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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全文阅读

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26章

    金华城内

    把张楚四人还给了宁军,上官元让等人也在和唐寅讨论,对方究竟会不会信守承诺,全军退出金光郡。在唐寅看来,有蔡又菱这张王牌在自己手上,不愁宁军不就范。

    果不其然,当天晚间,塔楼上的哨兵就前来向唐寅禀报,称宁军大营里已经开始收拾营地,收拢营帐,看样子是要准备撤走了。听闻这个消息,唐寅自然大喜,立刻带上上官元等人,上到城头,观望宁军大营的动静。

    正如麾下士卒的传报,宁军大营现在是一片忙碌,到处都有进进出出高举着火把的宁军,许多营房的帐篷已经被拆掉,露出大片的空地。唐寅眯缝着一双绿幽幽的夜眼,边在城墙上慢慢走动边举目望宁军大营。

    别人或许看不清楚宁军大营的状况,大事他能,边看他也边在心里暗暗点头,自己所料果然不差,战无双究竟还是妥协了。

    想着,他嘴角慢慢上扬,脸上的笑容加深。沈智宸也在观望,只是他没有夜眼,也没有唐寅那么强的目力,观望半晌也没有看清楚个所以然,不过见唐寅脸上的笑意,他猜测出宁军确实是要退了。他眼珠转了转,低声嘟囔道:“宁军不会使诈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唐寅闻言,立刻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沈智宸,疑问道:“沈将军此话怎讲?”

    沈智宸皱着眉头,不无担忧的说道:“我总举得宁军就这么撤退,有些反常。四十万的大军,每进一步都是一笔巨大的消耗,宁军好不容易推进到金光郡,又与我军对峙了这么多天,单单因为一个蔡又菱就选择全军撤退,这太匪夷所思了,即使蔡又菱的身份再怎么不同寻常再怎么重要,宁军将帅都不应该如此草率地做出撤军的决定。大人,宁军撤退,该不会是刻意摆个样子,迷惑我军,让我军疏于防范,然后再乘机来个连夜偷袭吧?”

    啊?听完沈智宸这番话,唐寅不由得倒吸口凉气,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仔细想想,战无双那么痛快地接受自己开出的条件,确实有些反常,难道,宁军真是假意撤退,实则要趁夜偷袭?

    想到这里,唐寅握紧拳头,眼中绿光更盛,亮的几乎要射出光芒。他点点头,对其他众人说道:“沈将军的顾虑很对,我们不能因为宁军做出要撤军的样子就掉以轻心,今晚必须得加强戒备!”

    上官元让等人面色一正,纷纷拱手说道:“明白,大人。”

    “还有,”唐寅揉着下巴,幽幽说道:“把蔡又菱那几人关押在北城也不太安全。。。。”他倒没想到宁军会派人来偷偷救人,而是觉得一旦宁军来攻,北城那边必定还会是宁军进攻的重点,把蔡又菱等人关押在北城,万一他们趁乱跑了怎么办?

    沈智宸问道:“那大人觉得把他们关押到什么地方合适?”

    唐寅仔细琢磨了片刻,说道:“今晚就暂时把他们关押在我的大帐里,有我就近看管,不怕会出问题。”

    “是,大人!”沈智宸没有意见,躬身领命。

    唐寅又对上官元让道:“元让,今晚你再辛苦一下,帮沈将军一同镇守北城。”

    “是!”上官元让答应的干脆。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唐寅又站在城头上观望了好一阵子,才领人下了城墙,令他们各回自己的岗位。

    时间不长,沈智宸就亲自带领麾下士卒把蔡又菱四人押到唐寅的大帐。

    这四人是两男两女,除了蔡又菱外,分别三人分别是封雨泽、金磊、和沈翠灵。封雨泽是太傅封呈之子,金磊是中将军金奂之子,沈翠灵则是钟将军沈放之女。四人中,当然要属蔡又菱和封雨泽的家世背景最为显赫。

    在大帐中看到身穿便装的唐寅,四人同是一愣,不知道他令人把己方四人带过来是何用意。

    见四人满怀敌意和戒备地瞪着自己,唐寅一笑,摆手说道:“今天晚上,你们四人就住在我的大帐里。”

    “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蔡又菱疑问道。

    唐寅慢悠悠地说道:“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担心今晚金华城里不太平。”

    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蔡又菱也没再追问,话锋一转,反问道:“你把张楚四人带到什么地方去了?”

    唐寅笑道:“当然是送他们回家了!”

    “你把他们杀了?”蔡又菱四人一口同声地问道。

    唐寅说道:“没有听懂我的话吗?我送他们回了你们宁军的大营。”看四人同是面露惊色,他又继续说道:“如果宁军乖乖退兵,你们四人我也会一并送回去的。”

    蔡又菱寻思片刻,惊讶道:“你利用我们威胁无双将军?”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你们有这样的利用价值不是吗?”

    蔡又菱怒视唐寅,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怒声道:“唐寅,你太卑鄙了!”

    唐寅毫不在意地说道:“在战场上无论用什么手段都不算是卑鄙,只要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因为主帅的无能,而导致下面的将士死伤无数,那才叫卑鄙、下作。”

    蔡又菱气的说不出话来,在她看来,和唐寅根本就讲不清楚道理。

    唐寅也懒得和他们多言,他起身边向屏风后面走去边说道:“我睡在里面,你们睡在外面。不要想逃跑,外面守卫森严,你们即使变成苍蝇也飞不出去;也不要想暗算我,我睡觉轻的很,若是靠我太近,小心我失手取了你们的脑袋!”

    说着话,他已走到屏风后面,躺在床铺上,和衣而睡。

    留在帐内的蔡又菱、封雨泽、金磊、沈翠灵四人相互看看,不约而同的嘘了口气,毕竟唐寅现在没有杀害他们的意思,这让他们多少有些安心。封雨泽低声问道:“张楚他们真被唐寅放回去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快被放回去了吧!”

    蔡又菱又瞄了他一眼,慢慢垂下头来。

    她可没有封雨泽这么乐观,唐寅为了让城外的宁兵退兵,能把张楚四人放了,而一旦宁军真的撤了,唐寅会不会释放己方四人可就不一定了。

    这是,沈翠灵又轻轻的抽泣起来,断断续续地小声嘟嚷道:“早知道这样#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当初就不应该听父亲的话随军出征#8226;#8226;#8226;#8226;#8226;#8226;如果不来风国#8226;#8226;#8226;#8226;#8226;#8226;现在我还在良州的家里#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沈翠灵可算是他们当中最软弱的一个,自被俘以来,终日以泪洗面,怨天尤人。蔡又菱等人在就劝烦了,现在见她又哭,也没人再理她。

    大帐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沈翠灵有一下没一下的低微哭声。

    过了一会,屏风内也传出平小沙手打缓的喘息声。那是唐寅的呼声。

    蔡又菱抬头看眼屏风,随后又举目四处张望。

    唐寅的打仗可以说是家徒小沙手打四壁,别无长物。除了里面的那面屏风,帐内就只摆放一张桌子,帐布上连悬挂的武器都没有。他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最后,落到了桌子中央的酒壶上。

    看得出来,酒壶是纯铜打制,虽然不知道分量如何,但这算是帐内唯一坚硬的东西了。

    蔡又菱咬了咬牙关,然后偷偷拉下封雨泽的袖子。后者转头小沙手打茫然的看向她,她先向桌面努努嘴,然后弯下腰身,以食指在地面写个“杀”字。

    封雨泽又不是傻子,看小沙手打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要用酒壶击杀唐寅!

    他身子一震,冲着蔡又菱连连摇头,表示不妥。

    蔡又菱用力抓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声张,然后站起身形,慢慢向桌前走去。

    她走的小心翼翼,生怕发出声响,等到了桌前,她先静站了一会,方把酒壶缓缓抓起。酒壶半空,但分量可不轻,提在手里,沉甸甸的,若是用力把它砸在人的头上,估计头骨也可能被敲碎。

    他又在桌前静静站了一会,听屏风内的喘息声依然平缓,这才抓起酒壶快速退回来。

    这是,沈翠灵也不哭了,和金磊双小沙手打双围拢过来,又惊又骇地看着蔡又菱。

    蔡又菱蹲下身形,同时将酒壶递小沙手打给封雨泽,并快速在地上写了几个字:砸杀唐寅,找机会逃走!

    捧着蔡又菱递给自己的酒壶,封雨泽的双手都直哆嗦,以酒壶砸死唐寅,说的容易,万一砸不死怎么办?万一引起帐外守军的注意中杀进来怎么办?他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仿佛拿了一块烫手的山芋,吧酒壶有塞还给蔡又菱。

    狠狠瞪了他一眼,蔡又菱心中暗骂他没用,接着,又把酒壶递给金磊,在地上写道:你去杀唐寅。

    金雷的胆量还不小沙手打如封雨泽,见她把酒壶递到自己面前,脸色顿变,身子往后一仰,如见蛇蝎办连连后退。

    该死的!如果现在可以出声,蔡又菱肯定会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看着满面惊恐的封雨泽和金磊二人,再听听屏风内匀称的呼吸声,蔡又小沙手打菱咬牙、跺脚,把心一横,决定由自己亲自出手,即使砸不死唐寅,把他砸伤,将其制服住也是好的。

第227章

    封雨泽和金磊见蔡又菱要去行刺唐寅,吓的头皮发麻,双双上前拦阻,低声说道:“又菱,不要冒险了,用不了多久唐寅就会放我们走……”

    没等二人说完,蔡又菱已摇头打断,细语道:“别那么天真了,如果我方大军真撤退,唐寅是绝不会放我们走的,若是错过了今天这个机会,以后可就再也找不到了!”

    “这……”封、金二人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蔡又菱又道:“既然你二人胆小怕事,那就由我来做好了,让开!”压低声音训斥二人一句,她伸手将两人推开,以眼神示意他俩去帐口放风,而她自己则直直向屏风后面走去。

    封雨泽和金磊无奈,只好按着蔡又菱的意思,到了大帐的门口,静听外面的动静。沈翠灵这时候已完全吓傻了,呆呆的坐在地上,时而看看蔡又菱,时而又瞧瞧封雨泽和金磊,嘴唇一张一合,也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且说蔡又菱,一手抓着纯铜打造的酒壶,步履谨慎又缓慢的走向屏风后面。身为灵武学院出身的学生,她可不是寻常的弱女子,即使一身的灵气被封住,但长年训练出来的体力可是大的惊人。不管唐寅的修为再怎么精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若真被她一酒壶砸中脑袋,头骨都得被击碎。

    蔡又菱此时是打定了主意,趁唐寅睡觉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击杀,然后服下他身上的聚灵丹,等灵气恢复之后,再和封雨泽等人冲杀出去,找机会逃回本营。她算计的很好,可是生性那么多疑的唐寅既然敢把他们四人留在自己的大帐里,又怎么可能全无防备?

    时间不长,蔡又菱已提着酒壶走到屏风后面的床铺前,看着躺在床上依旧熟睡的唐寅,她眼中精光顿现,原本提着的酒壶也随之高高举了起来,看准唐寅的太阳穴,作势就要使尽全力的狠砸下去。

    太阳穴可是软骨,没有灵铠保护,任谁都承受不住重击。蔡又菱手中的酒壶还没砸下去,躺在床上的唐寅突然之间把眼睛睁开,对上蔡又菱那对充满杀机的目光,慢悠悠地问道:“又菱小姐不睡觉,跑的我的床边是何用意?”

    唐寅这突如其来的清醒,又突如其来的问话,令蔡又菱的脑袋嗡了一声,险些就惊叫出来。不过她的反应太快了,高举的酒壶马上放了下来,同一时间,眼中的杀机消失,脸上堆满笑意,柔声说道:“我是来看看唐大人睡了没有。”

    “哦?”唐寅心中暗笑,这个女人当真是变脸如翻书啊,此等的心机和临危不乱,恐怕就连许多久经沙场的男人都得自叹弗如。既然她要演戏,唐寅也有兴趣陪她演下去。他微微一笑,说道:“若我没睡呢?”

    蔡又菱愣了一下,然后顺势提起手中的酒壶,说道:“如果唐大人还没睡,小女子想陪唐大人对饮几杯……”

    暗赞一声她的反应,唐寅笑呵呵说道:“如此甚好,我也正有此意!”说着话,他一把接过蔡又菱手中的酒壶,对着壶嘴连喝两口酒,然后胡乱抹了抹嘴角,将酒壶又递还给蔡又菱,笑道:“又菱,该你喝了。”

    看着唐寅刚刚碰过的壶嘴,她玉面涨红,可话是她自己说出口的,现在想推迟都没有合适的借口。她暗暗咽下一口吐沫,硬着头皮,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酒。

    她的酒量还算不错,可是,却忽略了一点,风酒和宁酒是不一样的,宁酒更象是青酒,清清淡淡,即使不会喝酒的人饮上几杯也没问题,但风酒不一样,又纯又烈,喝进肚子里,整个身体都象着火了似的。

    蔡又菱毫无准备,喝了一大口后,被呛的连连咳嗽,脸色涨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来。唐寅见状,扶着她坐在床边,一手还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笑道:“酒是用来品的,不是用来灌的,又菱小姐如此喝酒,岂不糟蹋了?”

    此时蔡又菱的肚子里仿佛聚拢着一团火,根本没心情去听唐寅虚情假意的废话,见他一手拉着自己,一手还揉扶自己的后背,又羞又气之下,怒火从脚底直冲脑门,不过她可不敢训斥唐寅,强颜欢笑道:“唐大人,我不胜酒量,先回去了……”说着话,她就要站起身。

    不站起来还好点,这一站,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身子摇晃几下,扑通一声又坐回到床上,眼睛看东西都呈双影。

    “这酒……”她双目朦胧地看向唐寅。

    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也变的异常邪气,他慢悠悠地回道:“这是风国最烈的酒,烧刀子,又菱小姐第一次喝就喝这么多,感觉头晕眼花也属正常反应。”说着,他拉住蔡又菱的胳膊向床上拽,轻声又道:“既然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蔡又菱那么聪明,哪能听不懂唐寅这么露骨的话。暗叫一声糟糕,她边剧烈的挣脱着唐寅的手边说道:“唐大人,你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哎?”唐寅猛的一用力,将蔡又菱彻底拉扯到床上,接着一翻身,压到她的身上,笑吟吟道:“那你深夜找我来喝酒又是什么意思呢?又菱小姐也不用不好意思嘛!”说着话,他举起蔡又菱的双臂,以一只手将其双腕死死扣住,另只手已开始解她衣服上的带子。

    由于盔甲被卸掉,蔡又菱现在只穿着中衣,中衣被扯开,里面就是内衣。

    唐寅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可是看到她衣下粉红的内衣和大片雪白的肌肤时,体内的欲火也燃烧起来,他伸手抓住她的内衣,微微用力一拉,只听嘶的一声,内衣便被拽掉,丰满又富有弹性的*如同两只小兔子般跳进唐寅的眼中。

    这时候,蔡又菱意识到事情真的严重了,看着他眼中燃烧起来的**,她明白唐寅绝非是在吓唬自己。她啊的尖叫出声,边扭动着身躯,边侧头冲着屏风外的三人大喊道:“雨泽、金磊、翠灵,快来救我!”

    听闻她的叫喊,早已觉得到不对劲的封雨泽和金磊身子同是一震,再也等不下去了,双双跑向屏风后,等二人到了屏风后一看,只见唐寅正压在蔡又菱的身上,上下其手,而后者的上衣已完全被拔掉。

    “你……”

    还没等二人说出话来,趴在蔡又菱身上的唐寅眼中精光一闪,沉声喝道:“大胆!”说话之间,他的手已伸到床下,摸出一把残月形的弯刀,只挥臂之间,弯刀脱手飞出,在空中打着旋,直射向封雨泽。

    这一刀太快了,也太突然了。

    耳轮中只听扑哧的一声,弯刀的刀尖正刺在封雨泽的胸口上,其力道之猛,将封雨泽的胸膛都刺透,刀尖从其背后探出,又刺穿了他身后营帐的帐布。

    封雨泽连声都未能吭出一下,身子左右摇晃,接着一头栽倒在地,鲜血汩汩流淌,将地面染红好大一片。

    不等唐寅再摸第二把弯刀,站在封雨泽旁边的金磊已吓的妈呀一声,**跌坐在地,然后象见了鬼似的,死命的嚎叫着,连滚带爬的向屏风外跑。

    大帐内这一乱,外面的风军们也听到了动静,账帘被人从外面挑开,紧接着冲近来十多号身穿黑盔黑甲的侍卫。他们近来的同时正好金磊也在发了疯似的向他们这边跑来。为首的侍卫队长二话没说,提腿就是一脚,直接把迎面奔来的金磊踢翻在地,然后看都未看他一眼,大步流星向屏风后面走出,同时急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说话之间,他已到了屏风后,见唐寅和半裸的蔡又菱躺在床上,接下来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唐寅皱起眉头,喝道:“出去!”

