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感觉?(今天更新完毕)
“那你又在紧张什么?”
舒华烨的声音毫无情绪地淡淡响起,身旁坐着的舒暖情身子一僵。
似乎根本不需要用言语表达,只需要一个眼神,两人就像是心有灵犀,在她心里正在懊恼他的小得意时,他便直接当面戳破她的小心思。
舒暖情惊得抓紧了自己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饶是她表面上再故作镇定,可心里已经翻江倒海乱得不知所措。
紧绷的气氛中舒华烨一声淡淡的轻笑声又让她心头徒然一陡。
他还要做什么?是想欣赏她的无力反击和窘迫吗?
“三年不见,人没变,但这胆子似乎却是越来越小!”
舒华烨说着,唇角勾了勾,扬起的一抹笑容让舒暖情心口一阵发颤,言语中的讥讽低嘲是真真切切地钻进她的耳朵里,直插她的心头。
像极了很久很久以前在欣赏了她的窘迫无奈之后的他,再轻轻松松地补上一刀,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刀!
舒暖情紧了紧牙关,没出声。
她能说什么,说我胆子本来就小?她现在跟他较什么劲?
倒是身边的容凌放下碗筷浅笑着看向了舒华烨,说道:“大哥,情情是女人,女人的胆子要是大了我们这些做男人岂不是没有用武之地了?”
容凌说着伸手接过了华妈妈递过来的干净筷子,整齐地摆放在了舒暖情的面前,他近似玩笑的一句话惹得老爷子开怀大笑,而舒华烨却用浅淡的目光看了容凌一眼,眼底的眸光很深,嘴角勾起时,笑不见底。
晚餐结束之后,容凌在跟老爷子在书房里谈了一阵之后才下楼来,客厅里,舒华烨不知道在翻一本什么书,旁边坐着的牧歌正在为他剥柚子,因为舒华烨每到秋季都会咳嗽,所以舒家最多的水果便是能止咳化痰的柚子或是橙子。
牧歌这人十分安静,因为不能说话,吃饭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为舒华烨布菜,此时她把剥好的柚子分成小小的一小瓣,再放好牙签,摆放在看书的舒华烨面前。
容凌下楼来朝客厅那边看了一眼,朝牧歌淡淡一笑,至于舒华烨,压根就没把视线转移到他的身上,容凌也没有刻意说什么,不容易亲近的人,你越是说得多,越是自讨没趣,他径直走到厨房那边,因为舒暖情正在厨房里。
“我先走了!”容凌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舒暖情那道纤细的身影。
舒暖情放下了手中的水果盘,恍然想到了他来的时候是开她的车过来的,从医院回来时是容凌开的车,他的车现在还停在医院那边。
舒暖情忙解下了腰间的围裙,“我送你!”
就像在伦敦的时候,很多时候他都是下午骑单车过来,半年前他身体不好住过一次医院,医生说他运动量少了应该加强运动,于是他弃车骑车,在咖啡店忙到晚了,总不能还让他骑几公里的自行车回家,所以,每次都是舒暖情送他回去。
同在厨房的华妈妈看着那一前一后的身影离开厨房,不由得笑了笑,暖情小姐跟容大少爷相处得似乎很不错,至少在她看来,比三年前相处起来更加自然了。
舒暖情从厨房出来,正见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人也走到了门口,看样子也要出门。
牧歌将长围巾披在了肩膀上,穿着一身长裙的她身姿妙曼优雅,肩膀上的宽长围巾使得她小女人十足,加上她身边站着一个舒华烨,舒暖情心里只在此刻冒出了一个词汇来。
那就是郎才女貌!
牧歌对着舒暖情微微笑,打起了手语,表示,我要走了,感谢你的款待!
只不过手语还没有做完,就听到舒华烨一句不咸不淡的话溢出口来,“别把她想象成了天才,她看不懂!”
舒暖情“......”
牧歌在空中比划的手略显尴尬地收了回去,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起,不仅手势尴尬,笑容也显得尴尬了!
尴尬的不仅仅是牧歌,舒暖情也觉得挂不住脸,可是偏偏又无可奈何,尽管舒华烨说话的语气气人,可是他说的却是很有道理的,她确实,看不懂手语!
容凌目光微动,这一刻不知道内心是在想些什么,四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厅大门,他看着夜色,便低声说道:“情情,你把车钥匙给我吧,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不必送我了,回去吧,晚上一个女孩子出门,不安全!”
在伦敦的时候,那是因为两人住的地方相距就一条街,而舒家离容家可是有好长的路的。
容凌说这句话的时候,那边牧歌已经上了舒华烨的车,舒华烨靠站在驾驶座车门口,在抽烟,看样子是打算把手里的那支烟抽完了再上车的架势。
舒暖情只觉得花园里那一点烟头亮光时不时地晃得她眼睛不舒服,她已经取出了车钥匙,朝自己那辆白色的凯迪拉克轿车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没事,又不远!”
容凌有些无奈,见舒暖情坚持也不好当面再拒绝,不过她的这个举动也让他心里一阵柔软,她那么喜欢桂花,或许待会他们可以去江边走走,这几天c市的阴霾天已经放晴了,江边河堤那边的桂花开得最好,路过时连空气都是浸满着花香的。
坐在舒华烨卡宴越野车里的牧歌恍然听到了站在车门口舒华烨的一声冷哼声,很快,在那边的车门刚被拉开时,舒华烨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是不远,绕城五公里,不仅要经过一座高架桥,还要两个环形立交,多条路交叉,路痴的你要怎么把自己送回来?”
舒暖情一听到舒华烨的声音就觉得头皮发紧,一手拉着车门的她转脸忍不住得朝那边瞪了一眼。
舒华烨,你够了,我路痴怎么了?我--
舒华烨抽烟的动作一停,在舒暖情瞪过去一眼时直接凉凉地扫了一眼过来,溢出声的话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语气。
“回去!”
其实舒暖情一听到这个词就心知肚明了,他十分绅士地省略了一个字。
滚!
滚回去!
舒暖情心里直接冒出了一团火,这人简直是--
“上车,我送你回去!”舒华烨坐上了车,都没看容凌一眼,容凌眼神动了动,夜色里唇角弯了弯,听到旁边站着的舒暖情磨牙的声音时,不由得笑了,伸手将手里的车钥匙放还到她手里。
“回去吧,我坐他的车!”
舒暖情心里一抽,他坐舒华烨的车?
直到舒华烨那辆越野车离开舒家时,舒暖情还站在花园里,目送着那辆车远远离开,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五味杂陈。
等那辆车走后,舒暖情才急急进门,捏着手中的车钥匙,暗道车留着也好,她正要用。
“什么?暖情小姐你要去别院那边住?”华妈妈惊讶地说着,“你不在这边住?”
舒暖情也正在考虑应该怎么跟爷爷开口,她早上来的时候是从童尘尘那边过来的,行李箱自然而然就送了过来,她只是没想到爷爷会在医院,急匆匆地赶往医院都忘记了要提前把自己的行李送回别院去,一整天忙下来倒把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她这次回来不会在c市呆多久,她算好了时间,四天之后便是爷爷的七十大寿,她打算在爷爷大寿第二天便回英国去,所以,不会太久。
“别啊,暖情小姐,你跟大少爷都怎么了?大少爷也是,这两年也没住在这边了,说是工作忙便在市区的公寓楼那边买了一套房,他平时都很少时间回家了,舒家这边太安静了,老爷子平时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你们啊--”
扶着楼梯正要上楼的舒暖情身体微微一怔。
舒华烨没有住在这边?
**
卡宴越野车行驶在环形立交上,从牧家那边过来,驶出不过一里路,牧歌下车后,车里就剩下了两个男人。
车内很安静,连音乐都没放。
容凌是坐在后车排的,暗光里他的视线是落在了车窗外的夜色。
“恭喜你,就要订婚了!”容凌语气平静地开口,将视线转了过来,看向了开车的人。
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前面开车的人才传来一丝沉笑,“那我岂不是要跟你道一声‘同喜’?”
容凌语气不变,“能得到大哥您的祝福自然是最好的!”
越野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当这辆车抵达容家时,从车里下来的容凌绕过了车头走到了驾驶座的车门口,俯身,脸朝着车窗的位置,暗色里,两个男人的目光一对上,空气里便有一种硫磺火硝遭遇上了火苗的激烈对碰。
“舒华烨!”容凌似笑非笑地低缓出声,“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51 把你的屁收回去(今天更新完毕)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感觉?”
俯身靠在驾驶座车门口的容凌低缓出声,暗色里,他的眸光跟舒华烨的视线一对视上,微挑的唇角便溢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舒华烨一只手正放在方向盘上,姿态慵懒地斜靠在座椅上,目光清清淡淡地飘了过去,容凌那笑容在慢慢扩大,而他却闲适地敲打着方向盘,手指尖百无聊赖地敲着,并没有想过要回答容凌这句话,反而淡淡地喊了一句。
“莎士比亚!”
容凌目光一动!
车后排随即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噗’,声音之大之响让舒华烨都皱了一下眉头,更别说是此时正站在车外的容凌。
容凌之前一上车就发现,车里除了舒华烨和牧歌之外,后车排的车座上还睡着一只狗,那狗在他上车时就睡着了,蜷缩成一团,懒得只在他上车时哼哼唧唧了一声便没了动静,只不过那狗体格庞大足足占据了一个人的座位,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此时,这条狗终于苏醒!
苏醒过来的莎士比亚伸展着自己的四肢,高傲地抬起了脸,半眯着眼睛看向了车窗外,随着车辆的倒退,视线盯着车窗外的那个身影,懒洋洋地伸出了爪子抹了一下眼睛。
骚年,人生如屁,有些话说过了就像放屁,放得是惊天动地,可再臭也只是一时而已!
莎士比亚狗睨了一眼车前排开车的男人,又用过来狗的姿态睥睨着车外的人。
这吖滴是谁?报上名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从前排轻飘飘地飘出一个声音来。
“把你的屁收回去!”
莎士比亚:“......”
容凌:“......”
......
舒华烨的卡宴越野车潇洒地融进了夜色里,车后排的*一个屁震得惊天动地,站在原地的容凌目视着那辆车的影子,好半响才反应过来,紧抿了唇,眯了眯眼睛。
**
回去的路上,莎士比亚是睡不着了,晕机带来的身体不适感是渐渐消退了,不过它却在很专注地深思,大脑袋搭在自己的一双肥硕的爪子上,大概是在想,要怎么把那个屁收回去!
高难度哇!
因为车窗大开,到处都在漏着风,躺哪儿都感觉凉飕飕的,最后它明智地往椅子下面一滚,可偏偏它体格庞大,只能勉强趴在椅子下面。
莎士比亚是上午的时候乘坐飞机过来的,作为牙擦舒世纪订婚宴的先行者,它代表了北城一大帮的人提前来道贺,走的时候它的主子萧先生摸着它的头认真地说过,作为一只察言观色能力极佳又见风使舵能力超强的*,到了c市最先要做的就是先找个高枝给傍着。
主子虽然没有言明,但它何其聪明?
啊,高枝啊高枝,在c市,舍他其谁?
头顶凉风飕飕,莎士比亚歪着脸瞅前面,得出了‘要把屁收回去是不大可能’的的结论之后,死命地瞅着开车的人。
话说,都大秋天了,上了点年纪的你也不怕冷?
车在下了环形立交桥之后停在了一个路边上,头顶凉风一停,莎士比亚也恢复了活力,可它却十分聪明地安静地趴着,静观其变!
它怕前面的人突然来一句。
你放屁太丑污染空气赶紧的下去,跑回去吧!
莎士比亚曾经因为主子萧先生说它太胖赌气之下追着车跑了几公里,那是年轻时心高气傲整一个愣头青才会做出来的傻事儿,现在要它跑回去,不出一公里,一把老骨头铁定散架!
车内很快有淡淡的烟草气息蔓延开来,莎士比亚的狗鼻子太灵,不太习惯这样的味道,它家主子萧先生很早就戒烟了,唐xx虽然还是抽烟,可阿姿姐姐管得严,说什么你儿子女儿连个影子都没看见,抽?还抽?抽烟能抽出个儿子女儿来?
听说这样的比喻对唐xx十分有效,说是被阿姿姐姐整天念叨得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上还真做了梦了,梦见抽烟的他还真的抽一口就从嘴里给吐出个娃娃来,一口一个,吓得唐xx从那以后一见到烟就有了心里阴影。
那话成了十足的‘戒烟神器’!
莎士比亚嗅着烟味儿有些想呕想吐,爬起来把狗头挂在了车窗外,大口大口地呼吸呵气,并歪着脸去看后视镜里舒华烨的表情。
只不过光线太暗,看不太清楚!唯一让它感觉到的便是有人心情不爽,借烟消愁来着。
“你家主子以前是不是说过,得不到自己想要东西的男人不算是个男人?”
莎士比亚光亮的毛发在夜风里吹得凌乱了,长耳朵往脑后一耷,做沉思状!
它年纪大了,有些事儿记不太清楚了!
主子的神语录那么多......
不过......
恩,好像,是有这样的说法!
俺家主子是什么人?看上了管你是个啥!
那就是烧杀抢掠也要弄过来的!
不过,不能这么说,要绅士,恩!
车前排抽烟的男人发出一声沉笑来,一支烟抽完了掐灭了往车窗外一抛。
“他说的,是对的!”
**
牧家,牧歌一回到家里,发现母亲姜染还没有休息,正坐在客厅里等着她,像平常一样,姜染让佣人端来了燕窝补品,一边看着女儿吃一边轻声地问。
“歌儿,今天在舒家,开心吗?”
姜染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关注着女儿脸上的表情,言语之中都是温软的,很轻柔。
在经历了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对于女儿,姜染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十分关注女儿的情绪表露。
牧歌握着汤勺的手顿了一下,点头,很好!
姜染看着眼角含着微笑的女儿,心里微微一松,片刻之后又轻声问道:“你跟舒暖情有没有交流?”
牧歌抬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是不太明白母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染脸上表情一松,笑了笑,“我就是问问而已,毕竟她是舒华烨的妹妹,以后你嫁进了舒家,她就是你的小姑子,你有时间还是应该多跟她交流交流!”
牧歌想了想,点了点头,只不过眼睛里闪过一丝低落的情绪,今天离开的时候她确实是想跟舒暖情交流的,可是,被舒华烨打断了。
“好了!”姜染拍了拍女儿的手,“上楼休息吧,你现在不能熬夜,小心你的肚子!”
姜染说着对着女儿微微笑,等女儿上楼了,她那带着微笑的脸上很快被凝重的神色所代替。
**
舒家,厨房里,舒暖情将一份做好的点心摆在了盘子里,摘下了防热手套,低头看着盘子里的点心轻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是注定要留在这边了,刚才爷爷跟她在书房里聊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他突然说想吃她亲手做的点心,爷爷上了年纪,老年人吃的点心含糖量要低,不能太甜,她想了想,便做了这么一份枣泥核桃糕作为他睡前的小点心。
舒暖情端着做好的点心准备上楼,却被花园里由远及近的两束车灯给闪了一下眼睛,端着小盘子的她怔愣了片刻,室外灯光一暗,她听到了有人推开车门下车来的脚步声,不由得心脏一缩,就听见去开门的华妈妈惊喜地喊了一声。
“大少爷!”
舒暖情端着盘子的手一紧,迈开了步伐上楼去,身后关门的声音响起,感觉到那道目光朝她扫过来,她头也不回,脚步也越发快了。
“站住!”
舒华烨的声音不轻不淡,手里的那串车钥匙发出了一阵响声。
华妈妈去厨房那边为舒华烨冲咖啡去了,这么多年的习惯,睡觉前一杯咖啡,今天都这么晚了,看来大少爷是会留在这里休息了。
不过舒华烨的一声‘站住’把华妈妈都愣了一下,倒不是多严厉的一句话,就是听到耳朵里让人惊了一下。
已经走了几步楼梯的舒暖情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身后一阵暖风袭来,毛茸茸的大头在她裙角边一晃,一身金毛飞扬的莎士比亚窜到了她的面前,用大头在她的膝盖上蹭了蹭。
莎士比亚?
此时是惊喜大过了惊吓!
舒暖情看着已经成年的莎士比亚时隔几年依然还认得她,见面时还是如此亲昵,不由得蹲下身伸手揉揉它的大头。
那年送出去时它才两个月大,她也只养过它几天,没想到它还跟她这么亲近。
楼梯间一人一狗亲昵互动,舒暖情都忘记了之前的紧张,可手里端着的盘子却晃了一下,她侧脸,就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蹲着的旁边多了一双修长的裤腿,笔直地站在她身边。
因为他人高,而舒暖情现在又是蹲着的,也幸好家里楼梯间够宽敞,一人蹲着,一人站着,旁边还一只狗。
舒暖情正想站起来,他突然折回来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心里也是一团乱糟糟的,可不想--
手里端着的盘子一晃,站着的人一手伸到盘子里,一句话没说,直接取了点心就走。
蹲着的舒暖情抬脸,神色一呆。
拿了点心就走的男人已经直接上楼去了,只丢出一句话来。
“莎士比亚,两块够了!吃多了容易变蠢!”
