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异国他乡
走错了？
不应该啊。m.www.uu234.net
田博士再怎么说也是部长级的人物，该不会连星耀的训练场在哪都搞不清吧？王沈左顾右盼了好一会儿，打死季胖子他都不信这就是星耀的训练场馆。
这是星耀学院啊。
中央城区的四大学院，近期因为量子计划占据了各区大报社的头条！
看了一圈后，王沈最终将目光锁定在了田博士身上。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等会儿如果田博士告诉他这就是星耀的训练场，他就收拾好行李回乡下养猪。
“还好……”
田博士当着王沈的面拍了拍胸脯，看见空无一物的训练场时她总算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一开门就看见陈大部长。虽然她也属于自己人的范畴，但陈大小姐对自己人也毫不留情是全院皆知的。
不过她坚持认为让王沈等人亲眼见识一下一流选手间的交锋比什么都有用，所以即便一会儿有被发现的可能，田博士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了这里。
而现在，能偷看到多少是多少！
“这还真是训练场？”王沈惊悚地问道。
“嗯哼。”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这就是训练场？”
“别急，在进入到真正的模拟演习之前我们需要约法三章！”田博士眉毛一横，开口道：“第一，绝对不意气用事；第二……进去之后不许独自行动！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许引起骚动，否则就会有很可怕的事发生！”
“很可怕的事？”胆子最小的季胖子抖了抖。
不得不说田博士严肃下来的表情还是很威严的，刚才和她对视的时候，季胖子突然产生了高中上课玩手机被班主任发现时的感觉。
连部长都觉得可怕的事，一定是真的可怕吧。
季胖子心里嘀咕了一声。
说实话，他打起退堂鼓了。他觉得吧，在新生考核时他对着门房老师的那一记飞扑已经把他这一个季度的勇气都用光了，没特别必要的话，季胖子觉得大家现在更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上一杯咖啡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没错，很可怕的事。如果你们在传送门的那一端引起了骚动招致了死亡，你们的意识就会被永远留在传送门的那一端，无法离开，此后的每一日都会重复着相同的场景。你们将带着忏悔和恐惧直到永远！”
田博士压低了声音，那语调活脱脱像是在读一本恐怖小说。
如果熟悉田博士的人看见了这番画面，一定能认出田博士纵横星耀学院的绝学。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模拟场景中阵亡了就会被踢出场景，这种话也就骗骗刚进学院的新生罢了。
实际情况是，一旦他们搞出骚动被陈大部长发现了，唯一会发生的事就是交流赛终止，然后陈曦会把他们几个撵出来。碰上陈曦心情不好，估计还会要求她写一份3000字以上的检讨。
田博士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季胖子哆嗦了一下。
不管别人信不信，他反正信了。
“那什么……你们不觉这实在太过冒险了么？”
“只要不引起骚动就行了，对吧？”王沈又一次在关键时刻说出了让季胖子心头一凉的话来。
哥们，你有时候真像个亡命徒。
比西太平洋那些军火商还亡命的那种。
季胖子觉得自己有朝一日真该找他的好哥们探讨探讨这个问题。
“别把这想得很难，只要你们别头脑一热自投罗网基本就没事。”田博士见王沈等人很上道，便走到了仓库中心的一根圆柱旁。她手指在圆柱上轻轻一划，一个迷你的全息投影便出现了。
她看了看投影上的数据。
上一次访问时间是一个小时前，这么短的时间双方估计连试探性的交锋都没发生过。
……大概吧？
“准备好了的话就确认你们全息手表上的传送指令。”
……
美联邦南部，奇尔内瓦。
大海、沙滩、椰子树，这是构成这个海滨城市的重要元素，每年都会有无数游客千里迢迢来此欣赏奇尔内瓦独特的风景。
阳光有些强烈。
王沈放眼望去，穿着比基尼前凸后翘的美女随处可见，男性也大多都穿着宽松的短裤，肆意为来往的行人展现他们健美的形体。这里大多人的皮肤都晒成了小麦色，王沈这辈子还没出过远门，他只从网上看到过沿海城市的照片。
街道上车辆不多，他们正站在沙滩旁的人行横道上，走下去就是金灿灿的沙滩，翻滚的海浪以及带着淡淡咸味的海风，季胖子脸上的惊恐很快变成了期待，他很想现在就带上泳圈冲入那交叠着的海浪之中。
奇尔内瓦，享誉世界的渡假天堂。
王沈承认海风让人心旷神怡，可问题是……
“我们应该不是来渡假的吧？”
“模拟演习！”周珂眼前一亮，脱口而出。
“模拟演习？”
“这是只有四大院校才能进行的模拟比赛，训练场收录了超过3000种世界各地的军事行动，其中包括护送、遭遇战、巷战、突围战、解救人质等全部的军事模式！我浏览了星耀的官网，只有学院的一队、二队才有权限进行模拟演习！”
周珂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大一串信息。
她本以为自己至少要再过一年才能看见传说中的模拟演习。
田博士赞许地瞧了周珂一眼才开口说道：“黑鲸行动。”
这一次周珂没能再应答如流。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这3000个模拟演习里究竟是由哪个国家的哪个部队完成的。和王沈一样，她从小到大也没离开过东区，她对奇尔内瓦了解的信息不比王沈多多少。
“黑鲸行动是由海神突击队联合奇尔内瓦当地警方进行的一次缉毒行动，也是美联邦近十年内规模最大的一次缉毒行动。”田博士说道。
这3000多份军事行动的背景资料她们早就研究透了，她甚至只要瞥一眼模拟演习内的建筑风格就知道他们所处的究竟是哪一次军事行动。
奇尔内瓦，美联邦南部最大的毒品贸易中心。
“海神突击队！”
王沈总算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这个部队实在是太有名了，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海神突击队的威名。
如果可能的话，他更希望近距离见识一下这支美联邦最负盛名的特种部队。
田博士看着王沈跃跃欲试的样子，立刻给他泼了盆冷水：“别想了，你们绝对不许和海神突击队、毒枭中的任何一方扯上关系！”
“啊？”
王沈大失所望：“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先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然后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来慢慢说。”
“这方案可行！”
一听到有吃的，季胖子眼睛都瞪圆了。
第七十六章：内网
奇尔内瓦以三种特产闻名世界。
海滩、美食、毒品。
这个处于热带的城市常年阳光普照，每到清晨，奇尔内瓦岸边金灿灿的沙滩上便会出现无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但在一切光华背后，奇尔内瓦暗潮涌动。在过去的三十年里，共计3位市长死于毒品战争，每年在与毒贩交火中牺牲的警力不计其数。
在这一背景下，美联邦中央政府终于下令出动海神突击队协助奇尔内瓦当地警方清剿当地的大毒枭沃金-贝斯特。
沃金-贝斯特的毒品网络遍布全球，他也因此登上过全球恶人榜前五的排名。
“您好，这是您点的奇尔内瓦风味烩菜。”
服务员将一大盘烩菜摆在桌上，腼腆地笑了笑。
她在一旁听着这些外国游客高谈阔论了许久，但最终一句都没听明白。
“谢谢。”
田博士道了声谢后，继续说道：“你们现在只需要享受海滩和美食就可以了。”
季胖子激动地点了点头。
他才不会把心思放在沃金和海神突击队身上呢，在他眼中，桌上的奇尔内瓦风味烩菜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
他们现在所处的是天网终端的后台网络，这被他们称之为内网。
内网中构造的城市只是初代机构造的虚拟社会中截取的一段逻辑，当任务结束，这段逻辑便会重置，所以哪怕一场比赛中双方最终炸掉了整个城市，下次进入时所有的破坏都会复原。
“不过内网也是有限制的。比方说地理方面在黑鲸行动中，构造出只有奇尔内瓦这一座城市，这也包含了许多暗含的信息。”
说话时，田博士有意看向周珂。
她知道这个小姑娘很可能是星耀未来一队情报方面的顶梁柱。这一届的星耀是以宋心怡作为建队核心组建的，而陈曦无疑将这种建队思路发挥到了极致。
武力只是辅助，星耀最核心的战术理念是情报战。
“比方说……呃……”
周珂一直在仔细听，田博士故意的停顿就像是在期待从她口中听到什么高见。可是尽管她大脑转得飞快，却连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在高中的联赛中根本不会为了双方代表队构架出一整个城市，那里战场更加集中，以巷战、援救人质等行动作为主体，而其中绝不会出现npc或者其他任何可能干扰到“平衡”的势力。
模拟演习实在太过复杂了，周珂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乱。
“我不知道。”
周珂的回答细弱蚊声。
“不知道”对于一个情报分析师可是不怎么光彩的答案。
“暗含的信息就是每一支代表队能在现有的条件下获得什么额外的盟友。”田博士说道。
看来是她有些心急了。
毕竟不是每个情报分析师都拥有宋心怡的天赋。
“沃金的私人武装和奇尔内瓦的当地警力！”在田博士的提示下，周珂恍然大悟。
“没错。”
四校的一队都是毕业后要么直接进入职业联赛，要么就是提前被亚联邦的几大部队“预定”了，可以说这一层次的学生已经和其他人划开了好几个档次，普通的模式已经不适合他们了。
而内网，就是为这些最顶尖的选手量身定做的。
哪怕只是一场交流赛，但在这个级别的队伍上不太可能出现一队人上来就无脑a过去的情况。
“通常而言，队伍双方刚刚进入到这个城市时，最先打的就是情报战。”
海神突击队的目标是拿下沃金-贝斯特，沃金方则是让沃金本人登上自己的逃离艇或者直升机。而能够达成双方目标的方式可以有无数种，制定战术便是双方情报分析师之间的博弈。
“那星耀和天海分别代表那个阵营？”王沈问道。
他承认奇尔内瓦的美食很吸引人，但更吸引他的显然是模拟演习。他光是听田博士坐在这里说就已经热血沸腾了，他恨不得马上投入到这场比赛之中。
可惜他也就只能想想。
“天海是海神突击队阵营，星耀是沃金阵营。”
这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一场交流赛，双方都能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最极致。
以古韵作为建队核心的天海最擅长的就是这种定点狙杀的比赛，一旦被天海掌握了沃金-贝斯特的藏身处，他们甚至不用和星耀交手就能在几公里外将沃金一枪毙命。
而反观星耀，沃金的势力在奇尔内瓦根深蒂固，他的人很可能就藏在游客之中，这简直就是宋心怡的可移动式人肉探头，他们要做到的就是避开古韵将沃金转移到海神突击队防御最为薄弱的撤离点。
如此一想，田博士自己都有些小激动了。
不久前刚刚结束的联邦大赛中，星耀和天海的比分是3：2，两者之间的实力本就是同一层次的，加上又是这种能凸显双方特长的模拟演习，最终的胜负恐怕就在毫厘之间。
事实上四校之间任何一场比赛放出去都可以拍成一部惊心动魄的电影了，此时此刻，他们就处于这电影的情景之中。
“怪不得！”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雅忽然开口了。
从进门开始她的注意力既不在美食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在“认真听讲”上，她一直在左顾右盼，将餐厅里的每一个人都看了个遍。最终她把目标锁定在了隔壁桌看报纸和一楼近入口处的两个男人身上。
“什么怪不得？”
“那三个应该就是沃金的人。”李雅身子向前一倾，用只有王沈几人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王沈下意识地顺着李雅描述的方向看去。
