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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道     唐寅在异界txt下载     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集第八百三十八章

    第八百三十八章

    从川国的边阳郡到川国的都城昭阳,沿途之上,除去川国的地方军不算,单单是家族军唐寅又先后遇到过十数支。

    有些家族军对他还算和善,有些也是充满敌意,不过相洪家军这么明目张胆拉开架势扬言要杀他的,倒是再没有碰到过。

    长话短说,不日,唐寅在肖维的护送下终于抵达川都昭阳。

    昭阳城,其整体结构与上京差不多,分为内外两个城区,内城区的规模比盐城稍小,设有坚固的双城墙,而外城区则是内城区的数倍大,四面没有城墙,可随时随地的向外延伸。

    把昭阳的内外两个城区加到一起,占地的面积即便不如上京,但也相差不多。通过占地辽阔的外城区也能看得出来,川国的都城发展极快,而且安定、繁华、蓬勃,充满朝气。

    昭阳城的建筑风格与川国其它地方一致,多以木质结构为足,石料为辅,所以在川国境内不太容易看到高层的建筑,阁楼多以二层为主,三层阁楼已属罕见,再高的便根本看不到了。只是各建筑的占地面积都很大,即便平民百姓家也是如此。

    对于这次唐寅的拜访,川国上下极为重视,川王肖轩更是难得的出了外城区,亲自迎接唐寅。

    双方虽算不上老熟人,但彼此也绝对不陌生。碰面之后,肖轩主动迎上前去,笑容满面,热情又熟络地拱手说道:“王弟一路辛苦,也是让王兄好等啊!”

    唐寅拱手还礼,笑道:“我也希望能背生双翅,早日来到昭阳与肖王兄相见呢!”

    肖轩上下打量唐寅,感觉自贞地一别后,唐寅几乎没什么变化,反而还看起来年轻不少,容光焕发的,倒是自己,又苍老许多,连发丝也渐渐斑白。

    “好!客套的话,你我兄弟二人就不用再多说了,城内请!”

    “肖王兄请!”

    肖轩十分亲近地挽着唐寅的手,拉着他坐上自己的车乘,与他并肩而坐,随后传令下去,返回王宫。

    坐在马车里,唐寅还特意向前后左右望了望,在跟随肖轩一同出城迎接他的川国文武大臣当中,他还看到几位‘熟人’,其中之一就是川国的紫阳侯任放。

    当初川国组织伐风联盟的时候,任放就是联军的主帅,自唐寅成为风王以来,任放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率领外国军队攻进风国本土的人,唐寅想不对他印象深刻也不行。

    在回王宫的路上,肖轩笑吟吟地说道:“王弟,自从贞地一别后,你我已有两、三年未再碰面了吧?”

    唐寅算了算,点头应道:“是有两年多了。”

    “时间过得好快啊,在贞地时,五国君主统帅五国大军那壮观的场景仿佛就像是昨日,历历在目!”肖轩幽幽感叹一声。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肖王兄竟然还记得。”

    肖轩反问道:“难道,王弟都忘了吗?”

    唐寅摇头,道:“不是忘了,而是从来不想。”

    肖轩不解道:“那又是为何?”

    唐寅笑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当一个人开始习惯回忆从前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开始变老了。”

    肖轩怔了怔,接着仰面大笑起来,摇头说道:“看起来,孤是真的变老了。”顿了下,他的目光落在唐寅的脸上,说道:“王弟看上去倒是比在贞地时还要年轻许多。”

    唐寅耸耸肩,随口说道:“想必这也是修炼灵武的好处之一吧!”

    “孤很是羡慕王弟啊……”

    “羡慕我修炼灵武?”唐寅笑问道。

    “羡慕王弟麾下有那么多的能臣将帅,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王弟还能抽出时间来修炼灵武。”肖轩叹道。

    反观自己,每天光是处理国务就已忙得昏天暗地,哪里还有多余的时间去琢磨自己感兴趣的事物。

    因为你不懂得放权,一个人要包办所有的国家大事,因为你不明白贵族制度的腐朽,大批有才华的平民百姓找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唐寅在心里嘟囔一声。

    他看眼肖轩,但笑不语。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给肖轩听的,即便说了肖轩也未必会听,恐怕还得把自己当成异类。

    肖轩话锋一转,笑道:“世事难料,谁能想到,昨日你我两国还兵戎相向,今日,王弟已在我国都之内!”

    “是啊,敌人与朋友,只是一线之隔,昔日的敌人,今日便可能成为伙伴,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

    肖轩心中一动,说道:“王弟所说的敌人是……”

    “神池!”

    “神池!”

    他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神池二字。先是愣了片刻,接着,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大笑起来。

    肖轩身子向后一仰,说道:“早在你我两国在桓地征战之时,孤就给王弟写过书信,其中也提到国我们两国的敌人并非对方,而是神池。”

    唐寅大点其头,由衷赞道:“肖王兄的远见,我也是深感佩服,也正是因为肖王兄的聪慧,我这次才敢冒险出访川国啊!”

    他这次亲自来川都,必然会遭到风国群臣的反对,其中的阻力和压力有多大,肖轩也能体会得到。

    他重重地点下头,正色说道:“王弟请放心,在我川国境内,孤会保证王弟的安全,如果有人胆敢明里、暗里的与王弟过不去,那就等同是与孤为敌!”

    唐寅一笑,说道:“肖王兄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也要多谢肖王兄。”

    “哎?!”肖轩摆摆手,道:“该道谢的人是孤才对。”

    “肖王兄此话怎讲?”

    “王弟曾出手救过孤的红袖公主,难道孤不该向王弟道谢吗?”肖轩笑吟吟地说道。

    唐寅轻描淡写地说道:“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对于这件事,他不想多说什么,而且他秘密潜入川国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很快,队伍进入城区,外面开始热闹起来。

    肖轩令人把马车正面的帘帐拉起,唐寅举目向外面一瞧,好嘛,街道的两侧皆站满了川国的百姓,放眼望去,人头攒动,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风川本为敌国,对于风国,川人百姓也都好奇得很,皆想亲眼看看风王到底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瞧瞧唐寅,再向外望了望,肖轩笑道:“看起来王弟在我国也很受欢迎的嘛!”

    唐寅悠然而笑,心中却在暗道:欢迎倒是未必,川人看自己的眼神更像是在观望洪水猛兽吧!

    路上无话,穿过昭阳的外城区,走了大概近一个时辰,而穿过内城区也走了小半个时辰,仅仅是从城外进入城中心的王宫,就走出一个多时辰的时间,可见昭阳面积之辽阔。

    川国的王宫十分宏伟,最为壮观的是王宫内的天台,远远目测差不多得有二十米高,位于王宫之内,犹如鹤立鸡群,即便位于王宫外都能清晰可见。

    肖轩把唐寅让入王宫,随即着人设宴接风。

    宴会的地点就设在后宫的花园里,只是这场宴会并没有邀请川国的文武大臣们,与会之人,除了唐寅和肖轩外,便是川国的公子和公主。这更像是一场王室内部的私人宴会。

    在席间,唐寅也有仔细打量肖轩的众多公子和公主们。

    大公子肖亭,与肖轩长得极为相似,模样俊秀,身材消瘦,只是脸色太苍白,似有病态,目光也呆滞,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无精打采又木纳。

    二公子肖渊则十分沉稳,举手抬足间颇有大将之风,目光如炬,打眼一瞧就知是个机敏又老成之人。三公子肖玉则是男生女相,模样长得比周围那些年轻貌美的宫女们都要漂亮,坐在那里也格外安静,并不与周围人交头接耳,四公子肖鹏则是魁梧雄壮,比周围人相比明显高出一头,年岁不大,却一脸的络腮胡须,两只大环眼在转动间不时射出精光。

    再往下看,便是五公主肖香。当唐寅看向她的时候,她还顽皮地向他眨眨眼睛。唐寅点头一笑,而后目光掠过她,再往后看,余下的众公子、公主也都是各有特点。

    正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单单是目测,唐寅便已感觉到肖轩的这些子女都不简单。其中最引他侧目的便是那个最不引人注意的大公子肖亭。

    没有为什么,那只是出于他单纯的直觉,肖亭给他的感觉太阴沉,阴沉到有种似有似无的压迫感。这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的人!这是唐寅对肖亭的第一感观。

    肖轩先把自己的子女向唐寅引见一番,而后端起酒杯,笑吟吟道:“王弟这次肯亲自出访我国,可见诚意十足,孤先敬王弟一杯!”

    唐寅端起杯子,笑道:“肖王兄请!”

    “请!”

    二人相互致意一下,而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时候,坐在肖轩身边的川王妃又举起酒杯,含笑说道:“闻名不如见面,妾身也要敬风王殿下一杯。”

    川王妃不见得有多漂亮,但雍容华贵、端庄大方,说话举止也得体,一看便知是大家闺秀出身。唐寅对她的印象不错,等身后的尹兰帮他斟满酒后,他端起酒杯道:“王妃请!”

    肖轩很聪明,以一场私人性质的宴会先招待唐寅,没有群臣在场,席间少了许多的敌意与隔膜,彼此之间反而能生出几分亲近感。当然,这也是唐寅很佩服肖轩的地方,才思敏捷,做事的手腕高超。

第十集第八百三十九章

    第八百三十九章

    在后花园的宴会上,唐寅和肖轩未谈正事,只聊家常,倒也是相谈甚欢,两人推杯换盏,各自皆喝得红光满面。

    正当他二人聊天之时,肖鹏身子摇晃着欠了欠身,向唐寅拱手说道:“一直听闻风王殿下灵武高强,本公子也是喜好灵武之人,不知能否向风王殿下讨教一二?”

    没等唐寅回话,肖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把手中的酒杯重重拍在桌案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肖鹏还是满脸的茫然,没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川王妃已抢先说道:“鹏儿不得无礼!”

    “我……我就是想与风王殿下切磋切磋灵武嘛……”

    “你还说!”

    肖鹏似乎很怕这位王妃,见她面色不善、语气不佳,他缩了缩脖子,马上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见宴会的气氛要陷入尴尬,一旁的肖香站起身形,说道:“四哥,在酒席上打打闹闹的确不好,何况风王殿下还是我们的客人,不如由我来舞剑助兴好了。”

    听闻这话,肖鹏立刻眉开眼笑,连连拍手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只要能热闹,对他而言怎么样都好。

    肖香举目看向肖轩,询问父王的意思。

    在众多的子女当中,肖轩最喜爱的就是肖香,连看她的眼神都与看旁人不同。他坐在那里,笑得慈祥,点头应道:“也好,就由香儿舞剑助兴吧,王弟意下如何?”

    后半句话他是对唐寅说的。后者也很欣赏肖香的机灵,他笑道:“贤侄女才学之渊博我早已见识过了,至于贤侄女的舞剑,我也很想见识一番呢!”

    听闻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差点笑出声来,看年岁,唐寅和肖香根本就相差无几,他一本正经地叫她侄女实在令人莞尔,不过,肖轩与他称兄道弟,他叫肖香侄女倒也没错。

    肖香当然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戏谑之意,心中暗气,等会再给你好看的!心中这么想,脸上还是笑盈盈的,她冲着唐寅翩翩福了一礼,娇柔地说道:“多谢‘王叔’夸奖!”

    唐寅听闻这话,眉毛扬起,身子也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看架势,这丫头不会在舞剑的时候趁机刺自己一剑吧?

    肖香绕过面前的桌子,来到场中,只稍等片刻,席下的乐师们便开始奏起乐来。刚开始时,音乐很舒缓,肖香的剑也舞得很慢。

    今天她依旧穿着她喜欢的红色衣裙,与其说是舞剑,不如说是在跳舞,长剑只是她舞蹈中的一件饰物罢了。

    她舞动之间,红裙飘飘,秀发飞扬,一颦一笑间,牵动人的魂魄,真仿如仙子下凡一般。

    肖轩看得如痴如醉,由始至终,他的嘴角就是裂开的,嘴巴就没合拢过。看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面露得意之色,笑问唐寅道:“王弟,香儿舞得如何?”

    “好!好极了!”唐寅并不是随口奉承,而是由衷赞叹,他也没想到肖香还如此能歌善舞。

    肖轩听了他的赞叹,更显得意,带着几分醉意向唐寅那边凑了凑,低声说道:“不怕王弟见笑,孤的这些子女中,香儿与孤最像又最亲近,孤最喜欢的也正是香儿。”

    唐寅点点头,说道:“如果我是王兄,也会如此。”

    在他看来,肖亭太善于伪装、城府太深,肖渊太成熟、太老成,而且也锋芒太露,肖玉太女儿态,堂堂七尺男儿却娇柔俊美如女子,肖鹏则是个典型的武夫,修为确实已足够高深,只是头脑的发育显然没有跟上他发达的四肢,就单看这五兄妹来说,唯一还算正常点的也就属肖香。

    得到唐寅的认同,肖轩仰面大笑,举杯道:“来,王弟,喝酒,干!”

    “干!”

    且说在宴会中央舞剑的肖香,她渐渐开始加快动作,手中的佩剑被她越舞越快,上下翻飞,为了跟上她的节奏,乐师们也只能加快奏乐,不知不觉之间,奏乐声就只剩下了‘当、当、当’连成一串的鼓点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肖香不留痕迹的向唐寅慢慢靠拢过去。

    此时唐寅端着酒杯正和肖轩闲聊,毫无预兆,舞剑的肖香突然向他横扫过来一剑。这突如其来的一剑又快又出人意料,亦把在场的众人皆吓了一跳。

    就听沙的一声,剑锋由唐寅持杯的指缝尖掠过,再看他手中的酒杯,上面多出一道浅浅的划痕。肖轩心头大惊,脱口叫道:“香儿!”

    肖香急忙收剑,满脸歉意地看向唐寅,急忙解释道:“哎呀,是香儿舞得太专心了,险些伤到‘王叔’,‘王叔’不会介意吧?!”说话时,她脸上还带着‘不好意思’的甜甜微笑。

    这丫头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呢!唐寅暗笑,他不紧不慢地看了眼酒杯,然后放下来,笑道:“贤侄女说的哪里话,本王当然不会介意,贤侄女也无须自责。”

    自责?切!肖香暗暗撇嘴,脸上仍是一副憨态可掬的微笑,而后又转头看向肖轩。后者无奈地摇摇头,故作气恼地说道:“简直是胡闹,太不懂分寸了,回去坐好。”

    “是!父王!”肖香小心翼翼地收起佩剑,临回座位前还不忘得意地瞥眼唐寅。

    肖轩对唐寅轻叹道:“都怪孤平日里太娇惯香儿,王弟别往心里去,想来香儿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而是存心的嘛!唐寅淡然一笑,摆手道:“香儿的剑舞得很好,我也很喜欢。”

    肖轩转开话题,借着几分醉意,低声说道:“神池神通广大,王弟可能还不知道吧,神池的眼线业已安插到你我身边!”

    这话令唐寅心头一震,随之收起玩笑之意,虎目眨也不眨地看向肖轩,问道:“肖王兄可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不成?”

    自己是收留了很多神池子弟,但在自己身边的也就那么几个,以前是阿三阿四,后来有任笑、常封,最近有皇甫秀台和金宣,难道,这些人当中会有假意投奔自己的奸细?

    肖轩的话也让坐于唐寅身后的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肖轩暗指的人是谁。

    肖轩深吸口气,慢悠悠地道:“本来,孤也不相信这种传言,不久前,孤有次心血来潮,便把孤的夫人和嫔妃们全部聚到一处,一起沐浴。”

    唐寅眨眨眼睛,并看眼肖轩身旁的王妃,含笑道:“肖王兄倒是很会享受齐人之福啊!”

    肖轩摆摆手,说道:“沐浴是假,在沐浴之时,孤特意让她们每人服下一颗聚灵丹,王弟,你猜结果如何?”

    唐寅心中顿是一动,疑问道:“如何?”

    肖轩一笑,说道:“在孤的嫔妃当中,竟然有两人是修灵者,而且还是修为高深、极为厉害的修灵者,为了擒住她二人,竟然折损了孤的三名贴身护卫!”

    唐寅吸气,脱口问道:“这两位嫔妃都是神池的人?”

