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蝉灭
他正要上去和圣姑交手时,却听得方剑明叫道:“你们打你们的,我可要走了。”说着,抬腿就要离开,韩若望同圣姑同时喝道:“你敢!”
两人几乎是不分上下的飞身而上,向方剑明扑了过去,他们两人倒是没有想到会联手来对付方剑明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方剑明见他们含怒出手,两人都是当代杰出的高手,在平时对付一人他都有些穷于应付,何况是两人联手功来,方剑明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了天蝉刀的刀柄。
“不要过来,你们再踏上一步,我就不客气了!”方剑明使出那日悟出的“麒麟八变”身法,躲过了两人联手一击,两人心急方剑明要逃走,出手时并没有保留多少,一时收不回内劲,也料不到方剑明有这么好的轻功身法,他们两人的掌力撞在了一块,听得“轰”的一声巨响,飞砂走石,泥土乱飞,两条人影双脚一着地,又如娇凤腾龙一般凌空跃起,向方剑明伸手抓去,这次他们还是同时出手,都不想落在后面,以至于让对方得逞。
“韩若望,你这是什么意思,先让本圣姑来。”
“哼,咱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魔门圣姑还管得着吗!”
在两人的说话声中,又是同时发招,这样一来,倒变成方剑明一人要对付他们两大高手的联手一击。方剑明没有抽出天蝉刀来,这天蝉刀的杀气实在太大了,它一旦出鞘,这里的人多半要少胳膊缺腿的,方剑明虽然讨厌这些东厂的番子,可是他心肠仁慈,不想伤害别人。他还是用了“麒麟八变”的身法一闪,身躯一抖,明明两人的手就抓在了他的身上,那知道抓到的却是一个虚影,方剑明的人已是到了两丈之外。
方剑明正要再后退时,猛地身后打来两道强劲的掌风,方剑明回头看去,只见后面站着两个番子,手中的利剑紧握在手,腾出一只手,各拍一掌,掌风如雷,夹着两股狂风向他击到,方剑明见退无可退,前面又有圣姑和韩若望虎视耽耽的看着他,情急之间,只好使出“一鹤冲天”的上层轻功,朝上上升了几乎有五丈,掌风从他脚底扫过,掀起了一块一块的泥土。
方剑明人在半空,低头一望,顿时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原来大家见他人在空中,不好借力,有八层功夫也得打七分折扣,都想一把将他抓住,纷纷纵身而起,一霎时天空之中尽是人影,衣襟破空之声响在方剑明耳里,这滋味真是不好受。方剑明低声骂道:“***,叫你们不要上来,偏偏都上来了,好,这是你们自找的,休怪小子无情!”
一拔天蝉刀,“铮”的一声,天蝉刀的刀身又再一次的出项在世人的眼中。
方剑明喝道:“来吧,让你们见识见识天蝉刀的厉害!”
挥手一劈,气流居然在他一挥之间发出了强烈的斯斯声,出手的第一招就是天蝉刀的第五式“蝉灭”。这近两年来方剑明待在深山里,学会了两式的天蝉刀法,一式是天蝉刀法的第四式“蝉生”,另一式便是这一式“蝉灭”,蝉生蝉灭,各有定理,生的何曾不是死的,死的何曾又不是生的,往返循环,谁又知道究竟什么是生,什么又是死呢?
众人心中本来是大喜,那里知道方剑明突然把天蝉刀毫无征兆的拔了出来,眼前一花,无数的蝉儿在空中飞舞,它们是那么的欢快,突然之间,一道暴戾之气冲天而起,打乱了欢快蝉儿的美梦,蝉儿们像发了疯一般纷纷涌向众人。
圣姑见方剑明脸色一变,就知道他要拔出天蝉刀,早已做好了准备,天蝉刀刀身一现,她的眼前也是一花,见到了无数的蝉儿,心中吃了一惊,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魔门就有一种很厉害的功夫,叫做“迷魂三笑”,笑过三声,听见的人就会产生错觉,看见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相。这天蝉刀法其实同他们魔门的“迷魂三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妙在一出刀,就会在人的眼前留下无数的蝉儿,让你分辨不出那一只究竟是伤害你的那一只,有这么一只夹在里面,你便有十条命,也得统统的被它收回。
圣姑当然没有能力克制住幻觉,可是她有一种可以缓解的功夫,这就是她所修练的内功心法。只见她将全身的内力一放,浑身发出一股一股的寒气,她的人顿时也清醒了不少,她将内力提升到最高极限,在她周身一丈之内猛地冒起了一阵一阵的白雾,这白雾寒冷无匹,大家受到寒气一袭,倒是有所清醒,都在极力的抗争着天蝉刀的魔力。方剑明的天蝉刀一出,双眼闪过一道黑色的寒盲,见到圣姑居然有克制的办法,哼了一声,天蝉刀划破气流,震飞了七个番子,震碎了三把利剑,还在五个番子身上狠狠的砍了一刀,鲜血还没有洒出,方剑明的刀一转,击向了韩若望。
韩若望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恐怖的刀法,这刀法让人寻不它的轨迹,你想躲开也躲不了,剩下的就是只有和他影拼,除了硬拼没有其他的办法,也许有但是还没有人想出来过。韩若望张嘴在舌头上一咬,内力顿时暴涨了一倍有余,双手十指一张,手指霎时变得奇大,一根一根粗如木棒,硬似钢铁,大喝一声,如老鹰展翅一般,大内鹰爪功全力发出,拼向方剑明低到的天蝉刀。
“当”的一声,天蝉刀和手爪一碰,响起一阵金属碰撞之声,韩若望的大内鹰爪功果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否则他的手指不被天蝉刀砍为两截不可,饶是如此,韩若望双手十指如中了雷击一般,疼得他头上冒出了一股一股的冷汗,他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十指居然血肉模糊,肉体毕竟是肉体,那里能和兵器争锋,何况这不是普通的兵器,它是少林寺的七绝之一——天蝉刀。
方剑明伤了韩若望,硬生生的将天蝉刀收了回去,从空中掉了下来,脚尖一着地,人向前冲出了一丈多远,以他如今的功力,那里能够轻易的驾驭天蝉刀。他没有昏倒过去,也是他这些日子以来,内力有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否则也得像上次在童五洲府上一样,昏睡过去。
方剑明不敢在这里多待片刻,急忙一扭身,撮嘴打了一个口哨,只见麒麟鼠从一堆乱坟后面跑了出来,一下子就跳到了方剑明的怀内,方剑明苦笑了一下,这小子倒是过得消遥自在,自己在这里与人打架,它却不知去那里溜达去了。方剑明头也不回的奔向了前方。圣姑身形一纵,坐到了“乌云盖雪”的背上,一抖缰绳,“乌云盖雪”如奔雷一般朝着方剑明追了上去。
方剑明听得身后“得得”的马蹄声,心头一片烦恼,奔出了十来里后,猛地回身说道:“圣姑,你究竟想怎么样,刚才我要杀你,也不是没有可能,大不了我和你同归于尽!”
第七十七章 同归于尽
圣姑冷冷的道:“我要你和我回我们的魔门,你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武功不错,尤其是你拿着天蝉刀,再加上你是刀神的义子,你要是投靠了我们,刀神就会加入我们魔门,到时魔门还会有敌手吗?”
方剑明怒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回魔门,我又不是魔门的弟子,你要是在跟来,我拼着同归于尽,也不和你到你们的魔门去!”
圣姑听了,大概是呆了一呆,没有说话,见到方剑明如飞而去,她一抖缰绳追了上去。
方剑明见她不听自己的话,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暴戾之气,又跑了二十来里路,树林的尽头竟是出现了一片断崖,方剑明沿着断崖跑了半天,圣姑追上来,冷冷的道:“小鬼,本圣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既然不识好歹,别怪本圣姑出手狠辣!”说着,将腰间的利剑抽出,飞身一跃,从后面一剑刺到,方剑明回身一掌打出,劲风狂卷,去拿她的手腕,圣姑冷笑一声,不等剑招使老,刷刷刷就是连环七剑,剑尖点向方剑明的上身,偏袭方剑明的十四处穴道,她还是想把方剑明点住穴道,生擒到魔门。
方剑明那里会让她刺中,使出了“麒麟八变”的身法,肩头一晃,退了一丈,飞身跳到一颗大树之上,一把抓住数藤,到了这个地方,居然长出了不少的树藤,密布在树林的深处,方剑明一荡,没有用多少的功夫,出了七八丈远近,他一路狂奔了这么远,内家真力已是缓缓感到不济。借着树藤的帮助,他又沿着断崖跑了一段路,圣姑在后面骑着“乌云盖雪 ”紧追不放,这匹骏马果然不愧是世间少有的好马,尽管林中有树藤缠绕,它依依旧能够找出一条道来,速度虽有所缓减, 但是方剑明想把它甩开却是万万不能。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天色渐渐到了黄昏十分,在密林深处,光线本来就是暗淡,如今天降欲黑,方剑明在树林里慌不择路的一直超前飞奔,那里还辨得了方向,到了什么地方更是糊里糊涂。方剑明肚子有饿,气力也感到剩下不多了,叹道:“罢了,罢了,我就不跑了,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回过头去,道:“圣姑,你这又何必,你们魔门高手那么多,我义父都是那么老了,说句实话,没有几年的活头了,你们追着我们不放,难道就只是为了要我们加入你们吗?”
圣姑来到近前,飞身从马背上跳下,道:“还是你聪明,你以为我们魔门当真看中你们两个吗?小鬼,本圣姑问你话,你要老实回答,否则这一次本圣姑就真的要在你身上刺出几个窟窿,叫你想逃也逃不了!”
方剑明哼了一声,道:“你说吧,要是属于秘密,打死我也不会说的!”
圣姑问道:“刀神是不是魔刀门的人?”
方剑明一怔,想了一想,突然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追着我不放,你们既然知道为何要问我,难道你们不知道我义父和师门已经脱离关系了吗?”
圣姑冷笑道:“胡说,魔刀门的人欢迎刀神还来不及,怎么会让刀神脱离魔刀门,你还是跟我走一趟魔门吧!”
说完,身形一纵,朝方剑明扑来,伸指点向他的“肩井穴”,方剑明见她说着又要动手,十分的恼怒,道:“你要打嘛,好,我今天就陪你打个够!”
