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格斗专家
审讯的方式有很多，但暴力和折磨永远是最通用的方法，**的疼痛能够让绝大多数人在精神上屈服，而洛丁便是深谙此道的高手，他在审讯室单独的小房间里从无数叛徒、卧底口中逼问出了奎恩想要的信息。m.www.uu234.net
一些事后清扫审讯室的工作人员看见了现场的惨状，都会吓得起一身鸡皮疙瘩。
第一次见面时，王沈就觉得这个叫洛丁的北欧壮汉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了，而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后者属于人狠话不多的典型人物，他进来后没有浪费口舌，活动一番筋骨后，便与王沈展开了近身肉搏式的战斗。
打不动。
王沈久违地感受到了压力。
上次打不动的铁人，是因为对方的能力是铁化，那是真正的钢铁之躯，而这个洛丁却以一身肌肉达到了近乎相同的效果。
拳头打不动洛丁倒说的过去，可对方胳膊和胸口挨了他的机械手臂几拳却也像是没事人一样。
当然，其中一部分原因是王沈没有同步数据，万一这20多点力量直接把洛丁给打死了，那他岂不成杀人犯了？
不仅打不动……
迎面而来的是沙包大的拳头，他都能听见呼呼的风声。
交手的感觉很奇怪，或者说很不舒服，这个洛丁，仿佛能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一般，王沈凭借着延缓时间的能力才躲过了几次拳击。如果此刻旁边站着一个人，便会发现自肉搏战开始时，洛丁便处处压着王沈打。
优势不止在体格，格斗技巧也占据了上风。
事实上洛丁也有些意外。
在近期需要他审讯的人里面，王沈无疑是最能打的一个，这个能打体现在王沈诡异的行动路径上。
没错，就是行动路径。
好几下看着要打到了，眨眼儿的功夫王沈却诡异地闪躲了过去，有时候他自己还会莫名其妙地挨上一拳。
看来要用些真本事了。
两人拉开距离，竟不约而同地产生了同样的念头。
试探性的交手过后，王沈确信就算同步了数据，这个叫洛丁的壮汉也一定能抗下来。
而洛丁则意识到，那诡异的移动轨迹，并非出自身法或技巧眼前的人，八成是个能力者。
他并不是没有对付过能力者，相反，黑水安保常年需要和各种各样的能力者打交道，他们在对付能力者方面有着极其丰富的经验。他从裤子口袋中摸出一个黄色的罐装玻璃瓶，里面装满了胶囊状的药物。
洛丁取出一颗，送入口中。
王沈没有阻止对方，他也想顺道看一眼这个洛丁究竟有什么本事。
咽下药物的瞬间，洛丁瞳孔一缩，他的上半身陡然间膨胀了一圈，这枚胶囊似乎带给了他不小的负荷，他双眼血丝密布，肌肉上青筋暴起，乍一看十分吓人，仿佛随时都要爆裂开了一般。
下一秒，洛丁在王沈视线里消失了。
不，应该说是洛丁启动的速度太快，以至于王沈一个愣神便把洛丁丢失出了视野。考虑到王沈同步数据后的反应速度，很明显洛丁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正常人的范畴。
“嘭”
机械手臂挡在胸前，王沈听见风声的同时，便摆出了防御架势，从侧面袭来的则是犹如火箭的洛丁。
“哟哟，真是难得，洛丁今天居然这么认真。”
奎恩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外，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个人，这些话是对身旁人说的：“那位小哥看来要倒霉了，上次和洛丁在这种状态下交手的人，可是浑身骨头都被打得散了架……这并不是夸张的形容，而是真的散了架，送去医院抢救了两天才救回来呢。”
她知道，洛丁此刻的状态看起来有些吓人。
洛丁本身就有两米多高，现在上半身一膨胀，光是青筋暴起的手臂，就粗得犹如树干，更为恐怖的是，在体重如此的负荷之下，他的敏捷性却同样超越了人体的极限，这种状态下的洛丁，俨然是头不可阻挡的猛兽。
“能力者？”身旁的人开口了。
“洛丁是**强化系的能力者，他细胞的活性是正常的数倍，这本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但配合公司为他研发的药物，他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爆发力。”
奎恩十分满意洛丁此刻造成的视觉效果。
那犹如火箭般的一击将王沈击退了好几米远，冲击力穿透了机械手臂金属，震得王沈右臂发麻。
“虽然那位小哥看起来也挺能打的，但是很遗憾，他遇上了洛丁。”奎恩摊手。
她还从未见过能在肉搏战里打得过洛丁的人。
“是么？”
“反应速度跟不上的，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击中，而被洛丁在这个状态下击中，就和被卡车撞了差不多。”
“可是……那个洛丁，耐电么？”
“耐电？什么意思……？”
奎恩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分明看见耀眼的电光从王沈的掌心中喷涌而出，电弧的冲击力惊人，即便隔着十几米远都能听见远处噼里啪啦的响动。而洛丁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电流的速度，他此刻余势未消，也无法悬崖勒马，只有硬着头皮冲入电流之中。
如果他能抗下这电流，这场战斗赢的人就会是他。
麻痹感顺着挡在身前的胳膊涌遍全身，洛丁牙关紧咬，强忍着皮肤的刺痛，再一次提速。
紧接着，电流带来的麻痹感消失了，而他则像是撞进了一堆棉花之中。
王沈也皱起了眉头。
挡在他和洛丁之间的，是看起来十分怪异的粘液。
粘液呈黑紫色，冒着让人心悸的泡沫，只要看一眼，就会让人认为它属于剧毒物质。
而洛丁，就这么一头撞进了剧毒粘液之中。
有人介入了他们之间的战斗。
“看来他比较耐电。”奎恩身旁的人轻声细语地说道。
能够在高压电击中保存意识，并且还能提速，这个洛丁的确有着过人之处。
当然，仅仅抗住电流是远远不够的。
激光矩阵的流向变了，有那么一瞬间，其中一道激光犹如出鞘的利剑般指向了洛丁。
果然，你不止有一种能力啊……
来者直视王沈的双眼，对他招了招手，算作打了声招呼。
“王沈学弟。”
第二百五十二章：本部来客
“学姐好……”
王沈下意识打了声招呼，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位学姐。m.www.uu234.net
准确地说，是连面都没见过，也包括他和洛丁之间突然出现的粘液，他估计这是对方的能力。
这就有些奇怪了。
能够成为黑水安保顾问的人，必定不会是什么等闲角色，可他却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位学姐。尽管王沈自己出席星耀学院活动的次数十分有限，但他敢打包票，在他有限的出现场合里，绝对没有见过这位学姐。
尤其是，对方的长相极具标识度。
黑色的长直发，刘海很长，被斜梳着盖过了左眼，只有右眼露在外面。她的衣着也以冷色调为主，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阴气沉沉的感觉，王沈觉得谁要是大晚上在学院里散步冷不丁地遇上这位学姐，绝对会被吓一大跳。
“这位小哥……是你的学弟？”奎恩说话有些结巴，显然被惊到了。
能让黑水安保忌惮的势力很少，但中央城区的四院绝对是其中之一，这不仅仅因为四院几乎代表了中央城区的新生代，更因为四院是每年黑水安保本部重要的人才输送中心，她虽然没去过中央城区，但时常听说本部的一些大佬会稳定出席四院举办的各类赛事，并物色人才。
而四院学生毕业后的起点也和从境外招募的雇佣兵不同，加入组织便是3级安保人员起步，并且晋升速度要远远高于其他人，当然其中也会有刚一毕业就能进入本部的存在。
就比方说，这位顾问。
阴气十足。
这边是奎恩对她的第一印象，与对方对视心里莫名会感到凉飕飕的，难以言喻，就如同小时候一个人看鬼片的感觉。
“是的，他是这一届的首席生，三队队长，也是学院着重培养的新人。”顾问简单地表明了王沈的身份。
“收手，洛丁。”奎恩也很有眼色地下达了指令。
星耀三队的队长，这个头衔可要比x团外卖的外卖员有力多了，别看他们的身份仅仅是学生，但本部一直以来都致力于邀请这些队长级的选手加盟，而只要对方点头，那几乎是待遇随便挑。
不过看起来却有些多此一举，粘液阻止了洛丁的行动，他膨胀的上半身也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般逐渐缩水。
使不上力了。
洛丁心中难免有些震动，这不仅仅是普通的粘液，作用与消融弹似乎相近，但效果并没有那么立竿见影，起初没觉着，但这么一番对话下来，他才恍然间发现自己与能力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消失的不仅仅是能力，就连力量也在缓慢流逝着。
这个粘液有问题。
“那么，学弟你来这里，还伪装成我的身份，是为什么？”
“呃，其实我最近也在调查这件事……那些恐怖分子恰好威胁到了我的一个朋友。”
学姐点了点头，这是她能够接受的理由。
动身前往东区前，黑水安保本部已经给她大致解释了此行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他们驻东区的人手比较薄弱，拿灾厄的三个亡命徒没什么办法，偏偏对方还是利用了他们的克隆人，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本部的要求很简单把克隆人带回东区分部，遏止事态继续恶化。
学姐态度不温不火，王沈心里却有些着急。
他根本不知道这位学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己对她一无所知，而对方却仿佛对他的基本状况了如指掌。
而且这位学姐似乎很强。
不在自己的队伍里，也不在夏冰学姐的队伍之中，却能轻描淡写地挡下如同火箭般撞过来的洛丁……拥有这等实力的人，只有一种解释了。
搞不好，她是一队的成员。
大和学长建立了一个全员外挂组的队伍，然而王沈自己对一队的构成却一无所知。周珂表示她会先去整理资料，只不过周珂的资料暂时没有反馈给他。
“这么看来，我们目的相同……你们可以放他出来了，让他旁听也无妨。”
至此，潜入伪装行动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
然而事情峰回路转，王沈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东区遇到校友，而且对方还十分慷慨地说动了奎恩，让他加入了所谓的“内部会议”。参加会议的只有三个人：奎恩、王沈以及这位神秘的学姐，洛丁则仍旧一言不发，继续充当门神，挺立在奎恩办公室门口。
“这次三个人里面比较棘手的人只有‘ken’，根据我们的情报网，他是灾厄的干部之一，曾经策划过多起银行劫案，也从北欧最高行动部门芬里尔小队手里逃脱过，他是灾厄最早的一批成员之一，具体能力未知。”
奎恩现在说的，是来自本部确凿的情报，而不是方才用来蒙骗王沈的无字天书。
ken这个人本身就具有不小的传奇性。
作为灾厄的元老，他的犯罪生涯长达二十多年，二十年的跨度，足以让一个不满社会的愤青蜕变成为一个成熟的中年人，但事实却截然相反，ken增长的只有年龄，他对犯罪的热爱从未随着时间而改变过。
更惊人的，是外界几乎对他一无所知。
他的具体年龄、他的长相、他的能力（如果有的话）乃至作战风格，唯一展现于世人眼前的便是他的面具。来无影去无踪，如同幽灵一般，每一起震惊联邦的大劫案中都是“ken”这个代号，但也仅限于此了。
“至于另外两个人，只能算是北欧的普通成员。”奎恩继续说道：“北欧近年来也在暗中试图壮大，这两个人都是他们从小国战场上带回来的战犯。”
不是战争的受害者，而是始作俑者。
在联邦力量无法到达的小国，有大把人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挑起局部战争。而在灾厄看来，或许只有这种穷凶极恶的恶党，才有资格中途加入组织。
“虽说是普通成员，但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在那些战乱国家，稍不留神就会被人干掉，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在那种险恶的环境下存活下来，并成为一方枭雄的大恶党。”
所以即便对方只出动了三个人，奎恩也无可奈何。
她身边能够称得上同级别的，也就只有洛丁一个，派出的追猎者则用死讯登上新闻的方式表现出了双方之间的差距。
