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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梧     倾城国医txt下载     倾城国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小试牛刀

    苏青推开二叔家的大门,正在院子里咕咕叫着寻食的一群老母鸡,顿时噤声,朝大门瞄了一眼后,一轰而散,跑的无影无踪,就连往常看到有人进门,都会出来叫唤几声的二叔家的狗,也只是探出头,叽叽两声,掉头跑到角落去了。

    见状,苏青无奈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罪魁祸首,“大白?”

    大白是苏青为某狼起的名字,当母亲与苏夏第一次听她这么叫时,神情像是吞了个苍蝇。

    这么威风凛凛的家伙,怎么也不能将它与大白这两个字联系到一起?不时应该叫什么闪电,银龙,云霄什么的吗?

    此时苏夏心中对姐姐的完美形象,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原来姐姐也有不擅长的东西啊!譬如起名字什么的。而母亲章书玉想的却是,女儿终于像回孩子了。

    而被冠以大白之名的某狼,差点没以绝食严重抗议,与苏青很是闹脾气了一阵,但胳膊拧不过大腿,最终也没能逃脱它是大白的命运。

    而此时再次听到苏青喊它大白,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心里忍不住腹诽,这还真把它当兔子养了?

    不过,碰到这么个面冷心软的人,它也能认命,自我安慰,叫声大白又不会少块肉?

    重新构筑好心理建设,大白这才对向苏青的质疑目光,表现的很是无辜,一副摊开双手,我什么都没做的神情。

    对于它这人性化的表情,苏青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她头疼的是,要不要这般粘人啊?不管到哪儿,都非要跟着不行,像个离不开妈妈的小孩,。

    你跟着就跟着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可关键是每次去了别人家之后,那家的家畜家禽,之后好几天都病恹恹地不好好吃食,搞得苏青很是不好意思,所以现在,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苏青很少去别人家走动。包括一向来往紧密的二叔家也是。

    而此次之所以来二叔家也是因为大白的关系,已经十多天没去二叔家走动了,练拳也是在自己家里,昨天上山时,碰到村子里的人,才知道二叔巡逻时受了伤,被送去了县城医院,今天刚好出院回来。

    苏青昨天回家与母亲说了,母女俩商议之后,决定让苏青拿五百块钱,先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她们这乡下有个习俗,瞧病人不兴空手,有送营养补品之类的,也有送钱的,苏青觉得还是送钱实在,需要什么买什么。

    五百块钱,以现在苏青每月都有一万五千左右的收入来说,不算什么大钱,多拿一些她也不会心疼,但考虑到那样的话就太招摇了,五百也算不少了。

    “青丫头来了,看你二叔的吧?快进屋来,外面冷着呢。”二婶发现外面的动静,从屋中走出来,见是苏青,满热络地招呼她进屋,虽然脸带笑容,但掩饰不住眉宇间的愁绪。

    “我听说二叔出院了,想着便过来看看。”苏青跟着二婶走进里间,见二叔正躺在床上一言不发地抽着旱烟。二婶见状,一边念叨,一边去开窗户透气:“刚出院,这又抽上了。医生怎么交待的?养伤期间,不能抽烟,不利于伤口愈合……”

    “烟不能抽,酒不能喝,咸的辣的都不能吃,除了这些,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都照他说的做了,我这条腿还能好了不成……”二叔听到二婶唠叨个没完,便脸色不悦地嚷嚷开了,言语中透着一股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在看到门口的苏青时,便住了口,话题一转,问起了苏青习拳上的事。不再提腿伤的事。

    聊了会儿,苏青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交给二婶,“我不知道买什么好,你看着给二叔买点他喜欢吃的,补补身子。”

    “这怎么成?二婶怎么能要你们家的钱?你快拿回去,再这样二婶可生气了。”二婶将钱又塞回苏青的手里,怎么都不肯要。

    “二婶你就拿着吧,要不然回去我妈肯定骂我,再说我们家现在比以前好多了,我采草药不比你们家收入低,二叔相当于我师傅,你就让我尽份孝心吧。”苏青说的言辞恳切,二婶一时倒没法拒绝,直到二叔开口,才勉强收下。

    苏青又跟二叔说了会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起了他受伤的情况。

    二叔说到自己受伤的情况,虽然嘴上满不在乎,但苏青能够听得出来,他内心意志消沉。

    那天正好赶上二叔执勤,在山上巡逻时,撞见了一伙偷猎者,正在大肆猎杀野生保护动物,这伙人显然是有组织的,专业性特别强,携带了不少高科技装备,包括先进的违禁武器。

    二叔就算身手再好,动作也比不过子弹的速度,再说,这些有组织的人,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亡命之徒,个个凶狠异常,心狠手辣,对于撞上枪口上的二叔自是下了死手。

    多亏二叔常年苦练,身手和身体素质都不是常人能比的,在右腿中了一枪之后,还能行走逃脱,捡回了一条命。

    二叔说到这,叹了一口气,抚摸了下没有知觉的右腿,“就算捡回了一条命,这条腿也不中用了,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

    二叔今年也才四十岁左右,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这搁在谁身上都像是塌了天一样。苏青见二叔这样,也忍不住一阵难过,屋里此时弥漫了一层愁云,气氛极度低沉。

    “不过,就算是这条腿废了,我还有双手,照样可以教你打拳。”见气氛凝滞下来,二叔便装作浑不在意地对苏青说道。

    苏青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安慰道:“你也不要着急,西医看不好,不是还有中医吗?中医颇大精深,说不定有办法可以医好,医生不是说了是伤了神经才导致这样的吗?而中医最擅长的就是温阳滋补……”

    说到此,苏青的脑海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也看了这么长时间的医书,虽然还没达到给人诊断看病的程度,但是像二叔这种情况,她在医书上曾经看到过治疗这种病症的方子,说不定她可以一试,只是二叔会相信她一个孩子吗?

    苏青想了想,决定征求二叔的意见,最起码她也算是尽心了。

    “二叔,你也知道我跟着村子里的老人学过一些草药和中医方面的东西,像这种情况的,我知道一个药方,说不定能够有效。”

    二叔还没回答,一旁的二婶忙接话道:“青丫头,我知道你是着急你二叔的身体,可大医院的医生都下了诊断,说是好不了,那肯定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我现在都已经接受你二叔这样了,二婶谢谢你有这份心了。”

    对于二婶的婉言拒绝,苏青很是理解,想她这样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再加上一天医学没上过,任谁谁都不信。

    苏青也不再劝说,只是看着二叔。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若是二叔相信她,她就试试,反之她也不会游说。

    二叔反倒是看向了一直蹲在苏青身边威武凌厉的某狼,像个护主的忠犬般,在苏青与周围的人之间生生竖起来一道无形的屏障,眼中闪过一抹沉思,半响后,对苏青说道:

    “反正二叔就这样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你就试试吧,不过,也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治不好二叔也能接受,一个大男人,就算是没了一条腿,做不了护林工,二叔照样能做别的,绝不会认怂的。”

    二婶还想说什么,但见二叔语气坚决,嘴巴张合了几下,最终也出声反驳,不是她对苏青有意见?相反她很喜欢青丫头,但这和医腿是两把事,说到底是她不相信苏青有能力治好,大医院都治不好的病,那听起来太玄乎了。

    苏青听到二叔这样说,很是感激他的信任,不管怎么说,她也也会想尽办法,治好二叔的腿,不光是因为信任,自从重生后二叔没少帮她们家,再后来还教她习拳,也算是她的师傅了。

    这时,苏维堂走了进来,脊背似乎佝偻了些,神色也怎么好,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在听说他右腿废了的时候,几乎将这个历经风霜的老人打倒在地。

    苏青打了声招呼,二婶便将二叔答应苏青治腿的事讲了一遍,希望老人能够劝劝自己的儿子。

    苏维棠听完,并没像二婶希望的出言反对,在沉默半响后,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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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遭到质疑

    青莲空间里,苏青翻找着医书,终于在一本有关案例诊治心得的书上,找到了与之相关的疾病,上面并给出了相应的诊治药方,只是在药方旁附注,若是条件允许,添加一味人参的话,效果会更加显著。

    人参?人参?苏青嘴里不住的念叨,方子上其它的药材还好寻,山上都能采到,就是这人参,可不是随处可见的大白菜,想要就有?

    且不说,他人这么些年有没有在山上碰到,就她而言,上山采药这么长时间,她可连个参毛都没看到,就是最近在山中走的深些也是无缘碰见。

    听村子里的老人讲,这些人参都是有灵性的东西,即使碰见了它也会躲起来。

    这虽然听起来像是无稽之谈,但也无疑说明一个事实,人参有价无市!

    对人参一直犯愁的苏青,猛然想起了,前不久空间里刚长出叶子的参苗,这段时间由于大白的关系,一直没顾得上进空间查看,不知道经过这些天,它们长成了什么样子?

    将书籍上的方子,抄写下来,苏青起身走到竹屋前,看向眼前这片布满着绿色植物的空间,心情好了不少,在目光扫到周边的果树时,她的眼里满是惊诧。

    怎么会这样?当时她记得很清楚,为了节省空间,她栽种果树时,可是紧靠边缘的,这突然多出来的土地是怎么回事?

    苏青目测一下,大概有两米多的样子,她抬头再次环顾四周,感觉空间里的土地,相比于以前却是大了些,想到这,苏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在她不知不觉中,空间升级扩大了。

    看来这空间还具有升级功能,只是不知道需要具备什么条件,它才能升级?

    暂时抛开这些疑虑,苏青走到种植草药的区域,药材看起来远不如蔬菜成长的快,这跟他们大多都是多年生草本植物有关,而且生长的越久效用就越好。

    在苏青看到野人参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这个头,以及向外延伸的根须,苏青估计至少也有市场上五十年份的那么大。

    这些可都是天才地宝,能得一支已属不易,何况这还有十几棵?苏青向来不容易动容的脸,此时几乎笑成了一朵花,这可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按捺下荡漾的情绪,苏青弯下腰准备挖出一颗,剩下的留着让他们继续生长。

    果然是天才地宝的东西,连吸收营养都如此霸道,几乎将周边的营养,都抢了过来,害的跟它离的近的草药,由于营养缺乏,长得纤细柔弱……

    想到营养,苏青开始思量,空间的升级是不是有可能与人参有关?人参这种天材地宝可是带了灵气的,灵气养参,参养灵气,这倒也不是不可能。

    严格按照挖参的要求,小心翼翼的苏青,费了老半天功夫,才彻底全部挖出来,拿到竹屋,细细打量。

    好家伙!这参须起码有一米来长,苏青忍不住暗暗咋舌。

    在竹屋中找了个木盒子,将切除一块的野人参保存放好,想着酿酒的时候,放进去一些,可以帮助母亲和苏夏调理身子,将切出来的一小块,给二叔配药用。

    苏青配好药材,亲自熬好了才给二叔端去,经别人的手熬,她可害怕被别人发现了药材里掺杂的人参?

    野人参虽说价格昂贵,说不定一小块都值上万块,拿给二叔用,苏青是毫不心疼,但若是被人发现了人参的存在,她没办法解释不说,虽然她相信二叔一家的人品,但难保没有心怀不轨之心的人。她虽然想救人,但也不会放松警惕。

    见苏青端着药碗朝外走,章书玉从厨房出来,看向苏青手里捧着的汤药,不无担忧道:“青儿,这能行吗?别到最后好心办了坏事。”下句还是算了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苏青停下脚步,神情严肃地说:“妈,我什么时候做过不靠谱的事?二叔家在我们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们家不少,我是真心想治好他的腿。”看来只有看到效果,才会有人相信她。

    章书玉见女儿眼神坚定,倒放下了一颗心,她现在只剩下一双儿女,不希望她们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二叔看着手中,苏青递过来的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抬眼看了对面的苏青一眼,他当时还以为苏青是就那么一说,没想到还真给整出了一碗药,想想,最坏也就这样了,他现在倒是期待起来,这碗药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在二婶几次想阻拦时,二叔一仰脖子,就把全部的药倒进了肚子里。

    二婶在一边干着急也没办法,当家的自己要喝,她也不好怪责苏青,人家小姑娘也是一片好心,见碗中已是丁点不剩,她叹了口气。

    这副方子,必须要坚持服用一周,其实苏青并不像想象的那么胸有成竹,毕竟这是她第一次给人治病,说不好听点,她一个黄毛丫头是不具备用药资格的,现在医疗纠纷虽说还没有十年后那么盛行,但若是出了意外,她一样会受到处罚。

    所以,前三天,苏青往二叔家跑的很勤,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这期间,村子里来探望二叔的人也不少,毕竟是村长的儿子,出了事自然要往前凑凑,这不是说巴结献媚,而是人们社交的一种。于是,也听说了苏青丫头给治病的事情,大家一致不看好。有的更是说的直白。

    “你怎么连一个孩子的话都信啊?她一个黄毛丫头采了几天药,难道就能看病了,这不是扯淡吗?”

