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孤注一掷
整个城市，在超新星机甲的一击之下，被凿成了一个深坑，金属墙壁、建筑碎块和人体混合在一起，被挤压成了向下延伸的漏斗状混合物，紧紧的混杂在一起，那些人的尸骨将永远不能从垃圾中分离出来。
戚晴从机甲中看着这种情景，心情平静，既没有激动和兴奋，也没有不安、内疚。
她似乎看到，有许多模糊的灰色光团正朝深处涌去。
通道已经打开，方铭准备好了吗？世界其它地方的十几个通道，也都差不多在这个时间打开，方铭应该能够找到其中一个吧……
从直播中看到干脆利索的杀戮，元老斯蒂芬心中激动，原来x组织也是自己人啊，他们的行动，显然是为了制造幽冥通向人类世界的通道，这次，是哪个大人物要上来？
东洲，安宜拍了拍手，下方是一片烟尘。
由于对贩毒组织的袭击太早完成，安宜非常懊恼，她们又临时增加了一个新的目标，就在刚才，她完成了击杀，几百名武装劫掠者瞬间化为乌有。
在索玛里沿岸，蕾娜在武装直升机上，看着下方的海盗营地，在无人机的疯狂轰炸下，火光冲天。
……
庆典现场，已经成了无法描述的灾难。毁灭之星闪烁的越来越快，近乎无规则的跳动着，现场的高等灵魂，只剩下最强大一些，还在苟延残喘。
在白光之中，方铭被疯狂的切割着，他身体外的黑甲，不断的碎裂，复原，勉强维持着防护。他身体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逐渐穿透了皮肤，灵魂能量开始从伤口中蒸发出来，朝外散溢。
不仅如此，毁灭之星的闪烁形成了一个引力超强的区域。随着那个颗粒疯狂的闪烁，无数的力拉扯着方铭，方铭的移动也越来越困难。他已经把鸱纹激活，进入了最富有洞察力的状态，也只是勉强捕捉到毁灭之星的轨迹。
方铭蹲下来，护着怀中的两个人。伊丽莎白已经昏厥过去，“我们会死吧，还好，是一起……”艾恩抱紧方铭。
方铭说：“想多了，我还要带你回家。”
他用尽了各种办法，观察这个毁灭之星。联想到吸灵人的尖刺，毁灭之星难道也是吸灵人一种科技武器？他们究竟是谁，为什么制造专门针对灵魂的武器？
白色的光圈，几乎同时从所有角度切割过来，黑甲，还有鹿纹的防御层，都不堪重负。
唯一的胜算，就是抓住它。
方铭把精神力凝聚到了最高程度，毁灭之星每一次闪烁的位置，似乎并不是完全无序，从一开始的大范围移动，到这会，它正在按照自己身体上灵魂能量的散失强度，在自己周围，有序的移动，不断的切换到灵魂能量浓度更高的地方，因为它被制造出的目的就是剥夺灵魂能量。
方铭毫不犹豫的把右手刺进了自己的躯体，伤口崩开，鲜血和灵魂能量喷涌出来，强烈的能量反应，顿时让毁灭之星有了反应，它瞬间出现在伤口位置。
就是这一刻！
方铭的双手合拢，抓住了那个微小的颗粒。因为过于微小，方铭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刹那间，一阵剧痛传来，才让方铭感觉到，毁灭之星是多么有力的武器。方铭的手掌碎裂，毁灭之星跳了出来，绽放出强光。看到这一幕，方铭预感，只要它的攻击强度再提高一点，他不但护不住艾恩，连自己也会重伤甚至丧命。
他把异能运转到了最高强度，形成了很多层防御层。同时，精神力也全力扩张，准备背水一战。
周围突然一空，毁灭之星瞬间没入方铭胸前的伤口中，钻入了他的体内。毁灭之星下一次闪耀，将在他体内发生，无法阻挡！
方铭一咬牙，把所有的黑暗灵魂能量都释放出来，充满了身躯，至于这样有没有用，他没有把握，完全是孤注一掷。
当所有的黑暗能量喷涌而出，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在白色的光圈中，黑与白发生了无声的碰撞。黑暗被激活了，遮盖了全部视野。
方铭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无穷的力压缩着，身体在不断变小，周围的黑暗面积越来越大。接着，一切都消失，他坠入彻底的漆黑，看不到艾恩，也看不到任何物体，他自己也变成了黑暗的一部分，因为完全的寂静和黑暗，没有参照物，自己是在漂浮，还是静止，他也不知道。
方铭连时间的概念都丧失了，仿佛回归神秘、浩荡的宇宙，永远没有尽头。
不知多久之后，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有了一点变化，那是一点细微的光，朦胧的照亮了周围，方铭逐渐能看到自己的形体。
那一点光来自背后，在黑暗之中，方铭看到了一个非常小的孔，透出一点光，对于纯粹的黑暗来说，那一点光非常显眼。
方铭贴着小孔，朝外看去，那是一片银色的空间，非常刺眼，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高大的生物正在走动，他们的轮廓似乎在流动。
方铭突然明白，自己或许通过毁灭之星的通道，看到了所谓的吸灵人。那些生物，和自己见过的绿衣吸灵人不一样，他们不像人类，也不像灵魂。
要不要冲过去？方铭还在思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庆典现场，除了他，还有身旁的艾恩和已经昏厥的伊丽莎白，周围没有一个站立的人。只是他的身体不太对劲，比起之前，重了无数倍。
他内视自己的身体，发现在心脏位置，漂浮着一颗微小的金属颗粒，有淡淡的光芒。周围环绕着一圈黑色的轨迹，就像是微缩版的土星。
自己的身躯变得非常沉重，大概就是因为它的缘故。
伊丽莎白睁开眼睛，被周围的地狱景象吓的失魂落魄，她突然问：“阿莉莎呢？”
方铭摇了摇头，伊丽莎白瘫坐在地上。
此时，会场外涌进了一群人，他们穿着厚重的防护服，面孔遮的严严实实，手中举着一排排特殊武器，如临大敌，包围了整个赛场。
人群中，老杰弗逊走出，微微鞠躬，“你是我们大厦的英雄，方先生，你击溃了毁灭之星，创造了奇迹！”说着，他对方铭眨了眨眼。
旁边有人问：“方先生，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
老杰弗逊忙说：“你们后来都看到了，方先生付出了惨重代价，才击溃了它。”方铭身上血迹斑斑，确实是苦战之后的样子。
方铭回答：“我没有看到它真实的样子，只是命大罢了。”方铭当然不会对他们说出实情。
第421章 无解
听到方铭的问答，老杰弗逊心领神会，在他想来，方铭一定是装装样子罢了，他肯定击败了毁灭之星。不想直接说出来，一定有他的理由。
方铭问：“庆典的奖励，还有效吧？”
老杰弗逊接过话茬，“当然有效，言出必行，信用，是大厦的基本支柱，您打算什么时候去领取奖励。”
“现在。”方铭估计，剩余的时间不多了。
方铭想了想，又说：“还有件事，打开直播，我还有话对我的支持者说。”
当毁灭之星笼罩全场后，直播信号就被官方中断。底层居民们忐忑不安，他们不希望方铭消失，因为他代表着唯一的希望。
方铭再次出现，对着观众们说：“我的演讲，不是随便说说，要是说完过后就忘，那和这些人有什么区别？”他指了指身旁的官员们。
有的官员心中不满，但是看到老杰弗逊一幅笑眯眯的表情，似乎方铭说的很有道理，他们没敢说话。
“所以，记住我的话，我一定会为你们创造新生的机会，但能够走到哪一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看到方铭坚定的神情，那些衣衫褴褛，形容憔悴的底层居民从喉咙里爆发出呼声。
方铭身后，几个官员的表情怪异，他们忍不住腹诽，“你以为你是大厦的主宰吗？只有三百人组成的高等议事厅通过决议，才能生效。要通过这种决议，是绝不可能的。”
方铭扫了他们一眼，心中冷笑，“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这里当然越乱越好。而且，这种傲慢、僵化的等级的确需要改变，如果底层居民能崛起，或许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
……
按照奖励内容，先是浏览大厦的宝贵资料，在259层，方铭见到了森林一样密集的书架，这个资料库里保存着大厦历代灵魂积累下来的资料，浩如烟海。好在，可以用机器查询。
老杰弗逊陪同方铭，亲自开启了机器，用他的最高权限账号登录，然后留下方铭。
方铭说：“我要找的是……两个世界的地理位置关系。”
很快，在书架的密林中，一个书架移动到了最前端。上边的书籍，都是关于这个主题。
在一本《两个世界》的书中，方铭看到了一些记述和两幅地图。这是眼下他最需要的材料，方铭快速记下来。
根据这些资料，幽冥出乎意料的大，大约比人类世界大两倍，不是球体，而是一个延展的巨大平面。
如果把幽冥和地球对应起来，假设地球下方有一个庞大的画布，想象一束光照在地球上，在画布上投下了一个椭圆形的阴影，这阴影就是幽冥。
幽冥就是地球的扁平投影，但是无法测量，无法识别，简直就是神秘的暗物质。
看到这里，方铭意识到，自己错了。既然幽冥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大出很多。那么，临时通道的位置，可能距离自己很远，约定的时间，未必来得及。
方铭立刻根据地图，查找大厦所对应的人类世界位置，结果，大厦的位置，正对着弗国派瑞市……
方铭想起，在弗国境内，不会有大量邪恶异能者活动。也就是说，无法建立对应幽冥大厦的通道，除非是屠杀无辜的市民。
那么，现在，方铭就只能离开大厦，到大厦外部去寻找临时通道。戚晴会选择的目标，他心中有数。因为有一定规模的极端武装分子，主要分布在阿福瑞洲、东洲以及米洲的某些角落。
按照地图来看，从这里出发，要跨越很远的距离，才能找到那些临时通道。而且，还要考虑到大厦外部的各种凶险状况。
这也不奇怪，如果大厦的位置对应着人类世界的米国，那之前出现在纽城的，就是幽冥大厦中的人了。而方铭从杰弗逊那里了解到，大厦中的居民，很久都没有到过人类世界。
大厦之外是非常危险的地方，他带着艾恩，能不能及时赶到，存在各种变数，大概率赶不上。早知道如此，就把约定撤离的时间延后了。
这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方铭来到资料库外，再次打开通讯器，对面一直是沙沙的声音，来不及更改了。
一旁恭候的老杰弗逊小心的说：“两界的联系会中断，这要看运气……”
方铭吐了口气，难道只能在这里多留些天？艾恩似乎猜出来事情的不顺利，只是轻轻握了握他的手。
方铭说：“带我到顶层看看。”
老杰弗逊小声说：“我不能陪您了，还好您赢的比赛，要不就难办了，最顶层，我也上不去。”
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中年人把方铭带到了顶层，艾恩和伊丽莎白都被留到了下边。
在大厦顶层的房间中，四壁都是透明的，能够看到，大厦之外，四面都是灰色的原野，望不到边界。
他根据脑中的地图，寻找着阿福瑞洲的方向。看到方铭沉思的样子，带路的红衣男子像个导游一样，温和的介绍说：“这栋大厦存在非常久远，它的防御体系，能够杜绝绝大多数危险。离开这里，在幽冥中的存活率非常低。”
“毁灭之星是怎么进来的？”
“那个叫莫立的男人，把它藏在身体内带了进来，这一点，现在还无法解释。”红衣男子解释道。
“大厦外边都有什么？”方铭问。
“邪恶的灵魂，我是指，真正邪恶的灵魂，不是你在地下几层看到的那些丑八怪。”
“还有一些无法解释的存在，总之，以你的能力，走出去，也是九死一生。”
“你知道我的能力？”
“是，我当然能看透你的能力。”
方铭终于认真打量起这个红衣人，刚才，他太缺乏存在感了。他高高瘦瘦，脸色苍白，像是一个酒精依赖患者。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莫迪里阿尼。”
“蒙马特高地的那位画家？”
“是的。”
方铭想起，这位世界闻名的画家，生前是个嗜酒、随和的人，活跃在蒙马特高地的酒馆和破烂公寓中，只要一瓶烈酒，就能和他成为好朋友。他喜欢画一些变形的、充满了奇特美感的女性肖像。