    “啊?啊,是……是!大人!”侍卫队长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疾步向外走去,他后面的侍卫们见屏风后有血流出,不知道怎么回时,还想涌过来查看,侍卫队长冲着众人急急挥手,连声说道:“大人没事,出去、出去!”

    侍卫们皆是满脸的莫名其妙,不过不敢抗命,还是跟随着侍卫队长快速地退出大帐。

    侍卫们退出去了,封雨泽被唐寅一刀刺死,金磊挨了一记重踢躺在地上呻吟抽搐,沈翠灵则退到营帐的角落里缩成一团,哭个不停。屏风内的唐寅眯缝着眼睛看着身下的蔡又菱,说道:“又菱小姐,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畜生!你放开我!”蔡又菱这时候眼睛都红了,猛的抬起头,狠狠咬中唐寅的肩膀。

    后者也不含糊,侧头反咬住蔡又菱的脖根,当然,他并没有用力,只是让蔡又菱吃下痛,惊叫松口的同时,他空出一只手来,把她的裤子也撤掉。

    眨眼工夫,蔡又菱已被他脱的一丝不挂,全身*地躺在他的身下。

    不管怎么说,女人和男人还是有体力上的差距,何况蔡又菱此时灵气被封,而对方又是全盛状态下的唐寅。

第228章

    时间不长,蔡又菱已渐渐失去挣扎反抗的力气,只剩下委屈的哭声和痛苦的呻吟声。

    唐寅此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而且他也从来都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见蔡又菱的挣扎越来越弱,他脸上露出得意的邪笑,伏下身子,以自己的坚硬插入蔡又菱的柔软之处。

    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由*传来,蔡又菱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叫,声音之大,连帐外的风军侍卫们都听的清清楚楚。不过,没有人会去怜惜她,在风军的眼中,宁人就是敌人,宁国的男女老少,都死不足惜。

    屏风内,唐寅在蔡又菱身上肆虐,床边还躺着温热的尸体,而屏风外的金磊和沈翠灵都吓的哆嗦成一团,听着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痛苦呻吟声,他二人别说过去救人,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缩在地上,哽咽流泪。

    另一边,宁军大营。

    凌鹏接受战无双的军令,前去金华城内救人,当然不可能只他一人前往,他把跟随自己一同投军的游侠朋友们统统找来。

    能和凌鹏做朋友,又肯跟着他一同投军的,自然也是和他臭味相投的人。这十几名游侠出身的宁军听完凌鹏的讲述,纷纷破口大骂战无双不是个东西,让凌鹏前去送死。

    凌鹏环视众人,幽幽说道:“我们现在在战无双的手下做事,没有办法,只能听他的军令行事,进城救人还是要去的,但能不能把人救出来可就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了,所以,诸位就陪我到金华城走一躺,有机会救人自然最好,若没有机会也不必勉强,只要我们能安全退回来就好!”

    “好!凌兄,我们都听你的!”这些人都以凌鹏马首是瞻,听完他的话,纷纷点头附和。

    凌鹏应了一声,拱手说道:“那我多谢各位兄弟了。”

    “凌兄客气!”

    他们只十几人,临出宁军大营之前先罩起灵铠,然后再统一染成黑色,以便于暗中行事,准备完毕,他们纷纷出了宁军北营,直向金华城的北城墙潜行过去。他们前脚刚走,龙兴和邓南二人便各率一万宁军,也悄悄出了北营,潜藏到两军阵前的草丛中,匍匐前进,一点点的向金华城靠近。

    且说凌鹏一众,时而毛腰潜行,时而纵身跳跃,一路上躲躲藏藏,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到了金华城北城的城墙下方。

    对于在暗地中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凌鹏等人确实称得上经验丰富老道,也属轻车熟路,这点战无双算计的没错。

    躲在城墙下,他们静听城头上的动静,很快就判断出来上面风军巡逻队来回巡查的规律。又等一队巡逻风军走过去后,凌鹏冲着周围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快速地取下身上的飞爪,抡动一会,猛的向上一甩,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飞爪牢牢扣住箭垛的内侧。

    他用力拉了拉连接飞爪的绳索,感觉十分结实,这才顺着绳子,开始迅速的向上攀爬。他们动作又快又轻灵,时间不长,十几人已齐齐上到城墙上。

    躲藏在箭垛的阴影中,十几人又快速地收回飞爪,由另一侧的城墙顺入金华城内。

    说起来简单,而实际上其中的风险是极大的,时机必须地抓的恰倒好处才能避开风军密集的巡逻队。凌鹏一众恰恰做到了这一点,可见其人的能力还是有不凡之处。

    顺利进到金华城内,十几人全部藏身到一座营房的后身,这时,凌鹏趁机将草图拿了出来,查看蔡又菱等人被关押的地方,然后又举目向四周观望对照。

    看了一会,他在心中暗暗叫骂,这张草图画的模模糊糊,只标注出大致的位置,当时看没觉得怎么样,而现在进入城内,身处在风军营地中,营房营帐一座连着一座,这让自己去哪找蔡又菱四人的被押之地?

    唉!凌鹏在心里暗叹口气,现在只能凭感觉和运气去找了!他向左右的十几名同伴甩下头,按照草图表注的大概位置,快速地潜行过去。因为周围有了成排的营帐营房,障碍物甚多,他们行动起来也变的轻松许多。

    很快,十几人便偷偷摸摸的潜入到草图所表注的大概位置,凌鹏举目向左右张望,在他右前方一座大营帐引起他的主意。此片营地中,这座营帐是最大的,外观形状和草图上画的也差不多,难道,这就是己方俘虏被关押的地方?

    凌鹏心中一动,向身旁的同伴们挥挥手,将其聚拢过来,然后又向营帐弩弩嘴,示意他们准备潜入进去。

    这座营帐的周围没有守卫,只是在门口有两名风军站岗,解决掉两名岗哨,这对凌鹏等人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十几人没从营帐的正前方进,而是快速地绕到营帐的后方,接着,高抬腿,轻落足,身子贴着营帐慢慢向两名风军士卒接近。

    等到了攻击范围之内,左右两边的宁军互相使个眼色,随后一同出手,两把又细又长的灵剑由两名岗哨的后心刺入,击穿二人的心脏。

    没有喊叫声,也没有尸体到地的声音,凌鹏等人托着尸体,将其拉到营帐的后方。确认周围再没有岗哨,他们这才挑开帐帘,鱼贯而入,纷纷闪进营帐之内。

    近来之后,凌鹏等人立刻就后悔了,因为里面空空荡荡,就躺有一个人,而且绝不是己方的被俘人员。这人身穿风军的黑盔黑甲,躺在桌子后面,看其身边,还散落着几只酒壶,很显然,这位风将入睡之前是没少喝酒。

    没有看到己方的被俘人员,凌鹏本想领人退出去,可脚步刚刚迈出又快速缩了回来,转回头看着呼呼酣睡的风将,眼珠也随之转个不停。

    根据这张狗屁草图想把关押地点找出来难如登天,现在身入敌营,一不小心就会惊动敌军,与其盲目的乱找,不如见好就收,马上退出去。而是就这么双手空空的回去,凌鹏又怕战无双怪罪,弄不好还会说自己根本就没进入金华城,若是自己能带回一颗风将的首级,不仅能堵住旁人的嘴,自己也算是立下一点小功。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同伴,伸手指下营帐里酣睡的风将,回手在脖子上一划,做出个‘杀’的手势。

    这些人以前常跟着凌鹏干杀人劫货的勾当,一看他的手势,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用说话,十几人已纷纷提着灵剑,慢慢向风将围拢过去。

    那名风将确实是在沉睡,酒也确实没少喝,不过其人却机敏得很,耳力也异常惊人,对方近来时他没有听到动静,但他们开始向他慢慢接近时他却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

    只见他躺在铺垫上的身躯猛然一震,紧接着翻身坐起,没看清楚来人,先疑声问道:“什么人?”

    啊?见对方被惊醒了,凌鹏等人齐齐倒吸口冷气,留在后面没上前的凌鹏急声低喝道:“快动手,不能让他声张!”

    随着他的话音,原本动作缓慢的十几人突然发动,如同十几根离弦之箭,连人带剑的向那风将刺去。

    如此近的距离,又面对如此多的敌人,还是在如此犀利的攻击下,任何人都无法闪躲开。这名风将也不例外。

    他是闪躲不开,甚至刚刚苏醒过来的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不过体内的灵气却先一步感知到危险的临近。

    在对方众人出招的瞬间,一团浓浓的白色灵雾从他周身上下生出,将其身体团团罩住,紧接着,灵雾由气态凝华为固态,在他身上凝罩起一层灵铠。

    叮叮当当——连续的铁器碰撞声在风将的身体周围连续响起,十多窜火星乍显,四处飞溅,十多把灵剑,齐齐刺在风将的灵铠上。以他们皆是化境往上的修为,十多把灵剑又同时命中目标,但却没伤到那风将身上灵铠的分毫。

    就在十几人惊骇的同时,那风将混浆浆的头脑也彻底清醒过来,他环视周围的众人,咧嘴狞笑道:“原来是刺客!你们好大的狗胆!”说着话,他身形猛然一震,顶在他身上的十多把灵剑齐齐被弹开,接着,他跨步上前,双拳齐出,猛击正前方的两名宁军。

    哎呀!此人厉害!两名受到攻击的宁军心中惊叫一声,收剑便退,即使对方仅仅出的是拳头,两人也不敢抵其锋芒。他俩退,那宁将可没有罢手,继续箭步前冲,窜到二人的近前,双拳横扫,猛击二人的面颊。

    两名宁军力气已尽,还没来得及换气,此时再无力闪躲,见对方的拳头挂着劲风袭来,二人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抬剑格挡。

    当啷啷!

    随着两声脆响,那风将的双拳正砸在两把灵剑上,灵兵耗费的灵气可比灵铠耗费的灵气多得多,这也是灵兵要硬于灵铠的主要原因,而此时风将以覆盖灵铠的拳头去击打对方的灵兵,如同以卵击石。

    而实际情况却不然,两把灵剑,在风将的重拳之下,寸寸短裂,折成数段,而那风将的拳头丝毫没受到阻挡,击碎灵剑后继续砸向二人的脑袋。

第229章

    啪、啪!

    这两拳打得结结实实,正中两名宁军的脑袋,随着两声清脆声响,二人的头颅如同摔烂的西瓜,脑袋连同灵铠一同被打个稀碎,白的、红的散落一地。

    “啊?”两名同伴惨死在对方的拳头下,这惊得其他宁军无不大惊失色,此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如此厉害?没等他们回过神来,那名风将趁着刚刚打开的缺口跳出重围,几个箭步到了一旁的帐壁前,伸手将武器架上的一把长刀取了下来。这把刀没有刀背,两边开刃,前面有三个刀尖,一长一短。握刀在手,那风将气势更盛,挥动臂膀只见,讲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灵化,随后大声喝到:“我乃上官元让,尔等小贼,还不乖乖受死?”

    嗡!听到上官元让这个名字,凌鹏的脑袋轰的一声,眼前都冒金星。进攻金华城这么久,凌鹏虽然一直没参战,可是也听说过不少事情,对上官元让这个名字当然也不陌生,此人之厉害,天下少有,就连战无敌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己方这些人?自己进哪个营帐不好,怎么偏偏进了上官元让的这个营帐,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反应也快,眼珠转动,计上心头,他对众宁军喝到:“不用怕他,大家一起上,杀掉此人,我们回去都能领大功一件!”

    说着话,凌鹏装腔作势地挥舞手中灵剑,向上官元让扑去。

    见凌鹏也攻上去了,其他宁军即使心中畏惧,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他冲上前去继续围攻。凌鹏冲的快,退的更快,刚到上官元让近前,灵剑还没等刺出,便尖叫一声向后连退,仿佛遭受到对方的重击似的。

    他退,可是其他宁军并没有退,纷纷扑到上官元让的身边,展开犀利的围攻。借着他们出手顶住上官元让的空档,凌鹏默不作声的快速退到营帐的门旁,根本没管其他的人是死是活,毫无义气的抽冷子闪到门外。

    由于帐内发生打斗,也惊动了周围营帐里的风军,无数的风军士卒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凌鹏看罢,暗叫一声好险,多亏自己退的及时,再耽搁片刻,就得被对方围死在营帐里。想着,他身子向下一低,毛腰闪到营帐的后方,然后快速的向城墙那边跑去

    哪知刚跑出没几步,突听前方有人断喝一声:“来人莫走,此路不通!”

    凌鹏倒吸口凉气,急忙收住脚步,向前定睛细瞧,只见前方的城根底下涌出一哨人马,为首的一员风将身罩蓝色的灵盔灵盖,手中握有一把蓝光闪闪的灵枪,在其左右,还有数百名风军士卒,各个都已张开弓箭。

    看罢之后,凌鹏暗叫糟糕,此时他再想向后退,后面追上来的风军士卒更多,举目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也分不清楚个数。他握了握拳头,此时想要活命,只能拼了!想到这里,他将牙关一咬,提剑向前冲去。

    “哼!”蓝铠风将冷哼了一声,将手中灵枪一挥,喝道:“放箭!”

    随着他的命令,周围的风军士卒齐齐松开弓弦,一时间,箭支齐发,纷纷向凌鹏射来。凌鹏的灵武确实不错,数百支雕翎呼啸而来,面无惧色,身形边左右闪动,边用手中的灵箭格挡前方箭矢。

    一轮齐射过后,数百支雕翎只有两支命中在他身上,而且还都没射透他的灵铠。不过在风军的箭阵下,凌鹏也几乎是原地踏步,根本就冲不上前。

    见敌人后面的风军也已追上上来,风将怕误伤到己方人员,举起灵枪,制止住箭射,然后托枪向凌鹏快步走去,同时说道:“我是邵阳,来着通名!”

    现在周围的风军越聚越多,凌鹏哪有时间和邵阳废话,他怒骂一声:”去你妈的!“说话之间,他提剑便刺,猛击邵阳的胸口。

    后者冷笑一声,手中枪向前一挥,轻松隔开灵剑,接着顺势横扫,以枪身砸向对方的额头。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看邵阳出招的速度,格挡和还击的一气呵成,凌鹏就判断出来他是久经战场,经验丰富的将领,想战倒塌课不容易,但现在四面八方都是敌军,也由不得他怯阵了。

    凌鹏与邵阳战起一处,两人的修为相差不多,所学灵武也不分高下,打在一起,你来我往了十余个会和,半斤八两,谁都占不到对方的便宜。不过邵阳把凌鹏死死拖住,这给风军的包围创造出充裕的时间。

    就在二人在场内激烈的厮杀时,蜂拥而来的风军士卒已将战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当二人打到二十回合时,忽听后方传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接着,上官元让所在的营帐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由厚厚的牛皮制造而成的帐壁应声而破,浑身白色灵铠手持三尖两刃刀的上官元让如犀牛一般直接从里面撞了出来,到了帐外,他向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发现正与邵阳恶战的凌鹏,他大笑一声,喝到:“暗中偷袭的小人,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随着上官元让冲杀过来,凌鹏立刻慌了手脚,本来他还能与邵阳打个旗鼓相当,但此时心一发慌,招法立刻乱了,邵阳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上面虚晃一招,趁对手对心格挡之机,下面狠狠踢出一脚,猛撩凌鹏的下阴。

    暗叫一声不好,凌鹏急忙抽身闪避,可惜还是稍微慢了半步,邵阳这一脚没踢中他的*。却重重扫在他的左膝盖上。耳轮中就听得咔的一声,凌鹏站立不住,身子横着扑倒在地,再看他的左腿,膝盖处的灵铠都裂了,险些连膝盖骨都被踢碎,他躺在地上,疼的身子都直哆嗦,汗如雨下,半晌站不起来。

    没等他回过神来,后面冲过来的上官元让也已经到了近前,他大手一张,扣住凌鹏的脖子,如拎小鸡一般将其高高提了起来,随着他手掌加力,咔嚓一声,凌鹏脖颈处的灵铠应声而碎,五根手指如同五根铁棍,深深掐入他的脖子的肉中。

    凌鹏喘不上气来,手脚乱蹬,还企图用手上的灵箭去劈砍上官元让,可随着后方的手掌再次加力,他立刻承受不住,嗓子里发出咕噜一声怪响,接着灵剑脱手,两眼翻白,好像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quot;哼,!“上官元让冷哼一声,将挣扎越来越微弱的凌鹏向地上一扔,喝问道:”说,你是谁?为何要行刺本将军?“

    凌鹏趴在地上好一会才算把这口气缓过来,同时身上的灵铠也散了,他揉着自己的脖子,暗暗咧嘴,自己哪是要行刺他啊,早知道那是上官元让的营帐,就是打死自己也不敢贸然撞进去啊!他艰难的咽口吐沫,看看上官元让,再瞧瞧周围人山人海般的风军将士,他慢慢低下头,一句话都没说,

    上官元让笑了,点点头,说道:”你想嘴硬,好啊,我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说着话,他一把将凌鹏的衣领子抓住,向上一提,同时另两只手将长刀往地上一扔,握紧拳头,对准凌鹏的面门就要打下去。‘

    凌鹏激灵灵的打个冷战,看着上官元让那只沾满鲜血和脑浆的拳头,他立刻想到刚才自己两名惨死的同伴,对方的拳头若是打下来,自己的脑袋也得碎!组织手打。他脑袋连连摇头,惊骇的摆手说道:“上官将军饶命啊,组织将军饶命啊!小人即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来行刺你啊,我……我们潜入城内其实是为了就出我方的俘虏,只是误入了上官将军的营帐,还求上官将军手下留情,给小人一条活路吧!”