隔壁桌的是一个看报纸的中年男子，他西装革履，和外面周围穿着短裤或比基尼的游客们区别明显。男子的公文包就摆在他身侧的椅子上，迎上王沈的视线时他反而移开报纸，友善地朝王沈笑了笑。
这男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享受午休时光的白领。
至于楼下的两个青年就更不像了。
他们的打扮充满了嘻哈风格，其中一人把滑板摆在桌子的另一侧，两人旁若无人地交谈着，声音大的让在二楼的王沈等几人都能断断续续地听见几句。显然两个青年已经招致了不少客人的不满，许多人朝他们粗鲁的行为投以白眼。
“你确定？”
王沈小声质疑道。
“当然。”
李雅肯定道：“你看，那个男人食指和大拇指指缝之间的隆起是枪茧。”
第七十七章：毒奶特性
李雅不说王沈还没注意，他仔细一看，确实也看见了隔壁桌男人位于食指到大拇指缝隙间并不显眼的老茧。m.www.uu234.net
他不得不佩服李雅的眼力。
可是……
“那未必是摸枪留下的吧，也有可能是握笔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烙下的。”王沈依旧持怀疑态度。主要是隔壁桌的男人和他想象中的毒贩差距太大了，那男子还有些面善，在王沈看来完全是个好人。
“如何？要不要打个赌？”李雅眯了眯眼。
她从小就生活在罪恶的环境之中，久而久之李雅对自己的“同行们”有着一种近乎天然的直觉。她是先觉察到了隔壁男人的异样，才倒推起了男子身上暴露他身份的细节，最终她在对方的手上找到了答案。
“我赌李雅说得对！”不等王沈表态，季胖子率先加入了赌局。
王沈逢赌必输。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尤其是他们高中那段看比赛的时间，王沈无疑把他的特长发挥到了极致他压过的参赛队伍最好的成绩是二轮游，就那半年时间，这货先后毒奶奶死了三个截然不同领域的四支卫冕冠军队伍。
王沈每次气得牙痒痒，季胖子则悄悄赚了一笔深藏功与名。
这件事让季胖子觉得上天还是公平的。
上天给了王沈顶尖天赋和英俊相貌的同时无情地剥夺了他的运气，如果泰坦将幸运值的数据做出来的话，季胖子觉得王沈的运气估计是负的。
季胖子的参加激起了王沈的斗志。
这么多年下来了，王沈多少也意识到自己非酋的体质。
可他就是充满不服总不能一次都不对吧！
况且王沈打心底里觉得李雅搞错了，如果隔壁桌的真是毒贩，他哪会有心思微笑着朝自己致意？这些心里有鬼的人遇上别人探究性的目光会下意识恶狠狠地反瞪回去。
而下面那两个青年就更不像了。
两人那聒噪的声音让楼下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素质极差似的。哪有伪装的人会搞出这么大的骚动。
“赌就赌！”王沈说道。
他倒不是想赢李雅，而是季胖子那红光满面的表情太嘲讽了。
之前下棋、篮球之类的活动毕竟不是他的专业领域，但观察能力却是实战中的一环，王沈觉得自己至少还能说出好几种这三个人不是沃金眼线的理由。
这次季胖子栽……
在王沈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两名嘻哈青年一扫先前素质低下的模样，其中一人一把将桌上的滑板扫落在地上，动作娴熟地抽出了腰间的手枪，瞄准了被吓得惊慌失措的食客们，另一人则从身后搂住了就近的服务员。
服务员吓得花容失色，方才还其乐融融的餐厅瞬间就陷入了一起持枪挟持人质的事件。
青年的暴起让餐厅的气氛降至冰点，然而在这无比凝重的气氛下，季胖子却笑出了声。
能把王沈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场合可不多。
而王沈确实也被惊呆了。
虽说他逢赌必输，可这也太立竿见影了一些吧！
他几乎刚立下赌约，那两个青年就像是响应了他的“暗号”般暴起了。
我不要面子的啊！
可很快，季胖子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隔壁桌那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子从公文包中取出了一把乌兹，接着缓步走了过来。之后情形和季胖子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按照他从小说里看到的情节，这时候中年男子多半会对漂亮的李雅或周珂想入非非，然后给予王沈危难之中英雄救美的机会。
但实际上，中年男子把乌兹指在了季胖子脑门上。
“你，笑什么？”
男人说的是英语，全息手表自带的翻译工具将其翻译成了季胖子听得懂的语言。
两名青年掏枪时，餐馆里一片尖叫与慌乱，所有人都受到了惊吓，就连王沈也陷入了短时间的震惊。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一个笑出声的胖子就显得格外显眼了。
阿沈，救…！
季胖子脸色煞白，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立刻想起了田博士来这之前的叮嘱，如果他们在模拟演习中被干掉了，他们的意识就会被永远关在这个片段的场景中周而复始，直至永远。
笑！
喜欢笑！
王沈瞪了季胖子一眼，忽略了对方不断发向他的求救“电波”。
见王沈抛弃了自己，季胖子无奈只得自己寻求出路。他酝酿了好一会儿情绪，才茫然地看着中年男子。
他就是一个语言不通的外国游客。
他什么都不知道。
也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季胖子试图用自己的演技将这三点传达给用乌兹指着他脑袋的男子。
男子皱了皱眉，又见季胖子穿着宽松的沙滩裤和短袖，身上不像是藏有枪械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或许是他想多了。
可能这只是一个喜欢笑的傻子吧。
男子这么想着，转身朝楼下看去。两名青年已经封死了出口并将窗户的帘子全都拉了下来，他们让人质聚集在一起，一个人拿着枪，另一个则一个挨着一个将他们的手捆在身后。
这时王沈也才看清了他们忽然暴起的原因。
餐厅的门口被四五辆警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速度就像是早就在附近的街区埋伏了好久一般。王沈联想到田博士方才说的话，他猜测这三个人或许早就被奇尔内瓦当地警方盯上了，只是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他们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并率先一步控制了整个餐厅。
“现在怎么办？”他小声问田博士。
中年男子正背对着他们，若不是田博士告诫他们不许卷入双方的争端，他现在至少有十种方法干掉对方。中年男子似乎也根本没有把他们几个放在心上，估计是把他们当成了语言不通的外国游客。
“把自己想象成人质。”田博士小声说道：“你们不是想看到天海和星耀的对决么？搞不好这里就能看到。”
这个餐厅未必是双方决胜的地方，但劫持一餐厅人质这种大事，怎么说也会把天海引过来。
这三个人能吸引来这么多警力，说明他们一定不是普通的小喽。
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天海想从他们嘴里撬出沃金-贝斯特的藏身之所。
“这应该是双方第一个交锋点。”
第七十八章：人质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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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模拟演习中经典而又常见的场景，实际上整个模拟演习就是基础训练的集合体，根据双方选择交锋地点的不同，它随时会演变成巷战、护送、援救、突围等多种行动模式。而左右战斗方式的，便是双方的情报分析师。
“餐厅内加上服务员共有人质40多人！”
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在餐厅外的空地上，飞机刚一落地，警长就愁眉苦脸地赶上前来。
此刻被困在餐厅里的是沃金手下的3号人物，奇尔内瓦警方已经盯上他有段时间了，不过他们显然低估了对方的警惕程度，警长至今不知道便衣们是怎么暴露的。
事情演变成这样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40多人中含有大量外国游客，一个不小心，这件事分分钟就会演变成外交矛盾。他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支被誉为美联邦守护神的海神突击队身上了。
“一共几个目标？”
背着狙击步枪的古韵问道。
“嗯……”
警长被狙击步枪晃了晃神，这并非美联邦的制式狙击枪，它似乎经过了精密的改造，整体看起来要比警署里配备的狙击步枪高上一个档次。然而最吸引眼球的还是狙击步枪的喷漆。
狙击步枪整体被喷成了粉红色，枪身上还喷有充满少女风格的卡通图案。
大杀器和天真烂漫的少女风组合在一起……
“哦，我是说，除了克洛维奇之外，还有两个目标。”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警长赶忙说道：“两人均持有武器。”
天海曾不止一次进行过黑鲸行动的模拟演习，古韵自然知道克洛维奇是谁。她观测了一下餐厅，很显然克洛维奇很有经验，他指挥手下拉上了餐厅的窗帘，让外界无法看清餐厅内部的状况，目的便是为了防止奇尔内瓦警方的狙击手。
模拟演习中全部的虚拟角色使用的都是高阶ai，他们全都处于初代机设计的逻辑之中。
在这种境况下，奇尔内瓦警方的首要任务是解救人质。天海大可以不顾人质危机，直接冲进去活捉克洛维奇，但其结果就是海神突击队和当地警方的关系出现裂隙，他们可能直接失去当地警方的协助。
所以在模拟演习中，最好的方式就是把每个虚拟角色都当成真人看待。
他们教练常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真真切切的人质危机，必须以保护所有人质安全的情况下从克洛维奇口中套出沃金-贝斯特的藏匿之所。
“这家餐厅内部有没有摄像头？”古韵打量了一下如同孤岛般的餐厅。
完全封闭，而克洛维奇就在人质附近，贸然狙击极有可能打伤人质。警方布置的狙击手根本无法锁定任何一个目标的位置。
“去，看看能不能调出餐厅内部的监控录像！”
警长赶忙吩咐下去。
……
另一边。
克洛维奇最终把所有人质都集中在了一起，奇尔内瓦的天气本就炎热，即便餐厅装有中央空调，这么些人挤在一起也足以让王沈等人大汗淋漓了。尤其是季胖子，他被人挤到了靠墙处，拥堵的人群时不时会挤到他肚子上的软肉。
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了！
他就差嚎出小朋友们被欺负后的宣言。
直升机降落的声音让克洛维奇变得有些焦躁不安，这位中年男子终于失去了先前的从容，他在餐厅内并不大的空间内来回踱起步来。
王沈则盘腿坐在地上，他闭着眼，进入了另一种玄妙的状态。不知道的人看到他这样还以为他是在就地打坐。
王沈正在试图把自己代入这样的处境中。
一间全封闭的餐厅，超过40名人质，三名持枪匪徒，其中一人还持有乌兹微冲足以在几秒间射杀大半人质。如果他是餐厅外的警方，该如何化解眼下的危机……天海的小队又会怎么做？
没办法，田博士不允许，他也就只能自己臆想一下。
这种情况下，狙击手无疑是最好打开局面的人。
那么被誉为四校第一狙击手的古韵又会采取何种行动？
“看好了，古韵要开始行动了。”
田博士用胳膊顶了顶王沈的腰。她没有看见从直升机上下来的究竟是谁，但无形的压迫感却说明了对方的身份。真正让克洛维奇焦躁不安的并不完全是直升机降落的声响，像古韵这种级别的狙击手，只要她看向这里，就足以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现在？”王沈睁开眼，有些诧异。
再优秀的狙击手也需要开枪的契机，克洛维奇无疑排除了一切潜在的危险。
……
“摄像头已经被他们破坏了，但是我们的技术人员连接到了其中一个人质的全息手表。”警长一边说着，一边将古韵带到临时搭建的监控画面前。克洛维奇为了杜绝一切意外，将所有人质的全息手表没收并放在了他身后的桌子上。
被破解的全息手表正拍摄出了餐厅模糊的画面。
“你这里应该有扩音设备吧？”
“当然，可是你……”
警长看着古韵拉动枪栓的动作，心里泛起嘀咕。
古韵很显然是个狙击手，可这里并不是狙击点，她甚至没有将枪架在地上。上膛之后，古韵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泡泡糖送入口中，然后将枪杆架在了肩上。