“我和他们不一样，”莫迪里阿尼指了指下边。“我喜欢你说的话，关于如何对待底层居民，这里的确需要大的改变了。”
他从制服兜里掏出一个酒壶，喝了一口，又递给了方铭，“我借了朋友的制服，就是想和你聊聊。”
方铭闻到了刺鼻的味道，他摇头拒绝，莫迪里阿尼也不以为意，又喝了一口。
“我的那些朋友们，都会很高兴认识你。”
方铭索性直接问道：“如果我要到大厦外部，很远的地方去，有快一点的办法没？
莫迪里阿尼思索了一会，“我刚才忘说了，大厦外边，还充彻着有毒物质，健康的灵魂，无法待太久。”
方铭心一沉，这对艾恩来说，可能是致命的。他不能冒这个险，这条路，看来行不通。
莫迪里阿尼亲热的拉住方铭的手臂，“参观完了，跟我去我们的小酒馆坐坐吧，你的朋友也一起。”
……
戚晴等待了漫长的一个小时，期盼着方铭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给自己一个惊喜。可是，方铭始终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其它目标位置的x组织成员，也没有发现方铭的踪迹。
难道他没有找到临时通道？
错过了这次，再做就难了，坏人不少，但是大量的坏人，并不容易找到……
“弗国的派瑞市出事了……”通讯器里，一个成员匆忙的汇报。
第422章 老地方
戚晴对属下的反应有些奇怪，弗国出事，他的反应过于慌张。
“弗国派瑞市郊的一个慈善中心被毁了，那里长期为贫病人口提供帮助，最近，他们还帮助因为末日动荡，而无家可归的人们，举行了多次募捐食物活动。”
“问题是，袭击导致数百名工作人员死亡，影响非常恶劣，恰好和我们的行动时间接近，风格也近似。有人认为，那是我们组织主导的行动。弗国联合米国的安全部门正在给我们施压，甚至威胁，要歼灭我们。”
“不用理会。”
戚晴心情正不好，对这些怀疑，没有回应的心情。
戚晴打开了机甲中的屏幕，最新的报道正是关于这件事，“据悉，袭击发生后，弗国警方已经攻入了慈善中心，正在搜寻嫌犯，目前，还没有出现交火状况。”
她收敛低落的心情，眼中都是执着的光芒，一次不行，就多来几次……
……
方铭正要和莫迪里阿尼离开顶层，他从倾斜的天窗中看到，在天穹顶端，突然出现一个灰色的旋涡，一些光团从内部漂浮下来，没入大厦。
“那是什么？”
莫迪里阿尼挠挠头，“奇怪，那好像是有人类集中死亡，才会出现的迹象。”
方铭想到，那就是临时通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弗国出现，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他立刻来到顶楼的下一层，一个空荡荡的大厅，找到了正在等待他的艾恩，“我们走！”
一旁的伊丽莎白仿佛明白了什么，“你要离开这里吗？”
“对，可你的工作没有丢，你继续在这里，帮我完成这个使命，改变大厦，你是火种！”
方铭匆匆的说了一句，夹起艾恩，朝着一百米外的墙壁奔去。
“这堵墙外，就是外部了。”
看着他一往无前的朝墙壁冲去的样子，莫迪里阿尼忙说：
“别！大厦的外墙，无法打破！要离开，需要特别的许可……”
方铭置若罔闻，“唉，我要带你去治疗了，我认识一个古希腊的名医，他在这里干的还不错。”莫迪里阿尼念叨着，然后，他看着方铭直接撞碎了墙壁，消失在灰色的虚空中。
在空中，各种混乱的气流涌动着，辛辣的气息钻入体内，艾恩的脸色改变，呼吸困难。
外部的空气，的确充斥着有毒物质。
他踩着黑甲，朝上飘去，可是身体一沉，不但没有上升，反而朝下一路坠下。
咚！
方铭重重的踩在地上，他这才明白，这是因为体内的毁灭之星，过于沉重的原因。
这让他哭笑不得，哗啦，毫无征兆的，从旁边窜过来一只灰色的四脚野兽，它的利齿闪着幽冷的光芒，艾恩不由得叫了一声。
方铭挥手迎击，毫无意外，野兽仰面朝天，直挺挺的砸在地上，艾恩惊讶的说：“它，它不是野兽。”
方铭看到，它狰狞的面部，近似人脸。
“大概是被大厦放逐后，邪化的灵魂吧。”
方铭扬起头，天空中的旋涡有变小的迹象，必须抓紧了。他把骊纹贯注腿部，用力一踩，直接把地面蹬出了一个大坑，炮弹一样飞上了天空。
很快，冲力开始衰竭，可连旁边巍峨的大厦，方铭也没有到达中部，更何况遥远的天穹顶端。方铭朝旁边大厦楼面一击，建筑表层腾起一阵波光，传来剧烈的反震力。靠着这股力量，方铭朝高处不断攀升。
即将接近顶端的时候，大厦的顶楼竟然开启了一扇门，一个男人不紧不慢的从里边走出，还整理了一下衣领。
哗啦！他背后弹出两片长达数米的硕大翅膀，展翅朝天上飞去，方铭心想，刚好！他奋力一跃，抓住了他的翅膀。
那人刚进入上升状态，翅膀突然一歪，接着，他的视野疯狂的转动，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朝下方疾速砸去。方铭借着把他扯下来的力量，笔直的飞起。
长着双翅的男子像石块一样朝下砸去，耳边的风呼呼巨响，他气急败坏的喊着什么。方铭没有听清，大厦里也有人想去临时通道，方铭并不意外。意外的是，这个通道是怎么形成的。
带着一道尘柱，方铭撞上了旋涡。就像撞上了致密、坚硬的屏障，一股强大的排斥力试图把他推出旋涡。
方铭大吼一声，用尽全力一拳轰过去，旋涡的表层像玻璃一样粉碎，他和艾恩踏入了内部。马上感受到了和刚才相反的力量强大的吸力。
就像在倒流的管道中，他俩顺着通道，身不由己，一路朝上，速度快的惊人，大概是越来越接近人类世界，艾恩的形态开始模糊不清，方铭连忙搂紧了她。
噗通一声，方铭站在了一个房间里。
这个密闭的房间里，躺着三具尸体，房间里的监视屏上，能看到外边也有大量实体，密密麻麻的警察，正在检查尸体，搜寻各处角落，这里是一个犯罪现场。
而艾恩，已经不在方铭的身旁，“还是老地方亲切。”艾恩在他的意识中说话，方铭松了口气。
墙上有一行文字，艾恩念道：“蓝白慈善基金会，这里是弗国有名的慈善中心。”
因为有人杀害了这里的平民，方铭才得以离开幽冥？难道是那个长着双翅的男子安排的？
方铭看了看桌上的材料，不对劲，有许多人的照片档案，没有姓名，全部用数字标注，就像是对待无生命的物体。桌上还散乱着一些账目，交易方都是一些没有听过的公司，只有一个叫凯恩生化的公司例外。
方铭在暗网上听说过这家公司，是一家臭名昭著的公司，专门进行各种异能测试。
翻看了材料之后，方铭说：“这个慈善中心，可能是拐卖人口的团伙。”
末日爆发后，异能试验需要的样本供不应求，而且价格高昂，这里，大概就是借慈善之名，从事这种非法交易。
几个警察围在密室门前，破解了门锁之后，一拥而入，房间里，只有三具尸体，和一堆材料。
其中一个便装男子大喊了一声，“安全！你们去搜寻别处。”
几个同伴离开后，他喘了口气，掏出打火机，点亮，伸向了那堆材料。
啪！
他的后脑挨了一下，朝前倒去，撞到了桌子，巨大的声音引来周围的警察。
这自然是方铭做的，他在暗空中，看到了男子的小伎俩，随手打昏了他，起码，他要让人知道，这里死的并不算是无辜者。
街道上，方铭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看着久违的人类世界，百感交集。他突然心血来潮，很想告诉经过的路人，不要被那些虚妄的事物支配，要珍惜真正重要的东西……
在方铭的意识世界里，艾恩在她熟悉的电影院中走动，尽管那里单调，她还是兴致勃勃，甚至给自己换了一身睡衣，似乎打算舒舒服服看个电影，纪念一下这个日子。
方铭：“……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载体？身体。”
“不，灵魂很难和他人的身体契合，会产生排斥反应，导致灵魂的毁灭，在大厦里，也是个重大课题。再说，我还是习惯这个老地方，感觉很亲切。”
她突然瞪大眼睛，“不是吧，你难道不习惯有人寄居了？要赶我走？”
方铭说：“不，欢迎。”
艾恩长出了口气，靠在椅子上，把腿跷起来，姿势调整的很舒服。
方铭看着她的眼神有了些同情，“你不觉得待在这里很无聊吗？这里什么都没有，长年累月待在这里，多可怜。”
“不会啊，这里很温暖，这里是我的家……在这里，还能看电影，看看你的记忆，我离开后都发生了什么事。看看你是不是想我的时候，偷偷哭了……”
方铭一笑，“我有个更好的主意，跟我来。”
第423章 属于你的城市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意识世界冰凉的荒野上，在远处，艾恩看到了一座方形建筑。
“那是什么？以前还没有这个地方。”
方铭说：“你可以进去看看，里边很好玩，比电影院好多了。”
艾恩说：“你的口气，像个诱拐少女的怪大叔。”
在神秘建筑门前，艾恩疑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她顿时眼前一亮，这里天空明媚，绿色的原野上，有繁茂的树林，蜿蜒的河流，一片生机盎然的农庄，远处还有一座白色的城堡。
方铭问：“怎么样？”
“好像童话场景，这是你建造的？”艾恩出神的望着这一切。
“是的，还不错吧？”方铭有点小小的得意，自从他能够使用神秘建筑设计各种场景，他脑子里的场景储备就增加了不少。相比电影院，这里绝对是重量级的。
艾恩呆呆的说：“嗯，很漂亮，很梦幻，还有别的吗？我想想，比如，一个夜晚的都市，最好下着小雨。”
方铭像模像样的打了个响指，这里的风景立刻变成了夜晚，一座看不到边际的繁华都市延伸到远处，夜色下，大厦静静地矗立着，街灯迷离，街道上的雨水倒映着彩色的天空。
“哇！”艾恩夸张的惊叫了一声，跳到方铭身上，像一只找到稀有树木的考拉，“我喜欢这个城市。”
艾恩走进这个城市，发现这里并不是一座空城，路上还有行人，汽车经过。
一切都如此真实，透过路边咖啡厅窗玻璃上的氤氲雾气，能看里边正在读书的女孩。而面包房里传出的香味，也是那么的真实。
艾恩忍不住推开面包房的门，在柜台后，一个笑容和蔼的女人问：“您好，欢迎品尝。”
艾恩扭头看看方铭，“真的可以吃？”
方铭一笑，“当然。”
艾恩选了一块蓝莓蛋糕，拿起勺子，轻轻吃了一口，闭上了眼睛，“天……太美味了，我很久没有尝过这种味道，快两年了……尤其是变成灵魂体之后，已经忘记了美味是什么体验……”
她一边把蛋糕塞进嘴里，一边哭了起来，“有好吃的，活着好幸福……”
方铭摸了摸她的头，“别哭，这座城市里，会有很多美味，等你品尝。”
“真的吗……这些，不是假的吗？”
“不是假的，这些都是情感能量重构出来的食物，它们对人体有益，对灵魂来说，和真实的食物没有区别。”
艾恩说：“这里一直运行着，很耗费能量吧……”艾恩想到，在过去，方铭储存的能量，一直不怎么够用。
方铭一笑，“放心，我不缺能量。这种程度的场景，我可以运行一百年。”
“第一次，有了崇拜你的感觉呢。”艾恩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非常可爱，方铭愣了片刻。
两个人走进小雨中，艾恩突然意识到，自己和方铭的头顶上都没有雨水落下，个别的路人看到这一幕，投来疑惑的目光。
“他们竟然都有思维？”艾恩惊讶的问。
“他们和真实人类的区别就是，”方铭高深莫测的说：“没有区别。”
“不是吧，不可能”艾恩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我读书不少，你骗不住我的表情。
“开个玩笑，准确的说，他们的各种反应模式，接近真实人类，我设计这个场景的时候，使用了我的知识储备，如果出现超出我的认知范围的事件，他们可能就会露出破绽。”
艾恩指指头顶，“我想淋雨。”
小雨洒到她头顶，她蹦蹦跳跳的走在雨中，头发湿润，衣服贴在丰润的身体上，像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享受着青春时光，方铭不禁露出微笑。
先前，艾恩满脑子都是时间节点，拯救未来，她会催促方铭抓住每一次机会，她想要把控未来每一步的发展，所以，充满了焦虑感，让方铭也感到了很大压力。
“对了，我又想起一个问题，要是我买东西都不用钱，白吃白喝，有点奇怪，城市里的其他人也会说闲话吧。”
方铭说：“你可以用卡，就在你兜里。”