舒暖情:“!!”
莎士比亚,啊呸,我明明看见了,你一出手就拿了三块!
你那秋风扫落叶的三只手速度还真不是盖的!
盘子又是一晃,面前的金黄身影往楼上一蹿,这时舒暖情才后知后觉地低头,一看!
舒暖情:“!!”
你们两个,不带这样的!
盘子里的点心,一块不剩!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
052 她怀孕了(今天更新完毕)
当晚,某个说‘两块足以,吃多了容易变蠢’的男人在上楼时一手拿掉了盘子里的三块点心,而某个表面上装萌卖傻其实骨子里就是事先嗅到了点心香味儿寻思着要怎么把点心骗到肚子里的*,也是有样学样的抢了就跑。
哪里还有什么绅士啊,优雅啊,一切的绅士优雅都只为了抢做铺垫而已!
当大嘴的莎士比亚一口吞下盘子里仅剩下的所有点心狼奔突兀地在楼梯间飞蹿,矫健的身姿跟在车里老态龙钟的表现是截然不同,典型的为了吃便将之前所有的伪装给统统抛开了的吃货本质展露无余。
二楼的卧室门传来一声关门声,前有沉稳的脚步飞快消逝,后有莎士比亚疾步如飞的蹿走,随着那一声关门声响起,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唯有还愣在楼梯间一手捧着那只空掉盘子的舒暖情对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发起了呆。
盘子,空了!
给爷爷做的点心,没了!
**
二楼的某个卧室里,莎士比亚舔着嘴巴,意犹未尽,亮晶晶的眼睛珠子瞅着舒华烨。
不,它不是在看舒华烨本人,而是在看刚才舒华烨在哪个地方靠站着,当它发现矮桌桌几上的小盘子里还摆着俩块点心时,眼睛立马又亮了几分,眼睛珠子随即直溜溜地转,匍匐,前进,悄然无声地爬向了桌子那边。
没办法,它嘴巴大嘛,那么点点只狗塞牙缝的,而且吞得太快,它都没认真尝尝到底是啥味道。
刚才舒舒说什么来着?
两块足以,不能太多!
可据它刚才目测,舒舒一手扫掉了盘子里的三块点心,如今还剩两块,那么,最起码,待会还会剩下一块!
而且就它对舒舒的了解,这么晚了,他应该是没有吃点心的习惯的。
莎士比亚心花怒发了,爬得越发殷勤!
最后一块一定就是它的了!
舒华烨褪下外套的他往沙发上一坐,长腿休闲地随意叠放,手里端着一小杯倒上的红酒,一只手百无聊赖地往沙发椅背上一靠,一边晃动着酒杯,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长腿却十分准确地将马上就要爬到桌子边的某*给成功拦截!
很快,某个说‘吃多了容易变蠢’的男人已经慢条斯理地将盘子里的点心拿起一块,借着灯光看了一眼,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似在打量也似在享受,当最后一块点心也吃进他肚子里去的那一刻,莎士比亚的目光变得哀怨了!
看看,谁说的‘两块足以’,说的时候还那么嫌弃!
莎士比亚满心鄙夷!
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骗子!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像!
莎士比亚撅着屁股准备找地方睡觉,就听见某个吃完了点心还意犹未尽的男人说了一句。
“去,再去拿一盘来!”
莎士比亚:“!!”
别问以后你最有可能是怎么死的!
你应该是蠢死的!
**
这一晚,舒暖情是没有睡好的,不仅仅是因为换了个地方睡不着觉,还有便是因为在楼梯间发生的那一幕让她心神不宁。
华妈妈说他这两年工作忙碌很少回家住,可他今天晚上却回来了!
舒暖情起身去取了杯水,置身在自己曾经熟悉的房间,虽有陌生感但却也不至于让她感到紧张,她已经过了那个一遇上事就会惶惶不安的年纪了。
回来之前她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即便有时候会心神彷徨紧张,但也学会了伪装,过去的往事不堪回首,曾经经历过的已是昨天,做不到遗忘却能努力做到克制。
爷爷的七十大寿,她不能不回来,哪怕是她害怕见到他,可她必须回来。
“只是几天而已!”捧着水杯的她轻声地自我安慰,等过了爷爷七十大寿,她马上就离开。
然而不能自欺欺人的便是--
回到舒家,每每见到他,那些曾经经过的都历历在目,避不可避。
端着杯子的她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看向了不远处的大*。
那是曾经两人彻夜相拥过的地方。
**
舒家的早晨,华妈妈说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老爷子醒得早,坐在餐厅里一边看报纸一边跟舒华烨说着什么,舒华烨一边听着一边翻着什么资料,而他的腿边,某个决定暂时跟舒大少混的莎士比亚也不知道从哪儿抓来了一张报纸,有模有样地瞅着,只不过它的目标始终在厨房那边,嗅着空气里蔓延开来的香味儿,一脸陶醉。
舒暖情端来了早点,她习惯了一日三餐自己动手制作,这些年厨艺也是越发精进,做的餐点都格外精致可口,让人食欲大开。
“恩,暖情的手艺不错!”老爷子由衷赞赏,“容家的小子这辈子可是有口福了!”
布置餐点的舒暖情不由得垂下了眼帘,语气很低地喊了一声,“爷爷!”
她不太习惯爷爷每次都将容凌夹在他们的对话里,爷爷时不时地提到容凌,让她有些尴尬。
大概是早起了,她的嗓音软糯,低低说出声时还带着一丝娇嗔撒娇的柔软味道。
对面坐着的舒华烨面无表情地伸手捡起了一块糕点,拿在手里看了一眼,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对面围着围裙的女人,将糕点放进了嘴里。
恩,很软,很甜,却又不腻!
“寿宴的事情,尽量不要太铺张!”老爷子说到了正题上,原本他是不愿意这么大肆宣扬的,可是一想到孙子的事情,便也觉得无所谓了,铺张一点也好,他舒家也是好久没有办过这么大的排场了,应该的!
“我知道,您放心!”舒华烨应声,将手里空了的碗随意递了过来,旁边坐着的舒暖情正埋头默不吭声地吃早餐,他们爷孙俩的谈话她不好插嘴,抬眼就见旁边坐着的人递过来了一只空碗,她愣了几秒,视线接触到他扫过来的目光,立马懂了,忙放下了手里的碗筷,替他盛粥。
“不过你最近很忙吧?”老爷子看向了孙子,“昨天我就听戚言说了,说你最近正忙着新区工业园那边的事情,这样的话--”
老爷子看向了舒暖情,“暖情!”
老爷子满脸慈爱,舒暖情迎上了爷爷的目光,语气温软,“爷爷!”,心里却忍不住地开始打起鼓来,垂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由得握得紧了紧。
舒华烨抬眸看了她一眼,平静地收回了目光,慢条斯理地继续用餐。
“你哥最近也忙,寿宴的事情你就帮着张罗一下,因为这次的寿宴是跟你哥的订婚宴一起举行的,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多而杂,华妈妈上了点年纪,我们舒家也就你能帮衬着一点了!”
老爷子说完,看向了舒暖情,等着她的答复,舒暖情心口一阵闷,爷爷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胸口便是莫名的一滞,脑子里有一阵子的空白恍惚,等爷爷说完她才强忍住内心的压迫感点了点头。
“好!”
**
“你答应帮你哥筹办订婚宴?”
童尘尘听到这个消息时十分惊讶,本来就约好了今天要出来聚一聚,逛一逛,为此童尘尘还特意将孩子交给了母亲照顾一天,现在情况有变,原本说好的逛街,现在都只好跑礼服店了。
c市的某家高档礼服店内,舒暖情跟店员谈了一阵,告诉店员她是来看一下定制的礼服情况,店员让她稍等片刻。
“喂,你哥平时穿的那些衣服都是手工定制的高档服装吧,我以前就听你说的他一条*都是国外定制空运回来的,怎么订婚礼服却在这里定?不像他的作风啊!”童尘尘低声跟舒暖情说着话,时不时地朝这家礼服店里看上一眼。
这里看起来是很高档,但是,在贵族们的眼里,这里就跟地摊货似的一样吧,尤其是那么挑剔的舒华烨。
舒暖情正用手摸着一件打版西装的布料,听着好友提出的疑问也是摇摇头,“我不太清楚!”
童尘尘说得很对,连她不相信舒华烨会在这里定制礼服,不过舒华烨确实是让她来这里取衣服的!
是来帮他和牧歌取晚礼服!
“你哥订婚的消息是在上周才传出来的,感觉蛮突然的!”
童尘尘一句无心的话让舒暖情抚在西装布料上的手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有些复杂的神色闪过。
他要订婚了,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不管这消息是否突然,但事实就是事实!
“舒小姐,舒先生的礼服已经做好,但是舒太太的礼服还需要最后一道工序,如果可以,能不能请牧小姐亲自过来一趟?”
舒暖情怔了一下,她今天是过来看看礼服有没有做好,而且舒华烨说让她直接取回去就是,其余的什么都没说,她以为这些什么都已经办好了的。
“还需要什么工序?”舒暖情取出了手机,打算跟舒华烨联系一下,她没有牧歌的电话号码,看能不能让他跟牧歌联系,或是把牧歌的电话号码给她!
“是这样的,设计师考虑到牧小姐现在有孕在身,为了能将这套礼物做得更加完美,所以想重新测量一下舒太太的腰围,看需不需要在放松一点?”
店员说完发现站在面前的女子整个人怔愣着,以为她没有听见,便尝试着再次轻声开口,“舒小姐,舒小姐--”
“暖情,暖情--”童尘尘见状也伸手拉了舒暖情一把,舒暖情此时却恍若未闻,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在响着。
她怀孕了,他,很快就要当爸爸了!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
053 该死的恐慌(今天更新完毕了)
“舒小姐,舒小姐--”
“暖情......”
舒暖情脸上那恍惚的表情让童尘尘都怔了一跳,店员还站在旁边一遍遍地轻声提醒着,童尘尘只好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角,提醒她别走神了。
舒暖情的神经有些紧绷,太阳穴绷得阵阵的胀痛,被好友童尘尘拉了一下衣角,凌乱而恍惚的思绪才被整理出了一丝头绪来,握着手机,语气微微一顿,垂下脸去不让童尘尘看到自己此时脸上的异样,低声说道:“这些我不太清楚,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她说着转身朝店外疾步走了几步,留下童尘尘和那名店员,童尘尘‘哎’了一声,转脸看到舒暖情快步走开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发怔,随即恍然想到了什么,懊恼地皱了皱眉。
前两天是什么日子来着?
三年前的前两天?
也就是暖情刚回c市住在她家里的那一晚!
童尘尘看着那个身影有些慌张,有些落魄,不由得在心里轻轻一叹,但叹息的同时又不免有些揪心,干着急着!
c市的十月末便是深秋,这两天起风了,风是阵阵的凉,从礼服店大步走出来的舒暖情迎面就被室外刮过的凉风吹得浑身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混沌不清压抑又糟乱的情绪被这深秋的凉风一吹,人也瞬间变得清醒了。
颈脖上的丝巾根本就挡不住这么凉的风,凉飕飕地从领口灌了进去,连带着整个胸口都是凉的。
店门口便是几株碗口大的桂花树,树枝在风中吹得有些凌乱,碎碎的桂花花瓣撒了一地。
舒暖情一手捏着手机,站在桂花树下的她视线里尽是飘飞而落的桂花叶子,最初疾步走出店门时,她的步伐事凌乱的,现在,清醒了过来的她仰头看着洋洋洒洒落下来的碎花瓣,眼睛里慢慢地恢复了澄明。
她刚才在凌乱什么?想到了什么?她就是因为听到了他要当爸爸的消息所以才突然变得如此的失魂落魄?
不,她不该这么想的,三年前就做出了的抉择,无怨无悔。
如果说三年前自己在做出那个决定时内心是天翻地覆的兵荒马乱,她接受不了一直在她心目中是亲人角色的他成为孩子父亲的事实,也接受不了腹中小生命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孕育而生,正因为她承受不了所以就像背着壳的蜗牛软体动物一样本能地仓皇逃离,将自己不愿接受的一切隔绝在外。
那么三年之后的今天,她为什么就接受不了另外一个女人能怀上他的孩子呢?
桂花树叶飘落下来的这一刻,舒暖情低头看着落在了脚边的叶子,不由得苦涩一笑,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态?
这一刻,就像有人将她心爱的东西硬生生夺走了一样的心痛感!
她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觉?
桂花树下,风扬起,店外的路边时不时有人路过,穿着深色修身风衣的女子就在树下,从她刚从店里脚步有些乱地快步走出,到树下嘎然而止地停下了脚步,踌躇着在原地转了好几圈,低着头用穿着鞋尖踩压着落在地上的桂花叶子,抬脸时,竟有些茫然若得不知所措!
这一切,都完完整整地落在了不远处停放着的那辆商务车上的人视线里。
放在方向盘上的那只手,手指随着那边树下用脚尖碾压树叶的频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方向盘,眼睛如同潜伏在沉寂中的猎豹,将那身影牢牢锁定。
室外的风吹得舒暖情整个人都凉了半截,在连连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她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拨打了舒华烨的私人电话号码。
脑海里腹稿已经以最流畅的方式默念了好几遍,可是在听到电话里传来的那一声磁性又低沉的嗓音时,她还是心脏倏然一疼,竟在刚要开口时喉头就有些发紧了,言语也变得有些支吾。
“是,是这样的,你,你能不能--”
电话那边的人在‘喂’了一声之后便沉默了一阵,等待着她的后续,然而舒暖情就像咬了舌头一样,在她着急着支吾着同时,电话那边的人似乎也失去了耐性。
“说重点!”他的语气微凉,一句话就让那边因为他的声音就慌了手脚的舒暖情心里一沉,犹如千斤顶一样重重得压了下来,心口沉痛的同时,也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能给牧歌姐姐打个电话吗?请她过来一趟,定制礼服的设计师想重新测量一下精确数据!”
舒暖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口气把这句话说出来的,只觉得说出口之后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她的电话你没有?”
状似无意地一句轻描淡写让电话这边的舒暖情怔了一下,感觉到那边的沉默,不得不咬了咬唇承认,“我确实没有!”
昨天晚上她都没有机会跟牧歌说上一句话的。
“知道了!”
舒华烨说了这句话之后便挂了电话。
舒暖情还拿着手机,耳朵边是一阵嘟嘟嘟嘟的占线声,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舒暖情不知道他会怎么安排,是打电话让牧歌过来呢,还是改天再来?那她是在这里继续等着还是......
舒暖情是没敢再给他打电话了,在店外吹了冷风之后重新折回了店里。
那抹窈窕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时,坐在车里抽烟的男人眯了眯眼睛,她打电话时的踌躇,慌乱的语气,尽量克制但内心的失措还是暴露无余。
她的小心翼翼从回来见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时刻隐藏在她的眼底,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惊慌失措,也会因为他的某个举动而慌乱地连连躲避退让,仿佛他只要一有异动她就会吓得远远逃开,让他心头的烦躁感是一点点地积攒,然后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在某一个时刻轰然爆发。
该死的恐慌!
他还会吃了她不成!
他猛地掐断了手指尖的烟头,动作幅度之大让坐在副驾驶座上嚼着狗粮饼干的某*嘴巴一张,一不小心,嚼了一半的饼干从嘴里掉出去了。
搞洋啊!
大清早的你说你一个大忙人不去市政大厅忙你的民生大事,开着车追着人家屁股后面到处跑!
这出息!
莎士比亚还没有发完牢骚,车就突然发动了,莎士比亚转脸看着驾车的男人,男人下巴紧绷,绷地整张脸看起来严肃得要命,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二百五一样,看起来竟有些气急败坏的迹象。
莎士比亚立马夹紧了尾巴,不断在心里祈祷,这人脾气没有主子好,要低调,低调!
**
“哎,还要继续等吗?”童尘尘翻着膝盖上放着的婚纱影册,见到店员又一次上来添加茶水,忍不住地抬眼看了一眼墙壁上的钟表。
一个小时过去了,影册也被她们翻看完了,肚子里满满的都是茶水,她都跑了两次洗手间了,这人还没来,到底来不来啊?
“再等等吧!”舒暖情倒是比童尘尘有耐性,放下手里的茶杯时,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歉意来,“尘尘,不如你先走吧,你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今天真的不好意思!”
童尘尘大手一挥,“别这么说,我也不急,家里有妈看着呢,我就是想说,这牧大姐的架子可真不小!”
童尘尘话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便放下了声音,“是啊,人家是东亚新华老总的宝贝疙瘩,大小姐嘛,而且即将嫁进舒家,这架子理应是大的!”