“嗯……那，雾松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沈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奎恩话刚一说完，他就试图把话题引上正轨。
第二百五十三章：毒物
“雾松行动是……干嘛要告诉你？”
实际情况和王沈想象中有所出入，他本以为学姐的出现，意味着他们就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料一说到这个话题奎恩就翻脸不认人，而学姐似乎还十分支持奎恩的决定。
“这是机密。”学姐补充了一句。
本部拜托她来东区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掩盖当年的事件，避免引发恶性后果，王沈既非黑水安保的员工，也和当年的事八竿子打不着，他们完全没有把机密告诉王沈的必要。
接下来的谈话也并不顺畅。
王沈从奎恩那里得来的唯一信息，就是让他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
一无所获。
王沈不太甘心地回到了走私区。接着潜入已经没什么必要了，根据奎恩和学姐的谈话，他了解到黑水安保分部的档案库不但有安全锁，同时只有知道密码才能打开档案库的大门，并且调动权限必须要有奎恩的访问权限。
也就是说，除非奎恩愿意，不然他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档案库的资料。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正常。
黑水安保这种级别的跨国公司，档案库绝对存放着不少秘密，档案库建立的初衷就是为了避免秘密泄露，如果王沈随随便便用他潜行（等级1）的技能就摸进了黑水安保的档案库，那黑水安保的信息安全部门的成员可以集体辞职回家卖红薯了。
没有了浅浅，王沈才发现生活是多么的举步维艰。
就好比现在，既没有人为他准备晚餐，也没有人提醒他明天的温度抑或是下不下雨，秦迪躺在草席上打盹，呼噜声一阵接着一阵。
于是，王沈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
没过多久，周珂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老式游戏厅的响声，跳舞机、投币的射击游戏，东区现在还有这种古老的游戏厅，不过人们去那里大多是为了怀旧，真正去体验游戏乐趣的人已经很少了。
“周珂，你在做什么？”
“特训啊。”
“特训？”
王沈不禁深思，周珂是不是学坏了。在他印象中，游戏厅并不是适合苦修的场所，曾经季胖子挂科后，尝试在游戏厅进行一轮地狱式的修行。修行成果显著，半个月后，他的英语成绩成长了负15分，还因为在作文里使用不堪入目的单词被请了家长。
季胖子倍感冤枉。
明明游戏里就是这么说的。
那游戏里的主角一口一个“fxxk”骂得飞起，言行举止颇具气势。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季胖子是真的去学英语的，学英语的同时还能放松，简直一举两得。
以上便是季胖子初中时著名的理论。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季胖子的理论，其中反对意见最明显的人是他的妈妈，王沈还记得那个下午，学校门口，季胖子的妈妈恼羞成怒，差点给他一个最喜欢的大嘴巴子再把他送去当太空人。
但周珂的人设并不是这样的，她一直以努力的形象示人，不能王沈还没走多久，他的队友们就开始堕落了吧？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正在想办法用病毒侵入整个游戏厅的系统，再把所有游戏变成恐怖游戏。今天商场在举办情侣日的活动，我准备送他们一些小礼物。”
“我懂了，不用再多说一个字。”
对于周珂的行为，王沈表示高度理解。
虽然他并不属于fff团的成员，但自他出生起，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组织就存在于世了，他没想到周珂居然也是这个组织中的一员。
周珂的人设也并没有崩塌。
她在很认真的，试图给情侣们美好的一天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体验。
“打电话什么事？”周珂开口问道。
别人不知道，王沈给她打电话，那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吧，王沈这个人不但是资深宅男，而且隐约透出一副社交恐惧症的气息这个人平时没事是绝对不会打你电话或者给你发消息的，节日问候，朋友间约饭之类的活动对王沈来说是不存在的。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学姐。”
“学姐？”周珂一下子警觉了。
王沈很少和队友谈论异性的话题，就连全世界都觉得和他关系不浅的纪明雪，他也几乎很少挑起关于她的话题。
“队长，你该不会是……又恋爱了吧？”
咦，她为什么要说“又”？
周珂刚刚在网上搜索出了一个拿着火把的怪物，并用代码将其复制到了一款休闲游戏的程序里，可能是商场内的氛围让她不由自主地朝这方面想了。
“什么跟什么啊！”周珂的八卦之魂往往会将话题带向奇怪的地方：“我发现她是能力者，而且很有可能是一队的队员。”
“嗯？你等一下。”
周珂听到一队之后，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立刻被浇灭了。
一队是他们下一步的对手，然而她能找到的资料却十分有限，加上大和学长的队伍比赛里往往各自为战，能用来作为参考的典型比赛就更少了。然而越是了解大和的队伍，周珂心里也越没底，难怪陈曦教练让他们短期内打消挑战大和学长的打算，他们目前和外挂组级别的选手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六名选手，各个放在别的队伍都是绝对核心，能够随时carry比赛，他们之中哪怕只有2个人发挥正常，都属于绝对的强队。
“一队一共有两位女选手，你说的是哪个？”
“就是那个能力好像是能放粘液的，具体是什么我也没搞清楚。”
“是不是就是那个看起来阴气沉沉，有点像恐怖片女主角的学姐？”周珂心中马上有了印象，尽管绝大多数比赛并不需要他们使用各自的能力，但她找到的视频中，还是能找到些许的参考资料。
王沈说的这位学姐，应该是一队中最低调的选手。
如果说王沈宅属性严重，那这位学姐相比王沈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几乎从不参加学校的公开活动，只有在重要比赛时才会出席。因为性格和特性，不少低年级生给她取了“幽灵姐姐”之类偏可爱风格的称呼。
但是这位学姐的能力可绝对不可爱，周珂亲眼见过她在比赛里用粘液直接把对手给溶解了。
“她可是个大毒物啊！”周珂一时口快，一不小心把自己心中的标签给说了出来：“咳……总之，机会难得，你要珍惜和学姐的相处机会，顺便想办法找出她的弱点！”
第二百五十四章：迷茫的王沈（上）
王沈这辈子听过不少关于女孩子的形容词，高中毕业时浅浅还专门为他准备了一个“赞美词库”以期改善他在大学和女孩子之间的关系。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而“毒物”显然不在词库中，这甚至不是什么褒义词。
王沈挂了电话，抬头想了想，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他脑补了一下，却实在想不出能被称为“毒物”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孩子。
“啊！为什么没有女孩子来找我啊，学姐也好，学妹也好！”秦迪冷不丁的一嗓子把王沈吓了一跳，他和周珂的对话全都被秦迪听去了。
身为一名专业的情报人员，装睡偷听是看家本领。
所以说，秦迪最讨厌的就是年轻人这一点。
动不动周围就被女孩子环绕，尤其是像王沈这样的稍微打出点成绩的年轻人，女孩子可都是往他身上靠，这才出去多久，情报没弄回来一个，倒是从天而降了一个学姐，这种展开已经可以作为青春恋爱番的开头了。
啊！
搞得他都想去补番了！
“你难道没找女朋友吗？”
王沈这句话一说出来，屋内的空气瞬间凝固，这沉重死寂的气氛就仿佛最终boss前的存档点一般。恍惚间，秦迪似乎看见王沈朝他投掷了一把钢矛，正好插在了他的心口上。
“啊，你别误会啊。”说出来之后王沈才意识到突然这么问有些不妥，未免有补刀之嫌，于是他连忙解释起来：“我看你胡子一大把，年纪应该不小了，别人在这个年纪大多都成家了……”
这次不是幻觉了。
秦迪分明看见王沈瞬间朝他投掷出了几百把钢矛，那场面壮观得和无限矛制有的一拼。
情绪不稳定，有步天蝎后尘的倾向。
秦迪嘴上什么都没说，默默地在王沈的观察评语上写上了这一段文字。
他是认真的。
一个能毫无怜悯地朝单身狗投掷出几百把钢矛的人，突然黑化成为反派也不算难以理解吧。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一样了啊。”秦迪直摇头：“想当年我们在部队的时候，那可是军纪严明，男兵女兵的军营隔了大半个城市，一年联谊次数不超过三次，私下里牵牵手就得写3000字的检讨，里面还不能有错别字你能想象我们都是从什么地狱里爬上来的么？”
“不能。”
“那就对了。”
秦迪不服。
他年轻的时候没赶上这么好的时代，那时候各个联邦冷战不止，各国储备的武器能把地球炸平几十次，他们应征入伍时那都是为了随时可能爆发的世界大战正儿八经训练的，保不准哪天就要被送上战场了，哪里像现在打打比赛就有曝光度，还能虏获一票学姐学妹的芳心。
他呢？
他为联邦洒热血，在东区安定下来之前，他真是哪里危险就得往哪去，藏匿的窝点出门买包烟能遇到9个恐怖分子。现在他40来岁的人了，却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女孩子的手都没怎么牵过几次，现在回想起来，满满的都是遗憾和怅然。
现在他的身份就是个走私区的情报贩子。
谈恋爱是不可能的了，只能一个人在的时候补补恋爱番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毕竟二次元的恋爱情结更能带给人无限的遐想。
“说吧，你小子谈过几个女朋友？”
“没谈过。”
“你小子不老实。”秦迪满脸不信：“你这样的，在本部都能称得上炙手可热了，怎么可能连女朋友都没谈过？你以为我第一天出来混的？”
“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啊。”王沈目录鄙夷。
这人怎么跟季胖子似的。
“从高中开始，我就开始以夺冠而努力，每天训练都来不及，哪有时间谈恋爱？”
“这么说，你有个夙愿。”秦迪不得不重新评估王沈一番。
“差不多吧，当时我和纪明雪有个约定。”
“结果还不是和女孩子有关啊！”秦迪一个枕头砸了过去，简直浪费他的感情。身为稻草人的成员，他自然对纪明雪不陌生，上次见她大概是九年还是十年前了，看起来粉粉嫩嫩的，完全就是个可爱的小萝莉。
属于那种认真刻苦，对一切训练都无比上心的优质萝莉。
这么一想的话，现在的纪明雪说不定已经长成了个大美人了吧。
“不过话说回来，算你小子有眼光。”稻草人从上到下对纪明雪的评价都很高，当年唯一制约她的就是年龄太小，少年兵计划被捅出来之后，本部只能让那些孩子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
秦迪当年就万分不舍，作为前辈，他热泪盈眶地来到纪明雪面前，表达不舍之情之余，还对纪明雪的未来寄予了无限的展望。
“未来是你的。”
秦迪当时是这么说的。
而面对前辈的鼓励与鞭策，纪明雪自然无比感激：“你是谁啊？”
当时的纪明雪这么对他说。
“噗”
王沈被秦迪的追忆录给震到了，这不明显纪明雪连他是谁都没搞清楚么？
“你懂什么？我们那时候是第一线的，他们年纪比较小，指派给他们的都是些难度比较低的任务，没见过我也很正常你见过哪个情报工作者的名字闹得人尽皆知的？”
“007。”
气氛再一次凝固了。
此人有毁灭世界的倾向。
秦迪更改了自己的评价。
“好吧，言归正传，这么说，你现在在和纪明雪处对象？”
一名优秀的情报工作者要时时刻刻关注身边的所有信息，哪怕它只是没什么太大意义的八卦。他保证，这并不是满足他个人的八卦之心，而是一名情报工作者的职业精神。
“没有……不是，你怎么三句话离不开谈恋爱？”