艾恩叽叽喳喳的抛出各种问题，她想要逛遍整个城市，还想去跳舞，k歌。
“都可以，因为这座城市，就是送给你的，这里就叫做艾恩城。”
艾恩深深的亲了他一下，扬着沾着雨水的小脸，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本小姐可以负责的说，你已经是最棒的搭讪专家了。别人送珠宝、跑车，你送了我一个世界……”
……
艾恩在城市里玩的乐不思蜀，方铭也希望她经过了这么多痛苦时刻，能彻底放松一次，就陪她疯了一天一夜。他特意消耗了更多的情感能量，把这里的时间流速压缩到了正常的二十分之一。所以，外界只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
一个小时后，在派瑞市东南角的一间咖啡厅里，方铭坐在桌旁，盯着墙上的一副油画，临摹的是莫迪里阿尼的女人肖像。肖像长长的脖子，耐人寻味的表情，让方铭想起了醉醺醺的莫迪里阿尼。
方铭摇了摇头，原本，幽冥集中了大量人类的先辈和智者，不应该和人类是敌对关系。
“老板。”一个穿着风衣的高大身形对方铭打了声招呼，挤进了方铭对面的椅子。
“给我来一份超大份的蛋糕。”他对女招待眨了眨眼。
“没有了，我们只提供咖啡。”女招待回答，“我们店每天只有少量食物出售。”
“你做的？”方铭问。
“是，”康斯坦丁对方铭露出快表扬我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在……”方铭缓缓的说。
“大厦吗？我知道，因为只有那里，才有和外界联系的工具。当我看到戚晴她们在全世界建立了十几个临时通道，我才明白，你一定是联系过她，她真是了不起！”康斯坦丁叹道：“我没佩服过什么女人，她是例外，她操纵机甲的样子，太美了。”
“说重点。”方铭打断他的话。
“我意识到大厦对应的是弗国，那些通道，你可能用不了，所以，我就利用我的情报网，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恶徒的据点，后边的事，你都知道了。”
方铭点点头，“你有心了。”
“对了，大厦里是什么样？有人说我是地狱神探，可我从来没有去过幽冥，真是遗憾。”康斯坦丁小声说：“大哥，下次能不能带小弟一起去逛逛？”
“他们对人类是敌视态度，你还要去？”方铭问。
“你去了一趟，毫发无伤，而且，感觉更强了……我只要跟着你就行。”康斯坦丁贱兮兮的恭维着方铭，“不愧是传说中的男人，唯一能够对抗幽冥的人。”
方铭站起身，“够了。”
第424章 替代计划
康斯坦丁已经定好了返回洛城的机票，两人在机场里边走边聊，康斯坦丁严肃的问：“老板，我有个困扰了很久的问题，也许，只有你能回答我。”
“那就是，幽冥为什么要敌视人类？自从我成为暗空管理者，我只知道他们高高在上，不可违逆，到底为什么？没有人知道。”
方铭说：“这样说吧，你会敌视猴子吗？你不会，但是，要让你承认猴子和你平等，你肯定不愿意。大厦里的人也是这样，他们看我们，就是看待猴子。”
“而且，你也知道，大厦只是幽冥的一小部分，幽冥中还有更危险的存在，那些邪化的存在，我怀疑，异类，就是幽冥中的灵魂邪化之后的形态。”
方铭还想到了吸灵人，但他没有再多说，吸灵人似乎是一个禁忌话题。
康斯坦丁默然，被当成猴子，比纯粹的敌意，更让人气愤。被当成敌人，至少被承认有一定的实力。
方铭说：“对了，你通过考验了，之前让你捕捉的生物，已经不用了。”方铭了解了不少幽冥的信息，不需要康斯坦丁再捕捉幽冥生物。
康斯坦丁停下来，从风衣里掏出一只雪茄，点了几次，才点着，他得意的笑道：“呵呵，您终于意识到我的价值了，这很好。”他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激动心情。
“先生，请您把烟熄灭。”一个穿着制服的白人姑娘严厉的说。
“哈哈，受到，抱歉，美丽的女士。我太高兴了，这是我人生中最高兴地时刻，你不知道，被传说中的男人认可和接纳，那意味着什么……”康斯坦丁猛抽了一口，把雪茄在鞋底上按灭，然后抱住姑娘，深深的亲了一下，把烟都吐入她口中。
姑娘又羞又恼，“警卫！”
康斯坦丁甩了甩额前的头发，对姑娘抛了个媚眼。
方铭有点惊讶，姑娘的表情变得很快，从恼怒变成了羞涩。
康斯坦丁对方铭眨了眨眼，小声说：“我会一些小幻术，她刚才以为自己看到了比伯。”
在回洛城的飞机上，康斯坦丁终于不再打扰方铭，他专心的搭讪一位金发女空乘。方铭乐得清静，一直在看电视上的报道，终于亲眼目睹了戚晴驾驶的超新星机甲。机甲在戚晴手中的表现非常惊人，戚晴强大精神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方铭在纽城看到的机甲，比起戚晴，就像是中学生和职业运动员的区别，完全不够看。
“我们也需要这样的机甲。”方铭开始觉得，过去他低估了超新星机甲的潜力。
几个月前，在艾恩的指点下，他提前囤积了一些稀有金属铱。据说，超新星机甲最重要的金属材料，就是铱。这种原本不算贵重的金属，被发现是地球上最适合传导精神力和异能材料，因此变得身价万倍。
目前，全球的铱储备已经成了战略资源，各国禁止流通。而在方铭手里，还有两吨多，足够打造多架机甲。他缺的是整个设计团队和工程师，这事，需要和蕾娜商量。
方铭闭上眼睛，他看到，艾恩终于休息了，躺在一家高级会所中，正在做spa。
回到洛城，方铭没有通知任何人，康斯坦丁取了一辆老式敞篷车，载着方铭，沿着海边，朝贝弗利山方向开去。
洛城的街头，车辆稀少，大部分商店都停业关门，比起方铭建造的城市，要萧条太多倍。
路边不时有人聚集在一起，用油桶和铁网烧烤食物，方铭看到，那是洛城野外的郊狼，由于人们担心食物随时会出现匮乏，很多人开始捕猎郊狼和其它动物。
“有件事需要你做，”方铭突然说，
“您说。”
“查一查，我上次追捕通缉犯，是谁勾结异类暗算我？这件事，一定有人类参与。必要时候，可以要求斯蒂芬帮你。”
“那个老狐狸？他不可信！”康斯坦丁连忙摇头。
“他会配合你。”方铭回答。
……
在贝弗利山上，方铭提前下车，挥别康斯坦丁，透过树木，他看到了一栋白色三层小楼，那是他这段时间居住的地方。
院子里，有人正在走动，至少有三个成员潜伏在暗处。这里的防御没有因为方铭不在，而变得松懈。
方铭无声无息的跨入楼内，一楼空空荡荡。二楼有鞋和地板摩擦声，声音非常细微，只有方铭能够察觉到。根据声音，他能想象到，有三个人，正贴着墙，埋伏在二楼房间里。
方铭走上二楼，在二楼色调温暖的餐厅内，他看到了餐桌上摆着满满一桌丰盛的食物。
方铭说：“出来吧，我很惊喜。”话音刚落，从里间，三个人走了出来。戚晴，蕾娜和老田。
“康斯坦丁告诉你们的？”
戚晴遗憾的说：“嗯，一个人太灵敏，就体会不到惊喜了……”
她伸出双臂，坦然的拥住方铭。完全释放自我，不再压抑情感的的戚晴，温暖和美好。
“专门为你准备的美味，老田都快等不及了。”戚晴微笑。
几人落座，边吃边聊，方铭在大厦中的经历，让戚晴，蕾娜和老田惊讶不已，老田一副想哭的样子，“还有这样的地方，太特么感动了，我要是去了，一定是高等灵魂吧？作为英雄的属下，应该有光环加成。我已经不怕死了，我想在大厦里开个连锁店，大家凑在一起。”
“不要扯上我，我还想好好活着。”蕾娜笑道。
方铭说：“你高兴的太早了，或许，幽冥也躲不过末日，所以”
“所以，他们最近活动异常。”戚晴若有所思。
“嗯，他们大概会有大动作。”
老杰弗和方铭提过一个词，“替代计划。”具体内容，连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针对人类的大计划，制定者是大厦最神秘的权力组织使团。
使团凌驾于最高议事厅之上，平时不会露面，只负责极其重大的决策。
方铭说：“虽然不清楚替代计划的内容，我也能猜到一点。他们很可能认为人类过于无能，无法应对末日，所以，干脆取代人类，亲自来针对末日。”
“取代人类？要杀死我们？当成奴隶？”老田打了个哆嗦，尤其是想到方铭刚说过，他们的实力比人类强大很多。“我们被杀死的话，还会去幽冥吗？”
“会，除非是灵魂湮灭。”方铭的新能力之一，就是夺取本应该归入幽冥的灵魂，变成自己的能源。通擦很难过情况下爱，灵魂只能在幽冥中分解，毁灭。在人类世界，或许方铭是唯一能够毁灭灵魂的人。
不过，还有一样，吸灵人的武器。
第425章 重塑
想到这里，方铭说：
“我带回了一把针对灵魂的武器，应该有些研究价值。”
他从身上掏出了那把尖刺，从幽冥转换到人类世界，这个武器的形态也发生了变化，现在，就像个金属针筒。
蕾娜立刻说：“好特别的武器……我们在洛城的试验室，马上就能投入研究。”
方铭点点头，把针筒递给蕾娜，“要小心。”
“除此之外……”方铭想到了阿莉莎，她被毁灭之星切开后，她的灵魂能量被方铭收集起来，放在神秘建筑的一个角落里。
当时虽然没有救下她，但是方铭完整的收集了她的灵魂能量。如果她能活过来，她关于幽冥和灵魂的各种知识，一定会对人类有帮助。比如，她能帮助人类做出针对幽冥的部署，甚至可以促成人类的联合……
毕竟，她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来自幽冥的生物。但是复活她，方铭能想到唯一可能，就是他的黑暗灵魂能量。
黑暗灵魂能量，是目前方铭掌握的最神奇的物体，能够中和毁灭之星的邪恶攻击，能赋予灵魂新的活力和生机，方铭开始觉得，它还有其它作用？比如重塑一个灵魂？
方铭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取出了阿莉莎的灵魂能量，那些闪亮的光点，漂浮在角落里，像一团云雾。
接着，方铭释放出黑暗灵魂能量，黑光一闪，裹上了那团云雾，就像一只凶猛的掠食者，吞噬了小动物。随后，只剩下一个黑色球体，静静的悬浮在空中。
失败了？
方铭等了一会，确认这个尝试失败，打算收回这团能量。
咯吱，黑球上出现了一道裂痕，几根手指探了出来，摸索着外界，方铭一愣，这不是恐怖电影的节奏吗。
这画面很难想象，因为从一个排球大小的球体中，探出了一条纤长的黑色手臂，稍后，一头长发垂下来，一个完全黑色的人体钻了出来。
曲线完美，她活动着手脚，纯黑色的双眸扫视周围的一切。
“你叫什么？”方铭问道。
她歪了歪脑袋，手足并用，围着方铭转了两圈，紧紧盯着方铭，像是一个刚出壳的新生动物，还不知道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这会，神秘建筑内，艾恩暂时告别了她的城市生活，她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说：“看看这个小动物，告诉她，你是她爸爸，这样她就有安全感了。”
方铭：“……”
阿莉莎把脸贴近方铭，闻了闻他的气味，终于开口：“我见过你。”
方铭点头：“是的。”
“我好像睡了很久，你是我的新家庭教师，保镖？还是园丁？”
艾恩笑起来，“呵呵，她根本不记得你了，你亏本了，小女仆没了。”方铭没有搭理幸灾乐祸的她，对阿莉莎说：
“你的意识有点混乱，我叫方铭，我是你爸……不，你的主人。”
阿莉莎语调清冷，“你在骗我，主人？都什么年代了，现在是一九三四年，可不是中世纪。”
方铭叹了口气，重塑之后的阿莉莎，停留在过去生前的记忆中，关于幽冥的一切记忆，难道完全消失了？
“你出了点事，睡了很久，从那时起，已经过去了将近九十年。”
“荒唐，你真会开玩笑，人类不可能沉睡那么久。”阿莉莎的姿态，完全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贵族小姐，对于荒唐的事，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表达自己的态度。
方铭只好说，“如果你看过一个超级英雄漫画，你就能理解这种事，他叫做米国队长，他曾经沉睡很久……”
“呵呵，很有趣，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在我面前编故事，我要去问问管家。”
方铭只好使出了最后一招，“你看看镜子。”
阿莉莎走到镜前，立刻愣住。