展开少林龙爪手,一爪抓向圣姑的肩头,竟是拼着两败俱伤,也不让圣姑得逞。圣姑冷哼一声,闪了开去,从侧面一剑急刺到,方剑明大叫一声,中了一剑,肩头冒出了几缕血花,吓得麒麟鼠将头深深的埋在了方剑明的怀里。方剑明中了一剑,却是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他的个头只到圣姑的下巴那儿,但是他长的很结实,用劲一扭,道:“放手!”圣姑低声啐了一下,冷冷的骂道:“小鬼,你敢触摸本圣姑,本圣姑要把你杀了!”左掌闪电击出,方剑明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都吐在了圣姑的身上,方剑明哈哈大笑,道:“谁希罕碰你,要不是你穷追不舍,我才懒的理你。”不顾身上的伤势,扑了上来,圣姑气的浑身发抖,数剑闪电刺出,在方剑明大腿,肩头,手臂刺了几道伤口,方剑明顿时成了一个血人,兀自不顾一切的扑上来,居然让他进到圣姑的身前半尺之处,几乎是贴着对方的娇躯,方剑明鼻中闻到阵阵的兰花香味,抬头一看圣姑面上的白纱,大怒道:“你要戴着这个东西,我偏不要你戴,谁叫你硬要我到你们的魔门去!”伸手就去揭开圣姑脸上的白纱,圣姑惊声道:“你敢!”却是没有动手阻拦。原来方剑明到了她的身前,阵阵男子的味道传入她的鼻中,不知是怎么回事,浑身发软,她一时居然使不出力来,被方剑明一把揭去了脸上的白纱。
一张绝世,不食人间烟火但又冷冰冰的面容出现在方剑明的眼里,方剑明看到这张像极梦中那个绿衣仙子的脸庞,心头如被撞钟,气极道:“你怎么这般冷漠无情,你们的圣母逼死了童老爷子,你这个圣姑今日要逼死我方剑明吗,好,就让我来做一件好事,免得让你将来成为第二个圣母。”
说完,一把抱住圣姑,腾身一跃,竟是向断崖飞了过去,圣姑这时脑子一片空白,她长到如今,还没有被任何一个男子搂抱过,被方剑明抱在怀里,大脑顿时停止了思考,及至落下断崖时,人的逃生本能将她震醒,冷哼道:“小鬼,你放开我,你想死还要我作陪!”内力一发,想把方剑明震开,方剑明“呃”的一声,五官流出血来,甚是恐怖,紧紧的抱着她不放,眼看过了断崖下两丈左右,再不想办法逃生,他们两人是注定要落下去,粉身碎骨。
危机之间,圣姑反手一插,手中的利剑向断崖的石缝里插去,方剑明这时已是处于疯狂状态,见状腾出一只手来,去夺圣姑手中的利剑,另一只手仍是紧紧的搂在圣姑纤细的腰间,两人正自抢着利剑,一个想用利剑插入石缝,另一个却要夺过利剑仍出去,突然圣姑闷哼一声,冷冰冰的脸上居然难得显出一丝娇艳的红色,骂道:“小鬼,你……你竟敢碰……碰……”后面的话却是再也说不出来。方剑明哈哈大笑,道:“我碰你那里了?你说,你说,哈哈,完了,完了,我要去见我的爹娘拉,爹……娘……孩儿来找你们了!”那一只手猛地一扳,紧紧的勒住圣姑白玉般的颈项,两人搂在一块,如沉入水中的巨石一样,急如离弦之箭,朝深不见底的断崖底落去,“乌云盖雪”仰天长嘶一声,来到断崖旁,探着马首,向深不见底的断崖下望去,“乌云盖雪”在断崖边来回的跑了几下,猛地“希噜噜”一声,四剃翻飞,闪电一般的朝外跑了开去,渐行渐远。这时天色完全的黑了下来,一个无月的夜晚,不知藏着多少的世间的悲欢离合。
第七十八章 林中有强敌
没有人知道方剑明究竟去了那里,没有人知道魔门的圣姑去了那里,这一切都是成了一个谜,在五年之后,当一个奇异的少年携着一把惊天动地的出现江湖时,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练成了绝世的刀法和古怪的身武法,尤其是他的内功更是吓人,简直不是人多能想象得到的。
刀神在前面十丈之远,他的身后紧紧的跟着两个红衣妇人和三个冷酷大汉,凭脚程,他们那里是刀神的对手,他们只不过是仗着骑着骏马,这才没有将刀神追丢,刀神所使的轻功是他自创的一套身法,就是那日方剑明为了尽快赶回去,所施展的“ 飒沓流星”。不过他不敢将全身的功力都贯注在脚底,只是用了不到平时功力的一半,饶是如此,后面的五人想在一时半会追上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自从练了少林寺的“洗髓经 ”后,刀神的人稍微起了一些变化,面貌还是依旧,不过看起来觉得他要年轻了不少,他的内功也是差不多恢复到了在苍龙谷内没有使出“倾城一刀”之前,短短的不到两年,他的内力就恢复如初,刀神心中当然高兴得很,不过随着他练习的日子渐长,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除了能大吃大喝之外,他在追求无上刀法的路途中遇到了瓶颈,他琢磨了不少日子的洗髓经,完全将洗髓经的字句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能得到东西却是少得可怜。
佛家的经典武学果然是高深莫测,刀神对于武功的领会贯通,早已是走上了举一反三的境界,偏偏对这本少林的洗髓经感到神秘又熟悉,神秘的是这本洗髓经本是一本修行的内功心法,可是刀神领悟到其中一点之后,觉得它那里仅仅只是一本内功心法,它的博大精深几乎是无所不包,天下间的武学似乎在里面都可以找到它们的影子,怪不得那个老老爷只是领悟了这三卷之一的五分之一,就变得那么的厉害,当然,老老爷精通的还是“四大邪书”之一的“白骨地狱录”上的功夫,洗髓经只是作为他的一个辅助性工具,使他在练那门邪功时不致走火入魔。
天下的武学就是这样的,它并没有剪径可走,需要你一步一步的来,但是一些人为了追求自身功力,身法获得突飞猛进的增长,自创或者去学邪门功夫,那样一来,倒是提高了不少,但其间走火入魔的危险却是一步一步来的人的好几倍,而且一般来说都要藏有隐患。
洗髓经是一门疏松筋骨,使人有枯木还春,返老还童,迟老还机之力的佛家武学,多少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修炼,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全部领悟呢,就是其中的一半,也是千年才有一人领悟,当年的天智僧也只不过是领悟了一卷半而已,当称得上可是千年的不世奇才。
刀神小时候有些笨拙,如今老了,精练丰富,修炼到他这种武学境界的人,只差一步就能踏上无上玄境,几成陆地神仙一流,像这种高手世上几乎就没有什么武学可以难得住他们,然而他们要向前踏上更高的一步,除了靠时间的打磨之外,参考一些武林绝世秘笈是不可多得的一途,他从这一卷的洗髓经里不过领悟了十分之一,便有了恢复内力的效果,要是再能领悟出更多,不久的将来他就有望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他想要多领悟出更多的东西,可是老天偏偏不由他所愿,这近一个多月来,他老是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但一转眼心中又变得糊涂,好像他以前所练的武学都成了水中的月儿,只能望见不能抓在手中。是以这一段日子他将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练功的时候也不敢多用内力,虽说洗髓经有压制走火入魔之功,但那毕竟是传说而已,刀神可不敢拿自己一身的武学作为赌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那里会将全身的功力运集起来。
这也就是方剑明要代他同飞龙子交手,不让他出手的原因,他正处于这样一种状况之中,飞龙子又是一个超级高手,稍有不慎,刀神说不定就会癫狂。今日他们遇到魔门的人,刀神也不敢轻易的出手,生怕自己有什么不良的后果发生,那时他刀神的一世的英名就这么白白丢掉,岂不要令他扼腕痛惜…(笔者在此罗嗦了不少,为的就是解答读者的疑惑)
天色越来越暗淡,他们不知不觉间已是深入了这原始大森林的内部,前面的树木越来越多,长藤绕着树身盘旋,一阵阵的野兽狂叫声,鸟儿归巢的鸣叫,顿时成了林中一景。形势越来越利于刀神,只要他再多多跑出七八里,大有将身后六人甩掉的希望。
身后的五人早已感到情况不对,在追上去,非把刀神追丢不可,心中正自焦急,也不知道圣姑有没有将那个小子生擒住,反正他们这边是没有希望了。
刀神心中狂喜,想到:“这下老夫有救了,哈哈,等老夫回去后,安安静静的沉思它半年,便要到你们魔门算一算今日的老帐,你们等着老夫来吧!”
刀神心中一喜,顿时显得无比的轻松,轻功不禁有了稍微长进,喜得他哈哈大笑了数声。
蓦地,刀神脸色一变。
“什么人在此?咦……不对,难道是老夫的幻觉?”
刀神穿过两棵大树之间的一道缝窄,感到了自己心速的加快,身形不由一停,四下打量了一眼,这功夫,身后的六人来到他后面七八丈距离,见他好端端的无故停下,还道他有什么阴谋诡计,一勒缰绳,疾驰的骏马“希噜噜”声中,前蹄高扬,稳稳的立在原地。
“刀神,是不是你内力不济了,老娘劝你不要再跑了,当心脱力而忘。”
六妹说道。
刀神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老夫又没有娶你这种贼婆娘,怎么会脱力而亡呢?你们还是小心自己吧,这附近藏着一个高手,说不定就是魔教的人!”
刀神的话刚一说话,猛然间前方的数棵大树簌簌的摇晃起来,“咔嚓,咔嚓”声中,那几棵大树竟是好端端的断为两截,“轰”的一声,泥土飞扬,一条人影从地下飞了出来,这人德轻功未免太恐怖了吧。他的人如一只冲天而起的大鸟一般,冲上高空十多丈,就是刀神看得也是脸色变了数变。
“魔教?魔教?魔教的人在那里,独孤动天这个老儿在那里……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自闯入老夫的地府来,老夫要杀了你们,吃掉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哈哈……‘龟息大法’,老夫终于练成了 !”
这个人在半空胡言乱语了半天,头上脚下一翻,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被他伸手一脱,露出里面的肉来,胸膛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隆起,赤着一双大脚,跨间只穿了一条黑色的短裤,他的人本来就很高大,落到地上后,刀神仔细一看,他的身材居然并不输于他在元江城外见到的“中洲五虎”五兄弟,再加上他脸上横肉多多,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刀神依稀记得这个人在那里见过,但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魔门的人见了这个恐怖的人,胯下的骏马竟然不受他们的控制,拼命的想离开此地,六匹骏马惊恐的嘶叫着,不敢多朝那人递去一个眼神,生怕这人一发怒就会把它们撕成粉碎。
那人生了一张大脸,宽宽的额头,两道浓眉之间居然还隐隐的现出一个月牙般的青色痕迹。
刀神猛地想起一个人来,脸色大变,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就给老夫离开此地,他是五十年前被独孤动天打死的‘神月教’教主司徒狂!”
第七十九章 是非谁能辨
说着,刀神伸手一探,将大砍刀紧紧的握在手心,双目不瞬的盯着司徒狂。
司徒狂在这里隐居了数十年,本以为武林中人早已把他忘记了,那里知道这个拿着大砍刀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司徒狂双眼闪过一道电芒,冷气森森的向刀神看来,刀神屹然不惧的回望着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会,产生了气流的涌动之声。
“哈哈哈,老夫认出你来了,你不是那个叫刀神的吗?你还没死么?”
刀神见那五个人只是疑神疑鬼的看着他们,并没有走开的意思,他们胯下的骏马在他们用力夹住下,想走也走不了,心头暗骂道:“真是不知死活,你们还不走,待会就走不了了!”
却听得那个六妹高声叫道:“什么‘神月教’?什么司徒狂?难道他还能把我们魔门灭了不成,刀神,你不要危言耸听,吓唬老娘!”
刀神还没有说话,只听得那个司徒狂大笑起来,道:“刀神,你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这个小姑娘居然也感在你面前称作老娘,老夫看她身上的肉还算新鲜,不如老夫就替你打发了他们!”
说完,陡地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劲,树林中刮起一道小龙卷风,向五人卷了过来,刀神厉喝一声道:“司徒狂,你敢!”大砍刀闪电挥出,一出手就是亡命的刀法,刀神如今已经豁出去了,他今天想要保住老命,只好倾尽全力一搏。 司徒狂一出手,顿时把魔门五人吓得目瞪口呆。这个司徒狂的内力未免太恐怖了吧,一出手就弄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劲,好像把气劲当作吃饭一般的容易。
五人立刻将兵器抽了出来,飞身下马,单手倾力发出一道劈空掌力,六道劈空掌力合在一处,形成一道超强的气流,将地上的花草树木卷的凭空飞起,树林内以他们为中心,方圆十丈之内尽是劲风撕裂空气的声音,两道超强的劲力一接,“轰”的一声震天巨响,泥土纷飞,树木断裂的“噼里啪啦”声的响个不停,十几根参天大树断为数截,掉下来砸在地上,有的在半空相遇,碰在一处,咔嚓咔嚓声不断。这时刀神的大砍刀狠狠的砍在了司徒狂的肩头,司徒狂身躯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飞出去十几丈远,撞断了好几棵大树,刀神心中一喜,暗道:“司徒狂,你***以为老夫的大砍刀是木头做的是吧,竟敢以身来试老夫的神刀!”魔门的五个人也是“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道血箭,三姐一拉六妹的手,道:“六妹,你回去!”内力一吐,把六妹的身体仍到了马背上。
突听得司徒狂哈哈一笑,,从地上缓缓的爬了起来,刀神心中吃惊,司徒狂大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今日你们统统都给老夫死在这里!”
说着,也不去摸嘴角的血迹,双臂慢慢的张了开来,嘴里低声道:“龟息大法,我想看看你究竟有多么厉害,我埋在土里苦练了十多年,该是你现身的时候了!”
以司徒狂为中心,一阵一阵死亡的气息传了出去,大树,花草,甚至泥土,一沾上这死亡的气息,一霎时变得极为的焦黑,好像是被夺去了生命。刀神突然感到呼吸的苦难,心跳不由加速起来,浑身竟是使不出半点的力道,随着心跳的加速,“咚……咚……咚”的声音几乎就响在每人的耳边。
刀神心神一沉,冷哼一声,屏住呼吸,双眼神光一闪,对着那五个正将手放在心口,冷汗直流的魔门中人道:“叫你们走,你们不走!***,都跟老夫滚!”
“滚”字一出口,倾力发出一道霸气十足的内家真力卷向五人,把五人卷到了一百多丈开外,他们的坐骑“希噜噜”一声,跟着也跑了出去。五人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人在空中颠颠撞撞的就到了一百多百丈外,脱离了司徒狂“龟息大法”的控制范围。五人见刀神有这般神通,都是吓得冷汗直流,原来刀神被他们追着,如丧家之犬,不过是刀神不想对他们出手罢了,要是刀神真的要杀他们,一刀就能把他们砍为数截,想逃都逃不掉。
五人不敢迟疑,带着惊惶的神色翻身上马,“驾……驾……驾”声中,转眼之间去得很远,消失在树林的尽头。司徒狂只从将双臂张开以后,就冷冷的瞪着刀神,六人的远去,他看也不看,直到六人消失,司徒狂阴笑一声,道:“刀神,老夫还是小看你了,老夫本以为你是徒有虚名,想不到你离无上刀道只差一步之距。”话一说完,听得树林内扫过一股一股的暗劲,大树,花草一阵摇动,似是有一只大手在它们的身后作弄它们,刀神和司徒狂之间相隔七丈的空间里一切阻隔他们的东西皆为粉碎,像是变戏法一般,司徒狂肌肉隆起的胸口横七竖八的冒出了道道刀痕,血迹斑斑,刀神却是闷哼一声,似是有人在他胸口用一把无形铁锤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脸色变的十分的苍白,一下子显得苍老了许多。
刀神一张口,一道血丝从嘴角流了出来,刀神一字一句的道:“司徒狂,你的龟息大法果然练到了化境,老夫险些死在你的手里。”
他们二人所说的话,在外人听起来显得莫名其妙。他们根本就没有好好的交手,怎么就看出了对方的身手如何,他们又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受了伤。
其实在刀神将那六个人仍出去的那一瞬间,两人的气劲已是交上了手,到他们这般身手的高手,有时不需要真正的动手,光是用气劲,心念,眼神,就能够一交高低。不过很少有人这样做,除非这两个人互相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司徒狂阴沉沉的道:“刀神,老夫想不到这些年你变得这般的心善,他们明明是追着你而来,你看样子还是他们的敌人,你犯得着为他们和老夫拼命吗?”
