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 175 哦,亲爱的佐佐,原来你的帽子是绿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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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马上送医院!”
话音刚落,便有人过来直接将地上的陆恺抱起伏在背上背着迅速下楼。
几人相继离开,上车之后迅速发动了车。
“他被注/射/了过量的高纯度海/洛/因!危及生命!”
从检查情况上来看,他的手腕上只有一个针眼,并没有其他针孔的痕迹,也就是他是第一次静脉注/射。
第一次就过量注/射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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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离,我很想你!”四天前的通话记录!
。。。。。。
“欢离,今天晚上你留在我这边好不好?”两天前的通话记录!
。。。。。。
昨天晚上!凌晨!
“陆恺,我听说北城水库那边发生了一桩车祸,有一辆宝马轿车失控冲进了水库里,现场救援人员从水库里吊出了那辆车,车上的人,死了!”
“你为什么不问那辆白色宝马车是谁的车?为什么也不问开车的人是谁?死的人又是谁?”
“陆恺,开车的人是你父亲,死的人也是你的父亲,至于那辆白色的宝马车--”
。。。。。。
“萧先生!”
菲尔将从有关部门取回来的通讯录音播放了两遍,这些信息都是通过陆恺的手机号码查到的,想要查他到底跟谁联系最频繁,用这种法子查起来最简单。
“这些通话是通过特殊手段从有关部门截取的,真实性不容置疑!”
“她昨天晚上并不在佐家,佐家保姆确定秦欢离晚上十点多出门,凌晨四点多才回去的,而且--”
菲尔取了一叠照片递了过去,“这是今天上午十点一刻拍下的照片,有人亲眼看到她去了陆恺暂时居住的地方,并且--”
菲尔从照片里翻了几张摆在了萧景琛的面前,暗吸一口气,沉抑地继续说道:“她拿了高纯度的海/洛/因给陆恺注/射!”
菲尔说着,从密封的袋子里取出了一只u盘,插上了电脑,播放出来的视频正是陆恺在客厅里毒/瘾发作以及后来秦欢离赶过来的录像资料。
恐怕没有人会想到,就在凌晨四点多陆恺出现在医院的那一刻,就有人去查了陆恺的居住点,并在室内安置了隐秘摄/像/头。
守株待兔!
萧景琛的目光锁定在了电脑屏幕上,在看着秦欢离给陆恺注/射毒品时,他放在桌角的手指尖轻轻叩了叩,眼睛慢慢地眯起。
静谧的空间里唯有从视频上发出来的说话声音,放至结束之后,一直没有啃声坐在一旁听完看完所有资料的舒华烨淡笑了一声,看向了萧景琛,“你这个时候是不是有这种感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萧景琛沉郁的眸光一闪,朝好友看了一眼,冷冷的目光刮了过去,让舒华烨想要说话的嘴立马闭紧了。
萧景琛目光掠过桌案上摆着的照片,脸色开始变得阴沉可怕!
你好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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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没有?”
双手抄在休闲裤裤兜里嘴里吃着泡泡糖的唐易恒问从房间里出来的医生,医生额头冷汗津津,假装镇定地摇摇头,“没有,还好送来及时!晚一会儿就没命了!”
“哦?”唐易恒嘴里吐出一个泡泡,转脸看向身后的人,“你们刚才为什么就不能晚了那么一小会儿?”
嘎------????
啪嗒,吐出来的泡泡破了,唐易恒嚼回去,眯眼朝病房里看了一眼,转身走的时候低咒一句。
“作死!”
“刚才你们谁说这个人跟佐佐的老婆有一腿的?”唐易恒边走边吹泡泡边问,身后跟着的人一阵小碎步,心里那个汗啊。
这事儿可不敢有人乱说,要知道,这可是豪门丑/闻啊,丑/闻啊!一传出去那就是狗/仔/队的夺命跟踪深度挖掘,连你祖宗十八代都能挖掘出来的,历来被丑/闻牵扯到的家庭都会不堪其扰,更何况还跟萧家有关!
你想想,小舅子跟外甥媳妇搞在了一起!
信息量好大!
“耳朵聋了?”走路的唐易恒脚步猛的一停,身后跟着的人差点撞了上去,被这句话给吓得急忙把自己其实早就准备好的牛皮纸袋双手递上。
耳边传来一阵撕开纸袋的声音,很快低着头的下属就听见了头顶传来的一阵阴测测的低笑声。
“哦,亲爱的佐佐,原来你的帽子是绿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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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浦庄园,在姐姐萧姿的眼皮子底下,顾念把翠姨准备好的营养午餐都吃了下去,肚子有些撑,撑得她一坐下就觉得涨。
萧姿陪她在花园里散步走一走,萧姿让她换上舒适的平底鞋,还有一周时间就到五个月了,顾念的双脚有些微微发胀,轻微的肿,鞋子比平时穿的码数要大了一码。
“顾念,要是你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萧姿一手扶着顾念缓步走下大理石阶梯。
顾念轻轻摇头,“姐姐,我没事!”
萧姿看着神色憔悴的顾念,心里微微叹息一声,怎么会没事呢?经历了这么多的挫折,因为失去了太多,连最初见面时那股子的灵气都没有了,顾念眼睛里弥漫着的沧桑感让作为一个五十岁年龄的她都感觉到了沉重感。
“这段时间孩子长得很快,你看,肚子都这么大了!”萧姿低头看着顾念隆起的小腹,悬了一整晚的心脏轻松了不少。
她就是担心啊,怕啊!
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想要护他周全平安降生,花的心血可真不少啊!
“姐姐!”顾念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您别担心,其实我一直相信着一句话,孩子是缘分,如果有缘,那么他就一定是你的孩子,赶都赶不走,经历再多的挫折都会一起扛过去,但是如果缘分尽了,那么你再强求也没有用,顺其自然的好!您说,是吗?”
萧姿讶然,原来他们一直担心的问题却能被她看得如此淡然,念头一转,萧姿突然心里轻松了不少,心境也豁然开朗起来,伸手覆在顾念的小腹上,轻笑着,“对,念念,你说的很对!”
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
中国人骨子里就相信着命中注定的传说!
顾念落在小腹上的手爱惜地抚着。
宝贝儿,妈妈始终坚信,你是妈妈的孩子,谁也夺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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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家!
佐宿翰在书房,朱古力的一个电话打过来,手机铃声显得有些吵,但一接通朱古力说话的声音却很小声地传了过来。
“宿翰,我提醒你一句,你那个哥哥在查你的老婆!”
佐宿翰神色一冷,“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哇,你知道你那个哥哥从来就不是吃素的,他在北城一呼百应,唐家的人要查什么事情那是非常快的,效率那是比警局还要快,是不是,你老婆跟别人偷/情的事情被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你赶紧自己关起门来清理门户吧!”
佐宿翰在挂上电话之后坐在座椅上没有动,沉思中脸色阴沉得让人感到害怕。
秦欢离偷/情的事情被唐家的人发现了?
唐易恒就为了这件事情查她?
不对,以唐易恒的性子,这种事情他才懒得理!
他是那种即便是发现了也会等着继续看好戏!
什么好戏?
就是那种等到秦欢离*怀孕了然后生下孩子了在他欢喜当爸爸的时候。
第一个跳出来看戏的人铁定是他!
哦,亲爱的弟弟,恭喜你,当了别人孩子他爹!
这才是唐易恒一贯的做法!
那又是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逮着秦欢离不放?
唐易恒做事一向是要看舅舅的意思。
他现在盯住了秦欢离,难道也是舅舅的意思?
佐宿翰眉头紧皱,脑子里所有的信息都糅合在了一起,他从座椅上霍然起身,大步走出了的卧室,一推开门就听见里面发出一阵物体落地的声音。
秦欢离手里正拿着几件衣服,在她的脚边,摆放着一只打开了的行李箱,里面还丢着几件衣服,看样子是胡乱塞进去的,很凌乱。
见到连门都没敲一下就突然进来的佐宿翰,秦欢离被惊吓得低呼了一声,随手抱紧了手里还没有来得及放进箱子的衣服,脸色一白,在佐宿翰那异样的目光下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宿翰,你,你怎么进来了?”
“要出行?”佐宿翰盯着地板上的行李箱,目光微微一缩。
秦欢离急忙蹲下身,低头假借放衣服的姿势躲开了佐宿翰目光的逼视,低声说着,“我刚接到电话,我妈妈身体不太好,我就想回老家一趟,时间太紧都没有来得及提前跟你说一声!”
“是吗?”佐宿翰缓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的秦欢离只看见他穿着皮鞋的双脚往自己身边移动,心脏在开始狂跳起来,当佐宿翰一只脚直接踩在了她的行李箱之内,她心里一直不安的恐惧感瞬间袭来。
但佐宿翰的手却更快地伸过去一把掐住了她的颈脖,将她直接从地上抓起来往衣柜门上狠狠一抵。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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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76 请相信,我一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这是第二更】------------
“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被佐宿翰像小鸡一样从地上一拽而起的秦欢离一口气没上的来,差点窒息。
佐宿翰一只手掐紧了她的颈脖,让她想呼吸想尖叫的机会都没有,后背直接抵在了衣橱柜子上,撞击着她的后脊背一阵疼痛。
然而,比疼痛更让秦欢离赶到恐惧的便是此时佐宿翰看她的眼神,那么冷,那么暴/戾!
“宿,翰,别,求,求,你,放开我!”秦欢离有种被逼入了死局的恐慌感,头脑的眩晕让她都快觉得,佐宿翰要是再不松手,她真的就快被他活活掐死了!
佐宿翰的手却没有松开,冷着一双眼睛盯着被自己一手摁在衣柜上的女人,眯着眼睛冷声说道,“你偷/你的情,我不管,但是你最好老实点,说,昨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偷/情?
要晕过去的秦欢离眼睛大睁,因为缺氧而涨红的脸上闪过惊恐万分的表情,原来,他都知道!
秦欢离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多么的拙劣,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原来,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压根就不在乎,因为不在乎,所以,他才不管你是不是*!
佐宿翰神色深谙,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因为他刚才才想起,那个昨天晚上他一听就觉得耳熟的名字。
陆恺?是死去的陆彦鸿的儿子,更是顾念的弟弟!
顾念以前跟他提到过这个名字,虽然没有机会见面,但名字他是听过的。
最开始听到这个名字时,佐宿翰以为是同名同姓,并没有往那一层关系去想,但是死者开着的是顾念的车,后来被朱古力通过关系去证实了,死者是陆彦鸿,是顾念的姑父!
她居然跟顾念的弟弟偷/情,一个无权无势又无钱的毛头小子,会吸引她的是什么?
佐宿翰一阵冷笑,那是一眼就看穿了对方企图的冷笑。
“秦欢离,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呜呜--”秦欢离开始挣扎,求生的*促使着她挣扎起来,颈脖上的力道一松,她重重地跌在了地板上,双手捂住自己的颈脖,目露惊恐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猛然咳嗽着,声音发颤,“我,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咳咳咳--”
耳边一阵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一根凳子被佐宿翰伸手拉了过来,他施施然地直接坐了下去,坐在了秦欢离的面前。
“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想死在我舅舅手里,那么,你最好把做过的事情都老实交代!”
秦欢离惊恐地抬起脸来。
萧景琛?
佐宿翰看着秦欢离脸色的惊恐神情,冷然一眯眼,“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出得了北城?”
“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也别跟他们比智商,因为跟他们比起来,其实最蠢的那个就是你自己!”
秦欢离好像嗅到了绝望的气息,佐宿翰在告诉他,她做过的事情,萧景琛都知道了!
这样的事实让她一时间都接受不了,不对,其实刚才她之所以临时决定要马上离开北城不就是感应到了气氛的异常了吗?
她会不会死?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翻出来,她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不!她不要死!
顾念都还活着,比她还好地活着,顾念都没有死,她为什么要死?
秦欢离突然坐起来跪着爬到佐宿翰的面前,双手抱住了佐宿翰的腿,抱得紧紧的,急切又颤抖着说着,“宿翰,宿翰,帮帮我,我只是,我只是一时糊涂才那么做的,帮帮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佐宿翰被她抱住了右腿,听见秦欢离的这句慌乱的话时心里一沉,果然跟她有关!
“宿翰,我只是,只是不满顾念想报复她想让她流产而已,至于顾念那辆车的刹车,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犯糊涂的,我发誓我再也不动歪脑筋了!”
秦欢离是将佐宿翰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因为现在除了佐宿翰能保她之外,没有人可以救她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把做过的事情都全盘托出。
佐宿翰震惊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的女人。
她让人动了那辆车的刹车!!
所以,那辆车在高速的情况下直接冲出了路边防护栏,翻进了水库里。
这个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
好毒的心肠!!!
佐宿翰抬脚一脚踹开跪在自己面前的秦欢离,他原本没想到会问出这么残酷的事实真相出来,他以为这只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他以为她要说的事实只是有关陆恺,他以为她只是为了要报复顾念才跟陆恺滚在一起!
却不想--
佐宿翰一脚踢开了秦欢离,从椅子上站起来的他眯着眼睛盯住了瘫坐在地板上的女人,语气里饱含震怒,“小念流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见不得她过得好?”
被一脚踹开的秦欢离捂着自己的心口,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后脊背发凉到都渗透出了冷汗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对,她怎么就这么笨,面前的这个男人哪是北城里传言的温柔男人?从她爬上他chuang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有着温柔的外表可骨子里的狠劲是别人不知道的。
秦欢离抬眸对上佐宿翰那双阴测测的目光,心里那个想要继续玩太极的念头一闪而过,但她却不愿就这么屈服,尤其是在听到佐宿翰嘴里喊出的那个‘小念’时,她长久压抑在心头上的怨怒就狂泻而出了。
秦欢离突然笑了,红白相间的脸上带着一丝浓郁的讥诮。
“小念?小念,你看你喊得多亲热?怎么?你还忘不了她?宿翰,你对着一个本该是自己妹妹的女人动了情现在还居然要喊妹妹一声‘舅妈’,哈,我好想知道你在明知道实情的情况是怎么喊得出口的?”
佐宿翰愤怒的表情一僵,那双深冷的眼睛瞬间撑大,俯身一把揪住地板上的秦欢离,秦欢离像一支被割断掉的稻草被那么用力地一拽,整个人给再次拉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佐宿翰双眼赤红,揪住秦欢离臂膀的那只手一用力,掐得秦欢离骨节都在响。
秦欢离已经痛到麻木了,对方此时的冷压压迫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脸色一白,强压住内心的恐惧,喘着气颤声说道:“佐宿翰,你的妹妹嫁给了你的舅舅,现在还怀了孩子,你的心情很复杂吧,你是该继续喊萧景琛一声‘舅舅’呢,还是该让萧景琛改口叫你一声‘大哥’呢?”
“秦欢离,谁告诉你的?”佐宿翰捏的更紧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腾起的愤怒和恐慌情绪让秦欢离心里突然涌出一种报复的快/感来。
秦欢离脸上闪过的快意让佐宿翰心里一个念头闪过,恨不得一手直接将她活活掐死!
她是怎么知道的?是别人告诉她的?还有谁知道?
“佐宿翰,看来你真的爱惨了顾念,不然,你也不会为了保护她而做那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秦欢离的视线对视上佐宿翰的眼睛,在对方那阴郁的目光中,冷笑着说道,“顾涵青为什么会死,怕是也有你的功劳!”
佐宿翰冷眼盯着面前的女人,撕开了平日里的伪装,原来,那句话说的不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他们,果然是同一类人!
“你在最初劝顾念离开你舅舅而没有成功,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和顾涵青知道顾念的身世之外,没有人知道,就连你那个死鬼父亲都不确定,所以你在你父亲死后,把唯一知道这个真相的顾涵青逼死了!”
“我可没有逼她!”佐宿翰一把松开了手,慢慢地坐了回去,“她是自愿的!”
秦欢离寒声低笑了一声。
“是,她当然是自愿的,那个疯女人自杀的执着之心就是你灌输的,你应该是跟她说了只要她一死,就永远不会再有人提及到顾念的身世,但在狱中自杀很困难,最好的办法便是想办法出狱,于是,那个笨女人为了能受伤真的跟狱友打架,还伤了脑子成了真的疯子,可她虽然疯了,但却依然记得为了要保护女儿她必须马上去死的执念!所以,她最后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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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琛的车回到黄埔庄园,后面还跟着几辆车,顾念站在花园那边等着,十分钟之前萧景琛打电话过来说待会让她去一个地方,让她等一等。
顾念坐上了车,满心疑惑,萧景琛是要带她去哪儿。
车在抵达目的地时,下车的顾念才发现,这边是别墅区,只不过她是第一次来,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直到萧齐的车到了,从车里下来的萧齐神色间也带着疑惑,问了萧景琛一句。
“阿琛,出什么事情了?”萧齐注意到,来了很多车,这些车辆一进来就将整栋别墅包围住,从车里下来的人都守在一边,把别墅围得严严实实的。
“爸!”萧景琛脸色平静地说道,“待会不管里面发生任何事情,我都希望您不要插手!”萧景琛语气一顿,朝那边看了一眼,声音薄凉冷冽。
“请相信,我一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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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77 最心狠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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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相信,我一定有非这么做不可的理由!”
萧景琛说完,示意唐易恒带人先进去。
顾念站在萧景琛身侧,在见到别墅里走出来的萧蓉时,顿时明白了,这里是佐家!
可是,他们来佐家干什么?
“阿琛!”顾念低声喊了他一声,被萧景琛握紧了手,“待会你什么话都不用说,看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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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家别墅三楼卧室,里面的人被室外的动静声惊了一下,尤其是秦欢离,她的神经本来就紧绷,是听到一点动静都会变得紧张,她快步走到窗口,伸手拉开窗帘,往外一看,顿时双脚一软,脸色唰的一下苍白起来。
佐宿翰说得没错,她今天不可能走得出北城!
身后,佐宿翰朝楼下看了一眼,眉头一锁,手一松,放下了帘子,转身,淡漠地说了一句,“记住我刚才说过的话,想要活命的,最好放聪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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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阿琛?你们?”萧蓉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的人突然来佐家,而且别墅外面还停着那么多的车,佐家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
萧蓉心里开始忐忑不安,这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
“你也过来坐!”萧齐对着女儿招了招手,唐易恒一进门就下令让人把佐家的客厅中央的摆饰物给挪开,在萧蓉的那张黑脸怒视下,腾出一大片的空地来。
萧蓉看着陆续进来的唐旻夫妇,萧家的人,都来齐了!
顾念坐在萧景琛的身边,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眼睛里疑惑的神情更深了。
当楼梯间响起有人踩着楼梯下来的脚步声时,在一家人的目光中,佐宿翰带着秦欢离下来了。
“外公,舅舅,姨妈,姨父!”佐宿翰挨个打了招呼,目光在顾念脸上一扫,又飞快地错开。
进来的人都相继坐了下去,不明所以的萧齐没有出声,静观其变,而几个知道实情的则脸色严肃,在秦欢离一出现时,便有几双眼睛直接盯上了她。
秦欢离顿时觉得自己无处遁行,不由得低下了头。
“宿翰,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蓉也明显感觉到了今天突发事件的异常,是不是他做错什么事情了,所以才引起了这些人的异常反应?
秦欢离本来是站在佐宿翰的身后,面对着在场的这些人,她强忍住内心的恐慌移开了步伐,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跪了下来。
“外公,妈,舅舅,我有错!”秦欢离苍白的脸色和微颤的声音表露出了她此时的紧张情绪。
客厅里除了几个人坐着的沙发,其他家具都被腾空,空旷的客厅中央,秦欢离跪在那里,颤声说完,被四周投/射/过来目光逼得抬不起头,但她却咬着嘴唇,抬手开始自煽耳光。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对不起--”
响亮的巴掌声在客厅里回响,她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神色都变得诡异起来。
萧齐蹙眉了!什么情况?
萧姿暗吸了一口气,坐在一旁的唐旻见状也微微皱眉。
顾念是一见到秦欢离这样就想起了三年前,她跪在自己的面前也是这样的自煽耳光,她说顾念,我对不起你,但是,请你把佐宿翰让给我吧。
当年,她煽的耳光也是这样的响。
而跟来看戏的舒华烨则微微眯起了眼睛,朝萧景琛看了一眼,阿琛,这个女人,玩心计的把戏还真有一套!
萧齐则眉头一皱,其实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清楚,他是被儿子叫过来的,心里也在猜测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儿子这么恼怒,动起了真格。
唯有一听到这句话就脸色发黑的萧蓉直接站了起来,“秦欢离,你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看看这个女人给他们丢了多大的脸?要让整个萧家的人都来看笑话!
秦欢离的脸颊都被煽得微微红肿起来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是真煽,每一耳光都煽得狠,疼得她一张脸都失去了知觉,跪着的她抬眸,红着的眼睛里泪水涟涟,喊了一声,“妈,我--”
啪--
有东西被直接扔了过来,唐易恒翘起了二郎腿,笑着说道,“你不仅有错,还有罪!”唐易恒说着晃了一下腿,继续笑,笑容亲切又温和地转向了佐宿翰,“佐佐,光煽耳光怎么行?这个借你,你的女人给你戴绿帽子的这种事情,还是你出手最合适!来吧,打是亲骂是爱,打得越狠爱得越真,证明你是不是真爱的时候,到了!”
一支缠成圆形的长鞭扔了出来,直接落在了秦欢离跪着的腿边。
你就作,我配合你,看你是骨头到底有多硬!
跪着的秦欢离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黑色长鞭,顿时吓得浑身一抖。
而那边站着的萧蓉面色一僵,整个人恍然大悟。
戴绿帽子?
萧蓉气得眼睛大睁,伸手指着跪在地上的秦欢离大骂一声,“秦欢离,你个贱/人!”
她居然敢给儿子戴绿帽子!
萧蓉连骂都不骂了,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鞭子,挥着就朝秦欢离的身上抽了过去。
“啊--”秦欢离怎么也想不到萧蓉说抽就抽,一鞭子抽过来她急着去捂脸,身上就没法挡,鞭子抽在了悲伤,灼热的疼痛使得她尖叫起来。
客厅里,尖叫声不断。
看来唐易恒是早就预留出了空间,让人可以在地上肆意打滚!
顾念别开了眼睛,心里也为事态的发展而震惊着,秦欢离给佐宿翰戴绿帽子?对方是谁?陆恺?
顾念心头一跳,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心里隐隐作痛,身侧坐着的萧景琛伸手过来替她遮眼睛,她轻轻摇头避开,她不怕,鞭子又不是抽在她身上!
萧蓉毕竟上了年纪,抽几下就累了,不过这几鞭子也让秦欢离在地上滚了几滚,尖叫声不断。
“歼/夫是谁?”萧蓉低喝一声,“有本事做你歼/夫,就该有承当怒火的心理准备,说,到底是谁?”
顾念心里突然跳个不停,手不由得抓住了萧景琛的手,萧景琛反手一握,手指与她的手指五指相扣,指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抚着,别怕!
主位上的萧齐则眉头紧皱,喝了一口茶吞下去也不知是什么味儿。
秦欢离浑身发抖着蜷缩着,眼看着萧蓉的鞭子又要挥舞下来,紧张地尖叫,“不要打了,我说,我说--”
“舅舅!”佐宿翰的声音突然响起,盖过了秦欢离的尖叫,也成功止住了萧蓉即将要挥下去的鞭子,他看着坐在那边一句话都没有说的舅舅,在喊出第一声之后,目光掠过了舅舅身侧面色有异的顾念,不动声色地蹙了一下眉头,见舅舅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转身一把夺过了萧蓉手里的长鞭,扬手就朝秦欢离狠狠地抽了过去!