    “就是病急乱投医,想换个中医看看,找村东头的苏全也比找她强啊……”

    苏全是苏庄的一位赤脚医生,跟着家里学过些中医方面的知识,后来又在乡卫生所培训过西医方面的东西,于是,在苏庄自个儿家里开了个小诊所,村子里有个头疼发热的小病,都去他那看。

    这苏全也听说了苏青给他二叔治腿的事,只是笑笑,说了句胡闹。

    而就在众人不看好,怀疑苏青的二叔苏恒是不是给打击的傻了时,苏恒的伤腿却有了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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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露锋芒

    日子已经是十一月份,太白山这里已经步入了冬天,气候尤其寒冷,雨雪天气也是常有的,难得的今天有一个响晴的天。温暖的阳光正笑呵呵地洒在院子里的空地上。一直被雨雪天气压抑的心情也陡然好了不少。

    趁着这么好的天气,苏青决定不上山了,而是在自家院子里,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将这十多天上山采的草药,从屋中搬出来凉晒,打算风干之后,就去县城卖掉。

    苏夏与母亲也过来帮忙,将草药分散开来,以便让它们得到充足的阳光。

    苏青将最后一个篓子从屋中搬出来,就看到让她忍不住落泪的一幕,母亲与苏夏顶着金黄的阳光,一边忙着手里的药材,一边说些小心,注意不要碰伤之类的话语,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温馨暖情的气息。

    为了不让眼中的液体溢出,苏青抬头,缕缕阳光顿时洒在脸上,给她镀了一层耀眼的光晕,闭着的双眼里,溢出一滴晶莹的水珠,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芒,这是喜悦的眼泪,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母亲,弟弟还有她,在一个小院子里,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

    忍不住情绪外漏的苏青,却不知道,她此时的摸样是多么美好?多么让人疼惜?

    在院子一处,正沐浴着阳光,慵懒的几乎昏昏欲睡的大白,无意睁开眼的一瞬间,就被这场景给吸引了,着迷了,心底有块地方被触动了……

    这小小的院子内,正无声的上演着,我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我……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温馨微妙的气氛,紧接着大门被人推开。二婶王巧英神色匆匆的小跑到苏青跟前,拉着苏青的手,神情激动不已,话都说不完整。

    “你……你二叔……二叔的腿……”

    “二叔的腿怎么了?别着急二婶,慢慢说。”一提到二叔的腿,苏青的心也顿时提了上来,虽然这几天都有去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症状,但这可是她第一给人用药,难免不自信起来。生怕会出现什么不好的状况。

    二婶见苏青紧张起来,也知道刚才的话让她误会了,猛吸了几口气,方才缓了过来。

    “你二叔说,右腿有感觉了,感觉到疼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让我叫你去看看。”

    一听到有感觉了,苏青方才放下心来,这二婶跟苏红果然是母女,大大咧咧的,话不能好好说吗?害的她啥紧张了半天。

    “我现在就跟你过去。”苏青回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母亲,“这次应该是好事,我过去看看,你照顾点院子的药材。”

    母亲点头应着,苏青说完便随着二婶出了院门。

    刚才似乎还在昏睡的大白,睁开清明的双眼,哪还有一丝惺忪的痕迹?然后缓缓起身,抖抖银白光亮的毛发,依旧跟在苏青的身后。

    二婶尽管见过多次,但恐惧之心仍在,忙走快几步,隔开些距离方才安心。

    敲敲打打,检查一番之后,苏青对一脸紧张的二叔笑了笑,“感觉到疼,应该是腿部神经有反应了,再吃几天的药,应该就差不多了,这几天你尝试着活动活动右腿,或者用手按压也行,这样能促进神经的修复。”

    一旁坐着的苏维堂,听到苏青这么说,激动的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几乎要支撑不住,眼眶似乎有泪光显现。

    这个一直强撑着的老人,在听到儿子不会残废之后,终于放松下来,紧绷的神经猛然间松弛,几乎差点倒了下去,被一旁的二婶察觉,忙扶着坐了下去,看着苏青,一脸的感激。

    “你是个好孩子,六爷谢谢你了,这份情六爷记着呢。”老人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六爷,你说的严重了,他是我二叔,我跟着二叔习拳,相当于是我的师傅,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苏恒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也劝着自己的老爹,“爹,苏青不是外人,不用这么讲究。”

    苏青又交代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就回了家。

    里间苏恒所住的屋子里,一家人激动过后,方坐下来说些话。

    苏维堂在桌子上敲了敲烟枪,说道:“这苏爱国命薄,撇下这一家子早早走了,可这青丫头却是个有福之人,靠着自己的努力,硬是撑起一个家,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你再看那头狼,一看就不是凡物,却宁愿跟在她身边,寸步不离,没有特殊的能力,怎么会得到它的另眼相看?再加上你这一条腿也是人家救得,以后对她们家多帮衬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依靠人家呢。”

    活了大半辈子,经历的多了,眼界自然不是小辈人能比的。苏青这丫头的一举一动,他可是看在眼里。苏军与苏红要是有她一半好,他也就放心了。

    “这些我都知道,不讲这些,光讲我与她父亲的关系,我也会照顾他们的。再说青丫头聪慧能干,我打心眼里喜欢。”苏恒说道。

    二婶毕竟是一个乡下女人,质朴淳厚,但没什么见识,自然没有那爷俩看得透,觉得他们将苏青说的有点夸大其词了,“真有你们说的那么玄乎?在我看来,也就比苏红聪明能干些,懂得多些,可也没见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啊?”

    爷俩都没有接话,女人家的眼里也就灶台那么大点的地方,你能指望她看到什么?

    爷俩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又说起了导致苏恒受伤的偷猎者,一时间一筹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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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偷猎者

    二叔的腿在逐渐好转,已经能下地站会儿,但时间长了还是不行,神经受损,不像别的器官有很强的再生修复能力,那是需要一个长期的温养过程,再加上适当的锻炼,才能慢慢恢复。

    至于能不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苏青还不敢保证,不过即便是这样,已经让二叔一家人足够感激了,一直笼罩在这家人头顶的乌云,也随着散去,每个人又恢复了积极的生活态度,唯一改变的就是,看苏青的眼神无一不是充满了感激的神色。

    七天后,苏青重新换了张温和些的药方,将药配好,交给二婶让他们自己去熬,显然,里面是不含野参的,不过,同时苏青送了一坛加了野参的药酒,交代二叔每晚喝一杯,有利用活血壮骨。

    二叔腿好转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村子里人的眼睛,一时间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苏青是瞎猫撞上了死耗子,譬如本来在大医院用了药,只是当时还没起到作用,回来却被苏青赶上了,这类人以村子里小诊所的医生苏全为代表。

    而大部分人还是愿意相信,苏青是有真本事的,有了二叔苏恒现今的例子,再回过头来看那头神秘罕见的某狼,心里若是没有想法,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虽说孤儿寡母这样的人家,在村子里是不被人亲近的,但苏青最近的一系列举动和他们家的变化,更加让他们不敢走的太近,不过心里却有了质的变化,以前是轻视,不屑,现在是敬畏,甚至可以说是对神秘事物的惧怕。

    村子里怎么看待他们一家,苏青并不知道,而且也不太关心,只要没有人伤害他们,包括言语方面的,她是不会在意的。

    而且最近通过给二叔医治腿伤,在医学方面,她似乎有了某种明悟。

    以前读医书识草药,一方面是传承原因而不得已为之,还有一方面是私欲,想利用它让生活过的好些,甚至还有想法治好苏夏的病。

    可如今,二叔的腿好转之后,不仅二叔本人,也包括家里人,脸上都多了笑容,多了满足,多了对生活的积极态度,同时也多了对苏青的感激。

    看着这些,苏青心里萌生了一丝微妙的满足感,成就感,因为她的行为,而改变了一家有可能的悲剧,更让她对只当任务,责任而学习的东西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和认识。

    这种认识,虽然不至于像什么现身医学,什么救死扶伤,奋斗终生这之类的宣誓,但或多或少改变了她上辈子冷漠消极的态度,因为,她本身就不是一个圣母怜悯之人,或者以后涉及到威胁自己家人之时,她一样会袖手旁观,一样会冷眼相待。

    在得知二叔的腿行走无碍时,苏青心里也高兴,在晚上忍不住多喝了一些酒,在母亲和苏夏都睡下之后,精神仍然很亢奋,便爬上了院子一角的麦垛,躺着欣赏太白山下静谧的夜空。

    皎月当空,晚风习习,苏青望着如此美妙的夜景,不由得低叹:“活着真好!”

    旁边卧趴的大白,闻言深深地看了苏青一眼,在见到她手中突然多出来的酒坛时,眼里闪过一抹深思,不多久便被开启的酒香诱惑,忍不住用头拱了拱苏青的手背。

    “你晚上都喝过两坛了,不给!”

    这大白竟然跟她一样爱喝酒,而且酒量大的吓人,这种她酿的酒,即使像她二叔这样的,一碗下去,也会醉的一塌糊涂,可它的酒量却像个无底洞,无论喝多少都不带醉的,虽说空间里的水果用之不尽,可她也不能助长它这无节制的气焰。

    不过,这大白跟着苏青这么久,大概也摸清了她的脾气,继续撒娇,并用尖利的牙齿,不断地磨蹭她的手背,力度把握的极好,连红色的痕迹都没留下。

    苏青见它无赖撒娇的模样,忍不住低笑出声,“好了,不要蹭了,痒死了,这一坛给你。”说着将手中的酒放到它的面前,又重新在空间里拿了一坛,一边喝着酒欣赏着浩瀚夜空,一边与大白说着话,也不管大白能不能听懂。

    “狼不是喜欢群居生活吗?你怎么就喜欢赖在我家呢?以你这样强悍的力量,到哪都是狼中之王,那多威风,多恣意潇洒啊?”说到这就见大白从酒坛里探出头来,朝苏青嗷呜一声,似乎在说,它就喜欢这样。

    苏青摸摸它柔软顺滑的毛发,像个经历过很多的沧桑老人,感概着:“其实处在巅峰,也不一定就会快乐。”

    想起上辈子的随波逐流,到最后却什么也没得到,浑浑噩噩地活着,浑浑噩噩地死去,而这一世,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要珍惜什么,更是有了神奇的空间传承,让她的路变得平坦许多,也为她打开了另一扇神奇之门,让她的人生变得有价值起来。

    大白有些看不懂了,一个花季样的少女,怎么会有如此心境的感概?眼神不由得深谙下来,嘴里的酒也陡然变得索然无味。

    见苏青似乎陷入了某种不好的回忆之中,情绪变得起伏不定,大白着急地低叫了两声,将苏青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的苏青,抚摸着它柔软温暖的毛发,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这是新的开始,悲剧还没酿成。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老高了,苏青只记得昨晚心情高兴,喝了不少酒,酒量不错的她竟然喝醉了,连怎么回到屋子里都没了印象。

    睁开眼就看到床头蹲着满眼担忧的大白,心底流过一丝暖意,这狼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

    洗漱后,吃了母亲留在锅里的早饭,又动手给大白炖了一盆肉,待大白吃完,稍微收拾了下,就去了二叔家,正好看见一辆警车从他们家开走。

    “我来时见一辆警车离开,出什么事了?”苏青进屋,见六爷和二叔都在,打过招呼,就问道。

    “还不是上次偷猎者的事情。”二叔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狠狠地说道:

    “这群狗娘养的,真是狡猾,警察几次上山都扑了空,可从山上的动物爪印来看,他们一直都没放弃猎杀动物,而且根据调查,被猎的都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鹿。”

    六爷在一旁吧嗒口烟,叹气道:“早些年也有偷猎者,可也不像这伙人这么猖狂,连警察都不放在眼里,据他们讲,前段时间大兴安岭那里,也有一伙人专猎杀鹿,当地警察几次上山,都一无所获,他们似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一旦警察下山,就频繁作案,后来警察加大重视,在山上蹲点,却再没发现没他们的踪迹。”

    二叔断定道:“这肯定是同一伙人,作案手法连警察都说如出一撤,一定是组织庞大的惯犯,我看想抓住他们,难!这帮人的武器装备,他娘的!连警察都不上,更何况我们这些老土的猎枪。”

    说道这,二叔想到什么,转头看向苏青,慎重嘱咐道:“在这伙人没抓住前,你就不要上山了,即使有大白跟着也不行。”

    苏青见二叔这样严肃,也知道这帮人的危险性,一时间倒犯起愁来,空间里的药材不能往外卖,她又急于攒钱,就指望着上山多挖点药材换钱呢?这不上山,岂不是断了财路,这帮偷猎者真是害人不浅。

