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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全文阅读

作者:茗香宝儿     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txt下载     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06 不该管的,少管

    **

    市政大厅,十二楼的秘书处,戚言第二次送羊奶进来,发现了四肢朝天腆着肚子睡在了舒大少沙发上的某*。

    原本以为会被直接一脚踢出去的某*吃饱喝足之后睡得像只小猪,极有安全感地睡在了那边,偶尔还会忍不住地发出一阵舒服的轻轻哼哼。

    只不过它是舒服了,但戚言却发现某人的脸早已黑了,因为沙发上的那件黑色西装外套已经被某*当成了垫被了。

    舒华烨一直都知道对某个东西的*不能太过,就像这只狗,你对它稍微好一点,它便蹬鼻子上脸,混吃混喝不说,现在还开始跟他抢地盘!

    戚言将之前专门跑了一趟去买回来的羊奶罐子放在了桌子上,并轻声汇报着下午的工作行程,舒华烨正低着头奋笔疾书写着什么,一边听着戚言的汇报一边抬脸看了一眼摆在自己眼前的羊奶罐子,眯了眯眼,瞥到一边去的时候那眼神就像那奶粉罐子是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戚言看到自家老大那表情,不禁莞尔,好吧,他讨厌任何奶类的东西,不管是牛奶也好,羊奶也罢,反正只要是奶,那都是深恶痛绝!

    听舒家的华妈妈说,好像是小时候暖情小姐一次吐奶喷了他一脸,从此之后,他便再也不喝奶了!

    所以说,别以为小时候的一件小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太深刻了就成了心理阴影了,一辈子都戒不掉的心理阴影!

    如果说他家老大从小缺啥,那一定是,缺奶!

    “对了,机票已经订好,下午三点的!”戚言交代,早上他就接到舒华烨的电话,让他提前预定机票,具体是什么事他就不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情!”戚言走过去将那只睡得很香的小*从西装外套上抱开,把外套折叠起来放在了一边,寻思着待会去舒家是跟华妈妈说一声把衣服给清洗一下还是直接给扔掉,想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从刚才老大抬眼瞪向这边的表情就看出来了。

    可惜了一件衣服!

    “c大张校长来电,询问有关暖情小姐第四次提出以交换生为由出国留学深造申请的事宜!”

    戚言说着有些头疼地蹙了蹙眉,从大一开始,暖情小姐便开始不断地提交申请,想出国留学深造。

    眼下她还有一年毕业,再一次提交了留学深造的申请,而且张校长已经说明,她各科成绩优秀且尤其精通法语,完全具备留学法国深造的条件。

    暖情小姐好像是去年才开始学的法语,可是真的很难想象,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发奋苦读,现在居然能说得一口流利的法语。

    不得不佩服她的语言天赋!

    当一个人心里有了目标,有了坚持,一切都皆有可能!

    舒华烨停笔,宽阔的肩膀微微一松,往椅子上轻轻一躺,眼睛里的目光淡而幽幽,“跟他说,不该管的,少管!”

    **

    “为什么?”办公室里,舒暖情拿着自己的申请表单,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沮丧’一词来形容了,简直就是--

    “我22岁,我很快就能有大学毕业证,我各科成绩优秀,我有经济担保,我有英语和法语基础,我--”

    “暖情!”童尘尘将她拽着离开了办公室,再说下去怕是要吵起来了,没看到那位老师脸都黑了么?

    “你拉着我干什么啊?我就是要问清楚,为什么我的申请一次次遭拒,之前说我法语不好,我现在都能跟法国人正常交流了,为什么还是不行?”

    舒暖情要崩溃了,舒华烨扣了她的护照不说,把她的狗也押了,现在连最后一个能出国的机会都给否决了,她是想着如果这边能申请过了,那么至少她就有底气跟舒华烨说这是学校通过的,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至少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不用像老鼠一样偷偷地跑,她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离开c市离开舒家的。

    舒暖情的脚狠狠地跺着地板!

    欺负我,你们个个都欺负我!

    **

    北城金秋,银杏黄叶儿翩然而落,从机场到市区,一辆保时捷卡宴车上,开车的唐易恒时不时转脸瞅一眼拴在副驾驶座上的那只狗笼子,时而歪着脸看一眼,时而忍不住笑。

    “哎,我说,你不是不喜欢狗嘛?见你今天拎着一条狗我觉得还不如拎一条火腿更能让我信服!”

    车后怕坐着的男人闭眼小憩,听着唐易恒的玩笑话,淡淡说了一句,“你可以把它看成一只火腿,或是一条热狗!”

    笼子里还正在眩晕歇菜中的某*掀了掀眼皮!

    你才火腿,你才热狗!

    卡宴在穿过北城的街道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景湖庄园,偌大的门一开,满山金秋的味道便从大开的窗户透了进来,从头顶全景天窗里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的金色银杏叶子,仰头透过天窗,满眼的金黄,碎碎地洒下来,铺天盖地!

    景湖庄园里的景色四季分明,秋天是满山的金黄,还有大片的枫叶林,老太爷在活着的时候尤其喜欢这里的生态环境,当年花了巨资买下这块地,周边是几倾的果林草坪,后被改造成了生态风景区,这里是北城最大的私人庄园。

    “你舅舅现在的眼睛情况如何?”舒华烨这一路都不曾问及这个话题,到了萧家门口才微叹着问了一句,开车的唐易恒沉默了片刻,“还好吧!”

    当一个人突然失去了一双健康的眼睛,从此堕入黑暗,没有白天和黑夜之分,是个正常人都不会太好的情况!

    舒华烨也便没有再多说了,车在别墅门前的停车草坪处停下,舒华烨踩着一地的银杏叶子一手拎着那只小笼子与迎上来的仲叔相视一笑。

    “舒少爷来了,快请进来!”

    舒华烨把手里的狗笼子交给了唐易恒,唐易恒拎起来左看右看,发现这狗从晕机状态中慢慢苏醒过来,趴在笼子里掀着眼皮看他,一人一狗,四眼相对,已经走进门口的舒华烨转身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惺惺相惜了?”

    唐易恒狠狠一瞪眼,呸,你才跟狗惺惺相惜了!

    而笼子里的萌*还不知道什么叫惺惺相惜,就是觉得面前这货瞪眼睛的表情特别让它不喜欢。

    啥玩意儿哦!

    仲叔在前面引路,并轻声告诉舒华烨,老爷萧齐去了景湖公司,公司里的事情诸多忙碌所以也便无法抽身招待他了,舒华烨微笑点头,原本打算在今年就将景湖交给儿子的萧叔叔不得不再一次挑起了景湖的大梁。

    萧叔叔这段时间怕也是累极了的!

    二楼的一个房间,仲叔放轻了脚步,房间的门没有关,从里面缓步走出来的人是枚嫂,枚嫂刚才端了一份甜品上来。

    房间里安静得让人窒息,偌大的空间里,因为收拾得整洁干净便显得越发的空旷冷清,舒华烨伸手将唐易恒手里听着的笼子拎了起来,缓步走了进去,也见到了坐在窗口那边低着头正在做什么的男人。

    男人坐在一架轮椅上,低着头,因为是背对着门口,所以舒华烨看不出他现在正在干什么,在距离他还有几步远的时候,低着头的人慢慢地抬起了头来,低哑出声,“舒华烨?”

    拎着笼子的舒华烨脚步一顿,笑了一声,“狗鼻子还真灵!”

    轮椅转了过来,露出了轮椅上那人俊秀的脸,他人高,轮椅便是特殊定制的,因为伤了右腿,他的右腿还用支架固定着,他一身几何图案的浅色睡衣,也不知道是睡衣太大还是他比以前瘦了,这衣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而他的脸,额骨都高高凸了出来,眼眶有些下陷,一双放在膝盖上的手有着不健康的细长,白的就像失去了血色一般。

    唯一让舒华烨感觉到欣慰的便是他对着他勾唇一笑的自信,还有刚才被他伸手轻放在旁边桌案上的书籍。

    那是盲文!

    是了,这才是他所认识的萧景琛,可以颓废,可以悲伤,但却从来不会自暴自弃!

    舒华烨蹲下身将笼子打开,伸出手指弹了一下趴在里面不动歪着脸眼睛发直地打量着萧景琛的小东西。

    小东西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情况,因为短短两天里,它已经经历了几次的主人轮换,它已经糊涂了!

    唐易恒走过来,伸出两只手指头就把那狗给拎了出来,小东西嗷嗷低叫,以此抗议这人的暴力行径!

    温柔,温柔!

    气质,气质!

    看你吖滴像个绅士,其实就是个土匪!

    小东西被唐易恒直接放在了舅舅的怀里,萧景琛掌心一软,明显是被怀里的这个东西给怔得愣了一下,掌心又是一阵柔软的舔舐,毛茸茸地小尾巴在他手心里晃啊晃,最后乖乖地当他的手心是枕头,睡着不动了!

    “我跟詹姆斯联系过了,我会把这只狗交给他,让他找专业人士培训!”舒华烨看着小东西似乎不排斥萧景琛,心里也便放心了,狗的忠诚度不容置疑,而一只合格的导盲犬要跟主人心灵相通,更多的接触才能磨合出来这种默契。

    萧景琛摸着怀里的狗狗,脸上的笑容是淡定从容的,“它叫什么名字?”

    舒华烨看了他一眼,“莎士比亚!”

    唐易恒张了张嘴,脸上露出一脸的夸张表情,拜托老大,你把一条狗取了个这么响当当的名字,这样,好么?

    舒华烨可没有理会唐易恒的表情,看着萧景琛时,垂下了眼帘说了一句,“这是暖情专门为你挑的狗!”

    题外话:

    如果番外里出现了与正文有冲突的环节,请大家自行忽略,毕竟,写正文的时候肯定是无法顾及到番外的一些细节问题,大纲里也只有正文的主线和轮廓,番外作为补充的形式出现,在尽量的查漏补缺,但有些时间上的冲突便无法再更改,请看客们多多理解,感谢感谢!!

007 望你,一切都好

    “这是暖情专门为你挑的狗!”

    舒华烨安静地说完。

    逗狗玩的唐易恒眼睛一撑,抬眼去看自己舅舅脸上的表情,见舅舅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时这才在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好吧,这丫头心思倒是挺细腻的,心还是蛮好的!

    就是这--

    舒华烨抬脸认真看着坐在轮椅上捋着小狗淡金色毛发淡淡道谢的萧景琛,目光在他那毫无焦距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澜,沉默片刻之后敛下了眼神。

    “阿烨!”

    临行前,萧景琛叫住了舒华烨,“明天我就要去英国了,可能以后不会常回来!”

    走到门口的舒华烨‘恩’了一声,转身看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他已经听詹姆斯说了,萧景琛这次回来也不会在北城待多久,就要前往英国治疗眼睛,但具体要治疗多久,谁都说不准!

    男人之间不会像小女人那样在离别时那么多的惆怅更有甚者会忍不住地抱头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男人只会把这种惆怅深埋在心底,用沉默的方式来表达此时此刻内心的凄然。

    儿时的玩伴,二十几年的挚友,突然离别,心里徒增萧索凄恻。

    舒华烨在走出萧家别墅时,站立车边,仰头看着别墅二楼上的窗户,被晚风里吹散的枯黄银杏叶儿在身边簌簌地落,萧家庄园里特有的冰蓝色路灯显示出来的冷色调让他心里又是一阵惝恍。

    他仰头看着那扇窗户,转身上车时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望你,一切都好!

    **

    唐易恒亲自送舒华烨去的机场,从他晚间六点到的北城,到现在离开,中间是掐准了时间来的。

    晚上八点半,北城机场候机大厅内依然人不少,原本舅舅是要留他住一晚,可舒华烨中途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来的,挂了电话便提出要走了。

    也不知道c市那边是不是又出什么事情了!

    唐易恒目送着舒华烨离开,看着他脚步匆忙的模样,取出手机拨通了c市舒家住宅的电话。

    接电话的时舒家的老管家亚叔叔,亚叔叔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有些慌,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不过唐易恒还是在亚叔叔那话语颠倒的语序里理顺了他要表达的意思。

    恩,暖情小姐现在在警局里!

    唐易恒在收起电话时,看着那边已经过了安检消失在人群里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怪!

    **

    c市北区某派出所,此时的看守室门口,负责今晚值班的警务人员听着外面大厅里的喧哗声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头,叮嘱门边的人看好了,转身大步走向了大厅那边,走过去便是一声低喝。

    “吵什么吵?有什么事情给安静下来慢慢地说,光凭你们的一面之词也是不行的,要的是证据,取证工作现在是在交警那边协调,你们现在就是把这里吵翻了天,掀翻了房顶也占不了一个理字,给我安静点,否则告你们个妨碍公务罪!”

    “哎哎哎,警察先生,明明就是她无证驾驶撞了我的车伤了我的人,现场那么多的目击证人,是她不遵守交通规则强行变道引发这场车祸,还要怎么取证?我的家人现在医院里躺着的,不给个说法怎么让我们心服口服?必须得叫她的家人来协商!”

    民警一脸纠结。

    好吧,你说你的家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的,可现场的摄像记录显示,人家的白色凯迪拉克也只是跟你的奔驰车发生了一点小擦挂,你及时踩了刹车,人家也是踩了刹车,你的奔驰车头还撞了人家凯迪拉克的车尾,属于轻度碰撞。

    人家强行变道且没有携带驾驶证确实是不占理,但也不至于就因为这样就把你的家人给撞进了医院躺着吧?

    当时路边的摄像头都是对着的呢,你的家人不是还从车里下车来的吗?

    看你开着奔驰车的有钱人,但怎么就那么像是专业讹诈的?

    民警皱着眉头看着大厅里被这人叫来的一大帮子人,人多,整个大厅里都吵得耳朵听力发懵,只不过一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擦挂事件怎么就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的?

    民警很头疼!

    让其他同事去安抚这些人的情绪,他则折回了办公室把帽子取下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跟进来的同事低声说着,“你去跟那个闹得最凶的人说一句,别把事情闹大了,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别看着人家年轻,又是女孩子好欺负,她没带驾驶证又强行变道确实应该负一定的责任,但是这些都不是他所能参与的范围,自有法律约束,关他屁事!

    至于你的损失,也别特么的漫天要价,什么精神损失?

    你真要说你精神受到刺激了,那么我也只能说,你是神经病发作了!

    而且,最特么讨厌这种得理不饶人的人了,动不动就说我认识谁谁谁,我的谁谁谁又是谁谁谁的,管你是有干爹还是你爷爷的,你特么难道还是c市的霸王了?

    c市的霸王何时轮到你头上来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有人站在门口,轻声说道:“头儿,舒家的人来了!”

    **

    晚上十点,从北城到c市的航班准时抵达,齐奇在安检口迎上了舒华烨,并伸手接过了舒华烨手里的公文包。

    “大少,戚言已经去了,你放心!”

    齐奇迈着大步尾随在了舒华烨的身后,继续详细说着,“事情是这样的,暖情小姐的车在前往机场的路上因强行变道而误擦挂上了一辆奔驰车,车主拒绝私了并以此次擦挂使他的家人受到了惊吓为由要求进行精神损失赔偿,对方的狮子大开口有讹诈嫌疑,而且现在还纠集了不少人在警局闹事,非要讨个说法,戚言已经带着律师过去了,如果对方不识时务,我们将走法律途径!”

    舒华烨安静地听完,‘恩’了一声,上了车,黑色的商务车犹如一条游鱼闪进了夜色里。

    “大少,我们直接回舒家吧,戚言会把暖情小姐接回家的!”

    齐奇提出这样的提议,毕竟,大少的身份不太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要知道现在的网络速度,各种信息的传播已经到了让人防不胜防的地步。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少的工作性质也不太适合参与其中。

    车后排坐着的男人语气有些沉,暗光里眸光微动时眼底闪过了一丝纠结的情绪,半响幽幽出声。

    “去警局吧!”

    **

    舒暖情眼神呆滞地看着面前的那堵白色的墙,神情沮丧的她现在就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呆呆的,愣愣的。

    门外好像很吵,应该是今天被她的车擦挂了的车主吧,她低着头把自己身上被撕裂开的衣领子给拉拢了一些,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失措的情绪来。

    她,不是故意的!

    她当时心里很着急,一心想着追着他去机场,去北城,她是回到舒家才从华妈妈口中得知他去了北城,也才得知了阿琛哥哥已经回来了。

    但她却在慌忙中跑错了道,去机场本该左转,她走的是直行道,眼看着直行就意味着又要转弯路一时情急方向盘便朝左打了,结果便擦上了后面要靠左行驶的奔驰车。

    奔驰车车主一下车便不由分说凶神恶煞地将她从车里拽了出来,都不听她解释。

    她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事情,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便不停地道歉,并提出了赔偿,哪知对方不依不饶,揪着她不放,还把她的衣服都给扯坏了!

    舒暖情长着大第一次碰上这样不讲理的人,她拿着手机想联系舒华烨,她一个人势单力薄,遇到事情第一个想到便是他,虽然免不了会被他一顿臭骂,可也好过被这蛮不讲理的人纠缠,可她的手机在拉扯中也被砸坏了,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样委屈的她急得眼眶都红了。

    她这两天运气真的很不好,处处碰壁处处被人欺负!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样子的?