“啊,救命,不要--啊--”
秦欢离叫声惨烈,佐宿翰毕竟比他母亲力气更大,而他出手也重,并且还不是像他母亲那般抽一鞭子停一会儿,他是鞭子一上手便抽个不断,完全不给秦欢离缓和的时间,那长鞭随着秦欢离翻滚的身体鞭打着,毫不留情地抽/着。
空气里有血腥的气息开始弥漫开,刚才还下得了手的萧蓉此时见状已经白了脸色,地板上有殷红的血迹渗透了出来,秦欢离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破,露出来的肌肤上鲜血淋漓。
秦欢离最后连躲都不敢躲了,因为她无处可躲,她蜷缩着身体抱着头痛苦尖叫呻/吟。
佐宿翰用了全力,最后一鞭抽下去鞭子直接断成了两截,秦欢离的尖叫声一断,她痛晕了过去。
“好了!”萧景琛开口了,那边还拿着半截鞭子的佐宿翰转过身来,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挥鞭子运动量大,有着异常的潮/红。
“舅舅!你以前说过自己的女人自己管,她犯了错我来处理是最合适的!”佐宿翰垂下了眼帘,语气恢复了平静。
那边看戏的唐易恒眉头一挑!
对自己的女人都下得了如此重手!
狠,够狠!
顾念的身体不由得颤了一下,因为刚才,佐宿翰挥鞭打秦欢离的时候,她才认识到了这个男人真正的狠绝。
地上那么多的血,全是秦欢离的,而朝她毫不留情挥鞭子的人还是她的丈夫!
这样的佐宿翰是她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的!
他在面对全家人质疑的目光下连一句‘是不是,有没有’的话都没问一句,将鞭子狠狠抽向了跟他同chuang共枕了三年的女人。
秦欢离虽然可恨,可佐宿翰的做法,也让人心寒心颤!
顾念别开目光去,嗅着空气里的血腥气她有些不太舒服,只是碍于在场这么多人,她没有起身离开,而是把脸转向了一边,不再去看蜷缩在不远处浑身是血的秦欢离。
大概,最悲哀的便是这样的,因为在场这么多人,竟没有一个人去管她的死活。
顾念心里突然有些不似滋味!
身边坐着的萧景琛抬眸,静静地说了一句。
“宿翰,你该知道,我今天来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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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78 姑父呢?谁来替他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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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知道,我今天来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萧景琛平静地说完,目光散漫地散开,他轻松的语气让有些人愕然地惊呆住。
尤其是,萧蓉!
他不是来收拾秦欢离的?
那边坐着的唐易恒起身,走到佐宿翰面前,伸手把他手里面那半截鞭子取走,说了一句。
“我证实了,你们,是真爱!”
瞧这鞭子都给抽断了,这下手的力道该多重?心该有多狠?
那边一直不敢吭声的某莎猪立马眼神怯怯地朝佐宿翰那边瞟了瞟,艾玛,以后见了他得离远一点了,绕道走吧,太狠了!要是鞭子下是它,它八成心肝脾肺肠都给抽/出来了!
舒华烨坐沉思状,单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客厅里神色各异的人,突然有些想笑了
恩,三哥,你这句话的另外一层意思,就是,秦欢离现在即便被抽死了也不管你的事儿。
因为你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来的!
可你却坐在这里等人家抽得快断气了才出声。
看,这个才是最狠的!
佐宿翰平静的神情也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舅舅!”佐宿翰静了静,低下头轻声说道:“秦欢离犯了错,我来弥补,请您看在她还是您外甥媳妇的份上,饶她一次!”
“呵--”出声的是唐易恒,他把手里那半截鞭子一扔,斜着眼睛睨了佐宿翰一眼,“你跟她还真是真爱啊!”
佐宿翰面色不动,看着舅舅那边,见舅舅正用那双散漫的目光看他,他心里也紧了紧。
“宿翰,你该知道,有些原则性的问题,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的!”萧景琛淡淡出声。
“我知道,舅舅!”佐宿翰抬起脸来,眼睛直视着舅舅,“三年前,我在娶她的时候就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保护她,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做出的郑重承诺,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会护她周全!如果做不到--”
佐宿翰说此处,眼神里有了轻微的波动,目光在舅舅身边的顾念脸上一掠而过,“如果做不到--”,他语气一顿,直接跪了下去。
“那么就让我替她接受惩罚吧!”
萧蓉惊愕地发出了一声低呼,而那边坐着的唐旻夫妇也皱了皱眉,舒华烨凝眉伸手揉着太阳穴。
佐宿翰,你这是在混淆概念!
有些事,岂可混为一谈?
“宿翰,这个女人已经做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了,你还给她求情干什么?”萧蓉语气很重。
佐宿翰没有理会母亲,而是依然跪着,看着萧景琛,“舅舅,你知道深爱一个人的心情吗?那是不会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看着她委屈是恨不得让自己去替她承受一切;那是为了能让她幸福未雨绸缪地替她除去一切障碍,舅舅--”
“够了!”萧景琛突然淡淡出声,截断佐宿翰话的同时,眼睛眯了眯,起身,伸手把身边的神色有异的顾念扶了起来,“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但我不得不提醒你,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否则--”
萧景琛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起身扶着顾念准备离开,被扶起来的顾念看着那边缩成一团失去了意识的秦欢离,想着佐宿翰刚才还在耳边回响着的话语,突然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深爱的女人!
这就是你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委屈的女人。
你挥动鞭子狠狠下手就是为她承受一切痛苦的方式?
顾念临走时还朝秦欢离那边看了一眼。
这就是你不惜跟我翻脸也要抢的男人!
我真该感谢你,感谢你当年仗义出手,感谢你们的成全!
萧景琛和顾念先走了一步,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唐易恒,舒华烨在离开是深深地看了还跪在地上的佐宿翰一眼。
哦,你所谓的真爱?刚才,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你的目光,是落在哪个人身上的?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你舅舅刚才打断你的话之后离开的表现,是一种,暴/走的行径?
走了?
唐易恒等舅舅人都走了才反应过来,萧齐也起身了,重重一叹,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佐宿翰,沉声说道:“宿翰,跟她离婚吧,我们萧家,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你,好自为之!”
别墅外停放的车辆相继离开,佐宿翰才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晕倒在地上的秦欢离,以及身边一声叹息软在了沙发上的母亲。
“宿翰,我真不明白,你还护着她干什么?”萧蓉厌恶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秦欢离。
佐宿翰没有回答,走过去,俯身伸手撩开秦欢离凌乱的头发,指尖触及到的是凉了的血液,露出来的那张脸上尽是鲜血,皮肉翻翻,这张脸,怕是要废了!
他伸手将秦欢离从地上抱起来,不顾母亲的呼喊径直走出了客厅大门。
“宿翰,你去哪儿?”
佐宿翰头也不回,“去医院!”
萧蓉气得脚一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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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坐在车里的顾念突然低低喊了一声萧景琛的名字。
“恩?”萧景琛回答。
“姑父的死,是不是跟秦欢离有关?”
萧景琛静默了,睁开眼睛看着顾念。
顾念也不拐弯抹角了,“她是不是让人动了我车上的刹车,是杀害我姑父的真正凶手?”
萧景琛静静地‘看’着她,被顾念这般冷静地问出问题的关键所在,他该说是她太聪明了还是怎么了?
“念,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有这个可能!”萧景琛认真地说道,微闪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犹豫。
有这个可能?那就是不确定?
是不确定,还是被否定?
顾念深深地看着萧景琛,那么冷静的看着身边的男人,神色比刚才还要严肃,“阿琛,我只想知道真相,如果秦欢离真的是导致我姑父丧命的罪魁祸首,那么,我不会放过她!如果真相明明是那样,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掩盖被无视--”
顾念语气一顿,目光紧紧地凝在了萧景琛的那张脸上,“那么,再大的阻挠横在前面我也要把它给撞破了,因为一条人命绝对不可能仅仅几鞭子就能等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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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回到黄浦庄园便径直上楼,萧景琛在他身后,见她直接上楼,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萧景琛忍不住地轻声喊了她一声,“念--”
扶着楼梯的顾念没有回头,而是清冷地说了一句。
“秦欢离今天再惨,至少她还留着一条命在,而姑父呢?谁来替他伸冤?”
顾念说完,身影便消失在了楼梯间,直到她的脚步声远去,有卧室关门的声音传出来,楼下客厅的萧景琛才收回了目光,一时间,他的眉头皱紧了。
“她觉察到了?”缓步走过来的舒华烨低声说道。
也对,顾念从来都不笨,她只不过很善于掩饰锋芒!
萧景琛的沉沉呼吸声有些紧迫地低喘出声,“她知道了她的车被人动了手脚!”
舒华烨神色一顿,“也对,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舒华烨把刚才顾念的举止表现看在了眼里,看了一眼好友,低声说道:“看来,她是误解了你的意思!”
因为佐宿翰的下跪干预让整件事情的重心偏移,如果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陆恺这个人给提了出来,被牵扯进去的人第一个人就是顾念,顾念因为顾涵青和佐亚文的关系在萧家的地位颇显尴尬,这个时候再被扯进来,想必事情将变得更加复杂化。
而这舅甥两人明显是想到了一块儿,一个直接动手狠抽阻止了秦欢离想要说出来的话,而另一个则早留了一手,把萧齐给搬了过来。
秦欢离今天即便不被活活抽/死,也会被萧家老爷子给踢出佐家。
秦欢离今后在北城是无法立足!
不死也会活活剥掉几层皮!
相信真正狠的人都知道,死是最便宜的惩罚,活着好好折磨才是最狠的!
“阿琛,宿翰今天那一跪,你是不是心软了?”舒华烨跟着萧景琛进了书房,进门之后关上了门才轻声地问。
萧景琛缓缓闭上了眼睛,正因为如此,顾念才认为是他心软有意要放过秦欢离!
前一次,一个是妻子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二姐夫!
这一次,一个是妻子的姑父,一个是自己的亲外甥!
萧景琛眉头深皱。
“我并不是要放过她,也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因为,最重要的那个证人,也就是那个在顾念车上动了手脚的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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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79 她秦欢离休想在害死姑父之后苟且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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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舒华烨惊诧地看向了萧景琛,“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消息让舒华烨也感到震惊!
不对,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萧景琛眉头深皱,“就在我刚进佐家门的那一刻!”
舒华烨沉思。
是的,当时他们刚到佐家,刚坐下不多久,匆匆赶来的菲尔伏在萧景琛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萧景琛当时的目光便深邃如宙。
“对方在家里引/爆了煤气罐!”
“自杀?”舒华烨的语气里满是质疑!
“不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对方是个嗜赌如命的赌/徒,他欠了不少赌债!”
舒华烨神色一紧,看向了萧景琛,“阿琛,你我心里都明白,即便他要自杀也不可能能精确地挑到这个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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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的顾念还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就在她刚才,她上楼时,楼下客厅里,萧景琛笔直的身影还停驻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不用转身去看,也能想象到此时站在那边看着自己离开的那个身影是多么的落寞孤寂,眼神是多么的复杂难耐!
顾念头有些疼,她从落地窗的窗口转身过来,坐上了摇晃藤椅,藤椅里铺着柔软的白色垫子,靠背是特殊定制的圆形大枕头,人只要往里面里面一坐,柔软舒适到就不想再起来。
这椅子自从顾念住在这里时便一直放在卧室的阳台上,是打发闲暇时光的最佳场所。
只要她一闲下来就会坐上上面轻轻地晃啊晃,很多次她都在藤椅里睡着,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并不是睡在椅子上面,而是自己睡在萧景琛的身上,他抱着自己睡在椅子上,两人就这么相拥着在一起晃啊晃!
顾念当时就打趣地想,那天她答应成他的女朋友,在湿地公园的摇椅上,两人坐在摇椅上摇晃着看夕阳,他问她夕阳美不美,她告诉他快落山的太阳像颗溏心蛋。
原来那一句歌词‘留着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是件多么让人向往又美好的事情。
圆形大枕头依然柔软温暖,偌大的空间能容得下两个顾念,顾念把双/腿都缩成一团,整个人都睡进了藤椅中,椅子在晃,她落在窗帘上的目光也随着椅子的轻微摇晃而晃动着。
顾念不知道自己此时睁大着眼睛在看些什么,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去刻意地想任何事,用柔软的毯子把自己蜷缩在一起的双/腿裹紧了。
因为她感觉到冷,一股子莫名的凉让她心生寒意。
一闭上眼,空白的脑子里便是病房里姑父那冰凉得早已失去了温度的尸体;是秦欢离被鞭子抽/打得痛苦尖叫的场景;是指尖还残留着僵硬冰冷的肌肤气息;是地板上鲜红的鞭笞血迹;是姑父生前的音容笑貌,是佐宿翰的那坚决一跪,是萧景琛那深谙莫测的眼神也略带犹豫的目光。。。。。。
真相远比自己的想象的要残酷,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自己不去知道!
阿琛,阿琛,你心软了是吗?
你可知你的心软就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戳进了我的心脏!
我知道,我的母亲杀了他的父亲,心理上始终有一种无法解脱开的亏欠,但如果你觉得放过他的妻子就是一种等同性的补偿--
那么,这公平吗?
不公平!
顾念拉过裹住双/腿的绒毯,将毯子往自己身上一裹,裹住自己的身体,裹住自己的脸!
摇椅依然在晃,但窝在椅子上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却浑身在颤抖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孤寂感将她猝不及防地击倒。
那些一个个相继离开的亲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在脑海里闪现着。
她突然感觉到了无助!
压抑而悲戚的哭声在空气里细碎地弥散开,散落进门口久久不前的人耳中,那只握住门把的手也随着她的哭声慢慢地收紧。
翠姨本是要上楼请两人下楼用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太太自从外面回来就一直待在卧室里,不见她下楼,先生也是,上来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本以为他会在书房或是在卧室,却不想,翠姨见到了站在卧室门外静默不语的萧景琛。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了!
翠姨好像听见了低低的哭声,她吃惊地看着那边,确定那声音就是从卧室里面传出来的。
是,太太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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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栋居民楼的楼下,停着几辆警车,消防车刚离开,整栋居民楼楼下的水泥地上全是水,周边墙壁上还有不少的水顺着墙壁往下滑,花园的泥地上还铺满了碎玻璃,现场狼藉不堪。
一个小时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煤气罐爆/炸事件,引燃了室内的家具,市区消防队员赶来灭火,半个小时左右才彻底将事发现场的火源给扑灭。
“死者龙健,二十七岁,道上外号‘小龙哥’,以前是赌场里的常客,不仅嗜/赌还有嗑/药的习惯,半年前他将所有家产输光,还欠了不少高利贷,整天东躲西臧,他现在住的地方也是才搬来不到一周!”
“我们的人刚要上楼,就听见了一声爆/炸声!”
“如果我们能快一些,或许--”
“快一些,你们现在也跟他一样,睡太平间去了!”一声冷哼接过话去的唐易恒透过车窗看向了事发现场的居民楼,目光变得阴气沉沉!
死得可真叫快啊!
这叫什么?
死无对证?
唐易恒暗吸了一口凉气,转脸看向坐在身边的人,问,“那个女人死了没有?”
“唐少,她被佐少爷送去医院了!”
唐易恒肺活量一个深吸气,瞪眼时,牙齿磨得吱吱地响。
好,好!
好一个佐宿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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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的北城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刻还艳阳高照,后一秒一阵大风吹过,头顶乌云乌压压的一大片。
佐宿翰锁了车,从车里下来的他正在接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他神色沉凉而淡薄,站在车边的他抬脸朝住院楼的某一个楼层看了一眼,眯了眯眼睛,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佐宿翰收起手机乘坐电梯直上八楼,一出门就听见走廊那边有动静,是有人在那边闹事,现在有几个医生和护士拦在那边,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病人和家属堵在那边。
人群里有争执声透过人墙传了出来,“我们要出院不行吗?我不在你这个医院待了不成吗?难道你们医院还要禁锢病人的人生自由?我要去告你们!”
看样子是病人家属要强行出院,被医生和护士拦下不让走,佐宿翰淡定地站在人群外,脸色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冷沉。
“这位家属,她现在是我们科室的病人,她的监护人并不是你,你无权带走病人!请你松开手,我们要把病人扶回病房去,你再这样胡搅蛮缠我们要叫保安了!”
“我是她妈,我都没有权利,谁还有这个权利?”
“我!”
佐宿翰淡淡地说了一句,从人群外走了进去,那边被堵在门口不让出门的中年女人一见到他,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神情瞬间有了变化,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惧色。
“妈,你怎么来了?”佐宿翰轻描淡写地喊了一声,并眼神示意医生和护士过去把中年女人怀里扶着的那个人给扶回病房去。
两个护士和一个医生走了过去,不顾对方的抗拒,强行将她怀里的人给扶走。
“宿翰,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要这么对她?她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你就让我把她接回c市去吧!”
佐宿翰越过门口的人走进了病房,淡声说道,“她叫你过来的?”
虽是口上喊着一声‘妈’,但语气里带着的自傲却是毫不掩饰的。
身后跟着的中年女人不是别人,是秦欢离远在c市的母亲李蓝。
李蓝语气一噎,她是昨天晚上接到女儿的电话,让她来一趟北城,电话里女儿没有多说,只告诉她来了不要惊动佐家人,直接来医院接她走。
只可惜她还没能把女儿带出病房就被人堵住了门口。
“宿翰,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欢离为什么浑身都裹着纱布?”
“一点小伤!”佐宿翰把窗帘拉上,轻描淡写的语词让李蓝浑身一震。
“可是她的脸,她的脸毁了啊!”李蓝并不知道女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女儿一向注重保养那张脸,可现在那张缠着纱布的脸上隐约还有血渗透出来,甚至是刚才她碰她身上时,也发现,有血浸透着纱布,身上是一道道醒目的暗红色。
她是全身的伤!
李蓝心里打起了哆嗦,说到这里时还朝病chuang上的女儿看了一眼,秦欢离一动不动地躺着,刚才伏在她身上时呻/吟声都是有气无力的,可见她伤得真的很重。
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佐宿翰这么生气?
李蓝现在不是着重关心女儿身上的伤势,而是在猜想着到底秦欢离做什么事情惹了佐宿翰不快了,甚至还在心里愤怒地想着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好不容易钓到的金龟婿,你好好的伺候他就行了,哪一个嫁进豪门的灰姑娘不是战战兢兢地做人的?你现在把他惹毛了,倒霉的不仅是你,还有我们啊!
李蓝开始后悔自己没有问问清楚就跑过来了!
在面对着佐宿翰那强大的冷气场,她那想要带秦欢离离开的念头也随即被打散。
好不容易嫁进豪门的女儿,那就是给秦家脸上贴金的!
万一她带走了,他就直接不要了,跟秦欢离离婚,那她秦家的脸还往哪儿搁?省不了又要被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嚼舌根指指点点戳脊梁骨了。
李蓝在病房里都还没有待上半个小时就走了,临走前还在秦欢离耳边说你好好养伤,宿翰是会疼你的,再慢慢地把秦欢离紧紧抓住她手的那只手给扯开。
秦欢离睁着眼睛盯着起身离开的母亲,眼睛里最后的希冀也被活生生给撕碎。
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为了面子为了钱可以将她推进火坑的人。
为什么有的母亲不惜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女儿,就像顾涵青,哪怕是最后一刻,她都疯了还记得自己要去死,为了女儿而死!
而为什么也有像她这样狠心的母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现在受制于人,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冒险让她来北城,可她明显也感觉到了,但却想急于撇清关系,是恨不得马上逃得远远的。
人心薄凉如此,同样是母亲,但做出的选择却是大相径庭。
秦欢离听着耳边远去的脚步声,盯着天花板的目光变得空洞起来。
顾念,你教我如何不妒忌你?
就连你的母亲都是那么地让人嫉妒啊,她从来没有承认过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儿,你也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妈’,但她却愿意为你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连命都可以不要!
你在经历了一场失败婚姻之后还能嫁入萧家,成为萧太太!
你的人生之路就是铺着锦绣红毯的康庄大道。
而我呢--
秦欢离想笑,但裹着纱布的脸部肌肤轻微一扯动便是钻心的痛。
痛--
顾念,我在最痛的时候想的是你,就是想着有一天也让你亲自尝试这般疼痛的滋味!
这是什么滋味?
生不如死!!
空气里散发着沉抑的气息,轻缓的脚步声靠近时,秦欢离心里一个哆嗦,身体条件反应般地缩了缩,幅度虽然不大,但那双看向chuang边人的眼睛里是带着惊恐神色的,从眼底流露出来是浓浓的恐惧。
“看来你还是学不会聪明!”佐宿翰居高临下地看着chuang上躺着的秦欢离。
“你以为这样能走出北城?靠你那个见钱眼开的母亲?恩?”佐宿翰笑了,双手摁在病chuang上,身体微微一倾,“这个想法,好幼稚!”
秦欢离平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臂在轻微地颤抖着,唇瓣张了张,声音很低很轻地近似艰难地溢出声,“你,你到底想怎样?”
她后悔了,她不该情急之下将他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以为他能信守承诺地救她,可是就在他抢过那条长鞭朝自己身上毫不留情地抽过来时,她才知道,自己错得多么的离谱。
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狠,而她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威胁了他!
她知道他那么多的内幕,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秦欢离现在觉得蹲大牢认罪接受审判痛快地死都成了一种奢侈!
“秦欢离,你记得,你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所以--”佐宿翰修长的食指挑起那被纱布裹住的下颚,挑高,对视上那双惊惧的眼眸,薄薄的唇瓣一抿,“你什么时候死,我说了算!”
秦欢离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被挑起的下颚扯动着她脸上的伤口,疼得麻木,那根挑着的手指一松开,手指的主人不再看她一眼,起身走出了病房。
秦欢离抓住被单的手,紧得直发抖。
佐宿翰,你会有报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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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先生,佐太太浑身的伤势严重,尤其是脸上,不留疤恐怕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通过整形治疗。。。。。。”等候在病房门口的医生轻声说道。
佐宿翰看了他一眼,目光淡淡一扫,“我说了要治吗?”
医生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难道,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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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最近两天最火热的消息是煤气罐爆/炸事件,而仅仅与这个事件相隔不到一天时间。
轿车落水事件则没有了后续报道,关注此事的民众等了一天又一天,却迟迟不见后续。
于是,各种猜测在各大网站评论区出现了。
有的说案件正在调查中,得等等;也有的说宝马车的车主有钱有权,家里人直接把消息封锁了,不可能再有后续报道。。。。。。
不过大事件每天都在发生,头版头条的位置也每天有最新的头条消息代替,这些消息对关注新闻的人来说不过是饭后谈资,天大的消息也跟自己沾不了一丁点儿的关系,新闻报道新旧交替的更新快速度哭也让人渐渐淡忘记了那件案件的后续。
可有些人却始终没有忘,比如顾念!
北城最近几天风都比较大,靠水的地方风来的风更是冷飕飕的,韩翩芊拉了拉自己的领口,这一阵风刮过来,浑身上下都是冷的,人站在风中都有了摇摇欲坠之感,她看着久久站在堤坝护栏旁边一动不动的顾念,想走过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转过脸去,就见到了唐易恒!
唐易恒的车一直跟在她们车的后面,简直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唐易恒把搭在手臂弯的黑色披风递给了韩翩芊。
韩翩芊接过了过去,走过去解开披风给顾念披上。
披风很厚实,量身定做般地把顾念一个人都裹了个严实,韩翩芊在给顾念系披风丝带时,低头看着她隆起来的腹部,再看看她那张在冷风中略微苍白的小脸,心脏被揪紧。
“顾念!”韩翩芊的声音被冷风吹散,入耳的声音更显得单薄,“宝宝快五个月了,你别在这里站太久!”
顾念的目光始终落在那被冷风吹得褶皱不断的水面上,身上的厚实披风带来的暖让她突然打了个颤,只因这披风上熟悉的淡雅香水气息被风一吹融进了她的呼吸里,她被这股气息所笼罩着,摆脱不了,挣脱不掉,想要挣脱,想要逃离,可骨子里又固执地依赖着!
“翩芊,这里面的水,是不是很冷?”顾念的声音有些发哑。
韩翩芊心里一跳,就听见顾念低声说着,“我昨晚上做梦了,梦见姑父在水里,表情痛苦而扭曲,他在喊着,念念,我好冷,好冷!”