她生前承受了异类长期的心理折磨，性格坚韧，努力平复情绪，并没有对自己的纯黑色皮肤表露恐慌，强作平静的问：“我……的衣服呢？难道我在沉睡时，一直是这种状态，任人围观？”
对这个问题，方铭无法回答，只好说：“好吧，我告诉你真实情况，你刚刚被我制造出来，所以”
艾恩抹了把汗，“这样说，她就会相信吗？对一个生活在二十世纪，家境优渥，受到高等教育的女孩来说，你已经是个疯子了……”
艾恩说的没错，阿莉莎对方铭的这个说法，给了一个淡淡的鄙视。
尽管外表变得比黑人还要黑，阿莉莎内心正在慌乱，她还是保持了优雅的仪表，没有指出方铭言词的荒谬，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蕾娜正站在门前，一副要偷听的样子，呆呆的看着阿莉莎擦肩而过。
蕾娜张了张嘴，“我没看错吧，涂了一身黑色颜料的luo女？你在玩什么扭曲的游戏？让人心里痒痒……”
方铭说：“她是重要的情报来源，我刚刚把她复活……”
“哇，”蕾娜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已经跟不上你的进度了，老实说，去过那里，你还算不算人类？”她用手指捅了捅方铭坚实的腹肌。“总感觉很不真实。”
方铭说：“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你有没有兴趣造机甲？”
“这可是现在的风口，被认为是异能的最佳利用方式，所有的资本都跃跃欲试，我当然也有兴趣，只是需要的资源……”
“我有一些铱。”
“是吗，如果有五十公斤以上，我们就可以开工了。”
“我有两吨多。”
蕾娜张开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开始怀疑，你能预见未来。”
这时，方铭从窗口看到阿莉莎穿着一身男装，大概是从住宅某个衣柜里扒出来的，还围着围巾和帽子，小心翼翼的贴着屋角，在院子里快步走过，进进出出的成员们，好奇的看着这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
她掩了掩围巾，快步离开院子。
“派两个人跟着她，确保她不会出事，或者闯祸……”方铭在通讯器中下了命令。
戚晴也走了进来，“她好像很生气。”
方铭对她解释，“她叫阿莉莎，她应该适应一下现在的时代，出去走走，或许能变得清醒一点。”
方铭心想，她应该有自我保护能力，毕竟，她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怪物。
“以她现在抵触态度，她会告诉我们幽冥的情报吗？”戚晴问：“还有，我们是不是该回燕都一趟了？”
第426章 回家
……
燕都，秩序井然，由于食物进行配额制，国家的粮食储备还能够支撑很久，人们情绪平稳。
燕都形成了一种新的生态圈，很多人选择邀请朋友，亲人甚至外地同事，共同居住，他们恢复了一种**十年代的大院生活。在那时候，家家户户晚饭的香味经常搅在一起，孩子们经常一起玩耍。
这种新的生态，也获得了国家的支持，因为在这个时期，孤独就意味着脆弱，孤独无法抵御末日带来的恐惧感。新的生态，给了人们暂时的抚慰和相互支持。
市区的书店全面免费，给人们提供免费读物。各个美术馆和展馆也全面开放，每个人都可以把他作品或者愿望写下来，放在展览馆内，展示给大家。
在展厅中，孩子们的作品，大部分是击败怪兽的图画，成年人展示的，都是写给曾经的恋人，写给世界的感言和留恋，充满了伤感和遗憾。
在国家美术馆，有一副几平米的海报吸引了很多人围观，这是一群老年人写给大众的公开信。
这些老年人表示，如果末日来临，真的是因为人口过度，世界资源匮乏所致。那么，他们愿意主动“告别世界”，为年轻人留下生存的空间，公开信下边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在这个国家，多数老人辛劳一生，最后仍念念不忘的，是让孩子们能够好好活下去……
方铭搭乘蕾娜的专机抵挡燕都，在路上，离家越来越近，思念也越来越强。离开洛城前，阿莉莎暂时还没闯什么祸，就是整天在城里晃荡。戚晴留在了洛城，有她在，方铭才放心的回到燕都。
在机场，方铭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在他眼前，竟然是一条由深红色的玫瑰花铺成的小路，这让方铭哭笑不得。
看着旁边的空姐投来羡慕的眼光，方铭嘴角抽搐了几下。在花路的尽头，站着刘歆语仲夏她们。
“喂，别害羞，自己走过来，难不成要我把你抱过来吗？”安宜带着坏笑，勾了勾手指。
这个主意，显然就是安宜想出来的。方铭明白，自己说走就走，冷落了留在燕都的伙伴们，安宜有点不满，很正常。前往市区，他们乘坐的，不再是针对暗空管理者，加装了屏蔽层的大巴。
“这里的管理者，这段时间都没再露面。”仲夏说。
方铭说：“他们知道我成了管理者，所以姿态放低了。不过，他们不来，我还要去找他们，我和他们的帐，还没有算清。”
听着方铭语气里透出的冰冷，狸猫杀气腾腾，“这些偷窥狂，早该被清理了。”
晚间，方铭和几人把酒言欢，畅饮了一夜。觥筹交错，暗香流动，难得的，他让自己有了点醉意，就像回到了过去的时光。面对面的时候，热情总是无法克制，对末日的担忧，对一切的顾虑、羞涩都被抛掉……
第二天，方铭见到了留在燕都的x组织成员，还有过去的朋友，李浩然、周大厨。就在这时候，方铭接到了同学聚会的邀请，对方说，留在燕都的同学都会参加。
毕业两年多，方铭几乎没有和同学联系，他想推掉这次邀请。但是联系他的同学说：“你上次就没参加，这次不一样，你还记得卫青嵩吧，他出事了，需要大家一起帮忙……拜托了。”
出事的同学叫卫青嵩，他是学校图书馆的管理员。原本，前两年，图书馆的管理员，也要求至少是硕士以上学历。卫青嵩是学生干部，和老师们关系很好，最终获得了这份工作。
走在大学里，方铭能感觉到，大学生们变化很大。例如，在草坪上，方铭看到了很多学生围成几个圈子，有人正在轮流发言，大家都在认真倾听，他们的表情真诚，带着理解和信赖。
大学里，过去可不是这样，学生们通常会分成很多小群体，各玩各的。
沉迷游戏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喜欢运动的，瞧不上沉迷游戏的；喜欢泡图书馆的，瞧不上运动派和游戏派；有了女朋友的，瞧不上以上三派；有女友的富二代，瞧不上所有人；部分有理想的有抱负的学生，瞧不上富二代；有些女生，瞧不上所有不好看的同学。
虽然同学们看似平等，但无形的阶层、家庭背景却无时无刻不在起作用。
现在不同，因为末日和死亡是平等的，没有人躲得过去，财富、地位、背景，都不再重要，成了虚妄的存在。很多学生发现，抛开流行的急功近利的价值观，他们只在乎，一起渡过最后的日子。
自从末日公开之后，学校为了缓解学生的不安情绪，课程减少了很多，增加了不少集体活动，还鼓励学生们自发组织活动，增加相互交流。
于是，有的男生虽然平时不起眼，相貌平凡，没有什么背景，但有让人感到充实和温暖的能力，就成了女生们争夺额对象。
约定的地点是图书馆的广场，在这里，方铭见到了六个自己的同学，看来，有很多离开燕都，散落到全国各地了。
留在这里的，都有了明显变化，这个梦想与残酷并存的城市给每个人都带来了洗礼，其中两个同学明显苍老了很多。方铭经历了这么多，再见到同学，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见到方铭，同学们纷纷打招呼，有两个以前不太熟悉的，还给了方铭一个拥抱。
说起卫青嵩，在场的两个同学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卫青嵩喜欢看书，又很勤快，他不知道怎么想的，组织了那种通灵迷信活动，还有几个女生参加，结果，就出事了，你们见了就知道了。”说话的是这次聚会的发起人。
“还不是为了泡妞，他从上学起，就一直勤勤恳恳，连女朋友都没，现在可能是急了。”
“出了什么事？”方铭问。“没有报告异能中心？”
国家异能中心已经很入人心，如果遇到怪事，完全可以向异能中心求助。
一个同学望着方铭，“你倒是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沉稳。”
“卫青嵩报告过，异能部门也来人检查过，没有发现异能的痕迹，他们说，可能是卫青嵩的精神出了问题，这不稀奇，最近，有不少人因为末日，精神紧张，出现各种精神问题。”
他拍拍方铭的肩膀，“不急，等张大仙来了，我们一起去看他。”
张大仙，过去在班里挺受女生欢迎，因为他擅长解说星座，塔罗牌玩的也很溜，又懂点易经，喜欢给人算姻缘，就获得张大仙的绰号。
十分钟后，张大仙到了，他匆匆忙忙的走来，胖了不少，脸上有些了成熟的气息。
“各位久等了，我刚才耽搁了一会，别提了，有个老街坊，非要让我给他家看看风水，你们也知道，前段日子，那个出名的夜店，重新装修，就是请我给看的，名声在外，没办法。”张大仙摇了摇头，颇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说到夜店，方铭想起，他以前接手的夜店，终于转到他名下，前些天，刘歆语仲夏她们安排人重新装修了一下。
“别吹了，就等你了，你可得给青嵩好好看看，他可能真是撞邪了。”
第427章 撞邪
方铭跟着大家，来到一栋教职工宿舍楼。在四楼的一个单间里，卫青嵩正躺在床上。
方铭看到，卫青嵩脸上发青，盖着被子还在不停发抖，就像是恐怖电影中被恶灵缠身的人。
看到大家，卫青嵩勉强笑了笑，“你们都来了，方铭，好久不见。”
方铭点点头，张大仙掏出一个罗盘，“这里不对劲，你详细说说经过。”
卫青嵩被扶起来，靠着床背，他缓缓的说：“我认识一个学妹，她喜欢通灵，占卜之类的东西。她们还有一个小团体，这段时间，特别迷这个。”
他咳了两声，“我一打听，才知道，学妹认为，末日可能和另一个世界有关，所以，要是能通灵，就能知道些信息，没准能躲过一劫。”
方铭无语，如果她们知道，连幽冥都对末日无计可施，她们会怎么想？
“连着几天晚上，我也和她们一起玩游戏，前天晚上十二点，闭馆了之后，我们关了灯……”
在他的叙述中，大家都看到了这样一个画面，空荡荡的房间里，静立着很多书架，六个人，一男五女，围着一张长方桌，室内黑乎乎的，只有一根红色蜡烛在摇曳。
卫青嵩接着说：“我们之前玩过几次，什么都没发生，所以，这次我也没当回事，就是觉得，”他苦笑了一下，“烛光下，女生们都很好看，还离的很近，让人心里很美……”
“主持仪式的女生让我们闭上眼睛，每个人随便想象一个物体，”
“我就随便想了一下，不知怎么，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红衣服的女人，穿着长长的古装，她的手很美，手指又细又长，但是她的脸，很模糊。”
“然后，每个人都说自己想象的是什么，你能猜到吧，每个人想到的，都是一个红衣服女人！”
卫青嵩猛的直起身，把旁边的一个女同学吓得尖叫起来。
“最奇怪的是，每个人脑子里出现的，都有区别。”
“有个女生脑子出现的是红衣女人的衣服样式、细节，另一个女生，看到的是她的脖子和肩膀。还有一个，见到的是她的头发，还有一个，见到了腰部。”
随着他的讲述，几个同学的呼吸逐渐急促，空气变得很压抑。
“我问，谁看到红衣女人的脸了？她们都没吭声，后来，我们都意识到，我们六个人，有五个都说了自己看到的，只有一个女生还没说话。我们都看着刚才没说话的女生，她是我学妹的表姐，第一次参加我们的活动，她奇怪的笑了笑，告诉我们，她看到了红衣女人的脸。”
“我的学妹喜欢画画，她用彩笔，画了一个红衣女人，我们每个人都补充了局部的细节。最后，我们都问那个女生，我记得她叫周小宁，你看到是什么样，能不能描述一下？”
“周小宁，长什么样？”方铭插话说。
他听到周小宁，心情有些起伏，大约有两个月，没有她的消息，燕都的基地，她也很久没去过。
“这群女生里，数她最漂亮，听说是个富家女，可是，她有点奇怪。”