    蜷缩在椅子上的女子把自己的双腿慢慢地抱紧了,瑟瑟发抖地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兽。

    看守室的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打开了,门外喧哗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戚言看着蜷缩在椅子上的单薄身影,有些不忍,但想到了自家老大的指示,又无可奈何,只好趁着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亲手悄声拉上了门。

    “戚先生,这--”

    真要按照规定刑拘?

    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戚言将缴纳罚款的收据放入钱包里,低声说道:“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没有人可以例外,你们按照规定来吧!”

    民警:“......”

    这可是舒家的二小姐啊啊啊啊!

    题外话:

    9月5日第一更,还有一更,应该是在下午,五点没有的话,就是在晚上九点,今天下午要出门一趟,提前告知,么么哒!!

008 把它给我砸了

    戚言从派出所出来,看见停放在不远处停车场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便跟身边的律师低声说了几句,大步走了过去。

    “舒少,一切顺利!只是--”暖情小姐这两天怕是要吃点苦头的!

    戚言欲言又止,将公文包里取出来的一张sd卡递给了车里的人,舒华烨接了过去,就听见戚言低声的话语,“其实,我们可以直接将她带出来!如果--”

    如果,你愿意的话!

    又不是什么重大交通案件,不过是暖情小姐忘记了带驾驶证,加上强行变道引发的一场交通纷争,现在事情已经顺利解决,罚款也已经缴了,这拘留,能不能就--

    毕竟,暖情小姐长这么大都没有进过这种地方,刚才他去看的时候也察觉她是被吓坏了,而且又是一个女孩子,传出去对声誉有损!

    车内,暗光里被手机亮光所返照出来的那张冷沉的脸上,舒华烨用平静的面部表情回应着戚言的提议,视线凝视在了手里的手机上,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的是安静的看守室内,坐在椅子上的女子慢慢地把双脚收起来,用双手抱住了自己蜷缩在一起的双腿,一头柔顺的长发显得有些乱。

    她很安静,但是安静中也能见到她那微微颤抖的双肩!

    舒华烨凝紧的那双眼眸在凝视在一处时,注意到了她一个拉动衣领的动作,不由得眼睛一眯,眼底泛起的沉冷就像暗夜里卷起的黑色风浪,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她的衣服是怎么回事?”

    **

    当晚,在c市的一个高档公寓小区里,发生了这样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

    此高档小区的某位业主的那辆白色的奔驰轿车刚回到自家公寓的楼下停车场,就被几辆保时捷豪车团团围住,高档公寓底楼花园内空间不小,但奔驰车的车主却震惊地发现,自己停车车位的三道出口都被瞬间直接堵死。

    从那辆保时捷轿车里出来的人十分客气地将奔驰车里的车主请下车,十分客气地并对今天奔驰车惨遭擦挂的事件表达了自己深刻的遗憾。

    对方在奔驰车主那诧异的表情下十分客气地道歉,并提出对他造成的损失以及对他精神上的损失十分的歉疚,十分歉意地提出了再赔偿。

    奔驰车主满脸惶恐,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方一来就是七八辆的保时捷豪车,若不是对方这么客气地说话,他以为这些人会一窝蜂而上直接把他给撕了,只是,这赔偿--

    “我们家先生说了,对您造成的不便十分抱歉,并提出赔一辆新车给您,请问,您的车现在市价值多少?”

    奔驰车主撑了撑眼皮,还有这种好事?

    他漫天要价开出了一百五十万的高额价款,以为对方只是开个玩笑,虽然对方随便一辆车都能高出他的这辆奔驰车,对方听完彬彬有礼地笑了笑,对着那边的人招了招手,有人从车里拎出了一只大皮箱,当着奔驰车主的面打开了箱子递给他。

    奔驰车主眼睛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只大皮箱,箱子里是一叠叠的人民币,排得密密麻麻整整齐齐,是,真的钱!

    “请您收好,这是对您这辆车的赔偿,至于你的这一辆车,现在就归我家先生了!”

    对方彬彬有礼地说完,对着周边的人打了个响指,态度温和指了指那辆白色的奔驰车,微笑着说道,“把它给我砸了!”

    当晚,小区里那辆奔驰车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当着它曾经的车主被砸成了一团废铁,七八辆保时捷轿车扬长而去,留下奔驰车车主抱着那只装满着人民币的大皮箱站在那俨然一团废铁的爱车前--

    表情,呆滞!

    **

    入夜后的舒家,华妈妈和亚叔叔等来了归来的舒华烨,迎上去时看见从车里下来的除了戚言便只是舒华烨一人,不由得面露急色,忍不住地追问。

    “大少爷,暖情小姐呢?”都这么晚了,为什么暖情小姐还没有回来?

    舒华烨大步走进了门,上楼时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她暂时回不来,不过你们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随着他上楼的脚步声消失,华妈妈和亚叔脸上的表情也更浓郁了,亚叔叔追着戚言询问具体的情况,戚言便低声如实相告,站在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的华妈妈眉头都竖起来了,手抓着围裙拧啊拧,“大少爷怎么能狠心地把暖情小姐留在那里!暖情小姐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亚叔叔也闻言叹息,是啊,这暖情小姐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可以说是在大少爷的眼皮子底下成长起来的,在过去的这二十二年里,有关暖情小姐的任何事情都是大少爷亲力亲为,甚至有些事情在他们看来都执着到近似*的地步。

    比如暖情小姐的交友情况,比如她的学业问题,比如她的生活问题,但凡有所涉及的事情都是大少爷在做主。

    他们觉得,在大少爷眼里,暖情小姐就是一个永远都没长大的孩子,被大少爷各种约束,以前还好,暖情小姐年纪小,没有反抗的能力,近两年来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两人之间的冲突不断,大少爷在对待暖情小姐性格叛逆的事情上态度也是异常强硬。

    各种武力镇压!

    这让他们都觉得,这样做是不太好的,暖情小姐始终是会长大的,她的朋友圈子不能仅限于女性朋友吧,她总要跟异性朋友打交道吧,她的生活她总有自我选择的权利吧。

    让舒家佣人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暖情小姐十八岁那年,班里有个小男生暗恋她,写了不少的情书,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那个小男生约她在某个地方见面,结果电话被大少爷无意接到。

    这件事被大少爷知道后关了暖情小姐整整两天,不管暖情小姐如何解释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也绝对不会喜欢那个小男生,但大少爷还是铁了心地饿了她两天。

    大少爷就像一个严苛的家长,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但凡他不允许的事情谁也别想试图改变!

    连华妈妈和亚叔叔在私下里都在着急着,怎么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大少爷居然会有这么严苛的一面?他对其他人都很宽容的啊,为什么独独对他亲手带大的暖情小姐就这么多的要求呢?

    不是应该*得无法无天的吗?可这么多年来,他这是欺负到无法无天了吧!

    这*,二楼的主卧室里,灯一直亮着的,舒华烨从浴室里出来,一手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渍,一手从沙发上捡起了自己的手机,见到手机屏幕上有爷爷来电,想了想便拨了回去。

    “我听说暖情那丫头被关起来了,你去看过没有?”舒老爷子说话间语气微沉,他的消息自然是灵通的,这c市还没有他想知道而又无法知道的事情!

    “只要得了教训也便罢了,接她回来吧,她一个人在外面,会吓着的!”老爷子提出了要求,尽管那丫头一直都是惹祸不断,但都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更何况今天的事情也不是她故意的,并非是主观意识上的犯错,接受了教训也就行了,让她在里面蹲几天,传出去像什么话?

    “爷爷!”舒华烨把擦头发的干毛巾放在了一边,脸部表情是没有波澜的冷毅,“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舒老爷子也不好再说了,涉及到暖情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他是个很合格的监护人!

    “前阵子那丫头缠着我说想出国深造,这件事最近我也在考虑着!”舒老爷子换了个话题,但这个话题也让接电话的舒华烨目光微微一暗,却没有主动打断爷爷的话,静静地听着。

    “阿烨,容家的凌小子自小就在国外长大,容家也有意想让她去法国,凌小子你也是见过的,小时候便是个沉稳性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还没有回国,但他父母德才兼备,教育出来的孩子也不会差到哪儿去,我就想着暖情如果去法国,有容家的照应,我们也会放心,你说--”

    舒老爷子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带着一丝寻求意见的语气等待着孙子的回应,却迟迟没有等到舒华烨回话,不由得再低声询问道:“阿烨,你说行不行?”

    桂家跟容家的婚事是在暖情丫头刚出生满月的时候就订下来的,虽然暖情的母亲已经不在了,父亲也在服役中,桂家也在二十几年前就破了产,但容家却并没有因此而悔婚,这么多年来还一直惦记着两家的婚约一事!

    前阵子容家的容恒还旁敲侧击地提到过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是不是能把这婚约的事情给办了?

    舒老爷子静静地等待,却等来了舒华烨一句。

    “她还小!”

    老爷子愣了愣,二十二岁了,不小了,十八岁就已经成人了!

    “阿烨啊,这个--”

    “爷爷!”舒华烨打断了爷爷的话,舒老爷子是知道他的耐性的,只好微微叹息了一声。

    挂了电话,舒华烨对着室内的壁灯,目光幽幽,起身将摆放在桌台上的那杯红酒端在手里,轻轻晃动时眼睛微微一眯。

    容家,容凌!

    呵--

    题外话:

    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09 炸裂开的冰凌

    **

    这一晚,北区的某派出所专门安排了两位女民警陪守,万念俱寂的深夜,看守室门口,一位女民警泡了碗泡面端过来递给同事,目光透过门口的探视窗朝房间里看了一眼,低声问道:“没事吧?空调开得合适吗?”

    接过泡面的女民警轻轻摇摇头,“没事,刚才我才进去看了的,没有再哭了!”

    来的时候就听换班的同事特别交代过了,这里面临时拘留着的人要好生照顾着,听说是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事情倒不是很大,说是要拘留两天。

    “她的家人没来?”女民警坐在门边的凳子上一边小声地吃着泡面一边轻声地问,这事儿不大吧,如果家里人能通融一下,是很容易出去的,而且看那处罚,只是拘留两天而已!

    “来过了!”旁边坐着的女民警低声回答,又朝里面看了一眼,有些不放心,起身推开门进去看看情况,门外的女民警一口泡面还没有吃完就听到了室内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快,快通知她的家人,她发高烧了!”

    **

    凌晨零点,舒家别墅二楼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底楼的华妈妈也听到了动静,急忙套上外衣起身急匆匆地走出来,见到了从二楼下来的舒华烨。

    “少爷,这么晚了,你还要出门吗?”

    老一辈的人就有点忌讳这种大半夜出门的,现在又是凌晨两点多,华妈妈十分不放心。

    舒华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手里拿着车钥匙,踩着楼梯下来时脚步很快。

    “我出门一趟!”

    华妈妈追出了几步,“唉,少爷......”

    追到门口的华妈妈是一路小跑着才追上了舒华烨的脚步,将手里拿着的外套塞进了他的手里,“天气凉了,把外套带上!”

    等那辆黑色的商务车驶出舒家的花园时,华妈妈一边拉紧着身上的外衣一边轻轻叹息,小声说着不要出什么事情就好。

    舒家子孙少,大少爷小时候又是个多病的孩子,好不容易现在长大了,身子骨看起来还算硬朗,就是这每年春秋都会病上个好几天,所以在舒家,春秋两个季节是饮食上最苛刻的时节,华妈妈为此在这两个季节里每天都在忙碌着要如何为他从饮食上进行调养。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吗?”亚叔叔起身要晚了一些,等他小跑着出来时,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已经跑远了。

    华妈妈还站在花园里目送着那辆车离开,听到亚叔叔的问话,轻轻叹息一声。

    希望没事吧!

    **

    c市医院,陪同的两位女民警等来了一辆金色的沃尔沃轿车,从车里下来的戚言跟其中一人低声交谈了一阵之后礼貌道了谢,并在确定了暖情小姐现在已经在病房里接受降温治疗之后便站在了住院楼的楼下等,当他见到了那辆黑色的商务车驶来稳稳停下时,他上前绕过车头替对方拉开了车门。

    “大少,医生正在进行降温处理!”戚言看着下车的男人一声不吭地迈着大步走进了住院大楼,因为大少的特殊要求,并没有将暖情小姐安置在楼下的应急休息室,而是特别安置在了一个安静的房间里。

    大少是嫌楼下的应急休息室里太吵,而且那里人也多,半夜发烧跑急诊的人都在那里,值班的人也不可能一对一地照顾得过来。

    戚言快步追上舒华烨的脚步,他的手里还拿着刚才从那车里取出来的外套,大少这是急得连外套都忘记拿了,凌晨还穿得这么淡薄,搞不好明天一大早又要开始咳嗽了!

    住院楼的电梯直达十五层,夜间的住院楼是格外安静的,电梯里安静地只听得见电梯上行发出来的声音,站在电梯里的舒华烨车钥匙的环扣还挂在手指上,单手一只手插在休闲裤的裤兜里。

    电梯里亮如明镜的光滑镜面上投射出男人那张冷沉的面部表情,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眼梢微挑,眼底划过的眸光里有着一丝极力掩饰着的情绪在闪过,放入裤袋里的那只手微微握紧着,松开,又再一次地握紧!

    电梯门一开,戚言正想让他将外套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戚言觉得,大半夜的住院楼里的气温明显比室外的要低,只不过戚言还没有来得及,站在他前面的男人已经迈着阔步走出了电梯。

    舒暖情被临时安置在了一个特殊病房里,这间病房是半个月前舒华烨住院的时候住过的,当时他起因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那段时间正是立秋时节,带病坚持工作了一周时间,咳嗽得停不下来不得不住院。

    病房外面还有一名女民警守着,正在跟值班的护士低声交谈着,听到靠近的脚步声两人停止了交流,护士已经认得舒华烨,见到他时有些轻微的惊讶,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恭敬地站在了一边,“舒少爷!”

    舒华烨点了一下头,走进了病房,病房很大,是一室一厅的套间格局,里面还有一名医生和护士。

    “情况如何?”舒华烨站在病*边,看着躺在病*上小脸脸颊被烧得成了绯红色的女子,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

    此时躺在病*上的舒暖情已经烧得迷迷糊糊完全没有清醒认知了,应该是很难受,所以闭着眼睛的她长睫毛在颤抖着,一摆放在胸口的手也时不时地抓上一把盖在身上的被子,要么就是动动唇,毫无意识地无力地摇动着自己的头部,太阳穴一鼓一鼓,应该是发烧引发的头疼让她难以忍受,即便是烧得迷迷糊糊的,依然难受得让她眉心处紧紧拧着,隆成了一个‘川’字。

    那名医生将她腋下的温度计取了出来,看了看上面显示的温度,三十九点二!

    “比刚才要低了些了,舒少不要担心,我们正在替她降温!”医生说着,对着身边的护士低声交代了些什么,护士急忙点了点头,快步走出病房去准备医生所要求要用到的药物。

    等待的过程是让人心焦的,至少在戚言看来就是如此,即便站在那边的男人没有多说一句话,但是从他一进病房到现在,他都一直站在病*旁边。

    他亲眼看着医生和护士为她进行药物和物理降温,一次次地用目光去瞟医生取出来的温度计,当医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将反复测量出来的体温问题告诉给他时,他那宽阔的肩膀也在此时轻轻一松,近似松懈地低低吁出了一口气!

    “温度是降下来了,舒少爷,你放心吧!”医生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一直等到她的体温降到了三十八度以下,才松了口气,叮嘱了身边的护士要时刻关注着病人的体温状况,一有异常就要及时通知。

    医生离开了病房,安静地站在病*边的舒华烨,一双眼睛始终是凝在*上的女子脸上,转脸看向了戚言,让他先走。

    戚言本来是打算留下来陪着,万一有跑腿的事情他就直接去办了,但舒华烨既然已经开了口便不会让他在这里守着,他只好起身离开。

    舒华烨叫走了戚言,又让医生叮嘱留在这里陪守的护士离开病房,有什么事情他会按铃,等房间里的人都走光了,站在病*边的男人才将手从休闲裤裤袋里伸了出来,俯身,用手心探了探她的额头,掌心一碰便是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不由得眉头一紧。

    开始是热,现在又是冷!

    得过感冒发过烧的人都知道,冷热交替最是难受,明明已经不热了,身上的冷汗却一层层地往外冒,一张脸也不再是绯红色,而是带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连她自己都开始蜷缩着身体,本能地抱紧着身上的被褥。

    “冷,好冷!”

    舒暖情都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她的意识已经在高烧中被烧糊涂了,她的一张小脸最开始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额头的冷汗还不断地渗出来,全身也是一会儿发热,现在又冷得浑身直发抖,冷热交替着的难受使得她开始不安分地翻来覆去。

    医院里的病*始终是不同于家里的圆*的,也不可能能像在家里那样随便怎么翻都不会掉地上,她翻身,整个人便落进了一个算不上柔软的怀里,甚至是,对方胸口硬朗的骨骼曲线烙得她脸颊有些疼。

    但空气里渗透进鼻翼里的熟悉气息却让她瞬间感受到了安全感,让她焦躁又害怕的情绪得到了缓解,她本能地伸手抱住了这个让她倍感安全的怀抱,神志不清中喃喃地委屈地低低地近似哭泣地喊着--

    “阿琛哥哥!你别不要我!”

    抱着她的那双手臂微微一僵,肌肉的僵硬使得他整个人此时的动作都僵直着,满眼的柔情也在瞬间冻结着化作了炸裂开的冰凌!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下午,大概是在五点钟哈,我尽量早,么么哒!!