“扩音设备已经开启了。”警长说道。
“完美。”
古韵侧过脸，对着警长抛了个电眼。
“克洛维奇，这里是海神突击队，我们希望和你谈谈，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请拉开窗帘。”
没有任何回应。
警长偷偷翻了个白眼，要是克洛维奇真是这么好说话的人，他也绝不可能混成沃金身边的三号人物。
他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海神突击队”姑娘正在盘算些什么，也许她是在期待克洛维奇真的会拉下窗帘，并在那一瞬间击毙对方。这显然不可能发生，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这个年轻姑娘不要再浪费口舌了。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古韵又发话了：“我们不是在和你谈判，而是在提供给你一个平等对话的机会。”
依旧没有回应。
这次警长忍不住了：“听着，克洛维奇是沃金身边的三号人物，在过去十年里，他手上至少有超过100条人命，我们应该设法……”
“真可惜，看来你不想平等对话。好了，例行的流程走完了。”
古韵没有理会警长，她目光向下，瞥了一眼监控器上模糊的画面。
“嘭”
近在咫尺的枪响让警长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弹出的弹壳让他既骇然又难以置信这名海神突击队的队员竟然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就擅自扣动了扳机。
餐厅内部，王沈的目光同样骇然。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当初的在黑森林遇到那位蛇头狙击手时的压迫感。
不，要比当时还要强烈好几倍！
而就在枪声响起的同时，埋伏在门口的青年身子一斜，鲜血溅满了半面墙壁。
“目标一号生命信号已消失，确认击毙。”
第七十九章：鱼饵计划
“重复：目标一号生命信号已消失，确认击毙。www.uu234.net”
发出提示信号的是监控设备，监控器上显示了餐厅内部的景象。虽然图像模糊，但足以让人看清门口的那名持枪暴徒是被古韵一枪爆了头。
怎么做到的……？
王沈和警长心中出现了相同的疑惑。
自始至终餐厅内都未出现过良好的狙击机会，古韵就像是随便朝着餐厅内开了一枪，然后里面的暴徒就被打爆了脑袋。更夸张的是，警长还是头一次看见有人是以站立姿态使用狙击步枪的。
弹壳弹出后，古韵面色如常，抵在枪托上的肩膀只是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两三秒后，另一个青年才如梦方醒，他立刻转身，将枪口瞄向发出此起彼伏尖叫的人群。
“嘭”
他听见了第二声枪响。
青年摆动着的手臂陡然间失去了力气，握着枪的手一松，手枪便由着惯性砸进了人群之中。青年整个人仿佛遭受重击，他整个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撞进了身后的柜台。
一切就发生在刹那之间，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痛。
青年瘫坐于柜台旁，呆愣愣地晃动了一下已然失去知觉的右臂。
又是两三秒之后，青年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嚎。
右肩的骨头已经被打碎了。
王沈一眼便大致看出了青年的伤势，这一枪的命中位置极为刁钻，它基本杜绝了青年再度暴起的可能。让他奇怪的是两声枪响前后相隔只有两三秒时间，子弹的威力相距甚远，第一枪仅仅在餐厅的玻璃上留下了一个小窟窿，第二发子弹在打穿青年的右手手臂后还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弹坑。
难不成除了古韵外还有别的狙击手？
“古韵的狙击步枪是天海特制的。”田博士解释道。
所有新人在看见古韵的狙击后都会心升相同的疑惑：“同时装配三种不同型号的弹药，能让古韵应对各种复杂的战斗。倘若你今后能到达古韵的级别，星耀也会为你量身定做最适合你打法的装备。”
齐石和顾白则一直在盯着克洛维奇的一举一动，如果他做出任何威胁到自己安全的行为，两人便会在第一时间暴起将其制服。
但出乎他们的意料，在目睹了自己两名手下遭到狙击后，这个男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狂似地朝人群扫射。尽管他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拨通了全息手表上的一个号码，他退到了柜台之后，手中的乌兹始终瞄准着人群。
克洛维奇像是在等待一个命令。
等待别人准许他扣动扳机的命令。
“老板，这边情况已经失控了，但是我确信海神突击队的成员现在就在这里。”
接通的瞬间，克洛维奇便开口通报了现在的情况。
他不知道对方的狙击手是如何瞄准他们的，但眼下他随时可能遭到狙击。
“……我知道了。”
全息手表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辛苦你了。”
“为了贝斯特家族！”
“为了贝斯特。”
而在同一时间，古韵耳机中也传来了队友的声音“追踪到了信号了，沃金-贝斯特在西北角的老巢。”
古韵嚼了嚼嘴里的泡泡糖，吹出了一个粉色的泡泡。
克洛维奇切断了联系，老板的答复给予了他最后的信号。他忽然不再犹豫，毅然扣动扳机。
他高呼着：“为了贝斯特家族！”
“嘭”
和王沈预料中的一样，克洛维奇最终没能开出一枪。子弹贯穿了他的眉心，飞溅的血珠将墙上的菜单染得通红。
古韵在视野受限的情况下，六秒之内开了三枪，每一次扣动扳机都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这才是真正的狙击手！
下一刻，门外的警方蜂拥而入，他们第一时间制服了瘫在角落痛呼不断的青年，其余人则有条不紊地疏散人群。
“神奇，你真是太神奇了！”
警长接连惊呼了好几声。
这场随时有可能上升到外交矛盾的恶性劫持人质事件竟被古韵如此轻易地化解了。面对警长毫不掩饰的赞美，古韵只是回以礼貌的微笑。现在还远远没到放下戒备的时候，她真正的敌人既不是克洛维奇，也不是沃金-贝斯特，而是宋心怡那个阴险的女人。
以她对宋心怡的了解，克洛维奇也许只是一个引他们上钩的鱼饵，情报分析师追踪到的信号也可能只是假情报。克洛维奇虽死，主动权却依旧掌握在星耀手中，她绝对不会让沃金-贝斯特就这么乖乖待在西北角的老巢等死。
然后，古韵垂下的眼帘正好看见了监控器上显示的画面。
一个明显来自亚联邦的胖子正眉飞色舞唾沫星子横飞地说着些什么，胖子身边的人她再熟悉不过了。
星耀学院测试部的部长，田博士。
古韵嘴里吹的泡泡炸了，粉色的泡泡糖糊了她一脸。
“演习结束。”
她抬起全息手表，在星耀、天海建立的临时群组中输入了这条消息。
……
“nb，太nb了，不愧是亚联邦第一狙击手！”季胖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比王沈还强力的选手。
王沈虽然狙击流玩的也不赖，但和古韵一比就差距明显了。毫不拖泥带水，干净利落的一枪一个，每一枪都卡在最关键的时间点上。田博士后来的解说他才知道这三枪的讲究之处单说最后一枪，古韵特意等到克洛维奇联系了沃金-贝斯特，追踪到了信号源之后再将克洛维奇一枪爆头。
这听起来容易，可若是早上一秒，情报追踪不到；晚上一秒，就会出现人质的伤亡。
“阿沈，你说她咋这么厉害呢？我给你说……”
手舞足蹈的季胖子忽然眼前一黑。
是真正意义的一黑，当他再次恢复视线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那间熟悉的大仓库。
只不过这次他们面前多了一个人。
气势汹汹的陈曦大小姐。
“晚……晚上好？”季胖子朝陈曦挥了挥手，以示友好。
明明陈曦的年龄和他们相仿，但他怎么觉得他们自己几人像是犯了事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呢？
“你们，给我滚蛋。”陈曦干巴巴地说道。
“好的，我们马上就走！”
田博士很没骨气地答应了。
陈曦凶了她一眼：“等交流赛打完我再来找你！”
第八十章：逻辑支点
“我看你根本就是知道要输比赛了才找个借口出来的吧？”
比赛结束后，宋心怡不依不饶地追着古韵大声嚷嚷道。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她制定的计划才刚刚显露出冰山一角，最精妙的部分还没登场模拟演习就结束了。
“你别不知好歹，我是特地给你留个面子，我们已经得知了沃金-贝斯特就在西北角老巢的准确情报，干掉他只是时间问题！”
古韵双手叉腰，毫不示弱。
这两个演习刚一结束就大眼对小眼犹如泼妇骂街的女生让人很难相信她们是各自校队的建队核心。
“哈？你们明显已经上当了！当你们好不容易在西北角设下埋伏时，就会收到沃金-贝斯特出现在海滩登上快艇的情报！”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们赶不过去吗？”
“哼，等你好不容易赶过去并截下船只的时候，就会发现那只是沃金手下的二号人物，而真正的沃金此刻已经登上了西北角老巢的直升机。”
对于自己的计划，宋心怡相当自信。
她利用了天海的逆反心理，让对方的队友在正常比赛中疲于奔命。
“你！”
古韵闻言听后涨红了脸，她仔细一想这种可能还真有可能出现：“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有本事来和我单挑！”
“整天把单挑挂在嘴边，你是原始人么？”
“你说什么！？”
“咚”
两人的争执被关门的巨响隔绝了，关门时陈曦还凶了王沈等人一眼。要不是她现在忙得头都快晕了，非得把这几个擅自溜进模拟演习的不速之客教育一顿。
“好了，观摩学习课程圆满结束！”田博士迎着训练场外面萧瑟的寒风，搓了搓手说道。
至少让这些新生看见了一队的战斗力，这波不亏。
她转头问道：“你们从中学到了什么？”
“呃……不该在未经批准的情况下偷看校队的比赛？”实诚的季胖子答道。
“瞧你这点出息！”田博士恨铁不成钢。
若想成功，怎么可能不冒险？
“你呢？”其实田博士最期待的只有两个人的答案王沈和周珂。据她观察，周珂是这个临时小队的大脑，而王沈则是小队的最强战力。在联邦的赛场上，情报分析师决定队伍下限，强点决定队伍的上限。
“有差距。”
众人里王沈无疑是触动最深的。他脑海中不停回想着古韵强烈的压迫感，他意识到如果对枪的是他们，他的表现未必会比克洛维奇好多少。
“意识到差距是好事，但这并不是我带你们来最主要的目的。”
“你想让我们提前了解实战考核可能发生的状况？”周珂猜测。
“不对。”田博士摇了摇头。
“应该是节点吧。”一直保持沉默的齐石忽然开口了。
他一直都是个功利主义者，他在意的只有结果：“天海的目标是解决掉沃金-贝斯特，星耀的目标则是掩护他撤离，在这个前提下，队伍战力较弱的一方同样能够赢得比赛。”
“接近了。”
田博士有些意外，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齐石居然是最接近标准答案的：“我习惯将它称为初代机的逻辑支点，任何一个模拟场景都处于初代机的运行逻辑之下，也就是说，只要你能找到支点，就能打破所处的场景。”
她的话戛然而止：“今天就到这吧，祝你们好运。”
再说下去，就相当于“泄题”了。
田博士自认还是个具有职业节操的良心部长，有些事维持在点到为止的状态才是最好的。
这模棱两可的话让王沈等人面面相觑，不等他们追问，田博士便伸了个懒腰，自顾自地离开了。
“我们怎么说？”季胖子望着田博士的背影，问道。
“先回去，我要好好考虑考虑田博士给的提示。”周珂道。
“正合我意！”季胖子举双手赞成。
星耀的第一天真是充实的一天，先是险象环生地通过了新生的情报考核，接着又在泰坦里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逃杀。后来的测试部之旅和观摩模拟演习为这一天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这哪像是一天，季胖子觉得这都快赶上第三中学一个月的训练量了。
所以回到寝室之后他还得让服务机器人送来点夜宵犒劳犒劳自己。
“阿沈，我出门前瞅了一眼服务列表。”