“等一下。”
秦迪不答反问，而且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严肃：“你为了履行自己和纪明雪之间的约定，费劲千辛万苦，经历了重重磨难，终于来到了中央城区与纪明雪重逢……然后，你就啥也没干？”
越想越惊悚，吓得秦迪直接从床板上坐了起来。
他当年是找不到机会，而王沈则完全是因为他是个傻缺。
他难道以为纪明雪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和异性好好相处的乖巧女生么？事实上不止异性，但凡入不了她眼的人，一律会被她视作空气。
纪明雪身出名门，自己又是奇才，自然有目空一些的底气。
“还是说……”
秦迪的眼神明显探究了许多：“你性取向有问题？”
第二百五十五章：迷茫的王沈（下）
“你特么才性取向有问题呢。”
只可惜现实世界里并不存在屏幕这个选项，王沈不得不继续忍受秦迪和季胖子极其相似的脑回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男人至今孤家寡人，连女朋友都没谈过，怎么想都都是秦迪比他更加有问题一些吧？
“看来你只是单纯的蠢。”见王沈反应如此激烈，秦迪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约定就是约定。”
在王沈看来，哪怕当年只是简单的口头承诺，也足以成为他的奋斗目标了。
他本来就是个缺乏目标的人。
曾经他也为自己寻找了些借口，他想要弄清楚九年前的真相，可时至今日，他来到中央城区，完成了曾经的夙愿，却发现自己只解开了冰山一角。三大恐怖组织、起源能力者，这些全新的概念一个接着一个涌向他，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就连他老爹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普通人。
过于复杂了，和他最初构想的完全不一样。
达成了一个阶段性的目标，随之而来的却是好几个更大的目标。王沈盯着秦迪看了半天，后者倒是提醒了他一点，他最初的目标就是为了完成自己和纪明雪的约定来着，怎么他就莫名其妙地变成反恐斗士了？
铁人、贺茂道一、鬼牌，乃至现在的ken，这些人和他有半毛钱的关系？
“你这么回头一看，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得到，什么也没完成，过去的几年好像做了很多事，又似乎什么都没做。”秦迪开口说道：“总有一个时间点你会停下来，突然发现自己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每天的生活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个“突然”花了秦迪二十多年的时间。
当他“突然”有一天在东区的这间小屋里醒来，才恍然间发现这二十年来他似乎什么也没得到。
冷战结束了，三战没有爆发，但这个世界上从来不乏一群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以及一群生来就**的疯子，时代的浪潮只是将他从一个任务推向了另一个任务。
稻草人唯一的退役方式，只有牺牲。
当兵籍牌被送回本部并永久封存的那一刻到来时，才意味着一段旅行的结束。
王沈的“蠢”终于让秦迪摸索到了陈曦把他送来这里的原因。
ken只是个幌子，能不能抓住对方对稻草人来说意义不大，此时此刻，灾厄绝对已经通过自己的渠道把钱全部转移走了，就算干掉了ken，失去的钱也追不回来了。王沈也不是情报方面的人才，这并不是常见的“带新人”模式，在变强方面，他也给不了王沈太多参考意见。
他算是看明白了。
王沈这个人就是个个人能力特别强的愣头青，对其他事漠不关心，别人让他来反恐，他就屁颠屁颠的跑来反恐了。
这也是秦迪觉得王沈“蠢”的原因所在。
因为自己曾经也这么“蠢”，或者说老一批的人里面，只有这些“蠢人”才能加入稻草人，那些在新兵训练营便花花肠子不少的，现在大多已经退出了部队，找了个文职，或者干脆去了黑水安保这种的中立安保组织。
每年工作个一两个月就把钱赚了，其余的时间拿了钱，想干什么干什么，日子过得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他们就不一样了。
来到稻草人，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剔除个性。作为亚联邦最高的行动部门，他们需要找到如同机器般拥有坚定意志、又能绝对服从命令的军人，当他们出现在前线时，就必须如同一个人的眼、耳、口、鼻，各司其职不参杂任何一丝个人的想法与私心。
正因如此，秦迪反倒觉得当年纪明雪他们被踢出部队是一大幸事。
“你也一样。”
“什么一样？”王沈有些莫名其妙。
“咳，差点忘了，你不是读心能力者。”秦迪讪笑：“你觉得纪明雪怎么样？”
“纪明雪？”王沈眉头一皱：“挺好的啊，虽然外界都称她为大魔王，但私下相处的时候反而没什么架子，很直率，帮了我不少忙，就是偶尔有些毒舌吧。”
“这样啊……那，你今天遇到的那个学姐呢？人怎么样？”
“这我怎么知道？”
他至今没想明白，能被称之为“毒物”的女孩子，究竟是怎样的。周珂在这方面绝对不会出错，而学姐也展现过了她的能力。
“要我说，你与其一门心思地试图去搞明白ken是个怎么样的人，倒不如把这精力花在你学姐身上。你觉得，ken能在你的生命中占据多少的篇幅？我们就用漫画来讲，他充其量只是某个剧情点里突然跳出来的小boss，被打倒了之后，在未来几百话的篇幅中都不会再出现一次，这样的人，值得你现在绞尽脑汁地去了解么？”
一个小boss跳出来了，接着被打倒，这就是他们的历史使命，整个过程无比短暂。
“而学姐就不同了，只要你愿意的话，她可以在未来几百话的时间里经常出现。”
逻辑鬼才！
王沈被秦迪说的一愣一愣的，竟一时间无法反驳。
“或者说，如果你对这位学姐不感兴趣，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去和纪明雪联络感情，你永远不可能知道灾厄接下来会抢劫哪个银行，也永远无法预料这些反社会疯子什么时候会脑子一抽风制造出什么恐怖事件……”
这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轮回。
一个ken跳出来了，还会有第二个ken，第三个ken，直到有那么一天，他被ken七世干掉了，兵籍牌被送回了本部，这个轮回才会终止。
接着，秦迪二世会被派来东区，接手他留下的工作，继续这种轮回。
“可是你能将周围的事掌握在手里。”秦迪估计要是让陈曦听到这一番话，绝对会把他送去小黑屋，他刚才所说的话并不符合稻草人的精神和宗旨，甚至是背道而驰的。
“相信我，年轻人。你需要轰轰烈烈地谈一场恋爱，这是你目前最迫切的任务。”
秦迪的眼神认真极了。
这并非他一拍脑儿门信口编出来的歪门邪说。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起源能力者，而从一开始，高层就没有把她当成人来看待。
剔除个性、将她置于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当中。
再后来……
世界最凶恶的罪犯诞生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社团活动
谈恋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m.www.uu234.net
王沈更希望自己从秦迪那里得到一些更为专业的建议，比方说，如何更好地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潜入黑水安保，昨天的行动实在失败，也让他明白了，在潜入方面，他似乎还是个弟弟。
黑水安保没有回音，温妮莎仍然下落不明，警方的调查也没有出现新的进展，王沈觉得自己空有一身力气无处使。
回高中不太现实。
尽管学校对他那天“发酒疯”的行为表示理解，但拆了小半个教务处还把警察给惹来了，他现在没脸回去看看。不知不觉地，他漫步到了洛伊依所在的“某名牌学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来这里，出门时他并没有设立终点，路上大约走了两三个钟头的时间，最终停在了校门口。
王沈承认，秦迪昨晚的一番谈话，成功让他的思路转向了奇怪的方向。
正值中午，阳光明媚，站在校门口依稀能听见学生们嬉戏的声响。
初中的时候，这段时间是固定的“篮球时间”。
由于学校的篮球场很少，所以刚一下课，有的人连饭都顾不上吃便跑去篮球场占位置，有时下午要考试也阻止不了他们，不少学生激战一个中午，大汗淋漓地回到教室，然后昏昏沉沉地走进考场，考出一个会被老师叫去办公室里单独谈话的分数。
王沈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员。
在打比赛之前，他的生活轨迹和此刻在操场上挥洒汗水的初中生并无区别，大冬天和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也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而在这篮球场上……
王沈停住了脚步，他满头黑线，看着此刻篮球场上正在上演的画面：
只见古翔完成了抢断，以一条龙的方式将球带到了前场，并且完成了一记标准的后仰跳投他的对手分别是矮了他大半个头的高中生a、高中生b和高中生c。
跳投完毕，古翔擦试一把汗水，颇有传奇球星的风范。
他流畅的动作，引起周围女生的一片欢呼，不少人还用手机拍摄下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哼，这次是你赢了，但是我在桌球上是绝对不会输给你的！”高中生a不甘心地说道。
面子上的确不太好看，三打一被完虐，古翔现在有多亮眼，他们就有多丢人。
但是，他们不会就此罢手。
篮球打不过还有桌球，桌球打不过还有斗地主，就算连斗地主都输了，他们还有狼人杀！到时候第一晚就查验古翔，验出来是好人也报个查杀把他踢出局！
这三名学生王沈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当时洛伊依的“护卫队”么？
这充满朝气的一幕让他仿佛来到了灌篮高手的片场……
“你在干啥呢！？”
在亲眼目睹这一幕之前，王沈本以为古翔是很靠谱的，他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洛伊依的身影，篮球场周围倒是挤满了古翔的小迷妹。他可从没听说哪个贴身保镖“工作期间”跑去和高中生打球去了，而且明明是大学生却以赢了三个高中生而沾沾自喜。
古翔和王沈不同。
他率领的北高是高中联赛的常客，同时还打进了全国大赛，曝光度相当惊人，他这才刚刚毕业了不到一年，各所高中都有他不少的迷妹，这和市赛一轮游的王沈有着天壤之别。
“哼，他们的篮球技巧不过如此。”看见王沈，古翔一脸倨傲地做出了评价。
洛伊依后援团自然也听说过古翔的名号，他们觉得直接挑战古翔，和他打比赛无异于自取其辱，所以他们选择了打篮球作为挑战。这个计划是由他们的情报分析师想出来的，他们的情报分析师认为，像古翔这种级别的选手，高中一定是那种只知道训练的训练狂，估计连篮球都没怎么摸过。
事实证明，情报出现了错误，古翔不但会打篮球，而且还打得很好。
“王沈，你来的正好，要不要和我来一决胜负？”古翔觉得自己此刻手感正佳，将篮球传给了王沈。
“决个毛线，洛伊依呢？”
“她刚才还在这边的来着。”古翔环顾一圈，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毕竟对方挑战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洛伊依面前秀一把自己的球技，自然需要洛伊依作为裁判在场才能达到目的。
“那个……”
顶替洛伊依的高中生女生听见两人的谈话，弱弱地举手说道：“洛伊依学妹刚才说她参加了生命科学部的兴趣小组，今天中午有活动，她去参加了。”
好激动！
这番景象实在太不真实了，这一届星耀和天海的建队核心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她连做梦都很难想象的到这样的画面。
“那个那个……能不能给我一张签名！”她鼓起勇气，对这两人说道。
“我也要！”
“古翔前辈，你的每场比赛我都看过！”
“给我张签名吧！”