    “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把细作安插到本王的身边,除了神池,谁还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培养出如此厉害的灵武高手。”

    肖轩忍不住长叹一声,黯然道:“其中一位嫔妃还是孤最宠爱的女人之一,她也最懂孤的心意,平日里,孤有许多贴心的话都对她讲,可惜,她由始至终都不是孤的人啊!”

    唐寅眉头慢慢皱紧,垂首不语。

    肖轩又向唐寅近前凑了凑,低声说道:“王弟,神池能把细作安插到孤的身边,王弟也不能不防啊,等回国后,王弟也应按照孤的办法做下试探,没有自然最好,万一真有细作,得及时揪出来,不然日后必成大患,我们的性命也等于是握在神池的手里。”

    肖轩这番话对唐寅而言太震撼了,他倒吸口凉气,脸色变换不定,眼珠子也转动个不停。

    沉吟好半晌,他回头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询问他二人是否知道此事。

    皇甫秀台和金宣不约而同地摇下头,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神池有把细作安插进川国或风国的王宫里。

    当然,他二人不知情并不代表一定就不存在,自从知道广寒听的秘密后,也让他二人明白一件事,在神池内部还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是他们所不了解的,甚至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事关重大,唐寅也不敢草率,正所谓卧塌之侧,岂容他人安睡,如果王宫里确有奸细,危害太大,必须得根除。

    他拱手说道:“多谢肖王兄提醒,我回国之后,务必会追查此事!”

    顿了一下,他又好奇地问道:“肖王兄的那两位嫔妃都已被抓住了吗?”

    肖轩得意洋洋地点点头,说道:“在孤的王宫之内,贼人又岂能跑得出去?”

    “她二人可有承认是神池的细作!”

    肖轩再次点头,说道:“其中一人已经招供,不仅承认了她是神池的细作,受广寒听指使,而且还交待不仅仅川王宫有神池细作,其它列国也有,包括,王弟的王宫之内!”

    “是何人?”唐寅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最深恶痛绝的人,竟然会一直潜伏在自己的身边?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章

    肖轩摇了摇头,说道:“她并不清楚潜伏在风王宫里的细作具体是谁,只是交代,不是普通的宫女,身份要比宫女高得多。”

    不是宫女,而且身份要比宫女高许多,如此来说,那也不可能侍卫,难道是……唐寅眉头紧锁,简直不敢再想下去,再往下想,就要想到他的夫人和王妃身上了。

    他相信柔儿不会是细作,舞媚、范敏、袁千依、肖娜更不会是细作,那么,潜伏在自己王宫里的细作会是谁呢?

    让他毫无头绪的去猜,他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甚至连个可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他考虑半晌,正色道:“肖王兄,不知那两人现在关押何处?能否让我去见见她二人?”

    肖轩挥手说道:“哎,王弟不必和孤如此见外,现在你我是兄弟,要对付共同的敌人,孤当然也消王弟能早日清除身边的细作。”

    唐寅松了口气,强笑道:“多谢肖王兄!”说着话,他就要站起身。

    肖轩一把把他拉住,笑呵呵道:“王弟不必如何心急嘛!现在天色已晚,等明日再见她二人也不迟。”

    说着话,他又拍着胸脯保证道:“两名贼女现在皆被孤关押在虎牢,孤可以保证,两名贼女绝对跑不掉。”

    这一点唐寅是百分百相信的,抓住这么重要的细作,肖轩自然会严加看管。他想了片刻,点头应道:“好吧!就依肖王兄之见。”

    肖轩一笑,问道:“听说最近王弟与神池之间也颇有瓜葛,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知王弟可否告知一二?”

    关于神池之事,唐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随即把广寒听就是五百年前的广玄灵一事原原本本的向肖轩讲述一遍。

    等他说完,在场的众人都傻了,包括肖轩在内,一个个膛目结舌,如同在听故事一般。

    好半晌之后,肖轩才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广寒听就是广玄灵的傀儡,广玄灵用灵魄吞噬这种技能一直活到今天?”

    “是的,如果不能铲除他,他还可以一直活下去,几百几千甚至几万年都有可能!”唐寅苦笑道。

    “不可思议,这太不可思议了。”连贵为川国国君的肖轩此时都忍不住激灵灵打个冷战,喃喃说道:“想不到,天下竟会有此等奇门妙法!”

    听他的话,更像是在由衷羡慕广玄灵似的。唐寅说道:“不管怎么样,广玄灵必须得及早铲除。”

    “没错!”肖轩大点其头,正色说道:“只要还有此人一天在,你我二人皆有被他*控成傀儡的可能!”说到这里,他又低声嘟囔道:“孤可不想被他吞噬了灵魂,做他的替身!”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王弟有什么打算?”

    唐寅摇头,说道:“我暂时也没有想好●池虽说只是个弹丸之地,但境内多高深峻岭,不宜大军作战,更关键的一点是,广玄灵现在还牢牢控制着神池的所有子弟,贸然出兵,只怕,负多胜少啊!”

    肖轩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赞同道:“王弟所言有理,此事……确实不能草率,还得仔细斟酌!”

    说着话,他的眼睛突然一亮,正色道:“王弟何不让天子下召,揭露广寒听的丑行,只要让他先失民望,我们出兵便可事半功倍。”

    恩,先压垮广玄灵的声誉,这也是个办法。唐寅点点头,说道:“此事绝非三言两语就能定下来的,我们还得从长计议,一旦决定动手,便再无回头之路,得以雷霆万钧之势,做到一击必胜,不能给广玄灵留有任何喘息之机。”

    “没错,如果让广寒听跑了,或者让他得到反击的机会,你我二人都将陷入险境。”

    不说别人,单说广寒听,以他的实力,足可以强行冲进风川两国任何一国的王宫之内,没人能拦得住他,所以说,要打,就只能是一击必胜,将他杀掉,永绝后患。

    肖轩拉着唐寅的手,笑呵呵地说道:“王弟啊,你我现在先于私底下碰了头,等到明日上到朝堂,在群臣面前便可以统一立场,孤也可以力排众议,坚持两国之间的议和之事了。”

    这才是肖轩先以私人性质的宴会款待唐寅的原因所在。他必须得先弄清楚唐寅的心意,与他明确双方的真正敌人是谁,只有在这一点上先达成共识,议和之事才能顺利进行下去。

    唐寅也很佩服肖轩做事之周全,他含笑说道:“肖王兄的心意我明白。”

    “王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啊!”肖轩仰面而笑,端起酒杯,与唐寅互饮一杯。

    酒宴一直到深夜才结束,散席之后,肖轩把唐寅一行人安顿在川王宫的金庄殿。

    这是一座单独的大庭院,即有主殿,也有厢房,大大小小的房间加到一起得有二十余间,足够唐寅和他身边随从住的了。

    在庭院当中,肖轩又和唐寅谈了许久方起身告辞。送走肖轩,回到殿内,唐寅慢慢坐了下来,同时也长吁了口气。

    就目前来看,议和之事比他想像中要顺利许多,接下来就看明日在川国朝堂上的情况了。他可以预见得到,在川国的大臣当中,是有许多人强烈反对风川议和的。

    他心里正琢磨着,阿三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声说道:“大王,红袖公主来了……”

    他话音还未落,肖香已大咧咧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进入大殿,她背着手,老气横秋地向四处打量,边看还边点头,说道:“还不错,这里打扫得挺干净的。”

    唐寅看着她笑了,问道:“以前这里很乱吗?”

    “那倒不是,这里原本是蓉姬的寝宫。”

    “蓉姬?”唐寅不解地挑起眉毛。

    “啊!现在她已经被关在虎牢里了。”肖香笑吟吟地转回身,看向唐寅。

    “这里就是那个神池细作所住的地方?”

    “没错!你不会是嫌弃这里了吧?蓉姬可是很美的,等到明日到了虎牢,你就能见到她了。”肖香走到唐寅近前,在他对面的坐塌上坐了下来。

    “听起来,像是要把我也抓进虎牢里似的。”唐寅乐呵呵地说道。

    肖香向他近前靠了靠,笑问道:“怎么?你也会怕?”

    唐寅哈哈大笑,说道:“要怕,我也就不来昭阳了。”

    “说得也是!”肖香直勾勾地盯着唐寅,久久未语。

    他感觉又好气又好笑,扬起眉毛,笑问道:“公主深夜前来,又如此含情脉脉地看着我,可是在勾引本王?”

    “咳……咳……”肖香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大眼睛瞪得滚圆,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大声质问道:“本宫勾引你?还含情脉脉?”

    “不然呢?”

    “哼!本宫只是想看看你的胆子为何会这么大,上次只是偷鸡摸狗的潜入我国,这回倒好,还光明正大的跑来了。”

    说着话,她双肘拄在桌子上,身子前倾,靠近唐寅,疑问道:“你当真不怕我父王趁机杀了你?”

    “你现在才来警告我是不是太晚了些?”唐寅仍是乐呵呵的,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悠悠地喝着茶水。

    “好在你来的太巧了,前几天父王刚刚揪出王宫里的细作,这也让父王对神池的忌惮更深,不然的话,哼哼!”肖香嘴角挑起,露出冷笑。

    提到细作,唐寅放下茶杯,正色问道:“蓉姬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嘛……我和她也接触不多。”肖香托着香腮,沉吟一会,说道:“感觉上就是个很沉闷的人,不太爱说话,也不太搭理人,不显山不露水的,很低调。”

    “可是肖王兄说她很善解人意。”唐寅不解地说道。

    “父王说的那个是芷容夫人,和蓉姬不是一个人。”肖香翻起白眼。

    “芷容夫人?”唐寅疑问道:“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芷容夫人很有学识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为人也随和,不管是对其他的夫人、嫔妃还是对下面的宫女,都很好,人长得也美极了,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是神池的奸细。”

    肖香一口气说了一大堆,感觉嗓子有些发干,斜眼瞥向站于一旁的阿三,不满地训斥道:“为何还不给本宫上茶?”

    阿三站在那里理都没理她,唐寅一笑,冲着阿三点下头,后者这才转身而去,时间不长,给肖香递过来一杯茶水。

    肖香没好气地接过来,喝了两口,又道:“听说,芷容夫人在虎牢里受了不少苦,但由始至终都一句话也没说,如果换成是我,我恐怕都受不了虎牢里的酷刑呢。”

    说到这里,她似乎回想起虎牢里恐怖的场景,还打了个冷战。

    见唐寅若有所思地一句话没说,肖香眼珠转了转,满脸坏笑道:“怎么?你现在也知道怕了吧?你的女人那么多,其中还指不定隐藏了多少神池的奸细呢!”

    唐寅回过神来,对上肖香审视的目光,笑道:“你怎知我的女人有很多?”

    “哪个君主不都是妻妾成群,十个手指都数不过来……”

    唐寅现在已没心思再听她胡扯,有些事情,他需要冷静思考一下·香对那位芷容夫人的描述,让他忽然间想起一个人……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一章

    第八百四十一章

    翌日,川王宫,正殿。

    今日参加朝会的川国大臣们很齐全,连个因病告假之人都没有,若是平时,这可是很稀奇的一件事。川国的朝堂大,大臣也多,其中还有不少是只拥有爵位而没有实权的贵族。

    放眼望去,偌大的殿堂内站满了文武大臣,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之多,估计凡是有资格能参加朝会的人都到齐了。

    坐在高高王位上的肖轩暗暗苦笑不已,当初自己继承王位大典的时候,人也没来得这么齐全嘛,看来,关心川风两国是和是战的人还真不少呢!

    在大殿当中,肖轩还特意让人给唐寅按置一个坐位,在场的大臣们都是站着的,只有唐寅是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当然,从中也不难看出肖轩对他的重视程度。

    “想必诸位爱卿都已清楚,风王殿下这次出访我川国的目的,正是为川风两国议和之事而来,列位有何见解,现在也都可以说出来了。”肖轩首先开口说道。

    川国的朝会大臣们不是跪坐,而是站在那里。等肖轩的话说完,大臣们互相之间交头接耳,大殿里传出阵阵的议论之声,但站出来说话的却一个人都没有。

    肖轩先是看眼唐寅,再瞧瞧其他的大臣们,皱起眉头,说道:“平日里,孤不想听,你们说起个没完没了,现在孤问到你们了,怎么又都不言语了?”

    “大王,宁国曾与风国议和,但现在已被风国所吞,莫国、安国也曾与风国同盟,但现在两国皆已并入风国,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大王还何须把与风国议和之事拿到朝堂上来议?”

    话音从川国的大臣当中传出。肖轩伸长脖子,看了一圈也没找到究竟是谁说的话。他问道:“谁在讲话?给孤站出来!”

    “是微臣!”在众臣靠后的位置走出一人,只有三十出头的年岁,看他官服胸前的补子,上绣獬豸,獬豸为蓝色,在川国,这代表着三品子爵。

    此人名叫张周,官职是御史中丞,他亦可算是川国新兴的贵族之一。所谓的新兴贵族,也就是从肖轩称王开始算起进入贵族阶层的那一批人及其后代。

    这些人可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出身,其中相当多的一部分在肖轩还是川国公子的时候就在他的手下做事,或是他的幕僚,或是他的心腹、随从、护卫,等肖轩称王后,就应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那句话,他手下的亲信们皆被封官挂爵,而张周的父亲就曾是肖轩帐下的大幕僚,只不过现在业已过世,张周是子承父爵。

    对张周这个人,肖轩还是很客气的,一是和他的父亲有交情,其二,也和张周的官职有关系。御史一系的官员就得要善谏,如果哪一天突然变得不善谏了,那反倒是不祥的前兆。

    肖轩含笑说道:“原来是张大人,你的意思,孤已经明白了,先退回去吧!”

    张周并没有立刻退回到大臣当中,斜眼瞧瞧安坐于一旁的唐寅,他沉声说道:“大王,臣要说的是,风国就是虎狼之国,甚至更甚于当年的贞国十倍、百倍,我国难以与之共谋。而且臣以为,只有打败风国,摧毁风国,我国才能千秋万代,永享太平!”

    肖轩摆明了要议和,而他却在此时当着唐寅的面数落风国的不是,肖轩的心里又哪能痛快。他深吸口气,再次说道:“孤明白你的心意了,回去吧!”

    张周暗叹口气,深施一礼后,退回本位。肖轩环视众臣,问道:“谁还有与张大人不同的见解?”

    他这么问,等于已经明说了他不想再听到反对议和的声音。不过就是有人不领会肖轩的意思,或者说就是要和他唱反调。

    “大王!”随着话音,川国的大司空韦信走了出来,拱手施礼道:“微臣以为张大人所言极是,风国向来言而无信,翻脸无情,与风国议和,实乃养虎为患,日后我国必反受其害。”

    “没错!”武将那边又跨步出列数人,他们与张周年岁相仿,军阶也不是太高,皆属于中层将领。

    其中一人说道:“我国断不能与风国议和,更不能与风国结盟,风国狼子野心,路人皆知,提出议和、结盟,此为风国的缓兵之计,大王不可上当啊!”

    “依末将之见,既然风王已经到了我国,那么,我国也别怠慢了风王,就招待他个十年八年的,至于风国,我国可趁机出兵,定能大破风军!”另一名青年将领震声说道。

    此话一出,立刻又得到其他人的相应,众将纷纷说道:“风国群龙无首,我国便可一鼓作气直捣镇江,灭风!”

    肖轩看看韦信,再瞧瞧主战的众青年将领,最后把目光落在唐寅身上,意思是你也别光让孤一个人唱独角戏啊,你也得说两句嘛。

    唐寅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噗嗤一声乐了。主战的众人脸色同是一沉,一道道冷如冰箭的目光向他射去。大司空韦信问道:“风王笑什么?”

    “笑你等无知啊!”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你……”别说韦信和主将的众人闻言大怒,即便是那些不主张对风出兵的大臣们也都露出不悦之色。

    唐寅说道:“宁国与我国有不共戴天之仇,光是暗中勾结我国叛贼弑君这一条,就足够本王对宁出兵的了。莫国虽与我国为盟国,但邵方背信弃义,率先挑起事端,对莫用兵,也是我国的无奈之举,至于安、桓二国,皆曾对风用过兵,积怨已深,我国出兵讨伐,也是合情合理。”

    韦信听后差点气乐了,摇头说道:“好一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的风王啊,就算你说的都对,你风国都有理,那么,当初对风用兵的也包括我川国,风王是不是也打算有一天要对我川国用兵啊?”

