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买房,章老求见
按照城市规划局的要求,京市目前到处都在拆拆重建,很多旧式楼房都要推到,重建新式住宅区,或者建成高楼大夏,商场写字楼不等。
拆迁问题自然会引起民众不同的反应。
要拆迁的住家户有不愿意搬的,原因要么是住久了滋生了感情,不舍得搬出,要么是嫌陪得钱不够多。
还有住家户不想加钱住进新楼房的,这从而滋生了一批转卖房屋的人,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限购令,个人买房不受限制。
这个时期很多市民还不了解房价或者房地产这个概念,更不知道若干年后,房价成了天价,买房成了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
于是,很多老百姓就想拿着一大笔赔付款,做些生意什么的,好过加钱再买一套房子。
苏青的同桌许玥家就是这样,她们家正在拆迁,家里因为房子的事情,一时拿不定注意。
她的父母都是工人阶级,工资不高,家里还有个弟弟要养,所以日子过的紧吧,再加上厂子里在搞下岗再就业,他们夫妻俩有可能在下岗名单中,于是他们就想着拿这批赔付款做些生意,总比买套房放在那强,等以后有钱了再说买房的事。
“他们之所以这样说是怕我们担心,实际的问题是,再买房还要加钱,而我们家日子本就是精打细算,哪有闲钱啊。”课间休息时,许玥说起了这事是满面愁云,抱怨道:“你说干嘛要拆迁啊,住的好好的,不拆迁这些问题不都没有了?”
“从京市的发展来说,拆迁是必须的,也是合乎发展逻辑的,现在很多房屋建的地方不合理,浪费了土地资源不说,还影响都市城市的面貌,这是大势所趋。”周放说的头头是道,虽然他们看似无所事事,但是毕竟家世特殊,了解的事情多,自然而然眼光就长远些,见解独到些。
“不要卖?房子只会增值不会掉价,到时候房价涨的可能就买不起了。”苏青好心提醒。
那岂是买不起啊?若干年后,有的人一辈子挣得钱还不够买一套房子的,很多人因没钱买房结不了婚的大有人在,房子成了人们生活的中心,一生奔波有可能都是为了房子。
而那些持有房屋的普通老百姓有可能在一夜间暴富,而那些勤奋苦读上了十几年学的大学生,却是无房族,靠着一月几千块钱过活,生活的美不美满,房子成了至关重要的一个方面,不过,想到若干年后堪比天价的房子,苏青心中隐隐有所明悟。
“二哥也说了,这房子过不了几年就会翻几倍,要是你们家现在把房子卖了,到时后悔的都找不到地哭。”周放说。
苏青闻言,不由得吃惊,难道这孔铭扬也是重生的不成?居然能料到房价会翻倍的涨?还是说这人有先见之明,能预料到几年之后的事情?她转身看向后排的孔铭扬。
那货正惬意地靠在教室的墙壁上,翘着二郎腿,捧着自己的手机,像看自己媳妇般的,边看边得瑟,抬眼察觉到苏青的目光,忙惊慌失措地关闭了屏幕,不放心地给塞进了口袋里。
苏青要是知道他刚才看的是偷拍她的照片,早一巴掌拍飞他了。
“你怎么知道房价会翻倍的涨,你能掐会算?”苏青对他这一惊一乍,奇奇怪怪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孔铭扬见苏青没察觉出什么,心下松了一口气,听到苏青的问题,忙正了正神色,准备来个精英范的演讲,好好在他家苏青面前表现表现。
于是从改革开放之后,社会经济发展的趋势,农民蜂拥进城,导致住房紧张,再到国际发展全球化,物价的上涨等一系列经济,民生政治等相关问题,说的是一套一套的,理论新颖,颇有深度,让苏青更加震撼的是,这家伙对未来的预料,竟然到了十之八九的程度。
不得不说,人的智慧是非常可拍的东西,以她一个重生者的角度来说,都不得不叹为观止,同时也让她对孔铭扬有了不同的认识。
这家伙不单单是一个太子党,放在任何一个位置都可能独当一面,成就不凡。
看来自己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不能再以重生者的姿态去站在高处看待问题,而应该脚踏实地,融入这个时代。
苏青后来回去想了很久,再结合未来的变化,决定要趁着这个拆迁时期,拿出手中的资金尽可能的置办房产。
房产属于不动产,放在那里不需要投入多少管理,经过时间的洗礼就能几倍不止的增值,对于她想要积累财富而又要低调来说,房产是最适合的手段。
再过几年限购令一下,想要买房也就难了,再说经过这几个月,茶舍也赚了不少钱,本来准备还四合院的,不过,规定是两年内还清,现在一年时间还不到,刚好可以先用上。
要买房,苏青才不会傻到直接去售楼处买,而是找上了许玥,说是她姑姑家开店有些闲钱,想置办几套房子,让许玥的父母在邻居里帮忙问问,要卖房的可以找她,价钱上会比别人高,作为报酬,每套房子成交后会给他家五千块钱。
许玥说问问倒是没关系,反正那些人也是要卖房,卖给谁都是卖,再说苏青给的价钱高,他们捎带着也会落好,五千块钱太多了,不能收,苏青却劝她这是姑姑的意思,再说到房屋中介所,手续费用,不止这个钱。
许玥一想也是,全当是做了一回中介,只是对苏青有点不好意思,觉得同学而且苏青对她还不错,谈钱有点伤感情。
其实苏青比她还高兴,一套房子成交她省出的钱那是哪点小钱啊。
许玥父母听了自然愿意,同时邻居关系都不错,也好说话,又能拿一笔中介费,对于正缺钱买房的他们来说,正是雪中送炭,对苏青自是感激万分。
苏梅手中也有些闲钱,有钱赚苏青自然不会忘了亲人,给姑姑将了下,苏梅二话不说,就将钱全拿出来买房,根本不需要与张志平商量,苏青每次做事,她都看在眼里,不会无的放矢,从现在她们家已经是中产阶级的水平就能知道,有苏青在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房子成交了十套,两套是苏梅家的,不过房子是有着落了,就是这中间需要的手续有点难办,好像是有人故意压着不放。
苏青找谭老五查了查,发现并不是有心人故意为难,而是她挡了别的想买房人的财路,人家动用关系卡她,以便逼她放弃交易。
苏青二话不说就找上了孔铭扬,这事还是他出面好办,果不其然,孔铭扬一个电话打过去,就将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
“你需要我怎么感谢你?”苏青淡淡地问道。
孔铭扬此时合上电话正激动不已,觉得他家苏青终于不拿他当外人了,有事情就想到了他,他能不欢乐吗?
“以身相许如何?”看似不正经地说。
苏青斜了他一眼,“你可真能打蛇上棍,你一句话就想要我的一生?”
孔铭扬讪讪笑道:“开玩笑,哪能呢?”至少也要奉上我的一切啊!二爷在心中暗自表忠心。
最后孔二爷也只是混了一餐家常便饭,不过,就这家常便饭他也吃得津津有味,激动的泡泡冒个不停,因为这是苏青亲自做的,自从住在四合院,苏青还从来没做过饭呢。
宋老爷子前段时间中毒被救这事并没有张扬,反而刻意掩盖下来,却不知怎么被章家知道了。
章家在十几年前,在京市也算是一流世家,家族底蕴深厚,可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章家家主的儿子章朔突然遇害,被人夺去一身修为,与废人没有任何区别,只能躺在床上等死。并且生活不能自理。
幸亏章家家主章文豪,在医学上颇有造诣,硬是吊住了儿子一条命,这些年为了找寻灵药和治疗方法,更是费尽了心事,无心于争权夺势。
章家慢慢退出京市权势角逐舞台。
章家与宋家同是古武家族,却并没有什么交情,这天章老却亲自登门,并且开门见山,“宋兄,你我两人也不那些弯弯绕绕,我今天来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向你打听给你治病的那人。”
宋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目光,垂眼看着杯中漂浮的茶叶,“不是我不肯说,这些人都有些癖好,没有人家的许可我哪敢说出来。”宋老爷子打着太极。
章老暗骂了一句老狐狸,沉思了一会儿,说:“宋兄这次中毒,我想你应该心中有数是谁在背后指使?况且当年章朔出事,这么些年我也没放弃调查,很多疑点都指向赵家,虽说赵家根基尚浅,但他背后却有人撑腰,想要扳倒以你一家之力很难。”章老说完,端起杯子悠悠地喝了口水。
宋老爷子眼光明明灭灭,并没有出言反驳,也没有异常表情,深邃的眼睛看向章文豪,“以我一家之力是难办到,可你章家却早已不在势力中心。”
“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章家的底蕴在那搁着那。”章老慢条细理地说道。
宋章两家家主似乎无声地达成了协议。
宋老爷子打了个电话,然后对等在一边的章老说道:“人家答应见你,地点在一家茶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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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救人,即将去医院实习
苏青的勤奋修炼,果然没有白费,这段时间隐隐有进入养灵功法二层中期的征兆,紧接着金针秘籍也随着提高,由于没有试验对象,她并不知道现在的针灸之术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或者说有没有达到医治苏夏的可能。
苏夏的病先天性的,发病的根源,从医学上来说,可以追究到基因这个构成人体最小的单位上。
不是说这个脏器损害了,我修炼完了就可以了,而他必须从基因上着手,一旦动手医治,就必须一气呵成,要不然危险不说,前面的忙活也是前功尽弃,所以,苏青在感觉到功力增长后,在没有完全把握下,是不敢着手医治苏夏的。
可就在这个时候,宋老打电话说有个已经拖了十几年的棘手病人,就是与上次酒店宋磊的死亡有相似症状的人,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医治,说是不用有什么负担,随意就好,不想见也没关系。
苏青本来就对上次宋磊死亡的原因颇为感兴趣,再加上医学本来就是实践最为重要,只有经过历练才能找准不足,想办法弥补,还有就是多见病种,增长见识,尤其是疑难杂症这些稀有特殊的病例,不过说白了,最重要的原因还是找个练手的机会。
宋老爷子算是欠她很大的人情,是不会随便介绍人给她的,想来这人也不是简单的普通人,人品应该可以靠得住,当时她之所以出手相救宋老,主要是接触过他,还算看得顺眼。
不是她太小心,吹毛求疵,若是碰到唐道风师兄那样父亲的人,那她就是处在极度危险之中了。
虽然说唐道风之所以会中招,估计跟他对自己的父亲没有防备之心的有一定的关系,一向防备心很重的她,虽不至于落得没命,但也会重伤,小心驶得万年船流传了千百年,总是有它的道理的。
初冬的太阳洒在身上,格外的温和舒坦,刚刚进入冬天,温度并不很低,穿件厚外套足够御寒。
章老仰头顶着犹自刺眼的阳光,心中是一片明媚,就像初升的太阳,带了对未来的希望和期盼。
在这十几年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为儿子的病奔走,寻找灵药不说,还要打听哪有神医出现,在这方面更是花费了不少人力和财力。
章朔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微弱,几乎快撑不住了,就是上次从那丫头手上买过来的人参,起的作用也不大,就在他伤心欲绝,感叹老天爷要绝他章家时,手下的人却打听到宋老爷子生病差点死掉,却又被救了过来。
虽然他章家算是退出了势力中心,但也并没不是什么都不做,其他各大世家的事情也一直在密切关切,这是在森林中的生存之道,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
手下人着重于宋老爷子没死,京市的势力暂时不会有大的动荡,而他却是注意到了一些字眼,差点死掉又被救回来,还不是医院的医生?
章老便派人打听这位救人的人,但却是一无所获,没办法,只得亲自出马找上了宋家,以合作为条件换得这人的消息。
这宋家家主似乎极为尊重这人,直到打电话确定了那人点头之后,才松了口。
章老的心中顿时燃起一丝希望,罩在头顶的阴霾也散去不少,不过,他想这人医术了得,又得宋家家主的敬重,即使不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年纪也应该不年轻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宋家家主介绍的人,竟然是一个十几岁的姑娘,而且这姑娘他还曾经见过,只是当时他没看出来,要不然也不会拖到现在,求到宋家的门上才得以相见。
“怎么?你们认识?”
宋老爷子在茶舍的后院与章老喝茶,等着苏青的到来,看到苏青走过来,脸上似乎很是惊讶,便问道。
章老站了起来,“是的,只是当时不知道丫头的医术如此了得,真是老夫眼拙了。”
“章老说笑了,论医术你才是闻名遐迩的国医圣手,我只能算是略懂皮毛,只不过对偏门的针灸之术颇有专研,倒让前辈见笑了。”苏青客气有礼,忙请两位家主坐下。
宋老爷子之前已经给她通过气,详细介绍了这人的家世背景。
有时候苏青都觉得世事难料,想她一介乡下丫头,来到京市,周围认识的不是各家太子党,要不就是世家家主,连这小小的茶舍都蓬荜生辉,沾了不少的光,就是她想低调都不行。
三人简单客套一番,聊些无伤大雅的家常,便进入了正题。
“姑娘看什么时候能随我去家里看看小儿?估计来你这,也不方便。”章老谈了一会儿话就有些心急了。
苏青虽说理论上对医学理解尚浅,但自己算是在医学上有所造诣了,还不是不能自救,就像她说的会一些偏门的针灸之法。
说道针灸,在中医算是一种治疗手段,在一定程度上能快速起到治疗的作用,但是人体穴道之多,想要研究透彻谈何容易?所以现在在针灸一途上,并没有什么创新的治疗手段,治疗上也较为保守。
说不定苏青还真有过人之处的针灸之术,针灸只要熟悉穴道和针法,以及知道穴道所起到的作用即可,反正现在章老也是死马当做活马了,权当是赌一回。行不行也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现在就可以,不过,我不能保证能医治好,我现在能力还尚浅,只能先看过病人才能知道。”
苏青这样说,倒是让章老信了几分,有能力的人都不会将话说的太满,而只有那些心虚的人,才会在言语上壮声势。
宋老回了家,苏青跟着章老的车来到了章宅。
章宅并不在市内,而是在郊区的半山腰上。
公路两边茂密的树木从车窗外快速划过,通过蜿蜒的爬山公路,车子终于在半山腰一处别墅前停了下来。
这里是一片开发的别墅区,别墅区之间离得很远,保证了主人家的隐私,一看就是有底蕴的大家。
车子并没有熄火,在漆黑程亮的大门被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员打开后,直接开到了里面,开门那人朝章老恭敬的行了礼之后,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话一点不假,刚开始听宋家介绍说章家已经败落,他还以为住的地方肯定是不堪,没想到人家虽然家道败落,不过日子过的依然不是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比的。
看看这院子都能堪比皇家园林了,各种花卉植物被规划的有条有理,而又不失美感,光市场鲜少见的绿植,这里几乎是到处可见。
还有这里的警卫人员,可以说是十步一营了,他没见过别的世家是什么样子,也许宋家,孔家比这还要雄伟壮大严谨,但眼前这里已经足够她震撼了。
小楼里到并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木质的家具透着古色古香的味道,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不过,随手摆设的瓷器古董却还是看得出主人家的富有。
章老一直在观察苏青的反应,见她从进来,脸上神情只是惊讶,并没有羡慕好奇之色,不由得感叹,这孩子的心性哪像一个孩子?估计连上了年纪的人陡然来到这里,也会露出羡煞之色。而在她脸上找不到分毫。
章老心中暗暗又给她增加了几分,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一些,更加能放心地将她领进儿子章朔的房间。
长期住有病人的房间,多多少少会有股异味,苏青走进的房间里却没有,似乎还有股淡淡地清香,落地窗的玻璃也是开着的,外面强烈的太阳光透过玻璃照到了房间内床上那人的脸上,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的透明苍白毫无血色。
苏青进门,目光扫上床上那人,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依旧掩盖不住他漂亮的相貌。
这人的长相很是精致英俊,剑眉星目,直挺的鼻梁,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尽管年纪看起来不小了。
不过这不是让苏青震惊的地方,让她震惊的是这人的长相似乎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可认真想想,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晃了晃头,还是一无所知,按道理来讲,她现在已经到了见人不忘的地步,不可能见了想不起来的道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人她是第一次见面。
除此之外,这人的心态也让苏青敬佩,病躺在床上十几年不能自理,却并没有心生阴暗,自暴自弃,从打开的落地窗就可以看出,这人的心中还有一片光明。
苏青看人还是有一定眼力劲的,一般不自信,阴暗之人往往不喜欢人群,不喜欢亮堂的地方,喜欢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舔伤,自暴自弃或者想法危害别人。
而像他这样心态好的着实少见,光凭着这一点苏青也会尽力而为,强大坚韧之人都不由得让人敬重。
“小朔,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气闷的感觉?”章老走到床头看向儿子,一改在外面悲痛的神情,神色正常地询问着他的情况。
“还好,今天太阳好,情况好一些,这位是?”章朔回答完父亲的问话,便看到了门口的苏青,不由得问道。
章老请苏青进来,为儿子介绍道:“你还记得前段时间买回的人参吗?就是从她手中买的,你吃了之后,气色好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次我好不容易请她过来,是为你看病的,说不定这次就有奇迹出现。”
看儿子似乎兴致不高,以为找的又是以前那些庸医,便补充道:“你别看她还是一个孩子,宋家的家主前段时间中毒,就是她给救回来的。”
“你好,我叫苏青,我并不能保证治好你,不过,我会尽力的,我能为你先检查一下吗?”苏青语气和缓地问。
躺在床上的章朔,几乎瘦成了皮包骨头,显得眼眶更为的深陷,不过,看向苏青的目光却是极为亲切,“我都病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生死也早已无所谓了,并不是我看淡了生死,而是不看淡生死只会使自己以及家人更加的痛苦,活着一天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干嘛还要自找痛苦呢?你能为我看病我非常的高兴,看好看不好,都不是你的问题,不要放在心上。”
章老在一旁听得眼眶都红了,同时也在诧异,章朔居然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丫头说这么多话,可见是喜欢这孩子,他也想了,即便是看不好,能让章朔高兴一下也是好的,他的孩子太苦了,还有那个丢失的不知所踪的孩子。
章老觉得上辈子他肯定是做尽了坏事,才使得他这辈子到了晚年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忍不住老泪众横,忙转到了一遍暗暗擦拭。
苏青拿出几枚银针(金针),快速地刺向章朔胸前的几处大穴,并运转功法,引入灵力进入章朔的体内。
发现经脉之内空空当当,因为没有内力的滋养有些几乎微缩关闭,而且丹田处也是空空如也,跟酒店的那人的状态几乎同出一撤,只是那人没他这么幸运,被发现时已经晚了,而且也没有章老这个擅长中医的人给吊命。
苏青大致了解了章朔体内的情况,在拔出银针之前,准备将一股灵力顺着他的经脉滋养了一下,让他的状态能够好些。
苏青的银针一进入,章朔就感觉出了不同,温和异常的气流进入了他的体内,流经他枯竭了十几年的经脉,就像在沙漠行走了三天的旅人看到了甘泉,久旱逢甘霖般让人畅快淋漓。
这种久违的感觉几乎让他控制不住叫嚷起来,看着眼前一脸慎重的女孩,心下不禁惊讶万分,同时心底那股早就熄灭了的生的愿望,也开始慢慢滋生。
以前是因为没有生还的可能所以才不报希望,而现在却是不一样了,最起码他看到了希望,感觉到了体内的变化。
章老在一旁一直眼睛不眨地观察儿子的变化,此时也看到了儿子脸上的惊讶,以及兴奋的神采,心下也是惊涛骇浪起来,面上却依旧平静,等苏青拔了针之后,才上前问道:“怎么样?”
苏青喘了一口气,抹了把头上渗出的细密汗珠,神色严肃地说:“经脉枯竭萎缩的时间太长了,而我的能力尚浅,所以不能确定治疗到什么程度,只能隔几天针灸一次,效果我也不敢保证,不过,绝对会比现在情况好是真的。”
章朔体内的情况不容乐观,很多经脉因失去营养滋润而关闭,刚才她输进去一大半的灵力也只是打开了一小段,看来想要全部打开,以她现在的功力,时间上会比较久不说,打通之后,经脉的温和滋养修复也是一大问题。
章老岂能不知,医治病人不能夸海口,说的都是最坏的结果,既然苏青如此说,那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即使不能治愈,能保住一条命在以前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他怎能不高兴?
“谢谢你,苏姑娘,以后估计要麻烦你了。”章朔与刚开始的心态完全不同了,由内自外都散发着求生的意识,不像刚才只能无奈地屈从于命运。
“没什么,只怪我现在学艺还不到家,针灸一次只能达到这种程度。”
“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些年,几乎华夏有名的医生我都看过了,都是束手无策,就是我父亲这样的医学圣手,却还只能保住我一口气,而你这一针下去,我就感觉从未有过的舒服,似乎好了一大半,姑娘才是高手。”章朔无不感激的说道。
“是啊,姑娘恐怕不知道,这些年因为小儿的病,我们章家一直是愁云满面,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上次听你说你师傅是村里的老人,现在看来那老人必是足不出户的高人,不知他是否健在?我能有幸去拜访吗?”
“师傅他老人家已经过世了,是不是高人我可不知道,不过,他老人家可说了,这医术是他祖传的,天下独一份。”
章老笑了,“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你虽然在针灸上很有造诣,但中医学知识却还不够,要想成为一个医学大家,不能光靠针灸一途,很多疾病,针灸也不是万能的,你要是不嫌弃,在这上面我可以指导一二,而且很多基础的东西,比如切脉问诊更需要下点功夫。”
章老想要真心报答苏青,所以就想到了她如今最缺乏的东西,再加上他确实喜欢这个内敛冷静的丫头,这种个性很适合学博大精深的中医。
苏青听了不由得大喜,这可是她一直不能解决的头等大事,正想着要怎么混进大学或医院这类地方学习呢?
苏青忙了一天,回家时,孔铭扬也在,饭桌上那货一如既往讨章书玉开心,“干妈,我最爱吃你煮的酸菜炖大骨棒了,我们家刘妈就做不出这个味道,上次我拿回家的,我爷爷也说好吃。”
章书玉被孔铭扬那货拍马屁的拍的很是舒服,高兴地说,“那你多吃点,还有我煮的多,你走时给你爷爷带回家点。”章书玉说着给孔铭扬那货夹了一块最大的,直把对面的苏夏看红了眼。
平时在家,最大的那个肯定是留给他的,他一般不舍得吃,都会挟给姐姐,母亲在一边看到,也很是欣慰,说兄妹姐弟之间就应该这样。
没想到他的福利被人抢了不说,回头一看,孔铭扬那家伙,正端着碗,一脸讨好地将那个大骨棒送给了他姐姐,并关心地说道:“你这段时间都瘦了,应该多吃点肉才行,不要光吃蔬菜。”
孔铭扬是个无肉不欢的家伙,蔬菜从来不吃的,你见过谁家的狼吃蔬菜?所以即使是血统高贵的银狼他也是不吃蔬菜的,于是他自认为蔬菜不好吃,肉才是最好的,殷切的希望苏青多吃点肉,以后好给他生小狼崽。
话说孔二爷你想的也太远些吧?再说,小狼崽你们家的血统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你这个血统比较纯的狼也是一年后才变成狼身的,你也太自负了,是不是觉得苏青生出来的就是最好的?
苏夏恨得咬牙切齿,每次这人来,他都能崩碎一嘴的牙,饭后,孔铭扬将苏青和章书玉两个女士推出了厨房,“女人的手都要好好保养,哪能让洗洁精给伤害了?还是让我这皮糙肉厚的男人洗吧。”
“好吧,好吧,让男人洗。”章书玉笑着走出了厨房。
这时的苏夏听孔铭扬如此说,也抢着去洗碗,他也是男人,而且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而孔铭扬只是个外人,毫无关系的外人!
厨房里,苏夏与孔名扬看着彼此,目光在空中交汇,似乎还有噼里啪啦的雷鸣之声。暗中的战况是极其的激烈。
“你喜欢我姐姐吧?你再怎么喜欢也是没用的,我姐姐只会对我好。”苏夏毕竟年纪小,支撑不了多会儿,就挑衅开了。
“是吗?现在看来,不但你姐姐还有你妈妈都比较喜欢我多一些啊!”孔铭扬反挑衅。
“现在喜欢有什么用!假如我与你一起掉进河里,你看我姐姐先救谁?”
孔铭扬不用想也知道苏青会救谁,虽然这让他很郁闷,不过,他也不会让眼前这小子好过,恋姐的弟弟都很讨厌,“苏青是会先救你,那是因为你需要人救,而我会水,又有能力,不需要人救,而且还能在苏青为难的时候,拉上一把,你能吗?”
苏夏被激怒了,这厮正戳到了他的软肋,他身体不好,但然不会水,而且在有危险时,也是苏青救他。
“你……你……”你了半天,“这样我姐姐也不会喜欢你,她要是喜欢人,也只会喜欢马建中。”苏夏梗着脖子说。
“马建中?”孔铭扬咬牙切齿地重复一遍。
“对,就是马建中,我姐姐每次去县城都是去找他,而且经常送她果酒茶叶,还和他合伙做生意,还叫她哥,好的不止一星半点……”苏夏还在继续挑战着孔名扬的底线与怒火。
此时的孔名扬内心不断叫嚷着,简直想要杀人,马建中他怎么可能不知?,当时苏青在家没少提他。
再说他也不知道苏青去见马建中的情形,此时听苏夏说起,肺都给气砸了,奶奶的!二爷的墙角也敢撅,看他不一爪子拍飞了他。
正怒火万丈的孔二爷,猛然瞧见苏夏得意的表情,顿时悟了,这小子是故意拿那人来挤兑他的,不过,他就是喝醋被酸死,发怒被烧死,也不能在此刻表现出来,让眼前这恋姐情结的小子得瑟过去。
做出一副瞒不在乎,很男人的样子,说:“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多好,有多亲密,但都是朋友之间的友谊,谁还没个朋友呢?难道说你没有?你看你这样就不对了,孤僻不合群的孩子是没人爱的。
再说即便是他们之间隐隐有点什么,也随着苏青的离开而烟消云散了,苏青现在身边的人是谁?是我孔铭扬,年轻人谁没有懵懂过?我这人一向宽容高远,只看未来,不看过去。这才是真正的爷们,男人的胸襟,你拿这些东西来膈应我,就不是爷们的作为。”
孔铭扬说的自己多么伟岸,胸怀宽大,其实他心眼比针尖大不了多少。
在苏夏被气得暴走之后,他面上装出的神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心里都快被醋呛死了,这个马建中离他们十万八千里,都还能出来膈应他二爷。
章老是一名医生,对苏青的治疗很是惊奇,又问了儿子章朔治疗的过程以及感觉,他猜想苏青估计也是古武修炼者。
在苏青来给章朔针灸的时候,问起了这事。
“我师傅传给我一套功法,说是为了针灸用的,不过,我跟着我二叔学过一套拳,他说是一位去村子里的老人教他的。”
章老闻言,没说什么,让苏青给他演练一遍,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位老人竟然是他。
他当年去那里采药,住在一户人家大半年,乡下人朴实,不收他的生活费,所以他看哪个年轻人资质尚可,便传了他们章家的拳法,但是只有招式,没有心法,也不算外传,想不到若干年后,与救了他儿子命的苏青扯上了关系,还真是有缘。
“这套拳法配合着心法修炼,不但强身健体,在某种程度上,还有延年益寿的作用,你看章朔能撑到现在,跟他修炼了十几年的章家拳不无关系,既然你学了拳法,我就把心法也传给你吧,要不是你救了章朔,估计章家就后继无人了,还管什么祖宗不外传的家法?”
苏青听了,心下大喜,沉思了一会说道:“我弟弟苏夏,自小患有先天性肾病,你老也知道现在这种病,唯有换肾才能彻底治愈,或者也只是几年的生存时间而已,而我的能力尚浅,还没有能力医治,我想将章家拳法传给我弟弟,延缓发病的时间,等我有能力治好他。”
“传你也是传了,不多他一个,没想到你弟弟居然得了这种病,是比较棘手麻烦,不过,他自小体质虚弱,刚开始修炼的时候,要多加注意,不能操之过急,要不然这样吧,你改天带他过来,我亲自教他。”有他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隔几天,章老就会派人来接苏青去给章朔针灸治病,乘此机会,章老爷也会给苏青将一些医学方面的知识,包括切脉问诊什么的。
苏青不会切脉,这让章老很是惊讶,苏青这师傅是怎么教的?居然连切脉最基本的都不会?怎么给人断病?