“尘尘,你别这么说!”舒暖情立即低低回答,她自然是没跟童尘尘说她是因为不敢追问舒华烨具体要等多久便擅自主张地留在这里等,这跟牧歌姐姐没关系。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了!”童尘尘立马做投降状。
在童尘尘看来,除了平易近人的舒暖情之外,她对那些豪门千金真的是不怎么感冒,尤其是对这个牧歌,都跟舒华烨传绯闻传了六七年了,现在才订婚,童尘尘骨子里对舒华烨就没什么好感,加上那句‘物以聚类人以群分’,间接的就对有着‘舒华烨的未婚妻’的牧大小姐喜欢不起来了。
在两人正在低低交谈时,就听见店门口那边响起了店员热情的‘欢迎光临’,言语之中表达了对顾客的热烈欢迎,也看见原本在这边忙碌的设计师应声快步走向了店门口,话语带着谦恭。
“舒先生,牧小姐!”
舒暖情听到店员的这句话,人便机械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映入她眼帘的便是自门口款款而来的一对璧人。
两人挽在一起的手让站起来的她眼神一阵轻微恍惚,周边的一切都沦为了背景,仅有那挽在一起的那一双手让她情不自禁地微怔当场!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54 随你喜欢(今天更新完毕了)
“舒先生,牧小姐,请进!”设计师快步走了过去,笑脸相迎。
原本坐在这边休息等待的舒暖情应声从沙发座位上站了起来,面对着门口那对款款而来的璧人,眼神里有着一抹一闪而过的恍惚感。
还是童尘尘反应快,因为她从今天第一眼见到舒暖情时就察觉到她的异常来,有些心不在焉,时而走神,眼神恍惚,如果是昨天,童尘尘还会认为是她时差没有调整好,身体异常,但是今天--
童尘尘隐约感觉到了她眼神里一晃而过的那种情绪,竟让童尘尘自己都能恍惚感觉到的痛苦来。
但是,很快便转眼即逝,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童尘尘茫然了,怎么回事?
缓步走进店里来的舒华烨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清淡,他这人清冷惯了,丝毫不忌讳自己身上释放出来的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给人的感觉也是,与生俱来的距离感。
设计师在热情地打过招呼之后,接触到他的目光,冷不防地一个激灵,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不过却很快在他身边牧歌那一脸的温和笑容里得到了释然缓解。
牧歌先是冲着招呼她的设计师微笑,目光却是飘向了舒暖情那边,对着舒暖情绽开了温和的笑容,并轻轻地点头示意。
她的委婉温柔让舒暖情唇角不由得慢慢舒缓开,这么一个温婉的美人站在他的身边,缓和了他身上的高冷气息,其实,他们两人不仅是从外貌还有性格,真的很配!
舒暖情微微紧绷的下巴随着牧歌那温和的笑容柔化开,脑子里也才刚掠过这个念头,就感觉到迎面一道颇为犀冷的眸光朝她脸上扫了过来。
深邃黯黑的眸,看似不带任何情绪的扫视,却在对上她的眼睛时那么死死一定。
毫无预兆的,直逼她的视线!
舒暖情顿时感觉自己的脚底板都是一凉,从那一眼里,她竟很快反应过来,他在动怒!
然而在她垂下眼帘再次抬眼时,方才的压力感一闪即逝,那两人已经朝休息厅这边走来了。
舒华烨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两人走过来时,舒暖情还站着的,见两人过来了,赶紧让开了座位,并拉着童尘尘走到了一边,刚才她们两人坐在主位大沙发上,现在,这位置也该让出来了。
童尘尘倒是无所谓,毕竟那两人手挽手地过来总不能让他们各坐一个沙发坐吧,就是被舒暖情拉过的手有些疼,也不知道舒暖情是有多用力,捏得她手骨都疼起来了。
设计师态度十分殷勤,店员们也端来了上品茶饮,对待贵宾的态度是十分的用心。
舒华烨一坐下来便伸手将自己西装的钮扣解开了,坐姿也颇为随意,一只手随意搭在了真皮沙发扶手上,他没看口说话,设计师也不好先开口,身边的牧歌见他不打算开口,便伸手接过了设计师递过来的书册,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设计师这才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只因坐在这里的这个男人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冷气场让人不能忽视。
设计师语气和婉地谈及到了他们的定制礼服,语速很缓慢,不难听出她话语里的紧张来。
舒暖情坐在一边也没敢插嘴,童尘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里一直在暗骂着,整天都面对着这张冷死人的棺材脸,这日子要怎么过哇,亏得还有人愿意要他,童尘尘在心里为牧大小姐默哀,由衷感叹牧大小姐简直就是为民除害了。
而舒暖情则垂着眼帘听着设计师的说辞,目光是看着摆在自己面前茶几上的那杯咖啡上的,只不过她的眼睛偶尔也会晃神,视线不由得飘向了对面坐着的牧歌身上,而且,还是准确地落在牧歌的小腹上。
这种感觉很奇妙,控制不住得会看上一眼!
小腹还很平坦,应该还没有到三个月吧!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光亮的地板上,落在了牧歌穿在脚上的那一双软底鞋上!
然而她的目光还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感觉到旁边那道熟悉的目光再次落在她的脸上,不用她抬脸去看也知道,是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这种时不时地目光对视让舒暖情心里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这种不自然的感觉就逼得她内心抓狂要疯掉。
“牧小姐,您看,这个腰部的位置要不要重新再完善一下?”设计师说到这里,将目光投向了牧歌。
牧歌则在认真听完之后侧脸看向了舒华烨,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似乎是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牧歌扯动舒华烨衣角的动作很轻柔,白净的手指拉住了衣角一角,柔和的动作让周边的人也为之心里一软。
那是女孩子一个随意的撒娇小动作,放在心上人眼里就是无比娇憨惹人爱怜的,也只有在面对着最亲近的人时,这样的动作才能做得这般娴熟平常。
舒暖情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地收紧了,只因她的耳边飘来了一句淡淡的却又很轻的话语。
“随你喜欢!”
舒华烨的这句话让舒暖情心口又是一震,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淡,这一句话里更多了一层*溺的包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包容!
不同于记忆里对她的各种挑剔针锋相对。
牧歌是不同的!
不同点就在于,他会对她大呼小叫,会各种严厉约束,会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但对牧歌却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男人真爱一个女人不就是要包容她的一切吗?
这种不同让她心里又是一阵淡淡的凉,有种凉凉的悲戚感油然而生!
她把自己的脸更低地垂了下去,她为什么要拿自己跟牧歌去比呢?就因为他的态度?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比较?
对号入座的折磨如同一个魔咒,让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住的兽!
而此时对面坐着的牧歌脸上温软的笑容却是微微一滞,眼底涌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又是这句‘随你喜欢’!
他从不对她所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会提出针对性的建议,比如衣服,比如发饰,比如订婚宴的仪式准备......
如果是最开始,会让人觉得这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包容姿态,他以你为中心,你的选择就是他的选择,他包容你的一切,喜欢你所选择的一切。
但是次数多了,就会发现,他对你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不是包容,那是一种漠不关心的疏远,因为你的一切都没有被他放在心里,所以,他觉得什么都好,因为不在乎,所以不会在意!
她宁愿他对她提出各种要求,各种苛刻,至少那样还能表示着,她在他的心里是有位置的。
他把最真实的自己包裹在了冷漠里,用不真实的态度来敷衍着她!
他让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就在演着一场,独角戏!
牧歌收回了目光去,心里不是滋味,但她掩饰得很好,依然笑容温软伸手指着图册,拿了笔在册子上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童尘尘坐在舒暖情身边有些憋不住了,舒华烨话少也就算了,坐在这里就跟一尊大神似的,压迫得人喘不过起来,再加上一个牧大小姐又是个哑巴,这让她有些没心没肺地想,这两人,一个话本来就少,一个又不会说话,真不知道两个结婚会是什么样子的!
感觉怪死了!
设计师很快明白了牧歌的想法,也指定了修改的方案,并承诺礼服明天一定做好,做好之后会亲自送到牧家去。
礼服的事情处理完了,作为陪客的童尘尘在心里重重呼出一口气来,总算是完事了。
舒暖情看着两人起身,暗道自己终于也可以走了,她刚才在这里也轮不到说一句话,闷着坐了大半个小时,总算可以离开了。
童尘尘拉着舒暖情的手就要走,赶紧走吧,你哥这尊神坐在这里简直就是要人命的,都快憋死人了!
舒暖情正想找个理由离开,童尘尘拉着她的左手一扯,但她的右手却被人也一把拉住,她惊了一跳,因为她的右手边坐着的人是舒华烨!
舒暖情惊得脸色都白了白,可转脸却发现拉她手的人是牧歌!
舒暖情微白的脸色还没有来得及转变,就见到舒华烨也站了起来,视线看向她时淡淡的,一转,落在了一边。
牧歌拉着她的手不放,含笑的眼眸里带着一丝诚挚的恳求,见舒暖情表情惊怔,忙把手机递了过去,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她打出来的字。
一起坐一坐好吗?
舒暖情神色为难,因为童尘尘拽着她的手指直抠挠,而她也不想留下来!
留下来干什么?当几百瓦的电灯泡?
牧歌的手机再次递了过来!
一起吃个饭!
吃饭?舒暖情心里一紧绷!
“牧歌姐姐,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不如--”下次吧,舒暖情的这个借口尽管连她自己都觉得蹩脚,但她却不想违心地留下,因为那样会很尴尬!
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舒华烨沉声出声!
“一起!”
舒暖情:“!!!”
一起??
题外话:
感谢大家等待,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55 你才是饭桶(今天更新完毕了)
一起?
舒华烨的一句淡淡的‘一起’让舒暖情面色一怔,还未等她做出反应,手腕就被牧歌伸手拉了过去。
童尘尘还拽着她的另外一只手,心里是一阵哀嚎,还要一起啊,吃饭一起,就这场面,还能好好吃饭吗?
可是舒华烨既然开了口,牧歌也伸手将她拽着不放,舒暖情是没办法拒绝了,童尘尘只好悻悻地把手松开,在见到牧歌正想邀请她一起去的时候,她急忙开了口!
“暖情,我就不去了,我家里孩子还等着我去照顾,你去吧,我们下次再约!”童尘尘说得飞快,松开舒暖情的手拎着包便冲着她直挥手,在舒暖情一阵低低的‘哎哎哎’声中一溜烟的跑出了礼服店。
童尘尘跑得飞快,脚底像抹了油,要她跟舒华烨那尊冷面神坐在一起吃饭,那还不得活活噎死她!
童尘尘跑了,留下来的舒暖情不得不跟在了两人的身后,在走出礼服店之后,她看着自己不远处停着的那辆车,脚步停下,见前面的两人正要上车。
舒华烨的车就停在店门口,但她的车是停在百米之外的一家成衣店门口的,是之前童尘尘在那家店里看了一下衣服,说是自打出了月子以前的衣服都传不上了,想量身定做,看这边离得也不远所以便把车停了下来,之前她们是走过来的。
舒暖情看着两人已经上车,她张了张嘴,见舒华烨坐上了驾驶座,情急之下,小跑了几步靠近车门边,低低地喊出了声,“哥,我的车在那边,我开车跟在你们后面就行了!”
这一声‘哥’自她嘴里喊出来,有一种涩涩的苦味,她俯身脸朝着副驾驶的车窗便,伸手把脸颊边被风吹乱了一缕长发往耳后一挽,说完这句话时,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忍不住地咬了咬唇。
其实她是想着,她开车跟在后面,还可以找其他借口不跟过去,随便找个理由,堵车,或是临时有事就走人了。
她想,没有人会愿意约会的时候还带上一个电灯泡的!
坐上车的舒华烨侧脸,听到她喊的那一声‘哥’时,眉梢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勾,不去看车窗边正等待着他亲口回答的女人,鼻腔里冷不防地一声似有似无地轻哼。
“上车!”
上车?
舒暖情还微俯着身子,竖起来的耳朵听到他的回答时咬唇的牙齿力道没控制住,唇瓣的疼痛感刺激得她一阵凉悠悠地倒抽气。
她准备转身就走,打算直接以‘没听到’的姿态跑掉,结果她这想法才刚闪过,迎面便是一阵凉飕飕的冷眼抛掷过来,“我说的话你没听到?”
他看她的眼神就是那副‘你明明就听到了别给我装傻!’的表情!
舒暖情不得不硬着头皮挪着步子朝后车座走,岂料步子才移出一步,前面坐着的男人心里又不爽了。
“我看起来很像司机?”
舒暖情:“......”
最终,舒暖情忍气吞声,在坐在车后排牧歌那面带忧色的目光中坐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牧歌是坐的后排,看着前排座位上的舒暖情,又看了看开车的舒华烨,垂眸掩下了眼睛里的淡淡失落。
他的副驾驶座位从不让她坐,而他给的理由也很简单直接,副驾驶座位不安全!
而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舒暖情也是如坐针毡,她倒不是怕舒华烨的驾车技术,她就是十分不习惯靠他这么近,尤其是,他的正牌女友还坐在后面!
车直接到了一家星级高档餐厅门口才停下,这家餐厅是近两年来出现的,听童尘尘说这里面菜单上都是不标价格的,贵的惊人。
舒暖情才回c市,c市这几年的变化很大,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了解这些变化,自然也是不知道c市现在哪些地方又有什么新玩意儿哪些地方贵哪些地方便宜,她今天决定再次当一回背景墙,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
舒华烨倒像是这里的熟客,旋转门前的侍者一看到他们便恭敬出声,“舒先生,牧小姐,您需要的包间已经准备好了,请进!”
侍者领着他们进了包间,房间很大,装修得也十分雅致华丽,舒暖情等他们两人落座之后她才坐了下去。
三个人,应该是得知只有三人,所以临时换成了一张小桌子,越发显得空间大了。
点餐环节,侍者将电子菜单递给牧歌,牧歌摆摆手示意递给舒暖情,舒华烨是个不爱管这些事情的,而且他平日里除了工作,业余活动不是锻炼身体就是参加各种应酬,点餐这种事情从来就不会劳他操心。
舒暖情不得不接下这个差事,要是推辞到显得矫情了,而且保不准还要挨几记冷眼。
反正用舒华烨的话来说就是,点餐这种小事情不让你一个吃闲饭的人来做难道还要我来做?
舒暖情无奈地进入了状态,一边询问牧歌想吃什么,靠近她跟她一起看菜单,一边跟侍者轻声交流,询问今天有什么特别推荐的菜。
牧歌只点了一道菜,是一道虾!
舒暖情知道,因为舒华烨就喜欢吃虾,偏偏喜欢虾的人却从来不愿意剥虾壳!
点菜的过程不久,等侍者礼貌离开之后,包间里又陷入了一阵怪异的冷寂。
两个女人原本是有话可以聊到一起的,可牧歌因为不会说话,舒华烨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他往座位上一坐,看样子是不想说话,而舒暖情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整个场面便显得诡异极了。
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那么轻微的动静声都让舒暖情心口跳了一下,这种气氛里确实不适合用餐,她正在绞尽脑汁地想话题,想缓解一下这样的气氛,可她应该跟谁说话?跟舒华烨?
牧歌起身去了洗手间,她人一走,留下来的舒暖情更是坐不住了。
坐在对面的男人手指叩着桌沿,指尖上还夹着一支香烟,看样子并不是要点燃,而是夹在手指尖玩的,越发显得他慵懒随意。
但他这副放松的姿态让舒暖情更加心紧,尤其是他那淡淡的目光时不时朝她看一眼时的眼神。
舒暖情也起身,想去个洗手间,她刚要起来,就听见舒华烨沉哑开口了,“你在怕什么?”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笑,停在舒暖情的耳朵里就是一阵低嘲暗讽诡异莫测的笑!
大概就是这一句沉笑声让舒暖情在这两天里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给临近了爆发点,不知道是在气自己没有骨气还是在气他刻意的刁难,总之,在听到这一声笑声时,她真的是忍不住了,抬眼看着他,皱眉,不禁反问。
“我怕什么?”
是啊,我怕什么?我为什么怕你?
倒是她突然这样的态度让舒华烨愣了一下,把玩着香烟的手指尖顿了顿,眼睛微微一眯。
恩?生气了?
他的眉梢微微一挑,目光飘向了一边,在舒暖情看来,他挑眉勾唇的动作竟带着一丝孩子气的得意。
舒暖情真的很想把面前的盘子给狠狠往他头上扣上去。
你得意,你得意个xx!
像是挑起了她的怒火,他隔岸观火十分得意,把她气得眼睛瞪圆之际他却往椅子后面一靠,姿态更加慵懒,眼睛瞟她一眼,“吃个饭而已,你以为我要把你干什么?”
舒暖情:“......”脸上的表情又是愤怒又是纠结,愤怒的是他说的这句话字面意思里就是一种*裸的*,再配上他说话时的语气和态度,她怎么有种感觉。
他在,耍*!