第一次，王沈在人气方面败给了古翔，面对突然间围上来的以学妹为主的群体，古翔感情复杂。一方面，他觉得签名这种事实在太麻烦了，以前在高中时遇到这种事的时候，他都会无情拒绝，但另一方面，他……终于在一些奇怪的方面赢了王沈一次！
生命科学？
初中生还有这方面的社团么？
王沈觉得自己既然来了，就顺道看一眼洛伊依。
黑水和他算是正式签订了互不侵犯条约，先前的危机也算是解除了，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温妮莎不回到洛伊依身边而是直接选择失踪。
“那就分头行动吧。”
王沈说道：“你负责在这里给他们签名，我负责去看看情况。”
实际上，他也对生命科学社团有些兴趣，对他来说，社团已经算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星耀虽然有各类社团，但他完美错过了社团招募期。季胖子倒是参加了不下三个社团：美食烹饪社、健康减肥社，以及女生最多的户外写生社。
生命科学社的状况和王沈想得差不多。
教室里人数爆满，甚至还有些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怪人给混了进来。
洛伊依坐在第一排，两三个学生在认真地听讲，其他人则在认真地偷看洛伊依。胆子小点的立着书，边看边假装自己在认真读书，殊不知自己连书都拿反了；胆子大点的则直接盯着洛伊依看。
受欢迎，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任课老师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了，他西装革履，头发整齐地梳理着，鼻梁上驾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并不像是在校老师。
“我们今天要讲的内容，是基因序列。”
社团的老师打开全息投影，调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课件。
第二百五十七章：裂变
“人类的基因序列十分复杂，即便在过去的百年中，生命科学领域出现过无数旷世奇才，但我们对基因序列的了解依旧止于皮毛。m.www.uu234.net”
这句话王沈已经听过许多次了，而它的效果也如王沈的预料一般，只有包括洛伊依在内的两三个人在认真记笔记，而绝大多数学生报名的目的就不是来听课的。
或者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少有对生命科学感兴趣的。
王沈觉得有可能这位任课老师的策略就不对，哪怕硬要讲述生命科学的知识，拿几只活的小动物来现场讲解，也会比全息投影的方式有趣得多，基因序列以及各类看不懂的数据、名词在投影上一显示，众人便顿时没了兴趣。
任课老师似乎对学生们的反应并不在意，他依旧兢兢业业地讲着课。
“那么，如果我尝试改变基因序列呢？”
………………
“咦，中央城区来的大哥哥，你也在啊！”
闻言，王沈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在他身边一起偷看的少年身上。
老实说，洛伊依附近刷新出这位中二少年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反而奇怪的是社团活动都开始了这么久，他才姗姗来迟。
“唉，我刚才被老师叫去谈话了。”中二少年一脸苦相：“还被全校通报批评，回家就完蛋了啊！”
“因为逃课？”
“当然不是！”他摆手道：“为什么没人相信我的话呢？你也发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任课老师有些不太对劲了吧？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穿着西装的怪人！”
这个世界能够理解他的人，恐怕就只剩下王沈了。
在他看来，王沈一定是发现了这个任课老师的阴谋，才来监视对方的。
遗憾的是，班主任和教务处的老师并不这么想，当他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时，不但没有引起他们丝毫的重视，反而被教训的狗血淋头，并处分了他。班主任盯着他写了好几千字的检讨书才放他出来。
“你说的就是他？”王沈这才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少年时，他的确提到过了穿西装的可疑分子。
“他绝对在密谋着什么！”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申请加入社团的时候，他说社团人满了！”中二少年十分气愤：“一定是他心虚了，才害怕我加入社团识破他的阴谋！说不定他的真实身份是人口贩卖组织的成员，表面上在学校当老师，但在背地里把学生拐卖到别的地方去！”
“人口贩卖……？最近学校有学生失踪了吗？”
“貌似还没有……但一定是他还没来得及将计划付诸于行动，一旦让他得手就太迟了啊！他的目标绝对就是洛伊依同学！”
中二少年言语激动，声情并茂，仿佛已经掌握了任课老师进行人口贩卖的证据。
但王沈觉得吧……
别人不让你加入社团，的确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是在计划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99.999%的可能，是真的因为社团满员了。
这概率，甚至比当年季胖子能找到女朋友的概率还低。
“但是我会盯着他的！”
说着，中二少年亮了亮他在路边捡来的武器棒球棍。
王沈猜测，这件事要是被体育馆器材管理室的老师知道了，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真是年轻人啊。
中二少年认真的表情让王沈突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行，就这么盯着吧。”
对付中二少年的最好办法，就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让他以为自己是正确的。迟早有一天，他会发现自己现在做的事有多么羞耻。
………………
与此同时，东区另一边。
三个头戴面罩，手持霰弹枪的人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
“这就是那个追猎者最后联络你们的地方？”
“是的，叶顾问……”站在最后面的安保人员开口说道。
一名追猎者就这么被干掉了，事件还被警方报了出来，这起事件直接让东区分部陷入了危机，以至于他们不得不向中央城区的本部请求支援。
不论如何，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们蒙羞。
“他说自己在附近的酒吧里遇到了可疑的人，便一路尾随对方来到这里，走进公寓之前，他给我们留了口信。”
叶顾问看了看褐色的木地板。
这是血液干涸的痕迹，现场还未被完全清理干净，地上画着白色的轮廓，证明追猎者当时就是在这个地方被人虐待致死的。
“他是如何确定对方身份的？”
从结果来看，那名追猎者追查到了那些人的下落。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
她本以为东区分部已经掌握了判别灾厄成员的方法，但经过一番询问过后，才意识到分部对后者一无所知，所以她决定亲自来现场看看。
死去的追猎者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既不是分部的王牌，也在侦测方面没有过人的才能，她需要弄清楚这究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是说……
“对方是故意让他发现的？”
这一次三人都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叶顾问用手支着下巴，瞎猫碰上死耗子倒还好，可如果是故意让那个追猎者发现，再故意把他引到了这里，那便意味着……对方其实是冲着黑水安保来的。
可是，目的是什么？
还是说，这仅仅是他们又一个娱乐项目？
“砰”
霰弹枪声响彻整个楼道，粘稠的液体瞬间溅得满墙都是。
“没错哦，是故意的。”
霰弹枪口冒着青烟，身后的人抖了抖被枪托震得有些发麻的胳膊：“只要稍稍放出去一丁点的线索，人们就会飞蛾扑火地自投罗网……话说回来，本部来的人也不过如此嘛，你们真的分得清谁才是敌人么？”
“喂喂，我说你啊，不要在这么近的距离开枪啊，会打到自己人的。”
“这里面可是鹿弹，直接把她的胳膊都崩出去了啊。”
三个人的语调忽然变了，变得整齐而统一。
虽然是三句话，但就像是从一个人嘴里说出来的。
………………
“只要改变基因序列，人类就会发生变化。”
某学校，一堂生命科学领域的小讲堂依旧在进行着：“有时候基因序列会直接崩溃，或者是彻底改变外观和形态，当然，也会出现即便外表没什么变化，但内里已经天翻地覆的情况。”
代课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课件也翻到了最后一张。
他有条不紊地关闭全息投影，将手伸向自己随身携带的公文包。
“就比如说，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师，随时都可能变成震惊联邦的杀人凶手。”
窗外的王沈瞳孔一缩。
他本来和诸多学生一样，已经被任课老师的课给说困了，但在看清对方从公文包里摸出来的物件时，他瞬间清醒了。
那是手枪的握把。
老师却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打算即将进行一场屠杀的疯狂与狰狞。
“所以说。”
他拉动枪栓：“学好生命科学课是非常必要的。”
第二百五十八章：恶**件
果然，一天到晚西装革履的没有什么好人。
接下来只要……
只要……
中二少年攥紧了手中的棒球棍，然而当他的视线对上任课老师手中黑洞洞的枪口时，双脚便仿佛灌了铅般挪动不了分毫。
他咬了咬牙，却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再看向王沈时，对方已经失去了踪迹。
“都出去，快！”
将任课老师撞出去的同时，王沈喊了一句。
教室内的学生这才反应过来，尖叫着冲出门去。他们本以为任课老师只是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可在被撞飞出去之时，所有人都听见了近在咫尺的枪响，弹道偏离了轨迹，击碎了头顶的吊灯，在天花板上留下了一个弹坑。
这一击王沈没有手势，任课老师被撞飞出去之后，歪歪扭扭地倒在墙角，胳膊脱了臼，手枪也掉落在了讲台附近。
“紧急通知：请全校同学立刻来体育馆集合，不要在外面逗留！重复一次，请全校同学立刻来体育馆集合，不要在外面逗留！”
跑出去的学生不疑有他，成群结队地朝着体育馆的方向跑去。
“果然……”
任课老师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脱臼的胳膊仿佛没有带给他丝毫的痛觉，右手无力地垂着，他的语调变得有些奇怪，十分低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个叫洛伊依的小姑娘，很特别吧？”
王沈瞳孔一缩，三两步逼向对方，与此同时，对方垂着的右手诡异地伸长，犹如突刺的长枪般刺向王沈，胳膊的长度明显已经超出了应有的长度。这个速度在王沈眼中并不算快，攻击方式直接明了，他向侧面移了一步便躲开了攻击。
ken……
还是另外两个成员。
这个念头在王沈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机械手臂已然摁在了对方头上，往身后的墙上用力一甩，沉闷的响声让老师一翻白眼，终于失去了意识。
太轻松了。
给予对方致命一击过后，王沈后退几步，提防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任课老师。一分钟过去了，对方却丝毫没有动静，王沈也终于有时间看清了后者的全貌右臂足足有两三米长，骨骼就连内部的骨骼似乎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可作为灾厄的恐怖分子，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容易被干掉才对。