刀神笑道:“老夫行事只求问心无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算他们是江洋大盗,老夫也是一视同仁,为的就是不让你这个凶名昭著的老家伙多害几个人!”
司徒狂脸色微变,狂笑道:“你说老夫凶名昭著,那么老夫问你,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刀神!”
刀神面色一呆,道:“善者救人于水火之中不求人回报,善者不会去伤害别人来得到自己的快乐,善者是天下最伟大的东西,司徒狂,五十年前,你组织‘神月教’,自称教主,滥杀无辜,逆天而行,以致遭到独孤动天的格杀,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活在世上!”
司徒狂“呸”了一声,道:“刀神,你年纪也不小了,竟然还没有看透这个世间。世上本没有善恶之分,都是那些老夫子弄出来的鬼东西,就算世上真的有善恶,当今朝廷无道,官吏横行,善者被人欺,恶者得天道,这又作何解释?老夫当年组织‘神月教’,为的就是让善者翻身,可恨那个独孤动天受到朝廷的蛊惑,为他们买名,哈哈,老夫当年被他的‘小天罗神功’打得气机断裂,魂归地府,没想到老夫所练的‘龟息大法’救了老夫一命,四四一十六日之后醒转过来,这么多年隐身在此,为的就是将神功练到最高境界,达到无上天道,不想今日你们几人来此,打乱了老夫的计划,老夫要拿你来偿命!”
刀神冷哼一声,道:“你不是练成了‘龟息大法’吗?”
司徒狂道:“练是练成了,不过却是没有随着进入无上天道,否则刚才这里除了老夫,一个人都不可能活着,连你刀神也不列外!”
刀神听了他的狂言,不以为然,道:“就算你进入了无上天道,那又如何?老夫凭着手中的一把大砍刀毫不惧怕于你!来吧,司徒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咱们一见高低!”
第八十章 悟道
原来刀神此时已感到内力的浮动,气劲亦是随着心跳的加快而又外放的征兆,好在他心中默念着洗髓经上的一段经文“从容在一纪,决不逾此期。心空身自化,随意任所之。”,这才把不良的兆头暗暗的平息了下去。可是刀神知道他要是在迟延,待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内力,说不定就要败在司徒狂的手里,最终的结果是死在对方的手上。
刀神心神一沉,头脑中一片空明,双眼射出柔和的光芒,竟是让外人看不出他身怀绝世的武功。刀神的左手一起,慢慢的向着右手靠近,他想两手握刀,发出倾力一击。司徒狂还是双手平举的样子,见到刀神的动作,脸色也不禁为之一变,嘿嘿冷笑道:“一招见胜负吗?好,老夫如你所愿!”双手高过头顶,又发出了一阵一阵的死亡气息,吹到了刀神的身前。刀神的眼中好像除了他的刀外,什么东西都不放在眼里,他的左手移动,离刀柄只差五寸,突然一道死亡气息卷向他缓缓移动的左手,刀神冷哼一声,闪电一般的弹出十缕指风,破空之声,硬实如剑气。刀神的左手在一霎时又移动了一寸,离刀柄还有四寸之距。
司徒狂见没有拦住刀神的移动,脸色微变,脸色陡然变得一片灰暗,就像罩上了一层死亡的气息,司徒狂的右手猛地一闪,射出数十道死亡的气劲,相互吞卷缠绕,如一股神龙吐出的狂风,扫过两丈的宽度,卷向刀神。刀神还是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刀柄,左手向前又移动了一寸。
眼见带着死亡气息的狂风卷到,刀神躲无可躲,刀神双眼一翻眸子里顿时射出一道奇异的光芒,这是怎样的一道光芒啊,很少有人有这样的光芒!在这道光芒里,有三分的霸气,有三分的祥和之气,有三分的孤独之气,还有一分的善良之气。霸气是刀神自己真实的写照,祥和之气是这近两年来所修练少林洗髓经的结果,而孤独之气却是刀神在刀法上一种找不到堪与匹敌的寂寞,善良之气是他在受到方剑明的感染下,对人生的一种态度,其实这也是每一个心善之人所具有的眼神。
刀神身躯一震,再一震,第三次震动的时候,刀神的左手已是紧紧的同右手合在一处,将那把配他度过一百多年风风雨雨的大砍刀握在手里。这是刀神第一次双手使刀,大砍刀似是感受到了刀神的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轻轻的清吟着,与刀神暗暗相合。
刀神同时也是感受到了大砍刀的欢快之声,心中叫道:“大砍刀啊,你今天终于和我共鸣了,我等了你一百多年!”刀神双手紧握大砍刀,飞身纵起,那扫过他身上的带着死亡气息的狂风居然对他毫无作用。刀神闪电出击,破空高喝一声“倾城一刀!”
人如一道龙卷风从空中卷下,刀光炸裂,爆射出数百条的刀气,夹着亿万斤的力道,狠狠的砸向司徒狂的头顶。司徒狂脸上本来就是一片死灰,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眼见大砍刀即将砸到司徒狂的头顶,司徒狂双眼一翻,射出一道死亡的眼神,他的人同时屏绝了呼吸,一霎时变成了一个死人,一个没有呼吸而又致人于无呼吸状态的死人!
司徒狂高举的双手一合,“啪”的一声轻响,死亡的气息以平方的速度急遽的聚到了他的身体两丈之内,他合在一起的双手在刀神的大砍刀降临头顶两寸之处时,一团暗灰色的气流从掌指涌出,居然抵住了刀身。刀神的大砍刀没有在往前移动半分。
陡然间,刀神沉哼一声,人向前推进了八丈的距离,推着司徒狂撞断了四棵参天大树,在树木的断裂“咔嚓,咔嚓”声中,司徒狂大叫一声,浑身隆起的肌肉似乎又增添了三分,推着人在半空的刀神回到了原来他们所处的位置。
两人正自相交不下,刀神突然脸色一变,感到一股不祥的念头滑过大脑,几乎不分先后,他的丹田生出一股内力横冲直撞在体内任意狂奔,刀神张口“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司徒狂的头上,司徒狂见有机可乘,那里还会放过这个机会,也不去管头上的血迹,“龟息大法”的第十二层‘龟息天下’倾力发出。他双手指尖涌出的暗灰色气流猛地从雾状化为实状,沿着大砍刀的刀身,击中了刀神的双臂,在司徒狂的狂笑声中,刀神的人硬生生的被打飞了十五丈外,撞断了七棵大树,刀神头上的黑发霎时有一半变为了白发,摔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手里仍是紧紧的握着他的大砍刀。
司徒狂对自己的这一招十分的有信心,刀神被击中,除非他是大罗神仙或者是金刚不坏之身,否则就只有死亡一徒,司徒狂也不去瞧刀神究竟死了没有,仰天大笑声中,他腰间胯下的短裤化为一对碎末,沿着大腿流了下来,他如今是真正的全身赤露,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野人。他狂笑一声,冲天飞起,直上十二丈之高,厉喝道:“魔教,独孤动天,老夫来了,老夫要把你们魔教的人杀个尽光!”“光”字一落,他的人已是远在数里开外。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来,刀神的人静静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一阵微风送来,轻轻的抚摸着刀神的身体,抚摸着这些没有遭受破坏的或被弄坏了的大树,像是在温柔的劝说它们不要惊惶,一切都是幻象,生生死死不过是一种轮回。
刀神的手指蓦地轻轻一动,头上的白发慢慢的又转变为黑色,这时在刀神那即将断息的气机中突然升起一道清亮的气流,沿着刀神的周身缓缓的流动,少林洗髓经的功能终于出现了。
刀神的头脑中闪过一道一道的字符“明者独惊醒,黑夜暗修为……蜗角大千界,焦眼纳须弥……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
“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一切惟心造,炼神竟虚静……对了,老夫相通了,刀即是我,我即是刀,刀人合一,人刀一体,刀在手有如人在刀中,刀刀人人不过是幻象,真正的大境界无上之道原来是‘炼神竟虚静’!”
刀神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头上的乌黑长发随风飘扬,他就如一尊天神般静静的立在那里!
一阵狂风吹过,飘下无数的树叶,落在刀神的肩头,刀神轻轻的弹了弹肩上的一片树叶,陡然间发出一股超强的气劲,在他身前身后顿时裂开了一条又长有粗的大道,不管是参天大树,还是藤萝,岩石,都在霸气十足的气劲撼动之下,如豆腐做的一般,尽皆不堪一击。
刀神双眼望着夜空,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第八十一章 再相逢
方剑明一个人静静的躺在草地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到自己心脏微微的跳动。一切都是这么美好,一切都是这么有趣。在这里没有纷争,没有忧愁,没有武林中的厮杀,更没有烦人的追杀。这里是无名谷,一个没有名字而常常在他的梦中出现的山谷。山谷不分春夏秋冬,每一天都是春天,白天有明朗的太阳,夜晚有柔美的月亮,参天大树高高的用它们的身体直指天空,花儿在这里开放得十分随意,他们从来都会在攀比,因为它们正在开放,小草儿青绿青绿的,远远望去,就像在大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各种各样的野兽在树林间,在小河里,在山凹里自由自在的游玩,它们不怕有人类的骚扰,奇怪的是它们虽然有的样子可怕,恐怖或庞大,但是它们的习性却是草食动物,从来不会搏杀对方,更不会互相残杀,这种地方谁又不喜欢,谁又能拒绝呢?
方剑明轻轻的睁开双眼,慢慢的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仰天大叫了一声,山谷中终于在这一声的大叫中欢快起来,一群飞鸟“叽叽喳喳”的叫着,在天空中盘旋飞舞,似乎是在向方剑明展现它们优美的舞姿。方剑明展开身形,将他从麒麟鼠身上领悟到的“麒麟八变”施展出来,顿时草地上闪电一般的化出一道一道的虚影,不多不少正好是八尊方剑明的影子,而他真实的身体却是一纵,跃上一棵大树的枝桠,脚尖一点,人如飞鸟,在树林中跳跃不断,不一会儿,来来回回的就在每一棵树身上走过。
方剑明身形一折,穿出树林,脚尖踏着小河,踩水功用出,水只及鞋地三毫,他踩着水走了一会,双手一拍,劈出一道劈空掌力,“轰”的一声,水花四射,借着这一股力反震的力道,方剑明身形一起,人在空中翻了五个筋斗,转眼到了一个山坡上。
方剑明的双脚点在一块石头上,人又翩翩飞起,他在空中已是使出了一招“龙出海”,正是少林寺的龙爪手功夫,不过这龙爪手经过方剑明自己的精心思索,稍微的改了一改,顿时少了那么几分霸气却多了几分的灵动和刁钻。紧接着是“龙戏水”,“龙展翅”,“龙吐息”,“龙摆尾”……一招紧接一招,一招快过一招,只见他一条人影起起落落,翻翻滚滚,手爪影划空而出,劲风凛然,端的有大家风度。
随着最后一招“龙升天”完毕,方剑明身形一抖,展开义父传给他的“飒沓流星”,十来个起落来到了山谷的深处,方剑明一头闯进那个山洞,大笑道:“木头叔叔,我的少林龙爪手已经大成,你要不要看看。”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幅神态,木头人斜支着脑袋,口不张的说道:“我看得出来!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叫我……”方剑明呵呵一笑,打断他的话,道:“你这话我也听过很多遍了,你能不能换一个说辞!”
木头人笑骂道:“拿你没办法。对了,你的‘梦逍遥拳’最近练得怎么样了?”
方剑明道:“还可以吧,木头叔叔,你看看我,到底要什么时候可以进得这个洞内?”
木头人道:“唔……还早,还早,你不要心急!”
方剑明上次听他说自己的“大睡神功”已经练到了一层半,再有半层就可以进去了,那知道他现在说出这番话来,叫自己不要心急,岂不是打击他吗?闻言忙道:“木头叔叔,你上次不是说我很快就能进去了吗?怎么今天又说还早,到底是什么意思!”
木头人听了,道:“臭小子,这都不懂。上次那么说不过是看在你勤于练武的份上才这么说的,为的是鼓励你一下,免得你唉生叹气,今天你得意洋洋,我偏要打击你一下!怎么?你要到那里去?”他见方剑明回头就走,立即说道。
“我去跳河自杀,免得在这里听你唧唧歪歪的说话。”
“嘿嘿,臭小子,你当老夫不知道啊,那小河深不到你的胸膛,你跳下去淹不死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会凫水,怎么会淹死呢?小子,老夫劝你最好去撞树自杀,虽然死得难看,弄得浑身是血,倒是有一半的希望如你所愿……哈哈……”
方剑明哼了一声,走出了山洞。他本想来山洞里听木头叔叔的夸奖,那里知道奖赏没有,反而遭到了嘲笑,心里恨不得在木头叔叔身上咬一口。
他来到小河边,脱下鞋子,放在河岸上,卷起裤脚,把两只脚伸到水里,脚一入水,一股清凉感沿着小腿上升,刺激大脑时,感觉舒服极了!看到满山都是花儿,心里涌出一股歌性,不由想起了师父在五六岁时教给他的一首民歌来,揉一揉嗓子,唱了起来,那首歌是这样的:
“ 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花开,香也香不过它。
我有心采一朵,但又怕看花的人儿骂。我有心采一朵,但又怕看花的人儿骂 ……”
他一个半大的小男子唱着这么一首极为抒情的歌,倒是别有一番趣味。原来这是一首在当时很流行的民歌,在大明朝的全国各地都在流传着,不过因民风不同,歌调有些差别,在歌词上却是极为相近。北方有北方的歌调,南方有南方的歌调,由于少林寺地处中原,方剑明一唱出来就带有浓重的南方口音。
方剑明一连唱了好几遍,心中得意得很。
他正要起身来时,却听得隐隐有歌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凝神一听,果然有人在树林内唱歌,唱的正是他刚才唱过的《茉莉花》歌。方剑明“咦”了一声,道:“是谁呀?怎么唱我刚唱过的歌!哎呀……我想起来了,八成是那个仙子姐姐吧,哈哈,自从上次见了一面,我有好久没有碰到她了,也不知道她到底躲在什么地方!”
