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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梧     倾城国医txt下载     倾城国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抑郁的两只

    两人到家时,已经很晚了,院子里的人都睡下了。

    苏青一路上行为举止看起来很正常,但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她的孔铭扬,却看出了媳妇的不对劲,乖巧听话,你说什么,她都乖乖地照做,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比如,孔铭扬摸摸她的发顶,“先去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就见她点头,恩了声走进了浴室。

    孔铭扬有心试探,拿了件前几天刚买回来的性感睡衣,敲门,“媳妇,衣服。”

    门打开,苏青接过衣服,看了眼,没有任何的反应,就要关门。

    “等等。”孔铭扬手臂撑着门,“很晚了,分开洗很费时间,浴室很大,一起洗吧,这样节约时间。”

    孔铭扬说完,小眼神不住地偷窥媳妇。

    苏青转身扫了眼浴池,又回头上下打量孔铭扬,皱眉,“你不许挤我,不许占太多地儿。”

    孔铭扬心花怒放,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别看我个头大,我一点都不占地儿,保证不挤你,还能帮你按摩。”

    得到保证,苏青转身走向浴池,里面已经注满了水,就见媳妇,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衣服。

    孔铭扬愕然,吃惊不小,虽然两人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可媳妇害羞,从来不在他面前脱衣服,更不用说一起洗澡澡了。

    感觉一股热流从鼻孔涌出,二爷一摸,血红血红的,看个媳妇脱衣服,他二爷居然没出息地流鼻血了。

    “怎么还不进来?不是要节约时间嘛?”进了浴池的苏青催了。

    “来了。”孔铭扬连忙应了声,生怕媳妇一个不高兴反悔,也顾不上涌出的鼻血,三下五除二,将自个扒个净光,一秒不敢耽搁,跳进了浴池内。

    昏黄朦胧的灯光,荡漾飘动的池水,乌黑光泽披散的长发,白皙娇嫩透着荧光的皮肤,水下隐约的修长双腿。

    此时此景,二爷的鼻血流的那叫一个汹涌,眼神直楞,冒着幽幽之光,仿佛盯着猎物的幽冥,转身化为狼。

    “你在流鼻血。”苏青看了眼他。

    “不碍事,我血多,流点没啥,促进血液再生。”孔铭扬满不在乎道。

    苏青皱着眉头看了眼血红的池水,点破事实,“水脏了。”

    水脏了?二爷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过毛巾一角,堵住汹涌的鼻血,带着重重的鼻音,“我这就将水换了。”

    换完水,苏青头晕晕的,闭着眼睛泡澡。

    “媳妇,累了吧,我帮你按按。”不知什么时候,孔铭扬来到苏青的身后,轻柔地说道。

    呢喃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苏青点点头。

    孔铭扬刚开始还像模像样地按了几下,可接下来,手就开始不老实,专挑媳妇的敏感地带。

    苏青似乎被骚扰地不耐烦,忽地睁开了眼睛,一把将身后的人推倒了水里。

    孔铭扬仰躺在池边,柔弱无辜,“媳妇要蹂躏我?来吧,不用怜惜,我经得起千锤百炼。”

    苏青看了他半响,突然想起什么,作势起身,“回来还没看孩子,我先去看看孩子们。”

    突转的变化,让期待着的孔铭扬怔楞了片刻,瞬间跃起,将人给拉了回来,到嘴的肉,要还让她跑了,二爷就甭混了。

    紧接着,就是哗啦的水声……

    盛于美伤在内,没有外伤,不需要去医院,依靠自身修炼慢慢养着。

    大庭广众之下,被打成这样,自然瞒不过盛老爷子。

    盛老爷子见孙女被打成这样,显然比上次还要生气,恨铁不成钢,“嫌盛家的脸没被你们丢够是不是?来京市才几天时间,先是偷东西,再是言语侮辱孔家的人,被人家管教,你让我这张老脸往那搁儿,盛家还有何威信可言。”

    “爷爷。”盛于飞上前,憋屈辩解,“错根本不在我们,上次于美是被他们陷害。”

    盛老爷子威严地盯着他,“谁能证明?他们看到的结果,就是我盛家的孙女看上了东西,得不到就偷。”

    盛于飞微低下头,“可这次孔家的人也太嚣张过分了,跟本就没把我们盛家放在眼里,不容分说,就把于美打成了这样……”

    “你们还有脸说,平常要是好好修炼,能让人打成这样,技不如人,还不知道反思,孔家的人过分?昨晚发生的争执,今天就传遍了古武界,说什么,南方盛家,土霸王当惯了,来到京市依旧嚣张,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孔家的娃娃,其母亲醉酒后,忍无可忍,让对方道歉,对方不但不道歉,还奚落有这样的孩子,必有这样下流卑劣的母亲,最后,不得已动手,两招之下,就将对方拿下,还说盛家也不过如此,嚣张跋扈的表里,原来装的都是草包……”

    盛老爷子说完这番话,肺都快气炸了。

    盛于飞兄妹俩,见爷爷震怒,再也不敢吭声。

    “我让你们提前来京市,是希望你们跟当地的古武家族,打好关系,古武盛会时,能站在我们这一边,可你们倒好,人没有拉拢住,倒把盛家的名声给败个干净。”

    盛老爷子焦躁地走了两步,停下,“仗势欺人,眼高于顶,不良嗜好,这样的盛家,你让别人怎么想?”

    “现在的古武界不比以往,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生动荡,伴随着动荡的往往是机遇,只有竞选上古武协会,才有话语权,才能掌握更多的修炼资源和势力,原本以为我过了化天境,对手寥寥无几,胜券在握,可你们倒好,不帮忙反还尽干些扯后腿的事情。”

    “爷爷,我们知道错了,让你失望了,我和妹妹会好好修炼的。”盛于飞认错。

    看了看孙子和重伤的孙女,盛老爷子叹了口气,“罢了,平常都怪我,对你们疏忽管教,将你们惯的眼高于顶,不知天高地厚,也忘了嘱咐你们,京市不乏高手,经此一事,你们也应该认识自己的不足,做什么事,别意气用事,两次载在别人手里,就要知道,这孔家不一般,不过幸好,这孔家不属于古武界,不会插手古武界的事情,要不然还真是棘手。”

    片刻,脸色阴沉下来,“这孔家的小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人太甚,等盛会结束,我们再来好好说道说道。”

    盛于飞和盛于美听爷爷如此说,心里禁不住惊喜,爷爷出手,那孔家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自己所受的委屈也能讨回。

    “老妈,年糕和汤圆好像生病了。”

    “昨天晚上都没吃饭。”

    “今天早晨也不吃。”

    外面三个孩子急促的敲门声,乒乒乓乓地传来,苏青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推开身上睡得死沉的那人,“赶快起来,孩子们在外面呢。”

    “臭小子,大清早的喊什么?”孔铭扬不耐烦地嘟囔了句,眼睛也不挣,长臂一捞,将媳妇整个地又抱在怀里,双手双脚禁锢住,“不管他们,再睡会。”

    苏青挣扎,没好气说:“没听他们嚷嚷嘛,好像那两只藏獒生病了,赶紧起来去看看。”

    孔铭扬长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缠着媳妇,亲吻一番,才放开人,摊在床上,望着帐顶,感慨,“我为什么要生下三个讨债的来,连睡个安生觉的时间都不让,早晚有一天,我让将他们一个个地丢出去。”

    苏青边穿衣服,边纠正他,“首先生孩子的是我,不是你,其次,等他们长大了,不用你丢,他们自然离槽飞往浩瀚的天空,那时,你想他们待在你身边都难。”

    孔铭扬侧身,支愣着脑袋,看着媳妇,“没有我,你也生不出来啊。”

    苏青看傻子似的瞅了他一眼,“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却是一抓一大把。”

    “是嘛?”孔铭扬咬牙切齿。

    穿好衣服,正要去开门,那人从背后抱住她,不让走。

    “赶快让开,没听见他们在一直敲门嘛?”

    孔铭扬个混蛋,低头含住她的耳垂打着转的亲吻,闷声问道:“媳妇刚才说的话,为夫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嘛?”

    苏青扬天叹了口气,小心眼,看玩笑的话,他也能斤斤计较,不过,外面敲门声越来越大,只好妥协,“我说除了你,我再也看不见别的男人,行了吧,赶紧放开了。”

    孔铭扬在她脖子上重重吸了一口,草莓骤现,这才满意点头,“媳妇太爱我,我会压力很大的。”

    苏青瞪眼转身一把将人从身上撕开,“滚开。”

    年糕和汤圆蔫蔫地趴伏在地,放在地上新鲜的肉食,连闻都不闻。

    “老妈,它们这是怎么了?怎么能不想吃饭呢?”葡萄很不能理解,蹲在地上,盯着两只藏獒,着急。

    “不吃饭,可是会死的。”小白摸着它们的脑袋担心不已。

    “别急,让老妈看看。”苏青检查一番,除了精神萎靡,身体的其他机能一切正常,“奇怪,身体没事啊?”扭头看向小白,“儿子,你不是能跟它们沟通嘛?问问他们,怎么了?”

    身体没事,那可能就是精神问题,就连普通灵智未开的动物,精神都会出现问题,更何况他们家这两只早早开了灵智的藏獒。

    小白摇摇头,郁闷道;“它们就是打不起精神,就是不想吃东西,就是不开心,它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苏青愕然,“难不成抑郁了?可抑郁也是有原因的?”

    抑郁症大多跟压力太大有关,可她们家这两只东西,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能有什么压力。

    “想老婆想的呗。”孔铭扬走来不正经道。

    苏青瞪了他一眼,“正经点,没看你儿子闺女都快哭了。”

    孔铭扬蹲下身,“我很正经,它们也有两岁了,早到了找老婆的年龄,我看,没错,八成是害相思了,茶不思饭不想,严重的话,真有可能挂掉。”

    “那赶紧给他们娶老婆拉。”葡萄急忙说。

    “那也待他们喜欢才行啊。”橙子说。

    苏青看着孔铭扬,“真是这样?”

    孔铭扬挑眉,“那你觉得还能是什么原因,抑郁?没老婆,害相思,也是抑郁的一种,就比如我,想当初……”

    苏青满脸黑线,赶紧打断,“行了,不用举例子,我已经了解了,还是赶紧跟杜翰东打电话,让他联系一下,那里有好的母藏獒,若是年糕和汤圆喜欢,咱们就买下来。”

    被打断的孔铭扬郁卒,哀怨地看了媳妇一眼,拿起电话,拨通道:“老杜,是我,咱们家年糕和汤圆想老婆了,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年糕和汤圆这两只藏獒的品质,万里挑一,很难能找到这么优良匹配的品种。

    杜翰东接完电话,也犯愁,他本身也是个藏獒发烧友,圈子里人养的藏獒,他大多都见过,公的撇开不说,就说母的,搜寻一圈,没一个匹配得上的,况且,年糕汤圆眼高于顶,估计也看不上。

    最后,只得带着年糕和汤圆,挨个去藏獒基地,那里优良品种不少,就是价格贵些,可钱财不是问题,只要品种好就行。

    一行人,带着两只公藏獒,走遍了京市附近的大小藏獒基地,这兄弟两竟然一个都没看上。

    其中不乏优良品种,金色的,白色的,黑色的,可谓是环肥燕瘦齐全,不管是温驯还是强悍,人家哥俩,斜着双眼眼睛,瞅了一眼,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就不再瞅第二眼。

    有些热络地,围在他们身边打转,也是爱答不理,腻歪烦了,就是一阵怒吼,吓得人家母藏獒,瑟瑟发抖,惊惧过敏,有的甚至好几天都没缓过劲来。

    搞的人家藏獒基地的负责人意见很大。

    你就酷霸拽吧,最终酷霸拽成个光棍屌丝。

    “我说兄弟,差不多就行了,皇子选妃也不过如此,眼光别太高了,高了没媳妇,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你找个天仙,她也不能跟你生朵花出来不是。”杜翰东搞的精疲力尽,对这哥俩语重心长道,“我自个儿找媳妇,都不带这么费劲的。”

    年糕和汤圆也很郁闷,这能说是他们眼光高嘛,那些笨狗,见了他们,无不是胆怯惊惧,即便是胆大些的,吼一嗓子,立马吓得匍匐在地,找一个这样的老婆还不如不找,跟找个小弟有什么区别。

    转了一圈,依旧光棍的藏獒,继续抑郁厌食,精神不振,一天比一天差。

    见它们如此,三个小家伙也不开心。

    对于他们来说,两只藏獒犹如兄弟,感同身受。

    三个孩子可是大人们的心肝宝贝,整个四合院的气压低沉。

    苏青对孔铭扬说:“这些圈养的看不上,要不去深山里找找。”

    孔铭扬叹气,后悔不已,“当初,带他们回来是看他们没了父母,一时可怜,谁想到,长大了会这么多的麻烦事,这比跟儿子娶媳妇都难,被你养的开了智,山里那群愚昧的,会看得上?”

    “先试试吧,还能怎么办。”苏青也叹了口气。

    月夜风高,两个大人,三个娃娃,趁着月色,来到了年糕和汤圆的出生地。

    苏青和孔铭扬两人推测,年糕和汤圆既然出生在此,这深山肯定还有别的藏獒族群。

    将两只藏獒,放进了深山,嘱咐一番,一家人就返回了,以他们强悍的能力,也不怕他们遇到什么危险。

    年糕哥俩知道,他们还会来接它们,也没有依依不舍,当下便窜进了山林找媳妇,抓紧时间找到赶回去,在四合院远里生活习惯了,山林里各种的不适应。

    五天后,苏青和孔铭扬两人,夜深人静之时,再次来到那座深山。

    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在林中,年糕和汤圆,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朝苏青扑了过来,被孔铭扬凌冽的眼神,给阻止在了近前。

    “咦,还真给自己找到老婆了。”苏青看着跟随在哥俩身后,同样黑色毛发,英姿凛凛的藏獒,忍不住惊呼。

    “再找不到,就不用回去了,就没见过,像你们这样没出息的,为了老婆能把自己搞死的动物。”孔铭扬冷哼。

    年糕和汤圆不停地舔苏青的手,腻在她身边撒娇,显然很高兴。

    苏青挨个摸摸他们毛茸茸硕大的脑袋,称赞道:“干的不错,找的媳妇,又俊又威猛。”

    两只母藏獒远远地立着,不敢近前,哥俩,分别朝后,低吼一声,它们才慢慢小心翼翼地上前。

    苏青从空间用碗拿出些灵泉水放在它们面前,在年糕和汤圆的示意下,它们这才试探地喝了一小口,一尝之下,察觉出了好东西,不一会儿,咕噜咕噜喝个精光。

    苏青开心地说,“看到没有,儿子就这点好处,一分钱都不用花,就拐回两只藏獒。”

    孔铭扬拦着媳妇,笑道,“你啊,真当是赚到了?赔本的买卖还那么高兴,这下好了,不但要养着这哥俩,还要养他们的老婆,以后还要养他们的孩子,孙子,啧啧,亏大了。”

    苏青乐不可支,“谁叫你当初把它们带回家的,做了,就要承担起责任,唧唧歪歪个什么劲。”

    “知道了领导,别说,这四只,就是一群,只要领导高兴,你老公也养得起。”

    苏青白了没正形的那人一眼,然后转向新来的成员,“这两只该不会是一对姐妹花吧?”

    “管它们是不是,赶紧回去吧,都几点了。”孔铭扬仰头望着高悬的明月,催促道。

    苏青将四只藏獒收回空间,当下返回。

    家里又多了两只藏獒,孩子们兴奋的不行,天天要摸一遍那两只母藏獒的肚子,看里面是不是怀了小藏獒。

    天气转暖,时间转眼也到了古武盛会,院子里,苏青刚诊断出,这两只母藏獒,怀了宝宝。

    孩子们正兴奋地围着年糕家的,和汤圆家的肚子,盯着看,新鲜的不行。

    这两只后来者,没起名字,刚开始年糕家的,汤圆家的叫,叫顺口了,干脆也不改了,反正那两只知道是叫它们的就成。

    这时,孔老爷子领着一位老人走进院子,后面跟着谢敏雪。

    “苏青,这是谢家的当家,敏雪的爷爷,你就跟着叫爷爷吧。”孔老爷子笑着道。

    苏青赶紧上前行礼打招呼,看孔老爷子亲自将人领进四合院,关系肯定不一般,当下不但怠慢,招呼着,在葡萄架下的石桌坐下,又去泡了壶茶。

    “这就是小二家的,今年刚从a大毕业,六月后,就要进入a大附属医院工作,咱们这样的家庭,有没工作,其实都无所谓,可这孩子聪慧,学的一手好医术,医院不放人,都托人托到她外公那里去了,想想也是,要是在家带孩子,岂不浪费……”

    苏青去泡茶的间隙,孔老爷子跟谢老子介绍自家孙媳妇,虽然没明说,可这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骄傲。

    谢老爷子只是一个劲地含笑点头,适时地再附和着称赞几句。

    “那边的那三个都是小二家的,大的叫小白,小的是一对龙凤胎,男孩叫葡萄,女孩叫橙子。”孔老爷子眉飞色舞,然后大声喊道,“宝贝们,过来喊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 媳妇不厚道!

    三兄妹看到有客人来,乖乖地跑过来,有礼地唤了声太爷爷。

    谢家老爷子眼神柔和,摸摸孩子的脑袋,说了句乖,拿出准备好的红包,一人给了一个。

    “三个孩子长的很好,很聪明,比孔铭维和孔铭扬哥俩小时候都机灵,孔铭扬是找了个好媳妇。”谢老爷子望着跑走的孩子,认真地说。

    孔老爷子辨认他的话意不似做假,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孔谢两家的关系不能断。

    小二这是走了狗屎运,找到了苏青,延续了传承,苏青的出现,也让他隐约有种预感,孔家子嗣的凋落或许有了转机,可这种虚无缥缈的预感,谁也不能保证,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所以,与谢家还是要保持良好的关系。

    这是从孔家发展前景上来说,内心里,他对谢家还是充满感激的,毕竟他的夫人和小二的母亲可都是出自谢家。

    以前,两家人的打算是,让谢敏雪嫁到孔家来,谢老爷子当时也比较喜欢这两兄弟,后来谢敏雪中途回去,这事一直就这么搁了下来,没有公开再提过,是放弃还是怎么样,再然后,就是小二娶了苏青,孔老爷子有些担心谢家主有意见影响两家的关系。

    所以,才一开始话里话外提及苏青的优秀,还有三个可爱聪明的娃娃,谢老爷子见了,自然知难而退释怀。

    其实,孔老爷子多虑了,谢老爷子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情。

    不过,要说心里没有一丁点的介怀,那肯定是骗人的,但最近这段时间,自家孙女打电话,嘴边经常提起这苏青,从她那里,对这苏青有了些许的了解,如此优秀的小辈,却是不多见,况且,连他那傲慢的孙女都句句称赞,他还有什么好介怀的。

    苏青端着泡好的茶,还有一些新鲜的时令水果,放在石桌边,谢敏雪拿了个苹果,咬了口,好奇问苏青,“那两只母藏獒怀孕了?”

    “是啊,刚诊断出了。”苏青点头。

    谢敏雪惊喜,起身就要去找小白他们,走出不远,又折回,“我先预约,生了之后,一定要先送给我一只。”

    “年糕和汤圆要是同意,我是没意见。”苏青说。

    “你是他们的主子,这点主儿还做不了,硬气点行不行。”谢敏雪恨铁不成钢。

    苏青淡笑,“老婆可是他们自己找的,你要是想要,还是提前跟它们打好关系。”

    “关系能打得好吗?那两只除了你们一家,还正眼看过谁?会鸟我才怪,我不管,反正生了后,我要一只。”转身找小白他们去了。

    谢老爷子指着孙女的背影,绷着脸,“你看看这孩子这副德性,都被我惯坏了,骄纵不说,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

    孔老爷子呵呵笑,端起手边的茶水,“你这话可不对,骄纵?大家里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那个身上没有点,而且敏雪这孩子性格直爽,我倒是很喜欢,喝茶。”

    苏青连忙将茶递到谢老爷子的手边。

    谢老爷子点点头,喝茶。

    “这次古武盛会,谢家有什打算?”孔老爷子放下杯子随意问道。

    谢老爷子叹了口气,“倡议成立古武协会,对一盘散沙,各自发展,明争暗斗的古武界来说,是一件好事,国外古武,这点就做的很好,值得借鉴,有一定组织,碰到意外,能有效的发挥调配作用,还能组织寻找修炼资源,可关键是这样的前提,是有个威信正直卓越的领导,若是落在心怀不轨,那就成了控制古武界的利器了。”

    “您老说的可是盛家?”苏青抬头问了句。

    谢老爷子点头,“盛家现在的掌舵者,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主儿,在南方,为了压制我谢家,隐瞒自己的功力,邀我比武,将我打成重伤,无法修炼,狼子野心暴露,霸占了整个南方古武界,这次,来京市,也是想借着会长之名,将华夏古武掌握在他盛家的手里。

    谢家原本就没有追名逐利的野心,谁做这个会长都没差,只要是威信有德之士,可这盛家的人要是做了协会会长,那可就好事变成坏事了,无论如何,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阻止。”

    “盛家?”孔老爷子重复了句,问苏青,“我要是没记错,前几天,跟你们发生了些不愉快的应该就是这家吧。”

    孔老爷子说的太轻描淡写了,岂止是不愉快,盛家的人估计对他们已经是仇深似海了。

    苏青点头,“正是盛家,谢爷爷说的一点没错,这盛家从老到小,都很剽悍嚣张……”当下,便把与盛家的结怨过程,复述了一遍。

    孔老爷子听到重孙被侮辱,气的一巴掌拍在了身后的葡萄藤上。

    树叶晃动,摩擦的簌簌声一阵乱响。

    “这盛家都欺负到我孔家头上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家小辈,要不是张狂,孩子们向来善良乖巧,怎么会无缘无故去陷害他们,纯粹是自作自受,我要是在场,就不止踹他几脚的事了……”护短的孔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老爷子你确定善良乖巧,说的是她家的孩子?苏青满脑袋的问号。

    孔家虽说不过问世事,不参合权利争斗,可并不是修心养性了,触及到了底线,连道理都可以不讲,而护短就是他们的底线,尤其你还针对的是他最宝贝的重孙,他能不动声色才怪。

    “他盛家不是要争那什么协会会长吗,苏青,到时你也去竞选,他想要,偏不让他得到。”

    苏青正愣神,听到这儿,噗地一声,差点没将喝进去的水给吐出来,惊呆状,“爷爷,你怎么也跟宋岩敏雪一样乱开玩笑,我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可能竞选华夏协会会长,你这不是取笑我嘛,那么多前辈,和藏龙卧虎的高手,我哪敢献丑,您老还是饶了我吧,我生平最大的本事,也就跟人看看病,当过最大的官,也就是小学的课代表,我连班长都没当过。”华夏古武,那可是整个华夏,她还是省省吧。

    孔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不思进取样,“不是爷爷说你,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你虽然年轻,可功力是会输给那盛家那王八蛋?还是威信不够?你要是参加,支持你的会比他盛家少,我还就不信了,爷爷知道你就是怕麻烦,这更好办了,会长竞选过来,你可以让给别人,你就,看谁顺眼,你就让给谁,再不然,你就任命一位副会长,事情全给他做,自己当个甩手掌柜不就行了。”

    苏青被孔老爷子说的一愣一愣的,人家多庄严慎重的一协会会长,您老倒好,把他看成一个球,为了不让不顺眼的人得到,即使没兴趣,也要先抢回来,再踢给别人。

    这逻辑是不是太儿戏,太随便,太嚣张了啊!

    谢老爷子愕然过后,紧接着就是苦笑,他拼了命地还不一定做到的事情,在这对祖孙眼里,确是轻而易举,天涯之别啊!

    “爷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为了一时之气,把自身搭进去,赔本的买卖亏你能想的出来,要去你去,别把主意打到我媳妇身上,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老么子会长,谁爱干谁爱干去。”孔铭扬从外面回来,听到他爷爷的话,顿时不干了。

    “没大没小的,我去,我的面子往哪搁?”孔老爷子瞪眼。

    苏青见这爷孙两又要扛上,赶紧开口道:“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咱还是不要瞎参合了,谢爷爷在南方曾经与盛家势均力敌,倒是可以争上一争。”

    孔铭扬给谢老爷子打过招呼,顺着媳妇的话道,“功力深厚一方面,但威信和号召力也是一方面,盛家那副嘴脸,会有很多人喜欢才怪。”

    谢老爷子并不像他们那么乐观,“南方的一些家族,私下里是不见得多喜欢盛家,可无奈依附于他,要看他们的脸色行事,表面上还是要支持他的。”

    孔老爷子想起了什么,看向苏青,“我今天带你谢爷爷过来,主要是想让你给他瞧瞧病……”

    苏青闻言,视线打量谢老爷子,发现这谢家老爷子绝不是个简单人物,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是被盛家的那个化天境重伤,无法再修炼。

    对于修炼了一辈子的人,可谓是人生惊变,一般人都会自暴自弃,郁郁寡欢,很难接受适应,可观这谢家老爷子面相,除了憔悴了些,并没有流露出任何负面的情绪,要不是知道,根本就看不出他身上曾经发生过突变。

    这样的人,要么是掩饰的好,要么是心性极其强大,再看他听到瞧病,并没有露出多大的反应,可能后者的可能性大些。

    俗话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谢家在南方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再加上被盛家的人摆了一道,真的像他说的没有追名逐利的心?

    苏青把脉的间隙,谢老爷子淡淡说道:“苏丫头不要有什么压力,你的医术,早有耳闻,要是治不好只能说是命。”

    片刻后,苏青放下他的手,“经脉被震断,不过并没有相应萎缩,想来是你老所修的功法特别的缘故,今天和明天,我给您针灸两次,就能开始修炼,然后我再给你开服滋养经脉的药方,喝大半个月,慢慢就能恢复到以前的功力。”

    谢老爷子听说能治好,这会再也淡定不了,激动不已,“真能治好?”

    苏青点头。

    孔老爷子在旁边说,“要治不好,我能带你来嘛。”

    谢老爷子呵呵直笑,“多谢孔老哥了,老哥可真是好福气啊。”

    孔老爷子毫无诚意地谦虚,“客气,客气。”

    谢老爷子体内的经脉全部断裂,盛家那位下手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留下你的性命,可却让你以后无法再修炼,废人一个,对他也就构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因为经脉全断,现下的医学水平,还达不到能够续脉的水平,譬如武侠小说里的讲的什么续脉神药,全都是虚构。

    断了经脉不能修炼的谢老爷子,生命无碍,但想要治好也也极为惊险,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第一就是,这谢家修炼的功法特殊,经脉断了之后,仍能维持短期内不萎缩闭塞。

    第二就是,苏青修到了金针功法三层,搁在以前,她也不能保证能够成功。

    古武盛会正式开始这天,孔铭扬和苏青一家也去了,虽然两人都不准备参加,但身边的亲朋好友都属于古武界,尤其宋岩和谢敏雪都要上台,非要他们过来助威压阵。

    再说,这次,也算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会,凑热闹之余,也可以长长见识。

    宋岩和谢敏竞选会长是无望,可协会是一个组织机构,不单单只有会长一人,下面还有组织成员。

    今天的盛会,就像是一场排名考试,第一名有望做会长,成绩名单依次往下拉,有可能在协会里担任某种职务。

    当然,今天的考试,像我们平常的考试一般,不止一门,就是说不只是武功一门,排名次还要考虑整体的素质,譬如,威信号召力,说白了就是后盾。

    依旧是上次来的那家酒店,今天是一家五口,有孩子他爸开车。

    停车场里,依旧是空无虚席,一排排停的满满的,苏青心想有机会见到酒店的管理者,一定要建议他解决停车难的问题,要不然,会经常上演上次抢车位的事情。

    孔铭扬开出不远,看到一个空位,一个漂亮稳当的转弯,车子停在了只容一辆车的空位上。

    打开车门,孩子们先下了车,车外艳阳高照,已经有了不低的温度,苏青将车子里棒球帽,给三个孩子戴上遮阳,听说有可能是在室外,便把墨镜也给孩子们戴上。

    拿过掩饰性,装了一些孩子们零食的背包背在身上,苏青下了车。

    孔铭扬头上戴的跟孩子一个款式的白色棒球帽,带着副墨镜,锁上车门,抱起了橙子。

    小白和葡萄却牵着老妈的手。

    一家子全身都是休闲装扮,打眼一看,就知是家庭装。

    这度假善心的装扮,果真是看热闹来的。

    一路上,吸引不少的眼球,帅气的爸爸和儿子,漂亮的母亲和女儿。

    尤其是,这一身跟别人明显不同的装扮,吸足了眼力。

    靠,旅游观光到这里来了!