卫青嵩说：“周小宁一开始说，不能告诉我们，可能会出事。可是，我们都一个劲的追问。这或许，都怪我们了，要是不问那么多，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当着女生的面，我就说我胆子很大，有什么尽管说出来，周小宁就和学妹耳语了几句，学妹画了一张脸。”说到这里，卫青嵩眼中闪过恐惧，“那张脸，只是几笔简单的黑色线条，可是，看起来，让人觉得说不清的不舒服，心里难受，就好像……好像大夏天，被关在狭窄的厕所里。”
他干呕了几声。
“而且，我们几个人，都变得不舒服，我的学妹很兴奋，她说，这可能是就是被召唤出来的人。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周小宁也说，最好马上结束，就在这时候”
“我的学妹突然问我，你喜欢我对不对？我的脸很好看吧？”我看见她的脸，变得和画上的红衣女人一样！就是几笔黑线组成的，我当时就吓懵了，动都动不了，等我清醒过来，我学妹已经不见了，其他几个女生，正在聊天，我看见，那张画也没了……”
“最可怕的是，我问她们三个，学妹哪里去了？她们都说没不认识，从来没见过我学妹。”
“她们三个？”
“是的。”
“周小宁呢？”
“对啊，我为什么当时不觉得周小宁也不见了呢，好像我突然忘了……”
“后来，我就到处找学妹，哪里都没有，她的家人说她很久没联系了，我觉得身体越来越糟，我怀疑，是被诅咒了，所以，我请求异能中心帮助，他们派人看过，用仪器测了，没有异能残留，说我是神经过敏。”
众人听得不寒而栗，连张大仙，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方铭大致明白，他们闹着玩的仪式，大概真的带来了什么怪东西，“当时的蜡烛呢？”
卫青嵩挠挠头，后来清理房间，我随手装包里了，“你看看我椅子上的包。”
方铭打开背包，里边有一段粗粗的红色蜡烛，他闻了一下，这种味道有些奇怪，似曾相识。
“这里哪里来的？”
“学妹从校外买的，现在到处都有这些东西卖。”方铭说：“我们现在也是六个人，正好，再来一次。”
“不！”同来的女生惊恐的看着方铭，“你是开玩笑吗？我可不敢，都已经出事了！”
另外两个男生也说：“是啊，太恐怖了，我们还是请个高人来破解吧。”
张大仙也使劲点头，“方铭，别干傻事，这事，不归我们管，城郊的高人，我们去寻一位来，就这样说定了。”
几个人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卫青嵩叹了口气，“他们说的对，别犯傻，等着高人来吧。”
方铭说：“那张桌子在哪？”涉及到周小宁，甚至幽冥，方铭自然要认真对待。
卫青嵩描述了大概位置，这时候已经到了闭馆时间，楼内空空荡荡，方铭来到八楼，在那张桌上坐下来，打了个电话。
二十分钟后，五个人走进大厅，分别是刘歆语，戚晴，狸猫，老田、蔡剑锋。
“我们来玩个游戏。”方铭把窗帘拉严，关了灯，点着了蜡烛。在模糊的光线中，狸猫皱起眉头，“这不是小孩子的游戏吗？”
“不，这个游戏可能会撞鬼。”
“幽冥的灵魂吗？”刘歆语问，了解了幽冥之后，她们对那里并没有多少敬畏。
“现在还不能确定。”
“现在，让我们都清空大脑，进入冥想，随便想一样东西，什么都行。”
过了三十秒，方铭问：“现在，轮流说一下你想到的。”
老田说：“我想到的是一个男人，他很高大，高跟鞋很亮，上边还缀着亮晶晶的圆扣。”
“男的穿高跟鞋？”
“是啊。”
“我想到的，也是一个男人……”刘歆语开口说。
“果然，我们想到的应该都是同一个男人。”方铭环顾几人，“接下来，我要把他画下来，”学妹之所以失踪，大概是因为她画了那副画，这个危险的差事，方铭当然要自己来做。
“他的脸，”狸猫皱着眉头，“我总觉得说出来不太好，有点心惊肉跳，好奇怪。”
“没事，说吧。”
“他的脸很简单，只有几笔，眉毛的弧度是这样的，”狸猫用手比划着。
第428章 现形
在狸猫的描述下，方铭准确的画出了男子的面部。
“没错，就是这样，好丑，我是说他长的好丑，不是画丑，你画的超级棒。”
自从方铭回到了燕都，狸猫就很奇怪，她一反常态，过去的傲娇和要强都不见了。就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面对心仪的学长，忍不住崇拜他的任何才艺，连走路姿势，也要在心里夸赞几句。
方铭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幅画，画上的人有着欠揍的笑容。
这时候，桌上的蜡烛似乎被风吹动，火焰猛的晃动了几下，差点熄灭。狸猫满不在乎的东张西望，安宜把骨节握的咔咔直响。
老田声音颤抖，“我检查过了，所有的门窗都关了，哪来的风……”
狸猫一笑，“害怕了？这里聚集了燕都最强大的人。”
安宜矜持的说：“差不多吧，敢来这里的，恐怕是个傻鬼。”
方铭看了她俩一眼，小声说：“收敛一下气势，别吓跑了。”
安宜用手捂着脸，“哇，怎么回事，人家好害怕，想找个结实的肩膀依靠。”说着，把头靠在方铭肩上。
狸猫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就是说嘛，好可怕，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家，嘤嘤嘤”
方铭做了个手势，他们听到从外边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哒哒哒，像是高跟鞋的声音，正有节奏的靠近众人，烛光越发昏暗。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脚步声一步步接近了众人，最后停了下来，似乎很近。
老田站起身，伸手去按旁边立柱上的电灯开关，灯没有亮，他咽了口口水。
这时候，老田听到蔡剑锋发出了微微的呼噜声，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桌上的烛火忽的一声冒起了很高，映出了一张惨白怪异的脸，他就蹲在六人中间的桌上，他的眉毛、眼睛都是粗粗的黑线。嘴巴像是大号毛笔随意涂了一笔，墨汁都没干，他的嘴角慢慢弯起，发出一阵含糊的笑声，老田大叫起来。
烛光一闪，这人消失不见，仿佛从没有出现过。
老田看了看旁边无动于衷的五个人，恍然大悟，惭愧的说：“呵呵，我看错了。最近为了练胆，看了不少恐怖电影，都看出幻觉了。”他擦了擦额上的汗。
“你没看错，在你身后。”狸猫指了指老田身后，老田艰难的转过身，身后正是那个男子。在幽暗的光线下，他那张恐怖的脸慢慢贴近老田。
和老田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不得不说，比起从前，老田的胆量有了质的飞跃。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尖叫，而是挥拳打了过去，像穿过空气一样，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身体。
怪异男子摇了摇头，走到狸猫面前，狸猫直视他，表情嫌弃，很可爱的皱起眉头，说：“你真丑……我真想帮你重新涂一遍，你应该用一些眼影，腮红，增加点立体感，你的脸，就像一块放坏的肥肉……”
怪异男子脸上有了一点淡淡的疑惑，嘴里发出怪声。好像是乌鸦的惨叫。
方铭在旁边问：“红衣女人呢？”
男人听到这句，嘴巴弯成了一条半月形的曲线，几乎咧到了耳根。他整个人突然变成了一只溃烂的怪物，伴随着一声刺耳噪音，迅猛的扑向了狸猫。
“先是震慑人心，然后趁虚而入。”方铭淡淡的说。怪异男子的身体悬空，脖子被方铭单手抓住，动弹不得。
他的喉咙里传来一阵混浊的声音，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轻易被抓。
狸猫立刻用崇拜的眼神望着方铭，说道：“你好棒，好厉害啊。”
刘歆语：“……”
方铭只是用了点精神力，就轻易的抓住了这个怪异男子。
在他奇异的外表下，方铭看到了一个模糊的灵魂光团，正在挣扎。
“这确实是来自幽冥的灵魂，它是怎么上来的？它要做什么？寻找宿主？”方铭思索。
此刻，艾恩已经离开了她的城市，聚精会神的回答：“一般情况下，灵魂体在人类世界，必须找到人类作为宿主，否则很快就会消亡，但是要找到契合的人体，就像寻找稀有血型，很困难。”
方铭突然想道：“你说，这种通灵仪式，是不是为了选择合适的宿主？”
艾恩立刻表示了赞同，“使用了特殊的蜡烛进行通灵仪式，可能会被蜡烛中的某些物质影响，成为敏感的体质，能够感应到灵魂的存在，这是第一步。”
“然后是第二道筛选，这些人中，谁能够感应到它的脸，就是和它最契合的宿主。所以，它刚刚要攻击狸猫，他认为狸猫最合适。”
“这么说的话，周小宁可能已经被占据了？”方铭心情有些沉重，周小宁就像一个依赖他、信任他的小妹妹。
“可是卫青嵩描述，当时，是她的学妹变成了红衣女人的脸，周小宁只是失踪了，也许还有机会。”
方铭捏了捏怪异男子的身体，“他们能在人类世界自由活动，没有消亡，大概就是靠这一层虚幻的外壳。”
方铭手指一动，噗，怪异男子的躯体破裂，朝内压缩，只剩下一团蠕动的小光团，就像一只黄绿色的虫子。
狸猫说：“原来只是个虫子？”
“参加这个游戏的人，谁能够看到它的脸，就是最契合的躯体。”
狸猫说：“这个恶心的东西，想要占据我？我”她狂暴的杀气在房间里激荡。
方铭捏着手上的虫子：“告诉我，你们都躲在哪里？或许我会放过你。”
虫子终于开口，声音混浊，“你疯了，愚蠢的人类，我们来自至高无上的幽冥，我们”
方铭一皱眉，它的灵魂光团只剩了一半，另一半瞬间被蒸发掉。
虫子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要杀光你们所有人，我们很快就会占领这个城市，占领……”
方铭把它捏成了粉末。
……
“它失去了那层外壳，知道自己无法存活，所以不会交代什么。
刘歆语说：“也就是说，外壳就是幽冥的秘密武器，能让它们在人类世界存活一定时间，直到找到合适的宿主。而且，它们应该还建立了一个秘密通道，能够不间断的把灵魂送上来。”
“不过，它透漏了一点，燕都可能已经有不少人被替代了。”方铭说。
“它是虚张声势吧，玩这种通灵游戏的，只是少数人啊。”狸猫不解。
方铭说：“是吗？不知道燕都有多少替代人，我们要抓紧了。”
想到这里，几个人陷入沉默，替代人如果能够以假乱真，该怎么识别？如果朋友、组织成员里混进了替代人，后果不堪设想。难道要对每个人每天都进行检查？
“周小宁会在哪？”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她还是老田的金主，所以老田非常沮丧。
调用了天目系统，只看到了周小宁进入学校的画面，至于她怎么离开，根本没有显示。
老田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缓缓的说：“这些天很流行一个手机通灵游戏，要是……”
第429章 手机游戏
方铭拿出手机，下载了那个app，这是一个游戏，使用了ar和vr技术，能在不同的街区发现“幽怪”，玩家可以捕捉到它。
游戏宣传重点是，不同于那些精灵之类的游戏，这个游戏充分挖掘了华国古代独有的文化源泉。游戏中出现的各种幽怪，包含了鬼怪，神灵，神话人物，历史人物等等，玩家的游戏过程，就是体验遥远的古代。
更吸引人的重点是，在游戏中收集各种高级幽怪，就能够成为赢家，还能够兑换各种食品资源，其中包括昂贵的零食，还有一些已经很难买到的高级食材。
末日信息之后，很多人不再工作，靠着积蓄，购买配额食品，偶尔去享受一下高级料理。而这个游戏横空出世，既能活动身体，在整个城市里寻宝，获得乐趣，还能兑换食物，相互pk，增进友谊。何乐而不为呢？据统计，游戏的注册玩家，已经至少一百万人。
也就是说，这一百万人中，有不少可能被替代了？“游戏玩家一般是青少年吧。”老田说：“还好，我们这年龄段的安全了。”
仲夏摇摇头，“游戏还有一套奖励机制，如果推荐给父母玩，根据父母的登录情况，玩家能获得奖励。所以，年纪大的玩家也不少。”
权力和资源多数掌握在年纪大的人手中，如果有一些关键部门的人被替代，问题就大了。