    说话之前,凌鹏的鼻涕眼泪不争气的一同流了出来。

    上官元让见状,眉头都拧成了疙瘩,生怕对方流出来的液体脏了自己的手,一把把凌鹏推出好远,接着抓起三尖两刃刀,冷笑道:“救人,现在你该考虑的是谁来就=救你!”说话,他将手中刀高高举起,作势就要劈砍下去。

    凌鹏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叫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人有重要军情禀报……”这时候,他为了保命,什么节气忠义,统统都抛到脑后,只要能活命,连他的亲爹亲娘也能卖出去。

    上官元让闻言,高举的战刀没有劈落,反倒缓缓放下,疑声问道:“什么军情?说!”

    凌鹏急喘了两口气,颤声说道:“上官将军,就在城外的草地中,还埋伏有我方……宁军的两万士卒,他们是为了接应我等退回本营,上官将军此时若是突然杀出城去,定能将其全歼。”

    “哦?”闻言,上官元让眼睛一亮,跨前一步,贴近凌鹏,问道:“此话当真?”

    “小人绝无半点虚言,上官元让饶命啊!”

    上官元让也不法确定凌鹏说的是真是假,他真有心出城去看看,可是又怕中了敌军的圈套,自己不要紧,若是连累到麾下的兄弟们,自己的过错又犯大了。他眼珠转了转,对周围的士卒甩下头,说道:“给他服下散灵丹,带他去见大人,快!”

第二百三十章

    若凌鹏所言是真的,那这可是个好机会,容不得耽搁。在上官元让的命令下,左右的风军士卒一拥而上,有人*迫凌鹏吃下散灵丹,有人拿出绳子其捆牢牢捆绑住,然后押向唐寅的军帐。

    上官元让和邵阳都有跟随前往,沈智宸倒是没有去,担心宁军还有下一步的偷袭行动,他留在北城,一边指挥人力加强己方的防御,一边又令麾下的士卒继续在营中闹腾,让外面的宁军以为城内还在发生战斗。

    很快,上官元让和邵阳就已押着凌鹏来到唐寅的大帐外,刚要往里近,就被门口的侍卫队长拦阻住。上官元让瞪起眼睛,凝声问道:“干什么?”

    侍卫队长满面干笑地冲着他拱拱手,说道:“元让将军,现在大人在休息,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天亮再说吧!”

    “军情紧急,岂能等到天亮!你让开!”平时上官元让进出唐寅的营帐根本无人拦阻,不知道今晚侍卫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拦起他的去路。

    侍卫队长也是有苦难言,唐寅和上官元让的关系他自然了解,不过现在的情况不对,唐寅正和宁军被俘的女将在床丶上,这事若是传出去,不仅有损唐寅的名声,对整个天渊军的声望也是有影响的。

    见他挡在门口叱牙咧嘴,也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上官元让哪有时间和他干耗,伸手一推侍卫队长的肩膀,气呼呼嘟囔道:“你给我让开吧!”

    他虽然没用太大的力气,但侍卫队长也承受不了,啊啊怪叫两声,身子踉踉跄跄横着退出好几步。上官元让也趁机大步流星闯入帐内。

    进来后,看到缩在营帐角落地抱成一团的金磊和沈翠灵,上官元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脚步未停,继续向屏风后面走去。

    刚绕过屏风,他便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以及躺在床丶上全身*的唐寅和蔡又菱。此时唐寅听闻动静,已经坐了起来,而一旁的蔡又菱早已筋疲力尽的昏睡过去。

    难怪今晚侍卫队长反常的不让自己进来,原来是因为这个!上官元让明白过来,可也没往心里去,他走到床边,对唐寅说道:“大人,今晚有宁将偷偷潜入北城,现在已被我等抓获!”

    看着上官元让毫不避讳大刺刺的站在床边一本正经的向自己汇报着北城刚刚发生的敌情,唐寅暗暗叹口气,抓起被单,信手一挥,先将蔡又菱一丝不挂的身子盖住,然后他*裸地站起身形,问道:“敌人有多少?”

    “不到二十,被我杀掉几个,其余的都让我打伤了,另外,敌人的头目已被我和邵阳将军带来,现就在帐外!”上官元让语气急促地说道,同是弯下腰身,将唐寅散落的地上的衣服拣起,递交给他。

    “杀掉就好,带来做甚?!”唐寅嘟囔一句,接过衣裤,快速地穿起。

    “此人有重要的军情……”说着,上官元让将凌鹏的话转告给唐寅。

    唐寅听后,“哦?”了一声,若此事是真,那确实是个好机会。他眼珠转了转,点点头,说道:“带他进帐!”

    “是!大人!”上官元让答应一声,转身向外走去。从近来到离开,他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问,他也不在意这些,而且这是唐寅的私事,若他想说,自然会私下里找他聊,若唐寅不想说,他再追问就太讨人厌了。

    上官元让虽然性格冲动火暴了一些,但他也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唐寅之所以喜欢他,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他那一身出类拔萃的灵武。

    时间不长,唐寅已穿带整齐,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凌鹏,他没有马上理会他,而是伸手把站在门口的侍卫队长叫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细语,让他立刻去找苏夜蕾。他和蔡又菱在床丶上‘翻滚’了那么久,他倒没什么,但蔡又菱身上难免会有擦伤,他找苏夜蕾过来为蔡又菱处理一下。

    自己失控,对蔡又菱来个霸王硬上弓,唐寅也是没有预料到的,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已与张楚订婚又关系那么亲密的蔡又菱竟然还是处*……

    唐寅甩了甩头脑,抛开脑中的杂念,目光落在凌鹏身上,他眼睛微微一眯,含笑问道:“阁下是宁军中的将领?”

    “是……是的……唐大人……”凌鹏再笨,此时也知道眼前站着这个年穿银白锦缎便装的青年就是天渊郡的郡首,四十多万天渊军的首领,唐寅。

    “你说,宁军在北城外埋伏了二万精兵做你们的接应?”

    “是的!”

    “我如何相信你的话?”

    “大人,小人现在绝不敢妄言欺骗大人……”

    没等他说完,唐寅已连连摇头,笑眯眯地走到他的近前,幽幽说道:“人心隔肚皮,你心里怎么想的,光凭嘴说我是不会相信的。”

    “那大人的意思是……”

    唐寅伸出手掌,毫无预兆,只听呼的一声,他的掌心燃烧起汹汹的黑暗之火,黑火就够怪异了,而其中蓝色的火心更显得诡异,他慢悠悠地说道:“把你的心给我,我就相信了!”说着话,还没等凌鹏反应过来,唐寅的手掌已按到他的头顶上。

    别说现在凌鹏没有灵铠护体,即使有灵铠保护,以他的修为,灵铠也得被黑暗之火烧化。随着忽的一声风响,黑暗之火由凌鹏的头顶瞬间覆盖了他的全身,后者仰面翻倒,躺在地上来回滚动,可惜,黑暗之火是压不灭的。

    只顷刻之间,凌鹏就没了动静,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单从外面上看,没有伤口,也没有任何的烧伤,但人却已经绝气身亡,双目大张,瞳孔和皮肤都变成毫无光泽的死灰色。

    无论到什么时候,唐寅的黑暗之火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极大的震撼,众人虽然在战场上不仅一次见过唐寅使用黑暗之火,但此时此刻还是不由自主地被其诡异和威力震慑住,看着地上的尸体怔怔发呆,半晌回不过神来。

    以灵魂燃烧吸食掉凌鹏的灵魂和体内精华,唐寅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停顿了片刻,然后冲着上官元让和邵阳点点头,说道:“此人所言不假,北城外确实埋伏有宁军的两万精兵。战无双这个卑鄙小人,言而无信,表面上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实际却在暗中密谋,想暗算我军,是可忍孰不可忍!元让、邵阳,你二人随我出城杀敌!”

    “是!大人!”

    上官元让和邵阳双双拱手领令,跟随唐寅,出了大帐,直奔北城。

    此时北城的风军营地仍在人喊马嘶,好不热闹,等唐寅等人赶来后,沈智宸立刻迎上前来,拱手施礼,说道:“大人!”

    唐寅向营地望了望,没有看到敌军,只是己方士卒站起原地干喊,他疑问道:“沈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沈智宸一笑,说道:“大人,我怕城里安静下来会让城外埋伏的宁军起疑,所以就让士卒们继续闹下去,好迷惑城外的宁军,让他们以为城内还在发生战斗,以此来拖住对方!”

    “哦!”唐寅应了一声,赞道一声聪明,他眼珠转了转,叫来上官元让和邵阳,说道:“我以分身化成宁将的模样,先从城墙跳出去,与埋伏在城外的宁军汇合,找机会干掉敌军的两名主将。等我出去后,你们率众从城门出城,装做追杀我的模样即可!”

    “是!”上官元让和邵阳答应一声,后者又问道:“大人,我们率多少兄弟出城为好?”

    “五千足矣!”唐寅含笑回了一句,然后下了战马,快步向城墙那边走去。

    上官元让和邵阳按照唐寅的意思,率领五千风军,齐齐聚在城门处,做好准备,憋足力气,只等唐寅出城,他们再一齐冲杀出去。

    且说唐寅这边。

    他分化出暗影分身,走动之间,分身的体形和外貌齐齐发生变化,只眨眼工夫,就化成一名身罩黑色灵铠的灵战士。他假装在前面跑,沈智宸率领众多风军在后追杀,很快就冲到城头之上。

    在城墙上,唐寅还特意耽搁了一会,与风军们展开交战,打倒数人后,象是已被风军*得手忙脚乱,仓促之间,他抽身从高高的城墙上直接蹦了下来。

    耳轮中只听咚的一声重物砸地的闷响,紧接着,城头上的风军纷纷高喊道:“敌人跑了!敌人跳城跑了!”“追!快追!”“放箭、放箭!”

    一时间,城头上乱成了一团。

    落地后的暗影分身在城根底下缓了好一阵子,才一瘸一拐的向龙兴和邓南埋伏的草地中飞奔跑去,同时还连声大喊道:“龙将军、邓将军,快来救我——”

    它此时慌张如惊弓之鸟的模样倒是和凌鹏一模一样。

    埋伏在草地中的龙兴和邓南二人早就听到金华城里的混乱声和喊杀声,只是两人一直按兵未动,凌鹏潜入城内暴*形迹,他俩想救也救不了,毕竟他们手下只有二万人,草率冲杀出去,别说冲入城内,估计没到城前就得被风军射杀大半。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暗影分身化成的凌鹏在城墙上与风军发声激战,然后又被*跳城墙,龙兴和邓南自然也看到了,此时见他摇摇晃晃的向己方埋伏地点跑来,二人脸色阴沉又难看。

    让他潜入城中救人,此时却是空手而归,原本还带着十多号人进去,出来时却只剩下他一个,心中暗骂凌鹏没用,龙兴和邓南也双双从草地中站起身形,没有上前去迎,只是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

    凌鹏跑的气喘吁吁,距离埋伏地点还有一段距离,这时候,金华城城门大开,上官元让和邵阳率领五千风军追杀出来。

    看到风军有追兵出城,龙兴和邓南脸色同是一变,连想都未想,不约而同地下令,后队变前队,全军撤回本营。

    他二人根本就没考虑凌鹏的死活,理都未理他就打算撤退,唐寅心中暗气,这凌鹏在宁军中的人缘也算是差到极点了吧?!此时他哪肯让宁军撤走,他边跑边大声喊道:“龙将军、邓将军,不用慌,敌人的追兵不多,只几千人而已,两位将军把追兵歼灭,回去也算是大功一件啊!”

    这话起了作用。原本已下令撤退的龙兴和邓南双双叫住手下的士卒,回头拢目张望,可是不是嘛,通过火把数量的判断,从金华城内冲出来的敌军数量确实不多,满打满算不会超过五千人,己方有两万士卒,布好阵型,以箭阵就能压死这几千敌军。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点下头,随后,龙兴下令,全军布阵,拈弓搭箭,准备齐射敌军。

    等两万的宁军刚刚布起方阵,凌鹏业已气喘吁吁的跑到近前。见到龙兴和邓南二人,他如释重负地长嘘口气,喃喃说道:“终于……算是脱险了……”

    龙、邓二人仅是以眼角的余光白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凌将军,你先回去向无双将军复命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以两万对敌五千,这是一场稳赢的仗,他二人可不想与凌鹏同分这个功劳,打算先把他支回去。

    凌鹏边喘息着边满面干笑地说道:“两位将军,我看我还是留下来帮帮忙吧,助两位将军一臂之力!”

    没等龙兴说话,邓南已气哼道:“我们还有得着你来帮忙?没用的东西,滚回营去!”

    “邓将军这么说话就有些太过分了吧?!”凌鹏走到邓南近前,抬头与他对视。

    此时凌鹏身上还罩着灵铠,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十分精亮,有那么一瞬间,邓南竟从他的眼中看到一缕绿光,而眨眼再看时,他的眼睛除了比平时亮点外再没有别的异常。他皱起眉头,以为自己眼花了,冷笑着说道:“过分又能如何?不要再在这里干扰我和龙将军的指挥,不然的话,我二人就拿你以军法论处!”

    龙兴和邓南的职位都比他高,加上又是战无双的嫡系,哪会把半路出家的凌鹏放在眼里。

    凌鹏毫无骨气地点点头,连声说道:“好、好、好,我走就是,邓将军不要生气嘛!”说着话,他转过身去,作势要向回走。可是他的脚步还没迈出去,放于腰间的手掌突然变长,五指长合到一起,随着手掌越来越长,越长越薄,最后化为一把锋利的手刀。

    毫无预兆,他连头都未回一下,只是手刀已向身后反扫出去。

    奇快无比的一刀,又出乎在场所有人预料的一刀。

    邓南连丁点的反应都未做出来,甚至身上连灵铠都未来得及罩上,喉咙已被那犀利的刀锋划过。太快了,随着沙的一声轻响,邓南的脖子被划开一条四寸有余的大口子,气管、血管一同被割断,鲜血从其伤口处喷射而出。

    没有发出任何的叫声,邓南两只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凌鹏,身子却已直挺挺地向后翻倒。

    扑通!“啊——”

    随着邓南的到地,周围宁军士卒无不大惊失色,弄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己方的将领之间还杀起来了呢?龙兴的反应还算够快,看着地上的尸体,再看看尸体前手掌化成手刀的凌鹏,立刻明白过来,惊叫道:“暗影分身?敌人!这是敌人……”

    他的叫声刚喊到一半,凌鹏的另只手也化成了手刀,整个人如同异形怪兽一般,猛向龙兴扑去。

    龙兴骇然,能使用暗影分身的,又能让暗影分身变化莫测的,只有唐寅一人。眼前的凌鹏应该就是由唐寅的暗影分身变化而成。可是,唐寅的暗影分身连战无敌都战不下它,更何况是自己?

    没等交手,他的气势已先矮了一截。

    见对方向自己扑来,他急忙罩起灵铠,同时拔出佩剑,与凌鹏战在一处。他边格挡对方的猛攻,边冲着手下士卒大吼道:“不要管我,布箭阵,先射杀敌军!”