“顾念!”韩翩芊双手握住她的双臂,轻轻地晃动着,表情很严肃地看着目光有些涣散的顾念,“你醒醒,顾念,人死不能复生,你那是在做梦!”
被韩翩芊抓住肩膀不停摇晃的顾念目光终于动了,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得面颊发疼,原本涣散的目光慢慢地凝聚在一起。
“人死不能复生,但是有些该死的人却还活着!”
韩翩芊神色一愣,被顾念那眼睛里突然流露出来的恨意给惊怔的。
“顾念--”韩翩芊深吸了一口气,顾念却没有回答她,转身朝停车的方向走。
在遇到他之后,她渐渐忘记了自己最初相信的那句话--不忘初衷,坚持自我!
就如他告诉她的,有些路始终要自己去走,自己去面对!
而有些温暖,别人给不了的,只能自己给。
顾念站定在车门边,目光放远看向水波跌宕的水面,眼神一定。
“我要报/案,我要去警局!”
她秦欢离休想在害死姑父之后苟且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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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0 爸爸,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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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报案?
韩翩芊惊怔着,却很快反应过来,在顾念径直上车之后,她转脸朝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轿车看了一眼,眉心一蹙,加快步伐绕过车头,坐上了驾驶座。
福克斯轿车从水库堤坝道路上离开,折回的路线与那辆劳斯莱斯幻影轿车是擦肩而过。
韩翩芊是没有机会去研究车里那人此时的表情的。
尾随了这么久,从市区一直跟到这里,寸步不离却又不现身。
这两夫妻之间怕是问题不小了!
韩翩芊心里的焦虑更甚,前段时间顾念因为顾涵青的事情就住院养胎了快一周,顾涵青保外就医不到四天就跳楼自尽,顾念赶到时正是顾涵青跳楼的那一刻。
而替顾涵青办理保外就医手续的不是别人,是萧景琛!
韩翩芊可以理解为萧景琛是为了不想让顾念担心所以才故意隐瞒,这原本是善意,可偏偏,谁也算不到顾涵青会死!
而且还是那么惨烈地死在了顾念的眼前!
善意的隐瞒促成了这对苦命母女无缘再见最后一面,这道隐匿在内心的伤痕就像一道梗,谁能说过去就能过去的?
而现在,顾念姑父之死又牵扯进了佐家的人,还是那个曾经要好的闺蜜,曾经给过她山盟海誓的男人。
人这一生里,到底要经历多少背叛的磨砺才能走到尽头?她又要熬多久才能熬得过去?
“顾念!”韩翩芊收起内心杂乱的情绪,“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
副驾驶座上的顾念把褪下来的披风折叠好,“你是不是想说,单凭我一人之力,没有可能找到证据?”
韩翩芊叹息一声,却很诚恳地点了点头,“是的,顾念,陆叔叔的车祸案件的后续之所以没有被爆/出来,不是记者们不想报,不想追后续,是不敢报!不敢追!”
顾念低头,手放在膝盖上叠好的披风上,“我知道!”
“因为牵扯到了萧家!”
韩翩芊神色也很矛盾,“你现在的位置,是萧家太太,你若是去报警,警方要不要接要不要立案侦查那也是有顾忌的!”
韩翩芊说着语气一顿,声音低了一些,“顾念,你我都不是三岁孩子了,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是怎样的,黑白,可中间还有一层过渡色,那就是灰色!”
“翩芊!”顾念抬起脸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想,我只知道死的人是养大我的姑父,是我的亲人,我只知道我姑父死得冤枉,而我若是让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宁!我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顾念,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被牵扯进去怎么办?”韩翩芊现在不是担心秦欢离会不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那女人现在被毁了容,浑身的鞭伤,还是那个唯一为她撑起保护伞的男人给的,一个能在那种情况下狠狠抽她的男人会念及夫妻之情?
韩翩芊才不会相信!
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顾念,怀着五个月大的肚子这么折腾,她怕她的身体受不了!
萧家因为佐亚文跟顾涵青先后死亡的消息前段时间一度被北城推上了舆/论的顶端,所以这一次陆彦鸿之死在明知道有猫腻的情况下都被压了下来,她这么不管不顾地坚持要深查真相,萧家的人会怎么想?
佐宿翰是明显要护,她这就是要直接跟佐宿翰对上?
那谁敢保证佐宿翰头上的那个外公萧齐会帮理不帮亲?
一个是亲外孙,一个是外嫁进去的儿媳妇,他会帮谁?
恐怕即便知道外孙有错也会为了顾及脸面给压下去!
“顾念,你一心想给陆叔叔一个公道,这样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也该考虑一下,一旦事情闹大了,你要怎么处理?”
韩翩芊所说的‘处理’指的是,顾念跟萧景琛的关系!
韩翩芊不知道那个男人在想什么?这大概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儿都舍不得的心态,一个是亲外甥当着全家人的面跪地求情,一个是妻子不满这种结果而心生怨怼,夹在中间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顾涵青被判缓刑一年的死刑时,作为女儿的顾念没有出面,在顾涵青跳楼身亡时,顾念也没有任何的怨怼。
但所谓的体谅,一次即可,如果要永无止境地体谅下去,韩翩芊觉得,顾念会疯掉!
如果为了成全爱情而割舍断一切会阻碍爱情的亲情,那么,这样的爱情,谁能要得起?
韩翩芊捏紧了方向盘,深思之后做出了决定。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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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
停放在警局大门外路边的轿车内,接了电话的唐易恒神色焦虑地看向了坐在身侧的萧景琛。
“她去报/案了!”
唐易恒长长吸了一口气,怎么办?。
萧景琛的脸偏向了车窗外,目光深远地看向一处,“让她查吧!”
“舅舅!”唐易恒皱了一下眉头,最直接的证人已经死透了,死无对证,要怎么查?
最头疼的问题就是从死者手里没有找到任何有利的信息,他死得太干净,什么消息都没有留下,干净得让人匪夷所思。
他的人把死者龙建所有的亲属关系朋友交际圈甚至是电话通信银行卡账号交易往来都查了遍,都没有发现有利的消息。
如今最直面的死因便是因为他欠下巨额高利贷无力还清才自杀,案件将被当做一件自杀案件处理,因为现场没有任何疑似他杀的痕迹。
这么的干净让唐易恒一时也懵住了,如果有痕迹可查,那么他们也不会放手不管。
更别说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放过那个女人!
唐易恒看着舅舅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没忍住地低声问了一句,“舅舅,你跟顾念是不是--”
是不是有矛盾了?
恐怕长了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如顾念那般聪明的七窍玲珑心,是觉察到了这件事跟秦欢离有关,但苦于自己找不到证据,才带着最后的决心和最后的寄托去警局报案。
那么她跟舅舅--
唐易恒觉得这次恐怕不会再像上次舅舅一束手摘桃花就能解决的事情了。
两人,闹了?
唐易恒一想到顾念大着肚子在外奔波就忍不住地皱眉,这可不行啊,孩子都快五个月了!
唐易恒都不敢把顾念的事情告诉给阿姿姐姐,他真怕阿姿姐姐会受不了这样刺/激。
唐易恒正打算自己跟进去看看情况,就见到那边门口有动静了,顾念从大厅里出来,而她身后出现的人让唐易恒挑起了眉毛。
谢安泊??
什么情况?顾念跟谢安泊在一起?
“菲尔,要不,你把车开那边去吧,这边太阳挺大的,太刺眼了!”唐易恒说着,驾驶座上的菲尔嘴角一抖。
拜托,大少爷,下雨了好不好?天上乌云密布,哪来的大太阳啊?
但菲尔始终慢了一步,所以在车移动时,唐易恒一侧脸就撞上了自家舅舅那深邃的眼神,顿时长吁一口气,在心里哀叹一声。
完了,看见了!
*****
“你怎么来这里了?”谢安泊问顾念,站在水泥阶梯上的他低头看着顾念隆起的小腹,先是挑眉,然后目光变得有些复杂,“大着个肚子还往警局跑,出什么事情了?”
顾念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谢安泊,谢安泊是跟他的助理盛华一起过来处理什么事情的,盛华还在里面,谢安泊见到她便送她出来,两人刚开始什么话都没说,在韩翩芊去开车时,只有他们单独两人在场,谢安泊才开口问顾念。
“一些私人的事情!”顾念回答,看了谢安泊一眼,“那天还要多谢你!”
谢安泊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她所说的道谢是应该是上次他替她挡咖啡的事情。
这一声道谢可真是姗姗来迟!
“顾念!”谢安泊撑起手里的伞给顾念遮住,“我也听到了陆叔叔的死讯!”
豆大的雨点砸落在头顶的大伞上,斜飞的雨水珠子沾上了顾念的脸,头顶大伞往她身边移了移,表现得并不刻意,显得十分自然随意。
“逝者已逝,你节哀!”
顾念转过脸去,轻轻点头,“我知道!”
她跟谢安泊之前水火不容,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能跟她说得上一句话的人却是他。
谢安泊最后是送顾念上的车,因为雨下大了,谢安泊一手给她撑伞一手还扶了她一把,防止她下阶梯时不慎滑倒。
等顾念乘坐的那辆车离开警局之后,谢安泊还撑着伞站在那边,盛华走了过来,低声汇报了一下刚才处理那件事的处理结果,谢安泊点了点头,问了盛华一句,“你刚才没有去打听一下她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盛华真低头拉着公文包的拉链,一听这句话愣了一下,她?哪个她?顾念?
盛华摇了摇头,表示刚才他只忙着处理要处理的事情,并没有去打听。
谢安泊也不再说什么,让盛华去把车开过来,落在伞面上的雨点珠子哗啦啦地撒下来,他抬脸看了一眼漫天的雨帘,剑眉微蹙。
她挺着个大肚子出来,她怀孕看来也有几个月了,肚子跟江凌薇差不多大,也快五个月了吧。
她怀孕的消息一直没有被传出来,平日里也嫌少见到她出来,可今天这么大的雨,她挺着个大肚子还往警局跑。
萧景琛呢?
他不是把她护得紧,保护得严实吗?
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不得不一个人来?
在谢安泊满心疑惑的同时,北城北区警局接案民警也在送走顾念之后愣直了眼睛,赶紧拿着签着名字的登记表往办公室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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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斯轿车在大雨中行驶着,车速慢,因为视线能见度低了些,不少车都亮起了车灯。
韩翩芊想找近路,因为前面好像堵车了,汽车的鸣笛声和大雨掺杂在一起,显得凌乱不堪,可就在她要转动方向盘朝另一边开走的时候,后视镜中,一直尾随着的那辆车也照样跟着,韩翩芊看了一眼后视镜。
这辆车从水库堤坝一直就跟着。
韩翩芊在心里低叹一声,看向了身侧坐着的人。
“顾念!”韩翩芊出声了。
“翩芊,我有个不情之请!”在韩翩芊还没有说完自己想说的话,顾念已经出声打断了她的话语。
“我想去你那边住几天!”
韩翩芊转动的目光瞥向了后视镜里尾随着的那辆车,想了想,“好吧!”
蓝色福克斯融进车流里,亮起的尾灯在薄雾中渐渐地变得模糊起来。
*************
离家,出走????
菲尔在接到韩翩芊的电话时,凌乱的脑子里就迸出了这四个字。
雨下得正大,停在小区楼下的轿车挡风玻璃上的雨水是一层盖过了一层,形成了一/波/波的水纹。
车在这里停了有两个多小时了,但楼上的人却迟迟没有下来。
从下午三点到现在快晚间七点,下着雨的天黑得早,小区里的路灯都亮了。
“萧先生!”菲尔放下手机,想了想,试探着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韩翩芊打电话过来说她会好好照顾顾念,让他们别等了!
萧景琛没有说话,唐易恒在半个小时之前接了电话离开,现在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人。
坐在后排的萧景琛滑开车窗透过雨帘抬脸去看楼上的亮起的灯光,一栋楼灯光无数盏,他抬脸默默地数着楼层,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某一层。
白晃晃的闪电亮起,轰隆隆的雷声震得整栋楼都在发着抖。
韩奕‘哇唔’一声,一阵小跑着去把客厅的窗帘给拉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没有包好的饺子。
拉好窗帘折回厨房来的韩奕还小声地说了一句,“念姨,萧叔叔的车还停在楼下的!”
顾念正埋头包饺子,她包的是蝴蝶形状的,听见韩奕的话并没有抬头,擀面皮的韩翩芊则轻轻敲了一下儿子的后脑勺,“去帮你念姨搬根凳子过来坐着,她站久了腿会累的!”
韩奕低叫一声丢下饺子就往客厅那边跑,一边跑一边说着,“哎呀,我都忘记了,念姨怀着小地弟啊!”
韩奕很快地搬着凳子过来了,放在顾念身边让她坐着,自己则站在小桌子旁像模像样地继续包饺子,可他毕竟年纪太小,不太会包,馅儿塞太多一张皮完全裹不完整,韩奕急了便拿起一张面皮再裹了一层,把没有堵住的口子给缝合严实,一个饺子包的像只包子。
低头包着饺子的顾念看着身边孩子包饺子的方式,以及那只包成包子一样的饺子,捏着面皮的手指头停顿了下来。
有一个人,他也不会包饺子,并且也像小奕一样一张面皮不够了,眼看要露馅儿了赶紧拖一张面皮给补上,手法拙劣得让人哭笑不得,包出来的饺子皮上还沾着馅料,是面和馅儿的混合体。
顾念顿住的手指微颤着,右手的大拇指不由得抚上了无名指上的戒指。
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把求婚戒指塞进了饺子里向她求婚。
顾念思绪有些飘,没有着力点一般,她把手里的那只饺子包完,抬眼看着擀面皮的好友,“翩芊,你帮我留意一下楼盘情况,我想付个首付买一套房子!”
擀面皮的韩翩芊手一顿,“顾念,你--”
“你别想太多,我只想在我需要冷静的时候能有个去处,别无其他!”
韩翩芊想了想,“绿能的房子你要吗?忘记告诉你了,这一期新开盘的楼盘室内装修用的你之前的图纸,也就是半年前你提出的那个被搁浅了的方案,市场销售反应不错,我觉得单凭这一点,他谢安泊也该补偿你一套房子!”
顾念轻笑着摇头,“别,我是拿钱买!我还有点钱,只不过如果要申请公积金贷款可能有点困难。”
顾念叹息一声。
她的车毁了,而她连续半年又没有工作,也没有了收入,无法开证明进行贷款支付月供,这也是她想麻烦韩翩芊的原因,首付的钱她能凑齐,只是月供这一块是个问题。
但是,顾念突然意识到,即便月供贷款办了下来,每个月几千块的房贷,就她现在情况来看,似乎也是不切实际的。
顾念觉得自己一定是脑门发热了,也正因为此时的脑门发热,她才意识到自己怀孕的这段时间与社会脱节得有多厉害,也更加清楚地认识到,她正陷入了婚后女人最可怕的怪圈。
除了孩子和丈夫,她一无所有!
她没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没有了自己能支配的经济大权,她完全依附了萧景琛,就像一只原本能飞翔的鸟儿渐渐地软化了翅膀想要再次飞起来时才意识到自己的无力。
顾念想起了之前她跟谢安泊结婚时,头脑就清醒无比,她买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就因为她想到了如果夫妻吵架她被扫地出门还不至于流落街头,她能有属于自己的空间,属于自己遮风避雨的港湾。
可现在,她想出来静一静都无处可去!
女人最可悲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
因为总渴望别人能带给自己更多的安全感,可现实并非如此,有时候别人的安全感还不如一套房子来得实在。
“顾念,你别想太多,房子的事情我去帮你问问!”韩翩芊说着拍了拍顾念的肩膀,发现顾念的脸色有些异样,一动不动地,连眼睫毛都不砸一下,韩翩芊立马摇了摇顾念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念一只手放在了小腹上,目光喜悦而复杂,“他,他在动--”
就在刚才,她感觉到腹中的小东西在动!
小东西在腹中轻轻地动,以示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顾念第一次体会到所谓的胎动,这是喜悦的,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述这种奇妙的心理状态。
“以后会越来越频繁,等月份大一些,他还能跟你互动的!”韩翩芊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韩奕睁大着盯着顾念的小腹,小手摸摸又拍拍,一张小脸上满是惊喜,“念姨,萧叔叔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顾念的惊喜被韩奕的一声惊呼给怔住,此时孩子第一次胎动,而此时,他的父亲还站在楼下大雨中,这突如其来的喜悦却被一种难以描述的复杂心情给覆盖,给淹没。
晚上,顾念歇在客房里,她没有去拉开窗帘,帘子上时不时有白光闪过,隆隆的雷声震得她心口直颤,她闭上眼睛想强迫自己睡觉,可正是因为如此,越是要强迫自己睡觉越是睡不着。
顾念躺着睁大着眼睛看着散发着微弱光亮的壁灯,见到又是白光一闪,她心口一跳,把被褥拉起来裹住。
她从怀孕到现在,第一次一个人睡,她记得那次住院,她明明说了不让萧景琛靠近可每次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她都是睡在他的臂弯里。
而昨天晚上也是如此,她睡前把门反锁,可半夜醒来,抱着她入眠的还是萧景琛。
顾念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因为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竟满脑子都想着萧景琛!
腹中的宝贝儿胎动频繁,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今晚心绪不平静的缘故,在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时,孩子也似有着心灵感应,频繁地胎动让顾念更加担心起来,加上室外雷电轰鸣,顾念更是无法安睡,她坐起来,听见卧室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好像还有开门声,她起身想去客厅,想找韩翩芊聊聊心里话,可刚伸手拉开门,就被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给牢牢笼罩住。
轰隆隆的一声炸雷,顾念浑身都抖了起来,被门外站着的人伸手一抱,抱住她颤抖不已的身体,头顶响起了他低哑的声音。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宝贝儿在哭着喊着,爸爸,我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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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1 将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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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宝贝儿在哭着喊着说,爸爸,我好怕!”
头顶响起的低哑声音随着他收紧的手臂轻轻地响起,手臂收紧的力量在慢慢地加重,最后是直接把面前站着的女人搂紧在怀里。
闪电亮起的白光使得整个屋子的光线都闪了一下,原本还亮着壁灯的卧室里一片黑暗,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顾念明显感觉到脚底的地板都在震动着,尖叫一声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
闪电,打雷,大雨,还停了电!
四周漆黑一片,唯有帘子外面时不时亮起的闪电白光,震耳欲聋的雷声使得顾念心跳加速,埋着头的同时双肩还在颤抖着,一只手已经牢牢地拽紧了对方的衣襟口。
人在恐惧害怕的时候总是会拽紧能带给自己安全感的事物,此时的顾念心跳如雷,害怕的心态促使她紧紧抓住了萧景琛的衣襟口,也没有来得及去理会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耳朵都能听到室外呼呼吹起的狂风,北城山少,平原为主,每到春秋两季刮风时节,没有山的阻挡,大风掠过那是吹得叫一个鬼哭狼嚎。
顾念每每听到耳边的风声就忍不住地要用手去捂自己的耳朵,一只手伸过来替她捂住,掌心的温热让被捂住了一只耳朵的她耳膜内一阵朦朦作响。
“别怕!”那只手伸过来,服帖着覆盖在她的耳朵上,额头被他的下颚轻轻地揉碰着,他用最体贴最亲密的触碰方式让她忘记去害怕。
此时此刻,顾念忘记了去思考,像只受惊了的小兽,藏在他的怀里,把他当成了能遮风避雨的港湾。
唯有伏在他胸膛贴着他心口的那只耳朵,听见他砰砰砰的心跳声。
顾念就这样奇迹般地感觉到了心安。
黑暗中响起了啪嗒一声,一束光线亮起,随即也传来了韩翩芊的声音,“大概是因为雷雨天气,电路出了问题,不过应该是暂时的,小区内配有自动发电设备,很快就会好了!”
客厅那边的脚步声有些细碎,是韩奕穿着小拖鞋跟在韩翩芊身后,好像是去检查电控箱,那一束亮起的手电筒光线晃了晃,晃动着的光影让顾念清醒了过来,原本拽紧他领口的手一松,指尖碰到了他的大衣,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湿润感。
顾念抬手摊开手掌心在他肩头上摸了摸,掌心的湿意让她又是一怔。
他的衣服湿了!
后知后觉的顾念才想起伸手去摸他衣服的其他部位,手心摸过的地方都是一阵潮湿。
他怎么上来的?
怎么会没有撑伞?
他身上都湿透了!
连她挨着他靠着的肩部位置都沾上了湿气!
顾念心里突然窜起一股子的焦心来,是又气又急,伸手去触摸他身上的衣物,被他的手一拉,拉紧了一抬高,手被他的手紧紧握住,直接贴在了他微凉的脸颊上,再迅速地移到了唇边,用她的手心紧紧地压在他的唇瓣上。
他连唇瓣的肌肤都是凉的!
更别说是他的短发,湿漉漉的被手指一碰就沾了水渍。
“萧景琛!”顾念心跳又瞬间加快了,他这是干什么?
不好好在车里待着,学什么不好,学人家年轻小伙子求爱不成直接站大雨里淋着?
“恩!”头顶响起的声音是低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他的气息很轻,温热地卷过来,熟悉的香水气息将顾念牢牢笼罩。
那压在唇上的手心被他呵出来的气息熏得热了起来。
顾念挣脱不开,耳边又是一热。
“念,我担心你害怕,担心得不敢离开!”萧景琛近似低吟地伏在了顾念的耳边说着。
顾念想要避开脸,被他更有先见之明地直接贴了过来,两人脸颊一贴,温热与微凉地触碰使得顾念忍不住一个寒颤。
两人已经亲密无间,可偏偏顾念身体敏感,怀孕后偶尔会有的肢体小触碰都会让她忍不住地肌肤打颤,身体泛软。
啪嗒啪嗒,客厅那边传来一阵保险按钮被按上的声音,漆黑的空间终于有了亮光。
顾念也回过神来,后退一步,直接退出了萧景琛的怀抱。
视线里有了亮光,顾念也看清了意外出现在卧室门口的男人。
男人一身薄款黑色风衣,浅色衬衣的领口上领带扎得一丝不苟,他站在卧室门口,选的位置却恰到好处,因为无论顾念是想随手关门还是想直接从卧室跑出来短时间内都是不太可能的。
至少,想要关门是不可能的!
“萧叔叔!”韩奕手里还拿着小手电筒,啪嗒一声把电筒一关,穿着浅色睡衣的孩子小步走了过来,仰起头惊魂未定地说道,“好响的雷啊,我都四岁了还害怕打雷,念姨肚子里的小宝宝还不到半岁,比我小那么多,肯定比我还要害怕!”
萧景琛垂眸,伸手摸了摸韩奕的小脑袋,轻轻拍拍,低哑的声音柔声道:“有爸爸的保护,他不会害怕!”
仰着小脸的韩奕眼睛里流露出了艳羡的目光,是啊,有爸爸的保护,就不会害怕了!
退后一步的顾念神色有些复杂,在萧景琛跟韩奕对话时,借着客厅那边的灯光,顾念注意到萧景琛身上的衣服湿了,但因为衣服是深黑色,不注意看还看不出来,不过从他的头发,还有额头上没有擦干净的雨水珠子,甚至还有他的衬衣领子,仔细看都能看出端倪来。
开春之后,气温高了,穿的衣服也少了,萧景琛这段时间都是一件衬衣外面加一件外套,偶尔降温了会在衬衣上面加一件小背心,这么薄的衣服,室外那么大的雨,他身上,应该是湿透了!
“电路修好了!”韩翩芊走了过来,看了萧景琛一眼,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没动的顾念,此时韩奕乖巧地站在妈妈身边,小小年纪的他也注意到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太对劲,便轻声开口道。
“萧叔叔,你吃过晚餐了吗?你要是没有吃,我让妈妈去给你煮饺子去,饺子是念姨亲手包的,很好吃的!”
“小奕--”意外出声的是顾念!