舒暖情的脸颊一红,是被气红的,可她是没有他这么大胆的,只好咬紧牙关,用眼睛狠狠瞪他。
舒华烨,你个无耻的*!
“瞪我?”舒华烨翘起的二郎腿动了动,语气含笑,“是你想歪了还是我想歪了?”
你......
舒暖情咬牙的力道已经可以用上了吃奶的劲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那一张毒死人不偿命的嘴?外面传得高冷帝实际上嘴巴恶毒心思恶毒整个人全身上下三百六十度碰哪儿都是毒,全身上下都是刺儿碰哪儿都能活活能轧死你。
舒暖情现在就被扎成了一只刺猬!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才强压住内心里那就要蹦出来的愤然,紧抿着唇硬生生吞下了这口气。
整个午餐都变得索然无味,在擅长厨艺的舒暖情面前,再精致的餐点来源于最原始的食材,她嘴巴本来就挑,加上心情不好,原本是不想吃东西,但是被舒华烨那几句话一刺激,尽管饭菜不合口,但她一顿饭就吃了两顿饭的量,让牧歌都微微吃惊,能在外面吃得如此豪爽的女人还真没几个!
舒暖情则在咽下最后一口饭菜时愤愤地低咒,骂不过你,吃穷你!
牧歌看向了舒华烨,眼神询问他是出了什么事情。
舒华烨端着果汁杯喝了一口,眼神淡淡,唇角却微微勾起!
“大概是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心思太多思维转得太快饿得太快所以只能以这样饭桶的方式来缓解!”
埋头吃饭的舒暖情喉头一噎!
舒华烨,你妹的,你才是饭桶!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56 你再敢喊我一声‘哥’试试
舒华烨的‘饭桶理论’让埋头吃饭的舒暖情喉头一噎,差点噎得出不了气,眼睛瞪直,丢下筷子便抓起旁边的果汁杯一个猛灌。
她自然没有忽视掉对面坐着的男人用那得逞的笑容凝视着她,像极了很久以前每次看她出丑之后的幸灾乐祸!
喉咙上噎得难受至极,舒暖情一口果汁灌下去,胸口一阵阵的凉,但在接触到舒华烨那勾唇的笑容时心头是一阵岩浆似的沸腾火热。
你才是个饭桶!
而舒华烨却依然勾着唇角,好整以暇不避不让地看着她,那眼神......
恩?难道你不是?
舒暖情一口果汁咽下了喉咙里的食物,这饭已经吃不下去了!
这一顿饭注定是吃得满肚子的气,可偏偏还得忍气吞声。
从餐厅出来,舒暖情就想找机会离开,再让她待着,她肚子都快破了!
是被满肚子里堆积起来的气体给撑破的!
牧歌跟舒华烨并排走着,转身看着跟在身后慢下了步伐的舒暖情,停下来有意要等她,舒暖情见状朝舒华烨的背影看了一眼,皱了一下眉头,咬了咬牙,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
“牧歌姐姐,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我自己打车先走了!”舒暖情随便找了个理由,饭也吃了,气也气饱了,难不成她还要跟着?
她有受虐倾向才跟着!
牧歌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比划着手势询问她要不要紧,舒暖情一边摆手一边朝侧面的方向走,打算直接伸手拦车离开。
“你确定出租车的速度能比我的车速度更快?”身后,舒华烨凉悠悠的声音飘过来。
舒暖情捂肚子的手僵了僵,背过身去的她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了。
还有完没完了?
舒暖情是走也走不掉,捂着肚子僵硬地站在原地,背后舒华烨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直接甩给她一句,“上车,如果暴饮暴食的你肚子能坚持在半个小时之后没被活活撑破的话,你大可用你那乌龟的速度慢慢爬去医院!”
舒暖情只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一股气从心口上一股脑儿地蹿到了下面,不是被撑的,是被气的!
先是饭桶,现在又是乌龟!
舒华烨,你少说一句话要死啊!
舒暖情在坐上座位时,身体还在轻轻地发着抖,起伏不定的胸口看得出来是在极力压制着,一路上,她紧咬着的牙齿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再稍微重一点的力道,估计会咬碎她一口的牙齿!
舒华烨当然没有送她去医院,谁都看得出来她那演技有多拙劣,车直接到了一个别墅区域,是牧家的别墅。
牧歌下了车,舒暖情本来是坐在车里,做好了等待的心理准备,却发现身边坐着的舒华烨并没有下车,不由得愣了愣,他难道都不下车一趟?
牧歌还站在车门边,舒暖情见她对着自己招手,急忙伸手松开了安全扣,下了车。
牧歌是想邀请她去家里坐一坐,舒暖情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舒华烨是什么打算,面前的人是他的未婚妻,他要不要进去?
就在此刻,坐在车里的男人淡淡出声了,语气里有些沉沉的,“肚子不痛了?”
舒暖情表情一怔,明显察觉牧歌脸上的神情闪过一抹淡淡的失落来,半响,牧歌笑着指了指车,催着舒暖情赶紧上车去医院。
舒暖情脸色有些尴尬,在告别了牧歌之后急匆匆上了车。
黑色的商务车驶离牧家别墅,牧家的佣人小跑着过来扶着牧歌,望着那辆离开的商务车满心的不解,他们家小姐都快跟舒家订婚了,可舒家的那位大少爷却只来过牧家一次,每次送小姐回来都是在门口,都不会下车的。
“小姐,进屋去吧!”牧家的佣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扶她,牧歌却把手收了回去,收手的力道有些大,而她的目光也把佣人都惊了一跳,再抬脸时,牧大小姐已经加快了步伐头也不回地走向了别墅大门。
大小姐是,生气了吗?
一向温顺的大小姐刚才眼睛里闪过的眼神竟带着一丝丝的凉意,寒气逼人!
**
c市医院,童尘尘特意挑了中午休息的时间去了妇产科那边,只可惜表姐是个大忙人,即便是中午休息时间办公室里也依然不见她的影子,等她等得都快失去耐心了,门口才晃过了一道白影,飘来的!
童尘尘被吓了一大跳,盯着一飘进来就抱着矿泉水一个猛灌的表姐大叫,“你走路都没声音的?”
“小姐!”黎依喝够了水,往旁边的凳子一坐,整个人都像一滩烂泥一眼软了下去,“一台手术,从早上九点一直站到现在,你当我是神仙啊?”
童尘尘这才走过去帮着揉揉她的肩膀,嘿嘿笑道,“能者多劳嘛,你这妇产科主任医师的头衔可不是白挂着的!”
黎依这两年在工作上是顺风顺水,两年前一路过关斩将坐上了c市医院妇产科的头号宝座,不过职位越高责任越大,高收入意味着高风险,她现在每天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你来干什么?是浅浅身体不舒服了?”黎依问。
童尘尘是过来询问一下安环避孕的事情,这种事情,还有比找黎依更合适的人选吗?她生孩子都是黎依给剖的肚子。
黎依跟她说了一下避孕的几种选择,说到最后一点时,见童尘尘的表情有些失神,便碰了一下她的胳膊,打趣地笑,“别告诉我你现在又怀上了!”
童尘尘表情一噎。
“哪有?我就是突然想起你之前说过的,流过产的人流的次数多了就容易造成习惯性的流产!表姐,那,你看,暖情那次流产正好是三年前的前几天,对着时间来看,就是她回国的前天,差不多也就三年时间,流产一次休养了三年应该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危害了吧?她的身体应该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吧?”
黎依神情微怔,脸色有些微微的异动,“她回来了?”
童尘尘说得没错,舒暖情当年流产的时间是在十月二十八日,不就是前几天么?
时光如梭,当年她还以为自己工作即将不保,可是后来随着舒暖情悄然无声地出国,她的工作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本来她还以为自己会被清算的。
过得真快啊!
转眼便是三年!
如果当年那个孩子还在,现在都能跑能跳了吧!
童尘尘正想着自己的事儿,所以也没有特别去留意表姐此时的表情神态,“我就是看她比以前更瘦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瘦了一大圈,我本来今天就想找机会问问她在国外过得怎么样的,偏偏她今天去什么礼服店给她未来的嫂子看订婚晚礼服,一来二去的一句交心的话都没谈得上!”
黎依目光动了动,“你说她去给牧小姐挑订婚晚礼服?”
童尘尘想着在礼服店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最后等来了那尊冷面大神,不由得长长叹息出声,“可不是?她哥让他去的,结果那设计师又说介于牧大小姐怀有身孕看需不需要修改一下礼服的腰部位置......”
“等等!”黎依听到这里打断了童尘尘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牧小姐,怀孕了?”
童尘尘点头,“是啊,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很惊讶,就连暖情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很惊讶的!”
黎依静静地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叹息一声,“我看她不仅是惊讶,更多的便是......”
“是什么?”童尘尘像个好奇宝宝凑了过来,不太明白表姐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且这语气听起来也怪怪的。
黎依看了她一眼,闭上了嘴巴!
在童尘尘皱眉嘀咕时,闭口不谈的黎依忍不住地低低叹了一口气,恐怕惊讶只是其次,更多的,是难过罢了!
**
商务车从牧家离开之后一路朝北,最开始舒暖情以为他是有事要往这个方向走,可是后来越往北,离坐落在东区那边的舒家越远,车还在行驶,从环城高速下来眼看着就要出城,舒暖情不禁开口问了。
“你去哪儿?”他往这边走干什么?
开车的舒华烨没回答,舒暖情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心里开始紧张起来,时不时地转脸去看他,可他那淡漠的脸色没有一点反应,她的问话他置若罔闻。
一路朝北,从午后两点多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日落西山,当一路心惊胆战的舒暖情在车停下来的那一刻,面对着河边刮进来的阵阵冷风,一个激灵的缩了缩身子。
车窗大开,有薄薄的烟雾在风中被吹散,连带着身边沉哑的声音散在了空气里,直扑而来。
“你再敢叫我一声‘哥’试试?”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感谢等待,么么哒!
057 我还可以更变态
    “你再敢叫我一声‘哥’试试?”
    四面车窗大开,连头顶的全景天窗都是开着的,江边的凉风飕飕刮过,十月底的节气,又是日落西山的傍晚,这风凉得人从脚底板都冲到头顶上了。
    更别说是身边的人那一句透心凉的话语,夹杂着浓郁的烟草气息,腾起来又被迅速吹散,跟那一股子的压抑弥散开来。
    舒暖情双手不禁环抱住自己的双肩,双腿也蜷缩成一团,不仅仅是因为冷,这样的姿势也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时会表现出来的,紧张的同时,她的心脏也随着这句话的入耳而狠狠一抽。
    “不叫你哥,我应该叫你什么?”
    蜷缩着身体的舒暖情微微动了动唇,声音柔弱得像冷风里时起时散的风。
    坐在旁边的抽烟的男人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冷静地回答这个问题,夹着烟头的手指有着片刻的停顿,但是在下一刻,他便扔掉了手里的烟,一只手臂直接伸了过来,身体前倾,人已经逼近了副驾驶的座位,高大的身体将缩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女子给牢牢笼罩住。
    紧逼而来的男人浑身都带着沉沉的戾气,是被挑战了权威释放而出居高临下的紧迫感,靠得越近,让舒暖情越是转脸要避开,颈脖和脸颊被那温热的鼻息环绕,她想躲,但下巴却被舒华烨早有预料地伸手一把箍住,强硬的姿态一如以前。
    舒暖情的下巴一阵生疼,被迫抬高的脸颊迎上他的目光,车内的空间狭小,两人靠得如此近,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凉意使得她心口直颤抖,可正是因为他这样的强势,才激发了她一直隐忍不发的不服气。
    她扬起了下巴,尽管下巴还在他手里紧紧掐着,可她也不偏不倚地对视上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通体黑透的眼睛,借着微暗的光线,这么近的距离也让她看到了他眼睛里浮起的血丝。
    今天一天,她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眼睛里有着这么一层红红的血丝,泛着冷意的眼睛其实充满了疲惫,原本腾起的怒意也在见到他眼里的血丝时突然失去了爆发出来的动力,就像一条丝线突然牵扯了一下心脏,心脏就这么,疼了起来。
    两人的对视恍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舒暖情以为他要大怒,他确实也是怒了,眼眸深幽得吓人,然而就在她睁大着眼睛等待着他的怒意释放时,她的唇瓣却被一股微凉的力道狠狠一压,惊得她脑子一阵空白,被扣住的后脑勺一紧,她避不可避地被他牢牢擒住。
    唇瓣被封住,力量太强大,使得她丧失了反抗的能力,心脏在猛缩,肺部在缺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不安,整个人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小鸟,在猎人的锋利爪牙下无所适从。
    舒暖情双手死死撑住他倾压过来的肩膀,试图用自己那微弱的力量抵抗着他的步步紧逼,她惊恐,她慌乱,强势之下的力量对比早就注定了她在他的进攻下只能束手就擒。
    像是在发泄,感受到她的抵触,舒华烨伸手将她抵在胸口上的双手一把擒住,不容她反抗。
    车厢里还在进行着悬殊的力量对博,穿堂的凉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最初的强势亲吻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碾磨,征服的过程是惊心动魄,但是现在,强势的男人收敛了逼人的气息,松开了擒住的那双手,甚至,将她的双手紧紧圈住他的颈脖。
    一个男人从最初的强势里渐渐变得温软,他能有多强势,那么现在,他就有多温柔!
    肺部里的空气被一点点地汲取,被挑动的紧绷神经也在这慢节奏的亲吻里被一点点地抚平,舒暖情被那一股温热的气息慢慢地包裹,再被缠紧不放,有些缺氧的她浑身开始轻轻地发抖,长长的眼睫毛羽毛般地垂下,滑下两串晶莹剔透的泪水来。
    泪水蔓延到舒华烨的唇边,涩涩的味道使得品尝着香甜美味不打算停下的男人动作一滞,停了下来。
    “别哭!”他近似笨拙地哑声出声,从不擅长安慰人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无所适从,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伸手替她擦眼泪的同时,眉头微微蹙着,随着他擦拭的泪水越多,眉头也蹙得越紧。
    越是不知道温柔的男人,温柔起来才是可怕的,就像一剂致命的毒药,让人明知道有毒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扎了进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舒暖情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环在他颈脖上的双手也握成了拳头,忍不住地扬起拳头就朝他肩背上砸下去。
    女人的眼泪在某种情况下就是一把能狠狠戳伤男人的利器。
    舒华烨微怔的表情上掠过的是心疼。
    “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马上就要当爸爸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舒暖情的声音颤抖得零碎不堪。
    是啊,他身边有佳人,很快就要有孩子,他们是一家三口,幸福的一家三口,她又是什么?是无耻的第三者,是破坏别人幸福的不耻女人,更是会被外界诟病不伦关系里随时都会被伦理道德所倾覆的女人。
    这些诛心之问让舒暖情红了眼眶,而舒华烨却微微扬起了唇角,扯动着的唇角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伸过去的手直接将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抱了过来。
    商务车的空间很大,驾驶座的座椅往后一滑,整个空间又有所提升,他把低声啜泣的女人抱了过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坐着,双手从她的后背环拥,亲密地靠紧,阔别已久的拥抱让他忍不住地将脸压在她的肩膀上。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
    如果说两人之前,在一个拥吻之后,关系彻底改变了,他不在冷眼旁观或是话语带刺地句句伤她,而她也不必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伪装,撕开了那一层用时间隔膜可以营造而起看似陌生的淡漠,其实,他们谁都没有变。
    时间虽是治愈伤口的良药,但也是能将压抑着的情感像红酒一眼继续发酵,等待着一天情感的宣泄口再一次打开,被岁月洗涤的不是淡忘,藏得越久,越是浓郁得无法控制。
    而他似乎也并不打算控制。
    当一个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回答出的答复竟然是这种类似于玩笑的回答,是个女人都会愤然离开,舒暖情就是这么做的,如果说刚才她是迷失在了他那个吻里,那么现在,他的回答足以让她清醒,清醒到她在自己心里一遍遍地喊着,不能再走重复的路!
    倚靠着的肩膀骤然一空,舒华烨的下颚扑了个空,眼看着好枕头没了,不由得皱眉,环着腰的手一紧,将试图从他怀里逃开的女人给一把捞了回来。
    舒暖情被拉了回去,腰间一紧,肩头一沉,男人沉哑的声音响起,“坐着别动,再动你就危险了!”