010 你最好乖一点,听话一点

    九月末的c市,秋意越来越浓了。

    c市是个一入秋便呈现出病态多雨季节的城市,以至于很多人在喜欢满城桂花的同时又对这样绵雨的季节十分的无奈,因为一到秋天,绵绵细雨的天气多了,晴天少了,整个空气里的桂花香都是湿湿绵绵的。

    人在这样的环境里也会觉得慵懒缺少活力,懒懒散散,感觉整个生活节奏都变慢了!

    凌晨四点多,住院楼的十五层,某一间病房的窗口,有人透过滑开了一半的窗户,靠在窗口,裹着夜色,燃起了一圈圈白色的烟雾,病房里的背景光线不强,是特意调暗了,所以显得靠窗口人的影子有些暗淡,只隐约能透过灯光见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倚靠在窗边,一下,一下,十分机械的抽烟动作!

    烟头忽暗忽明,靠在窗口边的男人目光是对着窗外的黑夜,很深远的黯黑,腾起的白烟时不时地被撩过的夜风给吹散,直扑向他的面门,引得他眉头动不动地微微蹙起,脸上有着极力隐忍的异样表情,在伸手关窗的那一刻,终于还是忍不住地低声咳嗽了起来。

    然而也仅仅是短促地一声咳嗽,还是咳到一半便立马强行止住!

    又是一年的秋天了!

    只不过是没有克制地多抽了几支烟,这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

    舒华烨不得不将手指间的烟头给掐灭了,眉头紧皱的同时取了纸巾捂住了自己的唇鼻,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伸手就将放在沙发上的外套取走,走到门口时,他止步,转身面朝着病*那边看了一眼。

    *上的人睡得很安稳,经历了一晚上几个小时时冷时热反复高烧的折腾,终于在一个小时之前安稳地睡下了。

    体温恢复了正常,人也变得安分了,睡在病*上的她此时就像一只温温顺顺的猫儿,累极了疲倦着悄然无声地睡着!

    病房的门轻轻合上,那道颀长的高大身影消失在了黯光里,隔着一道门,走廊上的脚步声渐渐地远去,这突兀的脚步声在万念俱寂的此刻,轻微的,落寞的,飘远了......

    **

    住院楼病房在早上的时候都是异常繁忙的,换班时间加上查房,一天时间最繁忙的早晨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舒暖情睁开眼睛时,视线还有些晃,有些模糊,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之后才看清了视野里的景象。

    是华妈妈那张被放大了的脸,以及华妈妈身后面露紧张表情的亚叔,在她眼皮疲惫地再次要合上时,恍然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立马努力得撑开了眼皮,并张了张唇,一出声便被喉头的嘶哑给吓得神情呆怔。

    “华妈妈,我--”

    她的喉咙是怎么回事?

    说出来的声音都完全哑掉了,而且喉头还是一阵阵火辣辣地疼,干涸得她刚说出几个字就一阵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来,而且这种咳嗽还牵扯着喉部,疼得她急忙伸手摁住了自己的颈脖!

    捂着喉咙的她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了,从*上坐起来时,因为身体突然使不上力,撑到一半又重重地跌了回去,脸砸在枕头上一脸呆滞地看着急忙伸手过来扶她起来的华妈妈。

    “暖情小姐,你身体还虚弱着,躺下来好好休息啊!”华妈妈脸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这才一个晚上没回家,人就住在医院里了,要不是戚言早上打电话来通知她跟亚叔叔,等了一个晚上心里惶惶不安的他们还不知道她已经住院了!

    “我这是怎么了?”舒暖情哑着嗓子,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表情,头沉甸甸的,浑身也使不上里,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的软,甚至是连开口这么一句话都觉得很费力。

    “先喝口水吧!”亚叔叔已经倒了水过来,杯子里面放着吸管,递给了华妈妈,华妈妈一边扶着她为她后背垫高了一些,一边喂她喝水,轻声说着,“你昨夜发起了高烧,谢天谢地,现在总算是退烧了!”

    高烧?

    舒暖情小口小口地吸着杯子里的水,贝齿轻咬着柔软的吸管,似乎想到了什么,水也顾不上喝了,抬眼眼神急切地看着了华妈妈。

    “华妈妈,舒华烨回家了吗?还是,他还在北城,还没有回来吗?”

    华妈妈愣了愣,“暖情小姐,难道你--”你没见到大少爷?

    “华妈妈,舒华烨是不是回来了?”舒暖情那张微微苍白的小脸上那双眼睛已经慢慢地红了,转脸看着窗外天色大亮,眼眶里的泪水顿时滚了出来。

    晚了,都晚了!

    “暖情小姐,你别难过了,你现在最重要的调养身体,医生说你身体还虚弱着,建议你今天留院观察一天,看看情况,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华妈妈扶着她让她躺下,心里也有些揪心,刚才听亚叔说接到大少爷电话时隐约听到大少爷在咳嗽,昨天晚上他凌晨两点多出门,怕是着了凉了!

    舒家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都是她从小照顾着的,现在一个住院观察,另外一个又身体不适,她这个当保姆的心里也是狠狠得揪着疼。

    华妈妈听着躺下去的舒暖情低低地抽泣着,一双眼睛红得像小兔子一眼,又是心疼又是着急,进而对舒华烨也有了些埋怨,昨天晚上一定是吓坏她了,大少也真是的,为什么偏偏还要让暖情小姐去受这个苦呢?瞧这折腾地人都清瘦了一圈了。

    “暖情小姐,大少爷他--”

    “我不听!我不听!”病*上的舒暖情突然转过身去,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眼角滚出来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了枕头上。

    他明明就早一步就知道阿琛哥哥回了北城,却没有告诉她,还背着她偷偷地自己跑去了北城,他不要她出国也就算了,现在连她想要离开c市都要得到他的首肯,长这么大她终于现在才想明白,她就是一只他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没有人生自由,没有交友的各种权利,自己的生活被他强行干预,他独断专权,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但凡她觉得自己可以做的事情都在他那里得到了最无情地否决。

    他说,舒暖情,你最好乖一点,听话一点!

    她都做了他二十二年的傀儡娃娃了,以前是她不懂事,不知道反抗,现在她懂了,他就是想要一个听话的任由他摆布的玩具罢了!

    舒暖情现在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打从心里面的狠狠排斥着,双手堵住耳朵的她哑声大叫,“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到他的名字!”

    华妈妈只好打住,看着背过身去双手捂住自己耳朵浑身瑟瑟发抖的女孩子,微微叹息一声。

    其实华妈妈一直都知道舒家最缺少的是什么?不仅是舒家所缺少的,也是这两个孩子所欠缺的。

    那就是母爱和父爱!

    如果有一个健全的家庭,如果大少爷和大少夫人还活着,那么这两个孩子在情感沟通上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激进,一个拼命反抗,一个誓要镇压,两个都是性子倔的,却没有能好好地静下心来沟通一下。

    或许是年岁相差了六岁,也或许是男女思想有别,一个从小就没把对方当妹妹一样的*,倒更像是一个长辈一个严苛的家长;而另外一个从小也没把对方当哥哥那样的尊敬,就是到了现在,还一个一个‘舒华烨’连名带姓的喊着。

    这两个孩子倒不是说他们性格上有什么缺陷,如果非要指出一点缺陷,那便是一个太过固执钻牛角尖,而另外一个,太过隐忍!

    **

    戚言端着一杯泡着清润喉咙的茶水进来了,听见室内传来的咳嗽声忍不住地轻轻皱了一下眉头,进来时将那杯茶水放在了低头翻阅文件的人面前。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有着轻微洁癖的他应该是从医院出来之后便折回了家里,换了衣服直接来的市政大厅。

    “大少,你吃药了吗?”戚言问了一句,翻阅文件的舒华烨手一顿,不用说,戚言也明白了,忘记了!

    戚言绕过去,拉开一个抽屉格子从里面翻出了他时常会吃的那种药,取了两颗,又拿了一只水杯接了一杯白开水,“先把药吃了吧!”

    舒华烨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接过了那杯水,将那药丸子放进了嘴里,灌了一口水仰头吞了下去,“情况如何?”

    戚言心领神会,“华妈妈在医院陪着她,医生说一切都好,今天观察一天,下午如果一切正常的话就可以出院了,至于学校那边已经打电话跟系主任联系过了!”

    戚言说完,舒华烨什么都没说,埋头就像没事一样继续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戚言见状也不再多说。

    下午三点多,舒华烨的车离开了市政大厅的停车场,从市政大厅到医院,戚言一路都跟着舒华烨,走到十五层的病房门口,一靠近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低低的哭声,戚言看着止步不前的舒华烨,转身便去办理出院手续,只留下了舒华烨一人站在了门口。

    病房里的哭声是压抑的,委屈的,透过门上的透视窗口,能见到坐在那边的女子正伸手胡乱地擦着自己的脸颊,一双眼睛早已红透了,而她旁边的华妈妈也是一脸无助,干着急着。

    舒华烨的目光有些凝滞,是目光落在了她脸颊上大颗大颗滚落下来的泪珠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那一颗颗滚落的泪珠子像针尖一样砸在了他的心口上,胸口的窒息感让他有些压抑的难受。

    最终,他的难受化作了一丝苦笑,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对视上她那双通红的眼睛时,淡漠出声。

    “不是要出国吗?我同意!”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11 你舍得?

    **

    舒暖情想,今天晚上她一定会高兴得睡不着觉的,舒家老宅,舒暖情从厨房里端出了最后一道菜,她来向爷爷告别,亲手为爷爷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就是当她从厨房里出来时,看着餐桌上也有爷爷一个人在,眼睛顿时便朝门口那边望了一眼,端着盘子走过来时,轻声嘀咕,“怎么还没有回来?”

    好吧,她承认,虽然前几天跟舒华烨闹得十分不愉快,他不仅害得她跑迷了路,还把她的狗给弄丢了,不仅如此,明明可以不让她被拘留的偏偏还让她在看守室里蹲着,即便后来她因为感冒发烧被送到了医院才没有被继续拘留,但这新仇旧恨加起来,她那颗小心脏里还是有些不甘。

    都是他的错啦,要是他早点答应她出国,也不会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的!

    不过以她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经验来看,跟舒华烨生气,那纯粹就是找死。

    往往是你被气得跳脚气得要死,他还是那种千年不变的冷脸对着你,你再发怒,他便直接无视你,当你是空气!

    跟他生气的后果也就只有一个结果,被气死的不是他,而是你!

    完全就是找虐!

    可是这两天是连面都见不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将手里的菜肴轻轻放下,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懊恼收了回去,她这个小小的举动被华妈妈捕捉了个正着,笑着走过来帮忙把桌案上的菜给一一放好,一边堆砌,一边低声念着,“也不知道大少爷这咳嗽的毛病可好了些了,这咳久了伤肺,唉,一个秋天的,真伤身啊!”

    舒暖情的眉梢轻轻动了动,坐在那边的舒老爷子便忧心着开口了,“他那病需要悉心调养着才行!华妈妈,你明天按照以前的中药方子给看看,添加药膳,他是个不喜欢喝中药的人,你每天炖个一小蛊,让他当饭前汤喝了!”

    “就是这个啊!”华妈妈将摆放在舒华烨座位那边的小蛊推前了一些,笑着看向了舒暖情,“这是暖情小姐做的呢,暖情小姐很会做这种汤,以前都是她做的!让大少爷喝起来是完全感觉不到里面增加了什么药材!”

    舒暖情端起了面前的一只水杯,咕咚咕咚地灌了两口水,表情郁郁,谁叫他嘴巴挑来着,这样不吃,那样不吃,味道浓了嫌弃,味道淡了直接搁碗,她的厨艺都是在他的一次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批判打击下熬出来的。

    如果她唯一觉得自己能比他强的地方了!

    那就是厨艺了!

    舒老爷子让华妈妈打了电话,得到的回答是舒华烨不回来吃饭了,坐在桌子边等他回来一起吃饭的舒暖情傻了眼,她都忙了整整一个下午了,而且,她明天就要走了!

    当晚的晚餐,舒暖情吃得也不多,回舒家别墅之前她跟爷爷告别,临走时还将桌子上的那一小蛊的汤带走了。

    回到舒家,舒华烨果然是还没有回来,她端着那蛊还有余温的汤走到二楼房间门口,犹豫了半响才壮着胆子径直走了进去,没办法,舒华烨在她十二岁时就严令禁止,不准她进他的房间,平时她都不敢!

    他的房间一如他的人一样,死气沉沉的,整个房间从色调和灯光上来看,都缺少了一些暖,房间里是她想象不到的干净,收拾地整齐利落得让她想到了自己那乱如狗窝的房间,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将那小蛊的汤放在了*头,站在*边的舒暖情看着这个十二岁之前她随意可出入的房间,十二年之后就成了禁地的地方,不由得有些感慨,目光落在了*头柜上的那张照片上。

    要离开的喜悦之前持续了两天时间,但是却在这样的夜深人静的一刻。

    心里,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来!

    是惆怅,是担心,但更有一种让她都觉得奇怪的异样!

    是,不舍??

    **

    入夜的c市,七楼宴会厅里佳丽名仕云集。

    宴会厅,室内装修呈现的是地中海的装修风格。

    大厅内六层穹顶全部采用的金丝楠木雕刻镶金而成,穹顶上没有安装任何的向下的灯具,而是所有灯具都采用暗藏漫反射,见光而不见灯,巧夺天工,完美得让人一进大厅便是一阵惊艳的低呼!

    这里是c市某个房地产集团的庆功宴,邀请了众多名流权贵,这栋楼便是这个集团的标志性建筑,里面的装修风格尽显豪华,在宴请宾客的同时也让来宾们一睹这刚竣工完成的新楼的奢华装修。

    所以很多人都在私下里谈论着,这集团的老总还真是物尽其用,宴请宾客的同时还顺带打了广告,给自家刷了刷招牌!

    来的人不少,从旋转大门陆续进来的人们都在热情地打着招呼,借着机会低声寒暄着某某某个项目某某某的合作意图。

    当旋转大门那边出现了那道黑色的笔直身影时,早早的就被人群里的某人给盯上了,对方跟周边围过来的人礼貌道谢,从侍应生端着的水酒盘子里取了一杯果汁大步走到门口,越过了想要靠过去寒暄的几个人,把果汁杯子递了过去。

    “瞅瞅瞅瞅,你一出现,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递果汁过来的年轻男子笑着靠过去,又冲着想要靠近过来的一位小姐,露出一口白牙,“借过借过啊,他最近感冒了,会传染的!”

    舒华烨额头挂出了两条黑线,没见过有找这么逊的借口的!

    那位想要靠近过来的女子面露遗憾,有些不舍地一步一回首,被秦二少看得久了,有些不适地小脸一红,加快了步伐走远了些。

    “你一天不找女朋友,那边那些女人就每次都望着盼着,知道那里面那位,对穿橘色晚礼裙的那位,今天是专门为你来的!”秦二少秦予一边靠在舒华烨耳边低声絮语一边朝那边的莺莺燕燕扫一眼,再举举杯来个空中眼神带电交流。

    “就那个,刚才在洗手间里对我围追堵截着要你的电话号码,为了抢我的手机差点脱了我的裤子!”秦予说着低头睨了自己的腰带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为嘛这裤腰带就这么坚实呢?居然没脱掉!

    舒华烨这才接过了秦予手里递过来的果汁杯,抿了一口润了润喉咙,他喉咙有些哑,能不说话是尽量不想说话,他这么安静,就显得身边的秦予成了个话唠。

    不过舒华烨今天这么安静也是秦予意料之中的事情,要不是知道他那老毛病又犯了,今天晚上才不会给他一杯果汁,给他一瓶烈酒他都应该喝得下去。

    宴会厅里名流云集,还没有正式开始之前,都各自寻了圈子私下里低声说着话,秦予看见父亲的助理正在人群里找他,知道这是要他上台走走过场了,便伸出胳膊肘碰了舒华烨一下,低声说道,“唉唉,真让那丫头出国?你舍得?”

    秦予说完,父亲的助理已经快步走到他身边来了,低声说着宴会马上就要开始,请他去主持一下大局,秦予说完这句话也没有时间去观察身边的男人是什么表情了,放下手里的酒杯,说了一句“我待会来找你!”就匆匆地走开,留下了舒华烨一人站在了那边,目光微凝地,脸色显得有些沉。

    秦予秦二少在宴会开始时说了几句开场白之后下来却没有再找到舒华烨,打他电话也不接,只好站在旋转门那边低咒了一声。

    吃错药了吧?

    他还真答应了?

    一定是他病糊涂了,才同意的!

    而宴会大楼的底楼停车场,那辆黑色的上午车里传来了一阵压抑的低低咳嗽声,驾驶座座位上的戚言取了水递过去,“大少,你刚才可是沾酒了?”

    舒华烨这老毛病持续很多年了,尤其是春秋换季的时节,总是要咳上那么几天,吃药只能缓解,但这咳嗽却是止不住的。

    舒华烨摇摇头,秦二也是知道的,春秋天两个季节他从不沾酒,说起来也是因为那天晚上着了凉又多抽了几支烟才引起的。

    回去的路上,戚言将安排舒暖情出国的事情都一一汇报,这些事情要办起来都十分容易,之前大少一直反对暖情小姐出国,现在突然松口,听华妈妈说,暖情小姐已经高兴地快疯了,一整天都在家里忙着收拾行李,跟好朋友告别。

    戚言说着说着,没有听到车后排人的反应,便透过后视镜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坐在后车排的男人正侧着脸,脸是朝着车窗外的,他默不作声的反应让戚言也不好再说话了,车里再一次变得安静起来。

    这种异样的情愫已经持续了两天了,这两天里,戚言是明显感觉到舒大少的心不在焉,当然,不排除他是因为身体原因所以才不愿意多说话,以往他要是老病犯了也是这样,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但今天却也有些不同,这种不同是有区别的。

    “跟她说是哪个国家了吗?”