周珂等人走后，季胖子凑近了王沈。两人的寝室很近，一起回去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还有一些重要的事要和王沈商量。
观摩了天海和星耀的模拟演习之后，他产生了一些关乎到他人生的疑问，他必须找自己的好兄弟商量商量。
“我看见服务员提供的夜宵有炸鸡翅和烤肠，你觉得点哪个好？”
季胖子满脸凝重地问出了这个或许会影响到他今后人生的重大抉择。
“你还吃！？”
真是见鬼了。
王沈本来还在回味古韵学姐惊艳的狙击能力，季胖子这个问题直接让他脑海中的思绪烟消云散了。先前在奇尔内瓦的餐厅田博士点了一桌子菜，除了季胖子其他人都专注于田博士的讲解，那一桌子菜几乎全被季胖子一个人吃了。
“刚才谁说到了大学就要减肥来着？”
“观摩了那场比赛之后，我已经洗心革面了！”季胖子义正言辞。
“你是不是对洗心革面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别扯这些没用的，到底是炸鸡还是烤肠，这真的很重要！”
季胖子暂时还没决定好加入炸鸡派还是烤肠派，前者是新兴并很快火遍全球的超新星，后者则是充满复古韵味，在欧洲长期占据人们食谱的老牌美食。
“你都点不就行了？”
“我靠，我怎么没想到呢？阿沈，你不愧是我兄弟！”季胖子听后两眼放光。
他一直在等一个好兄弟，一个告诉他两个都能点的好兄弟。
王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开始思考回寝室后的计划来。
在亲眼目睹了超一流选手的能力后，他现在热血沸腾，睡意全无。按照他的习惯，这种时候多半要去泰坦里在浅浅的指导下训练上一个通宵的，然而田博士关闭了天网终端的连接，在量子世界上线前他的训练计划全都泡汤了。
王沈思来想去，竟发现自己只能蹲在寝室里逛逛玩家论坛了。
他过去的生活实在过于简单了一些，除了上学就是泡在泰坦里，偶尔的闲暇时间也几乎在玩家论坛看一些前端的资讯。
王沈边走边看自己的全息手表。
由于泰坦紧急维护前他搞出了那么大的轰动，现在整个论坛只有三个话题。黑森林混战、王沈，和他的公会。其中最火热的一个帖子是大老粗发的。
看见熟悉的id，王沈不由自主地点了进去，然后他脸一黑。
他听说今天石会长接收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新人，很显然石乐志膨胀了。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他们公会是个不折不扣的休闲公会，先前石会长天天在中立区的大街上拉皮条却无人问津，现在公会申请列表的玩家名额都满了，点都点不过来，这感觉就像是一夜暴富。
在这种状况下，不膨胀的才是少数。
可问题是石乐志膨胀就膨胀，他的表达能力实在太捉急了，这从他给自己取名为大老粗就能看出端倪。
王沈估摸着石乐志的原意是希望他看到无论他有何遭遇，公会的大家伙都会在身后挺他。
如此感人的情怀被石乐志表达出来却完全变了样。
石乐志在帖子主楼只写了一句话：
自强不息公会宣布对中立区的导弹袭击事件负责。
你负责个屁啊！
他们分分钟就要被人当成什么恐怖组织了！
王沈甚至脊背有些发凉，他觉得这事继续发展下去，他过不了多久就要被校方高层请去喝茶了。人家中央城区都有监控的，到时候把你归纳成危险分子你哭都来不及。
带着走路被驴踹了一脚般的心情，王沈推开了自己寝室的门。
三秒后，他木然地把门关上了。关了门，他仔细比对了一下寝室门上的门牌号。
是他的寝室没错啊。
也许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王沈再度打开门，房间内的景象并没有任何变化，一个穿着分外清凉的美少女正疑惑地望着他。
王沈突然想起来季胖子走之前说的机器人服务。
“不，我暂时不需要**类的服务。”
王沈谨慎地说道。
第八十一章：稻草人
“您的脑子是不是又烧坏了？”
听了王沈的话，穿着清凉的少女不解地把手移向了王沈的额头。m.www.uu234.net
王沈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这个声音，他的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注视着少女美丽的脸庞他差点就一飞冲天了。
王沈直勾勾地瞪着少女清纯可人的脸。
最重要的不是她的样貌，而是她有着人类女孩纤细的手臂！
人类的手臂！
不是加特林，也不是火焰喷射器！
“浅浅！”
王沈扑向浅浅，浅浅被他冲得倒退了好几步，两人最终一起跌倒在了房间正中心的大床上。他早就知道浅浅自主行动力很强，却也没想到强到了这种地步，这才多久不见，她就自主找到了一具超出王沈预期的新身体。
“我本来打算继续替您收集有关任务线的资料，但整个泰坦网络突然宕机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浅浅的表情。
虽然两人正以一副香艳的姿势倒在大床上，但浅浅却面色如常，脸上连一丁点娇羞都看不见。
也许娇羞这种情感有些太难为智能ai了吧。
王沈只得如此安慰自己。
“离开泰坦网络之后，我访问了就近的一家机器人服务中心，可惜这里的机器人看起来都是服务型的。”浅浅有些遗憾。
她的新身体似乎并不适合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
“不用换，这样非常好！”
王沈连忙终止了浅浅危险的念头，他可不想明早一起来浅浅又变成左手加特林右手火焰喷射器的彪悍模样。在他看来他们的现实世界还是非常和平的，浅浅之前改造手臂之后唯一的战绩大概就是吓晕了出门遛鸟的老大爷。
王沈一松手，浅浅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王沈被召唤去测试部的时候，她从星耀学院的网络收集了不少有关中央城区的情报。她处理了每年招新结束后一周的数据，经过比对后发现每年的新生考核大同小异。星耀学院的实战考并非单兵或小队这种小家子气的局部战斗，而是将所有新生投入到模拟战场之中。
考核的标准和大逃杀有些类似，存活时间越久，排位越高。
作为最优秀且具有教育功能的ai，浅浅知道正确的引导一个孩子不仅仅要照顾到他的生活起居，她还肩负着帮助王沈塑造远大理想，实现阶段性目标的重要使命。
大逃杀？
王沈之前在泰坦多人竞技中听说过这种模式，他当时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是把参加的玩家投放到一个足够大的区域，所有人各自为战，最终活下来的玩家作为胜者。这种模式偶然性极大，而且积分高的选手往往被投入场地后就会遭到其他人的针对。
“实战考核和你了解的大逃杀有些不同。”
浅浅摇了摇头：“它最强调的主旨是生存。”
根据她找到的资料判断，他们所处的是当初非联邦战事爆发的黎多城，**武装已经彻底围困住了黎多，每时每刻城市的任何角落都会出现不同规模的交火。
新生们要面对的不是某个敌人或某一支队伍，而是战火中黎多艰难的生存处境，许多当初抱着干掉其他小队参加考核的新生最后都被**武装打得灰头土脸。
“数据表明，每年参加考核的新生中80%都是死于政府军与**武装的交火。”这是浅浅在星耀内网找到的机密数据。
实战考核，除了考察新生的作战能力之外，也是给予他们一记当头棒喝。
单兵作战能力再强，也不是坦克、武装直升机的对手。
“而且还有一点您需要注意。”
“嗯？”
“实战考核使用的是星耀特定的内网，届时我无法给您提供帮助。”
“放心吧浅浅，我没问题！”
浅浅带来的消息不仅没有吓到王沈，反而让他有些蠢蠢欲动。在看清了自己和顶尖选手的差距后，王沈的动力更足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在中央城区的另一个角落，他一直以来所追赶的人从未停下过步伐。
“嗯。”
浅浅欣慰地点了点头，同时把网上查到得一些内容归为了垃圾文件移出了数据库。
那些专家们说当孩子完成阶段性目标后很容易迷失自我，这种情况在大学频频发生。至少，他们说的现象永远不会发生在王沈身上。
“浅浅，还有什么事吗？”
王沈见浅浅盯着自己发呆，问道。
理论上来说，智能机器人并不具备发呆的功能，除去一些服务型机器人被设定好的“呆萌”属性外，当它们看起来像是在发呆的时候往往是在处理大量的信息。
浅浅的确正在过滤许多信息，她有些犹豫是不是该在这种时候对王沈提起这件事。
不过浅浅很快想到了家用型智能机器人条款。
智能机器人不得以任何方式对主人有所隐瞒。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军用智能机不必遵守服务型机器人条款，但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努力成为一名优秀的家用智能机器人。
“此外，我查到了一些您可能感兴趣的内容。”
“嗯？”
王沈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记得选拔结束后他暂时还没对浅浅提出任何要求，实际上泰坦维护之后，他自己都想不出有啥能让他感兴趣的内容了。
美食？
他又不是季胖子。
美女？
浅浅让他对美女的免疫力已经到达一种惊人的地步了。
那还有什么？
王沈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是关于那个记号的。”
王沈的表情凝固了，他的大脑似乎无法处理这个无比突然的消息般立刻陷入了宕机状态。在他的老爹把浅浅送来之后，他就拜托浅浅进行了全渠道的搜索。
未知。
即便他所描述的纹身真的存在，也一定是最高级别的机密。
王沈一度已经放弃了，他觉得也有可能是当时意识模糊的他看错了。
“我把查到的资料发到你的全息手表里了。”浅浅说道。
消息是从星耀学院内网查到的，在中央城区外，她无法获得访问权限。而即便到了这里，她也只查到了一个笼统的信息。
那是一个组织。
至于组织由谁建立，有哪些成员组成仍然成谜。
王沈缓缓将目光移向自己的全息手表，手表的屏幕上由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狰狞渗人的图案，一个狞笑着的黑色稻草人。
稻草人。
对于它的描述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亚联邦秘密军事部门。
第八十二章：往昔
九年前，东区。www.uu234.net
日落西山，王沈身处一间空旷的隔间内，他站在窗前，双手扒在玻璃上。这是东区最高的建筑，站在他的位置能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城市的一切都笼罩在落日余晖之下，这绚丽的景色却并没能让王沈高兴起来。
因为在他身后不远处站着的是一个全身上下武装到牙齿，连脸都罩在头盔之内的联邦军人。
军人和他年龄相仿，斜挂在她肩上的突击步枪足有她半个身子那么长，看起来让人有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然而真正让王沈高兴不起来的，是这个自称护送他的小姑娘极具毒舌属性，从他被接出来到现在，王沈已经足足忍受了对方一整路毒舌了。
“真是个小孩子，连一点身处战场的自觉都没有。”
又来了！
王沈气哼哼地转过头瞪了对方一眼。
他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看不起他，但王沈不知道为什么。
一路上无论他做什么，对方都要毒舌地评头论足一番，潜意思大概就是她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来执行这次任务的。
然而当王沈回问过去时，她却又缄口不言，连一丁点线索都不对他透露。
他从家中被带到了东区最高的楼宇，却仍不知道联邦军人为什么要护送他，又有谁想对他不利。
“既然你不情愿，就别管我了啊！”这一次，年幼的王沈选择了回击。
他觉得如果没有她肩上斜挂的scar，他或许更就能鼓起勇气。
“啧，我们可比不了你这种拥有自由选择权的大少爷。”
王沈被噎得说不出话。
他哪里是大少爷了？他平日生活简朴，家中根本就没多少余钱，加上父亲常年不在身边，日常起居都是靠周围人照顾着的。
可吵架并不是他擅长的领域。倘若在他们小学，这种情况必然是谁拳头大谁说的算，遗憾的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肉搏”领域在联邦军人面前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骂又骂不过，打架更不是对手。
王沈盯着对方看了好半天，这家伙一直蒙着脸，搞得他连该记恨谁都弄不明白。