相对于热情好客的韩奕,顾念的表情就不那么和蔼了。
韩翩芊摸了摸儿子的头,示意他回卧室睡觉去。
韩奕轻叹一声,低着头往卧室那边走,韩翩芊也没在这边站多久,深深看了顾念一眼之后跟在儿子身后进了卧室,门轻轻关上,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你回去吧!”顾念站在离萧景琛不到一米远的位置,手触碰到了门把。
萧景琛站在卧室的门口没动,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室外哗啦啦的雨水声,雷声小了,雨却越来越大了。
顾念眼神里的坚持让萧景琛心口微微一颤,他张了张唇瓣,低低出声,“那我在楼下等你!”说着他转身,身后顾念一手捏紧了门把,“萧景琛!”
萧景琛高大的背影一顿,便听见了身后顾念传出来的低低声音,“你难道连一点安静的空间都不能给我吗?”
顾念的声音是迷茫的,是带着一丝凄楚的,就像很多小孩子在向大人讨要糖果子时的那种小小心态,我不过是想要一点点,不要太多,就一点点而已,可是为什么这么一点点你都不舍得让给我?
就如顾念此时这般,她不过是想找个没有他的地方,想安静地想一想,想如何在他跟姑父之间做出一个更好的选择来。
或者她最终是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可是她现在就想静一静,在没有他的干扰下好好静一静而已!
她的生命里已经失去了主心骨,她现在发现自己所有的重心都在他的身上,这样的现实状况让她害怕,因为一个人太过依赖一个人,那么她将失去更多的自己。
她更害怕的是,当有一天她不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她会不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顾念一手捏紧了门把,另外一只放在小腹上的手心感应到了腹中胎儿的异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念心情起伏波动地太厉害,还是因为强烈的心灵感应,腹中孩子今晚上第一次出现胎动,却不想动得如此频繁。
顾念的手心贴在孩子胎动最强烈的部位,在心里暗暗地轻哄,别怕,宝贝儿别怕,有妈妈在!你别怕!
“念!”萧景琛转过身来,语气夹带着浓浓的疲倦和歉意,转过身来的他看向卧室门内站着的顾念,那深幽的目光里有太多的复杂情绪在贯穿,而迎接他的便是那扇关闭过来的房门,以及房门落锁的声音。
她就这样,将他从她的身边推开。
将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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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2 我爸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第二更来了】------------
落锁的声音响起,客厅内,那道高大的身影久久地站立在卧室的门口,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响起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主卧那边的门轻轻开了,露出孩子小小的脑袋来,听见客厅那边传来的关门的声音,韩奕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韩翩芊轻轻拉开了门,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就听见韩奕略带遗憾的声音。
“我以为,有了爸爸疼爱的孩子就不会在雷雨天感到害怕,萧叔叔来了,小地弟就不会害怕了!我甚至在想,我之所以从小就害怕打雷是因为没有爸爸的疼爱!”
韩翩芊目光看着客厅那边,空荡荡的,听到儿子的这一番饶有深意的话,先是一怔,便蹲下身来,轻叹一声,“把太多的希望押注在别人身上是不明智的,想要不再害怕,最直接的方法便是靠自己,不要依赖任何人!”
“妈妈!”韩奕伸手过去抱住韩翩芊的颈脖,“你是不是以前也有害怕的时候?”
韩翩芊的眼神里陷入了沉思,但却最终摇了摇头,“不,妈妈因为有你,便不再害怕!”
“那,那念姨还会不会害怕?”韩奕的小脑瓜子转了过来,“念姨有了小地弟,是不是就不会害怕了?”
韩翩芊点了点头,“是,你念姨也不会害怕的!”
一个母亲会因为孩子而变得坚强,变得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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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先生!”
菲尔撑开了大伞,替萧景琛遮住了身体,菲尔在萧景琛走出公寓门口时没有见到顾念,顿时心里感觉,不好了!
再加上萧景琛神色也不太对,菲尔心知看来今天晚上是接不回萧太太了。
菲尔皱了皱眉,该怎么办?
菲尔发怔之际,发现萧景琛已经加快了步伐,他赶紧一阵小跑把伞移到了萧景琛的头顶。
上车之后,后排坐着的萧景琛低沉出声了,“打电话给唐易恒,让他的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菲尔急忙照办,打电话给唐易恒,简略地把要说的话最快速度说完,那边接了电话的唐易恒一声低叫‘啊?’唐易恒是明显不敢相信舅舅这次等了这么久却还没有接回舅妈,顿时低叫了一声,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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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内,韩翩芊端着一小碗的小汤圆敲响了侧卧的门,没有听到回应便伸手拧了拧房门的门锁,“顾念,是我!”
门开了,顾念站在门口,韩翩芊把手里的那一小碗小汤圆递给她,“吃点吧,你晚餐没吃多少,小汤圆里是玫瑰香豆沙馅儿的,很甜!”
顾念从怀孕之后就喜欢吃甜食,要知道虽然女人喜欢吃甜的,但再怎么喜欢也不至于这么嗜甜,韩翩芊都笑她,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喜好,专吃甜食!
顾念接了过去,坐回了chuang边小沙发,埋头安静地吃着。
这个时间段,翠姨都会给她准备夜宵,她每天都是少吃多餐,最多的一天,可以吃个七八顿,零食甜点坚果水果从不间断。
孕妇一次性吃多了不仅胃胀还便秘,这也是孕妇应该少食多餐的原因。
“他走了,你别担心了!”韩翩芊看着埋头吃东西不说话的顾念,注意到她的眼角有些红,鼻子还有些红红的。
“我没有!”顾念垂眸说着,不去看韩翩芊。
韩翩芊也不揭穿她,没有吗?
如果真的没有,那你还哭什么?
女人的真哭和假哭是很容易区别的,这可不想电视里放的那样,一个女人哭都能哭得那么美,可能吗?哭过的人都知道,一哭,不仅眼睛红肿,鼻子也是红的,掉眼泪的同时鼻涕也跟着掉。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除了眼睛因为盈满了泪水而水汪汪地惹人怜之外,把下面那半张脸露出来,那可真的不美了!
所以,美人要想哭得美,最佳的途径就是,假哭!
可明显面前的女人是真的哭了!
韩翩芊在心里幽叹着,见不到思念,离开了又心心念念,她想,顾念是不可能不念着那个男人的,如果不念着,那么那个男人在楼下大雨里随便站多久她也不会心疼,可韩翩芊刚才就发现了,顾念在看见浑身湿透的萧景琛时,眼神里的心疼是骗不了人的。
他们是夫妻,是肚子里孩子的亲生父母,有了一个孩子的牵绊,顾念哪里可能会真那么狠心?
“顾念,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韩翩芊低声劝道。
顾念已经吃完了那一小碗的玫瑰豆沙汤圆,喝光了碗里的汤。
韩翩芊满意地接过了小碗,顾念这一点最好,心情再不好也不会亏待肚子里的孩子!这一点她很放心!
“顾念,你有什么打算?”韩翩芊问。
顾念理顺了气息,定了定神,“明天可能还要麻烦你,我想去一趟医院!”
“恩?”韩翩芊面带疑惑,医院?
顾念深吸一口气,“我要去秦欢离住院的医院,我要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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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
唐易恒正在焦头烂额,因为接到了菲尔的电话,大半夜的,自家舅舅被淋得浑身湿透的还是没有接回顾念,不由得到吸了一口气来。
看来这女人心海底针还真的难琢磨了。
那次顾涵青跳楼,顾念住院,也不过才跟舅舅冷战了不到三天时间,但至少那三天,顾念都在舅舅的眼皮子底下,这次好了,顾念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家出走了!
“怎么了?”进来的白霖伸手敲了一下唐易恒的脑门,摊开手心递给他一小把的开心果,“吃点?”
唐易恒白了白霖一眼,问了一声,“怎么样了?”
“最初的几天是非常痛苦的,需要慢慢来!而且因为他的不配合,还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白霖说着,剥开一颗开心果往嘴里一扔,脆蹦一响,嚼得欢快!
“不配合?”唐易恒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捋了捋自己的衬衣衣袖,“走,我倒要去看看他怎么个不配合法!”
白霖连开心果也不吃了,赶紧迈步跟了过去,边走边说,“喂,下手轻点儿,要是打残了我可交不了差的!”
“打残了算我的!”唐易恒一句话便堵住了白霖的嘴,一出门就听见前方过道上响起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尖叫,夹带着桌椅板凳撞击着发出来的声音,从那个房间里跑出来的护理人员还在不停地拍着自己的心口,不停地念叨着,“好吓人,好吓人!”
还听见那个房间里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你把针放下来,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要是肯配合治疗,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这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开窍?”
“不要过来,不准过来,听到没有,你们再靠近一步我就用针戳/爆我的大动脉!”
几个站在房间门口的人都面面相觑,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道笑声。
“以死来威胁人的做法只有女人才做得出来!”
“唐少!”门口的门都让开位置,唐易恒走了进来,看着病chuang上一手拿着针头对准自己颈脖动脉的男人,突然咧嘴一笑。
“我觉得是个男人,最狠的应该是把你下面的丁丁切掉,来,你就这样威胁我们试试,你要是真把你的丁丁切了,我立马就放你走!”
在场的男人都低低吸了一口气,而在场的女/护/士则红着脸低下了头。
白霖已经捂嘴要笑了!
哦,好恶毒的条件!
你以为切丁丁就像切猪肉那么简单?
某个跟来看戏的某莎猪立马桔花一紧,艾玛,切丁丁啊,杂家怎么不知道糖糖你居然有这个嗜好啊,赶紧滴,夹紧了!
“唐易恒,你耍我!”蜷着双/腿躲在一个角落的陆恺眼睛一红,捏在手里的针头一紧,针头正抵在自己的颈脖上。
唐易恒挑眉,很诚恳地点头,“是的,我就是在耍你!”
“你个王八蛋!”陆恺大骂,一口口水朝唐易恒吐过来,被唐家的保镖一挡,口水落在了保镖的衣襟上。
“嘴巴还真厉害!”唐易恒伸手把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给推开,“你别的本事没多少,骂人的功夫倒是了得!”
那天晚上在医院走廊,他把小舅妈骂的脸色发白,当时他就在想,这张嘴还真不是一般的讨厌,要不要直接给用针缝了?
陆恺气得浑身发抖,他自醒来就被一直关在这个房间里,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周边都是医生和护士,第一天他意识不清,但却感觉得到有人给他打/针,还输什么药水。
第二天他完全清醒之后便戒备起来,不让这些医生碰他,坚决不让!
这个姓唐的不是个好东西!
谁知道他把他关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陆恺死死地盯着门口站着的唐易恒,被唐易恒那目光一瞄,心里顿时一跳,便听见唐易恒幽幽出声。
“人在舒服的地方待久了就容易犯/贱!来啊,给我绑了!”
“唐少!”医生急忙出面阻止,低声说道:“他手里有针,万一自残,那可--”
唐易恒眼睛一眯,“他最好是把自己给戳残了,没出息的东西!”
唐易恒说着背过身去,看也不看眼里冒火的陆恺一眼,“你去死,赶紧死,最好能追上陆叔叔,并问问他,到底是谁把他害死了!”
“唐易恒!”
房间里突然死寂一般,然而仅仅在瞬间便爆/发出陆恺的嘶吼声,“你说什么?我爸到底是被谁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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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3 这是你,欠她的!
--------【今天又加更,一万字,么么哒,盖楼盖楼,支持盖楼哈!】----
“唐易恒,你说什么,我爸到底是被谁害死的?唔,放开我,你们--”
陆恺的嘶吼声被强行打断,三名人高马大的唐家保镖一拥而上,将他直接摁倒在了病chuang上,陆恺拽在手里的针头被夺走,脸被摁进了软枕里,叫骂的声音只剩下了不甘的‘呜呜呜’声。
“既然吃硬的不吃软的,那就绑起来伺候吧,我倒要看看你骨头有多硬?”门口的唐易恒丢下一句便走人。
“唐易恒,我要杀了你!”陆恺像只麻袋似的被人从chuang上拖下去,摁在一把椅子上挣扎不开。
本来吸/毒就拖垮了他的身体,又因为才刚醒来不到两天时间,他身体虚弱到无力反抗,又被唐家保镖这么粗/暴地对待,哪里还有反抗的力气?被折腾地快喘不过气来了。
已经折身走出病房的唐易恒转脸,眉毛一挑,冷嗤一声,“想要我命的人多的去了,你还排不上号!”
唐易恒迈着施施然的步伐走开,并在离开时幽幽地说着,“不听话就给我打,打到他屈服为止!”
留下的四个唐家保镖往门口一站,整齐地一点头,“是,少爷!”,一转身,四双泛着寒意的目光盯紧了病房里的陆恺。
那目光好似要将被摁在椅子上陆恺大卸八块!
某个夹着桔花恨不得立马扑倒在新主子西装裤下以示听话屈服的莎猪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哦,我可怜的小陆陆,你还是听话吧,你还是屈服吧,你要是不听话,你要不不屈服,迟早丁丁不保啊!
白霖看着被强行从chuang上拖下来绑在椅子上的陆恺,走过去,伸手在陆恺的脑门上狠狠一敲,“小东西,你可知光凭你这一句话就能让你在牢狱里蹲个七年八载的,你这是恐/吓!”
“啊--”陆恺被逼急了张开嘴要咬白霖的手,白霖收回手避开,一拍衣袖,对着身边的医生说了一句,“把他嘴巴给我堵上!强/行约束!”
陆恺撑大了眼睛,被缚住双手双脚的他脑子还没有及时反应过来,嘴巴里就被硬塞进了一大团的毛巾,隐约还能嗅到上面消毒水的气味。
这是刚才护士用来擦过桌子的毛巾!
陆恺赤眼圆瞪,瞪出眼眶了,额头上青筋直冒,全身上下能动的除了脖子之外其余部位都动惮不得,他想尖叫,他想咆哮,聚集全身的力量也挣脱不开,只能瞪大着赤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周边的人。
“老周!”白霖叫了一声站在一边正在翻看记录本的那位医生,“把今天的药给他注/射/进去!”
“好!”那位周姓医生伸手把额头的汗水抹了抹,见病人总算是被稳住了,才吩咐护士去准备针/药。
白霖挥了挥手,让病房里其余的人都先退出病房去,他则拖了根凳子坐在了陆恺的面前,看着身体虽然被缚但眼睛里满是不屈服不甘心的神情,想了想,低叹一声,开了口。
“我想让你知道的是,如果你不配合治疗,你的毒/瘾戒不了,染上毒/品的最终结果谁都知道,死路一条!我可以理解你年轻气盛天不怕地不怕的狂妄,但是命这东西,仅有一次!”
白霖说着停顿了一下,去观察陆恺的神情表现,陆恺因为情绪波动气息还很不稳,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虽然还是赤红色的,但白霖明显感觉到了他目光的稍许凝滞。
白霖心里稍微安心了一些。
还好,他还听得进去话!
“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被唐易恒救下来的?”
陆恺凝滞的目光掠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很显然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毒瘾发作时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被注/射/了过量的高纯度海/洛/因,他的人把你从出租屋里救下来时你已经只剩下了半条命,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差点就死了!”
白霖说到这里,心里嘀咕了一声,唐xx虽然言语恶毒了一些,可心肠还不算太坏,他要是想弄死你,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干了!还有闲情逸致留着你逗你玩?
陆恺的眼睛珠子都没动了,这个人说救他的人是唐易恒,唐易恒会救他?陆恺可不愿意去相信。
还有他被注/射/了过量的高纯度海/洛/因差点致命?怎么可能?
他记得他本来是在医院病房门口的,可突然毒瘾发作,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出租房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他完全是记不清楚了。
为什么会这样?
陆恺脑子里很乱,突然又想到刚才唐易恒说的那些话,顿时觉得乱得烦躁不安起来。
白霖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他起身,看了陆恺一眼,“自己好好想想吧!”
“呜呜--”被堵住了嘴的陆恺发出了低低的声音,白霖脚步一停,伸手把堵在他嘴里的布团取了下来,“想说什么?”
陆恺抬眼看着白霖,被堵过的嘴一时间还合不上来,但他却因为想急于求证,急切地动了动唇,眼睛里闪过的表情是那么的凄凉无助,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低低溢出来,“我爸爸,我的爸爸,是不是真的被人害死的?”
白霖目光深深,双手抄在胸口,深凝着抬眼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陆恺,还好,这个时候还能想得到自己死去的父亲。
“他的车是以135的时速冲破防护栏掉进水库里去的,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刹车痕迹,事后我们对那辆车进行了勘查,发现那辆车的刹车被人动过了手脚,那车不是停不下来,而是没办法停下来!”
陆恺被绑在椅子扶手上面的双臂在开始颤抖,垂下眼眸时,胸口起伏的幅度又一次加深加快。
不是意外,不是意外,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他因为情绪激动双/腿也在开始颤抖起来。
是谁,是谁害死了他的父亲?
陆恺眼底涌出的恨意越聚越浓,双手手指慢慢握成了拳头。
白霖俯身用眼睛对视着他那双猩红的双眼,严肃地说道,“你已经二十一岁了,你应该具备一个正常人严谨的思维能力,如果你觉得你父亲是顾念杀的,那你还真是蠢得不可救药!”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人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们都是她一伙的,你们所说的话都在有意无意地替她开脱,你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相信我父亲的死跟她顾念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白霖觉得已经没有要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他起身,沉沉地说了一句,“陆恺,成长是需要付出代价,但我只希望当你彻底清醒的那一天,你的身边还有值得你去忏悔的亲人!”
不要到时候,悲哀地就剩下了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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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韩翩芊看着出门来的顾念,用目光把她打量了一圈,“衣服还挺合适的!”
“想不到你连怀孕时的衣服都还留着!”
顾念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她没带换洗的衣服,韩翩芊便翻出了她以前怀韩奕时穿过的孕妇装给她暂时换着穿,等待会出门再去商场买几套,毕竟过去好几年了,这衣服的款式都过时了。
顾念换上了韩翩芊韩版的孕妇装,怀孕快五个月的她发现自己的腿部开始有了轻微的水肿,现在穿的鞋子都比平日的大了两码,走路也显得有些吃力了。
“顾念,你今天真的要去吗?”韩翩芊神情里有些不太赞同。
她们昨天去警局报了案,警局会不会立案侦查她们还要等消息,办案是个复杂又漫长的过程,她们在进警局时就有了心理准备。
那边的人让她们等消息!
但顾念今天是要去见秦欢离!
顾念取了包,淡定地说道,“走吧,我就是要去会会她!”
蓝色的轿车从公寓小区底楼的停车场驶离,也就在那辆车刚出现,另外两辆停放在附近的黑色轿车也缓缓启动,一前一后地跟在了那辆车的身后。
一家高级私人医院,韩翩芊在递交了自己的身份证并被询问了要见哪一位病人之后才被允许进去。
在北城,很多私立高档医院都注重保护**,这一家还要变/态一些,因为即便顾念和韩翩芊被允许进入,在即将进入住院楼时还是被告知,请她们稍后片刻!
稍后片刻的结果便是顾念见到了那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轿车,从车里下来的佐宿翰朝她站的方向走了过来,顾念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眼睛里他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塑造而起的高大身形一靠近,便给她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股压力竟让顾念有些想逃,在她发现对方的目光是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时,她伸手拉了拉外衣,把小腹盖上。
原来刚才,进门时,那名警卫打电话通知的人,是他!
要进医院见秦欢离一眼还得要经过他的同意?
顾念心里突然有些怪怪的,就听见头顶响起了佐宿翰优雅而关切的声音。
“小念,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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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不累?
佐宿翰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顾念‘你累不累’!
顾念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其实就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她就不想再去见秦欢离了,因为现在看来,要见秦欢离是要经过他的同意的!
韩翩芊也嗅到了一丝异常来,她正要提醒顾念,不如就不进去了,可佐宿翰却客气地打了一声招呼,“学姐,好久不见!”
韩翩芊笑了一声,伸手扶住了顾念的手臂,看向了佐宿翰,点头,客套而疏离,“是啊,好久不见!”
说起来也有三年没见了!
当年金融系的佐宿翰在学校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不仅成绩好,那张脸也是虏获芳心无数。
佐宿翰平时上课的那栋楼离她们科系上课的地方还有些远,不过远是远,还是会时常见到他过来,但那都是他有了顾念这个学室内设计的小女朋友之后的事情了。
当时,谁会想到他就是北城佐家的大少爷?谁又会想到他这个大少爷的亲舅舅会是萧景琛?
“上去坐一会儿吧,你不宜久站!”佐宿翰主动提出让顾念上楼坐一坐,说着,便朝顾念伸出了手,要去扶她。
顾念正好挽着韩翩芊的手臂,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说道,“好,我也正想见见你太太!”说着她拉着韩翩芊的手朝电梯那边走去。
佐宿翰的手落了空,他淡定地收回来,神色不见异常,迈开步伐跟了过去。
顾念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不敢跟佐宿翰对视的,就在刚才,她看他走过来,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己的时候,她心里就莫名其妙地打颤,如果不是因为身边还有韩翩芊在,她大概不会跟他上来。
秦欢离住院的楼层在五楼,佐宿翰在前面带路,顾念和韩翩芊跟在后面,三人一前一后走到了一个病房门口。
“她就在里面!”佐宿翰正抬起手要伸手推开门,就听见里面响起一阵玻璃杯砸碎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嗓子撕裂的声音。
“滚--”
佐宿翰剑眉一挑,伸手推开门,病房里的护工正取了扫帚要清扫地上的碎玻璃渣,见到门口出现的人,护工神色淡定,低声地说了一声,“佐先生!”
一声‘佐先生’,就像整个病房的气氛突然变得异常起来,最直接的表现便是病chuang那边响起了一阵动静,站在佐宿翰身后的顾念觉察到帘子一角,chuang上的人反应似乎有些激烈,被褥被很快地拖了过去,留下空荡荡的白色chuang单!
连刚才那吼出的一声‘滚’的后续都像是突然被掐断了!
顾念怔愣了一下,因为刚才,如果她没有听错,她好像听到了有铁链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刚走到门口的顾念眼睛就被晃地急忙闭上,再缓缓睁开时,被满屋子镜子折射出来的白光惊怔地不知所措。
佐宿翰没有急着去拉开还挡着半边cg帘,而是转过脸来看着顾念,轻声说道:“她自醒来之后情绪一直不太稳定,还发生过袭击伤害医生和护士的事件,所以我只好把她锁了起来!你待会不要害怕,有我在,她不会伤害到你的!”
顾念心口跳了一下,chuang帘就在此时被佐宿翰一手拉开,顾念也见到了chuang上的女人,可就是第一眼,顾念便被这一幕惊得后退了两步。
秦欢离的那张脸--
韩翩芊也没有心理准备,被眼前的一幕怔得瞪大了眼睛,连顾念后退都没有及时反应过来,等韩翩芊注意到要伸手扶顾念时,一只长臂已经比她还要快地伸过来,佐宿翰伸手揽住了顾念的腰将她扶着站稳了。
空气里响起了铁链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响,还要激烈,一声嘶哑的低叫惊愕地响起。
“顾念!”
双手被铁链锁在病cg头的秦欢离见到来人突然叫喊起来,她的长发被剪短了,剪成了男子似的平头,也正因为如此,没有头发的遮掩,那张满是血红伤疤的脸就这么突兀地袒/露在了外面。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两指宽度的伤疤痕迹在脸颊上绽开,一张脸上的伤痕痕迹有若干条,有的伤疤还从脸上一直延伸到了颈脖上,与她本身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她的手腕,被铁链锁住的双手手腕上更是淤青红痕斑斑。
她一挣扎,套在手腕上的铁链就被拉直了,纤细的手腕肌肤也被拉扯紧绷。
她面朝着顾念站着的方向,脸上露出来的是掺杂着惊恐和仇恨的复杂表情,却在见到顾念身边站着的佐宿翰,身子猛然一缩,拉过被褥把套住自己的铁链给藏起来。
她不仅把铁链藏起来,还要拉过被褥把自己的脸给捂起来。
她像只发狂了又害怕得不能自抑的小动物,她不敢朝四周看,一看向周边就忍不住大叫着伸手把眼睛捂住,拉着被褥往自己身上裹!