    今天来人真不少,从走路稳重的姿态,可以看出应该都是古武者,人头攒动,见此一幕,苏青心想,古武界的人也不少嘛。

    殊不知,今天几乎古武界全体出动,当然不少。

    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大多人抱着长见识结识关系过来的。

    人太多,会场只好安排在了室外的足球场。

    进去时,碰到了悟禅师,认识了悟禅师时,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当时她还只是一个青涩的小丫头,女大十八变,想不到再次见到了悟禅师还能认得出来她。

    “苏施主,也是来竞选会长?”寒暄唏嘘了几句,了悟禅师问道。

    苏青赶紧摆手,笑着指着孩子们,“你看我这拖家带口的那里像来竞选的,我们来看看,让孩子长些见识。”

    了悟禅师哦了一声,似乎很意外,“我观苏施主,气息淡无,想来功力更为精进,还以为施主也是为着古武协会而来。”

    视线转向抱着橙子的孔铭扬身上,“这位是上次跟你一起的施主,想不到你们两人已经成了亲,生了三个孩子,这几年老衲一直在外云游,倒不知,恭喜两位了,两位人中龙凤之姿态,孩子更是青出蓝啊。”

    了悟禅师深邃通透的目光,扫了这一家子,忍不住赞叹道。

    “大师这次来跟我们一样……”孔铭扬问了句。

    “老衲受邀,前来担任评委……”正在这时,有人过来找,似乎有事,了悟禅师跟那人离开,离开前,还说等盛会结束,找时间与苏青交流下修炼心得。

    了悟禅师威望深重,能被邀来担任评委,就可想而知,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居然对一个年轻的女子,说交流心得,交流两字,可是平辈而论的意思,得了悟禅师如此看重,她有何德何能。

    周围驻足的人,禁不住诧异,目光不住地往这家人身上瞟。

    苏青倒是了然,了悟禅师为何如此,看他的气色神态,就知这些年的修炼收获不少,要不是当年苏青助他一臂之力,他也不可能突破,有现今的成就。

    碰到了悟禅师,苏青忍不住想起了过往,斜看了眼往嘴里塞着棒棒糖的父女两,顿时唏嘘不止。

    重生一回,灵魂年龄比他大了不少,可心计深沉依旧比不上他,原以为的同学关系,实际上是他的预谋,有心接近,当时她有所警惕,还有意抗拒,其实,那时,她就已经输了。

    人的能力再强,也有办不到事情,可若有一颗坚定不改的恒心,再难的事情,也能办到。

    面对这人一开始就坚定的内心,她所谓的挣扎也只能是徒劳。

    那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一晃数年后,她会爱上这人,并生了三个孩子,别人都说七年之痒,他们之间反而越发的水乳相融。

    “媳妇,看什么呢,都撞到人了,我知道我很帅了,你这么迷恋我,我是很高兴了,可在外面,到处是人,还是收敛些,要不然踩伤了可怎么办?”孔铭扬一手抱着闺女,一手揽着媳妇,笑道。

    苏青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刚才的柔情,顿时消失殆尽。

    “闺女,你老妈这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她说滚,其实心里巴不得你老爸一刻不离她身边,我懂得的。”脸皮厚的那人,还在后边跟闺女解释。

    传到前面苏青的耳朵里,要不是到处都是人,早给他一拳了,这是什么人嘛?

    外公和舅舅也在,苏青和孔铭扬领着孩子走了过去,附近坐的都是熟人,宋家的,谢家的,还有戴家。

    打过招呼,一家子在章家处落座,外公和舅舅逗弄孩子,气氛轻松愉悦。

    章家这次前来,并没有参与,章家世世代代沉迷于医药,权欲欲望并没有那么强烈,是真正的单薄名利。

    此次的参与者,第一轮是一场淘汰赛,足球场的不远处有一座九层高的建筑物。

    里面每一层设一道关卡,每个关卡有一名高手把守,参与者,只有打败他,才能进入第二层,过第二关。

    越往上,把关者越强,走不到五层的,属于淘汰者,五层以及五层以上,进入第二论比赛。

    时间到,一人走到中央,简单说了比赛的细节,然后,念了一窜名单。

    名单上的人,依序走出,跟着那人前往九层楼的建筑物参加第一场淘汰赛考试。

    盛于飞兄妹也在其内,临离去时,盛于美狠戾的目光扫向苏青的方向。

    苏青反而朝她笑笑,竖起大拇指,在她疑惑目光中,缓缓倒置。

    盛于美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

    “媳妇,你真不厚道,这女人被你一激,在里面非发疯不可。”孔铭扬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苏青出场!

    习武之人,或多或许都带些血性以及争强好胜之心,内心渴望与别人一较高下,武侠小说里,那些高手们遇见,二话不说,上来就要讨教,一年之中,武林中总要有那么一场比武大会,这些在平常人看起来,纯粹是闲的蛋疼,殊不知,那是血性使然。

    所以,去九层小楼闯关的人,黑压压起码有上千人,当然,小楼的门槛,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进去的,至少要达到古武四级的程度才有资格闯关。

    “其实应该让苏夏那小子,也过来历练历练。”见到人群中很多的年轻人,孔铭扬说道。

    “他老师今天要带他参加什么学术会议,好像挺重要的,国际上很多专家都要到场,他老师对他很看重,早把他当关门弟子对待,在会上,要给他介绍国外一些前辈,机会难得那能错过。”苏青回他。

    “你就惯他,在家闭门修炼,大半年,还不如亲身历练一日进步大。”

    “他本身就不爱习武,让他修炼也是为了强身健体。”苏青反驳。

    “若是遇到危险呢?”孔铭扬挑眉。

    苏青瞥了他一眼,“那不是有我的嘛,苏夏他自小身子弱,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

    孔铭扬酸气四溅,“还说不是惯着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普通人拍马都赶不上,他身体要弱,你要别人还怎么活,藏在羽翼下的小鸟是永远长不大,经受不住一丁点风雨的,你不可能将他护在身后一辈子。”

    苏青眉头微皱,这人的口气透着丝丝酸气,但仔细想想,话糙理却不糙。

    苏夏现在早已长成高出她一头的高大英俊的男人,可对他,自己似乎一直都停留在他小时候,脸色惨白虚弱的模样,下意识里,总想宠爱他,顺着他,不忍他受一丁点的苦楚,只要有她这个姐姐在的一天,他就能自由快乐地生活。

    不苛责他武功要有多高,能达到强身的作用就好,自己完全可以保护他不受欺负,事业只要他喜欢,做什么都无谓,有她在,家里无需他养家,生病了,她的医术能够让他不受痛苦……

    想到这儿,猛然惊醒,对待苏夏,似乎宠溺太过了,就是自己家的儿子,她都不会如此纵容。

    是啊,人行走于世,能护的了一时,还能护得了一世,总有疏忽的时候,处处小心保护,反而是一种慢性善意地伤害。

    况且,一个人,不管是再亲的人,都无法代替你去生活,无法代替你去体验人生百味。

    苏夏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叫着姐姐,心中悲苦无法诉说的病弱弟弟。

    时过境迁,她应该放开羽翼,让他体会更广阔的天空。

    “他说的没错,苏夏是要经过些事,咱们不能什么事情都替他办好,这孩子对你依赖性强,你说什么,他从来不会反驳,你啊,试着放手,咱家的孩子,都禁得住打击,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弱,只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已。”外公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苏青点头,“我知道了外公。”

    “不过,你别看进去千号人,能走到五层者,不会上五十人。”章老看着不远处的小楼说。

    五十人?这淘汰的比例低的离谱,“这些守关着是……”

    “都是从各个家族里抽调出来的高手,功力自然不弱,越往上越高。”章老说。

    “古武家族的人?”苏青提高声音,“这样子的话,对自家人放水在所难免,对别的参与者不公平。”

    “公平?”孔铭扬不屑,“你真以为谁的拳头硬就能过关,现在要想找一个绝对公平的环境,很难,只要有人堆的地方,就没有绝对的公平,那些自身能力很强,没有家族后盾的人,除非你格外的出挑,要不然,除非像赵云般,过五关斩六将,才不被淘汰,不过,到最后,你依旧出不了头,因为你背后的势弱,没有号召和威信,这样的人,若是你再好强点,受的折磨越多,就好比一个国家,个人太强,国家太弱,容易吃亏,古武家族同样如此。”

    章老似乎很意外,孔铭扬能将世事看的如此透,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孔铭扬的话,虽然残酷了些,却是不争事实,他孔家虽然入世,可有着超然与世,所以,这些历经千帆,才悟到的人生哲学,他却看的很透。

    “这古武协会会长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苏青说。

    “宋老爷子要想胜出,我看悬。”章老叹了口气。

    章家虽然不参与,但身在其中,以后也脱不了世俗之事,素来与宋家交好,自然希望宋家能拔得头筹,而现今,全面衡量,也就宋家和盛家的呼声最高,不过,盛家的那位步入化天境界,宋家想要拿下,谈何容易。

    盛家要是当了协会会长,那以后的麻烦还会少了?忍不住看了孔铭扬和苏青,这两人的能力,倒是可以,只是……

    那些人进去小楼后,在坐的人,面上无不紧张,气氛沉重。

    而他们这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出门时,章书玉听说是开会,害怕孩子无聊,准备了很多的零食和坚果之类。

    此时,等待闯关者进入第二轮的间隙,无所事事的三个小家伙,翻出零食开吃起来。

    苏青空间,有些树木结出很多的坚果,像松子榛子之类,蕴含灵气,个大饱满,果实鲜美,母亲章书玉用特别的方法炒熟后,孩子们特别喜欢吃,特别是小白和葡萄,喜欢用来磨牙。

    开启坚果的嘎嘣声响不绝于耳,三个小家伙边吃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儿子,给老爸剥一个。”孔铭扬伸头对葡萄说道。

    “等一下子。”葡萄拿过一把榛子,低头,胖乎乎的小手,认真剥皮,剥了好几个,然后抬头,“老爸张嘴得拉。”

    孔铭扬张嘴,葡萄白皙胖乎乎的小手举高亲自喂到老爸的嘴里。

    “儿子真乖。”孔铭扬摸摸葡萄的脑袋,拿过一袋坚果,“老爸帮你们剥。”

    “我自己会剥得啦。”葡萄认真拒绝。

    “吃坚果,乐趣就在于剥皮的过程,老爸把皮了,就等于剥夺了我们的乐趣,我也不要。”小白说道。

    嘿,孔铭扬郁闷了,想表现一回慈父形象,两个臭小子却毫不留情拒绝,顿觉很没有面子。

    二爷撇撇嘴,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一点都不可爱,随将视线转向闺女,“老爸帮你。”

    橙子倒是爽快点头。

    还是闺女好,二爷心想。

    不住探头,脖子恨不得伸到小楼里面探个究竟,紧张担心的众人,看到这一幕,汗了一把,合着当这是电影院了。

    陆陆续续不断有人从小楼里出来,形象或多或少都好不到哪去,有些人垂头丧气,有些人松了口气。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谢敏雪和宋岩也紧接着出来。

    谢敏雪过了六层,宋岩过了七层,算是进入了第二轮。

    拳脚之下,总免不了受伤,谢敏雪和宋岩两人也是,过五关斩六将,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路是用鲜血杀出来的。

    苏青帮着两人治伤,不敢做的太过明显,皮肤青紫还在,但内里有灵气的修复,已无大碍。

    有了苏青的疗伤,这两人比着别人倒是占据了优势。

    “盛家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六层不敌,人家守关者,已经手下留情,让她自动放弃,可这女人不知是不是吃错药了,被打趴下,过关已经失败,可这女人居然爬起来还不依不饶地攻击那人,气得人家下了狠手,被打的走不了路,抬着出来的。”宋岩坐在椅子上,吃着苏青给他的苹果说起了里面的趣事。

    “怪不得出来时没看见她,她的功力与我不分上下,我都挑战六层成功,她怎么可能失败呢?”谢敏雪不解。

    “或许是患病了,影响了发挥。”孔铭扬看着媳妇笑。

    苏青干咳了声,移开了视线。

    “给我吃一个呗,二表嫂。”谢敏雪见宋岩吃的欢,忍不住吞咽了下,朝苏青伸手。

    苏青从包里拿出一个给她。

    谢敏雪咬了一口,吞咽下去,顿觉舒爽不少,“还别说,那女人估计真有病,逮着谁咬谁。”

    “狂犬病?”宋岩扔掉手中的果核,“伤成那样,绝壁影响第二轮的比赛,何苦来着,失败放弃就是了,五层就算过关了,真有病,给自己找不自在,不过,她那个哥哥还不错,跟我一样挑战七层成功,这资质也算是佼佼者了。”

    谢敏雪冷哼,“佼佼者?你这话是变着花的夸自己呢?”

    宋岩绕绕头,嘿嘿笑了。

    “我爷爷他们出来了。”谢敏雪突然喊道。

    苏青向小楼的方向看去,宋岩的爷爷,谢敏雪的爷爷,盛家的家主,还有其他不认识的几人,从楼里出来。

    孔铭扬说,“这几人应该是过了九层。”

    果不其然,这六人都过了九层,有资格竞选会长。

    第二轮比赛,就是参与者之间的正式较量。

    九层以下者的第二轮比赛,相对于九层者,显得不那么重要,无非是彼此之间的切磋。

    每层一个擂台,比如五层挑战成功的人,打擂,最后的胜利者可以打六层的擂台,以此类推。

    五层擂台上,苏青并没有看到盛于美,据说是伤重无法参与比赛。

    六层擂台,谢敏雪占着体力恢复较快,身上无伤的优势竟然给她成了擂主,可以挑战七层擂台,谢家老爷子面上不显,眼睛却盛满笑意,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毕竟功力有限,挑战七层失败,但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小辈们能挑战七层本就不多,更何况还是女孩子。

    宋岩在小辈中,功力出众,可盛家的盛于飞也不是泛泛之辈,七层擂台最终剩下了两人。

    “石头,兄弟看好你,别给你师傅丢人。”宋岩正准备下去,孔铭扬说道,“呐,你师傅给你的压惊茶。”

    “谢了。”宋岩勾着孔铭扬的肩,“看我怎么出上次的鸟气。”接过孔铭扬手中的瓶装水,灌了一大口,精神顿时为之一振,神清气爽,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惊喜之余,低声道,“这该不会是兴奋剂吧?”

    孔铭扬慢条细理地拉下他的手,斜睨了他一眼,“你家的兴奋剂有这作用,兴奋不死你。”

    宋岩挠头嘿嘿笑,看向苏青,“谢谢师傅,绝对不给你丢人。”

    苏青点头,嘱咐了句,“以长补短。”

    宋岩微楞了下,视线扫到手中的瓶子,便立马明白过来,一仰头喝个净光,点点头,气吞山河地走了下去。

    “总算是没憨到家。”孔铭扬对身边的媳妇说。

    “盛家兄妹虽然自视甚高,傲慢不可一世,可并不都是草包,这盛于飞的功力可能比着宋岩还要高上那么一点……”苏青严肃道。

    “功力只要相差不到一个阶层,胜负就要看人了,宋岩别看其他事上迟钝些,可武功上却是个明白人,有耐性,刚才你那句话他只要明白,就不会输。”孔铭扬倒是不怎么担心。

    接下来果真如孔铭扬所说,比赛开始后,宋岩沉住气,面对对方强烈勇猛的攻击,极可能地闪避,绕行,不与之正面对上。

    即使身上挨了几掌,依旧采取迂回消极打法。

    盛于飞见到对方被自己追着打,不主动攻击,隐隐有些怀疑不对劲,可随即打中对方几拳,慢慢消除了疑虑。

    两人对决,讲究快攻取胜,盛于飞功力上比宋岩深厚那么一些,只想着快快取胜,一波接着一波地全力攻击。

    座上的观众不明就里,看到宋岩被追着打,狼狈的很,心里想当然地认为,他输定了。

    盛家老爷子他们坐在一角,看着台上,嘴角弯起,对宋老爷子说道:“你这孙子资质不错啊!”

    若是在别个时候,这句话绝对没问题,可此时却是蕴含着讽刺之意。

    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都被追着打成这样了,居然来了句资质不错,几个意思?

    讽刺之余,不是在抬高自己孙子嘛?

    宋老爷子暗暗冷哼了声,维持僵硬的笑容,“好说,好说。”

    盛家老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好说个屁啊,你真以为夸你呢,二愣子。

    二愣子的宋老爷子,熟悉孙子的脾性,看出些什么,可忍不住还是暗暗替他捏了把汗。

    “他这是要干嘛?躲个什么劲,上去揍他啊。”谢敏雪见此气急败坏地喊道,恨不得上去,踹宋岩几脚。

    “干巴爹!干巴爹!”小白猛然喊了一嗓子。

    宋岩正躲盛于飞的拳头,听见小白这句干巴爹,脚下一滑,差点没躲过打个真着。

    “就这点本事,只会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壳里?”盛于飞,挥洒掉满脸的汗水,喘气嘲笑。

    盛于飞扫过一腿,宋岩堪堪躲过,见时机差不到了,大声道,“来者是客,大老远地跑到京市来,理当让你几招,想不到,居然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落,神情一凛,声势大开,犹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袭向对方。

    瞬间,台上局势逆转,原本被追着打的人,犹如被赐予了无限的能量,架势打开。

    而盛于飞一方面措手不及,一方面体力消耗大半,一时间无还手之力,处于了下风,身上接连中招。

    想要翻身已是不可能,体力严重跟不上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输掉比赛。

    看台上,小白三兄妹敲着空塑料瓶子,高喊:“干巴爹,揍他。”

    惹来一众目光,苏青是满头地黑线,捂着脑袋,孩子们,这不是球场,能安静不?“你也不管管他们?”斜了眼孩他爹。

    孩他爹儿不以为然。

    宋岩被孩子们的加油声,激的血液贲张,跟打了鸡血似的,不要命地朝对方攻去。

    此时的盛于飞鼻青脸肿,已经被打成了猪头,不给他出声放弃的机会,直到将其打到起不来,才算是住手,抱怨道:“是认输还是继续打,你倒是给个话啊,你这样,我很为难的,是继续打,还是……”

    盛于飞连抬眼皮地的力气都没有。

    盛家老爷子,脸色阴沉,仿佛狂风暴雨即将来临,起身宣布,“不用打了,你赢了。”

    苏青看到盛家老头的表情,隐约感觉不对劲。

    盛于飞被抬下去治疗。

    紧接着就是九层,竞选会长资格的六人擂台赛,盛家老头率先走了出来,抱拳,“讨教了。”

    声音隐含着压抑的怒气,如雷般的声波钻入在座的耳中,震得鼓膜发颤生疼,苏青赶紧捂住了橙子的耳朵。

    暗骂了句老匹夫,果然毒辣。

    紧接着,不认识的那三人,接连上去,因着功力悬殊太大,几招几下,就被打败。

    这老头也不知是怒气,还是暴力示威,完全超出了点到为止的初衷,三个人下来几乎丢掉了半条命,看他的眼神除了愤怒之外,就是恐惧,化天境却是了得。

    谢老爷子没有上去,自动放弃,再上去也是被蹂躏,何必呢!

    最后剩下宋岩的爷爷。

    其实,无需比,结果可想而知,一个阶级,可是天差地别,尤其还是古武九级和化天境。

    可情知必输的结果,却不能不上,谢老爷子早前输在他的手上有理由弃权,别人不会说什么,可他若是弃权,那就被冠以胆小的声名,连一战的胆量都没有。

    两人对决,现场寂静无声。

    三米远的距离周围,因两人的气势,骤然刮起阵阵旋风。

    前排的观众,有些扛不住地纷纷后移。

    片刻后,场内交上了手,高手对决,果真是打开眼界,精彩万分。

    天崩地裂,海啸台风也不过如此。

    远看,足球场上,块块草坪被掀起漂浮,突然,就见宋老爷子胸中一掌,口吐鲜血,不住后退。

    “不,爷爷……”宋岩大惊失色。

    宋老爷子眼看就要倒地,盛老匹夫闪过阴骘之色,又是一拳击出。

    宋老爷子口中鲜血狂喷。

    看台上纷纷捂住了嘴巴,宋岩要下去,却被家族里的人拉住,没有放弃是不能上去的。

    宋岩气的要死,更是悔的要死,都怪自己争强好胜,打了他孙子,他这是将怨气仇恨出到爷爷身上去了,眼睛赤红拳头握紧,下嘴唇都咬出了血。

    苏青和孔铭扬两人也是心急如焚,可无奈没有理由出手。

    眼看,宋老爷子发不出声音,即将被打死之际,场中出现了异常。

    葡萄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去,似乎是东西滚落在地,一直低着头,迈着短腿追去,正好追到了打斗圈。

    下面的人看到,一个两岁左右孩子出现在场中,心顿时提了起来。

    高手打斗,拳风犹如风刃,是会死人的。

    盛老匹夫,体内热血沸腾,打的正在兴头上,看见跑进来一团东西,骤然发出一阵拳风。

    凌冽的气势,让趴在地上的宋老爷子看到,挣扎着就要扑上去挡着,可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

    正在众人捏一把汗的时候,从看台上也发出一股力量,挡在葡萄一米之外,两股力量相交之下,盛老匹夫接连后退几步,神情震惊。

    眼前身影一晃,孔铭扬已经出现在场中,弯腰抱起了葡萄,捡起地上一东西塞在他的怀里,漫不经心道,“盛老爷子好功夫。”眼神却是阴冷一片。

    盛老匹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没发一言。

    孔铭扬抱着孩子回了位子,紧接着场中宣布,没人应战,盛老爷子胜出时。

    看台上突然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慢着,谁说无人应战。”

    此人正是满脸冰霜的苏青。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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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只是要证明一个道理

    苏青话落,众人瞬间愣神,频频回头打量。

    宋老爷子伤势颇重,在一众的视线下,她步下生风,径直走下看台,蹲下身子,查看地上宋老爷子的伤势,眉头邹紧,面上又冷了几分。

    这老匹夫,也太狠毒了,跟自己不对付之人,可谓是斩草除根啊!

    当下不敢迟疑,倏然拿出银针,往宋老爷子几处大穴扎去,并通过银针,缓缓输送灵力。

    不一会儿,昏迷的宋老爷子睁开了眼睛,看到上方的苏青,虚弱地扯动了下嘴角,感激地笑了笑,转而自嘲,“看来我真是老了,都快见天地挨你的针了。”

    苏青语气放轻松,“我这针一般人可不出手,您老还嫌弃上了。”

    宋老爷子虚弱地摆手,苦笑,“哪敢,我这不是在体会痛苦并快乐着嘛。”

    “爷爷,你怎么样?”宋岩跑到跟前,担心道,“可吓死我了,都怪我太冲动,才害的你这样。”泪珠在眼眶边缘打转。

    “死不了。”宋老爷子瞪了孙子一眼,“瞧你那点出息,我又不是快死了,你哭个什么劲,跟你有什么关系,技不如人,活该这样。”

    宋岩眼圈的泪珠,扑答落在草坪上,整个人呆愣了,爷爷不会是伤到脑子了吧?居然说出这么大义凛然,违背事实的话,木呆呆地转头看向苏青。

    无需言语,苏青也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宋爷爷现在的身体没什么大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过来。”

    宋岩愣愣地点头,然后搀扶着自家爷爷离开了比赛现场。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不假,宋老爷子差点性命不保,却还能顾全大局,做出一副大家风范,保留气节,这气度冷静,非一般心智之人能够拥有。

    苏青反思刚才自己因为气恼,情绪似乎有些急躁了,想要做到宠辱不惊,看来还要继续修炼啊,当下放松了面目表情,扫视了一圈看台上在座的各位,果然发现,很多人都露出些许的震撼和尊敬,看盛老爷子的眼神,却是充满了不赞同。

    哎,情商这个玩意,盛老爷子比着宋老爷子似乎差那么一点,也有另外一种可能,他以为自己天下无敌,眼里全是自己,完全放不下别人,蝼蚁般的人,拳头一挥,不服就打到你服。

    无敌的高手,免不了都有此种心态,达到那种高度,也无可厚非。

    可最关键的一点是,你以为的天下无敌,真的就是天下无敌了吗?

    盛老看到被自己打的几乎成了废人的宋家主,在突然冒出来的丫头几针之下就又焕发了生气,似乎除了体力不支外,别的毫无损伤,禁不住眼神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他没忘记这丫头刚开始的话,压下心中的诧异,“丫头,这是古武盛会的比赛现场,慎重之地,不是玩耍捣乱的地方?”

    “我很慎重,刚才有人说无人应战,小辈不才,在看台上仰望前辈风姿已久,正要讨教两招。”苏青抱拳道。

    担任临时组织工作的一位中年人,似乎认识苏青,上前劝说道,“苏青小姐,今天是非常重要的场合,有什么私人纠葛,咱能不能放到私下里解决,现在是竞选会长的比试,参与者都是要通过九层试炼的,这不合规矩……”面现为难之色。

    “规矩?”苏青挑眉,“比试虽然说拳脚无眼,死伤不计,可比试的宗旨应该是点到为止吧?”

    那中年男人无法反驳地点头。

    “可我刚才看到,好几位都是抬下去的,这有违宗旨,规矩也不是不可撼动嘛?九层试炼,无非是验证功力高深,我现在向盛老前辈讨教,若是赢了,过不过九层试炼,也不是那么重要。”

    赢了盛家主?好大的口气,看台上顿时一片哗然。

    “盛家那位可是化天境,连古武九级的宋老爷子,都被打成那样,她这不是找死嘛?”

    “作为母亲再生气,也不能意气行事啊。”

    “奇怪的是,孔二少怎么不阻拦?不是说,她是章家最疼爱的外甥女嘛,章家怎么也不见有动静?”

    众人疑惑,脑洞伸展,各种脑补。

    此时,那中年男人,不知该如何应对,“这……这……”

    苏青不等他回答,盯着盛老匹夫,挑衅意味十足,“难不成盛老前辈怕败给了小辈,没有面子?”

    盛家主,从刚才的中年男人的话里,得知此女的身份,脸上阴骘闪烁,这就是打伤他孙女的丫头,胆识不小,他没去找他们麻烦,她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

    刚才出手的那位应该就是孔铭扬了,那股震撼现在都还未散去,功力深不可测,随意的一掌,自己倒退好几步,他却浑然无事。

    孔家真是不敢小觑!