    死寂一般的车厢里良久之后才响起了舒华烨带着轻微咳嗽的声音。

    “这个,还没有!”戚言如实回答,心里却在嘀咕,是你那天亲自跟暖情小姐说的你同意了她出国的,当然,是哪个国家你还不知道?

    车后排的咳嗽声压制了片刻,“那就法国巴黎吧!”

    开车的戚言微微愣了愣,不对,早上恍然听到他在打听英国伦敦的什么什么学校的,戚言还以为是确定了暖情小姐要去英国,怎么突然就换成法国巴黎了?

    是他早上听错了吗?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第二更在晚上九点左右。。。。

012 你都快成望夫石了

    **

    入秋的c市在这天早上就下起了毛毛细雨,空气里的湿濡让人有些沉抑。

    机场的候机厅里人来人往,舒暖情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裹紧了些,候机厅里并不冷,但她从车里下来之后第一次在没有舒华烨陪同的情况下坐在这边候机,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身边都是陌生的人。

    她第一次一个人单独出远门,心里有着对未来世界的向往也有着一丝胆怯的恐慌。

    就像一只从一出生就开始圈养的小鸟儿,突然有一天,要自己飞翔,最初想要脱离牢笼的梦想在现实面前突然变得有些茫然。

    这种茫然也冲淡了她心里的喜悦,坐在沙发上的她捧着那只奶茶纸杯,每喝一口都会情不自禁地朝那边玻璃门看上一眼,握着杯子的手也时不时得紧一紧!

    “暖情小姐,这是登机牌!”亚叔叔和华妈妈前来送行,一个帮着拎行李,一个则帮忙换登机牌,两人脸上都有着浓浓的不舍,尤其是华妈妈,看着裹在竖起风衣领子里的那张小脸。

    舒暖情长得很白净,一张小脸是清瘦的正宗的瓜子脸脸型,很多人在见到她的第一眼要么说她是混血儿,要么就说她是刻意整过容,因为她的这张脸精致到了即便是把所有五官一一拆分开,也是样样精致的,加上她那一头柔顺黑亮的长发,整个人就是那种哪怕是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都是一副精致的水墨山水画!

    如果,她的性格能更温顺点的话!

    杯子里的奶茶已经喝得见了底,响起了吸管呼啦呼啦的声音!

    当舒暖情听见了头顶再一次响起了那一阵‘xx航班即将登机’的提示音,她侧脸看向了贵宾候机厅的门口,已经有服务人员走进来温馨提醒这些人该登机了,而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时,目光还停留在门口的位置,眼底流露出来淡淡的失落感。

    “暖情小姐,你该走了!”华妈妈将她的手提包从沙发上捡起来递给了她。

    “他今天也是很忙吗?”舒暖情接过了华妈妈递过来的包,说了这句话之后叹息地笑了笑,抬手将墨镜戴在了脸上,迈着穿着高跟鞋的步子走了出去,跟送行的华妈妈挥手告别。

    **

    “已经走了!”

    玛莎拉蒂的跑车里,秦家二少秦予抬手看着手腕上的时间表,伸出手指在表面上敲得啪啪直响,并亮出了表面让站在那边的人看。

    “准点出发,你看天上,恩--”

    只不过秦二少说的话是完全没有一点分量,因为靠站在车门边的男人依然一动不动着,压根就没理他。

    这辆橙色的玛莎拉蒂跑车并不是停在机场外面,而是在距离机场还有半里路的一个待修建的工地空位上,在这里,能见到起降的飞机,这边不像城里高楼林立,视野又空旷,甚至能清楚地看见某一个航班起飞时机身上的字眼。

    当机尾尾翼上标注着‘xx’航空公司的客机准时翱翔着飞上蓝天时,靠站在跑车车门边抽烟的男人目光也追着远去了,深远地尾随着飘走了,连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都忘记了抖。

    “喂--”趴在车门边用手挡光线的秦二少十分不适应这边的环境,因为这边还在待建,显得有些凌乱,杂草太多,而且差不多都有半个人高,草多了蚊虫自然也多了,别看着c市现在已经进入冬天了,那是城里面没有,不代表城外没有,坐在这里不到半个小时,他已经连续掐死了好几只飞蚂蚁了。

    咬人死疼的小东西!

    秦二用自己的指甲掐断了一只死咬着他手臂不放的飞蚂蚁,把它的头给直接掐了下来,用指甲掐掐掐,活活给掐碎了才出了这口气,看着站在车门边还一动不动的男人,直接从车里下来,站在舒华烨身边,抬眼去看已经飞远了消失在云层之中的飞机,伸出脚去踹了一下舒华烨。

    “喂,你都快成望夫石了!”说着还不忘伸手去把舒华烨手指尖夹着的香烟给夺了过来,“咳不死你!还抽!”

    舒华烨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回到车里去,秦二扔了烟头侧身趴在挡风玻璃上,挑着眉头问,“容凌在法国你知道吗?”

    舒华烨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刚才下起的绵绵细雨让他的外套上都染上了湿意,不过是在外面站了些时间,连外套都湿了。

    伸手拍着挡风玻璃的秦二以为坐在车里的人没听到,再敲了敲,直接把车窗滑开,探头进去,眉头直皱,“阿烨,容凌在法国!你把她送巴黎去不就是羊入虎口么?”

    “但阿琛在英国!”舒华烨不以为然地哑声回答。

    秦二:“......”

    可是,如果我是你,我宁愿把她送到英国也好比将她--

    “阿琛是我兄弟!”

    秦二:“......”

    好吧,对兄弟你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所以你就挑了个软柿子来捏!

    **

    “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可有调查清楚?不要按照程序走了,那样速度太慢,尽快给我个详细报告!”

    这个夏天是让人躁动不安的,c市南区因为一件杀人案而引起了市领导的关注。

    午间值班的民警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站在大厅里喃喃地说着,“我杀人了!”

    紧接着南区刑侦组的人迅速去了案发现场,得到的结果确实是有人杀了人。

    刚接到消息的派出所负责人叫住了负责这次调查的队长包队,私下里告知他,这事儿是市政大厅的人在过问,让他多长点心眼,具体要查查这个自首的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他才得知这个消息,市政厅那边的人也知道了,这么快的速度让他都觉得奇怪了!

    查,马不停蹄地查!马上查!

    这事儿还惊动了上面的人!

    “头儿,身份已经确定,陆恺,c市本地人,父母双亡,他有吸毒史,被害者叫秦欢离,是他的恋人,两人住在一起,但这个叫秦欢离的女子是个吸毒者,而且据消息得知,秦欢离是北城佐家佐宿翰的妻子,而这个陆恺--”

    “什么?怎么不说了?”

    “他是北城萧家主事者萧景琛的,小舅子!”

    难怪上面的人这么快就过问了,就萧家跟那位的关系,他小舅子出了事,理应过问!

    “跟舒市长回个话,就说我们现在已经安排人手在查,务必请他放心,我会每天向他汇报案情进展!”

    “是!”

    **

    市政大厅,一辆轿车停在了大门门口,从车里下来的人一手拎着公文一面抬步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大厅,身后的人也是紧跟着,进电梯,直达楼上。

    宽敞的市长办公室,门一开,站在门口的邵兆莫就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地狱里风把你给吹上来了?”

    邵兆莫挑眉,走得太急浑身的热,他一边把公文包递给余廉,一边走过来,伸手还把自己的领带给松了松,扯了扯衬衣领子。

    “是是是,你这里哈口气,这不就把我这种老鬼给吹上来了么?”

    邵兆莫把领带松开了些,也算是舒了口气,躺在沙发上朝舒华烨那边看了一眼,翘起了二郎腿,“我说,舒大市长,你再忙也能不能让你的秘书给我倒杯水先?”

    办公桌前的舒华烨抬脸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你没长手?”

    邵兆莫:“......”

    我真是这辈子欠了你们的啊,北城的萧景琛一个电话将他给追了过来,马不停蹄过来了这边一杯水都讨不到!

    余廉已经倒了水过来递给了邵兆莫,邵兆莫这才一口气灌了一大杯,喝完之后整个人都累得松懈在了沙发上。

    “我看这次阿琛小舅子的案子有点悬了!”

    “怎么说?”舒华烨喝了一口咖啡,终于抬脸正眼看他了!

    “他一心求死,他的证词对他非常不利,如果他一直这样,我也帮不了他!”

    邵兆莫是去看守室见过陆恺了,只不过那小子现在心如死灰,一口揽下而且还不为自己辩解,这不是找死吗?死者秦欢离是吸毒者,他是极有把握能从这个点子上把这个案子给翻过来的,但是关键是,他不肯配合!

    “所以你想去见见顾念?”

    舒华烨起身走了过来,邵兆莫像看‘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一眼笑米米地打量着这个身材提拔得让c市女人都趋之若鹜的金贵男人。

    “问你个问题!”舒华烨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觉得顾念适合阿琛吗?”

    邵兆莫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张了张嘴,半响才从自己的专业领域给回过神来。

    “适不适合阿琛还不知道?”

    对面坐着的舒华烨安静地用银勺搅拌着杯子里的咖啡,默而不言,抬眸时目光有些异动。

    “或许,还有比她更适合他的呢?”

    邵兆莫表情一怔,什么什么?

    比顾念更适合阿琛的--

    谁--??

    题外话:

    这是正文中陆恺出事那个阶段,也就是小橙子刚出生,也就是暖情小姐出国四年后的时间段了,大家别把时间弄混淆了哈!

013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c市陆恺的杀人事件是交由邵兆莫在处理的,这段时间邵兆莫是经常看守室和医院两头跑。

    “我舅舅的人情还真是欠不得,你看这邵兆莫都忙得恨不得脚不离地了!”从北城赶来的唐易恒难得有闲情逸致跑到舒华烨的办公室发一会儿牢骚,昨天他去了医院见了顾念,当然,他跟顾念的谈话些许会让顾念感到难过,但是他觉得他说得没错。

    既然觉得无法在进行下去了,那么就当断即断,何必要拖着两个人一起苦,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小橙子还在北城医院的保育箱里,那个孩子一出生就遭遇到家庭的变故,又因为自身早产身体羸弱,不仅没有及时得到母乳喂养,作为母亲的顾念更是把孩子抛弃了。

    一想到这个梗,唐易恒就觉得喉咙里卡得厉害,气不顺畅,只好端着茶几上的咖啡一口口地灌!

    “我看你也是上火,别喝咖啡了,喝茶吧!”舒华烨打了内线电话,让秘书送一壶绿茶进来。

    “陆恺的案子相信邵兆莫很快就能解决!”舒华烨喝着秘书送进来的茶水,淡淡地说道,“取保候审不是问题!”

    关键是萧景琛的态度,想要保住陆恺的一条命,很容易!

    “那是肯定的!”唐易恒皱了一下眉头,天知道他昨天在c市医院里碰到舅舅时是什么心情,舅舅眼睛都看不见了,还为了这件事心思操劳,劳师动众的从北城赶了过来。

    男人在某个阶段有可能真的是这种情况,就像女人一旦身体跟男人发生了关系,在情感上面也是有所归属,而男人一旦有了情感的寄托,就比如,舅舅现在有了跟顾念血脉延续的小橙子,那种从心里产生的责任感便是不会随随便便放得下的。

    对舅舅而言,顾念,还有孩子,都是他的责任!

    所以不管他跟顾念现在的关系是多么的水深火热,但是舅舅始终都在为了保全顾念而努力着。

    看着舅舅这样,唐易恒是打从心里的觉得心疼!

    唐易恒没有在办公室里待多久,他要赶回北城去,舅舅的眼睛彻底失明之后,他便肩负着萧家景湖和唐氏恒源的工作,父亲唐旻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他虽然刚从英国回来,但也是马不停蹄地赶来了c市,好在这边有邵兆莫和舒华烨,那他也便放了心,至少这样,他舅舅就不会那么累!

    唐易恒刚离开办公室不到半个小时,戚言便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大步走进来的他似乎很高兴,愉悦情绪不予言表,轻快地笑道,“大少,暖情小姐回来的航班已经定下来了,下周星期四下午五点就到!”

    舒华烨执笔的手顿了一下,低着头继续面无表情地刷刷几笔,在一个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是早上跟她联系的,发了一封邮件,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

    之前还听她说课业繁忙安排不出更多的时间回c市,他今天早上不过是发了一份有关小橙子的满月请柬,她的什么繁忙课业都统统不是啥事儿了!

    舒华烨一手拿着笔,低头看着文件上字眼的眼眸却微微地凝滞着。

    一别,四年了!

    **

    周四的c市机场,一个拖着粉红色行李箱的女子扎着帅气的马尾辫子,露出光洁的额头,足踏平底板鞋,七分牛仔短裤紧裹着修长笔直的小腿,极致饱满的身材曲线被身上那一条紧身牛仔裤给完全烘托了出来。

    再一次踏上c市故土,桂丽莎差点兴奋地跳了起来,从下飞机开始,最初的近乡情怯也在踏上这块大地时融合进了喜悦之中,她的目光在人群里搜索,当她发现不远处对着她直招手的男人时,一蹦三跳地拖着行李箱往那边跑。

    “齐奇,舒华烨他--”桂丽莎的话还没有说完,目光就在齐奇身边扫啊扫,结果发现,除了齐奇之外,一个人都没有了!

    “暖情小姐!”齐奇见到她自然是高兴的,一别四年了,这丫头长大了!

    “我叫桂丽莎,不叫暖情了!”桂丽莎的目光还在周边不死心地寻找的,俏眉一皱,牙齿咬了咬。

    好,好,舒华烨,四年前我走的时候你也不见人影,现在我回来了依然不见人影!

    你到底一天有多忙啊啊啊啊啊?

    从机场到舒家的路上,桂丽莎都闷闷不乐,而且这种闷闷不乐还说不出来是为什么,其实她心里面压根就没有期待的,想他舒华烨现在可是个大忙人,不仅仕途平顺,就连女朋友都换了好几个了,当然,这都是她跟华妈妈联系的时候听华妈妈说的,至于他的那些什么女朋友到底是谁谁谁家千金或是谁谁谁大牌人物,她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听华妈妈的口气,这四年里,舒华烨的私生活可是精彩得很呢!

    桂丽莎撅着嘴巴,突然心里怎么觉得有些不公平,她这四年里可是一心学习的,因为她出国之后才知道,万恶的舒华烨除了给她交了学费租了房子之外,居然没给她生活费,她课余时间都用在打零工上了,有时候穷得一日三餐都啃面包,再想想舒华烨在c市的逍遥日子,顿时觉得,他在这边时逍遥似皇帝,她在国外过的却是难民生活。

    嗷,不公平啊不公平!

    桂丽莎一想到这些牙齿就咬得吱吱吱地响,索性趴在驾驶座的座椅上探头去看开车的齐奇大哥,“齐奇,舒华烨交了几个女朋友了?”

    齐奇先是一愣,好像这么多年来暖情小姐还是头一次这么积极地询问大少的私生活呢,他想了想,如实汇报。

    “之前四年里有过三个的,不过交往的时间都不长,最近这一个听说跟大少相处得不错,这个人你也应该认识的,是c市牧家的千金小姐牧歌,是个知书达理又很识趣的女人,这个评价还是大少自己说的!”

    桂丽莎瞪大了眼睛珠子,也就是说,一年一个?

    桂丽莎顿时满脸黑线了,这就是区别待遇啊,舒华烨一定是忙着谈情说爱了才大半年地都舍不得跟她联系的!

    想不到,一个冷冰冰的冰块也有被焐热的时候!

    前面那三个,一定都是给冻死的!

    **

    入夜后的c市,夏日晚间的风都是热的,热气在空气里肆意流窜逼得人一张嘴就满满一团火气,点个明火都能把嘴巴给炸了!

    c市国宴级别的餐厅内,包间里正在进行的一场聚餐刚开始,此次聚餐由秦予的父亲牵头,来的人都是c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这一次氛围相对轻松,因为大家都是带着女眷来的。

    自然,有的是带着妻子,有的是带着*,都是圈子里不需要说的秘密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跟自己老爸说了话又转脸过来的秦予瞅着舒华烨身边坐着的女子正慢条斯理地仔细地剥虾壳,将虾肉放进沾着佐料的小碟子里,碟子里已经装了一小碟了,在周边人谈笑说话时,她就一直在耐心剥着虾壳,并在剥好之后移到了舒华烨的面前。

    “牧歌,我也要吃!”秦二笑着张嘴,牧歌看了一眼,笑了笑,什么都不说,而是拿起筷子开始给舒华烨布菜。

    “偏心啊,偏心得如此明显哇!”秦二低叫,一边低叫还一边瞅着舒华烨,这家伙现在每次出来聚餐都会带着牧歌。

    之前他也找机会问过舒华烨,问他为什么跟牧歌相处地这般融洽,是不是真喜欢上人家了,结果这家伙说了一句。

    她安静!

    牧歌不像其他女人,在这样的场合说话什么的,也不会让人觉得吵,因为牧歌是天生的哑巴,她不会说话!