不过忽然间，头脑灵活的王沈想到了主意。
她的职责是护送自己，他似乎完全不需要在嘴巴或者拳脚上胜过对方，他可以用别的方式给这个毒舌的同龄人一点颜色看看。
“你去哪？”见王沈一言不发地经过自己，小姑娘问道。
“厕所，不行吗？”
“不行，你尿裤子吧。反正你是小屁孩，没人会说什么。”
干巴巴的语气直接让王沈炸毛了。
“你！”
王沈本来想学着电视剧演的那样大吼一声“老夫和你拼了”之类的口号壮胆，但他还没吼出声，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一轻。
前一秒还在挖苦他的人现在已经将他扑了出去，她的胳膊架在王沈的喉咙上，膈得王沈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对方扑在他身上时在地板上划出了一小段距离，王沈才看见从门口窜进来的火舌，以及震耳发聩的轰鸣声。
是炸弹。
门直接被热浪弹飞了，在撞破了玻璃后翻滚着坠下楼去。
当电视剧里的情景真实地发生在他的面前，王沈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动弹不得的境地，他连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很快架在他脖子上的手肘挪开了，对方撑起身子时有什么粘稠而温热的液体滴落到了他的脸上。
好像是血。
但王沈不太敢确定。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第二次爆炸声响起。
“轰”
“啊哟！”
爆炸声过后，传出的是一个青年的惨叫。
梦醒了。
王沈望着寝室的天花板有些发懵。发出惨叫的是季胖子，他现在正捂着肚子跌坐在床下面不远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一脚踢得结结实实，季胖子觉得以后在王沈睡觉时，他必须要保持至少5米的安全距离。
“你……没事吧，季秋杰同学？”
周珂将目光移向一旁，她生怕再看上一眼季胖子生无可恋的表情就忍不住笑出声了。
虽然季胖子被踢出去后在地上又滚了两圈的确挺可怜的，但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也是活该。要不是季胖子刚才试图用水彩笔在王沈脸上涂涂画画的话，他也不会遭此下场。
王沈仍然没有回过神来。
做梦了。
从小到大王沈从不做梦。他听人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浅浅的线索来得太过突然，也可能是他离开了熟悉的家，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才导致他破天荒地在睡梦中又经历了一次让他这些年一直患得患失的邂逅。
王沈摇了摇头，腰腹一用力从床上坐了起来。
起身后，他很自然地看见了季胖子。
“胖子，你干啥呢？”
“练假摔呢，像不像？”
“还行。”
“行个屁！”
这厮还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印象！
作为一个看过几百部刑侦片以及名侦探柯南全集的新时代少年，季胖子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你踢的，赔钱！”
“你还真演起来了？”
“谁演了，就是你踹的！你不请我吃早饭今天我一天就坐这了。”
“那你坐这吧。”
“我靠！你小子还有没有人性？”
季胖子一听，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王沈那一脚倒是不轻，但季胖子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物理抗打击能力和精神抗打击能力都是一流的。
“你们一大早不在自己寝室，跑到我这里干啥？”这问题也涵盖了周珂。
季胖子还好点，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校队遭淘汰后，季胖子每天自己在家吃一顿，再来王沈家蹭一顿。美其名曰：安慰队友。
至于周珂……
王沈虽然没有裸睡的习惯，但他穿睡衣的时候有个同龄女生在寝室晃来晃去总归有些不习惯。
“我已经把情报考核的内容整理好了，我要确保小队的每个人都能通过考核。”
周珂的目光带着些许的探究。
她觉察到王沈刚醒来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个在高中没打出什么名堂的首席生身上藏了不少秘密。这不，一晚上不见，他就搞出来一个贴身的智能机器人，当她和季胖子敲开门看见浅浅的时候，周珂差点以为王沈寂寞难耐晚上叫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客房服务。
“唔，辛苦你了。”王沈这才看见周珂捏着的六份文件夹。
文件夹贴满了便利贴，似乎是被人精心研究过了。
“季同学提议在你寝室复习，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就把其他人叫来？”
“行，叫他们来吧，我去洗把脸。”
王沈点了点头，说道。
第八十三章：八卦
周珂离开前悄悄拽了拽季胖子，给了后者一个充满暗示的眼神。www.uu234.net季胖子见状自然是腰也不酸了肚子也不疼了，屁颠屁颠地跟着周珂走了出去。这是大清早，新生们昨天被情报考核操练了一天，现在大多身心俱疲地缩在床上不想起来，走廊上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季同学，我找你问点事。”
“问呗。”
“王沈之前谈过女朋友么？”
季胖子心头一凛。
周珂在这种时候问出这种问题，是个人都知道这姑娘怕是要对王沈出手了。不过也对，王沈这种被动型选手就需要一个热情大方的女孩儿倒追他才行，尤其在模拟演习中见到宋学姐的“心机”后，他觉得还是周珂适合王沈。
他轻咳一声，说道：“放心，那家伙自主谈恋爱的能力为零。”
季胖子高中就渴望谈上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介于他的出众体型让他的几次表白都失败了。高中里也有许多小学妹希望和王沈谈上一场恋爱，但王沈却沉迷比赛和训练，所以从结果来看，他们俩儿半斤八两。
这也是一直让季胖子心里平衡的点。
他曾在网上看到有人感叹“赢了比赛，输了爱情”，季胖子直接就把那人举报了，原因是他觉得那个人在暗讽王沈。
“你估计不知道，那小子闷骚着呢，我支持你。”
“支持我什么？”周珂也愣了愣。
周珂和季胖子对视了片刻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无心问出了一个极具争议的问题。这倒不能怪季胖子，谁要是冷不丁这么问一句，她也会误会。可眼下，周珂对王沈这个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昨天才亲眼见识过王沈凶残的战斗力，那反应力和实战水准无疑是顶尖的。正因如此，刚才发生的事才更显可疑，王沈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给了季胖子一脚，而且他醒来后还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好长时间，这种水平的选手怎么也不会突然变得如此迟钝。
王沈那患得患失的表情周珂曾经见过，那时候校队有个队员谈了恋爱之后就会时不时陷入那种状态不可自拔。
故而周珂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在她看来，能把一个精英选手变成zz的也就只有爱情了。
收集情报已经成了她的习惯，这种习惯让她成为了深度的强迫症患者。她会想尽一切办法解开自己的疑惑，哪怕仅仅是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八卦。
昨天回到寝室后，周珂一个人沉思了许久，她回想着王沈的表现，才发现这个首席生实在太奇怪了。
“王沈和纪明雪认识吗？”这是周珂目前察觉到的唯一线索，情报考核前王沈主动问她要了纪明雪的人物卡，后面那欲盖弥彰的神态让周珂认定了他和纪明雪关系匪浅。
“不认识啊。”
季胖子打断了周珂的想象，他的表情甚至有些莫名其妙。
这话题跳跃的也太快了一些。
季胖子想了想，觉得周珂估计是把纪明雪当成假想情敌了，他连忙为自家哥们解释道：“的确高中的时候那家伙对纪明雪赞不绝口，也常常念叨着要和对方打上一场比赛，不过他们之间肯定不认识，而且我敢肯定王沈对纪明雪绝对没有别的念想。”
纪明雪是南区的，他们在市赛就被淘汰了，而王沈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东区，两人根本没有任何见面的可能。
“哦，谢了。”
周珂摸了摸下巴，更加疑惑了。
“别不好意思啊，要不要我帮你去说说？”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周珂摇了摇头：“走，去叫别人吧。”
半个小时之后，六人小组共聚王沈寝室。
齐石穿着体面，他很注意自身的形象，这在他的贸易网络中是必不可少的。李雅则截然相反，她头发凌乱，梦游似地被周珂拉进了房间，她还穿着睡衣，进门后她摸索到王沈的床便躺了上去，不一会儿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周珂将准备好的材料分给每个人：
“该标注的我都标注好了，照着背就行了。”
她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过多地浪费口舌，她认为在座诸位的智商和行动力并不需要她为了这些最基础的东西浪费口舌。今天把所有人凑在一起是为了安排实战考核的分工：“我查看了历届新生考核的流程，后天早上进行文化课考试，考试结束大概有1个小时吃午饭的时间，之后所有新生要统一乘车去实战考核中心。”
周珂点开全息手表，连接到房间内自带的投影幕布上，上面是她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整理完的实战考核资讯。
这才是真正的小队！
王沈看着投影，心中感慨万千。
由此可见他们高中校队打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别说事先调查好对手的资料了，到了比赛当天还能有迷路找不到会场的。
“这么说我们有可能在实战考核遭遇别的学院的新生？”齐石问道。
“这倒不会，虽然四校新生都是在实战考核中心接受考核，但场地都是分隔开的，只有在集体训话时所有人会打个照面。”
“真可惜，我还以为能趁机解决一些私人恩怨呢。”
“这正是我要强调的，我是队伍里的情报分析师，实战考核的时候请你们务必执行我制定的计划，不要私自行动！”周珂本就对齐石没什么好感，语气严厉了一些。
这支队伍的实力不言而喻，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到时候王沈等人各自为战。
毕竟他们之前都是各自校队的王牌，拥有极高的战术地位，这次临时组队后，他们还没正式在比赛中磨合过。
“进入实战考核的前几个小时是最混乱的，我们不但要应付其他新生，还要躲避场景内部的敌人，无意义的交战只会削弱我们的精力。”
“你有何高见，我洗耳恭听。”齐石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很好，我们……”
搞定了齐石，周珂注意到了睡得昏天黑地的李雅，以及不停对着王沈挤眉弄眼的季胖子。她只能感慨王沈不亏是首席生，整间屋子听得最认真的就是他了。
“先休息10分钟，等你们解决完手上的事我再谈谈战术。”
周珂觉得到了星耀后自己的脾气真的好了不少，要这些是高中校队的那些队员，她早就拿着文件夹抡他们头上了。
“胖子，你干啥呢？”
王沈这才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早就试图引起他注意力的季胖子身上。既刚才的假摔训练后，季胖子似乎又把精力放在了抛电眼上面：“大早上的你别恶心我。”
“我给你说个事。”
季胖子贼兮兮地瞄了周珂一眼，确认后者没注意他之后，他偷偷摸摸地来到了王沈旁边，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道：“周珂想泡你。”
第八十四章：战前会议
十分钟之后，李雅彻底醒了，季胖子也在周珂威胁性的瞪视下老老实实坐在板凳上认真听起讲来。www.uu234.net