    顿时犹豫起来,孔家素来神秘,所修功夫不属于古武,却深不可测,好奇之人不在少数,不过,摄于他孔家的威望,没人敢探究,即使有人探究,估计也不在了。

    现在还不是与他们对上的恰当时机,可无奈这丫头咬定青山不放松了,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不应战,在众人的眼里,可就成了怕了一个小辈,并且还是一个女流之辈,第三关可是投票表决,可是会受影响。

    盛老匹夫踌躇不定的时候,坐在前排贵宾席上的了悟禅师站了起来,开口道:“一别几年,老衲也很想再次看到苏施主的风采,盛家主大可放心,苏施主并非不学无术的捣乱之辈。”

    了悟禅师什么人?修炼有成的得道之人,更具有预测的能力,有着超然的地方和威望,盛老匹夫再张狂,可对上了悟禅师,还是待留几分薄面的。

    了悟禅师都想要见识苏青的风采,此时的盛家主是一点推脱的余地都没有,“禅师都如此说,那盛某只能从命了,苏青小姐别怪我以大欺小就成,请吧!”

    “拳头之下,不论大小,前辈,冒犯了。”苏青抱拳行了个古武界礼节。

    满眼绿意草坪的中央,一老一小,相隔数米站定,相望。

    周围风声骤起,一团云朵刚好遮住了太阳,天色暗淡,仿佛风雨欲来吹满楼,气氛极度紧张。

    在盛家主看来,苏青即便是资质极佳,可年龄放在那儿,功力再高,也不可能突破古武九级,到达化天境。

    他根本无需担心,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她,禁不住打起精神,提高警惕,严阵以待,刚才几场比试加起来,都不如现在用心,这种严阵以待的心态,是下意识的,是身体面对高手在前所作出的应激反应。

    在他看来,尽管这应激反应有些扯淡,试图让自己放松,可身体似乎并没有做出相应的反应,眼睛忍不住微缩起来。

    相对于场上一触即发的局势,看台上并没那么轻松。

    章朔不停地摩挲椅子扶手,都快把表面粉刷的漆给搓下来一层,扭头忐忑不安地看向父亲,“盛家的那位,心狠手辣,上场的没一个是囫囵着下来的,苏青有把握嘛?哎!是不是把人给喊下来,万一受伤了可怎么办?报仇多得是法子嘛。”

    章老的担心不亚于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这个时候,她会听你的?”

    章朔又看向浑不在意的孔铭扬,“我说你是怎么疼媳妇的,人在下面搏斗,你却跟没事人一样,有你这样的老公吗?也不怕她有个什么意外。”

    孔铭扬暗自翻了个白眼,“舅舅,你又不是第一天了解她,她做出的决定,是别人能拦得住的?她可是家里的领导,我只有听从的份。”

    一个大男人,当众毫不遮掩,理所当然地说一切听媳妇的妻管严,周围人的人忍不住侧目。

    妻管严不是什么稀罕事,可在外面谁不是装的二五八千,对媳妇是吆五喝六,这孔二少爷还真是……

    不过,在娘家人面前,你要是还装大爷,纯粹是找不自在,二爷深悟此理。

    章朔没好气地冷哼了声。

    戴沛箐看着下面,对章朔说:“我觉得苏青不是头脑发热的人。”没有把握是不会下去的,而且感觉目的不仅仅是因为盛家的那位差点伤了孩子。

    章朔自然明白,可总也忍不住担心,毕竟,这盛家的老头子刚才展示的几手太狠了。

    “老妈不会输得拉,光头是打不过老妈得啦。”葡萄睁着黑亮的眼睛,认真地说。

    光头是哪个?听到的人微愣神,可片刻后,就明白孩子口中的光头是哪位,可不就是盛家主,孩子的天真言语,忍不住让人捧腹大笑。

    盛家老头功力虽然出神入化,步入化天境,可头上却是毫毛不长,光溜溜的大脑袋。

    化天境的原因,人看起来也才四十来岁,粗眉大眼,再配上高大精壮的身材,一股彪悍之气。

    “你小子,我都还没说你呢,东西掉了,不会吭声,若是大人不在,你的小命岂不没了,看你还蹦跶不蹦跶。”孔铭扬绷着脸教育葡萄。

    “人太多,我跑不快,要不然早就追上了。”葡萄反驳。

    孔铭扬仰头默然片刻,“儿子,老爸的重点是,不让你乱跑。”

    “我没有乱跑得啦,我是去捡东西。”

    孔铭扬耐着性子,“没告诉大人就是乱跑,外面很危险,出行需谨慎,儿子,你懂不懂?”语重心长。

    小白看着下面,“没有恶毒的光头,那来的危险,你们大人就会找自身的原因,怎么不把危险铲除掉?老妈做的对,消除危险,消除隐患,打倒光头。”

    小白扯着嗓子嚎开了,忠实粉丝的弟弟妹妹,紧随哥哥的步伐,齐声大喊,“老妈加油”“老妈最棒”“打到光头”“痛揍光头。”

    孔铭扬的教育再次以失败告终,听着儿子激奋为其老妈鼓励的声音,他怎么也有种冲动,想要高喊,媳妇加油,媳妇,你最棒,媳妇,我爱你……

    可这些也只能默默进行,若是喊出来,可真成了奇葩一家子了,此时,大家的目光几乎已经投射过来。

    苏青听到孩子们高喊光头,黑线的同时,嘴角禁不住弯起了弧度。

    诚然,盛老匹夫,高兴不到哪去,神情阴霾,胸腔起伏,显然气的不轻。

    这位可是天生的不长头发,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光头二字,这跟捅他的痛处没两样,就好比过去的太监,最忌讳别人提到他的无能一样。

    气势顿时大开,阴冷之气乍泄,刹那间,附近下降了好几度,额头青筋不住跳动,身子缓缓升至半空,双手虚抱运气,巨大的无形之力在其双手逐渐酝酿。

    滞留空中,只有到了化天境之后才有的技能,看台上无不瞠目,羡慕不可避免。

    随着盛家那位不断增加的能量,周围天色似乎又暗淡了几分,仿佛夜幕在缓缓拉近。

    化天境,苏青不是没见过,何故就是,可打斗,今儿还是第一次。

    察觉到对方酝酿的凌冽攻势,心里没有一定恒定标准的苏青不敢大意,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般,紧接着,也升至半空中,与他对上。

    看台上再次哗然,化……化天境,这毛还没长齐的丫头,居然是化天境,他们莫不是在做梦吧,这怎么可能,这绝壁不可能啊,先不论进阶有多么难,就是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盛家这位,已经算是天人之姿,可也不过是前不久才突破。

    观众无不震惊!

    一开始担心外甥女的章朔呆愣了,他外甥女,居然是化天境,几乎天天生活在一起,他居然不知,看这架势,显然不是最近才突破的,妈的,怪不得,葡萄说,他老妈不会输,怪不得妻奴的孔铭扬翘着二郎腿,完全不在意。

    忍不住狠狠瞪了他几眼,这夫妻两,一个比一个腹黑,居然隐藏这么深。

    “你外甥女莫不是仙女转世吧?”戴沛箐张着嘴巴,半天合不拢。

    “仙女转世,那也是我外甥女。”章朔震惊之余,语气是隐藏不住地自豪。

    在场诸位,除了孔铭扬一家之外,镇定的只有了悟禅师了,这位大师眼前一亮,却没有意外之色,似乎早在预料之中。

    光头盛,眼睛猛然张开,震骇,更是不可置信,随即,无穷的战意盛满眼眸,这是一种敌逢对手的激动。

    “果真有两下子,那老夫也无需手下留情了。”

    话落,酝酿的无形之力,骤然推向苏青。

    无形似有形,嗤嗤的破空之声,近在耳边,夹带着雷霆之势,电闪雷鸣般,朝着苏青而来。

    苏青眼眸紧缩,在到来之前,双拳轰然推出。

    高手对决,尤其是在如此郑重的场合,对面交锋,才能产生震撼效果。

    两股力量产生的碰撞之力,在诸位的眼中,可谓是惊天动地,能量交接处下放地面,碰撞的能量,炸起了一个足有几米深的大坑。

    初次交锋,苏青纹丝不动,光头盛倒退两步。

    他竟然处于下风,光头盛在片刻的难以置信后,胸腔再次鼓动着熊熊燃烧的战意和不甘,无论如何也不能败在她的手上,败在一个小辈手上,他盛家的颜面何在。

    高手交手,无非太多的花招,拼的都是自身实力。

    苏青经过初次交手,心中大致有了估计。

    接下来的打斗,越打光头盛越焦躁,没赚到一点便宜不说,身上还吃了不少亏。

    衣服褴褛,残破不全,一派狼狈之相。

    相对于他,苏青反而游刃有余,轻松自如。

    看台上,三个小家伙,犹如打了鸡血,比场上的老妈都还要激动,站在椅子上,狂喊,“老妈加油。”“揍死光头。”

    孩子他爹也不管,眼睛炽烈地看着场中的媳妇,移不开视线,只要媳妇高兴,想怎为所欲为都行,反正有他在呢,再大的摊子,他也兜得起。

    光头盛眼睛赤红,满脑袋的汗水,败相已露,却还是不敢置信。

    随着胸口又中一掌,抵抗不住巨大的攻击之力,踉跄跌在地上,嘴角顿时涌出鲜血。

    不等他运力防御,对方快如闪电的攻击再次来到,此时,他算是明白了,对方这是不置他于死地,也要打废了他。

    他能活到现在,突破至无人达到的化天境,心性自然不会弱了,不等对方再次发动攻势,他突然认输,“老夫不敌,甘拜下风。”

    苏青正打的起劲,这位竟然认输了,既然认输,就不可能再打,她悻悻然地收回了拳头。

    看台上,三个小家伙纷纷嗤了声。

    其余人具是欢呼。

    苏青虽然胜出,可要把列为会长候选人,却会产生争议。

    本次竞选,分为三轮,前一轮为淘汰赛,第二轮,考究功力,不会淘汰,九层之人皆有资格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有十位评委,每人都有一票的表决权,得票最高者竞选为会长。

    除了了悟禅师,其余九位均是华夏势力排在前面的家族。

    其实,说白了,重点在第二轮,比试胜出者,评委自会选他,当然也有可能暗箱操作。

    宋家,戴家,章家,谢家,以及其余五位苏青不认识的评委。

    其中一位不认识的评委就说了,“苏青小姐的功夫确实了得,让我们这些人佩服,以后的前景定然无量,可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苏青小姐一开始并没有申请竞选,却中途插进来,对别人是一种不公平。”

    “是啊,若是这样,那一开始申请竞选,岂不是成了虚设,毫无意义,我们坐在这里还干什么呢?”另外一位不认识的老者符合前面那位。

    谢老爷子扭头反驳,“规矩是死的,难道人也是死的嘛,就因为一开始没申请,就将拒之门外,这样的公平真的公平吗?”

    看台上的人,还没从苏青赢了盛家那位意外中回过神来,评委席上已经争论开了。

    大家各持已见,谁都不服气,争得是面红耳赤。

    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却像小孩般吵成这样。

    这并不是他们幼稚,而是关乎着,各自的利益关系。

    唯独了悟禅师,稳稳坐着,带着笑意,不参与其中。

    诸位就奇了怪了,前面,这了悟禅师,可是很看重苏青,还帮着她说话,这会儿,怎么就不吭声了?

    那是因为,他看透了苏青的意图。

    苏青扫视了刚开始反对她的人,慢条细理地说:“我什么时候说过,竞选协会会长。”

    “那你这是为何?”几人异口同声询问。

    苏青看了眼已经坐在椅子上,衣衫不整,狼狈不堪,擦拭嘴角鲜血的盛老匹夫,缓缓说道:“我来只是给诸位证明一个道理,武功高者,并不代表有做领导的能力,譬如我吧,功力还说的过去,可我这样的人,连我家孩子都管不好,天天把我气的着急上火,你说我能管得了别人?还不把人领到阴沟里去……”

    苏青的自我调侃,引起看台上轰然大笑。

第一百三十五章 自己挖坑自己跳

    “小辈不才,却也明白一个道理,我们在坐的诸位,之所以放下手中的事务,天南地北地来到这里,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我们古武界变强,迈向昌盛之路,于是,才有了成立古武协会的想法。”

    苏青说话的语气轻缓,不显慷慨激昂,但却字字句句,钻进全场诸位的耳中,敲击着鼓膜,一直传到他们的心底,无论距离多远。

    停顿片刻,苏青扫视了一圈,“晚辈看来,想法很好,可想法固然很好,要是没有协调能力强的执行者,反而好事变成了坏事,大家的希望落空不说,之前为之所做的努力也付诸东流。

    会长一职至关重要,一个好的领导者,能够带领我们少走很多的弯路,身为古武界的一份子,我也希望能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刚刚在看台上,看了半天,突然思考,协会的会长人选,最重要的要具有什么素质?是高深无人能敌的功力?想了想,也不对,我自认自己的功力还说得过去,可我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才能,于是,亲身证明这一点给大家看。

    相对于功力高深,个人魅力,协调能力,人品修养,才至关重要。”

    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苏青说起来,那也是侃侃而谈,隐含的意味,就是,俺不当什么老么子会长,俺就是看你盛老匹夫不顺眼,以拳头暴力现身反对。

    光头盛,脸色铁青,头顶冒烟,苏青中途的捣乱着实出乎他的意料,眼睛阴狠,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的步伐嘛,小丫头还是太嫩了。

    在坐的大部分人,神情动容,功力高不说,居然还有如此高的觉悟,人人抢破头的位子,她却轻描淡写地放弃,这淡泊名利的举动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评委席上,刚才反驳苏青竞选会长一职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怎么也不没想到,这丫头打斗了半天,居然不是为着会长位置而来的,松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忍不住点赞,如此优秀的小辈百年难得一见,相比之下,盛家的那位就被比了下去。

    这位为了那个位子,可谓是手段用尽,狠辣至极啊。

    跟他有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大部分人都有同感。

    谢老爷子,想劝说两句,可见她坚决,口张了几下,也没能说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评委席上交头接耳商量,苏青转身回到了座位,一路上背上那股恶毒的目光,一直胶在她身上,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老妈,太帅了,爱死你了!”小白星星眼,搂住老妈的脖子在右脸颊狠狠亲了一口,葡萄也在其左脸颊印了一摊口水。

    孩儿他爹,顿时醋了,“臭小子,给我住嘴,都多大了,还亲来亲去。”还有抢老子的台词,爱死你,是你说的吗?

    小白挑眉,仰着下巴看了眼他老爸,又在老妈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也不管管,就让两个臭小子胡来,都成了男子汉了,怎么还乱亲,媳妇,你要注意,你知道吗?”孔铭扬转向苏青。

    被亲了一脸口水的苏青,感觉不是多好,孩子们太兴奋,便纵容道,“你嚷嚷什么呢,多大了还不是我儿子。”

    孔铭扬掏出纸巾,帮媳妇擦脸上的口水,嘴巴里嘀嘀咕咕,似乎抱怨,苏青对孩子太过于纵容。

    橙子一直很安静,苏青摸摸闺女的脑袋,在其粉嫩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听孔铭扬说,“你要是想当协会会长就当吧,有孔家在,谁也不敢不服。”

    苏青看了他一眼,然后望向远处,“我的愿望就是,有个自己的院子,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在一起,白天上班,诊治病人,学以致用,下班后,种种花养养草,陪陪家人,照顾孩子,权利什么的还是算了。”

    上辈子,凄惨而死,一生困苦疲惫,这辈子只想过些悠闲的日子,权谋之类,她不擅长,也不愿触及。

    当然,触及到她的底线,那就另当别论了。

    孔铭扬动容,面容柔和似水,禁不住握着媳妇的手,“你想的生活,一定会有的,只是,这要求也太低了些吧。”

    苏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就这么低的要求,现如今,都还没达到过呢,除了打打杀杀,还是打打杀杀,即使坐在家里不动,麻烦也会找上门。

    哎!不知道,孩子们长大后,会不会有那样闲情雅致的生活。

    评委席上,已经恢复了安静,担当临时主持的中年男人,宣布,第三轮投票开始。

    经过一事,盛家老头的威望,定然折损不少,人类,尤其是习武之人,对高手都有种崇拜和敬畏,不关乎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那是对超强能力的敬仰。

    苏青打败盛家老头,相对而言,打破了诸位对他的敬仰,就好比,这位前一刻还在神坛,而下一刻就被苏青拉下了地狱。

    这一结果肯定影响评委的投票,当然,也不排除盛家有私下里的暗箱操作,比如,利用特别手段,促使评委投他的票。

    投票的间隙,苏青正给孩子们擦手,吃的一手的油污,忙碌的时候,隐隐约约察觉,台下,有几道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但并没有什么恶意,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间隔十分钟后,中年男人,示意大家安静。

    看台刹那间静寂下来,知道重要的时刻就要到了。

    苏青也抬头看向台下。

    担当临时主持工作的中年男人,长着一张正直的脸,他的家族,在京市也算有些地位,举办盛会的这家度假酒店,正是他家族的产业,所以,临时住持的工作也交给了他们家族。

    中年男人打开信封,准备宣读之前。

    看台下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兄弟们猜猜,这会长会落在谁的头上?”有人好奇问了。

    “自然是盛家老爷子了,他可是功力最高的一位,其他几位,可都跟他差远了。”

    “那可不一定,若是苏青,也就孔家的那位媳妇没上去,这会长位子,他是做的稳当当的了,现在,我看悬,刚开始,我也是打心里佩服盛家的这位,化天境可不是谁都能达到的,迄今除了他,还没听说过,谁达到了这种境界,仰望是自然的,可苏青的出现了,却印证了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所看的,很有可能只是井底之蛙,天井那么大的空间。”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你说人家是怎么修炼的,坐上火箭,咱兄弟也是赶不上啊,难道真是资质的问题?”

    “这苏青虽然年轻,可相比之下,我觉得比那盛家的老头舒服多了,你看看人家功力高,却不自傲,还说,会长一职,应该有得有威信之人,才能胜任,主动放弃,老兄,换位思考,要是你打败了盛家的那位,你会毫无犹豫放弃?”

    “别说放弃,我要是有这能力,早蹦跶的人尽皆知了。”

    “哈哈,说的也是,所以说这盛家才悬,我看有可能是宋老。”

    “宋老爷子,古武九级,高手中的高手,人也有担当,有度量,气度不凡,刚才被打成那样,都没说盛家任何的不是,我看不错,会长,就应该有这份气度。”

    “我要是评委,我就选苏青,你没看对付盛家那位,简直太酷了,酷炫了,英姿勃发,飒爽!”

    “我看你被人家迷住了才是,丢了魂吧。”

    “说我,你呢,这样的女子,你要是能心如止水,你肯定不是男人?”

    “滚你的,不过,说实在的,只能想想而已,想别的,那就是找死的节凑。”

    “我怎么感觉冷飕飕的。”这位扭头搜索,当扑捉到,那道冷如刀子般的警告目光后,顿时缩起了脖子,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

    孔铭扬收回犀利的视线,转向媳妇时,变得柔情似水。

    台上议论之时,中年男人打开了信封,看了一眼名单,神情一滞,毫无掩饰的意外神情。

    片刻后,干咳了声,才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宣布,声音里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前面照例首先是一堆的场面话,然后,眼睛扫向看台,低头,“……经过三轮比试,得票最高的是……是苏青小姐……”

    话落,下面立马炸开了锅。

    苏青已经是呆滞了,尼玛,我说了不竞选,你们的规矩呢?

    相较于她,盛家那位更是激动,不顾身上的伤势,一下去站了起来,嘀咕着,“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事先他可以保证,有五位会投他的票,会长万无一失,怎么会这样?视线扫向评委席。

    在他视线逼迫下,有两位神情尴尬,移开了视线。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得票紧随之后的,竟然是宋老爷子,他得了多少票,已经听不到了,这样的结果,简直就是打脸啊!

    老家伙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气死过去,感觉无数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心里怒火,翻腾不休,感觉气血极度不稳,顾不得别人会怎么看,突然起身离开了现场。

    苏青傻眼了,木呆呆地看向孔铭扬,不知所措。

    很显然,这样的结果,二爷也很意外,刚才那些人,可是左一口一个规矩,右一口一个规矩,现在怎么不将讲规矩了,居然把票投给他媳妇,脑袋被驴踢过头了?只能叹了口气,“你要怎么做,老公都会支持你的。”

    “我能怎么做,我当然不愿意做了,玩笑开得太过了吧。”苏青圆睁着眼睛,走向评委席,“我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妥,可还是要麻烦诸位,重新投票,晚辈无意做这个会长,况且,本就不合规矩,烦请各位,再费心一次,各位对晚辈的看重,晚辈感激不尽。”

    苏青说完,看着几位无动于衷,急的要死,给你们跪了,赶紧的再重新投一次吧。

    “苏施主,老衲本身不属于古武界,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有因必有果,缘分注定,都有着必然的规律,这说明会长之位跟你有缘,重来,结果也不一定改变……”了悟禅师开口闭口都是因果,缘分,规律,注定,这些玄而不实的东西。

    可就是这些神棍般的晦涩之言,却他妈的,就是有人深信不疑。

    看台上很多人喊着支持她之类的言语。

    宋老爷子说,“丫头,你就不要推辞了,你这样反而在质疑他们的眼光。”

    “况且,你刚才还说,身为古武界的一份子,理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难道说,你这话只是场面话,说说而已?”谢老爷子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质问道。

    苏青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看架势是爬不上来,宋老爷子,谢老爷子可都是老狐狸,如此说,那能容许她拒绝。

    欲哭无泪,再反驳可就真打自己脸了,再说她也无法反驳。

    苏青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自作自受,活该!

    古武会长这个头衔,算是落实了,既然不能挣扎,那就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

    此时的苏青,也充分发挥了孔铭扬的演技,看的多了,耳濡目染之下,也会那么一点,声情并茂地哭诉刚毕业,步入新的岗位,还要照顾孩子,着实没时间啊,也没经验啊……

    很快,协会就成立了班底,副会长,各个部门的部长,什么的,反正,一个完整的,五脏六腑俱全的组织就这样形成了,制度,宗旨,目的,这些还要慢慢整合。

    而苏青哭诉的结果,果真犹如孔老爷子所说的,当了一把甩手掌柜,协会的事情,交给了宋老爷子,以及谢家和其他人。

    她深深的怀疑孔老爷子才有预测的本事。

    其实,回过头来,苏青自己也想明白为什么执意要选她。

    他们只是不想会长一职落入盛家人手里罢了,而选其他人,都会有争议,毕竟盛家那位的功力在哪儿搁着呢,况且,有了悟禅师这位威信声望并重的人支持,别人自然不会反对她。

    而盛老头之所以遭到背叛,也证明了一个道理,暴力之下,臣服只是暂时的,等他们看到别的强大,人格魅力之人,就会奋起反抗,转投他人。

    古往今来,思想统治远远重要于暴力统治。

    当然,想要甩手不管事,不出点血是不行的,尤其像宋老爷子这样的老狐狸。

    苏青拿出了一部分前段时间,研制出来辅助晋阶的药剂,也算是为古武界无偿奉献了一把。

    真他妈的亏大发了!

    回去的当天晚上,苏青躺在床上,望着帐顶,郁闷的直骂娘。

    见媳妇直愣愣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老半天了,伸臂将她圈到自己怀里,笑了笑,“别想了,越想越上火。”

    “怎么能不想?我亲手挖了坑,然后我自己跳了进去,你说我这不是棒槌嘛。”苏青唉了声。

    孔铭扬嘴角扬起坏笑,“那咱们就做点事,让你没时间想就是了……”

    “你他妈的也占我便宜……”

    二爷的笑声从屋内不断传出,不一会儿,又归于宁静,静的,连断断续续,急促的喘息声都能耳闻。

    蝉鸣声声,树影婆娑,明月高悬,深夜过后,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第二天,郁闷又操劳一夜的苏青起晚了,感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并且身上还粘稠粘稠的,让素来爱干净的她很不舒服,便醒了过来。

    孔铭扬不在床上,下意识往胸口一看,居然是葡萄,正趴在她胸口,睡得哈喇子横流,肯定睡着了后瞬移过来的。

    看看外面,耀眼的阳光透过风吹帘动的缝隙,射了进来,估摸着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拍拍小家伙,“儿子,起床了,还在睡。”

    葡萄砸吧了两下嘴,眉头邹了邹,才茫然地抬起头,揉揉眼睛,也不睁,喊了声,“老妈。”

    “儿子,该起了,你太重了,压得老妈都出不来气了。”苏青摸摸他胖乎乎的肚子,小孩的皮肤顺滑细腻,犹如上好的绸缎,摸起来极为舒服。

    葡萄小朋友终于睁开了眼睛,“真的很重吗?”仰着个小脑袋,毛茸茸的短发,早睡成了鸟窝,苏青坏心眼地又揉了几下,彻底凌乱不堪,犹如个炸毛鸡。

    看到儿子这样,苏青郁闷之情一扫而光,忍不住笑了起来,双手掐掐儿子肉肉的包子脸,“是啊,跟块巨石似的,能不重嘛?”

    葡萄不好意思笑笑,“那我以后少吃点好得了,亲亲。”

    伸着鸡毛头,让老妈亲。

    苏青看儿子这副德性,实在可乐,在那副胖胖的脸上亲了口,“儿子,你都说过多少回了,老妈耳朵都起茧子了。”

    葡萄搂着老妈的脖子呵呵傻笑,孔铭扬进门,看到这一大一小抱着乐的样子,心里暖和的不行。

    走到床边,夹起儿子胖嘟嘟的小身板,“就你吃的最多,最胖,最懒,你哥哥和妹妹早就起床了,你还赖在老妈这里,走,洗漱去,他们都在看狗呢。”

    临出门前,回头,对苏青说道:“小白那小子说,那两只怀了小狗的藏獒,不爱吃饭,要你去看看。”

    “知道了,马上。”苏青坐起穿衣,洗漱。

    孔铭扬夹着葡萄,回小家伙们的房间帮他洗漱穿衣。

    在走廊上,碰到了章书玉,问道:“葡萄怎么跑你们房间去了?”

    “这小子睡觉不老实,不是跑小白的床,就是爬我们的床。”孔铭扬说。

    章书玉有些担心,“该不会是梦游吧,苏青也没给孩子看看,别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

    “不会,小子壮实的很,能吃能喝,能调皮能捣蛋的,能有什么问题,没事,您不要瞎担心,苏青也说了没事。”见岳母担忧,孔铭扬又加了一句。

    章书玉这才放心,边走边嘀咕着,“家里的东西不能再乱放了,省得小家伙半夜碰伤了自己……”

    孔铭扬叹了口气,没法告诉岳母,儿子瞬移完全不用顾忌啊。

    苏青给怀孕的两只藏獒检查了一遍,小家伙们支愣着脑袋,看着老妈。

    “不用担心,正常反应。”在它们的碗里,没人加了大半碗的灵泉水,“可能是小宝宝太多了,身体有些虚。”

    “几只?还是十几二十几只?”谢敏雪的脑袋冷不丁地凑了过来,惊奇地问道。

    这位大清早的出现,其实没什么惊奇的,四合院的饭桌上,几乎少不了她的身影,除了陪着她爷爷的时间不在之外。

    小白用同情,而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谢敏雪,“姑姑,二十几只?你确定说的是藏獒?不是猪?”

    谢敏雪脸色尴尬地笑笑,低头缓缓移到另一边去了,聪明的孩子,真不可爱!她郁闷地想。

    不过,等会就被喜悦冲淡了,小狗怀的越多越好啊,她的那只更增加了几分保险。

    此时,孔铭扬接到了一个电话。

    “二少,那人去见了盛家的人。”

    “知道了。”放下电话,孔铭扬眼眸沉了几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没有妹妹,姐姐也行啊!