被褥明显不宽大,她扯过去遮住了双手双脚却没办法遮完她的脸,她急忙爬起来蜷缩成一团,这才用整张被褥把自己完全遮住。
那一对套住她双手的铁链也因为她的翻动而响个不停,等她停下来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顾念才看清那两条铁链的一端分别是镶嵌在墙壁上,所以,无论她怎么挣扎拉拽,都无法摆脱那两条链子的束缚。
她是秦欢离?
顾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见到这样一个秦欢离。
韩翩芊忍不住地倒吸一口凉气,率先问道,“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秦欢离被鞭打毁容,在韩翩芊看来最多是卧chuang休息几个月应该就能康复,更何况现在整容这么流行,治疗的时候精心护理,想要不留疤的办法也有不少,可她想不到秦欢离的那张脸是真正地被毁了,不仅如此,秦欢离的精神状况好像也有了异常!
该不会,是被逼疯了?
韩翩芊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此时的秦欢离精神不正常了!
顾念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藏躲在被褥下面不停发抖的女人,再看看四周,墙壁的四周被安置了无数面的镜子,她刚才一进来就被镜子里投出来的无数个自己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这些镜子很明显是后期安装上去的。
在病房里安装这么多的镜子是什么意思?
还有,佐宿翰居然用铁链把秦欢离锁在了这里!
“她醒来之后就成这样子了!”佐宿翰淡淡地说道,“因为她情绪出现了异常,在那边医院里伤了医生和护士,我只好把她接到这边来,这边安静,很适合休养!”
顾念感受到身侧男人散发出来的气息,太过关注秦欢离的情况,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自己还被佐宿翰一手扶着,她赶紧移开了一步,接了话,“我来是想找她谈谈的!”
顾念说着抬脸看了佐宿翰一眼,“你能不能让我单独跟她聊一聊?”
“顾念!”韩翩芊出声制止,轻轻摇头,满脸不赞成,“她现在这种情况,你还是别跟她说话了!”
佐宿翰也表达了自己的意见,“她精神异常,说话也疯疯癫癫,恐怕不适合跟你交流!”
“可是我来这里就是想跟她说几句话的!”顾念坚持,秦欢离刚才喊了她一声‘顾念’,她既然认得她,能喊得出她的名字,那么说明她还是有清醒意识的!
“小念!”佐宿翰转过脸来,看着顾念,沉默片刻之后,“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我就在这里陪你!来人--”
佐宿翰喊了一声,门外便有人进来了,佐宿翰让人搬来了凳子,让顾念坐着。
顾念没有坐,而是看向佐宿翰,“你能先出去一会儿吗?我有些话要单独跟她谈!”
佐宿翰深深地看了顾念一眼,这才走出了病房。
顾念坐下来,目光在四周环视一眼,被那无数面的镜子照的心里一阵发慌,她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才按捺住内心的怪异感,听见一声低叫,抬脸就见那位护工伸手把裹在秦欢离身上的被褥拉开了,藏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的秦欢离没有遮挡的地方,尖叫中伸出手把自己的脸给捂住。
“秦欢离!”顾念从凳子站了起来,试探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蹙眉看着尖叫不已的秦欢离,再次喊了一声,“秦欢离,我来这里只想问你一句话!”
秦欢离双手捂脸,听到顾念的喊声尖叫声停了下来,但手却紧紧捂住不放,她不再尖叫的那一刻,空间变得安静起来,却在片刻之后大叫出声,松开双手,整个人就朝顾念站着的方向扑过来。
“顾念,顾念,啊,你这个贱/人,啊--”
铁链被突然发狂的秦欢离拉得笔直,她从cg尾这边,链子却不够长,双手扑在半空,吊住她的身体,手却伸向顾念站的方向。
顾念被扑过来的秦欢离吓得后退几步,她的脸因为伤痕变得狰狞恐怖,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恨意让顾念心里寒颤不断。
她疯了!
顾念紧紧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此时疯狂的姿态,目光一深,心里突然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乱而复杂。
“你还认得我那就表明你没有疯!”
被两条铁链吊着上半身的秦欢离盯着顾念,嘴角裂开,露出一抹怪异的笑容来。
“我当然记得你,我今天的下场都是拜你所赐!”
顾念被她盯着的那笑容看得心里一阵发毛,可秦欢离的话也激起了她积攒在内心深处多年的怨怼来。
“你觉得你今天有这样的下场都是因为我?所以你才这么恨我,可是秦欢离,当年是谁不顾姐妹情谊抢了我的挚爱,毁了我的爱情?是你!你不仅毁了我的爱情,你还毁了我唯一的弟弟!不仅如此,你还害死了我的姑父!我跟你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你要这么对待我?”
秦欢离突然大笑起来,盯着顾念,哈哈大笑几声,“顾念,你感到痛苦吗?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哈哈哈哈,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还没到痛苦的时候,你还没到哭的时候!你总有一天会尝到这种滋味,比我痛一百倍一千倍!”
顾念转身拉开了病房的门就走了出去,她受不了这种癫狂状态下的自己,因为她怕自己再多待一秒钟就会控制不住地要扑上上跟秦欢离同归于尽!
顾念迈出病房门就大步走开,身后传来了秦欢离的尖叫声,“顾念,你会痛,你会痛到生不如死--”
**********
秦欢离疯了吗?
不,她没疯!
一个在这样情况都能记得自己最敌视人的女人,怎么会是个疯子?
“顾念!”韩翩芊紧跟在顾念身后,小跑着追上了顾念的步伐,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正色道:“冷静一些!”
被拉住胳膊的顾念浑身一抖,深呼吸时一个激灵,她差点就被秦欢离逼得心神大乱,被惊了一下,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你以后还是别来了!”韩翩芊拉着顾念下楼,那间病房里处处都透着诡异,先不说为什么秦欢离会疯疯癫癫的,也不说她是真的疯癫还是装的,但她那浑身的伤是装不出来的,还有那满屋子的镜子,一进去就让人感觉到阴测测的。
秦欢离脸上受了伤,且不说为什么受的伤留下那么恐怖的疤痕,就说这脸上有伤的女人最是怕看到镜子,但那病房里到处都是镜子,尤其是那张病chuang的地板上,都铺着镜子。
整天见到镜子里的那张被毁了的容颜,再有着强悍心态的女人也会疯掉的吧!
佐宿翰的做法让韩翩芊想不明白了,再怎么说那个女人也是他的妻子,用这样的方法对待同chuang共枕了三年的妻子,站在女人的角度来讲,秦欢离此时的处境还真让人同情!
这大概就是印证了那句话,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冷静下来的顾念深吸了一口气,电梯/门一开,她走出电梯时低声说道:“翩芊,你说有没有可能,秦欢离装疯卖傻目的只为躲避法律的制裁?”
顾念心里就是坚信着秦欢离没有疯,她刚才跟自己说话时的那个样子虽然癫狂,但正常人情绪一激动时都有可能会有那样的表现。
韩翩芊拉着停步作势要折回楼上去看情况的顾念,低声道:“顾念,你别去了,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个孕妇!”
刚才病房里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如果不是秦欢离被链子锁住,就那么扑过来,谁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韩翩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顾念去犯这个险!
顾念被韩翩芊拉住不让去,想要折回去看看的她也没办法去了,只好随着韩翩芊上车离开。
蓝色福克斯轿车融进车流里,坐在车里的顾念心里还是有些不太平静,耳边还时不时地响起秦欢离双手套着的那两条铁链发出来的声音。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心软,因为那个女人毁了她弟弟,害死了她的姑父,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可一看到她那浑身的伤,以及作为丈夫的佐宿翰那一脸淡漠无所谓的表情时,顾念心里就感觉到一阵寒冷。
他们,到底还是不是夫妻?
夫妻的定义是什么?
是相互体谅,相互关心,相互疼惜,佐宿翰当着萧家那么多人的面下跪救下秦欢离的命,却又这么近似*地折磨着她,让顾念是无法理解!
至少顾念是无法接受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妻子像对待*物一样用根铁链子给拴起来,哪怕是这个妻子的精神是有些不太正常,但既然是不正常为什么不去正规的精神病院接受专业治疗,而是禁锢在这家私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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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私人医院原本是属于佐家的产业,几年前佐亚文在牌桌上将这家医院输给了他的一个朋友,最近才查析,这家医院的幕后操控者换了人!”
“佐亚文之前在赌桌上输了不少,包括五家星级大酒店,几家跨省大型超市还有几家高级私人会所!”
“佐家破产之前有三分之二是佐亚文给输出去的!”
唐易恒翻着助理递过来的资料夹,一目十行地看完一页又翻了过去,边看边给舅舅汇报,低头看文件的他时不时皱一下眉头,看完了才抬起脸来看向了办公桌对面坐着的萧景琛。
“舅舅,现在接手佐家产业的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佐亚文那几个赌桌上的狐朋狗友!而我们手里捏着的只有二分之一!我前段时间收购了兴亚五星连锁大酒店,凑合这加上去勉强有二分之一!”
唐易恒说着皱紧了眉头,把手里的文件夹轻轻一放,不解地看着萧景琛,“舅舅,佐家的破产是佐亚文一手造成的,你没有义务要为他来收拾这些烂/摊子!”
这几年舅舅通过各种手段把原本破产了的佐家产业一点点地收回来,唐易恒一想到他二姨妈那张嘴脸还有那一张口就撒谎的佐宿翰以及那个心肠狠毒到不是女人的秦欢离。
就为了这一家子?我呸!!!
要是佐佐还是个争气的,那么舅舅这么做还情有可原,毕竟是亲外甥,帮一把还说得过去。
关键是佐宿翰那个挨千刀的没什么良心,做了这么多人家未必会感谢你,以佐佐那疑心病的心态说不定还认为是他们把他的佐家给瓜分了!
从一开始,唐易恒就很反对,觉得这个活儿又累又不讨好。
关键很多时候还得自己掏腰包贴钱!
这可是帮人最忌讳的,没个人情不算,还得自己倒贴!
“好了!”萧景琛开口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唐易恒一眼,“当年佐家破产之前,你二姨来求过我!”
萧蓉当时来求他,希望他能帮一把,但当时他没有出手的原因就是因为查清了佐氏已经输成了一个空壳子。
帮,怎么帮?
这么大的一个佐氏。
贴进去一大笔却没有一个头脑清醒的操控着来用心经营。
救下佐氏然后让佐亚文继续输?
当年坐镇萧家的还是他的父亲萧齐,别说是他不同意,萧齐也是不会同意的!
之后佐家便彻底破了产,二姐萧蓉就是在这件事情上跟他有了隔阂。
认为是他的不出手导致了佐家的快速破产!
“反正我就没把她当过姨妈!”唐易恒嘀咕一声,被萧景琛听见了,目光一沉。
“她始终是你长辈!”
“她要是有长辈的样子也不至于会做出那么让人寒心的事情,舅舅,你该不会忘记了她是怎么对你的?你--”
“好了!”萧景琛打断了唐易恒的话,“上一辈人的事情,你不要搀和!”
唐易恒闭紧了嘴巴。
一片沉寂!
萧景琛的思绪陷入了沉思,回过神来时,问了一句,“你舅妈今天过得好不好?”
唐易恒努了努嘴,“还好,去了那家医院,见了秦欢离,也见了佐宿翰,之后便去商场选衣服,选了几套孕妇装,还买了几双鞋子,之后又去一家私房菜馆吃了午餐!”
唐易恒说到这里时看着脸色有些发怔的舅舅,“舅舅,警局那边在问,顾念报了案,要不要--?”
这个案子是警局那边秘密侦查的,所查到的证据也就是截至到那个叫龙建的证人自杀的阶段就断了线索,即便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这案子就一直压着。
“让她查吧,有计划地让她慢慢地知道案情真相!”
还慢慢的?
唐易恒张了张嘴巴,那个,舅舅,我没有告诉,舅妈今天去了商场,不仅买了衣服买了鞋子还买了日常生活用品,关键是,她好像还在问房子的事情!
你让她慢慢知道,怎么个慢慢法?慢到她都要另立门户了!
你确定你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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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楼停车的地方,蓝色福克斯轿车都离开了差不多快一个多小时了,车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五楼走廊上的那道颀长身影才转过了身去。
不曾想,她的一声‘我的挚爱’让他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小时。
病房里安装了监控器,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监控,即便他不在病房他也能知道病房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听到顾念说的那句‘是谁不顾姐妹情谊抢我挚爱’时,看到镜头里顾念那双微红微肿的双眼时,他的心跳都停止了,被扯得一阵疼。
原本,以为不会再疼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自认已经练得心坚如铁,可不想,仅仅是她的一句话就给他震碎了。
挚爱,相恋五年的挚爱!!
佐宿翰迈着修长的长腿朝着病房那边走了过去,病房里传来了秦欢离癫狂的笑声,只不过隔音效果很好的病房外面,佐宿翰听到的声音很小声。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笑声振动着他的耳膜,但他的脚步才刚踏进病房,秦欢离的笑声就嘎然而止,铁链链条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了起来,病chuang上的女人往chuang头那边缩了缩,抬脸看着门口站着的男人,眼睛盯得直直的。
“佐宿翰,你最好是逼死我,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
进门来的佐宿翰听了沉笑一声,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柔软,他慢慢的走到顾念坐过的凳子旁边,坐了下去,慢悠悠地说道:“我最近才知道,听说你让小念的弟弟染上了毒/瘾?”
秦欢离的眼睛对视上佐宿翰那深不可测的目光,顿时涌出惊恐的神情,“你想干什么?”
佐宿翰目光锁定在秦欢离的那张脸上,唇角一勾,“我只是在想,你刚才诅咒她的时候,说的那句,一百倍一千倍的痛到底会是怎样的痛?”
秦欢离双/腿一缩,身体往后不停地缩着,不停地颤抖,连声音都在抖着,“佐宿翰,你到底想干什么?”
走过来的男人俯身,伸出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柔声道,“我只想告诉你,即便有甚于一百倍一千倍的痛,这个最先尝试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她,而是你!”下颚被那只手一掐紧,秦欢离被迫抬高着脸对视上他的目光,恐惧在她的眼睛里开始迅速蔓延,耳边的声音似魔鬼在低吟。
“这是你,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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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4 连孩子都想我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
--------【这是第一更】--------------
“脚是不是肿了?”韩翩芊解松了安全带,探过身去看顾念撩开的裤腿,她的小腿明显是比之前要肿了一圈,脱掉鞋子的脚也肿得很厉害。
“看样子再过一段时间只能穿拖鞋了!”顾念微微叹息着,低头盯着自己胀得面目全非的双/腿。
她们去逛了一下商场,也没买多少东西,走走停停,她挺着个肚子也走不快,稍微走远一些就累得不行,只好找地方坐着歇歇再走。
“大概是走了太久了!”韩翩芊把水杯递过来给顾念,顾念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她从怀孕开始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逛这么久的商场。
其实说起来,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出来逛过了!
家里所需要的任何东西都有翠姨提前准备着,她想买的衣服也是萧景琛大笔一挥一个电话让专卖店的人送过来的,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设计师亲自上门量身定做。
她没有必要出来逛街亲自选衣服,今天突然出来逛,走在人群里,她就觉得自己处处格格不入。
是太久地隔离了人群,才导致了她现在一出来去任何店看东西都觉得自己是个异类。
“你今天买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宝贝儿的衣物!”韩翩芊朝车后排看了看,堆着一大堆的纸袋纸盒,准妈妈是一进婴儿用品店就停不下来的,这些都是顾念自己挑的。
“累了吧?”韩翩芊发动了车,问了一句。
顾念低低吁出一口气来,唇角一弯,“累是累,但累并快乐着!”
能亲自给孩子挑选衣物用品,整个过程她都满心欢喜着,婴儿店里那么多可爱的小玩意儿,她是这也想买,哪也想买,结账的时候,那一长串的订购单让她是眼花缭乱,结账金额更是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算,不过即便如此,她还是这样也舍不得那样也必须拿的心态,把看中的东西全买了下来。
女人在购物时能心情愉悦,这说法是一点儿也不假。
好像丢出去的不是钱,而是萦绕在心头的烦恼一样!
蓝色福克斯离开大型商场的停车场朝回走,顾念有些抱歉地说道,“今天害你翘班了!”
韩翩芊转动着方向盘笑了一声,“我给谢安泊打过电话的!你大概还不知道--”
恩?顾念本来是在拆一双婴儿鞋的外包装,听见韩翩芊这么说,偏脸看了好友一眼,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绿能跟景湖最近在搞一个合作项目,所以,我跟谢安泊说我在陪萧太太逛街,谢安泊爽快地下了指令说务必让你吃得好玩得好心情好!”
顾念白了好友一眼,“吹牛的本事见长!”
不过,绿能跟景湖,在合作?
有关萧景琛工作之内的所有事情,顾念都不曾参与,所以她也根本就不知道这段时间绿能跟景湖合作的项目。
谢安泊能跟萧景琛合作?
顾念可从来没有想过!
“就是北区那块地,被萧景琛从绿能拿回去之后被规划成了北区的商业中心,那一带将在未来五年之内迅速发展起来,绿能被选中成了承建商,向外打出的宣传口号也是景湖绿能联手打造的精品商业项目,这不是合作是什么?”
顾念没有发表意见,男人之间的事情她参合不了,更何况还是两个城府极深男人的心思!
车驶进小区,韩翩芊的车还没有熄火就注意到了所在小区楼下的绿地草坪停车场那边的那辆车。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
韩翩芊见到那辆车的车门开了,从里面下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的商务装。
这男人平时就喜欢穿黑色的衣服,是恨不得从头黑到脚,不过黑色确实很适合他,这种颜色神秘又沉稳,处处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给人的感觉那就是典型的高冷帝。
只是他旁边的那只chong就显得另类了些。
这就好比一个冷酷的杀手明明全身上下无数个细胞都在散发着‘我很冷酷’的气息,但惟独脖子上还跩着一根妖艳的粉红方巾,整体上表现出来的效果便是,哦,这个杀手不太冷!
某莎今天装扮不算妖艳,它只不过是挑了一根有着大朵花朵的小方巾,套在脖子上围成了围兜状。
此时蹲坐在主人腿边的某莎猪神清气爽,顾盼自雄,太久没有沾主子的贵气了,今天它要矜持,它要高贵。
今天,它要高贵矜持地像个王子!
菲尔是在顾念凝神的状态下走过来的。
“夫人!”菲尔态度殷勤地伸手替顾念打开了车门,并把手伸过去要扶她下车,顾念还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站在那边的一主一chong。
主子站着没动,那只chong也一动不动,只不过那吖滴明显定力不佳,一只花蝴蝶飞过去,它立马丢下了矜持高贵,王子也不做了,撒开腿就跳起来扑了过去。
健硕的身影立马快成了一道金色的闪电,唰的一下飚进了旁边花丛里。
莎士比亚的毛长长了,又恢复了最初那金发飞扬的飒爽英姿了,那一身金黄色的毛发一看就是精心保养打理的陈宫。
别看平时唐易恒对那只chong又是揪毛又是踹屁股的,可光是护理这只chong的专人都有三四个,*物美容师,*物医生,*物教练员,前段时间她还无意间得知这种chong居然还有自己专门的服装设计师!
难怪它的衣着打扮都是别具一格,光是这待遇上,其他*/物跟它就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真是,人不如狗啊!
顾念心里悠悠一叹,才注意到站在那边没动的萧景琛的目光正朝着她这边,他站着没动,大概是因为那只chong玩物丧志,又忘记了一只导盲犬该有的职业道德,丢下主子撒欢得欢快。
顾念看着那只追蝴蝶追到花丛里去的莎莎,眉头紧紧一皱,莎士比亚现在是越来越不靠谱了!
哪有把主人丢在一边不管自己却跑了的导盲犬,要是在其他地方,尤其是人多车多的地方,它这样丢下主子跑了,谁来给他带路?
虽然萧景琛一个人出去的机率几乎为零,但万一就他一个人,身边有只这么不靠谱的导盲犬,那岂不是很不安全?
顾念深吸一口气,都怪他平时太chong那只chong,chong到它都不把自己当导盲犬了!
顾念下车,菲尔伸手扶了她一把,在顾念下车之后,菲尔便帮着韩翩芊搬车后排的物品。
后排座上堆放着不少东西,韩翩芊要回一趟公司,原本没打算现在就搬上去的,看着萧景琛来了,免费劳动力都不用实在可惜,便大方地轻菲尔帮忙搬,如果有可能,韩翩芊倒是希望搬东西的是某个即将升级做父亲的男人!
“都在这儿了!”韩翩芊拍了拍手,发觉站在车门边的顾念虽然是站在这边,但目光却始终看向萧景琛站的那个方向,眼睛里还隐隐透着一丝丝的担忧,不经意间便流露了出来。
“那边挨着地下车库,进出的车辆比较多!”韩翩芊低声提醒了一句,顾念一怔,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视线里就是一辆白色的奔驰车从眼皮子底下一擦而过,她喉咙里发出一声惊愕的到抽气声,那一线的雪白从自己视野里拉伸,她心跳突然加速,一种害怕的情绪从心底猛然蹿了出来,忍不住地就要破口而出喊一声,萧景琛你站着别动!
可还不及她喊出声,菲尔已经快步跑了过去,冲着花丛那边的莎莎吹了一声口哨,那只玩疯了的chong从花丛里冒了出来,顶着一头的碎花瓣和杂草往那边跑。
顾念见到对面站着的萧景琛还好好地站着没动,手忍不住地去摸着自己的心口位置,刚才那一瞬间,她害怕得都要窒息了!
“放心吧,小区内行车的速度是撞不死人的!”韩翩芊低笑了一声,看着顾念低头时凝着的眉头,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上去吧!”
顾念提着自己的包,拽紧了带子,还在为刚才眼前车唰的一下驶过遮住了萧景琛身影的情景有些惊魂未定,摸着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在心里暗自懊恼,怀孕之后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顾念看着被搬下车放在路边大包小包的东西,看了韩翩芊一眼,你打算让我一个人上去?提这么多的东西?
韩翩芊可不管这么多,上车之后调转车头就离开了,丢下一句,下午她要去韩奕的学校开家长会,晚上会有师生家长的聚餐,让顾念晚餐自己解决!
顾念盯着那辆车消失的车屁/股,眉头一皱,好,你欺负我一个孕妇!
“汪汪--”
韩翩芊的车刚走,那道金色闪电便滑了过来。
莎士比亚态度殷切热情,冲着顾念撒欢叫了几声之后便围着那一堆的物品左嗅嗅右转转,在里面挑挑拣拣,用嘴叼了一件看似最轻巧的纸袋。
这只眼毒的chong,专挑轻巧的。
“夫人,我来帮你!”菲尔也微笑着大步走过来,双手开弓,还不忘把捡起来的两只纸袋子往莎士比亚的脖子上一挂。
你以为能捡轻松的,门都没有!
莎士比亚狗牙磨得嚯嚯直响,只因脖子上连续挂上了四个纸袋,脖子上都沉甸甸的,在意识到菲尔即将挂第五个纸袋时,某莎猪发飙了,转身就跑!
搞洋,全挂爷的脖子上,爷的脖子又不是钢筋做的,有本事你脖子上挂五个试试!
莎士比亚跑了,顾念见菲尔手臂上都挂满了纸袋,有些过意不去,刚伸手提起两个来,站在她身后的萧景琛说了一句,“我来吧!”
顾念手里一空,手里提着的纸袋子就被萧景琛取了过去。
萧景琛是刚才才走过来的,顾念见他不仅把那两只纸袋取走了,连她的手提包都给挂在了他的手腕上。
“别提重的东西!”
萧景琛伸手拉过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握着,顾念想挣开也挣脱不了。
这男人生来骨子里就有着不言而喻的霸道,只不过平时都表现得太过温柔,可一旦固执起来,连顾念都拿他没办法!