不过,切脉光讲理论是不行的,要结合实践才行,章老在京市a大附属医院是有职位的,以他这样的资质职位自然不低,这十多年也没怎么看诊,除非是一些重大的疑难病症,才来医院。
a大附属医院,是京市最好的一家医院,里面医生的水平在全国都是首屈一指的,病人更是蜂拥而至,下面看不好的疑难杂症都会转到这儿来治疗。
所以不但病种多,特殊稀少的病例也是可以见到的,在这里实习个一年半载,比在下面医院三年的时间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所以章老准备挂牌看诊,一方面是带苏青长长见识,让她在医院里面实习一些基础性的东西,另一外面是,章朔的病有了起色,他也应该去医院走动走动了。
真是冤家路窄,苏青实习的第一天就碰上了赵琳,他的哥哥赵楠就住在这家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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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再次交手
苏青回家后,给母亲和苏夏说了章家的事情,并说了要教苏夏章家拳。
苏夏听到姐姐这么说,眼睛顿时绽放出亮晶晶的光芒,自从上次与孔铭扬对决之后,心灵上受到了不少的刺激,这几天他都在偷偷地锻炼身体,比如,以前几乎半个月刨一次的地,现在更是天天刨了。
以前还能看到地上长出东西,现在别说寸毛不生了,就是想找根草都很难,主人太勤快了没办法。
但天天刨地苏夏也不见臂膀上的肌肉增加多少,正愁怎么锻炼呢,姐姐就说要教他习拳,男人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经常生病的苏夏更是。
以前看到苏青习拳,他在一边羡慕的不行,若是自己变成一个武侠高手,看谁还敢欺负他们家,欺负他母亲和姐姐?现在更是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将强行入内的孔铭扬赶出去,看他还敢不敢嘲笑他没有男子汉气概?
不管怎么求,苏青都以他身体不允许而拒绝,现在突然天上掉馅饼了,梦想成真了,还有心法?这不跟武侠小说上讲的差不多吗?
哎呀妈啊,终于可以成侠士了,苏夏在一旁沉浸在武侠梦中。
母亲章书玉,自从听到章家拳后,整个人就楞楞的,脸上表情似有痛苦之色,好像沉浸在不好的回忆之中,然后头突然像针刺般猛疼起来,使得她捧着头倒在了地上。
苏青见母亲如此,连忙拿出银针,在其头上几处刺了几针之后,母亲才好些。
“妈,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了?若是想不起来,就不要强求,这样的话头就更疼。”
章书玉似乎神智清醒了些,听见女儿的话,虚弱地点点头,在苏青的搀扶下坐到了椅子上。
苏青知道母亲并不是她们村子里的人,十几年前,是苏青他爸在山上捡回来的,捡回来之后,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以前学的知识什么的倒并没有遗忘,有时偶尔头会疼一下,也没出现大的问题。
苏青曾经给母亲检查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脑袋里也没有血块之类的,不知道是她能力不够?还是母亲身体并没有疾病,而只是因为之前的记忆不好,大脑自主选择性的遗忘。
母亲的头疼症状并没有引起苏青的重视,因为她再次查探一番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苏青去给章朔治病的时候,带着苏夏,她给章朔治病期间,章老给苏夏传授拳法。
习武贵在资质,好的资质能事半功倍,虽说苏夏自小体质赢弱,但资质却不差,连章老都在一旁夸赞。
其实他不知道,除了资质,苏青可是给苏夏吃了不少好东西,这几年富含灵气的名贵中草药,简直可以说算是当饭吃,他资质能不好吗?即便是不好,这么长时间灵药的滋养,也能提高一二的不是。
所以说,好的条件和环境能少走很多弯路,就像现在有个有钱的老爸一样,能少奋斗很多年,苏夏修炼古武与有个有钱的老爸没什么区别。
在章朔的病情基本稳定下来之后,章老准备去医院出诊了,苏青自然要随着去实习。
至于高一的知识,对于苏青拥有超强的记忆力和体力之后,即使不上课也能保持前几名,再说,上课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看医书,这样光看医书效率能好才怪?
医学的道路上并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有所成就的,那是不断地学习,历练实践,然后再学习,历练实践,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
所以苏青硬着头皮,拉下脸去江老师那,拿着章老给开的请假条,请了一段时间的病假。
江老师准了假后,还忧心忡忡地反复强调要她好好看病,好好休息,争取早点康复来上课,说他们班还指望她拿个好成绩呢?
说的苏青那个心虚啊,向来冷静的脸色破天荒地红了起来,走出江老师办公室很远,心还在飘飘浮浮的,落不下来,连耳朵根子都滚烫一片。
说谎什么的是要付出代价的,心里折磨这一关就够折磨人的。
章老看门诊的时候,苏青就在一旁观看,帮着量个血压,体温什么的,有时候碰到棘手的疑难杂症,需要苏青出手的,苏青也会扎上两针。
但大部分时间都是章老问诊一个病人,切了脉之后,就让苏青去再切一遍,然后有针对性的讲解,这种教学过程简直是贵宾级别的,你想想,一个国医圣手,全国有几个,那都是国宝级别的。
国宝级别的人手把手的教你,还不够珍惜的吗?那些医学院的医学生都是一群人跟着一个老师,那么多学生,老师那顾得过来。
所以苏青非常珍惜,学的非常认真,两人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可这些外人却是不知道的,他们所看到的就是,章老带着一个实习生在看诊,这样的例子在医院里很正常,并不会引起太多的瞩目。
章老不出诊时,苏青就在住院部,她想多学点东西,并不想太招摇,惹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所以进医院是章老找人按照医学院实习生的标准招过去的。资料上看不出与章老有什么联系。
就这样,苏青来到医院之后麻烦还是找上了她。
医院每天早上都有例行查房,章老来了医院自然要巡视一遍,碰上解决不了的问题,趁这个机会赶快请教,错过这个机会说不定就没这个店了,这些名医都是不缺钱的主儿,来医院纯属于心血来潮性质的。
苏青与实习生一起跟在后面,碰到特殊病人,章老讲解的很细致,有时还会问苏青几个问题,后面跟着的一帮专家主任院长什么的,虽然有点疑惑,但随之就过去了,估计是章老临时点兵,没有人注意苏青与章老的关系。
在查到最后一间高干贵宾级别的病房时,苏青见到了熟人,望着雪白床单上木呆呆的赵楠,她漆黑的瞳孔微缩一下,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京市最好的医院就是这儿,作为赵部长的公子,自然会去最好的医院。
一旁来看哥哥的赵琳也发现了人群中的苏青,眼中火焰想掩盖都掩盖不住。
苏青察觉到她的目光,没什么表示,便将注意力转移到章老身上,彼此之间的怨恨,几乎都差这层皮没捅破,还装什么装,尽管这怨恨来的让苏青莫名其妙。
不过,既然来了苏青就不会躲避,也不会追究责任,所要做的就是解决一切祸患,就像是赵楠一样,这是她上辈子得出的结论,即便她这辈子学医,一开始也只是为了苏夏的病,并没有圣母般的怜悯那种东西。
“章老,几次上门拜访,都说你在忙,这次你一定要好好瞧瞧,不管需要什么条件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到。”赵部长听说今天章老来查房,很早就赶来在病房里等着了。
苏青向赵部长看去,这人的长相与赵楠有几分相似,但面部表情却完全不一样,眼睛深邃内敛,看来修养到了家了,不过,即便你修养再深沉,也总会有弱点的,就像眼前这赵部长,儿子估计就是他的软肋。
“赵部长也是知道的,前段时间我儿子章朔也是在鬼门关晃了一圈,当时正忙着救治小儿,有什么失礼的,还请赵部长海涵。”心里却在腹诽,你的儿子病了你着急了?我儿子都躺在床上十几年了,差点让我章家最后的一根烟火给掐断,你现在求上门来了?
他是一名医生之前,首先是一位家主,然后是一位父亲,面对有可能是儿子凶手的人,他怎么能不计前嫌地救治仇人的儿子?对不起,他还没修炼到无所谓的程度,不过,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只能装着表面的平和。
赵家在京市以前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家族,这赵部长接任家主之后,赵家就发生了变化,很快就挤进京市的世家圈子里,不过,不管你发展怎么快,毕竟家族的底蕴在那里,根不够深是长不成大树的,所以,他就依靠了唐家。
当时章家也算是一流世家,赵家想要扩张势力就要先把章家这个绊脚石搬走,所以,章朔受伤,根据断断续续的调查的线索,章老推断很有可能是赵家所为。
他一心放在儿子的病上面,还腾不出手来报仇,然而赵部长居然为了儿子登门求医,难道他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
后面跟着很多医院领导和医生,章老不能有所太过,听了主治医生的叙述后,大致检查了一下,然后又切了下脉,一边切脉一边邹眉,完了抬起头来似乎有意无意地朝苏青看了一眼,见那丫头并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赵部长,非常遗憾,我也无能为力,大脑是人体中最为复杂重要的器官,遭受一点损害,都有可能造成不可弥补的损伤。”章老这话说的带有深意,不知道这赵部长有没有听出其中的意思?
苏青一直在观察章老,其实她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自信,拍着胸脯子保证别人看不出她做的手脚。
看章老这神情似乎瞧出点什么,但并没有说破,继续尊重之前医院的判断,这就让人有点想不明白。
苏青之所以想不明白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章家与赵家之间的仇恨。
赵部长很是失望,但在医院里这种家属见得太多了,其他人并没有给予太多的怜悯同情之心。
苏青随着众人走出病房却被赵琳给叫住了。
这赵琳也是一标致的美女,高挑修长的身材正是男人心中喜爱的,小巧精致的脸庞,几乎任何男人都不会有抵抗之力,再加上学习好,家世好,那就是集一身宠爱于一身,苏青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也隐隐知道这赵琳为什么仇恨她。
她又没有杀他全家,与她又没有什么纠纷,想来想去就是周放曾经说过,这赵琳以前几次向孔铭扬表白,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了,所以孔铭扬现在与她走的近,她就成了那个假想敌。
不过以赵琳这好强不输于人的性格,苏青分析,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孔铭扬,若是孔名扬接受了他,那还说的过去,只有爱慕好感,还不至于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情对付她。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孔名扬只是一个导火线,归根结底是嫉妒,苏青的到来打破了她才貌双全的形象,将她一切值得骄傲或者看重的东西都踩在了脚下,对于越是好强之人,越是输不起,所以激起了她心中滔天的嫉妒。
“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只是这里的实习生,估计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我们是同学。”意思是不想与你有什么交集,识相点不要招惹她。
赵琳盯着苏青看了半天,“我哥哥这样,是你做的吧?”
苏青对上她的视线,“前不久我姑姑店里开业被人砸店,我可以说是你做的吗?”
“但然,不是我做的。”赵琳急忙否认。
敢做不敢当啊,苏青虽然没承认,不过人家也聪明地没否认啊。
“同样道理,不要往我身上波脏水,拿到证据再来找我。”
赵琳望着苏青离去的背影,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她付出血的代价。
在苏青走后不久,赵琳也出了房间,去了郭主任的办公室。
“是赵公子有什么不舒服吗?”郭主任看到进门的是赵部长家的小姐,还以为赵公子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这赵家可是京市的一流世家,那是怠慢不得。
赵琳看看郭主任,“我哥很好,我来是想问你,有个副院子要退了,空出来的缺,你有兴趣吗?”
……
苏青作为一名实习生,按照规定是要跟一位主治医师或主任医师学习,等到实习一定的时间,然后进行考核,考核合格方才算实习通过,才能拿到毕业证书及学位。
她只是顶着医学生的名义进来,主要是来学东西,考核并不是她关注的东西。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要跟的居然是郭主任,按道理来说,主任一般是不带实习生的,跟不用说科室主任了,所以科里的医生护士就议论开了,这苏青肯定是有门路。
因为a大附属医院接受的实习生都是量少优质的人才,而她资料上连个学校名都没有,人也太于年轻,跟人才什么的真是一点都联系不上。
后来传的更离谱了,说什么她是被包养的云云。
“你看到了吗?就她看起来不怎么样吧,可人家却是主任钦点的,据说还有人看到上下班都是豪车接送。”一名护士在旁边指指点点,丝毫不避讳苏青这个当事人就在不远处。
“那还用猜,肯定被有钱人包了呗,现在的女孩子小小年纪就这样,也不知道家长是怎么教的。”另一名上了年纪的护士接着说。
“光想着靠身体不劳而获,也不知道多学的东西,父母拿钱给她读书,那可都是血汗钱,被她这样糟蹋。”刚开始的那名护士继续不屑道。
“……”
苏青听了也忍不住生气,他们所说的那个郭主任要带她,她也很惊讶,当时还以为是章老暗中打了招呼的缘故,也没想太多,可过了一天苏青就知道被人坑了。
这郭主任带着一副金丝边眼睛,周正的长相,学究气息十足,看起来很是道貌岸然,实则是阴险之人,哪有一副为人师表的样子?
在病院房里,他并不教苏青什么知识,也不让她做什么,只是让她写病历,写病程,或者干点换药打杂跑腿之类的,医学方面的事情是一点都不让她插手。
苏青很是恼火,可刚开始却不易撕破脸皮,毕竟她还要在这呆一段时间,即使这人不对,你以来就与主任顶上,其他人对你的印象大大折扣不说,有理也可能变成没理。
打了一天的杂,跑了一天的腿,并不会让苏青体力上透支多少,可关键是心累。
刚出医院门口,一辆车就急刹在了苏青的面前,孔二爷那张脸顿时出现在苏青的面前,“我知道怎么回去,你可以不用来接我。”被人看到不知道明天科里又会传成什么样子。
“干妈不放心你晚上回家,让我来接你,你不知道现在的社会有多乱?很多晚上回家的女孩,都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迷晕,然后奸杀抢掠,新闻每天都在报道,今天干妈刚好看了一篇这样的报道,很是担心,为了让干妈放心,我只好来接你了。”
孔铭扬的解释让人不可辩驳,他知道怎样拿捏苏青最柔软的那处,所以一开始他就很聪明地抱上章书玉的大腿。
不见苏青回应,他转头看去,见苏青正闭着眼睛靠在背椅上,不时的用右手揉着两边的太阳穴,似乎很是头疼的感觉,“在医院有人欺负你?”话说孔二爷还是相当了解苏青的。
苏青沉默不语。
孔铭扬急了,“还真有啊?苏青,你别怕,明天我就带一帮人过去,那个敢欺负你,我就群殴他,直到他求饶说再不欺负你为止。”
还群殴?王八之气大开,嚣张的很是光明正大。
不过,苏青想到了郭主任被群殴的情景,那道貌岸然的神情肯定消失殆尽,哭爹喊娘地求饶,苏青想到这,自己也乐了,那股郁闷的情绪顿时散去不少。斜睨把着方向盘的孔二爷,“你明天要是把人打了,我可真呆不下去了,对了,我问你,你现在有身份证吗?”
孔铭扬不知道他家苏青问这做什么,只得老实回答:“没有啊。”
苏青急了,“你连身份证都没有,肯定没驾照,你怎么能开车?”
原来是担心他的技术问题,忙吹嘘道:“我虽然没有驾照,可驾龄已经十几年了,闭着眼睛我都能开,别担心,保证将你安全送到干妈的身边。”
苏青突然觉得有时候孔二爷相当地不按理出牌,有种不靠谱的感觉,还十几年的车龄?难道在你妈妈肚子里就学开车了?
一路安全地将苏青送回了家,孔铭扬破天荒地没有在苏青家腻歪,而是回了自己家。
刚才苏青的反应肯定是在医院里面受了欺负,以前在学校里被别人说成不三不四,攀龙附凤什么的,还有被别人背后阴了一把,都没见她有多大反应,这才刚上了一天班,就愁眉不展地。不怪乎他担心有人欺负。
回家后孔铭扬吩咐人去医院调查,然后又给周放打了个电话,让他在军队找一个电脑高手。
“没问题,情报科有个人能力很强,连国外的政府机构网站都能给黑了。”周放保证道。
这天医院送来了很多病人,好像哪里发生了连环车祸,顿时医院的人手紧张起来。
郭主任突然对正在写病历的苏青说道,“现在人手不够,那个病人情况还算可以,你先去处理一下,也算是你实习的考核了。”他指着过道上担架正抬着的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虽然脸现痛苦之色,但身上相对来说比较干净,没有血肉模糊不堪的样子,大致看起来算是不错,估计没什么严重的,所以郭主任让苏青处理,一方面是为难苏青,毕竟以前他并没有教过她什么,刚从学校出来的孩子又能会些什么,出丑是必须的。
若是她再拎不清,胆大无畏的上前给瞎处理一通,出点意外,那他就有理由辞退她,甚至还要负上法律责任,算盘打得很精。
苏青听到郭主任的吩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次确认,“你确定要我去处理?”
“你都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连这个简单的病人都处理不了,你都学了什么?难道说真像别人说的那样,有个靠山就可以混日子了吗?”郭主任这番话已经很严厉,带着攻击性的意味。
苏青眼睛微缩,眉毛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就走到了已经抬到病床上的那人。
郭主任看到苏青过去,暗暗骂道,真是不知所谓,等会出了问题你就等着哭吧,转头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反正再怎么折腾这病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个病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年龄不大,脸上的稚气尚未退尽,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不过,从进来他就一直捂着肚子,脸上痛苦的神情不像作伪。
旁边的护士,一边记录一边等着苏青的吩咐。
苏青问了那人几个简单的问题,发现神智是正常的,说是车祸时腹部撞在了方向盘上。
苏青一听心中就猛跳一下,腹部可都是脏器,强烈的撞击是能造成致病损害的。
她毫不迟疑地快速拿出银针(金针),刺向这人身上的几处穴位,运转功法,引着灵力来到腹部脏器的部位,果然有问题。
正准备治疗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苏青示意旁边的护士帮她拿出放到耳边,是章老打来的,说是章朔情况有变,想让苏青过去一趟,苏青告诉章老在医院病房,章老说马上就过来接她,不等苏青说什么就给挂断了,看来很急。
只是章老还没赶到,这位病人的家属就赶到了,而且后面还跟着一溜的医院领导。
“怎么回事?我儿子伤成这样,怎么只有一个实习大夫在这?医院是怎么做事的?”那位中年男子家长周身散发的气势很强,面色严肃,眼冒怒火。
苏青闻言也只能暗叫倒霉,她是赶鸭子上架,又不是自愿的,朝她吼有毛用,她现在正在救人好不好?
那人的身份显然不是一般人,后面的医院领导忙陪着小心,说马上处理。
后面跟着的副院长,走上前招呼个护士去叫郭主任过来。
不一会儿,郭主任小跑着赶过来,还没说话,就被那副院长噼里啪啦骂了一通,“你这个主任是怎么做的?这么重的病人,怎么就让一个孩子似的实习医生处理呢?你的职业素养那里去了,连医院规范条理都忘记了吗?”
“院长,这人我看着没问题才让她处理的,要是有问题我怎么可能让她处理?”郭主任赶忙解释,心里疑惑怎么院长和领导都过来了?
院长指着那名病人说道,“你看这是没问题的症状吗?这人马上意识就要涣散了,你是老糊涂了吗?”
郭主任闻言,急忙向病人看去,就发现那人呼吸急促,似乎随时都有休克的可能,再看到身上的银针,明显是苏青这丫头刺上去的,“你做了什么?你怎么把病人搞成了这个样子?”朝着苏青便吼起来。
“我怀疑病人脾脏大出血,正在救治。”苏青头也不抬地说。
“你赶快让开,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脾脏出血?不懂别瞎说,肯定是你搞成这样的。你说你一个实习的学生,一个病人都没看过,光知道写病历的人,你知道怎么看病吗?”看到病人情况危急,而苏青又不让开,急红眼的郭主任顿时一嗓子吼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吼了什么。
他没注意可不代表别人没注意,病人的家属在一旁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好你个主任啊,你知道她什么都不会做,居然安排她跟我儿子看病,你这是跟我儿子有仇?还是跟这实习医生有仇?
“张副院子,你们的主任都是这样处理病人的,这a大的附属医院就是这样草菅人命的?”家属很生气。
“不是这样的,这是偶然事件。”然后看向郭主任,低声喝道:“还不快处理,你想我们医院都毁在你手里吗?”
郭主任看张副院子一直对那人低头哈腰,浑身激灵了一下,知道这次是完了,撞到大佬的手里了,若是这人的儿子出了问题,他这条命也别想要了,转身对苏青命令道,“赶快让开,别添乱了。”
“我现在正在救人,我现在停手,他有可能上不了手术台。”苏青神情镇静地说。
而郭主任反而是脸色惨白,吓得神情恍惚,再看看病人的情况,显然很是糟糕,知道有可能是脾脏出血,但他不相信苏青能治,要苏青赶快让开。
苏青没理郭主任,抬头看向病人的家属,“你的意思呢?要我让开吗?那我就撤针了。”
中年男子家属看着苏青,也在权衡,虽说这丫头是个实习生,听刚才那人说还没瞧过病,但是她能看出是脾脏出血,而那郭主任却是愣没看出,还说没问题?让这丫头来处理,阅历丰富的他,一看就知道这里有猫腻。
一个连病都没瞧出,人品严重有问题的人,再看看他神色苍白,而那女孩一脸镇静,这样子交给他能救活他儿子?
反而还不如那位丫头,从刚才到现在,都不见有任何的紧张恐惧,包括面对他,自信不言而喻。
“就她吧!”大佬发话了。
郭主任再着急也没用,一帮医院的领导也在一边忐忑的等待着,若是病人出了什么事情,那他们医院可真是遭殃了。
虽然家属同意了,可一个没看过病的孩子,他们对她抱有什么信心,脾脏出血,即使针灸能够止血,你一个小丫头能做到吗?现在能做到这样的估计也就章老这样的国医圣手了。
真担心医院以后的命运的时候,章老这时出现了,给苏青打完电话,他就催着司机出了门,来到医院才知道来了很多病人,找了几个地方都没找到苏青,无意间发现这间病房围了很多人,便过来了,一眼就看到围在中间的苏青正在给病人针灸,再看看外围很多都是医院领导,还有一个是政府的高层。
章老疑惑不解,苏青不是不爱出风头吗?一直在极力掩盖自己的特殊吗?怎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针灸呢?
便拉着一个小护士问了下,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暗骂郭主任老糊涂了,居然做出这种事来,这时张副院长发现了章老,激动的不行,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章老,你来的真是时候,你快看看这个病人吧,这个丫头说脾脏出血,正在医治,你知道这病人关系着医院的未来,这丫头那行啊?”
这时那位家属也看过来,像是以前认识,与章老打了声招呼。
章老对副院长说道:“她说脾脏出血,那就是了,她说不能挪动就是不能动。”
“啊”一帮人听了,惊讶地啊出声,不可思议地看着章老,他们还等着这章老训斥那姑娘呢,怎么会是这样呢?你一个国医圣手以前看病时,也没见这么自信肯定过啊?
正在众人呆滞的时候,苏青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止住了脾脏出血,对床边的护士交代:“去拍照吧,剩下的应该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转身看到章老,说:“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了,还麻烦你来接我。”自然的接过章老替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大片汗珠。
“反正我在家里也坐不住,索性就来接你了,走吧!”章老领着苏青二话不说就走了,留下一帮人在风中凌乱,神情各异,心中编造着n个可能的剧本。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亲自来接?
还有他们之前犹如爷孙间的亲密交流?这让其他人很是惊讶,而郭主任却是如遭雷击。
这次事后,那名病人不但保住了命,连脾脏也保住了,虽说脾脏切除了,人仍然可以生存,但免疫力会下降很多。
所以一家人对苏青是感激的不行,而医院的同事却是再次对苏青的身份进行了各种猜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猜测有可能是章老的徒弟。
而紧接着第二天,医院内又有重大新闻出现,是关于郭主任的,新闻报道郭主任任职以来,经常收受药商的药品回扣,还有行贿医院高层事件,新闻的证据很是确凿,容不得人诋毁。
郭主任因为这事,不但没有被评为副院子,连主任一职都被免职,并受了处分,院领导正在劝他主动辞职,这种品行败坏的人,医院是不能溜的,对医院声誉是极大的抹黑。
郭主任为了一时的权欲,却葬送了几十年奋斗的前程和声誉,值不值当?现在只能暗自悔恨,不该受别人诱惑,不过,归根究底是自己太贪婪了。怪不得别人。
“二哥,你收拾了姓郭的,你怎么留着那个罪魁祸首赵琳?”周放不能理解二哥怎么手软了,放着主谋者不去收拾?
“你怎么知道我没收拾?不过,惩罚一个人不是直接抹杀就解恨了,最好的惩罚方式就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活在痛苦之中,我想我家苏青也是这么想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且还沾了一手血腥,这次事后,赵琳肯定会更加的嫉恨痛苦,能好过?再说,宋家和章家也不会放过赵家的。”孔铭扬眼中划过一抹恨意。
赵家书房内,赵部长将将一盘带子样的东西甩到赵琳的面前,严厉呵斥:“你哥哥刚刚出事,而你居然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男人争风吃醋,做出这么冒失的事情。
现在正是敏感时期,你还怕别人抓不住我们家的把柄吗?以前我还认为你比较稳重,而且资质又好,本指望你能挣起赵家,可看看你现在做的都是什么事情,连与郭主任的对话都让人拍了下来送到我们家,这就是一种警告。”
赵琳听爸爸这样说,“不可能啊,怎么会有人知道?再说,苏青哪点配得上孔铭扬?我就是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没用,这带子十之八九是孔铭扬寄来的,就是在警告我们,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不要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哎,你回去好好修炼吧,说不定,过段时间就有大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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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苏青再赌
章老这么急着找苏青,并不是章朔有什么不好,反而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章朔上半身已经能活动,可下肢却依旧没有感觉,身体长期不运动,肌肉就会慢慢萎缩,所以平常,章老都会亲自给儿子按摩肌肉,毕竟一般的医护人员手法拿捏不到位。
今天章老正给儿子按摩腿部时,按到脚踝某处时,却感觉到那只脚的大拇指动了一下,当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心中太过着急,日思夜想的关系呢,然后就加大了点力度,再次看到脚趾头动了,果然不是他看花了眼,章朔的腿是真的有感觉了。
这下把老人激动的热泪盈眶,一个劲地感谢苍天,当下就给苏青打了个电话,当时苏青正在医院,他等不及就来医院接苏青,刚好碰见医院哪狗血的一幕,对于郭主任的刻意刁难和陷害,章老自然看得清楚。
不过,这人也是太蠢了,安稳的时间长了,就无所忌惮了,好像苏青跟他没有什么仇怨吧?他为什么要如此做?还有赵楠的病……章老觉得苏青是得罪了人,还是要给某些人打声招呼才行。
阳光明媚,花木鲜艳,绿植葱茏,一片舒适安洋的气氛油然而生。
苏青走到草坪上时,章朔正坐在轮椅上低头看着手中纸片样的东西,像是时间很旧的照片。
他的脸色不像刚见时那样的苍白,进过这段时间的治疗,已经有点血色了,明媚的太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肤色显得更为的透明,连上面的细小毛孔都能清晰可见,长长的睫毛像扇子般遮住了下眼帘,看不清眼中的情绪。
这副摸样就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美好的让人移不开目光,如果忽略他眼角的鱼尾纹,你完全想象不会出这是一个一个四十几岁的男子。
他身上无形散发着儒雅恬淡的气息,让人感到宁静,不像孔铭扬那类型的男人,无形中散发着不容人侵犯的霸气,而有时候又像是无害的大猫,卖萌耍赖无所不用其极,让人避之不了。
也许正是因为人上天给了你一副好的皮囊,所以才让你遭受更多的磨难,世间的事情总是那么的公平,有所得就有所失。
章家的基因应该很好,连章老这么大年纪的人都可以看出年轻是定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美得东西没人不喜欢的,苏青自然不例外,一时间几乎看得痴了,直到章朔察觉到她来了,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口袋里,她才回过神来,不由得耳根微红。
“章老说你的脚有知觉了,让我过来看看。”苏青上前走到章朔的面前,蹲下身,拿出银针(金针)扎了几处穴位,并观察他的面部表情,发现随着银针的进入,脸上确实出现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痛色,看来章老所言不虚。
灵力进入体内,随着下肢经脉向前,微闭很久的经脉确实通了,送进去一股灵力,滋养一遍,这才拔出银针。
“效果还是不错的,估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新站起来。”苏青站起身说,她这段时间每次给他治疗,都是将体内的灵力消耗殆尽,这样子回去修炼反而增快许多,倒也受益不少。
章朔闻言,禁不住激动起来,虽说十几年都没想过能重新站起,心态已经麻木不仁了,可此时却再也不能装作不在意了,眼眶都已经泛红,看着苏青的目光,充满了感激。
嘴唇都是哆嗦的,“这下好了,我又能站起来了,我可以去找小玉了,我知道她肯定还活着,等着我们去找她回家。”说着话时,他的眼中闪烁着明亮期盼的光芒。
苏青心想,这肯定是他以前的情人,而且是感情很深的那种,作为一名古武修炼者,在知道自己能站起来的那刻,不都应该担心还能不能重新修炼吗?