    宁军的部队还算是指挥有序的,临危不乱,在龙兴的一声令下,千夫长们纷纷号令全军,布箭阵,准备对前方冲杀过来的风军展开齐射。

    宁军的箭阵本就威力巨大,此时又是在平地上,以两万对五千,若是真把箭阵放出去,己方的五千兄弟恐怕也剩不下几个人了。唐寅边强攻龙兴,边在心里暗暗琢磨,突然间,他施展暗影漂移,闪到宁军的阵营当中,双把手刀齐齐恢复原状,接着,凝聚灵气,双掌同时凝华出黑色的光球。

    随着他双臂甩动,暗影魔咒释放而出。

    两只黑球飞出宁军的方阵当中,立刻炸开,波及到周围一圈人,很快,这一圈人又都成了扩散暗影魔咒的媒介,波及到更多的宁军。两个暗影魔咒的同时施展,令宁军阵营的前列一片大乱,而前方一乱,后方的士卒也受到影响,被冲撞的连连后退。

    “是暗影魔咒!散开!全体散开!不要被暗影魔咒粘身!”龙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第一时间指挥全军,让开暗影魔咒。

    宁军们听闻号令,齐齐向四周散开,那些受到暗影魔咒波及但还未炸开的宁兵们看着同伴们越退越远,伸出手来,哭喊着求救,还想跑上前去,但这时,那些昔日的同袍们却如同见了鬼似的,退的更快了,并将手中弓箭齐齐指向他们。

    许多宁兵还未炸开,倒是先被自己人给活活射成了刺猬。

    暗影分身所释放的两个暗影魔咒并未杀伤到多少宁军,不过却成功引得宁军阵营大乱,箭阵也没有及时布起来,等暗影魔咒的功效过去,宁军再重整阵营时,上官元让和邵阳率领的五千风军已杀到近前。

    上官元让的速度最快,拖着三尖两刃刀冲在最前面,离好远时他就看到敌人阵营前面的龙兴,这时候冲到近前,他先奔着龙兴来了,人未到,灵波先至,横扫龙兴的腰身。

    龙兴的应变能力倒是有过人之处,听到灵波摩擦空气时产生的风声,他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原地蹦起,只听唰的一声,灵波贴着他的脚底板掠过,飞入宁军的阵营当中。

    站于龙兴背后的一排宁兵被上官元让的灵**及到,连武器带身子,被拦腰斩成两截,顷刻之间,宁军阵营前惨叫声连成一片。

    “我乃上官元让,谁敢出来与我一战!”

    上官元让迎向龙兴的同时,冲着宁军阵营大吼了一声。

    他不喊这一嗓子还好点,喊完之后,宁军阵营不由得阵阵轰乱。

    与金华城战斗这两天,令宁军将士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上官元让,此人的灵武修为已达到让人不可思议的程度,就连象战无敌那种勇冠全国的灵武高手都难以在他面前坚持五十个回合,可见其人的厉害程度。

    此时一听上官元让来了,宁军不战自乱,两万士卒的阵营,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就连与上官元让正在对战的龙兴也是身子一震,险些被他劈来的一刀刮上。

    唐寅的分身来了,上官元让也来了,这仗已经没法再打下去。龙兴虚晃一招,抽身想跳出圈外,带着麾下士卒退回到己方营地。不过,他现在对阵的可是上官元让,这哪是普通的风国将领,他想退走,得先问问上官元让同不同意。

    见他要跑,上官元让嘴角上挑,只一个箭步,便窜到他的近前,同时手中刀斜肩带背地猛砍下来。

    龙兴吓的惊叫一声,急忙弯腰侧身闪烁,他是把这一刀让过去了,可是没想到上官元让还有后手,一刀未中,紧接着又反扫过去。

    三尖两刃刀是两侧皆有刀刃,即使被其反扫砍中,也是要命的。

    龙兴意识到不好,可是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上官元让一刀正反扫到龙兴的腰身上,他身上的灵铠应声而裂,连带着,三尖两刃刀将其活生生斩为两截。

    “啊……”

    龙兴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断为两截的身躯摔倒在地,白花花的肠肚和猩红的血水一齐流淌出来,其状惨不忍睹。此时他还未死,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吐出鲜血,上官元让片刻都未停顿,又是一刀,劈下他的脑袋,然后以刀尖挑起,冲着宁军阵营喝道:“还有谁来送死?”

第232章

    宁军的两名主将,邓南被变化成凌鹏模样的唐寅分身所杀,龙兴则被上官元让砍下脑袋,这令宁军再无心战斗下去,最先是前方的宁兵向后逃窜,很快就演变成全军的大溃败。两万宁军,身后有唐寅和上官元让等风军的追杀,再加上自相践踏,死伤者不计其数,此时已没有阵型可言,二万人如同一盘散沙,尖叫着哭喊着四散奔逃。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宁军这时的状况,即使再厉害的统帅前来也无济于事了。

    唐寅和上官元让一点没客气,率众兜着宁兵的屁股猛砍猛杀,他们追杀一道,地上的尸体就铺了一路,等风军冲杀过去后再放眼望去,地上横七竖八都是宁军的尸体和重伤号。

    此战顺利,唐寅也来了精神,眼看着宁军的先头人员已要跑回宁军的大营,他仍没有下令停止追杀的意思。

    分身看不清楚战场上的整体情况,但是站在城头上的唐寅真身却能瞧到。只见宁军的大营内灯球火把,亮子油松,火光连成一片,人数众多的宁军聚集在一起,布起整齐的方阵。己方若是再向前追杀,可就进入宁军的射程之内了。

    唐寅皱了皱眉头,对一旁的沈智宸说道:“鸣金!”

    擂鼓进军,鸣金收兵,这是战场上千古不变的军用讯号。

    听闻唐寅的命令,沈智宸立刻令人鸣金。时间不长,金华城内就传出当当的铜锣声响。这时候,唐寅的暗影分身也觉察到真身的心思,追杀敌军的身形顿住,抬起手来,转回身喝道:“停!不要再追了,全军撤退!”

    正杀的兴起的上官元让连连咧嘴,箭步到了唐寅分身近前,疑问道:“大人,为何不追了?”

    唐寅向宁军的大营弩弩嘴,说道:“宁军大营里已聚集大队的宁兵,并布好箭阵,再追,我们就要遭受宁军的箭射!”

    “哦?”上官元让举目向宁军大营的方向望望,眼前尽是溃败的宁兵,根本看不清楚宁营里的状况。他下意识地脱口问道:“大人怎么知道的?”

    唐寅抬手指指城头,说道:“我在城上看到的!”

    上官元让拍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眼前这个唐寅是分身的事给忘了。他没有再继续追问,喝道:“撤、撤、撤!兄弟们统统撤退!”

    在唐寅的阻止下,风军没有向往前追杀,快速地退了回去,不过此战已然是战果颇丰了,不仅杀了宁军的两员大将龙兴和邓南,而且还杀死杀伤宁军数千之众,在收兵回来的路上,风军们也都没闲着,一走一过间将地上宁兵尸体及伤号的脑袋统统割了下来,基本人每人手中都提有血淋淋的人头,得意洋洋的回城用其领取军功。

    等风军撤回到城内,唐寅收回分身。虽然取得一场胜利,杀掉不少的宁兵,但唐寅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面无表情地下了城墙,直奔自己的营帐。

    众将们不明白怎么回事,见唐寅脸色阴沉,谁都没敢多问,只是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回到自己的营帐后,唐寅看向哆嗦在角落里的金磊和沈翠灵,他眼睛眯了眯,凶光顿显,伸手一指金磊,对身后的侍卫说道:“把他拉过来!”

    “是!”两名侍卫答应一声,快步走到金磊的近前,硬扯着他的衣服,将其拖到唐寅近前。

    唐寅回手,从后腰抽出弯刀,语气阴冷地说道:“是你们的将军言而无信,阁下可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说着话,他手中刀高高举起,黑暗之火自然生成,依附在刀身之上。

    金磊见状,吓的差点晕死过去,他连连摇手,冲着唐寅颤声叫道:“大人,今晚的事和我没关系,你……你不能杀我,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辩解中,金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膝盖当脚走,爬到唐寅的近前,一把将他的双腿搂抱住。

    “滚开!”唐寅厌恶地挑起眉毛,提腿一脚,将其踢开,接着,举起的弯刀猛然劈落下去,只听的扑的一声,这一刀正中金磊的脖子,后者的叫喊声也随之戛然而止,斗大的脑袋从肩膀上滚落下来,轱辘到地。

    唐寅看都没看尸体一眼,仰面吸食掉空中飘荡的灵雾,接着信手甩了甩弯刀,又对侍卫说道:“把里面那具尸体的脑袋也给我砍下来!”说着话,他握了握拳头,幽幽说道:“战无双想暗中谋算我,他得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代价!”

    周围众人相互看看,皆暗暗咽口吐沫。别看唐寅平日里笑呵呵的,而实际上他的为人凶残的很,生性嗜血,杀人不眨眼,也正因为这样,他身边的人都是对他又敬又怕。

    侍卫们可不管其它,只遵命行事,有人将封雨泽的尸体拉出来,割掉他的脑袋,递到唐寅近前。后者瞄了一眼,淡然地恩了一声,接着,又转头看向早已惊吓的目瞪口呆的沈翠灵。

    见唐寅阴冷又凶神恶煞般的目光看向自己,沈翠灵猛然回过神来,她向墙角缩的更厉害了,脸色煞白,连连摇头,哭的如同雨打的犁花。

    唐寅并没有因为她的惧怕而打算放过她,伸出食指,对着沈翠灵一指,冷冷说道:“杀!”

    侍卫们先是愣了下神,不过还是按照军令行事,大步流星到了沈翠灵近前,抓住她的胳膊,将其硬拽到大帐的中央,有名侍卫抽出佩刀,顶住沈翠灵的后脖根,作势要刺下去。

    这时,沈智宸摆手说道:“等一下!”接着,他看向唐寅,拱手说道:“大人,已经杀了两名俘虏,应该足够威慑对方的了,若是再杀,只怕会把战无双*的狗急跳墙,对我们也不利啊!”

    “哼!”唐寅此时已动了真怒,哪肯轻易罢手,他冷冷哼笑一声,说道:“那他又能如何?大不了就继续来攻罢了,我还怕他不成?”

    “就是!”无论到什么时候,上官元让都是唐寅最忠实的追随者,他点头附和道:“现在我军的兵力也不少,若是宁军再来进攻,我们定能让他有来无回。”

    沈智宸叹口气,说道:“即使我们有实力抵御住敌军,但若是能不打,当然最好,时间拖延下去,只会对我军有利,还望大人明鉴!”

    “这……”唐寅垂下头来,沉思不语,胸中的怒火也随着沈智宸的这番话渐渐平息下去。寻思了良久,他握紧的拳头松开,慢慢点下头,对沈智宸说道:“沈将军所言有理!”顿了一下,他又道:“明日一早,派人把这两颗人头扔到两军阵前,让宁军都看个清楚。”

    “是!大人!”沈智宸拱手领令。

    不管唐寅再怎么凶残,脾气再怎么火暴,但有一点是很让人们十分佩服的,那就是他能听进身边人的劝见,只要合情合理,他都能接受,当然,这也是人们能死心塌地为他卖命的主要原因之一。

    众将们纷纷领令而去,临走时,沈智宸也顺便把沈翠灵押走,关到别处。

    等人们都离开之后,唐寅长长吁了口气,脱掉身上的外氅,转到屏风后面。

    此时,屏风后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苏醒过来没多久的蔡又菱,另一位则是被侍卫请来的苏夜蕾。

    蔡又菱已穿上衣服,不过头发蓬乱,看上去有些狼狈。见到唐寅,她脸色顿是一白,几乎本能的向苏夜蕾身后躲,双手也紧紧抓着后者的衣襟,其模样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

    苏夜蕾是大夫,为她医治的时候只看她身上的擦伤以及床铺上的片片落红就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她对唐寅还很有尊敬之意,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但现在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看到唐寅走来,她连礼都未施,表情冷冰冰的,斜眼睨着他。

    唐寅被她这副模样差点逗笑了,看看躲到她身后的蔡又菱,问道:“她身上的伤怎么样?没有大碍吧?”

    苏夜蕾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反说道:“若你真的关系她,就不应该欺负她!”

    唐寅耸耸肩,脸上露出丝丝的邪笑,慢悠悠地说道:“她是敌人!”

    “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她也是个女人,用强迫手段欺负女人的男人,你不觉得很没用吗?”苏夜蕾直视唐寅的目光。

    向来都是唐寅训斥旁人,现在突然被人训斥,他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而且苏夜蕾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幽怨,还隐约带着敌意,仿佛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似的。

    他无奈地摇头而笑,不想再和她争辩下去,说道:“既然她的伤没事,那你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苏夜蕾点头说道:“我当然会走,不过,我要带她一起回去!”

    “什么?”唐寅挑起眉毛。

    苏夜蕾回头看看身后满面惊慌身子哆嗦个不停的蔡又菱,正色说道:“总之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再受你的摧残和折磨,要么我留下陪她,要么我带她一起走!”

    唐寅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苏夜蕾竟然在对自己下通牒,看来自己这个郡首平日里对下属们都太客气了,现在竟然都敢站在自己的头上指手画脚。

第233章

    唐寅当然不会象苏夜蕾说的那样再去折磨蔡又菱,而且现在想想,自己刚才的所做所为也确实有些过分了,他心中反而有歉意,只是这些心思他觉得没有必要去向苏夜蕾解释。他皱起眉头,说道:“你走,但她留下,这是命令!”

    “若你不让我带走她,我也不走!”苏夜蕾寸步不让的强硬道。

    “你敢抗令?”唐寅紧锁眉头,跨前一步,*近苏夜蕾。

    苏夜蕾倒是毫无畏惧之色,非但没有退后,反倒挺起胸脯,对上唐寅犀利的目光,说道:“不管怎么说,我绝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

    唐寅气的直咬牙,但又拿脾气刚硬的苏夜蕾毫无办法。他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争执不下,那时唐寅对她的倔强就已有所见识了,现在二人再次对上,唐寅还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就在他与苏夜蕾针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的时候,无意中撇到苏夜蕾身后的蔡又菱嘴角抽*动一下,唐寅多聪明,眼睫毛拔下一根都是空的,见状,他立刻意识到蔡又菱根本不是象表面上那么软弱,说不定此时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欣赏自己和苏夜蕾为她而争吵呢!

    蔡又菱的反应也很快,见唐寅目露精光的盯着自己,她马上又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将苏夜蕾的衣服抓的更紧了。

    这个女人狡猾的可以,而且装模做样的本事已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唐寅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一声,他冲着苏夜蕾点点头,说道:“好吧!你可以带她走,不过,她单独和你在一起我不放心,必须得有侍卫跟随!”

    苏夜蕾没有看到蔡又菱表情的细微变化,现在只一心想着把她救离虎口,听唐寅话锋软下来,她在心中也长长松口气,点头道:“当然可以!”

    唐寅把侍卫队长叫了近来,让其带领麾下的侍卫,跟随苏夜蕾和蔡又菱,对后者要严加看管。交代完后,他又看向蔡又菱,嘴角挑起,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要打什么歪主意,现在金华城已是一块铜墙铁壁,你即使插上双翅,也别想飞出去!”

    在他犀利目光的注视下,蔡又菱不由自主地激灵灵打个冷战。

    她出身高贵,也见过太多的达官显贵、王公重臣,但从来没有人会给她心生惧怕的感觉,包括宁王在内,唐寅是第一个。在唐寅面前,仿佛自己任何细微的心思都能被他看透,自己如同*裸地站在他的面前似的,而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唐寅的心思,只感觉他喜怒无常,性情变化莫测,令人难以琢磨。

    此时她就隐隐约约的预感到,唐寅,这个她人生中的第一个男人,日后绝对有可能会成为宁国最大的敌人。

    苏夜蕾带着‘我见犹怜’的蔡又菱走了,大批的侍卫也跟随而去,整个大帐突然变的空荡荡的,安静异常。

    唐寅轻叹一声,和衣躺在床上,虽然蔡又菱已经走了,但被褥之间仍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她琢磨不透唐寅,其实唐寅也琢磨不透她,他从来没见过哪个女人象蔡又菱这样聪明又富有心机城府的,也没见过哪个女人又象她这样善变的。

    对蔡又菱,唐寅也是充满了兴趣和好奇。

    翌日,清晨,金华城的南城门打开,从里面飞奔出一骑,马上的风兵手持长矛,在矛尾端还系有两颗血淋淋的人头,他催马前冲,很快就接近宁军南营的辕门前,感觉再向前行就会遭到对方的箭射,风兵回拉缰绳,勒住战马,将手中的长矛狠狠向地上一挫,然后冲着宁军大营高声喊喝道:“宁兵听着,尔等主将,言而无信,这是我家大人送给你们主将的礼物,若是再不守承诺,那就准备收另外两人的人头吧!”

