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东窗事发
看上去,谁也没有错。
每一个人都有想要好好活着的想法,由于利益的冲突,即使他和他原本是郎舅之亲,却渐行渐远。
等到第三代皇帝上台,驸马和皇帝之间的膈膜加重。
毕竟皇帝也有自己的心腹,人和人之间,就是没有大的问题,也会有各自的观感,自然有人看不上驸马的所作所为。
而对于异己的打压,向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对驸马是沉重的打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过去的辉煌,到了现在成了一种桎梏。
早年的他过于理想化,也过于看重宁昌大长公主的娘家人。
为了美人一笑,他把自己所有的底牌都双手奉上。
到后来,他才发现皇家人竟然不相信他!
呵呵!
驸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他要给自己的儿孙留下足够用的底牌。
只是他终于发现他早年为了加强皇权,而设立的很多东西,到头来他自己也是受到挟制。
曾经他种下的苦果,轮到他自己吃。
这真正让驸马花费了太多的心力,说实话,他真的是很忙很忙。
有太多的人和事,占据他的精力。
就从心里忽略了战王府的一切,驸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战王府的人,会跟着别人走掉。
在拷问过那些愚蠢的奴婢之后,驸马现在有些要发疯。
什么叫一切都很正常?
人都跑掉,还怎么正常?
狗屁的正常,他们几个人一定是有什么不被注意的地方,才会有了这一次的配合。
那么,外面的人是怎么联系上文郡主的?
而文郡主为什么会很信任那个人?
按说,一个性子柔弱的她应该接触不到外人,那么那个外人是怎么打动文郡主的?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蜘丝马迹没有被发现。
驸马让那些人好好想想,不想出来什么有用的线索,就统统打死。
另外,白芷一家也要抓回来。
那个小丫头,也许知道更多的事情。
一群蠢货!
驸马看着战王府的那些奴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示意手下人做事的时候,利索些,赶紧看看有没有线索?
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早产儿竟然骗过了他。
他的眼睛里闪过锐利的锋芒,回忆了一下,脑海里就没有这位文郡主的任何印象,甚至在他心里,连宁昌的贴身侍女也比文郡主多点存在感。
对他来说,真的是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这一刻的驸马心里不好受,手掌无意识地握紧,以为自己可以掌控战王府的一切,却冷不丁地发现以为掌控中的人竟然溜掉,混入茫茫人海中。
怎么会这样?
是谁和他对着干?
是皇帝吗?
不管怎么说,战王一脉说起来是他的儿孙,以为跑掉就万事大吉了?
呵呵!
想的太过简单。
驸马的嘴角处露出一丝冷笑。
等把他们找回来,有的是方法治他们。
另外,文郡主这些年都是靠大量的补药,才吊着一条小命,到了外面,哪有那么多好东西补着?
等着吧!
饶不了他们!
然而就是把那些奴婢拷打奄奄一息,驸马也没有找到一丝丝的线索。
青梅在知道郡主跑掉的时候,直接就服毒自尽。
死人不会说话。
另外白芷一家人,也没有被抓住。
最后,驸马不得不出动他的一个底牌。
余颖很快就得到消息,驸马让人带着好几只大狗,进了驸马府,想要用气味寻找消失的人。
难道是警犬?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第一个的感觉就是警犬。
驸马的情况,有些不怎么对劲。
其实上,在古代的时候,这种犬类基本上都是用来打猎,基本没有用来做寻人。
而驸马却用来寻人,那么这其中的情况就令人寻味。
这一刻的余颖有些奇怪,这位驸马到底是什么人?
事实上,余颖在调查过这所有的事情之后,一直感觉整个事情有些违和感。
到了此刻,那种违和感更加明显。
那么当初自己一直潜伏的行动,还是不错的,余颖心里想。
再说驸马等了半天,只是这时候的他心情是很沉重的,因为冥冥之中有种要失败的感觉。
前不久魏嬷嬷的小院失窃了,不也是没有找到做坏事的人?
如果就是那人,那么只希望他没有顾上。
最终那些带着狗来搜查的人,双手空空回来复命。
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把小王爷、郡主房间里留下的体味,都给破坏掉,狗狗的嗅觉没有用处。
于是他们打算看看以前的衣服,却惊讶地发现连件旧衣服都没有留下。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小王爷、郡主的衣服本来就不是什么值钱的。
那些旧了的衣服什么,更加不值钱。
都被府里的女人们拿走,作成了鞋底。
听到这个说法,跟着来看热闹的各大门派代表,都是一脸的震惊,哈!这是战王府的主人?
怎么看,都会感觉连奴仆都不如吧?
看清楚所有一切的段勇,放下心来,毫不客气地说:“怨不得人家要把自己的孩子接走,在这里,简直就是主不主,奴不奴的。”
另外一位云飞扬也是相当刻薄,作为云山派的直接说:“当然,反正不是自己的亲骨肉,所以外人怎么糟蹋,驸马都不会心痛。”
“你!”驸马的孙子气得脸都涨红,恨不得现在就揪出战王府的人。
“小辈,说话的时候,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而且你这是在污蔑我。”驸马此刻的声音是有些声嘶力竭。
同时,他恨不得上去就给那个家伙一个耳光。
但心里更多的惶恐是因为一个天大的秘密要被发现的感觉,让他更加不高兴。
“当然有资格,驸马,你不要倚老卖老,你敢对天发誓,战王一脉是你亲生的骨肉?如果说的是假话,就让你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段勇问道。
驸马听了之后,眼睛有些发红,难道是东窗事发?
其实说起来,那本小说已经渐渐为人所知,连戏剧《鸳鸯卒》,也颇受欢迎。
当然驸马一家人都被瞒住,毕竟当事人往往是最后一个知道。
“你,胡说八道!”驸马不敢发誓,但还是硬着头皮说:“我担心的是几个孩子,懒得和你计较。”
“呵!一个给七岁孩子就下药的家伙,竟然说什么担心?你有心吗?”
“你还有脸说担心,遇到你,是他们杨家到了八辈子的霉。”云飞扬接着说。
而驸马听到这话,终于听到了重点,脸色有所变化。
杨家?
难道是那个杨家?
这不可能,杨家人都已经死掉。
那么,是谁会惦记着杨家的骨血?
不应该啊!
除非真的是杨家人,那么这一个漏网之鱼是怎么逃出来的?
难道没有摔死?
想到这里,驸马的脸阴沉下来,恨不得让人把这些家伙赶出来。
结果,段勇又看看四下的家具,然后啧啧称奇道:“看看,这里的家具,是很普通的,竟然不是什么红木,想不到堂堂王爷住的地方,还不如我一个平民。”
说到这里,他按了一下着这里的家具,竟然有些摇晃。
“切!你这不知道了吧?好东西要花不少钱的,驸马爷当然要留给自己的孩子。”云飞扬说道。
“也是,这些年驸马对战王府一家人是良心用苦。”段勇说道。
只是这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嘲讽。
“是啊!好处都给被人占着,倒霉事却要自己扛起来。”云飞扬说。
听到他们两个人的一唱一和,驸马的脸色变了一变。
他这些年,也许在精神上有所束缚,但物质上的享受还是蛮不错的。
驸马这些年也算是,眼光进步不少。
其实看看这里家具,以及其他东西,也就是平常人家的水准。
让谁看见,也是会觉得他这个做曾爷爷的,太偏心。
毕竟大长公主府里的儿孙们,一个个都是最好最高档的东西。
说句不客气的话,就是大长公主府里丫鬟的房间,也不次于所谓战王府的主人们的房间。
看着四周,驸马心里那个气。
客厅啊!这是战王府的门面,竟然也就是这个样子。
这些年,他根本就没有来过这里,什么都是听魏嬷嬷说,说是照顾的不错。
那么,这就是不错?
驸马在心里骂着魏嬷嬷,这明明就是告诉别人,驸马是多么不待见战王府的人。
但此刻的驸马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承认自己搞鬼。
“你们不要胡说,纵然是我疏忽了点,但......”
刚说到这里,驸马的话直接被截断,就见段勇问道:“疏忽一点?”
然后他哈哈大笑,“哈哈!只是一点吗?这战王府里的怪事真的很多,一个大长公主府出身的奴婢,到成了掌管战王府的内外事务。”
这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虽然魏嬷嬷因为大长公主的关系,有了七品女官的身份,但她还是属于大长公主的。
这时候,也有人听了之后,就是大笑。
因为说起来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傻瓜,掌握内外的大权,其实就等于是掌控住战王府的命脉,这一点很重要。
也有人不敢笑,只能是拼命忍住。
不过,他的肩膀也是一耸一耸的,显然在偷笑。
“所以,驸马爷,你就不要说什么对战王府的儿孙们很尽心。”另外一人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
毕竟看了那本小说之后,他们对驸马很反感。
就知道打压战王府一脉,什么好事都没有想着战王府,但要是坏事发生,一定不会忘记战王府一脉。
也许在驸马看来,战王府一脉就是他们的专业背锅侠。
“你们走!”驸马很想大吼一声:你们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但不行。
“切,恼羞成怒!”
“行了,咱们走吧!反正该看的看了。”云飞扬说道。
“哎,你说说这天下的长辈要是老打压一个儿孙,那么有没有可能不是亲爹、亲爷爷?”说的时候,云飞扬海故意瞄了一眼驸马爷。
这明明是在说:这位驸马不是战王的亲曾爷爷。
“你!”驸马气得想要打人。
“年纪一大把,火气还这么大?呵呵!”
他们就这样一溜烟的走掉,然后今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就被传了出来。
先是驸马爷和战王府不得不说的渊源。
什么?
驸马和原配没有孩子?
这绝对是个大八卦。
要知道,这些年驸马可是一直是说战王是他和原配的孩子。
但现在有人说,战王不是驸马的亲子,这是为什么?
于是就被推荐了一个章回小说。
有人不认识字,不用着急,可以看戏啊。
不过这时候,戏剧和说书的影响力还是蛮强的,已经在京城里出现不少议论。
事实上没有人跑到驸马那里说什么,毕竟这件事太过**。
没有人那么蠢,跑去指手画脚。
但战王府和驸马之间的恩恩怨怨,搞得不少人,尤其是那种很亲近的人,在私下里,都要谈到。
因为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驸马做的很不地道。
设身处地想一下,神智清楚的都冒出冷汗来,这也太可怕了点。
当然,也有人说,不管战王是不是驸马的儿子,但他一直是以驸马儿子身份长大,甚至娶妻生子,驸马就是对战王有大恩。
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都有些不怎么自在。
毕竟现在看一代战王硬是要娶罪奴这件事,竟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于这一种人,正常人都开始疏远。
妈呀!
这还有什么大恩?
驸马的所作所为,明明都不是人应该做的事情。
人家杨家救了他,他反手弄死杨家人,然后把唯一的孩子控制在手里,还算是大恩?
要是换成他们是杨家人,只怕是恨死驸马,一定会想尽方法,报仇雪恨。
至于神一般的大恩,既然有人愿意受着,那就拿去。
事实上,这个叫《鸳鸯卒》的小说一下子火了起来。
可以说在知道大概之后,人们想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被勾起来。
诚然,因为这个写的太真实,所以虽然名字有所转变,但一直心里有数的人,很快就对号入座。
不过因为大长公主一直得到皇帝的优待,所以人们只敢私下看看。
什么说书的、折子戏都没有到京城来,但章回体小说可以进来,于是,有心人就托京城外的人,带了进来,就这样很多人都有了一本。
甚至有家里弄来好几本,看完之后,简直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这位书里的高驸马真的做下那些事情,那么董家根本就不欠高驸马。
事实上,这些年他们只看见驸马和大长公主恩爱。
但对于那位原配,就没有什么印象,想不到,唯一留下的骨血还不是她亲生的。
而是驸马把原配的娘家人都杀了之后,唯一留下的血脉。
这是驸马良心发现?
怎么可能!
其实聪明人都认为,之所以驸马会收留着幼小的孩子,为了孩子的天赋。
第二十二章 登闻鼓
这一点,很多人都是对驸马嫉妒羡慕的。顶 点 X 23 U S
那些老一辈的人都知道,一代战王多么的厉害,他天生神力,并没有高手教他,但年纪轻轻的时候,就可以和门派高手硬杠。
当然硬杠的下场,就是一代战王身体里有了不少内伤,最终在战场上因为内伤发作的原因,死于非命。
这一点,被驸马掩盖下来,根本就没有告知战王的后裔。
其他人也不怎么清楚。
但聪明人明白,如果没有一代战王的助力,只怕陆家皇朝就没有那种强大的武力值。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地盘,甚至各大门派当初也就不会后退一步。
只是在后来的时候,朝廷极力想要模糊这些东西,将战王的功劳都含糊带过。
在这时候,他们选择了沉默,毕竟战王一脉不是他们自己人。
但他们心里有数。
这一次闹出来的动静不小,他们同样也是选择袖手旁观,看驸马的笑话。
毕竟一代战王死去的时间不算是太长,才几十年,一代战王曾经的对手大都活着,自然知道一代战王是战功卓著。
这一点,没法隐藏。
说起来,早些年的时候,战王的武力值就令不少人扼腕,为什么不是他们先找到战王?
如果是他们,一定比驸马做的好。
驸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事实上,在地方上有很多人支持战王府离开驸马。
在他们看来,战王府一脉和驸马是势不两立。
另外,还有些人开始怀疑一件事,皇帝难道不知道驸马如何对待战王一脉?
这真的是不敢确定。
但不少人猜测,皇家应该知道一些,但却没有管一下的想法,所以驸马才会这样恶劣得对待战王一家。
细思恐极,这的确是个问题。
战王府的一切,在有些人眼里有着千金买骨广告效应。
皇帝如此优待战王府的人,在很多自认为自己不错的人,感觉自己有可能就是另一个战王。
有一天会一步登天,甚至会成为王爷。
甚至说起来,战王府的人行事虽然比较荒唐,皇帝也是很宽待,所以朝廷是值得效忠,绝对不会后悔。
但此刻的真相,却如同剥开那一层美轮美奂的外衣,让人们看到战王一脉一代代的付出,那是一次次从战王一脉上割取血与肉。
可怕!
为了朝廷马革裹尸而回,他的亲人却要经受这种对待,那么他们所要保护的是什么?
这一刻,很多人迷茫了。
男人的努力,只是让自己成为别人手里的刀子。
甚至让自己的亲人,去和亲?
这是他们所要追求的?
可怕!
可以说,整个京城都是暗流涌动。
毕竟越想越可怕的人不少。
在他们为了朝廷拼命的时候,随时有可能失去生命,如果他们死掉,那么他们的主君会不会善待自己幼小的儿女?
这一刻,他们都不敢相信,要是自己死掉,后人会怎么样?
事实上,还真的有人去查,然后愤怒地发现,善待个屁!
虽然看上去,他们这些武将颇为风光,但一旦家里的顶梁柱死了,于是一个个家里人就没有经济来源,不得不另寻谋生之路,所谓的人走茶就凉。
甚至有家里实在是过不下去,于是半大小子就被招入军队,早早服了兵役。
哈哈哈!
这种的主君真的是让人无法忠心。
有聪明的看到这个下场,自然打起别的主意。
这一点大概连皇帝也不知道,他的帝国基石已经开始动摇。
至于驸马一家,也已经知道那本书,看过《鸳鸯卒》之后,连驸马的儿子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换成他们自己,遇到这种情况只怕也要逃掉。
甚至有人想,当初自己对曾经的战王一脉诸多看不上。
但现在想来,其实最卑下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但看到父亲铁青的脸色,他们都没有说话。
而驸马看着小说的时候,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这太真实了。
难道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从一开始就盯着他?
“来人,来人,去把他们几个人抓回来。”驸马最终发出这条命令。
“可是,大人,郡主他们已经跑出去好多天。”
“饭桶!”驸马现在越想越气,抓起手边的东西就砸过去,“那个小贱人身子不好,一定会要去看病,你们就不能去查吗?”
“是,大人。”
被认为一定会吃补药的人,正好好地活着,甚至就在京城不远的地方。
当然他们一家人都进行了变装,余颖穿的是男装,大弟杨涌也是。
但两个小的弟弟,都是一身女娃娃的打扮,反正幼童期的男女差别不大。
之所以没有马上就走,是因为余颖的计划还没有完成,还差了一部分。
就在京城里的情况变得微妙起来,暗潮涌动的时候。
有一天,京城里的上空突然响起鼓声。
这鼓声很独特。
事实上,这是登闻鼓。
在设立的时候,出于给民众一种皇帝有时候也是很亲民的想法。
可惜的是,后来聪明人就发现这是虚假的。
想要击响这个鼓,是要在八个士兵夹击的情况下,拿到鼓槌,然后才能敲响鼓。
一般人看到这个情况,就知道不行。
而那种能有这种武力的人,人家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个所谓的朝廷。
所以这个鼓从一开始设立,就是一个摆设。
想不到今天有人敲响。
于是,这附近的人都有些好奇地围拢过去,就见一个身影站在那里,双手各拿一个鼓槌,在那里敲击。
就见那人身体挺直,上身微微后仰,满头的白发,一身黑衣。
虽然只是一个拿着鼓槌敲击鼓面的背影,就让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虽然此刻来围观的人,只是一些市井小民。
但在京城里住着,他们也算是颇有见识。
自然知道人和人之间,很多地方都是有所不同。
比如说,那些贵人一个个都是身穿锦衣,然后呼奴唤婢,前呼后拥,一看就是富贵中人。
而这一位虽然只有一个人,但一看就不好惹。
因为那些看守登闻鼓的兵士,一个个已经是痛得爬不起身。
当然阿一动手的时候,并没有给他们照成很大的伤害。
虽然他们此刻一个个痛到极点,但绝对不会造成什么后遗症。
看清楚这一幕的人,都不敢向前。
而这时候的皇帝正好准备退朝,就在内侍的“退朝”声里,猛地冒出鼓声来。
被那个急促的鼓声吓了一跳,皇帝是一脸的迷茫,这是怎么一回事?
事实上,做皇帝的人也都忘了登闻鼓这回事。
因为开国之后,就没有人敲响,所以皇帝自然忘得光光的。
幸而已经有人来禀告。
听着这鼓声,说实话,这些人的心脏都不怎么好受。
因为他们此刻的心脏竟然都跟着鼓点在跳动,这让他们有些不舒服,恨不得马上让那个鼓点停止。
当然,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而这个鼓声令那些有些功力的人,微微变色,因为这鼓点让他们感觉到音攻,心里明白一件事,这人不好惹。
“陛下,是有人敲登闻鼓。”有内侍回禀。
重新坐下的皇帝,这才想起来,登闻鼓是什么东东。
设在皇宫大街的登闻鼓,不是好敲的,以至于这些年就没有告状。
因为告状人,除了要从八个士兵手里抢过鼓槌,还有在告状之前,滚钉板。
滚完钉板,还不算完,还要打上四十大板,所以普通老百姓根本就没有能力,击响过那个鼓声。
这下子,皇帝坐不住。
于是起了好奇心的他,就派人去带击鼓人。
说起来,他是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胆来告状?
另外,看看有没有可能收服?
皇帝派去的人,看到阿一的时候,吃惊非小,因为那人可是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不清长得什么样。
这下子,他有些犹豫,因为到了御前,这种装扮是不可以的。
皇帝面前还遮遮掩掩的,怎么能行?
但这人也不会轻易摘下面具的,所以他眼珠一转。
就在下面叫喊着:“这位壮士,请问你想要状告何人?”
“状告当朝宁昌大长公主的驸马。”阿一的语气很是平板地说。
说完,阿一就从胸前抽出叠好的状纸,甩手一扔,就见那张状纸直接朝着那人激射而去。
吓得那人一哆嗦,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脖子一缩,恨不得来个抱头蹲防。
那是纸吗?
这绝对不是纸。
轻飘飘的纸张,怎么可能这么飞过来?
甚至速度也很快,根本在他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张纸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然后就见纸张一下力尽,就慢慢飘落。
“好俊的功夫。”有人看到这一幕,大声喝彩。
因为这一手,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而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这一定不是真的。
那人的手有些颤抖,还是接住状纸,此刻的他心里是知道这人不是可以力敌的。
于是他很是客气地说:“壮士,请稍等,我这就是去禀告陛下。”
等到皇帝知道这个情况下,有些吃惊。
毕竟这种高手,他以前也是听说过的,都是那种神龙不见首尾的人。
怎么今天会为了一个山民的后代,来讨个公道?