而他下意识地首先想到的却是一个女人,这该有多深的牵绊才能惦记这么多年?想不到这美男子的章朔还是一个痴情种。
痴情什么的,虽然在现在这个社会看起来觉得挺傻,其实大部分女孩子还是挺向往的不是。
章朔激动了一阵,情绪平稳了下来,看着苏青脸上奇怪的目光,深深地觉得她肯定误会了,这会儿心情正好的不行,也不管苏青是不是外人,或者愿不愿意听,或者已经不将苏青当外人了,絮絮叨叨说起了小玉其人。
“小玉是我唯一的妹妹,只是多年前丢失了,现在还没找回来,你还别说,我看你的第一眼,就恍惚有种小玉当年的影子……你以为我在骗你?你看看照片就知道我没有说谎。”说完章朔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急忙从口袋里掏出,苏青一开始进来时看到的那东西,递到了苏青的面前。
苏青低头看了递过来的照片,脸现惊讶,眼睛微缩,表情一时间呆楞住了,只听见章朔在一旁说道,“怎么样?像吧,丹凤的眼睛,又长又大,小巧的鼻子,尤其是下巴,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就是这气质不像,几乎完全是两个极端,小玉温柔娴静,性子又好,小的时候经常跟在我后面,软软的叫着哥哥,我现在一想起来心里就难受的不行。
不过,我不是说你性子不好,你看起来独立,坚韧,又极其有主见,若是小玉的性格能像你这样就好了,估计一个人在外面就不会受苦了……”
章朔见苏青被照片吸引了注意力,以为对照片上的人也感兴趣,像是找到了知音盟友,絮絮叨叨地讲起了他妹妹小时候的事情,脸上的神情是掩盖不住地宠爱,想念,遗憾,自责,感情很是复杂。
章朔犹在那边一边讲述一边回忆着,并没有注意到苏青的异常表情。
苏青现在的心里几乎震惊地翻江倒海,手中的照片就像是一枚炸弹,将以前的一切都炸个粉碎。这太不可思议了,也太狗血了点。
再次低头向照片看去,照片上的少女,乌黑圆润的披肩发,还有与苏青几分相像的外貌,这样的照片她不是第一次见,现在在他们家里还保存的有,虽然照片背景是苏庄的家乡,但人却是同一个。
还是小玉?这由不得苏青否认,为什么会这样?当年发生了什么?致使母亲流落在外?是章家的原因?还是仇家的原因?
再说,豪门的生活也不见得安全幸福,就像这章朔要不是有她苏青传承过不凡的功法与针灸之术,他几乎早就翘辫子了。
所以在她没弄清楚状况之前,是不能透露丁点信息的,若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到时可真没地哭去,再说她们现在日子的很好,陡然打破说不定会卷入漩涡之中,而且母亲根本不记得以前的家庭和事,让她认亲估计只会增加痛苦。
“你妹妹这么好,怎么会失散的?”苏青状似无意地问沉浸在自己感情世界的章朔。
“我妹妹自小不爱舞刀弄枪的,喜欢看书,喜欢写写画画,刺绣什么的,而我父亲就我和我妹妹两个孩子,再加上她从小讨人喜爱,我和我父亲都当宝似的宠着,那舍得看她吃苦去修炼她不喜欢的武功?
她不喜欢,我父亲也就不再强迫,反正章家还有我,当时我习武的资质很好,十几岁就已经修到六级,母亲过早去世,从小我们兄妹俩的感情就极好,父亲事务繁忙时,都是我们兄妹两相依为伴。
一天她放学后,我开车去接她,一般情况下,只要我有时间都会亲自去接她,在学校门口等着的时候,小玉从学校大门走出来,看到我的车停在校门口的马路对面,很是开心,离老远就喊着哥哥,我却不知道那声哥哥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喊,要是知道会出事,我肯定下车跑到学校门口去接她。”
章朔说到这,陷入无尽的自责之中,好一会儿,才接着说:“眼看小玉没有几步就过来了,我就启动车,准备早点回家去,因为当天是中秋节,晚上要吃团圆饭,赏月,这是我们家每年的惯例,在我启动完车回头的霎那,却看见小玉正被两个陌生的高壮男人捂着嘴,挟持着将她推进了路边的一辆黑色的车上,关上车门几秒钟的时间就扬长而去,而小玉在此过程中,连一声都没有发出。
我当时急红了眼,二话不说就先追了过去,在追得过程中给我父亲打了个电话,父亲很是震怒,让我不要追丢那辆车,他马上就带人过来。
其实,这一开始就是预谋好,计划的绑架,因为在出城时,又换了一辆车,车子一直向城外开,车子越开越远,后来开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时,那帮人停了下来,把我妹妹带了出来,我上前欲强夺,与这几人发生了打斗。
这几人也是古武修炼者,武功虽然不弱,但在六级的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不一会儿就支撑不住了,妹妹当时被胶带封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这时却惊恐地看着我的后面,我还恍然不知,越过这几个被我打得东倒西歪的人,就要去拉小玉,就在这时,突变发生了,在我背后突生一股巨大的吸力,迅速将我的功力吸取了大半,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是无法动弹,被制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体内的内力在迅速地流失,而毫无办法,后来我就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来之后已经回到了章家大宅,父亲正神情憔悴地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松了一口气。我忙问小玉回来没有,父亲神情悲愤地说没见到小玉,到地方时,就只有我一人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再回来我被父亲用药吊着一条命,苟延残喘,而小玉却一直没有消息,后来就是在我快到生命尽头的时候碰上了你。
若说有什么遗憾,就是看着小玉在我面前被带走,一走就是这么多年,她从小连衣服都没自己洗过,也没有防人之心,现在不知道在那个地方受苦,一想到她在我和我父亲不在的地方受苦,我就痛苦的不行,也自责悔恨的不行……”章朔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苏青听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确实想不到会是这样,“也许,小玉并不是他们的目标,他们的目标有可能至始至终都是你。”要不然母亲不会安然无恙地活着。
这种悲剧怪谁?要怪只能怪不该生长在章家这样的豪门世家,还有就是没有自小习武保护自己的能力。
章朔一听愣怔了好一会儿,半天反应过来后,神情更加的悲痛与自责,“都是我害了她,我自认为很是疼她,却没想到因为自己害了她,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她的,我有种感觉她还一直活着。也许生活在某个角落,等着我和我父亲去就她。”
苏青也不知道说什么去劝慰他,看到章朔这样,也不由得动容,心里难受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就看到章老正认真地教苏夏习拳,看苏夏的目光很是柔和亲切,根本不像是报答苏青的救命之恩,反倒是真心喜欢享受这其中的过程。
苏青不由得感叹,亲情还真是一个难解迷惑的命题,居然在互不知情的状况下,互相吸引。
再回头看看痛苦的章朔,也只能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苏青家晚饭时间比较早,这天吃完晚饭,时间还不到七点,而且明天还是休息日,孔铭扬在苏青吃完饭,也不急着回家,便在客厅里陪着章书玉看韩剧,看得很是认真,两人还会就着剧中的某个人物或情节给予一定的讨论。
苏青在一边看到暗暗吐糟,母亲看情意绵绵的电视剧也就算了,你一个素有阎王称号的人居然也喜欢看韩剧?这世界到底是肿么了?
不一会儿,孔铭扬的电话响了,是周放打来的,“二哥,你在干嘛呢?”
“在看电视。”孔铭扬心不在焉,注意力全在那哭的稀里哗啦的电视剧情上。
“我一个朋友开了一家私人会所,请我过去捧场,你也去吧,好长时间没出去聚聚了,刚好刚才联系了宋岩和杜翰东,他们也会去的。”
孔铭扬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苏青,非常不想去,他现在有他家苏青陪着,不想去外面与外一帮男人瞎混,没意思。
周放见他二哥那头半天没反应,总归不是笨人,立马就想到了他二哥估计在丈母娘家,以前苏青没有出现的时候,他基本上都呆在孔家混日子,可现在孔二爷基本上到苏青家混日子去了,他待在孔家的时间也少了,有一次他在孔老爷子面前抱怨他二哥不着家,你猜孔老爷子说什么?
“呆在家里,媳妇能自己找来吗?一看就知道你没人要,你要是有了喜欢的姑娘,你老子巴不得你天天不回家。”
周放听得一愣愣地,合着孔铭扬不着家不但被允许,还受到了强烈的鼓励。周放再次想不通。
“你带苏青一起来呗,杜翰东上次还说,他不相信苏青以前没玩过牌,一直想要与苏青赌两把。”周放拉出了他二哥的软肋,苏青。
孔铭扬闻言,便想着带苏青一起去的话,估计会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就答应了下来,放下电话对苏青说,“周放请我们聚一下,去吗?不会很晚,玩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青陪着他们看电视上的韩剧正看得腻烦,会房间修炼吧?这种事情是要循序渐进的,也不能操之过急,所以现在算是无事所做,想了想便答应了,反正孔铭扬的这几个朋友他都熟悉。
跟母亲讲了下,母亲没说什么就答应了,虽说是晚上,但跟着孔铭扬一起去,她非常放心,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她对他的人品再信任不过。只是叮嘱道:“小孔,回来时一定将苏青送到家。”
“知道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的,我们玩会就回来了,不用担心,您不用等门,早点睡。”
周放所说的朋友叫陈渊,是他爸一个老部下的公子,平常关系还可以,这次会所开业专一请周放过来捧场,周放去玩,一般喜欢拉着孔铭扬,要不然没劲。
周放得到他二哥确切答复后,便等在了门口候着。
陈渊见周放站在门口,便招呼他进去,却被他拒绝,说是等人。
陈渊就琢磨开了,周放是军长公子,顶级太子党,他能来捧场,已经是蓬荜生辉,不得多得了,现在居然能有人让军长公子在门口迎人,这人该是什么背景?一时间好奇起来,同时心下有点兴奋,来的人身份越高,对他的会所越有利不是。
不一会儿,宋岩和杜翰东相继来到,“兄弟,等我呢?”
“一边去,等我二哥呢?”
“他要来?他不是忙着谈情说爱吗?很长时间都不见他的面了,你怎么请得动他?”周放能将孔铭扬请来,这让杜翰东很是惊讶。
“就是,我师傅可不想是喜欢这种场合的人,到时还指不定多不待见他呢?”宋岩也在一边帮腔。
陈渊看周放与这两人谈话随便,知道都是身份不简单的人,见这几人都在门口干站着等,忙让服务员整了一套桌椅茶水搬过来。
“这你可说错了,你师傅也一起来。”周放淡淡地说。
“啊!我师傅也要来啊,那我要好好表现了。”宋岩在一边跳脚。
“你表现个什么劲,你越表现越不受待见。”杜翰东嘲讽道,苏青的事情,周放和杜翰东也知道一点,但也只是知道会针灸之术罢了。
陈渊见他们都在这候着也不敢离开,还是杜翰东说,“苏青不喜欢排场,估计你二哥也会不赞同,我们还是先上去吧,让个人在这候着,来了直接领进去。”
周放想了想,就让陈渊找个激灵点的人在这守着,几人先上去,正走到楼梯口时,就听到一阵车子轰鸣声,以及刹车的声音,几人下意识地转身向门口看去。
便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英俊,一身霸气外漏的少年,旁边一位神色淡淡较为内敛的少女,走在一起极为的显眼和相称。
来人正是孔铭扬和苏青,周放看到人,忙到门口接人去了,杜翰东宋岩随后,陈渊也赶忙加快了步伐跟过去。
“二哥,苏青你们来了,我还真怕你们不来。”周放说。
苏青对他淡淡笑了笑。
然后周放又给彼此简单介绍了下。
陈渊听到这位居然是红遍京市的孔二爷,忍不住激动紧张,想不到他一个会所开业,居然能请到他们这些太极党的人物,而且还是顶级太子党。
不过,并不见这些人人有什么傲慢,就这孔铭扬不但给他打招呼,还备了一份贺礼,真是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轮到苏青时,虽然他们只说是同学,不过,陈渊能开会所,自然不是没眼力劲的人,看这孔铭扬对她小心翼翼地,再说他已经是成年人,感情之事也不陌生,怎么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这苏青很是恭敬有礼。
进了包房,酒水上来之后,陈渊低声问周放:“要叫些人过来陪着吗?”
陈渊说叫些人,周放哪能不知道是什么人?看了一眼坐在苏青旁边活像个大猫的二哥,嘟囔了一句,叫人这不是找死吗。
“不用,我们兄弟好长时间没见了,喝喝酒说说话就行。”
陈渊退了出去,几人很长时间没见,聊些进来的状况和最近的消息。
“赵家近来好像麻烦不断,听说他所持股的一家公司涉嫌走私,已经被上面盯上了。”杜翰东说。
苏青听到走私两字,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喝了一口冰凉刺激的液体,心口的那股燥热烦闷,方才被压了下去。
“赵家这么些年做的太显眼了,还不知道收敛,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周放接口道。
“这只是个开始,不过,赵家倒下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身后的唐家会撒手不管?”杜翰东又说。
孔铭扬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眼睛看向虚空,“当一个棋子无用时,你以为他们会花大力气去保?”
几人聊了会天,喝了会酒,杜翰东还真找上了苏青,强烈要求要玩几把梭哈。
孔铭扬也在一旁助威,对他家苏青说,赢了钱算苏青的,输了算他的,苏青也没推辞,反正上次还给他赢了一笔钱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杜翰东运气不好,还是苏青的运气超足,两队,三条,顺子,同花,甚至是一手散牌,不管苏青抓到什么,杜撼东都要差些,几局过后,杜翰东还没赢过一局,这简直是赤裸裸地单项蹂躏吗?
他喝了一口酒,人坐正了些,还就不信邪了,朝苏青摆摆手“继续。”
正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周放打开门去看。居然是有人正在闹事,说是会所的服务质量有问题,揪着陈渊不放。
唐木生也在后边,却并没有吭声。
“你小子是怎么回事?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闹事,还不滚开。”周放对那个闹事的人怒骂道。
那人看了唐木生一眼,见他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得力不饶人地要陈渊赔礼道歉。
周放怒了,正要发火,孔铭扬从后面过来,“人家第一天开业,有不周到的地方是可以谅解的,人都说要重新上一桌了,你还想怎么样?”孔二爷一脸严肃,声音低沉,不怒而威。
那人吞了口吐沫,再次偷偷看向唐木生。
“唐少,能让开吗?”孔二爷的声音已经是夹带了不少火气了。
唐木生目光扫到屋内的苏青,散过一抹诡异的亮光,对找事的那人吩咐道:“退下吧!”
接着对上苏青,笑说:“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就想要亲自请教一番,这次碰上不知道给不给这个机会?孔少不介意吧。”
奶奶的,你二爷很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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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苏青的好二爷一人知道就行了!
孔铭扬直接就想一口回绝,让这碍眼的东西从哪里滚哪里去,可人家问的是苏青,他就是再不愿意,也不能在外人面前越俎代庖,让他家苏青没面子,只是深深地看了唐木生一眼。
苏青对人向来很敏感,这唐木生她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感觉这人,像是在阴森黑暗的地方呆久了,身上似有若无散着一股阴险至极的气息,像是随时吐着信子的毒舌,在不经意间伺机而动,咬上一口,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他不像孔铭扬尽管花样百出,但性格朗朗,恣意挥洒,即使是嚣张也让人感觉一股阳光之气,再加上他对苏青没有任何的歹意,要不是感觉到这点,她怎么可能允许他近身,并走进她的家里,允许危险之人接近她的母亲。
但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唐家在京市,不像赵家那样根基浅薄,虚与委蛇还是必须的。
“指教两字?唐少这是在折煞我吗?不瞒你说,我以前从来没玩过牌,刚好能看的懂牌上的花色和数字,就这梭哈,也还是上次现学现卖的。若是不嫌弃,我倒可以陪唐少玩上几把。”虽然表面上不好得罪,但她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你们这些世家之间的争斗,凭什么就把火线往她身上引?想要引火上身就要有身上沾上火星的觉悟。
再说,苏青这话也算是一种表态,你唐少向一个初学者切磋,这行为明显的不地道,已经有损世家公子的形象,二来,即使这次输了也在情理之中,你赢了也不会太光彩。
唐少听了,微不可见地怔愣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随之又恢复如初,多看了苏青几眼,“苏小姐这是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上次多有冒犯,我在这里赔罪了,希望你不要介意,这次还多谢苏小姐的赏脸。”
“这家伙要干什么啊?突然对苏青的态度转变这么快?”难道是看上苏青了?只是这句话周放还没傻到直接说出来,因为旁边他二哥的脸色已经笑得有点过了,征兆不太好。
孔铭扬刚开始见苏青对那家伙的态度明显的不友善,心里宽慰不少,可这唐小子不应该识趣地团吧团吧滚出去吗?可他竟然为上次的事情赔礼道歉,还极近诚意,姿态也排的很低?
这要干什么?难道发现他家苏青的好了?这想法让孔二爷几乎发狂,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觊觎一般,颇有上前拼命的趋势,但孔二爷毕竟是孔二爷,尤其是在这场合,这样做只会输人一筹。
宽敞的房间中央,牌桌上上本来是苏青和杜翰东两人在玩,只见杜翰东面前的筹码已经所剩无几,可见已经输了不少,上千万是有的吧。
杜翰东经商,对这点钱是不会看在眼里的,再加上输给的右是自己人,脸上不见任何的赌徒输了牌的挫败之色。
唐木生在牌桌旁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看了牌桌上的筹码,没做多少表示。
跟着唐木生的那帮圈子里的世家子弟,也随着近来,在一旁观战。虽说他们是跟着唐少来的,但孔铭扬也不是他们能得罪的起的,没有明显站队的意味。仿佛是淡淡围观之人。
在唐木生落座之后,孔二爷爷不在乎周围诡异的目光,直接拎了一个沙发放在苏青的背后,观战外加助威,宋岩见孔二爷这样也想拎把椅子过去,他不能落于人后啊,他也要给师傅摇旗呐喊啊,这时却被周放给制止了,“人多就变成仗势欺人了。”
宋岩一想也对,这样即使赢了也不光彩,便丢掉了去助威的想法,其实周放是不想他跟二哥抢风头而已。人家谈情说爱,你个徒弟凑合个什么劲?
牌桌上三人,苏青,唐木生,杜翰东。
赌注与上次一样,十万开局。
发牌的是会所里的专业荷官,洗完牌,三人照例切牌。
跟着唐木生一起的人在后边小声议论。
“唐少,可是赌神级别的人物,竟然与这丫头切磋?若是与孔二少赌还有一争之力,现在……”
“上次孔二少生日宴你肯定没来,就这苏青可是赢了唐少上千万,虽说不是唐少亲自上台,可就凭这些,这苏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也许,上次是运气好的关系呢?赌牌这种东西,没有千术,运气可是占了很大部分。”
“你们小声点,没看孔二少的脸色很难看吗?据说这孔二少看上了苏青,天天围着她转,他们班的同学都已经视而不见,习以为常了,你们说话还是悠着点,他可是活阎王,管你是谁?看不顺眼可是抬脚就上的主儿。”
其余几人急忙噤声,或者放低声音嘀咕起来。
杜翰东看看牌桌上的两人,在他切完牌后,荷官开始发牌。
唐木生主动挑战苏青,不知道有什么目的,但这人一向阴险,若说是单纯的赌牌,信他才有鬼,刚好他本来就在赌桌上,干脆死赖着不下桌,索性当个陪衬的,合适的时候能帮苏青一把。
唐木生抬眼打量对面的苏青,据调查,这女孩是从乡下来的,一来就住到了,京市有名的寸金之地四合院,这还不说,姐弟俩直接上了a大附中,若说背后有人,可将她的底细查了个遍,除了一个在海关工作的姑父,就没有任何亲戚。
还有就是苏青一来,她的姑姑也随之辞职开起了茶馆。早不开晚不开,偏偏是在苏青来了之后才开,若说跟苏青没关系,这还真让人难以相信,可若说有关系,也让人不可置信。
这就让人想到是孔铭扬的关系,可这孔二少与苏青是在学校里才结识的,全班同学都可以作证,之前可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
还有这孔二少可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看得见谁?京市那么多美女,冷艳的,清纯的,温柔的,泼辣的,什么样的没有?怎么一来就看上这丫头了呢?
而且听说这孔铭扬无所不用其极,放低姿态的讨好这丫头,难道说她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不成?
一向紧密关注孔铭扬的他,对苏青也产生了好奇,一直想找个机会试探一二,若真有特殊,凭什么便宜了孔二少?
不过,看这冷清沉着的样子,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苏小姐,我们只是切磋技艺,无关乎钱的问题,不过,若没有赌注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我借你筹码如何?权当为上次赔礼,”唐木生说的颇有诚意。
势必反常必有妖,这唐木生明目张胆地示好,苏青也是吃惊,不知道他这是玩的那一手?不过,不管玩什么,不要触及她的底线就行。
孔铭扬见状,内心顿时火冒三丈,这木生孩儿,当他二爷是死的吗?敢当着他的面讨好他的女人?孔铭扬很当然地认为这是他来试探二爷的底线来了?但他是有风度的人,即便咬碎了牙,也不会在此当面发作,输人一筹,况且他也想看看苏青是怎么反应的?
这段时间以来,他基本是见缝插针地在她身边出现,想着用习惯来突破苏青的防线。
虽说他并不期盼目前苏青对他有什么回应,不过,他也想看到苏青在乎他,对他的存在给予一定的肯定啊!
就听他家苏青淡淡地说:“你的好意我领了,我的筹码孔二少会帮着付,你说呢?”苏青转头看向孔铭扬问道。
当然,那个找死的跟二爷抢着付,二爷一爪子拍死他,别说是赌资筹码,他的跟苏秦的有什么区别?
孔铭扬尽管心中乐开了花,但面上极力端着,给他家苏青足够的面子,“那当然了,上次你还帮我赢了上千万呢?”这话可是在明晃晃地攻击唐少。
唐少皮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一下,“那就开始吧。”
“这房间的火药味也太浓了,每次这两个大少对上,那空气中都是噼里啪啦的雷鸣声。”
这些人虽然害怕得罪两位大少,但还是禁不住想看热闹,这可是京市两大顶级世家公子的斗争,不管是武斗还是文斗,都是激动人心的一刻,简直比世界杯什么的都能让人欲罢不能。
再说,他们之间暗暗较量的胜负,可是直接反应到两家的势力上的,对于这些,他们自然都极为敏感,迫切要知道第一手消息,以便在以后为做出站队做准备。
底下的这些人还在分析目前京市的形势,牌桌上已经开始了十几局,只是结果让人很是意外。
苏青不管牌好还是不好,一般都是中途弃牌,或者从一开始就弃牌,但唐木生也没赢,赢的反而是陪衬杜翰东,十几局下来,苏青输了上百万,而杜翰东却赢了上千万,这其中大部分的钱自然是唐木生的。
杜翰东也知道他自己的牌技只能比一般人强点,完全达不到每局必赢的程度,况且这唐少还是赌神级别的牌技。
他们圈子里的人,自小都是吃喝玩乐长大的,玩起来都有特长,就好比变成痴呆的赵楠,那就是玩女人的一把好手,还有这眼前的唐木生,那牌技堪比赌神都不遑多让,要说不会千术,那是打死他也不信的,可现在这个情况是肿么回事?
他一连赢了唐木生十几把牌,看看面前的赌注筹码,真是大快人心呢!不过,这数目不对啊?怎么与刚才苏青赢走他的钱差不离?他心中猛跳一下,大致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这是苏青在给他做牌,弥补他输钱的损失,这还真是,他是想着帮她,到了最后,反而是她帮着他赢钱,而且在唐木生的眼皮子底下,这手牌技该是好到什么程度?
杜翰东觉得他再赖在牌桌上起的作用也不大,也没什么意思,“你们玩吧,我喝杯酒谢谢!”便下了牌桌。
“杜小姐对自己人还真是好,不知道以后我有没荣幸成为苏小姐的朋友?”在荷官洗牌的空挡,唐木生说着状似玩笑的话。
苏青淡淡地说:“这是运气在眷顾,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对自己人我向来是很大方的,至于能不能成为朋友这好像不在我吧?”只要不惹她,她可没那个闲工夫找别人的麻烦。
接下来的牌局明显变快了,双方都有输赢,但苏青明显输的次数多多了,可若有人仔细查看牌桌上的筹码时,就会惊异的发现,往来二十几局,也就百十来万的差距,按最低十万的下注额来说,这个数字价值低的有些不正常。
又一局结束。
唐少连赢十几局,微微一笑:“今天,苏小姐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要不要结束?”经常赌的人都知道,若是一连输十几局,还没翻身赢一会,那说明这人今天的手气相当的差,不易再继续下去,因为即使菜鸟与赌神级别的人赌,也时而有赢的时候。
苏青还没说话,后面的翘着二郎腿的孔铭扬悠悠开口了,“输赢很正常,这才几局,唐少难道怕我输不起?”然后对荷官说道:“继续。”苏青做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些。
又一局开始。
一张暗牌,四张公共牌,苏青这局一改刚才经常弃牌的行为,一直往上加注,唐木生自然不落人后,四轮下注结束,进行比牌,唐木生看了一眼底牌,笑着丢出来:“这局牌不行。”
苏青跟着翻出底牌,同样的,只是苏青比他大一码。
分派的荷官连忙将桌上筹码算清。一局几百万,他不由得暗暗咋舌,瞄一眼完全没当回事的苏青和唐木生继续发牌。
接下来似乎苏青转运了,不管什么牌都大过唐木生,一连赢十局。
唐木生还沉得住,但脸色到底不如一开始好看。
坐在旁边看着,始终没有言语的众人这一会儿也开始了低声交谈。
“这唐大少不在状态了。”
“这都已经来输十几局了,不见赢一回,真是邪了门了。”
“这筹码已经相差上千万了。”
“难道说这场又是豪赌,几千万打底?”
“哎呀妈,顶级世家公子就是不一样,几千万都不放在眼里,不过貌似这苏青也太沉得住气了吧,虽然她现在在赢钱,可这么多钱,她也不怕日烫手?这豪爽气势比世家千金可强太多了,就这坐着的两位,孔少和唐少,比他们丝毫不逊色,你们打听清楚了吗?这苏青真是一乡下丫头?”
“是吧。”那人也有点不敢不确定了。
“别说那么多,还是看牌吧。”
唐木生摸牌的手有些迟疑,后面的这十几局,真是他妈的邪门,不管动不动手,都是差那么一里,运气,什么样的运气能让连输几十局,牌技?就他这赌神级别的牌技竟然玩不过一个丫头?那就是这苏青也动了手脚。“让荷官重新换一副牌不介意吧?”唐木生突然说道,若是换了牌还是这个状态,那眼前的苏青就不简单了。
苏青没说什么,朝荷官点了点头。
孔铭扬与周放同时嗤了一声。看唐少的眼神满是不屑。
“这是怎么地?怀疑我师傅出老千?我师傅对上他还需要出老千?”宋岩见姓唐的要求换牌,也不淡定了。
杜翰东白了宋岩一眼,会不会说话啊?
跟着唐木生的那帮人,小声议论开了。
“唐少好像吼不住了,他向来注重颜面,这次居然破天荒地做出要求换牌这种有损形象的行为。”
“这苏青还真是个煞神,上次赵琳碰上她,输的一塌糊涂不说,一脸的锐气消磨的所剩无几,就差点撑不住动手了。”
“不过,私下有没有动手谁知道?”