    说完话,这名风兵片刻都未停留,拨转马头,飞奔回己方城池。

    等他走后,宁营的辕门打开,从里面冲出一哨人马,快速地奔到两军阵前,向插在地上的长矛一看,宁兵们脸色同是一变,没敢耽搁,有人急忙上前拔下长矛,捧着两颗人头就往回跑。

    很快,封雨泽和金磊的两颗人头就被送到战无双和战无敌的面前。

    看到这两颗人头,再由手下人确认这两颗首级的身份,战无双和战无敌这哥俩都傻眼了。金磊,那是中将军金奂之子,而封雨泽更高贵,乃是太傅封呈之子,这两人被杀,连尸体都没有,只送来两颗人头,此消息若是传回良州,其反响也就可想而知了。

    战家两兄弟坐在铺垫上久久无语,下面前来报信的士卒壮着胆子说道:“将……将军,来人说……说了,若是将军再言而无信,他们……他们就再送上另外两名俘虏的人头……”

    “啪!”

    没等士卒把话说完,战无敌猛的一拍桌案,其力道之猛,连木桌都被他拍成两截,桌上的东西散落满地,他挺身站起,咆哮道:“唐寅欺人太甚,气煞我也!”说着,他侧头看向战无双,问道:“大哥,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战无双揉着隐隐作疼的额头笑了,只是笑的充满苦涩,他摇头说道:“撤……撤兵!”

    “大哥!”

    “已经死了两名大臣之子,此事已然非同小可,若是又菱和翠灵两位小姐再被杀,那你我兄弟二人……”的仕途之路也算是走到头了!只是下面的半句话他不好当众说出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两军没有再发生战斗,两颗人头的送到,彻底打灭了战无双继续对峙下去的信心,被破无奈之下,他号令全军,撤出金光郡,退到乐湖郡后再安营扎寨。

    宁军收拾营寨,大张旗鼓的折腾一个晚上,原本只是为了做作样子,迷惑风军,结果他们的折腾这时候还真派上用场了,四十万大军的撤退,只用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各个兵团在战无双的指挥下,有序不乱地向南撤退。

    看到大批的宁军撤离大营,庞大的环行营地中空空荡荡,只留下营寨外围的栅栏和些零散的杂物,塔楼上放哨的风军兴奋的一蹦多高,急匆匆跑下塔楼,边向城内送信,边兴奋的大叫道:“宁军撤了!宁军真的撤了!”

    听闻喊声的风军们纷纷放下手上的工作,涌上城头,趴在箭垛上向外一看,可不是嘛,城外的宁军大营已然快撤空了。顿时间,金华城的城头上欢呼成连成一片,无数的风军站到箭垛之上,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冲着宁营连声喊喝。

    很快,消息也传到唐寅那里,听说宁军真撤了,唐寅也是异常兴奋,连盔甲都未穿,只着便装就跑上了城头。见到唐寅来了,又是兴奋又是激动的风军士卒们纷纷站好队列,一各个齐声高喊道:“大人威武、大风威武!大人威武、大风威武——”

    喊声嘹亮又持续,回荡在空中久久不散。

    唐寅强压心中的兴奋,穿过人群,快步到了城头前,将外面的敌营环视一圈,脸上终于显露出喜色,他仰天长笑一声,不无得意地傲然说道:“四十万的宁军,也不过如此,在我眼中,只是一堆草芥罢了!”

    听到唐寅这话,周围的风军士气更盛,无不扯脖子大喊道:“大人威武、大人威武——”

    其实金华城一战也仅仅是头两天打的比较艰苦,接下来基本没发生大规模的战斗,即使是在最艰苦的头两日,宁军也没有使出全力,一次是十万人攻城,一次是二十万人攻城,并非宁军轻敌,而是宁军无力发动全军猛攻。

    唐寅为了破坏宁军的攻城器械,一举捣毁了宁国的后勤部队,这对整个战局影响太大了,不仅使宁军失去了攻城的利器,而且还导致宁军大营粮草无足,这一点是对宁军最致命的,粮草不够,战无双便心存顾虑,不敢轻易使出全力,而不能调动全军攻城,又导致攻城人力有限,迟迟无法攻占城池。这成了宁军最终无奈而退的主要原因。

    正所谓无心插柳柳成因,唐寅当初的一个冒险行动,恰恰成为关系到双方成败的关键。

    直到现在,唐寅都认为宁军的撤退是因自己手中有蔡又菱这个人质,而没有想到宁军撤退的另一主要是原因粮草不济。

    至此,以唐寅为首的天渊军和以战无双、战无敌为首的宁军在金华城的战斗告一段落。

    此战双方各有伤亡,天渊军方面的伤亡在三万以上,宁军的伤亡则接近四万,双方是半斤八两,谁都没占得便宜,不过,宁军前去增援钟文的路径被唐寅一众死死封住,这对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而言则是个毁灭性的打击。

    三十多万的天渊军把十余万的中央军困在营寨中,短时间内还好说,但时日一久,不仅粮草告急,而且下面将士们的情绪也日渐急噪,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急速的蔓延着,想抑制都抑制不住,人们对钟文的只守不攻、坐以待毙的策略也越发的不满。

第234章

    在天渊军的围困下,钟文营内的粮草日渐空虚,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卒们的口粮已开始严格控制,由每日三餐变成每日两餐,再后来就变为每日一餐,即使一天只吃一顿,饭菜也十分有限。

    许多吃不饱饭的士卒饥肠辘辘,等到了晚上,三五成群的跑出营房,以偷杀军马为食。

    钟文得知后此事后异常震怒,当即就把被抓住的几名士卒全部处死,但士卒们的饥饿可不是能靠人力控制的,虽然处死了几名偷食军马的士卒,但还有更多的士卒冒险前去尝试,渐渐的,钟文也控制不住了。

    这时候,那么聪明又精通兵书战策的钟文也是一筹莫展,被困在天渊军的包围圈里,他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只是按时间推算,宁国的大军早应该到了,这么多天,即使爬也该爬来,怎么就迟迟不见宁军的踪影。

    此时他已预感到宁军肯定在行进的途中遇到阻挠,现在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等下去,等宁军突破阻力前来援助,要么就率众突围,以己方十余万的兵力杀出一条血路,前去与宁军汇合。

    但是这两个选择都有很大的风险。

    若是坐等下去,宁军最终没有赶来怎么办?那己方的十多万将士可就真成了坐以待毙,得让天渊军兵不血刃的全歼;若是选择突围,四十万的天渊军已扎稳营寨,防守坚固,以十多万对四十万,又是攻坚的一方,无疑是以卵击石,即使能突破重围,只怕最后也存活不下来几名将士。

    现在他的决定不仅关系着十多万中央军的生死,也关系到自己的存亡和父亲能否坐稳江山,责任重大,他不敢轻率行事,所以就这么一直耗了下来。

    他能继续往下耗,但军中挨饿的士卒们已经耗不下去了,由于军马已被钟文的亲兵卫队严加看管起来,许多饿的两眼发花的士卒开始趁夜逃营,翻过己方的寨墙,逃向天渊军那边。全军的形势已越来越不受钟文的控制。

    钟文一系被困数日,坐镇盐城的钟天也得到了消息,老头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得知宁军粮草不足,前进途中遇阻,他立刻从盐城中急调出二十万石粮食。一石为四十斤,二十万石就是八百万斤,不过这么巨额的粮草其实也仅仅够四十万宁军六天所需。另外,钟天又责令乐湖郡的郡首耿强再筹备二十万石粮草送往宁军大营。

    钟天和乐湖郡的粮草相继送到,此时宁军已经撤回到金光郡和乐湖郡的交界处。虽然粮草被补给上了,但宁军的统帅战无双和战无敌却留在原地没有动,整座大营平静的没有任何要向前进军的意思。

    儿子和自己的主力军都被困在敌人的重围中,生死系于一线,钟天哪能坐等下去,一连数次派人前去催促宁军赶快进兵,但都被战无双已金华城内敌人众多阻挡己方前行路线的借口搪塞回去。此时钟天总算是看明白了,宁军根本就不在乎钟文一系的死活,也不在乎自己的江山是否能守得住,他们在乎的只是他们自己。

    钟天心中叫骂的同时,也在苦思良策,如何解钟文之危,思前想后,他也没想出个太好的办法,最后,只能派人给金光郡的郡首于涛送去执意,让其马上集结一支十万人的军队,从外围进攻天渊军,解救被困的钟文一系。

    接到钟天的旨意,于涛忍不住连连咧嘴,金光郡的郡兵早就派到盐城去了,后来受钟天的调派回来打天渊郡,结果全军临阵倒戈,统统投降了天渊军,现在虽然大多士卒都已被天渊郡遣散回来,但再想把这些散兵游勇招集起来继续与天渊军战斗,难上加难,也没有人会接受如此可笑的事情。

    别说招集十万人的军队,现在就算让他招集五万人去与天渊军战斗都困难。

    但钟天的旨意已到,他又不能不从,只得硬着头皮按钟天的指令行事。

    于涛使尽浑身解数也仅仅聚拢起一支两万来人的军队,这支军队的成员大多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还有一部分是由郡内各大户人家凑出来的家丁、奴仆,至于领军的将领,金光郡的武将们根本无人敢出来担当,这两万人也就只能由于涛自己亲自来指挥。

    这支军队,即没有精兵,也没有良将,别说和四十万的天渊军交战,即使碰上一阵的正规军也未必能打得过。于涛又不是傻子,他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他统领着麾下的文官、武将以及二万多人的军队,向金光郡和关南郡的交界处进发。

    距离天渊军大营还有二十里地,他就不敢再向前走了,下令全军驻扎下来。于涛是按照钟天的旨意行事了,只是他不具备实力也不敢与去天渊军交战,组建军队也只是为了应付了事的无奈之举,可以说对被困的钟文一系没有任何帮助。

    能救钟文的宁国大军停步不前,而前去营救的于涛一众又无能为力,钟文一系的被困之危仍然迟迟未解。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围困钟文一系已有十天时,又有一支强有力的军队加入天渊军,那是以肖娜#8226;冯#8226;普洛斯为首的三万贝萨重装甲骑兵。

    唐寅派出使节去往贝萨城借兵,桑切斯#8226;冯#8226;普洛斯是强烈反对的,可是曾被唐寅手下留情放跑的布莱恩#8226;卢卡斯等五名青年将领的家族再次发挥作用,一致支持借兵给唐寅。当然,他们同意借兵不仅仅是徇私,于公来讲他们也愿意看到稳定的天渊郡。

    唐寅和贝萨城邦签定贸易协议,这是件双方互惠的事情,贝萨城邦,尤其是贝萨城邦的贵族们很快就从中尝到了甜头,从双方贸易中赚取巨额利益,所以,随着贸易的展开双方的利益已经存在挂钩,天渊郡的稳定于否也直接影响到贝萨城邦贵族们的收益。

    这才是贝萨王廷重臣们支持向唐寅借兵的主要原因。

    而桑切斯#8226;冯#8226;普洛斯是王族,他本身就拥有大片的封地和数目庞大的奴隶,又有国家供养,所以对天渊郡的通商他并不关心,也没有参与,天渊郡的稳定、繁荣与否自然也和他没有关系,他反倒觉得唐寅对贝萨城邦而言是个巨大的隐患,若能早日消灭,那是最好不过了。

    桑切斯的反对没有得到多少的拥护声,包括他的兄长,贝萨国王克尼斯#8226;冯#8226;普洛斯在内。

    经过数次商议,克尼斯最终还是决定向唐寅借兵,从贝萨的重装甲骑兵中挑出三万精兵,派往风国境内。听父亲赞同援助唐寅,肖娜十分高兴,主动请缨,表示自己愿意做这三万重骑的统帅,率军进入风地。

    肖娜是克尼斯最为喜爱的公主,而且她还是前五顺位的继承人之一,日后也有可能继承克尼斯的王位,由她领兵,正好可以为其积累战功,克尼斯经过考虑也就点头同意了。怕肖娜经验不足,克尼斯还特意给他配了一员贝萨城邦的老将,也是老牌贵族之一的布兰卡#8226;波提斯。另外,布莱恩#8226;卢卡斯等五名青年将领也都有跟随大军一同前往。

    以前,贝萨城邦的大军进入平原县都是为了战斗和掠夺而来,但现在,他们却成了协助唐寅作战的援军,世事就是这般的变化无常。

    贝萨城邦的重装甲骑兵战斗力可非同小可,如果不是唐寅研究出破解之道,风军根本无法与其相抗衡,曾经在战场上,风军整整一个兵团只被一千重装甲骑兵击溃的战例也是有的。

    这支贝萨军千里迢迢,穿过风地的天渊郡和关南郡,来到关南郡与金光郡的交界处与天渊军主力汇合。

    早就接到贝萨重装甲骑兵前来援助的消息,天渊军的暂时统帅邱真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亲自带领全军的文武将领们出来迎接。

    肖娜不认识邱真,更不认识其他众将,而且她对这些人也全然没有兴趣,她只想见到唐寅,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唐寅目前不在这里,而是深入金光郡的腹地与去宁军战斗了。

    按照肖娜的本意,既然唐寅在金华城,那她也应该领兵前往,不过却被邱真拦住了。由于语言不通,双方在谈话时周围聚集一大群翻译,以便于双方的将领们都能够听明白对方的意思。

    邱真将目前的状况详详细细向肖娜讲述一遍,然后,他说道:“大人之所以深入金光郡,冒险前去金华城抵御宁国大军,其目的就是为了消灭眼前的钟文一系,所以,要想早日迎回大人,公主殿下必须得留在此地,助我军一臂之力,尽快歼灭以钟文为首的叛军。”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何况,公主殿下统帅贵国大军前来,敌人现在还不知情,我们应好好利用这一点,出奇制胜,若是草率深入金光郡,暴露形迹和战力,让敌人有所防备,对日后的战斗也未必有利。”

    肖娜不愿意听这些大道理,还想拒绝,不过做为副统帅的布兰卡#8226;波提斯却抢先说道:“邱大人所言极是,公主殿下,我们就先留在此地等一等吧!”

第235章

    布兰卡#8226;波提斯是位经验老道又沉稳慎重的贝萨老将,他可不象肖娜那么冲动,金光郡现在还不在唐寅的控制范围之内,己方将士人生地不熟的,若是贸然深入,万一遭到敌军的伏击或者陷入重围怎么办?还是留在这里,至少有数十万的天渊军相陪,处境要安全得多。

    临来之前,克尼斯已经提醒过肖娜,让她在领军打仗方面多听从布兰卡#8226;波提斯的意见,也要向他多学习,现在听到布兰卡#8226;波提斯的阻止,肖娜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勉强接受了。

    肖娜带来的贝萨重装甲骑兵留在天渊军的大营里,别看只有三万人,但了解内情的人都明白,这区区的三万骑兵在战场上所能发挥的功效甚至可以顶过十万的步兵。

    贝萨骑兵的加入令天渊军的战斗力得到大副提升,而反观钟文的大营,死气沉沉,即使在大白天,营寨的寨墙上也看不到几个巡逻或者站岗的中央军。这时候,邱真感觉已快到双方展开最终决战的时候了,要么是己方主动进攻,要么就是钟文率中央军突围。

    他预想的没错,钟文确实耗不下去了。这几天来,中央军营地中的粮库已颗粒不剩,原本钟文还下令严加看管军中的战马,现在连这条命令他也收回去了,别说下面的士卒们已经饿到了极限,就连他的亲兵卫队们也都饿的两眼发花。

    再这样下去,不用天渊军来攻,十多万的中央军就得活活饿死在自己的营地之中。

    这天晚上,钟文召集手下的将领们,开门见山地说道:“明日凌晨,我军将全军突围!”

    啊?虽然众将们一直在等钟文下达突围的命令,但现在听他这么说,众人还是忍不住纷纷吸口凉气,面面相觑,皆沉默未语。

    钟文幽幽说道:“我们无法再坐等援军的到来,或者说,援军根本就不会来,现在,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我们自己,不想在营中坐以待毙的话,各位将军就统统打起精神来,倾尽全力,以应对明日凌晨一战!”

    “是!殿下!”现在钟文的身份已非同寻常,乃是鹏国的二王子,众将们对他自然也以殿下相称。

    钟文沉吟片刻,问道:“军中现在还有多少马匹?”

    “拉装辎重的马匹都已经杀的差不多了,现在只有战马千余匹!”一名将领低声答道。

    钟文点点头,说道:“杀光所有的战马,明日凌晨决战之前,必须得让每一个士卒都填饱肚子!”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包括我的战马在内。”

    “殿下!”众将们身子皆是一震。

    对于将领而言,战马就如同双腿,尤其是在突围战中,战马就更显得至关重要,能不能冲出重围,能不能保命身家性命,战马占有决定性的因素,而此时钟文竟然连自己的战马都要杀,这让众将们不由得悲从心生,也甚为感动。

    身为王子,钟文能做到这一点太不容易了。

    摆摆手,钟文制止住众人的劝阻,他轻轻叹口气,说道:“我既然与诸位同帐共事,自然要与诸位将军同生共死,纵然现在敌众我寡,敌强我弱,但我绝不会退缩一步。明日之战,若能成功,我与诸位便可回盐城把酒言欢,若是不幸成仁,你我心中也无怨言,亦可在九泉之下坦诚相见!”