口里说着,急忙起身,胡乱摸了一下脚上的水,穿上鞋子,跑到了树林里来。方剑明一看到树立里的情形,立时沙沙的呆望着,竟是已经痴了!
只见在一棵大树上,一个穿着一身绿衣裙子的少女,她坐在一杆粗大的树枝上面,双脚悬在空中,美目忽闪忽闪,鲜红的小嘴微微轻启,从她的嘴里便吐出一声一声优美动听的曲调。人美,歌美,怎么又能不让方剑明看得发痴!
那个少女正是上次悄悄拿了方剑明的衣服裤子,后来又还回,接着不告而别的仙子姐姐,她的面貌的确像极了了那个魔门的圣姑,不过她没有圣姑那么的冰冷,她只不过有些刁蛮。
方剑明傻呆呆的看着她,她来回的唱了五六遍,突然妙目一转,看了看方剑明的痴呆像,“咯咯”一笑,如黄莺鸣叫一般的道:“呆子!”
方剑明听了,脸上不知怎么一红,显得有些难为情,道:“你怎么会唱这首歌?”
第八十二章 大难不死
绿衣仙子抿嘴一笑,道:“就兴你会唱,难道就不兴我会唱了!”
方剑明呵呵一笑,道:“你是从那里学来的?”
绿衣仙子道:“说来你不相信,我刚才听你唱了一下,觉得你唱得就像公鸭嗓子一般,难听死了,我一听之下就学会了!”
方剑明微微一愣,愕然道:“你是从我这里学会的?”
绿衣仙子笑道:“不错,怎么了,你不服气吗? 这首歌又不是你专有的,你着什么急!”
方剑明心想:你可是真聪明啊,一听我唱歌立刻就学会了,而且唱得比黄莺还好听,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想着便问道:“你是谁呀?上次你没有告诉我,你住在什么地上,我找了许多地方怎么没看见你?”
绿衣仙子“呸”了一声,道:“你找我做什么?我有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是谁?我要出现就出现,要隐藏就隐藏,谁也管不了我!”
方剑明听了,惊奇的问道:“你家大人呢,他们怎么不管管你呀?”
绿衣仙子听了他的话,突然“咯咯咯”的大笑起来,笑得花姿乱颤,方剑明看得一呆同时北弄得满头雾水,道:“你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绿衣仙子笑过之后,也不见她是如何作势,从树上如仙女下凡一般缓缓的降落下来,一双莲脚着地不闻半丝动向,只见她看着方剑明,一字一句的道:“你们可真奇怪,要什么大人管着,多么累啊!我家没有大人,就只有我一个!”
方剑明听了,感觉匪夷所思,道:“你家没有大人,那就更奇怪了,你是从那里的,没有你的父母,你怎么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绿衣仙子脸色突然变得很严肃,道:“我才不想你们人类那样呢,我的父亲是大地,我的母亲是雨水,我一醒来就听到一个嫩小子在骂我,就偷偷的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教训教训他!”
方剑明脸色一变,想起两年前有一个人偷偷的作弄他,想不到竟会是她,听他又说得这么离奇古怪,睁大双眼,问道:“你到的是什么人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难道你不是人吗”
绿衣仙子娇笑一声,道:“不错,我不是人,我是花草的灵魂,是大地,雨水养育了我,那天那个嫩小子无缘无故的指着我大骂出口,我就好好的吓了他一下,咯咯,你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方剑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仙子姐姐,原来是你呀,怪不得你的轻功这么高!”
绿衣仙子“哼”了一声,道:“什么轻功?我不会轻功,我告诉你,我所使的不是轻功,但我也不知道我所使的是什么?你叫方剑明吧!”
方剑明笑道:“不错。”
旅衣仙子道:“上次我作弄你,你不会骂我吧。”
方剑明打大度的道:“芝麻大一点事,我骂你作什么?不过,我很奇怪啊,你怎么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难道你们有什么关系不成?”
绿衣仙子听了,突然惊叫道:“哎呀,你说的人我知道是谁了?”
方剑明急忙问道:“你知道是谁吗?”
绿衣仙子妙目一转,看了看他,笑道:“刚才你将叫我什么来着?”
方剑明摸摸脑袋,道:“没叫你什么啊……”猛的想到自己曾称呼过她为“仙子姐姐”,心头一亮,道:“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个,我不是叫你为仙子姐姐吗!”
绿衣仙子嫣然一笑,道:“好了,以后你可不许改口了,我的年纪比你大,当然能当得起你的姐姐,你要是把我叫高兴了,会有你的好处的?快叫我姐姐!”
方剑明听了,就要大笑起来,见她甚是认真的样子,生怕自己一笑,就会将他惹恼,忍住笑意,向她一躬身,双手一合,道:“阿弥陀佛,小僧方剑明见过仙子姐姐。”说完,呵呵一笑。
绿衣仙子见他怪模怪样的样子,亦是“咯咯”直笑,末了说道:“你不是问姐姐为长的同你认识的那个女子一样吗?姐姐告诉你,姐姐的这副模样是从一张画上看了一个女子后变成的,姐姐想那个人恐怕就是你所认识的人吧!不然也是同她有很大的关系,否则天下去那里找一摸一样的人!”
方剑明“哦”了一下,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姐姐长得和她一般好看!”
正要说些什么,突然绿衣仙子脸色一变,道:“你如今该是回去的时候了,我们下次在聊,可不要忘了姐姐哦,要是你敢忘了姐姐,姐姐就打你的屁屁!”
她说这种话,脸上毫无难为情的样子,真是一片天真和纯情,显然还没有沾染上世俗的习气。这样的女子天下又到那里去找。
方剑明猛的感到大脑一阵眩晕,天旋地转,眼前的山谷不见了,仙子姐姐也不见了,“碰”的一声巨响,背部砸在什么东西上,深深的陷进去,饶是如此,还是疼得他撕牙咧嘴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的上面压着圣姑的娇躯,虽然软软的,挺舒服,可是她的重量也不小,何况是从高高的断崖上掉下,这一下方剑明承受的力量几乎让他一命呜呼,好在掉下的地方是一大片厚达数丈的原始草丛,两人紧紧的搂在一块,圣姑圆鼓鼓丰满的胸脯撞在方剑明的脑袋上,顿时让他找不到南北,两人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麒麟鼠“吱吱”痛苦的叫声传来,在方剑明和圣姑紧挨着的身体之间钻出麒麟鼠小小的脑袋,它挤了半天,才从二人之间蹦出,先是用两只前肢揉一揉脑袋,模样痛苦,不大一会儿,脑袋上的疼痛减缓了,它开始大量起这个陌生的地方。
只见在它的四周齐竖竖的立着许多叫不出的长草,每一棵都有数丈来高,粗如婴儿的手臂,只可看见一小片的夜空,有几颗星星在那里下眨呀眨的,看着麒麟鼠,似是在同情它的不幸遭遇。
麒麟鼠懊恼的哼了几声,爬到圣姑的身上,想用自己的舌头去舔方剑明的脸庞那里知道它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方剑明的脸在何处,原来是圣姑的胸脯压住了方剑明的脑袋,麒麟鼠除非有透视眼,否则它那里看得出来。麒麟鼠垂头丧气的“吱吱”一叫,摸着干瘪瘪的小肚皮,一屁股就坐在了圣姑的背上,感觉十分的享受。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有一个醒来,饿得难受,跳到方剑明的大腿边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心想:“***,你小子美女在怀,楼楼抱抱,享受温柔乡,艳福无边,怎么就把我忘了!我咬,我咬,我咬……”
方剑明尖叫一声,在寂夜里,显得十分响亮,远远传出,倒是吓飞了不少正在做梦的飞鸟,方剑明大叫道:“是谁咬我,是谁咬我,是好汉的不要偷袭,我……”
话没说话,“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的挨了一巴掌,圣姑的一双风目含着阵阵寒冷的杀气,狠狠的盯着他,在她的眼神里,有着无尽的羞愤,如果眼神能杀人,方剑明至少死了一千次。
第八十三章 快跑,躲艳!
你为什么打我?”
“小鬼……你干的好事,本圣姑……本圣姑恨不得一掌劈死你,你……你……”心中一慌乱,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含着血腥和一股兰花香味洒到了方剑明的脸上,方剑明惊愕的脸上一片血红,还一滴一滴的流淌着血,方剑明胡乱摸了一把脸,顿时成了花脸,道:“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不是死了吗,你……”
圣姑双眼喷火的望着他,截口道:”死……哈哈,死倒是一了百了,要是我们死了,你还会感到疼痛吗?像这种不死不活的样子,罪魁祸首还是你!”
方剑明愣了半天,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圣姑脸色一白,摇晃着娇躯,一头栽倒在他的怀里。方剑明忙将手中的天蝉刀放在一边,一把扶住她,他本来就没有圣姑高,但是身材却不输于她,圣姑是女子,虽说练过武功,但是先天限制,有那里是男子的身材粗壮。
方剑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顿时感觉香风满面,淡淡的**之香和女人的脂粉味钻了了方剑明的鼻孔内。方剑明虽说在落下断崖时一直紧紧的搂抱着人家,但那时正处于发疯的状态,那里会顾忌男女收受不亲的礼教,如今恢复了清明,多少还是有些避忌,闻到她身上的幽香味道,脸上也不禁微微一红,顿时对于她打了自己一巴掌也不放在心上,摇着她的身子,道:“喂……喂,你醒醒,你醒醒……”却只见的圣姑双眼紧闭,丰满的胸脯微微的耸动着,她苍白的脸上透出一摸淡淡的粉红色,显得娇艳无比。
方剑明那里知道其中的内情,他自小在少林寺长大,接触的都是一群光棍,最害怕谈到的是女人二字,他们信奉的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很少有人和他谈过女人,要说同他谈过这等事的还是和他最要好的觉颠师兄。觉颠不想当和尚,也常偷偷的跑出去走动,自然懂的东西比他多,是以暗地里将一些和尚所避忌的东西告诉了他,但都是点到为止,方剑明听得亦是半明半白的。
圣姑是一个**身,长了十八年,还不曾和一个男子如此的亲密接触,虽说她多年养成对人冷冰冰的态度,可是她终究是女人,也有她的矜持。被方剑明抱来抱去,又和他身子紧贴,许多便宜都让方剑明给占去了,她那里不气苦,那里又不羞愤和脸红。
她在混混迷迷之中,感到方剑明一双暖和的手掌贴在自己身后的穴道上,给自己输送内力,不久她全身一片暖和,竟是不觉沉沉睡去。
方剑明从那么高的断崖摔下,又作了圣姑的肉垫,虽说是摔在厚厚的草丛中,全身也是摔得周疼,几乎每一根筋骨都在经受着针扎,好在他修炼的“大睡神功”,极为奇特,这么功夫修练后除了使人懒散,很少欲求,竟然还能使人对疼痛有一种麻木功能,试问一个睡着的人难道不是对外界的感知不是要低于清醒的人吗?如今他强行运起内力,为圣姑输送内力,见她安好时,心口一松,“大睡神功”毕竟不是无穷无尽,慢慢的消退下去,顿时把他弄得几乎气竭和疼死。
他翻了一个身,躺在圣姑身边,右手握住了天蝉刀的刀柄,双眼无神的看着夜空。麒麟鼠这家伙将方剑明咬醒后,见到方剑明挨了一巴掌,不够朋友的钻入草丛里,不知到那里去了。
方剑明握了一会儿天蝉刀,蓦地感到一股真力从天蝉刀刀柄缓缓的传了过来,先是钻入“中冲穴”,然后进过掌心的“劳宫穴”,再上来就是“大陵穴”,“内关”穴,一路朝上,沿着他的手臂,到了肩头的“肩井穴 ”,渐渐的来到了胸腹大穴,每进过一处穴位,方剑明就会感到那里一片舒爽,到了最后,全身感到暖洋洋的,每一个毛孔就像饮了甘泉,好不舒服。陡然间从脐下一寸三分处的丹田那里跑出一道十分强大的真力,那内力像是刚得到生命一般,活波乱跳的在筋脉里走动,一会儿同天蝉刀输入的那股真力相会。两人大概非常熟悉,两个家伙勾肩搭背的一块儿在方剑明体内运行了几个周天,这时方剑明身上的疼痛减缓,也有了不少的力气,见状暗中指导将它们分开,各回到自己应该待着的地方。
那从天蝉刀内输送的内力回到方剑明的手掌时,固执的不肯离开,待在了方剑明的体内,这样一来,方剑明的内力又增长了不少。方剑明感觉出来,心中也是微微一喜。
抬头望向天空时,天上没有了星星,露出了一丝一丝的光亮。眼看天就要亮了,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方剑明躺在地上休息了半天,想到义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刀神是能够逃得掉的。想着想着不由想到了昨天自上午吃过午饭后,到如今是滴水未饮,米粒未沾,肚子突然“咕咕”大叫起来,他正要站起,麒麟鼠却是从草丛里探出小脑袋来,笑眯眯的看着他,两只前肢抱着几个模样像桃子却没有一般桃子那么大的果子。
方剑明见到它嬉皮笑脸的样子,气乎乎的道:“阿毛,你真是我的好伙计啊,我在这里受尽折磨,你跑到那里去了,快给我从实找来,否则我就打你的小屁股,嘿嘿,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麒麟鼠贼嘻嘻的一笑,讨好的跳到方剑明的胸口上,递上手中的果子,方剑明接过来,麒麟鼠在他身上跳来跳去的四肢比划着,一会儿是天空,一会儿又是大地,一会儿又是水流的动作,到了最后,它却是垂头丧气的“吱吱”一叫,比划了一个被捆住的手势,一屁股坐在方剑明的大腿上。
方剑明吃着果子,看着它尽情的表演了一番。这个果子可真好吃,闻起来没有特殊的味道,牙齿一咬,破皮之后,散出一股幽幽的香味,这香味竟是方剑明从未闻过的,吃起来那股爽劲,别提有多美!方剑明看着麒麟鼠比划完,斜眼看了看还在沉睡的圣姑,见她双颊微红,睫毛轻低,樱桃小嘴紧闭,美艳得不可方物,不由多看了几眼,想道:“这个圣姑还真是一个大大的美人,她一向是冷冰冰的,如今睡着了,不知有多么的好看,要是她不醒来,那多好啊!世上岂不是多了一个睡美人,而少了一个冷冰冰的女人 。”
他孩子气一般的想了一会,见天色大亮,太阳的光芒射进来,倒是平添了几分暖意,他虽然身处在高高的草丛内,有杂草挡住视线,可是阳光无孔不入,有那里挡得住!