“唐少如果在输下去,可真挂不住了。”
不一会儿,荷官重新拿来一副新牌,唐木生也顾不得面子问题,从新检查了一遍,苏青至始至终都没看一眼那副牌。
荷官鞠躬,继续发牌。
第一张明牌,唐木生红心k,苏青方块二。
“跟。”苏青。
“跟。”唐木生。
第二张牌,唐木生红桃k,苏青方块四。
继续。
第三张牌,唐木生草花k,苏青方块a。
唐木生看着桌面上的牌,“加。”
一千万。
第四张牌,唐木生方块k,苏青方块五。
唐木生牌面上已经有四张k笑了,苏青牌面是a,二,四,五,自己的牌面明显大的多,除非苏青的底牌是方块三。
可刚刚换了牌,苏青可是切牌都没切,做手脚的机会等于零,凭运气拿到方块三更是小概率事件,堪称忽略不计。他现在不需要翻自己的底牌,只赌苏青不会那么好运,这种好运可是千年不遇的,什么话没说,便将面前的所有筹码推了出去,意思很明显。
此时,房间内的气氛很是压抑,紧张,这筹码可有两千万吧?居然毫不变色地推了出去,是啊,唐少的牌那么大,而苏青只是一线无望的希望,推出去也说的过去,围观的众人也不惊奇。
只是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苏青的身上,看她作何反应,聪明稳重的话就弃牌。还没一秒钟就听苏青神情淡然地说:“跟。”这完全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不过孔铭扬这边几人倒是镇静,对输赢报无所谓的态度,几千万还不放在眼里。
------题外话------
卡到这点,我也不想,由于这个情节难写,所以更的迟点,怕你们等,就先传一部分,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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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当初的担心是对的
正好这时,唐木生翻牌,方块九。
其实他这张牌已构不成悬疑,房间内的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牌桌上最后一张苏青的暗牌。
她并没有做过多迟疑,直接将其翻了过来,在此过程中,底线的人有的还在默默念着方块三,方块三……
不含任何的感情,色彩,纯粹是下意识地。
方块三!
最后的牌被翻开了,周围高高低低的呼气声汇聚成一股不小声浪。
“哎呀妈啊!还真是方块三,几千万呢!这手气好的邪了门了。”
“可不是,上次也是这样,好像老天格外眷顾她。我要有这手气,我早去那闻名遐迩的赌城,赢了个满贯再回来。”
“你以为这个世界上有人每次都这么幸运?”有的人已经琢磨出味来了,上次说是运气,这次难道还是?
“这苏青估计真是个中好手,以前我们都没看出来。”
“这没什么稀奇,连唐少这样级别的人物不也没看出来吗?你看他现在的脸色虽然不显,心里肯定挫败的不行。”
唐木生虽然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惨,但心里确实不太好受,事情出乎他的预料,这点很让人沮丧,直到此时,他直觉还是不相信苏青的牌技比他高上一筹,或者可以直接说是千术,因为苏青没有动手脚的机会。
运气?结合上次更是不靠谱。
苏青的技术已经出神入化了!
不过,挫败一会儿,很快就被他调整了过来,像他们这些人,以后都要扛起家族的重担,心性自小就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不是这点事情能打倒的。
再说,虽然丢了很大的面子,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苏青不简单,光这点就值了。
“钱明天打过去,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以后有机会遇到,我们玩点别的。”唐木生向苏青报以微笑,绅士般的退场。
“这唐木生脑袋被驴踢了,这是输了钱,还是赢钱了,娘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赢钱了呢?”宋岩望着唐木生的一帮人离开,不由得疑惑道。
回头再看自己人,也不见赢牌后的兴奋,反而都阴沉着脸,这让武痴的宋岩很是想不明白,赢了吗?赢了吗?他也有点不确定了。
唐木生膈应人的事情很快过去了,因为紧接着就到了春节,苏青他们都要忙着期中考试,完了还被江老师拎到学校改卷子,领成绩单开家长会等。
苏青自然是年级第一,孔铭扬这次年级第二,按他的话说,考不过苏青不丢人,反正都是自家的。
不过,自从苏青不上课之后,孔铭扬这家伙也是三天两头的不来,他不来,周放这个追随者自然也不来,江老师对他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老师虽然要求严格,但也不是古板之人,只要你成绩跟得上,不来上课也不会强逼着你来,但是既然来上课了,就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他才不管你是谁家的少爷公子小姐什么的,不过,也不是你严格要求别人,他们就会信服你,关键是他能一视同仁。
至于,孔铭扬周放俩兄弟不上课,做什么?
这做的事情可多了,孔名扬的大哥在军队里面,小叔经商,家里的事情这些年在孔铭扬慢慢长大后,孔老爷就慢慢让他经手,随着他的熟练,现在几乎已经参与到所有的家族事业上了,孔老爷也只是在背后指点一二而已。
他们孔家的教育一向是,早当家早锻炼,连带着周放小盆友也被他二哥带动,提前独挡一面。
这个春节,苏青一家准备回苏庄,并不是不适应在外面过年,关键是想祭拜苏青的老爸。
爸爸这个字眼,在她们家几乎大家都有意地避开,很少提及。
这并不是说不在意,而是太在意,太疼了,所以才不敢想起,不敢提,深怕被那种失去亲人的灭顶痛苦给淹没了,再也回不到现实中来。
这种疼痛是需要时间来慢慢愈合的,这次回去看苏青他爸,也算是有个交代,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呆在一起,最担心苏夏的病也有了期盼,可以让他不用挂念了,他们很好。
苏青要回家过年,估计一去就是半个月,孔铭扬听说了自然不会乖乖地在京市等着苏青回来,再说,老家那边还有个疑似情敌的人存在,虽然他对自己的魅力有信任,可耐不住情窦初开的人患得患失啊。
再说苏青跟他现在还只是比朋友多了那么一点的关系,这中间一星半点的闪失都不能忽略,有个风吹草动,二爷都会紧张半天的,更不用说,放苏青回到他不在的地方,那绝对是不允许的。
这就好像狼撒过尿的地方,都是不容人侵犯的,更何况即将是他小狼崽的娘。
话说孔二爷,你对小狼崽的痴念还不是一般的深!
孔名扬要随行,但然他不会自讨没趣地去跟苏青说,苏青估计一个冷冽的眼神射过来,“穷乡僻壤地地方,你一个京城大少爷去干什么?”然后肯定会问这问那,再用那一双冷清深邃似乎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透视他,在苏青面前,二爷的胆子一向很小,他怕他扛不住,漏了底,那就玩大发了。
话说孔二爷,就你这死赖白赖地赖在人家家里,这胆子还小?你若是胆大,是不是直接推到,生小狼崽啊。
孔铭扬心中翻个白眼,你说对了,小狼崽很可爱滴!他做梦都想要自己的小狼崽。
孔铭扬就跑去跟章书玉说:“干妈,我自小待在京市生活,还没去过乡下呢,听说乡下可好玩了,以前我就一直都想找个机会去看看,只是乡下没有亲人,我爷爷他们不放心我去……”
二爷将乡下天花乱坠地夸了一通,接着声情并茂地表达自己的向往之情,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章书玉。
章书玉听他说乡下好,立马兴致高涨起来,任谁夸自己的家乡,不高兴啊?
而且一个生活在都市里的公子哥,能有这么高的觉悟,不嫌弃乡下的贫瘠和粗略,确实不容易,然后就跟孔铭扬讲开了,家乡有什么地方好玩,有什么东西好吃,完了,热情邀请道:“你若是想去看看的话,可以去干妈家啊,还找什么落脚的地方,这不跟自己家一样吗?
我们家房子也宽敞,环境也好,呼吸的空气也好,到时干妈给你做我们的特色小吃,还有让苏青带你上山逛逛,你们这些城里的孩子,不都向往着大山的生活吗?就是你家里人同意你过去吗?”
章书玉的邀请可正是孔铭扬心中所等啊,忙兴奋说:“这个没问题,我们家一到春节前后,到处都是来拜访的人,根本顾不得我,过年反而比平常还孤单,他们巴不得我能有地出去玩玩。”孔铭扬又开始了小白菜泪汪汪地苦逼剧情。
没办法,章书玉就吃这一套,不管苏青用各种理由都不能让她打消让孔铭扬随行的念头,后来索性也不管了,去就去吧,反正也不是毫无用处,起码在母亲心情难过的时候,还能当个活宝,哄母亲开心。
回家做飞机是最方便的,不过苏夏的身体不适宜高空旅行,还是做了火车,就是时间长点而已。
过年这个时候,人流量是最大的,为了迎接春运,火车站广场临时搭起了好几个候车区和进站区,每个区都有几个检票岗,并且需要提前四小时进站,广场上的乘客排排着一条长龙等待进站。
售票区更是人群蜂拥,黑压压地人群将偌大的站前广场挤得密不通风,虽然有警察维持秩序,场面依然有些混乱,有很多人都是头天晚上,顶着寒风在这里排队买票了。
就这到了第二天买不到票的还大有人在,很多要回家过年的人,因买不到票滞留的已经不新鲜了。
苏青他们的票是孔铭扬定的,好像还是贵宾软卧。
几人被孔铭扬家的司机送到火车站,然后帮着拎东西,到了火车站,早有穿着火车站制服的人在那等着,直接将人带到了软卧区。
司机和那个穿制服的人将行李安置好之后才下去,至始至终苏青和母亲都没有费什么心。
这真正体会了一把特殊人员的福利,不过,章书玉不太适应就是了,不时地看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孔铭扬,神情有点不自在
虽然她以前知道这孩子家家庭条件很好,可也没想到会好到这个程度啊,这出门的做派跟国家领导人出访有什么区别?
孔铭扬察觉干妈的古怪眼神后,说了几句调皮的话,卖乖耍宝地,一会儿逗的她也忘记了刚才的不自在,心想,家庭再特殊,毕竟还是以前那个孩子,当初喜爱他,不就是看重这孩子本身吗?倒也释怀了。
像一家人似的车上旅行,本是件温馨浪漫的事情,孔铭扬早几天都在期盼了,谁知这还没高兴一会儿呢,苏青的电话就响了。
是马建中打来的,听苏青接电话的话音,好像是知道苏青今天的火车,明天要到车站去接?
孔铭扬在一旁听着,几乎气得咬牙切齿,他说什么来着,当初的担心果然没错,这还没到家呢?就要来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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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回苏庄
“是马建中那孩子吗?这小伙子还真不错,对我们家也算是有恩之人……”章书玉说起了马建中也是啧啧称赞。
不过苏青并没有让马建中去车站接他们,因为上车前孔铭扬就说过,下车后有人接送。
“妈,上次你还不是说我姐要是找一个像马建中这样的姐夫就好了吗?”苏夏在一旁边啃着苹果,边说道。
“啊,那个啊,是啊,不过也要你姐姐喜欢才行啊。”章书玉随口答道。
孔铭扬怨念了,合着还有这事,马建中在干妈心里已经升级为女婿的形象了?比他这个干儿子高级多了,此时的他无比的郁闷,整个人都泱泱的,正在这时,章书玉又开口了,“不过,小孔也不错,估计我们家苏青找不到像你这么好的。”
干嘛还去找啊,眼前不正有一个吗?孔铭扬抬眼看着章书玉欲言又止,最终也没开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
火车飞速前行着,窗外的警务很快的从眼帘划过,像一堵堵墙一样飞快的向后倒退着,冬日的萧索使得苏青所看到的,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
他们坐的是贵宾软卧,这种软卧的车票一般都是属于不出售,多是留给一些有着特殊身份的人,比如说想孔铭扬这样的,都是有着不简单地背景,同时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所以来往的列车员和乘警路过时,对会对他们多看上一眼,服务态度甚是恭敬。和以前坐火车时所遇到的待遇,简直是天渊之别。
尤其是看到外面没到一站时,犹如蚂蚁般的人群,都不由得头皮发麻,检票出来的人群,像是放羊式般的横冲直闯,所有乘客全都一窝蜂地向着刚刚停稳列车涌来。
“请让让”
“这边有老人小孩,不要乱挤”
“我先过去,我头晕。”等等。
春运返乡的人太多了,许多人身子等不及从车门上车,直接就从开着的车窗爬了进去,可以想象,现在的普通车厢,该是多么的拥挤。那里的气味更是不会好到那里,看看母亲和苏夏肯定是受不了的。
晚上有餐饭要吃,饭点时,列车的工作人员来询问要吃什么菜,他们好去准备。苏青在家准备的有晚餐,就没有麻烦他们。
将带来的还冒着热气的蒸饺拿了出来,这蒸饺皮薄馅嫩,一咬一股子香滑的酱汤,由于也是肉食,孔铭扬这个饭桶吃得比苏青一家人都多。
章书玉在旁边看到直点头,“吃得多好,这才有男子汉气概。”
旁边的苏夏听了直撇嘴,对孔铭扬夺去他的地位的怨念不是一星半点。
本来以为放假回了老家,终于可以摆脱这讨人厌的家伙,没想到他直接跟了来,真像是甩不掉的牛皮糖。
苏夏觉得以后的生活简直是暗无天日。
孔铭扬这厮比较勤快,饭后又帮着去洗水果,又丢垃圾,直到安置章书玉睡下之后,才回去自己休息。
苏青将他做的一切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好好休息,有我在呢。”孔铭扬与苏夏在另一个相邻的隔间,临去时,对苏青嘱咐道。
苏青点点头,“照顾好苏夏。”
“知道。”那小子虽然讨厌,但毕竟是未来的小舅子,他自然也会当自己的弟弟对待。
一夜无事,第二天早上的时候,车子就进站了,几人收拾好行李,由孔铭扬拎着,出了火车站,见火车战的广场上停了一辆挂军牌的越野,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双手插在兜里,穿着高帮军靴,有点特种兵的感觉,正在人群中不断地搜锁着。
当看到苏青一行人时,眼中闪过亮光,急忙跑上前,接过孔铭扬身上硕大的行李,又跟后面的苏青一家打过招呼,这才问孔铭扬,“路上还好吗?这会儿天冷,是要定家酒店休息还是直接回去?”
孔铭扬下意识地看向苏青,就听苏青说:“还是回去吧,前几天我已经打电话给二叔,家里应该已经收拾好了。”
“这车留给我用,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到时我再联系你们。”孔铭扬对那个年轻的当兵的说道。
那人点头应是。
车应该是这人早就准备好留给孔铭扬用的,里面的油都已经加满,车是路虎,平常孔铭扬也爱开这种。
这种车不说有多贵,关键是广受男人喜爱,苏夏上了车一直爱不释手,孔铭扬见了,“等你拿到驾照,也给你买一辆。”
“你不是也没驾照吗?”苏夏挑衅因子活跃。
“你能跟我比我吗?我开车都开了十几年了。”
这回连苏青都翻白眼,又是十几年,尼玛你是神人啊?
车子开到苏庄,引起了不少的关注,二叔二婶知道苏青今天到,早就在苏青家等着了。
“可总算到了。”听到院子外面车子的轰鸣声,二叔一家忙从院中跑出来。
“快进屋里暖和暖和,这天气太冷了,天气预报说这两天还要下雪。车内的东西不用管了,让你二叔和苏军帮着搬进来。”二婶看到章书玉冷得直打哆嗦,忙让她进屋。
这时孔铭扬刚好熄了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只见他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短身羽绒服,下身修身的牛仔裤,将身材衬得修长挺拔,连明星都为之逊色的相貌,朗朗的气质,差点闪瞎二婶的眼睛,“这位是?”
“你好,二婶吧?我叫孔铭扬,是干妈的干儿子。”这话说的,干妈的干儿子?
章书玉连忙说道:“这是小孔,在京市,住的很近,跟我们家很是投缘。”
二婶阿了声,就赶忙招呼他进屋,长得好的人就是受人待见。
大半年不在,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依旧苍翠,也不见杂草丛生,想来是二婶他们家经常过来打扫。
“你们以前种菜的那片地,后来我也撒上了些种子,可长出来的蔬菜就是没有你们以前的好,你二叔还说是人品问题。”二婶指着那片菜地说道。
以前那里种的菜基本是苏青移植过来的,怎么会比得上呢?
二叔和苏军将东西搬到堂屋,苏青带的东西都是一些衣服之类的,是送给二婶一家的,还有些糖果之类,是给村子里的孩子准备的。
孔铭扬也带了不少的东西,不过都是烟酒,国家特供的,在外面的市场上很少买到。
孔铭扬拿了好几条烟和几瓶酒塞给二叔,“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些都是别人送的,希望二叔不要嫌弃。”
二叔看着这烟上的标志自然知道是好东西,他平常也爱抽烟,自然喜不自胜,“这不太好吧,太贵重了。”
“你是苏青的二叔,就是我的二叔,怎么会贵重,我还怕你们嫌弃呢?”孔铭扬的话让二叔一愣,话是没错,可怎么就有点不对味啊?不过,也没纠结太多,全被手中烟酒给吸引了。
下了车他们还没吃饭,二婶已经将一些日常用品都给备齐了,直接可以现做,二婶忙着做饭,孔铭扬跟苏军说话,这个憨厚的大男孩还是不错的。
苏青将东西收拾好后,就将二叔拉到一边,说:“二叔,在京市我见到了教你习拳的那位老人。”
“真的,我正想着这辈子估计见不到他老人家了,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二叔闻言很是激动,老人虽然只是随手教了他一些拳法,不过在心里他已经将其视为师傅,所谓师傅如父,二叔自然尊敬。
“他儿子生病了,我救了他……”然后给章朔治病的事情讲了一下,却并没有提及身世的问题。
“没想到他老人家这么命苦,两个孩子都……”二叔没有说完,真心替老人家难过。
“二叔,我说这些,主要是告诉你,你学的这套拳法叫章家拳,你学的只是武功招式,只能起到强身健体的效果,其实,它配套的还有一套心法,因为不能外传的关系,当时章老没有教你。
不过,在我救了章老的儿子之后,他将心法传给了我,在我回来的时候,让我将心法传给你,也算是收你为徒了,你也可以传给苏军,不过,在没有章老的同意下不要再传给外人。这套拳法的妙用,等你修炼之后就会知道。”
二叔听了之后,激动不已,光招式就已经这么厉害,何况再配上心法,那更是不得了。同时也非常感谢章老的成全之恩。“有时间,我一定会去京市,当面拜谢他老人家。不能拜了师傅连面都不见。”
“会有机会的,苏红是要考大学的,说不定就考到了京市,苏军难道一辈子就打算呆在家里,不到外面闯荡一番,见见世面?”
苏青这次回来也是有一定目的的,章家是一定要认的,但认了亲也等于卷进了漩涡之中,即便是章家远离势力范围,只要章家有人活着,就一定逃脱不了。
而苏青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未雨绸缪是必须的,再说章家败落跟人丁不望有一定的关系,尤其是这家族式的传承就是一个问题,回来时,苏青跟章老提及这个问题,章老也有心变变祖制,便同意将心法传给二叔。
二叔听苏青这么说,想了一下,也是这个理,“苏红上学,以前我还不怎么同意,不过,经过那么多事,看到你们有学问的见识就是不凡,她要是想上,我就继续供用她,反正现在家里的条件也好了,也不用担心学费的问题,至于苏军,年轻人谁愿意窝在深山里头,若是他想去,我这个做父亲自然不会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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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全家人要出去,所以先更了这么多,若是回来的早的话,会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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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情敌见面那啥的?
又聊了会苏梅家以及苏青在京市的生活,眼看快要吃饭了,苏清就将心法传给了二叔,再有他传给苏军。
孔铭扬虽然出身高贵,可对这些乡下人不见任何的怠慢,很讨长辈的欢心,二婶和二叔还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赞不绝口,说城里的孩子就是懂事有礼貌。
吃完后,二婶试了下苏青给她买的大衣还有羽绒服,很是合身,不过,看这质量就知道不便宜,虽然嘴里说着太贵了,净是乱花钱,不过,一直抚摸着衣服,显然心里很喜欢,上了年纪尤其是乡下的人都是如此。
还有给苏红买的衣服,也让二婶一并带了回去,苏红今年是初三,比苏青晚上一年学,由于学校补课,还没回来。
苏军对象已经定了,是上次苏青见过的那个,说是等明年选个好日子,就举行婚礼。
然后又说到了大伯一家。
“苏冬算是成年人了,被判了三年,侯秀怕孩子在监狱里吃苦,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非要拿钱将人给买出来,你大伯一开始不愿意,说是应该在监狱里好好改造,侯秀就骂他,说是虎毒还不食子呢,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不管。
后来,你大伯被闹得不行,就将家里值钱的东西,还有荒山种的东西,全给卖了,才凑够两万块钱,谁知侯秀找的人收了钱后,就被查出涉足受贿,被免了职,人不但没捞出来,钱也没了。
荒山也没办法种了,可侯秀还是不死心,说什么也要将苏东捞出来,你大伯发怒了,骂侯秀苏东之所以这样都是她一手惯成这样,就应该接受改造,要不然出来还是那副德性,少不得又要进去,说如果她再折腾就要跟她离婚,两人在村子里三天连头地都要闹一场。”二婶提起大伯家也是摇头叹气。
二叔吧嗒口烟说,“他们家的事都是一滩烂泥,你最好不要沾上,他们属于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种。”
“反正我们也呆不了几天,过完年就走了,估计也碰不上面。”苏青不在意地说道。
“碰不上,难道他们不会找上门?”二婶说。
大伯家的人还没找上门,马建中却在苏青回来的第三天找上门来。
山脚下,冬天特别的冷,山风也特别的大,呼呼而响,所过之处似乎要把地上的东西连根拔起。
章书玉一直念叨着孔铭扬没有上过山,想让他见识一下大山的神秘与壮观,无奈天公不作美,这种天气即使孔铭扬要去,她也要极力拦着的,保不齐有性命之忧的,往年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不过,孔二少似乎对上山不太上心,反倒宁愿呆在家里面。
这天苏青正在院子里扫落叶,就听到大门铜环的咣咣撞击声,她走去打开大门,发现居然是马建中。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苏青将人迎进屋里,问道。
“你这回来也不去松河县城,我只有亲自上门了。”屋内的炕烧的比较足,一进来感觉像是一脚踏进了春天般温暖,马建中再次看到苏青,心里也如这屋中的温度,温暖起来,打量之下,发现大半年不见,这丫头又长高了不少,脸也长开了,越发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毕竟好长时间没住人了,趁这两天好好将家里打扫一下,就想着这两天去呢,随便办些年货,店里的生意还好吧?”苏青请他坐下,发现马建中没什么变化,依旧地儒雅俊朗。放在京市那整个就是一高级精英范儿十足。
“还行,只要没有外界因素,有你的神秘调料,生意想差都不行,不过,京市也就这么大地,餐馆生意也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哎,你不知道,自从你走后,生意虽说蒸蒸日上,可我就是找不到你在时的那股劲头。”马建中想起半年前一起出谋划策整人,是尤为的怀念。
“是啊,你们这些公子居然将松河一霸的书记给整垮了,确实有成就感。”苏青闻言,也笑了。
孔铭扬正在厨房里帮着干妈做饭,听到堂屋里的男女的说笑声,锅铲都来不及放,穿着个围裙走了过来,刚好听到那句,自从你走后,就找不到那股劲头,顿时怒火就窜了上来。
奶奶地,真还惦记二爷的人!气势汹汹地走到堂屋,颇有一副砍死这对狗男女的架势,呸呸!说错了,应该是砍了这个惦记他女人的贱男。
进了堂屋,见一男的坐在他家苏青旁边的红木沙发上,二爷带着诡异的眼光细细打量,身材虽说没有他高大威猛,但也算是修长挺拔,自有一番优雅高贵的味道,心往下落了一点。
再看相貌长得没有他好看精致,但也是一帅哥美男,再加上经过岁月淬炼的成熟男人气质,二爷的小心肝已经降到了底,心中的警铃大作,难保苏青不会喜欢这号的?
而且这人他也认识,马建中那厮。
二爷暗暗捂住想要爆炸的小宇宙,脸上现出第一次见面应该有的笑容,看向沙发上的马建中,话确实对苏青说的,“客人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多准备一些菜。”话语间将主人的身份摆了出来。
马建中看见从厨房里走出来的这高大威猛英俊不凡的少年,手中还拿着一把锅铲,身上穿着在超市买调料送的那种围裙,也给这极不协调的造型愣了一下。
苏青家有什么样的人,他可是很清楚的,这个高大威猛,浑身遮不住霸气的少年是哪位?而这似有若无的敌意又是为哪般?他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随即疑惑地看向苏青,只见苏青介绍道:“这是我在京市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我妈的干儿子。”又指着马建中说道:“这是马建中,合作伙伴。”
同班同学?干儿子?这,马建中还在怔愣中,就见孔铭扬悠悠地走到了他面前,带着笑意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孔铭扬,以前苏青蒙你照顾,我在这里谢谢了。”
我照顾苏青,凭什么要你谢?干儿子什么的也不应该啊?不过面上却没什么表示,同时也伸出手握了上去……
这俩个男的握个手至于这么长时间吗?就是心心相惜也不应该握着手不放吧?苏青疑惑地看向二人,孔铭扬那家伙的笑容不见异常,可马建中就有些奇怪,表情似乎有扭曲的趋势,这会儿她再不知道有什么猫腻就真成傻子了。
顿感头顶一群乌鸦飞过,落下满头黑线,不知道孔二少这家伙今天又是抽哪门子的风?第一次见面就这样,还好,没一脚踹上去。
“客人来了,你去泡点茶。”苏青支开这抽风之人。
二爷深深地看了对面的马建中一眼,然后夸张地自责道:“你看客人来了,我还愣在干嘛?上茶,要上好茶。”转头又问苏青,“咱们家的功夫茶具都还没洗,要不直接那杯子泡吧?”亲密之意不言而喻。只见苏青点了点头。
马建中脸上的神情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不要把我拿什么客人招待,这儿我已经来过很多次了,随便一点就好。”两人你来我往地,客气上了。其实暗里却在喷涌着火花。
孔铭扬得令,得得地去厨房泡茶了。
从这马建中看苏青的眼神,他深有同感,并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过,刚才他家苏青吩咐他泡茶,那绝对是把他当自己人了,这小子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个客人。
好茶?二爷给你杯子摁把鼻涕也是好茶。
“这人一看就是大家里面出来的大少爷,与他接触要小心才是。”马建中望着门口的方向提醒道。
“他虽然经常抽风,做些常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不过,对我们家却没有敌意,很讨我妈的欢心。”苏青淡淡地说。
没有歹意这点也许可以相信,但说没有别的图谋,他是丁点也不信的,估计打得是你的主意,看看苏青,不知道她知道还是装作不知?
想到这,马建中的心有些莫名的苦涩。
不一会儿,孔铭扬端着茶水走进了堂屋,将茶水放在了马建中的面前,又将一杯果汁放在苏青的手上,“你回来这几天,有点不适应这里的天气,都上火了,不易喝茶,还是喝点果汁吧。”
马建中见苏青自然地接了过去,也没说什么,眼皮子不禁跳了几下,心中很是不舒服。
“马先生有什么想吃的菜吗?等一我去厨房重新做。”孔铭扬似乎客气地询问。
“不用特意,你们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马建中放下茶杯,“不过,我还是满想念苏青做的菜。”
苏青做的菜是你吃的吗?真后悔没在他杯子里放点巴豆,鼻涕什么的,孔铭扬暗暗吐糟。
马建中在苏青家吃的这餐饭,可以说是食不下咽,那少年明里暗里的挤兑,让他很是恼火,要不是修养好,早就爆发了,可如果爆发那真就上了对方的套了。
他这么潜伏在苏青家,肯定是想徐徐图之,这种人一看就是心性强大之人,懂得伪装,却在自己面前处处挑衅,很明显是等他破功在苏青家人面对丢掉面子。
好深的心计!
看苏青并不在意,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人,还有自己那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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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贿赂不成,就要你命?
年前下了一场大雪,路上被积雪积了厚厚一层,出门很是不便,而且天又冷,在孔铭扬开车载着苏青一家,去了趟松河,送一些年货给马建中,顺便将过年的东西办齐,就没再出门。
年三十这天,苏青与母亲包饺子,准备年夜饭,孔铭扬与苏夏两人贴对联。
“歪了,歪了,往右边去点,又歪了,往左边去点。”孔铭扬站在凳子上仰着脑袋贴大门的横幅,苏夏在一旁负责看着方向。
“你眼睛会不会看?一会儿左边,一会儿右边,你小子耍我的吧?”孔铭扬的脖子仰的生疼,两手也快举麻木了,这小子还在那左左右右的,真看不出他哪点小心思就不是孔二爷了。
“本来就是不正,怪谁?”苏夏不服气。
孔铭扬从凳子上下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将横幅递给苏夏,“我就这么大能耐,还是你来吧,家里唯一的男子汉。”
苏夏拿稳被塞过来的横幅傻眼了,以他的身高站在凳子上也够不着啊,他们家的大门是他爸特意加高的。按道理孔铭扬不是应该向往常一样,宁死也要强调自己很行的吗?这次怎么认输了?
苏夏抬头看看颇高的门庭,再看看自己小胳膊小腿,很没胆地将横幅重新塞到孔铭扬那厮的手中,撒丫子跑了。
跟我斗,你还嫩点!