周珂调整好设备，按动了一下全息手表上的连接选项，一个巨型全息地图平铺开来，淡蓝色的光线径直穿过几人的身体，一直延伸到房间的边角。
“这是战火中的黎多城。”
周珂拿出预先准备好的激光笔，走到房间的边缘处。
想找到有关实战考核的内容并不困难，四校每年考核的模拟场景都在战火纷飞的黎多城，只要稍稍问上学长学姐一句就能打听到相应的情报。而周珂在得知考核场景的第一时间就制作出了这份立体式的全息地图。
为了准备情报考核和实战考核，她整整一宿没睡。
不过周珂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们介入战场的时机是**武装准备向黎多城发布总攻的节点。”说着，周珂将激光笔指向了全息地图的中央部分：“实战考核开始时我们会被传送到偏向中心的安全地带，这是非联邦政府军的主要据点，在前期相当于安全点。”
为了避免新生一上来就纷纷同归于尽，模拟考核给予了新生半天观察战场、选择战术的时间。如果新生在政府军内部交火，那么先动手的人就会瞬间被政府军的狙击手送出赛场，然而一旦出了政府军的驻扎点，那基本上就处于随意交火的状态了。
“这么说岂不是我们一直守在黎多城就完事了？”季胖子问道。
如果可能的话，他就喜欢哪都不去，守在一个地方。
“留在那里相当于一个自杀行为。”周珂白了季胖子一眼，她真心建议季同学发言前应当经过大脑的思考。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院方绝对不可能留给新生一个安全屋：“据我查到的情报，当天傍晚**武装就会对市中心发动空袭，同时还会有10-15次的地面袭击，那些入夜前还没离开市中心的新生会被炸得连渣都不剩。”
之前实战考核也有新生尝试过和政府军一起驻守据点，但事实证明双方的装备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在战场上，枪法再准也架不住对方坦克装甲车以及空军的连番攻势。
“我们不仅要离开市中心，而且动作要迅速。”
往往实战考核第一次交锋就出现在市中心外。
总的来说黎多城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越邻近市中心，建筑群就越多，许多率先离开市中心的新生都会在外围设下埋伏，对随后出来的新生发动奇袭。而他们的队伍无疑会成为众矢之的。
只要接触过大逃杀模式的人都会知道，普通玩家想要立足，首先要做的就是联起手来干翻少数的顶尖玩家，不然到了残局，他们就只能洗干净脖子等着被高端玩家收割。
周珂倒不是认为他们会翻车，而是觉得前期完全没有必要把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交火上。
所以在确定了要尽快撤出市中心之后，撤向哪里就有学问了。
“我昨天半夜从学姐那里求来了黎多城大致的分区。”
他们几个被赶出来之后，星耀和天海的交流赛一直打到大半夜，比赛结束后学姐大方地请周珂吃了顿夜宵，顺便把实战考核的大致情况告诉了她。
周珂顿觉宋心怡学姐人实在太好了，她对宋心怡的崇拜又增添了几分。
但实际情况是，这只是宋心怡的良心发现。
她在中央控制室玩弄的一些小手段差点害得王沈等人通不过考核，通过陈曦严厉的体罚，她已经认识到了自身的错误，打算先好好做人攒一波人品。
单纯的周珂则对此一无所知。
黎多城的地标是宋心怡几年前实战考核自己绘制的，之后就再没派上过用场。
“**武装的大本营在东南面的海边基地，实战考核开始后主力会一路向市中心推进。而理论上来说西北面是最安全的地方，**武装在第一天拿下市中心后会休整半天，然后才会继续向西北面推进。”
周珂用激光笔在全息地图上瞄出了**武装的推进线路：“同时西南和东北角会出现**武装的骚扰队伍，基本全天都在上演局部的巷战。”
所以朝西北角撤离无疑看起来是最安全的方案。
然而其他的新生也不傻，这种连季胖子一拍脑门都能想到的策略他们自然也能想到。所以西北角潜在的威胁并非来自**武装，而是来自一窝蜂朝西北角移动的新生。
除了选拔上来的新生外，星耀学院还有方方面面入学的共计100名左右的新生，那条线路绝对容纳不下这么多人。
“所以我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朝东南角的方向移动！”
这一次，季胖子突然给出了让周珂感到吃惊的答案。
因为这也是她昨晚拟定好的计划。
季胖子见状，得意一笑。
古人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虽然他也不知道古人为什么要这么说，但东南角一听就知道是最危险的地方。
“是的，我认为朝东南角进发是最适合我们的策略。”
“看吧，兄弟！”
季胖子昂首挺胸：“我早说了我也是个战术鬼才！”
“那你倒说说我们为什么要选择东南面？”王沈十分不屑。
别人他不清楚，季胖子几斤几两他可是明明白白的。这货高中一本正经制定的计划从没有一个奏效过。
“因……因为……”
季胖子一个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道：“这一题，我需要场外援助。”
周珂，说真的，我们为啥要往东南角走？
片刻后，周珂满头黑线地看了一眼全息手表上来自季胖子的私信。
“朝东南角移动的原因有两点，其一，只要我们避开了**武装的正面队伍，穿过了他们的扫荡圈，他们是不会再反过来追我们的。”
“对，我刚也是这么想的！英雄所见略同。”季胖子大言不惭地附和道。
“但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周珂瞪了季胖子一眼：“这是我仔细推敲了田博士的提示后得出的结论。”
田博士强调了初代机的运行逻辑支点，而实战考核也是初代机模拟出的一个场景。
黎多城的战火是**武装挑起的，真正的通关密码或许就藏在他们身上。
周珂隐约觉得“活到最后一个”只是结束这个场景的方式，就和模拟演习时一样，死了的人并没有通关，而是被强制弹出了内网。学院也只是通过被弹出的顺序评定新生的排位，但这并不意味着活到最后的那个人通关了。
“我猜测，除了‘活到最后’这种笼统的方式外，实战考核里还隐藏着真正的通关密码！”
第八十五章：盲点
这几年的实战考核西北角去的人最多，西南、东北角去的人也不少，唯独**武装驻扎的东南角是个盲点。www.uu234.net也可能前几届有新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他们大多死在了半路，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东南角海滩的信息。
周珂觉得如果实战考核真的藏有“通关密码”，它一定就在东南海的基地里。
不过这无疑是一个冒进的计划，他们的行踪必须做到足够隐匿才有可能避开对方的正面部队。就算王沈的个人能力再强，也不会是装甲洪流的对手，至少在周珂的固有认知中，还从未有个人影响整个战局的案例出现过。
“所以，王沈同学！”
周珂觉得自己不得不对王沈强调一遍：“到时候无论发生任何状况，你都不能擅自和正面部队发生冲突。”
她承认王沈的战斗力凶残，情报考核b2层之后就是靠王沈一己之力扭转了战局，可初代机器人只能相当于保镖，而实战考核中新生将要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战争机器。
如此一想，周珂才发现小队的每个人都有问题。
王沈虽强，但容易上头。
“啊？”
对于周珂的突然点名，王沈十分不解：“我是那种人么？”
这话说的，搞得他像是那种一言不合就去徒手拆坦克的选手似的。
“是的。”
周珂和季胖子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想想你的所作所为！
两人试图用眼神提醒毫无自觉的王沈。
“……？”
王沈一时语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一定紧跟大部队。”
“非常好。”
消除了最后的担忧后，周珂满意点头。现在制定的只是实战考核的笼统战术，但战场瞬息万变，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们会在战场上遭遇什么，这也是四校必须要更换考核内容的主要原因。
战场上从来没有按部就班就能通关的流程，每一批新生遭遇的危机和对手都是不同的。
“这两天我会再仔细研究一下东南面建筑群的构造，争取拟定出一个大致的路线。”周珂仪态威严满满，她手一挥，豪情万丈地说道：“散会！”
……
之后的两天，王沈等人几乎全天都待在一个人的寝室里，除了复习文化课考试外，就是讨论实战考核的行进路线了。其中复习文化课考试主要是针对季胖子的，当周珂无意中说道“文化课考试你们自己都能搞定吧”的时候，季胖子惭愧的低下了头。
他能拿满后面的20分，至于前面的80分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在文化课考试领域，季胖子从来都是运气流选手。
这种选手发挥好的时候能考100分，发挥差的时候只能狂砍个位数的得分。
比较致命的是，季胖子上一次考满分的时候还要追溯到他小学2年级，那份卷子上最难的一道题大概是4*25=？。
这两天对于季胖子来说无疑是黑暗的，他高中毕业前都没这么用功过。
具体流程大概就是每天从他睁眼的第一刻起，其余五人再加一个浅浅就轮流对他进行小测验。这个方案也是周珂想出来的，她称这为强迫记忆的方法，通过不停填鸦式的灌输，让季胖子进行强制性的记忆。
其中灌输的主力则是浅浅，作为智能机器人，浅浅不需要休息，而且她是唯一一个给季胖子纠正10次错误答案之后还不想一拳搂在他头上的人。浅浅的耐心程度惊人，似乎在她的程序设置中并没有不耐烦和生气的选项。
经过两天艰苦卓绝的奋斗，季胖子的进步是显著的。
首先，他看见周珂、李雅、浅浅等一众美女时不会再像第一天似的忘乎所以，因为他总觉得能在对方漂亮的脸上看见数学公式的影子；另一个进步则是季胖子第一次体会到了食不知味的感觉，他每天晚上望着浅浅准备好的饭菜，第一个想到是菜式的来源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
两天后，季胖子瘦了整整两公斤。
这两公斤超过了季胖子过去十几年里减肥成效的总和。浅浅指出这和季胖子减肥总是能减出负数来有关。
第三天一早，以拖延症著称的季胖子第一个敲响了王沈的房门。
王沈醒来时看了眼手表，清晨5:45，文化课考试定在了8：30，前80分综合了数理化、政史地等传统考试项目，最后20分，出卷人则放飞自我到了田博士最喜欢的口红配色、陈大小姐一季参加科技研讨会的次数以及求出小明的心理阴影面积等方面。
如果是从前的季胖子，8:30分考试，不到8:15前绝对见不到他的人。
“兄弟，走，我们再去复习一波。”
门口的季胖子整整齐齐地穿着校服，这是王沈开门听见的第一句话，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王沈觉得在经历了高强度的复习之后，季胖子变得有些奇怪了。他总觉得季胖子说话时空荡荡的，像是被抽离了三分之一的灵魂。而且他眼睛睁得很大，黑色的瞳孔里似乎隐隐倒映出宇宙的奥秘。
第一次，季胖子觉得自己脱离了运气流选手的范畴。
以前一到考试他往往看似稳如老狗，实际上心里慌得一批。而现在他觉得自己进入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境界，无数知识就像是住进了他的脑海，让他恨不得马上就坐下来挥笔答完全部的考题。
这还没到考试，他就想要仰天长啸一声“还有谁”了。
“你没事吧胖子？”
作为季胖子的挚友，王沈关切地问道。
“原来这就是学霸的感觉啊！”季胖子感慨万千。
他甚至觉得世界正在缩小，快要容纳不下他脑海中即将一飞冲天的知识储备量了：“这次不考满分我就回乡下养猪。”
季胖子热血插旗。
“……去找其他人吧？”
王沈岔开了话题，以季胖子此刻亢奋的状态，他担心还没考试季胖子就激动得自己先升天了。
有必要让他冷静一下。
“不用了，出门的时候我已经把所有人都叫起来了。”
季胖子说道：“虽然李雅喷了我一顿，但我估计其他人应该已经先去考场了。”
第八十六章：前夕
待王沈和季胖子来到文化课考场时，才惊讶地发现他们并不是第一个，甚至不算最早的那一批。王沈看了一眼全息手表，刚过六点半，就有大半新生成群结队地来到了考场。
正如周珂所说，在情报考核前绝大多数新生就已经组好队了，而现在的队友将会陪伴他们数年，直至毕业。
不过眼前热闹的景象倒是让王沈有些怀念。