    不过她也是个全才哑巴,除了不能发出声音之外,她耳朵能听得见,而且牧家就这么一个女儿,从小精心培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钢琴小提琴芭蕾华尔兹各国语言,任何一件特长拿出来都能惊呆众人的眼球,相貌品行也是无可挑剔!

    除了,她不能开口!

    舒华烨看着摆在自己面前剥好的虾仁,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他没把身边秦二的话给放心上,秦二这张嘴巴就是这样,几十年都不变的。

    “你刚才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回去!”舒华烨看着牧歌,牧歌放下了筷子,清亮的眼睛看向了他,点了点头。

    倒是秦二一阵低叫,“干什么啊?你来得最晚走得最早,一大桌子的人呢!你也好意思!”

    舒华烨没说什么,用‘你会替我不好意思’的眼神看了秦二一眼,起身让侍者取了外套过来,一手扶着牧歌从椅子上站起来,礼貌地冲着在座的人微笑,“各位,我还有点事情要先走,你们尽兴!”

    “舒市长,这就走了啊?”有人面露遗憾地起身相送,舒华烨浅笑着离开,身后响起了一阵絮语。

    “舒市长跟牧歌小姐是不是好事将近了啊,这大半年里每次聚会宴会的都是牧歌小姐陪在他身边的!”

    “是啊是啊,应该快了!”

    “......”

    秦二听着这些话有些牙疼地看着门口消失的人影!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

    题外话:

    请结合正文里v章235及以后几个章节来看,这是这个时间段里发生的事情,套在正文里一起的!晚上还有一更,恩恩,尽量早!

014 不是他,而是我

    **

    餐厅大门外,戚言已经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了,见到出来的两人便含笑着点了点头。

    “牧歌小姐,请上车!”戚言拉开了车门,见到女子身上还披着大少的西装外衣,不由得勾了勾唇,想不到他们大少也有对女人这么心思缜密的时候,应该是室内的冷空气太强,他是怕牧歌小姐冻着吧!

    牧歌上车之后将身上披着的西装外套取了下来,折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了一边,她是知道舒华烨有洁癖的,所以她也不敢穿太久,有着他身上淡淡古龙香水气息的衣服从身上取下来,她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不舍,却也没有太多的情绪表露,抬脸时看着身边坐着的男人,目光在他那鹰挺的鼻梁刚毅的侧脸上久久凝视着。

    似乎是感受到了身边人的凝视,闭着眼睛小憩的舒华烨睁开了眼皮,看着她。

    牧歌也不躲,而是浅浅地笑,将折叠好的西装外套放在了他的膝盖上,打个手语。

    谢谢你!

    舒华烨淡淡一笑,“没什么!”

    他一向是个少话的人,除了在工作岗位上或是在应酬聚会上,他在生活里从来都是个吝啬说话的人,而且是那种一个字能说明白的绝不会多说两个字!

    尽管他偶尔也会对着她笑,但牧歌却看得出来,他的笑容里是带着疏离的,从开始认识他到现在这半年里,其实,并没有改变过什么。

    牧歌敛下眼神时,心里涌出一点淡淡的失落,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到车到了牧家别墅门口,她下车,站在花园门口打着手势询问他要不要进屋去坐坐,坐在车里的舒华烨轻轻摇头。

    “很晚了,早点休息!”

    牧歌看着他乘坐的车缓缓离开,站在花园门口的她久久地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都没注意到,就听见了母亲姜染的声音,“歌儿,怎么了?”

    牧歌没料到母亲会出来,脸上的淡淡失落表情还没有来得及粉饰掉就被母亲看了正着,姜染抚着女儿的耳际边的头发,并朝路边那边看了一眼,问,“是舒华烨送你回来的吗?”

    牧歌点了点头,姜染目光微微一沉,虽然没在女儿面前说话,却在送女儿进屋之后走到丈夫的书房里,低声说道:“牧潜,你说舒华烨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止一次送我们女儿回家了,可每次都没有主动登门来拜访过,他都到我们家家门口了都没想过要来跟我们见见面,你说他--”

    牧潜放下了老花镜,看着气息不顺的妻子,招招手示意她坐下来喝口水缓缓气,“年轻人的事情你也别参合了!”

    “我不参合?关键是你去听听c市那个圈子里的消息,我们女儿的名声堪忧啊,现在c市还有谁不知道牧歌跟他是情侣关系?好多人都在传舒牧两家好事将近,还有人跑来问我什么时候办喜酒,但是,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啊?”

    姜染所顾虑并不是她想多了,她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天生哑病,但是她从小将女儿教养得很好,她的女儿不比那些正常人差,甚至比其他很多人都要优秀!

    有哪个做父母的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牧潜放下了手里的报纸,沉思了片刻,“这件事我看我要找机会去跟舒老爷子谈谈,或许他老人家能帮上一点忙!”

    **

    “大少!”从牧家回去的路上,开车的戚言忍不住地说话了。

    “刚才牧家别墅二楼的灯也是亮着的,牧家的人应该都在,你刚才--”是不是应该进去坐一坐?

    如果之前牧家老两口没有在家还说得过去,但是这名字两人在家,都到了门口却不进去,他们怕是会心里有膈应的。

    坐在车后排的舒华烨没有直接回答戚言的话,而是问了一句,“几点了?”

    戚言看了看时间表。

    “快九点了!”

    戚言说完就听见了后面的人一声低低地深呼吸。

    “开快点!”

    戚言:“......”

    这辆白色的轿车并没有直接回舒华烨常住的舒家别墅,而是去的别院那边,远远的就见到那栋三层小楼里亮起了灯。

    坐在车里的舒华烨透过车窗看着那底楼客厅里亮起的灯,与车内的暗光里突然勾动了一下唇角,紧绷了一天的身体就在看到这一束灯光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不再时聚餐应酬时需要带着面具示人,也不需要再掩饰自己清冷的本性,非要装出一副极有亲和力的模样,面具带久了,真累!

    舒华烨下了车,踩着修建地整齐的草坪,连外套都没穿,大步朝着那边走去,戚言正想提醒他晚上要吃些东西,就他在聚餐上待的那半个小时,肯定是没吃东西的,就见舒华烨冲着他招招手,示意他也赶紧跟过去。

    戚言有些纳闷,跟过去脑子里却在想着是不是大少要说说明天工作行程的事情,却在进门时就嗅到了空气里飘逸着的甜甜香气,是烤蛋糕的味道,甜腻的香草,还有草莓味儿的,巧克力味的,戚言顿时想到什么,‘哎呀’一声拍了一下额头,听见厨房那边传来的脚步声时,才面露歉意地张了张口,“暖--哦,丽莎小姐,好久不见!”

    戚言说完就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好在自己反应够快,因为他们的暖情小姐已经改名字叫丽莎了,虽然,这个名字被大少批得一文不值,批得又俗气又难听,但丽莎小姐依然坚持,名字是我的,你爱听不听!爱叫不叫!

    围着*小花裙的女子头上戴着一只卡哇伊的兔子耳朵发箍,随着她的脚步起伏,那两只粉色的兔子耳朵一颤一颤的,丽莎小姐身材娇俏,加上这一身打扮活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戚言看着这样一副装扮的女子,不由得朝舒华烨那边看了一眼,果然瞥见他们大少眯着眼,戚言自动在脑海里给大少的额头上加上了几条黑线。

    大少这表情也是,无语了!

    恐怕应该是,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不过大少表情一向面瘫,就算再震惊再惊讶,除了最初眼底闪过的那一丝异样之后,很快又恢复了云淡风轻,只不过那眉头是挑着的!

    大概是十分不习惯丽莎小姐像只兔子一样在他面前跳来跳去吧!

    桂丽莎看着坐在沙发那边看着自己的舒华烨,噘嘴的同时将手里端着的紫色香草蛋糕递了过去,“尝尝,味道好不好?”

    刚约会回来,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桂丽莎心里在这样想,递蛋糕过去的时候头上两只兔子耳朵一耷,果然是重色轻妹,她六点钟就到家了,结果除了华妈妈和亚叔叔之外,她谁也没见到,至于爷爷,爷爷最近在老宅子那边,心疼她今天旅途疲惫,让她明天有时间再过去请安,就他啦,大晚上的现在才冒出来!

    “你表哥我,从来就不喜欢吃甜食!”舒华烨瞟了一眼靠近自己的女子,她身上有着香草蛋糕的香气,还有着除了这蛋糕香气之外自己所熟悉的气息,从他小时候开始就能感受得到的独特气息,他的眼神微微失神,却又在接触到她那双打量的目光时果断地移开,将手里的蛋糕分出一半,递给了戚言。

    一屋子的蛋糕甜腻味儿,闻着都腻了!

    兔子厨娘觉得他应该是在外面吃饱喝足了所以才这么嫌弃她的糕点,她蹲下,往他膝盖上一趴,抬脸,表情十分严肃地说道:“人家只是让你尝尝这味道好不好,阿琛哥哥会不会喜欢?”

    舒华烨品尝蛋糕的姿势一僵,因为他的腿有些僵硬了,趴在他膝盖上双手也没有用力,只因她抬起脸来,两只粉色的兔耳朵正划过他的脸颊,他低头,那张脸便近在咫尺。

    可以说,她的这张脸跟四年前没有什么变化,如果非要指出一点变化,那就是这张脸似乎比四年前更精致了些,也更增添了女性的韵味,不比四年前的那般青涩,就连她的衣领口,隙开的领子里--

    低头尝了一点点蛋糕的舒华烨把叉子往桌子上一放,强压下内心的异样情绪取了餐巾擦了擦嘴角,不动声色地将她趴在腿上的手直接移开,淡淡出声,“他已经换了口味了,你不知道?”

    从地上爬起来的女子身形一顿,端起茶几上的蛋糕大步走向了厨房那边,一边走一边说着,“他一直都喜欢吃甜食,这个习惯可是改变不了的,你少来糊弄我!”

    沙发上坐着的舒华烨眼神变得深不可测起来。

    他喜欢吃,你就学着做,做了十几年的蛋糕,他可吃过几个?

    而这些年,吃得最多的人,不是他!

    而是,我!!

    题外话:

    这是第二更,注意啊亲们,这是套着写的,所以有些情节是在正文里出现过的,现在只不过是在理线加进去使得整个番外更流畅而已,么么哒!!!

015 你怎么还这么混蛋啊?

    当晚,舒华烨留在了舒家别院,这栋宅子他不是经常来,但舒家的佣人是每周都会过来打扫一次。

    主卧跟侧卧的设计是在同一侧,更利于南北通风,两个卧室的阳台便是挨着的。

    舒华烨忙了很晚,白天里的工作还没有处理完,又在考虑着明天的工作安排,等他忙完了起身要去阳台上抽支烟,顺便透透气,就见到隔壁阳台上的灯还亮着,阳台上摆放着的摇椅在轻轻地晃,旁边悬挂着牵出一瀑青翠的绿萝青藤在晚风中晃动着。

    半圆形的摇椅边垂着一缕粉色的丝质裙角,裸着的双足距离木制地板不到五公分,舒华烨的视力好到了连她指甲上涂着的浅黄色指甲油都看得清清楚楚。

    取了一支香烟都还没有来得及点燃的舒华烨微侧的脸上闪过一丝凝滞。

    夏日的清凉感怡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吹的风才是不夹带热气的凉风,他啪的一声滑开了打火机点燃了香烟,静静地吸了一口,目光却没有从那边转移过来。

    躺坐在摇椅上的女子睡着了,上半身窝在了半圆形的摇椅里,那张脸靠在了柔软的抱枕上,不再是今天晚上第一眼时的兔子装,她洗了澡,换上了樱花粉色的睡衣,一头酒红色的柔软卷发收拾得十分整洁,睡着的她安静得不像话。

    夜风不算凉,舒华烨靠站在护栏旁,一边安静地抽烟,一边看着那边睡着的女子,这一幕似曾相识,她这习惯也是没变,经常在阳台上睡着,小时候就是这样,第二天爬起来还怪他没有及时叫醒她,说害得她都冻感冒了!

    他哪里是没叫?是压根就叫不醒,后来他也懒得叫了,每每遇到这种情况他就直接走进去将睡熟的她抱起来放回到*上去。

    一直持续到她十二岁!

    十二岁之后他没再进过她的房间,并强行要她搬到了楼上去住,那一年他刚十八岁,成人了!

    烟吸入嘴里,再从鼻腔里腾起,舒华烨张了张嘴,把嘴里的白烟给倾吐了干净,抬手看表,晚上十二点,目光再掠过她那裸露在空气里的双脚,不由得微微蹙眉,将手头的烟头掐灭了一抛,大步走进了房间,走到门口时,想要伸手拉门把的他有过一丝犹豫,却还是将门果断地拧开,迈着步伐走到了隔壁房间,伸手,推开了门!

    桂丽莎睡得很沉,她这人就有这个毛病,睡着了雷打不动,她睡着之前是在看书,结果看着看着自己都不知道就睡着了,书还在她手里,人却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身体有些轻飘飘的,有熟悉的气息在她的周边环绕。

    萦绕在身边的淡淡烟草味道,混合着属于他身上的气息。

    这是一种能让她打从心里感受到的安全感,这几年在国外,受委屈受到不公待遇时每次睡着她做梦都在想着这样的安全感,最开始以为舒家是牢笼,他所制定的条款就是束缚在她身上的枷锁,然而真的离开舒家之后,四年的独立生活让她明白了,其实他所做的一切也并非全是错的!

    她从小就在舒家长大,衣食住行从来不用自己操心,她不懂油盐材米姜醋茶,其实她就是一只被他*坏了的金丝鸟,一心想着逃出去,却没有想过在没有了舒家的庇护之后自己的生活会是怎样的。

    外面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哪些美好的蓝图勾画其实在现实面前都变得幼稚可笑。

    生活的真实往往能教会一个人努力成长,最开始她受不了想回家,可是一想到就这么回去一定会被他笑,便咬着牙关坚持着。

    如果说四年前她还是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娇小姐,那么现在,生活的磨练已经让她成功蜕变。

    在感受到这股子熟悉气息时,睡梦中的她突然伸手紧紧地一抱,那么多背井离乡的委屈在此时释放。

    “舒华烨!”

    抱着她起身才走出一步的男人身体突然僵直着,暗色里他的那双眼睛突然变得灼灼似火。

    她,喊的是他的名字吗?

    **

    早间风和日丽,桂丽莎醒来时翻了个身,眼睛里还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视线落在了窗外在晨风里摇荡的纯白色帘子,再次闭上眼睛时,她脸上溶出了满足的笑意,把小脸往被褥里一埋,唇角的笑纹也如涟漪般散开。

    “我终于回来了!”

    好轻松的满足感!

    睁眼时似乎还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明知道自己已经回到了c市,但却还是会恍惚得觉得这就是一个梦。

    她在*上翻滚着,肆意地把薄被子裹在自己的身上,像只倒挂着的钟,头垂在*沿边,竖起了笔直的双腿,一边笑一边晃,倒挂着的她眼睛看着阳台外,被阳台上那一抹带绿的浅黄色给吸引住了目光,随即歪头。

    是幸福树开花了吗?

    昨天都没有发现,一大早起来居然看见绽开的两朵花!

    楼下传来一阵玻璃器皿撞碰着发出来的清脆声音,还在阳台上蹲着观赏幸福花的桂丽莎竖起了耳朵,恍然想到了什么,‘呀’的一声,赤着脚便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卧室,一边跑还一边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碎碎念的女子如一缕粉色的旋风一溜烟地从卧室跑出来,又一阵风似地刮下了楼梯间,跑到开放式厨房的桌台上瞪眼大叫,“啊,舒华烨,你干什么?”

    穿着白色衬衣休闲裤的男人正皱眉拿着一只平底锅在细细端详,至于桌台上的面包机,被拆得七零八落,两只白净的盘子里堆着的生菜叶子就跟虫子啃过的一样,上面还象征性地撒着一层番茄酱,至于从锅里翻出来的被炸得一团焦的鸡蛋和火腿肠,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她所钟爱的厨房,已经一片狼藉了!

    在她的眼里,面前的这个男人或许对厨房以外的任何事都是无所不能,但是唯独对厨房里的一切那是一窍不通,从小就是这样,他的所有聪明才智都不囊括在厨房里,因为吃饭对他来说就是饭来张口。

    原本因为有女朋友了就该学得一技之长,好歹偶尔下个厨也能逗逗女朋友开心一下了,可是--

    桂丽莎一边抽着嘴角,一边捏了鼻子一把,空气里的焦味儿熏得她小脸都皱一起了,伸手取了围裙,一把将自己的长发给熟练地挽起来,一边往自己身上捆一边低声叹息,“饿了么?靠边靠边,我来我来!”

    再让他乱搞一通,她的厨房要被炸掉了!

    桂丽莎想,舒华烨未来的老婆可真可怜!

    恩,做他女朋友还真可怜!

    因为这人吃饭的时候要有人帮他夹菜,喜欢吃虾却从来不剥,典型的大爷相!

    桂丽莎突然对舒华烨的女朋友来了兴致,一边小火煎着鸡蛋一边歪着脸看坐在桌台边等着吃早餐的大少爷,发现他也在看她,目光还是那般的清清淡淡的,知道他早上起来不喜欢说话,可她现在真的对他女朋友十分好奇,便冒着被他瞪眼的危险笑着开口。

    “喂,听说你女朋友是牧家的牧歌姐姐?”