    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川国的文武大臣们纷纷把目光集中在唐寅身边,看他如何回答。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韦大人问得好极了,风川两国是有积怨,但拿这些积怨与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强敌相比较,根本就不算什么,也完全可以放到以后再说。”

    “哼!”韦信冷笑一声,质问道:“那在下倒想问问风王,我们所面对的那个所谓的强敌又是谁?”

    “神池!”唐寅直言不讳地说道。

    “神池?”韦信愣了一下,接着仰面大笑起来,他还以为唐寅能编出来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强敌呢,原来是把神池拉出来做挡箭牌啊!

    他边笑边摇头说道:“神池一直不插手列国国务,怎么就成了川风两国的强敌了?简直一派胡言!”

    唐寅笑了笑,说道:“神池的所作所为,本王说出来你们也未必会信,就由神池的大长老代本王来说吧!”说着话,他看向肖轩。

    后者点点头,震声道:“宣皇甫长老入殿!”

    站于大殿门口的侍卫们立刻把肖轩的话唱吟出去。时间不长,皇甫秀台从外面走了进来。

    川国大臣们一个个面露惊讶之色,心中暗道:怎么连神池的大长老也来了?难道神池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皇甫秀台已穿过众人,来到大殿前,分向唐寅和肖轩拱手施了一礼。然后在唐寅的授意下,他将神池之事娓娓道来。

    正如唐寅所说,如果此事由他来讲,在场的大臣们恐怕没人会相信,只能当他是胡乱编造的,但让皇甫秀台来说,便由不得众人不信了。

    等皇甫秀台讲完之后,川国的大臣们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难以置信,世间竟然还会有此等玄妙之事,灵武学中竟然还有此等歹毒之技能,而一向崇尚光明系灵武的神池还暗中培养了大批的暗系修灵者,更甚者是利用这些暗系修灵者偷盗各国适合修炼灵武的婴儿,使神池的灵武人才可以经久不衰,源源不断?

    在他的讲述当中,有太多令人感觉不可思议之事,也等于是让神池千百年来神圣的形象彻底幻灭,许多大臣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站在那里,嘴巴张开好大,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

    在场的众人当中,最痛心的就属皇甫秀台,神池的声誉被广玄灵败坏到如此地步,即便能铲除祸害,可日后再想重建声誉和威望,又谈何容易啊,那又得经过多少代人的努力啊?

    他深吸口气,压下激动的思绪,幽幽说道:“广玄灵利用见不得光的秘技,圈养傀儡,存活至今,实乃罪大恶极,人神共愤,本座希望列位大人能放下风川两国之间的成见,联手灭贼,还神池一清白。”说着话,他高抬双手,一躬到地,动容道:“本座在此……先谢过列位大人和将军了!”

    能让皇甫秀台那么高傲之人做到这个份上,可见也是被*到一定程度了。川国的大臣们面面相觑,随后,慢慢垂下头,皆沉默不语。

    韦信见状,清了清喉咙,沉声说道:“在下以为,神池之事,还应由神池之人自己去解决为好。至于当今的神池圣王究竟是广玄灵还是广寒听,那又与我国何干?就算皇甫长老句句属实,在下以为,我国也不应插手此事。”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二章

    第八百四十二章

    “神池之事又怎能与我国无关呢?”听闻韦信的话,有位黄姓的川国大臣忍不住站出来表示反对,正色说道:“皇甫长老已经说了,神池利用暗系修灵者偷盗婴儿,其中也必然有我川国的孩子,难道这还叫与我国无关吗?”

    当着唐寅这个外人的面,川国大臣们皆不想发生争吵,省得让人家看己方的笑话,可是这位黄姓大臣的话得到许多人的认同,就连川国的右相司马召严也站出来说道:“既然是神池之事,凡帝国之内的诸国,皆应联合一处,铲除神池中的败类,还神池之圣洁,我国又怎能置身于事外?再者说,正如黄大人刚才所说,神池偷盗的婴儿当中也必有我川国的孩童,此事,我国绝不能置之不理!”

    韦信说道:“司马丞相,本官不是说非要我国置身事外,而是事情有轻重缓急,就算广寒听是天下第一的恶人,只凭神池那弹丸之地,也危害不到我国头上,现在我国最大的劲敌只有风国,而绝非神池……”

    他话还没有说完,肖轩已冷声打断道:“是不是非要等到广玄灵用刀砍下孤的脑袋了,韦大人才认为他对我国有危害?孤甚至都怀疑你究竟收了广玄灵多少好处,让你这么为他说话!”

    韦信身躯一震,急声说道:“大王,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绝未与广玄灵有过私交啊……”

    “孤可以告诉你,就在王宫之内,就在孤的身边,广玄灵已经安插了两名细作,一个是孤是嫔妃,另一个则已贵为夫人,韦大人,你还认为广玄灵对孤没有危害吗,还认为广玄灵不敢动孤吗?或者说,在你眼中,孤的死活根本就与你无关,也与川国无关!”肖轩在朝堂上很少有生气的时候,当他说出这番话时,脸色阴沉的发黑,牙关都咬得咯咯作响。

    在场的大臣们,无论是主战的还是主和的,听闻这话后无不脸色大变,与此同时,大殿中也响起一片吸气声。神池的细作已经混入王宫里了?而且一个成了嫔妃,一个还做了夫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大王,这……这是何时的事?”韦信难掩惊骇之情,结结巴巴地问道。

    “就在半月之前。若非孤发现得早,恐怕直到现在孤都不知道,原来孤的生死一直都掌握在广玄灵的手上呢!”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脸色缓和了不少,说道:“韦大人,孤刚才并非存心要怀疑你,而是孤真的气急了!”

    “微臣明白!”韦信扑通一声跪伏在地,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叩首说道:“现在微臣明白大王为何要与风国议和,联手对付神池了。广玄灵居心叵测,暗藏鬼胎,野心之大,超乎想象,微臣也认为,当今之计,当以铲除此贼为首!”

    “恩!”肖轩点点头,含笑说道:“韦大人快起来吧,孤并未怪你。”说服韦信这个最大的主战派,肖轩心中轻松了不少,他转头又看向武将那边,问道:“列位将军以为呢?”

    神池都把细作安插到了大王身边,再说神池没有图谋不轨,鬼都不信,再者说,出了这等事,简直就是对川国、对大王莫大的羞辱!

    众将互相瞧瞧,然后齐齐插手施礼,大声喝道:“末将亦认为我国首先当铲除广玄灵这奸贼!”

    肖轩抚掌而笑,挺身站起,对唐寅说道:“王弟,你我两国议和之事,就这么……”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大殿外有一名侍卫急匆匆的跑来,站在大殿的门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抓耳挠腮,不断向里面张望。

    肖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名侍卫他很熟悉,可算他的心腹之人。他像现在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到朝堂上,以前可还从未发生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要紧的事不成?

    “哦……就这么定了!如果列位爱卿没有其它要紧的事禀报,那就退朝吧!”肖轩耐着性子把接下来的话说完。

    司马召严拱手问道:“大王,风王殿下远道而来,今日是不是要于王宫中设宴?”

    肖轩连连点头,应道:“是、是!今晚孤于大殿设宴,届时列位爱卿可都要来啊!”

    “是!大王!”众川国大臣们齐齐施礼,然后纷纷退出大殿。

    在他们退出去的同时,门口的那名侍卫贴着边溜了进来,快步来到肖轩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大王,出事了,芷容夫人和蓉姬……死了!”

    “什么?”肖轩立刻瞪大眼睛,又惊又气地质问道:“死了?孤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等的?只准严刑*供,但绝不可伤她二人的性命,难道你们都忘了孤的话?”

    那名侍卫一哆嗦,跪倒在地,颤声说道:“大王,昨晚芷容夫人和蓉姬还好好的,可是今日早上,两人就……就莫名其妙的死了。”

    没有离开大殿的唐寅在旁听得清楚,他眉头大皱,问道:“肖王兄,发生了什么事?”

    肖轩喃喃说道:“那两名被孤擒拿的细作……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唐寅的目光落在那名侍卫身边。

    那人没有回话。肖轩沉声道:“说!”

    肖轩开口,那人才颤声说道:“芷容夫人和蓉姬身上都无致命伤,不过,二人的血都干枯了,像是……像是被人吸干了似的!”

    “胡说!”肖轩闻言大怒,喝道:“虎牢防守森严,没有孤的手谕,谁又能擅自闯进去?还吸干了她俩的血,难道是妖魔鬼怪所为不成?”

    “大……大王,有人……可以做到……”说着话,那名侍卫下意识地看向唐寅。

    肖轩当然能看明白他的意思,险些气笑了,唐寅还得从二女身上挖出关于风国的信息呢,他怎么可能会去杀掉她二人?

    没想到,唐寅倒是正色说道:“听起来,她俩像是死于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而能使用黑暗之火的,只有黑暗内宗修灵者。”

    “是的!”那名侍卫点点头,凝视唐寅片刻,正色说道:“谋害芷容夫人和蓉姬的凶手,定然是名黑暗内宗修灵者,而普天之下,似乎除了风王便再无暗系内宗修灵者了!”

    “不!”皇甫秀台突然开口说道:“还有一人和风王殿下一样,也是暗系内宗修灵者!”

    “谁?”肖轩瞪大眼睛问道。

    皇甫秀台摇头,说道:“那人是广玄灵秘密培养的暗系修灵者之一,以前本座也未曾见过此人,并不知道他的名字,甚至连他的长相都不清楚。”

    肖轩吸气,疑问道:“皇甫长老的意思是,此人现在已潜入昭阳?”

    “恐怕不仅如此!”唐寅说道:“肖王兄麾下那些能进入虎牢的亲信当中,想必已有人遇害,而那人正是乔装成遇害之人的模样才成功混入虎牢,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两名细作,替广玄灵封了她二人的口!”

    肖轩激灵灵打个冷战,如果对方能混入虎牢,那么也必然有办法混入王宫,自己还是随时都有性命之忧啊!广玄灵怎会如此神通广大,培养出这么多厉害的高手?

    那名侍卫恍然想起了什么,急声说道:“对了,大王,昨晚,吴队长有进过虎牢!”

    “你说的是吴聪?”

    “正是!”

    肖轩一甩袍袖,沉声说道:“立刻召他来见孤,就在这里!”

    “是!大王!”那名侍卫从地上站起,连额头上的汗珠子都没顾得上擦一把,急匆匆地往外跑去。

    等那侍卫冲出大殿后,肖轩疲惫地坐到王座上,幽幽感叹道:“昨晚,本王若是应了王弟,让王弟去见她俩就好了,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了。”

    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唐寅暗暗摇头,不过嘴上还是安慰道:“或许是肖王兄因祸得福呢,如果肖王兄昨晚去了虎牢,误把乔装的刺客当成亲信,恐怕就有性命之危了。”

    仔细想了想,肖轩连连点头,赞同道:“没错!好险啊!”他话锋一转,疑问道:“王弟,暗系内宗修灵者当真有这么厉害?”

    “如果是小心提防,倒也不怕,怕就怕疏忽大意,让人钻了空子。”唐寅当然不会对肖轩说出太多关于暗系内宗修灵者的秘密,肖轩也并非他的伙伴。

    侍卫去得快,回来的也快,带回来的消息与唐寅刚才的猜测一模一样。

    那位名叫吴聪的护卫队长已经死了,就横尸于家中,而且全家老小一十二口无一幸免,连丫鬟、仆人也遭了毒手。另外,他们的死状与芷容夫人和蓉姬一样,尸体皆已变为干尸。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事,周围的邻居竟然未听到他家有任何的打斗声传出,也就是说吴聪一家是被人无声无息杀掉的。可是身为肖轩的心腹,又是护卫队长,吴聪的灵武甚是高强,刺客能不发出响声的以黑暗之火杀掉他,令人感觉很不可思议,也让人打心眼里发毛,此人的灵武得高强到何等地步?

    肖轩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等那侍卫全部汇报完,他第一时间看向唐寅,问道:“王弟,你认为那名刺客是否会潜入宫中,对孤……下毒手?”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三章

    第八百四十三章

    那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刺客业已惊动川国,再想混入王宫,那无疑是自投罗网,姑且不说王宫里有多少川国的灵武高手,单是自己带来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就足够要他性命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唐寅嘴上可没这么说,他沉吟片刻,故作担忧地幽幽说道:“那也……未可知啊!”

    肖轩闻言,心中更是没底,他脸色阴沉着,对那名护卫沉声说道:“立刻传召关宁、于青两位将军前来见孤!快去!”

    关宁是川国的郎中令,而于青则是中尉,这两位,一个负责王宫的安全,一个负责都城的治安。

    那名护卫急忙插手应道:“是!大王!”

    肖轩传召关宁和于青,责令前者加强对王宫的护卫,尤其要提防暗系修灵者的混入,另外又责令于青,在全城范围内搜捕先后害死吴聪和芷容夫人、蓉姬的凶手,并限他在三日之内,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刺客的踪迹。

    等他全都交代完,关宁和于青二人双双令命而去,可是肖轩仍感不放心,在没有揪出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之前,就好像有一把利刃悬在他的头上,晃来晃去,随时都可能掉下来把他刺死。

    肖轩坐在大殿的中央,对一旁的唐寅无奈地苦笑道:“广玄灵先派人潜伏在孤的身边,等到事情败露,他又派人杀了细作,当真是心狠手辣,也完全没把孤和川国放在眼里啊!”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这也是广玄灵做事的一向风格,他从不会给人留下任何的破绽和口实,所以他直到现在都安然无恙,还好端端的坐着神池的圣王!”

    肖轩点点头,广玄灵确实厉害!他疑问道:“那……刺客会藏在哪里呢?他现在一定还没有离开昭阳,王弟,你认为他会藏在昭阳的何地呢?”

    还没离开吗?唐寅并不这么认为,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估计那人早已经跑了,怎么可能还冒险留下昭阳呢?除非他还令有任务。他摇头说道:“天知道。”

    昭阳,外城区,南城的土地庙。

    这间土地庙位于外城区的南郊,已荒废许久,庙内庙外都长满了枯草,门窗早已经烂掉,即便剩下来的残垣断壁看上去也都显得摇摇欲坠。

    土地庙里供奉的神像倒还完整,只是本来的颜色已经看不出来了,全身都是灰蒙蒙的,还挂着不少的蜘蛛网。

    深夜,空荡荡的土地庙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他来得无声无息,又一身的黑夜,如同幽灵一般。

    他站在土地庙内,不停地向四周打量。正在他观望之时,由神像的后面走出一人,一个女人。

    “怎么才到?我在这里已等了你快半个时辰了。”女子绕过神像,来到那黑影的面前,然后转过身去,取出火折子,将神龛上的小半截蜡烛点燃。

    “城里的大街小巷皆有官兵设卡、巡逻,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黑影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

    女子拿起烛台,转回身形,露处一张清秀姣美的面容。她问道:“你已经杀了芷容夫人和蓉姬,还留在昭阳作甚?”

    黑影缓缓摇了摇头,说道:“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圣王只让你杀两个人!”

    “但其中并不包括蓉姬。”黑影轻叹一声,说道:“她受不了川人的酷刑,所以,求我杀了她。”

    女子怔了怔,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圣王要你杀的另外一个人是谁?难道是风王?”

    黑影再次摇头,说道:“是肖香!”

    “红袖公主?”女子身子猛然一震,惊道:“为什么?圣王为什么要杀红袖公主?”

    黑影面无表情地说道:“圣王只说,川王的身体早已大不如前,而肖香是最有可能继承川国王位的人,圣王并不希望未来的川王是个女人。”

    女子垂下头,久久无语,过了半晌,她方问道:“你……打算潜入王宫?”

    黑影反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接近肖香吗?”

    “你那是在找死!”女子急声说道:“川王宫本就戒备森严,现在你又已惊动川国,川王又怎会不防,你去,就是死路一条!”

    “你应该知道,圣王有令,我不能不遵!”