吃完果子,精神一足,站起身来,见圣姑兀自浓睡,本打算出去看看落到了什么所在,又怕自己离开此地,万一有什么猛兽来了,将圣姑伤害,嘿嘿,那时这里孤零零的就他一人,多没意思,再说方剑明心肠好,此时的立场同她还分不清是敌是友,方剑明怎么能丢下她。
方剑明低下头,看着圣姑的娇颜,推了推她的肩头,道:“姐姐,姐姐,醒来,天亮了!”见到圣姑睫毛微微一动,方剑明立刻跳出一丈外,生怕她又给自己一巴掌!圣姑的娇躯轻轻的扭了一扭,猛地双眼一睁,飞跃起来,冷笑道:“你干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掌打来,玉手十指纤纤,眼看就要到了方剑明的头顶。方剑明大叫一声,捡起天蝉刀,回头往草丛内钻进去,麒麟鼠见了,早就一溜烟似的跟在方剑明屁股后头,消失在浓密的草丛里。
方剑明一钻入草丛,头也不回的道:“你怎么这般鲁莽,圣姑姐姐,我没有歹意,我想你也饿了吧,外面有果子,你去摘几个吃吧,有了力气再来找我!我可不奉陪了!”
第八十四章 洗澡的惩罚
说着,他的人跟着消失在草丛里。圣姑恢复了冷冰冰的状态,那一掌也不撤回,劈空掌力打在高高的草杆上,顿时刮倒了一大片,接着圣姑飞身一纵,到了草丛之颠,一双玉莲轻点草尖,几个起落就翻出七八丈外,落在了草丛的外面。
这时方剑明绕来绕去的从另一头钻了出来,回头见圣姑没有追来,拍着胸口,叫道:“女人真是难侍侯,难怪有那么多的人出家,得了,等我出去之后,一俟找到义父,见他没事,我也回少林寺出家当和尚算了!”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在杂草,身上也掉下不少的灰尘和泥土。突听麒麟鼠“吱吱”的欢叫着,在他的脚底下,扯了扯他的裤脚,拉着方剑明要走。
方剑明笑道:“嘿嘿,我们的阿毛也成了探子,怎么?有什么好看的东西吗!好,带我去看看。”天蝉刀往腰间一挂,大模大样的跟在麒麟鼠的后面,要去见识见识麒麟鼠的发现。麒麟鼠四肢并用,在地上飞快的往东面而去,方剑明只是将步子加大,轻飘飘的每一步都有那么七八尺,正是轻功达到上乘水平的“八步赶蟾”,他一双小腿几乎成了一字行,可是他仍然毫无变色,跟在麒麟鼠后面。
他一路跑去,只见得这个地上真是一个世外桃源,有山山高万丈,有水水流湍湍,另有一大片的原始树林,枝繁叶茂,时令是初春,可是奇特的是长的很茂盛,最奇妙的是这里的地形高来高去的,不甚好走,跟在麒麟鼠后面,方剑明上了一个高坡,回头一望,见不远处长了一大片的果林子,此时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正在施展轻功,跃到树上,伸手去摘果子,不是圣故还是谁?圣故也从树上瞧见了他,见他爬到一个高坡上,不知要做什么,向这边投来好几眼。
方剑明对着她嘿嘿的一笑,也不管她究竟看见没有,转身下了高坡,跟着麒麟鼠一直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三四里路,地形往下凹,方剑明转过一块天然的巨石,放眼望去,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啊!这里难道是天堂不成。
在方剑明的眼底,显现了一个巨大的湖泊,湖泊成椭圆型,湖水的上空居然还冒着一阵一阵的雾气,湖岸上东一株,西一株的生着一些不知名的植物,远远的大山群峰并立,过了湖泊不到一里,就没有了去路,这里十分的寂静,好像还没有人发现这里,方剑明也许是第一个闯入此地的人吧!方剑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一把将麒麟鼠提起来,欢呼道:“呵呵,阿毛,你真有本事,找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这里的景色实在太美了,走,阿毛,我们去看看!”
他们一路小跑着来到湖边,一阵一阵温暖的气息传到身上,方剑明惊讶的道:“嘿嘿,还是温的呢!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暖和的湖水呢,真是搞不懂!”他试着将手伸到湖水里,湖水的温度不高也不低,人要是泡在里面,不知道有多舒服。
方剑明四下里瞄了一眼,看这里有没有人,一瞧之下,并不见到活着的东西,除了那些植物外,什么都没有,方剑明对着麒麟鼠道:“阿毛,你给我看着点,我要下去洗澡,有人来了叫我!”麒麟鼠正要拒绝,方剑明脸色一变,道:“阿毛,难道你不想喝乌龙汤了吗?”
麒麟鼠憋着一张苦脸,点了点头。方剑明呵呵一笑,摸摸它的脑袋,道:“阿毛好乖,出去后我一定给你做一大盆的乌龙汤,让你喝个够。”麒麟鼠听了,“吱吱”一叫 ,后肢一点地,来了数个后空翻,指着湖水,意思是叫方剑明赶快下水去。
方剑明见它心甘情愿的答应了,心头一乐,将身上的衣服都脱光了,赤裸着身体,胸前还挂着那块玉佩,他身上有大睡神功的秘笈和天蝉刀秘笈,他用衣服抱住,放在自己能够看得见地方,天蝉刀有压在上面,这才放心大胆的下水。脚一入水,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他的水性还不错,一个猛扎,钻入湖水里,他只敢在湖边戏水,不敢游得太远。
正自游得痛快时,却听得有人冷冰冰的道:“小鬼,你真是不要脸,大白天的在这里赤身洗澡!”
从那块巨石后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圣姑。
方剑明见她来了这里,而且正在向他走来,惊慌的道:“你不要过来,我身上什么都没有穿着,你先避开一下,喂……你不怕呀,不要在上前了!”方剑明见他向自己放衣服的地方走去,心中吃惊,麒麟鼠此时守在衣服边上,对着圣故张牙舞爪的,“吱吱”乱叫,示意圣故不要靠近它,否则他就要对她不客气了。圣姑那里会怕它,身形一闪,来到麒麟鼠面前一丈,抽出腰间的利剑,指着麒麟鼠冷声道:“小家伙,跟本圣姑走开,否则本圣姑一剑将你杀了!”
麒麟鼠苦着一张臭脸,见她的剑尖在眼前晃了晃去的,剑身雪亮,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麒麟鼠猛地感到一股剑气直冲它的脑门,吓得尖叫一声,抱头鼠窜。圣故冷哼一声,将剑回鞘,来到方剑明的衣服边上,就要动手去翻。
方剑明急得在水里叫道:“喂,喂,你不要动我的东西,君子不夺人之所好,你可不要乱来!”方剑明不敢上岸,一上来岂不是要被圣故这个女子看光了。
圣姑冷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惟小人和女子为难养也!’。本圣姑不是君子,是女人!”方剑明见她一把拿起天蝉刀仔细的看了看,脸上毫无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看了半天似乎也看不出什么奇妙的地方,接着又去翻弄方剑明的衣服裤子。方剑明哭丧着脸,要不是自己到湖里洗澡,焉能让她在这里随意的乱来。方剑明是敢又不敢上,不上来又担心圣姑将天蝉刀和秘笈以及他视为至宝的“大睡神功”抢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双手紧紧的抓着湖岸的一蓬草丛。
却见圣姑终于翻到里面来,拾起了天蝉刀的秘笈,脸上也不禁变了一变,冷声道:“果然是真正的天蝉刀!小鬼,你到的是什么人,怎么会是刀神的义子,这天蝉刀从那里偷来的!”
方剑明大叫道:“喂,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偷来的,这把刀现在认我为主人了,不信你拔拔看,能不能拔出鞘。”
圣姑冷笑道:“一把刀而已,你以为我拔不出吗!”
说着,右手紧握刀柄,微微用力往外一抽,那里知道刀柄就像粘住了一样,怎么拔也拔不出。圣姑脸色顿时寒如冰霜,修长的柳眉一扬,凤目寒光一闪,娇喝道:“开!”一层白雾突然从她手掌冒出,绕着刀柄来回的转动,不一会儿竟是凝固成一片一片的冰块,贴在刀柄上。天蝉倒却是作怪,还是没有被她拔出刀身。方剑明见了,呵呵笑道:“知道了吧,这把刀除非由我来开,不然谁都开不了,它有灵气啊,我劝你不要费劲了,小心被它反咬一口!”
圣姑用尽全身的功力,居然还是没有拔出,心头巨震,见地上还有一本书籍,拿起来,翻了一翻,脸色陡然间不知怎地显出了一股笑意,但也是转瞬即逝,把“大睡神功”的秘笈一丢,冷冷的道:“难怪你这个小鬼滑里滑头的,原来在练这种邪书!”方剑明道:“什么邪书,那是一本武林秘笈,圣姑,你拿着天蝉刀也没用,还是还给我吧!”
第八十五章 观战
姑站起身来,双眼紧紧的盯着方剑明,眸子里闪出一道一道的寒芒,看得方剑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颤声道:“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过来,我……我虽然年纪不大,可是好歹也是一个男子,……你……你……”却见圣姑将天蝉刀秘笈往怀里一揣,左长剑,右大刀,转身走了。急得方剑明在湖水里高声叫道:“圣姑,圣姑姐姐,姐姐,你不要把我的刀和秘笈拿走啊,我将来可是要送回师门的,你不要走……你要是再往前走出一步,我就叫天蝉刀打你!”
圣姑头也不回的冷笑道:“小鬼,你有本事就叫吧!”
方剑明见她不听自己的话,兀自不停的超前走去,眼看就去了十来丈远,心头恨恨的,道:“天蝉刀,你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你跟我快点出来,出来!”
圣姑冷笑不已,走了三丈,天蝉刀还没有出鞘的动静,“哗啦”的一声,方剑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从湖水里射了出来,赤露着身体往湖岸放衣服的地方跃去,圣姑听得身后有出水的声音,还道是方剑明从身后偷袭,寒着一张俏脸,转过身去。
“流氓,无耻……”圣姑一眼瞧见方剑明赤露的身子,双眼立刻闭上,手里的天蝉刀突然震动起来,她把持不住,竟然它脱手而出,圣姑冷哼一声,飞身而起,追了上去。那天蝉刀似是在逗趣一般,居然往方剑明飞了过去,圣姑见方剑明背对着自己,正在飞快的穿衣,骂道:“小鬼,你搞什么鬼!”方剑明也顾不得穿上鞋子,赤着脚板,反手一抓,将天蝉刀抓在手里,转过身,道:“圣姑,把秘笈拿出来,不然小子就对你不客气了!”