有时候基因序列会直接崩溃，也有可能会彻底改变外观和形态，当然，也会出现即便外表没什么变化，但内里已经天翻地覆了
不知为何，王沈突然响起了刚才课上的话。
“王沈，你那边没事吧？”古翔的电话打了过来，接通的同时，古翔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我遇到洛伊依了，她说你们那边的老师忽然拔枪了。”
“已经解决了。”王沈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任课老师：“紧急通报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全校警报十分蹊跷，学校的反应应该没这么快才是。
“有些不太对劲，刚才校门口发生了枪战。”
“枪战？”
“几个巡逻的特警忽然拔枪对着人群扫射，已经出现了不少死者，学校听到警报后已经封锁了大门。”古翔猫在校门口附近暗中观察校外的情况，满地血迹以及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他十分膈应，一同驻守在校门口附近的还有三个警卫，他们握枪的手在发抖，校门外的状况惨不忍睹，那几个配备了冲锋枪的特警见人就扫，并且隐隐有朝学校附近靠近的迹象。
“我马上过来。”
“不用，你赶紧去体育馆，我看着这边就行了。”
如果突然冒出来的是恐怖分子，古翔还不至于这么不安校外的那几个特警他昨天都见过，并不是恐怖分子伪装的，他们也并不像是突然精神崩溃了，枪声响起的时候，他就在校门口附近，那些人的表情绝对冷静，并不惊慌失措，他们扫射人群，就像是接受到了某种指令，将被射杀的人群当成了敌人。
没有负罪感，甚至没有对自己的行为觉得有任何不妥。
警铃大作。
古翔看见三四辆警用装甲车飞驰而来。
失控的几名特警身边没有掩体，他们就站在街道正中心，装甲车停靠在了离他们几十米远的地方，几队全副武装的特警从车上一跃而下，其中一人躲在装甲车后方，用喇叭喊话道：“放下武器，我命令你们立刻放下武器！”
听到喇叭的喊话，几名失控的特警似乎终于有了触动，他们朝警车看了看，手上的枪一斜，动作十分统一地举起了双手。
别过去！
古翔还未来得及张口，便看见拿着喇叭的那个特警离开了掩体，慢慢悠悠地走向街中心的几人。
可能在他眼中，即便刚刚肆无忌惮地在街上屠杀人群，他们还是自己昔日的同事，是好战友。
下一刻，街中心的失控特警突然间举枪。
不出半秒，拿着喇叭的特警便被打成了筛子，其他人见状，立刻接到了开火指令。
“我听见枪声了，怎么回事？”
王沈没有挂断电话，所以另一端的状况他听得一清二楚。
“交火了，那几个人都被干掉了。”古翔眉头紧皱。
他始终没有搞清楚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屠杀一些毫不相干的人群，却也并没有和其他特警持续交火的意思，否则他们也不会站在街道中间成为活生生的靶子。
“你那边呢？”
“暂时没事。”王沈在体育馆二层环顾四周，绝大多数老师和学生都集中在了这里，不安的情绪在体育馆内蔓延着，外面不间断的枪响更是撕扯着他们的神经。一些初中部的学生哭了起来，就连老师也面色发白。
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说不定随时都会有一群持械的暴徒冲进来对着人群扫射。
暂时没事。
但王沈却一点都放不下心来。
刚才社团的任课老师和外面巡逻的特警开枪前毫无征兆，根本看不出发狂的迹象，直到那个任课老师面色如常地从公文包里掏出枪前，王沈都以为中二少年是在胡言乱语。
所以，哪怕现在体育馆内没有状况，也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相同的恶**件。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松懈。
王沈做了几次深呼吸，全神贯注，不放过体育馆内的任何角落。
第二百五十九章：根源
与此同时，东区另一端。www.uu234.net
“果然，问题出在这里。”
女孩子轻柔的声音让屋内的三人脸色一变，他们回头，惊愕地发现残缺了半边身体的叶顾问用仅存的左臂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她似乎并没有因为从背后挨了一发霰弹而愤怒，起身后，她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
随行的三个人都是追猎者，追猎者部门的职责是封口以及回收机密文件，这意味着每一名追猎者都对黑水安保绝对忠诚，同时出现三名卧底是不可能事件，尤其是这三个人是她在部门里随机挑选的，除非整个东区分部的追猎者都是卧底，才有可能出现刚才发生的事。
而且，对方刚才也承认了她的猜测。
大概是认为她必死无疑，所以顺口对“死人”分享了一些秘密。
可是，这个屋子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叶顾问仍然无法理解。
“能力者么？”其中一名追猎者开口了。
情况显而易见任何正常人类都不可能被霰弹枪崩飞了半截身子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站起来分析状况。
那么，刚才飞溅到墙上的液体是……
他扭头看了一眼墙壁，液体所溅之处升起阵阵青烟，液体流淌而下的地方，墙体已经明显遭到了腐蚀，而被崩飞出去的胳膊更是在木地板上烧出了一个窟窿。
“真是怪物。”
“砰”
这一次，是一轮齐射。
鹿弹在如此距离之下，顿时将叶顾问打得粉碎。就连墙壁上、书架上、门上、地板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弹坑，他们没有停止射击，一直将霰弹枪内的子弹打空了，和血液颜色相近的液体溅得房间里到处都是。
“住手吧，这样很疼的。”
尽管已经没了人形的轮廓，叶顾问的声音却依然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
三人左顾右盼，试图找出声源。
“我记得本部对我提起过……”她的声音无处不在：“在执行这种任务期间，我对你们，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
刹那间，粘稠的液体凝聚成了数道波浪，将三人淹没了。
………………
恶**件没有继续。
考虑到学院里还有许多孩子，警方先清理了现场，将尸体运回警局，又清洗了街道，才通知学校可以提前放学了。
王沈背靠校门口，耳边充斥着哭喊声。
大人孩子的都有，每个人都像是劫后余生般，其中一些参加社团的孩子提到任课老师下课时拔枪的事更是将他们的父母吓得面色苍白，其中几个父母来到王沈面前，对他郑重道谢。
古翔点了根烟。
在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有闲心去管一个看似不良少年在校门口抽烟了。
死亡人数最终确定在了24人，所幸，没有学生伤亡。
尽管尸体被运走了，又临时清理了街道，学校内外还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迹自然也无法完全清理干净，远远看去都还能看见淡淡的红褐色，警方围起了隔离带，学生家长也尽量远离了那片区域。
还好，还好。
这次真是运气好，王沈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从京都带回来的座敷童子起了作用，才让他冥冥之中漫步来了学校。
如果他当时不在教室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给我也来一根。”
浅浅说尼古丁会杀死人类的脑细胞，抽烟被列入了严禁事项，但此刻他心情难以言喻，他目送着一个个学生离开学校，情绪还是无法平复下来。
古翔奇怪地看了王沈一眼，也没多说什么递过去了一根烟。
然后他并不意外地看着王沈被猛地呛了一口，弯着腰在校门口咳了半分多种，眼泪都快呛出来了。
烟不是这么抽的。
但破天荒的，古翔没有嘲讽王沈，而是默默将视线移向了天空。他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和王沈大抵相同。
这并不是王沈见过的最血腥的状况。
论血腥程度与恐怖程度，铯凡特隔离区要比这里高多了，但铯凡特隔离区带给他的触动程度远不如现在，前者就是个全息的、身临其境的恐怖游戏，而眼前的一切，则是现实。死亡的人不会化为白光，重生在另一个复活点，即便过了半个多小时，这里的空气还是让人窒息。
当时在东区、在京都，王沈都没产生过现在的感觉。
东区他阻止了暴徒，京都对他而言则更像是一场发生在现实中的比赛。
但没有哪个内网项目包含了大量针对平民的屠杀，而这一次，他也没能来得及阻止校门外发生的恶**件，哭声真真切切，也让王沈越来越焦躁不安，因此他需要一根烟来平复一下心情。
烟也起到了不错的成效至少猛咳一通之后，他的头脑清晰了不少。
他将烟头丢进垃圾桶。
一口就差不多了，他果然还不是太适合吸烟。
“王沈哥哥。”
学生们走得差不多了，洛伊依才背着书包，小心翼翼地来到王沈和古翔面前。
她一向对周围人的情感十分敏感，现在她能明显感觉到王沈和古翔心情沉重，但是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对方。就连她自己，也沉浸在劫后余生的情绪之中刚才任课老师拔出手枪时，她也吓得不敢动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而又一次的，王沈及时出现了。
王沈与洛伊依对视一眼，不由得怔了怔。
他不由想起了九年前的东区，当时他的感觉也和洛伊依相差无几。
洛伊依很坚强，即便担惊受怕，却没有表现出来。通常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早就会用大哭一场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王沈抬头，碰巧对上了队长的视线。
她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看起来精神憔悴，这些天发生的事让她根本睡不了几个小时。可是她必须顶住，现实和虚拟世界不同，这里没有任务失败的概念，而一旦警察失手了，等待他们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的恶**件。
毫无头绪，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团乱麻。
但她必须调查清楚。
“没有下一次了。”
王沈对着洛伊依说道：“你先跟古翔回去，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我保证。”
第二百六十章：正当防卫
“调查结果出来了。”
队长面色凝重，解下自己的配枪，将其放在桌上。房间内只有她和王沈两人，得到检测结果之后，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直接来找王沈。她逐渐意识到事态脱离了控制，像今天这样的恶**件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发生。
现在已经不是担心能不能向上头交差的问题了，一觉醒来之后，等待她的很可能是又一场屠杀。
“那几名特警，昨天都去过案发现场。”
而这，才是更让她恐惧的发现。
在拔枪射杀扫射人群前，他们的情绪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尤其是事件过后，她还和他们聊过天，几人拒绝了放假的提议，他们表示现在时局紧张，警局正缺人手，他们不可能放下手中的工作。
寻找共同点是警察办案时的通用手段之一，而她现在唯一能找到的共同点，便是这些人，都曾去过案发现场。
“那个任课老师呢？他也去过？”王沈问道。
几人中，最诡异的便是社团的任课老师了，他不但突然拔枪试图射杀学生，而且胳膊还明显违反人类认知地伸了两米多长。
“他也去过现场。”队长说道：“他是东区非常知名的基因学专家，同时也是我们的法医顾问，昨天傍晚案发时，他在现场检查尸体。至于他的胳膊为什么能伸两米多长，医生们也检测不出结果，他目前处于深度昏迷之中，没有苏醒的迹象。”
“我知道了。”王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在警局发了一整天呆，时间过得飞快。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警局外却嘈杂一片。