    “难道抓不到这帮人,我们村子里的人就不能上山了吗?”苏青忍不住问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只希望警察赶快将他们绳之以法,村民大多靠山收点外快,这样拖延下去,村子里的人这个年不好过啊……”六爷是村长,担心更多的是村民的生计问题。

    苏青给二叔检查了腿,发现一切恢复良好,在回家之前,二叔又再次嘱咐她这段时间不要上山,苏青点头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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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白的躁动

    紧邻大山的村子,村民一般农忙季节忙地里的活,农闲时进山采些山货,譬如松子榛子之类的干果,或采些野菌晾干除了自己家吃,也能卖点钱。

    会打猎的还能打些野鸡兔子,獐子甚至野猪之类的,但是被列为国家野生保护动物的,他们是不会射杀的,因为他们与大山有着感情,也更懂得保护生态环境的重要性,那可是关系着他们子子孙孙后代的切身利益。

    可就有那么一些猖狂的犯罪团伙,为了牟利不惜触犯法律,猎取珍稀的野生动物,有的甚至是国际团伙,组织规模不亚于正在一直打压,却仍旧猖獗不止的毒品交易,正因为它像毒品一样能够获取高额暴利。

    譬如说鹿这种国家一级野生保护动物,我国自古就有“鹿身百宝”之说,鹿茸是名贵的药材,它与人参、貂皮被誉为“东北三宝”。

    长角,是公鹿的第二性征,每年三、四月开始脱掉老化的角质花盘,再逐渐隆起一对嫩角,这种未骨化的角,即是著名的鹿茸。

    鹿茸做为药用,在我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药书记载,鹿茸有“滋阴养血,补精壮阳”的功能,可促进人体发育,还能治疗劳伤瘦弱、目暗、妇女病等。制成的鹿茸精,含有大量的激素和磷的复合体,可以治疗心脏病、低血压、慢性关节炎、严重化脓外伤等病症。

    此外,鹿血、鹿角、鹿心、鹿筋、鹿尾、鹿鞭、鹿胎都有很高的药用价值,都是滋补强身的珍品。鹿肉含有高蛋白和低脂肪,是高级食品:鹿皮也制造高级皮革。鹿的全身都是宝,经济价值极高。

    像鹿茸都是论克卖,优质的可以卖到每克上百元,鹿胎每个上千元,鹿头每个几千是有的。尤其是野生的鹿更是可以翻上几倍。

    虽说鹿较为值钱,但深山野林,值钱的不止是鹿,像熊掌价值必不会低于它,更不用说别的野生动物,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从警察掌握的证据来看,那些人似乎猎杀的只是鹿,别的动物倒是没发现被杀的蛛丝马迹。

    这让苏青很是想不明白。

    难道他们不光是牟取暴利,而是猎鹿有其它用处?

    这些想不明白的事情,苏青也只能放下,无暇顾及,因为接下来警方几次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这么多次围剿,都没有碰上,这就让人很难不去怀疑警方的办案能力,或者他们内部有鬼,或者同流合污。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村民往年这时,都上山采山货,而现今因为这帮犯罪分子,只能憋在家里,骂这群狗娘养的。

    苏青遵照二叔的嘱咐一直没有上山,说不着急那是骗人的,就像马建中说的,她这种财迷性子,饭可以不吃,但一天不去赚钱就浑身不舒服,可他却不知道,苏青为什么这么拼命赚钱?

    这天早上,吃完饭,苏青搬了个躺椅,一边看书一边洒太阳,享受一下小资的生活,只是今天大白很不配合,躁动不已,不停的在苏青身边打转。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大白不会讲话,只是一个劲地舔苏青的手心,见苏青没有反应,就用尖利的牙齿啃咬,往常他也会这样,但都注意力度,不会真伤了苏青,不过今天似乎反常,虽然没有出血,但是力度有点大,苏青感到有点疼,只得起身,而大白拖着她的手就往门口的方向扯。

    苏青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见它缠得紧,只得跟着它向外走。

    越走越远,苏青看着前方,这很显然是上山的路,而大白却仍旧一刻不停,进了山林。

    苏青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大白平常都不怎么主动上山,若不是苏青要上山采药,估计它可能根本不会上山。而今天这种反常举动,很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事情。

    越往前走,苏青的心就提的越高,周围这参天大树,浓密的叶子几乎看不到一丝天空,幽深的可怕,已经远远超过了她采药的范围。

    虽然知道大白不会害她,但深山老林,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万一小命交待在这,那她这辈子重生依旧毫有什么意义,回头是不可能的,只能硬着头皮,严加戒备地跟着大白。

    一直忙着赶路的大白,此时却停了下来,眼睛盯着前方。

    苏青察觉大白的举动,顺着它望去,就看到了惊心动魄的一幕。

    四五个穿着迷彩服的彪壮大汉,身上背着鼓鼓的大包,手里拿着漆黑发亮的机关枪,满身的煞气,怎么看怎么像边境的武装反动分子,其中一个右脸颊划过一道长长的刀疤的男人,更显得狰狞和凶悍。

    他们正忙着将似乎被打了麻醉的鹿装进超大的袋子里,此时苏青算是真相了,这明明就是那帮危险的偷猎者。

    大白这是发现了偷猎者,所以才执意要她上山,可大白不会是想让她去抓这些人吧?

    这些都是什么人?那坚硬程亮的机关枪,一个扫射,估计她就没命了,英雄是那么好当的吗?她还是个孩子,应该好好呆在家里,这些暴力事件是警察应该操心的事情好不好?

    但显然大白是听不到她的腹诽,回头见她一副即将赴死的苦瓜脸,只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好像在说,我会保护你的。

    被这眼神看得,苏青顿感羞愧,心想自己是不是太怂了点?连一只动物都比她有胆识,有责任心。

    不管怎么说她也练了一段时间的武功,不能像狗熊一样的不战而退。

    正在思量怎么对付这帮人时,前面似乎有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向着这边看来,正好对上苏青和大白打量的目光。

    “咦!”那个刀疤凶悍的男人咦了一声,对身边的同伙说道:“这儿居然有一头银白罕见的狼,还有一个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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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激斗

    正收拾残迹的同伙听老大说有狼,齐齐顺着方向看去,只见深林的不远处一头体格庞大矫健的银狼迎风而立,威风凛凛,漆黑的眼眸,透着锐利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他们,顿时觉得犹如被无数条毒蛇缠身一般的阴森可怕。

    而它的身边还站立着一个俊秀的小女孩,穿着像是附近村子里的孩子,只是那镇静沉着的模样,显然与她的年纪极不相符,这颇为奇异的人狼组合,说不惊悚那是假的。

    其中一个光头的家伙,在自个儿脑袋上砰的猛拍一巴掌,才从刚才诡异之极的情景中回过神来,想到自己这边五个人,还有这么好的装备,真是见鬼了!怕了鸟啊!便对那个刀疤男建议。

    “娘的!这狼可真够稀罕的,估计比我们这一袋子的货都值钱,若是交上去,肯定能得到不少好处,你说呢?老大?”

    刀疤男闻言,又打量了一番大白,然后点了点头,“确实成色不错。若是能抓到,我们就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只是可惜了这小姑娘了……”

    “那只能说她命不好,那不去,偏偏撞到我们枪口上。”光头浑不在意地说道。

    “看小姑娘,虽然摸样还没长开,可这小脸长得可真是不赖,啧啧!还有这身材离这么远我都能闻到一股处子的幽香,真是有够馋人的!老大,你看这小姑娘还没成为真正的女人就死了,多可惜啊,不如让兄弟我先玩玩,再……”拿着装鹿袋子的瘦高个,色眯眯极其猥琐的盯着苏青,然后舔着脸征求自家老大的意见,说道最后,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瘦猴,你他娘的可真敢说,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是不是这段时间憋坏了?人家那么一个小身板,被你这么糟蹋后,还能有命……”那个光头调侃瘦猴,话里不干不净的,随后另外几人也加入了行列,说着没有下限的黄段子。

    苏青一开始还想实行怀柔策略,可哪知这帮家伙根本没有道德节操,听着他们的言语调戏,心中怒火翻腾,但她很清楚若是贸然动手,很容易被动,只有给对方个措手不及,才能有取胜的把握。尤其是那几挺机枪,更是苏青最为担心的。为了压制心中的火气,她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

    苏青能忍住,她可却忽略了身旁的大白,在那个瘦猴色眯眯地看着苏青的时候,它的眼里已是血红一片,闪过一道道狠戾凶恶之光。

    正在那帮人断定苏青和大白已是他们的掌中之物,随时都可以得手,而放松谈笑之时,一阵破空之声响起,就见对面一道银白闪电划过,这边的几人随之感到一阵凌厉风声向自己袭来,紧接着瞳孔中只剩下一团银白之物,眨眼间就到了跟前,动作之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五人身上的机枪哗啦啦一阵,已经全部被甩到了一边,同时五个强壮大汉被大白凌厉凶狠的气势,吓得倒退在地,惊出一脑门子冷汗,满眼惊恐。

    “嗷呜!嗷呜!”大白对着坐倒在地的几人,露出雪白尖利的獠牙,就是一阵恐吓的吼叫,这阵势不用怀疑,若是他们敢不服,下一刻有可能就被它撕成稀巴烂。

    大白这猛然爆发的威武气势,着实让苏青震撼个不轻,她家大白的能力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空间。

    不过,微怔了之后,随即想到眼前的局势,忙上前将机枪收拢到一边,并拿了一挺,架在肩膀上,瞄准,右手放在扳机上,一步步逼近。沉声喝道:“蹲下,举起双手,都老实点,要不然,这子弹可不长眼睛。”

    苏青的老爸在世时,可是教过她使用猎枪的,同是枪械,使用原理差不到哪去,所以对这手中高端的机枪,她也不会手足无措。

    “娘的,这叫什么事,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居然栽在小姑娘手里,还有这是狼吗?也太……”光头镇静下来,发现武器被夺,气急败坏地直骂娘,骂这头该死的狼,可对上那狼黝黑的眼眸,锐利异常的目光时,立刻止住了声,将剩余的脏全部吞进了肚子里。不情不愿地蹲下,双手高举过头。

    刀疤和瘦猴在蹲下举手的过程中,对视一眼,在手缓缓举到胸口的位置时,猛然探向怀里,摸出把手枪,就地滚到两旁,分别瞄准苏青和大白。

    在瘦猴对准大白即将扣动扳机时,已经被大白一个猛扑,扑到在地,“啊!”的一声痛吼在林中响起,就见拿手枪的右手已被大白生生咬断。断面鲜血汩汩直往外冒,几乎痛昏过去。

    再说刀疤摸出手枪对向苏青,在扣动扳机的一霎,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听到声音的大白,心跳几乎骤停,迅速回头,见苏青脸色苍白如纸,神情惊恐不安,一个猛跳,来到苏青身边,猛嗅,发现并没有血腥之气,方才松了一口气。

    苏青手中的枪管还在冒着热气,而刀疤拿枪的右手已经无力垂了下来,右肩膀处的迷彩服被浸湿了一大片。

    苏青上前,一脚将另外一名蠢蠢欲动的人,踹到在地,强自镇静地咬牙对着那人右腿开了一枪,“我说过,让你们老实点,子弹无眼。”

    几人顿时被苏青的心狠手辣给惊住了,顿时老实了下来。

    大白在一旁看着,苏青在附近找了几根草藤,将几人捆了个严实,并将身上的武器全都卸了下来,放在一旁。

    以苏青捆绑的方法,任他们再能耐也休想挣开,苏青领着大白下了山,直接来到二叔的家里,将事情简略交代了一遍。后面怎么处理就不关她的事了。

    二叔听说那些人还都在山上,怕中间再出什么乱子,急忙找人上山,也没顾得上骂苏青擅自上山。

    至于后来二叔怎么给警察说,苏青心想,二叔应该有分寸,会帮着她遮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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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进城

    抓获偷猎者算是为民除了一害,立了大功,可同时也让人好奇,究竟谁有那么大的本事?竟然连警察都不能办到的,他却办到了,这不由得不让人好奇。

    而从二叔苏恒那里得到的消息,却是大白抓获的,一头狼对付五个拿枪的强壮男人,这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再瞧瞧大白威风凛凛,不怒而威的气势,众人也只能勉强接受。

    唯一知道详细情形的就是苏恒了,那几个偷猎者身上的伤势是他亲自检查的,有两人身上明显是枪伤,他不可能看错的,大白不可能会开枪,那只有苏青了,想到此,二叔心里也不由得心惊,这丫头还真是狠。

    不过,他接触苏青的时间不短,自然清楚她的性子,只要你对她好一分,她自会还你十分,但你要是对她使坏,她也不会手软的。

    知道她不喜张扬,二叔苏恒只说是在大白的帮助下,抓获的并没有提苏青的事,相信几个狗娘养的偷猎者,自然不会吐露苏青的信息,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说出去忒丢人。