他昨天跟了一路,昨晚上又淋了雨,今天又出现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掩饰自己的目的,他是在以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要她一天不回去,他就每天来这里等。
等到她心软!
顾念心里明知道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想法,也下意识地去抵触他这样的温暖,可往往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露/骨的,比现实更露/骨的便是萧景琛时不时专注凝她的那双眼睛,那双不似盲人才有的清亮双眸,她明显是抵抗不住,每次对视中都被迫转开不去看。
顾念被他拉着手走进电梯,埋着头的顾念什么话都没说,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子。
今天好在有菲尔,一人把绝大多数的袋子都挂在了身上,外加那只chong脖子上挂着的五个纸袋,嘴里还叼着一只袋子,萧景琛双手也提着两个。
此时电梯里的顾念有意地挣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萧景琛却像是没有感应,依然握着,还把提在手里的纸袋晃了一下,问,“你买了什么东西?”
这么多!
顾念还没有想好要用什么心态来看待此时她跟萧景琛的关系,听见他状似轻松的问话,心里也有些发懵。
他们现在是在闹情绪的阶段,可现在的相处模式却像平常一样,就像他平时一回家就问她今天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宝宝有没有不乖之类的。
这让顾念也觉得这种相处模式很怪异,怪异到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个赌气离家的小妻子。
要说气,是有的,但是她却很清楚她生气并不是全部针对萧景琛的,顾念也不知道她是在气自己没用还是在气其他的。
“一些婴儿用品!”顾念如实答了,电梯铃声一响,顾念想趁萧景琛不注意挣开他的手,可萧景琛明显是有准备,握住她的手非但不放,还比她更快一步地迈出电梯的门。
韩翩芊住的公寓套内面积八十平米,客厅不大,两个男人把搬上来的物品堆放在客厅沙发上,沙发上瞬间堆满了一大堆的纸袋盒子,菲尔放下东西便带着那只chong下楼去了,留下了萧景琛。
顾念才从洗手间出来就听见了客厅的关门声,再看见萧景琛还坐在沙发上便要追出去提醒菲尔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他怎么跟那种chong一样,又把主子给丢在了这里?
哪知菲尔和那只chong早逃之夭夭,顾念折回客厅时见到萧景琛正在拆那些包装盒,顿时心里一阵抓狂。
“萧景琛!”
这里不是他家好不好?
他昨天晚上明明就答应了让她安静几天时间的!
“恩!”萧景琛应声,手却没有停下,撕开了一个塑料包装,用手捏捏又摸摸,拿在手里转过脸来看向顾念,“这是什么?”
顾念见他一手就撕开了一只小围兜,那是专门买给孩子兜口水用的,那东西太小了,被他的大手一拿,越发显得小。
顾念脑子里突然蹿出这样的一幅画面,他的大手抱着刚出生的婴儿,宝贝儿的小脸乖巧地贴在他的掌心,他一手托着孩子的小屁屁,低头轻吻着宝贝儿小脸颊,那是一个多么让人感动的一个场景。
可是这样有爱的画面就在顾念再次抬眼时嘎然而止了,因为萧景琛把那围嘴直接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好像不太确定这东西是不是这么用的,他边摸索着边低声嘀咕了一句,“唐易恒小时候好像也用过这个玩意儿,就是这么挂在脖子上的!只不过他懂事之后就再也不肯承认自己以前挂过口水兜夹过尿片!”
围兜是粉红色的,就这样挂在了一身黑色西装的商务男士的脖子上,纷嫩的粉红与严肃的黑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那张严肃的脸被那粉红的色彩给模糊了,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可即便如此,顾念还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很多人都说‘男人始终是长不大的孩子’这句话。
现在的萧景琛那像是报刊杂志封面上那器宇轩昂的成功男人,此时他脖子上挂着围嘴,手里那拿着撕开包装取出来的婴儿小手套,手套太小他只能伸进去三根手指头,拿在手里表情又茫然又好笑地比划着。
顾念被这样的一幕弄得哭笑不得!
哦,应该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强忍住笑意走过把系在他脖子上的围嘴扯下来,扯的过程中太用力了一些,萧景琛闷哼了一声,她手一停下,就被萧景琛伺机抓住握紧,伸出手臂顺势就把顾念搂了过去。
萧景琛坐着,顾念站着,伸手搂过去时萧景琛的脸正好贴在了顾念隆起的小腹上,一阵低低地声音响起,“连孩子都说想我了,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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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家,萧蓉见到儿子的车回来了,就起身走出客厅去迎接,看见下车的佐宿翰,便对着他招招手。
“宿翰,你快过来!”萧蓉心情好像很不错,前几天因为秦欢离的事情萧蓉一直郁郁寡欢,时间长了些,最近心情好些了。
萧蓉拉过佐宿翰,走到客厅沙发旁,她坐下去随手从茶几上捡起一张照片来递给佐宿翰,“你看看,这女孩子长得怎么样?”
佐宿翰低头就看到茶几上有不少的照片,显得有些乱,明显是在他回家之前母亲就坐在这边翻看着,他心里顿时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低声说道:“妈,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你外公的意思,你外公今天打电话过来时还在问你有没有把离婚手续给办了,说等你把手续一办,他便找机会让你认识更多的女孩子,这些女孩子家世条件都很不错,都是你外公挑出来的,你--”
“妈,你替我谢谢外公的好意,我暂时还没有要离婚的想法!”佐宿翰打断了母亲要说的话。
萧蓉脸色一怔,“宿翰,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女人不配是佐家的儿媳妇,更不配做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这么护着她?”
“妈!”佐宿翰低吸一口气,“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别说了,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萧蓉看着儿子上楼的背影,急得眉头都拧了起来,父亲已经发了话要他跟秦欢离离婚,他却一天天的拖,秦欢离到底有什么好?他还这么护她?
佐宿翰上了二楼直接进了书房,门一关,他那双沉郁的眼睛眯了眯,书房里已经被他整理干净了,那天秦欢离在说出那些话之后他便知道那个女人一定是进了他的书房,果不其然,他在整理地毯上散落的文件资料时捡到了那张检验报告。
那天晚上他喝多了些,把以前的那些东西翻了出来,醒来后也没有及时去收拾书房里的东西,他以为不会有人进他的书房,因为他的书房明令禁止任何人不让进来,不曾想会被那个女人看到!
佐宿翰从抽屉里面找到那张报告,拿在手里的他觉得这张纸异常沉重,纸页已经泛了黄,也被捏的满是褶皱,但这么多年了辗转北城巴黎他还是没舍得扔掉,可就是因为这张纸,承载了太多他不想去回忆的过去。
佐宿翰把书房的门锁好,出门时没有看见萧蓉,他便告诉佣人说他晚上会回来得比较晚,让母亲不要等。
佐宿翰回来之前就联系了朱古力,两人在一个路口碰了头。
“你怎么回事?”朱古力见面就喷他,昨天晚上凌晨半夜地打电话让他打听王萌的事情,大半夜地聊一个疯子,想想都瘆人。
“我只是突然想见见她!”佐宿翰说着,眉头皱了皱,这段时间他老是半夜睡不好,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疯疯癫癫的王萌。
王萌精神分裂的真实原因他也没有弄明白,明明她只是装疯,可现在得到的结果是,她是真的疯了。
从精神病院得到的消息都表明她是真疯,不是在装疯卖傻!
可佐宿翰总觉得太过蹊跷,尤其是他最近老是梦到王萌之前跟他说过的那句话。
佐宿翰,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今早上凌晨,他就在这句话中惊醒过来,满身的冷汗!
“最近还好,你能见得到,前段时间根本不让人进!没人能进去。”朱古力低声说着,推了佐宿翰一把,“快点去,完了快点走!”
朱古力带着佐宿翰去了精神病院,见一面王萌也是几经周折。
王萌有专人看护,朱古力也是找人想办法进来的,见到王萌的第一眼,佐宿翰便被面前这个清瘦到异常的女人感到了深深的惋惜。
她被照顾得很好,从她一身的穿着上就看得出来,衣服干干净净的,头发也疏离得整整齐齐,唯一让人感觉到异常便是她在有人靠近时没有一丝的反应。
王萌神态呆滞地坐在小花园的椅子上,听护士说如果没有人去拉她,她可以保持这个姿势一坐一整天,眼皮都不会动一下,直愣愣地盯着一处,一动不动。
“她被送来之后没有像其他病人那样发过疯,她是这家医院里最安静的一个,她有时会自言自语,说的都是很细碎的低声,谁也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
佐宿翰靠近,蹲下身去看着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的女人,对视上她那双无神的眼睛,那双眸,空洞荒凉地让人心惊。
如果是装疯,那么她的眼睛就骗不了人,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一双这样空洞的双眼实在不是一个正常人应该会有的。
她的眼睛里空荡荡一片。
佐宿翰骤然想到了那天发疯打伤护士医生跑来医院找顾念的她在被注/射/镇静剂之前喊出的那句话。
萧景琛要害死我!
佐宿翰心里一个寒颤!
“王萌!”佐宿翰试探着轻声喊了一声。
王萌没有动,眼皮都没有眨一下,毫无反应。
“王萌!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见过面,你还记不记得顾念!”佐宿翰再次低声说了一句,却发现对方那呆滞的目光始终没有反应。
佐宿翰沉沉一叹息,只好缓缓站起身来,看来,她的精神真的是出了问题了!
佐宿翰抬步要走,想来这样的王萌也无法帮助他解惑,只好再想其他办法,可就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坐着的女人低低地念叨了起来,碎碎的声音很轻很低,又有些语无伦次的乱,但佐宿翰却停下了步伐,转身蹲下身去,便听见了那零碎的话语中反复碎念着的那句话。
“你们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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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5 尖叫声破喉而出
--------【香宝们周末愉快】------------
昨晚上的雷雨之后,今天一整天,北城都是阳光普照,尤其是午后,气温更高,让人感觉到了夏天到来的气息。
顾念每天中午都有午睡的习惯,尤其是怀孕之后,一到时间点就忍不住地犯困,一个下午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午觉中度过的,一到这个时间段,她的脑子便是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哪怕是她强打起精神努力撑开眼皮也没用,完全不受意识控制!
萧景琛才挂断了一个电话,转过脸来就见到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顾念躺在那边,眼皮还在动,可呼吸却变得沉了沉,整个人侧身朝左,左脸压在软软的沙发抱枕上,睡着了!
萧景琛这一个电话接了大概有十分钟,接的是国外朋友的来电,他起身前往阳台那边接电话,低声聊了这么久,回过身来才发现,顾念已经睡着了!
萧景琛走过来,缓身坐回在沙发上,靠在了顾念头部的位置,他不敢动作幅度太大,怕吵醒了她,但他却伸手轻轻地把落在她脸颊上的长发撩/拨/开来,动作轻柔地像是在拂动羽毛。
她睡得还算安稳,睡觉已经习惯了朝左边睡,右手还放在小腹上,用的是一个捧着小腹的姿势。
萧景琛取了一只软枕垫在了她的腰后,长久保持朝左边睡觉的姿势后腰会觉得非常累,垫上一个软枕要舒服的多,而且因为睡觉一直朝着左边,对孩子是好了,但孕妇这个姿势却挤压着心脏,对孕妇的身体不太好。
所以为什么说孕妇是辛苦的,每一个母亲都是伟大的,为了不让孩子缺氧难受只能自己难受着,越到后期胎动频繁时那更会是一个坐立难安的阶段。
萧景琛伸过去的手慢慢地覆盖在了顾念的手背上,孕妇的体温稍微高一些,跟微凉的掌心是截然不同的,窝在手心就像是一小团的火,暖暖的温度也让萧景琛突然感觉到心都暖了。
五个月的身孕,肚子又比上一周大了许多,萧景琛的手慢慢地从她的手背移到那隆起的部位,落在那圆鼓鼓的肚子上,感受着衣服布料下面绷紧的肌肤,他的掌心慢慢地移动着,像拂动*的脸颊,那么的轻柔。
这个一个未知的惊喜,整个过程都神奇得让他惊叹,哪怕是懂得人类有生育繁衍的本能,可真正得知自己要做父亲的那一刻,他才感受到什么是人生圆满的惊喜!
孩子!
呵--
静谧的空气中有顾念匀净的呼吸声,男人小心翼翼地呵护动作并没有吵醒到她。
萧景琛觉得今天的天气特别好,空气也好,心情也好,可就在此时,他贴在小腹上的掌心突然感受到了一下怪异的震动。
那震动不是从外面传递来的,而是在他的掌心之下,从掌心下面,也就是肚子里面传递出来的。
感觉手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蹬了一下,或是弹了一下。
力道不大,但他却感觉到了。
很明显的动静!
萧景琛倏然睁大了眼睛,那惊愕的表情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这是--
不对,他是不是感觉错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急忙起身,不是起身离开,而是赶紧蹲下身,单膝跪地着跪在沙发旁边,屏住呼吸,把手重新贴在刚才让他惊愕诧异的部位,此时的他,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掌心上,贴上去,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
是宝贝儿在动吗?是他吗?
萧景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因为掌心下的微动让他惊喜到要跳起来。
贴在上面的手都惊得一弹开,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被肚子里那神奇的小家伙给惊得神色失措!
是真的。
他在动!
掌心下的微动不同于人脉搏的微弱,就像有人在肚子里轻轻地敲打,又像是孩子小手小脚踢出来的力道。
萧景琛已经惊得单膝跪在那边忘记了要站起来,手还抬着保持着刚才那样的姿势,身体有些发僵,然而就在下一秒,他俯身把自己的脸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耳朵贴在那边,身体因为情绪激动而轻轻地抖动着。
再一次感受到来自里面小家伙的互动时,萧景琛居然激动地张了张唇好半响才说出了一句话来。
“宝贝儿,爸爸,我是爸爸!”
书上说,胎儿最喜欢爸爸的声音,因为爸爸的声线低沉,带有磁性,是宝贝儿最喜欢也是最能感受得到听得到的声音。
随着月份的增加,胎儿在有了胎动之后便可以进行胎教,多跟宝贝儿说说话,让他能记住你的声音。
此时的萧景琛就是这样的心态,狂喜中还不忘要跟孩子交流,却又迟迟没有说出口,是因为觉得这一刻太过神圣,他跟孩子说的第一句话该说些什么,这可是宝贵的第一次,太过惊喜以至于他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说完那句‘宝贝我是爸爸’之后才蹙眉觉得自己应该在孩子面前竖立威严沉稳的形象,不然以后孩子都不怕他,他这个做父亲的如何才能竖立起自己的威信来?
语气应该严肃一些,恩,不该这么随意!
萧景琛正在为自己第一次在孩子面前表现不满意,还想继续扭转局面,就听见一声迷迷糊糊的低呼声。
“阿琛,你在干什么?”
顾念醒了!
醒来的顾念第一眼见到这样的萧景琛就吓了一跳,因为她睡觉时感觉到肚子有些沉重,先是有东西在上面轻轻地拂动着,她困得不行撑不开眼睛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后来肚子上的沉重感让她气息有些不顺畅了,又好像听见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她才惊醒过来。
只不过一睁眼对视上萧景琛那双亮晶晶带笑的眼睛,顾念就懵住了。
他的脸贴在她的小腹上,眉眼含笑,正对着她笑!
萧景琛平时很少笑,虽然私下里跟她在一起的时候笑容会相对多一些,但在外面,尤其是在公司里,他的笑容那是相当吝啬的,完全符合一个不苟言笑的严苛上司的合格标准。
可正是这样的一类人,突然绽开的笑容才让人惊艳。
萧景琛此时的这个笑容唯实把顾念惊艳到了!
而顾念也注意到情急之下喊出来的不是一句疏离的‘萧景琛’而是平日里两人相处时最亲昵的昵称‘阿琛’!
他,跪在自己面前做什么?
顾念睁大了眼睛,注意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还有些发懵,刚醒来的她思维还没有完全链接上。
萧景琛这才有些不舍地把脸从她的小腹上抬起来,手指了指她的小腹,唇角一展,眼睛里的笑意越发地绚烂,“念,宝宝在动,他在动!”
顾念被他接连不断的笑容给怔住,唇角的笑纹像湖中荡起的涟漪被无限拉伸开,脸上的幸喜没有丝毫的掩饰。
原来,他是发现了胎动,才高兴成这样了!
高兴得像个孩子!
顾念表情微怔,是被萧景琛那异样的神情给惊愕的。
萧景琛在她惊怔的目光下再次俯身脸贴在了她的小腹上,双手呵护般地触摸着,面朝顾念,一双眼睛里涌出了满足的情绪来,声音柔和如三月春风,“任何惊喜都没有强烈过真实感觉到你存在的微动所带给我的兴奋!”
顾念小腹一暖,被他双手捧着,脸贴着,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她心口微颤,那么一句朴实的话语却让她内心激动不已,不仅是因为腹中孩子的胎动,还有孩子父亲此时欣喜若狂的表现。
那一份真实的珍视,被捧在手心的呵护。
顾念的眼睛湿润了,微红着了的眼眶急忙避开了去,如此感性的一幕,竟让才醒来的顾念突然感动得想哭!
孩子昨天晚上开始胎动,可宝贝儿第一次胎动,她却让他的父亲在雨夜中淋着雨,浑身湿透着一个人回家去,就连腹中孩子都有着隐约的不舍,唯独她这个做妈妈做妻子的如此狠心。
天知道她在今天第一眼见到他时,心里的情绪有多复杂?
他昨晚上睡得好不好?浑身湿透的他有没有感冒?
她在面对他的时候就是做不到真的不理不问。
假装出来的冷漠也经受不住他这样的柔情攻势。
对他,她从来就硬/不/起那个心肠来!
“老婆!”萧景琛从地板上站起来,坐过去,伸手去摸她别开了去的脸颊,顾念想躲,却被他的大手稳稳扶住,脸被迫转过去跟他的目光对视,顾念急忙从沙发上爬起来,错开身去,起身。
她的举动让萧景琛扑了个空。
萧先生虽然扑了个空,但手却也伸得很快,直接抓住了顾念的右手,顾念挣脱不开,转身皱眉,闷闷说了一句,“松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说完这句话的顾念心里懊恼得低咒出声,她怎么就惦记着他还没有吃午饭?
这大概就是她睡午觉都睡不安的真正原因。
菲尔离开时低声跟她说了一句,夫人,萧总今天的会议是从早上九点持续到了中午十二点的,他还没有用午餐。
那只chong在离开时也神情哀怨,一双大狗眼里满满的求疼爱求怜惜的表情。
顾念丢开他的手,径直去了厨房,并注意到了现在时间都快下午两点了,不由得加快了动作,打开冰箱取食材。
“我想吃饺子!”萧景琛跟在她身后,时不时碰到什么东西发出一阵阵的异响来,惹得厨房里正准备煮东西吃的顾念眉心直蹙,目光也不停地朝身后看,生怕他不小心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饺子?
顾念听了明白,也没出声,放水开始烧水,又听见声音渐近,萧景琛着重点名,“我想吃你昨天晚上包的饺子!”
顾念瘪了瘪嘴,这人还惦记着昨天晚上没有吃到的饺子!
昨晚上韩奕问他有没有吃饭,可以吃饺子,被她直接打断给轰走,今天他主动提出要吃昨天晚上她包的饺子。
顾念觉得,他是在跟自己较劲了!
顾念从冰箱里取出了冷冻起来的蝴蝶饺子,直接放进冷水锅里慢火煮,火太大会把饺子给煮烂了,她背对着厨房门那边,目光专注地看着锅里,其实自己却竖起了耳朵听门口的动静,感觉到身后脚步在靠近,她双肩一抖,想赶紧挪开步伐,却被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不偏不倚地紧紧抱着,让她没办法再躲开。
“念,跟我回去吧!”萧景琛从顾念的身后将她抱住,低头用脸蹭在她的颈窝,低低吸气时,唇瓣不受控制地贴在了她的颈窝处,暖热的呼吸瞬间侵/占过来,惹得顾念浑身直打哆嗦。
颈窝处,是顾念最敏感的部位之一!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我的,念,别为难自己了,我心疼!”萧景琛低语着,抱住她的手慢慢地收紧,唇瓣蜻蜓点水般地在她的颈窝上辗转反侧。
就是这种气息,让他一刻品尝不到便心慌意乱,一个人的夜太孤寂,即便是抱着她睡过的枕头也依然无法缓解他对她的深刻思念。
太迫切地想这样抱着她,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离开!
“顾念!”萧景琛抱着她,感受着怀中女人微微颤抖的双肩,他心疼地用下颚蹭蹭她的脸颊,“我知道姑父的离世让你很难受,我也知道你是在怪我无所作为,你难受却又心里矛盾,丫头,不是我不作为,是因为--”
顾念握着勺子的手一顿,转过身来,抬脸看着他,“是因为她是你亲外甥的妻子,是佐家的人,所以你--”
因为她深知亲疏有别,每一个人在面对手心手背时都会有这样的衡量。
萧景琛是人,是人都会有这样的心理!
这也是顾念最不想面对的争执。
因为这个问题就像是媳妇和婆婆掉进水里到底先救谁一样的难辨话题。
她更是不敢去理清,到底在萧景琛的心里,是她重要,还是佐家人重要!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母亲杀害了他的父亲,所以你觉得这两件事可以等同,可以作为补偿的等同?”
“不是!”萧景琛轻声截断她的话,看着她红了的眼眶,心里一疼,伸手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叹息了一声,“不是这样子的!念,你只是不知道,那个在你车上动手脚的人,死了!”
他知道她的想法,只是一直不想把这样的消息告诉她,那个人死得蹊跷,可就是因为这样,死无对证,无从再查。
顾念的一声惊措声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手里握着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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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佐!”病房门外的朱古力久久不见佐宿翰从里面出来,便探进头去,正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佐宿翰半蹲在王萌的面前,眉头紧皱的他像是在焦虑地低声说些什么,但因为迟迟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没有皱得紧紧的。
王萌的那一句‘你们不是--’后面便没有了下文。
佐宿翰心头一跳,可就是没有问出她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王萌后来的絮絮叨念全是些语无伦次的话,词序颠倒,完全听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你们不是--
不是什么?
“邮件,快递,信!”
什么邮件?
什么快递?
什么?信?
佐宿翰走出病房时,眉宇间的褶皱还没有散开,他在病房门口停住脚步,转身去看坐在那边一动不动低声碎碎念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的女人,一双眼睛深邃到看不到边际。
从精神病院一出来,佐宿翰便一语不发,他的异常让朱古力十分诧异,问了几句也不答话。
“你怎么回事?”
最近佐宿翰的表现十分异常,朱古力也是从得知了他老婆秦欢离被鞭打到精神出现了问题,也就是秦欢离出事之后,佐宿翰也变得不正常了!
不会吧?
朱古力边开车边注意坐在旁边沉思的佐宿翰,想要从他的举止神态中看出端倪来。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王萌在顾涵青案件开庭之前,去过一趟c市?”
这么安静的空间突然蹿出一句话来,把朱古力吓得够呛,吞了一口口水点了点头,“是啊,她找的那位律师就是c市的,还是c市律师界的活字招牌,只不过很遗憾,花了那么高的价钱,官司都还没有正式打,顾涵青就认罪了,可惜了!”
“那位律师叫什么名字?”
“姓邵啊,出身律政世家的邵兆莫嘛,一家人出了两个法官,四个律师,连她老婆都是出身律政世家的!一家子的牛/人!”
“王萌能请得动他?”佐宿翰一听这个名字也就知道了,早有耳闻,他不相信王萌能请得动他。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出庭那天,是他的助理来的,他本人并没有到场!”
“他接手了却不到场?”佐宿翰也回想到当天在庭上那位律师的名字确实不是姓邵。
“听说他是来了北城的,也见过顾涵青一面,只不过见面之后他便说了这个官司没有打下去的必要,因为顾涵青的不配合,他没办法更加深入地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更别提是打赢这场官司了!而且,你也应该知道吧,他跟你舅舅还有些交情!”