你说你跟一个厚脸皮的人能讲什么形象与尊严?苏夏小盆友注定再次挫败。
孔铭扬顶着一头雪花,哼着歌贴着对联,心里爽了,与苏夏这小子斗法还是其乐无穷的。
这个年苏青家过的很是热闹,起码有孔铭扬这个活宝想不热闹都不成,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吃过年夜饭,在看春节联欢晚会的空挡,章书玉给每人发了一个红包,虽说钱不多,可意义却是非凡,尤其是孔铭扬拿着红包一脸喜滋滋的。
这绝壁是家庭成员的一种象征啊!
第二天,要给街坊邻居拜年,每到一家,都被孔铭扬那厮出众的形象给晃了眼,尤其是这几人都穿着章书玉给他们缝制的红色同款羽绒服,既喜庆又衬肤色,到了一家都要夸赞一通,问这么好看的孩子,是怎么养的?
苏青苏夏孔铭扬三人拜完年回到家,章书玉早就收拾好了祭品,等着三人一起去拜祭苏青他爸。
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好几天,却还没有停下的趋势,外面白蒙蒙一片,仿佛走进了纯净的天堂,静谧的可怕。
苏青想,以他爸的品行应该去了天堂吧。
苏爱国在苏青的心里那是大山一般的存在,好像无所不能,什么事情都能办到,遇到什么困难都无所畏惧,所以她以前的生活是无忧无虑的。
不用担心生计,能干的父亲能让一家人过上村里最好的日子,母亲又温柔娴淑,受她的熏陶苏青自小就喜欢读书,这在封闭的小山庄,女人是不需要有学问,只管能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就是很好了。
而苏爱国不但不阻止妻子教授孩子,还支持苏青考大学,将所有的责任都抗在自己身上,要不然,章书玉也不会甘心嫁一个乡下小子,还深深爱着自己的丈夫。
想起过去的一切,苏青的眼眶湿热起来,却抬头将即将掉落的泪珠给逼了回去。
对着苏爱国的墓碑暗暗说道:爸爸,你不用挂念,我会照顾妈妈,不让她受一点苦,就想你在的时候一样,还有苏夏,一定会健健康康地。
苏青说完走了下去,在一颗大树下站定。
只见孔铭扬那厮正在有模有样,很是慎重地行礼,“苏爸爸,我先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孔铭扬,即将是你的女婿,虽然我的身份有点那啥,特殊,不过我是真心喜爱你的女儿,我们族人对配偶都是至死不渝,不会找些什么小三小四的。
而且我还会好好照顾干妈,向对自己的妈妈那样,虽然我没有见过我妈妈,不过,我会尽力的,还有苏夏,虽然有点不讨人喜爱,但我会对他想弟弟般,虽然我也没有弟弟……”
孔铭扬在苏爱国的墓碑前,絮絮叨叨,没有条理可言,因为我们的二爷紧张了,不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吗?岳父会喜欢他才怪,真怕他跳出来揍自己,所以,做了一大溜的保证许诺,只差没刨开自己的心以明志了。
孔铭扬与准岳父聊完天,走到苏青的面前,“你不要难过了,我给干爸保证了,会好好地照顾你,干妈还有苏夏的。”
苏青看到他那副低眉顺眼的媳妇样,再多的愁绪也被他挤没了,你说你一个嚣张跋扈的大少爷怎么就这么自然的做出这副样子呢?
她撇撇嘴,也没搭腔。
这一家人里最难过的应该是章书玉,与村子里的其他夫妻不同,他们是自由恋爱,才结的婚,十几年感情不见降温,反而越酿越醇,在苏爱国去了后,若不是还有两个孩子,她估计也会跟着丈夫走了。
“要不是孩子,我早就去陪你了,你再等等,等孩子们有了自己的家,过上幸福的日子,我就去陪你,不过,与你相比,我就惭愧的多,家里几乎是苏青一手撑起来,从此也养成了除了自家人,谁也走不进的冷清性子。
我一直担心啊,什么事情一个人撑着心里肯定很苦,不过,小孔这孩子出现了,你刚才也瞧见了吧,人长得好,品行也好,他哪点心思我怎么能看不出来?苏青虽没怎么待见他,但也没排斥,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后来才知道这孩子的家世不一般,我心中犹豫了……”
一家人拜祭完往回走。
村子里,花婶看着二婶的这套行头,羡慕的不行,“这衣服待值不少钱吧?这苏青对你们家可真好。”
“苏青没说,不过苏红说,这羽绒服估计要上千块。”
花婶听了嘴张的可以塞个鸡蛋进去,半天后才合拢,说:“妈啊,这莫不是金子做的,这苏青真有本事,在村子里就不简单,没想到去了大都市,还是很混的开,你看看那开的车,还有那高个好看的孩子,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这真让人想不到。不过,你也是有福,苏青念及你们家的好,回来送这送那的。”
“是啊,他们一家都是知恩图报,其实我们也没帮多少,毕竟家里的底在那搁着,能帮一些是一些,没想到却得到了回报,苏青还说,她在那里开的有店,还要苏军过去呢,苏红考学时也可以考到那里,有人照应着总是好的。”二婶一脸地自豪好感激。
“好心有好报,你再看看老大家的,当时苏青爸刚过世,就上门要账,别说是亲弟弟,就是旁人,也不能干出这种缺德的事啊,处处惦记孤儿寡母的东西,真是禽兽不如,这不遭报应了,老天是有眼睛的,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孩子,这不因为苏东赔光了家底不说,还搭进了局子,真是活该。”
侯秀家的事情现在已经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向播新闻一样,每天都有不同的奇葩上演。
这不两人正说着时,就听到村西头传来吵闹声,两人对视一眼,就去看热闹了。
只见那边已经围了一圈人了,中间是侯秀和苏宏贵在拉扯着。
“我是她大娘,我找她怎么了,苏东是他弟弟,帮一把不应该吗?她不是发达了,这点忙算什么?”侯秀一脸理所当然。
“应该,你当初做的事情,是一个大伯母应该做的,你不但上门要钱,你还惦记着人家的房子,这还不够缺德?你嫁过来之后,生怕我给父亲和弟弟妹妹一分钱,将本该我承担的责任也推给了苏爱国。
你将儿子你溺爱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错,将家里赔光去捞他,我是受不了你了,你要是去找他们,我立马跟你离婚,反正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再跟你过下去,估计我这条老命也要搭进去。”苏宏贵觉得他的脸早丢干净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索性将一切都倒了出来,早就不想过了。
侯秀闻言,愣了半响,然后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变骂,“好你个苏宏贵,老娘跟你吃尽了苦头,你现在嫌弃我了,要离婚,你一个大男人,没本事,你怪到我头上,说我祸害你,你要不要脸啊?儿子不是你的?你现在跟我离婚,门都没有,你个该天杀的……”滔天骂声不绝于耳。
苏青他们回到村子里,刚好看到这里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在人群中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唏嘘,就听孔铭扬嘲讽道:“这还真是奇葩一对啊!”
不过,这跟她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与陌生人无二区别。
过完年没几天,苏青他们就准备回京市,毕竟孔铭扬是世家公子,年后总要给一些长辈拜年,趁着过年的机会,一些不常走动的关系,也可以联系一下感情。
圈子里就是这样,人脉不是说需要他们就会靠过来,是需要积累,保鲜的。
回去依旧是专人接送,一家人并没觉得旅途有何不适,在回四合院的车上时,苏青给姑姑苏梅拨了个电话,问他们在不在家,说二叔带了很多乡下特产给他们。
接通后那头吞吞吐吐半天不说在那里,苏青后来急了,才说是在医院,张志平被人打了。
苏青将母亲苏夏放在四合院,就要去苏梅所在的哪家医院。
“我送你过去,现在路上过年走亲戚拜年的人比较多,不好打车。”孔铭扬将他们家司机支走说。
“是啊,让小孔跟你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你先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在家炖一些汤,晚一些送过去。”章书玉也在旁边嘱咐说。
张志平住的医院正是苏青以前实习的那家,a大附属医院,这家不管是过节还是过年,病人都是人满为患,外面排队住院的都能排到几个月后,所以一些不大要紧的问题,大家等不了,也就到京市的下面几家医院去了。
苏青心想,张志平都住到这里来了,想来病情不容乐观,苏梅这大半年经营茶舍也结识了一些人,想来是走了关系才进来的。
根据苏梅说的病房号,苏青找到了这间病房,里面住的不止张志平一个病人。
“怎么会这样?”苏青一进门,看到张志平全身包着绷带,头上也缠了一圈,腿上打着石膏,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显得极其虚弱惨白。
苏梅正给张志平擦脸,看见苏青过来,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是被一群人拉到没人的角落打得。”
“姑父以前也没听说过得罪什么人啊?”苏青疑惑道。
苏梅抹了把眼泪,说:“以前他还没升官,能得罪什么人,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还不是升了主任造成的,前不久他升了海关一个部门的主任,查出一件大型走私案件,这家公司的老板就贿赂他,想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发生过。
你姑父的那副牛脾气你还不知道?别说这么大宗走私案,就是小件微不足道的,他也不会污蔑了他身上的那套制服,那家公司见各种尽手段用尽,你姑父也不吐口,就下了狠手,找一帮人,在你姑父下班的路上围堵,拉到一个没人的巷子角落给打得半死,说再不识相,连命就没有了。
还是后来,我见他这么晚还没回去,就打了个电话给他,在昏迷之前,报了个地址给我,我过去一看,满身满头的都是血,当时就给我吓坏了,赶快叫了救护车。”
苏青闻言,心下震怒,他们说的没错,若是姑父不松口,他们真敢要了他的命,还会栽赃陷害,往他身上波脏水。到时姑父的下场就是贪污受贿的罪名。
“医生说身体怎么样?”现在姑父的身体才是最重要。
“医生说幸亏救的还算及时,再晚一刻估计就不行了,肋骨都快刺到肺里去了,性命是保住了,估计待养个大半年。”
苏青闻言,走到张志平的床前,拿出银针(金针)刺了身体几处穴位,发现内部脏器还好,并没有太大的损伤,主要是外伤比较重。
她将灵力顺着姑父的身体走了一遍,放才拔了针,抬头对像是等待判刑的姑姑说:“不用担心,看似比较重,其实都是外伤,你将我给你的野参给他做成药膳,还有果酒每天给他喝一杯,大半个月估计就好了,骨折的腿可能时间长一些,一个月后才能走路。”
对于苏青的神奇医术,不用什么高级仪器就能将身体里里外外查个透彻,她自然是再相信不过。
在张志平出事的那一刻,她就有冲动打电话叫侄女回来,在医院和苏青之间,她更信任苏青一些,可是当时还在下大雪,不管是飞机还是火车,都很危险,等到张志平住到医院,没有性命之忧,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没再给苏青打电话扰了他们过年的兴致。
姑侄俩说了会话,就见从进病房就消失不见的孔铭扬走进了病房,后面还跟着一帮医生护士。
领头的那医生好像还是个主任级别的,对苏梅的态度很是恭敬,“以前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现在高干病房有空的,这就将你们搬过去。”
苏梅被这医生突然转变的态度给惊着了,一脸愕然呆滞,当初他们进来时,这人可是爱搭不理,问一句都嫌烦的表情。
这大半年她们也有些钱了,就想着不能委屈了自己丈夫,就提了高干病房的事,你猜这人怎么说?
“高干病房是你们这些人能想的吗?那都是有级别的人住的。”合着她们平头百姓连想都不能想,当时就给她气得七窍出血,不过,俗话说的话,你的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得罪了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搬到了高干病房,那帮护士将房间里收拾的洁净无染,水杯牙刷都一一归位,苏梅只能站在那,看着她们忙碌,什么事情都插不上手。
看看宽敞的房间,还有待客的沙发,陪床,单独的浴室,这条件真不是一般的好,相比于先前住的简直是天涯之别,怪不得很多人极近所能地找关系,也想住到高级病房,却住不到。刚才来时,同房的那家家属还在一脸的羡慕地说。
“我找了好多关系,宁愿多花几倍的钱,都住不上,没想到你们二话不说,就搬进去了,不过,你们也真是,为什么一开始不住进去呢?这不是瞎折腾吗?”
苏梅也很无辜,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这医生护士为什么转变这么快?
房间收拾停当,那名医生见张志平醒了,就询问了一些问题,比如。
“伤口还疼吗?若是疼的话,就按铃我们会及时过来处理。”
“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主管护士,我们会根据你的现有身体状况作出调整。”之类,照顾的那真叫周到。
连苏青都不由得咋舌。
走时,对孔铭扬极为恭谨地说:“有什么需要,或做的不好,请你直接让护士叫我。”
苏青的表情没见任何诧异,苏梅却是悟了,她说她自己也没这么大的魅力啊?原来是这个高大少年的原因。
这人在茶舍见过几次,而且还为他们解过围,一看就知道身份不平凡,后来好像听苏青说过,是她的同班同学,而且还认了嫂子做干妈了,就是一直没说过话。
没想到人家一来,就给找人换了病房,还不是看在苏青的面子上?
“麻烦你了,你可真帮了大忙了,赶快坐下,我给你们泡茶。”苏梅感激地招呼他。
苏青见张志平醒了,就坐到床边问道:“姑父,你记得打你的是什么人吗?”
张志平摇了摇头,“他们都带着伪装的墨镜,看不清长相,不过,看动作举止,并不想一般的混混。”
苏梅闻言,眉头邹了起来,若是一般的混混就好说了,谭老五就能处理,可现在看来后面牵涉很深,这就有点棘手了。
“你们查出的哪家公司叫什么名字?”苏青又问。
“远航集团,规模很大,听说控股的大股东很是神秘,我查出来的时候,同事还告诉我说,以前也不是没查出来过,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马马虎虎遮掩过去就行了,还警告我不要惹祸上身。
我听了当时就火了,抓个小鱼小虾都恨不得将人往死里整,凭什么这么大宗的案子,却要放过,国家得损失多少钱财?而且也对不起身上的这套制服不是。
这不是明显的轻软怕硬吗?见我执意要动手,这家集团的人就找上我,很是嚣张地让我开价,我气得转身走了。没想到他们心狠手辣直接将我打进了医院,哎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等我,不过,我是不会屈从于恶势力的。”
张志平身上虽然很是狼狈不堪,但这一正气却将他显得很是高大伟岸。
苏青都不由得侧目不已,而苏梅却在旁边唉声叹气地劝说:“你要做什么我从来都是支持,可你也要有命才行啊,这些人一看就是视人命为草菅之人,不是你一个小小的主任能抗衡的。”
“远航集团……”孔铭扬坐在沙发上念叨了一遍。
苏青闻言,转身问:“你知道背后的最大股东?”
孔铭扬想了一会儿,似乎确定了答案,起身端起一杯茶水,走到苏青的面前,似乎摇着尾巴般看着苏青,似乎在说:“我知道是谁,快点求我吧,求我吧,最好以身相许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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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兄弟有时是用来陷害的
苏青眼神沉了下来,孔铭扬一看不对,也不拿乔了,再拿乔就成棒槌了,赶快倒豆子般地将远航集团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二爷的胆在苏青面前充其量还没针尖大呢,有句话说的好,先爱上的,注定受尽磨难,这句话形容二爷再恰当不过。
“远航集团成立的时间也不长,发展速度却是很快,几年间就可以与老牌的集团向抗衡,当时我就来了兴趣,一调查才知道后面背靠着大树呢,赵家在里面持有最大股份,算是赵家搂钱的后花园。
有他在上面罩着,走私什么的还能摆不平?要知道走私可是最来钱的行当,圈子里这些家族挣破头皮要争权,无非不是想靠权得到更多的钱和势,有了钱和势你才能争得更多的权,权势金钱是环环相扣,密不可分,一句话说白了,圈子里的人忙绿奔波不都是为了这些。”
孔铭扬有时候正经起来还是挺像回事的,这一番话也是将圈子里的规则看个透彻,这不由得让苏青高看几分,这心境明显与孔铭扬不符吗?
就见他喝口茶接着说:“姑父性格耿直,刚上任又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他们以为你狮子大张口,想要更多呢,这才教训了一顿,若是你死咬着他们不放,你这个人在京市接下来就有可能无故失踪。”
无故失踪?不用孔铭扬解释,几人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不由得后背窜起一股冷气,直透到脚底。
“这么说来,想要保住姑父,只有赵家倒台了?”赵家与她暗地里也算是积怨很深了,她都将人家的儿子给弄成了活死人了,能不深吗?
再说,瞒得了一时,还能瞒得了一世?保不齐有天就被发现她是凶手,到那时反而更为的被动,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而苏青想动赵家,最主要的原因却是,在章家的时候,章老与章朔在谈话,她耳力敏感,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十几年前的哪件绑架章书玉,致使章朔功力尽失,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幕后人似乎有可能是赵家,这样算来仇恨值拉的更大了,搞垮它也不为过。
“你认为该怎么做?”苏青向孔铭扬请教。
苏青这人很有自知之明,若是能够做到的事情,她不会麻烦别人,但若是超过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她就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硬上,而是求助于别人,这点也是孔铭扬最欣赏之处。混在这个世上,贵有自知,那些淹死之人,不都是会游泳的吗?
听到苏青虚心请教,二爷禁不住又得瑟起来,保护家园什么的,那是男人的荣耀,是他的最爱,绝不在话下的,不过,你若说二爷虚荣心膨胀拿刀就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杀鸡焉用牛刀乎!
“你可以找宋岩。”孔铭扬很正经地建议。
“找宋岩,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苏青不解,按这厮的行事风格,不是勇于站在第一线吗?
“你是宋岩的师傅,师傅受了欺负,做徒弟的怎能看着不管,在古武界是要被别人耻笑的,他帮你理所当然,理由充分,别人挑不出什么刺来,而且你找他帮忙,宋家会放任不管?这只不过正中了宋家的下怀,他们早想……”孔铭扬一脸的狐狸相。
兄弟什么的,在必要的时候那都是用来陷害的!
孔铭扬这家伙太阴险了,连兄弟都不放过,苏青下意识地向后退了退,生怕着了他什么道,他绝对是那种卖了你,你还帮他数钱的那种。
不过,她不得不承认,这骚主意确实是目前最好的。
“你们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只管好好养伤,剩下的事情有人会帮着处理。”苏青临走时再三嘱咐姑姑和姑父,见他们点头才放心与孔铭扬离开,赶去见宋岩这个倒霉吹的。
苏青看着兀自还一脸懵懂的宋岩,不由得感概,真是躺着也能中枪,有点不忍心欺负这么诚实的孩子。心中决定,等这事了了,就真心接纳宋岩这个徒弟。
“师傅,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呆几天呢,拜年的礼物都还没准备齐全呢?”宋岩看到苏青自然高兴,但想起他的礼物准备了几天都还没准备好,就有点挫败。
苏青真的不忍心说,就听孔铭扬开口了,“石头,你以为我们向回来啊,这下雪天路上又不好走,一个不小心还会有性命危险。”
“那着什么急啊,危及生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出什么大事了?快说啊,不管什么事,徒弟一定会帮你出头,揍死丫的!”宋岩一脸激愤。
苏青不忍将头扭向一边,只听孔铭扬狐狸继续下套,“哎!苏青的姑父张志平被人打得只剩下一口气,正躺在医院里,全身包的像个粽子,实在是目不忍睹啊,苏青一向将姑姑与姑父看做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这时候那还有心呆在乡下?这不听说了之后,立马就赶过来了。”说的那叫一个真切。
苏青在旁边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见宋岩果然爆发了,“这还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在京市地界竟敢欺负我师傅的人,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查出来是谁吗?我这就拿刀砍上门替师傅报仇。”
“估计你知道了,也跟我一样只能按兵不动,是赵家。”孔铭扬又加了一把火才说出幕后之人。
“管他是……谁?赵家?”宋岩的气势有点发虚了。
“对,赵家,他持股的远航集团涉嫌大量走私,被苏青的姑父张志平查出来,贿赂不成,就以性命威胁……”孔铭扬将事情简短地叙述了一遍,然后激愤地说:“这简直欺人太甚了,苏青可是你师傅,他们就敢直接将人打进医院,是真心不把宋家放在眼里了。”
宋岩虽然直白了些,但那是跟圈子里那些油滑的世家公子相比,处在大的世家,怎么可能是一小白?听到这也算是琢磨出味来了。
苏青这事肯定假不了,可这孔铭扬的意图却是昭然若揭,明晃晃啊,这么多年的兄弟,怎么可能不了解这人的奸诈性子。
合着他不好明着出面扳倒赵家,就推他到了台面上,不过,虽说这是孔狐狸的套子,可他真没办法不跳。
宋家早就想整垮赵家,只是一直没有把柄和充分的借口,这眼前不正是个好的借口吗?赵家败落,古武界也不能说三道四不是,理由充分啊,他宋家下任家主的师傅的亲人被赵家打进了医院,他还能坐视不管,那就成笑柄,孬熊了。
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下定决心地说,“师傅,这事徒弟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你就放心吧。”说完狠狠滴瞪了孔狐狸一眼。
孔铭扬讪讪地摸摸鼻子,望着房顶,装作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宋岩冷哼一声,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以他多年兄弟情分的了解,这人不会袖手旁观,估计会暗暗出手。不过,被人强逼着,中套的感觉终归是不那么好的。
苏青自知理亏,在宋岩叫师傅的时候,也没有再排斥,算是无声默认,宋岩在一旁可是高兴坏了,这次绝壁是赚了,既能除掉宋家的心头大患,又得到了师傅的承认,怎能不乐呵?
而且临走时,师傅又送了他很多的礼物,果酒,水果,还有几个檀木盒子装着的,不管是不是贵重的东西,关键这是师傅送的,那价值就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回去的路上兴奋地差点没出人命案。
宋家。
宋老爷子坐在上座,看着下首坐着那不争气的孙子,忍不住摇头叹气。人家的孙子就能一眨眼一个诡计,他家的孙子傻不愣登的只管往里跳。他能不忧心吗?以后若是将宋家交给他,还不将整个宋家拱手相让啊!
宋老爷子叹气不止,“你叫我说你什么?人家一激,你就上?你怎么会是我孙子?”
“我不是你孙子,我是誰孙子?再说你不是老早就想整赵家而没有时机吗?这就是现成的时机,失不再来。”宋岩不服气。
“那你也不能一口答应啊,你也应该婉转的拒绝一二,然后他们再来求我们,这样不是姿态摆的很高吗?那像你,那架势就是上赶着去当敢死队啊!”宋老爷对孙子上赶着的行为极为不屑。
宋岩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大人都爱搞这套,没劲死了,“那你就等着我师傅上门吧,以她的脾性,猴年马月也不会上门,你就会错失良机,而我呢,看似傻不愣登地上赶着去当敢死队,可就因为我实诚,师傅就真心接纳了我,以后就会教我东西,还有临走时送了我很多的礼物呢?”
宋老爷子闻言,也不淡定了,猛地站了起来,“真的吗?真说要教你东西?那你可要好好学,她的能力连我都看不透。”这只能说傻人有傻福。
“那是但然,我眼睛一向很准,自然看出师傅的能力神秘莫测,说不定到时……”说着宋岩就想入非非了,梦想着自己是武林高手的那刻。却被他爷爷打断了。
“不是说有礼物吗?赶快拿来看看啊?”宋老爷子见孙子始终不提礼物的事情,就急了,也不顾长辈的形象问题。
“那是我师傅送给我的。”宋岩强调归属权。
“知道是你的,拿来我看看,你这个死小子,还怕我吞了不成?”那肯定怕啊,又不是没有这样的例子。
宋岩虽然心里嘀嘀咕咕,可还是回房间不情不愿地拿礼物去了。
过不一会儿,宋岩扛着一个箱子进来,放在了宋老爷子面前,爷孙俩不顾形象地蹲在地上,一起扒拉箱子里面都装了什么礼物。
宋岩当时光顾着高兴,只要是师傅送的,那都是宝贝,只大致看了一眼,好像有坛子装着的酒,还有几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什么的,至于里面是什么东西,就不得而知了,对这些东西他不是很关心。
可宋老爷子不一样啊,他的阅历放在那呢,上次去苏青家的四合院,他就察觉出了什么,所以听宋岩说有礼物,就尤其的上心,心中隐隐有所期待。
宋岩大刺刺地将箱子里的东西往外扒拉,被宋老爷一把推开,“你这个熊孩子,毛毛躁躁地,你师傅送的东西能这样对待吗?要小心细致懂吗?”
宋岩一脸茫然地点点头,蹲在地上画圈,看着他爷爷小心谨慎慢吞吞地样子,就想上前代劳,你这么慢,又不是老母鸡抱窝,还能再整出一窝鸡崽来?
就见宋老爷子,先摸出一个长方形的檀木盒子,小心打开,刚瞄了一眼,眼睛就睁得滚圆。
“怎么了?什么宝贝?给我瞅瞅!”宋岩急忙起身上前,看了一眼,“这不是人参吗?”想说又不是没见过,但到嘴的话却又吞了进去,因为他感觉到那人参散发着让人浑身通透的舒爽劲,就像是武功晋级那种爽快感。
“这……”这了半天,宋岩找不出任何字句来形容目前的心情。就听他爷爷叹了一口气,说:“这人参不下百年,而且灵性十足啊,我这把年纪了,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有灵性的人参,离老远都能感觉到。”说完赶忙将盒子合上。
又低头看了箱子里剩下的东西,越看越心惊,檀木盒子里装的都是珍稀的药材,市场上根本没得卖,还有那果酒,光闻闻都能让人神清气爽。
看完,孔老爷子站起身似乎自言自语道:“你师傅这是在向我们展示她的实力啊,别说一个赵家,就是与唐家扛上也是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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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吞了苦果,就别想吐出来
宋家能在京市这么多年屹立不倒,肯定也是人精似的人物,自然不会单枪匹马地杠上赵家,这样损耗自家的财力物力不说,还会将宋家至于众的之矢。
于是宋老爷子就开始拉帮结派了,先找上的是章家,章老在经宋老爷子认识苏青的时候,曾经做过许诺,愿意结盟打击赵家,宋老爷开口,章老自然不会拒绝,而且在宋老爷子将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又事关苏青的事情,更是不容他袖手旁观。
在章家的书房内,两位当家的家主达成了协议,初步制定了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是以一家之力,赵家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可若是两家联手,那就棘手了,而且宋老爷子接下来又联系了其他小的家族,这些家族多多少少都跟赵家有点私怨。
你想一个小家族猛然窜起,这其中必然是踩着别人的肩膀上去的,得罪的人能少了去?
虽说这些家族小了些,人微言轻了点,但若是联合在一起那也够你喝一壶了,这就叫做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
赵家难过的日子就要来临,而姑父张志平在住了半个月的院后,检查没什么大碍就回了家调养,反正骨头愈合也不是一时半会等好的,即使苏青出手,也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长好。
张志平回家后,请了很长时间的病假,走私的案子算是压在了那里,等待时机成熟再翻案。
像赵家这样的世家若是倒下势必会引起不少的动荡,包括军政商三界,所以,在事态演变之前,提前做好谋划,也能顺水摸点小鱼小虾不是。
于是苏青找上了老谭五。
谭老五每次见苏青都可谓是一场惊心动魄,先是手下之人砸了她的店,侧面得罪了孔铭扬,他是又赔礼又道歉的,再是苏青治好了他的脚伤,让他又惊又喜,然后是将赵家公子搞成了活死人,又做戏将人给摆平。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谭老五有些忐忑。
苏青吹吹手中杯子上面氤氲的热气,轻啜了一口,然后才说:“谭叔,你手下这么多兄弟,要吃要喝的不好养吧?”谭老五将近四十的人,她叫一声叔也不为过,而且还能明显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显得更为热络些。
“可不是,要不是为了跟着我这么多年的弟兄,我早就撒手不干了,现在我手上的大多是一些娱乐场所的店,他们这些没文化的粗人还能在那混口饭吃。
而且我又不让他们沾染毒品摇头丸之类的,收入自然就少了,不过,他们跟我的时间都比较长,也没什么意见,但总归觉得亏欠了他们。”
谭老五知道苏青不会平白无故的问,但他说的也确实是实情。相比于别的帮派,他们家弟兄的日子确实清贫了些。好在他威望大,能压得住。
“那若是有个快速赚钱的机会,谭叔愿意做吗?”苏青冷不丁地问道。
谭老五闻言,眼睛眨了一下,人坐正了些,“姑娘可是知道,我的原则是不碰毒品的。”
“你觉得我像是碰毒品的人吗?”