    二叔苏恒这边忙着配合警察调查此次偷猎案件,而苏青准备带着苏夏进城。

    因为苏夏到了复诊时间,况且这三个月都没有给他吃药,都是靠着果酒以及食补,也不知道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苏青想着带他去县城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反正现在他们收入还不错。也不在乎那点检查费。

    一大早起来,苏夏就异常兴奋,毕竟孩子心性,说要进城,自然欢喜。

    苏夏的病,一直沉沉的压在母亲的心上,自然不放心,说什么也要跟去。

    家里的人都走了,只有大白可怜兮兮,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留守在家,虽然不舍,但大白似乎也知道不易跟去,望着他们出门的身影,也不去追。

    苏青见状心里也不好受,“你好好在家,回来给你做大骨棒炖酸菜。”大骨棒炖酸菜是它最喜欢吃的。

    这样依依不舍的一副可怜相,很难与那天在上山勇斗偷猎者的大白联想到一起。

    自打救它那天起,它没展露过它的强大力量,给了她一种无害的错觉。

    谁曾想,爆发起来,却是那么英武威猛,杀伐决断,她的眼里劲已经够好了,却也没能看清它的动作,只得感叹,果然是不凡之物。

    只能说她的运气太好,无意间救头狼,也是头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

    苏青三人下了中巴,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来到了马建中的店里,因为上次进城马建中听她说要带弟弟看病,便主动提出亲自带她们去,说是在县医院他有熟人。

    现在看病有多难,是可想而知的,不走运的话,一天下来都不一定看上,再说,那么多病人,医生不可能每个人都详尽地给你解释病情,所以有熟人,那是再好不过了。不用那就成了二傻了。

    到店里的时候,才早上八点,这个时间段还没到客人吃饭的点,所以就没什么客人,苏青他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马建中在给员工开会,看到苏青几人进来,忙说了句散会,就将人解散了,热情的迎了过来,笑着打招呼。

    “这是阿姨吧,可真年轻,若不是苏青在这,我可能就喊上大姐了。”马建中见到章书玉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着实没想到苏青的老娘如此年轻漂亮。一点没有乡下人的样子。

    也怪不得马建中惊讶,章书玉本就底子好,再加上最近时间,宽心了不少,而且又有苏青空间出产的东西滋补,皮肤白皙紧致,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娘,再加上天生具有的典雅气质,也怪不得马建中吃惊。连店中年轻的服务员都不停频频回头观看,眼里满是羡煞。

    “你这是想着法的占我便宜吧?”苏青在一旁哼了一声,不满道,与马建中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彼此很是熟悉,所以说话也比较直接随便。倒没觉得怎样。

    不过章书玉就不这样看了,忙扯了下苏青的衣袖,示意她说话要有礼貌,“你好,苏青在家就经常跟我说起你,你这么照顾她,阿姨谢谢你了。”

    马建中闻言,怪异地看了苏青一眼,不知这位怎么跟家人说的?明明是她在照顾他的生意,怎么就变成了他照顾她?

    不过,他也不傻,自然不会去捅破,只是顺着话头应着。

    苏青在一旁见他们一直围绕这个话题,还真怕越说越深入,到最后不好收场。忙从背篓里拿出一坛酒,递给马建中。示意这是送给他的。

    只见马建中一改刚才荣辱不惊,儒雅斯文摸样,眼中立马冒出精光,脸上笑开了花,小心翼翼地抱着酒坛子,小跑到存酒的柜子,打开放好,看了又看才放心地上了道锁。

    马建中回头见到苏青撇嘴不屑的表情,才想起他刚才丢脸的行为,心中不断哀嚎!他的形象啊!不过,自从遇到苏青以来,他保持的形象也被糟蹋的七七八八了,或者说基本没形象了。

    不过,想到柜子的酒,他又开心了起来,形象和酒相比,那就是浮云浮云!

    回想第一次苏青送给他一坛酒,他当时也没当回事儿,晚上回家吃饭时,就打开来准备喝掉,虽然他与他老子经常不对唱反调,但撇开这一点,他还是一个孝顺父母的人,所以给对面的老爸也倒了一杯。

    马建中的老爸,马维远冷哼一声,端着杯子,就往口里送,刚喝了一口,脸色大变,轻轻放下杯子,问道“这酒那来的?”

    马建中不明所以,老实回答:“就是苏青今天送给我的,说是她自家酿的,有强身健体的作用,怎么了?”他以前给家里人提过苏青。

    他老爹也不吭声,站起身拿起马建中手边的酒坛子,盖上盖子,抱到酒柜,放到一个格子里,拿锁给锁上了,所以说马建中刚才上锁那么利索,也是跟他老子学的。

    马建中老爹在马建中,马建中老妈傻掉的表情中,默默回到桌前,端起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直到还剩一个杯底时,不舍得喝了,开始端起碗吃饭,还不时的看两眼一旁只剩杯底的酒。

    他老爹可一向死要面子爱装的人,这么幼稚的举动还真让人大开眼界,极为受不了。

    马建中低头看着杯中的酒深思。就听对面的他老子说,“怎么不喜欢喝?那给我吧,别浪费了。”说着就要起身。

    马建中见状,真怕他老子夺了去,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就听他老子讥讽道:“就你这牛饮的劲,能品出个什么酒味,白让你糟蹋了。”

    马建中喝完酒总算是回过味来,明白他老爹刚才的举动了,可是这酒是他拿回来的,是他的好不好,凭什么他老爹给锁起来?

    “爸,你这做的有点过了,这酒可是送给我的,你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锁起来了,我想喝的时候怎么办?”

    “你的酒怎么了,我把你养这么大,一坛酒你就不舍得给我喝?”他老爹为了一坛酒开始撒赖了。

    “那你也不能不给我喝啊?那万一下次苏青再送给我,你还喝不喝?”马建中开始给他老爹讨价还价。

    马维远想了半响,不情愿道:“那每天一小杯。”

    马建中对他老爹直翻白眼,不过,谁叫他是他老子呢。

    他母亲在一旁乐的笑不可支,平常两人见了面那是针尖对麦芒,没想到一个小丫头送的酒,居然让一对父子因为一杯酒还价还价起来,对这苏青她可是越来越好奇了,儿子几乎天天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女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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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她老娘遭戏弄

    这酒光是美味吧,他倒也不至于这么宝贝,毕竟名酒他也不是没喝过,只是后来发生在他老子身上的事情,却让他不得不宝贝起来。

    他老子本身有高血压,糖尿病,每天都在用药,喝了苏青送来的酒后,感觉浑身舒坦了不少,药他就自个儿给停了,直到有一天马建中发现,气得不轻,拉着他老子就上医院做了个全面体检,结果出来,他老子血压血糖一切正常。

    他老子这时底气足了,“我说没事偏要来医院,我自个的身体难道我自个不晓得吗?”

    马建中的姑姑是县医院的内科大夫,看了半响哥哥化验单的结果,这时插话问道:“你们最近吃什么了?”

    马建中他老子想了半天,“跟平常一样,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不过,就是最近喝了点果酒,说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那就对了,应该是那酒的问题,既然这样你就还喝着吧,隔段时间检查一次就行。”马建中他姑嘱咐道。

    父子俩这才明白这酒的功效,却也没声张,对他姑也只说是无意中得到的。

    开玩笑!这么好的酒,想来产量也是极少,都知道了哪还有他们的份?

    家里那坛酒眼看快被喝完了,马建中正愁不知怎么向苏青开口呢?没想到她今儿居然主动送来一坛。

    他心中的感激真是无以言表,所以接下来对苏夏看病的事那是极为的上心。

    马建中开着店里的车,将苏青三人带到松河县城最大的一家医院,县人民医院,在门诊大厅挂了个号,也不排队直接领着人上了二楼,来到内科门诊专家诊室,刚好前一个病人拿着化验单出去。

    马建中领人进去后,对桌子对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笑着打了声招呼:“姑姑。”

    “你怎么来了,是那不舒服吗?”对面那中年女人,也就是马建中的姑姑,见到很少来医院找她的侄子,立马以为是他生病了。

    也难怪,医院这种地,不是生病谁也不愿意来,来了差不多都是身体有恙。

    马建中见姑姑着急,急忙摆手,“不是,我身体好着呢,是我带一个朋友的弟弟来复诊,你给好好瞧瞧,好像挺严重的。”马建中将苏夏拉到姑姑的面前。

    苏夏经常生病,对穿白大褂的人有种发怵,忍不住就想后退。

    “没事,医生就检查一下,不用害怕。”苏青上前将弟弟按到凳子上,并将病历拿了出来。“你好,马医生,你看看我弟弟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马建中的姑姑,见不是自己侄子生病了,顿时放下心来,专心看着面前的病历,这个侄子可是轻易不领人找她看病,这次亲自带来,想来是极为看重之人,自然要看得细致些。

    看完病历,让苏夏躺在床上检查一番,又开了一些单子,让去做检查。

    等一系列检查做完,拿到单子时,又回到了马建中姑姑那里。

    马建中的姑姑光看化验单,就看了很久,眉头微微皱起,章书玉有点担心,问道:“是不是情况不太好啊,这几个月一直没用药。”

    马建中的姑姑从病历上收回视线,揉了揉太阳穴,“不用担心,他情况还好,出乎意料的好,上次检查时身体状况很是糟糕,按推测可能活不过一年,可从现在的检查结果来看,身体状况明显改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尽心养着,近几年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不过,我刚才听说你们没给他用药,那他怎么恢复的这么好?”

    “我懂些草药,经常给他弄些药膳。”苏青急忙答道。

    “那就难怪了,总的来说,病情还是很理想的,既然你给做药膳,能调理成这样,我觉得再开些西药也是没有必要,还不如给他食补,毕竟是药三分毒,还有就是要定期检查,观察病情的发展变化。”

    知道苏夏的情况还好,一家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谢了马建中的姑姑,走出了医院。

    出来时已经中午时分,店里刚好正是饭点,客人最多的时候,马建中要回店里盯着,便让苏青他们去店里吃完饭再走,由于母亲和苏夏并不经常出来,苏青想借这个机会带她们在县城好好逛逛,就给拒绝了,答应回去前会去店里一趟。

    马建中离开后,三人找了个干净的面馆,随便填饱了肚子,几人便在街道两边的各类店铺随意逛了逛。

    苏夏很少到人多的地方,所以看到什么都好奇,苏青见他这样,便趁此机会,每家店铺都领着看看,碰到合适的东西就随手买了,反正这些小东西对他们来说还负担的起。

    三人最后又到了大商场,给每人购置了两套保暖衣服,包括羽绒服,保暖内衣之类的。去店里前又到菜市场买了几条鱼,不少的猪大骨。

    到店里时,已经下午三点,马建中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正吃着时,有人将马建中叫走了,直到吃完,也没见人回来,怕晚了没车,苏青也不等马建中了,给店里的工作人员交代了下,就直接走人了。

    三人来到松河县城北街,那里有个小车站,停靠的都是发往各个小镇的中巴车,不过,不是很正规,属于私人性质。

    苏青背着竹篓,母亲与苏夏手里提着些衣服,远远就看到有一辆是到小溪镇的,暗自庆幸赶巧了,不用等很长时间,在快到车前时,却听到那里有人在争持不休。

    “我这一筐东西,又占不了多大点地儿,怎么就要多收五块钱呢?这简直是乱要吗?”中巴旁边一个戴着顶破毡帽的老汉,正拧着脖子与一个流里流气,一口黄牙的年轻小伙理论。

    “你这是占不了多大点地,你可以不带啊,这样我就收不了你的钱了,我们就这规矩,爱坐不坐。”这黄牙有够嚣张,仰着下巴,浑不在意,一副你爱坐不坐的表情。

    周围有很多去别的小镇的乘客或司机,都在一旁围观,小声议论着。

    “一个筐子就加五块钱,一张票才多少钱啊?有够黑的!”

    “可不是,不过,这也没办法,去小溪镇的车,几乎快被这家独占了,只要上他们的车,带的东西都要加五块钱,我上次去也是加了钱的。”

    “难道没人管吗?这不是强自收费吗?乡下人挣个钱容易吗?”