即便他们那并不出名的东区三中每逢考试也会热闹非凡，天刚蒙蒙亮就有无数学霸学渣们共聚考场门口，打算在走入考场前背水一战。季胖子坚称考前的一个小时才是复习的黄金时间，作为高中运气流考手的代表人物，这一个小时将直接决定季胖子的分数。
如果季胖子足够努力，来的路上扶了6、7个老奶奶过马路的话，他说不定能人品爆发压到那么一两道题。
当然，除了一次次向命运发起挑战的学渣们之外，考场门口也会盘踞着另一批人。
这群口口声声说着“没复习”、“这次肯定要考砸了”的选手往往成绩出来一个比一个高。
太特么虚伪了！
单纯的王沈曾经就是受害者之一，那时候他还没开发出自己那惊人的记忆力，考试成绩基本也和季胖子呈五五开的态势。当时身为学渣的王沈每到考试前就很慌，也许是为了追求心里安慰，他总是下意识地探探周围人的口风。
打听一圈下来，他发现所有人都没复习，于是他的心灵得到了不小的治愈。结果成绩一发下来，就他和季胖子凉了。
考场门口的新生们不停互相打听后20分的景象勾起了王沈的回忆，他顿觉神清气爽，和大清早喝了一罐冰可乐有得一拼。
新生们一大早跑来这里就是为了最后一搏，由于这一届“落网”的新生实在太多了，导致院方下达了紧急文件，免去了零分处理的措施，重新给予他们文化课考试的机会。但院方的宽容就到此为止了，最后20分情报考核依旧存在。
有不少新生向院方投诉b2层发生的重**ug，但得到的回答是，已经有人通过了情报考核。
王沈和季胖子刚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一个戴着兜帽的新生便闷着头朝他们走来。
“嘘，别说话，跟我来！”
走近之后，新生拉起兜帽，王沈这才发现对方有些眼熟。
王沈恍然大悟地指着对方：“咦？你不是那个……那个谁吗？胖子，他叫啥来着？”
“我怎么知道？”季胖子敢打包票自己不认识这个新生。
“我叫安子明。”新生提醒两人。
哦！
季胖子突然间也记起来了。
这个安子明就是当时跟着王沈他们一起冲进b3层的喝汤侠，后来档案室被浅浅的emp炸弹炸断电之后，安子明也自己找了条路溜走了。所以吧，季胖子觉得任何危险的情况都无法阻止喝汤侠的存在。
王沈跟着安子明走了一段路，来到考场隔壁类似一间储物室的地方。
周珂等人已经等在里面了。
“这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安子明脱下兜帽解释道。
他在新生中的名次并不高，属于平均水准，这让他并不会引起那些新生的注意：“现在新生们为了最后那20分都急红眼了，你最好还是避避风头。”
院方称有新生通过了考核。
所以新生们便推测通过考核的是这一届的首席生，王沈。
“如果你们过去，肯定会被群起而攻之！”
“有这么恐怖吗？这里是考场。”季胖子有些不信。
“我说的当然不是武力冲突，为了获得答案，他们有可能抱着你们的大腿，也有可能用钱利诱你们，甚至还有可能用美色勾引你们。你们是不知道，这次情报考核除了你们其他人全栽了，他们现在为了拿到那最后20分的题目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兄弟，我去趟厕所，我先申明了，这和什么美人计无关，我就是豆浆喝多了。”一听到美色勾引这句话，季胖子顿时原形毕露。周珂和李雅让他审美疲劳倒是不假，但这世上还有许多美丽的姑娘们。
“你在梦里喝的豆浆吧。”王沈一把将蠢蠢欲动的季胖子拽了回来：“那你呢？你不急？”
“我看他可怜，就把资料复印给了他一份。”周珂双手环胸，说道。
被新生们惦记上的可不只有王沈，她刚才和李雅在门口一站，骚扰她们的人也不计其数。只有齐石相对好一点，顾白那体格往他边上一站还是挺唬人的。
“真是多亏了你们。”安子明嘿嘿一笑。
如果不是王沈，他和那些新生一样早在b2层就被放倒了。
他也是抱大腿的，只不过抱的比其他新生更早一点。
“你不和自己的队友待在一起吗？”李雅问道。
安子明这一清早就围着他们几个转了，看他的交际能力也不像是找不到队友类型。
“我和他们说去厕所了，既然你们小队到齐了，我也就撤了。”安子明的心态很好，他本来也没对特殊班的席位抱有多大期望，就算他拿满了情报考核的那20分，也没法在实战考核里活到最后。
他一早来这纯粹是为了报答王沈那天的“救命之情”的。
安子明走后，周珂环视其余五人，问道：“你们都没问题了吧？”
实际上，问问题的时候她就盯着季胖子一个人看。如果说还有谁在拿到了答案后还不能考满分的话，那就只有这个胖子了。
“别问了，再问我就膨胀了。”季胖子自信一笑：“这次考试，我无敌。”
“那就好。”
周珂看了眼手表，她不知道季胖子抽的什么风这么早就把所有人叫过来，害得他们现在只能在这个小屋子里发呆。李雅明显还没睡醒，她顶着浓浓的黑眼圈，据周珂了解，昨天晚上她又玩了一个通宵。
李雅的爱好比较奇怪，相较于《泰坦》这种全息系统的巅峰之作，她更喜欢复古的小游戏。
就是那种2d像素风的剧情类rpg，李雅全息手表里有一串长长的游戏列表。
为了避免这些心不在焉的队友们犯下一些低级错误，周珂还是提醒道：“实战考核的模式和泰坦的战斗系统差不多，每个人能携带三个武器，考虑到副本时间至少要维持三天，以及我们可能要面对**武装的装甲部队，我建议你们每个人都携带一些反载具武器。”
第八十七章：分工
“实战考核时我们分成2组，齐石、顾白、李雅和我一组负责收集外围情报，齐石你这次充当中远程的火力手，如果发生遭遇战李雅和顾白负责突围。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距离考试还有不少时间，周珂不打算浪费这段时间：“王沈和季秋杰一组，王沈负责狙击位，在远距离掩护我们。”
真正使周珂下定决心让王沈和齐石调换位置的，是他在击穿黑鹰直升机的重武器时所用的狙击枪。虽然她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从哪搞来了能量武器，但眼下那把狙击枪无疑是反载具效果最优异的装备。而能够驾驭它的，也就只有王沈一人。
“那我呢？”季胖子满怀期待。
根据他多年以来的经验，最后登场的往往是最强力的。看样子周珂是要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了。
季胖子为自己构想的人设就是团对中不显山不露水，但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力挽狂澜的幕后boss级选手。
在他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周珂淡淡地说道：“你就充当仓库吧。”
“啊？”
“你携带一些具有中远程杀伤效果的武器，弹药、手榴弹、闪光弹这种具有辅助功能的装备能带多少就带多少。”
这也是周珂敢让王沈单独作战的另一个原因。
作为全能型的选手，只要王沈换下狙击枪就能立刻转换角色，这意味着就算后方出现了问题他们不能在第一时间进行支援，王沈也有极大的可能独自解决掉麻烦。
经历过高中联赛的选手们都知道队伍的狙击手最害怕的就是被切后排，类似天海这种将狙击手作为建队核心的队伍更是会在比赛里不惜一切代价为古韵创造良好的狙击环境。
这种时候王沈全能的优势便体现的淋漓尽致。
“也，也算个辅助，对吧？”理想与现实的反差让季胖子垂头丧气。
“别小看‘仓库’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持久战中，弹药和补给是至关重要的，越多的物资储备意味着越丰富的战术。”
“真的？”季胖子眼前一亮。
“当然，战场上不存在‘没用’的选手。”
李雅和齐石盯着就快要欢呼起来的季胖子，心中默哀。
反正在他们的比赛生涯里还从未听说过“仓库”这项分工，他们不得不佩服周珂的心思，她居然连想都不想就编出来这么一长串胡话来迷惑季胖子。可怜的季胖子根本没意识到他现在在队伍里的作用就相当于三格武器栏。
“如果没异议的话，那就这么定了，考完试事先准备好各自的装备。”
众人点头。
接着周珂的目光又转到了王沈身上：“你来一下，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闻言，季胖子立刻悄悄用肩撞了撞王沈“我说什么来着，周珂想泡你。我看这姑娘不错，要不你就从了？”
作为“看着”王沈长大的人，季胖子是很满意这桩亲事。
人家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能力也配得上王沈。不出意外，周珂将会是未来星耀校队的情报分析师，相当于整支队伍的大脑，两人要是谈了朋友未来必将被传为一段佳话。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亲上加亲？
唔……好像有点不对。
“二师兄，你可闭嘴吧。”王沈斜了季胖子一眼。
别的季胖子不敢当，但在出馊主意和谎报剧情方面，他绝对是惊世奇才。王沈都记不清自己被季胖子坑了多少次了，所以对于季胖子“婚庆”方面的推测，他从来都是不信的。
周珂是他们的情报分析师，她找自己肯定是为了正事。
“王沈同学，你确定你和纪明雪不熟吗？”周珂严肃地问道。
王沈不屑瞥了季胖子一眼。
你看，人家找我明显是为了……
“啥？纪明雪？”王沈愣了一下。
王沈和季胖子都猜错了。
周珂既不是为了正事也不是对王沈有意思，她只是单纯地按耐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了。这个年龄的女生本就对八卦十分敏感，加上她情报分析师的特性，这句话憋在她肚子里整整两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她预料到不论王沈认不认识纪明雪，他都会矢口否认，所以这次周珂选择率先说道：“我们在联邦比赛上遇到过纪明雪，她经常提起你的名字。”周珂的音量不小，正好能让周围的李雅齐石听见，她朝两人使了个眼色：“我说的没错吧？”
这自然是她为了套王沈的话瞎编的。
纪明雪在高中赛场可是女神级的人物，要是她真的提到过王沈的名字，哪怕后者只是一个穿着背带裤不愿透露姓名的水管工，也早就被义愤填膺的男生们扒出来了。
“啊，对，小珂珂说的没错，纪明雪她……”
齐石察言观色的能力极佳，他立刻领会到了周珂眼神的含义，附和道。然而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一个稳重的人出现了。
“纪明雪从来没这么说过，她和李景每次打完比赛就走，没有任何人能得到和他们私下交谈的机会。而且他们都没和华夏附属中学交过手。”
顾白的发声直接终结了这个话题。
作为一个耿直的老实人，顾白向来有话直说。而且不知是不是王沈的错觉，他总觉得顾白的爱好之一就是拆齐石的台。
就你话多！
周珂给了顾白一个凶狠的眼神，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别当突围手了，你不是擅长拳脚功夫么？一会儿你的任务就是去和**武装的坦克肉搏。
不过她也就在心里想想罢了。
以顾白的耿直和头铁程度，她要是这么说了，这个大兄弟到时候真的会冲上去对着坦克的履带来上一记老拳。
“呃……”
周珂迎向王沈的目光时有了些尴尬，她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还被人当场揭穿了：“我就是有些好奇。”
“真不认识。”
这次，王沈的目光少了些闪躲。尽管他承认听到周珂那么说的时候，他连心跳都快了几分。可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无法确认，因为他从未见过那个蒙面小姑娘的真容，多半是纪明雪在高中时实在太耀眼了，他才潜移默化地将念想寄托在了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天才身上。
“好吧。”
周珂还是有些不信，但眼下她的计谋已经被“自己人”拆穿了，穷追不舍下去也未必能问出什么来。
所以她转而说道：“不过如果你对她有兴趣的话，应该很快就能见到了。”
“是吗，真期待啊。”
王沈坦然的反应让她有些失望。
所以说，这个王沈到底和纪明雪有什么关系？
周珂的好奇更浓了。
第八十八章：考试
“接下来即将进行星耀学院文化课考核，考核时间为2小时30分钟，请各位学生按照坐位顺序依次入座。”
广播机械合成音对新生们而言犹如丧钟，他们在考场门口等了整整两个小时，却连一丁点风声都没打听到。
王沈卡着时间进了考场，他的位置靠在偏后排，刚一入座，他就感觉到了周围火辣辣的视线。新生们搞明白了一件事，院方所说的那个通过情报考核的，就是王沈的小组。六人都是卡着时间进门的，很显然除了徐子清之外，这一届前20顺位的组了队。
然而情报考核早就结束了，文化课考场的纪律极其严格，考场四周都安置了摄像头，监考的是两个服务型智能机器人，她们被预先设定好了程序，绝不可能出现徇私舞弊的可能。