官方媒体和自媒体的记者们拥挤在门外，等待着警方对今天上午的恶**件做出回应。
24人死亡，同时还有多人拍摄到射杀行人的人穿着特警的制服，这绝对是东区划区以来遭遇过的最重大的恶**件，大量平民死亡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行凶者的身份引起了大部分市民的恐慌。
大量企业被迫停工，学校也被迫停课，太阳刚落山，绝大多数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东区从未像现在这样全城戒备过，铺天盖地的视频散播开之后，整个城市的大街小巷仿佛都弥漫着恐怖与绝望的气息。
队长很希望自己能面对媒体说上一些鼓舞人心的话，但此时此刻，连她自己都深陷泥沼。
这是超能力犯罪事件。
九年前她因为王沈的事件隐隐发现了一些苗头，而这一次，她确认了这一点。
一定是某种能力，才让她的同事们突然将枪口对准了平民，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她面对任何人，她都敢用人格担保那绝对不是那几名涉事特警们的本意。
然而媒体并不会相信这些，而如此突兀地对外宣称这是能力者作祟，也不会取得信服，这种解释不但会进一步降低市民对警署和政府部门的信任感，同时还会给别有用心的人以可乘之机。
并且，更令她坐立不安的一件事。
“我也去过现场。”
队长稍许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开口道：“和你交谈之后，我就会遭到应急隔离，一位政府部门的人员会接手这些烂摊子。”队长欲言又止，心中仿佛天人交战。良久，她忽然将桌上的手枪推向王沈：“虽然你不一定用得到，但带上总是多一条保险，里面有7颗子弹，将它用在必要的地方。”
按照警署规定，将配枪交给他人属于违禁事项，而她也必然会因此遭到处分。
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是特殊时期，她不希望自己在被隔离期间，外面会继续接二连三地传来噩耗。
王沈，是她此刻唯一能指望上的人了。
“如果你能找到他们，不要犹豫……”队长摁住了王沈的手背：“开枪，我用刑警队队长的身份担保，这绝对是正当防卫。”
当她这么做的时候，已经有失自己的身份了。
对事件一无所知，甚至连自己对手是谁都弄不清楚，她承认这是一个没有人愿意接手的烂摊子，而她正在试图将这个烂摊子推给王沈。
王沈没有推脱，他拿起枪，检查好了弹夹，将枪别在腰间。
手感和《泰坦》里没什么区别。
在现实世界，他握枪的机会并不多，更不用说像现在这般持枪准备去干掉某人了。
“我知道了。”
………………
与此同时，黑水安保，东区分部。
“洛伊依、洛伊依、洛伊依……”
奎恩坐在桌前，将洛伊依的名字重复了三声。
全息投影浮现于办公室的桌前，投影上赫然是洛伊依的照片。不仅仅有照片，上面还详细罗列出了关于洛伊依的全部信息，包括她的人际关系、入校时间，乃至家庭住址。投影上的资料表明，温妮莎从很久以前就待在这个小姑娘身边了。
“难怪。”奎恩用笔点了点桌子，如果不是今天爆发出的新闻，她恐怕就要漏掉这么一个重要的线索了：“如果她是那个人的孩子，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温妮莎假死瞒过黑水安保的历史单凭温妮莎一个人的力量，绝对不可能瞒天过海瞒过公司，她背后自有贵人相助。
只是对方和他们玩起了心理战术。
一想到那位先生的女儿，所有人都会下意识地认为她会在中央城区接受深造，将洛伊依“藏”在东区，无疑是兵行险招，而事实证明，这招在过去的十多年的时间里的确奏效，黑水安保在中央城区本部的情报部门对洛伊依一无所知，若不是这次事件碰巧将她和温妮莎暴露了出来，这个小姑娘恐怕会在东区安安稳稳地长大成人。
奎恩的视线移向了全息投影上洛伊依的确切住址。
温妮莎此刻仍旧下落不明，但能不能抓住温妮莎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手上马上就会获得更重要的砝码，比起温妮莎，洛伊依才是那位先生真正的软肋。
这也相当于意外收获了。
“洛丁，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本部来的那个小姑娘，不简单。”洛丁木着脸，开口说道。
“你还在想那个小姑娘啊。”
奎恩笑着摇了摇头：“可惜，恐怕她现在已经被霰弹枪打成一地肉沫了吧？就算本部的人去了现场，恐怕也需要相当一段时间才能鉴定出她的身份。怎么说呢？要怪只能怪这些在中央城区成长的孩子太天真了吧，毕竟……外面的世界可是人心险恶呢。”
第二百六十一章：晚餐
“古翔哥哥！”
“别说话，吃！”
古翔觉得自己已经能猜到洛伊依想说什么了，毕竟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一切看着盘子里的干面包、黄油和煎鸡蛋，那表情明显有些嫌弃。www.uu234.net
好吧，他承认自己并不擅长烹饪，他的成长过程中也从来都用不上烹饪这项技能，煎鸡蛋还是他刚才按照搜索出的食谱做出来的。没有弄焦，蛋黄也没有煎得太干，对于一名初学者来说，这已经不错了。
当然，普通的煎鸡蛋加点盐对洛伊依这种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富家大小姐来说显然就差点意思了，面包也不是古翔现做的，这是他在冰箱里找到的唯一的食物了。
所以说，他并不喜欢和富家千金打交道。
“首先声明一下，厨房的冰箱里并没有储备食材，我只能找到鸡蛋和面包。”
“因为温妮莎说过，食材要保持绝对的新鲜，每天的晚饭都是她在接我回来之前特地买好的！”
“太麻烦了。”
对古翔来说，自己掏腰包点一份外卖就顶天了。可是自今天上午的事件发生后，外卖全部停了，洛伊依居住的位置比较偏僻，附近除了一家大型超市之外，没有任何餐馆。古翔没调查过现在超市是否还开着，就算开着，他也绝对不会买新鲜食材回来做的。
做饭这种事吃力不讨好。
他是初学者，费尽心思端上一桌菜还要被口味很叼的富家大小姐挑刺，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他身上。
古翔只是稍一脑补，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黄油面包和煎鸡蛋的口感很稳定，就算不熟练，也至少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东区的人，都是吃着粗面包长大的。”他将黄油往面包上随手一抹，便塞进了嘴里。
“不是的……”
洛伊依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担心王沈哥哥……他不会有事吧？”
温妮莎教导够她餐桌礼仪。
即便一个人做饭不怎么好吃，也不应该直截了当地告诉对方，无论如何，被呈现在桌上的都算得上某人的心血。
“王沈？他怎么可能有事？”
“可是，那些人有枪！”
洛伊依表面没说，却在放学后一直在默默关注着事件的动态。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今天事件的恐怖视频，还有远处在楼房里的人碰巧拍摄下了全部事件，因为这些视频的存在，加上警局迟迟没有人出面表态，导致网络上悲观情绪蔓延。
直接造成的情况，就是绝大多数人为了自身安全起见，宁愿旷班也躲回了家里，洛伊依自然也受到了这些情绪的影响。
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亲眼目睹了任课老师在课后掏出了手枪，打算朝他们射击。
“有枪怎么了？”作为王沈一生的劲敌，古翔觉得这种时候自己有必要站出来说上几句。因为贬低了王沈，就相当于变相贬低了他：“那家伙的命硬着呢，谁出事他都不会出事。”
“这么说，你很了解王沈哥哥？”
“何止了解？”古翔冷笑。
王沈的路数、打法、喜欢的战术都被他研究透彻了，四院联赛由于赛程的原因星耀和天海没能交手，但下一次和星耀对上，他绝对会让王沈喝上一壶……
哦，不对。
这里的“喝上一壶”是用于修饰的说法和王沈打比赛，首先要避免的，就是让对方喝上一壶。
但也正是因为了解王沈，他才更清楚王沈的个人能力。
“我和他是多年的对手。”
闻言，洛伊依眼前一亮，惊讶道：“这么说，古翔哥哥你也很厉害了！”在她的认知里，王沈是最强的，甚至比温妮莎还要强，而能称为王沈哥哥的劲敌，古翔也一样强。
“那是当然的！”
回答一声之后，古翔发现话题似乎已经渐渐地偏离了轨迹，他觉得此时此刻抬高自己似乎没什么意思，洛伊依在担心王沈，他承认，他心里也有那么一丢丢担心王沈。毕竟这次事件反常，造成上午屠杀的罪魁祸首很明显也是能力者。
可是……
“王沈这个人，平时默默无闻，压根就没有首席生的气场，但是他真的很强。”
“有多强？”洛伊依好奇地问道。
“可能是我遇到过最强的对手。”
中央城区强手如云，纪明雪李景自然不必赘述，他的姐姐也是四院里那种强到令人恐惧的大魔王，但在这些人身上，只有王沈让他产生了不同的感觉。
无论对手有多强，王沈都不会输。
永远比对手强出一线，放在王道作品里，是可以称之为主角光环的存在。
虽然这么形容有些奇怪，但这就是古翔心中对王沈的评价：“所以，至少在他下次遇到我之前是不会输的……不要担心了，说不定你去睡上一觉，那家伙就把事件解决掉了，你们的生活也会回到原先的轨迹。”
“真的吗？”
“真的。”古翔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这明显是哄小姑娘的说辞。
洛伊依却信以为真，不仅仅因为她心思单纯，还因为上午的事件早已让她身心俱疲，只要合上眼，就随时能够进入梦乡。简单的晚餐后，古翔收拾好盘子，目送洛伊依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
真是天真。
连这种他随口编出来的话都能相信。
不过也正是因为洛伊依的天真，为他省去了许多不必要的工作。
他伸了个懒腰，今天他也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也早就有些疲惫了。保镖是个体力活，费神费力，因为你永远无法知道对方会选择什么时机动手。
刚过饭点，窗外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东区的冬天天色总是黑得比较早。
不过，
现在才是一天工作的开始。
古翔沿着台阶走到一楼，穿好鞋，打开门，凛冽的寒风顿时让他清醒了不少。
在他面前的是气派的花园，花园内的植被经过了园丁悉心的栽培，任何人看了都会赞叹这位园丁的手艺。
然而此时此刻，这位园丁却如同一片破布般被人提着，见到他开门，两米多高的壮汉一松手，园丁便顺势瘫倒在地。
“请问，洛伊依小姐在家么？”
说话间，壮汉的上半身陡然间膨胀了一圈，暴起的肌肉撑破了他的衬衣。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这绝对不是一次友好的拜访。
第二百六十二章：盲区
能力者。www.uu234.net
尽管古翔事先做足了一定心理准备，却还是被洛丁的拳风给震了出去。力量惊人在他的预料之中，但对方的速度却丝毫没有被浑身的肌肉拖累，反应速度更是惊人。
古翔的胳膊被震得有些发麻，洛丁似乎根本没有拿正眼瞧过他，震退古翔后，他直接走向别墅的门廊。
**强化系能力者。
托王沈的福，后者去京都的那段时间他几乎一半时间是在能力者协会度过的，他给医疗员风铃打下手的时候，对方不止一次提到过**强化系能力者。
可以说，**强化系能力者在能力者人数中占比最多，这源于基因序列的变异最容易体现到身体的变化，稍弱的一些能力者仅仅能做到听觉、视力或者**强度比常人更高，论难对付程度，他们比不上心灵系和物质系，可单论肉搏能力，**强化系能力者无疑是最显著的。
而像洛丁这样能够如此直观地加强**强度的，必定是高阶能力者。
如果他手头有穿甲弹或是火箭筒，洛丁的能力不足为据，可在现在的状况下，他处于绝对不利的境地。
拳头显然无法对洛丁造成有效的杀伤，洛丁本人就如同一个壁垒般无法接近。
只能试一试了。
古翔一咬牙，身子向前一倾。
“没用的。”洛丁侧过脸，眯了眯眼。
他的目的是带走洛伊依，只要对方此刻在这栋建筑之内，古翔所谓的灵活性便对他不值一提。
到最后，古翔还是会飞蛾扑火般扑向自己，而到了那时……
消失了！？
洛丁脑海里的想法戛然而止，古翔迈开了第一步后，直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内。
隐身能力者？
不对。