偏偏现在朝里的高手,已经是无人能敌。
那么皇帝也不敢不接这个状纸,一旦惹火了那人,杀进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
皇帝感觉那张状纸,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拿着烫手,又不能扔。
还是有大臣脑瓜子转得比较灵活,知道这种高手,还是不要弄到皇宫里来的比较好。
这种人一言不合,说不定就会出大招,离着近的,只怕是死定了。
那么,他们这些人能不离开远远的?
于是进言道:“陛下,不如请那位壮士去刑部大堂,再请来驸马,让他们当面对质就好。”
最好这种好事,没有自己的事情。
“对对对,爱卿说的很对。”皇帝笑眯眯地说道。
事实上,此刻的他身体是有些发软。
在听说那人把这薄薄纸张像扔一个铁片一样,扔的是远远的,就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皇帝是不打算见那位厉害的人,毕竟高人都是有怪癖的。
说起来,这种轻飘飘的东西,皇帝在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扔过,根本就扔不远。
所以皇帝判定,那位一看就是非正常人类,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于是,皇帝一叠声地让刑部人准备开堂。
当然状告驸马的结果,就让他的爱卿们看情况而定。
毕竟现在的皇帝,也不知道这位白头发的人想要做什么?
万一他不满意结果,一下子爆发的话,一定要离开皇城远点才成。
另外等会,一定要把护卫皇朝的兵丁们都调来,皇帝在心里盘算着。
皇帝真的是害怕,如果真的有事,那就去找驸马算账。
就这样,刑部尚书、吏部尚书两个人,肩负着皇帝和很多人的嘱托上了刑场,嗷!不是,是战场。
两个大人带着几分苦笑,去了刑部大堂。
看看状纸,状纸上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彻底解除战王府一脉和驸马之间的关系。
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两个人在路上讨论着,该怎么办?
而且对驸马要采用什么态度,毕竟说起来宁昌大长公主是皇室中人。
驸马属于皇亲国戚,如果原告打人,就是以下克上。
上堂之后,要小心对待。
其实在他们看来,除非那人一怒之下,然后出现一拳头打死人这种情况,只怕他们也不能把驸马弄死。
因为不管怎么样,宁昌大长公主的面子总是要给的。
但要是那位非要弄死驸马,也没辙。
只是这样的话,只怕宁昌会大闹,甚至进宫告状。
唉!
倒霉,只能看情况而定。
等到开堂之后,衙役叫喊着:“威武!”
然后就是带原告,于是就见阿一走上堂来,到了堂上,就是一拱手,然后说:“见过两位大人。”
堂上的两个尚书大人,一向习惯了是上位者,看到这一幕是有一丝惊讶的,这人竟然不跪!
难道是什么秀才、举人?
两个尚书相互对视一眼,却都没有说话,因为这位的强大的武力值,让他们不敢问出口来。
另外他们想起来,真的高手就是遇到皇帝也不下跪。
于是两个人都没有管阿一的行动,而是请上被告驸马。
说实话,当两位尚书看到被告的时候,差点眼珠子掉下来,不是让请的是驸马吗?
这是驸马?
驸马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
就是想要糊弄原告,你倒是敬业点,选个男的,现在来了个中老年妇女,算是怎么一回事?
说实话,这一刻两个尚书的脸色很不好看,这是在罔顾朝廷官员的指令。
呵呵!
尚书这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而就在这个时候,阿一开口问道:“这是驸马?”
这句话一出,旁观的人就是噗嗤一笑,因为这怎么可能是驸马?
明明是一个老妈妈。
第二十三章 想要上天
两位大人自然也听到了嗤笑声,于是目光一扫,于是堂下的人群安静下来。www.uu234.net
然后他们才收回目光,再仔细一看,虽然堂下的老妈妈穿着整洁的布衣,头上插着银簪子,看上去有些体面。
但他们也知道,这顶多就是一个不怎么得主人欢心的普通仆妇。
有些主人身边得宠的奴婢站出来,从神态、穿着打扮各个方面上看,都像是一个低级官夫人。
而大长公主府出来的得意人,就是属于那一款。
这位竟然不是。
好大的胆子!
竟然只是派了一个不得意的嬷嬷。
两个老大人的脸色就是一沉。
此刻的那个老妈妈也是有些发懵,她没有想到堂上坐着的是身穿紫袍的一品大员,纵然她出身公主府,也是一个奴婢,所以有些惴惴不安的。
甚至,在两个大人的目光里,老妈妈感觉到了官威,于是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扑通一声跪下之后,老妈妈有些结巴地说:“见,见过,过大人人。”
外面旁观的人哄堂大笑,大人人什么鬼?
就见刑部大人的脸上没有任何笑容,一拍自己惊堂木,喝道:“你这妇人,怎么可以冒名上堂,赶紧下堂,速速请你家驸马来。”
在刑部尚书说话的时候,吏部尚书大人捋着自己颌下的胡须,看着老妇人,微微眯着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厌恶,这算是什么一回事?
这个驸马是怎么搞的?难道就搞不清楚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说起来,以前的驸马很是能干,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种蠢事,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
就见那个老妈妈低着头,终于比较流畅地说:“我家公主殿下说了:驸马有事,不愿意来看一个白眼狼。”
“呵呵!”
“呵呵呵!”
外面的人就是一声连一声冷笑。
“还说别人是白眼狼,其实驸马才是一个白眼狼,别人救了他,他竟然杀了人家全家。”有人在外面吐槽着。
“就是。”
“就是!还有脸说别人白眼狼?”
“其实他才是最白眼狼的,没看,到了现在,他还有脸说什么有事。”
外面说话的人,一个个之所以说得这么热闹,一方面是有人本来就看不上驸马,趁机落井下石。
一方面是因为这时候法不责众,难得有一个官员被告上大堂。
甚至有不少人,看到原本高高在上的驸马被人告,实在是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甚至阿一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是要故意闹大。
这样可以吸引了不少人来听审,这样子在大堂上的大人们,就是想要偏袒驸马,也不敢太过分。
官官相护,可是一种传统。
即使有了武力威慑,就怕他们还是想要护住驸马。
但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搞什么官官相护的话,就比较难。
最好笑的是,驸马竟然没有来。
哈哈!
听到外面人的议论,婆子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不知道可以反驳什么。
其实在来之前,她也知道好事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甚至这一刻的她,心里无比的焦灼,还有种无妄之灾的感觉。
要知道,她一向就是一个很笨的人,只知道好好地干着自己份内的活,从来就没有想过会被大长公主派来办事。
这一次被派来办差,心里是惶恐不安的。
虽然她笨,但多年看人眼色,也让她能感觉大人们心里不舒服。
这真的不关她的事,她是奉命而为。
想到这里,她身体缩了一缩。
就算是她为了公主府的体面,还收拾了一下,但她本来一个最普通的粗使婆子,根本就没有啥好东西,自然是看上去很是差劲。
这时候的阿一,从鼻子里冷哼了一下,合着驸马和公主还以为他们就是高贵的代表,以为一个粗使婆子就可以代表他们?
就见阿一的眼睛,一睨堂上的两个尚书大人。
其实大长公主府的行为,怎么看只会是一个感觉:他们夫妻看不上自己的官府。
要是堂上的大人不搞定这个小事,只怕以后人们都是说官府无能。
此刻的尚书们气得一个个都耷拉着脸,甚至有种怒发冲冠的趋势。
刑部尚书刚才想着赶紧开堂,才没有打这个老妈妈,想不到她如此不知进退,说什么公主殿下说。
不说公主有没有真的说,就是真的说,也不能在堂上说出这样的话。
于是发怒的刑部大人,二话不说,先令衙役们给了老妈妈二十大板,打的她是鬼哭狼嚎,最后甚至是皮开肉绽。
这可是,老妈妈第一次被打得如此厉害。
打完之后,衙役们告诉那位老嬷嬷说:“刚才,尚书大人让你回去告诉驸马,他要是不来,也要判案子,驸马来不来都无所谓。”
说完之后,就有人把老嬷嬷赶出大堂,老妈妈拖着受伤的身体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这一路上,来看热闹的人,大多听说过战王府一脉和驸马之间的恩怨,所以看到这个老嬷嬷被赶出来,简直是幸灾乐祸得不行,纷纷指指点点的。
“看,这就是那个被公主府派来的人。”
“打得好!”
“就是!”
而老妈妈想不到竟然被赶出来,老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愧的?
但她的确是不怎么高兴,有句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
毕竟她可是代表着宁昌大长公主的颜面,竟然敢打她,太可恶的。
回到大长公主府,老妈妈被打成那个样子,就有人回去禀告。
其实这件事,驸马是真的不知道被告这件事。
从一开始,宁昌大长公主就压住这件事,没有告知驸马。
宁昌一听原告是战王的亲戚,当然不会让驸马去上堂。
区区一介草民,如何敢告皇亲国戚?
这些年来,她和驸马夫妻情深,但有个女人占着原配的身份,让她心里有些膈应。
当然,这些年过去了,那个女人的痕迹已经消失。
但那种膈应的感觉,还是有一丝丝的。
所以有时候公主想起来,就十分不高兴,驸马为了讨她的喜欢,会伏低做小,而公主就会高兴起来。
毕竟她看得出来,驸马心里只有她,原配在驸马心里就没有任何地位,糟蹋那边的人再厉害,他也不管。
这让宁昌大长公主心里美滋滋的。
在她看来,战王府一脉就是她的儿女们最好的踏脚石,一个杂种就应该是这作用。
在她看来,就算是有点本事又怎么样?
这一次竟然敢告状?
在大长公主看来,就是反了!想要上天!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告知驸马,而是派了一个粗使婆子去替驸马看看。
就是想要羞辱一下原告,就是想要说:你只配和我府里最低等的奴仆说话。
结果,却彻底得罪了不少人,比如两位尚书大人。
在大长公主表达自己藐视的时候,的确是有藐视的作用,但尚书们也被公主府给藐视了。
这怎么不令他们愤怒?
事实上,对于驸马这个人,他们原本是不怎么想得罪。
虽然这位的仕途被阻,一辈子也就是一个驸马都尉,也只有个侯爷的头衔。
看上去没有什么用,甚至连侯爷的封号也是逍遥。
也就是说皇帝希望他一生逍遥而已,当然权势什么的就没有他的份。
但,作为能爬到尚书位置的官员,自然知道驸马的厉害。
所以才不想得罪。
但,也不意味着他们对别人的蔑视没有反应。
即使再厉害又怎么样?
现在留在京城的人,一个个都不是蠢蛋。
而今为了案子,竟然跑到两个尚书大人摆什么臭架子!
可恶!
对于驸马的印象,一下子变得很差。
要知道,他们才是皇帝心里的肱骨之臣。
让他上堂,竟然只派了婆子上堂,简直就是给脸不要脸。
要不是为了让婆子传话,尚书想要打死那个婆子的想法都有了。
不过,大长公主的上下算是在两位大人心里被拉黑,进入黑名单里。
等到粗使婆子说出来尚书大人的话之后,大长公主气地摔了杯子,因为想不到给她下马威的人竟然是官府的人,太不给她面子!
其实这句话,对官府的人来说,同样适用。
大长公主何尝给他们面子?
这位公主殿下不给他们面子,那么他们又何必给她面子?
“太可恶了!竟然敢对本公主无礼,打狗还要看主人。”宁昌大长公主大怒,猛地站起来。
说起来,前不久她已经新生了一个孩子,只是孩子出生的时候,有些体弱,幸而一直有人盯着,才养活下来。
而宁昌这段时间是来养身体的,毕竟高龄孕妇是不好当的。
纵然是很顺利的生下孩子,但身体还是有些损耗的。
幸而有个好夫君,处处关心她。
这让她对驸马是十分在意,听说有人告他,只会认为那些人是无理取闹,然后自然要帮夫君出气。
只是这是一个昏招。
让原本就不怎么待见驸马的文官们,更加不喜欢公主府的血脉。
“来人,本宫要去宫里一趟,找陛下做主。”宁昌大长公主叫嚷着。
这么多年夫君的娇养,让她感觉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完全没有想到,皇帝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她只想着狠狠告一状。
其实,很多时候,皇帝在很多问题上是有些敷衍大长公主的。
但宁昌不知道。
事实上被驸马照顾了那么多年,她一直就是傻白甜,就是现在还有一颗少女心。
就在这时候,驸马赶过来了。
他也是知道这个消息后,感觉不对劲,但还是先要安慰一下自己的夫人。
“娇娇!你这是到哪里去?”看到大长公主府穿着一身正装,所以他就赶紧问道。
“驸马,我准备去宫里找陛下。”
“哎!不必找陛下了,因为这件事就是陛下让尚书大人负责的。”
“什么?这是为什么?我不能让别人欺负你。”公主很生气地叫着。
这一刻的公主感觉到一件事:现在的皇帝对她,远不如父皇好(那是当然)。要是父皇在的话,直接就会把那个敢告黑状的人,抓起来打死。
“公主,个中缘由很多,现在我马上要去一下大堂,看看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等着回来再给你解释。”驸马握住宁昌的手,轻轻地说。
这时候的驸马知道一直在搞事的人终于露面。在心里是有些高兴的,这样子就可以面对面的交手一次。
对于可能来的风暴,他一点也不怕。
现在这个世界,最多是滴血认亲,一点也不科学。
根本就无法检验出战王一脉是否是他的亲子?
只要他坚持那个说法,那么其他人拿他没辙,所以他一点也不怕。
另外对于这个对手,驸马是很感兴趣的,这些年,他没有出山,让人以为他是好欺负的。
那么,驸马决定好好给那些人打脸。
“驸马,我也要去。”大长公主道,此刻的她一脸的恳求。
“好!”驸马想了想说。
在一旁的奴仆们一个个都躬身听着,“你们赶紧开始准备。”
就这样,他们夫妻两个人一起到了大堂。
在他们到的时候,那些大堂上的人都要出来迎接。
对这一位公主的到来,阿一仿佛没有听到,根本就没有动弹,双手抱臂就站在原处。
看到阿一的时候,那些公主府的侍卫立马抽出刀来,怎么还有一人不动弹?
甚至等到公主、驸马到大堂的时候,阿一还是没有动弹。
而看到大堂上站着的阿一时,公主先是不愿意了,怎么还有一个贱民去迎接自己不说,现在也不下跪。
于是公主用手一指阿一,喊道:“拿下。”
侍卫们闻声就是准备上去揍人。
阿一冷笑一声。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阿一出拳。
“啊!”
“小心!”
结果明明是好几个侍卫准备群殴阿一,却被人反击回来,就听到拳拳到肉的声音,那些侍卫直接就被阿一揍翻在地。
甚至他们手上的那一把把刀,也被阿一全部缴获,然后踢到一边。
就见面具的那一双眼睛里,闪过一道暗光。
看到事情翻转之后,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壮士啊!这位是宁昌大长公主。”吏部尚书正好看到阿一的眼神变化,就赶紧说了一声。
所以阿一没有下狠手,不过它还是打算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
就见它脚尖一跳,有一把刀就飞了起来,落进阿一手里。
然后,大家就看见它把刀一点点掰断,然后把碎片一挥手,就全都钻进石板里。
看到这一幕,大堂上的人都是惊愕不已,毕竟像这种高手他们都是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
这一刻大部分的人,都是心里有所警觉的。
但大长公主却是大怒,因为感觉自己的手下人宝刀竟然都被这人夺走,这是大大有损公主府的威仪。
于是大长公主娇喝道:“你们快把这个狂徒拿下!”
整个大堂上下一片寂静。
好吧!
说起来,这位宁昌大长公主的确是长得美,简直给别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顶尖美人,美得惊心动魄。
当然在余颖看来,已经是开到茶蘼尽头,美貌已经开始有些衰退。
而且作为一个看过各色美人的她,对这位傻白甜公主,没有什么好印象。
第二十四章 无知者无畏
纵然此刻的宁昌是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整个人生气之后,别有一番美丽的风姿。www.uu234.net
但余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胸大无脑的美人,看不清楚形式不说,还常常怒刷存在值,想要在大堂上抓人。
合着阿一使出的下马威,她就没有看出来,典型的无知者无畏。
而旁观的聪明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位公主很蠢。
因为他们都知道,皇权固然可怕。
但那种武力值极为强大的个人,也是不能得罪的。
就曾经有过一个皇室中人仗势欺人,让苦主无路无走,最终死于非命。
偏偏苦主的背后就是一位高人,后来高人为了替苦主报仇,竟然是独闯京城,在众目睽睽之下砍掉那个皇室中人的头颅。
然后,全身而退。
这件事可把不少人吓坏,而皇帝之所以不肯见阿一,也是这个原因。
事实上,两位大人根本就没有管阿一行动的想法。
刚才看到阿一的下马威,看到它那么轻松掰断刀刃,他们两个人头上的冷汗冒了出来。
这还是正常人类吗?
惹不起!
两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在审案子的时候,还是偏着阿一一点好。
省的这人怒从心起,一刀宰了他们。
只是还不等他们说话,就发现大长公主开始发飙,看到这一幕,尚书们微微皱眉,这位大长公主实在是很蠢。
即使她长得美,也是一个没有什么内涵的皮囊而已。
“快啊!”宁昌大长公主叫喊着。
但两个尚书大人根本就不想睬她,示意衙役们不用管。
而驸马也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人是谁?
为什么在历史中好像没有这一个人?
难道因为我的缘故?
不!
也许这个人原本没有,这一刻的驸马脸色变了好几变。
说起来,历史上原本有些很厉害的人,在驸马的操作下,早早去世,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
但什么时候,所谓的武林人士里,又多出这一位来?
可恶!
这帮以武乱禁的家伙一个个桀骜不驯,偏偏在单兵作战能力上优于普通人。
这一位更是如此。
切!
有啥了不起的,就是再厉害的武功,能挡得住热武器?
在热武器面前,武学宗师就是一个渣渣。
可惜的是,他从小的时候,就只喜欢文科,理科的学科只当成考学的踏板,考完之后,就全部还给老师。
所以,到了这个世界后,他就绝了发展热武器的可能。
因为他和古人比,在热武器上就没有多多少知识。
是不是因为历史的轨迹不可更改,所以就有了这个人的出现?
那么,这位只怕不单单是个意外。
说实话,这一刻的他是有些慌张的,手心里冒出汗水。
即使他认为自己已经经历过太多事情,修炼成老狐狸,但此刻的他还是慌了。
原本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着他的想法走,但在这一刻,却发现这是不可能的。
怎么会这样?
虽然这些年,走得很辛苦,但因为有理想支持,所以甘之如饴。
却在今天发现,一切变得不可掌控。
驸马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这一切会怎么发展下去?
当然,这一刻的驸马很明白一件事,他和眼前这一位,永无和好的可能。
以他这些年在生活中得来的经验,眼前这位告他的人,武力值强大,根本就不会畏惧他们。
在这个世界里,到了武林宗师的位置,其实地位不在皇帝之下。
所以那人当然不会跪他,也不会跪在大长公主面前。
驸马赶紧上前,在宁昌大长公主耳边说了几句话,让她的脸色变了好几变。
终于,宁昌挥挥手,示意那些侍从大堂上退下。
看到这里,两个尚书大人赶紧回到书案后面。
这时候的宁昌夫妻两个人,也都坐上了座位,至于阿一并没有入座,而是站着。
然后刑部尚书轻咳了一声,说道:“刚才听原告说,战王不是驸马的骨肉,可有什么实据?”
驸马听到这里,头嗡的一声,竟然已经问到这里,合着他就是不到,他们也不管。
不过因为这个问题过于重要,驸马暂时没有追问,而是紧张到呼吸都忘了,屏住气。
就听阿一说:“有的,我可是有实证。”
这时候的驸马露出一丝冷笑,实证?
怎么可能!
真的是笑话。
怎么证明?
另外一个当事人已经死了好久,难道死人会说话?
现在的刑侦手段根本就做不到,好吧。
当然这冷笑转瞬即逝,就仿佛他并没有露出鄙夷的冷笑,甚至此刻的他是一脸的愤怒。
这是原告在搞事。
就听阿一的声音道:“驸马的原配在嫁给驸马很多年后,还是一个黄花闺女,是不可能生下战王的。”
在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大堂里出现迷之寂静。
成亲那么多年,还是黄花大闺女?
噗!
小说里可是没有提这件事。
如果是真的,那么的确是不可能生出战王。
甚至有看过小说的人士知道,其实战王是原配的侄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来个解释?