    “哪怕是为此送命?”

    “是!”黑衣人答应得干脆。

    “可你知不知道,圣王就是……”说到这里,女子猛然顿住,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黑衣人一直低垂的头抬了起来,不解地看向女子,问道:“就是什么?”

    “就是让你来送死的!”女子把心一横,上前两步,靠近黑衣人,正色说道:“你可知圣王派我来做什么的?”

    “不是来接应我的吗?”

    “并不是!”女子摇头,说道:“圣王说,你一旦落入川人之手,我可寻机除掉你!”

    黑衣人的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双目直勾勾地看着她,脸色也变换不定。不知过了多久,他连连摇头,低沉的嗓音不自觉地变得高亢起来,说道:“不可能!圣王绝不会这么做的!”

    “你以为我会骗你吗?”

    “这……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误会?是的,是有误会,你由始至终都误会了圣王对你的心思,你以为圣王信任你、重用你,可是你错了。”女子嗤笑道:“你可知圣王是如何对我说的?”

    黑衣人下目光呆滞,看着女子久久做不出反应。

    女子继续道:“圣王说道,暗系内宗修灵者,断不可信!”

    听闻这话,黑衣人的脑袋嗡了一声,如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一记闷棍似的。他身子摇晃,双腿发软,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出一步,同时摇头说道:“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知道,我从没骗过你,而且……我更没有诬蔑圣王的胆量。”

    女子长叹一声,走到他近前,动容地拉住他的手,柔声说道:“夜,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里,离开神池,也离开圣王,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只有你和我两个人!”

    黑衣人仿佛没听到她的话,他甩开她的手,摇晃着又退后数步,突然仰面大笑起来,边狂笑着边说道:“断不可信,哈哈,断不可信,哈哈哈,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要栽培我?当初……那些数以百计的兄弟们,皆因受黑暗之火的反噬而死,只我一人活了下来,而你现在又说我断不可信,哈哈,月儿,你说这是不是太可笑了!哈哈——”

    狂笑间,黑衣人的眼泪已然流淌下来。

    女子快步上前,不由自主地一把将他抱住,颤声唤道:“夜……”呼唤之间,她的眼泪也落下。

    她知道圣王在他的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地位有多高,一直以来,他不仅仅把圣王当成他的主人,更视圣王为他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在,这一切都破碎了,为了圣王,他可以冒着被黑暗之火反噬的凶险成为暗系内宗修灵者,为了圣王,他可以昧着良心去杀人,去干种种见不得光的勾当,但到最后,却只换来圣王一句‘断不可信’,他心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看着边笑边流泪的他,她打心眼里感到心疼,也把他搂抱得更紧。

    感到胸前的温热,他才恍然惊醒,低头一瞧,原来女子的泪水已将他的衣襟浸湿好大一片。他终于停止了笑声,仰面望天,喃喃说道:“你怎能如此待我?!”

    “夜,我们走吧!”女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道。

    “走?我们能去哪里?”黑衣人此时已生出万念俱灰之感,他深吸口气,说道:“风人恨我,川人恨我,圣王更不会放过我,我还能去到哪里呢?”

    女子秀眉皱起,眼珠转了转,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声说道:“可以去风国,找风王庇护!凡是逃离神池的人大多都逃到了风国,风王也都有收容,当初你追杀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只是奉命行事,想必,风王也不会怪你的,再者说,你和风王一样,都是暗系内宗修灵者,风王必定会重用于你……”

    不等她说完,黑衣人已摇头道:“你错了,正因为我是暗系内宗修灵者,风王绝不会收容我,反而还会杀我。”见她露出不解之色,他苦笑道:“你可听说过一山能容得下二虎?”

    女子默然,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她沉默半晌,问道:“夜,你打算怎么办?”

    黑衣人苦笑,说道:“去完成我还没有完成的任务,这,也是我为圣王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可这么做你会死的!”

    “已经无所谓了……”他现在业已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欲望。

    看出他此时心如死灰,女子颤声说道:“夜,至少你还有我。”

    黑衣人低头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又无奈之色。

    他们根本就没有地方可逃?当今的天下,是风川两国的天下,而这两个国家,他又都留不得,再者说,圣王的眼线不知有多少,密布天涯海角,他还能往哪里躲啊?

    带着她走,两人最后的下场只会是死路一条,与其如此,还不如由他一个人作出牺牲,这样,至少她不会受到牵连,还能活下去。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四章

    第八百四十四章

    黑衣人语气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走,我会潜入王宫,完成圣王交代的任务!”

    女子闻言大急,说道:“可是王宫现在已然戒备森严,你如何能潜得进去?”

    黑衣人说道:“就算硬冲我也要冲进去!”说着话,他轻轻退开女子,正色说道:“月儿,昭阳现在太危险,你还是赶快回神池吧。”

    “我不走!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你若非要去硬闯王宫,我就陪你一起去!”女子直视着他说道。

    “这又何必呢?圣王只是抛弃了我,但并没有抛弃你!”黑衣人苦笑道:“圣王既然派你来杀我,就说明他现在还信任你。”

    “可我只想和你一起……”女子声音颤抖,哽咽着说道。

    黑衣人在心中暗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真心实意,他又怎会不知,可是这反而令他更痛苦。

    他沉默了许多,突然之间,他转头看向窗外,语气冰冷地说道:“看起来,圣王也并非那么信任你,还另派来了旁人!”

    他的话令女子的脸色为之一变,下意识顺着黑衣人的目光向窗外望去。

    只是窗外空空如也,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没有灵压的存在。她大感疑惑,正要回头问他的时候,黑衣人出手如电,一记手刀砍向女子的脖颈。

    他的出手太快,也太突然,女子全无防备,被他的这记手刀劈了个正着。

    他用的力道可不轻,女子身子一侧歪,踉踉跄跄的退出数步,紧接着,她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黑衣人,颤声说道:“夜……你……”

    “对不起,月儿,我不能让你陪我去冒险!”黑衣人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怜惜与不舍,不过,她此时已经无法再做思考,头脑一阵阵的发昏,周围的一切都在快速地旋转着。她目光涣散,喃喃说道:“你……不能……去……”话还没有说完,她眼前突然一黑,当场昏死过去,身子也软绵绵地仰面摔倒。

    在她倒地的一瞬间,黑衣人箭步上前,将她的身子紧紧抱住。

    他低头看着她,轻轻抚摸着那张略显苍白的面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深深吸口气,他挺身站起,把女子抱到神像之后,轻轻放到地上,然后再不停留,身子的周围突然散出一团黑色的迷雾,紧接着,人业已消失不见。

    黑衣人以暗影飘移闪出土地庙,随后直奔王宫的方向而去。

    现在的川王宫,戒备之森严,恐怕连吃老鼠都钻不进去。

    宫墙内外,兵甲如林,巡逻的卫队一批接着一批,其中还搀杂着大量修为深厚的灵武高手,在这等程度的戒备之下,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潜入王宫里。

    此时王宫内倒是很热闹,肖轩大摆宴席,招待唐寅,不仅川国的公子、公主们都有到场,连文武百官也基本全来了,宴席一直延伸到大殿之外,人们进进出出,场面可谓是热闹非凡。

    唐寅和肖轩都坐在大殿里面,不时有大臣们过来敬酒,二人亦是喝得红光满面。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与会之人皆有七、八分醉意的时候,川国的上将军任放走到唐寅近前,端着杯子说道:“风王殿下,在下敬你一杯!”

    今晚唐寅的酒可是没少喝,本来他已不打算再饮,但见敬酒之人是任放,他咧嘴乐了,向自己桌旁拍了拍,笑道:“任将军这边坐!”

    “在下不敢!”

    “哎,任将军不必客气嘛!”唐寅笑吟吟地摆摆手。

    任放向他躬身施了一礼,然后方在唐寅的桌旁跪坐下来。

    唐寅拿起酒杯,笑言道:“今晚,本王喝得太多了,若是旁人来敬酒,本王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喝,不过,既然是任将军来敬,本王可就无法推却了。”

    任放闻言也笑了,说道:“多谢风王殿下看重。”

    “任将军请!”“殿下请!”

    二人互相致意,碰了下杯子,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后,任放放下酒杯,收敛笑容,正色问道:“两国议和之后,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铲除广玄灵?”

    唐寅眨眨眼睛,没有马上回话。他心中有数,任放这个人可不简单,向来足智多谋,无论统兵打仗,还是出谋划策,皆有过人之处。他倒是很想听听他有何见解。

    沉吟片刻,他笑道:“风川两国兵合一处,举大军围剿神池,任将军以为如何?”

    任放摇头,说道:“神池地势险峻,本就易守难攻,何况,神池并无军队,只有为数众多的修灵者,他们很适合在群山峻岭之中打伏击,把正规的战术用在神池身上,恐怕难以奏效。再者说,作恶的只是广玄灵,而非神池的所以人,贸然出兵,只会把神池人统统*到广玄灵那一边,这与我方不利。”

    唐寅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等着任放来挑毛病,听闻他的话,他像是颇为受教地连连点头,问道:“不知任将军有何良策呢?”

    任放乐了,唐寅的鬼心眼瞒不过他,不过他也不介意。他含笑道:“任放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此等大事又岂敢妄言!”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任将军就不要在本王面前谦虚了。现在又不是在朝堂上,我们只当随便聊聊就好。”

    任放舔了舔嘴唇,寻思一会,说道:“既然殿下这么讲,那在下就斗胆说一句,亲而离之,上智为间。”

    亲而离之,上智为间。这短短的八个字却令唐寅忍不住吸了口气,什么叫良策,这就是良策,不管能不能办到,至少这个办法应该是对付广玄灵最行之有效的。

    唐寅仔细琢磨了好一会,方喃喃说道:“只是,我们又如何能把细作安插到神池之内,甚至是广玄灵的身边呢?”

    任放淡然而笑,说道:“这就要靠殿下想办法了,总之,在下以为,举兵征讨神池,此为不智之举,下下之策。”

    也只会徒增两国将士的伤亡罢了。他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风人的死活自然与他无关,但他可不希望川军弟兄们白白死在神池,做毫无意义的牺牲。

    唐寅暗笑了一声,现在他才弄明白,原来任放过来敬酒只是个幌子,实者是来劝自己不要对神池用兵的。当然,他自己也不认为对神池用兵是上策。

    他笑呵呵地点头应道:“任将军所言有理,你的话,本王也会仔细考虑的。”

    任放说道:“风王殿下一向英明,想必心中早有决断,倒是在下多嘴了。”

    唐寅哈哈大笑,拍下任放的肩膀,说道:“本王倒是希望身边能多有几个如任将军这样的多嘴之人呢!”说话间,他两眼放光地看着任放,爱才之意溢于言表。

    还没等任放接话,这时候,肖香走了过来,目光在他二人身上转来转去,问道:“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见肖香来了,任放急忙欠身施礼,说道:“公主!”

    唐寅笑呵呵地随口说道:“没什么,就是聊聊神池的事。”

    “神池又有什么好聊的!”肖香大咧咧地在唐寅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问道:“议和之事已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风国?”

    唐寅想了想,说道:“应该会很快吧!”

    肖香追问道:“很快又是什么时候?一天两天,还是十天半个月?”

    唐寅乐了,没有立刻回答她。其实具体哪一天回国,唐寅现在也没有定好,具体如何来对付广玄灵,他还得和肖轩再商议。

    “依我之见,你也不必着急回风国,好不容易来趟昭阳,应该好好逛一逛,昭阳附近也有很多有意思的去处呢……”肖香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来。

    唐寅听得心不在焉,正在他颇感不耐烦的时候,忽见于青从外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于青并没有参加今晚的酒宴,肖轩限他三天内查出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的下落,他已经忙碌的一整天。

    看到于青面色凝重,步履匆匆,唐寅猜测肯定是有要紧的事发生了,他下意识地侧了侧身,暗暗留意于青的举动。

    只见于青快步来到肖轩近前,伏下身来,在肖轩的耳边低声细语。

    此时,大殿里乱哄哄的,于青话音又轻,旁人或许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距离肖轩最近、耳力又极佳的唐寅可听得一清二楚。

    “大王,微臣已经查出那名刺客的下落!”

    “哦?”肖轩闻言,眼睛顿是一亮,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他在何处?”

    于青向左右看了看,将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微臣手下的密探发现他在城南的土地庙里出现过,是和一个女人碰面。”

    肖轩想听的不是这些,他低声道:“孤要知道他现在在哪!”

    “呃……此人就在王宫附近。”

    “什么?”肖轩瞪大眼睛。

    “看起来,此人打算潜入王宫里。”

    “果然又冲着孤来了。”肖轩喃喃说道,沉思片刻,他低声吩咐道:“你想办法,擒住此贼!”

    于青面露难色地说道:“大王,此人十分警觉,微臣麾下的密探都难以接近他,其他人更近不了他的身,另外此人的修为极为高深,微臣……只怕无力擒他。”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五章

    第八百四十五章

    于青是川国的中尉,主管都城的治安,说白了他就是昭阳城内最大的地头蛇,对昭阳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麾下的密探数以百计甚至千计,分布在全城各处,如果他要全力追查一个人,对方还真就很难逃得过他手下的眼线。

    肖轩皱着眉头,略微想了一下,说道:“你去找关宁,让他从王宫护卫中抽调一批高手,助你擒下刺客!”

    于青小声说道:“大王,刺客是暗系修灵者,想擒住他那太难了。”

    “你的意思是……”

    “就让他混入王宫里,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任他插翅也难飞!”于青小心翼翼地说道。

    肖轩暗暗咋舌,这是瓮中捉鳖吗?这怎么听都像在引狼入室嘛!

    见他久久未语,知道他在担心,于青立刻又接道:“大王请放心,微臣业已擒拿住那名与刺客会面的女子,想来他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可以用她来*迫刺客就范。”

    与其说是擒拿,还不如说是被他捡到一个大便宜,当他手下的密探在土地庙中发现那名女子时,她业已昏迷不醒,是被密探直接背了回来。

    “会有用吗?”肖轩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他也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要结果。

    “一定会的。”于青正色说道:“根据密探查看到的情况,微臣可以断定,这名女子十之八九是刺客的夫人。”

    “恩!”肖轩点点头,说道:“此事,就由你和关宁去安排吧!不过,孤也得把丑话说在前面,引刺客入宫是你提出来的,若是成功擒住刺客,你自然大功一件,若是未能擒住刺客,或是让刺客在宫中伤了人,孤绝不轻饶于你!”

    “是!大王!微臣这就去办!”

    “去吧!”肖轩冲着他微微摆了下手。

    于青深施一礼,而后转身快步走出大殿。

    对于他二人的谈话,一直在侧耳倾听的唐寅可是听得真切,心中亦在赞叹,川人的办事效率还真够高的,肖轩早上才交代的事,晚上就查出了结果,而且还抓住刺客的夫人,很不可思议。不过于青的胆子可不小,提出请君入瓮的办法,如果顺利,那一切都好说,如果抓捕失败,川王宫岂不要被刺客闹得天翻地覆吗?

    对这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唐寅可是兴趣十足,他也很想见识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人。他心里正琢磨着,忽听身边传来不满地嚷嚷声,同时一只洁白如玉的小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回神了、回神了,喂!你想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反应过来的唐寅下意识地抓住在自己眼前晃动个不停的柔荑,转头一瞧,只见肖香正用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不满地瞅着自己。

    唐寅笑了笑,放开她的手,说道:“我有些醉了,得回去睡觉,失陪了。”

    说着话,他故作不胜酒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形,他还故意没站稳,险些把面前的桌子撞翻,好在他背后的阿三阿四手疾眼快,立刻将他搀扶住。

    肖香和任放皆是满脸的不解,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怎么突然就醉了呢?