    舒暖情身子一僵,她是真的不感动了,因为后腰上的部位灼热的气息都渗透过了布料,已经经历过人事的她不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生,他如此不避不掩,让她身体紧绷的同时脸也跟着一红,一张脸瞬间红了一块红布。
    肩头的鼻息暖热在蔓延着,舒暖情是不动了,但是他却不再安分,舒暖情憋着一口气眉头都皱紧了,他的*潜质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有所掩饰,不管是之前在餐厅用餐时的对话还是时不时看她一眼的眼神,都是那么*裸的。
    舒暖情一手扯开他要探进她衣领口的手,这个混蛋!让她不动,就是为了方便他更肆意地上下其手。
    靠在她肩头的男人一声沉笑,被拍掉的手再次探过去,不厌其烦,越挫越勇,两人一个要继续,一个要阻止,在一阵拍手声中像孩子一样玩起了游戏,舒暖情暗恨最后忍不住直接抓起他那只讨厌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舒华烨疼得一阵倒抽气,她还真的咬了?像只发怒的小狮子,被惹急了扬起了爪牙反击了。
    手背上的疼痛感并不强烈,咬人的最开始下了狠劲,但还是在一怔之后松开了嘴,一脸郁卒愤懑地瞪向他,用眼神告诉他,我不是好欺负的,再欺负我我一口咬死你!
    结果却换来男人抬手大掌在头上轻轻一掠,就像安抚*物一样,淡笑出声,“乖!”
    舒暖情:“你......”
    *!
    舒华烨含笑的眼眸一闪,似已听到了她的心生,好整以暇地继续捋着她的长发,“可你就是喜欢我这样的*!”
    在舒暖情惊怔的表情中,他侧脸,眼睛亮如星子,脸上扬起一阵得逞的坏笑,*地扫她一眼,目光落在了她那凌乱的衣领口,眼睛像带着勾,暗哑出声,“要不要试试,我还可以更*!”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
    
    5201小说
058 进来,给我暖暖(今天更新结束了)
“要不要试试,我还可以更*!”
舒暖情惊得说不出话来,尽管这个男人所有的恶劣本质都在她面前展露无余,可是时隔三年,这个男人的坏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炉火纯青,也更加的让她措手不及。
然而就在她想该怎么远离他时,被箍紧的身体往后一靠,她整个人都被更深地拢进了他的怀里,被他的怀抱紧紧包裹住,脸不偏不倚地继续搭在了她的肩头,似乎这样靠着让他觉得更舒服。
舒暖情大气都不敢出,想起了之前他的警告,靠得这么近她自然是不敢乱动的,可这样的拥抱方式让她气息不畅,后背又是他弹跳有力的心脏砰跳,砰砰砰地抨击着她的肌肤脉搏。
全世界都好像安静了,只感受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这么近,这么近......
车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关上了,没有了冷风,车内变得安静极了。
太过安静的环境让舒暖情有些昏昏欲睡,回国的这几天她确实没有休息好,在心情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此时的她精力疲惫地慢慢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还是她出现了幻觉,耳边一阵暖热的舔舐,她痒得动了动,又有一双手极有耐心地整理着她的长发,就听见耳边传来的低叹声,“事情我会处理好,你要等我!”
**
牧家,牧太太姜染从外面回来就听佣人说了,说牧歌心情不太好,回到家之后便一直待在楼上的卧室里没下来,连晚餐都没吃。
姜染仔细询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得知女儿是被舒华烨亲自驾车来接过去的,又是亲自送回来的,为什么会不开心?想必也是因为舒华烨的缘故!
“她现在身体不比以前,再去准备一些清淡的饮食送上去!”姜染语气里有些懊恼,十次就有九次,不开心的理由全都是因为那个舒华烨!
她上楼敲门,不见回应便自己伸手打开了门,进门时就见牧歌正坐在化妆镜前,神情有些呆愣,连她进去了站在身后都没有反应过来。
“歌儿!”姜染看到这样的女儿十分心疼,强挤出微笑来说道:“再过两天你就要订婚了,要保持好的心情,到时候皮肤才会好,上了妆才会显得有精神!”
牧歌呆愣的表情才有了一丝的缓解,目光微动着,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微白的脸色,伸手缓慢地比划着。
妈妈,我没事!
姜染怎么可能相信女儿的话?她有没有事全都在脸上表现出来了,她不开心,很不开心。
姜染一边伸手拉开抽屉把新买的珠宝发饰取出来给女儿试戴,一边状似轻松地笑道:“听说你今天出去试礼服了?好看吗?跟谁一起去的?”
牧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溶出一丝苦笑来,比划着。
跟他,还有,舒暖情!
姜染拿着发夹的手一顿,脸上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尽管她想掩饰,可她忘记了她面前正摆着一面镜子,化妆镜里将她此时的神色都显现了出来。
舒暖情!
姜染的神色不太好,正想调整一下就见镜子里的女儿正凝神看着她,眼睛一动不动。
姜染牵强地笑了一声,“是吗?那,你们聊得愉快吗?”
她虽然在笑,但心里却已经像是有一把刀给狠狠插上了。
舒暖情这个女人不容小觑,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回来,她的歌儿就会不开心的!
歌儿是如此的敏感敏锐,她是不是,已经看出什么来了?
牧歌转过身来,双手直接抓住了母亲的手,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紧了母亲,腾出一只手来比划着。
妈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姜染心里一咯噔,果然......
那对狗男女表现得是如此明显吗?
他们将她的歌儿置于何地?
**
夜总是很沉的!
舒暖情是被肩膀上的沉痛给疼醒的,长久保持着一个姿势,浑身的骨头都僵硬了,一动就仿佛听到了骨头架子卡擦卡擦的声音响起,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险些以为自己已经被断成了几节了。
她既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还是......
她睁大着眼睛看着那双直直看着她的大眼睛,近在咫尺的双眸里满眼的平静,难怪她睡觉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怎么躲都躲不开,那眼睛就像长在她的面前一样。
身后是一堵厚实的人体墙,醒来的舒暖情惊愕地对视上他的眼睛,垂眸看见自己的一缕头发正缠在他的手指上,不由得懊恼起来,她真的,在舒华烨的怀里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更不知道他看了她有多久,舒暖情急忙避开眼,脖子有些僵硬地朝车窗外看去,窗外是厚重的黑灰色雾霭,耳边是传来的水声,不远处还有轮船路过时的鸣笛声,船上挂着探明灯,不远不近的。
这是晚上,还是要天亮了?
舒暖情扭转脖子的时候脖子卡擦一声响,她忍不住地‘哎呀’一声,伸手去摸脖子,头皮被扯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一缕头发还缠在他的中指上,她一手捂着头,一面僵着脖子转过脸来,眼睛里瞬间蒙起一层白雾。
是疼得要哭了!
不仅仅是头皮疼,还有就是,她浑身的骨头疼,刚才的脖子好像也扭了!
骨头这么一动,舒暖情还没有适应过来就盯着一双含泪的眼睛,无声地声讨着身后的男人这么不厚道地还扯她的头发。
却不料,身后的舒华烨语气*地笑了一声,“我都还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就浑身都疼了?哪儿疼了?是腰还是......”
谁说绅士的男人说话是优雅的?再不济也是隐晦的,低调的,可是面前的男人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分分钟气死她。
他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对她明示暗示着那方面的信息,而那些难以启齿的话语从他嘴里冒出来倒是成了理所当然。
舒暖情真想剖开他的脑子好好看看,他的脑浆是不是黄的!
感觉胸口有些发紧,舒暖情一惊,低头惊觉自己的里衣被来开了一道口子,领口凌乱地敞开着,而那只手正无比优雅地时起时落,起的时候胸口一空,落的时候胸口一压,再用上了一点力道揉着。
舒暖情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这个混蛋是什么时候......
难怪她睡着的时候总是觉得胸口有些痒,有些不舒服,时不时感觉有些涨涨的,疼!
身后的男人语气低哝,许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十分配合地说道:“恩,摸了一个晚上!手感不错,比以前更好了,什么保养的?”
舒暖情一口血差点要喷出来,他......
“嘘,别动!”男人心情似乎很愉悦,说话的语气低哝中带着软软的笑,就像成功*的猫,得逞之后还不忘洋洋得意地分享自己的心得。
“恩,舒服!”
近似一声舒畅的低吟响起,沉睡醒来的男人声音里满是迷醉,大脑的苏醒也使得他的身体开始有了真实的反应。
舒暖情吓得身体一缩,明明就是自控能力很强的男人偏偏在她面前从来不知道‘控制’一词是何物,而他更是在她慌乱时撑开眼皮满含坏笑地瞅她一眼,似乎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男人喜欢征服,就比如一只雄壮的狮子,在面对着爪牙里柔弱的小羊羔时,见她慌乱的模样便起了逗弄之心,这个过程总是让占据上风的男人心里得到满足,满足于手里小东西慌乱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柔弱,这种柔弱让大男人主义的男人更是心生怜悯,恨不得立马将这小东西拉进怀里好好*一番。
不再让她害怕,而是心悦诚服地配合他!
“你要干什么?”舒暖情心惊胆战着他的声音变化和身体变化,他的体温在上升,拥抱的力道也在加深。
舒华烨笑了,语气混沌地开口,“我半夜醒来时最想干什么你不知道?”他说着,手臂一用力将舒暖情抱起来转了过方向正面对着自己,沉黑的眸一闪,“还是你忘记了,需要我重新让你知道一个精力充沛的正常男人半夜醒来最想干的是什么事儿?恩?”
舒暖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个家伙能不能别句句都把话题扯到那个问题上去,还是他很久没跟女人嘿咻了,一晚上都是这么的狼性?
舒暖情不想跟他说话,就怕一开口他又不知道说句什么会会把她气得脑溢血一命呜呼,索性一把拍开他那安禄之爪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一开车门那才叫冷,冷得舒暖情一个哆嗦,跟室外相比,车里简直就是温室。
可舒暖情哪里还敢上车?下车被这冷风一吹,人也清醒了许多,拉紧外套站在外面,索性车门也不关了,让车里的那个精虫上脑的混蛋也吹吹冷风清醒些!
“你不冷?”舒服躺在车里的男人侧脸看着落荒而逃的女人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外面,明明冷得浑身都发抖了还不肯上车。
舒暖情很有骨气地回答,“我不冷!”
身后,传来男人一声轻笑,这一声轻笑让舒暖情神经一个紧绷,直觉身后的妖孽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很快,这句话就应验了。
“可是我冷!进来,给我暖暖!”
舒暖情......
舒华烨,你个混蛋,你到底想怎样?
题外话:
哟西,今天这一章是不是很惊喜,哈哈哈哈哈,我儿子病好些了,终于有时间可以码子了,么么哒,今天更新完毕了哈!!
059:这么难过(6000+)
“进来,给我暖暖!”
车里睡了一觉顿感悠闲的男人大爷似的哼了哼,驾驶座的座椅被他往后推了一截,空间很大,他那双修长的大腿懒散地敲起了二郎腿,脚尖还很有频率地抖了抖,纯黑色的商务西装长裤的裤腿也跟着抖了抖。
驾驶座的车门被舒暖情赌气的敞开着,江风冷飕飕地一个劲地往车里灌,冷热交替的瞬间,躺在椅子上的舒华烨热不住皱了皱眉头,仅穿着一件白衬衣的他确实感觉到了冷。
车里还亮着灯,舒华烨很确定他说的话车外的人是听到了的,只不过那根木头桩子似乎没打算要进来。
郊外的江边晚间湿气大,雾气浓重,加上又是初冬,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群山蔼蔼的视野里,不远处的那道纤细身影还杵在原地一动不动,双臂紧紧环胸,直接将他的话当成了空气。
她是宁愿在外面冻成个木头也不愿挪上车?
舒华烨的眉头再一次地加深!
车外,舒暖情冷得浑身的骨头都凉了,满头的长发被风吹得扑向了脑后,她的双腿,双手,还有躯干
咬着牙关的她最终还是听到了自己牙齿打颤撞击到一起的声音。
她内心的恼怒和气愤在这强大的冷空气之下早已变得无足轻重了,唯一的知觉就是冷,非常的冷。
可即便是这么冷,她还是咬着牙关没出声,也没有转身去回答那个狂妄男人的话,她吃饱了撑着才要回到车里任由他胡搅蛮缠!
‘胡搅蛮缠’这个词用到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身上实在是有些不可恭维,面前的这个男人不管是从年龄还是从身份地位都不应该跟这个词挂上钩,可偏偏就是这么的一个男人今晚上魔怔似的将这个词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倒像是一个爱胡闹的孩子!
胡闹到
舒暖情心里不免有些愤懑,凉风早已将她脸上布满的红晕给吹散掉了,可偏偏又在这个时候,紧环住胸口的双臂不禁触碰到了自己的胸口,那柔软的触碰感让她又是一个激灵。
胸腔比平时要轻松很多,释放了禁锢的轻松感在一觉醒来之后的现在,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
她里面的衣服没了!
那个混蛋,居然
舒暖情的脸颊在冷风中都快烧起来了!
身后有异动响了一声,舒暖情是竖着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的,听到有人从车里下来,顿时打起了精神,浑身的凉意使得她意识都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懊恼中的她把双手抱得更紧了些。
“不上车?”
身后是一声打火机‘啪’的声音,很快舒暖情就嗅到了烟草的气息在空气里蔓延,从他嘴里溢出来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慵懒,不同于舒暖情冻得牙齿直打颤,他说话的语气是云淡风轻的,不过仔细一听就能听得出他话里居然还带着一丝笑意。
恩,幸灾乐祸的!
舒暖情把脸一偏,不打算理会他,也避免他看到自己还染着红晕的脸,好在光线不好,他应该也看不见。
“不冷?”舒华烨又问,嘴角叼着那支香烟,星星点点的光在暗光里尤其显眼,不过正因为他嘴里叼着烟,这动作竟有些痞气。
舒暖情圈紧了自己的胸口,继续将他当空气,在心里不停地劝慰自己,吹吹也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清醒地跟这个男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似乎是料到她不会搭理他,舒华烨今天倒也是嫌少有这样的耐心,大概是睡了一个好觉,心情也颇好,所以不管现在面前的女人怎么拿脸色给他看,他都不在意,一边抽着烟一边好整以暇地瞅着她,半响吸了一口烟的他扬了扬眉头。
“少穿了一件衣服,真的不冷?”
舒暖情敏感的神经一紧,立马就明白了他这话里有话,脸上才刚散去的红晕一下子又爬了上来,她用气急攻心的眼睛瞪着面前这个无耻又无赖的男人,气得浑身的冷血都要沸腾起来了,话到嘴边却什么话都骂不出来,只好原地狠狠一跺脚,抓狂地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还是你穿得多嫌热?要不,再脱?”
“你”
舒暖情已经气傻了眼,虽然早就知道舒华烨这个家伙从小毒舌,可是想不到他*起人来是这么的不要脸!
“上车!”
舒华烨一手扔掉了烟头,不等舒暖情反应过来,伸手揽着她的肩膀就将她往怀里一裹,舒暖情本能地反抗,揽住双肩的手一顿。
舒暖情恰好抓住了这个时机,转身就跑,可她毕竟在外面吹得浑身骨头都凉了,动作也变得迟缓了,被那只有力的臂弯一把圈住腰身,不及她大叫,身体一轻,失重感袭来,整个视线也开始猛然旋转,胸口一沉,她一声‘啊’都没来得及叫出声,入眼的便是倒立起来的世界。
她被舒华烨直接扛了起来。
正好压在他肩头上的胸口一个窒息,舒暖情脑子一阵缺氧差点晕厥,随着他脚步的加快,倒挂在他肩头上的人胸口便时不时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有那么一阵阵酥麻从后背一溜烟地蹿向了全身。
舒华烨的那双黑眸加深,浑身的肌肉一个紧绷,刚才在车里的那种感觉又一次袭来,燥热,难忍,他都不知道刚才他是怎么强忍过来的?
强行压制的后果便是他在车里僵直地躺着一动都不敢动,可偏偏睡在他怀里的女人没有一点自觉,不是乱动就是毫无意识地乱摸,当真的将他当成了席梦思*垫了。
“放我下来,你放开我!”舒暖情开始做无谓的挣扎,舒华烨将她当麻袋似的扛在肩头,她肠胃有些不适,被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挣脱不开,又急又气,开始用脚踢。
“你再敢乱动试试?”舒华烨已经走到了车门口,一手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肩头上的女人挣扎得离开,他一只手都差点没箍住,不由得有些恼,将她往副驾驶座上一扔。
舒暖情哪里知道自己还真的成了一只麻袋?被这么随意一抛,她忍不住尖叫一声,身体触碰到了柔软的座位时尖叫的尾音还没有收住,又被俯身一压下来的男人惊得瞪大了惶恐的双眼。
“你要干什么?”舒暖情的声音都在发颤了,被他那双浓黑色的双眼看得心里一阵发毛,感觉到腰间有些痒,她心里又是一紧,却不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唇角一勾,近似恶作剧地将手从她腰后慢慢扬起来。
“座位上有东西!”他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让舒暖情眼神一阵短暂的迷离,不得不说,这个男人一旦笑起来那笑容就让人移不开眼,带着魅惑的,痞气的,坏坏的!
很快,舒暖情恨不得立马找个洞钻进去,一张脸唰的一下红得要出血!
挂在他修长手指尖上的,是黑色的,她的,胸衣!