如果是能够隐身的能力者，应该不会和他直接交手，而是直接选择偷袭。理论上来说，在他体内细胞没有活跃起来时，也是他的防御力最薄弱的时候，隐身能力者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才对。
只是借着夜色耍弄的把戏罢了。
洛丁听见了风声，抬臂朝右路一挡。手背像是被蚊子盯了一下，他的余光扫到了一个淡淡的人影，人影一闪即逝，再一次消泯于夜幕之中。
反应速度太快了。
防御力也到达了恐怖的程度。
古翔手中的西瓜刀偏转轨迹，洛丁抬起右手的瞬间，他的下半身便完全暴露了出来。刀刃割向洛丁腰间的软肉，可刀柄传来的触感却像是砍在了一块钢筋水泥之上，古翔的眼神瞥向刀口，洛丁仅存的衬衣仅被划出了一道口子，然而腰间的皮肤上却连血痕都没有出现。
西瓜刀的杀伤力太次了。
尽管他顺手从厨房里拿出了西瓜刀作为武器，但想要割开洛丁的皮肤，恐怕需要学院科研部研发的合金刀或者粒子刀。
如果王沈提前告诉他会遇上这么棘手的敌人，他也不会两手空空地就回东区。
敌人是高阶能力者，这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委托的范畴。
甚至以他现在在协会的等级，都没有接手这种委托的资格。
“本来想用这招来对付王沈的。”古翔啐了一口，他并没有突然觉醒出隐身之类的其他能力，这一招是在风铃的辅导下经过一个月的练习才完成的技巧看穿对方的视野盲区，再以此作为基点行动，在夜色和近身战的掩护下，他勉强能通过风铃送给他的装置避开目标的视线，从而变得像是“隐身”了一般。
然而这种战术是有代价的。
他的注意力必须高度集中，并且风铃送给他的装置也有时间限制。
必须在这段时间内造成有效的杀伤！
在古翔的视线中，洛丁是由一个个点构成，他必须从这些密密麻麻的点里找出对方的漏洞。
风铃说过，没有绝对无敌的能力。
尤其是**强化系能力者！
古翔瞳孔一缩，刀刃虚晃一枪，洛丁手臂向下移动的瞬间，他手腕猛然发力，刀尖直挺挺地刺向洛丁的右眼。
对任何人而言，眼睛都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之一。
一击得手，洛丁的身子明显顿了一下，古翔没有大意，他的手离开刀柄，趁着洛丁陷入僵直的瞬间，挥肘猛击刀柄，又将刀刃刺入了几分。
“嘶我之前遇到了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对手。”
洛丁左手紧握插在自己右眼上的刀柄，殷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下。
得手了！
古翔暗自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洛丁浑身上下也并不是全无死角，他尚且还属于人类的范畴，血是红色的。
“奇奇怪怪的能力，真像只猴子。”
洛丁左手一用力，当着古翔的面，直接将刺进他眼皮的西瓜刀给拔了出来：“东区，什么时候有这么多能力者了？”
西瓜刀被他随手仍在地上，古翔的心里却咯噔一响。
血流不止的洛丁的上眼睑，眼睑处被刺开了一道口子，他睁开了眼，眼球却并没有受到丝毫创伤。
刚才的手感明明已经刺进去很深了……这家伙难道还能改变眼皮的厚度不成？
“但如此一来，事情也越来越明了了一个普通的富家小姐身边可不会出现这么多能力者。”
与此同时，古翔背后一凉，他向右侧一个侧翻，密密麻麻的子弹打在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上。
不止一个人，还手持武器！
古翔的余光瞄向不远处的地窖，趁着对方换弹的空隙翻身躲了进去。
可如此一来……
洛丁并未追击而来，他看了一眼古翔遁去的方向，直接转身，朝屋内走去。紧接着，又是一梭子子弹扫向地窖入口。
火力压制，这是常规比赛中最简单无脑的战术行为。
然而简单无脑，往往在很多时候是有效的，对方并不需要看清他的位置，只要对着地窖门口不停倾泻弹药，他便会被压得没法露头。他此刻无法继承内网的数据，刚才能躲过第一轮扫射也是因为第六感帮了他。
高阶能力者，以及将东区警方视为无物，公然开枪射击的暴徒。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古翔心中暗自着急，但此时此刻，单独面对洛丁就已经够费力的了，再来一个搅局的火力手……
要失手了。
古翔牙关紧咬，他立刻拨打了王沈的电话。
然而这一次回应他的，却是长时间的忙音。
第二百六十三章：猎手
“各单位注意，嫌疑人正驾驶着一辆黑色suv，据目击者称，该嫌疑人携带重武器，极度危险，一经发现，立刻呼叫周围的支援！”
寂静未能持续太久，警笛声便再一次响彻夜空。www.uu234.net
接连不断的警报声让周围的市民更加恐慌。
一辆黑色suv疾驰于空旷的公路上，警报声正由远及近。
“嘁，你居然没能把那个小子干掉。”奎恩瞥了一眼尾随而来的警车，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状况和她预想中有些出入，她本来打算悄然无息地把洛伊依运出城去，现在仅仅行驶到了半路，他们就成了众矢之的。
所谓的目击者一定就是那个漏网之鱼。
“他也是能力者。”洛丁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啧，那还真是能力者大放送了。”奎恩瞥了一眼后座上睡得很沉的洛伊依。为了避免麻烦，她多加了些麻醉剂的剂量，等这位大小姐醒来时，她便已经被转移到境外了。
奎恩咬了咬大拇指的指甲，将子弹上膛，另一只手在操作台上打开了天窗。
“前方车辆，请立刻靠边停车！前方车辆，请立刻靠边停车！”
回应警方的则是一梭子弹药。
防弹玻璃挡下了这一轮扫射，但车胎却无法幸免于难，奎恩毫无顾忌，因为她明白，今夜过后，她便会离开东区，而亚联邦政府在境外势单力薄，尤其是在这多事之秋，他们可能不会把白鲸和稻草人派出境外。
“海口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接应的直升机。”
“ken呢？”
“别去管他了，没看到他正玩得兴起么？”奎恩舔了舔舌头。
尽管这次在黑水安保的卧底行动出现了不少变数，但总得来说还算收获颇丰。没能在分部亲手拿下王沈有些遗憾，但能把洛伊依带出境外，那便是大赚了一笔。为此，就算暴露了他和洛丁卧底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这些人对ken的能力一无所知。
裂变可不会一次就终止，由东区警方亲自将裂变因子散播了出去，这么一想，着实有些讽刺。
“王沈就留给ken吧，本部似乎仍然对贺茂道一的死耿耿于怀，毕竟他那种能力者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烂大街货。”
京都的行动，总的来说以天蝎得手而告终，然而对于灾厄来说，却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贺茂道一死亡，尸体也无法回收，天知道亚联邦的那些科学家们能从贺茂道一身上挖掘出多少信息。铁人和鬼牌的全身而退也让灾厄面上无光，但是一个多月前的种种屈辱，现在已经尽数奉还给了亚联邦。
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今夜就要撤离了，无法亲眼见证明天、后天、乃至大后天的盛景。
裂变因子，是消耗不完的！
“砰”
枪声响起。
奎恩的胳膊一轻，她的腰被子弹的冲击力顶到了天窗边缘。
疼痛姗姗来迟，后腰的钝痛与右肩撕裂般的感觉同一时间涌向而来，她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肩骨头被打碎了，她右手还握着枪把，枪托抵在她肩上，但她却无法感知到自己悬在扳机前的食指。
狙击手。
而且绝对不是东区警署特警队的那些普通狙击手，否则她应该早就能预感到了。
奎恩一咬牙，将身子移回了车内，她从前方的储藏柜里取出一个针管，二话不说将针管内的药剂注射进体内，接着她拿出急救喷雾，朝右肩血流不止的伤口喷了几下，当她完成这些动作时，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虚汗。
大脑短暂的空白期过去了，她终于有更多精力来思考关于狙击手的事。
“你没事吧？”洛丁瞄了奎恩一眼，一脚刹车踩了下去。
“继续开，我没事。”
“轮胎被扎破了，是陷阱。”洛丁说道。
狙击手、路障。
这不像是东区警方做出的临时行动，倒像是从一开始就设计好的圈套。
不能下车，否则会暴露在狙击手的视野之下，可如果他们什么都不做，警方迟早会把他们包围起来。
“温妮莎。”这个声音像是奎恩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她对温妮莎了解颇深。
追猎者出生，当年属于本部重点关注的对象之一，并且还参与了克隆人计划，成为众多克隆体的原型之一。生化技术大大延长了她的寿命，所以十几年过去了，温妮莎的模样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他们现在被一个经验丰富的追猎者盯上了。
将奎恩压制回车内，温妮莎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并没有接二连三的开火，而是透过狙击镜，传递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警笛越来越近了。
三辆警车挡在他们前方，三辆警车紧随其后，形成了两道屏障，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和退路。
这一次，特警们架起了枪，摆开了防线。
“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放下武器，立刻下车！”
“看来温妮莎还想抓活的。”奎恩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一枪没有直接打穿她的脑袋。
但也正因如此，她也觉察到了温妮莎的大致方位。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暴徒被逼入绝境时乖乖放下武器，交枪投降么？
况且以他们的身份，可争取不来坦白从宽的机会。
奎恩嘲弄地笑了笑，一只手将后座的洛伊依抱起来，忍着强烈的疼痛，用割断的安全带将洛伊依绑在了自己的右肩上。接着，她摸出一把手枪，打开车门，低着洛伊依的脑袋，缓缓下车。
“没办法了。”洛丁也打开车门，缓缓从车上走了下来。
“长官，我们已经包围了他们，嫌疑犯有两人，女人持枪，手上有人质！”见局势稳定，临时队长将现场的情况转达给了总署。回应他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他们都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立刻击毙。”
原队长已经被临时监控了，顶替她的，是东区政府派来的指挥官。
上午发生的事件让政府对他们失去了耐心，指派来的指挥官据说有军队背景，几乎和队长是截然相反的存在。
如果是队长的话，绝对不会下达如此冒风险的指令。
“可是，他们手上有人质，开火可能会误伤……”
“立刻击毙。”
指挥官没有听完，便直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手制造出上午屠杀的重犯，必须维护东区的安全，即便误伤人质，也在所难免！开火。”
“收到！”
“各单位注意，立刻击毙！”
第二百六十四章：进化论
激烈的枪声伴间断的狙击枪响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没有现场影像，指挥官只能凭借对讲机中传出的声响来判断现场的状况。m.www.uu234.net
在场的警力多达十几人，根据现场传回的消息，嫌犯只有两人，其中一人还遭到了狙击，受伤程度严重。他们应该很轻易地就能拿下这两人才对，可是枪声的持续时间实在太长了，听起来并不像是处决犯人，而像是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交火。
他右手紧紧握拳，以此缓解紧张的心情。
终于，枪声停止了。
“通报情况。”
“对方投掷了烟雾弹，不过……”
现场的临时队长咽了口唾沫，握枪的手微微地颤抖着，远处烟雾四起，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在如此密集的火力网之下，嫌犯应该在劫难逃。