佐宿翰点了点头,确实是跟舅舅有交情!
而且交情好像还很不错!
三年前舅舅出事时,有那么一位姓邵的律师来过。
“他不出场的决定是对的!”因为顾涵青压根就没想过活着出来!
佐宿翰说完,心头一阵沉甸甸的,王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他心头绕成了一个疙瘩,一个结,解不开又堵心地难受。
“那你可知道王萌去c市除了找那位律师之外,还去过了哪里?”佐宿翰问,因为从王萌那凌乱的字眼里挑出来的几个字尤其突出,那就是邮件,快递,信。
这些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她都疯了还记得这些?
佐宿翰还在思考一些可能性,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有些着急地说着什么,接电话的佐宿翰眉头一皱,挂了电话沉声说道,“先送我回医院,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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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家的车停在了私立医院的大门口,萧蓉从车里下来,因为车被门卫拦下不让进,她走过去亮出自己的身份,表示要进去见见儿媳妇秦欢离!
“佐太太,请您稍等,我们马上联系佐先生,请他过来!”
“等等,我是想单独见见我儿媳妇!”萧蓉蹙眉打断对方的话,见对方表情为难,便脸色一暗,“你应该知道这家医院从上个月开始就是我们佐家的产业,你确定要把我拦在门外不让进?后果你来负责?”
警卫神情一怔,是啊,这位可是佐先生的母亲,他要是不让她进去,他的工作怕是不保!
警卫思考了一下按下了铁门开关按钮,等那辆车进去之后,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佐宿翰的手机。
“佐先生,您的母亲强行进医院看她的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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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蓉径直上了五楼,被一位护士带路带到了一间病房门口,护士一路都在小声地劝阻,“佐太太,您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再进去?”
萧蓉瞪了对方一眼,什么话?她才刚来,先是被拦着不让进门,现在进来了还找这些乱七八糟的由头来阻拦她,越是这样她越是感到奇怪,就越是想更快地见到那个女人。
一层楼都没见到其他病人,让萧蓉都在想,是不是医院里就秦欢离一个病人?
其实萧蓉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让这个女人别再缠着她的儿子,老爷子已经发了话了,这个女人不能再留在佐家,但宿翰却迟迟不离婚,她思前想后也就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个女人不肯离!
给佐家丢尽了脸还想赖在佐家不走,她以为佐家是她做主了是吧?
萧蓉捏紧了手里的提包,深吸一口气推开了病房的门,手刚碰到门,门就从里面开了,一位护工模样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脸色沉冷,“佐太太,病人现在已经休息了,不方便见您!”
萧蓉眉头一紧,又被拦下了,她的目光朝里面一瞟,眼神一震,被里面闪过的亮光刺得眼睛有些不适,好多的镜子!
萧蓉被拦在了病房门外,听见走廊上响起的脚步声,见到几名医生打扮的男子走了过来,“佐太太,请您回去吧!”
萧蓉想不到自己都走到门口了还被拦在门外不让进,顿时脸色一沉,“是宿翰不让我进去的?”
几名医生对视一眼,不答,为首的那位男子表情严肃地说道:“佐先生的意思是,病人身体还没有康复,不适合探视!”
萧蓉眉头都快竖起来了,“我就进去看一眼,说几句话就走!”
“佐太太!”门口的护工也不让步,萧蓉面对着门口堵着的这么多的人也懵了。
宿翰到底是怎么回事?把秦欢离保护得这么严实?
萧蓉见没法进去了,只好压下心里的狐疑,转身准备走。
病房里一阵金属撞击在一起的声音响起,还有很大的动作幅度,像是,chuang翻了?
砰的一声响!
“怎么回事?”
门口的几个医生对视一眼,转身朝病房里走去,萧蓉这才趁机躲开两名护士的阻拦,强行挤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那张病chuang翻了,秦欢离站在旁边手舞足蹈地跳着,锁在手腕上的铁链荡荡的地响着,她边跳边笑,对着大步走过去要抓她的人左躲右闪,只可惜她的双手都被锁着,她跑不远,几名男医生拉着链条直接就把她摁在了墙壁上。
“放开我,你们这群禽/兽!”秦欢离尖叫,打着光脚的她抬脚朝摁住自己的人踢过去,一边踢一边大叫着,“佐宿翰,你会有报应的,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啊,诅咒你想要的你永远都得不到,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乱/伦的禽/兽,你居然爱上了你的妹妹,哈哈哈,你居然上过你妹妹!”
萧蓉已经惊呆了,看清那个被摁在那边不能动惮的女人真的是秦欢离之后,脸唰的一下变白了。
那双犀利的眼睛盯上她时,萧蓉觉得浑身的汗毛都乍然竖立,那眼神太阴森,太犀利。
秦欢离???
这是秦欢离???
不对,这明显就是一个疯子!
“哈哈哈哈,你现在还得叫她一声舅妈,哈哈哈--佐宿翰,你居然叫自己的妹妹叫舅妈,啊哈哈哈--”
萧蓉瞪大了眼睛,心头就像一记重锤狠狠一敲。
叫自己的妹妹,叫舅妈!!!!
萧蓉骤然一阵头晕目眩,一声尖叫从嘴里破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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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6 你要给我做主啊
--------【第一更】------
病房里发出一声尖叫。
不是秦欢离发出来的,而是萧蓉。
尖叫着的萧蓉几乎是抱着头冲出了病房的门,任追上去的两名护士都没有拦得下来。
病房里一阵乱,有人忙着要把chuang搬起来摆好的,有人忙着束缚住又跳又叫又闹的秦欢离的,还有人听到萧蓉一声尖叫追出病房的。
佐宿翰赶来时就见到这样的一幕,一位一声气喘吁吁地跟他说了一下情况,他阴沉着的那张脸瞬间一变,盯着重新被安置在病chuang上的秦欢离,走过去时死死地盯住她,然后,抬手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这一个响亮的耳光把还在疯闹的秦欢离打得脸朝着一边偏去。
佐宿翰出手很快,谁也料想不到一声不响走过去的他会扬起手毫不犹豫地煽出一个耳光来。
秦欢离的脸偏向了一边,转过脸来时,裂开嘴露出来的牙齿上满是鲜血,可那笑容却是残忍的,冷厉的,嘲讽的。
“你瞒不住的!”
佐宿翰一手捏住她的颈脖,将她直接从chuang上一手提了起来,薄薄的唇角一抿,抿成了一条薄凉的线,他眼睛里的笑意凉得瘆人,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很轻,“看来昨天的教训还没有让你长记性!”
“佐宿翰,你杀了我吧!”秦欢离声音在抖着,浑身一阵发凉,是从骨子里头渗出来的阴寒,冷,冷得她突然打起了哆嗦,痒,就像成千上万只的虫蚁在啃噬着她的肌肤,偏偏又能让她切身体会到那些虫蚁咬破她肌肤时的疼痛感,痛得那么清醒。
秦欢离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强烈渴/望,那种超脱了所有一切的渴/望,她突然抱住了佐宿翰紧捏着自己颈脖的那只手,脸皮都在颤抖着,声音迫切着开口求着,“给我,给我--”
紧捏着她颈脖的那只手一松,佐宿翰退后一步,扑过来的秦欢离扑了个空,缩成一团浑身打着抖,一只手朝着他站的方向伸过来,“宿翰,我好难受,你给我吧,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错了!”
佐宿翰冷笑一声,转身把手上戴着的无菌手套给取下来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他现在是连碰她一下都觉得脏!
目睹着佐宿翰离开的身影,秦欢离在chuang上打起滚来,从最初的哀求到忍不住地破口大骂,哀求谩骂哭泣的声音混合在一起。
“佐宿翰,你会有报应的,佐宿翰,总有一天你也会尝到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啊--”
走出病房的佐宿翰连头都没有回。
沉冷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的笑!
生不如死吗?
现在的你不就是这个词最好的写照?
佐宿翰乘坐电梯直接下楼,问了身后跟着的人,才知道母亲萧蓉在他来之前离开有十分钟左右了。
佐宿翰是看了刚才病房里的监控录像,在见到母亲尖叫着跑出了病房的那一幕时,他心头一沉,快步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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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该想到!
姓顾的那个践人!
顾涵青--
萧蓉已经不知道自己此时要做什么了,脑子里一阵乱哄哄的,被震惊到空白的脑子里开始像倒带影像一般地闪现着之前的场景。
第一次,在萧家祖祠,她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被震惊当场时,佐亚文的表现。
他震惊,他惊慌,甚至,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其中,那就是乱!
之后,每次吵架,一触及到顾涵青那个敏感的话题,再愤怒的他也会突然变得沉默。
他用沉默来对抗她的质问,并拿出她弟弟阿琛来压她。
说话得注意点分寸,那可是你弟弟的老婆,你要不想惹了你弟弟不开心害得我们佐家没有可以依靠的靠山,你就少说几句!
正因为如此,她才一直隐忍到现在,之后佐亚文被杀,顾涵青跳楼,她爱的人和恨的人都相继死去,一切都没有要继续追究下去的理由。
她有想过顾涵青的那个女儿会跟佐亚文有关系的,可是这件事每次被她翻出来都被儿子直接否定。
顾涵青之前做过不少人的情/妇,谁会知道她的女儿是谁的种?
而且顾涵青已经死了,如果为了这件事而惹得阿琛不愉快是得不偿失的,毕竟,萧家所有的人都知道,阿琛爱那个女人!
可是今天得知这个消息,萧蓉整个人都要奔溃了!
丈夫的不忠,以及年轻时被第三者破坏掉的家庭和谐,她的大半辈子都在这样的仇恨中度过,她无时不刻都在诅咒着那个让她一生不幸的女人顾涵青。
她恨那个女人恨得咬牙切齿,而那个女人跟她的丈夫居然还有个女儿!
因为第三者而背叛婚姻,又因为第三者促使她一辈子的不幸,现在,这个第三者的女儿还跟自己的丈夫有着牵扯不清的关系!
萧蓉要崩溃了!
她踩着油门加快了车速,被蒙骗的愤怒让她失去了理智,脸色苍白的她低叫着愤怒地在心里咆哮着。
佐亚文,你居然这么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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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宿翰直接开车回佐家别墅,因为他连续拨打母亲萧蓉的电话都无人接听,他心急火燎地赶回佐家,却被保姆告知,母亲并没有回家!
“是的,佐少爷,太太一大早出门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保姆肯定地说着。
佐宿翰连门都没进,上车发动着车驶出花园。
驾驶座上他目光沉得深邃起来。
这个时候,她会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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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琛一口气吃了六个饺子,顾念看着被他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儿汤水都没剩下的盘子,又给他舀了一小碗的饺子汤,递给他时还说了一句,“小心烫!”
从下饺子到饺子出锅,再到顾念亲手给他打佐料,知道他口味清淡,打的佐料也清淡了些,就放了些饺子醋和麻油。
顾念见他吃得很香,比起萧家那些大厨级别的可口饭菜来,这么一盘饺子实在算不上美味,而顾念知道萧景琛吃东西虽然看似随意,其实相处久了才明白,他那是宁缺毋滥,好吃的会多吃几筷子,不好吃即便是不发表意见,但你会察觉他不会动一筷子。
翠姨之前就偷偷告诉过顾念,说萧景琛吃东西其实很挑剔!
那是看起来好说好商量,吃什么都可以,骨子里却有着执拗的执着劲儿,像他这个人的脾气一样。
他今天是把她煮的东西吃了个精光。
顾念起身收拾碗筷,被萧景琛伸手一挡,“我来!”
顾念可不由着他胡闹,别把盘子给摔破了,这可不是在家里,这还是韩翩芊的地盘。
她可想象不出来萧景琛进厨房刷盘子洗碗是怎样的情景,大概她会急得跳脚吧!
打破盘子摔破碗是小事,别到时候磕磕碰碰地不是伤了这里就是伤了那儿的!
“我来!”顾念把他手里的盘子取了过去,见他要起身,立马眉头一皱,“你给我坐好,不准动!”
顾念挺着个大肚子端着碗盘慢慢地朝厨房那边走,走几步还转身去看,看萧景琛有没有跟过来,见他果真乖乖在那边坐好了没动才放心地走进厨房。
要是现在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被顾念的厉色而惊讶,更会为萧大少的听话而震惊。
顾念那一声命令还真的管用,萧景琛果真坐在那边没动了,顾念拧开水龙头开始洗碗,脑子里却在想着刚才萧景琛跟她说过的那些话。
那个在她车上动了手脚的人死了!
那么,也就是,死无对证,无法指控出指示他的人是秦欢离!
顾念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结果打击得心里乱了起来,她一心想要还姑父一个公道,她不惜跟萧景琛冷战,自己去报案,可是却得到这样的结果。
原来他不是没有插手,而是比她更早一步找到了线索。
顾念低着头,看着水槽里清亮的洗碗水,又转脸去看客厅那边,见到那个男人正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边,想起了昨天晚上他一身湿透地抱着她说‘别怕有我在’,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她这是在跟谁较劲呢?
顾念把碗洗干净了,走出厨房,手里还拿着擦拭手的干毛巾,她把干毛巾折叠好,走了过去。
“阿琛,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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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仲叔正要让佣人给老爷子取两根毛巾过来,老爷子在后花园里开辟出了一小块的菜地,正在那边忙活着。
见到一辆车绕过果岭朝这边开过来,正好奇是谁回来了,就见到那车门一开,从车里下来的萧蓉步伐有些不稳,连车门都没关就朝他这边跑,边跑边哭着。
“爸爸,你要给我做主啊!”
------【这是第一更,还有第二更,在下面----】----------
V章 187 顾念到底是不是佐家的种?
-----------【这是第二更】-------------
“爸爸,你要给我做主啊!”
萧蓉从车里下来,边跑边哭,从仲叔身边跑过去时,把仲叔吓了一跳,拿着毛巾的他赶紧转过身去追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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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琛让唐易恒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唐易恒十分乐意,态度殷勤。
东西并不多,基本上就是今天顾念上街买的那些东西!
几人收拾好了上车,顾念走之前还给韩翩芊打了电话,韩翩芊得知她要回家的消息,忍不住地在电话里笑了一声,“顾念,谢安泊可是连房子都给你留好了的,还是精装修的,拎包入住,你确定你要回去?”
接电话的顾念眉头一蹙,感觉到身边坐着的男人正侧脸看她,她也不知道萧景琛是不是听到了,便把手机移到右边,低声说了一句,“别说笑了,钥匙给你放在原处的!”
挂了韩翩芊的电话,顾念在心里嘀咕着,她不会真的为了房子的事情跑去找谢安泊了吧?
左边坐着的萧景琛目光淡定如水,却在顾念低头沉思时眉心不由得皱了一下。
房子?谢安泊的房子?
他萧景琛的女人还需要住谢安泊的房子?
还是他谢安泊脑经又歪了?
远在绿能总经理办公室内,正在低头看文件的谢安泊冷不防地打了个喷嚏,觉得后颈脖是一阵凉飕飕的冷,奇怪了,又没开窗,哪儿来的冷风?
一路上,唐易恒都在跟那只chong打/情/骂/俏,说是打情骂俏还不如说是欺负那只chong,只不过莎士比亚明显也是心情倍儿棒懒得跟唐xx计较,可不计较并不意味就能吃亏,那只chong每被揪第三根毛时必会扬抓拍打一下唐易恒的手。以示自己的君威不可冒犯,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接到仲叔电话时,萧景琛的车车才刚回到黄浦庄园,唐易恒注意到舅舅在接了电话之后神色有些异常,他帮着把东西都搬进去之后低声问了一句,“舅舅,怎么了?”
萧景琛看着顾念进屋之后才沉声说道,“你现在陪我去一趟萧家!”
萧景琛说完径直上了车,唐易恒赶紧跟上,心里嘀咕,现在?
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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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齐撩着衣袖正蹲在菜地那边忙着他的事情,旁边还站着一位管理花园种植经验老道的园丁,两人正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种下去的空心菜种子在这种湿度的土壤里会不会发芽之类的话题。
老爷子最近在研究种植,因为有人提议他在北区那块地,也就是有着萧家宗祠的那块地那边开辟一大片的生态种植园,作为一项投资项目来开发,萧齐是个想做什么都会先自己实践的人,就比如这生态种植,他现在就在学习,就从种菜开始。
在越来越多的人重视食品安全的年代,吃的东西是至关重要的,萧齐觉得这个建议就很不错,哪有买来的地都用来建房子的,建一座生态庄园也不错。
就像景湖,当年建的时候是作为萧家标志性建筑来修建的,模仿的是北京颐和园,在北城那是屈指可数的庄园,有大片的高尔夫果岭和赛马跑道,还有大片的淡水湖。
在外人猜测着景湖庄园之所以取名叫‘景湖’大概是有更深奥的原因,因为萧氏景湖地产,所以名字相同。
其实不然,修建这个淡水湖的理由很简单,不过是萧家两父子都喜欢没事的时候钓钓鱼,钓鱼的时候无意间说了句就叫‘景湖’吧,名字懒得想!
所以往往一个奇迹的诞生都不是早有预谋的,无心插柳,就像很多名人一样,成名之前一切都是扯淡,成名之后哪怕是放个屁都被世人传颂,像神一样的膜拜!
至少在萧齐心里就是这样的想法!
而且他打从心里就不愿意在萧家宗祠旁边建起高楼大厦来,因为他觉得,那样,会影响了萧家的风水!
当然,老一辈的人是这样的认为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条件的基础上信一下也是可行的。
萧齐跟那位园丁聊着今天的天气,聊着某些蔬菜的种植过程,正想着找个时间跟儿子探讨一下这件事能实施的可能性,就听见了有人的哭声传了过来。
萧齐直起腰来,就见到了朝这边跑来的人影,正纳闷,二女儿虽然从小骄纵了一些,被*坏了一些,但还不至于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的,而且都一把年纪了,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这副样子?
萧齐是不相信,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等自己看清确实是萧蓉时,腿一颤,噗通一声,跑过来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跪在他面前,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腿,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是什么事情,就听见萧蓉一声嚎啕大哭。
“爸,这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爸--”
萧齐的被女儿抱住了双/腿,震惊中眉头一皱,中气十足地低喝一声,“你给我起来!”
从小就教她们要稳重稳重,大女儿阿姿够成熟,小儿子阿琛够稳重,萧蓉也算得上是大家闺秀,平日里还算端庄,这么冒冒失失地形象实在是让他心里郁卒。
你好歹把什么事情给说清楚了再哭也不迟!
“话还没有到两句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
萧齐一声低喝,把跪在地上大哭的萧蓉给怔住了,哭声一停,哭花了妆容的她颓废地坐在了地上,眼泪还是没有止住哗啦啦地掉,声音哽咽着断断续续,“爸,佐亚文跟顾涵青两个都--”
“妈--”跑过来的佐宿翰脸色微白,看着跪坐在地上一张脸都挂着泪水的母亲,心里一紧,暗自喘息时深吸一口气,心跳如雷,走过去蹲下身去低声说道:“妈,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我说说!”
佐宿翰早该想到母亲一受了委屈就会跑到外公这边来哭诉,他要是早一点反应过来或许半路上就可以把母亲截住。
“宿翰,你哪里会体会到我心里的苦?”萧蓉看着赶来的儿子,突然想到或许自己的儿子也是被蒙在了鼓里,但秦欢离说的那些话又有些对不上号,什么他爱上了自己的妹妹?又要叫自己的妹妹叫舅妈?句句肩头都直指向顾念,难道儿子喜欢上了顾念?
萧蓉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乱了,儿子及时赶来倒是让她突然清醒了过来,她这不是要把儿子也往火堆里推?
如果秦欢离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儿子也是受伤害的一方!
可是她想不明白,儿子怎么会跟那个顾念有牵扯,难道还有她不知道的?
萧蓉脑子乱了,哭声也停了下来,抱住父亲的手也僵了僵,说,不说?
说,证据呢?
说,这是丑闻?
牵扯到的人其中一个是她的儿子,一个是她死去的丈夫,而另一个,是她的亲弟弟。
不说,这口郁结之气实在难以咽下。
萧蓉被儿子那紧张的眼神紧紧盯着,在儿子紧张的目光中她也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
不行,不能说!
至少,在自己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不能说!
“妈--”佐宿翰握住了母亲的手,萧蓉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
这边萧齐看着两母子,面色一沉,“宿翰,你来说,你妈妈到底怎么了?”
佐宿翰看着母亲冷静下来的神色也在心里暗自吸了一口气,正抬脸准备回答外公的话,萧蓉就低声哭噎起来,“爸,我是想说,没想到那个死鬼还欠了一些债没还清,今天,要债的人都找上门来了!”
萧齐剑眉一耸,佐亚文那个狗东西一死倒是痛快了,丢下这一妻子儿子的,实在是让人心焦,不过这事情几年前是三天两头的出现一次,搞得萧齐都有心理阴影,一听到要债的那是一肚子的火气,火气也顺带迁怒到了萧蓉身上。
“你现在就去他的墓地,把他的骨灰盒给搬出来,问问他怎么办!”
萧齐说完,重重一哼,转身就走,离开时还低咒一声,岂有此理,人都走远了才停步转身冷脸喊了一声,“宿翰,把你妈给我接回去!再来这里哭哭啼啼的我可要翻脸了!”
搞洋,我是你老子,又不是你撒气桶!
福没享受到几天,倒成了给你擦屁/股的了!
人家说生儿养女就是享福的。
切——————
佐宿翰把母亲从地上扶起来,萧蓉的眼泪也止住了,两母子什么话都没说,朝停车那边走去,车刚驶出萧家景湖,就见到唐易恒的车过来了,佐宿翰的车没有停,径直离开萧家景湖庄园,在走出庄园之后,开车的佐宿翰才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身边坐着的萧蓉也深深呼吸了一声,静了下来,“你现在可以跟我说实话了,顾念,到底是不是佐家的种?她,难道真的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今天更新结束啦,啦啦啦,么么哒,明天继续哈----】------
V章 188 她见了秦欢离
----【这是第一更】------
顾念到底是不是佐家的种?
萧蓉脸色还是微白的,因为气息还没有及时调整过来,胸口的起伏幅度还很剧烈,她转身看着开车的儿子,见他神色有异,更是觉得这事有问题。
“宿翰!”
“妈!”佐宿翰的目光凝着前面的路况,暗吸一口气时转过脸去跟萧蓉目光一对,目光沉敛地低声开口,“秦欢离疯了你知道吗?”
萧蓉心里一个寒颤,想起了之前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一幕,顿时觉得浑身一阵凉飕飕的。
秦欢离疯了!
“她不仅疯了,还染上了毒/瘾!”佐宿翰语气平静,看见母亲那微变了的脸色,心神一定,转过脸去。
“所以,一个疯子的话,你怎么能相信?”
“可是--”萧蓉心里的那一份不确定感在听见儿子的这一番话之后越发地觉得,似乎也确实有道理,只不过,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堵心。
“妈,你想想,你也只是怀疑,你并没有真凭实据,更何况现在爸爸和顾涵青都已经死了,你要是再执意追究下去,恐怕,谁也捞不到好处!”佐宿翰冷静地分析给萧蓉听。
“外公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外公不想管这些事情,你又何必拿这些事情去烦他老人家!”
萧蓉原本那烦躁不安的心因为儿子的一番冷静分析也渐渐冷静了下来,在萧家景湖时她虽然一时情急差点说出口,可那个时候她也突然想到了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没有实在的证据。
萧蓉的冷静让开车的佐宿翰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一路赶来想到了两种结果,现在这个结果是他所希望的,也幸好,他赶到及时!
“宿翰!”萧蓉沉沉地吸了一口气,正色地看向了儿子,“既然如此,你说口说无凭,那你就找个机会取顾念的dna做个检测,到底是不是,一验便知!”
萧蓉的话让开车的佐宿翰神色一紧,头皮一阵发麻。
但却让他心境突然一开,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就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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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那是佐佐的车!”驶进萧家景湖庄园的保时捷轿车内,唐易恒的视线透过车窗看着那辆车的远去的影子,蹙眉沉思,嘀咕了一声,“这个时候,他来萧家干什么?”