    “哎!没办法,据说有人告过,但人家后台硬,还不是照常这样。”

    围观之人,都是一脸不忿,但没人敢出头。

    老汉生生被气得差点吐血,这是明目张胆的勒索啊!“你……你……这还有王法吗?”手指着那个年轻人,你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只见黄牙将老人的手一把甩开,一副欠揍的摸样:“老东西,要坐车就拿钱,没钱就别想坐车,还有别挡在这儿妨碍我们做生意,丢了生意你更是赔不起。还王法?在这儿,我们三哥的规矩就是王法。”

    老汉转身看看周围,一辆去小溪镇的车都没有,气得狠狠跺了一下脚,蹲在了地上,五块钱!他一天才挣多少?可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这个点是不可能有车来了,不做的话只能在县城过夜了,可过夜的话花费更多,这群狗娘养的,心里骂了一句,没法,只得心疼地咬牙交了钱上车。

    “早这样不就好了,还多费一番口舌。上车了,上车了,回小溪镇的车,最后一班。”年轻人接了老汉的钱后,不耐的嘟囔了一句,然后继续喊人上车。

    前几次苏青进城都是起早,一直没碰到这家的车,眼前这幕恶意勒索,被苏青看了个遍,心说,这县城的治安真够差的,随便一个人都能自称王法,明目张胆地勒索。

    “美女,坐车吗?你这筐子要加五块钱,要坐的话赶快上,车子马上就要发动了。”黄牙色眯眯地看着章书玉,不正经地说道,完了还吹了声口哨。

    周围本已渐渐散去的围观人群,见有热闹好瞧,又围拢了上来。兀自指指点点地小声说着。

    母亲被这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当众调戏,顿时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攥了起来。

    苏青原本不想惹事,准备交了钱上车,没想到这流氓竟然当众调戏她老娘,就算她再冷静沉着,可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也不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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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直面侯三

    将母亲拉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黄牙:“五块钱?有票据吗?”

    “什么票据?没有。”黄牙不耐烦地回道。

    “那说明你这是违法收费,要受到处罚的。”苏青淡淡地道。

    “呸!你个小丫头片子,胆肥啊!违法?你也不看看有没有人敢管,这地界我们三哥说的就是王法。”

    母亲章书玉见这人凶狠恶煞的,一副不好惹的摸样,吓得脸色苍白,真怕这人动手伤了女儿,小声说道“不就是五块钱吗?给他就是了。”忙从口袋里掏出钱就要给那人。

    正在这时,一道声音从车内响起,训斥道:“黄牙,真是没眼色,怎么谁的钱都收?这不是找抽吗?”

    同时一个矮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右脸颊明晃晃地长着一个黑痣,上面长着三根毛发。看向苏青三人,然后视线落在章书玉身上,堆起满脸笑容,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缝。

    “怎么能收你们的钱呢,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对还在旁边战战兢兢的黄牙道:“还不快给章家妹子道歉,愣在那干嘛!”

    黄牙忙赔笑道:“原来与三哥是一家人啊,怎么不早说啊?你看这多对不住,我就嘴欠,你们别给我一般见识。”

    苏青一见这人,眼睛微咪,目光锐利起来,本想激怒黄牙,然后将他收拾了,没想到中途来了个程咬金,而且这人还跟她有仇。

    不待母亲说话,便冷冷说道:“话可不能乱说,亲戚可不能乱认,我们姓苏,怎么可能与你三哥是一家人?让别人听了去,可是徒惹笑话的。”

    这矮胖之人就是侯三,听苏青这么说,火气也是蹭蹭往上冒,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得手后,看他怎么收拾这牙尖嘴利的死丫头,暂压住心中的火气,依旧笑着说:“丫头,我可没说错,我与你妈结了婚,这不是一家人了吗?你也不用辛苦干活,只管好好读书,还有你这弟弟,我也会当自己亲生孩子对他,拿钱给他看病,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随后,又色眯眯地看向章书玉,“大妹子,我是真心的,你嫁给我之后,我会对你很好的,绝不会让你受一点苦……”

    章书玉打断他的话,眼神坚决地看着侯三,“对不起,我没想过改嫁。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对我和孩子的名声不好。”

    “我妈说的很明白,还希望你高抬贵手。”

    侯三脸上的笑容眨眼间消失,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恶霸形象,“大妹子,我侯三拉下脸来,这么有诚意上门求亲,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可你们却一再打我的脸,我侯三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看中的东西,从来就没得不到手过,既然你们不知好歹,那就别怪我使手段了。”对身旁的黄牙吩咐道:“将这两个小的给我带到车上去。”

    围观的人群,此时也算是看明白了,求亲不成,这是准备明抢啊!这人可真够横的!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所以,即使同情这母子三人,但也不敢贸然出头,只是暗暗感叹惋惜,好好的人眼看就要被糟蹋……

    可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没权没势呢?只能活该被人欺负。在这里,王法成了虚设,更是某些人的方便之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小鱼小虾们只能忍气吞声,苟延馋喘。

    苏青将浑身颤抖却仍旧试图挡在她面前的母亲,护在身后,同时体内灵气运转,等着黄牙上前,只听那侯三提醒道:“这小丫头会两下子,小心对付。”

    黄牙撸起袖子,丝毫不将侯三的话放在心上,“看好吧,三哥,难道兄弟连一个丫头都对付不了?”

    说着,在围观人群纷纷摇头叹息,光天化日竟然如此猖狂的目光谴责下,上前就要去扯苏青,只是还没碰到苏青的一丝毛发,众人就听“哎呦”一声痛呼,接着看到黄牙已经被踹飞了出去,直到“哐当”一声撞到车门上,方才停止前行,顺着铁门滑了下来,哀嚎不止,嘴里骂骂咧咧地捂着屁股站起来,眼里透出一丝怯意,再也不敢轻易上前。

    众人赞赏小姑娘勇猛之余,在心里大呼过瘾。

    “都给我拿家伙下来,我还就不信,今天治不住你这个黄毛丫头?”随着侯三一声厉喝,车门被打开,里面下来两个拿着铁棍的雄壮大汉。一看就是像混黑的,脚步不停,浑身凶恨地冲着苏青而去。

    好家伙!来真格的了,都拿上家伙了,围观人群见势不妙,纷纷散开,真怕一个不留神,铁棍招呼在自个身上。看来这一家子是没救了,碰上混黑的,哪有全身而退的?

    母亲没见过这阵势,早吓得魂飞魄散了,搂着苏夏的手抖成一团,她虽然知道女儿一直跟着她二叔在习拳,但眼前这两个拿家伙的满脸凶气大汉,还有后面的侯三和黄牙,女儿就是再能耐,也对付不了啊,眼看两人就要冲上前来,她脑子一片空白就想上去护住女儿,却被她死死地拦在后面。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滞住了,低沉低沉的,周围围观的人群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有些胆小的,不忍看下去,便把头扭向一边。

    “苏青,阿姨我不是跟你们说要送你们吗?怎么不等我就走了?还好你们还没买票上车,赶快上我的车,我送你们。”

    一道悦耳的声音打破了沉闷的空间,只见马建中开着店里的车还没停下,就探出头来,老远喊道。

    侯三看到来人,神色一变,忙制止住冲苏青而去的两人,使个眼色让他们到车上去。

    两人还没上车,马建中已经在跟前停车,走了下来,似乎并没有看到侯三,以及正拿着家伙上车的两人,来到苏青三人面前,一脸的埋怨。

    “朋友找我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回来就不见人影了,这个时候不好坐车,不是说好了送你们吗?别说别的了,还是赶快上车,回来还能赶上吃晚饭。”

    见苏青没说话,一直看着前面,马建中这才顺着看去,就见侯三满脸堆笑,上前几步,低头哈腰极为亲切地与他打着招呼。

    “马少,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你这是要去哪?有需要帮忙的吗?”

    苏青见侯三这变脸的速度忍不住撇了撇嘴,京剧变脸都赶不上这速度!

    “原来是侯三啊,叫什么马少?那不是让我臊得慌吗?我这是要去送一个朋友,赶时间,等下次闲下来,到我店里,我们一起喝一杯。”马建中也笑着与侯三客套,两人都不提刚才的事情,仿佛那眼看就要开打的场面不存在一般。

    看着扬起一路灰尘驶去的车子,侯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闪过一丝狠戾和不屑。

    虽然不明白章书玉怎么与马家扯上关系,而且似乎关系匪浅的样子?不过,虽然麻烦,骨头难啃了点,但也不是啃不动,章书玉越难得手,却越激起了他的兴趣,男人都有一股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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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马建中的身份

    由于马建中的突然出现,使得一场即将迸发的硝烟,悄无声息地不了了之。

    从侯三表面放低的姿态,和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可知这马建中也并不是一个餐馆老板那么简单,是啊!从他浑身散发的优雅不凡气质,就知不是一般家庭培养出来的。

    从一开始与他交好,不也是看出来了吗?

    出了县城,柏油路并不好走,坑坑洼洼,颠簸的厉害,马建中一边注意前方的路况,一边与苏青聊起了侯三。

    “这侯三暗地里是混黑的,在县城可是无人不知的土霸王,没人敢惹,私下里做的缺德事多了去了,所以,你们以后见了他还是避着些为好,今天在人前他还算给我面子,不提你们的事,以后虽然会或多或少,顾忌我们的关系,不会明目张胆,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苏青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人的狠辣和不择手段?可也着实没想到,他竟然猖狂到肆无忌惮,在县城以王法自居。

    “这侯三如此目无法纪,扰乱县城自安,难道就没人去管吗?”苏青一直不理解,那些当官的难道都看不到吗?

    马建中冷哼一声,嗤笑道:“他这些年不但霸占着运输路线,还私自违法收费,这些人人皆知,可谁敢去管?他姐夫是县委书记,以前不服的人不知递了多少状子,但都被压了下来,后来也就不会有人去触霉头了。”

    “看来,这县委书记……”苏青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马建中也听出了她的话意,也没说什么,只是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

    道上混的也并不是铜墙铁壁,不可攻破,以暴制暴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可若是牵扯到掌权人事,那就没那么容易了,搞不好会将自己再次送进监狱,因为有些官员的手段和幕后操作比那些黑道可怕多了,那可是杀人不见血!

    即使苏青他们不去招惹侯三,看这情形侯三也不会放过他们,双方已经成了死局,只有不死不休,再说光讲上辈子的仇恨,她也不会无动于衷。

    马建中一直坚持将苏青他们送到家门口,并厚着脸皮跟着进了院子,他早就好奇,想来看看了。

    红漆木门,上面还有一对铜环,院墙在林立的房屋之中,算是高大气派了,苏青家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破旧不堪。

    走进院子,院子面积很大,右边一大片向阳的地方,种着各色蔬菜,看到那些蔬菜,眼神微眯起来,即使他没种过菜,但是开着餐馆,少不得经常与蔬菜打交道,自然能看的出,那些蔬菜的长势不一般,不是市场上能见到的。

    按下心中的好奇,向右手边看去,那边种植着一些果树和花草,还在一边隔离出一块葡萄架,架子下面摆放着一张简单的木桌和几张凳子,颇有一种文人墨客隐世田园的风格。

    这与他所听说的乡下人的生活截然不同,可以这么说,丝毫不比他们家的豪华楼房逊色多少,马建中心想也唯有这样的环境,才能养出苏青一家人清冷淡雅的文人气质。

    房屋是五间高大宽敞的大瓦房,苏青刚打开堂屋的门,就见屋中窜出一个庞大的银白之物,迅速扑到苏青的身上,腻歪个不停。

    被这突然的场景刺激到的马建中,向那银白之物仔细一打量,好家伙,居然是一头银狼,心中的震惊简直是无法形容。

    苏青在他心中的上限再次被刷新,居然养狼当宠物,强悍有木有?

    那狼腻歪够了,这才注意到院子中出现的陌生人,幽深的瞳眸盯着他,目光极为不善,马建中忍不住后退一步,真怕它下一刻朝他扑来,这块头,这凌厉的气势,不死也会重伤的啊!

    苏青摸摸某狼柔软的毛发,被顺毛顺舒服的某狼这才有所收敛,“我救过它,它就一直留在了我们家。不用害怕,它不会主动伤害人的。”

    不会主动伤害人?那还是会伤害人吗。

    马建中似乎觉得这狼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看他的目光很是不善。本就对这大家伙有种惧怕,所以,他尽量远离它,想着靠近苏青身边会比较安全一些,谁知刚一靠近,某狼就对他怒吼一声,露出锋利雪白,阴森森的牙齿,威胁恐吓着他,多亏他心脏承受能力强,搁一般人身上,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

    “大白,不许胡闹,这是我朋友,给我安分点。”苏青点着它的额头训斥着。

    被苏青训斥的大白,满脸的哀怨,眼睛湿漉漉地,像是受了委屈的兔子,用眼神控诉着苏青。

    马建中在一旁呈石化状态,心中腹诽,这还是狼吗?不过转念想到刚才它的凶狠,立马又提高了警惕。

    几次靠近苏青,都被某狼凶狠恶煞的怒吼,马建中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了,这货不喜欢他接近苏青,这是什么样的占有欲啊?