于是不少人竖着耳朵,伸着脖子,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
而,驸马的脸色又是一变。
这时候的宁昌,已经猛地跳起来,手指着阿一,怒声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宁昌的话,两个尚书大人都是惊讶极了,怎么听着这位公主知道原配不过是挂了个名?
难道这是真的?
驸马把这件事告知公主,有这个可能。
堂下的人也是窃窃私语中,“公主的话是什么意思?”
“原配就一直是个黄花大闺女。”
“啥?真的?”
“是啊!可怜的女人。”
现在堂上下的人们,更想知道对面的人能否有实证?
而此刻的驸马自然听了出来,有种无力的感觉,因为公主太过急躁,这种事情不应该承认,而是要坚决否认。
还不等驸马说话,阿一说:“因为,那个倒霉的女人在掉下悬崖后,并没有死,反而被人救活。”
阿一没有做什么犹豫,直接说出自己调查的结果。
“这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没死?”宁昌大长公主叫嚷着。
这是什么意思,那个女人要是没有死,那么她算是什么身份?
原配没有死,那么她不就是妻不妻,妾不妾?
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她用脚踩了一下驸马。
要知道,她和驸马现在的关系很好,简直就是蜜里调油。
不过在刚开始成婚的时候,她是有些不满自己的丈夫已经有过原配的。
事实上她还为了这件事,和父母闹过意见。
但父皇在这件事情上就根本不听,非要把她嫁给驸马。
为此,宁昌还不怎么待见驸马。
后来,驸马就招认这其中的道道,其实他和那个原配根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甚至之所以一直留着所谓的便宜儿子,也是有大用。
刚开始的时候,她是将信将疑的。
后来发现所谓的战王府里主人,都在她的奴婢手下过活。
于是她就不在意那些小崽子过得怎么样?
就是有王爷的头衔又怎么样?
王爷还是蠢货,所谓的郡主还不如她大长公主府粗使丫鬟的日子好过。
没有好人家想要嫁进战王府,毕竟战王府的名声已经是烂大街,可以说,战王一脉是她脚下的爬虫。
随时可以踩几脚。
结果现在竟然来反抗,这怎么不令她生气?
而且她知道只要她生气,她的亲亲夫君一定会为她出气,她的夫君就是这么好!
夫君说过,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他都会替她搞定。
可以说,宁昌的气焰很是嚣张。
但堂下的私语是另外一种论调,“果然是真的,战王真的不是驸马的孩子。”
“不是自己的崽,自然怎么被糟蹋都可以。”
“切!怪不得某人大肆强调孝道,就算是战王有疑惑,也不敢问啊!”有人意味深长地说。
“是啊!他的想法够阴毒的。”
此刻的驸马却赶紧站起来,扶住公主。
宁昌轻咬这朱唇,眼睛紧盯着阿一,表情变得微微扭曲,竟然有人无视她。
这个人绝壁不是个女的,就是男的,也是一个断袖!(其实阿一是傀儡,没有性别)
而阿一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就在这时候,驸马揽住微微颤抖的娇躯,在宁昌耳边柔声道:“公主,你就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认定的妻子,我们夫妻相濡以沫。”
“驸马!”宁昌满脸的委屈。
看到这一幕,尚书大人们实在是有些无法直视。
有没有搞错?
这是在刑部大堂,不是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家。
而且说起来,这位公主真的有些蠢,这时候还一个劲的委屈,委屈什么?有什么好委屈的!
如果原告说的话都是真的,驸马的人品差劲极了。
以后对驸马一家人一定要小心,这种人家教育出来的儿孙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边这样想,一边刑部尚书问:“那么,你找到她了?”
其实这时候,大堂上下不少人已经是用看奸夫yin妇的目光,看着驸马夫妻。
为什么驸马想要弄死原配?
这个原因不言而喻。
在这种目光下,驸马感觉到了恶意。
曾经的他百般抹黑战王一家,让战王府的主人们一出门就感觉到了人们诸多恶意,而今他也领受到了。
不过这时候的他,更在意的是一件事,那个女人竟然还活着。
那么多年过去,他以为她和杨家人真的都死了。
既然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死在外面?
还活着做什么?
或者是这人搞出的假证?
就在这时候,刑部尚书问道:“那么,你已经把他们带来作证吗?”
“是的,大人。”
于是刑部尚书让证人上堂,就见三个人上堂。
前面两个人已经是在苦难的日子里挣扎了很久,所以身躯已经直不起来。
倒是在他们身后跟着的大汉,一看就是那种身强力壮的样子,而且说起来,这位长得很像一个人,那就是一代战王。
“哇!”有人窃窃私语,说道:“真的很像那个战王。”
然后三个人中的那个女人,已经看见了驸马,就是大怒,恨不得要扑上去把他抽筋扒皮。
这一刻的她已经有扑上去的架势,脸上的神情变得狰狞可怕。
还是那个大汉抓住她,叫唤着:“娘!娘!”
那个女人赫赫地发声,之所以她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她的舌头被人割掉,就是这个男人。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情况,在那一年,她就不应该救他。
就应该让他,活活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就在这时,阿一身形一闪,就制住那个已经到了发狂地步的女人。
然后阿一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仇一定要报,你就看着吧。”
女人终于停止了挣扎,泪水扑簌簌滚下。
阿一回过身来说:“两位大人,请不要怪罪她,看到一个把自己舌头割掉的人,是个人都会发狂。”
这句话一出口,底下人纷纷议论,“啥?割掉舌头。”
“要是我,我也要疯了。”
这里面的人大都相信阿一的话,因为驸马这人在众人心里彻底臭了。
在做过对比之后,现在就是驸马说战王是他的亲儿子,没有人会相信,亲爹会干出那种事情吗?
看到那个女人时,驸马就是一激灵,因为这个人的确是杨家女。
想不到那个明明已经摔进悬崖的女人,竟然还活着。
早知道是这么难死的话,当初就应该把她的头砍下来,而不是割了她的舌头。
当初之所以不敢这样做,就是因为她救了这个身体,算起来有救命之恩,他当初心还没有那么黑,所以在割了她的舌头后,就打算把她丢弃。
结果被痛醒的她,在醒过之后,竟然想要撞他,结果一不小心就掉进一旁的悬崖下。
当时惊了他一身冷汗,后怕不已。
当时就想:要不是那个女人已经掉下悬崖,他都要把她一刀刀凌迟。
那一次的遭遇,让他更加黑化,所以在培养一代战王的时候,他是毫不客气的往歪处带。
今天看见那个丑女人,当她瞪着眼睛看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驸马感觉到了一种寒意,而这种寒意,更多是那个原告带来的。
其实余颖这一次虽然不打算灭掉驸马,但有些东西决定讨回。
“她就是那位杨夫人?”刑部尚书看着老妇人说。
他是有些相信阿一的说法,毕竟这后面的大汉,简直就是翻版的一代战王,他早年曾经见过那位。
“对,这是救了她的人。”阿一一指另外一个男人。
“这些年来,都是他照顾失去记忆的她,而且现在他们是夫妻,在成为夫妻的时候,杨家女还是处子。”
这个说法,让大堂上下的人都是无语。
既然这位杨家女二嫁的时候是处子,那么战王就绝对不是她的儿子。
所以,战王是驸马的儿子这种可能不存在。
于是刑部尚书问道:“那么,驸马可有什么好说的?”
驸马脸色很不好看,这个丑女人竟然嫁人了?
这样的丑八怪竟然还有人要,这时候的宁昌看了一眼杨家女,感觉有些辣眼睛,这种女人竟然有人要。
想到这里,她狠狠拧了一把驸马。
第二十五章 猪队友
同时宁昌嘟囔了一句话:“竟然和这个丑女人生活过,太可恶了。www.uu234.net”
这一把拧得很狠,差不多要一百八十度,让驸马有些痛,不由地看了宁昌一眼。
却见宁昌满眼的嗔怪,嘟着嘴唇,满脸的不服气,这情景让驸马心里一软。
朝着宁昌就是一笑,满脸的宠溺。
一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不少人不知道说什么。
有必要在这时候秀恩爱吗?
哈哈!
这人难道不知道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余颖吐槽着。
甚至观看直播的余颖,此刻有种观看后世古偶剧的既视感,难道后来拍的电视,都是按驸马、公主这一个套路来的?
在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
而旦旦在一旁跟着学:秀恩爱,死得快。
然后旦旦就指着驸马和公主说:“他们两个人谁死得快?”
噗!
余颖差点笑喷,不过还是抑制住笑意,解释道:“不是指他们真的死人,而是指他们之间甜蜜的感情会完蛋。”
“不是死人?甜蜜?”旦旦看了一眼,一脸的迷糊。
作为一个产生灵智的天劫,没有什么男女性别,自然看不出来那种甜腻腻的男女感情互动有什么好的,自然就不怎么感兴趣。
而这时候的驸马发话,所以余颖就把精力又投注到了屏幕上。
“没什么好说的,她根本就不是我的第一任妻子。”驸马终于开口道。
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必说。
甚至没有人证明这个女人就是原配,毕竟早年的她虽然相貌平平,但最起码青春年少。
而现在的她已经是个老妪,要不是他对杨家人记忆深刻,也都是认不出来。
听了驸马的话,阿一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只是呵呵了两声。
然后说:“就算是这位不被你承认是杨家女,但战王也不是你的孩子?让我们算算时间。”
然后它就递上几张纸,上面是具体的事件,然后一一算出来,就算是他和杨家女有亲生的孩子,但年纪绝对要比一代战王年纪小很多,那么一代战王是谁的?
“那么你说一代战王是谁的孩子?”阿一问道:“你不要打算把一代战王的年纪说小了,这可是那位倒霉的原配亲口告诉别人的。”
这后面的一句话,直接就把驸马原本说出的借口给堵上。
驸马张张嘴巴,无法解释。
就在这时候,宁昌开口说道:“切!一个小杂种,有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原来在你心里,为朝廷打下半壁江山的人,就只是一个小杂种?”阿一冷笑着地说。
这一句话一出口,驸马的脸色有些变化。
因为说起来,陆家皇朝的半壁江山,的确是战王带着人马打下来的。
“打下半壁江山?好大的口气。”宁昌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这时候的她,满心眼就是感觉自己收到轻视,已经顾不上别的,只想着把这个人的气势压下去。
而刑部尚书有些目瞪口呆,要知道在外面,这位大长公主的口碑还是不错的,什么她美丽大方温和可亲,好听的形容词一大堆。
但现在的她,怎么看就是一个蠢货好吧!
可见的,传言是多么的不可靠。
吏部尚书实在是听不下去,如果大家不知道战王的功劳,那么公主胡说八道是可以混过去,但人家什么都查全了,再谈这些有意思吗?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抢过来惊堂木。
然后他一拍手里的惊堂木,问道:“驸马,请回答原告的问题,战王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其实不单单是阿一知道这个答案,就是现场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个答案。
驸马一时间有些蹉跎,不知道怎么回答。
宁昌感觉到了驸马的为难,另外她的心里是有几分愤怒的,因为这个堂上的老头子,竟然问出这样话。
于是她叫喊着:“就是姓杨的孩子,杨家人就是一群杂碎,我就是要骂他小杂种!”
此刻的余颖听到这里,几乎要捶地大笑,怨不得有句话说:宁要神对手,不要猪队友。
宁昌这个猪队友,真心给力。
两位尚书大人同时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个蠢货,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就在这时候,杨家女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声,朝着宁昌就扑过来。
驸马一看不对劲,就把宁昌挡住自己身后。
这时候的阿一已经一把抓住杨家女,因为杨家女不是武学宗师,不能揍宁昌她。
毕竟现在的社会上,还是所谓的君臣有别,杨家女打宁昌的后果很麻烦,除非她不要自己的命,甚至有可能牵连到了自己的儿女。
“不要冲动,你记住,你是一个人,如果狗咬你,难道你还能咬狗?”阿一大声说道。
这一话一出口,宁昌气得差点跳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她是条狗吗?
好大的胆子。
然后阿一一指宁昌,说道:“你如果再诋毁亡者,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直接就给你几个耳光。”
“你敢!”宁昌大怒。
“你不如试试。”阿一淡淡地说。
那双眼睛里带着一种极为平静的神情,看着宁昌。
不知道为什么宁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那双眼睛有种非人的冷凝。
甚至,这一刻的她在对上之后,竟然打了个哆嗦,心里明悟,这一位说的都是真的。
驸马这时候赶紧对宁昌说:“公主,不必和她一般见识。”
“呵!下次蠢货再开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然后话音一落,驸马听到了一声冷笑。
极冷,冷得赶紧到了极寒天的感觉,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感觉,而是大部分人的感觉,他们都不自觉的用手拢住衣服。
当然,那些机警的人,立马往原告身上贴上危险的标签。
“驸马!”宁昌终于感觉害怕,紧紧抓住夫君的手。
说起来,这些年她的脾气越来越大,毕竟连皇帝都是她的晚辈,还是比较客气的。
要知道开国皇帝是她的父皇,但登上皇帝宝座时间不长就挂掉。
为了预防驸马搞鬼,皇帝就特意把公主捧得高高的。
紧跟着是宁昌的亲兄长当皇帝,也是这样的态度。
只是想要当一个好皇帝,肩头的担子太重。
不单单是天灾、外敌、民生样样都要操心,甚至在各种倒霉事情来临的时候,还常常有趁火打劫的,正所谓的天灾**轮着来。
很多时候皇帝都要担惊受怕,心理压力太大,所以二代皇帝也没有长寿。
这不,陆家皇朝已经换了三任皇帝。
那么宁昌的地位一升再升,从公主到长公主,再到大长公主,地位就一点点抬上来,气焰自然起来。
当然在家里的时候,宁昌还一般是小猫咪软软的样子。
不过,这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夫君受到了亏待,就立马化身母老虎,想要撕咬别人。
这让驸马心里感觉是暖洋洋的,想不到公主想着护着他。
纵然有些蠢,但出发点是好的。
“不怕!有我在。”驸马拍拍宁昌的手。
宁昌挨着驸马,点点头,因为她有些迟钝的神经终于感觉到了危险。
要知道刚才看到杨家女的样子,那真的是怒了。
杨家人的力气之大,宁昌也是知道的,但想不到原告已经很轻松地拦住,显然力气绝对只会大不会小。
再加上那一缕杀气主要是针对她,才让她感觉到了危险。
所以此刻的她,就把身体往丈夫身边一藏。
再也不敢嚣张。
阿一一看效果,就知道自己的策略成功了,就没有再针对她。
事实上,宁昌之所以这么嚣张,就是因为一直以来,后面总是有人来给她撑腰。
只是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撑腰的人,也不敢直接对上阿一。
所以她蔫了。
但这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破口大骂,真的是让她原来高贵善良的人设直接崩坍。
而此刻的阿一,在安抚暴怒中的杨氏女,因为她的一生除了前面的生活是比较单纯,有家人的呵护。
但后来就急转直下,她的日子就在欺骗和苦难中度过。
所以见过那个混蛋后,她才会受不了,想要发疯。
余颖看到这里,决定把她送走,毕竟大堂上发生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是一个大大的痛苦。
于是阿一在余颖的命令下,在她耳边说:“你慢慢看着就是,杨家的仇怨会一点点报的,但现在有些事情还不可以做。”
“另外,你总是应该愿意看活下来的杨家人。”阿一最终说出余颖的话。
杨氏女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阿一。
这些年她因为掉下去的时候,伤着脑袋,可以说把前尘往事都忘记了,和救了她的人结婚后,就生了个儿子。
结果儿子后来出事,又和丈夫拉扯孙子长大。
如今终于恢复了记忆,她是极度自责,如果不是她救了那个坏蛋,那么一家人应该还好好的活着。
她想着报仇,即使送了自己的命。
阿一的声音让她想起来,她还有自己的亲人没有看。
至于那个男人,有这位神仙中人的保证,应该最终跑不到的。
其实这些年,她一直是苟活于世,曾经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太多太多,所以她已经太累。
要不是报仇的这个信念还支撑着她,只怕生命之火已经渐渐熄灭。
“好。”杨氏女没法发声,只能是点头这个姿势示意她愿意。
于是,阿一就和刑部尚书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把他们一家人送走。
虽然,驸马一口咬定那不是他的原配。
但旁观的人都不是这样认为,因为那个跟着她的人太像一代战王,说他和一代战王没有关系,别人不相信。
可以说,驸马在众人的眼里,整个人的人品更加低了几分,简直到了人渣的地步。
就算是。他对宁昌大长公主情深义重。
但作为旁观者,一想到这位对其他人毫不手软的剥削利用,就感觉心寒。
毕竟他们都不是宁昌,而是那种对驸马来说,是可以利用的人。
但宁昌心里却是美滋滋,因为夫君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这在某种程度上,让她感觉是无比的自豪。
但是在看到阿一的时候,她有些不怎么高兴,美目的闪过凶光,恨不得用眼睛杀死这个讨厌的人。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人就是破坏她美满生活的人。
阿一已经看向大堂之上,然后说:“两位大人,现在已经是大白于天下,战王一脉和驸马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说起来,杨家与驸马有救命之恩,却没有想到......”
话说到这里,阿一的话没有在说下去。
但,大家都明了驸马所做的事情。
事实上,换成他们只怕是绝对不会救驸马那个人,那个狼心狗肺的人就应该冻死在冰天雪地。
所以这一刻的他们,在看向驸马的时候,都隐含一种鄙视。
就见驸马的手掌握紧,却露出一脸的他做的没有错这样的神情。
让余颖看来之后,感觉这位难道有什么依仗?
或者是他,认为战王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然后就要一直赎罪?
这一刻,余颖心里的一个念头更加强烈:为什么这一位一直盯着战王一脉?
为什么他会讲求孝道?
为什么他会极力打压那些门派?
甚至会莫名其妙弄死一些人?
这些问题汇聚到了一处,让余颖心里有些明悟,会是这样吗?
她有些哭笑不得,如果是那个解释的话,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性。
但说句不客气的话,从杨家人救助驸马的行为上看,杨家人应该不是那种没有良知的人。
那么战王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碍了驸马的眼,以至于他报复个没完?
怎么看,都感觉和宁昌有些关系。
不然,这位驸马爷也不会选择杨家下手。
从宁昌的面容上看,的确是大美人。
可惜的是,在这种女人必须依附男人的情况下,越是美丽的女人,越是有可能遭遇种种不幸。
这一点从四大美人的遭遇中,就可以略见一斑。
毕竟在这种时代,美丽的女人在很多男人眼里,就是一个少见的物件,可以用来炫耀,可以用来交换,而非同类。
难道是这位公主殿下曾经活得很悲惨?
所以驸马为了她抱不平,所以才会做这等事情?
不过,这一切仅仅是余颖的猜想,除非驸马告知来龙去脉,但驸马会说吗?
不会。
另外,到了这个时候,余颖也顾不上再想别的。
因为这时候堂上的两个大人,相互低声交谈了几句,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然后刑部尚书转向驸马:“张大人,你对原告的指责有异议吗?”
驸马站起来说:“诚然,战王一脉的确不是我的骨肉,但我是因为去世的杨氏才收养了那个孩子。这一点,我觉得我做的没有错,因为杨家没有人。”
“那么,为什么一直人丁不少的杨家人,竟然在救了你之后统统死掉?”阿一问出这句话。
驸马是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的。
而两位大人也是有些不高兴,这是在无视朝廷的威严。
这位原告怎么抢着发言?
不知道大堂上,不让她说话,她就不应该说。
但看到阿一的身影时,他们选择闭嘴。
因为那双眼睛正眯着看驸马,怎么看都带着一种冷意。
第二十六章 恩与仇
“唉,我怎么感觉这个驸马就是一个扫把星。m.www.uu234.net”
“什么?扫把星?”
“就是啊!人家一家人原本活得好好的,结果他到了没有多久,杨家就毁了,不是扫把星是什么?”
旁听的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这时候有人在一旁嘀咕:“也许不是扫把星。”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就对准备了那个人,哪里的笨蛋?
在众人的目光里,那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地说:“说不定杨家人是驸马故意杀掉。”
听了他的话,那些不明觉厉的人张大了嘴巴,这怎么可能?
要是驸马这样做,一定会天打雷劈的。
但大家又想到他是怎么对待战王,于是竟然有些认同有这种可能性。
在想清楚的那一刻,不少人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救了他,他却要杀恩人一家,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而且还皮厚心黑收养、压榨恩人的后代,良心大大的坏了。
惹不起,惹不起。
这时候的宁昌小声嘀咕道:“切!都是些贱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起来,她的声音并不怎么高,但还是有好几个人听到。
听到她这句话,阿一打量了她一下,问道:“贱民?”