    京市郊外,盛家一处房产。

    盛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按在木质扶手的手,越攒越紧,咔嚓一声,寂静的室内,响起木头裂开的声音。

    旁边立着的盛于飞和盛于美,看看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最终却不敢说什么,再看到爷爷光头之上,青筋跳动活跃,更是禁声不语,头低的不能再低。

    试图忽视存在感那是不可能的,盛老爷子,将屋内能砸的全砸了一遍,发泄了一番,矛头对向了屋内的兄妹俩。

    “那丫头的功力,你们俩回来,居然一句都没给我提,我要是提前知道,会成现在这样?怕我回来骂你们,一个劲地讲人家仗势欺人?这次功亏一篑,盛家的脸面算是丢尽了。”

    盛于飞说,“当时,她也只是制住了于美,也没显示高深的功力。”

    “还要怎么显示?一个二十来岁的丫头,轻而易举就制住了于美,难道还不够引起你们的重视和警惕?”盛老爷子颓废地拍了下脑袋,“当然,这也怪我,你们回来后,我就应该提高警惕了,张家的人,一直提醒我京市卧虎藏龙,水很深,尤其是孔家,更是神秘的很,没人摸得清状况,可我却一直都没将他们放在眼里,被刚突破到化天境冲昏了头了,以为无人可敌了。”

    “那现在怎么办?”盛于飞担心地问,“像宋家他们肯定会想办法压制我们。”

    盛家眼光阴沉,重重拍了下扶手,“压制肯定有的,可想要整垮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要是没了苏青,宋家和那些不知趣的人,还仗什么蹦跶。”盛于美冷冷道。

    盛老爷子面无表情地看了孙女一眼,却没说什么,起身,背着手,走了两步,心里清楚,想要独霸古武,绊脚石是必须要除去的。

    屋内气氛沉闷之时,佣人进来书房禀告,来了客人。

    “什么人?”盛于飞问。

    “张家的少爷。”佣人回道。

    “让他在客厅稍等,我马上就过去。”盛老爷子吩咐。

    佣人离开后,盛老爷子说,“你们给我一起去见客,这张少张天竹,年龄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可你看看人家,再看你们,往后,跟人家多接触,多学着点,这次事情,也给我们一个教训,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些好。”

    “是。”盛于飞和盛于美点头称是。

    祖孙三人来到客厅,先是客套寒暄一番,从盛老爷子对张天竹的态度,可以看出,两家的关系相当不简单。

    盛老爷子相当于张天竹的爷爷辈,可对这些少爷的态度极为尊敬。

    张天竹,张家,近几年才在京市冒出,即便是跻身为一流世家,可也只是一个商业为主的家族,何德何能让傲慢,一开始连孔家都不放在眼里的人高看呢,还是说这张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本事。

    寒暄过后,随即谈到了这次的古武盛会。

    “盛老爷子,其实你大可不必懊恼,当不上会长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而当上会长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福祸可是相依的。”张天竹低头看着碗中漂浮的茶叶,扯着一抹意味不明地笑容说。

    “哦,这话从何说起?”盛老爷子摸不着头脑了。

    同样,盛家兄妹也是直愣愣地看着张天竹子不解。

    孔铭扬接了一个电话后,向着围在藏獒的几人走去。

    苏青刚好站起身,他搭上她的肩膀,在其嘴角亲了一口,“你们先去吃饭,我去爷爷那里一趟,不用等我,我跟爷爷一起用。”

    谢敏雪眼光扫到这亲昵的一幕,肉麻住了,脸上飘起一抹红晕,尴尬地移开了视线,表面装着若无其事,心里却是腹诽开了,二表哥还真是的,旁边还有人好不好,在孩子面前也不怕产生不好的影响。

    看向孩子们,却惊讶地发现,小家伙们,完全是视若无睹,似乎习以为常,反倒她这个成年人,表现的太没见过世面,被打击的早上都少吃了一个馒头。

    “别忘了带些早餐过去,等会我再去厨房做些。”苏青嘱咐了声。

    孔铭扬去了孔宅,孔老爷子和大哥孔铭维看到他手里拿的东西,正吃着呢也不吃了,让人撤了,摆上了小二带来的东西。

    “一样的东西,你还别说,经过你岳母的手一加工,还真是不一样,味道就是好。”孔老爷子不住点头,觉得小二还是很孝顺的,还知道带早餐,这孙子没白疼。

    “听说苏青当了古武的会长,刚开始不是说没兴趣嘛?”孔铭维摸摸发胀的肚子,这才放下筷子,看向弟弟。

    “现在也没兴趣。”孔铭扬说,“还不是赶鸭子上架,我媳妇帮了他们,他们反而坑了她一把,这笔帐看我怎么给他们算。”

    “你小子精明,媳妇不也被人坑了。”孔老爷子一抹嘴巴有些幸灾乐祸,片刻后,叹了口气,“话说回来了,不让盛家当选,宋家和谢家他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孔铭维说,“我看苏青,虽说没有雄心壮志,又淡泊名利,可要真是遇到危难,她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怎么知道?”孔铭抬头问。

    “观察力,军营待了那么多年,一个人隐藏在骨子里的正义感我还是能看的出来的,要不然这些年岂不是白混了。”孔铭维挑起好看的眉头。

    “说起这个,正要跟你们说呢……”接下来,孔铭扬便把接到那通电话里的信息,复述了一遍。

    “盛家以后要多注意。”孔老爷子说,“这张家,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样,要是,可就麻烦了……”眼眸染上担忧之色。

    孔铭维孔铭扬兄弟俩脸色也是沉重。

    a大篮球场。

    “哇,又进一球,苏夏太帅了,爱死你了。”篮球场周围的女同学兴奋地哇哇直叫。

    “还有杨东宇,两人简直是默契十足,配合的天衣无缝……”

    “……有他们俩在,绝对的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篮球场上,战况激烈,正处于高潮阶段,周围的观众席的热烈程度并不亚于场上。

    五分钟后,一声哨响,比赛结束,周围骤起欢呼声。

    汗湿的碎发耷在了额头,影响了视线,苏夏潇洒地甩头,随着飘逸的乌黑碎发摆动,细密的汗珠飘散,露出清秀英俊的年轻脸孔。

    “喝水。”杨东宇走过来,递给他一瓶绿茶,同时用脖子的毛巾擦汗,“打的真是爽,吹哨吹的忒不是时候了,我那个球眼看就要进了。”

    苏夏喝完水,将空瓶子一个空投,准确无误地落在了路边的垃圾桶里,笑道:“差不多就行了,都超出对方三分之一的分了,你还想怎么样?狗急了还会跳墙的,你不怕他们半夜跑到你寝室,用被子蒙住你通揍。”

    “敢,借他们个胆也不敢。”杨东宇差点没被苏夏刚才的笑容闪瞎眼睛,心痒痒的,禁不住再次重复了无数遍的问题,“你真的没有妹妹?”

    上前勾肩搭背套近乎,“兄弟,你千万不能藏私啊,咱两这么好的关系,我的人品怎么样,你可是再清楚不过,咱长的也不寒碜,外表英俊,魁梧,阳光,性格风趣幽默,善良宽容,富有强烈的家庭责任感,尊重女性,有理想,有追求,洁身自好,知根知底的新好男人,我要是做你妹夫,保证让你妹妹受不到丁点委屈。”

    苏夏带着笑容,打量一番,自己的这个室友,正如他说,长的很帅,阳光高大的那种帅,从刚才球场,欢呼示爱声,就可知多受女生的喜欢,心里拿他跟孔铭扬一比,从憨厚正直方面讲,比他强上一百倍,孔铭扬那人估计从头黑到肠子,大大的坏。

    可再怎么样,架不住他姐喜欢啊,况且这两人对上,他室友可能被虐的找不到北儿,最后估计还一个劲的感谢那人。

    哎,现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估计跟着孔铭扬那样的人不会吃亏。

    “妹妹没有,不过姐姐倒是有一个。”

    “真的。”杨东宇惊喜,连忙问,“你姐姐多大啊,大个两三岁还是没关系的,不都说女大三抱金砖吗?而且还会疼人。”

    杨东宇并不只是开玩笑,他是真心希望,苏夏有个妹妹,或者有个姐姐也行。

    苏夏长的好,妹妹或者姐姐,肯定差不到哪去,人有涵养,温文尔雅,一股子书生气,可偏偏又不是弱不禁风,打起篮球比他都猛,一看就知家教极好,妹妹或者姐姐的修养可想而知。

    他和苏夏算不上正真的室友。

    他是知道的,苏夏家就在学校不远,上下课都是步行,在他们寝室的床铺,也只是供中午睡午觉。

    加上苏夏,寝室四个人,可他就跟苏夏聊得来,顺眼,尽管苏夏从外表看不出有什么背景,可能父母是小康的工薪阶层。

    在寝室里,他家算是很不错的,其余三位室友,家庭不算太好,平常吃食堂,平常连瓶水都不舍得买,甚至刚开学连电脑都没有。

    他这个人吧,并没有歧视心里,刚开始买水,请吃饭,反正他夜不在乎那点钱。

    可后来,那三人不知是不是把他当做冤大头了,隔山差五地借钱,也不多,都一两百,两三百,可从来不提还的事,连句话都没有,而且关系上并不是真心对他,这他还是能感觉出来的,碰上什么好事从来想不到他。

    在高中,他也经常请别人吃饭,玩什么的,可那些人都把他当兄弟,碰上什么事,都会想着他。

    他觉得膈应的慌,后来就不再搭理他们,表面功夫过得去就行了,反而与不太热络的苏夏越走越近。

    “太有关系了,我姐都结婚了,孩子都三个了,你说有没关系?”苏夏拿起书包,背在肩膀上,径直走了。

    杨东宇在后面嚎丧,“为什么啊?怎么就结婚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姐多大了?”

    “今年大学毕业,不过,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不死心还能怎么办?”失望还是会有点,不过,转瞬就抛在了脑后,毕竟连人家的面都没见过。

    “今天周末,你回家干嘛啊,不如跟哥哥一起玩玩。”

    “要是其他时间还行,可今儿不行,我约了姐姐家的孩子去吃饭。”苏夏耸肩。

    “算我一个,我也去,你请客,安慰哥哥受伤的心灵。”杨东宇勾上苏夏的肩膀拖着往前走。

    苏夏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白兄妹三人,苏青不爱他们去吃那些速食产品,可这么大的孩子,却无一例外有个通病,似乎都对那些速食产品情有独钟。

    老爸老妈不让吃,他们可以偷偷吃,阳奉阴违,三兄妹,在小白的带领下,发挥的淋漓尽致。

    经常让舅舅苏夏带着他们出去玩,其实是去偷吃。

    杨东宇看到这三个洋娃娃般的孩子,嘴巴直流口水,“兄弟你真不够意思,小家伙们这么可爱,你居然都不让我见见,初次见面,今天这餐算我的。”

    两个英俊的帅小伙,带着三个漂亮的小孩子,去了肯德基。

    苏夏去了点单区。

    也不让大人告知,小家伙们去洗手区洗手,回来坐在位置上,等着他们的舅舅。

    杨东宇见孩子们洗手,无奈之下,也去洗了把手,初次见面,不能给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们两个大男人,吃不了这么多的。”看到苏夏端着餐盘,上面堆得高高满满的食物,顿时张大了嘴巴。

    苏夏笑而不语,将盘子放在了桌上。

    紧接着,他就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

    那些东西,几乎都进了孩子肚子里去了,尤其是那两个叫小白和葡萄的男孩。

    杨东宇几乎没吃什么,光顾着看他们去了,愣愣地扭头,“他们这样吃,没问题?”

    苏夏不以为然,“有什么问题,天天都是这样。”

    杨东宇汗了一把,这还真是……

    为了不让孩子觉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他转移话题,“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有什么计划?”

    “没什么计划,还不是老样子。”苏夏回他。

    “我有个师兄是考古班的,他的导师,要带着他们去云南那边,说新发现了一处遗址,我跟这位师兄关系不错,准备跟他一起去见识一番,权当是旅游了,要不你跟我一起?”杨东宇提议道。

    苏夏有些心动,“待我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再给你答复。”

    杨东宇点头,见对面的橙子和葡萄吃饱了,便提议道,“我带他们去那边的游乐场玩玩,那里都是小朋友。”

    “我倒是没意见,可他们都是惹祸体质,我怕你搞不定。”苏夏说。

    “你太小看哥哥了,看两孩子我还看不住嘛?”这人不服气,领着双胞胎就走了,小白同情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果不其然,五分钟不到,那里就响起小孩哇哇的大哭声。

第一百三十七章 河东狮吼

    杨东宇精疲力尽,灰头土脸的回来了,对苏夏竖了个大拇指,然后颓然地趴在了餐桌上,“你家孩子果然不是凡胎啊。”骤然挺身,盯着苏夏,“你知道十分钟不到的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吗?”

    苏夏轻轻抬眉,“……”

    “你家外甥女橙子,刚靠近游乐场,后边就窜出来一个四五岁,胖胖壮壮的小男孩要往前挤,霸道地扒开挡在前面的橙子,看到这一幕,我那个急啊,到处都是人,这要是推倒了,可不就被人踩着了,那还了得,我撒开葡萄的手,上前就要去抱她,可还没等我到跟前,那小男孩,竟然砰地一声,摔了个狗吃泥,哇哇大哭。

    我还在愣神,这孩子怎么就摔了的过程中,孩子的妈妈,一个重量级的胖女人,天呢,张着血盆大口啊,指桑骂槐地乱吼一通,虽然没明着指我们,我也情知不是我们的错,可我那个脸,还是滚烫滚烫的,因为,那孩子摔得实在是太惨了点,鼻血都流了一地。

    我这边赶紧抱起橙子就走,砰砰跳的小心肝还没落下,不远处又响起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大哭声,抬头下意识一看,就见葡萄小朋友,正站在一个孩子近前,那孩子右手里拿着一根氢气球,头上还挂着氢气球爆掉后的彩色碎片,得,这回人家孩子可是指着葡萄报给家长,氢气球是他戳破的,人家家长虽然没有怒骂,可也是拐着弯,不带脏字,教育了再教育,哥们终于悟了,你说的太对了,他们果真是惹祸体质。”

    苏夏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所以,别被孩子可爱的外表给迷惑了,惹起事来让人疼痛不已,等你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明白个中滋味了。”

    苏青家后院子的空地全被开垦出来做了菜园子,闲下来时,她都会到菜地里干会活。

    翻地,下种,发芽,除草,浇水,在悉心的呵护下,那些蔬菜瓜果,从一个小小的种子,到结出丰硕的果实,这其中的心情,难以用言语形容,更能体会领悟很多的道理,烦躁的心得以平静,对修炼也是一种促进。

    修炼,归根结底,是吸收大自然的能量转化为自身的能力,所以,亲近领悟大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像那些退休后的老人,种些菜养些花,也是一种修炼养生。

    苏青将一些青菜拔了,准备种些西红柿和黄瓜之类的应季蔬菜。

    苏夏过来帮着她翻地。

    “你昨天是不是又带着他们去吃那些速食食物了?”苏青将拔出来的青菜搁置到一边,看了他一眼,问了句。

    苏夏嘿嘿笑了笑,“就知道瞒不过姐姐,不过,我看着他们的,没敢让他们吃太多。”

    苏青不置可否,明显的不相信他的话,“你啊,以后不能什么都顺着他们,该有的原则还是要有的,你看看几家的长辈,都快把他们宠上天了,连句重话都不舍得说,我都愁他们长大了怎么得了。”

    “小白他们聪明着呢,虽然调皮了些,可大是大非心里清楚地很,姐姐不用太担心。”苏夏停顿了下,又将杨东宇的提议说了遍。

    “云南?”苏青重复了句,距离京市不近,正要给他晓之以理外边的危险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问他,“你自己的意思呢?想去吗?”

    “学校里老师带队,他们又都是专业人员,能学到很多东西,我想跟过去看看,权当是旅游了。”

    “你自己拿定主意就好,在外面务必要注意安全。”苏青嘱咐了句。

    “我知道。”苏夏点头。

    学校的事情忙完后,苏青去了医院,办理了入职手续后,正式成为了心内科的一名医生,她算是特殊招聘,一路绿灯,连岗前的试用期都被免去。

    在科室里,老主任拉拢心切,更是给她换了一间更为宽敞的办公室,里面附带有休息的套间。

    这规格连那些海外归来的学者专家都不一定享受得到,显而易见,主任对她是多么看重。

    在科里,她实习了不短的时间,业务上不存在适应期,立马就进入了工作状态。

    第一天下班,正要回家,却被主任叫住了,说是科里的同事一致建议,要给她举行个欢迎会,除了值班的人员,医生护士到时都会到场。

    苏青当然不能推掉,给母亲打了个电话通报一声,就跟着科里的同事,先是去吃了餐饭。

    紧接着,又去了酒店不远处的一家会所唱k。

    席上,倒是没喝太多酒,可在包厢里,这班人就放开了,嚷嚷着让苏青敬酒,说新来的同事,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要轮着敬一圈,要不然不依不饶,尤其是那些年轻特别能闹腾的护士嚷嚷的最厉害,还不许别人挡酒。

    老主任也在,看着他们闹腾笑咪着眼,也不阻止,大有任其发展的意味。

    好在是红酒,苏青喝了一圈,气氛融洽,倒是没醉,就是胀的不行,开玩笑,装了一肚子水能不胀吗?

    唱k确实是一个联络感情的好地方,幽暗的灯光下,动感的乐声,不管你是主任,主治,还是护士,这一刻,抛去了严谨的外包装,露出人的真性情,调侃,喝酒,毫无形象的唱歌。

    气氛活跃,融洽,一下子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老主任,一把年纪了,却还像个老顽童,扯嗓子在吼大河向东流。

    确实是吼,惊天动地的,苏青的鼓膜都快要被震破了,再加上肚子胀的不行,干脆拉开了包厢的门,隔绝了一切的噪音,向洗手间走去。

    孔铭扬今天晚上也没回家吃饭,去赴饭局,然后又去了会所。

    搁在平常,他是不去的,可今天做东的这人,跟他公司有合作,孔铭扬觉得这人有问题,才耐着性子没走。

    包厢里,推门进来几位性感的小姐,在今天请客那人的示意下,一位妖娆身材傲人的女子,坐在了孔铭扬的身边。

    他挪开了些,“不好意思,请保持距离。”然后,对他女子晃了晃手上的戒指。

    那女子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先生,你可真有意思,来这儿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结过婚的,你不用担心,来,让我敬你一杯。”

    “二少,咱们都是过来人,不必拘束。”那人笑着道,然后又对那女子吩咐,“好好将人伺候好了,少不了人的好处。”

    拘束个屁,二爷暗暗骂了句,“怎能不担心,河东狮吼看过没有?”

    “看过啊?蛮搞笑的,先生原来也喜欢看电影啊。”那女人忙着献殷勤,套近乎,只是完全不在趟上。

    “我家就有一位,麻烦你还是离我远点。要不然我可是会吃不了兜着走。”孔铭扬说。

    “啊!”女人啊了声,然后莞尔一笑,“先生可真幽默,您这么拒绝,难不成是看不上我,我可是会伤心的,就是有,你家里那位也不知道啊。”发跌声差点没把二爷肉麻死。

    岂止是看不上,压根就没正眼看,那女人不顾他的冷眼还要往上贴,眼看就要贴上,二爷的耐性也磨尽了,正要发作,眼光扫到半开着门的门口,冒不丁说了句,“来了。”

    “来什么啊?”那女人不知别人给了多少钱,竟然不知死活地还往上凑。

    孔铭扬盯着门口,“来了河东狮。”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打开,包厢内的人纷纷看过去,就见一位气质出尘脱俗,面容清冷的女子,立在门口,死死盯着包厢内某个方向。

    正是孔铭扬的位置。

    突然,一股巨风扫过,孔铭扬身边的那女子已经翻过了沙发的后面,没受什么伤,但吓得够呛。

    苏青一句话没说,冷冷扫了一眼,径直走了,“各位,真是抱歉,媳妇找来了,我待回去了。”孔铭扬起身。

    “赶紧回,回去好好说,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应酬,什么都没做。”几人头顶冒汗,此时,巴不得这位赶紧离开。

    孔铭扬出门后,找了一圈,才在洗手池边,找到人,“你怎么在这儿?也没跟我说一声。”

    “科里举行欢新会,我也没想到订的刚好是这家会所。”苏青脸上哪还有一丁点冷然的表情,孔铭扬来这儿,是跟她打过电话的,打眼一扫,就明白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你刚才可把那帮家伙给震住了。”

    苏青白了他一眼,“你都说了我是河东狮,我这不是在配合你吗?演戏真心的不容易,更何况还是要演一个悍妇,挑战性太强了。”

    孔铭扬笑道,“叫我说你应该拽着那女人的头发,抓花她的脸,然后再怒骂那个找小姐的人,这才更像个悍妇。”

    “滚。”苏青瞪眼。

    孔铭扬搂着人笑个不停,“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你们在那个包厢,我跟你一起过去,等会一起回去。”

    “你先回去,要不了多长时间,这边也要结束了。”苏青说,科里人员聚会,都没带家属,她刚工作,还是低调些好。

    到了一间包厢,苏青走了进去,二爷不情愿地被关在了门外。

    可二爷是那么听话的人嘛。

    ------题外话------

    这两天效率太低了,卡文没办法,晚上存些稿,明天多更些吧,各位也给些支持啥!爱你们!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二爷犯抽

    苏青进包厢不久,会所的服务员就在外面敲门,送来了两瓶价值不菲的名贵红酒。

    “我们没叫酒,你送错了。”一同事说。

    “没错,就是这间包厢,是一位先生亲自下去点的,还说今天的消费全算在他的账上,庆祝他夫人第一天正式成为一名医护人员。”那服务员自顾自地摆酒。

    音乐戛然而止,灯光乍亮,众人愕然,紧接着目光齐刷刷地投射在沙发一角苏青的身上。

    苏青神情抽搐不止,头皮发麻。

    还是老主任先开了口,他跟章老的关系不错,对苏青的底细还是知道一点的,“苏青,二少来了?来了怎么不让人进来啊?你这孩子,在坐的又不是什么外人,以后要长期共事,跟一个大家庭似的,也怪我疏忽,应该安排你们带家属来,现在赶紧打电话,问问二少走了没有?没有,赶紧请过来,别让人家说咱们科怠慢。”

    老家伙如此热心,抛开身份不说,其实还有自己的打算,科里的其他人可能不知道苏青老公的底细,可他是知道的啊,跟人打好了关系,还愁以后的科研费用拉不到赞助。

    现在做科研不容易啊,有些科研项目要是拉到赞助,也不用拖那么久,更何况申请也不一定就能通过,每年那么多的科研项目,财政科研经费就那么多,怎么可能每项都能通过。

    “苏医生,你都结婚了?真是看不出来,你老公好体贴啊,好好啊,赶快让他过来啊。”医生护士们炸开了,嚷嚷个不停,包厢里满是星星眼。

    苏青头都快炸开了,干笑了两声,无奈道:“那我打电话问问他走了没有,要是没走,就让他过来。”

    掏出电话,慢悠悠地拨号。

    同事看她这动作,那叫一个捉急,恨不得替她打这个电话。

    “免提,按免提,苏医生要是糊弄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科里的护士都是年轻的小姑娘,下了班后,暴露出了爱闹的本性。

    苏青被吵的满头包,求救地看向老主任,希望他管管这群叽喳的小鸟们。

    可那老头这会儿靠在沙发上,给她装醉,别以为她不知道,刚才那大河向东流的吼声,那一点像喝醉的人能吼出来的。

    迫于众人的灼烈眼光,苏青无奈硬着头皮按了免提,彻底断了她糊弄的借口。

    拨通的那刻,苏青不住地念叨那人已经回去了。

    “媳妇,怎么了?有什么事?”孔铭扬浑厚磁性十足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静寂的周围,支愣着耳朵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现在在哪儿?在回去的路上了吧。”赶快回答是啊,苏青默念。

    可这人似乎专给自己作对,“没呢,在楼下,正准备走,我点了两瓶酒给你们庆祝,送到了嘛?”

    “别走啊!”同事们捉急了。

    低低磁性的笑声,从电话那端传来,“你们同事好热情。”

    “要是没走,就过来吧。”顶着同事祈求的目光,苏青有气无力地说。

    “好吧,那我这就上去。”答应的声音落下,挂断电话的嘟嘟忙音随之响起。

    苏青握着电话半天无语。

    五分钟不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苏青起身开门,孔铭扬展颜一笑,“不会打扰到他们吧?”

    苏青翻白眼,你没打扰到他们,你打扰到我了,“进来吧。”

    孔铭扬的身影一出现,同事集体噤声,小护士们更是脸上飘红晕,心肝砰砰乱跳,花痴病顿时犯了。

    太他妈的帅了,我滴个奶奶,怪不得苏医生要藏着,那必须的待藏,这种绝品货色捂着都怕贼惦记啊。

    苏青给同事们介绍孔铭扬只说了姓孔,同事们被孔铭扬的美色震住了,倒没察觉,称呼他为孔先生。

    “你们聚会苏青也没跟我说,刚好我与客人在这儿谈事情,碰到她才知道你们在这儿聚会,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孔铭扬将优雅绅士展现的淋漓尽致。

    “不打扰。”同事们纷纷摆手。

    苏青有时不得不佩服这人,目前为止,她跟同事们相处那么久,都还保持在客气有礼的程度,这家伙才来多久,已经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交杯换盏,谈笑风生,熟稔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孔铭扬才是他们的同事。

    在场有几位年轻单身男医生,本来对苏青有些别的想法,可今晚过后,估计也就只剩下同事的想法了。

    也许这就是孔铭扬出现在此的原因。

    其实,这不能说孔铭扬不信任苏青,他信任自己媳妇,可他不信任别人啊,自己媳妇身边有碍眼的苍蝇,总归不是一件让人舒服的事,尤其是占有欲极强的人。

    他深知,媳妇虽然不爱热络,可通身不俗的气质,神奇的医术,最受男人喜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都说夫妻之间信任的话,就应该不干涉对方的事,不过问对方的交友,否则就是不信任,感情不够深厚,不够爱对方,可在孔铭扬看来,这全是扯谈。

    要是爱的深切,你恨不得知道她每天发生的一点一滴,一言一行,有人曾经写过,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可你的未来我不能错过。

    散了后,安排好同事离开,苏青孔铭扬两人这才走出包厢。

    “好玩吗?”苏青扭头问。

    “什么?”孔铭扬装傻。

    “做那么多的小动作不就是想在我同事面前刷存在感吗?大哥,你的存在感已经够强了,冲出地球,开奔向宇宙都还有剩,咱能不能歇歇,一天到晚的,你也嫌累,我都替你累得慌。”

    “不累。”孔铭扬接话,“你的这些同事,说不定要相处好几年,当然要好好了解,作为你身后的男人,早晚是要认识的。”

    中心意思完全不在点上,苏青拿他没办法,“你要是想进去,刚开始跟我说,难道我还能将你推之门外,我一个月的工资都还不够今天消费的钱。”

    苏青郁闷啊!

    “又不用你的工资。”孔铭扬笑道。

    苏青抬眼,“不用我的工资,难道就不是我的钱?”