    由于马建中还要赶回去,并没有留在苏青家吃饭,待了一会就走了,尽管被某狼惊吓了一把,不过走的时候还是满心雀跃的,因为苏青又送了一坛酒,而且还有一些晾干的野菌,干果,还有一些他早就眼红的蔬菜,这些东西可都是稀罕物,不是拿钱就能买到的。

    他可是知道,苏青出手的东西,都不是一般之物,虽然越接触,对苏青的神秘感就越强,但是,这些都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他只要用心对待,苏青自然不会亏待他,好吃好喝的肯定少不了。

    马建中家是一个带院子的两层楼房,他将车直接开到院子里,抱着坛酒走进客厅,他老子正在沙发上坐着看报纸,听到门响,抬眼看看他,当视线扫到他怀中之物时,立马不淡定了,起身就要接过来。

    “苏青去店里了?”

    “嗯,带着她弟弟来复诊,我刚把他们送回家回来。”马建中将酒交给他老子,边说着边往外走。

    “刚回来,这又要干嘛去啊?”就听他老子在后边追问。

    “回来时,苏青给我装了不少山货,还有一些蔬菜,都还在车里呢。”

    “我跟你一起去拿。”将酒放到柜子里,就大步走了出去。

    马建中看着他老子内心猴急而又装镇静的样子,在后边直翻白眼。

    他老子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没做过饭,没洗过衣服,没买过菜,就是人们口中说的那种,醋瓶子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那种,整天想着的都是自己的工作,现在居然主动帮他拎东西?

    他真不知道该感概他老子终于主动了一回?还是该感慨他老子这时的可爱。

    由于今天吃惊的事情太多了他都麻木了,甩甩脑袋,与他老子将后车厢的东西全都搬到了客厅。

    他老子将桌上的东西来来回回翻了几遍,方才抬头正眼看马建中,“苏青这丫头不错,很会来事,值得深交,好好打理生意,在钱财上不要亏待人家,别的事情,能帮的也尽量帮着些。”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老子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关心起他的生意来了,往常都是嗤之以鼻,提都不提的,他是不是该感谢苏青?由于看上了她送的东西,所以捎带地认同了他的选择。明明认同了他,怎么就觉得高心不起来呢。

    吃饭的时候,马建中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以及去苏青家的所见所闻,对他老子说了一遍。

    “狼向来高傲狠戾,居然对她服服帖帖,看来这丫头真是不简单,不过,也不要过于探究,只要交好就行。”他老子在官场浸润这么多年,与人交往自然有自己的一套,不由得提醒儿子。

    “你刚才说侯三,这人也太嚣张了,简直将法纪踩在脚下,还他就是王法,谁给他这么大权利?”马维远提起侯三就忍不住暴躁不已,怒骂不止。

    马建中放下碗筷,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有谁?我们的县委书记大人吧。侯三可是他的得力干将,给他处理一切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我看想要办他,要等到某人下台才行。”

    马维远将碗筷砰地放在桌上,也没心情吃下去了,“拿着百姓的俸禄,与黑道勾结,天天干些欺压百姓的事情,这种官员要来何用?”

    “现在很多部门依他马首是瞻,被他搞得乌烟瘴气,民怨四起,可又无处伸冤,当时我不愿按照你的安排,进体制,就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马建中接着话头,第一次向他老子说起当初违背他安排的原因。

    马维远叹了口气,眼神却出奇的坚定,“看着吧,这些人蹦跶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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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政策的落实

    东方吐白,天色微凉时,犬吠声,鸡叫声,开门的吱呀声在苏庄此起彼伏,缓缓拉开一天的帷幕。

    昏暗的房间里,盘腿在床上打坐的苏青,睁开紧闭的双眼,瞳眸透着神清气爽的神采。

    整夜不睡修炼下来,精神不见任何的疲倦,最近,随着野参还有一些名贵富有灵气的草药逐渐长大,青莲空间内的灵气越发的浓郁,她的功力修炼起来也是事半功倍,丹田内的灵力也是越发的凝实,偶而还有躁动与突破胸腔的气势。

    由于没人指点,苏青也不知道这种状况是好是坏,或者说有没有危险,只得小心勤奋的加紧修炼。不过,体内力量较之以前强大很多这是无需置疑的。

    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转头看向紧贴着自己的大白,摸了摸雪白柔软的毛发,大白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戒备之心,感觉到身上的抚摸,也只是慵懒的哼哼两声,接着又将头靠在苏青的腿上,继续沉眠。

    也许苏青修炼时,聚集的灵气较多,所以这个时候,大白总喜欢靠在她身边睡觉。一副无害慵懒的模样。

    也许是动物的原因,除了自己家人,向来不容别人靠近的苏青,对大白给予了更多的容忍,任它霸占在自己身边,耍赖撒娇腻歪,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都够默许。

    苏青将大白的头放在枕头上,准备起身下床时,就见大白睁开了黝黑的眼睛,迷惘地盯着她。

    苏青摸摸它的头,“我要去二叔家习拳了,你再睡会儿。”

    大白并没有继续睡着,跳下床抖抖全身长长的毛发,紧跟在苏青身后。

    见状,早已习惯的苏青,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随它去了。

    当第一道晨曦投射到大地时,早晨习拳的时间也跟着结束。

    “苏青,虽然没感觉到你拳法的威力有所增加,不过,拳法的圆润,自然流畅却比以前好了不少,若是你的体力再大些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些。”

    苏青点了点头,之所以体力跟不上拳法,实际是苏青故意压制灵力释放的原因,近段时间,她感觉进步的太快了,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青擦了擦额头的汗,正准备回家,看到二叔仍然不紧不慢地在院子里,劈材,心中纳闷,往常这个时候不都出门上班了吗?

    “二叔,你的腿不是无碍了?,怎么不去上班啊?”

    苏恒放下斧头,拿过搭在肩上的毛巾,抹了把汗,“不去了,出院的时候,单位知道腿治不好了,就给了一笔钱,算是提前退休了,反正再干,也是干不了几年了。苏军马上就要找对象,紧接着就要结婚,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还正寻思着干点啥呢。”

    人情冷暖,有够现实的。觉得你没什么用了,一句话就把人给辞退了,多少有点让人寒心,二叔虽然嘴上不说,估计心里也不会太好受。

    想到上次马建中送他们回来,说到修路的事,苏青脑海中突然有个想法,“二叔,上次进城时,我听说最近修路有可能会修到咱们这,要是这样的话,道路一通,我们再往外运东西,那可就方便多了,你若是不上班,可以包块荒山,养家禽,种果树,蔬菜,或者药草都能赚钱,比在单位上班强多了。”

    她知道再有两月,道路就会通到他们这。

    像他们这些小山村,山里物质丰富,再加上还有土地,之所会如此贫穷就是因为道路不通,大车过不来,东西运不出去的缘故。

    若是包个山头,不管是种植还是养殖之类的副业,搞好了都能富得冒油,不比城里人少赚多少,每年几十万也不是不可能。

    若不是苏青有别的打算,她都要心动了,包个山头种种草药,那利润可是大大的。

    苏恒知道苏青不会无缘不顾说这些,修路的事肯定十有八九,若按苏青说的,这肯定是条赚钱的门路。

    苏青与二叔聊了一会儿就回家去了,院子中的苏恒却没心思再劈材了,一直在琢磨苏青提出的包山的事。

    过了两天,苏青在葡萄架下的桌子上,正给苏夏讲解小学五年级的课程,虽然他一直没有上学,但课程从来没落下过,不是苏青就是母亲给他辅导,好在这苏夏脑子像苏青一样,自小聪明,一点就会,基本都快把小学的课程给自学完了。

    正在姐弟俩凑在一起,讲解数学题的时候,院门被人打开,紧接着村长苏维堂,拿了个旱烟袋,背着手走了进来。

    正在刺绣的母亲,忙站起来招呼着,却被他摆手制止,“不用麻烦,我来找苏青有点事。”

    “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苏青给他递过来一张凳子。

    原来,那天苏青随便提到包山的事,二叔后来就给放在了心上琢磨开了,并将这事告诉了他爹村长苏维堂,村长一听,也觉得有门,就亲自去了趟镇政府,得到确切消息,再有两月路就修到他们苏庄来了。

    回家父子俩一商议,就觉得苏青既然提出,肯定有想法,就来咨询咨询,苏青学识好这点就不用说了,到目前为止,经过这么多事,村子里明事之人,大部分都不再拿苏青当孩子看。

    苏青将自己的想法,给村长详细说了一遍,反正她也不准备包山,也没什么可保留的。

    “苏庄周围有很多荒着的山头,都没有规划到各个村,既然有这么好的事,干脆让大伙都去包下来,这样村民富起来,村子里的年轻人也不会跑着到处打工了。”作为一村之长,苏维堂看到有利可图,极有可能快速致富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村民。

    对于村长这种无私的胸怀,苏青也是赞赏,但是,村民大多见识短浅,你这没影的事一说,谁会相信?搞不好有人说你村长有私心,那更是得不偿失,搞到最后还把她给扯出来,那可真是冤枉大了去了。

    “六爷,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就好比,我们国家搞建设,提倡一小部分先富起来,再带领大伙共同致富同样的道理。”

    “你现在给他们说这包山,怎么怎么好,能赚多少钱,说的天花乱坠,就相当于给他们面前画个大饼,看得见摸不着,再加上他们也没有您老这种胸怀和远见,是不会拿出全部的家底去冒险的,若是这样,好的结果,是大家凑凑热闹,一哄而散,各忙各的去了,坏的结果就是说你村长没按好心,收刮他们的钱财,这样以来,你这半辈子的英名岂不是就毁在这上面了?”

    村长苏维堂听苏青这么一分析,烟嘴放在嘴边,半天没抽一口,人呆愣了好半天,突然打了个冷战。

    娘的,真是利令智昏了,看到这么大的好事,光想着怎么让村民一块致富,却忘了人家愿不愿意,或者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了?多亏苏青这丫头,心细考虑事情全面长远,要不然正像她说的一样,他坚持半辈子的清名就要毁在这上面了。

    猛吸几口旱烟,才算平静下来,“难道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放过?”

    苏青从一旁的煤炉上的茶壶里倒了杯热茶,放在他的面前,“怎么可能放过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你们家先把山头承包了,等几个月有收获的时候,大伙不用你号召,都会挣破头皮的去包山,到那时候你也有经验了,再给他们指导讲解,他们会更加感激你,这正好符合我们国家的政策,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领大部分共同致富,政策的提出是有它的根据的,不会无的放矢。”

    村长苏维堂听苏青这么说,方才轻松下来,说实在的,能看到村民在他的领导下脱贫致富,他也算是没辱没了这个村长的帽子。

    虽然官小,却是真正做到在其位谋其政了,与咱们的县委书记以及类似之流的人,操守犹如天涯之别。

    谈完了事,村长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起身就要取着手去张罗此事。

    临出门前,感概道:“有学问就是不一样,而能把所学用到实处的,更是了不得。若是这事真成了,你可就是苏庄百姓的大恩人了。”

    章书玉见村长如此夸赞自己女儿,也笑了,自豪之情不言而喻。

    承包荒废很多年的山头,不知道会引起什么反响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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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奇葩堂哥

    村长家要包一无用处的荒山的消息,一时间在苏庄炸开了锅,凡响不亚于初颁布限猎令,封山的哪会儿,甚至于比哪会还要激烈很多,因为大家都在怀疑,村长的脑袋是不是老糊涂了,才至于做出这么不靠谱荒唐的事情?

    村子周围的荒山,已经荒废了很多年,不能种庄稼,不能种蔬菜的,谁也不会拿那个力气去垦荒,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可这这村长一家,居然自掏家底包下了几千亩的山头,这不是糊涂是什么?

    对于村子里的议论,即使苏维堂父子俩提前打好了预防针,也没想到会激烈到如此程度。

    苏维堂本来就没打算隐瞒,所以到镇政府包地,办手续村民都是知道的,等包地的一切手续办完的第二天,就有不少村民登门打听询问,话中之意都是颇为不赞同,看待他们一家像是看待傻子一般,多亏苏维堂平时为村民做了不少实事,才没人敢就此事大做文章。

    “好险啊!多亏苏青这丫头有先见之名,没有号召他们一块包山,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可算是毁于一旦了。”苏维堂再次送走一批上门的村民,不由得唏嘘道。

    苏恒关上院门,听到老爹的感叹,也是叹了口气,“大家伙看不到这里面的利益,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穷的,都没什么机会读书长见识,等再过几个月,若是他们想明白了,再去包山,估计就没这么容易了,我们现在因为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镇政府还没明白过来,只想着荒山在那荒着,也不值什么钱,你给一点也算是一点,这几千亩地下来也才一万多块钱。等到时候明白过来,就不知道会涨到什么价了?”