**
凌晨三点,车驶进了一座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库。
车直接开进了专属电梯,一进封闭的空间,舒暖情才从昏昏沉沉中惊醒过来,她从座位上坐起了身子,听见电梯叮的一声,心也跟着跳上了嗓子眼。
“这是哪儿?”
大概是吹了冷风,她一开口,嗓子就有些哑,喉头也有些疼,脑子也有些晕晕沉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车里睡着的,一睁眼就到了这样陌生的地方,不由得有些紧张。
车门一开,舒华烨答:“我住的地方!”
他住的地方?
舒暖情想起了华妈妈说的,舒华烨这两年都住在外面,说是在中环哪个路段买了一套公寓。
他把她带到他住的地方干什么?
舒暖情见他下车,她便坐在车里没动,有些凄凄艾艾地低低出声,“我要回家!”
下了车的男人径直走到自动滑开的电梯门口,侧脸看了车里的人一眼,抬手看表,“凌晨三点半,你这个时候回去,想好怎么应对爷爷的盘问了吗?”
舒暖情心里一个咯噔,是啊,这个时间回去,爷爷要是问起,她要怎么答?
“下车!”舒华烨压根就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在电梯门一滑开时,映入舒暖情视线的便是一个满室灯火通明的空间,仔细一看,是客厅。
这房子的布局设计得让人叹为观止,没有所谓的门,大的离奇的电梯是专门设计为汽车专用电梯的,而电梯门一开便是客厅,而这客厅也压根算不上什么客厅,因为室内根本就没有阻隔用的墙,一眼便能见到浴室,卧室,甚至是洗手间,厨房,餐厅,一眼望去,尽收眼底。
全方位开放式的空间,一览无余!
毫无*可言!
舒暖情还坐在车里,就她坐在车里的这个方位都能将一整套的室内格局给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珠子,完全是不相信舒华烨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而且,这房子,最外面的那堵墙居然是透明玻璃的,不远处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都尽收眼底。
用童尘尘的话来说,太奔放了!
试想一下,如果一个人在浴室里洗澡,不管你在房间里的任何一个地方一抬眼就能将浴室里的人看了个精光,不叫奔放叫什么?
舒暖情低低吁出一口气来,一想到自己怎么莫名其妙第一个就针对他的浴室发表意见不由得脸色一赧,垂下了眼帘。
“舒暖情!”
耳边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舒暖情赶紧把眼睛抬起来,一抬眼就撞见了正靠在了吧台那边端着一杯红酒晃动着的男人,别看他此时悠闲地晃动着红酒杯子,其实他的话音已经表达出了他现在内心的不满,眉宇间还带着一丝不耐,看向舒暖情的眼神有些沉。
被点名,舒暖情硬着头皮,想忽视都难了,只好推开了车门下车,可胸口的宽松感让她是浑身的不自在,后背都挺不直。
她这慢吞吞地挪步像极了一只蜗牛,而她低头俯身窝胸的动作又像极了一只鹌鹑,舒华烨慢慢地抿了一小口红酒,站在那边欣赏着鹌鹑小姐蜗牛般的挪过来,目光在她那低垂的脸上扫了扫。
“去洗个澡,换套衣服!”
舒华烨把酒杯放下,径直朝卧室那边走,可舒暖情却吓得昏昏沉沉的脑子都清醒了过来,张口就说,“不要!”
舒华烨笔直的身体转了过来,看着她,舒暖情也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突兀,有心想把这话给圆回来,可不等她开口就听见舒华烨语气淡淡,“抱歉,我有洁癖!”
言外之意就是进他家门的人都得洗得干干净净的!
舒暖情眉头都皱紧了,大半夜地跑到他这里来要求洗澡,都是成年人了,一提到洗澡这个词多少有些*不清,再加上这家里的装修布局,她哪里敢?
“我不乱走就行了!也不乱碰你的东西!”舒暖情着急地说着,满脑子还嗡嗡嗡地响,是因为吹了凉风的后遗症,时不时地犯晕。
她想,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了,她随便找个地方坐着挨过这几个小时就走!
说着她便往那只独坐沙发上坐了下去,眼睛却还看着舒华烨那边,见舒华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说,没洗澡的你一进门就坐了我的沙发!
舒暖情可没有给他说‘抱歉,我的洁癖不允许没洗澡的你这么随便地坐我的沙发’的话,她把目光赶紧收起来,垂下去,就当没看见他那挑剔的眼神一样。
好在脚步声再次响起了,并且远了些,舒暖情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可偏偏她耳力敏锐,听见衣服拉链的动静,不由得心里又是一跳,在抬眼就见到了只裹着一条大浴巾就走出来的男人。
舒暖情脑子里又是一阵嗡嗡嗡的响,犹如马蜂窝在蹿,眼睛更是盯死在了他的身上。
他要干什么?他要,洗澡?
舒华烨没管她,转身就要朝浴室那边走,身后传来一声抓狂的哑声,“你也别洗澡!”
背过身去的男人脸上的耐性看样子是要用光了,转过身来眼睛就是一眯,“你不洗澡难不成还不要我洗澡?怎么?干脆一起洗?”
舒暖情张了张嘴吧,半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能这么有恃无恐地说出口的话,她却说不出来,只恨不得自己现在找堵墙,砰砰砰地先撞晕了才好!
舒华烨双手抄在胸口,目睹着某个鹌鹑最后往沙发上一窝,把脸都快藏在胸口里去了,他转身,唇角勾起一抹邪肆地笑来。
浴室那边的水声在哗啦啦地响着,这边窝在沙发上的舒暖情原本就昏昏欲睡,这水声更成了催眠曲,为了避免看见不该看的,她打从舒华烨一进浴室便紧闭着双眼,更是加速了她的入睡时间,等浴室里的男人出来时就看见沙发上窝着的小女人已经满脸通红地睡着了。
这样也能睡得着?
舒华烨走过来,浓密的短发上还有一颗颗的水珠子,他用手抹了一把,垂眸看着她,觉察到她脸色的异常,又感觉到她呼吸的沉重,蹙眉时伸手去碰她的额头,掌心的灼烫使得他眉头一紧。
好吧,在河边猛吹凉风的木头桩子,现在好了!
舒暖情昏昏沉沉的,最开始睡得很不舒服,因为整个人都窝在小沙发上,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浑身都舒展了,额头上还有些凉凉的,周边的软绵温暖让她近似贪婪地抱着不肯松手,有时候会感觉有些硬,硬邦邦的一堵墙似的,很不舒服,可她很快便找到了最舒服的姿势,睡得很香。
智能控制的房间内,灯光自动调暗了,二百六十度的全景玻璃窗外,c市的夜景一览无余,靠窗的圆形大*上,*垫中央塌了下去,两个身影窝在了正中央,靠在*头抽烟的男人手指尖的火星点点,他时不时得看一眼窗外的夜景,又垂眸去看怀里睡着的人。
这个地方视野辽阔,虽是全景式的装修布置,室内的人能看到室外的风景,但室外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的,但要这样的布置,住在这里的人心理上就得很强大,通俗一点,就如秦予说的那样,恩,你想想,你在家里洗澡或是跟女人亲热,外面远处的高楼大厦尽收眼底,虽然别人是看不见的,但你心理上恐怕还是有那么点阴影的吧,除非你是暴露狂!
舒华烨当即就踹了他一脚!
如今,抬眼是黑浓的天空,辽远的空间总是让人觉得人的渺小,但却让人又觉得这般的自由,没有压抑的束缚,只有奔放的自由。
暗光里的男人低低地吁出了一口白烟,将烟头掐灭之后俯身在怀里的人唇角上轻轻一啄。
我所向往的自由蓝图里都有你,而现在的你呢?
舒暖情一晚上都是冷热交替里度过的,有时候热了就感觉人泡在了水里,冷了便有棉花一样的柔软将自己裹紧,有的时候她口渴要喝水,迷迷糊糊地喊着要喝水,水确实也是喝着的,可是她的唇却紧得疼,像有抽气机器裹住了她的唇,最初还轻柔地,慢慢地越来越用力地抽允,她受不了地挣扎,声音像猫儿一样惶恐又无力。
一晚,就像一场梦!
醒来时,她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自己身边沉沉睡着的男人,她惊愕地连滚带爬地要下*,可哪知她才没下得了*,脚踝就被人一握,力道一个加重,她整个人都给拖拽了回去,直接砸在了他的身上。
“舒华烨”舒暖情吓得不轻,看着他浑身上下就穿着一条三角裤,急忙去看自己身上,这一看,她差点哭出来了。
衣服是舒华烨的衬衣,而她浑身上下除了这件能当裙子穿的衬衣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们昨晚上
天啊!
舒暖情觉得自己精神要崩溃了!
“别动,再睡会!”舒华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闷声出声,说完直接一手将她捞回去往怀里一摁,不由分说地用自己宽阔的胸膛把她给牢牢圈住,禁止她再乱动。
怀里的舒暖情是没动了,但是很快便浑身轻轻地颤抖起来,也响起了她压抑的啜泣声,这声音让紧闭着双眼的舒华烨慢慢睁开眼,目光一转,落在了怀里低低哭泣的女人脸上。
“舒华烨,我们,我们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
她哭,是因为明知道他们不能这样可还是阴差阳错地睡在了一起,如果说三年前就是一场错误,那么现在,明知道是错的可还是发生了。
他们是不该有交集的两条平行线!
他后天要订婚,他有了怀有身孕的未婚妻,而她又一次跟他有了牵绊,这一次他没有强迫,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明知道不该碰还是碰了
她是不是很无耻?她就是别人口中所说那种一面是圣女,一面又*别人男人的女人。
她的难过不仅仅是因为是在自责地怪自己,更是因为在面对这样的现实时心里的无力。
她的眼泪就像决堤了的洪水,从眼眶里蔓延出来一发而不可收拾,她的哭声更是让身边的男人眼底卷起了一波暗涌,那么浓烈的,近似要将面前的人活活吞噬。
“跟我上 *就让你感觉这么可耻,这么难过?”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周末愉快,么么哒
060:穿上衣服,滚(第一更)
这么可耻,这么难过?
舒华烨眼睛里卷起来的那一波暗涌那么浓烈地席卷而来,似要将面前的这个女人活活吞噬入腹。
如果说睁眼的前一秒,他还沉浸在不愿醒来的美梦里,这么多年,能让她这么依赖地靠在怀里,静静地享受着不被任何人打扰的二人时光,哪怕是什么都不做,就是这么简单地抱着,都让他恍若做梦。
可是现在,她的哭声将这个梦活活给撕裂开,她说他们不可以,不应该,不能!
满是深谙潮涌的眼眸紧紧地锁定在她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身体力行地告诉她什么是不应该,什么是不能,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而且还有过一个孩子。
再相见,他们谁都没有主动提起过那个夭折的孩子,但却不是表示着他就忘记了,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他跟她两个人的孩子,他曾经犯过一个以他的智商终其一生都不该犯的错误,那就是想着,会不会,有了一个孩子之后她就会留在自己的身边。
这种戏码时常是一个女人用在一个男人身上的,绑不住男人的心就把赌注押在孩子的身上,可他当时居然也是那么幼稚地想的。
所以他没有做过任何的安全措施,可是为什么?在他还知情的情况下,那孩子就没了!
不恨她吗?他恨,可是当时的他是清醒的,他强迫她,所以他觉得他没有资格去恨她。
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疼爱的孩子即便是来到这个世界上也是一个悲剧,是一个随时都在提醒他作为一个男人留不住所爱之人的悲剧!
舒华烨伸手擒住了她的下巴,高抬起来,泪水沾了他的手指尖,一阵湿濡,他眼睛里涌出一抹暗嘲来,冒着一层青色胡须的他开了口,声音渐冷,“是不应该,是不能,是不可以,还是你,不愿意?”
冷凉的语气在空气里蔓延开,周边的气息好似凝滞一般,他在冷冷出声时都不曾意识到,明明听起来咄咄逼人的一句话,在说出口时唇角就像发了木,心口也在开始剧烈的颤抖。
只要你说一句愿意
舒暖情被抬高的下颚有些疼,他的手指好凉,凉得她被接触的肌肤微微颤抖起来,毛孔也随即缩了缩。
愿意什么?
愿意当你们的第三者?愿意在看着你订婚之后还以这样的身份横亘在你们二人之间?白天是舒家的二小姐,是你名义上的妹妹,晚上是你的女人,在你身边有*爱儿的同时把自己缩成一个影子,永远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永远活在内疚和迷茫之中的影子吗?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的脸部表情近似冰冷,而她,在跟他的目光对视之中突然觉得这三年来的逃离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时间冲淡不了一切,牵扯在两人之间的情愫就如一道她永远都冲破不了的魔障,在接触到他这样的眸光时,她竟有说不出的心疼来。
可是这又能改变什么?
如果他们两人的开场注定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游戏,那么,在她彻底丢盔弃甲之前,能不能允许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优雅地,退场?
下颚被掐得紧了,她的泪水珠子也终于止住,扬起的小脸上有一阵阵不正常的白,含着泪的眼睛却慢慢地笑了。
“我不愿意!”
是的,我不愿意做你背后那个藏在你的影子里的女人,因为我的道德理念不允许我去破坏一个家庭。
我更不愿意明明心虚可还是要故作坦荡地去面对你的未婚妻你将来的妻子。
我做不到!
我更做不到,当你跟她一起手挽手出现在大众视野接受众人祝福时,而我却只能站在一边,明明心里很慌很嫉妒却要装作什么都看不见,还要强颜欢笑地喊你一声‘哥’喊她一声‘嫂子’。
这些,我统统做不到!
捏着下巴的那只手使出的力道使得她白希的皮肤上一阵红,一把松开时,竟有了两道醒目的红指印,她的脸几乎是被那一股大力给狠狠甩开,连带着她眼角涌出的泪水狠狠地甩落在了雪白的被褥上。
“穿上衣服,滚!”
**
c市,深秋的风刮得人脸都疼了。
从公寓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女子沿着大门的方向跑开,她就像无头苍蝇,没有目标地跑着,最开始跑出一段路,之后才停下来,失魂落魄的放慢了脚步,在秋风里的单薄身影迎着初升的日阳,被拉长的斜影变得寂寥孤独。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颤颤巍巍地一路朝前,在一个路口面对着车水马龙的道路,她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走,傻傻地站在那边,最后,慢慢地蹲下,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胸口,将自己的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蹲在路边的身影不远处便是一辆不起眼的轿车,如果被跟踪的人有心,就会发现,这辆车跟了她一路,是从那个小区门口就开始的。
以最敏捷最清晰的镜头角度将她从公寓底楼出来,再从大门跑出,一直到现在,所以的画面都定格在了一张张的照片上。
“恩,就是她,昨晚上凌晨三点,她进了这所公寓!一直,到现在!”
**
上午十点,秦家二爷的限跑停在了市政大厅的门口,门岗很尽职地上前来,低声说了一句,“秦少,今天舒大少没来!”
秦予吁出了一口气,丢出一句,“忙着订婚连工作都不干了,他这人民公仆当得也真是,假正经!”
门岗面露黑线,舒市长虽然没来,但是人家戚言助理是每天都来的,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助手在,还有那么一大帮子的智囊团和得力干将,能休息当然就休息咯,做大事的人可都不是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的!
秦予径直下车,手里拿着一只纸袋子,上楼找戚言,舒华烨没来,但戚言是肯定在的,遇上了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主子,下面的人之中当属戚言是最悲催的一个,就差没有换上人皮面具了!
“秦少!”戚言果然很忙,秦予进来时,戚言正在接电话,办公室里也还有其他人,等他接完电话之后又跟站在里面的人低声吩咐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才站起来冲着进门来的秦予笑了笑,“要咖啡吗?”
秦予摆了摆手,得了吧,你都快忙得脚不离地了!
“舒华烨让我把东西交给你!里面是他想要的东西!”秦予说着把手里的资料往办公桌上一放,脸色颇为严肃,“这个,很重要!”
戚言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秦予脸上的严肃表情便抛到了九霄云外,“喂,他今天怎么了?昨晚上是喝酒了还是最近上火了?”
秦予来之前自然是会提前跟舒华烨打电话的,只可惜,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最后终于被接通了,那边接电话的人就跟吃了炮仗似的,哦,不,不是炮仗,是炮仗还好一些,大不了一通脾气之后就好了。
可偏偏对方是谁啊?心思一向沉稳内敛连平日里一个眼神都能看出好几道深意的舒华烨,他今天接电话的那声音让秦予是愣了半响,唯一能确定的便是,他今天心情十分不好!
所以,他来询问这个万能助理,看能不能问出个什么来?
戚言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却只是笑笑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可是他却在心里轻轻一叹,早上在来办公室之前,他按照以往惯例去大少的公寓接他,可是,很不凑巧的,在楼下遇上了脚步慌乱离开的暖情小姐。
当时他本想打招呼,暖情小姐自回来以后他还是第一次见面,她的相貌没变,所以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是当时看她小脸苍白脚步慌乱的模样,脚步便停住了,或许他应该找个更好的时间跟她打招呼!