“他们能投入这么大来推广游戏，肯定有人类参与，或许就是燕都的暗空管理者吧。”安宜说，“你去找人，我去查查这家游戏公司。”
周小宁曾经给了方铭一个纹饰，但是，此时方铭却无法根据纹饰，感知她的位置，好像她凭空消失了。
方铭拿起手机，摄像头对着图书馆大厅。大概因为刚才发生过事件，周围没有发现幽怪的影子。
在游戏中，玩家之间在不断的交流信息，他们会讨论那里容易出现高级幽怪，那里比较容易捕捉，或者交换情报。
方铭发了一则面向全网的喊话，“谁见过一个穿红色衣服女人，如果有准确的消息，我出两箱火腿肠。”
屏幕上十几秒内，出现了数百条回复，多数都是调侃，或者乱说的。
淹没在那些信息中，有一条引起方铭注意。
“我见过，两个小时前，就在东府路一带，不过，我没捉到，她当时正和一个漂亮女孩并肩站着，没有搭理我，那个漂亮女孩有些怪怪的。”
方铭留下一个号码，“打这个电话，留下地址，你会得到奖励。”
方铭举着手机，准备就这样寻找下去。
仲夏说：“这个游戏，还有更高级玩法，使用订制的vr眼镜，比手机好玩的多，能够有浸入式的体验，和幽怪有更好的互动。据说很多玩家，根本不舍得摘掉眼镜，有的玩家过于痴迷，甚至二十四小时戴着眼镜，乐此不疲。
手下很快送来了一个游戏定制眼镜，方铭戴上了vr眼镜，站在东府路的一栋楼上，在他的视野中，东府路变成了一片古色古香的街道，没有高大的楼房，沿街两边的建筑，来往的行人穿着大褂和长衫，像是一百年前的样子。
他自己的装扮也变成了旧式黑色学生装。
“这游戏做的挺舍得花钱。”艾恩有些惊讶。“我都想完了，能免疫这游戏的人类恐怕不多，如果让他们蔓延下去，燕都很快就变成了幽冥的都市。”
“幽怪呢？”艾恩问。方铭盯着面前川流不息的路人。
“这些人中有一部分不正常，幽怪就在其中，至少一半都是……”
“有这么多？”
“嗯，因为我属于敏感体质吧。”方铭回答。
艾恩恍然，“原来如此，难怪玩家会这么痴迷，在这个vr+ar的场景中，环境和路人都变了，幽怪就在路人之中，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才能找到。”
方铭走到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面前，“我碰巧认识这个人，我前些天刚看过他的照片，她是一个一百年前的读书人，留过洋，写过不少批判社会的小说。”
方铭挡住她的去路，女人友好的一笑。
vr眼镜里，显出了一行信息，“你发现了幽怪尝试捕捉还是放弃？”
“捕捉。”
方铭手中出现了一把光剑，他挥舞了一下，旗袍女人一笑，伸手格挡，打了几下，她的身体僵直，静立不动。
“你已经捕获了三星幽怪一个。”方铭看到，旗袍女人重新活动，朝自己走过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似乎要走进他的躯体。
只是她碰到方铭的身躯，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是花岗岩一样的坚实的存在，完全无法介入。
方铭一笑：“看在你身前做过不少有价值的事，我给你一个存活的机会，告诉我，红衣女人在哪里，我就放过你。”
女人的脸上升起一层煞气，同时，街上有一半的路人齐刷刷的转过头来，望着方铭。
方铭招了招手，“很好，一起来吧。”
“你有点面熟，我在哪见过你。”一个手里提着白蜡杆长矛，蒙着头巾的大汉走了过来。
他身体站的笔直，手中的长枪枪尖森冷。
“你是个异能者吧，竟然能发现问题。看看这里，洋人大摇大摆在这座城市行走，你们真是愧对祖先！”
方铭说：“看来，你不是大厦的居民，那里的灵魂，至少头脑还要开明些。”
“大厦？那些愚蠢的大厦居民，把时间都浪费在享乐上，他们是幽冥的耻辱！”
说着，他一抖长枪，疾刺过来，枪尖的寒芒眨眼间就到了方铭的咽喉。
方铭用手随意一挡，竟然挡了个空，长枪落在他的腹部，一点也没刺进去。
原来这个vr眼镜呈现出来的空间，和实际的有一定偏差，它就是幽怪的辅助器，能帮助他们攻击人类，而不被攻击。
“我记得，你们杀害的无辜平民更多吧。”方铭冷声说。
方铭的精神力压缩，膨胀，呼啸而去，就像一道海啸，涌向了面前的所有幽怪。
不！
蒙着头巾的大汉，穿旗袍的女人，还有其他十几个幽怪，像是风化后的石柱，轻轻一碰，就散成了灰尘。
方铭逼近一个转身逃窜的男子，“回答我的问题，红衣女人在哪里？”
“她正在攻克难关，让我们不要打扰，她就在那边的学校里。”
男子颤颤巍巍的指向远处。
那个方向是语言大学，方铭扔掉眼镜，飞射过去。
在一座教学楼内，一个漂浮的红衣女人歪着头，看着眼前的周小宁，周小宁被一层淡淡的雾气包裹着，表情痛苦。那层雾气来自红衣女人的脚下，像一条蛇的尾巴，她正借此侵入周小宁的身体。
“你真是个稀有的载体，幸好只有我发现了你，要不可轮不到我。昨天那个女孩，和你相比，简直就是尘埃。别抵抗了……”
红衣女的脸上，五官只是简单的几道线条。周小宁睁开眼睛，“滚开，我男朋友快来了，他会踩死你，就像踩死一只蟑螂。”
只说了两句，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阵红晕，神情恍惚，看起来，她抵抗的非常吃力。
第430章 可疑的人
周小宁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好像想起了很多东西，恍惚之间，她不是周家大小姐，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生活在很早以前，似乎皇帝还没有退位，她家住山区小城，每天都关在家里，沉闷、无聊，直到她无意中结识了一个年轻的山匪。
在一个阴沉的夜晚，她把山匪放进家里，杀害了丈夫一家十几口人。然后带着财物，和山匪一起上山快活去了。
“这不是我，我才不是这种蛇蝎妇人。”周小宁心想。
可是，她无法阻止自己的记忆逐渐灰暗下去，校园生活，家族决策，很多事都归入黑暗，只是，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人，被遗忘了，她心里很痛。
周小宁闭着眼睛，却感到一缕温暖的光芒照着她，
在她模糊的意识中，刺啦，她看到一个好像海报一样扁平的红衣女人，跌倒在自己的眼前，像一张面具，被撕掉在地。周小宁觉得突然轻松起来。红衣女人惊恐的朝前逃去，手足并用，很快就跑远了，变成了一个红色的小块。
红色身影一直在晃动，但大小没变，她在原地跑步？周小宁终于意识到，周围是白茫茫的一片，红衣女人像困在这片世界的虫子，想跑出去，只是徒劳。
周小宁好奇的靠近她。从白雾中，伸出一只手掌，抓住了红衣女人的脖子，红衣女慢慢融化，从那个手掌的手指缝隙中，飞出一些晶莹的颗粒，融入她的意识，周小宁顿时觉得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力气。
她心脏砰砰直跳，朝着白色雾气中的身影跑了过去，刚冲过白雾，发现前边竟然是一片虚无，下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但她没有止步，一咬牙，朝前跳了过去。
耳边的风呼呼直响，不知道飘了多久，她看到前边是一片大陆，无边无际，有一些绿色的植被，顽强的生活在色泽冰冷的土地上。
在陆地上，许久不见的方铭，正望着她，似乎有点意外。
“你真的来了？”周小宁像一只敏捷的猴子，跳了过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真的有潜力。”方铭微笑。
方铭心想：“能越过意识世界的边界，追到我这边来，精神力很强，难怪被邪恶灵魂盯上。”
“什么潜力？你又救了我，”周小宁大声说：“我要报答你！可是都末日了，你肯定不稀罕钱，我能拿的出手的，就我自己了。”她的语气有些得意，一点不像是刚被救了的人，倒像是终于找到下手的机会。
说着，她的意识体也顺应情绪，没有遮掩，光洁的挨着方铭。
方铭突然心中一动，他感觉到，周小宁的灵魂，虽然不够强大，放在幽冥的大厦中，可能和阿莉莎差不多，呈现接近固体的状态，但光泽澄净，具备某些很独特的东西，那正是方铭说欠缺的。
方铭执着、冷静，有着毫不动摇的决心和判断力，但是他一直缺乏真正的热情，缺乏对人、对事物不假思索的热爱和活力。
这却是周小宁最耀眼的地方，她的灵魂像是跃动的精灵，热爱生命中的一切新奇和美好，吸引着方铭的灵魂晶体。
在意识深处，方铭的灵魂晶体熠熠生辉，但是晶体内部还有混浊表面还有不少裂痕，或许周小宁，能够帮助修复他灵魂上的裂痕。
窥视者艾恩，突然恢复了从前的急功近利，“肯定有好处……别犹豫！你要变强，我们才有机会赢。”
“谁在说话？”周小宁趴在方铭肩头，疑惑的问。
“没有人说话。”
方铭心想：“放开自我，毫无顾忌的热爱，这真是我需要的？”他用手指挑起周小宁的脸，她就像一块明净、随时会融化的水晶……
“你没有偷窥吧？”随后，方铭问艾恩。
“没有，我又不是变态。”
“那就好。”
“我是光明正大的看，”艾恩说。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周小宁从方铭臂弯中站起来，“像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你的错觉。”方铭观察自己的灵魂晶体，有两条明显的裂痕，确实变浅了不少。
“这两天，我一直在研究你的灵魂晶体，它很特殊，我在幽冥的典籍上，看到过一些传奇人物，具备类似的灵魂晶体，你已经站在了一个很高的阶段。”
“那倒不至于吧，他们花费千百年时间来完善灵魂，肯定更强。”方铭从不小看敌人。
“灵魂的最常规的进化途径，是从松散的气体，到有一定形态、光泽的气团，再到固体，再从疏松、灰暗的固体，趋向于透明、坚实的晶体。在色彩上看，会从冷色朝暖色变化。
最终，据说是成为最纯净但又无所不包的形态。”
“没有外力的情况下，灵魂的提升非常缓慢，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不会有太大变化。所以，灵魂的互补是非常必要的，你一定要加大力度。”艾恩斩钉截铁的说。
“……”
方铭把周小宁送回家，周小宁大大咧咧的说：“不用了，老爹希望我多有些自己的生活，不用围着家族转。所以，我要跟着你走。”周小宁洁白的脸蛋上，浮现调皮的笑容。”
“你不会是怕那些红颜知己怪你吧，她们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不用担心，有事我担着。”
方铭哭笑不得，周小宁抱着方铭的胳膊，一路上都没有撒手的意思。
回到基地，她还是一路吊在方铭胳膊上，成员们不敢多看，老田非常高兴，“大小姐，可算找到你了，我可是想死你了啊。”
他警觉的探头朝后看看，小声说：“要让我说，你和老板，真是太搭了！”
周小宁漂亮的眼睛弯起，像月牙一样，“大叔，你的眼光不错，对了，你还有什么创业计划吗？我可以给你赞助。”
老田搓了搓手，“就等您这句话了，好说好说，您里边请。”活脱脱一副狗腿子形象。
当，他额头上弹起一个保温杯，哎吆吆叫起来。方铭看到，狸猫的身影在门口一晃。
房间里，安宜去调查游戏公司还没回来，只有刘歆语和狸猫在，刘歆语没有说什么，坐在桌前静静的喝茶。
狸猫抱着肩膀，目光挑衅的盯着周小宁，“小狐狸，注意点形象。”
周小宁立刻说：“注意什么？”
方铭想要解释一句，周小宁抢着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和方铭好上了，但这和方铭没关系，是我强迫的。”周小宁仰起脸，有些骄傲的说。
狸猫差点摔倒，刘歆语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
“你开玩笑？”
“本下姐不爱开玩笑，要打要杀，随你，反正我做了就是做了，我不后悔，我爱他，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周小宁大声说。
老田暗挑大拇指，“厉害，这才是敢爱敢恨的妞。”