    父子两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也别无他法。

    其实,大家伙也并不是都是无知,还是有那么两家有眼光的。

    这两家的孩子在外面打工很多年,刚好赶在这个时候回了家,听到自家大人这么一说,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他们在外给人打工,累死累活还要遭人白眼,甚至打骂,委屈受尽了不少,早就不想干了,只是家乡贫穷,自己又没什么文化技术,只能熬着。

    可听到村长家包了荒山,要种果树养殖搞副业,顿时想起了,大城市近郊很多农村,也都是靠搞副业,搞旅游,搞什么农场农家乐之类的,发家致富的,家家财大气粗的,盖楼房开私家车的,连那些城里的白领都在羡慕,要是家在农村就好了。

    只是他们山村闭塞,村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或者说外面的农村是怎么脱贫致富的?而村长这么干正与那些脱贫致富的农村理念一致,明显是只会赚钱不会亏钱的买卖。

    还听自己家里人说,这个主意是苏青丫头提出来的,由于他们并不经常在家,对她的印象不深,猛然听说是她提出的,倒是惊讶了一把,没想到一个乡下小姑娘居然有这么超前的思想,在听说进来发生的一切事后,倒是增加了几分好奇和敬畏。

    这两人将自己的想法,以及外面的见闻与自家大人一商量,并将前前后后的利弊分析了一遍,两家大人考虑了两天,最终相信自己的孩子怎么也不会害自个家吧?便把家底全部拿了出来,与村长一起到镇政府,各包了一个山头,价格自然比村长贵了一些,但也没有太离谱。

    这三家包了荒山的就开始紧锣密鼓地大干起来了。

    闻到风声的村民,倒是比以前沉静了很多,但心里还是颇不赞成,只等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看好戏。

    苏青大伯家就是这里面的典型代表。

    “这六叔也真是的,竟然听一个黄毛丫头的撺说,糊里糊涂就包一大片毫无用处的山头,有这么多钱,还不如想办法做点买卖,也比这强啊,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苏青丫头古怪的很,八成被山怪附了身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引来一头狼呢?”

    “你再看那苏夏本来奄奄一息要死的样子,可现在活蹦乱跳的,好的不得了,还有他们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可你看现在人家的日子?在村子里谁家比得上?就连村长家都不能比。”吃饭时,侯秀忍不住在饭桌上嘀咕起来。

    “吃你的饭吧,他们家怎么样,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人家有钱包山就让他们包去吧,到时赔了全部家底就知道不靠谱了。你管住你的大嘴巴子,别在外面跟着瞎嚷嚷,好像别人不知道我们家在看笑话一样?”苏宏贵斜睨着自己的婆娘,严厉叮嘱着。

    “可不止我妈这样说,村子的人很多都这样讲,不过,我才不信她有什么本事呢,肯定靠着一张嘴皮子,花言巧语地糊弄那些无知的人,你们不知道,现在那些什么邪教之类的,可能耐了,一通话下来,连那些城里的大知识分子都相信不已。”

    苏宏贵对面坐着的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一边嫌弃地扒拉盘子里,没有多少油腥的蔬菜,一边不屑地说道。

    这人正是苏宏贵的大儿子苏冬,也在外面打工,这次与村子的人一起回来了。

    不过,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苏冬在他娘溺爱外加熏陶下,也是一大奇葩。

    出去打工两年,钱没挣到多少,却把城里那些坏风气给学个遍,头发染成了黄色,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走起路来像只袋鼠,自以为是非主流的打扮,不伦不类,大冬天还弄一墨镜。装逼的不行。

    回到家,吃饭挑三拣四,这不吃那不吃的,侯秀心疼儿子,变着法的做好吃的,无奈家底在那放着,再是用心没料也是白搭,所以苏冬,即使将城里人模仿个十足十,也唯有一样是模仿不来,那就是非常盛行的拼爹。

    苏宏贵现在多看儿子一眼,都觉得眼疼,心疼,肝疼,浑身都疼,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养出了这么一个奇葩?

    等听到儿子说话,心里更是烦躁不安,猛地放下碗筷,狠狠瞪着对面的苏冬,“你有本事,你也给我忽悠个看看,出去那么长时间,一分钱没拿回来,流里流气不三不四的东西都给我整回来了,你看看你这什么打扮?你不知道,村里人都在后面怎么说你呢?你还以为自己能耐不少是吧?你都这么大了,即使将媳妇给你娶回家,你能养活得住吗?再怎么说,人家苏青小小的年纪,也自己撑起了一个家,这就是本事。”

    苏冬一脸的不服气,觉得自己老爹是土老帽,什么都不懂,也不理解他,正想拧着脖子反驳时,被他老娘给按住了。

    “孩子刚回来,在外面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你就不要再骂他了,等过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说起苏青,侯秀满心的不高心。

    苏宏贵见自己一训斥管教儿子,侯秀就上来护在前头,气得起身就要出门,临出门前,瞪着自己婆娘道:“都是你把她惯成这样,以后有你好受的。”说完,甩手走出了房门,留下一脸愤愤不平的苏冬,和不以为然的侯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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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大白威武

    苏夏这段时间以来,在姐姐的引导下开朗了不少,也逐渐开始接触村子里的孩子。

    十岁左右的孩子,真是心灵烂漫,纯真之时,没有大人那些弯弯绕绕,看对眼了,就混在一起玩耍起来。

    再说苏夏现在外表看来,根本看不出有病的样子,脸粉嫩光滑,像姐姐一样遗传了母亲的好相貌,再加上每天都在习大字,身上沾染了一股淡淡的墨香,很招孩子们喜欢。

    这天,天气响晴,苏夏与村子里几个年龄相当的孩子,正在自家院门口玩,刚好赶上在村子里闲逛的苏冬。

    对这正牌的亲堂哥,苏夏没留下什么好印象,以前见了面对他们姐弟俩,不是瞪眼就是说些不好听的话,或者无人时还恐吓威胁。所以,看到他,也瞄了一眼,继续与别的孩子说话去了。

    这小兔崽子长胆儿了,敢无视他这个堂哥了?

    这苏冬被侯秀宠坏了,家里的活根本不让他动手,只管玩了吃,吃了睡。可在村里又没什么娱乐,一同回来打工的那两人,不是一路人玩不到一块去,村子里的年轻人,他又嫌人家土的冒烟,没见识。

    于是无聊到一个人在村里到处溜达,这会儿正好溜达到苏青家,见到几个小家伙在那嘀嘀咕咕玩闹成一团,其中一个看样貌轮廓像是苏夏,若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辨认,与以前病恹恹,满脸苍白要死不活的样子截然不同。

    只是这小家伙现在变得太不上道了,以前见了他还怯怯喏喏,像老鼠一样躲他还来不及,现在居然看了他一眼就完事了。这太让人牙疼了。

    “苏夏,胆肥了啊?见了堂哥招呼都不打,怎么这么没礼貌啊?你家大人是怎么教的你,啧啧!不过看你那个狐媚的妈和你那个妖言惑众的姐姐也教不好你,我今天呢就勉为其难,替我那死去的堂叔好好教教你。”说着就要上前去拎苏夏的衣领。

    在苏夏心里,苏青和母亲是至高无上不容侵犯的存在,眼见这个卑鄙的堂哥竟然出言侮辱,小脸立马气得蜡白,下嘴唇几乎被牙齿咬出了血,眼睛闪过狠戾的凶光,在苏冬还没到跟前时,拿起旁边的一块砖头,就朝苏冬拍去。

    “叫你侮辱我姐和我妈,你这个大坏蛋,你这个大坏蛋……”苏青家家教甚严,自小就不允许说脏话,即使苏夏很是生气,气得要死,最多也就骂出一句大坏蛋。

    几个孩子,见架都打上了,而且打的还是个大人,都赶快闪到了一边。

    幸亏苏夏随手抓的是个土坷垃,若是实打实的砖头,这苏冬的头估计就要被这病弱的堂弟给开了瓢。

    这土坷垃最多也就留下个印子,不过,虽然没有多疼,但是多丢面子啊?而且打人的还是他以前经常欺负的小孩?这口气怎么能不出?

    “兔崽子硬气了,敢在老子头上扔砖头,看我怎么收拾你。”他目露凶光,将头上的土屑拍掉,恶狠狠地上前就要去收拾苏夏。

    刚才一时冲动之下,朝苏冬扔了一块砖头,这会儿苏夏知道自己闯祸了,这苏冬坏的掉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心中害怕的同时,便悄无声息地往院门口退。

    可苏冬比他快,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纤细的手臂,就要拎到没人的地方,好揍一顿,让他知道知道他的厉害,看他下次,还敢不敢无视自己,顶撞自己?

    气氛极其紧张,其他几个小孩,介于身高差距太大,根本不敢上前帮忙,只能担忧地看着,希望这时候能有大人过来解救苏夏。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院门猛然被打开,一团银白之物,闪电般窜出,“嗷呜”一声嘶吼,紧接着,一声“妈啊”的惊讶声从苏冬口中响起,再看时人已经被大白撞翻在地。

    估计屁股肯定被撞成了两半,不过这时的他,根本顾忌不到疼痛,因为,他圆睁着一双惊恐大眼,口里不住地嚷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再看对面的大白,抖抖威风凛凛的毛发,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倒地之人,眼神充满了鄙视。

    这人太怂了,欺负他,也怕脏了自己的爪子,只是对着他警告性怒吼一声,露出雪白锋利的牙齿,看上去极其恐怖。

    只见苏冬哇哇大叫,提起裤子,连滚带爬地跑走了,几个散开的孩子,看着大白也是惧怕的远远躲开。

    而苏夏却是睁着一双感激的星星眼,开心无比地慢慢凑近大白身边,“大白,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我就知道,以前你欺负我,都是因为喜欢我才欺负我的,是吧?你不用不好意思,我明白的。”

    你明白个毛啊,谁有那个闲工夫去欺负你啊?你脑回路不正常吧?大白在心中忍不住腹诽,苏青怎么有你这样弱的弟弟?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谁爱理你。

    在苏夏就差一刻,就要碰到大白之时,大白晃晃悠悠地进了院门,颇有一副远离白痴唯恐被传染上的神情。

    “你等等我啊!你傲娇个什么劲啊,喜欢我怎么啦?我这样的小孩,不是最招人喜欢吗?”苏夏在后边追道。

    大白浑身打了好几个冷战,鸡皮圪塔掉了一地,苏青的弟弟太可怕了,太自恋了。

    不行,它心灵受到了伤害,它要去找苏青寻找安慰。

    进城的苏夏,晚上回来,也知道了此事,却并没有放在心上,这苏冬虽然是正牌堂哥,却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更不用说与旁系苏军相比了。

    人家苏军与他年龄相差无几,打小就护着苏红他们几个小的,而且,自从苏青他爸去世后,家里的重活,隔三差五的来家里帮着收拾,苏青留着的唯一菜地,也是经常帮他们打理。

    可回头再瞅瞅这苏冬,干的都不是人事,小的时候经常欺负姐弟俩,要不然就是言语辱骂不说,这长大了也不见长劲,出去打工几年,把自己高仿成城里人,回来照样还是欺辱他们家。

    若不让他吃点教训,真以为他们家是软柿子,谁想捏一把就捏一把?谁想泼脏水就泼一身?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本来以为吃了大白的亏,以后会识相点,谁知这苏冬一个大男人,内里装的都是草包,被大白这一惊,竟然吓着了,卧床不起发起高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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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兴师问罪

    “这一家人心也太歹毒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堂哥都下得了狠手,那狼看见都瘆人,居然让他对付小冬,这不是将人往死里整嘛?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长大了还得了,你看这将人折磨成什么样了?这回来都整整烧了两天了,嘴里一直说胡话,喊着别吃我,别吃我,我的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倒霉啊!早告诉你他们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非要去他们家干嘛……”侯秀边给儿子搽汗,边哭诉。

    哭的一旁的苏宏贵心烦意乱,将烟枪“啪”的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孩子都被你惯成这个样子,我一管你就护在前头,现在还只是这样,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谁家的孩子,谁不疼啊?再说,这次明显是苏青那丫头纵容那狼咬我们家小冬,跟我们家小冬有什么关系?小冬也是好心,回来后到他们家看看,谁知苏青那丫头对我记恨在心,就朝我的儿子下手。”

    侯秀用袖子抹了把泪,眼神闪过一丝恨意,看着苏宏贵说道:“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就这样算了,我儿子也是人,这罪不能白受,你要不去给我的儿子讨回公道,我就自己去,那个贱丫头,还有那个病秧子都不得好死。让章书玉那个狐狸精也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嚷什么嚷?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讨回公道?怎么讨啊?你给我好好的照顾孩子,医生也说了,烧退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其他的事情你不用管。”

    苏宏贵尽管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争气,可那也是自己的亲骨肉,看到高烧两天不退,人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自然而然对苏青家心生怨恨。

    不管两家的关系如何,你也不能纵容野狼伤人啊?这不是明显仗着野狼欺负人吗?