    孔铭扬心里高兴,“是你的钱,连我都是你的。”

    “咦?那不是马建中吗?跟他一起的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恩,长的还行。”孔铭扬看向大厅。

    苏青和孔铭扬下楼走到大厅,看到马建中与一位女子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来。

    惊讶的是,那位女子搀着马建中的胳膊,马建中面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可这样子明显不是一般关系。

    这让苏青愣了一瞬,主要是太突然了,他们之间保持着联系,可也从没听他提起过交了女朋友啊。

    孔铭扬见媳妇如此,顿时不悦。

    马建中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下意识朝他们这边望过来,当看到人时,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随之又恢复正常,朝他们这边走来。

    “你们两人同时出现在这儿,可真够让人惊讶的。”马建中开口说。

    “怎么地,你们能来,我们就不能来,我们又不是不给钱。”孔铭扬挑眉。

    “二少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想说的是,有了孩子的夫妻,晚上来这种地方消遣的不多。”马建中笑着解释。

    孔铭扬故意从头到脚打量眼前这两人,阴阳怪气,“说的也是,老夫老妻,是没必要来这种地方折腾。”

    马建中笑而不语。

    苏青拉了那人一把制止,每次见了人家都没好脸色,活像是欠了他钱似的,也不嫌丢人,看向马建中,“我今天正式上班,科里同事帮我庆贺在这儿聚会。”

    马建中哦了声,“时间过的真快,你都毕业参加工作了,我都忘了祝贺了。”

    “有什么好祝贺,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日子跟以前没什么区别,伯父伯母身体怎么样?”苏青说。

    “身体好的不得了,没事两人就出去游玩,日子过的比我滋润多了。”马建中回道。

    一时间又没话了,苏青见马建中似乎并没有给他们介绍旁边那位女子的意思,不等苏青提出离开,马建中便告辞,带着那名女子先行离开。

    苏青看着两人的背影,琢磨这两人啥关系,马建中也真是的,连一句介绍都没有,要是这女子是他女朋友,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有意见呢。

    苏青叹了口气,改天见了他,要好好说说,是个女人都会不满。

    苏青这声叹气落在旁边二爷的耳朵里,就是另一番情形了,顿时灌了一肚子的老谭陈醋。

    人家有了女朋友,你很不舒服是吧,居然当着他这个正牌老公的面唉声叹气,当他是死人呢,“人都走远了还在看,舍不得就去追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醋味,苏青回头看他,“你没病吧,我有什么好舍不得的。”

    “他有了女朋友,喜欢上别人,不喜欢你了,你说有什么舍不得,没有舍不得你会在儿唉声叹气,魂不守舍?”孔铭扬的声音顿时提了上去,说的自己眼睛都红了。

    苏青一下去愣住了,关于马建中的问题,两人从来没有正面提及过。

    马建中喜欢自己,她又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出来,可人家又没表示,她只能权当不知道。

    当然,孔铭扬那个狐狸知道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知道反而让人惊讶,从他对人家不阴不阳,忽冷忽热,奇奇怪怪的一系列的举止就能知道一二。

    在自己心里,马建中跟自己的哥哥差不多,当初也许有些好感,可那是对一个男人纯粹的欣赏,即便是没有孔铭扬,她也不会跟他走到一起,像她这种由于上辈子的原因造成对于感情没有安全感的人,除非是孔铭扬这种拒绝不了,极其霸道强悍的人才能走进她的内心。

    马建中的事情,她以为没必要跟这人讲,讲什么,两人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以后也不会有什么。

    以后马建中会找女朋友,会成立家庭,权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干嘛要说破呢。

    看着孔铭扬红着的眼睛,心里顿时软了下来,火气也渐渐消散,她发现她的心越来越柔软了,尤其是眼前这人,右手抚上他的脸,感觉僵硬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怎么还气上了,你误会我,我都没有生气,你气什么?”

    “我又不是死人,看着自己的媳妇,对别人男人难以忘情,我能不生气,难道还要我欢欣鼓舞,我做不到。”这人咬牙切齿。

    两人在大厅显眼的位置,很快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这人很少这么跟她当面置气,看来气的不轻,这事看来要好好解决,苏青也是头疼,这都叫什么事情,一个两个都委屈,好像她是十恶不赦的人,妈的,她做了什么了。

    “咱回家好好说行不行,你看好多人都在看呢。”苏青放低姿态。

    苏青的这种放低姿态在孔铭扬的眼里,就理解成了心虚,怒火烧的更烈,心更痛,“就不走,要走你走。”凌冽的目光四处一扫,吼道,“看什么看,没看见夫妻吵架啊。”

    吼的路过的人,有走直接改为了小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似的。

    苏青无比的头疼,拉着这人拐进了一间空包厢,将人按在沙发上,“咱们好好谈谈。”

    孔铭扬死死盯着她,“谈什么?谈你后悔跟我结婚了?谈要不是我强逼,你已经嫁给他了,谈我毁了你的姻缘,谈让我放开你,让你去找他,这辈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即便是我死了,也会拉着你一起。”吃醋的男人,理智那就是个屁,更是口不择言。

    这人嬉皮笑脸,伏低做小,耍赖霸道,撒娇的形象都见过,却从来没见过发脾气给她放狠话的一面。

    苏青是又好气又好笑,“你都说不放开我,那你这是干什么?生气吵架玩?”

    那人的眼睛更红,“我生气,我恨不得杀人。”

    “杀人?杀谁啊?”狼果然是狼,野性难改,“就不能好好听我说,马建中的事,我承认我是知道的,我把当哥哥看待,他自己也知道,看到他今天身边有了人,我比谁都高兴,都松口气。”

    孔铭扬的神情缓了些。

    苏青挨着他,靠在他身上,“可他今天见了我们,连人家女孩子都没介绍给我们,这让人家怎么想,肯定有意见啊,我这才叹的气,你冤枉我了,你知道吗?”

    “他不介绍,那是对你余情未了。”

    “就算你说的是,可这也不是我的原因啊,你跟我置什么气,大半夜的不回家,闲的慌是吧?”

    “我就是闲得慌,我就是吵架玩。”那人完全是不讲理了。

    苏青心里好笑,这会儿无赖地连孩子都不如,眼看再耽搁下去就到凌晨了,苏青想速战速决,赶快把这头醋气滔天发脾气的某人安抚住。

    过去,媳妇对马建中没什么表示,他还可以忍,可是看到媳妇今天魂不守舍的模样,他的心顿时慌了,空了,所有的理智都丢到了外太空,滔天的醋意占据了大脑,恐慌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按都按不住,虽然他明知道,这样做很不理智,很无理取闹,可他控制不住自己。

    就这么做了,管不了什么后果,爱咋地咋地了。

    还要大声指责时,嘴上顿时一阵柔软的触感,熟悉的气息,熟悉的味道,刹那间淹没了他,他想要挣扎,想要爬出水面。

    心里沦陷,可面上却硬是极力维持面瘫脸,做无动于衷状,柔软在不停舔他的嘴角,上下嘴唇,打着转,令人忍无可忍,二爷的耐心处在崩溃边缘。

    那柔软却要进来,二爷防线崩溃之前,狠狠道,就仗着我爱你。

    下一刻,位置转换,主动的苏青,被身下狂风暴雨的吻瞬间吞没,额头,眼帘,脸颊,下巴,脖子,被那人狠狠啃噬,最后是嘴唇。

    猛烈的无法招架,苏青暗暗后悔,她是上赶着犯贱。

    急促呼吸,灼热的触感,滔天汹涌的波浪,差点将她拍死。

    费尽力气,扯回一丝理智,强行拉开两人的距离,那人不满地直哼,又凑过来温柔地亲她。

    “好了,不生气了。”苏青顺着这人的头发。

    其实根本无需解释,以这人的智商水平,什么不知道,就是想犯抽而已。

    那人凑过来在她的嘴上又狠狠咬了她一口,哼哼唧唧,喃喃道,“不走。”

    苏青低声安抚,“很晚了。”

    二爷撅嘴,“现在才知道晚,勾引我的时候干嘛去了,你摸摸,我能走的了嘛?”

    苏青自然察觉到那人的反应,干咳了声,眼神躲闪,尴尬不已,“你还说呢,生那么大的气,都快把人家的会所给拆了,拉你也不走,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希望你快点冷静下来,怎么说,你也算是公众人物,就那么不顾地在大厅嚷嚷,指不定明天就登上头条,上面写着孔二少与夫人感情出现危机,可能不久就要分道扬剽……”

    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人愤怒打断,“给他们个胆也不敢写,谁出现感情危机,谁要分道扬剽?”

    “那你刚才是干嘛?”苏青点着他的鼻子。

    孔铭扬拉着她的手,放在嘴上亲了口,理所当然地说了两字,“气你。”

    “咱这事揭过去行不行?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到这事上就犯浑呢?”苏青说。

    孔铭扬黝黑深入潭水的眼眸,盯着她,“因为爱。”

    苏青心顿时不稳,带着鼻音,“我爱你,感觉不到吗?就知道犯傻。”

    孔铭扬刹那间动容,眼睛晶莹,一把将人拉在怀里,“不走了好不好,我们去空间,要不然会死人的。”

    最终,也没扭过那人,苏青带着他来到了空间卧室里,那人急切的衣服都拉不及脱,直接撕成碎片……

    在人覆上来时,苏青突然想起来什么,阻止道:“等等!”

    二爷额头冒汗,青筋迸出,咬着后槽牙,“还等,你想谋杀亲夫啊,你说,你是不是对那人余情未了。”

    “还没完了是吧。”说着就要起身,被那人从后一把抱住,“都是我不好,我又犯混了,可都这个时候,你又要干嘛?”

    “不回去,不往家打个电话,家里人不担心啊?”苏青说。

    孔铭扬算是没脾气了,想到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说,“算了,还是回去吧,有了孩子,的确没有任性的资本了,哎!”

    苏青笑,去衣橱里拿衣服,“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在外人面前说,会被笑掉大牙的,你任性的时候还少了,刚才那是干什么?嗤!”

    孔铭扬理亏,哼哼两声,没有反驳,拿起媳妇放在床边的衣服,穿起来。

    走出包厢门,前台的服务员,一直瞅他们,想来是好奇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孔铭扬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些人纷纷低头装着忙别的事。

    苏青的脸皮不够厚,脸上热辣辣的,心虚啊,确实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

    没过几天,马建中打电话,约她出去。

第一百三十九章 神秘部落

    这天周末,杜翰东怀里抱着个孩子,胳膊上挂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装的应该是孩子的用品,一副奶爸架势十足的模样,出现在了四合院。

    杜翰东生的是个女儿,产期就在苏青从苏庄回来后没几天,大人小孩身体状况评都很好,医院给安排顺产。

    陪产本应该是准爸爸杜翰东的任务,可这人可还没等到医院,就打电话给苏青,让她赶紧赶过去。

    苏青赶到产房门口,正巧护士让杜翰东进去陪产,可他倒好直接将她推了进去,说有她在他放心,他什么都不懂的人进去,有个毛用。

    由于苏青悄悄输送些灵气给郑乔,产程一切顺利,孩子很快就生了下来,足有六七斤重,一家人高兴的不行。

    杜翰东过来时,苏青家的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小孩子喜欢乱动,不老实,她就在院子里铺上一块柔软的羊毛垫子。

    杜翰东放下包,然后顺便将怀里六个月大的宝宝搁在羊毛毯上,“宝宝乖啊,跟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让爸爸歇歇喝口水。”

    小白葡萄橙子兄妹三人,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婴儿,一脸的好奇。

    看到爸爸离开,小宝贝仅仅是扭了下头,不甚在意扫了一眼他爸爸,随之,乌黑清澈的瞳眸,瞅瞅周围,似乎察觉到身处在陌生的环境中,嘴巴抿起,眼看就要掉金豆子,可视线在对上头顶小白三兄妹时,嘴巴顿时松开了,直愣愣地瞅着人。

    小宝贝不会说话,就这么视线交流。

    葡萄手贱,伸出胖乎乎的肉手在小宝贝粉嫩光滑的脸上摸了一把。

    这种小小的生物,小白真怕葡萄把干爹家孩子给摸坏了,可是葡萄的手太快了,阻止已经来不及,正担心孩子哭起来时,羊毛毯上的小宝贝居然咯咯笑了,脸颊两边还有两个浅浅的可爱小酒窝,笑容甜甜的。

    “她笑了。”橙子睁着大眼睛,惊呼道,“可就是没长牙。”跟个没牙的老太太似的。

    “是笑了。”葡萄裂开嘴,伸出手指,就要去戳小宝贝两侧的酒窝。

    这会儿被小白抓个正着,“别碰她!”

    “可她对着我笑呢。”葡萄指着地上还在咯咯的小宝贝,“她一直盯着我,是在笑我吗?为什么啊?”

    小白顺口接话,“因为你二吧。”

    葡萄扭头看着他哥,认真道:“我本来就二,排行老二,有啥好笑的。”

    小白无语,还真够二的。

    那边杜翰东家的女儿,与三个哥哥姐姐相处和谐,笑声不断。

    这边杜翰东走到石桌前,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冒烟的喉咙,才算是好受了些。

    “升级为奶爸,感觉如何?”孔铭扬问。

    杜翰东叹了口气,“别提了,糟心的一塌糊涂,我都快不是我了。”

    孔铭扬抱胸笑,“可不是,你现在多了一重身份,孩子他爸,当然不一样了。”

    “我觉得现在的日子,我只剩下孩子他爸这一重身份了,天天都是围着孩子转。”杜翰东哭丧着脸。

    “你家那位呢?”孔铭扬又问。

    “上班,休完产假就去上班了,今天周末还要加班,那真是兢兢业业,不评劳模都亏得慌。”怨气冲天。

    “你当初不就是看上人家这一点了吗,结了婚,优点就变成缺点了?”孔铭扬说。

    “我也就嘴上抱怨两句,这不是天天心力交瘁闹得嘛,你不知道,自从有了孩子,我这心都快操碎了。

    小白葡萄橙子,三个孩子自小就很聪明,见天地看到你和苏青被他们气的跳脚上火,我就想啊,我家的孩子比不了他们聪明,肯定不会那么调皮,可谁知,这更让我担心,你不知道,她逮着什么都往嘴里塞,自己的手指头啃啃也就算了,她还掰着自己的脚趾头啃,衣服拉,被子拉,尿不湿拉,凡是她手够得着的地方,抓到之后,就是往嘴里吃,你说那该多脏啊,细菌不知道给吞进去多少,我都担心的不行,她还在那儿乐,你说她这么傻,以后要是找了不靠谱的老公,被欺负的死死的可怎么办?还有以后的老公要是没有我这么能挣钱让我闺女受苦怎么办?”杜翰东诉起苦来,都快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你就受着吧。”孔铭扬毫无同情之心,嘚瑟道,“孩子还是要聪明早熟一点好,虽说调皮了些,可最起码我不担心他们乱吃东西,对自己身体不好,也不用担心橙子以后找什么样的老公,我相信她。”

    二爷这话也太略重就轻了吧,那次小家伙们惹事不是惊天动地,生死惊险。

    苏青端着一碗新鲜的牛奶走来,听到孔铭扬的话,嘴角猛抽,不担心闺女,你干嘛护的跟个老母鸡似的,她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我听妈说,附近新搬来一户人家,家里有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在我们家门口站着,等着橙子跟他玩。”

    孔铭扬嘚瑟的表情骤然消失,神情大变,猛然起身,“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橙子答应跟他玩了,那家的臭小子啊,胆够肥啊,敢勾搭二爷的闺女,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美,从今天开始,不认识的人一律不准进来。”

    苏青尽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脸,“我哪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下班回来,听咱妈随口说的,几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有什么可担心的,肯定是看咱家闺女长的可爱,想要一起玩吧。”

    二爷不淡定了,“你怎么能不担心呢,不知道什么叫青梅竹马啊,咱闺女还小,正是好骗的时候,要是那样,你就哭吧,不行,我待问问清楚。”

    苏青好笑地瞪了他一眼,“我哭什么,橙子压根就没理人家。”

    孔铭扬一听,这才松口气,“说话能不能说重点啊。”

    杜翰东在旁边阴阳怪气地笑,“你不担心你闺女,你相信你闺女,那你这怒发冲冠的表情是为谁啊……”

    孔铭扬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神情,不过,他二爷向来脸皮厚,瞬间恢复正常,威胁道:“你和你闺女看来今天是不准备在这儿吃饭了。”

    杜翰东赶紧转移话题,“苏青这是给我女儿准备的牛奶吧,给我吧,我去喂她,宝贝也该饿了,上一餐还是早晨呢。”

    杜翰东离开后,孔铭扬哀怨地看了媳妇一眼,“你都变坏了,与杜翰东那小子合伙欺负我。”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才知道。”苏青斜睨了他一眼。

    杜翰东拿着奶瓶,在手背上娴熟地试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抱女儿,“宝贝,起来吃饭饭了,干妈帮你准备的好吃的,爸爸抱啊。”

    前一刻还在咯咯笑的宝宝,在杜翰东抱的时候,顿时哇哇大哭,四肢不停地挥舞。

    “咋的了宝贝?碰着了?不会,老爸很轻的,吃饭,喝奶奶,你哭啥子吗……”

    不管杜翰东怎么哄,小宝贝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动地,眼看都要哭断气。

    杜翰东心疼不已,可又无计可施。

    橙子开口道:“她可能不想起来。”

    杜翰东没法,只好试着又将宝贝放在了羊毛垫上。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孩子立马不哭,转而笑了。

    孩子他爹,颓败地摇头苦笑,宁愿自己躺着都不够给他抱,这是要闹哪样?

    “喜欢躺着就躺着好了,爸爸喂你喝奶奶。”杜翰东给闺女垫高头,将奶瓶放在她嘴边,也不知今天怎么了,宝贝居然将头扭开,躲闪奶嘴。

    “不饿?”杜翰东疑惑,“不可能啊,算着点,你早该饿了。”

    小白在旁边跃跃欲试,“干爹,我来试试。”

    杜翰东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行吗?”

    小白撇嘴,“你行,她怎么就不吃呢?”

    杜翰东松口,“好吧,给你试试。”心里并没有抱多大希望。

    小白将奶嘴,轻轻放在宝贝的嘴边,宝贝瞅了他一眼,竟然主动张开嘴巴,含了进去,咕噜噜吸允起来。

    这狼吞虎咽的架势,那是不饿,都快饿过去气了好不好。

    杜翰东顿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被女儿嫌弃了。

    吃完中午饭,杜翰东一刻不停留,抱着女儿着急忙慌地走了,再不走,他女儿估计就要在这儿生根发芽,不要他这个爸爸了。

    养儿女都是给别人养的,这话杜翰东亲身验证,这牙都还没长出来,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危机。

    晚饭后,苏青接到了马建中的电话。

    苏青接电话间隙,二爷眼光放在电脑屏幕上,耳朵却直愣愣地竖着。

    她放下电话,对孔铭扬说,“我出去见见马建中,你要跟我一起吗?”

    答应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他要见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我就不去了,省的让人家以为我小心眼不放心似的。”

    苏青一愣,这货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通情达理,替人着想了,摸摸头,不发烧啊。

    孔铭扬拉下她的手,亲了亲,“早点回来。”

    “恩。”苏青点头走了出去。

    二爷的眼光阴沉下来。

    马建中约见的地方是上次遇见那家会所里的酒吧。

    一进去,欢快节奏的音乐,充斥整个大脑,轰轰作响,好一会儿,苏青才算是适应过来。

    两辈子加起来,来这种地方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绕过舞动的人群,径直来到吧台,“怎么来这地儿?”在吧椅上坐下,苏青很意外的问。

    “很奇怪?”马建中给她点了一杯酒,“凑合着喝吧,这儿最好的酒也没法跟你酿的比。”

    “觉得马哥这样人,跟我一样不太喜欢太过嘈杂环境。”苏青扫了眼周围,看着面前的酒,“你喜欢我酿的酒,我们可以找一家餐馆,我可以陪你喝几杯。”

    马建中点头,“是不喜欢。”紧接着,又叹了口气,“就好比这酒,越喜欢的酒,越不能天天喝,容易上瘾,再想戒很难,很痛苦,所以,偶尔还是要尝试下不喜欢的东西,就好这比酒吧,十七八岁的时候,和兄弟们也是天天光顾,那时候只觉得新鲜刺激,可后来就没心情来了,今天来这儿,觉得这地儿又是别的一番心情,适合聊天。”适合沉淀悲伤的心情。

    苏青莞尔,“马哥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马建中从杯中移开视线,笑了笑,与苏青碰杯,“没有不开心。”只是伤心,“应该说是喜事。”

    “哦?”苏青大概知道他要聊什么。

    马建中又转移了话题,看看苏青的身后,“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你不是要见我?还要谁来?”苏青装傻。

    孔铭扬低低笑了声,“他今天没跟来,我是挺意外的,孔二少可不是一般的霸道,放你一个人出来确实不容易。”

    苏青辩解,“他还好了,我上班干嘛他都不会管的,跟朋友出来,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他也不会过问。”

    马建中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低头看着手中的杯子,缓缓说道:“上次在这家碰到的那个女孩是我的女朋友,如果没什么意外,不久后,应该会成为我的夫人。”

    马建中似乎并不需要苏青发表什么意见,又自顾自地说,“她是我公司里的员工,家庭条件不太好,农村读书出来的,很不容易,在公司里兢兢业业,帮了我很多,像我这样的,找老婆不就是找一个能帮得上自己,知冷知热的女人吗?”

    马建中微低着头,苏青只看到他的侧脸,看不到说话时的表情,“伯父伯母见了吗?同意吗?”

    马建中点点头,“他们尊重我的意见。”

    苏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个角度来讲,她都只能沉默,总感觉连恭喜的话说出来,都不适合,嘴巴张了张,“马哥觉得好就行,日子要是定下来,告诉我一声,我好提前准备礼物。”

    马建中抬头,看向苏青,深邃带着笑意的眼眸,掩藏了一切的情绪,“会的,先说好,礼物轻了,我可是会嫌弃的,我可是知道你手里好东西多的是。”

    苏青神情放松,“哪有嫌弃礼物轻的道理,不都说礼轻人意重,心意到不就行了。”

    “人家行,你不行。”

    “行,谁叫我喊你一声马哥,放心吧,礼物保准你满意。”苏青笑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些别的。

    时间过得飞快,好像刚倒了杯酒还没喝,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看了眼到那儿都熠熠生辉的女子,情知她有家有孩子不能晚回,却私心地不说离开。

    也就今天了,不久之后,他就要迈入连自己都未知的人生阶段。

    正说话间,苏青的电话响了,“不好意思,马哥,我接个电话。”

    苏青看到来电显示,下意识地看了眼马建中,不自在起来,刚才她说什么了?这才多大一会儿,这货就来拆她的台。

    硬着头皮接通了电话,“媳妇,回来了吗?”

    苏青又看了眼马建中,“还没呢,怎么了?家里有什么事?”

    “孩子们看不见你不愿意睡觉,一直玩在游戏,怎么说就是不听,哎,我这个老爸越来越没威严了。”孔铭扬抱怨道。

    苏青又抬头看了眼马建中。

    “是不是孩子们有事啊?”马建中问。

    苏青嘴巴抽搐不止,“孩子们不见我,不愿意睡觉。”

    “那就赶紧回去吧,这会都怪我,不该晚上约你出来。”马建中抱歉道。

    “哪能怪你,都是那帮臭小子,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们。”苏青干笑了声,对着电话那端说道:“我知道了,现在就回去。”

    听到电话里媳妇说马上回来,孔铭扬松了口气,到孩子的卧室喊了句,“来来,老爸陪你们打游戏。”

    望着苏青离开的方向,马建中定定出神,半天没移开视线,回头的时候,一滴液体,洒在了半空。

    这次是真的远离,彻底走出了他的心,连想念都要掂量该与不该了。

    爱你,只要你能幸福地,好好的,我就会为你高兴,在旁边默默关注。

    装满着你的心,时时想起,时时回忆,也是一种幸福满足。

    可是,这些以后也不能有了,作为一个男人,他有爱他的父母,有关爱他的朋友兄弟,要想他们不拿担忧地的眼神看他,他就必须遗忘,找一个女人,成立一个家庭,生一些孩子。

    那时,有了妻子有了孩子,他更不能再想起她,只能深深埋藏在内心深处,永无翻开之日,否则,那将是对妻子儿子以及家庭的不忠。

    自小,他父母就教导他,要做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二十几年来,他也是这么要求自己,一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结婚,对谁都好,她那么聪慧,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心意,自己结婚了,她可能也觉得放下了一些负担。

    早到了结婚的年龄,结婚成家,对谁都好,父母放心,不久将儿孙绕膝,颐享天年。

    女朋友也会好,她对自己的痴情,他看的出来,成了他的妻子,也算是得偿所愿。

    朋友兄弟都会祝福他,至于自己,也会好的吧……

    马建中喝光杯中的酒,似乎在拼命强调,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让酒保加满酒,兀自喝了起来,只是今晚他需要醉一场,明天开始,有些东西,就不能再想了,不能再想。也不允许想。

    天气很快炎热起来,转眼家,又是一个暑夏,苏夏要跟同学出去,似乎很兴奋。

    这也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独自出去,难免有种鸟飞任天阔的感觉。

    苏青给他准备了很多的东西,各种预防性的药,还有衣服吃食。

    苏夏看着满满的箱子极度无语,他这是跟着考古不单单是去游玩,不是越轻便越好吗。

    可苏青似乎就这儿还不放心,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小白他们要是出去,估计她也不会这么放不下心,一方面纯粹是担心,另一方面是孩子们比他舅舅的武力值强多了,出去只有欺负别人的份。

    苏夏走了没两天,外出了很久的苏军回来了,见了苏青就问起了苏夏,“我刚到家,听我妈说苏夏跟着他们学校的老师去什么遗址考古?是真的?”

    苏青点头,“是真的,刚走了两天,怎么了?”顿时提起了心。

    “去的什么地方?”苏军不答又问。

    “云南。”

    苏军神情一滞,“云南附近有处原始深林,据说里面有支神秘的部落,不与外面的人接触,有些神秘的术法,像巫术降头之类,外面的人也很难闯进去,局里得到消息,有人想要闯进去寻宝,局里怀疑那些人可能利用考察遗址之名,其实是要他们帮着探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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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节 绑架!