被阿一打量得有些发毛的宁昌,有种自己浑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这一刻的她想要尖叫。
然后阿一收回淡漠的眼神,问:“那么请问一下,在大长公主心里,救了驸马的人家也是贱民?”
宁昌记得刚才这个怪人说过,要是再说什么怪话,就要打她,但现在并没有,说明阿一就是一个纸老虎。
说明什么?
说明阿一也是惧怕朝廷。
所以,她努力挺直了还有些轻微颤抖的身体。
贱民,在她高贵的大长公主眼睛里,就没有几个不是贱民的,所以说杨家人是贱民没错。
于是她昂着头说:“那又怎么样?驸马这个高贵的人,贱民们有幸救了他,都是他们的荣幸。”
“呵呵!好笑!”阿一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
事实上,这位陆家皇朝开国皇帝的爷爷,只是一个屠夫,谁比谁高贵?
“这人竟然不害怕?”旦旦指着宁昌说。
“因为她已经习惯了我行我素,只要给点阳光就灿烂。”余颖道。
她也有些奇怪宁昌的智商不在线,刚才还吓得是瑟瑟发抖,转眼就忘记。
可见的人脑还是要常常要用的,不用就会迟钝万分,其蠢如猪。
对于宁昌的贱民论,她不认同。
在余颖看来,高贵与否更在于心灵,而不在身份地位。
“你大胆!”宁昌此刻的胆子又大了起来,甚至理都没理驸马的劝阻动作。
宁昌虽然傻白甜一点,但阿一语气中的嘲笑,她还是听得出来。
在她看来,她就是天之骄女,有什么可以惧怕的?
就是那人也不敢怎么样她?
刚才不还是拦着那个丑女人,哈,她看透阿一的虚假。
其实,阿一在等着余颖的指令。
而宁昌的举动,在余颖看来很好笑。
之所以现在没有打宁昌,是因为打了之后,只怕这案子算是审不下去。
毕竟余颖知道,阿一一巴掌下去,宁昌的半条命都要去掉。
这样,阿一才没有马上打她。
而不是惧怕皇权。
甚至,就是真的打了,朝廷能拿阿一怎么样?
可惜,宁昌反倒是以为怕了她。
其实在古代社会里,即使她贵为公主,也没有什么实权。
只不过她特别幸运的是,遇到驸马这个真爱。
当然在余颖看来,这个真爱对于宁昌来说,不知道是幸与不幸?
幸运的是,有人一直宠爱。
不幸的是,宁昌被宠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有他们夫妻吃苦头的时候。
这一点,余颖就想着拭目以待。
而驸马满眼的宠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这时候的她满脸的高傲,于是驸马在她耳边说:“你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不值得。”
“驸马!”宁昌娇声道。
“不要说话。”驸马道。
同时他拍拍宁昌的手,作为一个干过不少坏事的人,他可不会天真地认为阿一下不了手,所以还是不要宁昌多说话。
然后驸马问道:“那几个孩子是你弄走的?”
这时候的他,根本就不愿意围绕杨家人的生死问题纠缠下去。
那些人死都死了很久,而且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鬼魂,所以有什么好怕的?
在驸马看来,杨家的人,就应该生生世世替宁昌当牛做马,甚至她的儿女也是杨家人的债主。
这是战王欠她的。
而今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竟然因为阿一的缘故分崩瓦解,这家伙是从那里来的?
“是的!我有义务让他们过上真的好日子,而不是被人从小到大,都受人算计。”阿一针锋相对地说。
果然是他,驸马此刻都有种宰了阿一的想法,太可恶了!
想不到现在杨家人竟然跑掉,这一刻驸马的目光变得了一下,微微眯着的眼睛看了一眼带着面具的阿一。
这一刻,他的目光里带着几许懊恼。
这些年来,他还是对杨家人疏忽了,现在竟然是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哎!想不到自己棋差一着。
是他对不起自己的爱妻,让宁昌受委屈了。
想到这里,驸马看向宁昌,那双眼眸中带着丝丝柔情。
看到这一幕,余颖真的有看那种后世里某些情景剧,虽然不合逻辑,但很甜。
得!
这一幕怎么看,都是那种二十多岁新婚男女,一直不停撒狗粮的场景。
真的,不像是那种结婚好多年的夫妻。
要不是驸马的所作所为,让余颖看不上,只怕也会感动于他们的夫妻情深。
这位驸马看得出来,只怕是真的爱着大长公主。
说实话,这一幕让看着直播的余颖无语,想不到驸马是个难得的长情男。
而一旁的旦旦说:“他们两个人的眼睛在干什么?”
“他们彼此相爱,做深情的凝视。”余颖说道。
然后轻轻摸摸旦旦的小脑袋,“旦旦现在还小,可能不会明白。”
旦旦倒是没有太在意,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相互对视的男女说:“哎呀!他们就不怕变成斗鸡眼。”
这时候的宁昌和驸马两个人,四目相对,已经越挨越近。
所以旦旦看了之后,才会发出这样的语言,指着直播里的甜蜜两个人。
噗!
听了旦旦不解风情的话,余颖差点笑喷,这一幕不对劲啊!
如果这一对是青春校园里的一对,那么应该浪漫的一幕。
而现在是古代大堂,这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挑战大家的底线。
甚至他们要是真的亲热上,只怕会有不少人非议的。
当然在后世的教育下,人家夫妻恩爱是受到祝福的,但这个时代是不可以的。
所以对于这一幕,余颖只能是耸耸自己的肩膀,双手一摊,心里说:“只怕小女生看到这一幕,绝对会说很甜。”
但余颖无感。
她看得出来,看见驸马看阿一的眼神,是一种极度憎恨的态度。
也是,驸马应该是有什么计划的,结果冤大头拍拍翅膀飞了。
而驸马认为,所有的原因都是阿一的算计,驸马不憎恨阿一才怪。
其实,这一切都是余颖干的,只不过别人不知道。
这时候的余颖带着几分好奇心,坐等看驸马两个人打算干什么。
反正她看的多了去,就是打啵也只能是毛毛雨。
幸而这大堂之上不只是他们两个人,此刻的大堂上下一片寂静,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是有人清醒过来,毕竟他们的脸挨得越来越近,这太可怕了。
所以,刑部尚书抢过惊堂木,狠狠一拍惊堂木,然后说道:“那么原告有什么要求?”
因为这时候的老大人,不敢再深挖下去,只想着能糊弄过去。
“也没有什么大的要求,那就是两件事,首先,所谓的战王一脉,能上阵打仗的人已经去世,孩子太少,所谓的战王这个异姓王,就不需要了。”阿一说道。
这一刻,大家都静止下来。
除了阿一的声音外,只有远处传来的声音,但大家这一刻都仿佛自动屏蔽嘈杂的一切。
竟然不要异姓王的头衔?
“当年高祖皇帝册封战王的旨意也说了,因为驸马的功劳,才会封王。”
话说到这里,阿一说话的时候,有一下下的停顿。
“既然杨家人不是驸马的骨血,甚至和驸马有家仇,那么杨家就不应该再拥有什么战王头衔,可以把这个封号给驸马的儿女。”
听阿一这样说的时候,两个尚书大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大事不妙,想不到战王一脉根本就不要王爷头衔?
那么将来有事情,该怎么办?
这可不行。
还不等两个尚书说话,就见阿一摸出一个圣旨来,是当年册封战王为异姓王的那个圣旨。
而驸马的脸色一变,冷笑着说:“不需要,我家的孩子不需要。”
阿一呵呵一声,打断了驸马的话,让他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别想着再让杨家扛着这个重担。”阿一冷冷地说:“这些年,你一直教歪杨家人,一直让他们娶罪奴,搞的杨家人在京城里的地位,甚至还不如平民。”
“这计划很溜!”说话的时候,阿一故意翘起大拇指。
竟然是这样!
旁听的人恍然大悟。
其中两个老狐狸自然也品出味道来,这一次麻烦大了,只怕杨家人对朝廷没有一点点好感。
于是他们两个人恨不得重新开始,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宁可被摔一跤爬不起来,也好过现在来审案子。
“这个,我们没法决定。”尚书大人已经站起来,毕竟阿一手里拎着的是圣旨,他们拱手道:“这件事都要陛下决定。”
对于尚书大人的话,余颖根本就没有说什么。
阿一转头朝着驸马和宁昌,说:“这些年,你们对杨家的所作所为,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但,杨家从来就不欠你的,驸马。”
“所以也不要说什么养恩,把杨家人当猪一样养,到了点,就是宰掉,这就是驸马的养恩吗?呵呵!从今天开始,杨家和你,张驸马,没有恩,只有仇!”
驸马的脸有些涨红,因为被阿一怼的无话可说。
“现在他们还小,但总有一天会张大,有些帐会有人找你算,你就慢慢等着。”阿一道。
听了阿一的话,驸马的脸涨得通红,手指都在颤抖,这个家伙什么情面也没有留,里子、面子都被扒了。
这一切让驸马的眼睛红起来,此刻的他恨不得扑上来,狠狠咬一口阿一。
不行!
不能这样放走杨家人。
不单单是杨家人的高武力。
更因为和亲的人选跑掉,那么换谁?
这些年,皇家就没有公主和亲过,只怕现在也不会有公主愿意和亲。
“其他的人还好说,但文郡主身体不好,还是留在京城好。”驸马硬着头皮说。
“哈哈!留在京城?然后被你卖了。谁爱去和亲,谁就去和亲。”阿一冷声道。
听了阿一的话,驸马是特别的愤怒。
而余颖感觉自己脑海里的灵光一闪,有种不会是这样的情况?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种可能,倒是解释得很完美。
那么有机会可以试试那位驸马,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余颖摸摸自己的下巴。
这时候的驸马有种特别狰狞的感觉,就仿佛他心里最重要的人,马上被别人抢走一样。
“驸马、驸马。”宁昌摇晃着他,一叠声叫道。
这时候的她已经发现自己的夫君,不怎么对劲,所以赶紧抱住自己的夫君。
这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她不要失去他。
余颖确实一副冷漠脸,因为立场不同,在接了任务后,她就是和驸马站在对立面上。
而就凭驸马对杨家人做的事情,就让她对驸马没有什么好感。
因为,这一切太龌龊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杨家就是做了天大的恶事,也用不着如此对待他们。
事实上,从头到尾,余颖就没有看出来杨家做出什么天大的坏事,值得这位驸马如此对待。
难道人们还能为根本就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承担什么责任?
呵呵!
太好笑。
另外,余颖看出来,大堂上的两个大人并不赞同杨家人脱离朝廷。
典型的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
早年杨家人遭罪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一声?
这京城上下的人,也许会对杨家人有些怜惜之情。
但一旦知道杨家人跑掉,以后就没有一个武力值高强的人来保护他们,那么他们会赞同杨家人的选择吗?
想也不是。
这不老狐狸开始行动,应该是在挑唆听审的人拦下阿一。
反正死几个人,反而有利于他们留下杨家人。
呵呵,以为我是傻瓜吗?余颖心说。
事实上,余颖从来就没有认为这个世界的官府为杨家撑腰。
因为说起来,他们是一个阶层的人,也许他们会内斗,但一牵扯到了阶层,那么他们必然是相互包庇。
所以杨家和他们斗,只能是被他们一直排斥的下场。
甚至,他们可以采用拖延时间等等方式来拖垮杨家。
第二十七章 软刀子杀人
说不定,他们会要阿一提供多少年前的实证。
实证什么的,拿不到,毕竟有些东西,官府不见得会承认。
另外,就是提供证人。
证人余颖的确是有,但那是把知道实情的山民拉入京城争斗的漩涡里,说不定有人出手把证人弄死。
毕竟平民在权贵们的眼里,就是尘埃,可以随时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弄死证人。
以余颖的了解,这个社会的官场黑暗程度绝对不会低,为了自己,牺牲别人,是很平常的实情。
其实战王一脉在朝廷里蹊跷处境,并不是没有人想过其中的猫腻,但有一个人会出头吗?
没有,京城里的上层一致排斥战王一脉。
就是那些最平常的人家,也有不少看不起战王的人,
另外,此刻的皇权完全凌驾于律法之上,所以余颖只是找个机会公开战王府和驸马之间的恩恩怨怨。
让更多的人知道,所谓的收养关系,根本就是驸马算计出来的。。
就这样,战王府一脉可以脱离陆家皇朝的控制,而不怎么会遭受别人的唾骂。
到了这时候,京城告状这一幕,那些地方势力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比较同情杨家人的。
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当然京城的民众,就有可能做另一种选择。
这时候,充分体现了屁股决定脑袋。
比如两只老狐狸就看出来其中的危机,在他们看来,要想办法压住阿一。
杨家人要跑?
这怎么行?
所以尚书两个人,才对让自己人说,让那些民众闹腾起来,就是不让杨家人走。
余颖一看,就当机立断让阿一走人。
就见阿一把手里的圣旨一扔,那张圣旨在它看来就是废物,有什么用?
但,那些官员、衙役们却是另外一个反应,那可是高祖皇帝留下的圣旨,一定要供起来。
于是两个尚书顾不上别人,只忙着指挥人去接圣旨,自然顾不上阿一。
就见阿一窜过去,给了公主、驸马几个耳光,就听到啪啪几声脆响。
听着就应该掉好几个牙齿,两个人都是痛呼出声。
然后阿一根本就不管堂上是什么情况,已经是到了大堂外,几个起落就走掉。
而等到那些人接到圣旨,在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原告连个招呼都没有打,就跑掉了。
于是大堂上下的人等,有些蒙蔽。
说好的打官司,就这样不打了?
只是原告跑掉了,这官司还怎么打?
“快快快!截住他!”刑部尚书指着外面说。
等到衙役们到了外面,才发现不少人都看着一个方向,但那个身影就不见了踪迹。
当然这一次的闹腾,并不是闲得无聊做的事,除了上述的理由。
还因为,余颖想着打脸朝廷。
驸马固然可恨,但皇室里的人也不是好东西,而且相当的无耻。
陆家皇室的成员,一向标榜他们的皇族对朝廷有功之人,待遇是宽厚的,而立起的标杆就是战王府。
看,战王已经去世那么多年,朝廷对战王府一向是宽厚仁慈的,每一次都有不少赏赐(转眼就被魏嬷嬷送给真正的主人那里)。
另外,战王小小年纪就能继承王位。
叭叭叭,一个套路就把不少人砸晕,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跟着朝廷干好啊。
事实上,真的如此吗?
现在不少地方的人,都知道所谓战王府的内外大权,都抓在大长公主府奴婢手里。
然后,那个奴婢就趁着大长公主府的那些大大小小的主人做生日什么的,把战王府里的好东西都孝敬给了公主府。
在战王府的库房里,所谓的好东西,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孤本画册,什么秦瓦汉砖是不存在的。
一个偌大的库房,就只剩下一些破烂,就连武将最重要的盔甲、武器都没有。
当然坐下的宝马更没有,据说战王府里只剩下一匹老得已经跑不动的马匹。
而这一切,就是因为战王府没钱(但战王府的奴婢有不少挺有钱)。
甚至有人指出来,连堂堂王爷住的地方,特别简陋,就是京城里的中等人家都比那里好。
这消息传出来,让那些门派里的人知道之后,都是一个反应:爆笑。
这就是爱才如命的朝廷?!
这样对待与朝廷有大功的人。
可以说,朝廷原本的说法简直就是笑话。
皇帝知道之后,大骂一番,两位尚书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因为那个告状之人的来意,他们终于明白,其他人家就是想要和驸马、朝廷断绝关系。
枉费他们还以为这位愿意来告状,是因为比较尊重律法,是好人。
好人往往容易被算计,被算计后,只要讲清楚道理,好人就会不在意。
其实这位根本就不是纯粹的好人,也有邪的一面。
不单单是朝廷的人是这个想法,沧浪派的罗师叔也是这样感叹的。
“好厉害的人。”
“厉害?明明就是虎头蛇尾,要是我,就应该把驸马一家人宰了。”段勇杀气腾腾地说。
“笨蛋!你以为那人轻轻松松放过驸马,就是好事?”说话的时候,罗师叔用手指弹了一下段勇。
“怎么不是好事?”段勇瞪大双眼。
“呵呵!软刀子杀人的时候,会让人更加痛苦,甚至痛苦的时间加长。”罗师叔看了一眼段勇,还是解释了一句。
听完之后,段勇是一脸的懵懂。
为什么师叔说的每一个字,他听懂了,但连起来他就是不明白。
“你啊!等这一次就跟着我回门派,还是换个聪明的人来。”罗师叔对段勇是放弃治疗了,一脸的嫌弃。
“为什么?”
“因为你蠢!而且是蠢的不可救药,滚,看见你,我就气,你爹怎么会有你这个蠢儿子?”罗师叔咬着牙说。
段勇满脸的委屈退出来,过不多久就把这一切抛到脑后。
直到很久之后,段勇还是在儿子的指点下,明白自己蠢在那里,那时候的他是泪流满面:这世上像他这样实诚的人,遇到聪明人,就没有活路。
还好!
他前半生有罗师叔,后半生有儿子,可以终身无忧。
而余颖当然不知道,因为她的谋略,让罗师叔彻底对段勇失望,直接把他踢回门派。
此刻的她,已经带着阿一和三个小萝卜头、以及杨家女一家人,去了暗阁所在的地方。
因为余颖知道只怕这个世界要乱了,算来算去,也就是暗阁的地方比较合适居住。
“什么?你要在这里住下来?”东十六问道。
他是有些吃惊,想不到在接到阿一的信息后,才知道阿一带着人已经到了附近。
他们可是听说过京城里是是非非,也知道那几个战王的子女已经跑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家人竟然跑到这里来。
他们可是堂堂杀手组织。
而和朝廷决裂的那一家人,竟然跑到这里,是很高看他们组织。
杀手组织在平民的观念里,属于很是凶险的地方。
事实上,在见过后,更加吃惊,当阿一摘下面具后,才发现阿一竟然是个女的(其实阿一只是女装,不然怎么跟着女性的余颖)。
在他们的想法里,阿一一定是个男的。
就听阿一淡淡地道:“是的,这里比较安全,没有什么人贩子,孩子们能常常出来的玩耍。”
听了阿一的话,东十六正在喝茶,于是一下喷了出来。
甚至他一下呛着了,咳嗽起来。
竟然是这样的原因,但他们这里是暗阁好吧!
当暗阁是保镖!
东十六哭笑不得。
不过要是人贩子敢来的话,绝对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怎么,你们不愿意吗?”阿一问道。
“不不不,我们绝对欢迎。”东十六一边咳嗽一边摇手,说道。
靠!
我敢说不欢迎?
这是高手啊!
这位就是要来,他们也没辙。
毕竟他们打不过阿一,而且这位到来也好,有事情可以请他帮忙。
就这样,余颖一行人到了这个小镇,就住了下来。
时间一眨眼过去了十年,其中杨氏女夫妻两个人已经去世。
而他们的孙子也在小镇安家下来,娶妻生子。
余颖在小镇开了一个药馆,出售一些自己炼制的药丸和药粉,生意很是不错。
这一天,她从山上采药回来,还没有到住的地方,就听到有人叫她。
抬头一看,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朝着她挥手,“阿姐。”
“回来了。”余颖道。
男子跑过来,接过了背篓。
余颖在跟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仰着头。
这个身体说起来是天生体弱,如果不是余颖穿过来,只怕是早夭的命,活不到二十岁。
所以,这具身体很矮,长大之后才将将一米五,简直就是个矮冬瓜。
和杨涌比,简直就是姐弟两个人掉了个,明明是姐姐,看上去比弟弟还小。
当然,家里另外两个人,现在也比余颖高。
但三个弟弟都很怕余颖生气,一是姐姐一直把他们抚养长大,二是姐姐身后有阿一,阿一最听姐姐的话,所以还是不要和姐姐对着干的好。
而此刻的余颖,看看冒出小胡子的杨涌,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那么有些事情应该要告诉他们。
事实上,这些年来余颖一直关注着驸马府的那些人,他们过的日子并不怎么样。
毕竟他们的名声臭了,好人家都不愿意和他们交往。
当然也不乏那种别有想法的人家,还是有人愿意和驸马府联系的。
第二天,余颖准备去做早饭,一眼就看到三个弟弟都在打拳,他们的拳法都是余颖让阿一教的,一个个都是拳拳带风的感觉。
余颖看了一眼,就去做早饭。
他们三个人都是饭量大,幸而余颖是有能力供给他们吃肉,不然吃的饭更多。
余颖倒是饭量不怎么大,毕竟这个身体也就是不怎么样。
“好吃。”三个人打完拳,就被饭香吸引住,然后就闻着味道就过来,最小的杨河还闭着眼睛。
看到这一幕,余颖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头,“馋猫,赶紧洗手去,这是你兄长昨天带回来的好东西。”
“啊啊啊!”还是少年的杨河,被姐姐打了一下,没有生气,因为根本就没有感觉什么痛,高兴地蹦起来,然后叫嚷着:“兄长,太好了。”
然后,他就一溜烟的跑去洗手。
他的两个兄长,看到这里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看着欢脱的杨河,他们都笑了。
尤其是杨涌,看到这一幕,有些触动,他还记得一些东西,仿佛他曾经在一个空荡荡的大房子里住着,但那是冰冷的。
那里的人,都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打量着自己。
直到有一天,他被阿一背着离开,再也没有回去过那里。
那段日子渐渐在他心里远去,甚至变成一幅幅模糊的画卷,因为有更美好的生活在等着他。
如果比较起来的话,他宁可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最起码现在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等到吃完早饭,兄弟三个有人去洗碗。
然后余颖就把他们聚集起来,然后说:“有件事,我想你们应该一直想要知道,那是咱们杨家的长辈在哪里?”