    见他业已醉得连站都站不稳,肖轩也无法再留他继续饮酒,只能令人先送他回去休息。

    唐寅当然没有回他的住处,出了大殿后,他借着尿遁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走了。于青设计欲擒拿那名暗系内宗修灵者,这场好戏他可不愿错过。

    且说于青和关宁,这两位,一个负责都城的安全,一个负责王宫的安全,可谓是老熟人了,私交也甚厚,配合起来得心应手。

    此时,他二人已于王宫东侧的布防故意漏出一个破绽,而后,又在东宫去往前宫、后宫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下大量的王廷护卫高手,为了不引起刺客的怀疑,两人还命令护卫们皆先服下散灵丹,让刺客察觉不到他们的灵压。

    他俩的办法很有效,现在正悄悄围绕着王宫打转,寻找突破口的黑衣人马上发现到东宫这边的守卫数量明显减少许多,似乎是正在换岗。如此机会对他而言实在太难得了。

    黑衣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个圈套,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已在川国密探的监视当中。

    趁着护卫减少的空档,黑衣人直接以暗影飘移闪到宫墙之上,紧接着,又以暗影飘移进入王宫之内。这一闪一现的间隔,都未用上一秒钟,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黑衣人进了王宫之后,迅速地蹲在墙根底下,仔细观察周围的动静,直到他没有发现异样,这才慢慢挺直腰身,直奔中宫的方向而去。

    他已经打探清楚,前宫那边正在进行晚宴,川国的王亲贵族以及文武大臣都有参加,肖香也在其中,他想在宴会上接近肖香,没有可能,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潜入肖香在后宫的住处,等她回来时再出其不意的动手。

    他算计得很好,只可惜,还没等他潜入后宫,才刚刚潜行出东宫,突然之间,周围的暗处一下子涌出来数以百计的王廷护卫,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由四面八方一同扩散过来灵压。

    糟糕!黑衣人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中了埋伏,可是此时他再想用暗影飘移脱身,已然来不及了。

    他强做镇定,眯缝起眼睛打量四周,只见自己的四面八方围有无数的王宫护卫,人们高举着火把,一时间将黑夜照得亮如白昼。

    “大胆贼子,胆敢闯入王宫,还不束手就擒!”护卫的人群向左右一分,于青和关宁双双走了出来。

    黑衣人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目光如电,在他二人身上扫来扫去。于青冷笑一声,说道:“你现在已然插翅难飞,难道还想再做无谓的挣扎吗……”

    他话还没有说完,黑衣人突然向他窜了过去,手掌伸出,抓向他的面门。

    于青虽是中尉,但却未修过灵武,只是一文将。见对方来势汹汹地扑向自己,他脸色顿是一变,本能的往关宁身后躲。

    关宁倒是站于原地未动,身为郎中令,直接对王宫的安全负责,他一身的灵武可非同寻常。关宁哼笑出声,身体周围散出白雾,灵铠凝化,紧接着,挥动手臂,硬接黑衣人的一抓。

    啪!黑衣人没有抓住于青,却抓住了关宁的胳膊。他身子一侧,腰眼用力,想把关宁摔出去,哪知关宁反应也快,提起膝盖,狠狠顶住他的腰眼,让他的摔力无法发挥出来。

    黑衣人暗皱眉头,毫无预兆,他抓着关宁胳膊的手掌突然散出一团黑色的火焰,那黑火只是一瞬间就烧遍关宁的整支胳膊,白蒙蒙的雾气不时从灵铠上散发出来。

    黑暗之火!关宁大惊失色,怒吼一声,抡起另只胳膊,猛砸黑衣人的脑袋。黑衣人抽身而退,向后掠出两米多远,将关宁这势大力沉的一击避开。

    他是退走了,但在关宁胳膊上燃烧的黑暗之火并没有熄灭,反而还越烧越烈,看起来,他的灵铠也随都时有被烧化的可能。

    此人的修为果然高深,自己的灵铠完全承受不住他的黑暗之火。关宁无奈,只好把自己身上的灵铠散掉,以此来杜绝黑暗之火的蔓延与焚烧。

    两人刚一交手,高下已然立见分晓。若是单打独斗的话,关宁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过,黑衣人只是一个人,而关宁和于青那边则有数以百计的川国王廷高手。

    见关宁吃了亏,周围的护卫们再不客气,一拥而上,对黑衣人展开围攻。最先冲向他的是三杆长枪,这三名护卫,皆用灵枪,出手又快又狠,灵枪分取他的上、中、下三路。

    黑衣人身形晃动,先是闪躲开先到的两枪,随后不退反进,迎向第三枪。当灵枪马上要刺中他的胸口时,他身形微侧,只听沙的一声,灵枪几乎是贴着他的胸口掠过。

    不等那护卫受回灵枪,黑衣人已顺势抓住枪身,喝道:“撒手!”

    随着他的话音,黑暗之火在他掌心里散发出来,顺着灵枪的枪身,一直烧到那护卫的手掌上。

    那名护卫也强硬,死死抓着灵枪不肯放手,蔓延过来的黑暗之火顺势烧到他的双掌,又由他的双掌烧遍他的周身。

    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那人周身的灵铠俱化,而后,发出一声撕心咧肺的惨叫,浑身冒着腾腾的雾气,颓然倒地。

    黑衣人在趁势抢过他灵枪的同时,也将空中飘荡的灵气吸纳入体内。有灵枪在手,黑衣人变得更加凶狠,整杆灵枪都变成了火枪,与周围的护卫们战到一处。

    平心而论,若是单打独斗的话,现场没有人能敌得过他,即便护卫们倚仗人多围攻他,场面上也没有占多大的优势,反而还时不时地被黑衣人*得阵脚大乱。

    不知何时,肖轩在数十名贴身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现场。

    见他来了,一直躲在战场外的于青吓了一跳,急忙跑上前去,拱手施礼,急声说道:“大王,此地危险,您还是先避一避吧!”

    肖轩看着战场上的厮杀,面色阴沉地说道:“这里是孤的王宫,孤为何要避?或是说,你们这么多人都保护不了孤吗?”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六章

    第八百四十六章

    “不、不!微臣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于青连忙解释道:“微臣只是担心会有意外……”

    肖轩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说已经擒拿了此贼的夫人吗?你现在就派人去把那贼女提过来,如果他再敢反抗下去,就当着他的面,将贼女凌迟处死!”

    于青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办法!他拱手应道:“是!微臣遵命!”按照肖轩的意思,于青立刻派人去把那名被俘的女子带到东宫这边。

    护卫们的动作很快,时间不长,数名护卫已把女子提到了这里。此时,那女子业已苏醒,只是她被服下散灵丹,一身高超的灵武皆已派不上用场,现在和普通人无异。

    于青从身旁的护卫手中拿过来一把佩剑,架到女子的脖子上,然后冲着战场上正在厮杀的众人大声喊喝道:“住手!统统都住手!”

    听闻他的喊声,众护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虚晃一招,跳到圆外,再看现场,只剩下黑衣人以及倒在地上的四、五具干枯的尸体。

    “大胆贼子,你可看清楚了,此人是谁?”于青拉了拉被捆绑得如同粽子一般的女子,冲着黑衣人高声喊叫道。

    黑衣人顺着他的话音扭头看去,当他看清楚被俘女子的面容时,身子顿是一震,他做梦也想不到,月儿竟然会被川人所擒。

    他很清楚她的灵武有多厉害,即便是自己也未必能胜得了她,川人怎么可能会把她擒住呢?转念一想,他随之痛苦地眯起眼睛,是自己太大意了,不应该在土地庙里把她打晕。

    定是土地庙附近藏有川人的眼线,他们是在月儿昏迷的情况下将她俘获,也必是这样,川人才对自己的形迹了如指掌,并于王宫里事先设好埋伏,引自己上钩。

    只是,他现在才想明白这些已经太晚了。他现在被为数众多的护卫困住,而那女子也落到川国手上,他二人皆成人家的俎上鱼肉。

    “你们……放了她!”黑衣人咬牙说道。

    “放了她?”于青大笑,而后又点点头,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先把这个服下。”说话之间,他从腰际掏出一只小瓷瓶,抖手扔给黑衣人。

    啪!瓷瓶落到黑衣人的脚下。“不用看了,我可以告诉你,里面装的是散灵丹,你要我们放人,可以,只要你先吃下散灵丹,我们立刻就把这位姑娘放走。”

    黑衣人当然不会蠢到相信于青的话。吃下散灵丹,自己可就真的任凭人家宰割,再无回旋的余地。他的目光从于青的脸上慢慢移到那女子身上。

    此时,那女子也正在看着他,在她的眼睛中看不到惊慌失措,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有的只是对黑衣人的关切,并连连以眼神示意他赶紧走,不要管她。

    于青显然不想给黑衣人过多考虑的时间,他将手中的利剑又向女子的脖颈压了压,沉声说道:“你现在要么立刻吃下散灵丹,要么就眼睁睁看着她被凌迟处死!”

    佩剑的锋芒划破女子脖颈的肌肤,猩红的鲜血缓缓流淌下来,滑过剑锋,滴淌落地。黑衣人看得真切,一瞬间,他的眼珠子都红了,猛的跨前一步,双目似要喷出火来。

    于青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后退一步,接着,他恼羞成怒地喝道:“大胆贼子,直到现在你还敢耍威风,本官就先拿这贼女开刀!”说着话,他侧头喝道:“带行刑手过来!”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要让被行刑之人挨上千刀而不死,这可是一项‘技术活’,并非人人都能做到,需要有专业的刽子手。

    听对方要找行刑手前来,黑衣人再忍不住,猛的怪叫一声,提枪直奔于青冲了过去。

    周围的护卫们又哪会给他近于青身的机会,人们不约而同地上前封堵,将黑衣人拦住。此时,黑衣人如同发了疯似的,轮枪就扫,横劈众护卫的腰身。

    护卫们不肯退让,有人竖起灵剑,格挡他的重枪,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巨响,以灵剑格挡灵枪的那名护卫惊叫出声,身子横飞出去,连带着,又撞到两名护卫,三人在地上翻滚成一团。

    其余的护卫们同是一惊,有人大吼一声,冲着黑衣人施放出灵武技能——十字交叉斩。

    黑衣人也不避让,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施展出兵之灵变,紧接着,又施放出暗系灵武的绝技——幽魂血刃?狂暴。

    幻象在空中浮现出来,它手持着长枪,咆哮着向前飞扑过去。

    十字交叉斩在幻象面前变得是那么微不足道,连阻挡它一下的效果都未能起到,密集的灵刃刚一接触到幻象便已纷纷消散于无形,而后幻象去势不减,继续向前飞去。

    那名施放十字交叉斩的护卫首当其冲,被幻象的长枪直接贯穿胸膛,胸口出现一只碗口大的血窟窿,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当场毙命,而后,幻象又对其他的护卫们展开连击,由数十名护卫组成的阵营,被黑衣人施放的幽魂血刃?狂暴?十连决硬是冲开一条血路。

    趁着护卫们阵脚大乱的机会,黑衣人飞身窜了出去,不过,他可没有冲向于青,而是直接杀向肖轩。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能制住肖轩,那也就等于解了月儿之危,他可以以肖轩做要挟让月儿顺利脱困。

    只不过肖轩身边的护卫也不少,而且这些护卫明显比围攻他的那些护卫要厉害得多。见他冲着大王来了,众护卫们纷纷迎上前去,不过,他们忽略了一点,困住黑衣人的灵压是由围攻他的那些护卫们散发出来的,现在他们被他冲得阵脚大乱,灵压也弱了下去,而就目前这种强度的灵压而言,已然无法再限制黑衣人的暗影飘移。

    护卫们冲上来的速度极快,可是他们还没到黑衣人近前,后者突然消失不见,众人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不好,再纷纷回头观望,只见那黑衣人已于肖轩的背后现身,手中的灵枪高高举起,正对准肖轩的头顶要砸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的每一个人脸色同是大变,打骨子里生出一阵恶寒,只是此时再想出手抢救,已来不及了。

    黑衣人手中的灵枪还没有砸落下去,突然间,在他的背后又凭空出现一人,那人笑吟吟地柔声说道:“我劝阁下最好不好这么做!”

    这回脸色大变的换成了黑衣人。他身子如同受到电击,猛然一震,随后,连想都没想,把手中的灵枪下意识地向自己身后横扫过去。

    嗡!灵枪破风,可惜,他这势大力沉的一枪只扫到空气。

    等他回头再看,自己的身后哪里有人?暗叫一声不对,等他正过头来时,原本就在他面前的肖轩已被另一人拉出好远。

    暗影飘移!来人也是暗系修灵者!黑衣人目露惊色,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救走肖轩的那人。

    “肖王兄受惊了。”这人穿着黑色的锦袍,腰间系着精美的玉带,向脸上看,皮肤光滑洁净,仿佛只有二十出头,五官深刻,样貌俊美至极。

    肖轩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先是回头瞧瞧黑衣人和他手中的灵枪,然后再看看拉着自己快速跳开的这位青年,一切都明白了,又是感激又是心有余悸地说道:“哎呀,多亏王弟及时赶到,不然,恐怕孤就要遭到刺客的毒手了……”

    危急时刻,突然现身的这位正是唐寅。他冲着肖轩微微一笑,然后又举目看向黑衣人,上下打量着他。

    此时黑衣人身罩灵铠,看不出他的模样,不过通过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压可以判断出来,此人的修为的确很厉害,即使不如自己,但也绝对相去不远。

    他在打量黑衣人,黑衣人也同样在打量他,通过肖轩对他的称呼,黑衣人已然猜出这位模样俊美的青年就是风王唐寅。

    他二人同是暗系内宗修灵者,也是到目前为止,仅知的两名暗系内宗修灵者,自然会对对方好奇得很。

    唐寅首先开口说道:“阁下形迹已经暴露,你也看到了,这里有这么多的灵武高手,今晚,你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黑衣人压根就没想逃,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一死的准备,只是,月儿的被俘是个意外。他直视唐寅的眼睛,说道:“只要你们先放了她,我不会再抵抗下去。”

    唐寅当然知道他指得是谁,转头看向被名被俘的女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她对你有这么重要,竟然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

    一个由广玄灵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还能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吗?他对此颇感有趣。

    黑衣人回答得简洁干脆,应道:“是!”

    他的回答,也让那名被制的女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唐寅没有说话,而是转目看向肖轩。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他做不了主,最后还得看肖轩是如何决定的。

    肖轩脸色阴沉下来,对唐寅低声说道:“王弟,此二人,孤都不能放过,必须得斩尽杀绝,孤也得要广玄灵看到,这就是敢来行刺孤的下场!”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七章

    第八百四十七章

    唐寅点点头,如果换成他是肖轩,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黑衣人听不清楚他二人在说什么,他深吸口气,说道:“放了她,我可以任凭你们处置,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你也是死路一条!”肖轩沉声打断他的话,冷冷说道:“现在你若束手就擒,孤可以开恩,让你二人死得痛快点,如果继续抵抗下去,孤会让你二人生不如死!”

    黑衣人不再说话,他也无话可说,只是把灵枪缓缓抬了起来,摆出准备进攻的起手式。

    肖轩冷哼出声,正要向周围众人下令围攻黑衣人,唐寅在旁说道:“肖王兄,此人就交给我吧!”

    “这……”唐寅想与黑衣人过招,可肖轩还不放心呢!

    他毕竟是在自己的王宫里,万一发生意外,有个三长两短,他都解释不清楚,风川两国好不容易谈成的停战也会随之灰飞烟灭。

    沉吟片刻,肖轩皱着眉头低声说道:“王弟,此人的灵武非同寻常,还是让下面的护卫们去擒拿他吧!”

    唐寅一笑,说道:“肖王兄放心,我不会与他死拼的,倘若不敌,我自会退回来。”

    “呃……”见唐寅执意要战,肖轩也不好一再拒绝,最后点点头,小声叮嘱道:“那……王弟可要多加小心,切勿贪占,因小失大!”

    “我明白!”唐寅笑了笑,而后,迈步向黑衣人走了过去。在距离黑衣人只有五步远的时候,他站定,淡然问道:“阁下报名!”

    “凌夜。”黑衣人缓缓开口。

    “本王唐寅!”

    “我知道。”

    “一直以来,本王都以为自己是天下唯一的一个暗系内宗修灵者,没想到,竟还有同道中人,本王实在好奇得很,同为暗系内宗修灵者的你我,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在下也有同样的疑问。”

    “那何不试试呢?”