    出了家门,虽然听不到自己婆娘的嚎丧,但心中的憋闷仍是不去,将心口堵得难受,牙一咬心中就做出了决定,抬脚朝着苏青家的方向而去。

    此时苏青正拿着本厚厚的医书,在葡萄架下的躺椅上专心地看着,大白头枕着她的脚,在太阳底下打盹,苏夏在木桌旁站立着写大字,还不时地,征求旁边正在刺绣的母亲的意见。

    这温馨安详的一幕正好被进到院中的苏宏贵给尽收眼底,本来不好看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好嘛,他儿子在家烧的神志不清,你们肇事者却在家里心安理得地过日子?

    大白敏感性极强,似乎感觉到了空气中不善的因素,猛的站起身来,幽深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打扰它睡眠的罪归祸首。

    “大伯,你怎么来了,有事吗?”她这大伯自从苏青他爸去世后,到他们家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来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安抚下快要炸毛的大白,起身招呼苏宏贵。

    母亲也随后站了起来打招呼,不管关系怎么样,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不用忙,我有话要说,说完就走。”他并没上前,只是远远地站着,看了苏青身旁的大白一眼,说道:“苏青,再怎么说,苏冬也是你堂哥,你怎么纵着它去咬他呢?他从外面回来上家来看看也是好意,你怎么就如此心狠呢?”

    苏宏贵这么一说,院子里忙着给他倒水的,搬凳子的人都停了下来,神情大变地看向他。

    这是来兴师问罪的?这罪名不对不说,还直指她苏青?

    苏青就纳了闷了,她那天不在好不好?怎么就心狠手辣了?

    这大伯虽然没帮过他们,可也没真正伤害过他们,面子上大家能凑合就凑合着来吗?可谁知这大伯也被洗了脑,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指责她的不是,认为她心狠。

    她要是心狠,就凭侯秀和她家儿子干的事,他们家能有安生的日子过?

    就听他继续指责,“你大娘上次做的事不管对不对,但出发点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小小年纪记恨,本就不对,而且你还报复在小冬身上?你仗着眼前这头狼,难道就能为所欲为了吗?”

    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言论,苏青的嘴角上弯,面对苏宏贵的指着,不怒反笑。

    “大伯,我记得我爸去世后,你头一次来我们家是来要我爸看病时借你们家的钱,说是要做苏冬外出打工的路费,我妈将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钱还你,我二叔知道后,拿了自家的钱还给了你,第二次来我们家,让我想想……是大娘带领着侯庄的媒人,以苏夏的病为要挟,逼我妈改嫁,侯三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大伯应该知道,若是嫁过去,别说享福,我看连命都会丢掉,第三次,也就是这一次,你上来不问事情原由就指着我狠心,说让大白去咬苏冬。我说的这些应该没有错吧?”

    母亲听完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茶壶,搂着苏夏坐在了一边,大白眼中几欲冒火。

    而对面的苏宏贵脸现羞愧之色,“我知道你怪大伯,在你们困难的时候没有搭把手,可大伯也是有心而力不足啊,家里日子也是过的苦啊。”

    “大哥,我知道你们日子过的也不容易,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帮我们什么,我们只希望你们不要来找麻烦就行,苏青他爸心眼好又能干,你结婚哪会儿,大嫂那边要的彩礼多,咱爹拿不出,是苏青他爸将一直积攒准备盖房子的钱给了你,后来你也没还,本来当时也没分家,苏青他爸也没朝你要,但这情你应该记着吧?”

    “你作为大哥,长兄为父,爹去世后,家里还有妹妹苏梅在上学,你不但不承担责任,还要给她找婆家,不让她读书,是苏青爸坚持反对,并自己将苏梅供到大学毕业。我说这些不是在指责你的不是,人不人不同,想法也不同,我们不会想着你们怎么样,我也只求你们不要来找我们的麻烦,你家苏冬是孩子,难道我家苏青苏夏就不是孩子吗?”

    向来温顺的章书玉,见苏青被人无端指责,心里也是窝了一团火,她并不是无知,而是什么事情都在心里,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被拿捏的过分了,肯定是要发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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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聚会

    “弟妹,我知道与爱国想比,我做的不够,我承认,可这些过去的事,也不能改变苏青伤害苏冬这个事实吧?”

    虽然苏宏贵有愧疚尴尬,但心里终究偏向自己的孩子。

    苏青算是明白了,想以情打动这大伯,简直是不可能,若是他念及亲情的话,也不会逼着姑姑嫁人,辍学,也不会在苏青他爸去世后就要钱。他心里一心一意装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家人。

    她挑了挑眉,找了个凳子坐下,按着要暴跳如雷的大白。

    “大伯,你口口声声说我伤害了苏冬,是不是大娘说的?”见大伯点头,又说道:“那大娘知不道我那天不在家进城去了?”也不等他回答,又问道:“那她知不知道大白从没伤害过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会主动攻击他?”

    “不是你让它这么干的吗?”这还用问吗?

    苏青的神情陡然凌冽起来,盯着对面的大伯,语气也冷了几分,“我再说一遍,那天我不在,怎么叫大白伤人?这很多人都可以作证,第二,他没来过我们家,我母亲可以作证,第三,是他出口侮辱我和我母亲,苏夏气不过,丢了他一个土坷垃,他就恼羞成怒,上前要拉着苏夏,到无人的地方,很楱一顿。”

    “苏夏的身体要是真被他凑了,那可能命就没了,幸亏啊幸亏,大白在院子里听见了动静,冲了出来,将苏夏救下。最后,大白没有伤害苏冬,它只是要救下苏夏,你若不信,可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痕,我说的这些你要是不信,花婶和胖婶家的孩子都在场,都可以作证,你可以去问问。”

    “本来我应该去你们家兴师问罪的,可我念着毕竟是亲戚,就忍了,可没想到大伯居然到我们家上来就说我心狠,我再心狠能狠过你们吗?苏冬是什么样的?大娘又是什么样的?大伯心里不清楚吗?还是说大伯认为,无论对错都是我们的错?”

    苏宏贵本来胸闷不已,想来讨个说法,上来被这母女一番良心煎熬,没想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罪人。

    想硬着脖子辩驳几句,却发现苏青说的事情,是那对母子能干出来的,嘴巴张了几张,只憋出了一句话,“那苏冬怎么就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那是他是脓疱,胆子小,被吓的,我的大哥啊,你怎么好意思来孤儿寡母家找事?我都替你臊得慌,有你这个大伯真还就不如没有,一个大老爷们干的都是丢份的事,也不觉得丢人,你看看你那儿子,不三不四的,一看就是不学好,还有我那大嫂?干的事我都没法说?”

    二叔苏恒有事找苏青商量,刚好看到苏宏贵在欺负孤儿寡母,顿时气愤不已。

    ……

    在苏恒一番毫不留情的严词讥讽之下,苏宏贵没淘到什么便宜,惹了一身骚地回了家,至于他们一家怎么想,不在苏青的考虑范围之内。

    她每天要忙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苏宏贵一家已经被她列为无关紧要之人,对于这些人,她不会浪费自己宝贵的精力去关注。

    不过,不用猜她也知道,她那个极品大娘,肯定不会就此偃旗息鼓,想来不宣传的人尽皆知不会善罢甘休,添油加醋,扭曲事实是少不了的,至于有多人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飞快流逝,眨眼间,苏青重生第一年的春节已经过去。

    这个年过的算是较为丰盛的一年,年前道路就通到了他们苏庄,二叔承包的山头上放养的野鸡野鸭之类的家禽也都卖了个好价钱,为了表示感谢,给苏青家送了不少的年货,

    除了二叔家送了年货,没想到马建中竟然在三十那天,也送了不少的鱼虾之类的海鲜,据说是从南方空运过来的,数量不少,起码有七八十斤重。

    这么多怎么也不可能吃的完,苏青就让苏红拿回了家不少,其余的还有就是些过年吃的零食,什么巧克力糕点之类的,苏青不爱吃这些东西,苏夏的饮食更是严加控制,这些东西大部分都到了苏红的肚里。

    过完年,苏青清点了一下手中的钱。

    自从店里第一个月的钱交给母亲之后,后来不管苏青怎样说,母亲再也不愿意管钱了,说是伤脑筋,苏青知道这是母亲对她的信任,也是对她的依赖。

    除了借给二叔家五万块买果苗的钱,手中还有十五万。

    这个数字已经超出了苏青以前的预想,这里面的主要收入就是马建中店里的分红,除了第一个月,后面基本上每月都有两万多,她知道单单以店里的收入是分不了这么多的,估计多给的是补偿苏青每月送给他的酒和一些蔬菜。

    这些马建中不说,苏青也没问。不过,从这点来看,马建中这人还是挺值得深交的。

    二十万,在苏青他们这里,已经算是富的不能再富了,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可苏青知道,这些钱,放在经济政治中心的京市,那是屁也不是,连一套首付都付不起,更不用说一家人生活,还有给苏夏治病了。

    “哎!挣钱虽然让人头疼,不过看到母亲和苏夏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反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苏夏一边抚摸着蹲在身边的大白,一边自言自语。

    “嗷呜!”被顺毛的大白突然仰起头,两只爪子扒着苏青的手,对着苏青叫唤一声,眼神透出一股似乎不用担心的意味。

    见状,苏青倒是乐了,揉揉它头上软软滑滑的毛发,“怎么?难道你还能养家?”只见大白猛点头,眼神满是坚定

    “你不给我添乱就行了,打架或许你在行,我比不过你,不过,挣钱吗?这可是个技术活,你还是一边呆着去吧。”狠狠揉乱大白头上的毛发,不顾它委屈抗议的小眼神,将腻在她身上的大白拨到了一旁。

    它被无视了,被小看了,真话怎么就这么让人难相信?一旁的大白郁郁寡欢地腹诽着。

    不知道是不是走了狗屎运,苏青前天山上采药时,居然发现了一棵很像空间里书上描述的那种茶树,叶子圆润清翠,比大红袍的树叶还要小,经过一番仔细确认,最终得出结论,确是书上所说的青茶无疑。

    她估计这课茶树的树龄少说也有千年,比武夷山上仅剩的四颗武夷山大红袍不遑多让,按照书上的方子炼制,香气馥郁有兰花香,香高而持久,入口甘爽滑顺。

    而这些还不足以让苏青欣喜不已,关键是它蕴藏了不少的天地灵气,当苏青将它移植到空间之后,当天晚上空间就发生了突变,面积比之以前增大了一倍不止。

    里面的灵气更为的浓郁淳厚,这让苏青有种捡到宝的感觉,自然,炼制的茶叶,里面的灵气肯定也是不少的。

    苏青采了不少茶叶进行炼制,不过,炼制的方法进行了改良,里面蕴藏的灵气甚微,不至于太引人注意,但是就这样也不是现今那些茶叶店里所能比的。

    年前马建中来送年货时,她虽然回了不少的年礼,倒不至于失礼,但是马建中的老爹,不知怎么就惦记上了苏青。

    “我老爹可是下了狠话,说什么也要你年后到家里一趟,这么些年,我可从来就没见过他对谁这么热心过?”马建中说这话时,不无一股酸涩哀怨之意。

    若是别人,这么直接让人去家像是拜年似的,肯定让人觉得不懂礼数摆架子,可若是马建中他老爹,那情形就不一样了,他有这种资本,而且还有一种被看重的感觉。

    苏青当时以其他理由给推掉了,与马建中交往还说得过去,若是去到家里,那就有上赶着巴结献媚的嫌疑,若是这样不近不远,反而会让人更为看重。

    这次炼制出了好茶,苏青想给马建中他老爹送去一些,也算是弥补了上次拒绝的失礼,刚好马建中他们圈内关系铁的要聚一聚,强烈要求苏青一定要到场,说是介绍一些他的朋友给她认识,以后说不定有用的着的地方。

    若是苏青不去京市的话,多认识一些朋友自然是有好处的,即使不打算留在这,认识一些小姐公子哥们,说不定还能打开一条财路呢?

    苏青边看着新制出的茶叶,边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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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国医介绍:
苏青被迫给人顶缸,枪决时,以为这充满悲苦愧疚的一生,终于画上了休止符。然而,却不想会再次重生,回到命运的转折点。这一世,她决定重新来过,不要再有遗憾。踢走逼母亲改嫁的亲戚,医治生还无望的弟弟。从此,一个山村出生的普通姑娘,却是军政要界,古武世家的座上宾。从此,一个身无分文的女人,却成为家产万贯的商界奇人从此,国家安全局,一直空着的s极保密档案,有了它的新主人。从此,一身清冷的身影,身边却美男环侍,诱惑不断。一切只源于重生途中,意外得到的传承,可以从死神手中夺命,在阎王手中收魂。只因,金针在手!小鬼遁走!本文女主成长型!非np!现代励志爽文!本文纯属虚构,架空现代,涉及专业知识方面千万不要较真。喜欢看爽文的亲,喜欢看女强的亲,请放心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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