“阿姐,难道现在你要告诉我们?”杨河的眼睛就是一亮。
其实说起来他们对父母亲的记忆就没有多少,阿姐阿一已经在很多方面填补了他们的缺失。
但,他们在幼年的时候,也曾经追问过父母亲的问题。
阿姐曾经说过,等他们大了就会告知。
现在兄长已经长大,难道姐姐现在要讲?
在兄弟三个人里,小的明显活泛,大眼睛眨巴眨巴几下,然后坐好,好像是一个乖宝宝。
其实,余颖知道这位就是一个小芝麻包,颇受暗阁中的人喜欢。
比老大杨涌要机灵多了,至于老二,那才是一个憨头。
看来他们一眼,然后余颖说道:“你们听过一部书吗?鸳鸯卒。”
“听过。”杨沪点点头,其实他是看戏,这部戏说起来,颇有市场。
但杨河却脸色一变,嘴巴张了几张,看着余颖,然后有些费力的说:“阿姐,难道那就是咱们家的故事?”
“是的,这世上有知恩图报的人,也有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中山狼。”余颖点点头说。
杨河的手一下子握紧,然后就是往桌子上一捶,大叫一声:“可恶!”
此刻的他眉毛竖了起来,眼睛一下瞪大,原来我就是那个倒霉蛋的一家。
他要不是对着自己的姐姐,都要破口大骂。
那么他要是没有跟着姐姐出来,那么他的命运是怎么样?
只怕不好。
至于杨沪,正一脸的懵懂,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三弟会大怒?
至于杨涌,听余颖谈起来的时候,杨涌倒是想起来记忆里的大房子,好像在很早的时候,就是叫自己是王爷的。
现在想来,其实自己的就是那个被人圈养起来的武器。
第二十八章 公主与驸马
“阿姐,那咱们应该要报仇。”杨河说道。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亮,手握得紧紧的,带着一股杀气。
只怕驸马现在站在他面前,他会一刀捅了驸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那个老贼就应该被抽筋扒皮,千刀万剐。”甚至,他说话来是血腥无比的。
余颖听了他的话,感觉有些头痛,现代教育让她杀人的时候,就是直接弄死,很少搞什么酷刑。
“阿姐,要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就要杀到京城里去了。”杨河接着说。
“打住,你的意思是我放过他们了?”余颖说道。
同时瞪了杨河一眼,天天嘴巴里打打杀杀的做什么?以为自己是土匪吗?
她报仇的时候,宁可软刀子杀人,杀人不见血,却让当事人痛入骨髓,痛到灵魂深处。
“这些年来,我还让人一直关注着驸马和皇家的事情。”余颖看了一眼三个兄弟,老大是最贴心的,没有说话,老二老实,但听话。
唯独老三跳脱,而且脑瓜子灵活,已经开始给余颖耍心眼,还有一身杨家人独有的力气,能算计,也能打,所以这一次的解释主要是针对杨河。
“驸马那一家人,已经是分崩瓦解,到了孙子辈干脆就分成好几个小家,隐姓埋名去了别的地方。”余颖说的时候很平淡。
“原本人到老年,应该是喜欢儿孙团聚,但现在他们必须离开。”
杨河听到这里,不怎么满意,微微撇嘴,毕竟在他心里,驸马就是坏蛋,他们一家人应该被赶尽杀绝。
但,余颖摸摸他的头,说道:“老三,你知道玉龙山的那些山民原本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杨河摇摇头。
“其实,我查过,在玉龙山上的山民,有不少原本是杀人狂魔,他们无路可走就跑到那里,后来就结婚生子,时间长了,后人们就成为真正的山民。”
“啥?”杨河听了之后,过于吃惊,差点摔下板凳,他竟然有可能是杀人狂魔的后代?
他没有想到。
“所以,不要搞什么株连。”余颖说道。
“嗯!知道。”杨河蔫了,声音也无精打采的。
当然,余颖没有告诉他,也许杨家人其实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在平原里活不下去,才上山。
“这一次,我打算去京城看看,毕竟这些年驸马的日子不好受,现在时日无多,我要去给他送葬。”余颖笑眯眯地说。
“那么你们愿意去吗?”余颖说的时候,看着他们三个人。
其中杨沪是啥都不怎么知道,只是想要看看兄长的反应。
杨涌自然要去,因为他要去看看那已经模糊的房子,于是他点头。
而杨河已经回过神来,他一听说余颖要去京城看一下,差点把桌子捶坏,大着嗓门道:“阿姐,我要去。”
于是,杨沪终于说:“我也要去。”
就这样,余颖、阿一、杨涌、杨沪、杨河五个人前行,一个个都是骑着快马。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们都是穿着门派的服装。
这十年里,皇权大大的萎缩,原本的地盘缩水了不少,门派倒是发扬壮大了不少。
这是余颖的功劳。
呐!
余颖指挥阿一在京城告了一状之后,虽然朝廷的人想要堵住旁观者的嘴,但这旁观者里有门派的人,自然没有成功。
门派之人,把这件事情传到外面。
搞的不少人对朝廷绝望,有本事的人纷纷逃离。
陆家皇朝的实力大减,这些年陆家皇朝控制的地方,变得动荡不安起来,军队里厌战的情绪高涨。
以至于,朝廷不得不收缩实力,护卫京城。
各大门派倒是地盘扩大,实力增加不少。
看到这一幕,皇帝更加不待见驸马。
在他看来,就是因为就是很多人看到战王府的遭遇,才会不相信朝廷。
对此,驸马不认同。
他认为,对战王一脉很是压榨的皇家,同样也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而不仅仅是自己的缘故。
而这一切,就是余颖对驸马和皇室的报复。
随着门派的壮大,门派中人的地位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
于是穿着门派服装的一行人,一路上根本就没有受到什么为难。
到了京城,看守城门的人,根本就不敢阻拦,江湖人士不敢惹,还是放进去。
当然,作为相互退让的结果,江湖人士一般也不会去京城捣乱。
找了家客栈住下,一行人穿上便装,在京城里逛逛。
然后,一行人正好遇到了宁昌大长公主。
还和他们发生了一些纠纷。
最后,余颖他们走掉。
说起来,当初阿一给了驸马夫妻几记耳光,是有些重女轻男的。
宁昌最多是脸肿起来,消下去就没有事,依旧是如花的脸蛋,没有影响。
而驸马就不是了,他的牙齿被打掉好几个,甚至因为阿一的力气太大,打的驸马整个人飞了出去,正好遇到尖锐的东西,毁容了。
后来,余颖听说后,心里欢呼:活该!
而驸马在后来的日子里,老得特别快,早些年的他看上去才是四十岁的容貌,如今已经是垂垂老矣。
原本余颖感觉那位大长公主也应该是这样,结果今天遇到一看,出乎她的意料。
宁昌依旧是美貌如花,当然粉打多了点,显得是有些美人迟暮。
但还是令余颖是有些吃惊的,这位就是一个凡人,怎么会还是很年轻?顶多是四十岁冒头的样子。
宁昌算起来是六十岁左右的女人,怎么还是那么美?
这时代就没有整容术。
难道上天对她是特别优待?
这位大长公主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冻住年龄。
到了晚上,余颖去大长公主府里去了一趟。
结果再一次遇到宁昌,这位准备出去。
说起来,宁昌和她的小儿子在一处的时候,丝毫没有什么违和感。
甚至她的大儿媳看上去都比她老,简直就是婆媳之间调换了一下身份。
只怕儿媳不会高兴。
甚至,余颖感觉到了婆媳之间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早些年的时候,她们婆媳相处起来,不是亲如母女吗?
当然余颖也知道这种婆媳之间亲如母女,更多是一种作秀。
亲妈基本上都是疼自家孩子,没有什么利害冲突的时候,婆媳亲亲热热的,一旦夫妻之间有了什么冲突,那么只怕婆婆和儿媳之间,也是有各种冲突。
但,现在也变得太快了点。
甚至余颖看的出来,儿媳在看向婆婆的时候,带着几分鄙视。
纵然这位婆婆穿着减龄的粉色衣裙,看上去花枝招展,在别人看来有些过于美丽。
但儿媳在面对婆婆时,为什么会有鄙视的感觉?
这中间有没有什么猫腻?
当然,这些年宁昌和丈夫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冷淡起来。
毕竟驸马毁容之后,不英俊不说,面容变得有些可怕。
难道是这个原因让儿子、儿媳对宁昌开始冷淡起来?
甚至让儿媳对婆婆的尊敬一下子没有了?
应该不全是。
不过看到公主和驸马不怎么往来的架势,余颖感觉是美滋滋的。
呵呵,早些年他们可是一对鸳鸯,处处撒狗粮,简直就是羡慕死围观的人。
可是几年不见,他们竟然已经开始分居。
这位大长公主主现在主要是住在城外的别苑里,而驸马依旧是住在老地方。
他和她之间,一对恩爱无比的鸳鸯,竟然出现问题。
当然余颖看的出来,那位驸马真得老得不行,鸡皮鹤首。
这十年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阿一那几巴掌竟然让他的身体素质,下降了好几个档次,常常好生病。
这让驸马在心里对阿一,多了几分惧怕。
紧跟着,驸马悲催地发现,他做的所有挣扎,都是无用的。
之所以会这样,在阿一告状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驸马原本的手下人大批叛逃,毕竟在知道驸马如何对待战王之后,他们一个个都怕了。
一个救了他的人家,都会被驸马害的是家破人亡不说,还记着奴役恩人的后代,这心要多么黑才能狠下手去做。
他们真的不敢跟着他,万一哪一天,这位驸马感觉他们不好,不也是会这样的对待他们?
经过脑补,经过劝说,驸马手下人一个个都溜了。
这个打击对驸马很大,因为他低估了事情的发酵,即使他做了不少好事,但别人更多是记住他的忘恩负义。
甚至驸马终于知道,为什么皇帝会一直防备着他?
就是因为他对杨家人,做过的事情。
这可把他差点呕死。
其实他之所以那么对待战王一家,可都是为了陆家。
结果陆家作为一个最大的赢家,竟然一点也不感激他,还处处打压他,说什么看到他对待原配一家人,就怕他们也会步上后尘。
气的驸马恨不得大吼:“怎么可能?”
他爱宁昌,怎么可能做令妻子伤心的事情?
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他付出了多少?
这一刻的驸马,感觉比窦娥还要冤。
即使辜负了很多人,但唯一没有辜负一家人,就是妻子的娘家。
皇家一直打压他,他也只是想着给儿孙们另外找个地方过日子,但没有想过推翻陆家皇朝的统治。
因为宁昌一向是很看重娘家人,作为一个爱妻如命的人来说,当然不会做妻子伤心的事情。
只是驸马却发现即使他赌咒发誓,宁昌总是有些不相信。
毕竟多少年来,皇家一直在给宁昌灌输一个思想:女人一定要有一个好娘家,没有娘家的支撑,女人没有好日子。
而宁昌见识过不少情况,有些贵妇人的娘家败了,夫家好点的,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给她们位置。
但一般也不会让她出来接待客人,等于半废。
也有的,就直接把那个妻子休了另娶。
所以,宁昌对于维护娘家是不惜余力的。
有时候就是儿孙抱怨皇家,宁昌反而会教训他们。
在战王府还没有出事的时候,他们一家人还算是和和美美的。
但等到大家都排斥他们家的时候,终于出现了不少问题,原本的大家庭也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毕竟那种被人用异样目光看着的时候,实在不是一个愉快的体验。
连驸马和儿孙之间也出现了不少问题,毕竟他们之中,不乏有正常三观的,实在是无法接受算计恩人的行为,即使他是他们的长辈。
最终有人带着儿女离开京城,把原本的过去都抛到脑后,他们要重新开始。
驸马最终没有追回那些后辈,因为说一千道一万,在对待杨家人上,他纵然有理由,也无法对别人述说。
要是他敢说出来,只怕全家人一个都活不下来。
那么,还不如放孩子们一条生路。
只要,他们活得好就是。
但,不知道为什么驸马在看到宁昌的时候,那种心动的感觉渐渐淡去。
甚至驸马发现宁昌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皇家的好话,想要从他这里拿到更多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
这些东西,都是他留给儿孙的。
这世上的人都可以骂他忘恩负义,唯独皇家不可以。
毕竟说起来,驸马压榨战王府多年,皇帝他们也是默认的。
如果皇帝不认同的话,他们怎么敢这样做?
事实上,战王府之所以成功,在于他把持住战王府的一切,甚至是除掉那些有可能损害他计划的人,所以才能成功。
可以说,驸马的成功是独一无二。
也就是不可复制的。
可现在的驸马,无力解释自己的行为,别人都不信。
而他只能是接着走下去,因为这一条路是当初自己选的。
就这样,驸马急速得衰老下去。
再加上毁容的打击,在一年之内他就已经老得像个真正的老人。
而宁昌却依旧是美貌如花,常常外宿。
这一点让大儿媳不怎么喜欢,毕竟他们两个老夫妻应该相互扶助才对。
在大儿媳看来,不管公爹对战王府怎么样,但对于公主真的是挖心掏肺,简直就是好的不行。
现在公爹之所以被指责,不就是为了婆婆?
结果婆婆年纪一大把,不单单孙子有,连老蚌生珠得到的孩子都年纪不小,还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像什么样子?
但谁让她是她的婆婆!
她是晚辈,不但不能指责,甚至还要给婆婆打掩护。
所以她的心里对宁昌有一肚子的意见,现在驸马老了,需要妻子陪伴了,做妻子的却常常外宿,这算是什么事?
还有没有记住自己的责任?
更坑的是,现在常常一去好几天,她这个做儿媳的人,不得不替她打掩护。
让大儿媳很生气。
至于驸马现在已经顾不上,公主来不来看他?
驸马在开始发现这种情况的时候,心痛如绞,后来就麻木了。
如今余颖到来的时候,发现那个曾经挺直如枪的男人,已经衰老得不像样。
整个身体都是弯着的,再也直不起来。
第二十九章 青青草原
这十年来,驸马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劳累,因为是诸多的不顺。
这其中有家人的反对,妻子的不合作,以及皇室的过河拆桥,都让他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心累。
最最令他心寒的是,皇室的态度。
当初为了娶宁昌,想着在陆家开国皇帝面前加分,驸马就把很多秘密说出来,其中战王的问题自然也提过。
在驸马眼里,战王就是一把锋利的刀,谁掌握在手里,谁就沾光。
而驸马虽然一直把战王捏在手里,却一心是为了皇帝。
结果出事的时候,皇帝却没有帮他一把。甚至是落井下石,竟然一口是驸马自己干的事情。
驸马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到很多人鄙视的地步。
就好像这京城里的人家,一个个对战王很好一样。
其实他们和他有区别吗?
他们这些京城的人,不也是一味对战王府的冷漠,甚至常常是往战王府一家人的伤口上添油加醋。
这么看来,他们挖苦他,简直就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但他们人多势众,所以驸马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憋屈啊!
可以说,这漫漫的长夜里,驸马一直睁大眼睛,睡不着觉,足足有十年的光景。
不单单是人老了,觉就少了很多的原因。
更多是因为一到夜晚,他就有会在闭上眼睛后,梦到死在他手里的杨家人(余颖让阿一动的手脚)。
如果说,以前他感觉自己是自己人生的男主角。
那么在遇到阿一后,他才知道自己也不是无往不利的,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战王一家并不是玩偶,可以随便摆弄。
于是他开始惧怕黑夜,在黑色的地方有太多可以隐藏的地方,那么他所在的地方要点满灯盏,这样就没有黑暗的地方。
因为他记得那个人说过,会有人来找他。
日子就在这种焦灼的状态过下去,驸马再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
这种情况最终影响到他们夫妻之间感情,一直被娇养的公主感觉自己不再是驸马注目的中心,再加上驸马毁容,竟然开始找新的乐子。
而一直很坚强的男人,其实也希望得到妻子的支持,却没有得到。
于是,两个人就开始了貌合神离的生活。
他有自己的打算。
至于,公主也找到了自己的乐趣。
甚至有时候驸马回过头去,想到从前,就感觉过去的自己很蠢。
什么底牌都没有留,人心果然是最难琢磨的。
驸马也知道自己的将来,只能是受万人唾弃的下场。
唯一能为儿孙们做的事情,就是多活几年,给他们争取一段发展的时间。
早年自己做的孽,最终报应到了自己孩子身上。
出去的他们,在现实中碰的是头破血流,甚至他们不得不假造了自己的来历。
往外迁移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头,但还是重新开始。
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做祖父的人,对不起他们,甚至是有可能成为他们的拖累。
却只能是暗中帮着点。
如今,驸马躺在床上,感觉自己的日子已经不多。
不过现在那些孙子辈的孩子,已经开始自己新的生活,驸马终于感觉可以放心,可以走人。
就在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实在是睡不着。
最终爬起来的时候,油灯猛地一暗,那些小小的火焰,被一股气流差点吹散,然后就恢复了正常。
“是哪位贵客到了?”驸马已经对自己的生命不在意,所以穿上衣服,慢悠悠地问。
“这就是驸马?”小杨河吃惊地指着驸马问道。
这时候的他,真的无法相信,这就是他们家的大仇人?
这明明就是一个糟老头子,好吧。
驸马已经老花眼,于是眯缝着眼睛,看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的人。
而余颖看到驸马的那一张满脸皱纹的脸时,也是微微一惊。
紧跟着感觉岁月是把杀猪刀,把有魅力的中年帅哥变成一个糟老头子。
果然余颖搞出的事情大大打击了他的心,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日子过得是十分煎熬。
活该!
另外,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这些年他的女神已经背叛了他?
他头上已经绿了,有好大一片青青草原。
当然因为公主是他的真爱,所以驸马一定会原谅她的。
不过,现在的他和十年前的他,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想到这里,脸上带着笑容的余颖把面罩拉下来,笑眯眯地走过去,看了一眼穿得是整整齐齐的驸马。
然后余颖开口道:“贵客?这倒是不敢担,我们是你的仇家。”
她一旁的三个男人看着这个糟老头子,握紧了拳头。
很想打下去。
只是他们最终没有打下去,因为一拳下去,绝对是让他立马死的下场。
这一刻,他们都认同一句话,阿姐说过,让他死得太快,反而是一种解脱,就让他在懊恼中生活着,其实对他就是最大的惩罚。
现在看着驸马的鬼样子,他们倒是有所悟。
“是你。”驸马虽然外表上有些腐朽,但脑袋还没有昏。
于是他看了一眼那三个少年郎,一个个都是身材高大,看上去过得很好。
不过驸马主要精力是放在余颖身上,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思考,整个事件里应该主要是那个病病殃殃的文郡主拿的主意。
竟然是他看走了眼。
当然还有一点,那就是历史上没有文郡主这个人,他自然没有防备她,可以说低估了她。
那么驸马一直在想,文郡主应该是怎么样的人?
甚至,他猜想她一定还活着。
今天一看,这位应该夭折的女人果然还活着。
那个告状的家伙果然不是普通人,竟然救了她,不然她早就应该死掉。
其实驸马到了这个时候,有种很是无力的感觉,他感觉历史又回到了原本的轨道上,这一切都是源于他曾经轻视的人。
早知道,就应该不为了和亲的事情救活她,就应该早早让她死掉。
这位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女性,到底是什么来历?