    听闻钟文这话,在场的将领们都是眼圈红晕,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不管钟天的为人怎样,但其子钟文绝对称得上是一名优秀的统帅,虽然作不到爱兵如子那般程度,但对身边的将领们毫无架子,常以手足相称。

    众将们纷纷曲膝跪地,齐声说道:“末将定誓死追随在殿下身边,哪怕粉身碎骨,也势必把殿下护出重围!”

    钟文看着众人,嘴角蠕动,但最终还是未能说出话来,转身身形,背对着众将,嗓音略带沙哑地挥手说道:“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吧,养足精神,明日一战,不管成败于否,都要打出我军的气势!”

    “是!殿下!属下告退!”众人纷纷拱手施礼,慢慢退出大帐。

    等众将领都离开之后,钟文方抬起头来,仰天幽幽长叹。以现在的兵力和战力向外突围,能否成功他心中是一点底都没有,此时所能做的也就是在心中默默祈祷,祈祷上苍能让己方一战成功,给鹏国留下这支血脉。

    晚间,钟文大营开始屠杀军中战马。怕战马的嘶叫声引起外面天渊军的警惕,钟文还特意吩咐手下人在杀马的时候先将马嘴封住。

    这顿饭,对中央军将士们而言是顿久违的饱饭,人们一群群的围拢在一起,不时将锅中还没完全熟透的马肉抓起,塞进嘴巴里,囫囵咽肚。马肉并不好吃,尤其是战马,其肉又硬又柴,但对现在的中央军将士而言,天下已没有能比这更好吃的美味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话一点不假。吃过这顿饱饭后,中央军的将士们立刻都有了精神,一各个脸上也都有了笑容,三五成群的坐在一块,谈天说笑。

    等天至四更的时候,钟文再次召集麾下的将领,开始就突围的详细步骤进行安排。

    他的意思是兵分两路,一路向南突围,一路向东突围,双管齐下,起到分散敌军主力的作用。

    钟文自己率领十万将士作为主力,由南营门向外突杀,另外再由中将军黄柏飞率领余下将士由东营门冲杀出去。黄柏飞是钟天的亲信,本是兵团长,钟天称王之后,把他连升数级,一举提拔成中将军。

    听完钟文的计划,众将们没有异议,纷纷插手应是。

    钟文对黄柏飞说道:“黄将军,无论你我谁能成功冲出重围,都不可回头去接应对方,必须得立刻南下,向盐城方向撤退!”

    “这……”

    “若是我不幸死于敌军之中,而黄将军又能顺利返回都城,见到我父王后,务必要劝他恢复风国国号,并追封先王展华,以此来重拾人心,并要释放那些被关押的先朝重臣,加以厚待,若没有他们的支持,父王的王位便没有根基……”说着这里,钟文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黄柏飞,继续道:“我要说的话都已写在这里,黄将军,你先代我收下吧!”

    黄柏飞伸出颤抖的双手,接过这封书信,他哽咽地说道:“殿下……”

    南边是天渊军的主力大营,东营的实力要相对弱一些,虽然钟文是率中央军的主力,但反倒是黄柏飞突围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钟文拍拍黄柏飞的胳膊,淡然而笑,说道:“将有必死之心,士方能无贪生之念,身为主帅,我必须得身先士卒,也只有这样,下面的将士们才能随我浴血奋战。”说着话,他问向一旁的侍卫道:“现在什么时辰?”

    “回殿下,已到寅时!”

    “寅时……”钟文喃喃念叨一声,然后点点头,说道:“卯时一到,全军突围!”

    “是!殿下!”

    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在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的时候,选择全军出动,冲击天渊军的包围圈。

    和他当初安排的一样,接近十四万的中央军兵分两路,一路由钟文亲自统帅,主攻天渊军南大营,另一路由黄柏飞统领四万中央军,由天渊军的东大营向外突围。

    随着宁军突然大举杀出,天渊军的阵营立刻炸开了锅,只听人喊马嘶,叫声、号令声连续不断,早已做好准备的三十多万的天渊军上下齐动,或顶住营寨,或列起方阵,一各个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

    唐寅虽然对军规军纪不重视,但对士卒们的训练一向都极为严格,他要求的士卒是全能的士卒,人人都会近战,也人人都会箭射,根本没有近战兵和弓箭兵之分。

    此时,天渊军在营地中迅速布起方阵,每个方阵都是长一百人、宽一百人,一个方阵即为一个兵团一万人,外围是清一色的长戟手、长矛手,里面则是密压压手持弓箭的士卒,随着各兵团兵团长的喊喝声,各个方阵的士卒们也纷纷拈弓上箭。

    邱真将东营的指挥权交给梁启,把最为重要的南营临阵指挥权则交给经验丰富又能让人信得过的萧慕青。

    在双军对阵的战场上,萧慕青平日里的阿谀奉承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变成那个能身先士卒又临威不乱的统帅,他站在己方营地前列的一座高台之上,面对人山人海般冲杀过来的宁军,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之色,有的只是满面的从容和淡定的微笑。

    他边举目观察敌军进攻的状况边沉着指挥,不时下达将令,调置己方各兵团的阵型。等敌军进入射程之后,他将手中的令旗挥动一下。台下的兵团长们都在举目观望他的号令,见令旗只摇动一下,平原军的第一、第三、第五、第七、第九这五个兵团的兵团长齐齐对麾下士卒们大声喊喝:“放箭!”

    呼!

    五个兵团,五万人的齐射,密集的箭矢如同一团黑云,从平原军的阵营头顶上升起,呼啸着飞到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弧线,直坠向中央军的阵营当中。

第236章

    风军身上不着重甲,中央军现在虽然变成了鹏军,但盔甲还是由皮革制造而成的,只是颜色被图红罢了。现在在冲锋中受到天渊军的箭阵齐射,伤亡惨重,士卒是成片成片的中箭倒地,一轮箭雨过后,阵营中空缺出好多一块,人们的惨叫声、嘶吼声连成一片。

    平原军的第一、第三、第五、第七、第九这五个兵团刚刚完成一轮齐射,萧慕青立刻又挥舞两下令旗,这次是平原军的偶数编号兵团开始放箭。第二、第四、第六、第八、第十这五个兵团的阵营中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支又向中央军的头顶上飞去。

    雕翎密集如雨,中箭倒地的中央军将士已不计其数。第二轮箭阵刚过,萧慕青马上挥动三下令旗。这回是全军齐射,平原军加上其他兵团近二十万人的齐射,其规模之宏大、攻击之犀利也就可想而知了。

    只见漫天的箭雨,划破长空,已形成飓风般的呼啸声。

    在两军阵前的开阔地带,中央军根本无处闪躲,全体暴露在箭阵之中,这一轮齐射落进中央军的阵营中,前方的士卒几乎没几个还能站立的,尸体叠叠罗罗,铺满战场,又很快被箭支所覆盖,放眼望去,战场上已看到不地面,目光所及之处,皆着插在地上密压压的黑色箭尾。

    中央军还没冲到天渊军的营地近前,被箭阵射死射伤的将士已过万人。

    这时候,钟文想撤退都撤退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冲,即使用人去填也得填过对方的箭阵,也只有杀入敌营,还能获得一线生机。

    中央军几乎是一路踩着同伴的尸体推进到天渊军的营地前,这时他们所要面对的是天渊军的直属军以及战力最为强悍的平原军。

    在萧慕青的调遣下,直属军率先顶了上去。一各个兵团方阵快速地向上推进,最前面的是长戟手,后面的则是清一色手持长矛的士卒。

    兵团与兵团之间的正面交锋是不会发生混战的,在古代的战场上,阵形至关重要,也直接关系到两军争斗的胜负,毕竟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整体的配合才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双方士卒不列方阵就展开全面的混战,那只存在于电影和电视剧中。

    随着双方方阵接触到一起,战场也立刻变成了短兵交接的近身战。前方士卒不停的将手中长戟、长矛猛刺进对方的阵营中,要么刺死对方,要么被对方刺死,前方的士卒只要一倒地,后面的人员立刻跟上,填补空位。两军的近身战是名副其实的消耗战,没有谁敢保证自己下一秒钟是否还能活着。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双方比拼更多的是意志力和取胜的**。

    士卒们被成排的刺翻倒地,许多人还没死去,但很快就被前后两面冲上来的人踩成肉泥,在这种大规模的战场上,人命是微不足道的。

    灵战士们在施展着自己所能释放的一切灵武技能,但随着灵气的消耗也预示着死亡的临近。不少灵战士连技能都未释放出来,便被面前众多的长戟牢牢夹住,随后手持长矛的士卒又立刻跟上,在其周身上下乱挑乱刺,灵铠能顶住一根、十根长矛的刺杀,却顶不住成百上千根长矛的猛击,灵战士身上的灵铠刚一破碎,身子便被刺成了蚂蜂窝,最后连具完成的尸首都找不到。

    大规模兵团战,就象一台巨大的绞肉车,绞碎战场上的一切生灵。

    中央军的战斗力确实很强悍,尤其现在还是破釜沉舟的背水一战,上下将士无不使出全力,他们心中都明白,此战若能冲出去,就能保住性命,若冲不出去,就是死路一条。天渊军的直属军在中央军的拼死冲击下,渐渐不敌,整体阵营也开始后退。

    看直属军有些支持不住,邱真忙对萧慕青说道:“萧将军,直属军不行了,赶快让平原军顶上去吧!”

    萧慕青倒是满面的轻松,他冲着邱真淡然一笑,说道:“邱大人不用担心,直属军乃是大人身边的近军,不会如此不堪一击的,何况,现在也是磨练他们的好机会!”

    其实,他心中有数,现在中央军气势正盛,无论哪支军队顶上去抵其锋芒,战斗都会十分艰苦,平原军是他的军队,他宝贝的很,便打算以直属军来消磨中央军的锐气,等双方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派平原军上去捡漏,一鼓作气击垮对手。

    直属军是唐寅身边的近军没错,人数虽众,但组建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成员大多都是各地前来投军的普通风国百姓,即使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整体战斗力也不是很强。

    邱真多聪明,哪能看不出萧慕青的意图,他暗暗皱眉,在这么重要上的战场上,萧慕青还暗藏私心,这就太公私不分了。他幽幽说道:“萧将军,我把指挥权交给你,是让你全力御敌,而不是厚此薄彼,保存自己军团的战力。”

    萧慕青闻言脸色微变,不过忍下没有发作,正色说道:“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平原军不仅是我的军团,也是大人最为看重的军团,在战场上保存精锐军团的实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这并没有错吧?!”

    就战术战策而言,邱真还真争论不过萧慕青,他深吸口气,话锋一转,别有深意地说道:“我只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萧将军不要把大人的直属军都消磨光了,日后无法向大人交代!”

    萧慕青信心十足地说道:“邱大人言重了,不管怎么说直属军也是我军弟兄,我不会把直属军的兄弟们往火坑里推的!”

    “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如此!”

    “多谢邱大人提醒!”

    这两位军中的主帅在战场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固然是两人的理念不同,当然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来,此战天渊军打的还是应对很轻松。

    直属军被中央军已经*退回己方大营,而中央军的先头兵团业已压入营寨之内,这时候,萧慕青传令下去,让肖娜和布兰卡为首的三万贝萨重装甲骑兵偷偷绕到营寨外面,突袭中央军的中军,将其拦腰截断。

    肖娜是贝萨公主,自然不会亲自出战,布兰卡#8226;波提斯按照萧慕青的军令,率领三万的重装甲骑兵,悄悄从侧方出了天渊军的营地,然后绕了一个大圈,直向中央军的中心腹地冲杀过去。

    此时钟文正在中军坐镇指挥,前军的骁勇*的天渊军节节后退,己方已成功压入对方大营,这让他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下一半,若战事能按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己方冲出重围也并非不可能。

    他正在兴奋头上,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隐隐颤抖起来,嗡嗡的轰隆声从远处渐渐传来。

    这是怎么回事?钟文紧张地向左右张望。现在天色尚暗,只能看到东方那边尘土飞扬,似乎有一支军队在冲杀过来,至于具体是什么军队、有多少人,那就看不清楚了。

    难道有敌军潜伏出营,企图截杀己方的中军,要把己方阵营一分为二?钟文确实是饱兵书战策,没等对方杀到近前,他就把对方的意图猜测出来。想明白这个,他脸色顿变,立刻对身边的将领们喝道:“布阵!敌军从侧方杀上来了,准备迎战!”

    随着钟文的号令,中央军的中军立刻行动起来,士卒们齐齐转身,阵侧边成了阵前,一根根长矛从阵营中支出来,直指前方,整个阵营如同一只长满尖刺的大刺猬。

    很快,人们终于看清楚了冲杀过来的骑兵方阵。

    等看清楚后,中央军将士们的脸上皆露出惊讶之色,包括钟文在内。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骑兵,马上的骑士都是穿着重盔重甲,连面孔都被头盔护住,只留住两只眼睛露在外面,向下看,战马亦披着厚重的链子铠,从马头、马背一拖到地,护住战马的周身。

    不说别的,单单是这一身的行头,估计也得有几百斤的分量,普通战马若是驮着这些重物,再加上骑兵的体重,别说冲锋,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中央军将士们看着越来越近的重装甲骑兵,一时间也忘记了害怕,眼中只剩下惊奇之色。

    随着重装甲骑兵的接近,地面的震动也越来越明显,轰隆轰隆的闷响声也越来越大,如同一只无形的巨锤,敲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中央军的将领们最先从惊讶中清醒过来,纷纷大吼道:“战斗!准备战斗!”

    将领们的嘶吼声把士卒们的神智拉回体内,人们打起精神,非但没有后退,阵营反而慢慢向前推进。

    轰!

    重装甲骑兵终于与中央军的方阵接触到一起,别看重骑兵奔跑的速度不快,但冲击力极强,马上的贝萨骑士们在双方接触的瞬间纷纷提起长枪,枪头直指前方,接着前冲的惯性,长枪狠狠刺在盾牌上,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脆响,铁皮包裹的盾牌立刻被长枪刺穿,其力道之猛,即使在刺穿盾牌后依然不减,又将持盾的士卒们一同刺透。而战马的撞击更是凶猛,盾牌根本挡不住战马铁蹄的蹬踏,整整一排的中央军士卒被连人带盾的撞飞出去,与后方的人员翻滚成一团,连带着,中央军的阵营随之大乱。

第237章

    哎呀!阵营中央的钟文看得清楚,心中按道一声不好,大声喝喊道:“不要乱!布齐阵形,顶住骑兵!”