    杨东宇所说的师兄姓郭,两家是世交,现是在读研究生,导师就是这次带他们出去的黄教授,郭师兄称呼他为老板,同行的还有一位美女姐姐张莉,也是黄教授的研究生。

    黄教授虽然是考古学教授,但对植物动物神秘未知的事情非常感兴趣,研究欲望极强,院里私下里给他起个绰号,研究疯子。

    平常寒暑假的时间,都会出外旅行,今年放假前,突然有人联系他,说有一处可能是遗址的地方,位处云南边缘原始深林之中,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以及什么朝代,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遗址这些都是要上报给上面的,不过人家说了不确定,是偶尔碰到,黄教授反正暑假也是要出去,便答应了那人,到时要确定是那个朝代的遗址,再通报上面。

    去的时候坐的是火车,到了云南再与那人汇合。

    苏夏除了小的时候从乡下来京市与家人一起坐过一次火车之外,这是第二次坐火车。

    第一次年龄小感触并不深,对这次的火车行程不得不说还是很好奇兴奋的。

    “卧槽!你是我兄弟吗?出个门你大包小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妹妹呢。”只有女人出个门才这样,恨不得连枕头都带着,穷讲究,杨东宇大惊小怪道。

    苏夏把一个包砸在只背一个双肩包的杨东宇身上,“看你是想妹妹想疯了,脑子都憋出病来了,等会到车上别一看见美女就放出狼光,人家还以为上来一条色狼。”

    苏夏塞给他的包,可真够沉的,砸的他一趔趄,扎了个马步,才算是抱稳,正想反驳回去,抬头一看,人已经上车了,嘀咕了句,“小子嘴巴挺毒的。”也上了车。

    苏夏的票是张下铺,对面下铺是黄教授,杨东宇和郭师兄分别在上面,唯一的美女,在隔壁下铺。

    本来是郭师兄的位置,不过那间住的全部是高考完之后,出门旅游的女孩子,便让张莉住了过去。

    火车的鸣笛声呼啸而过之后,紧接着是齿轮滑动的声音,车子徐徐驶出京市车站。

    苏夏整理完床铺,便把母亲和姐姐准备的零食食物拿出来一些分给同行的几人。

    杨东宇嘴里啃着一只苏家特制鸡爪,另一只手还拿了一只,含糊不清说,“兄弟我错了,我要知道你包里装了这么多好吃的,我肯定跑到你家去接你,不管是红烧还是泡椒之类,都没有这好吃,有这么好厨艺的妈妈,你真幸福,不像我家,我妈连个面都不会做。”

    “这是我姐姐做的,不过我妈的手艺,也不差。”苏夏说。

    “你这是炫耀吗?你信不信,回来我就住到你家,赖在你家不走。”

    “随便你,只怕到时候,让你住你也不敢住。”苏夏笑看他。

    “嗤,你当你家是狼窝,我还不敢住。”杨东宇撇撇嘴。

    “没有狼,只不过有几只藏獒而已。”苏夏云淡风轻道。

    听到藏獒杨东宇差点没把自己噎死,眼神闪躲,没再去接话茬。

    因为,他怕狗,不管是小狗还是大狗,非常怕,看见腿就打哆嗦。

    张莉吃了不少的点心,又啃完一个梨子,摸着有些发胀的肚子说,“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暗恋郭师兄了,我要暗恋小苏。”

    郭师兄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你还是继续暗恋我吧,反正我也习惯了,你别把人家小孩给吓着了。”

    “你那是怕我吓着人家,你这是嫉妒了,失落了吧。”张莉抬着下巴,“小苏,姐虽然比你大几岁,可心灵跟你一样年轻,你不要有什么负担,姐纯粹就是暗恋,不会对你伸出魔爪的,啊呸,不对,是不会对你怎么着的。”

    郭师兄摇头叹气。

    杨东宇对苏夏挤眉弄眼。

    苏夏白了自己室友一眼,“姐,我没负担,你要是觉着不过瘾,我还可以配合你发展些别的。”

    张莉傻眼了。

    郭师兄笑得前俯后仰。

    杨东宇朝苏夏竖了个大拇指,“行啊兄弟,我还以为你多纯情呢。原来都是装的。”

    张莉回头看向郭师兄,“我居然被调戏了。”

    “活该。”郭师兄毫无同情心。

    “算了,我还是继续暗恋你吧。”张莉说。

    黄教授从包里拿出个野外旅行特制的酒壶,对苏夏说,“小苏啊,带的有下酒菜吗,拿点出来下酒,咱们喝几杯。”

    “黄老板,你这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刚认识,咱能保持点矜持吗?”张莉说。

    “你矜持,张口就暗恋,你老板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黄教授说。

    “我之所以这样,那都是秉承你的教导,你这个老板难道没有责任。”张莉说。

    师徒两人斗起了嘴。

    苏夏觉得这师徒三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个性。

    火车上的欢脱轻松,让他们谁也想不到下车后等待着他们的是另一番场景。

    下了火车,就有一辆越野车等着了,黄教授和来接的人说了几句话,便喊着几人上了车。

    上车时,那名人高马大,也就是刚跟黄教授说话的那人,鹰般犀利的目光挨个扫了他们一眼。

    “他们都是我的学生,到时能给我打个下手。”黄教授在一旁补充道。

    那人恩了声,转身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

    张莉捂着双肩,小声嘀咕道,“这什么人啊,跟块冰坨似的,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钱似的,搞清楚是他来找我们,不是我们上赶着求着他的。”

    郭师兄瞪了她一眼,示意不要乱说话。

    上车后,苏夏从后车镜里发现,有辆车一直紧跟着他们,心里隐隐不安,尤其是前面驾驶位上的那人,太阳穴深陷,呼吸绵长,目光犀利,很有可能是位修炼者,而且功夫比他高。

    不过想到黄教授,他又把那股隐隐地不安感抛出了脑后,黄教授是a大知名教授,素来名声很好,唯一的缺陷就是所谓的研究疯子,根据车上的观察,苏夏看不出来黄教授有不妥的地方。

    三个小时的路程,中途又换了直升飞机,飞了两个小时,在一处荒无人烟的深林边缘降落。

    等待着他们的大概有将近二十人,各个目光锐利,面容冷峻,苏夏下意识提高了警惕。

    黄教授显然察觉出了什么,不动声色说,“那处地方有多远,你们熟悉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要是在深林深处,我就一个人进去,让我的学生回去,他们没进入过深林,我怕他们吃不消。”

    一位带着墨镜,留着胡茬,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子诡异地笑了笑,“要是知道地方,我还找你干什么。”

    “你……”黄教授睁大了眼睛。

    “你们这些老学究,脑子都不带拐弯的,不是一般的好骗。”那人围着黄教授转了两圈,从上打量到脚,眼神突然变冷,“要是真有遗址,是不是准备上报给上面啊。”

    黄教授不置可否,只问,“既然没有遗址,将我骗来干嘛,我除了研究些古董,别的可什么都不会,你们找我之前应该打听过。”

    “这么费劲苦心的找你来,当然有用,遗址不是没有,就要看黄教授能不能带我们找到了。”

    黄教授震惊惊慌过后,迅速恢复了冷静,冷笑道:“你们还真是高看我了,我是考古学的教授,不是遗址探测器。”

    那人自顾自地说,“这密林之中,住着一个与世隔绝的神秘部落,传说这些人各个会神奇的术法,而这种术法的修炼,跟他们部落,被尊称为神殿的地方有关,这些人很有些能耐,隐藏能力极强,派了几波人进去都发现不了一丁点踪迹,找你来就是帮我们找到那个部落的神殿,找不到你也别想回去。”

    黄教授脸色苍白,胸口喘息,气的不行,扫了一圈各个拿凌冽异常的眼神看着他的二十来号人,心里一阵阵的绝望,“我答应跟你们进去,帮你们找什么神殿,你让我的学生回去,这跟他们没关系。”

    “老板,不能答应他们,一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人,即使找到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郭师兄在一旁急的大喊。

    正说着,一人突然窜到眼前,一拳砸了下来。

    “不要。”张莉惊呼,“你们怎么能打人。”

    郭师兄平常也练过几下,可在那人面前一招都发不出,一拳被揍到地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脚,等他的拳头再次砸下时,却被一旁的杨东宇接住。

    两人拆了几招,杨东宇逐渐不敌。

    杨东宇的身手不错,碰上黑道雇佣兵之类都不在话下,可在这人面前,完全不够看,十招不到,就被击倒在地,那人再次追着打,苏夏赶紧将杨东宇拉开,那人扑了空,意外地看了一眼散发着书生气的苏夏,而书生气往往代表着手无寸铁之力。

    苏夏不理这人,转头看向已经取下墨镜留着胡茬的那人,“你既然不打算放我们离开,他们若受了重伤,可是会拖累你们的。”

    “那还不好说,杀了就是了。”那人浑不在意,杀人在他眼里,就好像吃饭睡觉那么简单。

    苏夏一行人均是神情一凛。

    “小兄弟,你千万别给我们讲什么生命论,对我们来说,那简直太可笑了。”出手的那人嬉笑。

    “杀了我们很简单,可我们都是黄教授的学生,在某些时候说不定还能帮到你们,就是堵陷阱,也是一种作用。”苏夏强自镇定道。

    “对,对。”黄教授连忙开口,“他们可都是我的得意门生,知识渊博,说不定到时候,就能用得着。”

    那胡茬之人歪着脑袋,貌似沉思了会,“既然这样,那就先留着,你去把他们随身的通信设备全都给我没收了。”

    苏夏权衡了一番,跟他们硬碰硬,只能是死路一条,便想来个缓兵之计,等会瞅个机会,偷偷求救,想不到这帮人不傻,首先断了他们的后路。

    “妈的,疼死我了。”在深林里走了两个多小时候后,那帮人停下来休息,杨东宇靠着大树,缓慢地坐了下来,呲牙咧嘴喊疼。

    好在除了通信设备,这帮人没把他们的东西没收,苏夏背靠着他们,从书包里,掏出一枚药丸,快速地塞到他的嘴里。

    杨东宇含在嘴里看着他,眼神询问,给他吃的什么。

    “治你身上的伤的,赶快咽了。”苏夏小声说道。

    “你居然还带着药,可我这儿,被他们打成了内伤,光吃药有毛用啊。”视线扫了那帮人一眼,恶狠狠地道,“要是小爷活着出去,一定活剥了他们,不怕,他们要是打你,我也会拦在你前面的。”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只会傻打架,也不动动脑子,情知打不过,赚不到便宜,就识时务顺着他们。”苏夏白了他一眼。

    “靠,本来想带你一块出来玩玩,没想到却是这样,哥们真对不起你。”杨东宇愧疚道。

    “你只要记着,不要跟他们起冲突,尽量拖延时间,会有人来求我们的,当然我们也要找寻机会自救。”苏夏说。

    “电话都被他们搜走了,跟外界断了联系,谁会找得到我们,还是这儿不见天日的密林里,哎!”杨东宇叹气道。

    “我姐只要联系不上我,肯定知道我出了事,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我们的。”苏青坚信道。

    “你姐?”杨东宇仰头,望着遮天蔽日的树冠,“你姐除非是超人才能找得到我们。”

    苏夏看了他一眼没再理他,又给了郭师兄一枚药丸。

    简单地吃了些自带的食物,出发时杨东宇和郭师兄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杨东宇凑近苏夏,“兄弟,这药哪里来的,可真神啊,一顿饭的功夫,我就觉得好了个七七八八,真是好药。”

    “自己家里拿的,我姐配制的,不是告诉过你,我姐是医生嘛。”苏夏说。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姐是超人了,希望在我们死之前,你姐能够飞来救我们脱离苦海。”杨东宇貌似开玩笑道。

    苏夏知道这家伙不相信他说的话,理智上来讲,他也不相信,可与姐姐相处这么多年,他就是知道,就是有直觉,姐姐会找到他。

    在这儿之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尽量保证这几人的生命安全。

    同时,这一刻,他也深深的明白,高深功力的重要性。

    而此时四合院的苏青,听了苏军的话后,立马就拨了苏夏的电话,电话里一直响着“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稍后再博。”

    苏青的心沉了下来,握着电话的手都有些不稳,又不死心地拨了几遍,依旧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工作人员的声音。

    她抬头看着苏军,不用说什么苏军已经明白事情可能正如最不愿意看到的那样。

    深呼一口气,她强迫自己稳住,“哥,跟龙局,这次任务我会跟着去,让他们尽快弄清楚那些人大致所在的方位。”

    苏军点头,“我马上联系,这次的任务本来不是我们组的,我跟他们协调一下,这次有我们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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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可能还有一更,时间在十一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小白的威胁!

    苏夏出事了,这点苏青非常肯定。

    他下火车的时候,还往家里打过电话,说是到了住的地方再打过来,苏军来之前,距离苏夏打电话已经六个多小时了,再远的地方也早该到了,却一直没有来电话,母亲都念叨好几遍了。

    她以为苏夏刚出去肯定是玩疯了或者是太累了,到了住的地方睡着了,尽管担心,却一直忍着没有打过去。

    谁想就这么霉,第一次出远门就出了事,她早该想到这一点,苏夏从来不是出个远门就玩疯忘了家的人,也从来不是食言的人。

    苏军离开后,苏青给科里老主任打电话请了假,没说具体时间,原始密林,人迹罕至,方圆不止上千里,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况且还有个什么神秘部落,连她自己都没有把握能找到人,那知道确切的时间。

    老主任那头很好说话,让她放心处理事情,处理妥善了再来上班。

    原本苏青上班的时间应该在八月份,现在应该还算假期,即使不去也没违反医院的规定,而且,以她对科室所作出贡献,估计没有这些,他也不会说什么。

    人在他那里,能帮着处理一些棘手的病例,就是不上班,估计他都愿意。

    当然,苏夏有可能出事的事情,她是不会告诉母亲的,回房间准备简单收拾一些东西,不过,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空间里储备的什么都有,在走廊上碰到母亲。

    “刚才看到苏军来了,怎么一转眼就走了?这次出去好长时间了,过来也不多待会,我刚去切了个西瓜,还是沙瓤呢。”

    “他刚接了个电话酒被单位里的人叫走了,可能有急事,对了妈跟你说一声,我要出去一趟,去外地参加心内科年会,时间大概一周左右,三个小家伙在家,你别老纵着。”

    章书玉抬手顺了两下额间的发,“纵什么啊,孩子懂事着呢,我都能将你们姐弟两带这么大,比你有经验着呢,几个孩子比你和苏夏小时候懂事多了。”

    懂事?是能惹事吧!

    跟她和苏夏小时候比?完全不在一道局上,三个孩子那一个是普通人?怎么比?

    三个孩子跟别家的孩子不一样,母亲心里清楚的很,却总是遗忘忽视这点,她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苦笑。

    苏青知道跟母亲说这些说了也是白说,孩子缺点再多,在她眼里那都成了优点,说了会儿话就回了房间。

    刚回房间不久,孔铭扬推门进来,上来就问:“妈说你要参加什么年会?前几天不是还说不去,怎么突然又想去了,还一周,什么会能开那么长时间。”

    苏青瞅了他一眼,知道瞒不过去,便如实说了,“现在联系不上苏夏,一两天不打电话,妈肯定着急,我尽量快些找到他们,你在家想办法糊弄住咱妈,别让她知道苏夏出事了苏夏自小身子就弱,虽说早好了,可她一直都担着心呢,知道了指不定多挂心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孔铭扬瞪圆了眼睛,“撇下我单独去?”

    “不是单独,这不是有九局的人跟着吗?”苏青说。

    “别给我扯别的,你觉得我会让你一个人去?”孔铭扬提高了嗓门。

    “嚷什么呢,小点声不行啊,我又不是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还能对付不了那些盗宝的绑匪,孩子调皮捣蛋没一个让人省心,你在家看着点,妈肯定管不住他们。”苏青瞪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盗宝的绑匪?”孔铭扬反问,“什么样胆大的绑匪敢去招惹那些神秘的部落,你去问问九局那帮人,他们敢不敢去招惹,况且那些神秘的部落里就确定有宝藏,你去问问小白他相不相信,还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神奇的玩意,还来糊弄你老公。”

    苏青戳他脑袋,“你精明行了吧,看你那德行。”

    孔铭扬拉下她的手,一口咬住,“外面隐藏的神秘强大,你我谁都不敢预料,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去的,我刚才已经跟妈说了,要陪你一起去。”

    苏青手指头刺痛,叹了口气,只得随他,这人坚持的事情,用尽手段,也是要做到的,她再拒绝没有任何意义。

    当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孩子们别的优点没遗传到,这点可是学的十足十。

    她决定出去,还不到一个小时,先是孔铭扬软硬兼施地赖着要去,刚答应了他,后面三个小家伙居然也得到了消息,跑进房间,嚷嚷着也要去。

    苏青坚决拒绝,“不行,好好跟外婆呆在家里,要是被我知道在家调皮,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你都出去了,还管得了我们。”小白靠在门边,“你们一走,我就带着双胞胎离家出走。”

    “还离家出走,反了你,你信不信,我让你太爷爷找人看着你,你那都去不了。”臭小子威胁上他妈了,“橙子葡萄给我过来,别跟着你哥哥学。”

    葡萄和橙子看看老妈,又看看哥哥,犹豫了半响,却站在了小白那臭小子一边。

    葡萄说:“哥哥说的没错,老爸老妈出去干嘛不带我们,肯定是嫌弃我们,不爱我们了。”

    橙子说:“你们出去肯定背着我们去生小弟弟去了。”

    孔铭扬噗嗤一声笑了,“闺女,你这都从那里听来的,还生小弟弟,我愿意,你老妈也不愿意啊。”其实他也不愿意,每次生孩子都要命,他心疼媳妇。

    苏青头大的不行,指着三个小家伙,气的语无伦次,“我嫌弃你们,可不就嫌弃你们,都快被你们给气死了,就你们三个我都受不了,还生什么小弟弟,找罪受呢?”

    “别上火,跟他们生什么气,你先坐下来喝口茶消消气,我跟他们说。”孔铭扬揽着媳妇,在桌子旁坐下,赶紧倒了杯水递到她手里。

    回头对三个小家伙语重心长的说,“我跟你们老妈这次出去有事情要办,不是出去游玩,能听点话吗?”

    “我们一直都很听话,可以不离家出走,可要是走失了就不能怪我们了。”小白点着小脑袋,摸着葡萄,“他方向感可不太好。”

    何止不太好,那简直糟糕透顶了!

    变相的威胁,二爷眼神冒火地瞪着那浑然不在意的小子,太能挑战他的耐性了,翻涌的怒火,在胸腔翻涌了成千上百遍,最终还是被他压制在了肚子里,不住地冒烟。

    他试图放缓面目僵硬的肌肉。“儿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都说了我和你老妈有重要的事情,咱能不能讲点道理,懂点事,算是老爸求你们了,安安生生地呆在家里,我们很快就回来了,啊。”

    苏青满头黑线,“……”

    “一家人就要待在一起,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生病,无论……”

    臭小子念的这是什么,越听越像结婚誓词,苏青赶紧摆手,“行了儿子,别念了,老妈心脏受不了,你们赢了,赶紧滚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耶”三个小家伙欢呼着跑走了。

    苏青看着孔铭扬。

    “看我干嘛,我知道我长的不错了,也不用这么看吧,以后看的时间很长的,不用这么急迫。”孔铭眼摸着自己的脸。

    “你的脸可真够大,地球都装不下你了。”苏青颓废地趴在桌子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孔铭扬跟着,苏青就没让苏军带太多人,九局那里很快来了消息,人已经进了密林之中,他们直接乘坐局里的飞机,飞行了两三个小时,来到了苏夏他们进林子的地方。

    此时,苏夏他们正往森林深处走。

    偌大无边际的密林,要是漫无边际的找,走个几年也不一定走遍,好在这帮人之前派了人探索,有个大概的区域。

    行了一天一夜,留着胡茬的男人,对黄教授说,“我的人大概就探到这儿,剩下的就靠你们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无论他们如何擅长隐藏,对于普通人来说,似乎毫无踪迹可寻,可对于对植物动物大自然有深入研究的人就不一样了。

    人类生活过的地方,植物的生长种类状态类型是不一样的,还有附近的动物。

    一路走来,黄教授不断辨识地上的植物以及动物的足迹,领着众人往前走。

    天色进入夜晚,黄教授没办法再辨识认路,一行人只得扎营休息。

    来的时候,知道要在外夜宿,都准备了帐篷,深无边际,黑不见手,那些人倒也不怕他们跑掉,在一边烧烤喝酒。

    苏夏扎好了帐篷,拿出姐姐准备的驱虫子的药草,给自己人帐篷外,都放了些,然后又拿了些药膏给张莉。

    这女人倒也能忍,两个脚后跟全是泡,却硬是忍着没说,一直跟在后面。

    黄教授喝了口酒,苦着脸,“哎,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等着我们,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那些神秘的部落先不说有什么神奇的能力,光极为仇恨外人这点,我们就凶多吉少,是我害了你们啊,本以为带你们出来长些见识,谁知……一个人冒险了许多年都没事,偏偏这次出事,你说这叫什么事,我一个人还好说,可你们还年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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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咱们继续,深林探险!

第一百四十二章 神殿

    深林的夜晚犹如一个黑暗的空间,看不见明月,看不见闪烁的星星,甚至看不见湛蓝的夜空,一切都被密密麻麻的树冠,遮掩的严严实实。

    视觉神经休眠中,听觉神经尤为灵敏,呼啸而过的山风,犹如夜哭声诡异之极,再加上远处此起彼伏野兽的吼叫声,使人感觉身处在了幽暗的地狱,令人胆战心惊。

    张莉躲在帐篷里卷缩着身子,踌躇犹豫了半天,最终无奈捂着肚子还是爬了起来,缓缓挑开帐篷,探出脑袋,左右瞅了瞅,貌似没发现异常,这才蹑手蹑脚,拍着胸口走了出来。

    边走边左顾右盼,回头注视前方,猛然间发现河边的石头上居然有个人影,下意识就要往回跑。

    在女孩中,张莉的胆子算是大得了,可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或多或许都有一两件害怕不愿触碰的东西,就好比杨东宇一个大男人看见个吉娃娃都会退避三舍一样,张莉尤其怕黑,这跟小时候被闷在电梯里有关。

    “张姐,是我,苏夏,你不用害怕。”张莉转身之际被叫住。

    熟悉的声音传来,张莉止住了脚步,猛拍胸口,“吓死姐了,你不睡觉坐在这儿干嘛。”

    “睡不着,出来坐会。”苏夏说。

    “听杨东宇说你家是京市的,第一次出门?想家了?”张莉走上前,在苏夏旁边的石头上坐下。

    苏夏躺了下来,望着无星无月的深林上方,叹了口气,“我是怕家里人联系不到我担心,你为什么起来了?脚上的泡好些没有?”

    “脚?”张莉低头看了看,“你不提我都忘记了,嘿,奇怪了,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肯定是你给我的药膏见效了,姐还没谢谢你呢。”

    “不用谢,这些都是我姐姐给我带的,刚开始我还嫌带的东西多,没想到还都派上了用场。”苏夏脸上流露出愁绪。

    “你姐姐可真好,什么都替你想到,哎,跟她比起来,我觉得我差劲多了,我家里也有一个弟弟,每次回家,我两三句话说不上就开始吵嘴,讥讽数落对方,吵架时,我从来不让他,不把他气的哑口无言不罢休,像你这样出去玩,准备东西什么的从来没有过,现在想想我这个姐做的真不称职。”

    “家庭不一样,相处方式自然不一样,你们那样也是一种相处沟通的方式,小时候我经常生病家里又穷,都是姐姐一手支撑起一个家,后来长大了家庭条件好了,姐姐还是宠着我,从来不要求我怎么怎么样,我一直生活在她的羽翼之下,都忘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丑恶危险的一面,要不是这次出来,我可能还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在姐姐铲除了一切障碍的世界里。”苏夏鼻子有些酸麻。

    “你姐姐真强大,又疼你,咱们这次凶多吉少,她肯定伤心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不知道她出事后,家里那个别扭的弟弟会不会因为她少吃一顿。

    “她不会吃不下饭,也不会睡不着觉,相反,还要积蓄精力,多吃多睡。”苏夏似乎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张莉抬头问。

    因为她要找我这个弟弟,苏夏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上厕所啊?”

    “是啊?”张莉丝毫不做作,“我怕黑,我到那边,你等我回来再离开。”

    苏夏点头,他本来就不准备睡,目前的处境是前有虎后有狼,杨东宇和郭师兄都受过伤,他要守夜,以防发生意外。

    苏夏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远处传来张莉的惊呼大叫声,语气中透着惊惧。

    苏夏一个利落地翻身,已经纵跳到了几米的距离,脚不停,迅速朝着张莉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走近后,发现一头庞大的老虎正对着张莉。

    这头老虎并没有露出攻击人的意识,可能是碰巧闯到了这里,“张姐,你不要喊不要惊慌,别把它给惹怒了。”

    张姐颤抖道,“我知道,我尽量,深林里不易伤害这些动物,你先不要过来,我尽量安抚。”壮着胆子,她极力压制对庞然大物的恐惧,“我对你没有恶意,你千万要镇定,你要是饿了,我帐篷里还有点腊肠,我去给你拿。”

    对面的老虎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却没有往前,也没有发狂的迹象。

    苏夏和张莉两人松了口气,张莉正准备缓缓退开,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砰”的一声枪响,那头斑花老虎,身子晃了晃,几乎倒地,突然大怒,仰头嘶吼,

    响声震天,树叶晃动,狂风四起,紧接着,远处传来阵阵的野兽声响,似乎在回应这头猛虎。

    离着很远,都能感受到怒气。

    苏夏和张莉纷纷转向开枪的那人,此人正是教训杨东宇的那人。

    “你为什么要打它,它又没有伤害你。”张莉质问。

    那人吹了吹黑漆漆,冷冰冰,还冒着烟的枪口,“假慈悲,不开枪,它的嘴巴就伸到了你纤细的脖子里。”那神情似乎在说,你应该感谢跪舔我,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这片山林,你们都说了,已经接近神秘部落,这些动物更不能伤害,他们很有可能是豢养的,或者通灵,会招来祸患。”苏夏说道。

    “来了好啊,刚好一并解决。”那人浑不在意,然后瞄准又打出一枪,正躺倒在地的猛虎,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远处成群的野兽的叫声不断响起,而这头老虎再也不能回应。

    苏夏的双拳紧握,可能是跟家里藏獒相处久了,他对这些凶猛的野兽并不排斥,因为他知道它们也有自己的意识,你不去攻击它,或许它也不会攻击你。

    他强忍着没有出手,忍到现在,没有万全之策脱身,不能动手,否则可就前功尽弃了,只能等待时机,他拼命地安慰自己。

    其他人也被惊醒,开枪的人对留胡渣的男人汇报了几句,后者没有放在心上,吩咐人赶快休息去了。

    黄教授和杨东宇郭师兄过来,看到那只老虎死的不能再死,黄教授猛摇头,“会遭报应引众怒的,进到深林深处,尤其是接近原始部落,更不能随便杀生。”

    “这帮畜生……”杨东宇骂道,接收到苏夏示意的眼神,只得住口,扭头朝石头踢了一脚,下一刻却疼的呲牙咧嘴,“他妈的!混蛋。”

    “行了,赶快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争取养足精神。”黄教授说了句,转身回了帐篷。

    张莉扶着郭师兄的肩膀也回去了,苏夏离开时,遥望了一眼远处间歇传来野兽嘶吼声的方向,眉头皱了皱。

    第二天清晨,一行人吃过早饭,收拾完东西,继续出发,黄教授走在前面,观察周围的情况。

    行走了一上午,邻近中午的时候,黄教授从灌木中拔出了一根草,深绿色,顶着三片孤零零的叶子,顶断还开出一朵小花,紫色的,五个花瓣。

    混在灌木中,外面看起来跟山花差不多,根本不容易发现。

    “这草有什么奇怪吗?”苏夏见黄教授看了老半天,忍不住好奇地问。

    张莉郭师兄他们也凑了过来。

    “若是没看错,所要找的部落,应该不远了。”

    几人听了,神情复杂,说不上有多惊喜。

    一直注意他们一举一动的那帮人,露出兴奋之色,“你说的是真的。”

    黄教授点点头,“不过,这些不与外人交流的部落,为了防止外人入内,外围肯定布有防范措施,想进去也不容易。”

    “这个你就不用管,只管带路。”那人有些凶悍的说。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一行人发现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留胡茬的那人,不死心又饶了一个多小时,停下发现似乎一直在原地踏步。

    “他奶奶的。”胡茬男大骂,“老家伙你怎么带的路?”火气朝黄教授身上撒去。

    “我老板一开始就说了,人家肯定设有防御,你怎么能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张莉反驳道。

    “砰”的一声,那人二话不说,朝张莉开了一枪,张莉捂着耳朵大叫。

    “闭嘴。”那人收起枪支,“再多嘴,下一枪就打到你脑门上。”

    张莉叫了一阵,没感到疼痛,赶紧停止,低头发现那一抢就打在了脚边,吓得心惊肉跳,心里将那人骂了无数遍,稻草人不知道捅烂了几个。

    郭师兄拍拍她的肩膀,她立马扑到了他怀里,使劲憋着没敢大哭出声。

    苏夏叹了口气,没说什么,一旁杨东宇气的眼睛都红了,却也无可奈何,一路走来,也让他们了解,人命是非在这些人眼里全都是狗屁。

    黄教授摸了下张莉的头,神情黯然前行探路。

    同时,他也明白探路也是枉然,在人为做过手脚的地方,起不了大作用,反而还容易被迷惑。

    又无用功地饶了一圈之后,胡茬男的耐心已经用尽,举起枪朝林中乱开一气。

    就在此时,突变发生了,前后左右以及上方,骤然突兀地冒出无数条手指粗细的藤条,密密麻麻朝着他们袭来。

    这些藤条似乎富有生命,不断追在你的身后,挡住你的去路,试图将你缠绕。

    用匕首砍断,眨眼间迅速抽出新枝。

    这一突变发生的太快了,连那帮人都措手不及,被缠个正着,更何况黄教授他们这些几乎没有什么武力值的人。

    苏夏一开始拼命挣扎,可越挣扎,身上的藤条缩的越紧,脖子上那条差点没把他给勒死。

    卧槽,此刻想要施展功力都没有机会了,难不成还真命丧在此。

    顿感氧气不够用,他不敢在挣扎,停了下来,却发现身上缠绕的藤条没有进一步缩紧,心下大喜,真可谓是柳暗花明又一春,忙对正挣扎的欢的黄教授他们大喊,“放松,不要挣扎。”