竟然让他在阴沟里翻船。
“你是谁?”驸马看着余颖,问出这一句话。
在他想来,这位不怎么可能是土著。
其实,致力养傻战王府的策略还是很成功的。
“我就是我。”余颖笑着回答。
然后余颖感觉这位应该有话对自己说,于是对三个弟弟说:“你们到外面盯着。”
三个弟弟中的老二直接就走人,但老三的眼珠子乱转,显然不想走。
于是余颖又补充了一句,“涌弟,你盯着点他,我有些话要给驸马说。”
“好了!”杨涌就揪着三弟走人。
“兄长,你难道不好奇?”杨河拧着身子问。
“不好奇,阿姐想要咱们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咱们,不想让咱们知道,那么就不要知道。”杨涌道。
“兄长,你真的是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杨涌双手一摊道。
杨河很想知道,阿姐想要和驸马谈什么?
偏偏阿姐仿佛知道了什么,给他配了一个牢头,看得十分紧。
哎!
他打不过自家那个兄长。
见状,他只能是耷拉下脑袋,就不反抗了。
同时他看见二兄杨沪正盯着外面,这个笨蛋这么听阿姐的话,竟然也不去偷听。
唉!
看到余颖把三个弟弟打发出去,驸马眼睛就是一亮。
“你果然不是土著。”驸马说道。
“彼此彼此,我是为了你而来。”余颖没有承认什么,但也没有否认什么。
“哈!我做错了什么?”驸马此刻有些激动。
“如此对待战王一脉,你竟然说没有做错什么吗?”余颖冷声道。
“那又怎么样?这是战王欠宁昌的。”
“欠宁昌的?呵呵呵。”余颖冷笑了一声,“那你说说战王怎么欠了宁昌的?”
“作为一个男人,竟然在未婚妻被和亲的时候,一声不响,让她被人抢来抢去。”驸马涨红了脸说。
显然,驸马认为余颖是知道什么的,所以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掩饰什么,言语中带着几分鄙视。
“哈!据我所知,和亲应该是皇帝下的圣旨,和战王有关系吗?”余颖说道。
按说这位公主已经是和人定下婚约,不会和亲。
但也不一定,当年刘邦的亲女儿已经结婚生子,不也是被要求和亲?
只是后来,最终嫁过去的是一位倒霉的宗室女。
但如果没有宗室女,那么只怕那位已经结婚的公主,就逃不掉和亲的下场。
“......”驸马一下子无言。
因为说起来战王那时候还只是后起之秀,那时候的陆家底子也不厚,权衡利弊之后,不得不把宁昌嫁过去。
其实战王在后来也是颇为愤怒的,但没有用。
真的说起来,他只是在迁怒,他不能迁怒于宁昌家人,但怒气总是要发泄,所以战王就成了他憎恨的人。
想到这里,驸马笑了一下,只是这个笑容有些苦涩。
其实战王并没有对不起宁昌,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她的娘家人。
但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战王一脉已经被他弄的是七零八落,现在整个院子里也都是杨家人的,他们应该是来找他算账。
这时候的他已经无所畏惧,就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畏惧。
然后他终于说:“虽然是这样,我也不后悔,只要宁昌活得好就行。”
虽然现在他们夫妻的感情变得比较薄弱,但他还是希望她活得是好好的。
听到这话,余颖看着驸马,简直就是一个奇葩啊!
这一刻她的手有些痒痒,很想给这个男人一个大耳刮子,什么玩意?
合着你还有理了?
但因为现在这人已经是瘦弱之极,说不定这一巴掌下去,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不着急,这位就是现在想死,也不能死。
毕竟有些事情余颖查出来之后,很想知道这位是什么想法。
于是,她冷笑了一声:“呵呵!”
“你想要杀了我,那就来吧。”驸马道。
就见驸马有些驼背的身子往前一挺身,仿佛根本就不会畏惧死亡。
“杀你?”余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来。
就见她嘴角上翘,这一丝的笑容带着几分神秘。
然后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并在一处,摇了几摇,然后慢悠悠地说:“我想要杀了你的话,那么早就宰了你,何必等到现在?”
“呵呵!”驸马身体往后一靠,嘴巴里吐出的也是冷笑。
看着余颖的时候,驸马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淡然。
“其实,我早就明白过来,你放过我,也一直没有杀我,并不是没有能力弄死我,而是想要采用软刀子杀人,一点点割肉。”驸马说。
说话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余颖的表情。
就见余颖的双手轻轻一拍,然后她就笑着说:“果然,驸马爷很聪明,能猜出来我没有杀你的用意,对啊!一死了之,那是便宜你。”
听了这话,驸马一阵气急。
可以说,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指着余颖说:“你这人这么恶毒,将来没有人敢娶你。”
“哈哈!不嫁人也没什么关系。”余颖说话的时候,拽过一把椅子坐下。
说句话不客气的话,对于结婚什么的她就没有想法。
等着把几个孩子带大,然后她的任务就算是完成。
驸马看了一眼余颖,很快就明白这位就是不在意男女之情,所以根本就没有打算结婚。
对于这种情况,驸马有些没辙,不婚主义管不着啊。
于是,驸马问道:“那么今天你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像你这样的人,应该不会白跑一趟,难道就是想要看着我死?”
“看一个人的死做什么?”余颖冷冷地说:“其实想要让你伤心欲绝,恨不得活不下去的方法,又不是没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余颖看着驸马。
就见驸马秒懂,身体有些绷直,伸着手想要抓住余颖,同时急声道:“你打算做什么?”
要知道最毒不过妇人心,再加上现在她已经知道源头是宁昌,只怕是报复宁昌。
他只要活着一天,就不允许宁昌吃亏。
所以他才会十分激动,但他忘却了自己的年纪与身手,于是扑了个空。
甚至差点栽倒,最终还是有些支持不住,扶住一边的东西,大声喘息着。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
要是以前,就是抓不住,但也绝对不是这么怂。
而余颖往后退了一下,看着驸马。
然后笑着说:“啧啧啧,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
这声音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起伏,说不出的平淡,但驸马的心揪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余颖,只是已经开始老花的眼睛,竟然有些看不清余颖的表情。
于是他说:“你想做什么?不要伤害宁昌。你要是动了宁昌,我会......”
话说到这里,驸马竟然说不下去,因为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要威胁余颖,却发现此刻的她处处都站上风,拿什么做威胁?
人家一家人本来就和他们有仇,报仇很正常的。
所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威胁对方,最终他狠狠地说:“别忘了,宁昌还有很多儿孙。”
第三十章 第十八个任务完成
呵呵!有很多儿孙了不起吗?余颖冷笑着。www.uu234.net
这一刻,她的笑容变得很是令人玩味,现在还有几个儿孙愿意承认他们是公主驸马的儿孙?
只怕,现在敢说出来的儿孙基本没有。
想到这里,余颖看着驸马,带着几分嘲弄。
然后她低头看来一下自己的手,还是很小的。
接着她语气很是轻描淡写地说:“当初你这样对待杨家人的时候,不也是抓住人家的弱点猛踩吗?怎么轮到我,就不成了?”
这句话一出口,让驸马哑然无语,他自己做的时候,真的没有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敌人,就应该采用秋风扫落叶之势。
十年前,他一直稳占上风,杨家人是懵懵懂懂,怎么做都是一个爽。
但现在有人专门对待他,他才知道心有多痛。
现在他和杨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已经搞得是众人皆知的地步,在驸马来看是始料不及的。
但想到这位的来历,不得不说,这位很明白舆论导向的重要性。
以至于搞得他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驸马知道,现在就是杨家人反过来对待他,别人并不会多说什么,只怕是拍着巴掌欢呼,说他就应该遭到这个报应,这真的令他心痛。
因为在他们眼里,他就是一个超级坏蛋,纵然是百死也不值得同情(其实他是真的坏蛋)。
驸马没有开口说话,因为有些事情一旦被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只怕再说什么也没有用(这一点参见隋炀帝)。
这一刻的他,面容有些扭曲。
“你一定会认为我罪有应得。”驸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虚弱。
“难道不是?你有什么资格操纵着别人的人生?难道你愿意被人操控一生?”余颖瞪大了眼睛,看着驸马。
她的话语声里,带着浓浓的讥讽。
听了余颖的话,驸马露出苦笑,因为他无法说:自己愿意被人操控人生。
被人操纵,就意味着没有了自我,就算是心里就是想要哭,人家让他笑,也必须笑得灿烂。
驸马知道自己不愿意。
被余颖驳斥一番后,驸马感觉自己活得很累,这些年他已经是活够了,恨不得早死。
但还是有两个牵挂让他活着,一是公主。
公主被他养得很娇,也养得不知道天高地厚,耳根子还软,别人稍微一央求,就傻乎乎跟着别人走。
所以在临死之前,纵然他不再是爱着他,但她还是他儿女的母亲,还要安置好她。
另外一个牵挂是孩子。
就在这时候,余颖冷笑着说:“其实这一次来,就是想要看看你活得怎么样。”
“现在一看,你活得不好,我就高兴了。”
“另外,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件事,你的那些儿孙们都基本上抛弃你们曾经赋予他们的一切,重新开始。”余颖说到这一块的时候,喜笑颜开。
而,驸马是面容则是有些扭曲,因为他儿子们都隐藏这些事情。
这对他是个沉重的打击,劳心劳力这多年,不就是为了孩子们得到一个好资源?
结果,资源后来竟然变质,无法使用。
甚至原本跑的步数,直接被抹杀,还要从零开始,甚至会比很多人晚好多步,这怎么不令驸马气恼?
想到这里,驸马狠狠盯了一眼余颖。
如果怒气也是实质化,那么余颖身上已经出现好多个血窟窿。
“竟然还敢瞪我?”余颖看着驸马说。
这一刻的驸马是无比的怨恨,他的儿孙其实已经死了好几个,就是因为她的缘故,才让那些到了新地方的孩子们无法习惯。
而始作俑者此刻就在他的眼前,却不能动,因为他已经无力对付她,只能甩些眼刀。
事实上,这位只怕是普通人都不能对付的人。
果然,不能小看任何人。
想不到,他对杨家人防来防去,就没有想到有人穿越。
其实现在想来,就应该早作提防,要知道当初他不也是穿越过来的?
熟知历史的他,为了掌握大局,才去找幼生期的战王。
当然,杨家其他人的死,驸马觉得不怎么重要。
反正在历史上,杨家一家人后来基本都死在雪崩里,只留下战王一个人活着。
后来这个战王才会跑到军队里,在战争中崭露头角。
然后,战王他才一点点爬上来,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甚至为了拉拢他,陆皇才打算把女儿嫁给他。
不过还没有成婚,正赶上明莱国入侵,步步紧逼,指名道姓要让艳名满天下的宁昌和亲。
最终陆皇在各种逼迫下,把女儿嫁过去。
明莱过不几年被另一个国家灭,于是宁昌就成为俘虏,再一次成为别人的姬妾。
可以说在她的一生中,跟了好多个男人,最终才因为年长色衰的原因,不知道死在哪里?
这个历史有名的美人,唯一给后人留下的是一张早年的画卷,那里面的宁昌简直就是天人一样美丽,让第一次接触的驸马就爱上了画中人。
可惜的是,他和她之间横亘着无法跨越的时间长河。
他出生的时候,那个绝代美女早已经死了很多年,连骨头渣子都烂了。
但,他就是爱她,疯狂地爱。
等到穿越之后,对他来说是又惊又喜。
因为这时候的她还是幼童,他有机会去爱她。
那么在知道自己的所在的位置后,驸马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怎么样取得一定的实力,才能得到美人。
要知道战王那时候,也算是有些实力,也保不住自己的未婚妻。
那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更加不会入陆皇的眼。
那么想来想去,驸马决定去找还是孩子的战王,搞一下养成,结果差点把命送掉,是杨家人救了他。
而,救他的人就是战王的姑姑。
接着,他就发现这家人要把他送走。
这怎么行?
他想要拐人的计划还没有成功。
一定要把战王弄到手,要是杨家人都跟着上战场更好。
只是他发现,战王一家人虽然比较憨直老实,但人家就是不愿意出山。
说是老祖宗的规矩,不得随意离山。
听了这说法,驸马是劝了又劝,想要劝说他们搬出来。
但老实人性子执拗,一旦拿定主意,就不会轻易更改,所以他急得是团团乱转。
甚至,后来杨家人拒绝在谈起来出山的问题。
最终,一个歹毒的主意出现在他脑海里。
既然他们都不愿意走,想要留在这里等死,那么不如现在就送他们上西天。
打定主意的驸马,就这样为了他心目中的女神彻底黑化。
为了留下来,他打定主意娶杨家姑娘。
然后杨家人觉得这人心眼不错,自然没有防备,于是在跟着上山的时候,驸马就出手了。
刚开始的时候,他是有些愧疚的。
等到后来,愧疚就没有了。
也许是他心里的恶魔已经被放出来的原因,所以下手到了后来,根本就是毫不手软。
在他看来,杨家这一帮蠢材,活不过一集,所以早死早超生的好。
弄死一家蠢蛋之后,他连哄带骗带着杨家女、战王下了山。
对于杨家女,他根本就没有想要真的结合,在他看来杨家女又蠢又笨的,根本没法下嘴。
再加上,他还要留着清白之身去娶宁昌。
至于什么都不知道的杨家女,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成亲是怎么一回事?
只知道两个人睡在一处,就是成亲了,孩子就会蹦出来。
结果,好几年也没有生出个蛋来(当然生不出来,生的出来才怪)。
幸而她身边还有侄儿,而夫君早就说了,把侄儿记成自己的孩子,将来就是他的嫡长子,这让杨家女更加对他是死心塌地。
所有的计划都是那么完美。
只是千防万防,战王一脉最终还是出事。
难道是天要亡他?
驸马心里其实一直有这个念头,而现在更加强烈。
既然有了穿越的他,为什么又搞来一个穿越者?
难道就是为了灭他?
看着余颖,驸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你想干什么?”驸马说,带着几分狐疑看着余颖,他不知道余颖的来意,甚至不知道余颖会不会朝自己的孩子出手?
希望不会。
对这一点,他是紧张的。
哈哈哈,余颖低声笑了起来。
甚至她笑出来了眼泪,然后她说了一句话:“你知道,你自己头上有一片青青草原吗?好大好大的一片。”
哈哈哈!余颖最后大笑了三声。
宁昌这个蠢女人,竟然和自己的侄女搭上,于是堕落了,走上样面首的路。
知道之后,让余颖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
这就是驸马心心念念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驸马的脸色一下子绿了。
甚至有一刻,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响,有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
这一定不是真的。
是她在挑拨他们夫妻两个人的关系。
驸马的手在不停的哆嗦,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很痛很痛。
即使他已经不再是疯魔般爱着宁昌,但也感觉到了无比的糟心。
男人最怕说自己不行。
而自己的妻子往外发展,绝对不会认为男人行。
这一定是假的!
可是,驸马那颗心却知道对面的人不会撒谎。
就是要给杨家人报仇,也要一一查证,证明了才开始行动,这是现代教育出来的成功。
所以驸马心里否认,却理智上承认余颖说的话是真的。
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女人,竟然给自己带绿帽子,这让驸马情何以堪?
他不想承认,也不敢承认,因为他感觉只要承认了,就意味着自己是彻头彻尾的失败。
就在这时候,余颖打了个响指,就见三个少年跑了进来。
“看看这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忘恩负义,杀害恩人,以为和他最心爱的女人,从此以后就可以双宿双飞。”余颖道。
说话的时候,她一指驸马。
这些年的遭遇,让意气风发的他变成另外一个人。
如果他有正确的三观,也不会被余颖整到儿孙都不在身边的下场。
“涌弟,你还记的咱们前不久看见的那个老女人。”余颖故意问道。
“啊,记得,好可怕。”杨涌说的时候,打了个哆嗦。
说起来他才十八岁左右,但杨家的男人天生都长得是人高马大,属于那种很男人的身材。
面容长得虽然不算是特别俊朗,但也是很不错的。
一路上,有不少女方家人看中。
但忙着上京城的杨家人,根本就没有时间考虑这件事。
不过,杨勇还是知道女性那种带着倾慕神情。
只是遇到一个老女人看上去他,那感觉一点也不美妙。
那种极不隐晦的目光上下打量他,让杨涌有种说不出难受感。
要不是轻易不能打女人,杨涌有种想要打她的想法。
即使说起来,那个女人应该是自己奶奶辈的年纪。
还涂脂抹粉的,香的让他鼻子不怎么舒服,看上去就是个老妖精。
在杨涌看来,被这样一个老女人看上,他一点也不感觉荣幸,甚至有种惊吓的感觉。
“哈哈,你知道她是谁?”余颖问道。
这时候的杨河猛地瞪大了眼睛,然后指着驸马说:“不会是他的公主吧?”
听到这里,驸马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这一定不是真的,不是的。
这一刻的他,已经无法再说些什么。
然后就听到余颖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是啊!就是她,简直就是好笑。”
三个男孩子对视一眼,然后杨涌挠挠头,说道:“原来是她,那就好,我说阿姐当时看我甩开那个女人,摔了大马趴,也没有说我,应该也是认出她是谁了吧?”
啥?那就是那个公主?
这个男人一定是眼瘸了,竟然喜欢上这种女人。
杨河撇着嘴,对驸马翻了个白眼。
“是的,我认出那个女人来,这种女人也就是你把她当成一个宝贝。”
说完,余颖又是大笑三声。
然后余颖说:“走吧,杨家的仇已经报了。”
杨沪是第一个跟着走,阿姐说什么,他跟着做就是。
杨涌则看看驸马,看到他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样子,他对他没有一点点怜悯,而是无视,这种人根本就不值得放在自己心里。
至于,杨河手掌握握,想要揍那个老梆子。
但杨涌走的时候,示意他跟着走。
所以杨河‘呸’了一声,抛下一句话:“绿帽子戴得不错。”
说完他也跟着走。
就这样,余颖彻底了结了和驸马的恩怨。
而陆家皇朝再后来,就没有再坚持几年,最终完结在武将的手里,毕竟失了民心。
至于驸马的儿孙们也都是身似浮萍,跟着动荡不安的社会一起折腾,很多年都没有了踪迹。
也许,他们开始看新的生活。
也许,被压入社会最底层。
谁也不知道,只有那一部《鸳鸯卒》,竟然生存了下来。
陆家皇朝倒下之后,自然有新的皇朝兴起。
但和余颖没有了关系,她在这个任务世界后来是比较清静的,主要是用来养伤,毕竟灵魂的缺失不是那么好补充的。
当然,作为一个有眼光的人,暗阁开始更大的发展,让它成为一个强大的势力。
所以,住在附近的他们一家人活得比较安逸。
在余颖的教导下,兄弟三人的感情还是比较好的,但余颖还是早早给他们分了家。
有句话说:远着香,近着臭。
所以他们成亲后,妯娌们的关系也不错。
而余颖等到他们三个长大、娶妻生子后,就按下回归的按键,
第一章 第十九个故事
回到空间后,余颖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灵魂依旧是有些疼。www.uu234.net
唉!
做个四星级任务,搞得自己差点魂飞魄散,想想余颖就脑壳痛,好厉害的对手。
那么说明现在的她,还是弱。
甚至是超级弱,应该被那些大能看不在眼里,甚至也就是一只手指就能碾死的地步。
还是准备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好。
所以余颖在第一时间的动作就是开始升级,这个养气决按说投入了那么多,竟然还可以升级,真的是少见,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甚至说句不客气的话,余颖也不知道自己选中这个功法是福?是祸?
系统是值得相信的吗?
说实话,越是接任务,余颖越是有些疑惑。
首先这个任务空间应该有不少和余颖类似执行任务的人,看样子任务还真的不少,那么它为什么存在着?
和以前看过无限流小说里的主神空间有区别吗?