刘歆语恢复了清冷的表情，淡淡的说：“好了，既然他是受害者，我们不会怪他，责任在你，你要补偿我们，这些天，你就留在这里干活吧。”
她又对方铭说：“刚才，我进行了一次检查，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被幽怪替代的。”
“结果吗？”这些成员跟随方铭经历过数场恶仗，在被暗空管理者威胁的情况下，也没有离开组织，他真不愿意其中有人被替代。
“只有一个人可疑。”刘歆语说。
第431章 危机
“是谁？”方铭问。
刘歆语说：“就是你的亲卫队长白真。”
方铭叹了口气，对着通话器说：“让白真来一趟，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白真的异能是远程武器，精准射击，方铭不知道白真被替代后，替代者能不能使用她的射击能力。他让大家都下去，自己单独等候白真。
白真匆匆走进来，对方铭行了个礼，“首领，您找我有什么事？”
方铭直截了当的问：“你在幽冥中，属于哪一伙势力？”
白真好像没听懂，疑惑的问道：“您说什么？”
“挺镇定。”方铭穿透性的目光，直接看到了她的内部，就像其他来自幽冥的生物一样，她没有意识世界，只有一团淡黄色的灵魂气团，这种颜色，比刚见过的黄绿色灵魂气团要高级一些。
方铭伸出手，手上出现了一把尖刺。他在临行前，从蕾娜那里取回了吸灵人的武器。
“白真”似乎看出了这件武器的本来面目，她的表情突然惊恐起来，就像面对史上最恐怖的恶魔，几乎是哀求着说：“不要，不要对我用这个！你怎么可能有这个？你难道是那些……”
显然，所有的灵魂，都害怕这种武器。
“我是什么？”方铭希望从它嘴里了解一些信息。
“我不知道……我听说过，那是不能提起的群体，请您饶了我。”
“用你本来的样子和我说话。”方铭命令道。
白真的身体瘫软下去，方铭看了一眼，白真的意识世界基本完好，大概是被侵入的时间不长，她还有救。
这个幽怪是个清瘦的年轻男子，他穿着一身西服，不敢直视方铭。
“你来自幽冥哪里？你们和大厦是什么关系？”
他战战兢兢的说：“我来自幽冥的乐园，和大厦隔着很远距离。我们是第一批，来了三十几万个灵魂，希望能控制燕都的重要部门。真正的强者，还在途中。”
“很久以前，我们和大厦曾经交战过，那件武器，我之所以知道。”他恐惧的看了一眼方铭手中的尖刺，“就是因为在那次大战中，有人用它诛杀了我们双方的重要人物，导致战争中止。”
方铭心想：“一个尖刺就能让他们如此恐惧，要是毁灭之星呢？”他看了看漂浮在意识世界上空的毁灭之星，如果不是周围的黑暗灵魂能量一直束缚着它，它可能会再次启动，尽管它比米粒还要小很多。
不过，这样一个大杀器就这样放着，实在可惜，方铭加大了黑暗灵魂能量的浓度。
从外边，刘歆语几人走了进来。
“你们都听到了吧，敌人正源源不断的来临。”方铭对她们说：“现在，将是我们遇到的最危险的时刻，如果处理不好，人类的末日就提前到来了。”
久违的，方铭胸前的甲骨，开始隐隐发烫。
仲夏说，“老板，刚才，萧宏图知道替代者之后，吓坏了，他表示会全力配合我们，他们正在开会研究对策。”
……
异能中心下属的科研中心，正在召开紧急会议，萧宏图从仲夏那里得知了消息，不敢怠慢，要是说一个绝对相信的人，那就是方铭。
会议已经开始了五分钟，萧宏图依然沉默着，参加会议的都是部门的官员，还有科研人员和分析师，足有五六十位。
但是在这个关头，萧宏图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口，他被一个突然的念头牢牢抓住，在座的，会不会有被替代的幽怪？
如果说出“替代人”这个词，会不会有人突然站起来，袭击他？在他说出完整的时间之前，就杀死他？
甚至，会不会这些人都是替代人！？
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把自己当成疯子关起来，有这么多人作证，上级肯定会相信他们。
越想越有可能，因为萧宏图处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上，关系着燕都的异能防御体系，一定会成为幽怪攻击的目标。
有人问：“主任？您看，是不是先让大家汇报一下实验室的最新进展？”
萧宏图看了看说话的美貌女助理，“还是她贴心，了解我……”
不过，她这么说，是不是因为她是替代人，所以，故意要拖延讲话？
萧宏图面容惨白，汗水慢慢滴下来，他瞪大眼睛，努力从四周的面孔上扫过去，希望发现一点端倪。
萧宏图藏在桌下的手指，神经质的抽搐着，在座的每个人，好像都有问题，那个生物学家，好像有点反常，带眼镜的分析师，表情有点诡异。至于他熟悉的官员，似乎眼神中有一种漠然。
擦！
“是这样的，我希望大家对未来的工作方向，提出宝贵的意见，因为现在的形势变化很快，我们的工作重点，还需要进行严谨的论证。”萧宏图放弃了说出替代人的事，先观察一下这些人吧，他悄悄打开了会议会的隐秘录像装置。
或许能从他们的表现中，看出些什么痕迹。
“主任，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提议。”女助理竟然率先开口。
“你说。”
“大家或许不知道，我们已经处在了危急之中，稍有不慎，整个燕都要完了。”
萧宏图瞪大眼睛，她要说什么？
“人类世界之外，存在另一个世界，叫做幽冥，那里聚集着消逝的灵魂，他们觊觎这个世界，妄图取代人类。他们已经来到了燕都，你可以叫他们幽怪。”
“你在开玩笑吧？”参加会议的人交头接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这么严肃的场合，别乱说好吧。”
只有少数几个科学家，听得很认真，“大家静一静，我认为她不是在开玩笑，”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说：“我们都知道，几十年前，有人观测银河系的运转速度，发现银河系边缘的转速有些太快了，只有银河系的质量再大上不少倍，才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但是，我们到现在，也没有发现隐藏的暗物质。幽冥，无法观测，如果他们就是暗物质构成的呢？这或许恰好解释了之前无法解释的宇宙现象。”
多数人依然不以为然，“其它国家的情报机构，都没有相关报告，你一个助理，怎么知道的？”有人质疑道。
“因为，在座的人之中，就有幽怪。”
第432章 天将机甲
“你知道吗？我们也有机甲了。”仲夏很兴奋。
方铭在最热门的弹幕网站上，看到了天将系列机甲的宣传片。最小的型号只有两米多高，这个机甲在测试场中，连续粉碎了数个高强度合金障碍物，威力惊人，据说达到了能级（a级）水准。而天将机甲的操控者，仅仅是一位暗级（b级）异能者，也就是说，机甲把异能者的能力提升了很多倍，发生了质变。
而天将系列大型的机甲，现在还是机密，没有公布与众。
“我们欢迎所有异能者的加入，机甲，才是异能最有效的利用方式，而我们，能够成就你的未来！有志于此的普通人，涅集团同样欢迎你。”
视频上附带的宣传语很有煽动力，很多热血青年非常向往，尤其是智能机器人、机械设计等专业毕业的学生，在涅科技集团大楼里排起了长长的面试队伍。，
涅科技集团是一家联合集团，由最有研发实力的几家研究所和公司组成，他们几乎和米国同时开始，致力于开发强大的的机甲系统。
众所周知，异能的传输需要特别的导体，否则会出现传导损耗过大，效率低下的问题。和米国的研发路线不同，涅科技集团另辟蹊径，开发出涅系列机甲，相比超新星机甲，这些机甲更加轻巧，灵便。
这种机甲也引发了一些争议，据说，机甲内的感应器直接接入了人体神经系统，这样，异能的传输，更加直接，损耗很小，建造成本更小。问题是机甲操纵者，可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副作用。
毕竟，机甲冰冷的线路和神经相连，对异能者强健的体魄来说，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异能者如果愿意当志愿者，配合他们试验，能够领到一套机甲。”弹幕上不时出现类似的话。不过，可想而知，没有人能保证志愿者在实验过程中不出问题。
方铭的机甲计划也在酝酿中，蕾娜正在募集人手，她甚至打算挟持超新星机甲的设计师。
一条紧急新闻跳出来，“我们的护卫机甲，配备给异能中心的系列，已经开始执行任务！燕都的观众们，可以看看窗外！”
嗡嗡的声音从空中掠过，两架红色机甲由低空飞过，造型威武，颜色刺目。
看来，涅科技公司已经成为了异能中心的主要供应商，可是，异能中心集中了大量人才，为什么会把这个业务外包出去……
……
异能中心的会议现场，参加会议的成员们望着女助理，她刚刚宣称现场存被幽怪替代的人，使现场一度有些混乱。
萧宏图已经得知了机甲升空的消息，他精神一振，同时，他调来的八名异能者就在隔壁待命。萧宏图安慰自己，这八个异能者刚刚结束了一次长达两周的密闭训练，他们没有接触过外界，应该没有被替代。
萧宏图终于有了底气，“她说的没错，我们处于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有人问：“难道您也相信存在什么替代人？”
萧宏图说：“我只相信事实！”
“该怎么区分他们？”
萧宏图胸有成竹，“这个很简单，既然被替代了，肯定和以前不一样。”
一个官员说：“在座的各位，多数是搞科研的，本来就不算正常人，这一时半会，还真分辨不出。”
科研人员一片嘘声，“你们搞管理和决策的，我看才有问题，背后一套，表面一套，心理不扭曲才怪。”
“不用争，这个简单。”萧宏图挥了挥手，旁边的几个护卫，揭开了房间角落的一块帷幕，露出一台机器。
“我们在招募各位的时候，就考虑过最坏的可能性，所以，我们采集了各位的声音，给每个人的用词习惯，发音语调，建立了精确的模型。”
“只要你站在机器面前，说上一段话，机器马上能分辨出，你是不是被替代了。”
看着这台机器，大家议论纷纷，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萧宏图的话。
一个六十多岁的资深顾问说：“就这点事啊，我赞同萧主任，我先来。”
萧宏图对他主动配合工作，表示感谢，“不愧是老郑，他给大家做出了表率！”
老郑笑了笑，站在机器面前，脚下不小心一滑，朝前撞去，出人意料的是，机器顿时像被大锤砸了一下，出现了深深的凹陷，冒出白烟，显然是不能用了。
“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今天这测试看来是做不成了。”
老郑笑道，脸上带着歉意，眼睛里却是一片冰冷。
萧宏图一惊，用手一指，“拿下他！”
几个警卫却一动不动，好像石化了一样。
“别费劲了，他们已经死了。”老郑摆了摆手，几名警卫的脚下，弹起来几根灰色的绳状物体，绳索的另一头，就在前排的一个官员脚下，他笑了笑，似乎在回味刚刚获得的美味。
“在座的有不少我们的人，你知道了，又能怎样？”老郑怜悯的看着萧宏图。笑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们，指望你们这堆废物，这世界就完了。”
从他体内，走出来一个彪悍的中年人，满脸胡须，全身裹着铠甲，显然是久经沙场的武士。
武士瞪着萧宏图，“你只是一个孱弱的普通人，只是你的身份还有些价值，就当是为了世界牺牲吧。”他的手掌按向了萧宏图额头。
女助理把萧宏图推到了一边，身躯旋转，长腿扫在他的手掌上，像穿过空气一样穿过了武士的手掌，她的小腿立刻出现了大片烫伤的痕迹。
萧宏图终于反应过来，朝后退去，按响了身上警报器。
两边的墙壁裂开，闪现出八名异能者，其中三人护住了萧宏图，另外五人冲向武士。女助理捂着小腿，喊道：“小心！”
五名异能者的攻击，声势惊人，但不幸的是，绝大部分攻击，都直接透过了武士的身体，落在对面，甚至击中了自己的同伴伴。只有一个精神系异能者例外，他的精神攻击，让武士的身体晃动，胸口出现了一个伤口。