    “兄弟都快缠的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杨东宇憋红了脸,费力地说,“不管了,死就死了,嘿,还真是的,不动了。”

    黄教授郭师兄他们见此,赶紧放松下来,身上虽然被缠成了粽子,却总算是能出气了。

    那帮人自然吃足了苦头,随后醒悟过来,便放弃了挣扎。

    胡茬男拿出一柄亮光闪闪的匕首,迅速飞舞几下,捆扎腰上的藤条瞬间断裂。

    好一把匕首,真可谓挥发如泥,随后,众人又得到了自由。

    徒剩下一地的碎裂藤条,众人暗呼太可怕了。

    大家刚松一口气,捡起东西,正准备离开此地时,从林中突然窜出十几条身影。

    手中缠绕着深绿色的藤条,那些藤条,就想是活的一般,不停吞吐伸缩,犹如蟒蛇般可怕。

    再往上看那些人,全都是奇装异服,有男有女,凶狠地瞪着他们。

    胡渣男大喜,“终于找到了。”右手空中一挥。

    身后的属下,立马拿出重武器,二话不说,朝那帮人扫射。

    那帮人微楞片刻,手中的藤条,再次富有生命地,无限延长,或挡击子弹,或抽打胡茬男那帮人,藤条的灵活度甚至达到能卷绕子弹的程度。

    这是什么样神奇的能力?苏夏他们纷纷张大了嘴巴,与几人躲在了后边。

    二十几号人,带着重武器,经过一番神奇的搏斗,竟然不敌,最终被藤条纷纷捆绑住。

    “我们是被他们绑架过来的,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是大学的教授,这三个都是我的学生,你要是不相信,给你看我的证件。”黄教授对走来的高壮男子说,并将一个本本递给了对方。

    苏夏非常怀疑,这些人能不能听懂黄教授的话。

    可接下来这人一口流利的华夏语,倒是让苏夏他们惊汗了一把。

    “全都带走。”那人凌冽地扫了他们一眼吩咐族人道。

    “对于他们来说,是不是同伙都没有多大区别,侵入他们地盘的外来者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黄教授说。

    接下来,他们被带到一片隐秘的山谷底处,那里炊烟袅袅,一排排的都是吊脚楼,房子周围是田地,种着庄稼。

    世外桃源,大家心中唯一冒出的就是这个词。

    不是野人,原始人,是与他们一样有着自己文明的人。

    他们被关在了木笼子里,可能考虑到他们几人武力值太低,并没有像胡茬男一行人一样被绑缚住。

    “完了,明天肯定是拿我们去祭祀。”杨东宇耷拉着脑袋。

    “你怎么知道?他们告诉你了?我怎么没听见。”苏夏看了他一眼。

    “这还用说吗?电视上小说上侵入与世隔绝的外族结局都是这样的,咱们还是好好说会话吧,明天估计都只能到地下去聊天了。”

    苏夏白了他一眼。

    相对于他们的悲观,对面笼子里胡茬男的那伙人,却不见任何的情绪低落。

    苏夏皱着眉头沉思,纳闷不已,炽烈的太阳下,犹如身在火炉之中,额头上的汗水,直往下淌,热的奄奄一息,苏夏忙从包里掏出几个梨子给几人补充水分。

    他总觉得胡茬男这帮人肯定有什么后着,他们的人一定要保持体力,好趁乱逃跑。

    果不其然,大概一个小时候后,头顶响起轰隆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响,紧接着,头顶上方,就出现了一架直升机,向着谷底而来,至半空时,却不下落,无数个黑点的物体,落在吊脚楼上。

    可怕的一幕发生了,黑点所落之处,陡然轰响,炸起一片片的蘑菇云。

    轰隆隆声不断,夹杂着小儿哭声和成人的怒吼声,天地随之变色。

    这帮人还有没有人性,上来就滥杀无辜,苏夏握着木笼子栅栏的手,指节发白。

    对面的胡茬男,哈哈大笑,“神秘个鸟,一群蠢货,不将我们抓来,老子怎么找到你们的老窝,看什么看,等会我们的人到齐了,你们还要给我们探神殿的路,这一切可都是你们的功劳,没有你们,我们也找不到这里。”

    黄教授气的差点吐血。

    几人都是学生,哪见过这么血腥悲剧的场面,杨东宇不停地摇晃笼子,张莉脸色蜡白,眼睛红肿,死命地抓着郭师兄的手。

    喊杀声骤起,不一会儿,直升机降落,下来一行人,走在最后的是一位男子,之所以吸引人的注意,是因为他脸上带着的面具。

    部落里的人与直升机下来的人打在了一起。

    不一会儿,胡茬男的人跑来,砍断木笼子,又用胡茬男的那把匕首,砍断了捆缚在身上的藤条。

    得到自由的胡茬男,接着砍断了关着他们的笼子,“不要乱跑,小心没命。”

    然后吩咐几人道,“看好他们几个,等会进神殿还有用呢。”

    那几人点头应是,胡茬男离开后,苏夏眼神四处扫射,找寻逃跑的出口,无论落到哪一方,他们都不会好过,要先藏起来拖延救援的时间。

    苏夏悄悄地从包里掏出两枚翡翠玉石,握在手里,趁那几人不注意,陡然快速出招,拳头横出,后空翻双腿扫射。

    快速利落的一阵拳打脚踢,腾转挪移,趁着看守的五人不妨,苏夏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苏夏双脚落地,对身后看呆的几人怒吼,“发什么呆,赶紧向后跑啊。”

    几人顾不得愣神,赶紧撒丫子往后跑。

    苏夏落在最后,边吸收翡翠里的能量边退,边与几人打斗。

    几人跑到一栋山洞处等着苏夏。

    苏夏不断补充能量占了便宜,那五人居然不能耐他如何,等他飞快地来到洞口,扫了眼马上就要追来的人,喊道,“快进去。”

    众人除了惊讶,来不及思考苏夏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变化,此时,他就是几人的主心骨,救命稻草,毫不犹豫地跟着他往里走。

    山洞里好多个通道,苏夏扫视一圈,听到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让他没时间考虑,领着几人随便进了一条,几人也不看路一直不要命地往前跑。

    直到感觉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追来的脚步声,几人这才停下休息,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气,每个人都几乎要虚脱。

    唯一的女性张莉平常肯定没少锻炼,居然一直撑到现在,黄教授也是除了脸色煞白快要虚脱之外,别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杨东宇气息不稳,看着苏夏的目光,像是不认识般。

    苏夏靠着墙,“你不累啊,一直瞅个什么劲。”

    “累。”杨东宇吞咽了下,委屈埋怨道:“有这么好的身手,你居然一直瞒着我,都几年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身边居然有个武功高手,比玄幻片都还让人难以置信。”

    而此时,苏青他们靠着空间的小胖,循着人类的踪迹,来到了一开始打斗的地方。

    正不知道怎么走时,远处突然响起轰隆隆的爆炸声,苏青与孔铭扬对视一眼,领着人迅速朝着爆炸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不打不相识!

    这片地方的安逸静谧,刹那间被打破!

    散布的吊脚楼,被炸成了残垣断壁,硝烟四起。

    部落的人,大部分都有不错的武力值,突然的爆炸,并不能真正伤害到他们,纷纷跳出来,与外来侵犯者打斗。

    可那些小孩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缺胳膊少腿,血肉模糊的不在少数,痛苦声,喊杀声,怒吼声响彻整个谷底上空,乌云遮顶,风雨欲来。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部落与世隔绝,不与外人来往,过着自给自足安逸质朴的日子,碍着谁了?招惹谁了?要遭受到如此惨剧。

    那些天真懵懂的孩子刹那间死的死,伤的伤,残疾的残疾,这是怎样惨烈的惩罚?

    部落的人纷纷狰狞着脸,红着眼睛,外面的人真是太可恶了,太没有人性了,侵入他们的部落,破坏他们的家园,这些人统统不得好死。

    势必斩杀!一个不留!

    被放出来的胡茬男领着十几号人赶到了部落村子的中心的空旷之处,站在了戴面具那人跟前。

    那人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这次干的不错,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你小子给找到了,回头一定好好地奖励你。”

    胡茬男谦虚,但眼神却满是得意之色,“这都要靠老大英名的领导,要不是您提议找个懂行的哪能这么快找到。”

    面具男嘴角弯起,扫了眼灵活操纵藤条打斗的勇猛部落的人,下意识地流露出惊讶之色,“可真够神奇的,搁到以前,我怎么也不相信,人类能够变出藤蔓用来战斗,这还是人吗?这个部落肯定有不少的神秘,尤其是传说中的神殿,秘密说不定就在那里,只是,这帮人看样子都是嘴巴比鸭子还硬的人,想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比杀了他们都还困难,一帮的愚昧无知。”

    胡茬男看看面具人,又看看厮杀打斗不分上下的双方,提议道:“不说也没关系,我们有人啊,就那个教授,他可以帮我们探路,我已经安排人看住他们,而且神殿的位置我大致都打摸好了,在关我们木笼的不远处,有一个山洞,我怀疑那里可能就是神殿的位置,我看到他们的人似乎拿着拜祭的东西往里送。”

    面具男盯着胡茬男,胡茬男被盯得心慌意乱。

    好半响,那人突然哈哈大笑,猛拍他的肩膀,“好,这次要是找到东西,你可是立了大功。”

    胡茬男猛然间松了口气,附和地谦虚几句。

    胡茬男的十几号人也加入了战斗,可这些人跟面具男带来的十几人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就比如,在高手面前你只能称为三脚猫功夫一般。

    当然部落的本地人武力值也不弱,素来高手之间对决拼的是实力。

    面具男这方除开一开始仍了炸弹之后给对方个措手不及,好抢占先机之外,就没再使用现代武器。

    靠操纵藤条植物类的这些人,回过神来,这些武器对他们就产生不了多大的伤害。

    面具男带来的人从抢占先机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对这些人的实力还是惧怕的。

    事实证明他们的慎重小心是对的,打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双方都有伤亡,想要尽快结束战斗铲除他们并不容易。

    一旁的面具男给自己的人打了个手势,紧接着,战斗场面发生了改变,面具男的人突然发狠,每招每式都使出了全力,招招凌冽至极,暂时性地占了上风。

    就在部落的人咬牙发飙之际,对方竟然停止了打斗骤然撤走。

    部落的人哪能放过仇人,在后面猛追,可越追越觉得不对劲,豁然抬头,山洞已经近在眼前,愣神之际,那帮外来者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山洞口。

    “怎么办?他们闯进了神殿。”其中一人望着山洞口问。

    中间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蹙眉沉思,然后说,“神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族里的人进去都不一定活着出来,先回去报告给族长。”

    “族长,那帮人进了神殿。”面目棱角分明的男子说。

    族长摸着半长的雪白胡须,看着重伤的族人们,叹了口气,回头问:“阿七,你觉得这帮人的能力如何?”

    被称为阿七的棱角分明的那人,思索了片刻,诚实道:“很强,持续下去,我们不一定打赢。”

    族长神情凛然,“咱们木族仗着能操纵植物的能力,个个神勇无敌,有此能力,自然会招到其他人的觊觎,于是,族里的人就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就怕遭到祸患,没想到还是没有躲过,这帮人十有八九是冲着神殿来的。只是,不知道外面竟有如此多的高手,居然能跟你们不分上下,哎,这就是隔绝外界的弊端,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一无所知。”

    “那现在怎么办?”阿七一直没有听到族长接下来的安排忍不住问道。

    “先派人把守山洞,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带走任何神殿中的东西。”回头看向正在救治的族人,“不少人都受伤了,尤其是那些没有及时救出的孩子,伤得更重,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救治伤患,族里的医生,刚才还在汇报,说这些火药伤,他们根本就没有经验,死伤肯定少不了。”

    正商量对策时,一族人进来报告又有外人闯进来。

    阿七立马起身,“他娘的,欺人太甚了,兄弟们跟我走。”呼啦啦一群人跟着他就要出谷。

    可还不等他们出去,走到半道,外来者已经来到,正是苏青一行人。

    “这里可能就是所谓的神秘部落。”苏军看向谷底的田地村庄说道,“这里发生了打斗,房屋都炸成废墟,那里还停着一架直升机,这些人可真够心狠手辣的。”

    “这架势倒像是要灭族。”孔铭扬说。

    “我们来晚了,没听到打斗声,大家务必小心。”苏青严肃说。

    话刚落,阿七带着人来到了他们面前。

    突然冒出来的这些奇装异服的人,个个凶神恶煞,神情无比狰狞,眼神恶毒,活像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般。

    这些人二话不说,手臂伸出,犹如蟒蛇般的藤条骤然长出,迅速延长,闪电般朝着苏青他们袭击过来。

    众人的惊讶自不必说,眼看这些藤蔓诡异凶悍地到了跟前,再愣神那可就被绕成了粽子了。

    苏军和带来的十多名九局队员迅速反击。

    “手里竟然长树枝。”这些超出了葡萄小朋友的认知,前段时间他才被告知,植物是要生长在土里的,“还能一直长,太好了,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教我,我要是学会了,我想吃苹果,就长出树来结出苹果,我想吃香蕉就结出香蕉……”

    “教你?他们恨不得吃了你。”小白白了一眼两眼放光的蠢弟弟一眼,没看到这帮人仇深似海的眼神吗?

    听到吃人两字,葡萄立马提神,猛然注意到那些从人身上长出来的深绿色,犹如蛇吐信子般朝着他的脑袋而来。

    小家伙摸摸毛茸茸的脑袋,来不及多想,迅速跃至空中,团成一团迅速躲避藤蔓不同方位,锲而不舍地缠绕。

    葡萄小朋友武力值多高暂且不提,可这速度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外人在虽然不敢暴露瞬移的技能,但躲闪的轨迹快的肉眼不可见。

    来到橙子面前的藤蔓,令人奇异的是,迅捷的速度突然变得无比缓慢,仿佛步伐缓慢的老妪,半天还没能迈出一步。

    木族的那人看着橙子张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紧接着,操纵着藤蔓死命地往前进,可是自己的藤蔓,就像是长了千斤坠一般,沉重无比,动弹不得,最后咬牙,猛力抽回藤蔓,重新攻击,力度速度比之前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

    小白察觉到立马护在妹妹的前面,拦腰抱起窜出了包围圈。

    苏青和孔铭扬早已与这些人交上手,同时也分出一部分注意力关注孩子们的安全。

    这三个小家伙,自小就见惯了打斗血腥的场面,应付的经验不少,再加上他们身上流淌着银狼血统,不能当普通孩子看待,护在父母的身后,苏青和孔铭扬教育他们一贯宗旨是,只要没有生命危险,就不会过多干预和保护。

    再看看草原上的狼群,哪一个不是自小通过厮杀历练才成长为傲然而立的草原之王,过多的保护,反而让他们失去了生存的能力。

    这是孔铭扬对小白和葡萄一直强调的。

    眼前致命凶狠的打法,以及身上的奇装异服,苏青琢磨了会儿,就明白这些人可能就是所谓的神秘部落的族人,之所以如此仇视,可能是将她们当成了刚才闯入的那伙人。

    来的九局的人身手都还不错,可比着刚才从直升机下来的人却大大不如,况且他们有所顾忌,不想伤人性命,所以很快就出现了败像。

    苏青和孔铭扬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紧接着,就见孔铭扬身周骤起狂风,衣服飘动,似乎有无形之力从身体内散发而出。

    孔铭扬双手展开,风声更烈,地上的灌木几乎连根拔起,片刻后,就见木族之人的藤蔓,刹那间,一段段碎裂在地。

    对面的木族之人布满惊骇之色,片刻回神,再次伸臂,可这次不等他们抽出藤蔓,只见眼前数道银光闪现,快的出奇,快的根本来不及躲避,快的仿佛转眼间就钻到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伴随着银针的刺入,这些木族的人顿时失去了攻击力,定在了当地。

    恐惧,骇然,仇恨,一系列复杂的神情在这些人脸上闪现。

    “想打架又不是不奉陪,着什么急吗?连说句话的功夫都不给,难道是憋坏了?”二爷扫了对面的人一眼,抱胸,慢条细理地说。

    木族的人愤怒,想要说什么,可想到刚才这人恐怖的功力,顿时没了声,只是拿恶狠狠地眼神看着他们,活像在说,落到你们手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休想他们屈服。

    “你们那什么眼神?以为眼神跟刀似的就能杀了我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们要是跟上批人一伙的,你们还能站在这里出气。”孔铭扬眯着眼睛,“也不对,来你们这儿的人可能也有我们的人,是被那帮人绑架来的。”

    那帮人冷哼,明显的不相信,这些外来人狡猾又富有心机,就是把抓了人之后,他们的家园才被破入的,这人功力是高,可一看就不是老实憨厚之人。

    鬼才信你!

    他们这会儿的眼神还真是程亮,二爷的确不是一个老实憨厚之人,向来能演能装的他,在这群与世隔绝,可能愚昧无知的人面前,居然败下阵来。

    二爷颓败地摸摸鼻子,一群呆瓜。

    葡萄这时却突然跑了上去,拉出阿七的手翻来覆去好奇地看了半天,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就长出树来了?没土没水,怎么长的呢?”

    阿七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仇恨,颓败,以及现下的不能动弹,不知道这帮人会用什么恶毒的手段折磨他们,然后就见一个胖乎乎可爱漂亮的小孩子跑到他跟前。

    这小家伙刚才他可是看到过,两岁多的孩子,居然能躲过他们木族的藤蔓,让人不惊讶都不行。

    族里的孩子相对来说都够强悍了,可跟这几个孩子简直没法比。

    这孩子想干吗?杀了他?杀了就杀了吧,虽说被两岁多点的孩子杀掉有些不太光彩,可以刚才那人强悍的能力,就是灭了他们族都是绰绰有余,早晚都一死。

    可这孩子居然拉出他的手,胖乎乎肉肉的小手一阵柔软,难不成要咬他?

    这孩子没有咬他,当花似的看了半天,然后抬头,睁着乌黑清澈的眼睛,“叔叔,你那树枝是怎么长出来的?能教教我吗?”

    后边的苏青满头的黑线,上前几步,弯腰一把抱起孩子,对阿七说,“看你刚才的表情肯定会华夏语,你放心我们没有伤害你们的意图,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找人,我弟弟,二十岁左右,随行的应该有一个四五十岁的老教授,还有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他们很有可能被伤害你们族人的那伙人绑架,你见过吗?”

    阿七愣了楞,看了眼一挥手就将他们定在当地的女人,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的话,踌躇了半天,不相信地问,“你说的是真的?”

    孔铭扬在一旁腹诽,还真不是一般的质朴啊,就算我们是坏人,难道还会告诉你?

    苏青点了点头,看了眼不远处还在冒着硝烟的村子,以及小孩的痛哭声,“你不用怀疑,我本身就是名医生,说不定我还能帮到你们。”苏青意有所指,“当然,我们还会帮你们对付那群人,毕竟我们的人还在他们手里。”

    听到她说是医生,阿七的眼神陡然亮了下,便把村子里一前一后进来的两拨人,以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描述了一遍。

    听到苏夏他们进了神殿,苏青的眉头皱紧,刚才这人也说了神殿连他们不熟的人进去都不一定出得来,而且里面还有危险,那苏夏岂不是……

    身子晃了晃,二爷赶紧拦住她的后腰,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苏夏这小子虽然缺乏历练,可却不是笨蛋,小时候天天跟我斗法,脑子好使呢,不会傻了吧唧地丢了性命。”

    “他说的对,咱们还是赶紧找到那帮人再说。”苏军劝道。

    “我没事。”苏青站稳,“先带我们去你们村子,你刚才不是说很多人受伤吗?赶紧领我们去看看。”

    “哎!”阿七惊喜地点头,“跟我来。”刚才说话的间隙,苏青已经拔出了他们身上的银针。

    “叔叔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到底教不教我?”临走前,一直盯着阿七的葡萄不死心地问。

    那是什么人都能学的吗?那可是人家族里的秘技,苏青瞪了葡萄一眼。

    孔铭扬从媳妇怀里接过儿子,扛在肩膀上,“儿子,好学是值得表扬,可不是什么都能学。”

    葡萄吭吭哧哧,“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偷东西,也就是小偷来钱最快,那能学吗?”

    “不用。”葡萄老实回道。

    “这就对了……”二爷正准备同理得证时,谁知儿子来了句,“偷东西橙子不学都会。”

    二爷嘴巴抽搐恨不得把他丢出去,会不会说话啊,这么多人面前大赤赤地说妹妹偷东西,让别人怎么想,再说他闺女那根本不叫偷,顶多叫拿。

    好在九局那帮人不以为然,认为孩子说着玩呢。

    不过橙子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族长看阿七他们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担心不已,正准备叫人去探探时,就看到他领着一行人回来了,引人注目的是这行人还有三个孩子,目光深邃起来。

    看到族长疑惑的神色,阿七赶紧上前,将苏青他们的身份以及来意复述了一遍,最后着重强调了苏青会医术这点。

    一族之长,不可能像阿七那般的直白质朴。

    说好听点叫质朴,不好听就是一根筋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多亏碰上苏青他们这些没有歹意的人,若是碰上坏人真是吃的渣渣都不剩。

    摸着胡子,族长深邃似乎能读透人心的目光,仔仔细细审视了一圈苏青一行人,半响后,脸部肌肉缓和,“那就劳烦姑娘了,若是姑娘能救治他们的命,到时我会派人领你们进神殿,那里没有我们的人领着,是很难出来的。”

    “请族长放心。”苏青松了口气,“我尽力,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些自信的。”

    孔铭扬领着孩子在一旁休息,让他们吃些东西,走了大半天,什么东西都没进呢。

    苏青去帮着族里的医生看病,看到那些缺胳膊断腿的小孩子,禁不住大怒,为了一己之私,居然伤害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况且这其中很多都还是孩子。

    当下拿出银针施救,其他伤势都好说,经过她的针灸,伤势都稳定了下来,就是断了胳膊腿的那些,苏青是无能为力,能保住他们的命,却无法让他们断臂再生。

    见识到苏青的医术,最后,族里的医生干脆放下手里活,帮着她打下手,这样一来速度就快了很多。

    一直关注苏青的族长禁不住动容,“姑娘对我族之人的大恩大德,全族铭记在心,日后定当报答,等会我就让阿七领你们去神殿。”

    苏青看看周围木族之人,疑惑问道:“不是小孩就是年轻人,怎么没见到老人?”

    族长闻言一愣,似乎不便开口。

    苏青忙道,“我只是随便问问,要是不方便就算了,多有冒昧了。”

    族长犹豫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我们木族的人,虽然有不凡的能力,可个个都是短寿之人,基本上活不过三十五岁,所以,你们才看不到老人,最长寿的顶多才四十岁,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公平,老天给了你一项能力就会在别的地方拿走一项。”

    听到这里,苏青一行人忍不住诧异,现代社会,人类的寿命活过一百岁的不在少数,八十九岁的都很正常,这里的人却活不过四十岁,生生缩短了一倍,这是什么概念。

    要不是亲耳听到她都不相信,苏青下意识地看了族长一眼,疑惑连连,这族长的外表,可是明显超出四十岁。

    ------题外话------

    明天继续神殿之行!

第一百四十章 大战之际

    再说跑进山洞中的苏夏几人,久不见后面有人追来,扑通跳的小心肝总算是缓了下来,恢复到正常频率。

    神经松弛,肌肉松散,喘着粗气的几人靠坐在石壁,这时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般,一股的汗味。

    死里逃生之后,大家是又渴又饿,吃点随身带的压缩食品补充丢失的水分,这才有力气打量周围身处的环境。

    刚刚忙着逃命,慌不择路,吊着的气,都在拼命地往前冲了,那顾得上观察四周的情况。

    张莉弯腰撑着膝盖说的更有意思,“老娘体育最怕的就是八百米长跑,耐力不够啊,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吊车尾,拉了不少分,要是早知道老娘潜力居然有这么大,跑八百米的时候,就应该放条狗在后面追,保不齐我能跑出个奥运冠军。”

    杨东宇反驳,“那可不一定,到时别说跑了,走都不一定走得了。”

    “瞧你那点出息,大男人至于那么怕狗吗?它还能吃了你不成。”张莉说。

    杨东宇话噎。

    郭师兄开口道:“你是不怕狗,不过放狗也没用,我看干脆,找条经过训练的狗在前面拉着你跑兴许能跑出个冠军。”

    其他人嘿嘿低笑。

    张莉瞪眼,然后看着苏夏,“姐觉得,姐还是想暗恋你,你简直太强大了,跟你在一起,姐感觉到深深的安全感。”

    郭师兄撇嘴,这女人一会儿不犯二都急得慌。

    苏夏笑道,“尽管暗恋,我不介意。”

    黄教授起身从包里拿出个手电筒观察起来,几人说笑了一阵,放松过后,也开始打量周围。

    石壁的墙上挂有油灯,过不多远就有一个,照亮漆黑的山洞。

    昏黄的光线下,几人看清,脚下是一条石道,三五人宽,一直通向远处。

    “这画的是什么?”张莉扶着墙,摸着石壁说。

    “好像是人物画像,只是这些人物画像的衣着看起来怎么有股熟悉感。”杨东宇凑近审视了番说。

    “当然熟悉,这些独特的着装,你可是才见过不久。”苏夏瞅了眼说。

    “见过不久?”杨东宇猛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就是绑我们的那帮部落的人。”

    黄教授用放大镜观看了好一会儿,点头道:“没错,小苏说的不错,虽然有些出入,可衣着的特点确实大同小异,绘画的应该是这个部落的人。”

    “这里还有字,只是不像华夏语,我居然一个都不认识。”郭师兄在一侧石壁说。

    黄教授走过去用放大镜看了会儿,“这是一种古老的语言,不是现在的华夏语。”

    “老板认识吗?”张莉问。

    黄教授摇摇头,“古老的语种很多,部落不同,文字也有出入,我对古语言虽有一定的研究,不过却没研究过这种。”

    “算了,咱们还是想办法找出去的路吧,省的那帮人找过来。”张莉担忧。

    黄教授被勾起了好奇求知的欲望,恋恋不舍。

    苏夏见状,上前看了看,“文字记载的应该是这个部落发生的事情。”

    黄教授眼神发亮,回头盯着苏夏,“你认识?”

    苏夏没想到这老教授这么激动,顺从地点头,“研究过一些。”

    姐姐平常会看些古文类的书籍,因为古代医学的那些手记什么的,各族各类古今都有,语言自然也是五花八门,捎带着他平常也会研究一二。

    可能是他对语言有特殊的天赋,那些晦涩难懂稀奇古怪的语言,在他眼里反而觉得很有意思,很简单掌握,墙壁上的这种刚好前段时间看到过。

    黄教授激动地抓着苏夏的手,“那你快说说这上面讲的都是什么?”