圣姑冷笑道:“有本事你尽管来拿,本圣姑还要领教你的高招。”
方剑明呵呵一笑,道:“好,反正我们暂时是出不去了,那我就来好好的打上几招,让你也知道小子不是那么容易欺负的。”
说着,天蝉刀连刀带鞘的向圣姑当头砸下,风声大作,圣姑也不拔剑, 剑柄一抬,把天蝉刀格到一旁,剑柄顺势一上,如一条细蛇一般,点到了方剑明胸口的“乳中”穴,方剑明嘿嘿一笑,纵身一滚,凌空翻出一丈外,双脚一点地,陡地一个后空翻,刀鞘的刀尖点向圣姑的肩头“云门”穴,方剑明娇躯轻轻一扭,转到了方剑明的侧面,一招“仙女献桃”,右闪电一般击出,去拿方剑明的左肩,方剑明立在那里动也不动,眼看圣姑的玉手就要拿着肩头,方剑明突地身子一矮,肩头下滑五寸,圣姑的玉手带着一股真力扫过他肩上一寸之处,方剑明哈哈一笑,不等她变招,屈指一弹,弹出一缕指风,击向圣姑左手腕的“太渊”穴,想把她手中的长剑打落。
圣姑知道他的阴谋,拿着长剑的左手五指一张,长剑带鞘的一落,圣姑五根白玉一般玉指隔空一扫,射出五缕指风,其中一缕同方剑明的指风打了一个照面,“碰”的一声轻响,四缕指风超方剑明射到,同时圣姑身形一转,一个旋身之间,就将还没有着地的长剑紧紧握在手中。
圣姑一招之间,不仅破了方剑明的招式,而且还回了四缕指风,这一份机灵和对招式的把握都是令人十分的震惊,她不过十八九岁,就能做到如此,岂是寻常人可能比的。
方剑明见她破了自己的指风,脸色也是微微一愕,呵呵笑道:“好呀,姐姐,你的功夫果然了得,怪不得敢来找我义父的麻烦!”右手五指一张,成爪状,隔空拍出一掌,掌风凛然,将四缕指风打飞。圣姑见了,低声冷笑道:“小鬼,你破不了吗?居然使这种诡计!”长剑闪电出鞘,剑尖闪动,变做十几条银蛇,乱披风一般击向方剑明,方剑明一声长啸,身形一展,施展开“麒麟八变”身法,绕着圣姑直转。圣姑只见眼前人影一花,方剑明竟是化为八尊身影,绕着她来回晃动,她心头大骇,也不知道那一尊是真正方剑明的身子,只是将师门的一套“玄阴剑法”使将出来,一道一道冷气森森的剑气激射而出,把她包裹在中间,不让方剑明攻进她身前一丈。
他们二人这一大打出手,立时在湖边腾挪翻飞,剑光,剑气,人影,掌影在方圆五丈之内晃动,显得十分的好看,一个是身怀绝技,聪明过人的小鬼,一个是魔门三圣之一的圣姑,武功在魔门中排在前十。两人的内功都是得到高人指点和有所奇遇,那里是一般有着一二十年内功火候的人可比的,圣姑的年纪要比方剑明要打上个八岁左右,已是成年,而方剑明还不到十一岁,在内功方面要比方剑明高出一些,可是方剑明仗着他绝世天下的“麒麟八变”身法,圣姑再怎么厉害,也一时半会拿他没有办法,相反还被方剑明渐渐逼近身前五尺。
正在他们打得热闹的时分,从湖岸旁的一棵植物上跃下一只小小的身影,在草地上翻着筋斗,一路来到两人打斗的地方,这家伙岂不正是麒麟鼠!它刚才被圣姑威逼吓跑,躲到了植物上,如今见圣姑被方剑明缠住,立刻就跑了出来,在他们打斗的外围看着,口里欢快的“吱吱”叫,又是翻,又是滚,来一个筋斗,接着又跳起,滴溜溜的凌空一转,正看得起劲也玩得起劲时,不想脚下一滑,身躯猛地往前一扑,来了一个“笨鼠摔跤”,重重的摔在草地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在麒麟鼠还没有起来的那一刻,猛地得方剑明仰天长啸一声,啸声含着内家真力,立时传出好远,惊飞了不知躲在什么地方的飞鸟,“扑棱棱”的展翅飞翔在天空,低头瞧着湖岸边的草地上,那里正有八尊人影绕着一个白衣飘飘,手中一把利剑使得密不透风的人,方剑明长啸过后,突地笑道:“圣姑姐姐,不要打了,我们还是找出去的路吧!”
八尊人影合为一尊,现出方剑明的身子,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籍,正是圣姑从他那里拿走的天蝉刀秘笈,他的脚下没有穿鞋,赤着一双大脚,显得不伦不类。圣姑脸色一变,玉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胸口上,摸了一摸,喝道:“你什么时候拿去的,你这个流氓!”
第八十六章 别有洞天
方剑明有点搞不懂她说的“流氓”是什么意思,闻言笑道:“我是流氓吗?没有啊,我没有耍流氓呀,圣姑姐姐,你究竟想干什么呀,我们都被困在这里了,你怎么还想着和我打打抢抢的,就算你把秘笈拿走了,你出不去也是枉然!”
圣姑冷冰冰的道:“是谁叫你叫我为圣姑姐姐的!本圣姑是你的什么人?不要叫我姐姐!”
方剑明道:“不叫你姐姐,叫你什么?你的年纪比我大,难道叫我叫你妹妹……”见圣姑一双凤目就要喷火,立刻改口道:“当然了,我们如今是友是敌还说不清。我叫你圣姑,总是感到很别扭,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武林中人就要打打杀杀,抢抢夺夺的,这有什么好呢,难道为了武功,为了权势,为了一些眼前蝇头小利,就可以置他人性命于不顾吗?圣姑姐姐,我不知道你们白莲教,也就是如今的魔门到底为什么要被朝廷视为‘左道’,也不知道你们究竟被朝廷杀害了多少人,你们要发展壮大,那也是你们自己的事,可是小子希望你们不要滥杀无辜,小子也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圣姑静静的听着他说完,脸上没有半丝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心底在想些什么。突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难得的颜色,道:“你和圣女妹妹一样,是那么的天真,不知道你将来要是和圣女妹妹相遇,会不会好到一块!好了,本圣姑就暂时不找你的麻烦,本圣姑名叫白依怡,你可以叫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圣姑,就是不许叫我姐姐,知道吗?”说着,长剑入鞘,轻身一纵,凌空翻出五六丈外,如飞而去。
方剑明看着她人如飞鸟一般,渐行渐远,一下子就过了巨石,消失在视线内,她的体态是那么的好看,诱人,可是她的为人却是对人冷冰冰的,不知道上天为何要这么作弄人,既然生出了这么一个仙子一般的娇娃,却赋予她冷漠的心态!
方剑明被圣姑一闹,心情有些不太好,看到麒麟鼠这家伙正在地上呲牙咧嘴的抱着肩膀揉着,方剑明奇怪,走上来,蹲下身子,道:“阿毛,你这是怎么了,每次都是见机不对,撒腿就遛,如今遭到了报应了吧!”麒麟鼠“吱吱”的一叫,为自己分辨,方剑明笑道:“嘿嘿,你小子心里有几根肠子我还不知道吗,好了,我来帮你看看。”说完,抓着它的肩膀一看,见肩头肿了一个大包,心头暗自好笑,道:“都摔成这样了,还要跟我狡辩,我为你疗伤。”将它受伤的前右肢举了起来,暗运内力,传出一道真力,钻入麒麟鼠体内,真力一刚进入麒麟鼠前肢内,猛地感到一股超级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内力吃了一些,心头大惊,心道:“好强的力量啊,就是义父也没有这么强的真力,麒麟鼠是怎么回事,它不是有些胆小,怕人吗,体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这家伙是不是一直在装模装样?”
正要收回内力,那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又不知道跑那里去了,方剑明试探了一下,居然找不到了它的迹象,心头一片雾水,给麒麟鼠聊好伤后,麒麟鼠肩头的大包消了下去,有蹦蹦跳跳的,方剑明道:“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阿毛,你的体内怎么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你是不是藏私啊!”
麒麟鼠一脸的无奈,探探前肢,表示了一个搞不懂的意思,方剑明见它也不知道,寻思了半天,只能用这么一个答案来解释,那就是麒麟鼠的确是上古异兽,不过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体内的力量被封存了起来,它所运用的力量少得可怜,上次能在尼姑庵内吐出微弱的火花,那也是它情急主人的安危,尽最大的力量了。
方剑明穿好鞋子,将天蝉刀秘笈和“大睡神功”秘笈贴身藏好,头上的长发即将被阳光晒干,他胡乱用手梳理了一下乱发,在用上次买的那根绳子绑好,顿时显得英俊,精神多了。
洗了一个澡(虽然被圣姑的出现吓了一下),浑身舒坦,他带着麒麟鼠在这个大湖四周转了一圈,见四方都是高高的山崖底下,那山壁笔直如巨斧斩成的一般,再高的轻功也很难上的去,除非你是飞鸟,否则想出去根本就不可能!
他走到巨石边上,见麒麟鼠纵身一跃,跳到了高高的巨石上,不经意间,他用手去摸巨石,突的感到触手之处有些松软,不禁用了三层的内力一压,也不知道触动了什么,陡听得“咔咔”的声音传来,离巨石有十丈之距的石壁上开了一个石洞,洞口半丈见方,一般的人除了勾着头,还真进不去,方剑明那里料得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被弄得怔在那里,麒麟鼠见石壁上突然间出现了一个石洞,欢叫着,从巨石上跳下,飞也似的窜了进去,方剑明惊醒过来,大叫道:“阿毛,回来,有危险!”纵身一跃,跟着跑了进去,他的个头在他这个年纪算得上是高个子了,微微低一下头,就进了洞壁,大叫道:“阿毛,你快回来,你不要命了,要是有机关暗器,你不是死定了!”麒麟鼠听也不听,四肢飞快的奔跑着,转眼拐了几个洞角,来到一个所在。
方剑明转身一过洞角,抬眼一望,顿时比看了那个大湖还要吃惊,如果说那个大湖存的在还是意料之中,可是这个洞府里的情形就不一样了,你想都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曾经居住过人!
在方剑明的眼底,首先是一个长长的石梯,从他的脚下,一路往下,不少于两百多阶,石梯下是白玉铺成的地板,这个洞府深处方圆恐怕不下于三十丈,这要多少的白玉,是谁这么富有,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宫殿一般的居所?方剑明的对面,高高的搭着一个白玉平台,平台之上,放着两把木椅,椅子上都坐着人,方剑明凝神仔细的端详了那两人一眼,心头不知怎么一跳,一股熟悉的感觉强烈的侵袭着他的大脑。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那么熟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到一些人总是感觉很熟悉呢,好像我曾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哎呀……我想起来了,……他,他难道就是……”
心底寻思着,脑子中蓦地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那是刀神曾经告诉过他的一个人,是天榜排名最后的——美和尚。
第八十七章 洞府
只见那平台上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脸上一派祥和,态度极为的亲密,大概是一对夫妻吧,男的头上光亮,没有头发,但是生得极为的英俊,端的是一个绝世美男子,方剑明长到如今,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英俊的男人,那个女人一脸福相,额头虽然有了些许的皱纹,可是并不见弱她的绝代风姿,凤目轻闭,双手紧紧的握着那个男子的一双大手,就如一个睡美人。他们二人坐在椅子上,满脸的幸福,动也不动,竟是凝固在椅子上了。方剑明自从进来后,呼吸还是如常,并没有感到不适,也不知道这洞府内那里有通气的地方。
方剑明瞧了他们片刻,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睡着了,试着开口说道:“两位前辈,在下方剑明,打扰两位了”见他们没有反应,依旧一动不动的,又连着问了好几次,见他们还是不回答,这才肯定他们确实是死了。这时,麒麟鼠跑到了椅子的后面,那里好像有一道石门,麒麟鼠用身子去撞那个石门,却是咚咚的撞不开,撞了半天,依旧没有撞开,急得“吱吱”直叫 ,见方剑明一脸狐疑的走了过来,急忙扑过去,咬着方剑明的裤脚,用力的拉扯,想叫方剑明为它开门。方剑明正在端详那对夫妻的遗容,见状忙大叫道:“喂,喂,阿毛,你干什么呢,不要咬呀,要是找不到出去的路,我就只有这么一条裤子,好歹也得遮遮身子吧!这里是两位前辈的仙府,你不要乱来!”麒麟鼠那里肯听他的话,一直咬着不放,方剑明无奈了,想道:“这家伙自从进来以后,就不听我的话,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不成?”
心中寻思,咬牙道:“既然有缘能够来到这里,便说明我同两位老人家有缘分,我向两位前辈磕一个头,以表对他们仙府的打扰并对闯去一事先道个谦!”
想着,一把抓住麒麟鼠,来到那对夫妻的椅子前,伏在地上,也把麒麟鼠按倒在地,对着两人的遗像道:“小子方剑明,今日擅如仙府,小子给两位磕头!”一只手按住麒麟鼠,磕一个头,麒麟鼠挣扎了半天,没有逃脱他的魔爪,只有自认倒霉,心中一定在想:“我阿毛又不是来给人磕头的,你拉着我干嘛,我还等着你去给我打开石门,要好宝贝呢!”