之后他是看着暖情小姐一路跑开之后才满心狐疑地上了楼,所以,尽管不太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情况,显然一定是不开心的事情发生了!
只不过这是个人*,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戚言心里很清楚!
“我知道了,除了那个丫头,恐怕还没有人能让他心情不好!”秦予看了戚言一眼,也觉得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戚言这家伙嘴巴闷紧,他不想说的你就算用铁锤敲掉了他的牙齿他也不会透点风给你。
这也是他一直备受舒家人器重的原因!
作为当年那件事的知*,秦予跟戚言其实心里都明白,只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拿出来说,也正是因为知情,所以两人才觉得,别人都在谈论舒牧两家的订婚宴会如何如何隆重的同时,他们也只是淡淡一笑。
哦,订婚?谁才是主角呢?
题外话:
还有第二更哈,么么哒!!下午一点之前,么么哒!
061:我不会逼你(今天更新完毕了)
秋末,c市的桂花都谢了,叶子还在,不过在秋风里也是哆嗦得厉害。
一条马路,路边铺满了一层被风挂掉了景观矮树的碎叶子,偶尔有车经过,掀起了一层层的叶浪。
不同于闹市区的快节奏,行走在这样的路上,与喧嚣隔绝。
下小雨了!
一群佩戴着红领巾的孩子打闹着去学校,跑得风尘仆仆,不小心撞了人也没停下来,只是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对不起’。
舒暖情就这样被撞了个踉跄,脚步不稳地连着后退了两步,压在了路边的矮草枝上,掉光了叶子的树枝刺得她大腿疼,疼痛感让她清醒了过来,站起来时,手掌上的鲜红使得她的脸色终于有了轻微的变化。
疼痛感并不强烈,只不过这种痛来得太迟,所有即便在看到自己的手鲜血淋漓也只是眼神麻木地茫然着看着。
身边有人靠近,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她从草堆上拉了起来,发现她的掌心有血,一阵手忙脚乱地扯了自己的手巾往她掌心上缠着。
整个过程,舒暖情都没有反应,垂眸盯着自己那只被缠上了白色手巾的掌心,没有抬脸去看正在为自己包扎伤口的男人,唯有眼皮在轻轻地抖动着。
肩膀上一暖,是一件男士西装覆盖了上来,这股暖意让一直置身在凉风中的她忍不住地抖了抖,而她这么一抖,替她要扣上扣子的那双手便停顿了一下,下一秒便将她抱紧在了怀里。
一切都像是无声的电影,在秋风落叶里,有人替她披上了外衣,再伸手将她紧紧抱住替她遮风避雨,唯美得就像一幅画。
而那盘旋在耳边的声音也随着风慢慢地渗透进她的耳蜗里。
“情情,跟我在一起吧!”
**
斜薄的小雨层层密密地撒了一层又一层,挡风玻璃上早已盖上了一层水雾,视线里街道,凉风中的景色是让人感到凄迷的,而那静静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却让坐在车里的人红了眼睛。
你说你,不愿意,就是因为,他吗?
**
舒暖情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这一觉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她潜意识里不愿意让自己更快地清醒过来,所以才这么的浑浑噩噩。
最终她还是被一个电话给惊醒了过来。
她探出手想要去拿自己的手机,可她的手还没有碰到,就有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地大步走了过来,将她的手机自然地拿起来,接通了。
“恩,爷爷,是我,情情她感冒了,现在还在休息,恩,对”
舒暖情慢慢睁开眼睛,就见到容凌正拿着她的手机站在*边接电话,她迟疑了两秒,试图将大脑里断片的思维链接起来,目光也朝四周打量了一圈。
她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又是怎么在*上睡着的?她睡了多久了?
才醒来的她思维有些迟钝,而且一想事情太阳**就隐隐作痛,想要坐起来的她都没撑住身体,歪歪斜斜地又躺了下去,睁着眼睛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头很晕!
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舒家别院,这是她自己的*!
容凌接完电话折过身来,见到她正歪歪斜斜地躺在一只抱枕上,努力睁大着眼睛望着他,让他想到了一只受了伤的小鹿,他轻笑着走过来,将手机递还给她,“爷爷的电话,我替你接了!”
容凌不避讳的眼神让舒暖情有些不自在,接过手机之后哑声道了谢,她是听出了电话是爷爷打过来的,无非是询问她的情况,所以,她并不怪容凌擅自主张地接了她的电话。
“头还疼吗?”相对于她的不自然,容凌只是笑了笑。
舒暖情摸着自己的额头,“好多了!”
容凌还坐在*边,看着她,舒暖情不知道他是想说什么,但是心里有很怕他会说些什么,所以她将视线转向了门口,“容凌,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
这样,大概就是最好回避他目光的办法!
容凌敛下了眼睫毛,起身,“好,如果你身体好一些了,我想,你收拾一下,跟我去一趟容家吧!”
舒暖情面色一僵,去容家?她心口轻轻一颤,眼神迷茫,“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容家?
舒暖情努力地回想着之前是经历过什么,可她大概是昏头了,脑子里有些模糊的片段,可怎么都链接不起来,有些恍惚。
容凌转身叹息一声,俯身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对上她那微惊的眼瞳,耐心地回答,“你忘记了,你答应我的,要跟我在一起!”
舒暖情在对视上他那双无比认真郑重的目光时,心口一抖,尤其是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整个人都傻掉了!
她答应了他?可是,怎么可能呢?
舒暖情有些急了,伸手一把抓住容凌的手,“容凌,我不知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做过什么,可是我”
容凌的眼睛没动,“可是你已经答应了!”说着他将她的右手抬起来,纤细的手指间,无名指上,一枚钻石戒指跳进了舒暖情的眼睛里。
无名指上的戒指刺激地舒暖情的脸色一白,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连她的手指都开始轻轻抖了起来,她不知道这枚戒指是怎么戴在她手上的!
“容凌,我们不能这样!”舒暖情伸手要去取戒指,她也知道这样的举动会伤害到容凌,可是如果不这样,违心之举便是欺骗,她又怎么能忍心去欺骗一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长达三年之久的男人?
“情情!”容凌一只手将她的右手握住,在喊出这一声之后一双眼睛便深深地落在了舒暖情的脸上,“这枚戒指是三年前我就准备的,能不取下吗?”
容凌说着,松开了她的手,起身,声音很轻。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不过不要紧,选择并不意味着做决定,我不会逼你,我等你!”
舒暖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上爬起来的,容凌离开卧室之后她在*上待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应该洗个澡清醒一下。
浴室里,面对着那张大镜子,她才看清了自己此时的脸色有多差,白的没了血色,人也没有精神,除此之外,她的唇,有些微微的肿,唇角好像还有被咬破的口子,用手一碰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
除了唇瓣,她的身体上任何一处的肌肤都是干干净净的,这让站在镜子面前的她有些微微地发怔,她以为,昨天晚上
其实,他没有!
清晨睁眼的不欢而散,他只丢下那一句‘滚’,厉色的冷漠的,如今还是像一根插进了心脏的利刃,疼得她窒息。
她慢慢地蹲了下去,像一只背着壳的软体动物,将自己的四肢收进厚重的壳里。
**
容家!
容太太于姝在听完管家的汇报之后眉头已经皱得拧在了一起,是怒的也是无奈的,纠结着参合在了一起。
容进的表现还正常一些,似乎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在他看来,这压根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以为拖个两三年就能改变,可偏偏,这时间是过去了,可这本质上却一点都没变。
跟舒家联姻这个事情怎么可能会变?
舒家老爷子还在,舒家也还在,那丫头跑在远也终究是要回来的!
除非他儿子移情别恋,可是这些年都过去了,三年前儿子为了那丫头一声不吭地远走英国,这就是在向他们表明,他心意已决,谁也改变不了!
于姝气得脸色发白,可是却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也许是她自己也明白,哪怕是她拿出了自己的命来做威胁也改变不了什么,如今摆在面前的,除了认命之外,她还能干什么呢?
“好了好了,你放宽点心,你想想,她不堪的身世是真的,可是现在她是舒家的人,她现在姓舒,是舒老爷子的孙女,是舒华烨的妹妹,舒家人口凋零,舒老爷子就这两个孩子,你说说,在c市,谁不想攀这一门好亲事?你看那牧家,牧潜那个东西不就是这样的么?缠了这么多年终于缠上了,这舒家这块大蛋糕有多难啃,你还不知道?”
于姝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丈夫一针见血,如果真的抛开个人主观成见,聪明人都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很明显,这是利益双收的好事儿,比起所谓的家族联姻,最起码有一件事非常重要,那就是儿子也喜欢!
这么一想,挤压在她心头多年的郁结也稍微缓和了些,不过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能怎么办呢?难不成真跟儿子撕破脸?得罪了舒家的同时还要失去儿子?
得不偿失!
于姝是个精明的女人,正因为精于算计所以到了这一步她还是以容家的利益为先,能兼顾到儿子的喜好自然是最好的了。
她一声不吭地起身,被丈夫容进纳闷地叫住,“干什么去?”
于姝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开了口,“不是要订婚吗?都不准备一下怎么订婚?”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现在恢复每天更新六千字!
062:当头一炸(第一更)
**
舒暖情从浴室出来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洗澡并没有让她变得更加清醒,反而是因为在浴室里泡的时间太长,浴缸里的水全冷了,她被冷醒,走出浴室时四肢僵冷地直发抖!
童尘尘一个电话打过来让躺在*上准备晕得个天翻地覆的舒暖情惊得长时间睁大着眼睛无所适从。
“暖情,你跟容凌要订婚了吗?这个消息是真的吗?”
舒暖情握着手机的手僵得快失去知觉了,撑大着眼皮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发出声来,她的反应让电话那边的童尘尘有些急了。
“是真的吗?外面都在传,网上也传开了,说你跟容凌要订婚了,还配上了一张你们今天上午在路边的拥抱在一起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真的是你吗?”
童尘尘的语气非常急,这不,一点风声都没有突然就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消息,作为舒暖情唯一的好友,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嫁给容凌?好吧,容凌虽然还勉强可以,但是容凌那个妈是个好相处的角色吗?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啊!
“暖情,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外面传的你连容凌的求婚戒指都接了,就连容凌自己都承认了,跟媒体宣布你们确实就要订婚了”
舒暖情眼神呆滞,耳边虽然还想着童尘尘的声音,但是童尘尘后来说的是什么她完全都没听进去了,抬起那只僵硬的右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在室内灯光的反射下,镶嵌着的钻石折射出来的光刺得她闭上了眼睛。
容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
傍晚,c市的时代广场一如既往的喧嚣热闹,夜生活即将开启,大片的霓虹灯提前亮了起来,广场上到处都是逛街疯狂扫货的人们,来往急促的脚步将这个大都市的快节奏展现无余。
童尘尘的甲壳虫停在了某家商城的顶楼停车场,处在楼顶,她连车窗都不敢打开,那风吹得一滑开就能将她的脸给吹得发白,寸土寸金的商业地段,停车场也从拥挤的地下延伸到了楼顶。
童尘尘一手拿着手机,目光是在停车场的周边打量,每每见到一辆车从入口处进来都会朝那边看一眼,神色间有些焦急,低声嘀咕着,“怎么还没来?”
时代广场顶楼的停车场是舒暖情跟她约定的见面地点,舒暖情具体要做什么她还不知道,因为电话里舒暖情的声音似乎十分疲惫,都没有跟她多说什么便把电话挂了。
白色的卡迪拉克轿车从入口进来时,童尘尘赶紧推开车门跳下了车,将颈脖上的围巾一紧,快步走了过去。
“暖情!”童尘尘见到车里的人时,忍不住地表情一呆,是被舒暖情那一张苍白的脸给吓的。
舒暖情整个人看起来情况都不太好,尤其是脸色。
“你没事吧?”童尘尘看着她这样的神色,欲言又止。
舒暖情从车里下来,迎面吹来的风使得她的脸色又白了几分,而童尘尘在她下车时眼睛就盯上了她的右手,当童尘尘见到她右手无名指上的那只戒指时,表情一怔。
“你,你真的”
虽说这个消息仅仅在一个下午便通过网络和各种信息传播工具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没有亲眼见到的童尘尘还是抱着迟疑态度,现在见到舒暖情手指上的戒指,她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居然是真的!
“别说了!”舒暖情将自己的右手放进了衣袋里,眼底闪过一丝焦虑,伸手拉着童尘尘快步走向了电梯那边。
商城某家珠宝店,店员借着店内的灯光小心谨慎地看了又看,而站在旁边的童尘尘这才看清楚,舒暖情右手的无名指,又红又肿,那枚箍在手指上的戒指还牢牢地套在手指上,听着珠宝店经理低低的叹息声,童尘尘也皱起了眉头。
很明显的,舒暖情是想取下这枚戒指,只可惜戴上之后就取不下来了!
如今这手指早就冲了血,肿了。
“这位小姐,您确定要将这枚戒指绞断?”经理抬起头来询问,舒暖情点了点头,她右手的无名指已经快没有知觉了,她已经试过了各种方法,只可惜还是取不下来,反而是将手指给折腾成这样了,根本没法取。
经理面色有些迟疑,又低头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有些惋惜,“小姐,这枚戒指可是特殊定制的,看你手指的骨骼大小,如果不是你心急着强行要取,应该不至于会取不下来!”
经理是个识货的,觉得就这么绞断了有些可惜,虽说可以再焊接上,再经过打磨抛光也基本上看不出焊接的痕迹来,可是这好好的一枚戒指就这么给绞断了,还真替她有些舍不得!
“是,麻烦你了!”舒暖情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她承认今天取戒指的时候有些心急,太用力了,结果第一次没取下来,后来即便用上了各种润滑的东西都取不了,因为她的手指关节在第一次用力的时候就给挤伤了。
经理还想再劝,旁边站着的童尘尘皱眉说道,“你哪来的这么的废话?叫你绞断就绞断?不把戒指绞断难不成要去医院把手指给截断了?一枚戒指还比不上一根手指头?”
经理欲哭无泪,我能说这一枚戒指能抵你十根手指头么?哦,不是十根,是一百根!
跟非专业的人谈论这种问题完全就是秀才遇上兵!
经理见舒暖情坚持也不好再劝,只好叫来店员让他准备绞断用的工具,就其手指受伤的程度来看,现在也确实不太适合再佩戴戒指。
童尘尘有些心疼地望着舒暖情,其实不必多问也知道这枚戒指并非她心甘情愿地戴上的,虽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些在网络上传播出来的照片,还有容凌,在面对记者追问时还含笑着亲口承认消息属实,以及现在舒暖情的态度,各种揣测最后也只是汇聚成了一个词来,那就是‘心疼’!
心疼舒暖情这三年来对曾经逝去过的那个孩子绝口不提,也心疼着这几天她患得患失的恍惚状态。
其实童尘尘一直都认为,棒打鸳鸯的人是容家的那位容太太于姝,哪怕是当年舒暖情都怀上了孩子也不愿意让她进门,但是有一点她始终想不明白,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暖情的那个哥哥还能忍得住?
他不是应该把容凌大卸八块吗?不是应该给自己的妹妹出口气吗?为什么那么平静又淡定地不了了之?
这一点也不符合他的形象!
这个问题她曾经跟表姐黎依私下里谈论过,表姐当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表姐的眼神那么怪,尤其是在她说到舒暖情都怀上了容凌的孩子了容家的那个恶婆婆还不让她进门更可气的是容凌居然都不来医院看一眼。
黎依当时的表情她现在想起来,突然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容凌没来,但是舒华烨来了,而且还在病房里守了*!
童尘尘脑海里突然蹿出三年前她在凝桂半山别墅陪舒暖情的那天,舒华烨也在场,当时的情景
童尘尘突然惊怔得睁大了眼睛珠子!
不,不是惊怔,是后知后觉的惊悚!
是被自己脑子里突然窜出来的那个念头给惊悚得脑子空白四肢发麻!
她一直都在想,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个让舒暖情怀孕的男人是谁!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
童尘尘的目光落在了舒暖情那张微白的脸上,思维一下子就断了线一样,忘记转动,也就在这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过来,杂乱又慌忙,势如破竹地涌了过来,慌乱中还有人被挤得叫出了声,直接朝着她们两人的方向。
“尘尘!”舒暖情一转脸,便被涌过来的人围得动惮不得,童尘尘情急之下抓住了舒暖情的手,两人都被直接困在了人群里,身后又是橱窗柜,根本没地方可躲。
无数个摄像头朝向了舒暖情,不管童尘尘如何推如何挡但都因为势单力薄如同螳臂当车。
“舒小姐,容少爷已经证实了你们很快就会订婚的消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舒小姐,你的大哥是明天晚上就要订婚,加上又是舒老爷子七十大寿,现在又传出了你要订婚的消息,是不是明天晚上一起举行啊,三喜临门啊?”