谭老五哂笑一声,“自然,姑娘怎么会碰那些有损阴德的东西,只是姑娘所说的是……”
苏青看了一眼对面的谭老五,兀自垂头看着茶杯说:“我不相信谭叔没有听到风声,那些世家那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过你的耳目,若是没有点本事,你也不可能成为今天让人闻之丧胆的谭老大。”
“姑娘是太抬举我了,在我场子里,这些人也是经常出入的,多多少少得到一些消息,说是一些世家联合起来对付赵家,只是赵家这些年在京市可谓是一呼百应,威风了很多年,能被他们一些不入流的家族联合扳倒?”谭老五觉得这些家族有点石头上砸鸡蛋不自量力。
苏青抬眼看着谭老五,“这些世家虽然不入流,可虱子多了也能咬死大象的,更何况这背后还有高人。”
谭老五猛拍下额头,“是啊,若是背后没有强硬的后台,这些人也不敢起哄。那姑娘的意思是,这会赵家完算了?”
苏青沉默,颇有深意地看了谭老五一眼,意思再明确不过。
“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你合作,趁着这个动荡的时机,赚些零花钱。”
谭老五闻言,自然明白苏青的意思,她是想浑水摸鱼捞钱,而且是赵家的钱,看来这赵家与这丫头的仇恨值真的不低。
不过,转念一想,有钱不赚那才真是傻逼,他们这些人没日没夜的开店还不是为了挣两钱,看起来他是威风凛凛的帮派老大,觉得应该是钱财滚滚,吃喝不愁,其实那都是表面风光,他跟一个高级打工的差不离。
虽说他是黑社会老大,但干的绝壁是正经生意,你说你一个黑道大哥干正经生意能赚多少?况且还养着一帮弟兄,所以说,鸟窝里想飞出来个凤凰,那代价绝对是不小的。
就听苏青又说道:“你不沾染毒品,不勒索绑架,不替人看场子抢地盘,这黑道走的确实窄了点,想要拓展只有洗白,多拓展些正经生意,比如开公司什么的……”
接着苏青又讲了商场上的生意,公司的运作等等,上辈子,她已经爬到公司的高管,这些事情自然拈手即来。
谭老五也听得兴趣盎然,想要彻底洗白,只有走这条路。可他一个粗人,那懂得什么运作经营管理之类?即使现学也晚了。
苏青又说道:“赵家若是倒下,他们经营的产业可不少,那些大的集团什么的,那是不用想,肯定会被那些世家收购,可有些小的产业,他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到时就可以瞅准时机拿下,然后自己经营,虽然你不懂这方面的,不过可以慢慢学,再不然可以请个管理者。”
谭老五明白了,这丫头是想拉着他一起合伙做生意,她虽然头脑聪明智慧过人,但毕竟是一个学生不好出面,而他就不一样了,而且还有个黑道背景的身份,商场上谁也不敢欺负到头上,这丫头倒是人精一个,打得一手好算盘,说的好像都是对他有利的条件,不过,前前后后想想,还真像她所说的,自己获利不少,拒绝那就是蠢到家了。
“姑娘既然提出,那应该就是有个大略的方向,与姑娘合作,我想谭某应该会只赚不赔的买卖。”
“这么说,谭叔是答应了,那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也别说两家话,直呼我苏青就行,这是我拿到的赵家产业的一些名单,圈起来的差不多都是有发展前景的小公司,到时要想拿到手,少不得要动些手脚,谭叔先派人盯起来,估计也就近段时间的事了。”苏青将一张写着名单的纸张交给了谭老五
虽说是正经生意,但有些手段还是必不可少的,找上谭老五,一方面是他需要这样的转型,才会真心考虑她的提议,若是你直接上门找上宋家这样的人家,人家会理你才怪。
再说谭老五的人品她还是信得过的,能不能成事,合伙人的人品至关重要,省得害怕他会在背后反咬一口。
还有就是谭老五的黑道身份,那就是一把明晃晃地招牌啊,想要打压时,那可得三思了再三思。
谭老五慎重地将纸张放在了口袋里,等会儿就去交代手下人去办,看着眼前谈论这么大的事情,却依旧平静的苏青,不由得有些期待起来。
章朔的腿已经能下地行走了,似乎功力也有恢复的迹象,这真是一件让章家沸腾的大喜事,有什么比后继有人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尤其还是上了年纪的人。
苏青走进章宅时,发现那些下人脸上都带有喜色,想来章家应该有什么喜事,走进客厅时,屋内的气氛却与外面截然不同,气温陡降,直接进入了冰窖里。
也没有其他人,只有章家父子,章老脸色阴沉地坐在上座,章朔低着头站在下面,过了一会儿,抬头说道:“我的腿已经无碍了,功力也在慢慢恢复,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照顾自己,你就让我去吧。”
章老木着脸不说话,空气极其的压抑,苏青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正好这时章老抬头,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苏青,“苏青来了,赶快进来,站在门口做什么?”章老看见苏青,脸上缓和了很多,喜爱之情不予言表。
“见你们谈事情,怕打扰到你们。”
“哎,你来了刚好,这小子还没好利索,就想着出远门,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这么大的地方,到那里找?即使要找,也要等到好利索了再去啊,你让苏青说说。”章老数落着章朔。
苏青听到找妹妹,惊了一把,你妹妹,我母亲在京市,你到哪里找?这要是去了,可是瞎忙乎,赶快制止才行,“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刻,你现在正是恢复功力的关键时期,不易到处奔波,对修炼不力。
再说,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消息,那说明见面的时机还不到,你这样执着也是枉然,就像你这腿一样,时机到了,才会碰到我,所以说你们兄妹相见的机缘还没到。”苏青充当了一把大仙儿,自己都囧的起鸡皮疙瘩。
“可是,万一她在吃苦受累,我怎么能安心?”章朔心疼道。
“章家的人,哪那么容易被打倒?现在她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估计孩子都很大了,生活不见得苦。”苏青劝慰道。
可不是吗?母亲现在有时会去店里帮忙,有时在家,还有孔铭扬那厮也经常过去陪她说话聊天,怎么会不好?脸上由内而外散发的笑容怎么可能像是受苦的样子?这还真是个恋妹的主儿!
经过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总算是打消了他出外寻妹的念头,安心下来好好修炼。
这章朔还真不愧是练武的奇才,体内自从有了内力之后,这才多长时间?就恢复到了三级的水平,虽说跟苏青毫不吝惜地喂下大量的灵药有关,但若是本身资质跟不上也是白搭。
“苏夏怎么没跟来?这么长时间没见,我都有点想他了,他现在修炼之后,我发现身体好了很多,也不必对他要求太严,适当的锻炼也是有益的,前几天马场运来了一批好马,你什么时候带他过来,我带他去挑挑,看有没有喜欢的。”聊了一会,章老就问起了苏夏。
“他今天和母亲一起去看姑父了,下次再带他过来。”可见亲情是割不断的,即使对面不相识。
“你姑父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种处在风头浪尖不退缩的品格,却是值得敬佩,只是想以个人之力与大家族抗衡有点冒险了。”
她姑父也不是什么名人,怎么这事就传到了章老的耳朵里?
章老看见苏青的神情,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说:“前几天宋老爷子找过我,话语之间对你很是推崇,老夫第一次见你时就有一种油然而生的亲切感,再说你又是我章家的恩人,自不是外人,有些话也不瞒你,章家和宋家达成协议,共同对付赵家。”
苏青没想到这里面章家也参与了进来,章家现在的情况……
章老又说道:“老夫也不光是因为你,小玉绑架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赵家所为,更是害了我的儿子躺在床上十几年,这仇势必待报的,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以后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直接来章家,我可是拿你与苏夏当亲孙子对待的。”
章老说这话时,其实泛着酸呢,这都快小半年的相处,彼此之间也算是亲密自然了,每次他们姐弟两过来,他都会让厨房早早准备饭菜,更是亲自甄选菜单。
那天更是一天地笑容不断,下人见了都不由得咋舌,即使恩人也不过如此吧,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亲爷孙呢?
在他心里待苏青苏夏与亲孙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在听到苏青有事找上宋家时,就有点吃味,觉得自己的地位还不如宋家呢,人老了反而爱较真了,有时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
苏青听了也不由得愕然,同时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一直流遍全身各处,嘴里无意识地叫出了,“外公。”等她意识到时,已经晚了。
只见章老脸上大放光彩,喜悦之情表露无疑,眼眶似有湿润的迹象,很明显是听到了,拉着苏青的手,激动异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有亲缘?我一直有念头,想收你与苏夏为干孙,但怕你们嫌弃,一直开不了口,既然你叫了外公,外公……外公也行。”
老人几乎老泪众横,哽咽的说不话来,估计几十年也不曾这样失控过,一会儿,又再次犹自确认道:“就这么定了,不能反悔了。”
苏青现在无比的囧,可看到老人此时的表情,心里也异常苦涩难过,像章老这样的年纪,都是儿孙成群了,比如年龄相差不大的宋老,孙子宋岩都这么大了。
而章老,儿子前段时间还奄奄一息躺在床上不能自理,还要他到处寻医问药,别说孙子,儿子的命都几乎保不住,而那个乖巧的女儿,却失踪了十几年不得而知,这种种难言的痛苦没把老人压倒,几乎算是一种奇迹。
苏青不忍再拒绝,没有告诉他实相,都觉得是一种罪过,可想到十几年前发生的悲剧,只能压制想要说出口的欲望,喊了一声,“外公。”
“哎,哎。”老人欣慰地连连答应,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平静下来,说要把苏青的母亲接来,办个认亲宴会什么的,被苏青以母亲不喜生人为借口给推了。
老人想乡下人怕见外人也可以理解,他此时高兴地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有了孙子孙女,虽然对不能办宴会有点遗憾,但也没强求。
有孙万事足形容现在的章老再恰当不过,“下次见到宋老爷子,看他还敢不敢在我面前说你是宋岩的师傅,而自鸣得意?”老人脸上的自豪不言而喻。
苏青见了也是颇为欣慰,老人年纪大了要的无非是子孙环绕罢了。
傍晚的时候,苏青回到四合院,看到有段时间没出现的孔铭扬,正在菜地里撅着屁股刨地,苏夏也在他自己的地里头大头小汗地忙活着,
孔铭扬抬眼看见进门的苏青,眼睛一亮,笑着说,“回来了,章朔怎么样了?”
“功力正在恢复,还不错,我妈呢?你刨这片地干嘛?”苏青扫了一圈,没见到母亲。
孔铭扬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干妈在厨房做饭呢,说要把这片地翻了,准备再种些蔬菜。”
苏青见还剩下一半呢,在墙边拿了把铁锹,准备下手帮忙,这样也快些,眼看到吃饭的点了。
孔铭扬见了也没阻止,心里草乐呵开了,两人一起干活啥的最美了。
“你知道赵家现在怎么样了吗?”孔铭扬干活的便当,与苏青找些话题聊天。
苏青弯腰忙活,也没抬头,“这么快就撑不住了?不应该啊,虽然赵家底蕴浅薄,但这么个世家,想要推倒也非一日之功啊。”
孔铭扬冷哼一声,“赵家算什么世家,顶多算是个暴发户……”然后讲了赵家最近的境况。
有人在报刊杂志爆料,赵家在大量涉嫌走私,还把赵家控股的公司集团,爆料出来,报刊杂志上还刊登有,在港口上,海关人员检出的走私的物品的照片,还有账目清单的拷贝,数量惊人,震惊了市民。
这报道一出,赵家得知信息,立马做出了反应,死不承认,说是有人在故意诋毁,肆意造谣,破坏赵家的声誉,扬言要状告散布谣言之人,还有刊登谣言的报刊杂志。并试图强力镇压报道这些消息的杂志社。
让赵家跌破眼睛的是,平常乖的像猫一样的杂志社,却突然变成了正义之士,慷概激昂地说:“我们是民众的代言人,要尊重言论自由,即使是某些高管大佬也不能抹杀群众的权利。”
“去你妈的权利,平常事关赵家报道的时候,都会事先通个气,每年从他赵家拿到的好处还少?那时候怎么不跟他讲群众言论自由的权利了。”赵部长气得一口老血几乎喷了出来,连忙四处呼喊奔走,却是劳而无功。
因为报纸杂志上又有新的爆料,什么以权谋私,以权欺人,贪污腐败等等丑闻接连粉墨登场,还附带有一些小家族的供词。
民众激愤了,“妈的,老子累死累活的按时交税,竟然都落到这些腐败之人的口袋里了,这还得了!”
“前不久不还报出,赵家的儿子因在娱乐场所,吸毒招妓被抓吗?当时赵部长也说是有人故意诋毁?这回我再信你,我就将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众口铄金,终于惊动了国家高层,汇报的汇报,谈话的谈话,检查的检查,赵部长现在几乎是身心交瘁,你想像一下,被众人架到火上烤,该是什么滋味,反正赵部长是深有体会。
一个国家,总有他的终极秘密武器,你以权谋私,结帮拉派什么的,只要不引起社会的混乱,他还能对你宽容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超过这个底线,即使像赵家这样的古武世家也是无力对抗这个国家。
要不然它也不会让具有不凡能力的古武世家涉足权利范围,既然敢用,就有一定的克制法宝。
孔铭扬说这话时,很是凌然异常,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更是彰显了几分霸气,这份霸气与以前的恣意张狂不同,似乎是一种有灵魂本身散发出来的,生来具有的,却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适,反而油然而出一种想要膜拜,敬仰的感觉,苏青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孔铭扬在旁边察觉到苏青的表情,禁不住得瑟起来,看吧,看吧,终于发现我的魅力了吧……
再说赵家,这还不算完,赵家名下的集团公司什么的,只要是赵家涉足的行业股份都是直线下跌,经济几乎处在崩盘的边缘。
再有就是一名黑客竟然从赵家那里拿到一份军情机密,继而传给了国家高层,这下玩大发了,你那些什么走私,什么以权谋私什么的,在某些大佬眼里,完全可以看做是小打小闹,可涉及到军情,那可就上升到另外一个高度了,是任何人都不能插嘴的范畴。
军情机密这四个字代表什么,代表整个国家的安全问题,这能是你能拥有的吗?你想干什么啊?造反?叛国?这哪一个字眼都是不得了。
要说你搞这些纯粹是爱好,鬼才会信你!
“赵家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军情机密这样敏感的东西,像赵部长这样聪明的人是不会触及的。”苏青沉思了会儿,得出结论,像她都能看出来,估计那些人精也是知道的,这明显是有人栽赃。
孔铭扬笑的意味深长,“所有人都知道又怎么样,涉及到这么敏感的字眼,那些人就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的。涉及到国家安全问题,哪个人都承担不了这个责任。”赵家只能吞下这个苦果。想吐都吐不出来。
苏青闻言,察觉出味来了,抬头看向孔铭扬,“你这段时间没来,去哪了?”
“是不是我不在,担心我了,对不起啊,这段时间有些忙,没顾得上来说一声,下次再也不会了,就是再忙我也会抽空来看你……看干妈的,不让你们担心。”孔铭扬伏低做小地认错。
话说,你插科打诨,也不是这样啊!你自我感觉也太好了吧,你看谁担心你了?你这样的不欺负别人,陷害别人就不错了,用得着为你担心吗?
苏青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问道,“你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你说赵家的倒霉事吗?要说这里面宋家和章家可是出力不少,尤其是章家,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踏足京市势力圈,物力人力却不容小觑,这次似乎也下了血本,也不怕将一直隐藏的实力暴露出来,我还一直在纳闷呢,章老这么谨慎的人,即使你救了章朔,也不用以这个方式报答啊,有点过了。”说着,深邃地眸子看向苏青。
“他一直想收我和苏夏做干孙。”算是做了解释。
“你答应了?”孔铭扬愕然了一下之后,问道。
见苏青点头,“奥。”了一声,半响后说道:“这样也好,章家看似败落了,其实也没那么糟糕,根基扎的还是很深的,也算是多了一层保护。”
“我问你在其中做了什么?你还没回答呢。”想要蒙混过关吗?
孔铭扬暗叹,聪明的媳妇也不是都好的,就像现在,想混过去都不可能,只得小声说道:“我也没做什么啊,就是他们挑事的时候,我在后面加了一层保险,添了几把柴,将火烧的旺了点,还有就是在那些高层面前,让人添油加醋地说些赵家的不是……”越说越小声,到了最后几乎是蚊子哼哼。
“那军情机密,不是你搞的?”
“算是吧。”二爷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多亏苏青的耳力了得,换个人指定听不见。
“什么叫算是吧?”苏青不由得仰天扶额,还真有他的,别人打着旗号,他在后面猛力加柴,还有添油加醋?还亏他说的出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阴险诡计他一样不拉。
还搞出军情机密?虽然阴险毒辣了点,不过,不得不说,前面那些也许伤不了根基,可这却是致命一击。
就在苏青不知道说些什么的时候,苏夏扛着他的铁锹,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往苏青和孔铭扬中间一站,颇有气势地放下铁锹,“姐,我来帮你,你到一边歇着去。”
说完吭哧吭哧地大力刨起了地,似乎心里有气,眼睛也不仔细看着前面,差一点就把旁边种的菜给撅了出来。
“你给菜有仇啊?就你这能耐,估计一会儿,旁边干妈种的菜就被你当草撅了出来。”孔铭扬扶着铁锹在一旁幸灾乐祸。耽误别人谈情说爱的最是讨厌了,尤其是恋姐什么的。
“我才不会,我那块地刨的好好的就没有。”苏夏一脸的不服气,气呼呼地往孔铭扬旁边靠去,铁锹猛地碰触地面,方向却失了准头,要不是孔铭扬眼疾手快,躲避及时,这一铁锹就砍在了他的脚上,真被他砍上,那真出血案了。
“你那片地要是能刨出东西来,全世界的人估计都来围观。”孔铭扬继续挑衅。
“那也不管你的事,我每天翻它个十遍八遍我愿意。”
“说得也是,刚好锻炼你这小胳膊小腿。”孔铭扬颇有深意地上下看了苏夏两眼。
苏青在一旁看着这两人又在乐驰不疲地斗法,也不上前阻止,知道孔铭扬有分寸,他只是逗逗苏夏。
而苏夏这样子才正真体现了孩子心性,以前苏青就担心苏夏自闭,养成孤僻的性格,看来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吃饭前,苏青问孔铭扬,“赵家不会这么容易被打败吧?”
“但然不会,赵家这枚棋子,还没到物尽其用,有人还会拉上一把的。”孔铭扬看着远处,眼神意味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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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古武界的处理方式?
这天,苏青一家人外加孔铭扬吃完晚饭后,还不到每天播映韩剧的时间,章书玉在厨房洗水果,准备看电视的时候吃。
水流下的苹果晶莹剔透,颜色艳丽,光看就能体会出那种咬在嘴里甘甜多汁的味道,还有盘子里的葡萄,像一个个黝黑地眼睛,绷得紧紧地紫黑外皮,一看就知道里面的果肉会怎样的酸甜可口。
葡萄这种不合时令的水果,都是苏青带回来的,以前她曾经疑惑过,但也只是疑惑,并没有放在心上,女儿不管是什么样,终归是她的女儿,是她这后半生,最亲的亲人,是她的命,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想那些有的没的又有什么意思。
所以,苏青有时想不明白的问题,就会搁置不想,这一点是随了母亲的。
苏青在门外观察了一小会儿,见母亲心情还不错,方才走了过去,帮着将苹果切开放到水果盘里,“妈,我今天没有经过你的同意,答应了做章老的干孙,还有苏夏。”
说这话时,她心里忍不住有点心虚,虽然前段时间给母亲讲过章老一家的事情,当时她也很同情,说这家虽然家大业大,但一对儿女的命运却如此之惨,这家的老人肯定很痛苦。
同情归同情,但认干亲这种事情是需要长辈点头的,她贸然做主,怕母亲心里不舒服,这才有点忐忑。
母亲似乎并不在意,反倒极为赞成,“认你们做干孙,说明人家打心眼里喜欢你们,瞧着一家也够命苦的,老了连个孙子孙女都没有,你和苏夏有时间也多去陪陪老人,这亲也认了,要不要我登门拜访一下啊?总归算是晚辈,不去不太合适吧,人家会不会认为咱们乡下人不懂礼数啊?”
章书玉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大事,生怕人家觉得她们不够重视。
“章老才不会在乎这些有的没的,人家看重的是你的儿女,再说,他家大门大户的,我怕你去了不自在,就帮你推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苏青半真半假地劝说。
见母亲点了点头,没有再强调礼数问题,这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妈,你记得你以前的事情吗?比如说你的父母啦,家庭啦,家住在那了,还有兄弟姐妹了?”
章书玉摇摇头,“不记得,关于以前的事情,脑子都是一片空白,曾经我也很苦恼,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是小,万一家里还有父母,发现女儿失踪了,那他们该多着急伤心啊,但是苦恼也没有用,这木头脑子就是想破了也想不起来。你爸说顺其自然就好,说不定有天就想起来了,我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难道一点印象都没有?比如零碎的片段?”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偶尔会阵发性的头疼,过去就没事了。”
苏青听到这,眼神沉了下来,连印象,零碎的片段都没有?这有点不合乎逻辑。
若是刺激性遗忘什么的,在外来因素的刺激下,大脑中也会出现零散片段什么的,所以很多失忆者,医生都会建议他们多处在熟悉的环境中,这样有利于记忆的恢复。
而母亲这种症状,就像是以前的记忆被锁在了一个盒子里,没有钥匙开锁,外来的刺激再多也无法触动。
虽然她知道这种症状很不正常,但一时间也查不出问题到底出在那里,只能先放在心底。
母女俩在厨房内谈话的时候,孔铭扬正坐在沙发上,边等着干妈一起看韩剧,边支棱着耳朵,听着厨房里母女俩的对话。
这个家里除了他和干妈,苏青苏夏是不看这类型的电视剧。
苏夏还曾经鄙视他,“你就是将韩剧里面的情节学了遍,你也追不到我姐姐,见了长得好看一点的男子就犯花痴,我姐姐会吗?动不动就哭的稀里哗啦,要人搭救,我姐姐会吗?所以只有脑残之人才看脑残剧。”
小子,二爷要是什么都没学到能入住你家?能讨得干妈的欢心?能让你姐姐习惯我出现在她身边?
光看表面,不看本质的,那是肤浅!
二爷看韩剧,那是在吸取反面教材,不过,这些二爷是不会说滴,他诡异地看着苏夏,大声喊道:“干妈!苏夏说我们看的都是脑残剧,都是给脑残之人看的。”
二爷你还可以再坏一点不?
章书玉刚与苏青讨论失忆的事情呢,骤然听到脑残两字,能不火大吗?端着水果盘从厨房跑出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声音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可罪魁祸首早在孔铭扬吼出那一嗓子之后,恶狠狠地瞪了孔铭扬一眼,转身遁走了。
二爷望着苏夏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坏笑,刚好被进屋的苏青看到,猛然对上苏青有些谴责的目光,二爷赶快起身,帮忙接过干妈手中的水果盘,熟练地找出牙签,扎了一块苹果,殷勤地递给干妈,然后又扎一块狗腿地拿给苏青。
“虽然不觉得水果有多好吃,但不是说要补充维生素啥的吗?还是凑合吃些吧。”
怎么就叫凑合?她很喜欢吃水果好不好?只有你这种无肉不欢之人才觉得水果不好吃,与他沟通有时候怎么就这么困难?
章书玉在四合院也给孔铭扬准备的有房间,有时候会住在这里,反正四合院的房间挺多的,有二十几间的样子。
尽管现在四合院的房价还没炒上去,但苏青他们住的这种保养极好,二十几间的四合院,市价至少也是五百万打底的,而谢奕只要两百万,这其中的古怪,苏青也只能将它想做是诊治的费用,多想无益。
再说,凭她独一无二的医术,笼络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孔铭扬回到孔家,见孔老爷子还等在客厅里,一脸眼巴巴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禁不住撇了撇嘴,很是识相地将端着的超大饭盆,放到了孔老爷子的面前。
还不忘嘟囔道:“吃这么多,每次干妈给我时,都是一脸忧心忡忡地说,你应该带你爷爷去看看医生,会不会哪不舒服?好像我多不孝是的,每次看的我都不好意思。”
不舒服?简直健康地不能再健康了。
“我吃这么多怎么了?这就知道顾着小家了?没有我哪有你?”孔老爷子无赖上了。
孔家爷孙俩极其相像,都极爱吃酸菜炖大骨棒,尤其是苏青家的,那叫一个香啊,爽啊,滋味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饭量超大,所以每次孔铭扬回去,章书玉帮他打包带给孔爷爷时,都是一脸的担忧,老人家吃这么多肉会不会得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什么的啊?现在电视上不都在警告老人严防三高症吗?
章书玉这是不知道,孔家的人都是无肉不欢的主儿,而且孔老爷子的饭量也只能算是正常。孔铭扬那货吃得更多,苏青曾经暗骂他是饭桶。
孔铭扬不给馋极了没有理智的人一般见识,在老人三下五除二干完一盆骨头,擦干净满手满嘴油污时,这才开口说道:“章家以前失踪的女儿多大年纪了,长得怎么样?”
孔老爷闻言,抬头看向孙子,“问这干吗?多大年纪,那也是足够当你妈了,长相嘛?章家的人那个不是一副好面孔,他家小子,如果我没记错,应该叫章朔,躺在病床十几年,不是被苏青治好了吗?
也该他走运,据说十几年前,他可是英俊不凡,风流倜傥,在京市数得上的美男子,女儿肯定差不到哪去?遗传基因在那呢。”孔老爷子吃得爽了,心情也好了,也不计较孙子嫌他吃得多了。所以也就多说了几句。
二爷闻言,那叫一个得瑟,那是必须的,他家苏青长得就好看,合他的胃口。
然后孔铭扬就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就听孔老爷子说:“这倒也有可能,若真是如此,那章家可算是积德了。”
心中有些少许失落,不过转念一想,最后还不是被他家小子拐到孔家来,做他孙媳妇,成为他孔家人,外公啥的也只能靠边站,逢年过节的时候,送点吃点就不错了。
老的与小的同样的阴险!
“赵家现在虽说是全面受制,但还没具体定罪,这个节骨眼上,要是有人横插一脚,估计前面的功夫就白费了,这几天我的耳根也不清净,拜访的,还有电话,是一个接一个,都给我推了,探风的,观望的,说情的,都有,我看你要盯严实了,小心反水。”孔老爷子提醒孙子。
“这个时候想翻盘,已经晚了,除非唐家出手,还有一二的可能,唐家一向谨慎,会出手帮赵家吗?赵家现在可算是一副烂摊子。”孔铭扬觉得现在挺赵家是不明智的行为。
“烂摊子也有可利用之处。”孔老爷悠悠说道。
赵部长家最近的变故,可以用天降横祸来形容,先是儿子吸毒招妓给曝光,然后成了一个无意识的痴呆儿,看遍所有的医生都是束手无策,这简直跟失去了一个儿子没什么区别。
虽然儿子以前不争气,混了点,可终归是他的亲生骨肉啊,而且是赵家唯一的男丁。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他是深有体会,内心是悲痛欲绝,可祸不单行也不过如此,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人接二连三地抖出赵家走私,腐败,有权谋私的罪行,想压制都压制不住,像长了翅膀般,飞进了全国民众的耳朵里。
明显是有人在背后针对他赵家,要整垮他赵家,赵部长人精似的人物怎么会嗅不出味来?
但他也只当是宋家和章家这些与他有私怨的家族,要报复他,若是知道之所以这么快导致赵家的劫难来临,是因为远航集团走私被发现而将人毒打一顿照成的,肯定会当场掐死那个集团的老总。
宋家要报复,是因为前段时间毒害宋老爷子的事情,章家要报复,是因为十几年的绑架案。
是的,这两家的事情,都与他脱不了关系,他也确实参与了,但他并不是主谋,只是因为贪点便宜而已,眼看赵家就要倒下,更严重的是还有人污蔑他盗取军事机密,这要被证实了可是死罪,赵家无一人能逃脱。
想到此,赵部长后背窜起一股阴风,头上也渗出大片的冷汗,难道赵家就要毁在他手里?
他之所以依附于唐家,按照唐家的指令行事,还不是想要振兴赵氏家族,让赵氏在京市能有一席之地。
主动想要出手的是唐家,凭什么要他赵家整个家族来陪葬?
赵部长想到此,脸色极其阴沉可怕,站起身,拿起大衣出了门。
唐家宅院。
唐康元,唐家的现任家主,四十来岁的年纪,眼神内敛深邃,坐在客厅的上座,待佣人上了茶,轻啜一口后,放下杯子,抬头对坐在下手的赵部长笑着说:“赵老弟,好长时间没来家里坐坐了,这茶可是我珍藏多年,一直没舍得喝,你一来我就想到这茶叶了,怎么样?味道还行吗?”