    苏夏看他这着急忙慌,抓耳挠腮的急迫样,估计说不,这老头会把他手捏断,当下上前仔细地辨认起来。

    苏夏虽然读得懂语言,可对那些考古类的古董以及神秘部落的知识几乎一所所知,只是将墙上的文字翻译成华夏语给黄教授。

    他不懂,可黄教授懂啊,这可是他的专业,结合着绘出的图案,大概弄明白墙壁上的这些绘画和文字却如苏夏所说,记载的是这个部落世世代代所发生的事,以及习惯风俗祭祀流程等等。

    不过,这只是大概的推测,因为墙壁上的绘画和文字一直顺着墙壁不停延伸着。

    黄教授猜测,顺着这些事件记录的先后顺序可能会找到出去的路。

    听到黄教授如此说,几人脸上流露出惊喜之色。

    苏夏脸上却写着沉重,“那帮人的功力太强大了,部落的人很有可能不敌,他们所说的神殿,要是没猜错的话应该就在这处山洞里,所以,他们一定会找到这里,说不定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几人自然明白苏夏的话。

    他看了看其他几人,“这些人的手段咱们都见识过了,个个心狠手辣,无视生命,要是被他们逮到,我们很可能没命,我认为,咱们应该一直往前走,尽量拖延时间。”

    苏夏再次提到拖延时间,这句话语气放的最重,可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注意,光顾着思索他前面的话去了。

    可不是吗,那群人杀人跟拔萝卜似的毫无愧疚之心,落到他们手里,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既然如此,索性不管那么多了,能拖一刻是一刻,刚好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神殿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以至于让这些丧心病狂不惜灭族的人找来。

    摸索地走了大半天,几人越走越心惊,震惊于挖掘这座山洞的主人是何等的了不起,现代的建筑师看了,估计也只能望而兴叹,无法达到此种造诣。

    此山洞似乎围绕着这座山体,掏出一道道互相交错的石壁,跟现代的迷宫差不多。

    在石洞暗淡的光线下,方向感辨识本来就很低,再加上这些弯弯道道,隔不远,就是一个岔道口,是个人进来,都会被绕晕。

    走出去?三年五年都不一定摸得清里面的道道,即使摸得清,可你人也顶不住啊,没吃没喝的。

    怪不得部落的人,见那帮天杀的外来者进来不忙着追,人家料定,进去后,没有他们的指引,你休想离开,打不过你,就饿死你,渴死你,憋死你。

    当然,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苏夏他们会根据墙上的记载没被绕晕,反而向着中心神殿的位置而去。

    苏夏他们算是幸运的,可这种幸运却没有持续太久,因为,他们倒霉地竟然碰到了胡茬男以及面具男一行几十号人。

    下意识地后退夺路而逃,却已经晚了,除了苏夏其他几人根本没有什么武力值,那还不捉小鸡似的简单。

    见黄教授他们被抓,苏夏非常识时务能忍,放弃了抵抗,功力相差悬殊之大,犹如鸡蛋碰石头的情况之下,抵抗有什么意义。

    呈现誓死不屈?他么的呈现给谁看?脑袋立马就掉地,苏夏还没有那么的二。

    男人的尊严?命都没有了,要尊严有毛用。

    无论如何,他要拖到最后一刻,不能死,否则,母亲和姐姐该有多伤心。

    胡茬男一脚踢在苏夏的肚子上,“跑,跑啊,再跑一个试试。”

    锥心的疼痛传来,苏夏几乎窒息却极力忍着一声不吭,一把抹掉嘴角的鲜血。

    “还有你这个老不死的,告诉你不要乱跑,你居然当耳旁风,你是不是认为我不敢怎么着你。”胡茬男暴躁地一拳挥在了黄教授的脸上。

    人瞬时被甩在了地上,鲜血顺着嘴角涌出,胡茬男火气不减,上前又是一脚。

    张莉杨东宇郭师兄三人痛苦挣扎,想要阻止,无奈被制住自身难保。

    黄教授岁数大了,那比得上年轻人扛揍,这一脚下去估计去掉半条命。

    苏夏想也不想就扑了上去,胡茬男那一脚落在了他的背脊上,刹那间,背脊一阵尖锐的疼痛,犹如被折断了椎骨,猛抽气。

    忍着痛,苏夏抬头看面具男,看举止就知道这人的身份在胡茬男之上,“你打死我们就真的走不出这个山洞了。”说完气息不稳地趴在了地上。

    面具男哦了声,“这么说你们已经找到出去的路了?”

    苏夏抽吸了声,勉强坐了起来,指着墙上的绘画和字。

    面具男看看,“你说出路在上面,你们能辨识这些字?”

    苏夏点头。

    面具男笑了笑,“那也就说神殿的位置你们也能找到了?”

    “目前推测是这样。”苏夏说。

    苏夏并没有急于保命,而一口保证,只是诚实回答,这反而让面具男更加确信他的话不假。

    “这小子狡猾的很,老大千万别被他给骗了,装逼的本事大着呢,一路上不声不响的,我们都以为是个手无寸铁的学生,谁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古武者。”胡茬男提醒道。

    这人之所以这么大的火气,一方面是被苏夏柔弱的书生外表骗了,另一方面就是,在老大面前保证过会找到神殿,可是到山洞,没看找到人不说,还在这里像无头苍蝇般,摸了半天,全无头绪,别说奖励了,估计再出不去,他很有可能被老大劈死。

    无意中碰到苏夏他们,心中憋着的火气刚好有了发泄的渠道。

    苏夏没有再辩解,只是对上面具男的视线,一派镇静。

    “行了,别忘了我们来的目的,只要他们能找到神殿,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面具男说,然后神情陡转,“但是,要是找不到,那可就对不起了。”

    胡茬男冷哼了声,“便宜你们了。”

    苏夏点头,却不会乐观地认为找到后还能活命。

    面具男几十号人在一旁休整,苏夏从包里摸出两枚药丸,给了黄教授一枚,自己吞下一枚。

    “谢谢。”黄教授吞下药,感激地看着苏夏。

    “不用。”苏夏摇头,“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保住命。”

    几人点头,沉默不语。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啊?”过了会儿,杨东宇他们担心地询问。

    “吃了药,缓一缓就好了。”伴随着药丸的消化,苏夏惨白的脸色有了些红润,其余几人见他真没事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在黄教授和苏夏的带领下,穿了不知多少条石道,时间又过去几许,最终,他们前面视野骤然开阔,来到了一个亮如白昼的空间里。

    刹那的白色,使得众人眼前一片白芒,无法视物,过了好一会儿,视觉神经才算是适应下来。

    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后,大家忍不住倒抽冷气。

    一两百平方米的空间内,几乎什么物体都没有,空荡荡的,只是在空间的中心位置镶嵌着一块一人高两头尖的白色通明晶状体,散发着数道亮光。

    空间内,没有照明的物品,亮如白昼的光线应该就是来自于此。

    大家的视线毫无疑问都被吸引在了那块晶体上,其实,也不能说的晶体,因为苏夏从来就没见过里面毫无杂质纯净的犹如平静的水的晶体。

    在那些人围上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苏夏下意识就想远离。

    面具男这一刻,喜形于色,不停地搓手,“应该就是它了,费了这么多的精力和时间,总算是找到了,传说果然不假,事不宜迟,赶紧搬走离开。”

    “等等。”黄教授突然阻止道。

    “走开。”胡茬男怒吼。

    黄教授拦在前面,不退让,“这东西不能轻易搬离,这些神秘的部落都会有不为人知的秘法,没弄清楚之前就搬走,很有可能发生不可预料的结果。”

    这会儿,面具男没有再那么好说话,他已经被眼前的东西冲昏了头脑,只想着拿着东西赶快回去,不耐地看了挡在面前的黄教授,一脚将人踢飞,眼看就要撞到对面的石壁上。

    苏夏见状纵身一跃,在黄教授撞上石壁之前,将人给接住,放在地上,运力做好了防范的准备,心里明白,东西找到,这些人是不会留着他们的性命的。

    果不其然,面具男问了旁边一人是否将回去的路定位好,在得到肯定答案后,毫无情绪地吩咐胡茬男,“清理干净。”

    胡茬男得到命令,嘿笑了两声,手一挥,身后,窜出几条身影。

    在他们动手前,苏夏早就示意张莉杨东宇郭师兄他们过来。

    挡在几人前面,清俊的人此时,身影瞬间高大起来,仿佛原石退去了包绕的外壳,露出耀眼的翡翠,绽放一室光华。

    对面的个个都是功力高深之人,不知道什么力量的驱使,苏夏镇定地挡在几人的前面,或许是他是几人中力量最强的,所以有责任站出来面对强敌。

    此时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陌生的,也许有些二,有些愣头青,有些傻义气,除了杨东宇,郭师兄,黄教授,张莉这些都是初次相识,完全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心里虽然如此想,身影却依旧挡住对方的攻击。

    初次打斗,就遇上如此强敌,说起来,他还是挺倒霉的,心里自然会惧怕。

    可看到对面气势汹汹窜过来几人时,其他复杂的情绪,全都抛在了脑后,只剩下誓死不倒的战意。

    几人围攻之下,结果可想不知,支撑了一段时间后,苏夏被一拳挥中倒在了地上。

    顾不得骨裂的疼痛,再次跃起,避开一人的攻击,却无暇躲开左边那人的拳头。

    吃痛倒在地上,头晕眼花,模模糊糊看到一人拎起他的领子,将他拽起,左右开弓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小兔崽子,还挺能耐的,装什么逼,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们这群混蛋,快住手。”杨东宇撕心裂肺,扑过来却被一人揍在地上。

    “你们太没人性了,不是我们帮你们带路,你们能找到这东西吗?”张莉愤怒道。

    “人性是什么狗屁,少在这里讲那些狗屁大道理。”拎着苏夏领子的那人挥舞着拳头,“看到没有,这才是道理,没本事就只能任人宰割。”同时,拳头再次落下。

    可这次却没有成功落在苏夏身上,因为,几道散发着寒芒的银针,突兀疾飞过来,分别射向围住苏夏的几人。

    银针寒芒瞬间消失在几人身上,然后就见,气势凶悍的几人犹如石化了般动弹不得。

    同时,门口传来一道无比清冷的声音,“话说的一点没错,今天就要看看谁的拳头硬了。”

    面具男闻声,忍不住愣怔片刻

第一百四十一章 苏青中招。

    突变使得空间的人都楞然了,唯独苏夏,在听到声音的那刻,一直提着的心落回了胸腔,强撑着的气势,就像是被扎破的气球,刹那间泄完。

    他就知道,姐姐会来,他终于可以睡会了,其实他已经很累了,头晕晕的,目光都对不上焦,眼皮子像是压上了巨石,怎么费力都睁不开,意识即将失的之前,费力说道:“姐姐,你来了……我没事,不用担心……”

    倒下的那刻,没有预料中的冰冷,而是落在了一个温暖柔软的怀抱中,好闻的清香钻进鼻尖,那是姐姐温暖的独有味道。

    “我在呢,姐姐来晚了,让你吃苦了,你先闭上眼睛,姐姐给你扎一针,很快就不疼了。”

    苏夏几人所在的位置靠近入口一侧,等那些人回过神来,苏青早已来到了苏夏的跟前,看到弟弟被打成这样,苏青刹那间眼睛湿润,心疼不已,她非常了解这个弟弟,自小就怕疼,可能小时候打针次数太多的缘故,鼻青脸肿伤成这样,肯定很疼,猛吸口气,忍住哽咽,声音尽量维持正常,柔声安慰。

    苏夏似乎听到了姐姐的话,安心地闭上了眼睛,神情透着轻松。

    “给我。”孔铭扬从媳妇怀里接过人,神情透着阴森,与这个妻弟相处的方式虽说有些迥异,经常斗智斗勇,可从认定媳妇的那刻,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动了他的人,付出的代价可是非常可观的,非常人所能承受。看着心疼的媳妇,心脏忍不住抽了下,“苏夏还疼着呢,赶紧扎针啊。”

    苏青哦了声,吸了下鼻子,拿住了银针,分别刺向苏夏身体几处穴位。

    “欺负舅舅,咬你。”葡萄突然扑上其中一人的脖子,张开了大口,雪白的牙齿毫无迟疑地刺进那人的脖颈。

    这人身中银针,不能动弹,在被胖乎乎的小孩扑倒在地上之余,脖子里传过一阵尖锐的疼痛。

    什么熊孩子,居然咬人,卧槽,牙齿真他么的锋利,已经隐隐感觉到有液体流淌脖子,延伸到胸前,咬出了血?不会是劲动脉?卧槽,那可是会大出血,会死人的。

    眼神浮现惊恐之色,却不能反抗。

    小白从那人身上拎起葡萄,踢出一脚,那人直接飞到了对面那群人中间,嫌弃地教育弟弟,“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能再咬人,多脏啊。”

    这副哥哥教育弟弟的口气,恩,听起来不错,小孩子是不能随便咬人,咬人不是好孩子,可尼玛什么?不咬人的理由居然是嫌脏?这哥哥还能更凶悍吗,还有那一脚,不到成人腰高的孩子,居然不费吹灰之力,一脚就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踢得飞了起来。

    对方的人下意识闪开,只听砰的一声重物落地声。

    得,本来失血过多,再被抛物线摔下,哪有活命的机会,不忍拿眼斜过去,就见那人哼了两声,估计已是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葡萄从哥哥手中挣扎出来,红着眼睛,“我咬不死你,敢欺负我舅舅。”

    被定住的其余几人,胆战心惊,生怕成了第二个被咬的人。

    好在那哥哥拉住了他,脖子才完好无损,可还不等他们庆幸,突然砰的一声重响,被定住的几人直愣愣摔在了地上,差点没把心肝肺一起摔出来,疼的是呲牙咧嘴。

    胡茬男回过神来,看不过眼了,边走出边骂了句,“毛孩子,让爷爷教育教育你。”瞬间奋起一脚,扫向孩子的位置。

    杨东宇目赤,“连孩子都不放过,小白葡萄快退下。”

    小白不退反进,在那人的攻击到来之际,一拳打在了那人的脚上。

    胡茬男脚离着孩子两米远的距离,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脚就像钻入到了沙子堆里,速度严重迟缓下来,有点像老人所说的鬼打墙,微愣神,一孩子的小拳头已经到了,力气大的惊人,倒飞而出的快速丝毫不亚于刚才的主动攻击。

    不止杨东宇张大了嘴巴,其余人都是,杨东宇和郭师兄忍不住汗颜,先不说苏夏刚才保护他们的举止,光刚看看人家孩子,都要羞愧死了。

    居然还不如几岁大点的孩子,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就见那孩子拍怕手上的灰尘,“坏蛋就是矫情,动不动就教育,你当你是圣母白莲花啊。”

    卧槽,在场的人忍不住爆粗口。

    “圣母白莲花是啥?”葡萄问他哥哥,然后看着胡茬男,“我只见过菊花,荷花……”

    此时胡茬男疼的面目邹城一团,可不就像是菊花。

    橙子却抢先开口正经八百的解释,“就是认为自己是朵花,别人都是污泥,其实他自己连污泥还不如,因为他就是坨屎。”

    杨东宇他们想笑,此时此景却只能憋着。

    葡萄貌似懂了,点点头,“圣母爱莲花原来就是坨屎。”

    胡茬男直接气昏过去。

    从苏青一行人进来面具男就出奇的沉默,再看到部落的那帮人跟着一起进来,显然是成了同盟,今天想要带走东西是不容易了,一时间慎重地没有轻举妄动,不过,他这边的高手不少,倒也不怕。

    苏青心疼弟弟,治疗起来那是完全没有保留,灵力恨不得不要钱地往里送,拔完针,大概有五分钟,苏夏醒转了过来,乌青肿胀的脸消下去了不少,“姐,又让你担心了。”

    苏青摸摸他的头发,“让你出来,就想到会碰上危险,只是没想到你们会被带到这里,好了,别想了,看姐怎么帮你报仇。”

    苏夏点头,扭头看到自己正躺在孔铭扬的怀里,神情闪过一抹尴尬,下意识就想坐起来。

    孔铭扬知道他现在没什么大碍,便将他扶起靠在石壁上调息,“等回去,我教几个绝招,保准打的他们哇哇叫。”

    苏夏鲜少点头,“恩,回去是要好好修炼。”

    孔铭扬见他这样,顿时觉得这孩子满可怜的,第一次出笼,就差点被鹰叼了去,真够倒霉吹的。

    阿七进来后,看到那帮人围在他们族圣物面前,便明白这些人的狼子野心,气得一直颤抖,圣物神圣不可侵犯,怎能容他人觊觎,即使拼掉性命也不能让这些人碰触。

    他虽然不像外面的人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但眼色还是有的,通过与这两拨人的交手,阿七直觉地得出结论。

    面具男伤他族人性命,毁他部族家园,已经仇深似海,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再加上这些人的目的是圣物,更是不能放过,同时,他也知道这些人的能力,打斗起来未必能占上风。

    而后面来救人的这拨人,不但治好保住了很多伤重族人的命,能力更是不可小觑,再观那苏医生的弟弟被对方打成这样,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啊,两方站在同一阵线,胜算就要重新估算了。

    所以,阿七没有头脑发热地冲上去,等待苏医生他们的反应。

    带来的族人有些冲动的,也被他眼神强烈制止住。

    待苏夏好了很多之后,苏青这才站起身,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对面二三十号人,视线着重落在其中十几人身上,从头到脚,发丝,面目特征,衣着,仔细打量个遍,然后冷笑,对孔铭扬说,“这些国际友人可真是无孔不入,那都能碰到。”

    孔铭扬手搭在媳妇的肩膀上,点点头,“这十几位功力都相当的高啊,古武界的顶峰高手,让人钦佩,只是,你们与这位面具男,也就是我们华夏的老乡,应该是互相合作的关系吧,冒昧问一句,你们谁听谁的,也就是说,拿到这东西之后到底归谁?因为实在是好奇,东西可只有一个嘛。”

    面具男带来的其中十几位,虽然穿的是华夏的服饰,猛地看起来跟华夏的人没什么不同,可面目特征以及散发的浸润了十几年的气质,只要细心观察,明显能察觉出不同。

    十几位国际友人微楞了下,下意识地看向面具男。

    面具男咬着下嘴唇,狠狠瞪了眼挑拨离间的孔二少,然后回头安抚那帮国际友人,“他这是挑拨离间,别中了他的离间计,你们放心,之前打成的协议,我们会严格遵照执行的,绝不会反悔,现在我们最关键的是想办法解决掉他们,才能将东西带走。”

    面具男的安抚起了效果,那些人的目光重新变得坚定。

    孔铭扬叹了口气,“我这可是好意提醒,居然不领情。”

    苏青鲜少地没有鄙视他的装模作样,顺着说,“因为他们的脑子装的都是浆糊。”

    孔铭扬点头赞同,“我看也是。”

    被调侃成浆糊脑子的十几人怒不可遏,面目狰狞,纷纷发起攻击。

    “靠。”孔铭扬撸袖子,“说不过就打,粗俗,一点家教都没有,二爷最讨厌粗俗不堪没有礼貌的人,今天就教教你们怎么做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说完,飞地而起,迎上前来攻击的人。

    战斗打响,阿七领着族人迅速加入战圈,苏军和九局的人,也不甘示弱。

    刹那间,一两百平方米空阔的空间内,因几十号人的混战顿时变得拥挤不堪。

    杨东宇张莉郭师兄以及黄教授,看的是目瞪口呆,这他妈的简直是一个玄幻世界。

    孔铭扬的大名,这几位自然如雷贯耳,虽然毕业了一年,却还是a大心中的男神,不可超越的风云人物,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张莉花痴病又患了,望着场中孔二少犹如天神般大杀四方的勇猛身影,心脏跳动频率成直线上升。

    嘴巴张着,口水流出都未察觉,郭师兄看她这副花痴样,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太丢人了。

    张莉花痴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个问题,扭头看着苏夏,“你姐姐叫苏青?”

    苏青虽然没有孔铭扬那么有名,可知道人的也不少,因为她是医院学系的天才般的人物,更重要的是,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孔二少的妻子,光这点能不让人关注都很难。

    所以,苏夏在学校里从来没提及过他姐姐是苏青,班上的人同学都只是以为他来自普通的小康家庭,没有人将他与孔铭扬苏青联系在一起,就是好朋友杨东宇都不知道。

    事实摆在眼前,苏夏只得点头承认,“是。”

    张莉忍不住再问,“就是医学系的天才。”

    “是。”

    张莉哦了一声,“怪不得你给我们的药那么好用,原来出自天才之手。”紧接着,她又啊了一声,“孔二少是你姐夫?”

    苏夏被她这一惊一乍弄的哭笑不得,又是一个那人的脑残粉,“是,难道你又要转移目标?不暗恋我了,改为暗恋我姐夫了?”

    张莉忙摆手:“不敢,孔二少那样的风流人物,只有你姐姐这样风姿卓越的人才能配上,咱这普通的小人物,暗恋不起啊,省的中了魔障,深陷不能自拔,我还是适合暗恋郭师兄和你这样的人。”

    苏夏摇头失笑,然后又听她哀嚎,“为什么我只能沦落到暗恋的份呢?怎么就没人看上我呢,姐姐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要学问有学问,那点差了?”

    郭师兄打击道,“你少抽点风,正常点,就有人看上你。”

    张莉狠狠地琬了他一眼,“姐一直很正常。”

    杨东宇蹲在苏夏的身边画圈圈,哀怨道,“你这么对我,你觉得合适吗?”

    苏夏微楞了下,“有什么不合适的,你还想怎么着,兄弟刚才可是奋不顾身,牺牲自我挡在你们前面。”

    杨东宇低头继续画圈圈,“哥们感激,非常感激,可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当初要是告诉我你姐姐是她,我至于缠着你介绍吗?还说要什么什么的。”语气低不可闻,猛然抬头,“你这不是故意看笑话,看我出丑吗?”

    苏夏笑道,“你瞅瞅你那小样,我压根就没往那想。”

    面具男的人,武力值高的也就是那十几个国际友人,古武九级,孔铭扬的杀伤力无须多说,摄于他的威势,到了后面,基本没人敢靠近。

    而苏青连盛老爷子化天境都不怕,更何况是这些古武九级的人,因着心中愤怒,手下毫不留情,一时间,痛吼声此起彼伏,血流满地。

    苏青孔铭扬两人简直就是克星,面具男看到自己的人纷纷倒下,心里苦涩,到手的肥肉眼看就要飞了,他实在是不甘心,紧接着对属下使了个眼色。

    那人得到暗示,招呼几人,悄悄靠近苏夏他们所在的位置。

    小白兄妹三人自小跟苏夏很亲,看到舅舅受伤,包子脸皱成了一团,不住地询问他疼不疼。

    苏夏摸摸他们的脑袋,低声道,“早不疼了,你老妈可是神医,一针扎下去,就全好了,舅舅没事的,你们怎么也来了?你老妈怎么会带你们过来?”

    葡萄想说什么,却被小白抢了先,“老妈怕我们调皮外婆管不住,就带我们一起来了,必要是还能保护舅舅。”

    橙子看了他哥一眼,就没什么反应了。

    而葡萄不解地瞅着小白,不是以离家出走威胁,死皮赖脸跟着来的吗?怎么就变成了老妈不放心才带他们一起来?老妈啥时候跟哥哥这样说的,他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小脑袋瓜有些理解不能。

    苏夏想想小家伙们闹腾的样,是有这种可能,听到要保护他,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暖意,同时感到无比的惭愧,论武功,他还比上几个小家伙,刚才的出手,就已见分晓,哎,一直忽视的功力,原来真有用得着的时候,再不好好练功,还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你们来这儿外婆知道吗?”苏夏又问。

    “不知道,老妈告诉她到外地出差。”小白摇头说。

    “这就好。”苏夏松了口气,“你外婆知道肯定着急担心。”

    甥舅之间正谈话时,悄悄溜过来的几人,猛然向着苏夏出手,可能是看出了苏夏的重要性,想要以此挟制苏青他们,当然孩子也重要,可刚才露出的几手,震住了他们,哪敢去啃那块硬骨头。

    不过,硬骨头不是你想不啃,就能避的开的。

    察觉到不同寻常的风声,小白耳朵微动,然后身子骤然腾空,一脚踢向一人伸向坐着舅舅的脖子的五指上,“还敢偷袭。”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啊的一声痛呼,手腕居然被小家伙踢断了,这人也真够狠,右手反手一扳,咔嚓一声手腕复位,齿牙咧嘴了半天。

    葡萄仗着速度惊人,拿肉呼呼的身体,不停穿梭撞向前来偷袭的人。

    有橙子这个辅助技能在,那些人的功力虽然不低,可生生打了折扣,小白和葡萄哥俩,不停翻飞,拳打脚踢,不一会儿,几个人就被打成了猪头,偷鸡不成蚀把米。

    周围几人看的再次目瞪口呆,反应奇特。

    杨东宇高举着背包愣在那里,可能是看到偷袭,准备丢向那人。

    张丽是握着个手电筒,准备当电棍使了。

    郭师兄,就连黄教授都做好了肉搏的准备,只是看到孩子们的勇猛都停了下来,看看手里的背包,不到一尺长的手电筒,砸上去肯定是添乱的说。

    偷袭不成的几人,被揍的不轻,看几个孩子的目光惊惧异常,下意识就要后退,可想到老大的狠毒又强逼自己继续上前。

    葡萄突然朝他们嗷呜一声,几人瞬间后退几步,这孩子可是会咬人的,感觉脖颈处冷嗖嗖的,手下意识抚上。

    “不用捂着,我不咬人,哥哥都说了很脏。”

    几人心里泛着苦水地松开了手,虽说脖子安全了,可被小孩子嫌弃脏的感觉说不上多好。

    小白挥动着拳头威胁,“再不走,是不是想躺着啊?”

    几人硬着头皮又要上前,却惊异地发现,好像碰到了鬼打墙,不能迈进一步,惊骇之余,瞬间神速撤退。

    一直注意这边情形的面具男,见此一幕,气的咬牙切齿,蠢货,连几个孩子都对付不了,望向场中败像已露,扭头就向着入口而去。

    只是,还不等他走出几步就被苏青发现,一个纵越拦在了前面,“这么快就要走,东西不要了?”说着,两人交上了手。

    面具男看似是这群人的头头,可武功着实不咋地,没用两招,就被苏青制住,正要拎到小家伙跟前,让他们看着时,隐隐感觉身后骤起风声,霍然回头,就见一身黑衣同样带着面具的人,快如闪电的掌风拍向她的胸口。

    凌冽的势头,使得她的头发根根直立,心里无比震骇,力量太强悍了,生平未遇。

    一掌下去,她可能连渣渣都不剩,下意识放下面具男。

    速度太快了,躲无可躲,只能全力迎向。

    这人意在救人,掌风明显没用全力,可就这么一拳,苏青被震得倒飞而出,气息不稳,鲜血顺嘴角流出。

    “媳妇。”孔铭扬察觉时,眼神惊恐,在苏青撞到墙壁之前将人接住,着急心疼道:“怎么样?”

    苏青强忍剧痛,摇摇头,“先别管我,那人……”

    孔铭扬明白她的意思,突然出现的那人,抓着面具男的领子,鬼影般扫向木族的圣物,一人高的晶体状物体倒地,那人不去拿,反而探向镶嵌晶体的石壁下,掏出一个东西,迅疾向着入口而去。

    打了他媳妇,孔铭扬怎容他离开,愤而朝他背上拍出一拳。

    那人急于离开,转身顺手迎向,可能是错估了对方的能力,只见他趔趄一下,脚下却不敢停留,身影眨眼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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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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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被迫给人顶缸,枪决时,以为这充满悲苦愧疚的一生,终于画上了休止符。然而,却不想会再次重生,回到命运的转折点。这一世,她决定重新来过,不要再有遗憾。踢走逼母亲改嫁的亲戚,医治生还无望的弟弟。从此,一个山村出生的普通姑娘,却是军政要界,古武世家的座上宾。从此,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却成为家产万贯的商界奇人从此,国家安全局,一直空着的s极保密档案,有了它的新主人。从此,一身清冷的身影,身边却美男环侍,诱惑不断。一切只源于重生途中,意外得到的传承,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命,在阎王手中收魂。只因,金针在手!小鬼遁走!本文女主成长型!非np!现代励志爽文!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涉及专业知识方面千万不要较真。喜欢看爽文的亲,喜欢看女强的亲,请放心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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