方剑明那里知道它心底在想些什么,又按着麒麟鼠的小脑袋,和自己一起伏下,整整的磕了三个头,方剑明第三个头磕完,抬起头来看时,突听得有人说道:“孺子可教也,来者即是有缘,老夫文若望偕妻雷氏在此隐居多年,我们身后的石门乃十万斤天隐石所铸造,无人可以硬闯而入,磕头者心诚之人,自当进去一观,室内有一枚老夫亲手炼制的‘银龙丹’,服后能增加功力数十年,望来者谨慎服用!”他话刚一落,只听得“咔咔”的声响,那道石门竟是无人自开,是自下而上的的朝上升,可笑麒麟鼠硬撞了半天,不知道其中的行情,就是它撞到死也不会将石门撞开,换成其他人,恐怕亦是想不到石门是这么开启的。
麒麟鼠见石门打开,欢叫一声,挣脱方剑明的魔爪,飞窜而入室内,方剑明站起身来,心头暗笑,道:“嘿嘿,这个美和尚前辈想的真是好办法,要是进来的是一个大魔头或者年纪大的人,谁会想到对他们夫妻二人磕头呢?我自做主张,居然还让我误打误撞的将门给打开了。”想着,抬脚跟着走进了室内,只见这个石门内被分作两处,一处是寝室,那里摆了一张大床,床帐高卷,褥子叠的齐整,有多年没有睡过的迹象,床头还放着一个梳妆台,模样故旧,装饰精美,那里是寻常人家所能用得起的。
另一处却是一个十分宽敞的书房,书房内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书,一卷一卷的书籍摆放在书架上,也有多年没有动过,书占去了一大半的空间,剩下的空间却摆设着好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不少的物件,方剑明一看那些东西,心中惊讶,走过去拿起其中一枚椭圆银色的小球,端详了一会,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麒麟鼠此时跳到一张桌子上,对着一个金色的瓶子“吱吱”直叫,显得十分的兴奋。
方剑明随手将那枚银色的小球一放,走上去,拿起瓶子一看,只见瓶子上粘着一个帖子,用小楷写着三个字,正是刚才那个人说的“ 银龙丹”,方剑明见麒麟鼠急着想要,敲了它的脑袋一下,道:“你这个家伙见了什么宝贝都想要,不要着急,我来给打开。”说着,一拔瓶塞,一股悠悠的香味顿时从瓶口传出,方剑明闻了一下,心头一片空明,暗道:“好家伙,这么厉害呀,看来这‘银龙丹’的药性当真能够平添数十年的功力,便宜这个小家伙了!”摇了一摇瓶子,感觉只有一粒银龙丹在内,倒在手心,见那能增加数十年功力的“银龙丹”也不过是一粒小小干瘪的药丸,方剑明将银龙丹递到麒麟鼠的嘴边,道:“阿毛发现的东西,就让阿毛服用吧!”麒麟鼠摇着毛茸茸的长尾,讨好的一张小嘴,将“银龙丹”吞了下去。
方剑明知道这种灵丹妙药服用之后,会出现古怪的症状,他生怕麒麟鼠有什么不好,就一只看着麒麟鼠,以防麒麟鼠有什么不好他就出手救它,等了半天,麒麟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害得他紧张了半天,既然麒麟鼠没事,他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在书房内转了一圈,见这里的书籍大部分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典章文集,摆在最显眼的书架上的是一本《文山先生集》。
这文山先生可不是普通的人物,他是南宋杰出的民族英雄和爱国诗人,初名云孙,字天祥,后改字宋瑞,又字履善,号文山,中过举人,南宋德佑二年(1276)正月,皇帝下旨令文天祥前往臬亭山与蒙古军统帅伯颜谈判,伯颜以危言将他扣留起来,见他胆识过人,正气凛然,也不敢杀他,只是软禁起来,后来他和一帮人逃出,领军抗元,后兵败被俘,在押送大都(今北京)途中,绝食八日,不死。元朝想利用天祥来笼络人心,请天祥为宰相,均遭拒绝,这种傲骨铮铮的汉子留着岂不是元朝的后悔,于是就将他杀害,他生前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这一句话不知道激励了多少仁人志士,这么多年过去,改朝换代,到了明英宗时期,还有民间百姓在传说着他的英雄事迹。
方剑明学过几年的诗书,拿起这本《文山先生集》随意翻了几下,翻到了那一首《过零丁洋》,轻声的念出了最后一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心头不知怎地生出一股兴奋,恨不得就来到沙场,于万马军阵之中,百万士兵之前,同敌人大战三百回合。
“这个文山先生真是一个大英雄!对了,美和尚前辈不是自称叫‘文若望’嘛,难道他会是文山先生的子孙后代,哎呀,这下可了不得!”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崇敬之感。方剑明在少林寺长大,也不全是听他师父念经或者传授武艺,其实更多的时候师父常常跟他说一些做人的道理,什么做人要讲信用,有了武功不要去欺负别人, 看到不平之事,该出手时就出手,说到一些民族英雄之类,曾给他提到过岳飞,文天祥之辈,他虽然没有牢牢的将他们的事迹记在心头,可是突然间看到这里放着文山先生的文集,又看到了那一首《过零丁洋》,心中被触动,又那里不会心潮澎湃。
他正看的起劲时,突听得麒麟鼠“吱吱”乱叫,回头一看,险些捧腹大笑,原来此时麒麟鼠前肢抱着小肚子,在那里急得团团直转,脸色十分难看,方剑明同它相处这么久,早就知道它这个动作是要方便的意思,知道那粒“银龙丹”起了效果,见它就要在屋里方便,急忙叫道:“阿毛。不得无礼,你到外面找一个偏僻的角落,不要糟蹋了这里。”
第八十八章 造化弄人
麒麟鼠听了,哧溜一声,窜到了门外,转眼消失,当真比闪电还快。这三急一来,不管是什么动物,动作都会比平时快出许多,难怪人们一遇三急就会脸红耳胀,恨不得找个地方发泄发泄。
方剑明见它鬼魅一般的溜出去了,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把那本《文山先生集》端端正正的放好,走到那几张桌子旁,刚才他只是瞧了一眼,拿了其中一个小球观看,如今是仔细的瞧着,见一张桌上居然还放了一根浑身通蓝的短萧,短萧下压着一份羊皮卷一般的书卷,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那些放在桌上的物件大多数是奇形怪状的东西,有的长长扁扁,有的短短鼓鼓,有的成三角形,有的更是做的不可思议,居然是动物的样子,有鸡有狗,有猫有虎,最大的一个是一只生着双翼的飞龙。
不错,那是一只飞龙,方剑明虽没有看见过龙的样子,但是他曾听说过,凝神一瞧,当下就辨别得出那是一条展翅欲飞的飞龙。方剑明心下奇怪,道:“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难道是作装饰用的不成?做的怪模怪样,又有谁会拿它当装饰呢……”猛然间想到一件事,心头巨震,啧啧的发出声来。,拍着胸口叫道:“好险,好险,刚才差一点就出大事了,这些东西危险得很,还是少碰为妙!”
原来他突然想起了刀神曾给他说过,美和尚的老婆便是江南雷家的女人,那江南雷家财大势大,同朝廷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暗器功夫直追四川唐门,更了不起的是他们雷家制造火药常令武林中人色变,谁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去找雷家的人, 他们放一个火器,就能让你炸飞天。
方剑明既然认定这里的主人是当年天榜上的美和尚,自然就想到了这一点,外面的那个女人没有出错的话就是当年雷家的小姐,她生在雷家,受到家门的熏陶,那里会不懂得制造火药和暗器的功夫。方剑明认为这些古里古怪的物件是雷家小姐住在此地,闲暇之时,制造出来的火器,其中的威力可想而知!
其实他的猜测倒是正确的,不过有一点他没有估计到,那就是这个雷家的小姐,在当年可是雷家的宝贝,天资聪慧,精灵手巧 ,在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家传的火器功夫,在十九岁那年,她一个人到唐门去请教唐门制造暗器的手法,唐门的家主,也就是如今唐门家主唐震天的祖父唐惊,同她切磋暗器的功夫,只是稍胜半筹,也拿她没有办法!
在回来的途中,遇到江湖采花贼,险些受辱,幸被路过的美和尚——文若望出手击伤采花贼,将她救起,她一见美和尚,顿时是一见钟情,苦苦的追了多年,后来才如愿以偿。他们夫妻二人在此隐居多年,平时雷家小姐就摆弄着火器和暗器,方剑明看到的那些物件就是她这么多年精心制造的东西,它们已不是单纯的火器或者是暗器,它们是两者威力的结合,期间的恐怖不说自明。
方剑明在屋里转了一会,来到了寝室,见梳妆台上放着一卷纸张,他随手拿起来一看,翻开第一页,只见纸张上字迹工整,用正楷写就,方剑明忍不住心动,细细看了起来。一看之下,心头又是一震,暗道:“果不其然,原来文老前辈当真是文山先生的后代!”又低下头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家祖当年誓死抗元,不作亡国虏,慷慨就义,天下谁不称赞,所幸老天有眼,让文家躲过一幼子,此人便是老夫的曾祖父,老夫三岁那年,家父不幸染病仙逝,老夫寄宿在山西五台山主持神音禅师庙内,拜其为师,十八岁那年正式出家为僧,可笑老夫不是当和尚的料,一遇贤内,顿时惊为天人,无奈家师对我寄以后望,使我两两为难,家师看出我的为难之处,后圆寂成全了老夫,老夫拜过家师遗像,出了庙宇,俟三年孝期一过,与贤内结为夫妻,众豪杰前来祝贺,共计三百五十六名武林好手,尤以天都圣人前辈,刀神前辈,白眉神君老弟和如意神剑方滢滢小妹最为出众,婚后老夫与贤妻逍遥江湖,成神仙眷侣。
不料,一件喜事却落到了老夫的头上,贤妻一日忽然有孕,喜得老夫宴客三千,一年后贤妻为我生一鳞儿,老夫感激上天,命名为天赐,文天赐。我们夫妻二人住在乡里,本是无人打扰,没想到灾祸降临,一夜,一个黑衣劲身蒙面人闯入家中,硬抢老夫的幼儿,老夫与他对战,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让他得逞而去。
贤内伤心不已,老夫昔年在江湖中几乎没有仇敌,怎么会有人,与老父过不去,这个人的武功又是那么的高强,天下之间,难得有几人是他的对手。当时他又蒙着面,老夫从那里去寻他。老夫和贤内隐姓埋名,扮装一对老夫妻,在武林中苦苦寻了多年,还是没有找到,后来来到此地,在一片原始森林甚少人迹的地方,发现了这个洞府,贤内对机关之道,甚是精通,破了里面的害人机关,进得洞内,自此隐居已有二十多年,天赐要是还活在世上的话,今年也有五十有六了吧!
这些天来,老夫与贤内感到心绪不宁,自觉时限已至,安排好一切之后,在此坐化,有缘进得洞府者即是有缘人,若是没有,死在之处无人打扰不失为一种美事!老夫本来要求到内室坐化,不想贤内说道:他日进得洞府来的人是我的天赐或者是我的孙子,曾孙,能够看到他们,我这么多年的辛苦等待也值了,我要坐在外面看着我的天赐进来,若望,你就陪着我吧!我听了,流下泪水,说她发痴,她听后,抱着我大哭了半日。老夫一生颠颠狂狂,很少受到世情所累,唯一就是贤内能栓得住我,老夫见她致意如此,只好同她一起等待我们的天赐进来!
其实这个地方又有谁能进得来,洞口被封死,唯一进得来的地方就是从高高的断崖上掉下,但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那里有活命的道理,除非这个人身怀绝技,又正好摔在大草丛中,此人又是一个禁得起摔打之人,缺一万难得活命。再说了,就算他率下来没有死,他那里会想到巨石上有机关呢!
但为了以防万一,老夫还是尽量安排好一切,若真有人如此幸运,进得洞府,老夫的“银龙”丹权当见面礼,室内的无数暗器,火器,还有藏在床下的五箱珠宝,随意拿走就是,另外老夫还有一支‘蓝潮箫’,有一曲‘胡笳十八拍 ’,出自古人之手,可惜老夫愚鲁,始终不能得奏,来者若是此中高手,不妨一试,羊皮纸乃曲目 ,希望珍之,老夫和贤内毕生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找回天赐,让他认祖归宗,望来者出去之后,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够寻到小儿,告知他实情,老夫和贤内的在天之灵必会保佑他福绵子孙,此洞府东北角落有一机关,可以开启洞府的秘道,直通外面,不过没有深厚的内力,万难打开,来者谨慎之,以免触动更厉害的机关,遭到毒手,美和尚文若望笔书于明正统五年。”
方剑明看过以后,不禁发出唏嘘的感叹声,心中暗暗算了一下,今年是正统九年,那么这么说来,他们死了也有四年左右,尸体还保持得完好无缺,没有遭受损坏,可见他们的内功是多么的深厚,死后的余威仍在!方剑明知道了事情的进过,寻思道:“原来他们有一个儿子,叫什么文天赐,不知道当年的那个蒙面人是谁,怎么会抢去他们的儿子,唉,他们二老老年丢了儿子,心中自然悲痛欲绝,要是我能出去的话,一定会帮他们找到那个叫文天赐的孩子!”
这话要是要别人听见,还要笑他呢,那个文天赐若还活在世上,算起来也有六十岁左右了,他还口口声声的说孩子,岂不要笑掉别人的大牙。方剑明将书卷轻轻的放好,出了寝室,穿过石门,来到外面,正要呼叫麒麟鼠,却听得对面的洞内闪出一个白衣人来,正是那个叫白依怡的魔门圣姑,白依怡见了他,冷声说道:“姓方的小子,你怎么会发现这个洞府的?你有没有找到出去的路?我四周转了一下,找不到出去的路,唯一的希望就落在这里了!”
第八十九章 定居
方剑明听他不叫自己为小鬼,而是叫他姓方的小子,心中微微感到好笑,闻言说道:“找是找到了,可是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白依怡冷笑道:“既然找到了,焉能有出不去的道理?方小子,这一对夫妻是谁?这里看起来是王公贵族建造的洞府,他们难道是这里的主人!”说着,腾空一跃,飞身到了这个平台之上,这个平台离石梯之上起码也要有十丈左右,她轻轻松松的一跃居然就到了,这份轻功当真是惊世骇俗了。方剑明看得也是微微一怔,暗道:“咦……她的轻功怎么增进了不少,这么一个多时辰的功夫,她遇到了什么奇遇不成!”听她问起文若望夫妻,开口笑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对夫妻?”
白依怡道:“他们一脸夫妻相,除了是夫妻还会是什么关系?”
方剑明呵呵笑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白依怡道:“我不是在问你吗?”
方剑明道:“昔年,他们一个是武林中天榜上的高人,一个是江南雷家的小姐,一个曾经是和尚,一个生在大富大贵之家,难道你还看不出来了吗?”