如果和主神空间很相似的话,那么意味着什么?余颖很明白。
这一刻的她,心情有些沉重。
系统也许是没有善恶之分,但执行任务的人可是有自己的三观。
甚至此刻的她有些庆幸,那些委托人没有提出来那种毁天灭地、毁三观的要求。
如果是那样的话,她早就被淘汰掉。
唉!其实这些任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心里攒着不少问题,但余颖没有追问。
因为她知道自己,在大佬面前就是弱鸡。
弱国无外交,同样也适用于人。
事实上,余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棋子,并不怎么重要。
那么,意味着可能被舍弃。
另外,余颖知道秘密知道的太多,就意味遭遇灭口的可能性越高,这是在任务世界里总结出来的经验。
人要学会适当的装傻,会减少不少麻烦。
然后余颖修炼了一把养气诀之后,查看一下自己的任务评价,s级。
还好。
紧跟着是日常的加点,说实话,余颖觉得还会有可能遭遇五星级的任务,自然在悟性和根骨上多加了几点。
“这里是哪里?”旦旦在余颖的识海发出信息,事实上,此刻的它感觉到了一种危险。
“这里就是接任务的地方。”
“啊,这里我不喜欢,咱们还是赶快走吧。”
“嗯,等我接一下任务。”
“其实,我怎么感觉你在做任务的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
“高歌猛进的人,除非能拥有那种强大的武力,不然没有好下场,比如说那位驸马爷。”
驸马可以说在早期的时候意气风发,简直就是一帆风顺。
但在老年期,却因为余颖的原因,遭遇了连连的败绩,最可怕的是曾经他最心爱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
然后发现儿孙们因为他和公主的原因,不得不隐姓埋名,在政治风暴中遭遇灭顶之灾。
而驸马才发现他是自顾不暇,有心无力。
最终他是吐血而亡,只是遗言不和那位公主合葬,只留下一封休书。
宁昌大长公主是在外面浪荡久了,再加上皇朝有些不稳,想要从驸马那里挖点好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这封休书。
另外,就是大长公主府空了,曾经的儿孙都不见了踪迹。
据说公主‘哇’的一声哭了,大骂驸马没良心,拿着休书就去找她的皇帝侄儿。
然而皇帝哪里有功夫搭理她,他正急得要死,他手下的武将们一个个都是有自己的打算。
宁昌最后去找引诱她堕落的侄女丽容长公主,结果丽容哈哈大笑,冷酷无情地说:“活该!”
然后,就把她赶出自己的地方。
到了后来,就没有人知道宁昌的下落。
反正,最后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对于那一位的遭遇,余颖是无语的,宁昌就是那种对唾手可得的幸福,毫不珍惜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典型的不作不会死。
“也是啊!”
“另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我和阿一都不属于那个世界的,所以武力值比较高。”
“但委托人的亲人不是,他们和他们的后人,还都要生活在原本的世界。”
“如果,我太出众,会给他们带来灾难。”
“就像是相传彭祖寿八百岁,”
“等等,人类能活那么长时间?”旦旦插了一句。
“那只是个传说,如果是真的,只怕彭祖早被人抓走,审问出长寿秘诀,甚至他的儿孙也会遭遇同样的遭遇。”
“其实,我只是一个很弱的人,不小心翼翼的下场就是死。”
“嗯。”旦旦听到这里,若有所思。
旦旦不吱声后,余颖准备接任务的时候,竟然有些紧张,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任务?
打开任务界面,五星级任务一个,四星级任务一个,还有一个三星级任务。
想也不要想,余颖就点开三星级任务。
任务的委托人是个太子妃。
太子妃啊!
余颖就是一愕,这应该牵扯到了宫斗什么的。
其实不管是宫斗宅斗,和官场的斗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都是人与人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站在各自的立场上,相互采用各种方法,把自己的对手打倒,争取最后胜利的过程。
所以余颖绝对不会看不起宫斗。
接着余颖看下去,这位太子妃虽然被称为太子妃,但实际上已经是个寡妇。
噗!
寡妇?
那不意味着太子已经挂了?
那么太子妃和太子的孩子们日子不会好过,尤其是男孩子们,女孩子稍微好些。
新皇登基的时候,一般对他们是比较防备的。
毕竟他们身上都带着前太子的烙印,说不定就会有一场皇帝得到的皇位是否正宗的问题。
那么,太子妃为何要发表任务?
话说这位太子妃在听到太子出事之后,就昏厥过去,因为太子是她的夫君,也是她的天。
等到太子妃清醒过来,心里就是苦涩涩的。
她是专门接受过教育的名门贵女,自然知道他们母子以后的处境是多么的尴尬。
太子早亡,她的儿子才五岁,想也是要重选太子的。
那么她们母子的身份就十分尴尬,只怕在新太子选出来之后,就是他们一家人被赶出东宫的时候。
这倒是可以接受,就是怕她的儿子终身都被人监视。
就这样,太子妃是早也想,晚也想,整个人变得十分的暴躁不说,而且还睡不着觉。
终于她的神经衰弱下来,最后实在是熬不下去。
于是太子妃打算和系统交换,希望把自己的儿子,后来被册封为皇太孙的儿子养大,成为一个合格的皇帝。
见鬼?
皇太孙!
为嘛想到了建文帝朱允文?
历史上唯一一个以皇太孙的身份登上皇位,却又被亲叔叔给拉下马的倒霉蛋。
不过,倒是说明那位皇帝打算传位给太子妃的儿子。
比较少见,毕竟另选太子的比较多。
那么倒是明白这位委托人为何提出这个要求:培养一个皇帝。
也行,这种事情她以前也干过。
然后,余颖点下接受任务的按钮。
至于穿越过去的时间,就选择为太子妃感觉自己不行的时候。
等穿过去之后,余颖感觉自己有种说不出的焦躁感,这不怎么对劲?
一个历经很多世的人,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太多焦躁,就是焦躁,也不会如此忍不住。
那么,这个身体有异。
她让系统检查了一下这个身体,很快发现这个身体是被人下药了。
所以这位名门贵女一直感觉焦躁不安,睡不成觉。
说起来,余颖原本也是奇怪,像太子妃这种级别的贵女怎么会神经衰弱?
就算是太子死了,但未来能母仪天下的女人绝对不会轻易被打败,除非这位太子妃不够格。
毕竟她是接受正统的贵女教育,不应该这么神经脆弱。
原来是有人暗算,这就是明白了。
至于动手的人,很有可能是太子的兄弟们,以及他们的母妃。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查到证据?
只是下药竟然没有被查出来,就有些不对劲,毕竟太子妃这段时间,常常有人来看脉。
这是御医们技术太菜?
还是被人收买?
另外,原主是怎么中暗算的?
是有人在药材上,或者是在熬药的时候动了手脚吗?
那么这时候的太子妃,该怎么办?
是按兵不动,看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是先发制人?
这可是两个策略,一个是潜伏,一个是进攻。
对于自己的生命,余颖还是蛮在意的,毕竟死掉之后,任务就算是失败。
怎么办?
这时候的余颖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
根据原主的记忆,余颖看得出来,这时候的皇帝应该对太子妃有些失望。
余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为了将来的行动,这时候的她,必须拿回来皇帝对太子妃的看重。
因为说起来,皇帝就是太子妃母子最大的金手指。
如果皇帝失望,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会隔开母子之间的联系?
不行,必须爆出来太子妃被人下药。
想到这里,余颖开始给自己把脉,按说这种焦躁在脉象上应该有所体现,但却没有发现。
其中,就有一个可能就是那些御医们在把脉的时候,一般是不敢直接接触太子妃的肌肤,而都是让医女把脉。
而医女那个中间人,有可能学医不精,也有可能别人收买、威吓,所以就没有查出来。
余颖试了一下,感觉被人收买的可能性比较低。
因为那些药应该是下的很精妙,所以不仔细探查,根本就查不出。
余颖眼睛一闪,嘴角浮出冷笑,看样子自己有了对手,那么就拭目以待,看看谁更厉害?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余颖在系统的帮助下,仔仔细细配置以一个药丸,计算好时间,然后就吞下。
刚刚吞下没有多久,太孙到了,余颖坐在那里看着。
这是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还穿着一身素服,毕竟太子去世还没有满三年。
小小孩童是一张圆圆的脸蛋,带着点笑容,就像是个小仙童。
但还有着淡淡的忧伤,毕竟亲爹已经死掉,现在亲娘又不怎么好。
事实上,在某些人眼里,都感觉这个孩子命太硬。
看到这个孩子,就听到旦旦说:“这个人类的幼崽好可爱。”
“其实幼崽都很可爱,这是一种进化,比较有利于幼崽能成活下来。”
“母妃。”太孙奶声奶气地说。
他眼里看到的太子妃,脸色蜡黄不说,眼眶上也是黑眼圈很重,根本就不是当初那个美丽温柔大方高贵的女人。
但即使如此,太孙依旧爱着自己的母亲。
他小心翼翼伸出手,就仿佛太子妃是一个脆弱无比的人。
余颖也伸出手握住孩子的手,“子昊,今天你好吗?”
“母妃,我很好。”太孙秦子昊圆鼓鼓的脑袋,也跟着伸过来,在余颖的脸上蹭了一下。
这一刻的他,真的好希望母妃身体立马好起来,可以看着他。
余颖伸出头,慈爱地摸摸他脑袋上的小揪揪。
那颗圆圆的小脑袋,顺势跟着蹭了几下。
就在这时候,余颖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就脸色一下子变了一下。
这时候的身边人看出来不对,就来抱走太孙。
然后就见余颖身体往前一扑,然后就从嘴巴里,喷出不少血来。
只是这些血诡异的很,竟然是紫色的,带着一种腥味。
然后余颖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趴在一边的桌子上一动不动,嘴角往下滴着血。
“母妃!”太孙叫喊着。
“啊!”
“太子妃!”
“啊!”
“小殿下,不要闹。”一直跟着的奶娘紧紧抱着太孙。
而这时候那些服侍的宫女,见状也是大惊。
因为说起来,在宫里,她们这些奴仆的遭遇,都要看主人的好坏,所以如果太子妃出事的话,她们几乎是没跑,都会为太子妃殉葬。
这时候太子妃身边的心腹女官铃兰,正好处理完事情,听到了尖叫声。
连忙急匆匆跑进来,一看大惊,她差点喘不上气来,叫了一声:“太子妃。”
余颖没有答应,就那样软塌塌的趴着。
铃兰差点哭出来,还算是撑得住,所以转身就冲了出去。
她一叠声地叫道:“暮公公,太子妃中毒了,快点叫人去请御医,要专门请能识别毒药的御医。”
暮公公是东宫的内侍总管,原本是跟着太子的,太子去世后,就跟着太孙。
可以说,太子妃也是他的主人。
而且他知道太子已经走了,那么太孙在很多方面都需要母亲,如果太子妃再出事,那么太孙只怕不会好。
所以暮公公二话不说,就派他的干儿子小富子去请御医。
另外,暮公公赶紧布置一番,把整个东宫都控制起来,以预防下黑手的人,趁机跑掉。
而,暮公公则自己去求见皇帝。
一边亡命地跑,暮公公一边在心里念叨着:太子殿下,一定要保佑太子妃娘娘,让她长命百岁,守护好太孙殿下。
就这样,暮公公跑得是上气不接下气,到了地方就往里面闯。
“唉唉唉,怎么一回事?这可是万岁爷在的地方。”有人拦住暮公公,幸而认出来暮公公,不然直接就是拖走打死的份。
“快快快!请禀....告....陛下,奴婢有事.....求见。”暮公公断断续续地说。
第二章 暮公公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暮公公还没有顺过气来。www.uu234.net
现在的他就如同是一头劳累无比的老牛,呼哧呼哧地大声喘息着。
“那暮公公也要整理一下,要是这样进去,只怕是君前失仪的大罪。”小内侍说。
拦住暮公公的内侍是乾坤宫的,而只有那些特别机灵的,才会成为皇帝身前的内侍,所以看到暮公公这个样子,并没有发作。
因为一定是东宫出了什么大事,暮公公才会顾不上礼仪的问题。
但他们自然要提醒一下,因为要是暮公公这样进去,不单单暮公公有可能入罪,就是他们也会因为没有做好事,而接受惩罚。
甚至,有可能被送去重新教导,那等于是前程尽毁。
暮公公一看,还真是那回事,赶紧一边调整着呼吸,一边整理一下自己的仪表,却发现原本头上带着的一顶帽子,已经不知道掉到那里去了?
一路狂奔的他,根本就顾不上帽子。
这时候,有机灵的小内侍已经给暮公公另外送上一顶帽子。
而与此同时,已经有人进去禀告:“陛下,东宫的内侍总管暮公公求见。”
乾坤宫的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先太子是皇帝最钟爱的儿子,长得英俊儒雅,而且还身强力壮。
可以说,皇帝对他的希望寄托得很大。
当然,先太子对皇帝也是颇有感情。
先太子的生母是皇帝的发妻,对皇帝有诸多帮助,结果因为生了一场大病,就早早亡故。
登上皇位的皇帝,因为皇后早死,夫妻之间还没有来得及留下什么隔膜,只留下最美好的一切,故去的皇后就成为皇帝心里的胭脂痣。
所以对太子也是爱屋及乌,其他儿子都比不上。
可以说,先太子是皇帝一手带大的。
品行不错,而且很有能力,让皇帝心里是美滋滋的,自我感觉是对得起早死的皇后。
而且太子这人极为聪明,知道即使他们是父子,但同样也是君臣,并不恋权。
这一点,皇帝看得很清楚。
如果太子不死,以他的聪明劲,说不定活到后来,会遭到皇帝的猜忌。
毕竟历史上不乏那种老皇帝就是不死,搞得父与子之间只剩下种种猜忌(参看汉武帝和戾太子)。
等到了后来,太子为了救皇帝,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之后,太子就是皇帝心里最最钟爱的儿子,没有别人。
即使是后来宠妃生的小儿子也赶不上。
正因为如此,皇帝身边的内侍总管高尽忠,和东宫的内侍总管暮公公两个人的关系还是不错。
今天,高进忠听到外面有些糟乱的动静,就偷偷往外一看,看到暮公公是急匆匆跑过来的样子,就感觉不对,难道东宫出事了?
这一刻的他,有种冒冷汗的感觉。
毕竟要是东宫再出事,那么皇帝只怕要气炸。
所以在知道暮公公准备求见皇帝,也没有多问,就转身进来禀告皇帝。
“他怎么来了?”皇帝感觉不对劲,于是说:“让他赶紧进来。”
“参见陛下。”暮公公进来之后,赶紧跪下。
他在外面已经整理了一下衣服,同时努力平息跑过来的气喘声,效果还是不错的。
在见过皇帝时,还是基本保持住了原本的礼仪。
但皇帝一看他的样子,能看出来暮公公很着急,他心里咯噔一下提溜起来,难道东宫出事了?
于是皇帝就问:“暮棋,这时候到这里来是来做什么?”
“陛下。”暮公公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太子妃中毒了。”
“什么?暮棋说什么?”皇帝问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的茶盏盖子,一下子停留在半空中,“太子妃中毒了?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当然,皇帝第一个念头就是:“还好,不是昊儿中毒。”
然后第二个念头,就是太子妃中毒也不对劲。
于是皇帝一下子把茶盏盖子扔到一边,站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暮棋,赶紧起来,前面带路,去看看怎么一回事?”皇帝急匆匆地说。
暮公公一听,赶紧站起来赶紧去带路。
然后皇帝就带着不少人,去东宫。
在路上,皇帝是有些着急的,因为昊儿这个孩子很讨人喜欢。
不过皇帝也明白孩子还小,还需要母亲的呵护,所以太子妃的不能死。
另外,太子妃一死,只怕有不少流言蜚语出现。
那么是谁想要太子妃的性命?
现在有必要追查下去。
因为皇帝知道,如果不查出来个是非曲直,那么下一个倒霉的人,说不定是皇帝。
就这样,皇帝心里打定了清算的主意,就带着自己的人进了东宫。
这时候去请御医的人,也已经回来,带着太医院里最厉害的御医到了。
等皇帝到了的时候,正看到太医院的人,正在仔细检查太子妃喷出来的血迹。
说起来正常的血液,在刚开始的时候是红色,等到时间长了,颜色就变得发黑,这才是正常血液的颜色。
但太子妃喷出来的血,却是诡异的紫色。
御医看了之后,双眉紧皱,心一下子提溜起来。
作为一个御医,自然知道太子妃如果有事的话,那一直担负着给太子妃看病的人,十之**要被砍头。
而此刻,一直负责给太子妃看病的王太医,已经吓得腿软。
要知道这段时间里,太子妃自从昏厥后,醒过来后,虽然极度悲伤,有种受不了的感觉,不得不吃了药顶住,毕竟太子的葬礼还要举行。
等到太子下葬后,太子妃就病倒了。
这一次病好之后,太子妃的身体就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怎么舒服,脾气变得暴躁起来。
于是请脉的时候,她身边的铃兰就曾经问过,太子妃为什么总是感觉不怎么舒服?
但王太医从医女报上来的脉象上来看,太子妃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子去世,所以她在精神上有所缺失。
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想得太多。
当然,这句话王太医也就是在心里说说,不敢告知别人。
不然,还以为太子妃这人只顾夫君,不顾儿子。
所以王太医只能很含糊地说:“让太子妃多想想儿子,少思少虑。”
然后,他就给太子妃开的是静心养神的汤药。
只是,效果一向不怎么样。
对于这一点,王太医是没辙的,毕竟太子妃心思拧不过来。
但,现在的一幕,简直说他学艺不精。
要知道当初铃兰就问过,有没有可能被下药?
王太医说绝对不可能,脉象很正常。
现在这一切,都是在打王太医的脸,没下药怎么喷出那么多的血?
而且是这种颜色:深深的紫色。
所以此一刻,他脸上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怎么办?这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王太医赶紧跟着林御医,看看怎么办?
这位林御医是一般不怎么为宫中女子看病,都是专管皇帝的。
但这一次太子妃出事,事情不小,他自然也被请来。
这时候,因为皇帝的原因,皇宫里已经开始有消息说,东宫出事了。
于是后宫里,有些乱了。
“什么?太子妃出事了?本宫说了,什么太孙,还有福气?其实他就是一个命硬的人,克父克母。”
“娘娘!”说话的人不赞同,阻止道。
而那个娘娘翻了个白眼,也知道自己的话,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没有再说。
“娘娘,还是去佛堂烧柱香。”
“啥?”
“这样子,陛下知道,绝对认为娘娘您为人善良,对殿下好。”
“好好好,那么就干脆好好跪拜一番吧。”
宫人一看自家娘娘很受教,于是赶紧上前去服侍。
当然这样做的,都是比较聪明的。
还有人恨不得磕包瓜子,放个礼炮,以庆贺东宫的人又有倒霉的。
凭啥都是皇帝的儿孙?
皇帝却如此厚此薄彼,简直是不能忍。
所以看到东宫一个个倒霉,有人恨不得要唱起来,跳起来,当然她们还没有蠢到那个地步。
就是想要乐,也是关起门来乐。
“什么?太子妃中毒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也有人是极为惊讶,恨不得插翅飞过来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但东宫已经被封,甚至因为皇帝的到来,更加是森严。
所以东宫现在就是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自然打探不出来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余颖在穿过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这个世界,根本就仿佛是被封印住,最多能成个武林高手,而合体期的功力是没有可能。
也好。
那么就去斗智好了。
狠狠阴了一把算计原主的人之后,余颖就昏了过去。
在昏过去之前,余颖已经盘算过了。
反正这时候的太子妃,最大的危险是吃的药里,是一种慢性刺激神经的东西,不会死人。
另外,原主在东宫还是有一定掌控权的,还是有忠仆在。
所以,她才放心地昏过去。
只是昏过去之前,余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我去,这是什么鬼任务?为什么阿一不让使用?