    “正有此意,殿下小心了!”说话之间,黑衣人猛然箭步上前,人未到,灵枪先至,直取唐寅的喉咙。

    好快的枪!唐寅暗道一声来得好,身形提溜一转,由黑衣人的正前方闪到他的身侧,躲避开他一击的同时,灵铠化和兵之灵化同时完成,随后他手持灵剑,与黑衣人战到一处。

    这位名叫凌夜的黑衣人和唐寅的风格很像,除了同为暗系内宗修灵者外,两人的特点还都是以快见长。当然,这也是受暗系灵武学所限。

    暗系灵武学中并没有光明系灵武那么多的攻击技能,这就意味着暗系修灵者的出招和身法必须得迅猛,以快来弥补自身攻击力的不足。

    当唐寅和凌夜站到一处时,就好像两条黑色的蛟龙搅在一起,像肖轩这样的门外汉根本看不清楚两人出招,只能听到场上不时传出的铁器碰撞声。

    刚开始时的打斗,两人还都是以试探为主,并没有施放灵压,二人的暗影飘移也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可随着打斗进入白热化,场上的灵压也变得越来越强,渐渐的,唐寅和凌夜的暗影飘移皆已实效,只能做近身的肉搏战。

    当两人战至五十个回合时,凌夜率先求变。

    毫无预兆,就听呼的一声,他浑身上下连同手中的灵枪全部燃起黑暗之火,整个人看上去如同火人一般,手中的灵枪连点唐寅的胸口和小腹。

    唐寅也不退避,先是挡开凌夜前面的数枪,等他力尽要收枪变招之时,他动作快如闪电的一把抓住灵枪,与此同时,另只手里的灵剑对准凌夜的脑袋恶狠狠劈砍下去。

    他快,凌夜的反应和速度也不慢,眼看着唐寅的灵剑砍来,他不退反进,跨前一步,单掌向上一擎,刚好托住唐寅持剑的手腕。

    再看场上,唐寅抓住了凌夜的灵枪,而凌夜也反扣住唐寅的手腕,在两人互相较力的同时,黑暗之火也在二人的周身来回乱串,碰撞到一起时还发出劈劈啪啪的脆响声。

    黑暗之火也是可以吞噬黑暗之火的,但前提条件是一方的修为要明显高过另一方,而唐寅和凌夜的修为只是在伯仲之间,或许唐寅能稍占上风,但优势还远远谈不上是压倒性的,他的黑暗之火也无法吞噬掉凌夜的黑暗之火。

    见自己的黑暗之火对唐寅完全无效,即便扩散到对方身上,也被对方自身的黑暗之火抵消掉,凌夜暗暗咬牙,下面提腿一脚,偷袭唐寅的*。

    唐寅针锋相对的反踢回一脚,二人的腿结结实实地踢在一处,只听咔嚓一声,灵铠与灵铠的碰撞,让黑暗之火中闪出一团亮眼的火星子,二人亦是身不由己的各退一步。

    凌夜强忍着腿骨传来的刺痛感,他大吼一声,干脆放弃灵枪,如猛虎扑食似的直接扑向唐寅。

    他突如其来的变招让唐寅颇感意外,也显得准备不足,凌夜的脑袋狠狠撞在唐寅的胸口上。

    啪!两人一同摔翻在地,滚成一团,身形还没有稳住,凌夜已翻身压在唐寅身上,抡起拳头,对着唐寅的脑袋就是一记重拳。

    啪!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拳下去,让唐寅的脑袋把地面都撞出个凹坑。

    凌夜得势不饶人,再次抡拳,还想继续重击唐寅的脑袋,但后者已不再给他这个机会。

    躺在地上的他全力提起膝盖,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他的单膝重重撞在凌夜的后腰眼,让本是骑在他身上的凌夜一头翻滚下去。

    唐寅趁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形,随后反冲过去,人未到,脚先至,这一脚狠狠扫在凌夜的小腹,后者身子贴着地面,足足滑出去五、六米远才停下去。

    凌夜怪叫一声,使个懒驴打滚从地上爬起,两只喷火的双目怒视着唐寅,咆哮着又冲杀回来。

    两人由开始时的灵兵对战演变成了近身格斗,虽说手中已无武器,但场面上却更加激烈,同为超一流的修灵者,二人身上任何一个部位的灵铠都可成为武器。

    只见场上厮杀恶战的二人,灵铠不时碰撞到一处,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此等情况下,也分不出来究竟谁占优势,谁又处于劣势。

    就在观战的肖轩看得直咋舌之时,场上的战局又发生了变化。原本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突然分开,只见唐寅连续后退,而凌夜则穷追不舍,似乎唐寅业已不敌于他。

    肖轩心头一震,正要命令周围的护卫们上去接应唐寅,后者连退的身形突然向下一矮,一把将地上的钢剑捞了起来,紧接着,抖臂膀将其灵化,在佩剑完成灵化的一瞬间,也乍现出霞光异彩,固体的灵剑仿佛突然变为了液态,与唐寅臂膀处的灵铠融为一体。

    旁人或许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凌夜心中明镜一般,暗叫一声:不好!唐寅用的是兵铠灵合!

    他意识到不妙,只是此时再想抽身后退,已然来不及了。完成兵铠灵合的唐寅回手一记重拳,直向凌夜的胸口击去。

    凌夜出于本能反映的双臂交叉,硬挡唐寅的拳头。如果是刚才,以他的修为,硬挡唐寅的重拳倒也不算什么,可是现在不同,唐寅的这一拳可是带有兵铠灵合的效果。

    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再看凌夜,整个人好像弹簧似的,离地而起,向后倒飞出三米开外才摔落在地,又翻滚好几个跟头这勉强收住退势。

    他蹲跪在地,险些当场喷出一口血水,再瞧他的双臂,灵铠已布满裂纹,别说他的灵铠承受不住唐寅兵铠灵合的重击,他的两条臂骨都险些一并折断。

    这就是兵铠灵合的威力。虽然唐寅还达不到皇甫秀台那种程度,只是将兵铠灵合应用到一条手臂上,但对付凌夜已经足够了。

    “你输了,不必再打下去!”唐寅站直身躯,看着蹲跪在地上半晌站不起来的凌夜,幽幽说道。

    自己刚才那一击所用的力道有多大,他很清楚,即便在出拳时他已经收了几分力道,但想来凌夜的臂骨还是受到不小的损伤,根本无力再与自己打下去。

    凌夜喘着粗气,举目对上唐寅的目光,眼神中并没有多少的怨恨,有的只是桀骜不驯。他不服,如果他有武器在手的话,也完全不怕唐寅的兵铠灵合。

    想到武器,他的目光突然向旁一偏,发现刚才在打斗中丢掉的长枪就在距他不远处。他双目眯了眯,猛然间从地上窜起,直接扑到长枪近前,将其抓起。

    唐寅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再打下去,你的胳膊就得废掉,这又何苦呢?!”

    凌夜也不答话,深吸口气,手中的灵枪光芒大盛,他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兵之灵变。

    随着他完成兵之灵变,巨大又恐怖的幻象在他头顶上方生成,悬浮于夜空当中,看上去狰狞又诡异。

    幽魂血刃?狂暴!看到凌夜施展出暗系灵武的顶级技能,唐寅心头亦是一颤,凌夜这是要与自己拼命了!

    唐寅第一时间收起兵铠灵合,将灵剑还原成原状,随后,他也施展出兵之灵变,同样以幽魂血刃?狂暴和凌夜一较高下。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八章

    第八百四十八章

    唐寅和凌夜同时施放出暗系灵武的顶级技能——幽魂血刃?狂暴,场面可谓是壮观至极。

    只见两只巨大的幻象在空中相继生成,一只手持长剑,一只手握长枪,然后咆哮着冲杀到一起。

    剑与枪的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声,那一瞬间,地面都在为之颤动,向四面八方扩散的劲气让现场如同刮起一阵飓风。

    即便是距离战场好远的肖轩此时都被巨响声阵得胸口发闷,心跳激增,面露惊骇,忍不住捂耳连连后退,对他而言,此时在场上厮杀的根本不是两个人,而是两个天神。

    这仅仅是唐寅和凌夜幽魂血刃?狂暴对决的开始。紧接着,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的碰撞,巨响声一轮大过一轮,好像永无止境似的。

    当他二人的幽魂血刃?狂暴对决到第十一轮的时候,现场的王廷护卫当中都有许多人开始承受不住了,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发闷,有股透不上气的感觉。

    在第十一轮对决过后,由凌夜施放出来的幻象渐渐虚化,时间不长便在空中消散于无形,而唐寅所施放的那只幻象仍在,高举着长剑,继续向前飞扑过去,直至冲到凌夜近前,才将高举的长剑狠狠砍下来。

    幽魂血刃?狂暴?十二连决!凌夜在心中暗叹口气,自己究竟还是不如唐寅啊!想到这里,他嘴角撩起,露出一丝苦笑,而后把眼睛一闭,放弃抵抗,准备硬承受幻象的一击。

    并非他自暴自弃不想躲,而是他对幽魂血刃?狂暴这个技能太熟悉了。幻象的剑若不砍到目标的身上,它永远都不会消失,它会像鬼魂似的一直追得目标不放,而以自己目前的状态,即便拼尽全力也挡不下幻象这一剑,与其做无畏的挣扎,还不如死得痛快点、好看点。

    看出他已放弃抵抗,唐寅的双目突然一眯,意念转动之间,幻象的落剑也随之向旁偏了偏。耳轮中就听喀嚓一巨响,幻象这一剑几乎是擦着凌夜的臂膀掠过,狠狠砍在他身边的地面上,将地面硬是切开一道三米多长的大鸿沟,而后,幻象在空中的身影才开始渐渐变淡,眨眼工夫,消失不见。

    凌夜本以为自己死定了,可没有想到在巨响声过后,自己竟然还活着。

    他慢慢睁开眼睛,先是扫了一眼自己脚旁的鸿沟,而后又以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唐寅,喃喃问道:“为何要手下留情……不杀我?”

    呼!唐寅身上的灵铠化为一团黑色的雾气,渐渐消散,露出他的本来样貌,他含笑说道:“世间的暗系内宗修灵者太罕见了,如果你死了,本王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太孤单。”

    凌夜吸气,以前,他一直认为唐寅应该是很排斥暗系内宗修灵者的,毕竟一山不容二虎,谁不想做独一无二的那个人,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完全可以杀掉自己的情况下反而还手下留情了。

    他表情复杂,举目看着唐寅良久,突然把手中的长枪往地上一扔,接着,又散掉身上灵铠,盘膝坐到地上,幽幽说道:“我输了,任凭你们处置……”

    见状,周围的护卫们急忙涌上前来,人们还不太敢靠近凌夜,只是先把他团团围住,而后才小心翼翼、戒备十足地向前靠近,包围圈也随之变得越来越小。

    唐寅收回佩剑,转身向肖轩走过去。此时,肖轩也正笑容满面地迎向他,同时高挑着大拇指,赞叹道:“王弟的灵武真是让孤大开眼界啊,此战也堪称是空前绝后!”

    “肖王兄过奖了。”唐寅随口应付一句,正色道:“肖王兄,可否进一步说话。”

    肖轩愣了愣,然后点点头,侧头对于青和关宁二人说道:“立刻把那刺客和贼女都关押起来,这回你等可都要给孤看管好了,再出意外,孤可绝不答应。”

    “是!大王!”于青和关宁急忙拱手应道。

    向他二人交代完,肖轩这才对唐寅含笑道:“王弟,你我书房说话。”

    “肖王兄请。”唐寅和肖轩并肩向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二人双双落座。等宫女沏好茶,肖轩边喝着茶水边问道:“王弟究竟所为何事?”

    唐寅正色说道:“刺客暂时还不能杀。”

    “什么?”肖轩眉头大皱,沉声说道:“此贼先在国都刺杀了朝廷要犯,而后又胆大包天的潜入王宫来行刺孤,罪大恶极,难道还不该死吗?”

    “他当然是该死,不过,留下他,或许会对我们有更大的用处。”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更大的用处?”肖轩没明白他的意思。

    唐寅说道:“席间,我曾向任放将军请教铲除广玄灵之计,任放将军只说了八个字,亲而离之,上智为间。仔细想想,我觉得任放将军所言很有道理啊!”

    肖轩眨眨眼睛,琢磨片刻,倒吸了口气,惊讶道:“王弟的意思是,要将此人收为我们的细作,再把他放回神池!”

    “正是!”

    “这……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肖轩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说道:“此人可是广玄灵的心腹啊,他怎么可能会做我们的细作,帮着我们去对付广玄灵呢?”

    “心腹?未必吧!”唐寅乐了,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广玄灵派他一个人来昭阳,先是刺杀暴露的细作,而后又来刺杀肖王兄,这有可能完成吗?如果他真是广玄灵的心腹,广玄灵又怎会交给他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来白白送死呢?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广玄灵在故意借刀杀人!”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广玄灵对暗系内宗修灵者有心结,而且还是解不开的心结,他是不可能信任暗系内宗修灵者的。”

    听闻唐寅的分析,肖轩久久沉默不语。他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广玄灵是个怎样的人,他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对暗系内宗修灵者有心结,不过,通过广玄灵交给凌夜的任务来看,正如唐寅说的那样,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沉思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喃喃说道:“如果他真肯做我们的细作,那自然再好不过,怕就怕……他假装应允,实者借此来脱身。”

    “这简单,扣下那名女子做人质,如此一来,就不怕他不听我们的了。”唐寅含笑道:“为了那名女子,他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可见她对他很重要。”

    “恩!”肖轩听后大点其头,笑道:“这是个好办法,孤看可行。”

    “此事,就由我去和他谈吧,我与他交过手,也有手下留情,相信,他会信任我的。”唐寅主动请缨,而且请缨的理由也和情合理。

    肖轩没有多做考虑,说道:“如此甚好,王弟,此事就麻烦你走一趟了。”

    “肖王兄不必客气,现在,你我也不用再分彼此了。”

    “是、是、是!王弟所言极是!哈哈——”肖轩仰面而笑。

    凌夜和那名女子已被于青、关宁二人关押在王宫的地牢里。王宫的地牢并不大,主要是关押犯错的宫女和嫔妃的,由于是设在王宫之内,相对而言很安全。

    当晚无话,翌日清晨,唐寅在阿三阿四、尹兰、皇甫秀台、金宣等人的伴随下,来到王宫的地牢。

    事先肖轩已经向关宁打过招呼,所以地牢的守卫也没有拦阻他,直接放他们一行人进去了。

    凌夜和那名女子并没有被关押在一起,而是分别关在一间密闭的牢房。唐寅没先去见凌夜,而是先去了那名女子的牢房。

    昨晚,唐寅也未太留意她,现在倒是有机会可以仔细打量了。

    这名女子很漂亮,虽称不上绝色佳人,但也是万里挑一,看上去年岁也就在三十左右,不过唐寅知道,神池子弟的实际年龄单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来的。

    他也不嫌牢房里脏,在女子的对面大咧咧地坐下来,笑问道:“请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充满戒备又敌意十足地看着他,嘴巴闭得紧紧的,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紫月,在风王殿下面前,你也就别那么强硬了。”金宣站于唐寅的身后,缓缓开口说道。

    这女子是广玄灵最贴身的几名侍女之一,金宣、皇甫秀台以及任笑以前都会经常见到她,谈不上有多了解,但也清楚她的名字。

    “原来是紫月姑娘,好名字。”唐寅笑吟吟地说道。

    皇甫秀台沉声说道:“凌夜是谁?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当真是广……广寒听暗中培养的暗系修灵者?”

    “叛徒!”名叫紫月的女子看都没看皇甫秀台一眼,重重地冷哼一声。

    区区一婢女,竟敢如此对自己说话,皇甫秀台大怒,若非有唐寅在场,他的巴掌早甩过去了。

    “你这样,即救不了你自己,也救不了凌夜,又何必呢?”唐寅淡然说道。

    紫月身躯一震,急忙看向唐寅,颤声问道:“你……你会放了我们?”

    “这就看你肯不肯与我合作了。”唐寅笑盈盈地柔声说道。

第十集第八百四十九章

    第八百四十九章

    “殿下的意思是……”紫月不解地看着唐寅。

    唐寅话锋一转,问道:“紫月姑娘与凌夜是什么关系?”