白依怡脸色一变,方剑明还以为她想起来了,谁知她却是冷冷的道:“方小子,你不要跟我卖关子,你还是不是男人!”
方剑明微微一愕,道:“他们是美和尚和雷家的小姐啊!这么有名的人物你不知道吗?”
白依怡冷笑道:“别说是他们,就是天皇老子我也不认识,什么美和尚,江南雷家倒是听说过,哼,听说他们家族富比王侯,我们魔门正要打他们的注意呢!”方剑明听了,暗暗哼道:“你们魔门有多大的实力,居然想打江南雷家的注意,就是我们少林寺也不敢说出这种大话来。”
方剑明年纪小,那里知道当年的白莲教有多么的厉害,当年白莲教号称百万教众,弟子遍布天下,朝廷对他们视若猛虎,不除心头不安,这才有朱元璋的一道圣旨下来,也着实杀了,关押了不少白莲教弟子,如今白莲教卷土重来,若是没有充分的把握和超强的实力,焉能出来送死!
方剑明可不敢将心中的话说出来,口中道:“你不是要知道出去的路吗,诺,看到没有,在东北角那里。我也不知道详细情况,反正那里有出去的路,不过我劝告你,文前辈已经在留言中说了,没有深厚的内力,是出不去的,他老人家说的深厚功力是以他的功夫为标准,就算你的武功再高,如今焉能出得去,恐怕还要等个三五年吧!”
白依怡却是当作耳边风一般,飞身跃起,到了东北角,四下里找了一下,突地贴着石壁,用手指敲了一敲,凝神静听,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难得的喜色, 猛地一双玉手使出了一招“手挥琵琶”,发出一股强大的内家真力,击中石壁,“砰”的 一声巨响,那个石壁坚硬十分,白依怡的内家真力居然没有打破一分,白依怡见一掌奈何不了,接着在石壁上打了七八掌,每一掌打出去,石壁砰砰响个不停,如连珠炮弹一般,最后一掌打出时,头顶石壁上猛地掉下了不少的石屑,方剑明怕她胡来,见状跳下平台,劝道:“算了吧,不要在发功了,待会出了什么祸事就不好办了,你没见到头上开始掉石屑,还是另想他法!”
白依怡冷笑道:“我还有急事回去,怎么能够在这里多待,如今都过了一天,我没有回去,师父她们定会着急我的安危,都是你这个小子,寻死觅活的跳下断崖,不然我们又那里会被困在这里!”
方剑明听了,脸色非常尴尬,道:“我也很想出去啊,不过没有办法也是枉然,我先出去了,告诉你一下,那个石洞里的东西,你要小心,它们都是一些火器,威力无穷,弄不好爆炸起来,我们都要完蛋!”
说完,两指在嘴里一放,打了一个呼哨,麒麟鼠一跳一跳的从一个黑暗的角落里跑出,见到白依依,有些怕她,只是远远的绕过她,来到方剑明面前,纵身一跳,方剑明单手一搂,将它抱在怀中,一步一步的上了石梯,穿过石洞,走出了他无意之中触动,发现的洞府。
他出得洞来,绕过巨石,走回到那片茂密繁盛的草丛,转过大草丛,大概走了两里地左右,来到那片长满果子的树林里,方剑明跃上一颗大树,随手摘了几个果子,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吃饱过后,他下得树来,把麒麟鼠往地上一放,道:“阿毛,你去找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吧,我们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好在这里有山有水,还有吃的,就算寂寞了一点,也是能够生存下去的!”
见麒麟鼠跑出去后,他将手中的天蝉刀一拔,刀身暴露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顿时一股寒气直逼眉心,一股淡淡的杀气传了开去,方剑明早已习以为常,不以为意,走到树林中,手起刀落,专捡那些长得不太好的树砍,他要准备着盖一个木屋呢,这一行他还是一个老手呢,当初所建的那个小木屋有大半的功劳还是他。
忙到天色暗淡下来的时候,他的小木屋也差不多就要造好了,其实这小木屋简单得很,只是将原木堆积起来,只要能够遮挡风雨,人在里面可以睡得安稳就行了。忙活了这么久,肚子也饿得慌,他跃上树头,坐在枝桠上,摘着果子吃,这果子也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吃下去后,居然可以当作饭吃,能饱肚子还能吃得香甜。
人吃饱了,人也困极,他打了一个呼哨,只见麒麟鼠从一棵树上跳下,欢蹦乱跳的摇着毛茸茸的长尾来到他的身前,方剑明见它还没有玩够的意思,说道:“阿毛,我要睡觉了,你找到睡觉的地方了嘛?”麒麟鼠做了一个愣住的神态,不好意思的露齿一笑,脸颊上居然还透出了一股羞色,方剑明见了,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家伙,叫你去找睡觉的地方,你看你,只顾着玩,如今天黑了,到那里去找,还跟我害臊,算了,算了,你就跟我一起睡吧!”
抱着麒麟鼠,走进新盖的小屋,他这个小屋没有门,这里有没有什么坏人,只有那个冷冰冰的人在此,方剑明才不怕她呢,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仰身一躺,不知道有多么的舒服。他累了一天,加上性格使然,没过多久,竟是沉沉的睡去,麒麟鼠卷着身子倚在他的胸口,也呼呼的大睡。天蝉刀放在他身旁,触手可及,就在他睡着的时候,天蝉刀发出了一阵一阵诡秘的黑色光芒。
第九十章 圆月箫声
这一觉睡得可是真长啊!醒了的时候居然已是第三天的中午,这还是他遇见白依怡后才得知的,白依怡如今是住在那个密室内,睡的是那张大床,方剑明当时没有想到这个,见她一个女人家住进去,也不好搬进去,只有继续住在小木屋里。
白依怡自然知道了那两个人是什么人,她也不是完全的冷漠无情,对民族英雄的后人,多少还有一些尊敬,她虽然住在室内,可是不敢随意的乱动,她知道自己的内功还达不到破壁而出的境界,那石壁里其实暗藏着出去的通道,却被一块厚厚的大石封住,这也是文若望发动了机关将室门关闭,并破坏了机关,永远的打不开了,要想出去除了破壁别无他法。
他们二人的关系极为奇特,同被困在这里,但是有很少交谈,方剑明有一天进了那个密室,见那根“蓝潮箫”没有被白依怡动过,知道她不喜此道,他也是无事可做,随手拿了起来,“蓝潮箫”握在手中感觉一股沉重,不知是用什么竹子做成,他试着吹了几声,呜呜的响,单调之极,他心头暗笑,拿起那卷羊皮纸。
翻看了一眼,这一翻可不了得,竟是再也舍不得放下。原来这一曲“胡笳十八拍”是隋朝时的一个绝世高人根据东汉蔡琰(蔡文姬)所著的琴歌《胡笳十八拍》改编而来,《胡笳十八拍》本是琴歌,在中国古代被列为十大名曲之一,是蔡文姬根据匈奴乐器胡笳的特点而创作的乐曲。她在该曲中将汉、胡音乐完美地融合在一起,有着汉,胡音乐的特点。到隋朝时,真正的《胡笳十八拍》不知所综,只剩下一些残本流传在人间,这个绝世高人通晓武艺,在深山大泽中发现了真正的《胡笳十八拍》,他善于吹箫,精通音律,于是就使出大神通,将琴曲谱为箫曲,流传后世。
这个绝世高人因是武功高强之辈,在谱曲时加上了内功心法,据他在羊皮纸上说此曲一奏出,裂石开木轻而易举,内中的威力非常人所能想象。其实琴曲《胡笳十八拍》表达的是一种悲怨之情,乃是蔡琰生逢乱世,命运坎坷的真实写照,但又不缺乏“浩然之气”,当年的南宋遗民诗人汪元亮南宋遗民诗人汪元亮为身在狱中的文天祥弹奏《胡笳十八拍》,以抒山河破碎之“无穷之哀”。这一时期,《胡笳十八拍》在前南宋的旧臣逸民间很快流传开来。
如今改朝换代,南宋,元朝都已不复存在,《胡笳十八拍》这首琴曲没有没落下去,仍在民间流传,不过都是以琴奏之,用箫来吹奏,还是没有谁见过,听过。方剑明知道了其中的始末,生出了要学此曲的意思,到书架上挑了几本乐谱和吹箫之技,连同箫,羊皮纸拿回小屋,一个人仔细的琢磨。一日,他又来到洞府里,见文若望夫妻还是死坐在椅子上,他不想让他们长此下去,就在他们面前先拜了几拜,然后说道:“小子一定会提你们找到那个叫文天赐的人的,你们两老就入土为安吧!”花了一个上午,在那个大湖边上,他挖了一个大坑,将两人埋葬了,也算是不枉有缘一见吧。
那魔门的圣姑白依怡每天起来后,就到外面来勤练剑法,饿了就到树上摘果子吃,她对什么事都不热心,碰也不去碰那些放在桌上的火器,实在是无聊的时候,才会到书架上拿几本书来看,却都是文若望收集来的武林秘笈,既有武当派的太极剑法,又有华山派的七星剑法,甚至天山剑派的剑法也记在内,不过都是残本,根本就不全,饶是如此白依怡仍是获益匪浅。
不知不觉,他们在山中待了几个月,白依怡冷漠得不想同方剑明说话,方剑明也懒得和她交谈,两人倒是相安无事,每日在树下相遇,都是轻轻的瞟了对方一眼,有时白依怡还微微冷哼了一声,方剑明却只作一个无所谓的表情,也不去理她。
这一夜,月亮分外的圆,方剑明盘膝坐在小屋前,麒麟鼠在他面前跳来跳去的不知疲倦,方剑明这些日子来,凭着他的聪明,学了不少的名曲,对于那首《胡笳十八拍》仍停留在初级阶段,没有半点增进,也吹不出味道来。他见圆月高挂,余光照射,四周一片清辉,圆月下的断崖下说不出的凄美,不禁想到了义父,还有师父,不知他们如今怎么样了,义父找不到自己,恐怕会发飈,硬闯魔门重地,大打出手。
“唉……”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蓝潮箫凑在嘴边,幽幽的吹起了一首《梅花三弄》,这《梅花三弄》也是十大名曲之一,早先是笛曲或箫曲,后被改编为琴曲,“三弄”是指同一段曲调反复演奏三次,梅花却在寒风中次第绽放,方剑明所吹奏的《梅花三弄》稍微的进过文若望修改了一下,多了不少脂粉气,少了一些男子气,这也是他沉迷于爱河中的心情写照。
幽幽的啸声远远传出,在这个箫声里,藏着方剑明的思念,不知不觉他将整个人的喜怒哀乐融入期间,一时箫声无比的美妙,数十只不知名的飞鸟飞到树枝顶上,静静的听着,做了他的听众。在另一头,白依怡从石洞内走了出来,如今她没有佩剑,一身白衣在月光之下,有若仙子,翩翩欲飞,她人本来就是一个大美人,此时更显得她美的不可方物。
只见她凝神听了一会方剑明的啸声,冰冷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脸上一片神圣,长长的睫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天上的圆月,心中猛地一惊,低声道:“明天就是中秋了,不知师父她老人家和圣女妹妹如今在做什么?我没有回去,我们的大事恐怕要暂时告断了!”
大明正统九年,江南嘉兴。
烟雨楼。
今日是九月重阳节,每年一到这个时刻,就会有有许多的人思念家乡,是游子伤神的季节,同时也是团聚的时候。在明宣德五年(1430)的时候,嘉兴为府,嘉兴府下辖7县,称一府七县,嘉兴府东临大海,南倚钱塘江,北望太湖,西接天目之水,城内水道清幽,城处于江、海、湖、河交会之位,扼太湖南走廊之咽喉,与沪、杭、苏、湖等城市相距均不到百公里,尤以在人间天堂苏杭之间著称。
此时,在嘉兴城外,一大早城门还没有开,就陆陆续续的来了一些要到城里买卖过节用的器具和物品的黎民百姓。城门打开时,守城的卫兵不知由于什么原因居然比平常多了三倍,盘查也很严格,发现可疑的行人,都会盘问多时,直到人家确实不是什么江洋大盗,杀人放火之徒,这才放行。
时间正是巳时,一个头上带着斗笠的黑衣男子来到了城门外,他的手里拿着一把长剑,显然是一个江湖中人,他微微的抬起头,瞧了一眼城门的卫兵,唇角露出了一丝的嘲笑,用手压低了斗笠,将整个脸盘盖住,混在人群中,一步一步朝城门走近。
在他身后十丈的距离,此时正有三个劲装打扮的男子一边走着,一边相互交谈者,他们的身上都穿着蓝色的劲身衣,其中一位腰间插着一把弯弯的金色短刀,身材偏高,看样子不会超过五十岁,一个生得虎头虎脑的,脑袋特别的大,背脊有一些躬着,好像有些驼背,不过不太明显,第三个人却是一个肥胖的汉子,上衣敞开,露出里面圆鼓鼓的大肚皮,脸蛋圆圆的,要是他将头上的头发去掉,真有点像弥勒佛。
他们三人只顾着自己的谈话,还没走到城门边时,陡听得卫兵叫道:“那个家伙,喂……说的就是你,那个待斗笠的人,你把斗笠摘下来,让老子看看你是谁,长得什么模样!”
三人心中奇怪,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头上带着一顶斗笠的黑衣汉子,那汉子头上的斗笠戴的未免太低了吧,卫兵想盘查他,那里能够,三个卫兵正要上来,却听得那人哈哈一声大笑,右手一抬,将头上的斗笠一拿,露出一张俊俏的脸庞,看年纪不会超过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