    普通的骑兵或许可以用阵形顶住,但重装甲骑兵的冲击是顶不住的。

    士卒们支起来的长矛对他们根本构不成伤害,无论刺在人身还是马身上都是不痛不痒,这三万的重装甲骑兵,简直就如同三万身罩灵铠的灵战士,齐齐向前冲锋,其势头锐不可挡,别说中央军没有对阵重装甲骑兵的经验,即便是掌握破敌之术的平原军碰上这么多正在全力冲刺中的重装甲骑兵也会束手无策。

    此时贝萨的重装甲骑兵如同一把尖刀,正刺在中央军的软肋上,随着重装骑兵的突进,中央军的中军顿时间乱成一锅粥,人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彪悍又凶狠的骑兵,被打的措手不及,士卒们有的向后退,有的向前冲,自相推挤、践踏,死伤者无数。

    就连钟文在中军也呆不住了,看对方的骑兵越冲越近,中央军将领们生怕钟文被其波及,急忙护着他向后急退,一直退到后军,等钟文撤走后,中军群龙无首,更是混乱不堪,成片成片的中央军被追赶上来的骑兵以长枪刺翻,没等从地上爬起,便被战马的铁蹄踩成肉泥。

    这一支骑兵,从中央军的中心直插而入,由其东侧杀进,在其西侧杀出,整个中央军的阵营也被从正中间一切为二,前后难以相顾。

    天渊军大营内的萧慕青看重装甲骑兵的冲击起到成效,再不耽搁,马上传下将领,直属军全部撤退,平原军上阵杀敌。

    此时中央军的前军已经完全突入到天渊军的营地当中,而中军被敌人切断,这使得中央军的前军失去根基,三万人的军队完全被困在天渊军的大营里。这时候,不用打中央军士卒的军心就已经乱了,而直属军撤退,把最为骁勇善战的平原军换上战场,这对中央军无疑更是雪上加霜。

    平原军是天渊军的王牌军团,在与贝萨城邦长年战斗的磨练中使得平原军士卒各个骁勇善战,到了战场上,上下将士都如同红眼的恶魔,只要看到敌人就会展开疯狂的冲杀,许多士卒为了轻便,连身上的盔甲都甩掉,赤膊上阵,与敌人交战。

    中央军只三万人,而且与直属军拼杀时消耗太多的体力和人力,此时再面对全盛状态下的十万平原军,哪里还是对手。中央军的前方人员首当其冲,抵其锋芒,被平原军杀到一排又一排,而两侧的中央军也未能幸免,被围拢过来的平原军左右夹击。

    战斗进展时间不长,中央军便抵挡不住,无心恋战的士卒们成群的败下阵来,企图退出敌营,撤回到己方大军的阵营中。可是中央军的中军已被割断,三万的贝萨重装甲骑兵兜着屁股冲杀上来,*迫后面的中央军只能不断向前,而前方的中央军还被杀的连连后退,这一退一进撞在一起,使其阵营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见己方一半的大军被敌人包夹住,进不能进,退不能退,钟文大急,还想指挥后半截的中央军冲上前去营救。这时候,退出战场的直属军在萧慕青的命令下又展开箭射,一片片的飞翎箭支如雨点般落进中央军的后军当中,惨叫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后军跟上不来,被直属军的箭阵*的连连后退,没有支援的前军彻底陷入对方的重围当中。前方和左右两边是如狼似虎的平原军,而后方则是更要命的重装甲骑兵,这三万前军和两万多的中军在四面受攻、无路可退的情况下,几近绝望。

    钟文不甘心就此失败,还在指挥身边的将士顶住箭雨,继续向前冲锋,企图与己方被困的大军汇合一处,可正在此时,天渊军的东营那边传来阵阵的呐喊声,一支足有五、六万人的天渊军冲杀过来。

    看到这支敌军杀来,钟文的脑袋嗡了一声,要知道黄柏飞可是从敌军的东营向外突围的,而此时东营能派出兵马赶到南营这边来增援,可见黄柏飞以及他所统帅的那三万多兄弟已凶多吉少了。

    他料想的没错,镇守东营的正是以梁启为首的三水军。

    三水军的内部可有相当多一部分将士是中央军,这次与钟文所率的中央军碰到一起,他们算是找到了报仇的机会。这些将士当初都受过钟天的迫害,有不少还被撤了职,对钟天是恨之入骨,现在在战场上碰到忠于钟天的中央军,不用梁启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这些将领们无不使出全力,率领麾下士卒拼死作战。

    黄柏飞所率领的中央军只有三万人,碰上接近十万又一心想一雪前耻的三水军,其结果可想而知。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黄柏飞一众便被三水军团团包围,正当三水军要展开最后的合攻时,梁启站出来制止,奉劝黄柏飞率众投降,给自己以及下面将士们留条活路。

    黄柏飞是钟天的死忠派,深受钟天的知遇之恩,即使明知此战九死一生,但仍咬紧牙关,硬不投降。他不肯投降,可是下面的将士们却不想白白送命,而且他麾下的这三万中央军里本就有不少是梁、舞、子阳家的老部下,他们可不想做黄柏飞的陪殉葬。

    虽然黄柏飞一再下令与对方决一死战,但此时很多将士已不受他的指挥,扔掉武器,脱掉盔甲,纷纷向三水军投降。有人站出来投降,其情绪很快就会感染给其他的将士,没有人想死,既然有人开始投降了,那些原本决定死战到低的将士们也都心活了,随大流也跟着投降。见状,黄柏飞心中唉叹一声,事已至此,自己已管不了别人,只能以身殉国,以示忠贞。

    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一声,举起手中的战刀,指向被众多三水军将士环绕的梁启,吼道:“梁启小儿,早知有今日,当初君上真该将你碎尸万断!”说着话,他拖刀直冲过去。

    “你自己找死,怨不得别人!”梁启嗤笑着嘟囔一声,侧头对身边的将领们喝道:“你们上,无论谁取下黄柏飞的脑袋,皆重重有赏!”

    “是!将军!”三水军的将领们纷纷拱手领令,一齐动身,迎向黄柏飞。

    好虎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黄柏飞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这许多战将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下来,他身上的灵铠便被击碎,没等他重新罩起灵铠,周围围攻的将领们齐齐下了死手,各出绝招,只是顷刻之间,黄柏飞的身子便被斩成数截,有名将领手疾眼快,一刀把黄柏飞的脑袋削掉,提在手中,退回来向梁启领赏。

    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最后以黄柏飞被杀,麾下三万多将士大半投降而告终。

    消灭掉黄柏飞一众,梁启见南营那边还在激战,他立刻从三水军中点出五万人,亲自率领,出营杀敌。

    五万的三水军杀到,彻底顶住断在后面的中央军,双方免不了又是一阵激烈的恶战。

    战斗还在持续当中,直属军和赤峰军又双双派出三个兵团加入战斗,与三水军合力攻击中央军。这下子,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终于顶不住了,纷纷向己方的营寨溃败回去。

    钟文一众退走,被堵在天渊军大营内外的五万中央军彻底成了孤军,向前后左右看,到处都是人山人海的天渊军,人头涌涌,一眼都望不到边,这时,五万中央军已再无力战斗下去,以其领军的将领带头,纷纷缴械投降。

    只此一战,以钟文为首的中央军主力折损大半,被俘被杀者足有九万之众,钟文带回己方营寨的士卒已不足四万人。

    而天渊军这边的损失要小得多,前前后后伤亡的士卒才几千人而已。

    此战过后,钟文一系也彻底失去了突围出去的可能。

    被困于营寨当中的三万多中央军即无粮草,又无出战的实力,已然陷入绝境。

    此后的三天,钟文又连续组织三次突围,但结果皆以失败告终,反倒还徒增不少的伤亡。这时的中央军将士已是三天未吃一口东西,饿的两眼昏花,浑身无力,甚至许多饿红了眼的士卒已开始偷偷杀己方的伤员,食人肉来填饱肚子。

    通过俘虏的交代,天渊军这边了解到中央军的营寨中粮草已绝,被困三天,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

    邱真、萧慕青、梁启等将领们也在商议,此时是破敌还是劝敌投降。

    幕僚张哲提议给钟文下书,劝其投降,若能俘获钟文,日后再对阵钟天时也会使己方占有一定的优势。

    听闻他的话,梁启摇头,表示不妥,现在钟天已经控制大部分的风国,若想让风国百姓们都敢站出来反抗钟天,己方必须得让人们相信天渊军有实力也有决心彻底消灭钟天及其孽党,再没有什么能比取下钟天之子钟文的人头更振奋真心的了,杀掉他比俘虏他更能激发起百姓们的信心,也更能表现出己方与钟天势不两立的决心。

第238章

    梁启的话得到大多数天渊军将领的支持,如此一来,就等于是宣判了钟文的死刑。

    天渊军没有对被困的中央军进行劝降,只是坐等他们濒死突围,自己上门来送死。

    第四天晚上,钟文再次选择率众突围,结果在突围的混战中,钟文不幸被天渊军乱箭射杀,麾下的将领、士卒大半战死,剩下的一小部分则向天渊军投降,至此,钟天派出讨伐天渊郡的四十五万大军以全军覆没而告终,连其领军的统帅,钟天的二子钟文也惨死在两军阵前。

    钟文其实可算是钟天麾下将领中最善于领兵打仗的一位,从出征天渊郡到最终战死,他并未犯下任何的过错,导致最终灭亡的责任也不在他,而是宁国大军的迟迟未到。如果宁军没有私心,能与钟文同心协力,如果宁军能加快一点点的行军速度而不落后太远,也不至于被唐寅堵在金华城外,对钟文的被困束手无策。

    钟文一系被灭,也就等于是让宁军失去最得力的帮手,接下来,他们要独自面对四十万的天渊军和三万的贝萨重装甲骑兵,这也为战无双和战无敌最终被困死在风地内而埋下伏笔。

    歼灭钟文一系,天渊军顺理成章的占领钟文所扎下的那座坚固结实的营寨,邱真没有浪费这座大寨,将其改变成关押中央军俘虏的地方,并留下一个兵团的军力看守。而后,邱真立刻率众南下,去与金华城内的唐寅汇合。

    金光郡的郡首于涛原本还组织起两万来人想解钟文的被困之危,可听说钟文一系被天渊军全歼,他吓的魂飞魄散,急忙带上这两万来人回到金光郡的郡城淮阳,再不敢轻易踏出城池半步。

    于涛都不敢与天渊军相抗衡,金光郡的其他城县也就可想而知,只要听说天渊军的主力来了,无不大开城门,放其通行,一路上天渊军未受任何的阻挡,顺利抵达金华城。

    天渊军的三十多万大军驻扎在城外,和当初宁军驻扎时的样子差不多,也是环城扎营,而且还利用到宁军营地留下来的不少东西,冷眼看去,让人还以为是宁军又杀回来了,不过仔细观瞧,大营中飘扬的旗帜是清一色的黑底白面,‘大风’的字号随处可见。

    同样是被大军围住,但城中百姓们的心情已不能同日而语,宁军围城时,他们是又狠又怕,一到开战,人们都躲到家中不敢出门,现在天渊军来了,百姓们无不欢天喜地,张灯结彩,更有些好热闹的人出了金华城,在天渊军的营地前驻足观望。

    此时是两军交战的非常时期,军营更是重地,闲杂人等岂能容其接近,不过为了表现出亲民的一面,邱真非但没有下令驱赶那些前来看热闹的百姓,而且还特意派人把他们让进己方的大营里,随处参观。

    这样的举动自然是大获人心,在百姓们看来,这才是风军,是能够保护他们的军队。

    此时,唐寅自然也率众出城,与邱真等人汇合。

    见到苦守金华城多日的唐寅安然无恙,邱真等天渊军的文官武将们无不长出一口气,纷纷围拢上前,单膝跪地施礼。唐寅环视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都起来,随后他对邱真笑道:“邱大人能这么快解决掉钟文为首的中央军,实在令我意想不到啊!”

    邱真急忙拱手说道:“这并非是我的功劳,而是将士们拼死作战的成果!”

    呦!邱真竟然还懂得谦让了。唐寅闻言,仰面大笑。这时,忽听有人以怪异的腔调喊他的名字:“唐寅!”

    唐寅扭头看去,只见己方将士的人群中走出一行人,为首的一位是个金发碧眼、皮肤雪白、五官深刻的异邦女郎,她身材高窕,身穿亮银色的钢甲,头上无盔,腰间斜佩华丽镶满宝石的佩剑,英姿飒爽,神采奕奕,格外的迷人,在其身后,站有数名异邦将领和侍卫。

    这群人,正是肖娜和布兰卡#8226;波提斯等人。唐寅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脱口说道:“肖娜公主?你怎么来了?”说着话,他目光向她身后望去,见到布莱恩#8226;卢卡斯那五名青年将领后,笑道:“你们也来了!”

    没等肖娜说话,布莱恩#8226;卢卡斯已跨步上前,热情地拍拍唐寅的臂膀,笑容满面地说道:“我们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莫,以下略)”

    贝萨人性情奔放,看上去也是大咧咧的。上次他们受桑切斯的蛊动去偷袭唐寅,失败后唐寅非但没有难为他们,还对此事只字未提,这令布莱恩等人十分感激,也打心眼里敬重唐寅,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能与他多亲近。

    “哦!”听完他的话,唐寅才恍然想起邱真曾向他提过对贝萨借兵的事,自己也确实派人去了,看来,贝萨国王是同意了此事,并派肖娜等人领队前来。

    他冲着布莱恩含笑点点头,说道:“谢谢!布莱恩,辛苦你们了。”

    “唐将军不要客气嘛!”唐寅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这令布莱恩#8226;卢卡斯十分高兴。

    唐寅又看向肖娜,笑呵呵地说道:“公主殿下能亲自前来,倒是出人意料。”

    肖娜撇撇嘴,傲气凌人地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别以为我是来帮你的,我这次是受父王的指派,参加实战,要从中得到磨练。”

    布莱恩等人相互看看,心照不宣的都笑了。明明是肖娜自己主动请缨,国王陛下被她磨的没办法了才同意她来,现在和唐寅碰面,完全换了一套说词。

    唐寅也不在乎,只是耸耸肩,笑道:“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肖娜公主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会尽可能的满足公主所需。”

    肖娜听后颇为受用,慢悠悠地说道:“这还差不多。”

    唐寅并不喜欢娇蛮的人,尤其是又高傲又娇蛮的女人,而且她还长的金发碧眼。他目光一转,又落到布兰卡#8226;波提斯身上,这人他没见过,也没有任何印象,不过看其身上精致的盔甲以及独特的家族徽章,想必在贝萨城邦的身份也不简单。

    他疑问道:“这位将军是……”

    “我叫布兰卡#8226;波提斯!”唐寅不认识他,他对唐寅可是久有耳闻,今日得见,也很惊讶,在他眼中,长着风人面孔又白白净净的唐寅看起来就象是个毛头小子,很难想象是他偷袭己方的都城,并一举攻入王宫,险些取了国王的性命。

    “哦!原来波提斯将军。”唐寅即便听了他的名字也不清楚他是哪一号,只是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这时,邱真走上前来,虽然听不懂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不过也能看得出来是打相互打招呼寒暄。

    他对唐寅笑道:“大人,这次能战胜钟文一系,肖娜公主和波提斯将军所统帅的三万贝萨骑兵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说着,他又压低声音提醒道:“日后与宁军交战,也免不了要让他们多多出力!”

    他怕唐寅性情冲动,得罪对方,若是把贝萨人气走了,对己方可是莫大的损失。

    其实他倒是多虑了,贝萨人热情奔放,也喜欢唐寅这种直来直往的个性,反倒是对其他风国将领们的含蓄和过分谦让感觉很不适应。

    唐寅冲着邱真会心一笑,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让他不要担忧。

    他和肖娜没什么话聊,和布兰卡#8226;波提斯相谈倒很投机。后者是贝萨城邦的老牌贵族将领,统兵作战的理念也十分成熟,而且和风军有很大的不同,唐寅也愿意多了解不同的战术战法。

    交谈之中,唐寅等人进入到大营的中军帐,分宾主落座后,唐寅礼貌性问肖娜道:“不知肖娜公主在军营中住的是否习惯?如果觉得不舒服,可以住进城里,那里的条件会好一些。”

    肖娜反问道:“你也住进城里吗?”

    唐寅笑道:“当然不。”

    肖娜皱起眉头说道:“既然你都能住在军营里,为什么我不能?!”

    “恩!”唐寅点点头,也不再多言。不管肖娜再怎么蛮横,但至少没有公主的娇气,这一点也很令人佩服。他顿了一下,收敛笑容,面带正色地环视在场众人,幽幽说道:“这段时间,诸位将军、大人都辛苦了。钟文一系被灭,我军便可集中精力对付宁军,接下来……”

    他话还没说完,张哲已出言打断道:“大人,现在我们首要的目标应该不是宁军!”

    任何人在讲话的时候被人打断心里都不会痛快,何况还是大军在握的唐寅。

    他皱了皱眉头,略带不满地问道:“张大人的意思是……”

    “大人占领金华城,宁军为何只敢攻城却不敢绕城而过?那是怕后勤补给被大人所断,我们现在要对宁军开战,也存在后勤补给的顾虑。金光郡的郡守于涛并未表态反对钟天,恰恰相反,当我们围困钟文的时候他还集结起两万多人的军队绕到我们身后,图谋不轨,虽然最后没有采取对我军的不利的举动,但可见此人对钟天还是抱有支持的态度,所以大人要对宁军用兵之前得先安定后方,铲除于涛一系!”

第239章

    张哲的意见令唐寅精神为之一震,暗道一声有理!心中的不快一扫而光,问道:“以张大人的意见,我军现在需立刻回撤,去打淮阳?”

    “不需要全军出动!”张哲摆摆手,说道:“于涛手下即无强兵,也无良将,大人只需派出一名得力的将领统兵前往即可。”

    “恩!”唐寅点点头,环视众人,疑问道:“有谁愿意前去攻打淮阳?”

    他话音刚落,萧慕青和梁启二人同时跨步上前,插手施礼道:“属下愿往!”说完话,二人皆侧头看了对方一眼。

    萧慕青和粱启都可称得上统兵出色的主将,无论让谁前去,唐寅都很放心。他沉吟片刻,说道:“此次就由萧将军领兵出战吧!不知萧将军准备带多少人马前往?”