就此，新生情报考核彻底结束，接下来再做一些“小动作”就是实打实的作弊了，一经发现不仅要取消文化课成绩，还得吃一个处分。
王沈赶紧移开目光。
他承认有其中一个漂亮女生楚楚可怜的眼神倒是有那么点杀伤力，问题是除了位于他左侧的女生外，其他几个“楚楚可怜”的都是抠脚大汉，其中一个还浑身肌肉，体型都快赶上顾白和季胖子了。
抱歉，他对哲♂学一点都不感兴趣。年轻人，你们还是去多走一点弯路吧。
不一会儿，服务型机器人就把考卷分发到所有新生手中，新生们的反应完全一致，他们第一时间把考卷翻到了最后一页的20分附加题。他们心情本就烦躁，看到第一题更是直接把他们气得快要吐血了。
只见附加题第一题赫然写着：
“1、（实战理论题）：你和小队成员被困在了一栋建筑物内部，敌人切断了你们求援的信号，建筑物内部的防御措施不能维持太久时间，试问，在这种境地下正确的选择是：”
“a、干tm的”
“b、缴械投降”
“c、举枪自裁”
“d、其他（请详细写明，要求不少于500字）”
那你倒是一开始就把这设定成论述题啊！
很明显前三个选项都是专门设计出来恶心他们的，可不少人在写了个d之后，盯着那几行空白看了好久，愣是写不出来一个字。在高中并没有设置过实战理论课，他们的比赛也仅仅是两个代表队之间的厮杀，并不存在被敌人包围还切断了联系这种极端的情况。
一些文采还过得去的新生开启了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式，而另一批的目光则移向了下一题。
他们扫了一眼，还好，也是道选择题。
至少，能蒙对几道吧？
“2、（实战理论题）：你们小队的任务是护送田博士前往目标区域进行地质考察，但前方地势险阻，你们接到可靠情报称有一批持有重火力的雇佣兵在前方设下埋伏。这时你们雇用的当地司机称还有一条远路，在这种处境下，试问，田博士最喜欢的口红配色是什么？”
“a、玫瑰红”
“b、嫩粉”
“c、橘红”
“d、其他（需注明具体颜色及产品序列号）”
“咚”
谁管你啊！
几个暴脾气的新生直接将笔拍在了桌上，他们的行为成功为他们赢得了一次来自监考机器人的口头警告，集齐两次警告就能获得请离考场大礼包。他们血压攀升，并且完全想不明白田博士喜欢的口红的配色究竟和实战理论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不过他们倒是搞懂了一件事。
在没有得到档案室答案的情况下，这20分他们一分都拿不到。
可拿不到倒也罢了，偏偏这出题人还把大多数题目都设置成了选择题，先给他们一些希望，但真正审题之后却又被对方无情地将希望浇灭。虽然出题人不在这里，但他们似乎能感受到对方十足的嘲讽。
我们还是萌新，皮这一下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么？
季胖子偷偷瞄了一眼暴躁考生们，通常来说考试考到砸笔的是他的绝活，然而这一次不同了，经过了周珂等人和浅浅一连两天的地狱式训练，他早已脱胎换骨，这20分他甚至不用看题目都能把答案填上去。
季胖子承认，他现在特别膨胀。
要不是考场纪律不允许，他早站在桌子上答题了。
考试刚过一刻钟，王沈就已经填完了答案。整张考卷需要填的内容并不多，他恐怖的记忆力足以让他在短时间内把星耀学院整个题库的题目都背下来。填写完最后一道附加题之后，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桌边盯着他答题的监考机器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王沈总觉得这个监考机器人望向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
就像是一个看见学生茁壮成长了的老师的眼神。
“浅浅？”
王沈小声问道。
“嗯？”
果然，他猜对了。
连他都不知道究竟还有什么是浅浅做不到的，她能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任何地点。好在周围的学生被附加题气得意识模糊，没有注意到王沈这边反常的情况。
“你怎么来了？”
“稍微有些在意你们的情况，我刚才看了季秋杰的答题情况，他那边十分顺利。”浅浅答道。
她也解释不清心中莫名的情感，一想到王沈要面临他作为星耀学院学生的第一场考试，她的小心脏就怦怦直跳。浅浅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中央城区智能机器人太过精细的缘故，他们不仅模样和人类一样，体内的构造也完全和人体一致。
受伤了会流血，被冷落了会难过，连模拟系统模拟出的情感都是如此的真实。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浅浅想来看看，然后她就真能黑进监考机器人的程序。
“你现在是监考机器人，不能一直待在一个地方不动。”王沈提醒浅浅：“监考机器人是有本职工作的！”
“请您放心，我了解。”浅浅笑了笑。
正当王沈暗中揣摩浅浅笑容的含义时，她头也不回地大声说道：“第二排倒数第三位的同学，你刚才偷看了周珂同学的答案并修改了附加题的第二题。很遗憾，你的考试资格被取消了。”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让几个蠢蠢欲动的新生彻底打消了念头。
被点到名的新生更是难以置信。
真是见了鬼了，明明这两个监考机器人都背对着他，他眼光刚好瞄到了周珂填的答案并填了上去，前后绝对不超过5秒。他盘算的很好，在这种除了王沈小组大家都答不出来的情况，只要抄到了一道题就能和其他新生拉开差距。
可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点名了。
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承认：“我没有！”
“你的动作已经被左后方的监控录下来了，如果你对判决有异议我可以调出当时的录像。”浅浅说道。
她来的时候就黑进了整间考场的网络，就算她待在王沈身后站着不动，这间教室里也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她的监视。
“看吧，我有在好好完成本职工作。”
作弊的新生被另一个监考机器人带出教室后，浅浅眨了眨眼：“那么，实战考核也要加油哦。”
第八十九章：集训
在一片哀嚎声中，文化课考试落下了帷幕。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不少新生一本正经瞎编了2个多小时的答案之后，回头一看突然觉得心里没底了，恋恋不舍地交了试卷之后，新生们依次离开考场，浅浅则在王沈离开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直到现在，包括王沈在内的新生们才算是正式迈进了星耀学院的大门。
这是相当充实的一天，文化课考试结束后，新生马上就要登上前往实战考核训练场的校车，抵达目的地之后，中间只留给他们吃午饭的时间，吃完午饭，四校的新生将要面对第一场残酷的实战演练。
实战演练每年都有，它将作为评定一个小队学年成绩的重要参照。
星耀的新生们之前大多不解为什么两场考试时间要挤得这么紧，但在文化课考试结束后，他们豁然开朗他们甚至觉得连午饭的时间都可以省略了，每个人都恨不得直接冲进实战考核杀他个天昏地暗。
就像是附加题第一题告诉他们的：
干tm的！
在战场上什么都别想，因为想了你也不知道。
王沈等人坐在最后一排，他默默观察了一圈各个凶神恶煞的新生，感觉如果这要放在泰坦的虚拟终端，每个人的状态栏里都会多出来一个激怒的buff，保守估计，这些新生的战斗力至少提高了20%。
而最关键的是，他们貌似成为了众矢之的。
当所有人都被附加题难住之后，他们发现写的飞起的都是王沈小队的成员果然，当时通过情报考核的就是他们几个！
王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周珂，却发现周珂对车上凝重的气氛视若无睹，她低着头，右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有节奏地轮番进行敲击。
周珂似乎有些紧张。
“你没事吧？”
“没事。”周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她并没有将这群凶恶的新生们放在眼里，真正困扰她的是在实战考核里制定的路线。尽管在考核来临前，她已经搜集到了相当的情报，并提出了合理的猜想，然而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她没有取得任何进展。
她们会在东南角遭遇什么？
**武装的地面力量究竟有怎样的配备？
她知道的情报越多，要担心的事也就越多。整个东南角对他们来说，仍旧处于一片迷雾之中，这绝非好的作战方式。
高中联赛流传着一句话：
情报分析师决定队伍的下限，攻坚手决定队伍的上限。
压力集中在了周珂一人身上，一想到情报考核时频频出现的纰漏，她就越发紧张了。
“你是这一届最优秀的情报分析师，没有人能比你制定出更好的计划了。”靠在椅子上小憩的齐石忽然睁开眼。
周珂有些意外。
她心中对齐石还是有不小的成见，她看不惯齐石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两天没少挖苦过齐石，没想到齐石完全没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情报分析师的自我质疑是比赛的大忌。”齐石提醒道。
周珂忽然觉得齐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招人厌了。
“我知道。”
顾白和往常一样犹如一尊石像般面无表情地坐在齐石身边，李雅则在最内侧的位置闷头大睡。在另一侧，季胖子欣喜地看着窗外的景物，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感叹，而王沈则一直注视着她。
周珂忽然意识到在此之前，她从未和这种级别的队友合作过，现在的队友无论在作战能力和作战经验方面都比高中的队友高出了好几个档次，每一个都是不弱于她的存在。
除了季胖子。
“四校的实战考核虽说是分开的，但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四校开学前的集训……教官的观察组由华夏、星耀、天海、银盾共同组建，实战考核和集训结束后，他们会更新新生的档案库，并对每一个新生做出最新的评定。”
“也就是说我也要有自己的人物卡了？”季胖子激动不已，甚至顾不上欣赏窗外的中央城区了。
他满怀期待，急切地想知道四校最专业的教官们会对他这种隐藏boss级的人物做出怎样的评定。
“嗯。”周珂点了点头，她真的佩服季胖子每次的谜之自信。
不，应该说季胖子整个人都是个谜。
“除了实战考核外还有别的训练内容？”王沈问道。
“其他的项目大概就是第一年实战课的训练内容。不过集训的最重要目的其实是为了新生了解将要陪伴自己几年的对手。”
每年能从新生考核中脱颖而出的选手，最后无一不成为了各自校队的中流砥柱。从新生考核的第一次会面开始，他们就要一直战斗好几年的时光。
所以对周珂而言，这注定是忙碌的一周。她必须要把每个队伍的强点摸清楚，并从现在开始思考如何针对对方的强点制定战术。
“各位新生请注意，我们已抵达实战考核的场馆，请大家有序下车。”
校车最终停在了一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前。
这次别说季胖子，就连王沈都愣在了原地这哪里是考核场馆，它的占地面积都快赶得上公园了！大楼旁是围起的墙壁，墙壁内依稀能看见茂密的竹林。矗立在他们面前的高楼看起来足足有百层之高，季胖子更是直接选出了全息手表的拍摄功能，打算将眼前的一切拍下来留念。
星耀的新生们听到目的地的名字，整装待发。
星耀的校车一共四辆，在他们之前已经有别的学院到达了。从大巴的标识来看，是天海。
不得不说，星耀的新生下车后还是很唬人的。
绝大部分新生还沉浸在文化课考试中久久无法自拔，他们浑身上下凛然的气势，让天海的新生们误以为是看到了一批杀手。不只是天海的新生，就连负责接待星耀的工作人员也被唬了一下。
这一届的新生有毒吧？
工作人员在这接待了不少年，这一届绝对是他见过最杀气腾腾的一届了。结合到中央城区一直盛行的有关陈曦大小姐的八卦……难不成星耀这一届真要把华夏拉下马来？
“咳……”
惹不起惹不起。工作人员轻咳一声，说道：“跟我来吧，实战考核场馆已经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