赵部长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喷到这老狐狸的脸上,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哪还有爱茶的心情?这明显是转移话题,插科打诨吗?还真是人情冷暖啊,这段时间他可真没少碰壁。
不过,想这样推卸责任,将他赵家推到风口浪尖,当牺牲品,门都没有,他赵家要是完了,他唐家也别想好过,虽然你震慑力强大,但若是宋章两家知道你所做的事情,会无动于衷才怪啊?
“唐老哥啊,兄弟那还有心思坐在这喝茶啊,这一封不知所谓的军事机密弄不好可真把我赵家给毁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胆小谨慎,顶多贪个蝇头小利,那会去碰那种不要命的东西啊?
这明显是有人纯心报复陷害啊,这后面肯定是宋章两家动的手脚,报复以前的事来了,唐老哥可是清楚以前是怎么回事,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虽然请他帮忙,但话中也暗含了深意,我赵家与这两家结怨,你功不可没,现在势必要出手相求,要不然鱼死网破,我将一切都给你抖搂出来,即使动不了你的根本,但有宋章两家时刻的惦记着你唐家,你还也不能安睡不是?
唐康远面色不变,心中却在冷笑,你胆小谨慎?你若胆小谨慎能被利益诱惑动宋章两家?能短时间晋升为京市一流家族?
“赵老弟不要急吗?是不是有人陷害总会真相大白的,若是我查清楚,确是有人在背后动手脚,老哥肯定不会不管的。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助你赵家脱险的。”
赵部长闻言几乎拍案而起,娘的,等你查清楚,我赵家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估计连骨灰都找不到了,你敷衍也不是这个敷衍法?
不过,求人办事耍横是不行的,尤其是在这笑面虎唐康元面前,只得耐着性子,说:“唐老哥,再耽误,估计就定案了,到时谁说情也晚了?看在过去这么多年,兄弟帮你鞍前马后的份上,老哥就搭把手吧?若是度过了这次难关,兄弟肯定以唐老哥马首是瞻。”话意是恳切无比。
唐康元似乎被赵部长的话感动了,说,“既然赵老弟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帮忙就太够情意了,那要不你先回去等消息怎么样?”
赵部长见唐康元的神情这次不像是敷衍,但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中暗骂不已,这奸诈的唐狐狸,即便是他赵家安然无恙,以后估计也只不过是他唐家的一只狗,叫你咬谁,你就只能咬谁,这种屈从于人下的感觉也不会好受到哪里。
俗话说的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这不就是报应吗?
赵部长的背脊比来时弯了不少,人也更加的挫败不堪。似乎一下子老了很多。
但不管怎么样,眼下不能让赵家就这么地在他手里覆灭,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赵部长离开后,唐木生走了进来,望着赵部长远去的方向,说:“赵家已经是一枚死棋,为什么还答应帮他?这样只会让唐家沾一身骚,还吃力不讨好,难道是怕他反水,将一切都抖搂出来。”
唐康远听了儿子的话,轻蔑地笑了一下,“我怕他?即使他说出去,又有谁能证明?拿不出证据也只能不了了之,宋章两家抓不住把柄,也不能奈我何。”
“那你……”唐木生更加迷惑了,不怕干嘛还去帮一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唐康远重新坐回太师椅上,喝了一口佣人重新泡的茶说:“我只是没想到,章家竟然还隐藏了这么强的实力?以前只当是他们是一只无害的猫,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不足为惧,经此一事,倒是我看走眼了,这章老头还真能忍。虽然不怕,但多少也是一个隐患,而且据说章朔被治好了……”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沉了下去,脸上露出一抹深思。
“你是想让赵家去对付章家……”唐木生有点明白过来。
唐康远的眼神闪过狠戾之光,“毕竟是古武家族,即使将死,利用好的话也可以发挥很大的作用。”
春节过后,苏青并没有全天侯的到医院实习,只是每周章老去医院坐诊时,会去帮着一起看诊。
她到医院主要是见识一下病种,熟悉一下医学上最为基本的常识性东西,因她已经具备不俗的医学方面的知识,所以掌握起来相对快些。
几个月的时间,再加上有章老这个国医圣手的细心教导,已经将基本的东西学的七七八八,也就没必要再天天去医院,于是,又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学校上课。
赵家的丑闻暴露,影响的并不仅仅是大人,孩子同样受到影响。比如赵琳。
以前赵琳在学校可以说是众星捧月都不为过,上赶着巴结的人不计其数,可谓是公主般的人物,可自从赵家出事后,那些亲近之人也就慢慢疏远了,在后边嚼舌根嘲讽,幸灾乐祸的大有人在。
“千金大小姐?哼!原来都是这么得来的,有这样的父母早该悔恨死了。”
“是啊,你看她以前那个高傲劲,眼睛长在头顶上,对谁都不正眼瞧一眼,原来连我都不如,我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可贵在干净,行得正做的直啊!”
“你们可能不知道,据说以前她曾经多次向孔二少表白,都被无情地拒绝了,然后苏青以来,孔二少对她另眼相待,赵琳几乎恨得咬牙切齿。”
“真的吗?真的吗?我还以为她谁都看不上呢?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那以前有人陷害苏青……”这人心眼活络,闻言立马就想到了点子上。
“估计十有八九是她干的,班长去学生会交表那天,我看见她也刚好去学生会办公室。”赵琳的同桌,也就是与她关系最好的女生说道。
“这肯定错不了,嫉妒到极点,无法忍受时,就要想办法害人排解。”这人颇有哲理地总结。
“人家苏青运气好,又有本事,难能被她这阴谋诡计给打败。”在传苏青的留言时,这人也说过苏青的不是。
这见风使陀的本事真让苏青佩服地五体投地。
学校虽然小,都是一些孩子,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也不比社会简单多少。
社会的动荡变化,很容易就影响到学校的生活,就比如赵琳。
她以前结交的都是些世家子女,况且结交时友谊就不单纯,带些势力的因素,赵家一出事,这些人就做鸟兽散。
你身上已没有她们追寻的东西,就已经失去了结交的价值,她们还跟在你身边干嘛?再加上靠近也有可能惹一身骚,更是离的远远的,有的人为了标榜自己的清白,还主动攻击。
这就是势力的嘴脸,苏青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也不由得唏嘘不止,这些还都是些十几岁的孩子,却早已失去了应有的纯真和友善,剩下的都是利益和铜臭。
“苏青,你尝尝,这些莲子是我爷爷一个老部下来时送的,也不知道怎么弄的,这个时节居然有新鲜的莲子。”孔铭扬在课间休息时间,从书包里拿出一包东西,拿给前面的苏青,摇着尾巴讨好。
“哇!是莲子,还是新鲜的,真是少见,给我吃点。”周放正玩游戏呢,耳尖的他听到有吃的,立马扭头,看到苏青手中的莲子,眼睛晶亮亮的,上手就要去拿,被他二哥一爪子给拍飞了。
那是二爷讨好媳妇的,有你什么事?眼神无声地示意,再抢爪子给你剁掉!
周放眼巴巴地看着苏青一个接一个地剥着莲子,一个接一个地塞到嘴巴里,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液,转头可怜巴巴地瞅着他二哥,那个可怜劲是个人看到都会忍不住屈服。
可他二哥却视而不见,眼光只顾追着他家苏青,不时地问道:“好吃吗?那人说,这可是他们家最好的,个又大又嫩,保管吃了还想吃,不过,他嘱咐我,不要吃太多。”这一副大型犬类样,看得周放咬牙切齿。
见色忘友什么的,就是眼前最真实的写照,他的小心肝已经被伤的七零八落。
这莲子刚入口时有点微涩,嚼两下就有股甘甜的汁液流出,
清脆的莲子淡香让人欲罢不能。
苏青以前就很喜欢吃莲子,章书玉曾经在孔铭扬面前提过一次,没想到他还记得。
她曾经想过,在空间里种些,无奈空间里没有水,里面的植物是不会受影响,可想弄点莲子什么的就不太可能了,名字还叫青莲空间,怎么就不能种莲子呢?
苏青也好郁闷,毕竟她喜欢吃的东西还是不多的。
注意力一直放在苏青身上的孔铭扬看到,苏青几乎一秒钟一个,一大包莲子眼看就要见底,立马急了,“别吃了,吃这么多还得了,人家嘱咐过,不能吃太多。”说着将苏青手中的莲子给没收了。
苏青还没吃过瘾,被他阻止,还有点悻悻的,就听他又说,“我给你留着,晚些再吃。”
苏青闻言这才好受些,说:“我去洗洗手。”
她刚走出教室,孔铭扬手中的莲子一个没注意,就被周放给顺走了,也不管他二哥会怎么样,先吃了再说。
“长本事了?都给女人抢起东西了,你军长公子的风度呢?我真替你害臊。”孔铭扬盯着正吃的欢的那厮。
“我粗一点怎么了?我还是你兄弟呢。”周放边吃边不满抱怨着。
“还兄弟?长嫂如母,没听说过吗?你就是这么尊敬你嫂子呢?”
周放被他二哥的话,惊得差点吃到气管里,呛咳了老半天,他二哥还在旁边幸灾乐祸,气息平稳后,说:“你……我母亲还在家里呢,若是被她知道你这样说,她……她非找你哭死不可。”
还长嫂如母?太惊悚了,周放一时间也惊得忘了吃东西,一个晃神就被他二哥抢了去,
孔铭扬听到周放说他母亲要来找他哭,顿时浑身打了个激灵。
这周母虽然柔柔弱弱,但可不是一般人,尤其是那哭功,连周放他爸周军长,那么牛掰的一个大男人都抵挡不住,何况他?立马疾言厉色恐吓周放:“你要是让阿姨知道,你看我……嗯?”
危险之意不言自明。
苏青洗完手,正准备进教室,就碰见正对着教室门口,依着栏杆的赵琳。“能听我说两句吗?”
苏青想说她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但面上还是点点头,走到栏杆边,看着教室楼下,正青春年少,无忧无虑的学生,觉得活着真好,就听赵琳说。
“也许生活在普通家庭,会更快乐些,我现在才算是真正体会到,我们赵家就两个孩子,我和我哥,父母自然是极其疼爱,但生活在大家族,虽然能享受常人不能享受的待遇,但同时你也要承担常人无法承受的责任。
我们赵家算是新兴家族,所以父亲就希望我们兄妹两个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以后能承担起家族重任,从小就严格培养我们,哥哥在这种高严格的培养之下,性格就逐渐叛逆起来,养成了玩女人的嗜好。
在哥哥不争气的情况下,父亲就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参加宴会,会朋友都要带着我,在那里,我看到了各种不同人的嘴脸,见过各式人之后,性格逐渐地好强起来,况且我自小就聪慧过人,学什么都快,学习,礼仪,任何世家千金所会的,我做的都很好,在京市的圈子里,基本上无人能比,高傲也就养成了。
孔铭扬是圈子中的一个异类,长的俊朗不凡,活得恣意潇洒,狂傲不羁的形象瞬时迷倒了京市的世家千金,但然也包括我,估计你也听说了,我曾经表白过,无奈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若是普通女孩子也就罢手了,可我好强高傲的性格,却注定了不能放下,在看到他对你一个乡下的,无权无势的丫头另眼对待时,我嫉妒了,心中燃烧的火焰怎么也压制不住。
刚好你姑姑的店开业那天之前,我邀请孔二少参加我第二天的生日宴会,被他拒绝,我派人调查才得知,他要参加你姑姑店的开业典礼,当时我就控制不住了,凭什么?不管长相,还是家世,或者世家礼仪,你那样比得上我?
于是,我就找人砸了你的店,可笑的是,店没砸成,反而让你察觉。”
苏青听着她这一通似乎是刨心之话,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意。
畅诉心扉?她们见面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道歉?那这道歉背后的代价可不会低了。
苏青和赵琳在教室门口栏杆处谈话,教室里的人自然看的到。
“二哥,你看外面是苏青和赵琳?”周放对他二哥叫道。
“知道。”孔铭扬早就看见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知道你还四平八稳地坐在这?你不怕她欺负苏青吗?”周放在一旁不解了。
孔铭扬冷笑两声,“那也待看她能不能欺负的过啊?”
“她想干什么啊?找苏青求情?这又是苏青说了算的事情,肯定不怀好意。”周放一脸笃定。
等赵琳讲述完她的心理历程,苏青面色不见有任何变化,同情,亦或者批判,鄙视都没有。只等着她接下来要出的招。
世家子弟?如果你当他们是小白,那你就完了。
一番条理清晰,入情入理的剖析肯定不是现场发挥的,果然,就听赵琳进入了正题。
“我因为妒忌,才伤心病狂地砸你姑姑的店,就算是罪该万死,可不该报应到哥哥身上,求求你放过我哥哥吧!我愿意因我做错的事情,接受惩罚,可不能因为我而害了我哥哥一生。”
听起来似乎是兄妹情深,合情合理,先是主动承认砸店的事情,并道歉愿意接受惩罚,让人挑不出来刺。
苏青闻言,几乎气得想笑,凭什么问都不问就让她放过赵楠?想让她在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跳进套子里吗?心计不可谓不深呢,她就说怎么会有单纯之人?
还把一切罪责推到她砸店的身上?断定赵楠就是无辜之人?或者知道而装作不知道。
若是普通女子,估计那晚就逃不出赵楠的魔手,赵楠死不足惜,况且她也没杀他。
再者,苏青不知不觉地承认赵楠是他所为,那赵琳接下来估计就让她吃不了兜着,再给她按一些无须有的罪名,这可是他们大家的孩子惯有的手段。
想到此,苏青的眼睛微不可见地闪过一抹愤怒,面上却装作无知道:“赵小姐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懂?放过你哥哥,我什么时候抓过你哥哥?还有你派人砸店?这还是你刚才告诉我的,赵小姐怎么就异想天开地认为,我要报复你而伤害你哥哥呢?
你砸了店给我们造成很大的损失不说,然后现在你还指责我伤害你哥哥?有权有势也不是这么用的吧?最近的新闻看来所言不虚,还有,拿到证据再来找我。”
临进教室之前,苏青又说了一句,“你觉得我有那本事吗?”
赵琳脸色煞白,生生被气得,可手中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本来想来个瓮中捉鳖,没想到这丫头却滑溜的很。
苏青回到座位上,看到孔铭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这是肿么了?他最近没做错事啊,难道是刚才不让她吃莲子?可那也是为她吗?
二爷委屈万状!
赵家的事情被搁置了下来,唐家出面找到宋家章家,名为家族恩怨还是以古武界的方式处理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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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二爷的终极目标?
赵家泄露军情机密,有判敌通国嫌疑的罪名,本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可唐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跳了出来,说什么本是私人恩怨,却牵连到了社会经济民生,甚至还有政治军事,杀伤力太强了,要严厉制止。
不过,有恩怨也要处理啊,不能不让人家发泄不是?那既然都是古武世家,那咱就来个古武界处理恩怨的方式,换一种影响面小的方式解决。
古武家族最擅长的自然是武力值的修炼,解决方式无非就是来个公平比试。
胜者有说话权,比如说赵家,胜了,宋章两家就要停止对赵家的攻击,输了,那只能仍人宰割,任何人没有插话的权利。
“这明显是偏帮吗?不管谁输谁赢,这眼看就要倒台的赵家却是不能再动了。”
宋岩今天过来一说,苏青就火大了,她和谭老五老早就盯好了几家小公司,正眼巴巴地等着这赵家一垮台,就收网呢,谁知这唐家却在中间横插一扛?
若是当初苏青看不顺眼唐木生,对唐家没什么好感,那现在连带地对唐家是怨恨上了,这不是挡她财路吗?
“这老狐狸打得好算盘,在此期间,他不但能摸清几家的实力,也能看着几家相斗,自损实力,尤其是宋章两家更是亏大了。”孔铭扬分析道。
“那宋章两家能同意?”这样吃闷亏的事情宋老爷和她外公能看不出来?
“由不得你不同意,这是界内的老规矩,只要有人提出就必须接下,要不然你就会被其他家族耻笑看不起,家族的威望也会一落千丈,在普通民众面前也许没什么,可在古武界,家族的威望是一个家族的招牌,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宋岩在一旁稀少慎重地说。
也正想宋岩也说的,宋老爷和章老,在几家家主面前也不再冠冕堂皇地提什么为孙子师傅报仇的借口,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你再旧事重提,你把别人当傻子呢?
再者说,古武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它不大,那是因为消息灵通啊,谁家若有个鸡毛蒜皮子的事情,隔天就能给你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说它不小,那是因为,台面上的家族,已经是不少了,可难保不会有一些隐世不出的家族,至于实力谁知道呢?也许他们一出手就能压过他们这些出世的家族,也说不一定。
所以,宋家和章家与赵家之间的仇恨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表面装作不知罢了,你再掩饰就没意思了。
宋老爷子阴沉着脸,瞪着他前面的那块地板花纹,若是有个引燃的东西,估计就能将那块地板给烧出个洞来,但然他更希望烧的是唐康元那张笑面虎的老脸上。
娘的,老子花了偌大的人力财力,费的心思就不用说了,这才将赵家这个臭骨头给拿下,你倒好,三言两语就要比武?你还当是野蛮人啊?打打杀杀的有个什么劲,现在比的是智力,脑子,你懂不懂?年纪没我大,居然比我还out!
不过,比就比,谁怕谁啊,我一个古武八级的,难道还打不过一个七级的赵部长?这么些年没有活动,老胳膊老腿都快锈掉了,刚好活动活动,找人练练手。
而章老就没有宋老爷子那么淡定了,这么些年,他都为儿女疲于奔命,哪有时间修炼武功?十几年武功都没有晋级了,哪有什么胜算的可能?
章朔虽然武力值在慢慢恢复,不过,即使恢复到巅峰也只是六级的程度,再说,也不可能恢复到六级,到五级就不错了。难道真就这么半途而废,让仇人依旧逍遥?
可唐康元才不管你这些,又笑着说道:“比武贵在公平,而且比的不止是武力值,同时还是一个家族的实力。”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扫视了在座的各位一眼。
大家闻言,觉得在理,连宋老爷子和章老都点了点头。
唐康远笑得意味深长,这才接着说道:“所以老一辈的上场比试,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说句不好听的,像我们这样的,大抵都是等死的年龄,比不出什么个所以然。
所以应该让他们年轻人上场比试,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这些年轻人,可都是家族兴旺的根本,生命的延续啊,最能体会出,家族的潜力和势力啊,你们说是不是?”
猛然听上去,唐家族这话没什么问题,说的很是在理,一个家族最主要的不就是培养家族子弟吗?这才是家族的未来。
宋老爷子虽然遗憾不能上场狠抽赵部长那不要脸的,但想到宋岩,嘴角禁不住溢出笑意。
宋岩那熊孩子,虽然人傻了点,但在修炼上可是一点不马虎,最近吃了不少苏青送来的灵药,喝了不少的果酒,修炼急速提升,上次晋级四级也才大半年的时间,现在居然有突破到五级的迹象,怎能不让他兴奋?
现在的家族子弟,突破到五级的几乎没有,所以让年轻人比试,他是一点不怕,似乎隐隐有所期待,让那些家族到时候瞧瞧,他宋家的实力。
章老显然心里最没有底,章朔不知道但是能不能上场。
听完宋岩的转述,苏青陷入了沉思,唐家的这一手估计针对章家的多一些。
章朔能够重新站起,这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了,但是却很少人知道他在逐渐恢复功力,再说,说了很多人也未必信,像章朔这种几乎已经算是断了修炼的根基,几乎没有再次修炼的可能。
可是有苏青这个异数在,帮章朔恢复功力并并不是什么难事。
章朔可以代表章家上场,苏青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就怕到时候再出现什么变数。
孔铭扬看见苏青的脸色有些难看,也没出声,不过,眼里盛满了情绪,似乎在说一切有我!
比试到了后来,变成了公开比试,到时候有头有脸的古武世家都会到场观看,名其名曰,很多年已经没有举行过这样的切磋比试,想来让家族弟子都出来见见世面,其实是想看看各家的实力而已。
比赛这天,天气晴朗,微风拂面,比赛场地有当初的室内也改在了室外。
中间搭了一个擂台样的台子,周围是一溜的座椅,分割成不同的区域,给不同等级的家族入座。
苏青和苏夏是跟着章老一起来的,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上,不管怎么说,章家以前的底蕴还在,举办人还是不敢怠慢呢。
他们进来的时候,场内已经来了很多人,老的中的小的都有,估计是把比赛看成了一场交流盛会。至于内心是什么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苏青他们的座位旁边不远就是赵家所在的位置,赵琳看到苏青的表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不过,苏青压根就不放在心上。
“那丫头似乎对你有敌意。”章朔对坐在旁边的苏青说道。
连章朔都看出来了,可见这赵琳是完全不掩饰对她的厌恶了,“她就是赵琳。”赵琳雇人砸店的事情,章家的人也都知道。
毕竟干孙并不是口头上喊一句就算了,苏青在京市的事情章家自然要调查一番了。
章朔看看赵琳怨恨的表情,再看看但然的苏青,嘴角弯了起来,这番相比之下,胜负已出。
很多家族的老一辈都出动了,不少人熟人过来跟章家打招呼,“章家主,今天来的人可是不少,很多家族都有来人,看他们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看以后这样的切磋比试,应该每年举办一次,也让各家互相切磋,做个武术交流不是。总好过闭门造车强。”
还有不少人看到坐在章老身后的章朔,都连连恭喜,问及坐在章朔旁边的苏青和苏夏时,章老一脸自豪的说是自己的干孙。
别人听了也只是礼貌性的夸了几句,毕竟这个场合,看重的是武力值,苏青和苏夏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古武者,别人也没放在心上。
“章家主,你不会是想让这两个孩子上场吧?”赵部长突然插了一句,嘲讽意味十足。
“赵部长放心,我章家还不至于让他们上场。”
章老这话一出,赵部长目光扫视了一圈章家的几人,随即将目光停顿在了章朔的身上,眼睛微缩起来。
正在这时宋家来人了,宋老爷子一身白色丝绸的休闲服装,更显得精神矍铄,后面跟着宋岩的老子,再然后是宋岩和一些小辈。
宋岩一进场眼睛就到处瞄,搜索着什么,当看到苏青的身影时,眼睛陡然亮了起来,也不管宋家的座位在那里,一个劲的奔他师傅那去了,“师傅你来了,我还想着去接你呢!我爷爷说你肯定会跟着你外公一起来的。”
宋岩跟苏青说了几句话,又跟章老和章朔打了声招呼,就坐在了苏青的后边,也不管在场其他人的目光。
宋岩刚才那一嗓子师傅,在场的人可都听见了,暗暗嘀咕起来。
“这宋家的小子,未来的宋家家主的继承人,怎么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为师傅?这认得又是哪门子的师傅?”
“是啊!不过,刚才宋老爷子也听见了,并没有什么表示,反而对那丫头点头打招呼。”哎,现在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旁边的赵琳也听得一清二楚,宋岩可是古武界的佼佼者,爷爷的武力值已经达到了八级,居然喊苏青为师傅,那苏青岂不是比宋老爷子还厉害?
这怎么可能?
再然后,唐家也高调入场,尤其是唐木生,按宋岩的话说,也是打扮地人模狗样,看到苏青这边,还对她笑了笑,气得宋岩在后边狂骂。
苏青虽然不喜欢,但也只能礼貌性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唐家的出场引起了各大家族的极大关注,因为唐家在古武界可以算是一个老大的存在,势力没人比得上不说,人家还有一个九级的老祖宗。
虽然大家不太清楚九级有多强,但八级的可是见过,宋老爷子凭着八级的功力几乎没人敢动,要不然也不会采取下药这么龌蹉的手段。
所以,九级更是难以想象,谁也不会吃撑了去挑战九级的威严,对唐家那都是上赶着巴结讨好奉承啊。
正在各位家族围着唐家的时候,比试现场又引来了一枚重磅。
孔老爷子来了!
“国家高层召开会议,每次都要请好几遍都还不去,怎么会来这里?”
大家心里都忍不住地嘀咕起来,不过,行为上却不敢怠慢,忙上前打招呼。一时间围在唐家身边的人所剩无几了,唐康远虽然面上在笑,不过心里骂死了。
不过,心里也在奇怪这老头来的用意,难道想帮宋章两家?不过,这可是公开比试,这么多世家看着呢,古武界的规矩,就是这威望深重的老头也是不能破坏的。
强忍住心中的不悦,带着满面笑容的唐康元,也上前与孔老爷打招呼。
既然孔老爷子老了,那怎么可能少了孔铭扬,孔二少!
孔二少今天可是绝对的骚包,一袭黑色唐装,既符合这个场合,而且下垂的布料将他的身材衬得更为高大挺拔,像一棵直挺地参天大树。
上面还有金丝线绣着的图案装点,更显得二少,高贵霸气。
一时间会场吸气声连连,尤其是那些年轻的那孩子,瞬时被二少的迷人风采给吸引住了,纷纷一脸花痴状。
会场的男人可都是嫉妒外加咬牙切齿啊,我们知道孔二少你已经够帅了,可你为嘛还这样精心打扮是为那般啊?你还让不让我们活了?一口剩饭都不给吃,真是太过分了。
孔二少才不管众人的反应,当看到苏青的身影之后,就心急火燎的朝苏青去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也就是二爷今天的目的,将苏青迷倒那才是二爷的终极目标。
苏青看到孔铭扬,眼中也闪过一抹惊艳,虽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不过,还是被一直关注的孔铭扬发现了,心中立马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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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惊爆连连,苏青上场
孔铭扬将注意力从苏青身上收回来,放到了坐在前排的章老以及章朔身上,“外公,舅舅你们好,我是孔铭扬。”
章老和章朔硬着头皮回了声,这外公和舅舅?
听得二人是忐忑不安,孔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二人自然心里清楚,在京市那是独树一帜的存在,连唐家那样的都不敢硬碰。可见有多特殊。
没想到会跟着苏青喊,而且从进来就没见他与那家打过招呼。尤其是看苏青的眼神,是掩饰不住地爱慕,想到这,俩人心中的警铃大响,本来还忐忑的神情顿时不忐忑了,立马竖起了警惕。
这小子居然打得是苏青的主意,这还得了,管你是谁?都不能纵容啊,这苏青已经是他章家的人了,章家的女孩子那都是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那容别人觊觎?
章老父子两看孔铭扬的眼光就不那么友善了,孔铭扬还在一旁奇怪呢。
这怎么了?刚才不是好好的?他刚才表现的不够尊重?二爷审视来审视去,觉得已经够尊重了好不好,他连他爷爷都不管呢,就跑来打招呼了。
话说二爷你是冲着章老来的?二爷白了一眼,心中清楚就行了。
再说孔老爷子,与众人寒暄完,回头一看,气得够呛,小兔崽子,太不孝了,连爷爷都不等。
看了一圈四周,就发现自家孙子正坐在苏青旁边摇尾巴呢!不由得汗颜,真够丢人呢!
然后也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下,直奔着引路人员相反的方向,章家旁边的座位去了。
刚好章家旁边的那家也到了,看到座位被抢了,再看看居然是孔家的孔老爷子,顿时懵了,这地没有那么好吧?已经算是偏僻的了,居然还跟他们家抢?不过,接他们个胆也不敢上前理论,那跟找死差不多。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随便找个位置坐了。
这孔二少跑到章家那地坐了,已经够惊世憾俗了,居然在章老和章朔面前表现的极为尊敬,这还不算,这孔老爷子居然也奔着去了。
这是怎么了?章家与孔家有私交?没听说过啊!
在场的众人一时间神情各异,心里不住地在盘算。
而赵部长的神情就更是精彩了,不知道孔家是什么意思?就是小孩再怎么喜欢?大人也不至于这么顺着吧?这苏青也看不出那好吗?
赵琳那更是咬碎了牙,脸上神情几乎都扭曲了,不过,想到接下来的比赛,眼中划过一抹狠戾的光芒。
随着孔老爷子进场,比试的时间也到了。
赵家的那方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宋家上场的并不是宋岩,是他的一个堂兄。
这种比试没有那么多规矩,讲究什么三局两胜什么的,完全是简单直接的擂台挑战赛。
比如这赵家这位上场的年轻人,若是打败了宋岩的堂兄,那宋家可以继续派人挑战这人,直到宋家再没人上台为止。
同样如此,赵家也是。
台上两人在裁判的一声开始之后,就斗在了一起,拳打脚踢地打得很是激烈,场下的人也看得热血沸腾。
有的人还在想,若是自己上台,会是如何,与他们有多大差距?
擂台上因两人内力的释放,周围的空气中都一种噼里啪啦的碰触声,本来微风的天气,他们周围却像是台风过境般,呼呼不止。
苏青看了会儿,觉得这宋岩的堂兄有点危险,估计不是赵家那人的对手。
果不其然,半刻钟后,宋岩的堂兄就被狼狈打下了台,不过两位家主的神情并不见任何太大的波动,毕竟这才是刚刚开始,还只是试探阶段。
赵家,宋家,章家三家轮流都有人上台,一时间打得很是激烈。
在这空挡,苏青问坐在她右手边的孔铭扬,“你不是说,你们孔家不是古武世家吗?怎么也来凑热闹?”