唐易恒也不觉得佐宿翰在见到他的车时非但不停还直接走人有什么问题,反正他们两人从小就水火不容,也就是在家人的面前两人配合得像是兄弟,私底下那是见一面就眼睛发绿,头顶冒烟,说话那更是句句带刺,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要见面。
“你进去就是了!”后排坐着的萧景琛沉声说道,等唐易恒的保时捷座驾进了景湖庄园的大铁门,直奔外公所在的地方,一下车便瞥见路边停着的那辆车。
“仲叔,这不是,二姨的车么?她来了?”唐易恒一见到这辆熟悉的车,眼睛都朝上翻了翻,这个,那天为了她那个宝贝儿扬起手都要打他的二姨,她也来了?
仲叔见到下车来的萧景琛,迎了上来,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听的人,尤其是萧景琛,目光变得有些深邃起来。
“她跑来,喊着要外公给她做主?”唐易恒忍不住地挤了挤眉毛,他这个二姨别的本事可是没有,作的本事是一流的,这让唐易恒都觉得,佐佐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八成是因为家族遗传!
早些年佐亚文因为第三者要闹离婚,这种事情她倒是瞒得严实,深知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管不住丈夫的自己,佐亚文在外面乱搞了那么多年她都忍气吞声的,从没回家叫过一声‘做主’的话,今天倒是奇了,这么大的动静!
“仲叔,她还说过什么?”萧景琛冷静地问到。
仲叔想了想,“二小姐一来便扑在老爷腿边哭着求老爷给她做主,第一句话好像是,佐亚文跟顾涵青什么什么的,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赶来的宿翰少爷给制止住了,之后便说什么佐亚文的债主又找上门来了,让老爷给她做主,把老爷给气得脸色不佳,甩开她的手就走了人!”
仲叔刚才跟过来,一见形势不对就立马给萧景琛打了电话,也是因为他见事不对,赶过来时尤其把萧蓉说过的话每一句都记了个清楚。
萧景琛轻轻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父亲这两天的身体情况怎么样?”
前几天听大姐说父亲老毛病又犯了,腿痛风,时不时地就脚肿,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他这两天因为担心顾念,所以在得知父亲身体不好后也没有及时抽时间过来看看。
“还好,也就是下雨天的时候肿得厉害些,昨天就好多了,今天他都下地走了!”仲叔指了指旁边开辟出来的一小块地,笑道,“老爷本来心情不错的,被二小姐这么一搅和,现在恐怕又心情不佳了!”
萧景琛眉眼深深,走到他脚边的那只chong跑到那边去撒了个圈儿,围着那新翻出来的泥土嗅嗅,还在那长出来的几棵小苗苗上看了几眼,折回来时狗脸一脸茫然。
那个谁,谁的说的种出啥来就吃啥来着!
你有颗菜上就剩下了一根菜虫子。
菜是没得吃了,你吃虫子吧!
萧齐确实心情不好,原本以为自己身体不适,二女儿回来是看他一眼说说贴己的话关心一下他,却不想一来就是哭哭啼啼,弄得他种菜都没有了心思。
萧景琛走进别墅大厅时,正听见萧齐在安排佣人把种植出来的什么花花草草往温室那边移,并让园丁过去帮忙处理一下。
老爷子知道种花养草栽菜就是修身养性的最佳活动,他现在一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二不担心儿女们,反正最不愿意结婚的老三都即将为人父,他也没有什么好焦虑的,偏偏出了个佐家!
萧齐现在一想到当年萧蓉为了要嫁给佐亚文跟家里人置气,还把妻子给气得大病了一场,现在再看看落败的佐家,真是恨铁不成钢,一肚子的火!
“爸!”萧景琛看着脸色不好的父亲,轻笑了一声,“我来是来接您去那边吃饭的!”
萧齐眼睛翻了翻,扭过脸去。
某莎猪大嘴一裂,哦,真是人越老越小。
“你儿媳妇亲自下厨,你知道的,她都怀孕五个月了,孩子都有胎动了!”萧景琛说着,眼神变得柔软起来,在感受到胎动的那一刻,他才体会到作为一个父亲的喜悦和骄傲,也让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母亲在他八岁时离世,他虽是大姐大姐夫照顾长大,但他的教育却是源于父亲。
母亲离世之后父亲也没有再娶,他又住在大姐家鲜少回家,童年时父亲总是有忙不完的公事,陪他的时间很少,但他们两父子却并没有因此而心生隔阂,不仅是因为姐姐平时的正确引导,也是因为他们懂得彼此理解。
父子,父子!
没有像其他家族里有着见不得光的隐情,也没有平白多出一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萧家家风正,也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这也是父亲会见不得佐亚文的原因!
只不过因为二姐萧蓉,父亲才一忍再忍。
“爸!”萧景琛走了过去。
当真是要做父亲了才真实体会到一个男人撑起一个家来的不易。
萧齐却转过脸来了,脸上有惊喜闪过,“你说都有胎动了?”
萧景琛点头,“再过两天就五个月了,胎动很明显!”
萧齐长长地舒了口气,叫了仲叔来,安排待会要去那边需要带些什么东西,什么补品什么玩具之类的,听得在一边静默不言的唐易恒长大着嘴巴,想说话又怕被外公拽了由头就说教,只好闷着一阵龇牙咧嘴。
外公,你的思维好强大,人家是胎儿五个月龄,又不是出生五个月了,你带虾米的玩具?
萧齐又上楼去找什么,说是上个月去了一趟c市,在c市的那个寺庙里求的什么平安符,要求也一并带过去,仲叔又忘记放哪儿了,他自己上楼去找。
大厅里,萧齐人刚走,唐易恒狐疑地轻声问道,“佐家的所有债务问题都早已清空,哪来的要债的?”
唐易恒看似没放在心上,其实很会挑重点。
萧景琛神色一定,低声说道:“你派人查一下你二姨来之前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唐易恒朝楼梯间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我问了,她去了那家私立医院,她见了秦欢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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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 189 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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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太,您需要的资料都在这里,如果您还有那些不明白的,可以问!”
黄浦庄园,别墅客厅内,顾念的面前坐着的两位男子是在出示了证件又获得了身份核实之后才被允许进入。
他们穿着警员制服,胸口别着的是他们的隶属编号,来的人之中,其中一个是当天顾念去警局报案时接待她的警员。
茶几上摆放着一叠资料,全是用牛皮纸包装好的,取出来的一叠照片里,包括了被打捞起来的姑父尸体照片,还有警方在调查取证时拍下的各种镜头,以及那辆宝马车事后的检查报告。
“这些是我们立案侦察之后陆续收集起来的线索!”一位民警取出一张照片来递给顾念,“萧太太,您看,这位就是嫌疑人,但是很遗憾,他在家引/爆了煤气罐,而且我们初步排除了他杀可能!”
“他是,自杀?”顾念翻看着那名名叫龙建的嫌疑人死亡现场,这就是前几天轰动一时的煤气罐爆/炸事件的主角。
“警方在死者,也就是陆先生暂住的小区地下停车场内的监控录像中发现了他,就在陆先生出事的前一晚,陆先生刚停了车,他便靠近过那辆车!”
“这名嫌疑人不仅嗜赌如命,他还是一名善于开启汽车锁实施盗窃案的惯犯,他有案底!”
“所以,我们也很疑惑,他到底是为了偷窃而开了宝马车的锁,还是别有目的,因为没有确切证据,我们也不好断言,而且现在,他人已经死了!”
顾念心里一沉,捏着资料的手慢慢地垂了下来,“你们的意思,就是,死无对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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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了那家私立医院,去见了秦欢离!”
唐易恒低声说完,心里的疑虑也越来越多。
她见秦欢离干什么?而且见了秦欢离之后就直奔这边喊着要外公给她做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那一次佐宿翰当着萧家全家人的面鞭笞了秦欢离,那女人当时就被打得浑身鲜血淋漓,唐易恒也派人盯着过,秦欢离最初是在那家公立医院里住了两天,后来才被佐宿翰转院到那家私立医院。
那家医院上个月被佐宿翰收购了回去,转在了佐家名下,佐宿翰对他一直很防备,而且那家伙脑子也灵光,唐易恒想派人进去查点消息都渗透不进去!
秦欢离那个女人在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是不可能在萧家立足了,唐易恒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佐宿翰到现在还没跟她离婚?
咦,那么死要面子的佐佐,莫不是为了保护佐家的名声真的忍气吞声把那顶绿帽子给戴上瘾了?
以唐易恒对外公的了解,以及对他那个二姨妈的认识,离婚,秦欢离被赶出佐家,那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佐家的家事让唐易恒是避之不急,佐亚文以前那么多糟心的事情惹得他心烦意乱的,这种事情他也懒得再去过问。
而且佐宿翰态度强硬!
不让管?
正好,谁想管你?
唐易恒在心里嘀咕,发现舅舅神色有异。
“舅舅,有什么事情吗?”唐易恒觉察到舅舅的脸色有些轻微的异常,便问道。
萧景琛沉思了一阵,正打算说什么,就听见楼梯间那边响起了父亲的脚步声,他垂下眼眸低声说了一句,“没事了!”
唐易恒看着舅舅那高大的身影,拧了拧眉,没事了?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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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佐家的佐宿翰就被萧蓉要求尽快跟秦欢离办理离婚手续,并且要求佐宿翰立马把秦欢离送回c市秦家。
理由是这个女人现在疯疯癫癫,说的那些话又那么难听,好在那家医院在上个月就被佐家收了回来,现在是佐家产业,如果封锁消息的工作做得不够好,传出去又是一番波折,当务之急是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了两清,撇了个干净最好!
佐宿翰本来是表示要想一想,萧蓉一急便说,“那我去主动联系秦家的人,让他们把那个疯女人给接回去,离婚手续的事情更不需要你来操心,我直接告诉你外公,一句话就能办成的事情!”
佐宿翰听完神情一紧,皱眉点了点头,最后答应了萧蓉会尽快安排把秦欢离送回秦家。
安抚了母亲之后回到书房的佐宿翰眉头紧锁着,以母亲萧蓉性子,秦欢离是不能再留在北城了,毕竟母亲顾虑多,如果被爆/出佐家儿媳的种种内幕,后续问题处理起来十分麻烦。
佐宿翰的食指拨弄着百叶窗,薄凉的唇瓣轻轻抿着。
秦欢离,这就是你想要的?
恩?
以为离开了北城就能获得自由?
呵--
我会让你知道,离开了北城,你更像一只会被我一手就轻松捏死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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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念没想到萧齐会过来,刚送走了那两位民警,就迎来了笑容满面的萧齐,她正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戴着塑料手套,手心里还捏着一只新鲜的小西红柿,厨房里也响起了榨汁机的动静声。
“爸爸!”顾念忙把手套取下来,又把腰间束着的围裙解下来,刚才她在厨房里跟着翠姨榨果汁。
“怀着孩子闲着就是了,过来坐!”萧齐眉眼含笑,目光掠过了顾念那鼓起来的肚子,点了点头,说了一句,“确实大了不少!这小家伙怕是个大个子!恩!”
萧齐说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抬起脸来,目光从顾念的小腹掠到了她的脸上,原本有着笑容的脸上眉头微蹙,“就是你怎么看起来清瘦了许多?是吃不下东西还是睡不好?找个时间找医生好好询问一下,总不能孩子好了大人身体给累垮了!”
被萧齐这么关切地询问,顾念心头暖暖的,走过去坐在沙发上轻声回答,“爸爸,我很好,您放心!”
“外公就是爱瞎操心!”唐易恒从厨房那边端来一篮子清洗干净了的红樱桃,边走边吃,走过来往顾念身边一坐,把红樱桃往顾念面前一推,“多吃点水果,对孩子皮肤好!以后孩子生出来水灵灵的!”
那边坐着的萧景琛瞥了唐易恒一眼,唐易恒赶紧把装着樱桃的小篮子递到了他的手里,并挪开了位置,跑到对面挨着外公坐了。
顾念低着头吃着樱桃,在萧齐面前她一向都比较约束,一来萧齐是长辈,二来因为他们第一次见面让顾念有了些心理阴影,所以每次见面顾念都显得有些不自然,哪怕萧齐自从认了她这个儿媳妇之后一直待她不错!
有唐易恒在的地方气氛总是很和/谐,唐易恒跟他外公谈天说地,这边坐着的萧景琛则静默不语地把篮子里的樱桃捡起来并把细细的枝去掉,再放进顾念吃的那只小篮子里,他放下一颗,顾念就吃一颗,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配合地却极有默契。
“阿琛!”萧齐看着对面坐着的夫妻,虽说作为妻子的顾念看起来年纪小,但却没有萧齐最初所想象到的轻浮,这是他对顾念最大的肯定,那就是沉稳,有*辱不惊的气度。
而儿子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chong,从平时的言行举止上都能看得出他细致入微地体贴。
女人,就是拿来给男人疼的!
萧齐很满意自己儿子的成就,不仅是事业上的,还有家庭上的!
谁敢说他萧家的男人渣,有他这样的老子岂会生出个没用的儿子?
萧景琛抬脸,“爸!”
萧齐看了一眼顾念,顾念把嘴里的樱桃核用纸巾包住,抬脸看向了萧齐那边。
“顾涵青的丧事也该办了!”萧齐说着,微叹一声,把目光转向了顾念,“有萧家人在,你也放宽心!之所以一直拖到现在,也是因为想让你心里少一些思想负担,事已至此,活着的人总要学会面对的!念丫头,未来的路还很长!”
顾念垂下眼睫毛,睫毛在轻轻地抖动着,顾涵青的遗体一直被保存在殡仪馆,还没有火化,之前本就要打算要入殓安葬,却不想姑父的意外身亡打破了原定计划,现在旧事重提,顾念心里有种沧桑之感。
那个时候,她还只是失去了跟她有着血脉相系的母亲,而现在,她不仅失去了母亲,还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悲伤过后留下的就是满目疮痍的凄凉,连哭泣都觉得失去了力气。
顾念放在膝盖上的手被萧景琛伸过来的手轻轻一握,掌心的暖渗透进她的手心肌肤,给了她恢复了畅通呼吸的力量。
“我已经安排好!”萧景琛答道,萧齐‘恩’了一声,表示很满意,又抿了抿唇,“那,陆先生的事情--”
萧齐觉得在这个时候提到这样的话题实在是有些不太好,可这些事情都是摆在面前需要尽快解决的事情,中国人都讲究入土为安,总不能让陆彦鸿的遗体一直摆放在医院的太平间里吧?
顾念想起了还留在医院太平间里的姑父,眼角又是一润,调查的案件进入了死胡同,她想给死去的姑父一个公道都成了奢侈,而那天唯一的弟弟还在姑父的遗体旁跟她彻底决裂,顾念已经体会到了自身力量单薄的可怕,她没有能力给死去的姑父一个清白。
“我会将姑父的骨灰送回c市安葬!”顾念深深得吸了一口气,鼻音有些重。
那天,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回c市给姑姑上一炷香,以弥补清明节远在北城的他们没能赶回去祭拜她的遗憾。
而如今,她却只能捧着他的骨灰盒回c市。
顾念的情绪变得很沉很压抑,谈话的气氛也变得沉抑起来。
最后还是萧齐转开了话题,询问萧景琛治疗眼睛的事情安排情况。
这边坐着的顾念心里一惊,萧景琛要治疗眼睛?他的眼睛有希望能治好?
对面坐着的唐易恒看到顾念脸上的表情,笑了一声,“舅舅,你看,顾念惊喜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顾念此时哪有心思去顾及唐易恒的玩笑话,转脸看着萧景琛,“你的眼睛能治好?真的吗?”
萧景琛点了点头,“我回国之前动过一次手术,需要休养几个月再做一次,现在时机成熟,希望这次能够成功!”
顾念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萧景琛的眼睛能治好,他就能恢复光明,他就能看到自己--
顾念心里是开心的,可是开心之后便是一阵莫名其妙的失落。
曾几何时,她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萧景琛的眼睛能好起来,当他第一眼见到自己时,却不是他所喜欢的样子,那她--
顾念晚餐都没吃多少,等送走了萧齐和唐易恒,站在卧室阳台上的她抬头看着室外天空亮起来的星辰,她该高兴的,可是却无法抵抗住内心涌出来的失落感。
她该怎么来卸下心里这越来越浓郁的自卑感?又该以怎样的心态来站在他的身边?
因为她不得不承认最初韩翩芊给她的那句定论。
你不是不爱,你是不敢爱,你不是不想拥有他,而是不敢拥有他。
因为你怕!
他是如此的好,而你又是如此的平凡!
仰着头看着头顶星辰的顾念腰间一暖,身后暖暖的怀抱将她抱紧了。
“顾念!”萧景琛从她的身后将她拥着,抱她的时候手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力道大了伤了里面的小东西。
“阿琛!”顾念声音近似呢喃,被颈脖上的气息近似贪婪地萦绕着,恍如此时她心头离不开的结,越缠越乱,却在她还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便听见了耳边沉沉地叹息声。
她的肌肤触碰到了他微凉的喉结,脸颊相碰时,他下颚粗短的胡桩蹭地她脸颊微痒。
耳边,暖暖的声音听起来却带着小心翼翼的慌乱和不安,“顾念,我有时候很害怕,我担心我今日所得到的温暖都是短暂的,都是借来的!”
顾念心头一颤!
为什么她也有这样的预感?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粉饰了它的真假,拥有了太多就觉得太不真实,总是害怕会失去。
连他,也有这样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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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涵青的葬礼在第三天举行的,仪式很简单,前来参加葬礼的也就几个人,顾念要求一切从简,因为在她看来,人死如灯灭,死后排场再大也是做面子给别人看的,她认为没有必要,人多反而让人觉得不清净。
唯一的朋友,也就只有韩翩芊一个,她带着韩奕过来,送来了一束鲜花。
仪式简单,顾念只把骨灰盒直接放进去盖上就结束了。
“人生匆匆,走到头都是一杯黄土!”韩翩芊叹息一声,伸手扶起大腹便便的顾念,朝停在路边的那辆车看了一眼,“上车吧,这边风大,别在这里待太久!”
顾念没让萧景琛过来,她让萧景琛坐在车里等,她自己把骨灰盒捧过来放进去的。
此时萧景琛正坐在车里,等着。
被扶起来的顾念轻轻摇了摇头,看着竖立着的墓碑,凝着那墓碑上的字眼,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两条钻石项链,那是萧景琛给她带回来,说是在王萌手里取到的,本是属于顾涵青的物品,原本就是要转交到顾念手里,只不过王萌疯了之后,这两条项链几经波折才转到了顾念的手中。
那是两条一个款式的项链,听萧景琛说,这项链上的钻石原本是一个整体,被认为地切割成了两颗,一大一小,惊异的是这两颗钻石的色泽和光度都极为相似,加上独特的设计,两条项链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母子项链。
顾念捏着手里的项链,目光散落在墓碑上,轻轻地说道,“在我上大学之前,当我还在c市念书的时候,我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来北城,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的如那些消息上传的那样,锦衣玉食,衣食无忧,我也看到了,她确实过得很好!”
顾念说着语气一顿,眼睛里的碎光像是在追忆着从前。
“其实她也没有错,一个女人,单身,想要养大一个孩子,那需要莫大的勇气,她追求她的豪华生活,无可厚非,人都是想过那种人上人的日子!”
顾念说完,便是一阵沉默,在她的目光慢慢游弋完那墓碑上的字眼之后,她缓缓转了身。
她们都没有错,错在造化弄人!
顾念想,如果,如果可以选择!
顾涵青不会愿意做她的母亲。
而她--
转过身去的顾念在心里苦涩一笑,默默地走远。
妈妈,你可知道,其实,我从未怨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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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佐宿翰把秦欢离安置在了结婚之前在c市购置的一套湖边别墅,这套房子几年没住人,不过每个月都有钟点工来整理收拾。
二楼上又是一阵物体被踢翻被砸碎的声音响起,还有人在地板上翻滚折腾发狂尖叫的声音穿透而下。
“她的毒/瘾又犯了!”跟随着的男子低声说道,“她现在两天发作一次,用量也在不断地加!”
佐宿翰翻动着茶几那边堆放着的书本,淡淡地朝楼上看了一眼,“给她!”
二楼上挣扎的声音还在继续,佐宿翰却不再理会,母亲坚持要他把秦欢离送回秦家,并在昨天去办理了离婚手续。
至于母亲的另外一个要求,佐宿翰皱起了眉头。
捏着手里的纸页一滑,扔了一地。
一只很小的信封却落在了他的脚边。
这都是这段时间钟点工从外面的邮箱里清除出来的邮件,有不少是垃圾邮件,还有很多是两三年前的,可是佐宿翰却在此时脑子突然一闪,想到了之前王萌说的什么邮件。
邮件,信!
他蹲下身开始翻那一堆的信件,那天他从精神病院回去之后便查看了自己所有的电子邮件和通讯信息,都没有找到什么刻意的东西,然而此时,他却突然想着,会不会,她说的东西就在这里?
佐宿翰埋头开始翻找,每一件都拆开看,地上撕开了一大堆,在他不断失望中被撕开的邮件都被扔在了一边,当所有的邮件信封都被撕开了没有找到时,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脚底下踩着的那只巴掌大的牛皮纸小信封,所有的信件都被拆完,只剩下了这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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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了c市,住在以前佐家的湖边小筑别墅!”舒华烨给萧景琛通了电话,,谈话间声音很沉。
“阿琛,我建议你可以暂时把他调往国外!”舒华烨提议。
“这件事正在安排中!等我把姑父的事情处理完!”萧景琛回答,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舒华烨也没再说什么,接二连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死人也是接连着死,想必又要顾忌顾念的心理承受力,又要防着其他事件的发生,是个人都会身心疲惫的吧!
“我听唐易恒说你下个月要去一趟法国,还是以治眼睛的名义?”
电话那边的萧景琛没有说话了,舒华烨也不等他说话,沉声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安排?”
“是!”萧景琛果断地回答。
舒华烨沉默了半响,“好吧!”
挂了电话之后舒华烨重重地舒出一口气来,阿琛,希望,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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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湖边小筑,别墅里灯火通明,二楼的声音平息了,而一楼,却突然爆发出一声玻璃裂开的巨大声响,二楼上的两名保镖闻声蹿了下来,连门外守着的人也推开门闪身而入,这几人都是佐宿翰聘请的私人保镖,个个身手都不错。
而客厅里的那一幕也让他们震惊了。
因为,客厅里的玻璃茶几碎了!
而砸破那茶几的竟是那一只血淋淋的手。
“佐少,您的手!”有人低声说着。
佐宿翰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苍白得惊人,他整个人都跪在地毯上,被砸出血来的那只手在颤抖着,他的另外一只手里捏着那一张纸一抖落在了那一大堆被撕开的信页中,他却突然趴在身去伸手慌乱地在纸堆里去翻找抓扯,再找到那一张纸页是捏在手心,眼睛瞬间变得血红一片。
“送我回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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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时之后的北城,殡仪馆内。
“佐先生,顾涵青的遗体在上午的时候被火化入殓,被她的家人带走了!”
“佐少!”保镖满脸狐疑。
佐宿翰受伤的手都没有来得及去处理。
“去查她被葬的地点!”佐宿翰的一张脸都是冷的,从c市回来这一路,释放出来的冷意让人不敢靠近。
“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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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琛,宿翰突然回北城了!”舒华烨深夜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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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区墓园,已经是深夜,一辆银色的轿车驶了进去,映入车灯之下的全是高低不同的墓碑,深夜的风刮得人心里寒颤不断,阴森森地冷。
在那个新立的墓碑前,黑色的皮鞋踩踏出来的脚步声在这么空旷的墓地上被夜风吹得微不可闻,入耳的只剩下了哭嚎般的风,却有一道声音近似哭噎着颤抖着一步步地靠近那个墓碑。
“你骗我,你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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