“舒小姐,你手上佩戴着的戒指就是容少爷的求婚戒指吗?”
“”
记者们的消息如此灵通,突然出现已经让舒暖情手足失措,被围困住走脱不掉,她一面要伸手去遮自己的脸,当听到记者问到手上的戒指时,她又急忙伸手去遮自己的手,整个人已经乱了!
“舒小姐,有消息说三年前你就怀上了容少爷的孩子,却因其他原因导致孩子流产,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晴天霹雳,当头一炸!
题外话:
还有第二更,写好就更!!!
063:是,还是不是?(今天更新完毕了)
晴天霹雳,当头一炸!
在场的记者们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之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那是一种抓住了头条找到了挖掘口的敏锐目光,于是,更加紧逼的追问潮涌般地朝舒暖情袭来,誓要将这内幕给深挖出来。
而被困在人群里的舒暖情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她被身边的人推攘抓扯,整个人站都站不稳,她的声音早被淹没在了一片追问之中,脸色在有人抛出了那个话题之后瞬间一白。
童尘尘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被人推着往后倒,脚被人踩了发出一声尖叫,“你们要干什么?我要报警了!”
可童尘尘哪里还有机会伸手去包里抓手机?她已经被人挤得晕头转向,更要护住身后的舒暖情,相比于身材单薄一阵风都能吹得倒的舒暖情,她是现在唯一能保护暖情的最后一层屏障。
这群王八蛋不知道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童尘尘面对着挤满了珠宝店的记者,面对着纷纷拿起镜头瞄准她们的人们,是又气又急。
怎么办?她们要怎么才能出的去?
“暖情!”童尘尘都急得要哭了,饶是她现在再胖也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围攻啊!
舒暖情的手心是冰凉的,被童尘尘护在身后的她后背抵着橱窗柜,身体时不时地撞在橱柜上,整个人就像一根割断了根的稻草,被人推攘着随时都要倒下,而刚才有人在提到那个问题之后,紧接着被抛出来的话题更是让人嗅到了飓风到来的前奏!
“舒小姐,既然你三年前就怀孕了为什么现在才订婚?”
“你的孩子流产是不是另有隐情呢?”
“三年前舒小姐还没有跟容少爷在一起就有了孩子,那那个孩子”
“”
别问了,别问了,求求你们!
舒暖情只觉得自己双脚乏力完全撑不住了,她脸上的表情有多痛苦?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上一时间充满着无法描述的复杂哀伤,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双肩微微地颤抖着,在人群无助地被推攘着。
“你们玩够了吗?”喧闹吵杂声一片的珠宝店突然传来一阵幽幽的凉音,记者们要说的话也在此时像卡了壳一样问不出来了,纷纷转头朝身后门边看过去,就这一眼,个个脸色微变。
珠宝店的门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一行人围住了,个个都是西装革履,站姿笔挺,在珠宝店门口站了一排,为首的那人靠在玻璃门边抽着烟,一边吞吐烟圈一边朝这边看,看似姿态随意,但那眼神却让在场的人心头微微一惊。
秦二爷来了!
记者们悻悻得收起了手里的采访器材,默默无声地退出了珠宝店,一涌出珠宝店便像逃命似的散开跑路。
童尘尘还保持着张开双臂护住身后舒暖情的姿势,不过在见到秦予之后整个人都哀嚎一声差点瘫软坐地上了,一阵后怕地拍着自己的心口,大口大口地**,还好,还好,好在是救兵到了!
童尘尘想着便伸手去拉舒暖情,却见舒暖情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脸,哪怕是身边围困的记者们早已离开了,可她还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暖情!”童尘尘低低地喊了一声,想告诉她别紧张别害怕,人都走了,却发现紧捂住脸颊的那双手手指间有泪水浸透了出来。
秦予走了过来,朝舒暖情看了一眼,站定默了半响,抽了一口烟,微叹一声,“跟我走吧!”
**
戚言在办公室门外敲了门,站在门口的他正在脑海里组织语言,想好了待会进去就好说,得到应允进门之后,他将得到的消息一一传达。
“那些记者说是去珠宝店拦截也是因为接到了消息!”从早上传出那张照片之后再到容家大少承认那个消息属实,短短几个小时,那些记者们会把矛头指向暖情小姐是情有可原,只不过
戚言朝坐着的人看了一眼,欲言又止,“在那么多记者之中只有一个记者问出了那样的问题,那个记者的基本信息已经查实,是某娱乐报的一名普通记者,至于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们正在查!”
戚言已经汇报完毕了,可坐在对面的人似乎没有想要说的,戚言敛了一下眼神。
“秦少爷去的及时,已经将暖情小姐安全送回舒家了!只不过老爷那边”
戚言话说到这里便抬眼去看坐着的人。
容家的容进跟于姝去了舒家,从早上传出消息之后,容家的动作也不算慢,看样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就把两家的婚事给办了!
对戚言来说,这件事来得太快,更是快得蹊跷,就像是掐准了点似的。
“大少!”戚言正想询问接下来要做什么,就听见办公室里的座机一阵响,他上前一步接通了电话,‘喂’了一声之后将电话听筒移至一边,低声说道,“是老爷的来电!”
**
舒家,舒暖情一到家门口就发现停车的地方赫然停着一辆陌生商务车,秦予亲自开车送她回家,不过在回家之前先带她去了医院,用器械强行将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给切开了。
秦予看着副驾驶座上的舒暖情正出神地望着那辆车,也顺着那边看了一眼,随即微微蹙了蹙眉,没有明言,而是问了一句,“你的手怎么样了?”
舒暖情这才收回了目光,抬起包扎好的手,对着秦予摇了摇头,“没事了,谢谢你!”
秦予眼神微动,没事?手指都差点废了还没事?
从珠宝店将她带走时就察觉她的手指不对劲,被他强行带到医院,二话不说直接要求医生想办法把那戒指给取了,至于那个戒指,尸体都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舒暖情还坐在车里整理情绪,今天的事情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她害怕的就是,爷爷也知道了!
面对着熟悉的家门,她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怯弱感,不知道下一刻又是如何的颠覆?又将承受怎样的暴风洗礼?
她怕!
**
舒家,客厅里,舒老爷子在低声说了那句“你现在就回来!”的话之后,放下了电话,抬眸,视线落在了对面坐着的三人身上。
容家的人,今天全家亲自登门到访!
容凌起身为舒老爷子斟茶,茶水缓缓渗入青花瓷的茶杯里,汩汩的声音在这般安静的空间里尤其悦耳。
“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想把这事儿给定了?”舒老爷子接过了容凌递过来的茶杯,目光在容凌的脸上轻轻一扫,眼神不似往日的那般柔和,今天,此刻,老爷子的眼睛里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迟疑和隐忍着不动声色的怒意。
在一刻钟之前,他看容凌的眼神还不是这样子的,但是一刻钟之后的现在,他的眼神就变了!
而此时坐在沙发对面的容氏夫妇也觉察到了一丝异样,于姝的手机在十分钟之前也响过一次,她起身接了个电话,折回来时脸色都变了,看向儿子时,那眼神就像是要将他给生吞活剥了,只不过碍于现实情况,她只好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愤怒。
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不知道的?
面对着母亲脸上的质疑和愤怒,容凌只是敛了敛眼神。
于姝脸上的表情过于紧绷,身边的丈夫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她,示意舒老爷子正看着他们呢,于姝在迅速调整好情绪之后有些机械地扯动了嘴角挤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来,“舒老,这件事”
一阵碎小的步子走了进来,华妈妈低声说道:“老爷,是暖情小姐回来了!”
华妈妈在说到这句话时,脸色颇为紧张地看向了老爷子,老爷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暖情小姐这个时候回来,怕是
“让她进来!”舒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
舒暖情怎么都想不到,一进家门,便迎来了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而这些人的目光各异,审视,质疑,甚至还有,轻蔑的,不屑的!
站在门口的她这才明白了,为什么秦予坚持要送她进来的原因!
爷爷的目光是深沉的,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不由得慢慢地低下了头,揣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捏得紧了些。
而其他人,除了容凌站起来对着她微笑之外,容凌的父母都在打量着她。
客厅里的气氛不太对,跟着进来的秦予感受到这种异样之后,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尤其是在见到容氏夫妇也在时,在心里低咒了一声。
赶鸭子上架也用不着这么急的!
舒暖情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站在了爷爷的面前,低低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爷子没让她坐,她便站着,容凌见她站着,也走过来跟她并排站在了一起,半响之后,老爷子开口了。
“暖情,你今天只需要回答我一句话,三年前你是不是有过容凌的孩子?是,还是,不是?”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感谢等待!!!!( )
064:你如何证明?(第一更)
是?还是,不是?
舒老爷子的这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面色一紧,容氏夫妇中,于姝的情绪有些激动,而容进的表情更是惊讶,诧异地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有这种事?
而在老爷子那审视的目光中变了脸色的舒暖情捏紧的手开始发起了抖。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她无法控制的局面!
三年前的痛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血淋淋地撕开,那段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愿想起的过往如今就这么被撕裂在众人的面前。
舒暖情握紧的手,掌心是指甲抠紧进肉里的疼痛感,紧抿着唇瓣的她脸色苍白。
要怎么回答?
孩子的事情突然被曝光,一石激起千层浪,被曝光的后果是什么?被深究下去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她,还有他......
舒暖情不敢去想这样的后果,那不是她能承担得下来的,一时间她脑海里想到的是整个舒家,是爷爷,是,是他!
“暖情!”舒老爷子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站着的孙女,面前的女孩儿是在舒家长大的,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也就是在刚才,他才恍然觉悟,为什么三年前她的性子突然变了,当时他还以为她懂事了识大体了,可是现在他才知道,原来还有他没能知道的事!
爷爷的语气微沉,重重地压在了舒暖情的心头上,她张了张唇,不敢答,也不知道该怎么答!
而她的迟疑让旁边的容氏夫妇皱紧了眉头,如果是,那么这门亲事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但是如果不是,那那个孩子又是谁的?他们容家怎么会要一个有过孩子的女人做儿媳妇?
气氛压抑着让人心惊胆战,舒暖情咬紧了牙关,唇瓣咬得快出了血,“爷爷,我--”
容凌侧脸看着舒暖情那微白的脸色,眉心处一紧,伸手抓住她的手,紧紧一扣。
他的举动让舒暖情心口一颤,抬眼对视上他的眸光,容凌看向她的目光是深沉的,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打断了舒暖情的话,“爷爷,那个孩子是--”
“老爷!”华妈妈的出声让空气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砰的一声断了。
“大少爷回来了!”
**
舒家别墅的门口,秦予看着从车里下来的男人,朝客厅那边投过去了一个眼神,又看了一眼舒华烨,沉叹了一声。
你再不过来,里面的兔子就要被活活撕碎了,别怪我没提醒你,小心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舒华烨看了秦予一眼,什么话都没说,不过那眼睛里的血丝却没有逃过秦予的眼,恩,某个一晚上没睡好的家伙一个电话将他从公司里叫出去充当了一次救美的英雄。
说得好听点是‘英雄’,不好听的就是被当了枪使,用得还这么的理所当然,而且看那眼神,典型的过河拆桥!
舒华烨的突然到来让客厅里的气氛更加的怪异起来,舒老爷子倒是没感觉到意外,因为是他打电话叫他回来一趟的,他老了,舒家的事情都是舒华烨在做主,有他在,也心安一些。
至于跟容家婚事的这件事情上,老爷子觉得,确实要征求一下孙子的意见!
站着的舒暖情整个人都僵直了,一动也不敢动,刚才听到华妈妈说他回来了,她整个人的思维都凝滞了。
容凌脸色微沉,因为舒华烨的到来直接将他想要表述的重点给打断了。
而原本坐着的容氏夫妇站了起来,即便现在心情不太好的他们在面对舒华烨的时候,还是无法坦然地坐着的。
舒华烨在爷爷身边坐了下来,抬眼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人,在容氏夫妇也落座之后,他动了动唇,一双黑眸深沉似海,语气却很平淡地出了声,“再谈什么?继续!”
舒暖情的耳朵一阵嗡嗡嗡地响,咬着唇瓣的牙齿紧了紧,而旁边站着的容凌似乎是被舒华烨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给激得情绪波动。
“大哥,我们在谈三年前的那个孩子!”容凌说完,目光直接落在了舒华烨的脸上,两个男人的目光一对上,一个深沉得让人捉摸不透,而另外一个,隐约有火气在一阵阵地蹿。
容凌的直言不讳让舒暖情一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额头都开始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她不敢抬脸去看面前坐着的男人,但即便是不抬头她也能感受到来自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掠过时的心惊胆战。
处在这里的她,水深火热!
“哦?孩子?”舒华烨一条腿抬起来随意一搭,姿态优雅地往沙发背靠上靠着,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着容凌,但眼梢却在容凌身边的人淡淡飘过。
容凌目光不甘示弱,冷笑一声,“是的大哥,我是想说,那个孩子是我的!”
舒暖情身体轻轻一晃,有些站不稳,身侧的容凌眼明手快地伸手将她扶住顺势往怀里一抱,扶稳了她,接触到舒暖情那惊慌失措的目光时,眉头一蹙,将揽在她腰间的手抱紧了些。
短短的几句话便已经让人听出了话语里的针锋相对,容太太于姝心里慢慢收紧,舒华烨的态度,让她隐约明白了,这门亲事恐怕并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舒家,他不点头,这门亲事怎么能成?
如果是在之前,于姝可能还会因为此时舒华烨的态度而暗自欣喜,不成就不成,反正也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如今他们两口子都坐在这里了,也表明了来意了,这个时候要是再被拒绝,那本质就有区别了。
前者是他们自己不愿意,但是后者,那就是被人家拒绝,如同被人煽了耳光一样的无地自容。
爱面子的人,谁过得去?
容太太觉得舒华烨这样的刁难就是在对他们容家的刁难,所以,眉头耸得很高,可是现在是在舒家,饶是再忍不住也得忍了!
如今一听到儿子亲口承认,于姝心里竟也突然松了口气,看向舒华烨的眼神也有了轻微的变化,那脸上的表情像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的畅块感。
怎么了?她连孩子都怀过了难不成还不嫁了?这件事现在已经传出去了,她舒暖情怀过她容家的种,就这一层关系,看谁以后还会要她舒暖情?她不嫁给我儿子还能嫁给谁?
虽说现在这个社会未婚先孕的人大有人在,甚至已经形成了一种风气,但那都是没有曝光在众人眼皮之下的,若是一般普通人也就罢了,只是,这可是舒家,传出去之后,舒家的脸,还挂得住吗?
于姝心里一阵扬眉吐气的得意,然而就在下一秒,一道冷不防的声音在空气里蹿起。
“你的?”
这一声蹿起声音的凉度比之前还要更凉了些,尾音一挑,语气里竟夹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低嘲。
舒暖情觉得自己的脚底板都开始发凉了,这种紧迫的压抑逼得她要发疯,她不知道舒华烨到底想干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她如同走在了钢丝线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如此漫不经心的态度竟让她感觉到,他就是在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边冷笑着看着她狼狈,她抬脸,看向他的眼神竟带着一丝祈求来。
不要,别,不可以,求你!
舒华烨的嘴角还带着讥诮的笑意,暗沉的眸光微动,舒暖情抬脸时的祈求眼神落入她的眼里便又是另外的一层深沉含义。
你在求我成全你?
成全你什么?成全你跟面前的这个男人双宿双栖?
舒华烨眼底的深谙被一股浓墨给席卷吞噬,看向容凌的目光更像是夹上了利箭,勾起的唇角讥诮着扬起。
“孩子是你的?你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那个孩子就是你容凌的种?
“还是你容大少爷太闲了,就想找个不是你种的孩子来喜当爹?”
容凌脸色一冷,隐忍不住,“舒华烨,你别欺人太甚!”
容氏夫妇两人也是面色变得难看,他们是来商量婚事的,不是来受辱的!
舒华烨的话听到耳朵里那叫一个讽刺!
舒暖情浑身一软,被容凌扶住才站稳了,她坚持了这么久,甚至用眼神去求他,求他不要再说了,可是他如此的步步紧逼,用这样的话来攻击容凌,她跟他之间的纠缠又怎么能伤害到无辜的容凌?
舒暖情心跳如鼓,四肢因为情绪波动而颤抖着,面对着他的咄咄逼人,誓要将她自保的躯壳都给绞得粉碎,将她逼得无路可走,她用颤抖的贝齿咬住了自己的唇瓣,站稳了,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笑了。
“你错了,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我更清楚!”
舒暖情说完不再看他,而是看向了舒老爷子,苍白的脸含笑着挽住了容凌的胳膊,“爷爷,三年前我就怀过容凌的孩子,我愿意嫁给他!”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后面还有一更,点击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