    倒牛奶的舒华烨抬着眼皮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牧歌姐姐可是大美人啊,你可真有福气!”桂丽莎把煎好的鸡蛋往吐司上一放,把热狗切成了小片小片地,做好了一个汉堡推到了他面前,自己拖了根凳子来坐着,一边涂着花生酱一边笑米米地看着对面坐着喝牛奶的男人,笑米米地继续说道:“你什么时候跟她结婚啊?牧歌姐姐比我大了一岁,她应该27岁了,你也三十二岁了,老大不小了,赶紧娶了她吧,三年抱俩,为舒家开枝散叶,省得爷爷整天念叨!”

    对面坐着的舒华烨喝牛奶的动作一顿,眼皮动了动,牛奶杯挡住了他此时的半张脸,也挡住了他脸上的表情。

    桂丽莎咬了一口面包,发现舒华烨都没动作,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合胃口,伸手把他面前的盘子拖过来帮他涂上一些花生酱,一边涂一边眨着眼睛瞅他,发现他脸色微沉时,心里暗道糟了,他嫌她话多了!

    桂丽莎忙把涂好的面包往他面前放好,露出了讨好似的笑,“我就说一句,就一句!”说着她起身双手趴在桌台上十分认真地开口,“舒华烨,你赶紧给我娶个嫂子吧!”

    赶紧来个人把他收了吧啊啊啊!

    坐着的男人眼睛突然一眯,一双眼眸深谙得卷起了一层层的黑浪,桂丽莎只见到摆在他面前的盘子直接往她面前一推,盘子里面的面包都被这一大力给直接抛落在了桌子上,盘子边缘撞击着牛奶杯子,碰的一声,牛奶杯子一歪,牛奶撒了一桌子。

    桂丽莎急得跳了起来,她衣袖上都沾着牛奶了,跳起来的她正想要声讨舒华烨的这种行为,对面坐着的男人已经起身转身大步走了,留下站在原地跳脚的她,听见重重的关门声忍不住地大叫一声。

    “舒华烨,你--”

    你怎么还这么混蛋啊啊啊啊啊!

    题外话:

    发布此文的更新通知,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只有一更,等不及的亲可以等到结局了再来看,我最近要休息一段时间!!!

016 她真的说错话了吗?

    **

    舒华烨的态度使得桂丽莎一整天的状况都不好了,就连跟好友童尘尘邀约谈心,坐在星巴克的室外座椅上的她都不在状态,惹得童尘尘时不时地提醒她。

    “喂,大小姐,你这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吗?”童尘尘喝了一口奶茶,看着坐在对面双手托着脸,手肘一歪,整个人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的女子。

    她头上戴着黑色的帽子,套着黑灰色蝙蝠大套针织衫,紧身小脚长裤紧裹着那修长又极有弹性的双腿,黑色休闲松糕鞋使得她整个看起来都简简单单清爽利落。

    早上就下起了雨,今年b市的天气也特别的怪,昨天还三十四五的高温,今天一下雨气温就骤降,街上的人都是夏秋季的衣服混搭,都看不出到底是夏天还是秋天了!

    桂丽莎的皮肤很白,穿黑色的衣服显得她那皮肤更加白希,脸颊上的淡淡胭脂红跟绯色的唇彩更是点睛之笔,浓黑色的大眼睛一眨,电眼来袭,配搭着她本来就无辜的那双眼神,对面坐着的童尘尘想要拍桌哀嚎了。

    能不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我又不是男人!

    嗷--

    但是现在的桂丽莎趴桌子上,双手又是拍桌又是低声哀嚎的表现使得她这形象是大打折扣的!

    前一秒还清纯女神范儿,后一秒,逆袭屌丝了!

    桂丽莎还趴在桌子上低声哀嚎,不为别的,就因为,她今天早上把舒华烨给彻底得罪了!

    “你说,我今天干嘛要那么多事哇?我怎么就管不住我的这张嘴哇,我这四年里都没理这事儿我一回来就触霉头了哇!”

    桂丽莎现在是没心情喝咖啡跟几年不见的好友联络感情的,因为她这人脑子有些转不过来,想着一件事解决不了心里就憋得难受憋得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所以童尘尘就说她其实就是一个典型的花瓶命,因为头脑简单,甚至不会一心二用!

    “喂喂喂,你说的是你的阿琛哥哥还是谁谁谁?”童尘尘怎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昨晚上她电话来说的就是今天要跟她说说有关要去北辰要去参加她心上人孩子满月宴的事情。

    昨晚上童尘尘差点没因为这件事跟桂丽莎撕。逼。

    什么?男神都结婚了,男神都有孩子了,男神孩子都满月了!

    你怎么还一根筋通到底,一条路走到黑啊!

    你这是犯了哪门子的低级错误啊?

    最后童尘尘将桂丽莎彻底的永久地划归到‘白痴’那一栏!

    这年龄是增加了,但这智商,这情商,依然让人着急!

    童尘尘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在心里叹息,这年头,也难怪这么多男人说找不到对象了,不仅仅是因为现在社会女性地位日益提升对择偶的标准是水涨船高,女性的社会地位是提高了,女人现在半边天的地位是没人可撼动了,但是也有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摆在了面前,那就是高智商的社会人群里也有那么一部分的人是低情商的,瞧瞧面前的这一位就是一个现实的写照。

    金融领域里的高材生哇,感情世界里的傻白呆哇!

    不过她在自恼什么啊?抓狂什么啊?

    童尘尘看着坐在对面的桂大小姐一阵痛心疾首抓狂地捶着桌子,引得来送甜品的服务生都诧异地站在一边,放下甜品时还很善意地低声询问,“小姐,您需要什么帮忙吗?”

    趴桌子上一阵捶桌子的桂丽莎桌子也不捶了,伸手把头顶的帽子往自己的脸上一盖,甭管现在她是脸趴在桌子上的,人家也看不见她长啥样,但强大的自尊心还是使得她赶紧用帽子把自己的脸遮起来,惹得对面喝奶茶的童尘尘忍不住噗嗤,奶茶都从嘴里喷出来了。

    这家伙还知道丢脸!

    “得了吧,小情情,男神结婚,男神生子,男神孩子满月,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但是,好歹可怜可怜这张桌子,别砸了哈!”

    桂丽莎从桌子上抬起脸来,帽檐压得很低,却没有伸手去抹沾在脸颊上的头发,嘟着嘴吐了口气,瞪大了一双美眸,敢情,童尘尘以为她是在为阿琛哥哥而苦恼?

    啊,不对不对,她今天就是来找童尘尘商量去北城参加萧家满月宴的事情的,怎么正事还没有谈,倒是想到舒华烨去了?

    他今天早上看自己那清冷的眼神,推开面前盘子时从身体上释放出来的冷意,他转身大步走开的身影......

    桂丽莎突然有种负罪感!

    以前都没有这样觉得,因为以前舒华烨也是经常这样对自己生气,她原本应该是习惯了的,可是,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说错话了吗?

    **

    车内,齐奇开车,而戚言则抓紧了时间汇报工作,舒华烨每天的行程都排得很满,光是今天一天,大大小小的会议就由三个,下午去了一趟高新区的产业园视察工作,晚上还有一次聚餐需要他出席的。

    戚言已经说完了最后一点,是有关今天晚上聚餐出席的人物列表,车里有淡淡的烟草气息在蔓延,戚言和齐奇都习惯了,因为舒华烨在外面是从来不会抽烟的,公众形象做得很到位,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其实他烟瘾挺重的。

    舒华烨抽烟的时候表情都是很深沉的,这个男人习惯了一心多用,耳朵是在听着戚言的汇报,眼睛却又在看着车窗外,嘴里还抽着烟,而心里--

    “大少,今天晚上的聚餐你需要邀请牧歌小姐一起出席吗?”戚言问,毕竟今天晚上接待的是g国某市市长,双方就某些方面的合作在前几天里已经很愉快地达成了协议,今天晚上的聚餐也是道别宴,对方是携带妻子一起来的,所以戚言觉得,舒华烨身边能有牧歌陪同会更好一些。

    之前的接风宴上,牧歌小姐跟对方的妻子很聊得来,听说私下里牧歌小姐也陪着那位太太在b市游山玩水了解风土人情,戚言觉得,这次牵头引线合作的成功,牧歌小姐其实功不可没。

    不要忽视了一个女人的影响力,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如果能有一个知情识趣又识大体的贤内助,那将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舒华烨还在抽烟,戚言见状,以为他是在思考着什么,便低声提醒,“大少,牧歌小姐半个小时之前给你打过电话的!”

    当时他们才从高新区产业园里出来,舒华烨因为有些疲累闭目养神,他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没接,其实这是牧歌小姐联系大少的方式,手机响两声,之后便是短讯的提醒音,牧歌小姐不会说话,所以平时都是用短讯互通消息。

    戚言是看得出来舒华烨今天不在状态,工作状态下是无可挑剔的,但是这刚上车,整个人的状态便不太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缘故,今天的他看起来格外的疲惫,倒不是体力上的疲惫,而是有过他眼神里的,隐隐窜出来的心累感!

    舒华烨将抽完的烟头掐灭了,放进了脚边的车载便携式垃圾桶里,没有直接回答戚言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句,“还有呢?”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戚言侧着身子,表情疑惑,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他遗忘了的吗?

    没有啊!

    舒华烨目光一敛,自己取了手机出来翻了翻,有两个未接来电,不过显示的名字都是‘牧歌’,短讯也有一条,也是目光发来的,委婉地询问,今天晚上有没有时间陪她一起用餐!

    在舒华烨看来,牧歌虽然不能说话,但却是个十分聪明的女人,她安静,她本分,但是今天晚上,这一封短信倒显得十分突兀,她是在委婉地询问今天晚上会不会带她一起赴宴?

    舒华烨将手机按下了锁屏键,深沉的眉头蹙了蹙。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对这种行为是特别的抵触!

    其实她完全可以跟他正面询问,有时候直来直往的交流更让人觉得利落干净!

    因为一般会这样交流的人在说话之前都会再三掂量这句话该不该说,或是应该怎么说,以及选择怎样的方式说这样的话所带来的各种后果,这是他每天的工作中都千篇一律一成不变的心态,时间一久,就像一个笼子,套住了所有的规范。

    你这样说不行,那样说也不行,官场上的人心态历来就是圆滑的,虽然早已习惯,但还是难免心累!

    舒华烨抬眼看了一眼戚言,淡淡说了一句,“打电话叫舒暖情!”

    戚言:“......”

    啊??

    童尘尘正在跟桂丽莎说这里的蛋糕还没有她做手工蛋糕好吃,还说干脆你也别去大企业上什么班了,直接自己开个蛋糕店算了。

    桂丽莎品尝着这家店里的金牌蛋糕,一边尝一边蹙眉,名气虽然是大,但这味道,不正宗。

    桂丽莎听到好友的提议,漂亮的眼珠子转了转,也好,我在北城去开一家!这样就可以--

    她正幻想着在北城去开蛋糕店,就听见包里的手机响起,她看到是戚言的手机号还愣了愣,接电话时有些犹豫,可一想到戚言的头儿就是自己今天惹气的人,立马态度谦恭起来。

    可是电话才接到一半,她就毫无形象地低叫起来,“什么?我?”

    题外话:

    休息了两天,是因为我咳得厉害,恩,现在恢复更新了哈,喜欢的亲可以继续追文了哈,舒情组合来袭,么么哒!!

017 一直欠费的智商

    下午七点,戚言亲自开车去了舒家别院,并在花园门口位置停好了车,一边抬手看表一边打电话,这电话才响了一声,就见到舒家别院大厅的门被人慌慌张张地打开,蹿出来一个红色齐膝中国风短袖短裙,上身是一件白色小香风披肩的女子,一阵风风火火地朝花园门口跑来,手里还拎着一只纸袋。

    戚言有些哭笑不得地将目光落在了她的那双脚上,哦,如此淑女大家闺秀的装扮,脚上却穿着一双运动鞋!

    戚言想,就这副模样,大少见了会咬牙切齿的!

    桂丽莎小跑着拉开车门跳上了车,抹了一把头发,气息有些喘,一边喘一边讲领上来的纸袋拉开,把自己的化妆镜往座椅后面的袋子里一放,固定住,一手拿着梳子一边梳头一边催着目瞪口呆的戚言,“快点快点,舒华烨最仇视的就是晚点迟到的人了!”

    戚言干咳了两声,发动了车,将车缓缓地倒出去,恩,你还知道大少最仇视晚点迟到啊,那你现在是头发也没弄,妆也没化好,怎么破?

    桂丽莎现在是没心情说话的,一边挽头发一边在心里低咒。

    该死的舒华烨,打电话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六点了,她当时还在步行街扫货,急匆匆地赶回家找衣服,又在脑子里脑补着舒华烨今天早上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外套,扎的是什么颜色的领带,甚至是领带夹她都考虑到了,总不能待会她挑的衣服显得不伦不类,而舒华烨那个家伙其实是很注重这些细节问题的,弄不好还会被他嫌弃无视。

    她甚至还要恶补一下有关那对夫妇的特别喜好,以及一些餐桌礼仪,只可恨的是打舒华烨的电话他居然不接,她想提前了解都没办法,她今天是彻底地把那尊神给得罪了!

    桂丽莎一边挽头发一边咬咬唇,“戚言,对方是哪个国家的人?太太是哪个国家的?”

    戚言将车速放慢了些,因为考虑到坐在后排的女子又要挽头发又要化妆的。

    “乔恩先生是加拿大人,而他的太太是地道的法国人......”戚言极有耐心地跟桂丽莎讲起了对方的基本信息,坐在后面的桂丽莎握着粉刷的手一顿,法国人?

    难怪舒华烨要叫上她了!

    c市的金鼎宴会酒楼,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指定的位置,旁边就是齐奇开的那辆卡迪拉克小轿车,戚言停好车,侧身就想问问后面的人有没有准备好,转身就听见一声‘啪--’的清脆响声,是化妆镜合上的声音,露出了那张娇柔明艳的脸颊。

    戚言觉得很不可思议,之前那个从别院里风尘仆仆跑出来的女子头发也是散的,脸也是素净的,不过才半个小时不到,要不是自己亲眼所言,戚言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好吧,女人就是很特别的生物,都说女人化个妆弄个头发至少都要用上个半天时间,但是今天他是见识到了,不到半个小时,头发挽好了,妆也化好了,而鞋子也换上了端庄贤淑的淑女高跟鞋。

    这速度,是怎么练出来的?

    **

    舒华烨还在车里用平板电脑查看着一些最新讯息,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他也没有提前去休息室休息,而是坐在车里。

    舒华烨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动着,但眼睛却是在看着车窗外,当他注意到那辆熟悉的商务车就在旁边停下,也注意到了从车里下车来的女子。

    大红色的齐膝裙子,带着点中国风,是旗袍的另类改良,不过裙边又相对保守地到了膝盖处,开的岔也不高,露出雪白修长的小腿,领口是对襟的,颈脖上佩戴的是一串珍珠项链,头发挽着,仅有了一颗珍珠发夹稳稳固定。

    看似很简单的一套装束,但每一个细节上都能挑出耀眼的亮点,至少,这身体的曲线轮廓,不是所有女人都适合穿旗袍的,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成功驾驭这么霸气的红色的。

    明明是张扬的颜色,但却被她那内敛的发饰和佩戴的珍珠配饰很好地收敛住,整个人都多了一丝女性的柔美。

    坐在车里隔着一扇车窗玻璃的舒华烨目光是沉静的,见到她移步走过来,脸靠在车窗位置用手在眼睛上挡了挡,试图打量车里的情况,只是很明显她看不见里面的人,所以她那张明艳的小脸即便是都要贴在车窗上了,好看的眉头还是蹙了起来,扒来扒去都看不见什么东西,索性对着那车窗就做了个鬼脸。

    舒华烨,小气鬼,还生气呢!

    舒华烨沉静的眼眸因为趴在车窗上的那张脸做出来的鬼脸而忍不住得眯了眯,转脸时伸手将平板电脑合上,唇角却不由得勾了起来,滑开车窗,在桂丽莎第二个鬼脸才摆好造型的那一刻,两人目光一对,车外的女子还没有来得及切换表情,大眼,龇牙,大嘴,就这么突兀地以颠覆了美女形象的表现出现在了舒华烨的面前。

    桂丽莎嘴巴还张大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舒华烨却皱眉眯眼很配合地抛出一句“真丑!”炸得她脑门一炸。

    舒华烨,我真想一口咬死你!

    不管是舒华烨说的气话说她丑,还是为了打击她报复她而说她丑,在进金鼎宴会大厅的时候,桂丽莎是真的大受打击了。

    她小步跟在舒华烨的身后,一边努着小嘴一边紧眉,走在前面的男人可谓是得天独厚的英俊潇洒,连走路的姿势都让身后的她感觉到一种颓废感,恩,不仅如此,那就是他走到哪儿,身后的她打扮得再耀眼,也会被别人给直接忽视成了背景墙!

    唉,背景墙啊!

    桂丽莎在心里哀叹,埋头走路的她却没有注意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而她只顾着走路,所以,一头撞了上去。

    哎呀,做绿叶也要--

    “做绿叶也要有职业操守!”被撞了胸口的舒华烨低头看着抬脸伸手揉额头的桂丽莎,桂丽莎眉头一皱,不带这样的,你怎么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哇?

    而且,你用那眼神看我是什么意思?我是绿叶,我是绿叶?