中年武士吼叫着，晃动长长的手臂和斗大的拳头，像一只狂暴的猿猴，砸向了异能者。刹那间，两个异能者的头颅爆开，惨不忍睹。
异能攻击没用，这才是最可怕的，萧宏图记得仲夏说过，即使是高强度的异能攻击，也无法完全杀灭它们这些幽怪，只有精神力能够消灭它们。
很快，八名异能者，都倒在血泊中。房间内的人类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异能者死的太没价值了，空有一身能力，却遇到了特殊的敌人。
第433章 华天策
异能攻击没用，这才是最可怕的，萧宏图记得仲夏说过，即使是高强度的异能攻击，也无法完全杀灭它们这些幽怪，只有精神力能够消灭它们。
很快，八名异能者，都倒在血泊中。房间内的人类只有一个念头，这些异能者死的太没价值了，空有一身能力，却遇到了特殊的敌人。
“你们就是来自地下的怪物？”
大家抬头看去，在半空中，悬浮着一个高大男子，“老华，你可是来了。”萧宏图急切的喊道。
“被发现了，怎么办？”武士为难的看着参加会议的人员，对其中的某些人说：
“这家伙据说是燕都最强的异能者之一，比我们都能计划提前了，你们看，该怎么做？”
人群中，有人接口，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这个家伙呢，是个好材料，交给我吧？我想换个身体。”
“不行，你上次就占了便宜。”
他们吵吵起来，完全没有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
“你们还能再换身体？”
萧宏图尽管害怕，还是鼓起勇气，尽量了解敌人的信息。
“换起来很麻烦，保质期也很短。”武士冷漠的望着他，“比如你的躯壳，我用完了，还要再换别的，因为你太弱！”
“还好，我来的及时，等他们渗透到各个环节，我们就麻烦了。”华天策说着，双臂伸开，立刻，大厅中的所有人和物体都悬浮起来，不能动弹，包括那些幽怪。
“灵魂也是一种物质。”华天策笑道：“尽管是特殊的物质，而我的能力，对一切物质都有效。”
他的手掌合拢，悬在空中的武士身躯慢慢向内挤压，裂开，像果冻一样的黄色气团溢了出来，消散在空中。
悬浮的人群中，有一些出现了明显的不适，从他们的口鼻之中，有其它的胶状物质在渗出，漂浮在空中，像是从人体内流出的怪物，非常人。
“非人类在我的力场中，会有明显的不适应。”
好几个幽怪想要攻击华天策，但是他们像是蛛网上的虫子，只是在原地徒劳的挣扎，根本无法接近他。
萧宏图对着通讯器指挥道：“天将机甲，锁定表现异常的敌人，立刻攻击。”它们都无法动弹，这是最好的攻击机会。而且，机甲的高强度攻击，或许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收到。”
从半空中，几道直径一米的蓝白色的光流穿过窗户，射了进来，准确的命中了华天策的身躯。
被强化后的异能攻击，非常强大，华天策毫无防备，身上炸开，他强忍疼痛，手掌用力一握，咯吱几声，七八个幽怪的身体在空中炸开。
随即，华天策扑倒在地。人们纷纷坠地，萧宏图已经懵了，“天将！你们为什么攻击自己人！”
在人群中，有五个人站起来，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一个戴眼镜，的年轻研究员说：“这人好强，还以为要我们出手呢，不愧是燕都最强。”
“你们也是？你不是小赵吗？”萧宏图张大了嘴。女助理说：“不，他们都是幽怪。”
小赵的手中伸出一条长长的橙色触手，把华天策勾到空中，他一边打量一边对旁边接人说：“你们，快点取代他。”
那几个人走向了萧宏图，女助理突然大喊道：“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说你要来，快点啊，我们都要死啦！！”
方铭从外边走了进来，“我不是来了吗。”他一挥手，橙色的触手断裂，华天策落在地上，被他放在了身后，动作之快，在场的几乎没有人看清。
异能中心是方铭的合作者，如果萧宏图出了事，不仅对他不利，燕都的形势将更加恶化。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处理。
……
就在异能中心陷入混乱的时期，一则视频开始在网络上爆炸性的传播。这个视频的内容很奇怪，很容易被当成是恶作剧，但是，发布这个内容的是德高望重的物理学家邹至钰。
“我们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可能不再是那个人，他已经被我们的敌人占据了，你可以称他们为幽怪，如果被占据超过十二个小时，那就意味着，原来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鉴别方法，我们正在加紧研发。请大家也行动起来，如果你身边存在替代人，他们一定有什么异常，性情，语言，生活习惯等等。发现异常后，请第一时间远离他们，然后拨打我们的特殊热线。”
全城都陷入了混乱，想到自己的父母、情侣可能是幽怪，没有人沉得住气。人们陷入了全面的相互怀疑，每个人都成了临时侦探，调动全部的回忆、推理能力来分析周围的人。
据不完全统计，短短两个小时时间，燕都的17岁-40岁之间的情侣，有百分之四十分手。分手的原因之一，是因为发现了对方的异常，怀疑对方是替代人。
“原来他对我非常有激情，现在，只顾着自己在一边玩游戏，制服诱惑都没用。”
“她本来是个温柔的妹子，非常耐心，很崇拜我。这些天，动不动就吵我，脾气很大，肯定是被附体了。”
还有个原因，平时嘻嘻哈哈也就过去了，当开始仔细审视对方，越看对方越陌生，不知道怎么和对方一起生活。
还有些分手的情侣是为了图省事，与其提心吊胆，担心对方是什么幽怪，不知什么时候就把自己害了，还不如少点麻烦，自己过。
真正的强者，会让你们知道，哈哈
他们如果能上来，早就上来了，为什么要等待，只有一种可能，这个秘密通道太小了，他们恐怕会用杀戮来开启更大的通道。
杀戮之夜。
“所有人都不要外出，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如果你手边有武器，对闯入者，可以任意攻击。”
很多人都把家里弄成了堡垒。合住的人们，相互怀疑。燕都新的生活方式，在这种威胁之下，立刻解体，多数人，都成了孤独者……
从新闻上看到，在其它国家发生了大规模的骚乱，由幽怪挑起的冲突，愈演愈烈，尤其是集体的场合，最容易发生严重事件，到处是烽烟。
第434章 圈套
清瘦的研究员扶了扶眼镜，对方铭笑了笑，“小兄弟，我们做的是好事，难不成，你认为自己能够改变末日？你”
方铭没有等他说完，单手劈了下来，
周围几人静静的站着，完全无视方铭的攻击，一个人类异能者，只是靠着偷袭，才折断了眼镜男的触手，没什么可担忧的。
眼镜男也露出了讥笑，他的心情很好，很快就能取代了异能中心的这几个官员，掌控全市的异能防御体系，再以这里为据点，掌控所有的要害行业，燕都已经唾手可得。
可是方铭的手掌，出乎意料的沉重，眼镜男来不及求救，他的身体斜斜的被劈成两半，方铭拿出一个针筒，专注的插进他的灵魂光团。
看着方铭动作娴熟的吸收了眼镜男的灵魂，房间内的几个幽怪愣住，
“你不是人类？”
“我没看错吧，那是吸灵人的武器？”
一直强作镇定的萧宏图，突然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他指着方铭的胸口，瞠目结舌。方铭低下头，看到自己胸口冒出了一把利刃，可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被刺入、
这时，方铭身后的华天策无声无息的站起来。
一股浩浩荡荡的气息从他身上扩展开，比从前强大了何止一倍。
轰，方铭把手掌朝后抽去，华天策来不及躲闪，双臂架起，他的身体，像是被抽飞的网球，眨眼间，就撞碎了十几道墙壁，飞出了大楼。
方铭捂住胸口，踉跄了几步，靠在墙上。
“不要紧吧？”如果方铭出了事，他们就全完了，萧宏图急切的询问。
方铭摆摆手，“他恐怕没有力气回答你了。”华天策从外边飘了进来，他的手臂折断，胸前有一处凹陷，这时开始逐渐复原。
“你什么时候被替换？”方铭问。
“不，我没有被替换，应该说是共存。”
华天策的有了惊人的变化，一半是他自己的脸，一半是一个苍老、狰狞的脸。
“幸好我这么多了，否则连你随手一击都接不住。”他庆幸的看着逐渐恢复的伤势。
“作为强者，你应该能理解吧，我想看看更强是什么感觉，
华天策指指几个幽怪，“他们能帮我，而且，这不是坏事，人类无法面对末日，承认吧，人类很弱，独立面对末日，就是死路一条。”
另外一半脸开口：
“上次把你拉进幽冥，结果被你窜到了别处，这次当然要小心对待。”
方铭把胸前的利刃抽出来，扔在地上，地面顿时被腐蚀出了一个坑洞。他靠在墙上，微微喘息。
“对了，这把剑是为你准备的武器，涂上了幽冥中的好东西。它会污染你的灵魂，让你六个小时内都无力行动，接着，你会变成你永远无法想象的生物，邪恶，混乱，你会虐杀你的亲人，你的朋友。”
方铭说：“在这之前，我至少能够灭了你们。”
一阵精神风暴，卷向了几人，
“啪。”方铭朝后退了几步，看着走进来的这个男子。
一个貌不惊人的男子走到前边，华天策挣扎着，起身，向他鞠了个躬，
他霸气十足，像是指挥过千军万马的大人物。“俺叫张献忠。”
方铭笑道：“难道是曾经屠杀百姓数十万，食人肉那位英雄？确实霸气。”
听到方铭嘲讽的语气，张献忠脸上愠怒，“成王败寇，自古就是如此，区区人命，何足挂齿！”
张献忠傲然道：“想要成就一番事业，历朝历代，那个成功者手上没有鲜血？”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们打算怎么死？”
张献忠哈哈大笑，他指了指天空，“其实，我们根本不用出手，这些机甲就能解决你。你还是老老实实待着，我期待你变得比我还像畜生！哈哈。”络腮胡须之中，他的牙齿闪着森冷光芒。
方铭喘着气说：“你这样的肮脏灵魂，我一定会灭了你……”
张献忠眼露凶光，手中出现一把大刀，长约两米，“等等！”旁边的的一个幽怪喊道，“这次行动的指令，就是污染他的灵魂，上边的可没说要杀了他，他还有大用。”
张献忠哈哈一笑，“原来如此。”他的刀锋一转，一刀把那个幽怪斩成两段，灵魂迸裂，被他一口吸了进去。
“老子要杀人，谁也拦不住！”张献忠说着，大刀一闪，朝方铭劈头砍下，满室都是刀光，
尽管离了十几米距离，萧宏图却觉得浑身冰冷、刺痛，崩出许多血口。
这还只是张献忠收敛刀气，只集中于方铭身上的结果。
方铭明显没有闪避的力气，勉强抬手格挡。
“等等！”
周围的空气凭空出现了一圈黑色光环，
一只洁白的手掌从光环中伸出来，抓住了刀背。
说话的声音温柔动听，还带着一丝让人发抖的甜美，“他还有用，你想要违背我吗？”
张献忠的大刀一寸寸开裂，像一层银色的细沙，散落在空中。
张献忠的身体如遭雷击，七窍出血，他跪倒在地，好一会，才沉声说：“我不敢！既然您这么说了，我必定听命。”
“你认识我？”方铭对着黑色光环中的人问道。
“可以这么说，你很快就会成为我们的人，那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从一开始，我就在关注你的成长。”
“因为和你的预想有点距离，所以，你要帮我一把？”
艾恩说过，方铭在她经历的未来中，曾经成为黑暗阵营的一员，或许这个女人有关系。
“呵呵，你真聪明。”女人伸出手臂，轻抚方铭的脸。接着，圆环消失。
“快点，换掉萧宏图，其他人都杀掉，我们走。”张献忠愤然说，他一眼也不想看方铭。
方铭看着窗外的夕阳，还有夕阳下的笼罩在异能中心上空的几十架红色机甲，露出一个笑容，“景色很美，可惜，刚才那个女人走的太快了。”
“可惜什么？”
张献忠一愣，他终于看出，方铭有点不对劲，气息强劲，根本不像受了重伤，被污染了灵魂。
从方铭手中，冒出一道白光，笔直的洞穿了张献忠的眼眶，他惨叫一声，身体四分五裂，一团火红色的灵魂瞬间闪出大楼。
他不愧身经百战，被击中瞬间就明白，他根本无法匹敌，所以当机立断，选择了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