    紫月垂下头,沉吟半晌,方低声说道:“实为夫妻。”

    唐寅挑了挑眉毛,问道:“广寒听知道吗?”

    紫月摇摇头,说道:“圣王并不知。”

    唐寅又问道:“广寒听这次是派你和他前来刺杀川王和暴露身份的细作?”

    直到现在,他还是想不明白广玄灵为何要杀肖轩,如果他真想这么做的话,肖轩早死了,毕竟芷容夫人和蓉姬都有肖轩的枕边人,有太多可以下手的机会了。

    紫月沉默了好一会,抬头问道:“殿下真会放过我二人?”

    “本王已经说过了,只要你肯合作的话。”

    紫月深吸口气,把心一横,正色说道:“这次,圣王只派夜一个人前来行刺,而我,则是监视他的人,另外,圣王并没有要夜行刺川王,而是要刺杀红袖公主。”

    哦?原来凌夜的目标并非肖轩,而是肖香。唐寅疑道:“这就奇怪了,红袖公主与广寒听应该没什么瓜葛,广寒听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只是杀掉区区一名公主?”

    紫月摇头道:“具体原因,婢女也不知,只是听夜说,川王有意传位于红袖公主,而圣王并不希望继承川王王位的是一女子。”

    唐寅先是怔了一下,转念想了想,明白了广玄灵的心思。他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是风能灭川还是川能灭风,一旦川国吞并风国,那么川王就是天下的主宰,到时广玄灵要用灵魂吞噬取而代之,他当然不希望川王是一女子了,或者说,他不希望自己将来要变成一个女儿身。

    想明白这一点,唐寅的嘴角下意识地扬起,露出一丝冷笑。

    他说道:“广寒听既然派你来监视凌夜,说明他并不信任他,再者说,潜入川王宫里行刺,即便能成功也难以脱身,广寒听简直就是派他来送死嘛!”

    紫月低声说道:“是的……”

    “为什么?”唐寅说道:“培养出一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那不知道要牺牲多少人的性命,广寒听好不容易培养出凌夜,又为何让他来送死呢?”

    “这……”紫月咬了咬嘴唇,嗓音沙哑地说道:“圣王曾说过,暗系内宗修灵者……断不可信!”

    果然如此!唐寅早就推算到广玄灵会有心结,不可能信任暗系内宗修灵者,现在紫月也这么说,更是印证了他的推测。

    他含笑看着紫月,乐呵呵地问道:“广寒听已摆明了要舍弃凌夜,而你与他又实为夫妻,不知紫月姑娘以后如何抉择啊?”

    紫月身子一震,急声说道:“只要殿下肯放我二人走,婢女可以保证,我们会远离神池,远离圣王,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过隐居的日子。”

    唐寅一直在直视紫月的眼睛,从中也能看出她的真诚。等她说完,他淡漠地摇了摇头。紫月急道:“殿下不是说会放过我们吗?”

    “本王是可以不杀你们,但现在还不能放你们走。”

    唐寅幽幽说道:“本王需要你们去做一件事,只要办妥了这件事,你们不仅可以走,去你们想去的任何地方,甚至还可以到风国去生活、去做官,尽享荣华富贵。”

    紫月吞了口唾沫,疑问道:“殿下想要我二人做什么?”

    “铲除广寒听!”唐寅一字一顿地说道。

    “殿下要我二人去杀圣王?”紫月脸色大变,小嘴张开,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唐寅乐了,摇头说道:“单凭你二人,又怎么可能杀得掉广寒听呢?本王要是如此要求你俩,也等于是让你俩去送死。”

    停顿片刻,他继续道:“本王只需要你二人重新回到广寒听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暗中调查他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紫月惊道:“殿下……殿下是要我二人回到圣王身边当细作?”

    唐寅耸耸肩,说道:“广寒听若是不死,你俩永远都不会有好结果。广寒听不会放过凌夜,风川两国不会放过凌夜,甚至连天下的游侠们都会想方设法的致凌夜于死地,天下之大,又哪里会有他的容身之地?你和凌夜只有助本王铲除了广寒听,将功补过,本王方可名正言顺地收容他、庇护他,纵然天下游侠都恨透了暗系内宗修灵者,但有本王在,也没人能动得了凌夜。紫月姑娘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爱人考虑嘛!”

    他说的这些都是很现实的事情,暗系灵武本就被认为是邪门歪道,而暗系内宗灵武,更是邪门中的邪门,一旦让人知道有暗系内宗修灵者的存在,一定会想方设法的铲除,唐寅虽为暗系内宗修灵者,但他更是风国的国君,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但凌夜不同,没有根基,没有靠山,得天天过着被人追杀的日子。

    紫月和凌夜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后者为了她可以舍弃自己的性命,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完唐寅的话,她连想都没想,问道:“只要我俩肯为风王殿下做事,等事成之后,殿下真的会收容我二人?”

    “当然,君无戏言!”唐寅正色说道:“本王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单的一个,现在知道还有凌夜这个暗系内宗修灵者,本王也很高兴,只是,他毕竟杀了芷容夫人和蓉姬,又有刺君之嫌,川人绝不会放过他,只有接受本王的条件,他方能从川国脱身,以后就算本王收容了他,川人也不会再有怨言。”

    紫月重重地点下头,急声说道:“婢女愿意,婢女愿意接受殿下的条件!”

    “很好。”唐寅乐了,挺身站起,背着手说道:“那么,就麻烦紫月姑娘随本王走一趟了,顺便去劝劝凌夜,让他也接受本王的条件。”

    一听自己可以立刻见到凌夜,紫月满脸的喜色,连忙也跟着站起身形,强压下心中的激动,颤声应道:“是!殿下!”

    凌夜所在的牢房距离紫月这边不算太远,当他看到唐寅从外面走进来时,多少有些意外,而更令他意外的是,紫月竟然也跟着唐寅进来了。

    他膛目结舌地看着紫月,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唐寅没有立刻说话,向身边的紫月甩下头,示意她先过去向凌夜说明情况。

    得到他的示意,紫月再忍不住,扑上前去,和凌夜抱在一起。见状,唐寅倒是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继续留在这里也太碍眼,他向周围众人使个眼色,随即退出牢房。

    在牢房外,皇甫秀台脸色阴沉着走上前来,低声说道:“殿下可要小心放虎归山、玩火自焚啊!”

    他可不认为紫月和凌夜二人能真心实意地为己方做事,万一现在是假意应承怎么办?

    唐寅对此倒是不担心,慢悠悠地说道:“他们没有选择,只能站在我们这边,帮我们对付广玄灵,不然的话,就算凌夜这次能逃过一劫,以后还是会被广玄灵害死的!”

    皇甫秀台对此嗤之以鼻,说道:“凌夜是广玄灵一手培养出来的心腹,广玄灵又怎么可能会害他,这很可能是紫月的一派胡言!”

    “不!”唐寅摇头,说道:“你不了解广玄灵,他对暗系内宗修灵者的忌惮,恐怕要比天下任何人都深。”

    皇甫秀台差点气乐了,唐寅和广玄灵连面都没有见过,而自己在广玄灵身边做事已有几十年了,他竟然说自己不了解他?

    他气闷地摇了摇脑袋,说道:“不管怎么说,本座还是得提醒殿下,小心放虎归山、玩火自焚!”

    唐寅仰面而笑,说道:“皇甫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先生的好意,我也心领了。”

    见皇甫秀台还想继续说话,金宣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皇甫,既然殿下心中已有定断,就按照殿下的意思做吧!”

    “你怎么总是站在他那一边!”皇甫秀台将头转向别处,发出不满地嘟囔声。

    等了大概有一刻钟的时间,唐寅感觉紫月和凌夜之间的谈话应该差不多了,他推开牢门,再次走了进去。

    这回,凌夜看向他的眼神中明显少了些敌意。等唐寅站定后,他先是看眼身边的紫月,而后对他说道:“殿下的意思,我都已经听月儿说了,我只想知道,殿下要我和月儿回到圣王身边,到底要做什么?真的只是监视圣王这么简单吗?”

    唐寅暗暗点头,凌夜可比紫月机灵得多呢!他淡然说道:“广寒听与神池长老们之间的关系如何?”

    凌夜皱起眉头,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紫月答道:“不亲不疏。”圣王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修炼,与长老们的接触其实并不多,自然谈不上亲近,不过长老们都很敬重圣王,紫月也能感觉得出来,在许多长老的心目中,圣王就是高高在上、不可逾越的,是圣洁又高贵的。

    “那很好。”唐寅微微眯缝起眼睛,说道:“回到神池后,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想办法疏离广寒听和长老之间的关系,只要能把这件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

第十集第八百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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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随时都有被圣王发现的危险,而一旦被发现,自己和月儿谁都活不成。凌夜皱紧眉头,沉吟许久,说道:“这……太危险,也很难办到。”

    “当然很危险,也很难办,不然的话,本王又何必来找你二人。”

    唐寅说道:“以你的罪行,川人就是把你和紫月姑娘千刀万剐都算轻的,现在之所以有活命的机会,那可是本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川王那里争取来的。”

    凌夜和紫月互相看了一眼,前者说道:“殿下的恩德,小人没齿难忘,只是……此事可不可以由小人一人去做,让月儿留下……”

    他这等于是主动要求把紫月留下来充当人质,当然,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紫月的安全考虑。

    唐寅一笑,说道:“只你一人回去,你又如何向广寒听解释?任务没有完成,而监视你的人又失踪了,广寒听会放过你吗?”

    “这……”凌夜语塞,无言以对。紫月拉了拉凌夜,急声说道:“夜,你不必担心我,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月儿……”

    唐寅可不想看他二人之间的‘苦情戏’,他正色说道:“你二人给本王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到神池之后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广寒听众叛亲离,最终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说着话,他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又道:“另外还要记住一点,你们不是在帮本王做事,你们其实是在帮你们自己,也只有广寒听死了,你二人才能得到解脱。想清楚了,那就自己出来,本王会在外面等你们。”

    他带着一干随从离开地牢,把凌夜和紫月留在牢房中。

    等他走后,二人无言地相互对视许久。紫月最先重重地点下头,凌夜则是仰面长叹一声,接着,慢慢站起身,又把紫月拉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

    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唐寅的条件。虽说他已被广寒听抛弃,但他并不怨恨广寒听,但为了自己和紫月的将来,他只能这么做。

    就如唐寅说的那样,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想要活命,他必须要得到广寒听、唐寅、肖轩这样的君主庇护,而就目前来看,最能接受他的,也只有唐寅了。

    唐寅在地牢外面等的时间不长,凌夜和紫月双双走出来。

    凌夜快步来到唐寅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现在要带我们去哪?”

    唐寅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一道白光向凌夜射去。后者本能反应的抬手接住,垂目一瞧,原来是只小瓷瓶,他不解地看着唐寅,问道:“殿下,这是……”

    “聚灵丹!”唐寅说道:“现在,我要送你二人出宫,在这里,你恐怕很难受到欢迎。”

    凌夜和紫月闻言颇感意外,唐寅这么轻易的给了他俩聚灵丹,还要送他俩出王宫,难道就不怕他俩跑了吗?凌夜拔掉小瓷瓶的盖子,低头闻了闻,果然是聚灵丹。

    他从中倒出一颗,先自己服下,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又倒出一颗交给紫月。

    把凌夜和紫月安置在宫外,这也是肖轩的意思,他可不愿意将曾想取他性命的刺客留在王宫里,对凌夜和紫月二人,他已完全交给唐寅去处理,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将来会不会起到作用,他没抱太大的希望。

    王宫外的住处是肖轩指派郎中令关宁安排的,一间距离王宫不远的独门小院。路上无话,进入房宅后,唐寅看向凌夜和紫月,问道:“你二人的灵气可都恢复了?”

    “只恢复一部分。”凌夜微微皱眉道:“小人服下的散灵丹似乎不是寻常的散灵丹。”

    唐寅扬起眉毛,转目看向随行的关宁,无声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关宁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这是解药。”

    全天下的散灵丹也并非都是一样的,其中有许多独门秘制的散灵丹,用普通的聚灵丹解不了,或者只能解一部分,只有用其专门特制的聚灵丹方能全解。

    关宁给凌夜和紫月吃下的散灵丹就属这一种。

    唐寅瞥了关宁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瓶,看也没看,直接又扔给凌夜。等凌夜和紫月服下后,体内的灵气终于开始重新凝聚,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越来越强。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唐寅随口问道。

    凌夜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手臂,他忍得疼痛挥了挥胳膊,说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唐寅点头,而后向凌夜和紫月摆摆手,示意他二人落座,说道:“你俩不能在昭阳久留,即刻就得动身回神池,至于川国这边,也会帮你二人封锁消息,不会让你俩被俘之事传出去。”

    凌夜和紫月并未接话,只是频频点头。唐寅又向阿三招招手,后者快步上前,将一张地图交给凌夜。

    凌夜接过地图后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不解地看向唐寅,不明白他给自己一张地图是什么意思。

    唐寅解释道:“按照地图的路线回神池,经过安地时,自会有人接应你们,到时也会交给你二人信鸽,用于传递消息,等你二人抵达神池之后,要立刻把信鸽放回,明白吗?”

    “是!小人记住了。”凌夜小心的把地图收好,揣入怀中。

    “如果你俩的身份暴露,或者感觉广寒听已对你二人有所怀疑,也可凭借此图逃往风国,在上面做记号的地方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唐寅的表情变得柔和下来。

    凌夜和紫月没想到唐寅还会在乎自己的安危,连后路都帮他二人安排好了,这让他俩颇受感动。两人齐齐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多谢殿下。”

    “既然已决定帮我做事,那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弃你二人于不顾。”不管唐寅这番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能这么说,就很让人受用。

    凌夜和紫月身躯一震,双双离塌而跪,向前叩首,眼眶湿红,颤声说道:“殿下……”

    “起来吧!”唐寅挥下袍袖,说道:“今晚,我便安排你二人悄悄出城,现在,你们在这里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说着话,他走上前来,先是拍拍凌夜的肩膀,又向紫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说道:“祝你二人一路顺风。”

    唐寅一走,阿三阿四、皇甫秀台、金宣、关宁等人也都纷纷跟了出去。

    到了房外,关宁快步追上唐寅,低声问道:“风王殿下,在下派多少兄弟留守此地?”

    唐寅冲着他一笑,摆手说道:“无须留人看守。”

    “那……他二人要是跑了呢?”

    “你能看得住他俩一时,还能看得住他俩一世吗?等他二人回到神池之后,你还如何派人看管?”

    唐寅幽幽说道:“如果他俩要跑,你是看不住的,何况以他二人的灵武,留下再多的人也没用。与其做无用功,招人厌恶,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

    明知道唐寅说得有道理,但就这么把凌夜和紫月留在这里,关宁还是不放心。

    见他仍满脸的忧虑,唐寅忍不住乐了,淡然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并没那么容易啊!”

    关宁闻言,老脸顿是一红,同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寅,垂下头,不再说话。唐寅能如此信任凌夜和紫月,不说这两人到底可不可靠,单凭他这份气度就很令人心折。

    难怪唐寅能成为和大王并驾齐驱的君主,在他身上,还是颇有些过人之处的!关宁暗暗点头,不过他可不会把对唐寅的佩服表现在脸上。

    唐寅一行人出了房宅后,直接回往王宫,留在房内的凌夜和紫月等了好一会,听到外面已毫无动静,紫月开口说道:“夜……”

    她话才刚出口,凌夜急忙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接着,他快步走到房门处,将门慢慢推开一条缝隙,眯眼向外观瞧。

    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凌夜心头一颤,风王还真信得过自己啊!竟然连个盯梢的人都没有留下,究竟是他太笨了还是他太有气度了?

    凌夜愣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回来,冲着紫月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他们都走了。”

    “夜,我们真的要回神池,给风王和川王做细作吗?”静下心来想想,紫月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此事一旦让圣王知道,他二人不知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

    凌夜垂首不语。本来他也只是想先应付唐寅一番,趁机脱身是最要紧的,不过现在,他倒是觉得风王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做细作固然很危险,可一旦事成,所收获的回报也是无法估量的。

    沉默良久,他方缓缓说道:“月儿,我觉得……为风王做事,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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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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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被圣王发现了怎么办?夜,你……是知道圣王的手段……”紫月的脸色显得苍白。

    “只要稍有不对,我们就逃出神池,毕竟风王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退路!”