扫射过后，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嫌犯挟持了人质，人质还是个小姑娘，这一番扫射下去，那个小姑娘恐怕也……
“嘭”
他的思维被迎面而来的巨型黑影强行中断，他只依稀看见了有什么东西冲出了烟雾，不等他们来得及散开或是开火，便被这黑影撞了出去。他的体内顿时翻江倒海，内脏似乎被撞得移了位，他挣扎了几次也未能从地上爬起身来，刚欲说些什么，却先是一口鲜血喷向地面。
suv。
现在他看清了，从烟雾中撞向他们的物体是两名嫌犯乘坐的suv。
suv的顶部遍布着密密麻麻的弹坑，连防弹涂层都被打裂了，很明显是刚才一番齐射造成的效果。
不对劲。
利用防弹涂层作为掩体他尚且能够理解，真正让他惊骇不已的，是这辆suv像是被人直接扔向他们的。
“你们……没事吧！”队长的声音有些微弱，回答他的，只有零零星星的痛呼。
“发生什么了？”
指挥官的话从对讲机另一端传了出来，对讲机就落在他身边不远处。
“情况不对，那两个家伙，他们……”
话还未说完，他便看见对讲机被人一脚踩得粉碎。
顺着对方的腿朝上望去，他看见了浑身膨胀了一大圈的洛丁。膨胀的肌肉令人恐惧，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绿巨人一般。受伤的女子则跌跌撞撞地走向一辆警车，她先是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在后座，接着吃力地爬上驾驶席。
“别浪费时间了洛丁，把他解决掉赶快上车！”系上安全带之后，奎恩催促道。
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些警察，而是很可能已经尾随而来的温妮莎。她此刻相当于完全失去了作战能力，而洛丁虽然拥有几乎无解的近战能力，但温妮莎肯定随身带着穿甲弹之类的东西。
洛丁的肌肉强度再强，也抗不住狙击枪打出来的穿透弹。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临时队长瞪视逐渐向他走来的洛丁。
这家伙……不是人类，绝对不可能是人类！
从昨天开始，他们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洛丁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他高高地悬起自己的右腿，移向临时队长的脑袋。
结束了。
临时队长下意识地紧闭双眼。
他们怎么可能是这种怪物的对手？
这一脚却迟迟未能踩下去，洛丁眉头一皱，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一个一闪即逝的人影。
“将军！”
这一次抵在他后腰上的并不是西瓜刀这种毫无杀伤力的“玩具”，而是一把手枪。两声枪响接连而来，他的右脚一虚，后腰的剧痛让他几乎要把牙给咬碎了。子弹穿透了皮肤，半截弹药陷入了他的体内，这并非普通的手枪，而是大口径的左轮。
“真是阴魂不散！”
奎恩看见古翔，脸色阴沉。
早知道，就该在别墅里把这个小子给干掉了！
她并未下车协助洛丁，在看清形势的第一时间，便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她现在的状况很不好，虽然进行了应急处理，但失血让她手脚冰凉，她需要采取进一步的治疗。
洛丁右臂抡出，将古翔震退了几步，紧接着他的手指捏着弹尾，将陷入他后腰的半截子弹给拔了出来。临时队长就在洛丁身侧，他心如死灰左轮是他的配枪，他自然了解这把枪的威力，顶着后腰连开两枪居然仅仅将子弹陷入了他的肉里。
洛丁深吸一口气，他躬着身体，双臂猛然发力，竟然直接将另一颗打进他体内的子弹给震了出来。
没有血流不止的景象，后腰的血洞长出了肉芽，新生的肉芽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眨眼间的功夫，血洞便被修复了，除了新生的皮肤颜色明显和周围有些不同外，根本看不出任何受伤的迹象。
古翔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左轮手枪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
看来洛丁的细胞活性不但能够成倍地增强他的肌肉强度，同时还拥有超越常人的恢复能力。
“透支能力，会造成不可修复的后遗症。”洛丁用他蹩脚的亚联邦通用语说道。
东区之行，他远没有拼命的打算，或者说，灾厄的成员从来都不会拼命，即便计划出现了纰漏，他们也有备用计划用于撤离。就好比此时此刻，只要他提高腿部肌肉的强度，便能获得猎豹般的速度，普通人是无法追上他的。
可是……
“但是，你们实在让我火大！”
洛丁看着古翔，不由想起了那天自己和王沈交手的情形，此刻的火气与当时被迫终止决斗的负面情绪因为受伤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
把这些人统统杀掉再去海口和奎恩会合也来得及！
古翔瞳孔一缩。
刹那间，洛丁的身影消失不见，脚下的水泥地面由于他的突然发力被踩得凹陷而下，背心发凉的感觉再次涌上古翔心头。
“轰”
凭本能闪躲的瞬间，地面竟直接被洛丁砸出了一个深坑，崩起的碎石弹在了古翔的脸上，他回身又是两枪，然而这一次洛丁却直接一挥右手用手拍飞了左轮的子弹。那手臂足足有两米左右，一直能垂到地上，而洛丁这次则完全脱离了人形的轮廓。
双腿粗而短小，加上长而健壮的双臂，洛丁此刻看起来就如同长臂猿一般。
速度、反应的敏捷程度、肌肉的强度再一次提升了。
不妙！
古翔在半空还未调整好重心之时，洛丁便再一次“瞬移”到了他的面前。这一次，他看清了洛丁的移动方式，他的双脚猛踩地面，借助惯性将自己弹了出去，刹那间便完成了一次火箭跳。
看得清，但身体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
古翔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而在他摆出动作的同时，洛丁挥出的右拳便命中了他。
第二百六十五章：骤停
大脑的空白长达十多秒，不知过了多久，眼中的虚影与实影才终于汇聚到了一点。www.uu234.net古翔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手臂，他几乎感受不到双臂的存在，尽管他用双臂挡住了洛丁的拳击，但那一下却像是一个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了他。
“哦？你还没死啊。”
洛丁随手拨开了挡住他去路的碎石堆，一步步走向古翔。
风铃给他的装置能量已经耗尽了，应该是在他被击飞出去的瞬间为他减少了不少冲击力。洛丁的背后是一个窟窿，透过窟窿，古翔看见了街中心由警车形成的路障。窟窿是被他撞出来的，洛丁方才那一拳直接将他击飞出了十几米之远。
如果没有装置进行了缓冲，正常人绝对无法存活下来。
但即便如此，他无疑是穷途末路了。
虽然很不甘心，但古翔不得不承认猿人的形态几乎是无敌的。
如果没有提前预备好的穿甲弹或者反载具武器，便无法对他造成任何杀伤。
“开火，干掉他！”
临时队长大喝一声，被suv撞飞出去的特警们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便拿起了武器。此刻还有三人能站起来，队长一声令下，三人同时开火。
面对冲锋枪的齐射，洛丁十分随意地抬起右手，挡在自己的面前。被命中的右臂皮外伤都没有出现，弹壳齐刷刷地落在地上。
第一次，他们遭遇了被子弹直接命中也毫发无损的怪物。
而此刻的洛丁，也完完全全是以怪物的形态出现在众人眼前。
完了！
一梭子子弹打空，三名特警换子弹的动作都变得不利索了，洛丁浑身上下膨胀的肌肉带给他们强烈的绝望感，一个连枪械都无法造成杀伤的怪物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应对范围。也许，想要对付这只怪物，需要派出联邦最精锐的部队才行！
古翔的大脑飞速运转着。
当然，浑身上下都处于无力的状态，加上装置的能量耗尽，他此刻也只能凭借自己的大脑了。
如何才能干掉一个拥有近乎无敌防御力的敌人？
遗憾的是，他的思维也快要陷入死局了。
他问过风铃相似的问题。
风铃也告诉过他这个问题的答案。
尽管**强化系能力并未被归类到最强的那一档，但那也仅仅因为反载具武器依旧能对**强化系能力者造成杀伤。
可是如果没有反载具武器的时候呢？
面对古翔的追问，风铃当时只是微微一笑，说出了一个字：
跑。
毫无疑问，洛丁是古翔见过最强的**强化系能力者，尤其是形态改变之后，能力者协会里无人能出其右。
lv4……
甚至lv5都有可能。
王沈给他打电话时，可从未提到过这些信息。王沈可把他给害惨了，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他必须把今后几个月的委托都扔给王沈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左轮手枪内还剩最后一颗子弹。
不过古翔觉得，与其寄希望于最后一颗子弹能打穿洛丁的肌肉，还不如希望洛丁突然心肌梗塞猝死呢。
扫射停止了。
特警打空了携带的全部子弹。
“结束了？”洛丁放下右臂，光是用眼神便将三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不过，最让他恼火的并不是东区的警方，这些人要多少有多少，在每个城区，都有数不尽的警察。洛丁晃了晃脑袋，扭头看向古翔。
结束了。
他应该用肯定句的。
如果对方还能动弹的话，早就趁着特警开火时逃了。
事实证明，古翔的身体太脆弱了，他刀枪并用，命中了自己这么多下，而自己只需要一拳，就足以让他失去行动能力。
“你那是什么眼神？”
古翔没有回话。
他此刻心跳加速，因为这一刻，他看见了不一样的光景。
别墅外第一次与洛丁交手时，对方身上的弱点屈指可数，即便刺中了洛丁的右眼，也未能击倒对方；而洛丁变化成人猿的模样后，仅存的弱点也消失了全身上下毫无死角，自己的洞察能力带来的却是绝望。
然而此时此刻……
能看见！
是几轮扫射让他再一次暴露出了弱点么？
古翔觉得这个推测似乎无法站住脚，这个状态下的洛丁自始至终便根本没有把冲锋枪放在眼里，他“耐心”地等待对方扫射完毕，甚至连追击的意图都没有，那种状态，就像是对待几个拿着玩具枪对他泼水的小朋友一般。
并不是子弹打穿了那近乎无敌的防御，事实不止一次证明了普通的子弹对洛丁是无效的。
“嗯？”
洛丁看着古翔缓缓用左轮对准了自己的胸口，觉得这个场面十分滑稽。人在临死前，往往会做出一些徒劳无功的行为，在他眼中，古翔和他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他抬起右臂，悬在古翔脑袋上方。
熟悉无比的画面，只要稍稍用力，对方的脑袋便会被砸成一滩肉泥……至于左轮手枪的弹药，大概能让他产生一些轻微的感觉吧。
“砰”
古翔扣动了扳机。
洛丁砸下的胳膊却僵在了半空。
心口的剧痛让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注视着自己心脏处被打出的窟窿。子弹穿透心脏后，从他的背部穿出，而阻止他砸下拳头的，却不是这一颗子弹。
麻痹感。
浑身上下的麻痹感。
如同电流涌遍他的全身，导致他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瞬间“宕机”了。
“那个小鬼！”
洛丁双目圆睁。
偏偏是这种时候！
当他正面抗下王沈释放出的高压电击之后，便感觉自己身体的状态一直有些不对劲，
加剧细胞的活性，导致后遗症也被释放了出来。
但是，仅仅一个瞬间的麻痹，却被古翔捕捉到了，这究竟是幸运，还是……
他的思维戛然而止。
洛丁还睁着眼睛，他仍在思考这个问题，就像是一台运转的电脑忽然间死机了。庞大的身躯仰面倒去，倒地时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
“呼”
古翔松开手，放下左轮。他脖子靠在了坚硬的地板上，双眼一闭，如释重负。
风铃说过，能力和能力者的心脏息息相关。
因此只要被打穿了心脏，那么即便是恢复能力极强的**强化系能力者，也会在来不及修复伤口的状态下死去。
可是……
洛丁的弱点，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这个问题在古翔的脑海深处久久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