    攻下淮阳,就等于控制了金光郡,唐寅虽然提拔粱启为三水军统帅,但也不得不顾虑他的梁家背景。

    萧慕青精神一震,忙说道:“属下只带十万平原军将士前往足矣!”

    “好!”唐寅点头同意,说道:“那么此事就拜托萧将军了。”

    “大人客气!”

    唐寅转头又看向梁启,安抚道:“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宁军,梁将军还是留守军中,随我抵御强敌吧!”

    “是!大人!”梁启没有多说什么,躬身退了回去。他又不傻子,当然也能看得出来唐寅并没有百分百的信任自己,通过接触,他也能看出唐寅是个疑心甚重的人,想取得他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邱真低声问道:“听说大人抓了宁军的几名俘虏现在还关押在城内?”

    “是的!”唐寅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邱真笑了笑,话锋一转,突然问道:“大人与战无双的约定是否还算数?”

    “这……”唐寅和战无双约定宁军撤退,他十日后放人,算算时间,现在已差不多快满十日,不过此时不比从前,以前是他孤军防守金华城,对四十万之众的宁军自然忌惮三分,而现在己方主力已到,兵多将广,自然再不畏惧宁军,至于当初许下的承诺,他也不想遵守了。另外,从私心来讲,他和蔡又菱已有肌肤之亲,他并不想把她放回去。后面这一点是他不想放人的主要原因,当然,这条原因也不好说出口。

    他略微顿了顿,随后仰面而笑,说道:“蔡又菱在宁国背景显赫,不同常人,留在我们手上,日后定会有大用,我岂能如此轻易的放她走?”

    邱真暗叹口气。没到金华城的时候,他就听艾嘉的探报传回消息,对唐寅俘获蔡又菱等人又*迫宁军撤兵的事情掌握的很清楚,同时也多多少少了解到唐寅和蔡又菱之间的关系,这正是令他最担忧的。

    做为军中主将,一旦和敌方人员产生儿女私情,有了私心,极有可能会影响到主将的决策,比如现在。邱真正色说道:“人无信而不立,尤其现在正处乱世,大人想要有所作为,就更应该以诚信服人,若是出尔反尔,反复无常,拿军令当儿戏,岂不会被天下人取笑?”

    唐寅挑起眉毛,心中暗恼邱真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他幽幽说道:“宁军是我们的敌人,对敌人还用讲什么诚信?”

    涉及到重大问题,不管唐寅的心情是好是坏,邱真是退步不让的。

    他说道:“对敌人,大人更该守信,以免落人家的口实,被对方拿去大做文章,败坏大人的名誉!”

    他的顾虑不是没道理。若是宁军以唐寅贪图女色,拒不履行承诺为由大肆对外宣扬,别说其他诸侯国的人会看笑话,就连风人自己都会觉得无地自容。现在风国的君王是钟天,等日后钟天被灭,唐寅自然是竞争王位的人选之一,这时候更应该小心谨慎,不能落给别人话柄。毕竟没有哪个百姓愿意让一个好色之人做自己的君王。

    见邱真如此坚持,唐寅的不满渐渐消失,反而迅速冷静下来,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错。他倒没象邱真想的那么深远,甚至都想到日后竞争王位的事情上了,他现在只是在考虑自己不守承诺会不会真象邱真说的那么严重。

    这时候,张哲也站出来劝道:“大人,邱大人所言没错,乱世当中,收揽人心至关重要,大人万万不可落他人的口实,导致我军辛苦得来的支持付之东流!”张哲能理解邱真的心思,只是竞争王位这种事现在说出来还太早了,而且也不适合,所以搬出天渊军的大帽子,来压唐寅。

    果然,听完张哲的话,唐寅的气势泄掉大半,他摇头苦笑,看看邱真和张哲,再瞧瞧其他众人,满帐的文官武将们也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包括肖娜等人在内,虽然后者这些人根本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唐寅深吸口气,挥手说道:“不要都瞪着我看了,我放人便是!”

    “大人英明!”以邱真为首的文武将领们纷纷拱手施礼,齐声赞道。

    唐寅不是圣人,他和平常人一样,身上也有很很多多的缺点和毛病,但是他能听从身边人有理的意见这一点便足以把他的很多缺点都抹掉。

    接受了邱真的意见,唐寅决定释放被关押在城内的蔡又菱和沈翠灵。

    此时,蔡又菱还呆在苏夜蕾的营帐中,唐寅派人前去把蔡又菱提出来。

    似乎生怕唐寅又对蔡又菱做出非礼的举动,苏夜蕾也跟着一同来了。

    在中军帐里见到唐寅,不知道他这回又要干什么,蔡又菱脸上带着楚楚可怜的表情,紧紧抓着苏夜蕾的手。见状,唐寅又好气又好笑,慢悠悠地说道:“不用再装了,我已经决定,放你回宁军大营!”

    “真的?”听闻这话,蔡又菱身子一震,兴奋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看着唐寅。

    “怎么?难道又菱小姐舍不得我,不愿意回去?”看她善变的模样,唐寅就忍不住想逗逗她。

    蔡又菱玉面一红,张开嘴巴想讽刺唐寅两句,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还在人家的营地中,万一把唐寅激怒,只会对自己不利。她强忍下来,象是受了惊吓似的,身子哆嗦两下,不由自主地向苏夜蕾靠去。

    苏夜蕾没有她那么重的心计,只把她当成一个娇滴滴的富贵家小姐。感受到她的惊怕,苏夜蕾直视唐寅,问道:“你真的要放她走?”

    “当然!军中不戏言,不是吗?”唐寅笑吟吟地说道。

    “还算你有点良心!”苏夜蕾嘟囔一声,转头安抚蔡又菱道:“不用担心,唐大人是个言而有信的人,不会出尔反尔的。”

    她是在安慰蔡又菱,实际上是说给唐寅听的。

    唐寅暗暗觉得好笑,看来在苏夜蕾的眼中,自己已然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反正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他上前两步,在蔡又菱面前站定,说道:“等你回到宁军大营,见到战无双,替我转告他一句话,我唐寅现在就在金华城外,他战无双若是识趣,现在率众退回宁国还不算晚,若是再敢进犯,那可就要小心有命前来,无命回家了!”

    蔡又菱脸色一变,举目看向唐寅,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我要说的就这些,车子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辕门口,在路上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说完话,唐寅深深看了她一眼,背着手,走出军帐,临出门前,他还没忘扔下一句:“也许用不了多久,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哈哈——”

    是的!不过那时候谁做主宰主,谁做俘虏可就不一定了!看着大摇大摆而去的唐寅,蔡又菱恨的牙根都直痒痒,同时在心中也狠狠念叨着。

    唐寅没有骗人,马车确实已在辕门口停好了,沈翠灵业已被人早早的带入车内。她哆哆嗦嗦地团在马车最里端的角落里,看到蔡又菱也被人带进来了,她急忙扑上前去,抓着蔡又菱的手,紧张地结结巴巴问道:“又……又菱,他们……是要把我们押到什么地方……”

    见她那副胆小如鼠的模样,蔡又菱顿觉心烦,猛的一挥手臂,将她狠狠推开,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怕什么?他们是要送我们回营!”

    “是……是真的吗……”沈翠灵低声颤抖地问道。

    蔡又菱懒着废话,将头扭到别处,不再理她。

    她眼珠骨碌碌转个不停,脸上时而喜,时而忧,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很快,马车行出辕门,离开风军大营,直向南方的宁军驻扎之地而去。

    路上无话,未过两日,马车抵达宁军的大营。

    听说己方的俘虏真被唐寅送回来了,战家两兄弟长出一口气,立刻派出心腹将领,前去迎接。

    距离宁军大营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便被数千人之众的宁军拦下来,为首的宁将块步上前,将蔡又菱、沈翠灵二女从车中接出来,然后对赶车的风军车夫说道:“人我们带走了,你可以回去了!”

    马车的车夫只管送人,闻言,拨转马车,就要原路返回,这时候,蔡又菱对那名宁将说道:“将军,请把你的佩剑借我一用!”

第240章

    那名宁将不知道蔡又菱要干什么,他看看赶车的车夫,心中叹口气,蔡又菱是要把怨气出在这车夫身上啊!不过他也不阻拦,一名风军的车夫,死了就死了吧!想着,他回手将佩剑抽了出来,递交给蔡又菱。

    蔡又菱接过佩剑,在手中掂了掂,随后用力握紧,没有奔向车夫,而是回身一剑,直刺向站在她身边的沈翠灵。

    此时沈翠灵正处于劫后余生的极度喜悦当中,她做梦都想不到蔡又菱会突然给自己一剑。全无防备,她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耳轮中只听的扑的一声,这一剑,正中沈翠灵的胸口。

    沈翠灵的身子猛然一震,低下头,看看刺透自己胸膛的钢剑,然后又慢慢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蔡又菱,嘴巴张开,带着气泡的血水立刻从嘴角流淌出来,她断断续续地问道:“为……为什么……”

    蔡又菱这突如其来的一剑,也把周围的宁兵宁将们弄晕了,尤其是那名递去佩剑的宁将,惊骇地张口结舌,结巴道:“又菱小姐……你……你这是……”

    下面提脚蹬住沈翠灵的肚子,手臂用力回收,蔡又菱硬生生将佩剑拔了出来,看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的沈翠灵,她气呼呼地呸了一声,对那宁将说道:“沈翠灵被俘之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竟然主动对风军的将领献身,丢尽我宁军的颜面,这么杀掉她,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沈翠灵躺在地上,两眼圆睁,眼角都快瞪裂,只可惜,胸前那致命的伤口已让她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蔡又菱心中很清楚,她被唐寅侵犯的事若是传回宁国,对她的影响将有多大,她的前途、生活、名望甚至有拥有的一切都可能被打碎剥夺,当时了解内情的有沈翠灵、封雨泽、金磊,不过封、金二人都已经被唐寅所杀,现在唯一的活口就是沈翠灵,蔡又菱当然要杀她灭口,至于杀她的理由,向风军主将主动献媚献身这一点就足够了,反正死无对证,谁也不可能真到风军大营里找唐寅去查核此事。

    蔡又菱的心计重、城府身,为人也是十分心狠手辣,对沈翠灵下毒手时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听完她的话,宁将怔住了,等了片刻,他反应过来,看着仍未咽气的沈翠灵,他狠声说道:“若是如此,她也是死有余辜,不过就这么杀了她,确实是太便宜她了!”

    “算了!”蔡又菱将手中佩剑递还给宁将,故作哀伤地幽幽说道:“她当时也是为了保命。在风军大营里,敌人除了不敢动我,对其他人可都是说杀就杀,她做出有辱国风之事,也不能完全怪她。”

    “啊!又菱小姐真是深明大义!这次让又菱小姐受惊了,不过现在平安回来就好,又菱小姐快回大营吧!”

    “恩!有劳将军亲自来接!”

    “哎呀,又菱小姐客气了。”

    坐着同一辆马车回来的二女,蔡又菱是被宁军宁将们捧着迎着接回大营,而无辜的沈翠灵则死的不明不白,其尸身是被宁兵们一路硬拖回营寨中。

    回到宁军的大营,见到战无双和战无敌后,蔡又菱在唐寅面前的楚楚可怜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摇身一变,成了临危不乱、无惧生死的女强人模样,半真半假地讲述着自己被擒之后如何与敌军将领们‘斗智斗勇’的经过。

    听她的夸夸其谈,不象是被人家俘虏后放回来的,更象得胜而归似的。

    战无双虽然对她讲的这些也不怎么相信,但她总算是被人家放回来了,这让他再无后顾之忧。他问道:“又菱小姐是准备继续留在军中,还是先行回国?”

    留蔡又菱这样的贵族子女在军中,对自己毫无帮助不说,反而还是负担。

    蔡又菱闻言,连想都未想,立刻说道:“我想我还是先回国好了。”

    这正合战无双的心意,也没有挽留她,马上就点头同意了。

    在蔡又菱看来,唐寅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目前宁军的实力,想战胜他太难了,弄不好真象唐寅说的那样,若是轻易进犯,以战无双和战无敌为首的四十万宁军就得交代在风地。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怕被扣上扰乱军心的大帽子,也给自己添麻烦,现在能远离风地,返回宁国国内,是最好的选择了。

    她在军中没有说宁军不敌唐寅的话,但回到宁国之后,她是一再表示担忧宁军的战况,到最后还真不幸被她言中了,当然,这是后话。

    接回己方的人质,战无双和战无敌已无忌惮,当即下令,全军拔寨,向金华城方向进发。

    天渊军与宁军的第二次大战也悄然拉开帷幕,一触即发。

    在宁军进军的这段时间,以萧慕青为首的平原军闪电出击,进攻金光郡的郡城——淮阳。

    平原军的进军速度太快了,连夜兼程,日行三百,原本五、六天的路程只两天就到达,等天亮之后,淮阳城头的守军向外一瞧,平原军已兵临城下,十万之众的方阵在淮阳城前排列开来,放眼望去,密压压的都是风军,无边无沿。

    淮阳守军见状吓的无不大惊失色,连滚带爬地下了城墙,急急向郡守于涛禀报。淮阳的守军都是临时组建起来的乌合之众,毫无经验,当于涛问他们来敌有多少时候,报信的士卒以颤抖的声音答道:“太多了,方阵都看不到尽头,至少也得有几十万人!”

    于涛听完,三魂七魄都险些吓飞出去,他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收拾细软,携家带口的逃跑。这时,他手下的谋士和武将们纷纷把他拦住,其中有位叫宗元的谋士非但没有紧张,反而笑道:“大人跑什么?天渊军来了就来了呗。”

    闻言,于涛差点气笑了,道:“你说的倒轻巧,天渊军的几十万大军都杀来了,我不跑还等什么?等敌人破城杀我的头吗?”

    宗元一笑,说道:“不用天渊军破城,大人主动交城就是。既然明知不敌,为何不效仿关南郡郡首赵辉呢?现在天渊军来攻打我们,明显是为了消除后顾之忧,大人只要主动交城,向唐寅伏首称臣,天渊军为了维持金光郡的稳定,绝不会伤害大人,而且还会继续让大人做郡首,与逃亡比起来,这不是强太多了吗?!”

    “哦……”听他这么一说,于涛暗道一声对啊,赵辉当初就是向唐寅示好,现在还不好端端地做着他的关南郡郡首,自己干脆也交城投降算了,反正看目前的形势,靠钟天还不如靠唐寅来的稳妥。

    想到这里,他听从宗元的意见,当即派出一名亲信部将,出城前去与天渊军会面,先探探对方的口风。

    其实,宗元并未把话说完,人家赵辉是主动向唐寅示好,而于涛是被*无奈在兵临城下的时候选择投降,二者自然不能相提并论,现在唐寅为了应对宁军,确实不会把于涛怎么样,但等到局势稳定下来,唐寅也就未必能容得下他了。

    他不在乎于涛的死活,倒是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通过他这话跳板,投靠到唐寅这边去。宗元现在是看清楚了,跟着于涛,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大的出息,而唐寅则不然,若想让自己出人头地、前程似锦,还得辅佐象唐寅这样的人。

    于涛派出部将前去与平原军接触,萧慕青亲自接见,听明他的来意,萧慕青心中大喜,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淮阳,这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他对那名部将说道:“若是于大人深明大意,能归顺我家大人,一同讨伐逆贼钟天,我定会向大人多加美言,不仅保证于大人性命无忧,还会让他继续担任金光郡郡首一职!”

    部将闻言,喜出望外,急忙连声道谢,与萧慕青告辞之后,急匆匆返回城内,将萧慕青的话转告给于涛。

    于涛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再不耽搁,令人打开城门,迎接天渊军入城。

    萧慕青所率的平原军来势汹汹,本来已做好要打硬仗的准备,谁知一箭没放,一兵未伤,便轻取淮阳。

    在受到于涛隆重欢迎的同时,萧慕青也没被对方捧晕头脑,他很清楚,现在金华城那边已快与宁军展开决战,自己必须得立刻再赶回去。他在淮阳没敢多加逗留,留下平原军一个兵团镇守淮阳,他率领另外九个兵团立刻起程,返回金华城。

    在临离开淮阳的时候,宗元主动找上门来,见到萧慕青后,他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想投入唐寅麾下做事。

    随着天渊军在战场上连挫钟天和宁国的联军,唐寅的名声也越来越大,几乎天天都有前来投奔的人,对宗元,萧慕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应付着。

    看出他没把自己放眼在眼里,宗元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我有破宁良策,不知萧将军有没有兴趣听听!”

    “哦?”闻言,萧慕青一愣,随后咧嘴笑了,前来投奔天渊军的人是不少,但象宗元口气这么大的还没有。他又好奇又感觉好笑,问道:“你说说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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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