    舒华烨眼神平静又高冷,抬起自己手臂的同时用那种‘别用你那一直欠费的智商来试图揣度高智商的我’的眼神瞄了她一眼。

    桂丽莎觉得舒华烨就是这么的讨人嫌,你看人模人样的,其实这人简直是--

    桂丽莎不得不伸手挽着他的手,脑海里实在想不到更好能形容舒华烨的词汇,最后磨牙憋出了一个词--

    坏透了!

    **

    作为东道主,舒华烨一行人提前了一刻钟进了包间等候,对方也十分守时,只不过很意外的是,对方夫妇还带来了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七八岁,小的这一个四五岁的样子。

    舒华烨是站在门口迎接了,桂丽莎便站在他的身边,她负责招待那些女眷,当然,最重要的是陪好那位乔恩太太。

    她在法国留学四年,法文说得极好,又因为了解那边的风土人情,从她以流利的法文向对方问好时便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舒华烨一点也不担心她能不能应付,这丫头在他面前可以是状态百出,但是一到了正式场合那是十分注意分寸的,他就是有些担心她会应付不了那两个小布丁,只是很显然,他多虑了!

    乔恩太太的两个孩子似乎很喜欢她,因为她带来了她自己烘焙出来的小蛋糕,之前就见她一直拎着手里的那只纸袋,隐约嗅到有蛋糕的香气。

    舒华烨跟乔恩先生碰杯对饮时,竖着耳朵听着那边低低的聊天声,她们居然在聊饮食,哦,是如何烘培蛋糕!

    乔恩太太说她的孩子们很喜欢吃,正在取经学习。

    舒华烨咽下口中的红酒,看着在那边讲得眉飞色舞的女子,再看着她时不时帮着给两个孩子布菜,不仅为她们讲解蛋糕,还为她们讲解餐桌上的这些特色中国菜,名字的由来,以及食材的搭配,作料的比例,煎炒时的顺序......

    他不知道原来她对孩子也这么有一套!

    一顿晚餐其乐融融,因为女眷和两个孩子的加入,整个气氛都变得温馨起来,谈话的内容也以家庭元素为多数,不是饮食就是孩子。

    晚餐结束离别时,乔恩太太送了一份礼物给桂丽莎,桂丽莎赠送给对方一条中国丝质方巾,乔恩太太的小女儿对她的珍珠手链特别感兴趣,她取下来当做礼物送给了她。

    一顿晚餐结束,送走了乔恩夫妇一家人及一行陪同的人员,桂丽莎一手拎着纸盒爬上了车,她现在是没心情去看盒子里的礼物的。

    她的腿呀,好久没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这脚,疼死了!

    不过很明显她现在还不能休息,因为聚餐上,齐奇跟戚言还有舒华烨都喝了些酒,就她一个人没有喝,刚才戚言还把车钥匙给她了,让她开车送舒华烨回家。

    舒华烨的酒量她是知道的,还行,她长这么大都没见他醉过,不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就今天晚上那点点的红酒,也就润润嗓子罢了!

    只可惜他的身份在这里摆着,总不能让他在夜风里先吹吹,喝喝茶清醒了再自己开车!

    更何况,她自己也没有开车来!

    桂丽莎一上车便将自己的鞋子换成了运动鞋,女人就是受罪,在外要大方得体,注重仪表,可看似美丽的背后就是血一样的代价。

    她的脚后跟好像磨出血泡了!

    舒华烨一路都没说什么话,躺在车后排就跟睡着了一样,只不过他一上车就说了他今天晚上不回舒家。

    不回去?

    也对,这个时间段回去华妈妈也休息了!

    不回去最好,她懒得开那么远的路,索性直接跟她回舒家别院了!

    回到别院,舒华烨径直去了自己的房间,他前脚下车,桂丽莎还得帮他拎公文包,拿电脑,甚至还有他放在后车排的外套,抱了一大堆进屋去。

    走在前面的男人是潇洒了,而她这个走在后面的,就是个小女佣!

    “舒华烨,你怎么还这么懒啊?”桂丽莎两只手都抱不完,跑了一趟又折回车里去取他的外套,捡起了他取下来的领带,顺便还要把车窗打开了透气,见到那个男人甩着空手优哉游哉地上楼,一路小跑的她冲着楼梯间一阵跺脚。

    你还真是个大少爷!

    踩着楼梯上楼的男人侧身低头朝客厅里看了一眼,见她正抱着他的外套,哼了一句,“不是有你吗?”

    桂丽莎:“......”

    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我又不是你的佣人!!

    “记得把衣服干洗了!”

    桂丽莎:“......”

    舒华烨,你--

    回应桂大小姐的是二楼卧室门关上的声音,桂丽莎发出一阵抓狂的低叫声。

    二楼上,男人在关门的那一刻听见楼下毫不掩饰的尖叫声忍不住唇角上扬,似乎,惹她生气是件很能让他开心的事情!

    桂丽莎一直忙到了晚上十点多才上楼,舒华烨的衣服清洗很讲究,而他又不会图省事直接拿到外面去洗,家里有一整套的清洗工具,因为他觉得在外面洗不干净!

    晚上十点半,回到卧室的桂丽莎这才有时间去看自己的礼物,结果一拿出来就瞪大了眼睛珠子,片刻都坐不住一阵小跑敲响了隔壁舒华烨卧室的门。

    舒华烨已经换了睡衣,开门脸上的表情是极为不耐烦的,但映入眼帘的确实黑色的恍若薄纱的,几乎透明的,极有丝质感的,飘在了他的脸颊上。

    “舒华烨,这个,乔恩太太是不是要送给牧歌姐姐的?”桂丽莎一手拎着,乔恩太太今天晚上在跟她谈话时提到了牧歌姐姐,而且还说起之前牧歌姐姐也招待过她,见第一面时她就从乔恩太太那惊讶的目光中读出了一些信息,乔恩太太以为今天晚上要来的人是牧歌姐姐,所以,这礼物--

    舒华烨被那丝质的薄纱物撩得脸颊一痒,定睛一看,目光随即变得幽幽起来。

    “舒暖情,大半夜的,你拿着这样薄若蝉翼如此性感的女性*在我面前晃,你什么意思?”

    题外话:

    这是今天的更新,开始恢复更新了,虽然每天字数不多,但是,慢慢来呀,么么哒。。。

018 你把我,当成了他

    “你什么意思?”

    舒华烨目光幽幽,伸出手指将遮住了自己视线的*薄纱从自己的脸颊上拈开,手指尖一弹,指腹触摸到了那丝滑的贴肤感,不由得眼梢一挑。

    薄若蝉翼的质地,几乎用肉眼都能看穿的材质,更别说是经过拉伸之后的视觉效果,那应该是基本上晃上一眼就能从外表看穿到本质的绝佳质地。

    这玩意儿,穿跟没穿应该都是一样的!

    舒华烨伸手划了一下鼻子,刚才被那丝一般顺滑的东西飘在了鼻梁上,有些痒!

    穿着灰白色薄款睡衣的男人一边摸鼻子一边蹙眉,对某个不识趣的小女人大半夜的跑来表示了十分的不悦,而且,她自己身上穿着的睡裙还是吊带的!

    舒华烨一直都在想为什么女性设计师就喜欢把女人的睡衣设计地那么有情调,不像男人,干净利落,衣服该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的,从不缺斤少两的少布料,但是女性们的睡衣那是能少多少就少多少。

    就比如此时这个女人身上的这件黑色吊带小短裙,肩带细得就跟钓鱼线一样,让他这个理科出身的高手都在暗自蹙眉,就这点细度也能保证这裙子能穿在身上不掉下去?

    舒华烨的目光在她肩膀上的细线上面游弋了片刻,恍然记起了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她也是穿得这样的单薄,在雷雨轰鸣的午夜翻窗翻进他的卧室抱着他大喊着打雷了打雷了。

    那年,她才十二岁!

    可是,那一年,他已经十八岁了!

    第二天他便严令禁止她从今以后不准再进他的房间,并直接将她的卧室换到了三楼。

    也就是那天,他自己偷偷把*单拿去洗了。

    那是年少时最青涩最窘迫的记忆,在他心里已经密封成了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

    你还知道这是性感小内内啊?

    桂丽莎脸上冒出了一大串的黑线,一手拎着那黑色的睡衣,歪着脸去看舒华烨此时的表情,被他那幽深的目光看得牙齿直颤,抬手将那玩意儿往他怀里一塞。

    “我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我这是完璧归赵!”桂丽莎说着转身就跑,尽管她脚后跟被高跟鞋打了血泡,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但这个时候,她那速度,就像一只落荒而逃的兔子。

    兔子一进窝,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二楼走廊上彻底安静了!

    舒华烨怀里被塞了那件*,一张脸臭得足以跟茅坑里的石头媲美了,他身上的睡衣又是灰白色的,怀里的东西又是黑色的,塞进来时还挂着一条袖子在外面,怎么看怎么违和感!

    而此时关门跑进卧室里的桂丽莎并没有多轻松,她背靠着门,一边低低地喘息一边伸手拍着自己的心口,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舒华烨看她的眼神让她有种无处遁行的感觉,而且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如果是以前她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算了,她现在二十六了,尽管脑子有时候想得很简单,但这男女有别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舒华烨那句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大半夜地拿着那个玩意儿去敲他的门--

    我的天,不活了!

    越是说话理直气壮的人其实有时候越是心虚!

    桂丽莎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往自己*上一滚,把脸直接压在了软枕枕头里,低低哀嚎了起来,但是她的哀嚎声还没有低嚎完就被天际远处响起的轰隆声给嘎然而止了,*上趴着的女子全身僵硬了,颈脖机械地朝窗口转,手也慢动作地伸出去条件反射般地去抓枕头边,结果什么东西都没抓到,就在那一阵雪亮闪电横空出世的那一刻,她从*上跳起来,鞋子都不穿跑了出去。

    舒华烨经历了刚才门口那一幕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本来之前他沐浴出来脑子有些昏昏沉沉,应该是喝了些红酒的缘故,这几年很少时间喝酒了,聚餐上喝了几杯人就不在状态,原本就要睡着了,被一阵敲门声给彻底惊醒了!

    舒华烨一向浅眠,且这睡意一过就很难睡得着,此时他坐在*边小沙发上,抬手将怀里塞着的东西给扯了出来,薄纱被用力一扯,弹力十足的布料以惊人的长度被拉扯开,拿在手里就跟轻飘飘的羽毛一样。

    舒华烨低头蹙眉看着手里的玩意儿,似乎是在借着*边鹅黄色暖色调的灯光在研究着这玩意儿的具体材质,却被室外传来的轰隆声怔地目光一滞,隐约想到了什么,抬眼朝门口看了一眼,眉头微蹙。

    然而那扇门就像跟他心有灵犀一样,他这眉头才刚蹙起,门就被砰砰砰地砸响了,比刚才的力道还要大还要急还要迫切!

    舒华烨觉得今天晚上是没办法睡觉了!他起身,竖着眉头走到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打开了门,是被这砸门的声音给吵得心烦意乱,偏偏砸门的人就是学不会知情识趣,他不开门她就一直砸。

    “舒暖情!”舒华烨一把拉开门,声音有些清冷,不管是四年前还是现在,他还是叫习惯了这个名字!

    门口的桂丽莎,怀里抱着自己的被褥,站在门口,眼睛被室内窗户外面闪过的白光吓得脸色一白,“我,我,我--”

    因为心里害怕,所以连这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支支吾吾,她本来是想说,我想进来打个地铺,睡哪儿都行,可是被窗外的白光吓得一阵支吾之后话说不出来了,在雷声轰隆炸开之际尖叫一声直接扑进了舒华烨的怀里!

    舒华烨被这一股大力给冲撞地胸口一闷,忍不住一阵咳嗽,被她的尖叫声给刺激得牙齿紧咬,反应过来之后阴测测地开口,“舒暖情!”

    她今天晚上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要他睡觉了!

    “放手!”舒华烨耳根子有些烫,是胸口有些窒息,他觉得是因为被她抱得太紧所致。

    “不是说了今天没雨的吗?为什么会突然有雷雨?”某人哆哆嗦嗦地低低出声,不但不松手还把自己的双手抱得更紧了些。

    “舒暖情!”舒华烨以这样的姿势被迫躺在了*上,一张脸臭得可以,又被她头顶柔软的发给噌地急忙移开了脸,不让自己的目光往下看。

    “舒华烨--”桂丽莎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面抬眼去看窗外的闪电,感觉到舒华烨胸口心脏的猛烈跳动如同敲鼓,而他的肢体却僵硬地让她睡不好了!

    舒华烨把脸移到一边,手是被迫搂着她的肩膀的,落在她肩膀上的整个手掌都是僵硬的,她一动他的手便更加僵硬几分,动了几次,舒华烨忍无可忍,抓着被子往她身上一裹,低沉喝道,“老实点儿!”

    “你别生气嘛!”裹在被子里的桂丽莎还将被子分给他一半,一边靠在他的胸口闭上眼睛一边低声说道:“小时候我最怕打雷了,以前打雷的时候我不是都是跟你一起睡的吗?你把我赶到三楼之后每个夏天的雷雨天我都是跟华妈妈睡的,舒华烨,其实你好小气!”

    她温软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让躺在旁边的男人眉头一皱,笨蛋,这跟小气有什么关系?你那是什么脑子?

    不过她从小怕打雷那是事实,十二岁之前她确实野着性子随心所欲,雷雨天大半夜地爬窗也要进他的屋子,他就想不明白了,都有胆子夜里爬窗却没胆子一个人睡!

    之后他把她赶到三楼去住,没有了天时地利的条件她爬不了窗也进不去他的卧室,只好打雷的时候跑着枕头往一楼华妈妈的卧室跑。

    “那你这四年在法国怎么过的?巴黎难道就不打雷了?”舒华烨目光有些幽淡了,在他不知不觉间说话的语气都变得有些惆怅,每个夏季的雷雨天,他都在想,当年那个抱着枕头敲他门的女孩儿会不会害怕,会不会吓得哭了?

    这种感觉,让他每次闪电打雷都睡不好觉,总是神经质地去瞅自己卧室的门。

    闭着眼睛睡觉的桂丽莎来了困意,舒舒服服地躺在他的怀里,寻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睡着,闭着眼睛的她低软浓浓地答道,“不怕啊,有容凌呢,容凌他--”

    前一秒语气才突然变软的舒华烨一听到这个名字眼睛随即一眯,搂着她肩膀的手又一次恢复了僵硬的状态,他的反应连他自己都震惊。

    容凌这个人他知道,但是他却是第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刻,那种感觉--

    怒火中烧!

    让他把持不住也隐忍不住,抬腿就将身边要睡着的女子给一脚踹了出去!

    你把我,当成了他!

    题外话:

    今天还有第二更的,第二更请大家晚上来看,大概在九点吧,么么哒!!!

019 我变态?

    你把我,当成了他!

    舒华烨突然觉得怒火中烧,长腿已经抬起,隐忍不住的他很想抬脚将身边的女人给一脚踹下*去但是胸口却是一暖,是她伸过来的手将他身上的凉被给拉了上去,并低声咕哝着说着什么,大致是有些凉别着凉的话。

    舒华烨抬起的脚僵在半空,深邃的眸光在下沉时也将腿慢慢地收了回去,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他却全无心思去查看,身边的人很快就睡着了,而他,凝着室外雪亮的闪电,再一次陷入了失眠状态!

    **

    牧家,牧太太姜染轻轻敲着女儿卧室的门,手里端着一小碗熬制的燕窝,女儿晚上吃东西的时候没有胃口,晚餐也吃得少,这个时候她房间的灯还亮着,她便端着燕窝上楼,想跟女儿谈谈心。

    室外雷雨交加,姜染站在门口敲响了门,今天女儿表现出来的闷闷不乐实在是让她担心不已。

    牧歌来开门,是一阵小跑着来的,跑到门口时面色有些急切地对着母亲一个劲地比划,指着楼下又指着门口,示意她想要下楼,被姜染拦下。

    “歌儿!”姜染眼底闪过一丝疼惜,见女儿身上的衣服也没换,还打扮地整整齐齐,心里不免有些难受,但还是如实低声解释,“那是你父亲的车,他刚回来!”

    她以为,那是谁的车?

    牧歌脸上的喜悦表情瞬间淡了淡,有些茫然地凝滞着看着楼梯间,眼睛里的失落不言以表,被母亲姜染伸手揽着双肩护着进了卧室,“歌儿,你听我说,妈妈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现在都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听话!”

    牧歌被母亲揽着进了卧室,什么都没有再说,但眼眶却红了!

    姜染从女儿房间里出来之后快步走下了楼,丈夫牧潜刚从外面回来,她走近了接过了丈夫手里的外套并低声问道,“情况怎么样?”

    牧潜是下午就出门的,牧歌以为是父亲在忙公司里的事情,但姜染却是知道的,丈夫去了一趟舒家老宅,去见了舒老爷子舒启天!