“古武者就一定很强吗?”言语之中似乎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苏青疑惑不解,除了古武,难道还有更强的存在不成?不过见孔铭扬没有再说下去,也没再追问,毕竟这已经涉及到了人家的家族隐私。
孔铭扬见苏青似乎了然地没有再问下去,顿时松了口气,对别人说谎什么的那简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对苏青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总是感到心虚啊,那个心虚!
比试也进行了大半天了,在宋家的一个族人被打下台之后,宋岩准备上场了,比赛也进入了真正的高潮。
宋岩要对上的是一个精瘦的年轻男子,眼中精光连闪,下盘稳重,每踏一步擂台都似乎有所震动,一看就知是高手。
“这人已经是四级的水平,宋岩有点棘手。”孔铭扬在旁边帮着解说,毕竟苏青没进过古武的圈子,了解不是很深。
苏青看宋岩虽然慎重,但神情没有并惧怕之意,眼中出现一股好战之色。
赵部长望着台上赵家的人,也是满意连连,似乎胜券在握。并向宋老爷子看去,只见那老头一直盯着台上,估计也是担心了,毕竟这宋岩算是宋家年轻一辈最强的存在了,若是被打败了,那可就等于输掉了比赛。
场下的众人都坐正了身子,神情专注地望着台上,这场比试显然不是前面所能比的,前面的比试若是开胃菜,那这场才算是真正的主菜,决定胜负的时刻。
“听说赵家这人已经晋升四级两三年了,那宋岩听说前不久才进入四级,这下危险了。”
“可不是,你刚晋级还没稳固,怎么能跟晋级好几年的比,这明显是输定了。”大家都知道刚晋级还没稳固,就已经落了下层,更况且对上的还是一个晋级好几年的。虽然同等级,但功力却有可能相差天涯之别。
“既然赵家敢提出比试,难能没有必胜的招数?”
在下面的人议论纷纷之际,宋岩踏上一步,抱拳道:“兄弟,出手吧!”
这时裁判提示开始的声音也响起了,只见那位赵家人,在裁判的声音刚落,神情顿时凌厉起来,身形闪电般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着宋岩袭来,一时间下面惊呼连连,大呼精彩。
而宋岩面对对方凌厉的气势,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将内力凝聚在右手上,等着那人的攻势到来。
下面的人都暗骂不已,这宋家的宋岩简直就是个愣小子,不知所谓,对方那凌厉的攻势,就是快要晋升五级的也要避其锋芒,这傻孩子竟然准备正面杠上,这不是不知所谓是什么?
若是避开还有一线希望,可这倒好,估计一招就分出了胜负,这输的却是惨了点,很多人都不忍看下去。
不过,与众人相反,宋老爷子倒是老神在在,对宋岩的这副表现很是赞赏,而宋岩的老子看到父亲如此,禁不住连连摇头,这都快要被打下来了,父亲怎么还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真是不靠谱的爷孙俩!
其实也不怪宋岩的老子这么想,因为宋岩的修炼都是老爷子一手调教,他从来不过问的,对于这段时间的进展,他也是不知的。
苏青在下面也为宋岩捏了把汗,就听孔铭扬说:“不用担心,宋岩那就是一头打不死的小强,皮糙肉厚着呢,打不死!”
若是被宋岩听到,估计会气得一口老血喷在擂台上,不等那赵家人打来,就被气死了。
苏青闻言暗暗替宋岩这个徒弟不值,兄弟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刚晃了一会儿神,就见场上已经快要决出了胜负,四周更是抽气声连连,神情极度怪异。
苏青向台上看去,就见宋岩气势大开,下盘扎的稳如磐石,积聚内力的右手握成拳,直接对上朝他袭来的带着十足劲力的一掌。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宋老爷子也坐正了几分,眼睛一刻不眨的盯着台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犹如雷鸣般轰响,周围顿时起了一阵狂风,两人的衣服顿时被刮得呼呼作响。
众人顿时有种飞沙走石,沙尘漫天的感觉,画面感极具冲击力。
随着风声减小,出现在众人视线的是,赵家的那位居然以一个快速的姿态向后倒去,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非常狼狈的落在了擂台之外。
这怎么可能?落地的不应该是宋岩吗?
将目光转移到擂台上,只见宋岩那厮正对着右手拳头吹气,这姿态太他妈甩了,顿时俘获了一众芳心啊。
宋家老子本就对这逆转的结局出乎意料,一时间兴奋不已,可转眼间就见自家小子这副神情,顿时有种上台想把他拉下来的冲动。
太丢人了!
宋老爷子却是哈哈大笑。
赵家人的脸上不好看了,尤其是赵部长脸色阴沉的可怕,就在裁判叫出,宋岩胜出,赵家似乎还有人上台时。赵部长对赵琳使了个眼色。
只见赵琳得到父亲的示意,站了起来,走向擂台。
场中又是一阵哗然。
苏青见到也是惊讶了一把,没想到赵琳敢上台,虽然知道她有功夫在身,可宋岩可是将四级的人都一拳头轰下了台?
不过,看赵部长的神情,不像是意气用事,那就是……
若真是这样,那宋岩可就惨了。
宋老爷子看到赵琳沉稳不乱地走上擂台,神情沉重了几分。
宋岩看到赵琳上场,倒是佩服她的勇气,但心里并没有放松戒备。
在裁判一声令下,宋岩等着赵琳出手,这是对女性的尊重,作为一个武者,尤其看重尊严,是不会主动抢上的。
只见赵琳并不想像刚才赵家那人一般,先以凌厉的气势慑人,而是与宋岩你一拳我一脚,来来回回地打在了一起,从台上看不出谁占上风,一时间打成了平手。
可这已足够颠覆众人的思维了,赵琳虽然很出名,人长得漂亮,学习好,气势好,可从来没听说过她武功好,没想到赵家还留了这一手。
宋老爷子的脸色随着场中的打斗已经是阴沉地极其可怕了。
章老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宋岩再败了,只能他章家出手了,可章家除了章朔已经是没人可上台了。
就在这时台下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宋岩被赵琳一个狠戾异常的右脚踢,给踢到了台下。
今天的比赛简直是劲爆连连,同时众位家族领导人心中也是震撼不小,与这几个年轻人相比,他们家族的子弟可就差太远了,不在一个等级之上。
尤其是这赵家的赵琳,连宋岩都不是她的对手,看来已经到了五级。
五级在修炼一途,可是一个风水岭,是不容跨过的存在,很多人一辈子估计就卡在了这里,而没有进展。
五级一过,已经算是高手之中的高手了,每个家族都是极少,有的小家族也就一两个的样子,可见有多么难以逾越。
宋岩很是挫败,爬起来之后,直接回到了宋家那里,就听宋老爷子说道:“你也不要心灰意冷,这赵琳估计有五级的功力,败了也没什么丢人的,回去好好修炼就是。”
宋老爷子倒是看得很开,知道孙子已经是尽力而为了,只是这比试的结果让人担忧啊!
赵琳在台上特意看了台下的苏青一眼,轻视意味十足。
苏青顿感头疼,这赵琳还没完没了。
这时裁判判赵琳胜出,询问宋章两家还有出来比试的吗?
台下的众人都在小声嘀咕,若是这宋章两家联手还没打败赵家,那可就精彩了,说明这赵家却是有实力,你再抓住别人不放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章朔站了起来,要向擂台走去。
众人看到章朔要比试,一时间惊诧连连,想不到躺在病床十几年,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恢复了功力,这不由得让人震惊,这治好章朔的人也太牛逼了。
赵部长哪能容章朔上台,“章老,我们参与比试的可都是年轻人,章公子应该已经不少了吧,即使躺在床上十几年,也不能耽搁时间的流逝啊?”
苏青闻言,脸色极其阴沉可怕,这话明显是专往别人的痛处捅,他还有脸说?
众人一听,也是啊,刚才上场的可都是年轻一辈,这章朔是有点大了,对别人不公平。
唐家的家主唐康元,也出来参上一脚,“章老,这却是有点……”
章朔抬腿的姿势也顿住了,脸现尴尬,章老的的神情更是好不到哪去。正想舍掉这张老脸时,就听后面的苏青说道:“舅舅身体刚好,确实不太适合上场劳累,还是让我代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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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秒杀!我的母亲叫章书玉!
苏青的话一出,场中的人顿时像炸了锅,纷纷议论起来。
“这谁啊?怎么没听过啊?”有人就问了。
“据说是章老认的干孙女,好像从乡下来的。”有消息灵通的人接话道。
“乡下人?古武者?不像啊?”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她有功夫在身。
苏青修的是养灵功法,怎么可能看出有内力的存在?再说养灵功法这么高级神秘,能是一般能看的出来的?
即使宋老爷子也只是在苏青帮他治疗时,凭借着高深的功力,才有所感觉,就是章朔都没有明显的觉察。
章朔刚才也楞了一下,回过神来就说:“这那行,你修炼古武也才几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行,舅舅知道你的好意,但这不是闹着玩,意气用事的时候。”
众人听见居然只修习古武几个月?顿时不干了,恨不得上前指着鼻子骂。
你几个月能修出来个毛?一年都修不出内力的人都是一把抓,即使资质好的也要半年啊!
你说你内力都没有的人上台能干什么?给别人当沙包踢?真是热血上脑就往上冲的主儿,这章老估计当时眼花了才收这么个干孙女,众人纷纷摇头叹息。
赵部长与众人的心思一般无异,心中早乐开了,看来这章家真的没人了,连一个门都没入的人都要上台了。
宋老爷子在苏青说要上台时,顿时松了一口气,神色好了许多。
唐康元不知道怎么想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看不出任何表示,不过,看苏青的眼光却像是一把尖刀,似乎能刨开她的表面,看清她的本质。
章老与章朔相比,后者自是不如,多少猜测得出苏青不凡,可就是再不凡,能比得过自小修炼十几年的人吗?连宋岩都要不了五十招,就被打了下来。苏青再强能强到那里?
“你舅舅说的对,既然你舅舅上场不太合适,让章家其他族人上去。”
若是章家还有武功不错的人,早就上场了?还不至于等到现在尴尬的时候。
“外公,我也算是章家一份子了,在家族需要的时候,自然要出一份力的,我一向是什么样的人,这么长时间外公还不了解吗?”
“是啊,苏青一向理智,并不是一时头脑发热。”孔铭扬也在一旁插话。
他家苏青要上场,他自然要在后面大力支持,摇旗呐喊不是,只是一想到苏青的风采就要被场下那么多人看去,就郁闷的不行。
原本不松口的章老见孔铭扬都这么说了,心里顿时活络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苏青确实不像别的孩子,有热血上头,头脑冲动的时候,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不比任何一个成年人逊色,甚至还要成熟稳重几分。
想到这,对苏青嘱咐道:“不要勉强自己,即使主动认输也没什么,面子都是小事,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看她的眼神也是不乏担忧。
苏青点了点头,在去擂台前,只听孔铭扬那厮露出一口白牙嚣张地说:“想凑人的话,就狠狠地凑,即使凑死了都没关系。”举起的拳头还狠狠地晃了几下。
苏青闻言,差点没一脚踩空,顿时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滴下满头的黑线。
这是擂台,又不是屠宰场,能任意屠杀?即便擂台上没有规定不能打死人,可想杀人也不用在众目睽睽之下啊?
最起码也要找个月夜风高,最适合杀人的场合啊?
她可没有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血腥的一幕,不像厚脸皮的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她还要形象呢?
去擂台的路上,要经过宋家的座位旁,一脸颓败的宋岩看见师傅,顿时羞愧难当,觉得输给赵琳,给师傅丢了面子。
苏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等我给你报仇。回头去我那里拿点东西,好好修炼就是了。”
拿点东西?宋岩自然想到上次送给他的灵药,对辅助那可是再好不过了,眼睛晶亮起来,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精神起来,大喊:“师傅,加油!”
苏青有种扶额的冲动,就不该担心他伤心啥的。
顶着万众像看傻子般奇异的目光,苏青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
此时的赵琳几乎气红了眼,孔铭扬的那句‘想凑人的话,就狠狠地凑,即使凑死了都没关系’的话并没有多加掩饰,在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靠近前排的擂台上的她,自然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后槽牙几乎都被她咬碎了,想不到爱慕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想她死,而且还是在情敌的手上,这世界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此了。
她陡然间觉得自己不值,这个男人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不说,在苏青出现之后,更是抢走了她所有的骄傲和荣誉,将她的尊严恨恨地踩在脚底下。
再然后是哥哥被害成了活死人,紧跟着赵家陷入了四面受敌的困境,被人诬陷几乎全家被定成叛国罪。
她将这一切的不幸都归结在了苏青的身上,没有她的出现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没有她的出现,说不定若干年,孔铭扬回头就会发现她。
看着擂台上的苏青,她的眼神越发的恶毒起来,既然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造成的,那就让这个碍眼的人消失好了。
有的人就是这样,看到的总是自己的长处,感觉到的总是自己的感受,往往忽略自己身上的瑕疵,同时也不顾别人的感受。
感觉到赵琳的恶毒目光,苏青还真被孔铭扬说中了,若是可能的话,她还真想凑死这人,外面有条毒蛇在不住地盯着你吐信子,伺机而动,搁谁谁受得了啊?
虽然苏青走上了台,刚才还一番信誓旦旦地样子,不过她心里还真没底,毕竟没与人正面交手过,上次拿下赵楠,也是在他不备之下,使用金针才得手的
虽然擂台上没有明文规定不许使用暗器,可在这众目睽睽,几乎京市所有的古武世家都在的情况下,即使赢了也不光彩啊!
在苏青担心不知道自己实力如何,有没有必胜把握之时,却听赵琳嘲讽道:“苏青,我就知道你有功夫在身,没想到隐藏的这么好,这演技都能参加奥斯卡了。”
赵琳也不傻,不管苏青有没有功夫在身,但打败一个会功夫总比打败一个不会功夫的有面子。
不会功夫,那你纯属于欺负人蹂躏人,反而还会遭到众人的鄙视。
有功夫在身就不同了,输了那是你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头上,赵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会不会武功都是自家的事,没必要拿个喇叭吼得人尽皆知,再说你也没问过不是,和你的演技相比,那简直差太远了,在坐的各位,除了赵家人之外,估计没人知道赵家的小姐会不声不响地达到了五级的程度。
其实我也挺佩服你的,若是别的家族子弟,有这么好的资质和能力,恨不得广而告之,可你们却一声不吭,若说听点,那是你们谦虚,说不好听点,你们想干什么啊?”
苏青最后这一句话,似乎蕴含了魔力,即便下面嘈杂一片,也能无所阻挡地钻进心不在焉,正交头接耳众人的耳朵里。
众人闻言浑身打了个激灵,顿时噤声,一时间场下寂静无声,苏青的话音似乎还萦绕着场中游走,‘你们想干什么’这句话一直在场中回荡个不停。
大家的心也跟着支棱起来,霎那间同时将目光移到赵部长的身上,似乎也在严厉地询问,你们想干什么?
台下的赵部长先反应过来,对苏青呵斥道:“小丫头,瞎说什么?只是小女不喜张扬而已,这有什么不对吗?”
苏青没反驳,下面的人却纷纷不服了。
“不喜张扬你妹啊!圈子中的人谁不认识你赵家小姐?”
“还有哪次参加宴会,不是都带在身边?有这种不喜张扬的人吗?再张扬是不是要飞到天上去啊,明显就是有猫腻吗?还拿别人当傻子。”
“你赵家阴险霸道毒辣不是一天两天了,谁不知道内里是个啥样?还装清纯呢?爷信你才怪!”
转眼间赵家成了众的之矢,赵部长也解释的很是无力。
有人欢喜有人愁,宋家老爷子几乎笑得嘴巴几乎裂到了脑后跟。
章老也是一脸的欣慰。
孔老爷见此,更是心急地想把孙媳妇娶到家,要是中途被人抢去,那就亏大发了,不过转身看到自家孙子那副流着哈喇子的狼崽子摸样,真心觉得不靠谱!
台上的赵琳见苏青的几句话就将赵家陷入众的之矢,不由得心惊起来,好毒的心计。
“苏青,你不要挑拨离间,大家是不会相信你这无凭无据的话的,你是不是害怕了,所以才用这招拖延时间,若是你怕了,可以认输,我是不会为难你的。”赵琳疾言厉色道。
怕你妹啊!苏青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粗话。
“我只是问一句,大家都跟我一样好奇吗,怎么你就恼羞成怒了,难不成还真被我种了?”见赵琳已经被自己气得几乎吐血,这才接着说道:“怕不怕比了才知道。”
随着裁判的开始声落,台下也寂静起来,台上的两人并没有着急动手,一时间对持起来。
两人周围无风自动,衣服发出猎猎的做响声,使得场中的氛围更加的紧张,似乎一触即燃的感觉。
本来晴朗的太空,似乎暗淡下来,不知从那里钻来的一团乌云,压在头顶,窒息的可怕。
五分钟,十分钟,一刻钟后,台上的两人依旧是纹丝不动,台下很多人却已经按耐不住了。
“裁判都喊了好久了,怎么不动手啊?”
“是啊!不过,两位美女站在台上严阵以待的样子,还是挺养眼的。”
“你们这些熊孩子平常不好好修炼,现在居然连门道都没看出来?已经开始比试了好不好。”旁边坐着的长辈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
见他们一脸茫然的样子,又耐着性子说道:“古武者比的不单单是内力和招式,高手比武比的还有气势,……”
台上的赵琳,不管言语怎么地轻视苏青,但行为上并没有一刻松懈和疏忽,先是气势打开,释放无形的气力,向着对面之人压去。
原本以为,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打败对方,但也可以让对方慌了阵脚,谁知对方在她的威势之下,稳然不动,自己无形的威力似乎在她的身周一丈之外就化为无形,消失不见。
大惊之下的赵琳,又加大了气势,几乎到达巅峰的时候,依旧如刚才那般,一丈之外,就消于无形,犹如石沉大海。
赵琳惊骇不已,顾不得其它,身形跃至半空,右脚蓄尽全力力像一柄利剑般,快速地袭向对面苏青的脑门。
头顶的乌云,此时在不停地翻滚,融合,分散,天际也响起了阵阵雷鸣声,伴着犹如能穿破人心的闪电,使赵琳的攻势更为的凌厉,可怕。脸上的神情更是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决然。
台下的观众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脸现惊骇之色,这种可怕阴暗恐怖的气势,已经不是前面那些切磋的意味了。
光这充满满腔怨恨的狠烈,都足以烧死对方,这是生死决斗吗?!
台下的众人震惊过后,快速的回过神来,喉咙动了一下,猛咽了口吐沫。
“这赵琳以前漂亮文静,没想到会有这么可怕的一面。”
“是啊,太强悍了,也太狠了,妈啊!这架势分明是要致对方于死地吗?”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叫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不过,这只针对普通人而言,而对身怀绝世武功的人来说,那就叫情敌见面分外见血。”
“这哪是要见血啊,我看是见命吧,这女人狠起来,连我们男人都不遑多让。”
“可不是,要不然怎么说,女人是老虎呢。”
“你看对面的苏青脚步都没移开半分,连神情都没变一下,是不是吓傻了?”
“有可能,你想,一个五级的古武者全力一击,能是一般能受得了的?我们离擂台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那股凌厉可怕,犹如穿透身体的威势,更不用说离得最近的那丫头。一个估计连内力都没有的人?”
“不对啊,刚才曹叔不还说,刚开始已经比试了一番,比的是威势吗?”
“谁知道?这种飘渺的东西不是我们能看明白的,不过,眼前的局势,兄弟可是看明白了,这苏青恐怕难逃厄运。”说完摇头叹息起来。
“不过,这也怪不了别人,没有那个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枪打出头鸟说的就是眼前。”
“这么鲜花般年纪的女孩,眼看就要……”不少人都在摇头叹息,同时也都在心里骂这老赵家是一窝子心狠手辣的主儿,这女孩更是不遑多让。
不过,擂台上有规矩,对方没有认输就不能喊停,外人也不能强加干预。
离得最近的裁判。眼中也是一片惊骇,他看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这赵琳一开始就全力一击,是纯心一上来就要了这苏青丫头的命啊!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是怎么了?心如此狠辣!
孔铭扬虽然知道苏青似乎功力不凡,但也没有亲眼瞧见过,猛然见台上赵琳像疯狗般发了狠地要他家苏青的命,顿时将她祖宗十几辈给问候个遍。
气得胸腔起伏不止,双手紧握,青筋暴露,一副咬牙切齿,眼看就要上台将那个疯狗给大卸八块,不管苏青有没有受伤害,看到这架势,二爷心就砰砰直跳,简直受不了。
“你想干什么?你没看到我姐的神情吗?亏你还喜欢我姐,原来一点都了解她,我姐是那种站着不动让人欺负的人吗?”苏夏见孔铭扬那副似乎一个按耐不住就要发飙的摸样,“你要是搅了我姐的好事,看我姐怎么收拾你。”
苏夏好不容易逮到这家伙的弱点,怎么会轻易放过呢?那肯定是嘲讽外加恐吓啊!刚才那番话真是帅呆了!爽呆了!
恋姐控外加莫名的崇拜,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二爷虽然看苏夏不顺眼,但也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要是打乱了苏青的计划,估计不丢一条命,也要被扒一层皮,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怕苏青不理他,这才是要二爷的命啊!
场中最担心的自然是章家父子,都有股冲动想要上台把苏青拉下来,这比试咱不比了,以后该怎么着怎么着吧!
不过,章朔看到赵琳的凌厉攻势,尤其是五级全力一击,即使他上台也挡不住,只能眼睁睁地干看着。
这种痛苦似乎十几年前妹妹被绑架时,经历过一次,没想到现今又要重蹈覆辙,只恨自己没有本事,十几年前救不了妹妹,十几年后,连认的干外甥女都一样救不了,他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
相比于章家,赵家尤其是赵部长几乎是一脸胜券在握的神情。
而唐康远望着台上的苏青,脸上的笑容居然消失,神色慎重起来。
台下众人的各异心思,其实也就眨眼的功夫。几乎很多人都用手捂住了眼睛不敢正眼瞧,只敢透过手指缝隙,偷偷地瞧着场上的局势。
苏青在赵琳一开始释放威势的时候,就运转体内的养灵功法,外放灵气护住周身一丈以内,在赵琳的气势到达时,给一一化解,同时对赵琳的功力也有了初步的估计,虽然远远不如宋家老爷子体内浑厚的内力,但在小一辈中估计是无人可比了。
但与自己就没法比,因为修得不是同一种东西,苏青也想尝试尝试,到底养灵功法有多大的优势。
所以在赵琳凌厉无比的攻上来时,胸腔内升顿时起一股嗜血的,犹如利剑般锐利无比,无可阻抗的战意,浑身热血沸腾,似乎要穿过胸腔,向世界亮剑!
这种感觉非常的陌生,是苏青从未体现过的,虽然她有神秘莫测的高深功法在身,但以前多以救人为主,对敌而站还是头一次。
这种对战,似乎浑身的细胞都在活跃叫嚷的感觉,让她有了一种明悟,似乎这种功法本来就应该用于战斗,在战斗中提升。
从而也对比武或者打斗,也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不仅仅是胜败表面那么肤浅,那么简单。
过程中昂扬的斗志,藐视一切的战意才是打斗本身所要追究的本质。
在苏青明悟过后,睁开紧闭的双眼,瞳孔中的赵琳身影的倒影越来越近,眨眼间就到了跟前,瞳孔微缩,锐利的光芒仿佛犹如实质般,紧盯着即将来到的犀利无比的攻势。
原本寂静无声的台下,此时看到场中的如此诡异的情形,顿时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塞个鸡蛋都不足以填满。
除了呼呼的风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似乎连呼吸声都不可闻。
有些胆小没敢看的,察觉到周围环境的异样,忙问旁边的同伴,“怎么样啊?死的很惨吗?是不是血流地啊?若是的话,我还是不要看了,我晕血啊!”
被问的那人,眼睛没离开台上,似乎自言自语说道:“你可以看,一滴血都没有。”
“啊?那是直接断气,那更可怕了,肯定是死不瞑目。”
“没有断气,没有死人,没有打斗,没有……”这人被问得也不耐烦了,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心中的那股惊骇,激动才稍微消散了些。
这人闻言,心中好奇起来,拿开手,望向场中,进入眼帘的就是,赵琳以一个横踢的姿势,右脚离苏青有一指的距离,被定格在了这一刻。
仿佛是碟片卡带吗?不去重放,就永永远远定格在了这种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妈呀!这赵琳的功力也太深了,居然能滞空,这即使九级的人也做不到吧?不对,这赵琳脸上也是不可置信,恐怖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掌控全局者,那就是……
想到此,这人的表情也变成了周围之人无二般。
宋老爷子知道苏青的功力不弱,可也不曾想到,居然这么强,光凭强大的护体内力就能将一个五级阻挡在外?即使他也只是堪堪做到,不对,是利用无形之力控制住了对方的行动,这……
章老父子也是极为吃惊,不过,脸上的欣慰,自豪却是想掩都掩不住。
唐康远此时脸上已经没表情了,失去了惯有的笑容,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岩和苏夏一样,像个孩子般在下面嗷嗷直叫。
孔铭扬这会却反而安静了,因为他躲在角落里哀怨地画圈圈去了,苏青这造型,真他妈的太帅了,太美了,可是若忽略台下众人呆滞的目光,那就更好好了。
赵部长的心情可谓是跌但起伏了,本来意志满满,可转眼间就逆袭了,他以为眼花了,揉了两下,还是这副画面,这是肿么了?
赵琳可是他赵家的秘密武器,几年后必成大器,现在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丫头给……不,这时候还认为她是一个名不经传的丫头,就枉做了这么多年的家族。
赵部长激动之下,口不遮掩地喊了出来,“这是欺诈,她明明很强,却故意隐瞒,想干什么啊?”虽然声音不太,但足够全场的人听到。
不过,大家并没有像刚才那般激起民愤,就许你赵家点灯,就不许别人放火,你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你当你是天王老子啊!
就听赵部长大叫一声“不好”,就要抢上台去,众人看去,就见苏青刚好听见赵部长的话,将赵琳直接甩下台去,凌然说道:“我想做的就是这个!”
一时间气势盎然,霸气外泄,陡然像换了一个人,气质与之前迥然不同,霎那间风华骤现,若说以前是小心翼翼,那现在却是无所顾忌,与赵家有着深仇大恨的她是不会心生怜悯的,直接将赵琳一个大力甩下了台。
不过,她动了手脚,这赵琳甩下去之前,已经被她震碎了丹田,这辈子别想修炼了。
而且赵琳被甩的方向,正好是向着赵部长来的,这一甩之力,可是不小,赵部长接下赵琳时,几乎被这股大力掼在了地上。
脸上顿时难看万分,等查看女儿时,却发现赵琳已经昏迷,再查看经脉,发现空空如也,一时间悲愤异常,狠狠地瞪着台上的苏青,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丫头是不是太狠了点,切磋而已,至于废掉她的功力吗?”
众人一听也惊呆了,可转念一想,你家闺女一开始可是要人家的命,只是技不如人而已。
“比试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上台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包括丢掉性命。”意思是我没要你闺女的命就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
赵部长一时话哑,宋家老爷子却在此刻说道:“赵部长愿赌服输。既然败了,就要有承担的勇气,比武之前可是讲好的。”
赵部长脸色阴沉的可怕,转头看向苏青,再看看章老,说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你们这样做有失公平,台上的这丫头谁知道是你们从那里找来,冒名顶替的?
干孙女儿?毕竟不是章家的血脉,难道也算章家的实力,章家之人吗?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也可以请外援说是我赵家认得干亲啊!”
大家虽然知道他是在狡辩,但说的却让人无从辩驳。
“这干亲怎么就不算章家人了?老夫瞧着这话简直是胡扯。”孔老爷子破天荒地发话了,众人全都噤声了。
赵部长哪敢跟孔老爷子硬碰啊,顿时脸如死灰。
这时,就听唐康元陪着笑,说道:“老爷子,这你有所不知,古武家族向来注重血脉传承,即使是你老,也不能硬该老祖宗的东西不是?”
就在孔老爷子为了未来的孙媳,准备无理也要赖三分时,就听台上的苏青,爆出了一句惊人之言。
“我是章家真正的外孙,我的母亲叫章书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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