    说话着,凌夜把唐寅交给他的那张地图掏了出去,手指点着上面所标注的记号,说道:“这些地方,都位于神池与安地的交界处,逃到那里很容易,到时,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风国,虽说我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得到风王的庇护,可以和月儿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就很满足了。”

    紫月眼圈顿是一红,心中的温暖淡化了恐惧之情,她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夜,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凌夜闻言,顺势将紫月紧紧搂在怀中。

    且说唐寅,回到王宫之后,他又与肖轩密谈了许久,然后才回到他自己的住处。

    刚坐进大殿里,肖香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到唐寅近前,先大声地问道:“听说昨晚王宫里混进了刺客?还是你亲手擒住了那个刺客?”

    唐寅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是的。”

    “那刺客人呢?”

    “死了。”

    “死了?”肖香快步来到唐寅近前,问道:“谁杀的?”“是肖王兄把刺客处死的。”唐寅笑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刺客的事了?”

    “听说刺客就是暗杀芷容夫人和蓉姬的那个人!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又能混入虎牢又能混入王宫。”肖香满脸好奇地说道。

    “再了不起,他现在也是个‘死人’了。”唐寅耸耸肩。

    肖香撇撇嘴,上一眼下一眼地故意打量着唐寅,过了一会,她说道:“你能擒住他,似乎说明你比他更厉害?”

    “侥幸而已。”唐寅回答得轻描淡写。

    “切!”肖香嗤笑一声,感觉唐寅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爱答不理的,她也懒着继续待在这里碍人眼,转身正要离去,唐寅突然又把她叫住,提醒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离开王宫,就算有要紧的事,也尽量让手下人出宫代曱办!”

    肖香怔了怔,疑问道:“这是为何?”

    唐寅笑道:“最近昭阳不太平嘛!”广玄灵派凌夜刺杀肖香没有成功,以广玄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应该不会就此作罢,他一定还会再派人来行刺。他对肖香的印象虽谈不上有多好,但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比她更不正常,若让他们当中的一个来继承王位,会使得川国充满变数,而唐寅最讨厌的就是变数,那会使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肖香眨眨眼睛,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反问道:“听起来,你想是在关心本宫!”

    唐寅倒也不否认,含笑说道:“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肖香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停顿那么片刻,她笑吟吟道:“等过几天,就由你陪本宫去吧!”

    唐寅暗叹口气,有种人啊,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肖香显然就是这种人。他苦笑着问道:“公主是不是也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你要我陪你去哪?”

    “狩猎啊!”肖香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过几日,本宫要出城狩猎,既然你那么担心本宫的安危,又有一身那么厉害的本领,本宫就准你一同前往。”

    说话时,她的小脑袋高高扬起,好像施了多大的恩情似的。唐寅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她呲牙一笑,接着目光一转,看向门外,大声喝道:“阿三,送客!”

    “喂,你……”

    “公主,请吧!”阿三快步走到肖香近前,同时把手向门外的方向一伸,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哼!”肖香狠狠瞪了唐寅一眼,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随后一把把阿三推开,大步向外走去。到了外面,她猛的停下曱身形,回头叫道:“这里是本宫的王宫……”

    咣当!大殿的殿门已被阿三关上。

    接下来的几天,唐寅和肖轩一直在对神池一事做着密谋,商议对付神池最行之有效的方案。与会的还有肖轩的几名心腹大臣,除了任放外,另有张思图、杨召、吕尤以及布英四人。其中名声最为显著的就属布英了。在川国,即拥有家族军又手握重兵的,只有布英一个,从中也能看得出来肖轩对他的信任程度。

    布英的父亲和叔叔是布归和布亭两位川国名将,布英是子承父爵,他为人忠厚,又很低调,但上到战场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运筹帷幄,极善用兵。

    在商议如何对付神池时,正是布英提出来,宣而不战,围而不攻,画地为牢,困毙神池。

    他的策略就是让川风两国举大军先围困住神池,同时大肆宣扬广玄灵的恶行,以此来动摇神池的人心。

    如果神池方面忍不住攻出来反击,那正中下怀,在平原作战,神池的高手再厉害也招架不住川风两国的上百万大军,如果神池不出来反击也不怕,在百万大军的围困下,神池必定人人思变,这时候己方安插在神池内部的那两名细作就会有机可乘,暗中或是挑拨离间或是生出事端,可让神池的内部先发生动曱乱,然后己方的大军再随机应变,伺机而动。

    可以说布英的策略正合唐寅和肖轩的心意,在他二人看来,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几天下来,他俩把对付神池的具体办法敲定下来,差不多就是遵照布英的主张,围而不攻,以己方优势的兵力先牢牢困住神池再说。

    两人初定是风川两国各出兵五十万,风军负责包围神池的北部、东北和西北,川军则负责包围神池的南部、东南和西南,两国的大军各成形一个半包围圈,合到一起,便能把神池团团围住。

    至于出兵的时间,两人暂时还没有订下来,那需要等天子下召,向天下宣告广玄灵的丑行之后,看两国的百姓们是何反应,然后再订下具体的出兵日期。

    如果百姓们相信天子诏书,两国自然会趁热打铁,第一时间出兵,如果百姓们不相信天子,而选择信任神池的圣王,他二人还得想办法在本国制造舆论,让百姓们能相信广玄灵的那些恶性。

    对神池一事做好商定后,唐寅便打算动身回往风国。

    这日下午,他和肖轩吃过午膳后在王宫后花园的凉亭里喝茶。此时已是深冬季节,川国虽没有北方那么寒冷,但冷风吹来也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说是喝茶,其实也只是唐寅在喝,而肖轩则在饮酒。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唐寅发现肖轩几乎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酒,早上喝、中午喝、下午喝、晚上还喝,用现代的话讲,此人已经酒精中毒了,不喝酒就会浑身难受。

    现在唐寅也能理解广玄灵为何那么着急的铲除肖香了。肖轩虽然还没过五十岁,但照这样喝下去,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垮掉,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广玄灵说肖轩的身体每况愈下,确实不假。

    肖轩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终日饮酒过度,身体肯定受不了,但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身为一国之君,要承受太多太多的压力,他既不嗜杀,又不好色,解压的方式就是饮酒。

    此时,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舒适地长长叹息一声,放下杯子,对唐寅一笑,问道:“王弟打算何时动身回国?”

    “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之内。”唐寅慢慢喝着滚烫的茶水,也舒适地叹息了一声。

    肖轩说道:“再等几日吧!”

    唐寅疑问道:“肖王兄还有事要和我商议?”

    “那倒没有。”肖轩笑了笑,等宫女斟满酒后,他拿起杯子,一口喝干,说道:“再过两天,香儿要出城狩猎,王弟也知道,最近昭阳不太平,香儿希望王弟能陪她一同前去。”

    他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说不动自己,竟然找肖轩来当说客。他对陪肖香狩猎之事是毫无兴趣,而且肖香太骄慢,心计又多,他不太喜欢和她有过多接触,或者说是不适应。

    只是肖轩已经开口,他又不好当场驳了他的面子,他淡然一笑,说道:“既然肖王兄都开口了,我又怎能推迟呢?既然如此,我就再多讨扰肖王兄两日了。”

    “王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肖轩仰面而笑,接着又似随意地问道:“王弟觉得香儿如何?”

    唐寅心中一动,说道:“很好啊!”

    “若是孤将香儿许配于王弟,不知王弟可愿接受?”

    没想到肖轩会这么问,唐寅大感意外,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脱口说道:“我实在消受不起啊!”

    说已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么说太失礼了,哪知肖轩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道:“孤只是和王弟开个玩笑,王弟别往心里去!”嘴上这么说,肖轩在心里可是长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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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第八百五十二章

    第八百五十二章

    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肖轩心知肚明,现在他已开始为川国的将来做打算。

    他有意传位于肖香,当然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生出男女之情,因为那对川国而言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使川国步上玉国的后尘,但同时他又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太过于生疏,从而影响到两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友好,这中间的尺度,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

    这次他之所以肯为肖香做说客,也是想借此机会来增进肖香和唐寅的感情。

    两天后,肖香一大早的就来找唐寅。她穿着干练的短衣长裤小马靴,身上还佩带上简易的盔甲,肋下挂着轻巧又华丽的佩剑,背后飘扬着鲜红的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英气勃勃,煞是迷人。

    只是她那份趾高气扬的傲慢并没有因为装扮的改变而改变。

    这时候唐寅也起床不久,刚刚吃过早饭。肖香人还没进来,声音已先传入,大声问道:“今天可是说好了的要去城外狩猎,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进入大殿,见唐寅正坐在塌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她翻了翻白眼,说道:“还磨蹭什么,赶快走啊!”

    唐寅没有理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当肖香是透明似的,直至他把杯中的茶水喝干,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转头向肖香看去,含笑问道:“五公主可是要在这里看我更衣?”

    肖香闻言玉面顿是一红,撇撇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尹兰在帮唐寅换衣的时候低声问道:“大王真要陪肖香这个刁蛮公主去狩猎?”

    “不然呢?”唐寅耸耸肩,随口说道:“川王已经开口相邀,我又怎能拒绝。”

    尹兰问道:“要不要请皇甫先生和金先生一同前往?”

    唐寅想了想,说道:“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去狩猎而已。”

    “万一遇到刺客……”尹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没有他二人,我还不能出门了?”唐寅笑看尹兰一眼,乐呵呵地反问道。

    尹兰垂下头,不再多言。她能感受得到,虽说皇甫秀台和金宣现在投靠到大王麾下,但大王由始至终都未把他俩当成是自己人。

    时间不长,唐寅换好一身白色的便装,虽说质地和剪裁仍旧精良,但看上去已没那么华贵。等他从大殿里走出来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肖香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凭心而论,唐寅并非她所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单论相貌的话,也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她的三哥肖玉,不过唐寅身上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很阳刚,但阳刚中又透出几分邪气。

    见她的目光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飘,唐寅笑问道:“怎么,我穿得不得体吗?”

    肖香故作不在乎地哼笑出声,嘟囔道:“这身衣服,比你平日里那些死气沉沉的黑衣好看多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穿着素衣的唐寅确实要比穿着黑色的王服时显得年轻阳光许多,也俊俏许多。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嘲讽我呢?”

    肖香翻了翻白眼,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唐寅陪肖香狩猎,身边没有带太多的随从,只有阿三阿四和尹兰三人。倒是肖香的随行人员不少,光是贴身的护卫就有数十号之多,再加上侍女和王廷卫队,少说也有几百人。

    出了王宫,外面还有公主的仪仗,其中的军兵就更多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在王宫的大门口,还围站有好大一群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未到三十的样子,一个个的穿着也皆是雍容华丽,远非寻常百姓可比。

    看到肖香出来,这群青年立刻拥上前去,齐齐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公主!”

    “恩!”肖香安坐在马上,老神在在地应了一声。

    “公主怎么才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有名模样英俊的青年略带埋怨地低声说道。

    唐寅在旁打量这些人,光看他们各自的行头,不用问他也能猜得出来,这些青年十之八九都是贵族子弟。

    这时候,有一名青年也注意到唐寅,面露惊讶之色,问道:“公主,这位是……”

    “他啊,他是……”

    “唐寅!”唐寅不太喜欢别人来介绍自己,抢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唐寅?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同是一变,纷纷诧异道:“风王殿下?”

    “最近都城不太平,风王殿下不放心本宫的安全,所以,这次专程陪本宫一同出城狩猎。”

    说话时,肖香脸上还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像是唐寅死皮赖脸的求着她非要跟她去狩猎似的。

    尹兰闻言气闷,天下间怎会有此等厚脸皮的女人!正想当面揭穿她,唐寅冲着她微微一笑,同是摇了摇头,肖香好面子,就由她去吧,随便她怎么说,反正他是无所谓。

    “原来,风王殿下还很关心公主呢!”众青年看向唐寅的眼神立刻多出几分敌意和戒备,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正遭人觊觎似的。

    唐寅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肖香则笑嘻嘻地向他那边凑了凑,靠近他低声说道:“看到了没有,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他们都喜欢我。”说话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说道:“再不走,估计等到中午也出不了城!”

    肖香大感扫兴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地看向周围的青年们,语气不善地说道:“还聚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出城狩猎的现在就都给本宫滚回家去!”

    她一句话,让左右的这些公子哥们一哄而散,去找各自的家仆,上马出城。

    公主出行,所经过的街道一律戒严,街道两侧皆站满了军兵。路上无话,队伍顺利出了昭阳城区,进入城东的王族猎场。

    这整整一大片的山区,皆为猎场用地,平日里是完全封闭的,有军兵驻守,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入内。

    现在正是深冬季节,也是猎鹿的好时期,栖息于猎场中的鹿群规模也很大。

    进入猎场后,肖香变得异常欢快,不时地策马狂奔,银铃般的笑声也传出好远。那些贵族子弟们则如果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肖香的身后,唐寅和阿三阿四、尹兰几人落在后面。

    他们边走边瞧,尹兰叹道:“大王,这里的猎场似乎比镇江猎场都要大呢!”

    莫地的镇江猎场可是很有名气的,只不过不是盛名,当初,莫王邵庭就是在镇江猎场遇刺身亡的。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川地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尹兰向前方望了望,面露鄙夷之色地,说道:“肖香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女子。”

    “是吗?”唐寅并不这么看。肖香的志向是川国王位,而这些贵族子弟可都是未来川国的新一代贵族大臣,现在就把他们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即会增大肖香取得王位的砝码,也会让她在成为川王之后地位能更加巩固。

    “难道不是吗?”尹兰望着被一干贵族子弟众星捧月一般的肖香,连连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唐寅含笑说道:“川王的子女都不简单,能在他们当中生存下来,还一直都能得到川王的宠信,又岂会是寻常之人!”

    他是有些讨厌肖香的性格,但不代表他不欣赏她。

    “你能不能快一点!”不知何时,肖香已经停了下来,正回头向他这边大声叫嚷。

    唐寅不紧不慢地催马上前,笑问道:“公主的收获如何?”

    “刚进猎场,哪有什么收获!”肖香边擦额头的汗水,边对唐寅说道:“刚才有人禀报,北面那里有鹿群,我们赶快过去,比比看谁猎的鹿最多!”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周围那些贵族子弟们的响应。肖香上下打量唐寅,问道:“你的弓箭呢?”

    “没带。”唐寅回答得干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皆忍不住乐了,只不过碍于唐寅是风王,没好意思笑出声罢了。

    肖香翻起白眼,不满地说道:“连弓箭都没带还狩什么猎嘛!”说着话,她向不远处的军兵们招招手,说道:“给风王一张弓!”

    立刻有军兵催马跑过来,摘下弓箭,必恭必敬地递给唐寅。

    唐寅肯陪肖香出来狩猎都是耐着性子,哪还有心思自己去狩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用了吧!”

    一旁有位青年嗤笑一声,嘟囔道:“风王殿下该不会是连弓都不会用吧!”

    这话令周围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别说阿三阿四、尹兰三人目现火光,就连肖香脸色也沉下来,边环视左右的众人边冷声喝问道:“谁说的?站出来给本宫再说一遍!”

    说话的那名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哪里还敢再说,在人群中低着头策马向后退了退。

    唐寅倒是不在意,他看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长弓,伸手接过来,稍微拉了拉弓弦,问道:“有没有再硬一些的?”

    军兵递给他的是五石弓,已属硬弓,普通人根本拉不开,如果这还嫌轻的话,那就只能用灵箭手专用的钢弓了。

    军兵们互相瞧瞧,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一名护卫催马上前,将背上的钢弓取下,递给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请试试此弓如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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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寅在异界介绍:
他有一身出类拔萃的功夫,但在现实世界中却没有用武之地,只能做个见不得光的杀手。
而去到了混乱不堪的异界,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他的实力却得到最大程度的发挥。
在这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舞手中的武器;在这里,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走上那条属于他自己的王者之路。
他的名字叫唐寅,他的一切,只是存在于传说中……
唐寅在异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寅在异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寅在异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