    舒家在c市的影响力不仅仅是在政界,还有商界,舒启天的儿子舒云中,也就是舒华烨的父亲,当年在c市可称得上是一代巨贾。

    舒家在政界的地位确立是在舒启天,他是位军人,而作为军人的他没有让自己的儿子走自己的那一条路,真正奠定舒家在c市商界地位的便是他儿子舒云中,他在世的时候为舒家积累起来的财富即便舒家以后不再从商也依然能名列豪门三强之首。

    舒华烨的父亲是名商界奇才,只可惜天妒英才,在舒华烨六岁的时候病逝了,而他的太太桂家小姐桂欣宜也在同一天殉情自尽。

    牧潜将外套取下来递给了妻子,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色,并朝楼上看了一眼,伸手指了指,眼色询问牧歌有没有睡下,姜染点了点头,她是看着女儿睡下了才下来的。

    牧潜这才轻轻一叹,摇摇头,“这事儿他也做不了主!”

    牧潜今天一个下午都在舒家别院陪老爷子下棋,老爷子也是个明白人,知道他今天去肯定不是单单专门跑去陪他下棋的,也就打开天窗说了亮话,告诉牧潜他也做不了主,孩子们感情的事情他不愿意插手,不仅仅是为了他的孙子,也是为了他牧家的女儿!

    其实老爷子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人都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牧歌虽然跟舒华烨这半年来走的近,可是却并没有进一步亲近的实际进展,在他们外人看来不像是情侣更像是朋友。

    只不过牧歌可不这样想!

    牧潜为这件事女儿的态度十分苦恼,女儿因为先天性哑病不能说话的缘故在家里备受*爱,而她从小也是个听话的,所以很少让家人操心,他们也就能顺着女儿的心意就顺着,只不过这件事--

    舒华烨不表态,这关系就一直*不清,时间拖得越久对牧歌的影响也越是不好!

    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来说,今天是舒华烨代表c市市政aa府设宴款待乔恩夫妇的聚餐送别宴,之前接风宴上是牧歌陪同的,可今天晚上,听说舒华烨带去的是他的妹妹,刚回国的舒暖情!

    其实这件事在外人来看没什么,在亲疏关系上,妹妹是要比一个外人要亲近,所以舒华烨带自己的妹妹去并没有什么不妥,而且那位舒小姐精通法语,亲和力也很不错。

    只是在外人看来很普通的事情落在牧歌心里就有些不一样的!

    牧潜也不知道女儿是否知道这些情况,但他想了想,心里决定了!

    明天他要去找舒华烨当面谈谈!

    为了他的女儿!

    **

    桂丽莎这一晚睡得很香,而且还做了一个很温暖的梦,她抱着很有安全感的物体,*好眠。

    她是被一阵脚步声给吵醒的,眯着眼睛的她伸手把被子拉上去遮住了自己的脸,试图将这种噪音给隔绝在脑后,但这声音很快穿插着水流声将她混乱懒散的思维给凝聚了起来,她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识趣大清早的将她吵醒。

    她懒懒地睁开了眼,眼皮子翻翻,却很快瞪大,眼皮撑开到了极限,思维好像瞬间清醒了。

    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是怎样的一副画面?

    美男出浴图?

    舒华烨有早上起来就冲澡的习惯,很明显,现在,此刻,他刚从浴室出来。

    他的腰间用大毛巾裹着,齐腰黄金点处,修长挺拔的双腿步伐轻盈,另外一只手拿着干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一边打理一边伸手在旁边的衣柜里挑着衣服。

    这边别院不同于舒家,舒家那边的二楼有他专门的更衣室,这边就是他平时偶尔会来休息的地方,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几套,只有些基本的生活用品,所以也没有专门设定更衣间。

    舒华烨还不知道她醒了,此时正瞪大着眼睛瞅着他的后背,从他开始开始换衣服到穿好衣服,转身过去不经意间目光掠到了*上,被那双瞪大的眼睛珠子瞅得眉头一竖。

    她什么时候醒的?

    而且还这么一声不吭!

    舒华烨一只手正握着腰间皮带,另外一只手正拎着裤子拉链,见到*上的人瞪大着眼睛,伸手将裤子拉链一拉上,动作优雅丝毫不着急,倒是瞪大着眼睛珠子的桂丽莎张了张嘴,半天才在对方那沉郁的目光下伸手将被褥往脸上一抓,低叫一声。

    “舒华烨,你*!”

    穿好了衣服的舒大少看着还裹着他的被子,*着他的*,嘴里还喊着他*的女人。

    我*?

    睡我的*,抱我的人!

    被看光的,是我吧!

    **

    桂丽莎这一个上午都不在状态了,待在家里用忙碌才驱赶她那因为今天早上就像摄像仪器一样投影在她脑子里的片段,她把整栋楼的卫生给做了,更是在舒华烨的强烈要求下给他洗被套*单,但凡她所碰过的东西都要求她洗干净。

    她今天早上说的那句‘*’还真没有说错!

    当舒华烨再次打电话来询问家里卧室的清洁工作做得怎么样的时候,累得趴在地上的桂小姐气愤难平,实在受不了对方那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无比龟毛无比挑剔的德行,哼哼两声,“那我昨天晚上也把你给抱了睡了是不是也要把你丢进消毒机里去消毒洗洗?”

    回应桂丽莎的是电话那边的一阵沉默,很快,啪的一声,电话直接挂断了!

    桂丽莎对着被挂断的电话一阵吹胡子瞪眼睛!

    舒华烨,你今晚上敢过来我还真敢把你给消毒洗洗的!

    **

    “大少!”戚言正站在桌子旁边整理资料,听见他打电话说了几件事,笼统地来说就是在指使着一个可怜的女佣如何在他那严苛的要求下完成清洁工作,戚言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可怜的小女佣是谁了。

    哦,可怜的暖情小姐,一回国工作还没有落实,就先成了大少爷的贴身女佣,要成为大少的合格女佣那将是多么困难多么艰巨多么难以实现完成的任务?

    不过--

    戚言刚要询问的时候抬眼就发现他们的舒大少耳垂有点红,从一点红开始慢慢地延伸到整个耳朵,尽管舒大少此时低着头看似很忙很没时间,但戚言却不得不低声提醒了一句,“大少,你的,文件,拿反了!”

    舒华烨:“......”

    半响才淡定地说了一句,“我知道!”将文件翻正,继续看!

    戚言:“......”

    然后,你是故意拿反的,恩!

    “有关北城萧家小公子满月宴的消息,按照原定时间安排,我们明天早上就该过去了!”戚言尽职地提醒舒华烨,哦,萧晟小少爷的满月宴,你这个做干爹的,不去不行!

    一手翻文件的舒华烨手一顿。

    对,小橙子的满月宴就在明天!

    题外话:

    请结合正文v章236《碎了》那一章来看,这是穿插的写的,恩恩,平行线!!今天更新完毕了!么么哒

020章 打电话叫她回家

    **

    办公室里的石英钟在滴答滴答,准点报时响了两声,舒华烨合上了手里的文件夹,若有所思地抬脸问了一句。

    “陆恺的事情办理好了?”

    戚言点了点头,“邵律师在昨天就为他办理了取保候审,他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都要配合警方,不过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比蹲在牢房里吃牢饭的强。

    陆恺因错手杀了秦欢离被刑拘,但因邵兆莫的极力保释,加上秦欢离有吸毒史,有证据证明她在死之前吸食过大量的毒品,所以就从这个点子上破局,证明秦欢离因吸毒产生精神混乱意图伤害陆恺,陆恺是自卫杀人。

    舒华烨就知道邵兆莫出马总是能在一大堆的好鸡蛋里挑出那么一个有缝儿来的,陆恺不会有事,因为萧景琛不会让他出事!

    一想到北城那对父子俩,舒华烨便微微一蹙眉,“顾念回北城了吗?”

    剖腹产下小橙子的当天,顾念便回到了c市,听说,两人闹出了离婚的消息,但就他对萧景琛的了解,萧景琛是不会离婚的,陆恺一出事,北城那边的人便得到了消息,如果不是因为顾念,萧景琛又怎么会插手进来?

    那天在c市医院,他是陪着萧景琛一起去的,顾念当时因为淋了雨发烧烧得神志不清,她剖腹产下孩子又没有好好调养,整个人身体折腾得不像人样,他站在门口看到已经失明的萧景琛坐在*边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那一刻,心有千千结,两个人,又有了一个孩子,哪是一个‘离婚’就真的能剪得断的?

    一个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跟她过一生的男人,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说放弃?

    “她已经回北城了!是前天走的!”戚言如实回答,萧家孩子满月的消息她应该是知道的。

    那位萧太太人还没有回到c市,他们的大少就接到了来自北城的电话,让他务必关注这件事,所以,他们不敢懈怠。

    舒华烨让戚言去做准备,准备明天要去北城的事宜,戚言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碰上了要来敲门的秘书,秘书一阵低语之后,戚言微微蹙眉,转身走回来,低声说道:“大少,牧家的牧潜先生来了!”

    **

    舒家别院,桂丽莎在忙活了大半天才有闲暇时间躺在沙发上准备休息片刻,双手戴着的塑胶手套都懒得取了,直接瘫倒到在了沙发上,目光掠过客厅外的花园里撑在太阳光下暴晒的雪白*单和被套,嘀咕了一句,可恶的舒华烨。

    可她的好梦还没有开始,就被一个激灵给惊醒,睁大着眼睛恍然想到了什么,尖叫一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今天多少号?明天多少号?啊--

    她怎么就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啊啊啊啊!

    突然还等不及她崩溃,座机电话响起,她急忙取下满是消毒气味的塑胶手套接起了话筒,一声‘喂’刚响起,电话那边便是一阵低醇的笑,“情情,是我!”

    **

    c市某一家高档私立医院,干净明亮的走廊上不同于一般医院里参杂着的消毒水气息,空气里有淡淡的花香在弥散。

    过道上响起的脚步声轻缓,一起步行的有几个人到了一个病房门口便停了下来,牧潜对着站在门口的舒华烨点头示意,轻轻敲响了病房的门,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是浅樱粉的格调,里面也不像其他医院里,满是药味气息,房间里清清爽爽的,还有一种温馨感。

    牧潜一行三人进来时,房间里坐着的牧太太姜染便站了起来,还有一位是来探病的朋友,见到来人之后微微惊讶,起身对着来人温和一笑。

    舒华烨微笑示意,“姜阿姨!”

    姜染笑了笑,转脸,脸上又闪过一缕忧色,“她是昨天晚上下半夜发的高烧,现在烧退了,刚睡着,要不--”

    姜染走到*边正想将女儿叫醒,被舒华烨低声制止,“不必叫醒她,让她好好休息!”

    病*上躺着的牧歌却在听到他的声音时悠悠转醒,睁开眼见到*边站着的舒华烨,先是有些惊讶,但很快这种惊讶就转变成了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感来,她朝舒华烨伸出了手。

    舒华烨见状,神情微顿,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见她脸上绽开的笑容有些微微的失神。

    他掌心是微凉的,牧歌握住他的手指时就能感觉到他手指的僵硬,不是骨骼的硬度,而是太过于生涩的冷硬,这种凉意让她心口轻轻一跳,下意识地,把手收了回去,比划了几下。

    谢谢你来看我!

    舒华烨是看不懂她的手语的,很多时候他也不会去猜。

    不过大概是什么意思,他多少能懂!

    牧潜亲自来市政厅找他,告诉他牧歌生病住院了!

    这是舒华烨第一次见牧歌的父母!

    从牧歌病房里出来,舒华烨看了一眼戚言手里拎着的纸袋,这是牧歌让他带给萧晟的满月礼物。

    戚言原本以为大少这一次去北城会带着牧歌小姐一起去的,不过他从昨天开始就没再听到大少提起牧歌小姐,想着之前的乔恩夫妇告别宴的事情,便明白了大少应该不会带牧歌小姐去。

    可是人家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舒华烨走在前面,戚言走到后面,一前一后,正要朝着电梯那边走,路过一间病房,正好一位护士从病房里出来,从病房里传出来的笑声不仅引起了戚言的注意,连走在前面的舒华烨都忍不住止下了脚步,转身,眉头一蹙,目光朝那笑声传出来的病房门上看了一眼,不等戚言走过去看看情况,舒华烨便站在了那个病房门口。

    这也是一件高级特殊病房,透过门上的透明探视窗口,舒华烨的目光落在了病房里,锁定在了那个正坐在那边一边削苹果一边说笑的身影身上。

    “来,尝尝!”苹果削好了,被递了过去,那只有着修长骨节手背上还贴着医用贴布的干净手指伸过来接了苹果,清脆地一声‘啪’,苹果被掰成了两半,一大半的苹果被递了回来。

    “干什么啊?一个苹果还要跟我分着吃呢!”女孩儿笑声清脆,“我要你手里的那一半少的,免得你说我欺负病人!”

    说着,那身影起身伸手从对方手里抢回了那一小半的苹果,不过对方无奈低叹的那句,“唉,我已经吃过一口了!”

    “我又不嫌弃!”

    “......”

    门外站着的戚言张了张嘴巴,在看到对方正脸时才低低‘哦’了一声,暖情小姐啊,就说这笑声这么熟悉,一听就是她的声音,没想到还真的是她呢!

    只不过,她在医院干什么?

    看朋友?

    戚言正想询问舒华烨,要不要也进去看看,因为门口的视线有限,他都没看到病房里到底还有谁在,也不知道是谁生病了,都走到这里了,进去看看也好!

    只不过戚言的这个提议还没有说出口,原本还站在门口的舒华烨已经转身大步走开了,戚言只好跟上,一阵快步,一前一后正要走到电梯旁,舒华烨却突然折身,在戚言诧异的目光下快步走到了护士站那边。

    “我是8号特护病房病人的亲属,我想了解一下病人的基本情况!”

    护士被突然出现在站台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又因为对方与生俱来的气势,她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了,赶紧拿出记录本来翻了翻,不确定的多看了舒华烨两眼,“你,你是容凌的家属?”

    **

    “你一回来就生病,怕是水土不服了!”桂丽莎半个苹果啃完了,看着半躺在病*上的容凌。

    容凌慢条斯理地吃着苹果,他的那双手干净白希漂亮得不像话,五官也是趋于曲线美,看起来很暖和,没有攻击力的那种,如果硬要将他跟舒华烨相比,舒华烨的五官分明且犀利镌刻,用桂丽莎的话来形容那就是气质霸道又苛刻,五官深刻得让人见一面就忘不了,十分符合一个政治家的身份,但容凌就不一样,是两个极端的产物,这大概是跟他的职业有关,因为容凌是一名钢琴家。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应该过不了几天就好了,放心吧!”容凌笑着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只毛绒大兔子,“喏,物归原主,本来今天是要亲自给你送过去的,可是没想到住院了!”

    桂丽莎伸手拎着那只兔子大耳朵,抱起来头往兔子怀里一钻,一边摆弄着兔子耳朵一边噘嘴,“你该早点把它送回来啊,昨天晚上打雷都吓死我了!”

    天知道她在国外打雷的时候都是抱着这只兔子睡觉的,这兔子是容凌送她的,但是回来的时候因为行李太多带不走就没带,原本是想回来再买一个,没想到容凌给她带回来了!

    “那你昨天晚上岂不是没睡好?”容凌哭笑不得地看着抱着兔子一脸*相的女子。

    桂丽莎‘呃’了一声,眼睛珠子转了转,“哪有?我昨晚上跟华妈妈睡的!”

    其实她昨天晚上是抱着舒华烨睡的!

    只是,这种感觉,怎么,那么的心虚?

    **

    此时医院的楼下停车场,舒华烨没有开口,戚言也没有发动车,他感觉大少的情绪不太对,所以坐在车里耐心的等,却不想听到后排坐着的人开口了。

    “打电话叫她回家!”

    戚言:“???”

    “如果她不想去北城的话,就别回来了!”

    题外话:

    这是第一更,晚上还有第二更,么么哒。。。。。。。第二更大概也是在晚上九点,大家九点来看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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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介绍:
关于念念不忘,景少的爱妻!:
结婚两年,他从不碰她。
却在背地里金屋藏娇,跟心爱的女人共筑爱巢双宿双栖。
当真相被揭开,作为棋子的顾念才悲哀地恍悟。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为了迎娶他的心上人,他不惜将她推给了另外一个男人。
那个比她年长十二岁的男人。
萧景琛,二十九岁就上了福布斯排行榜的风云人物,英俊多金,成熟稳重。
但他,是个瞎子!
顾念,离过婚,败过家,跟闺蜜抢过男人,跟母亲断绝过关系,感情事业家庭一团糟,是北城里声名狼藉得掉渣的女人。
他在别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烟圈微吐,眸光毫无焦距着凝她。
“顾小姐,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你跟了我?”
她狼狈至极却又铁骨铮铮,咬牙切齿地回了他一句,“萧景琛,你混蛋!”
你瞎了眼,我断了腿,我能跟你一样吗?
他伸手挑着她的下颚,一口烟雾喷了她一脸,“恩?你口口声声说我混蛋,那我今天,不妨就把这名声坐实了的好!”
说完唇瓣狠压,将她堵死在了墙角!
我是瞎了眼,所以我是用心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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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眼瞎的萧先生,萧太太自有一套御夫良策。
别人说她没脸没胸没屁股,居然也会让萧大少有了兴趣。
萧太太为此心有不甘,一手一件定制礼裙,对着镜子猛瞧。
“左手那件紫色的更适合你!”身后声音优雅迷人。
萧太太信以为真,拿在身上比划,转眼盯着镜子里的人尖叫一声。
“萧景琛,你你,你什么时候看得见的?”
这么久了她当着他的面换衣无数,挂空挡无数。
啊啊啊啊啊————
萧先生眉头一挑,继续淡定喝茶,萧太太,跟你说话完全是在降低我的智商!
————【本文暖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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