有些怨念的她,微微皱眉。
这倒是比较合乎太子妃现在的处境。
而皇帝到了之后,看到那滩血自然不会认为儿媳只是生病,绝对是有人下黑手。
“昊儿在哪里?”皇帝问道。
现在他最看重的人是孙子,不单单是因为太子,更因为太孙也很乖巧,很讨他的喜欢。
看到这个场景,他自然是有些害怕吓着孩子,所以就感觉问东宫的人。
“小殿下一直被人看着,奴婢这就是去请。”
于是,避在一边的秦子昊被带上来,这时候的他还是比较安全的。
而秦子昊一看见皇帝,就感觉自己找到主心骨,两眼泪汪汪地投奔皇帝而来。
“爷爷,爷爷,我怕。”他叫喊着。
他怕娘亲也会走掉,因为父亲已经走掉。
“不怕,有爷爷在。”皇帝抱住太孙,安慰道。
这一刻的皇帝,眼里都有些酸涩。
当初在发妻临死之前,他曾经发誓要好好照顾他们唯一的独子,结果想不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子为了他而死。
那么,太子留下的儿子,在皇帝心里就是心肝一样的地位。
甚至皇帝私心里,就是要把位子传给孙子,他爹没有福气,没有称帝就死去,只是太子的封号。
那么等到太孙登基,自然可以给先太子进封帝位,他的儿子依旧是有帝号的。
这就是皇帝晋封太孙的重要原因。
当然也就是把太孙放在风尖浪口之中,所以皇帝为了保证太孙的安全,就对跟从太孙的人是查了再查,以确保安全。
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会对太子妃出手。
看到太孙眼泪汪汪的样子,皇帝心疼,用帕子擦擦太孙的小脸蛋。
太孙现在看到皇帝,真的是感觉太好,紧紧抓住皇帝的衣袖。
这时候的林御医已经给躺在木塌上的太子妃开始把脉,只是他有些皱眉,终于知道为什么王太医没有发现问题。
这一次把脉费了林御医不少时间,才终于收手。
然后他又让人掀开一点护住太子妃的帷帐,看看她的脸,就发现嘴唇变得发白,甚至脸色很是暗淡。
林御医斟酌了良久,才开出一个方子,让人去抓药。
抓来药后,林御医并没有马上让人煎药,而是把药材都一一检查一遍,甚至派人盯着药的煎熬,就怕在再混点什么不好的东西。
至于太子妃原本负责煎药、做饭的人,都被监控起来,就怕中间有人搞鬼。
等药熬上去之后,林御医才擦擦头上的汗,让王太医盯着煎药,然后他去见皇帝。
皇帝抱着孙子坐在外面,看到他出来,就和林御医一起退出太子妃所在的房间。
一起去了客厅,皇帝坐下,太孙乖乖地搂着自己的皇爷爷。
皇帝还是比较看重林御医的,就一指旁边的座位。
毕竟看上去林御医很是辛苦,为了太子妃可是花了不少精力。
“怎么样?太子妃没有什么大碍吧?”皇帝说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紧盯着林御医,就是让林御医实话实说。
说起来,早年的时候,他对这个儿媳还是比较满意。
不过太子走了之后,太子妃就变了,就变得有些不怎么识时务,把皇帝的好感磨掉了不少。
但不管怎么样?
太子妃是太孙的母亲,作为皇帝他的消息还是很快的,已经影绰绰听说,有人说太孙是克父之人。
要是太子妃这一次死掉,只怕又会有更多的人议论。
就算他是皇帝,也堵不住天下之人那一张张嘴。
所以,太子妃还是活着好。
“陛下,太子妃是中了别人的暗算。”林御医说道。
他这人向来喜欢研究医术,所以对人情往来就没有什么概念,早年皇帝救过他,那么他就愿意当这个御医。
两个人很是熟悉,所以说话的时候,林御医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说出来。
说话的时候,太孙一直坐在皇帝身边,眼巴巴地看着他们。
其实大人说的话他不怎么懂,但太子妃是谁他还是知道的,大人在说母亲的事情。
所以,秦子昊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林御医。
“中了暗算?”皇帝有些奇怪地问。
第三章 药材
“是的,太子妃中了暗算,但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药。顶 点 X 23 U S”说到这里,林御医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
然后他接着说:“被下药之后,太子妃的脾气就会变得比较容易暴躁。一般还察觉不出来,因为毕竟不是中毒。”
“最可怕的是,如果时间久了,药物作用下,有可能让人发疯。”
之所以林御医那么说,就是因为看出来太子妃在药物的刺激下,应该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甚至有可能是很困,可就是睡不着。
长期想睡却又睡觉,真的是让人崩溃。
“竟然是这样。”皇帝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甚至是阴沉沉的。
能坐稳皇帝宝座很多年的人,绝对不是蠢蛋,那么有人想要打什么主意,皇帝很是明白。
想要太子妃发疯?
其心可诛,这不是往太子、太孙身上抹黑吗?
而且,皇帝要是把皇位传给了太孙,帝国的皇帝竟然有一个发疯的母亲,这一点绝对是个黑点。
另外万一太子妃真的发疯,弄伤了太孙,只怕那些大臣们一个个都会找皇帝废掉太孙的位置,谁让太孙有一个疯魔的母亲?
太孙作为帝国继承人,就是再优秀又怎么样?
万一太孙继承了母亲的疯病怎么办?
再说皇帝的儿子不少,那一个比太孙差太多?
一个官员这样说。
然后就是二个、三个,逼着皇帝舍弃太孙。
那么这种结果,一定很合下手之人的心意,干这种事情的人,应该是有皇子的妃子。
会是谁?
皇帝沉默下来,良久没有出声。
而林御医没出声,毕竟皇帝想的事情应该会引起不小的腥风血雨。
这时候的太孙,轮番打量他们两个大人,他们在说母妃中了暗算,那么暗算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暗算是什么,但他感觉应该很不好,不然母妃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所以,太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了。
于是,童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皇爷爷,我母妃有事吗?”秦子昊问道。
说话的时候,他的小手抓着皇帝的龙袍,忽闪着大眼睛,眼睛里带着一点水光,嘴角往下撇着,好像爷爷说母亲要是有事的话,那么他就会哭。
“没事的,有朕在,你母妃一定没有事。”皇帝和声道。
说话的时候,皇帝摸摸孙子的小脑袋,上面扎着两个小揪揪,还是很软的。
就见太孙的小脑袋,顺势在皇帝的手心里蹭了几蹭。
这个动作,让皇帝的心里变得更加柔软。
“好的,皇爷爷。”太孙满怀信任地说。
说完之后,他的精神放松下来,然后就开始有些发困。
因为他还是个幼儿,所以用手揉揉眼睛,大眼睛变得迷茫,甚至眼皮子竟然开始合上。
于是,皇帝让人把太孙带下去睡觉,正看见林御医有些不怎么认同的眼神。
皇帝站起来,扫视了一遍四周,才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这里原本是太子的书房,不过物在人非,皇帝有好一阵子没有到这里来。
这一次是因为太子妃出事,才到了东宫。
偏偏作为公爹,是绝对不可以离儿媳挨得太近,所以才选在这个地方落脚。
幸而太子虽然已经走了,但他原本的地方还是收拾得很干净,甚至很多地方依旧是保持着原样,比如书籍依旧是摆在太子最后看书的地方。
皇帝看到这里,对太子妃的满意程度加深。
这世上,他最爱的儿子故去的时间并不长,但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忘却太子。
甚至,皇帝不能说什么。
这令他心里有些黯然,人走茶就凉啊
但现在看来,还有人记挂着太子。
看着窗前的芭蕉树,皇帝开口问道:“林东,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怎么认同。”
“其实,以老臣看,你不应该过度偏爱太孙。幕后之人之所以选择对太子妃动手,就是为了你的偏爱。”林御医摇着头说道。
说话的时候,林御医也是站起来。
“你啊!还是高看了他们,就算是朕一碗水端平,他们就一定满意了?”皇帝摇着头,说道。
“就像是你师父,当初对你们师兄弟可有什么偏心?”他接着问道。
林御医闻言一愕,其实他的师父对于弟子们基本上都是一视同仁,没有什么偏心,但还是有人觉得师父偏心。
“看了吗?纵然你师父一视同仁,但当事人不认同,连你师父葬礼都没有参加,甚至还要追杀你,所以你啊,就不要认为这世上有什么绝对公平。”
皇帝背着手,看着窗外的白云,那些云彩不停地变幻,人生如梦。
他接着说:“如果,朕不把昊儿放在手心里,首先对不起他的亲奶奶,再说也对不起太子这个孩子。”
说到后来,皇帝的眼睛一酸,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太子,他最心爱的儿子,竟然是替他死掉。
如果可以,他宁可自己死,让还很年轻的太子活下来。
但事情已经发生,那么照顾好他的儿子,就是皇帝最大的心愿。
“你知道吗,如果朕不把昊儿接过来,就会有不少小人落井下石,揉搓他们母子,朕不能这样做。”皇帝说。
他就是在皇宫里长大,很明白这其中道道。
既然一直是老老实实呆着,不准备抢夺什么,也到不得到什么好日子。
那么何必活得低调?
他的孙子,就应该活得高人一等。
不过这一次针对太子妃的行动,在皇帝看来,就是对他挑衅,也还不知道是谁做的?
但他绝对会查下去,查出一个结果来。
另外,这一次的事情让皇帝对太子妃是有些歉疚的。
说起来,太子妃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算来算去,其实和他有些关联。
还好,太子妃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就是昊儿,孩子就是她的命。
这一点,是谁也比不上的。
因为太子妃只有一个儿子,只会对孩子好。
看样子,要给太子妃一些补偿。
皇帝在心盘算着,该给太子妃赏赐些什么东西。
而皇帝的话也让林御医明白过来,他的见识还是浅薄了点,原本林御医认为太子妃被算计,就是因为皇帝太过宠爱孙子的缘故。
甚至,皇帝还册封一个幼童为太孙。
其实,有心人想要得到圣宠,那么一直被皇帝放在心里的太孙,自然是最大的靶子。
一定会有人想着除掉太孙,那么太子妃就是他们下手的最开始。
一切都是为了那个权利。
但他听了皇帝的说法,觉得也是同样有道理。
只怕就是太子妃、太孙不打算抢夺东西,也会被人忌讳,被人算计。
哎!
既然他们已经是皇家人,那么只能是努力挣扎着活着。
于是林御医终于打破寂静说:“是老臣太过迂腐,有时候人不找事,事就找人。”
“是啊!”皇帝点点头。
“对了,陛下,以后看样子加强太医们的训练,这一次太子妃出事,负责的太医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说明他们的还是功力不够。”林御医说道。
对于自己同行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太子妃的问题,其实林御医是不怎么高兴。
太医院的人,还是欠教训。
当然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太医他们。
毕竟在宫里,男女有别的规矩更大,所以在诊治后宫妃嫔的时候,太医们往往是不敢看,不敢把脉。
这样来治病,怎么能成?
“另外还有一点,老臣要说一下,后宫女子的身份虽然高贵,但作为医者,竟然连个面都不怎么敢看,那么望闻问切根本就无法保证。”
皇帝想了一下,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么你就弄个专门的章程出来,望闻问切都是必要的,不然只怕不能好好看病。”
林御医答应了一声,心里记下这件事。
然后他又说:“这一次的事情,老臣已经查过,太子妃之所以会中招,是因为太子出事后,心情不怎么好,甚至常常在噩梦中惊醒,于是太医开了一副药。”
“难道是这药有事?”皇帝说。
此刻的他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那个庸医抓过来,很揍一顿,这是怎么看病的?
“是的,太医的药方,老臣已经看过,方子没错。”林御医说道。
皇帝才好了一点,要是药方错了,就砍了太医的头。
“但太子妃为什么会吐血?老臣感觉有人在药材上动了手脚,就仔细检查了药渣,竟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皇帝听到这里,看向林御医,眉毛微微上挑,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在给太医院找借口?
不,不可能。
这老家伙就不是那样的人。
“后来,我就检查了一下那些没有煎好的药,才发现了问题,陛下,你看看这个。”
说话的时候,林御医递过来一个纸包,里面有几片药材。
这就是今天林御医在药材里,发现的东西,混杂着在正常的药材里。
干这事的人很狡猾,特意把那些不好的东西提炼出来,加上一些面粉,做成药材的样子,然后混杂在药里。
要是一煎药,那些东西就会化了,然后再也查不出来。
好厉害的心思,竟然不是加上真正的药材,让医者在药渣里发现。
甚至这些假的药材,是仿造方子上份量最重的药材,一不小心就会被骗过去。
皇帝听了之后,脸色变了好几遍。
林御医现在很庆幸,幸而太子妃这一次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竟然因为药性有所碰撞,就发作出来,进而把这件事给爆出来。
要是一直不发作,反而更麻烦。
皇帝听到这里,心里的那个不爽,因为所有想要算计太孙的,就是算计他,不知道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人?
那个胆大包天的人,正在琢磨着东宫出什么事?
竟然,东宫被全部封住。
难道是太孙出事了?
说起来,一个小孩子长大不易,尤其是在古代,婴幼儿的夭折率很高的。
不过可惜,太孙已经是实岁三岁多。
其实婴儿期的孩子最容易下手,而且就是算计了,也不容易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所以,有些扼腕。
另外,她还有些可惜,太子妃身上的药性还浅了几分,要是再晚几天,就好了。
不知道那个太子妃现在是什么样?
一定是五内俱焚了吧!
只怕一个不好,就是发疯了。
有了一个疯子的母亲,相信皇帝就会对太孙怜惜减少。
还是有些可惜,药效还是浅。
当然,要是真的是太孙出事,只怕有些麻烦。
看样子,有段时间不能动,现在凑上去,绝对倒霉。
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就是,就不信玩不转这里,她一定能成功。
当然了解一下情况,有些消息还是应该打探一下的。
同样的,后宫里不少人也开始打探。
“什么?是太子妃出事?”最终这个消息还是传了出去,令不少人是有些失望的,怎么不是太孙出事?
毕竟皇帝现在最爱的是太孙,这可是皇帝亲口命名的。
令不少有孩子的妃嫔恼火。
但谁也不敢说出自己的意见,早年太子就是被人羡慕嫉妒的。
为了太子,皇帝可是花费了不少精力。
甚至有一次,皇帝在听到宠妃诋毁太子后,直接就让后宫里的宫妃一起来看,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宠妃竟然被活活打死。
所以,宫妃们一个个对太子心里即使是羡慕妒忌,却一点也不敢表露。
等知道太子死了的时候,有些心大的宫妃心里高兴得不行,因为有可能轮到她们的儿子上位。
但,皇帝很快就把所谓的爱放在太子的儿子身上。
这怎么不令她们心里恨着太孙?
所以,太子妃自然也上了她们的黑名单。
听到太子妃出事的时候,不少人恨不得太子妃早点死。
皇帝回去之后,就把派人彻查,结果查了半天,就没有找到幕后黑手,但宫妃中被查出别的黑料。
看到消息后,皇帝趁机清洗了一遍。
而,宫妃里不乏被皇帝降了品级的,甚至有人一撸到底,发配到了冷宫,宫妃们一时间噤若寒蝉。
余颖就算是过上比较安静的养伤生活,准备调养这个身体。
但她这时候很不高兴,因为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阿一在这个世界里,竟然无法使用。
晕,这是怎么一回事?
没合体期的修为,余颖是不怎么在意的,但没有阿一很不方便。
我擦!
这一刻的她,感觉这个世界不单单是完成任务的问题,应该还有别的事。
不然,阿一为什么被封印?
好好的助手竟然不能使,哎!这一次只能是自力更生。
余颖接着开始养病,幸而系统背包还在,不然不知道该怎么样办?
当然这段时间里,皇帝还是负责多照顾一下太孙,毕竟太子妃要养病。
趁着这段时间,余颖查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原主的娘家,也算是个勋贵,还有一个侯爵的封号。
早年的时候,原主也曾经练过几手。
第四章 好转
之所以有这种不怎么淑女的行为,是因为早年的原主身体不怎么太好,常常生病。www.uu234.net
于是,庆东侯府的老爷子想了半天,觉得把孩子养得太过娇贵,就让人专门教她打了一套拳。
原主吃了一番苦头,坚持了下来。
后来,还别说这个身体竟然渐渐变好。
甚至到了后来,原主在那些贵女里算是身体很不错的,根本就不再是那个小药罐子。
被选中太子妃的时候,这个好身体还加分了不少。
当然,在成为太子妃后,原主渐渐就不怎么练,毕竟打拳什么的不怎么淑女,她已经是太子妃,未来要母仪天下。
但,身体还是可以的。
直到太子的噩耗传来,她有些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然后被下药。
还好还好,最起码原主不是那种只会弹弹琴,做做诗的贵女。
那么,余颖感觉就是有一天说起来,自己会武算是有了出处,现在的她必须靠自己。
不过,余颖很快就发现,现在说这个都是为时过早。
此刻这具身体根本下不了床,简直是废了的感觉,就是要方便一下,也要人扶着。
因为那个腿只打软,走路需要宫女们半扶半抱着
这下子,充分体验一下半残废时的状况。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血吐得太多。
站的时间稍微一长,余颖就感觉天旋地转,眼睛前面直冒星星,这感觉真的是超级不爽。
等到余颖终于能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
这段时间,余颖主要是躺在床上睡觉,在迷迷糊糊的时候,有时候会看到太孙的小脸,这时候的她会朝小孩子笑笑。
更多的时候,太孙来的时候,余颖都陷入昏睡中。
一次、二次,好几次。
太孙很想哭。
而林御医看着小太孙,有些不忍心。
另外看上去太子妃的样子很不好,但心脉已经开始朝好的方向转好。
但病人还是要多休息,这样子才有利于好转。
看到可怜巴巴的太孙,林御医也起了恻隐之心,告诉太孙:“殿下的母妃生病了,要多多睡觉,才会好起来。”
嗯!小太孙点点头,努力露出笑容。
母妃一定会好好的。
每一次他走的时候,都是有些恋恋不舍的。
当来看望她的太孙,看见母亲能站起来后,小脸一垮,想要哭,又想要笑。
然后他就如同乳燕投林一样,投进余颖的怀里,“母妃。”
说话的时候,他眼睛里大粒的泪珠滚落下来,甚至整个人紧紧贴着余颖,双臂伸出来。
余颖踉跄了一下,铃兰扶了她一把才站稳。
但此刻的她没有顾得上这个问题,而是弯下腰,给太孙一个抱抱,然后她的脖子就被太孙的双臂紧紧抱住。
“嗷!娘的宝贝不哭。”余颖柔声道。
然后她抽出一方细细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太孙的泪水。
“不要,不要离开我。”太孙叫喊着。
“好的,娘不离开。”余颖道。
说话的时候,她摸摸太孙毛茸茸的头发,现在的头发还是软软细细的。
太孙还是一个孩子,一定是吓坏了。
可怜的孩子,你的母亲为了你什么都要愿意交换,所以你应该对母亲感恩才对。
哎!
可惜的是,不能说出这个事实。
不过,既然占了他母亲的身体,自然要保护好这个孩子,自己的孩子乖乖也没有比他大多少。
想到这里,余颖俯下身子,用额头轻轻碰碰他的额头。
幼小的孩子看上去没心没肺,但也是知道害怕的,他的心里是有着说不出的惶恐。
这种亲人肌肤上的亲近,可以大大缓解孩子的害怕。
显然,余颖的动作让秦子昊心里美滋滋的,嘴角上翘,用小脑袋在余颖身上蹭着。
而,一旁的人都有些想哭,有想要笑。
又腻了一会,母子两个人在一起走走路。
然后,太孙陪着余颖吃了顿饭。
饭后,秦子昊就困了。
于是余颖轻轻拍着他的小身子,用鼻子哼着催眠曲,很快小小的人儿就睡过去。
余颖看着他,小小人胖乎乎的脸蛋,应该是瘦了几分。
甚至他睡着的时候,还拉着余颖的衣服。
其实太孙还只是一个幼童,经历过这一次之后,绝对会长大了不少。
苦难总是让人成长得快。
这个小小少年,虽然出身高贵,却依旧是要经受住各种苦难。
想到这里,余颖轻轻替他掖掖被子,眼神柔柔的。
但皇家的孩子必须快速成长起来,毕竟想要那把椅子的人太多。
吃过了苦,才会珍惜甜。
轻轻抽出自己的衣服,余颖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人。
这些人都是太孙的人,一个个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甚至连眼睛都不敢抬。
现在皇帝明显担心有没有人去害太孙,所以就把自己总管内侍的干儿子指给太孙,方便联系。
甚至他考虑再三,然后就制定哦一个规矩:以后在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太孙身边离人,而且最好是两个人。
以后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好太孙,所以其他宫里的妃嫔就没有资格指挥他们。
当余颖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得不佩服皇帝的方法。
想要除了幼童期的太孙,最好的办法就是调虎离山,把他身边的护卫给调走。
现在,有了皇帝的规定,这个主意明显不行。
所以余颖知道,太孙作为一个未来帝国的继承人,从这个时候起,就要开始走自己的路。
即使是他的亲娘,只怕也无法决定他的事情。
事实上,在考虑过所有的情况之后,余颖就明白一件事,原主之所以提出那个要求,那就因为这个孩子必须登上皇帝宝座。
不登皇位的下场,就是死。
因为他的父亲是太子,他是皇帝亲封的太孙。
而且就是太孙他登上皇位,也不意味着就一劳永逸。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太孙朱允文登上皇帝宝座后,就没有坐稳。
因为一个个亲叔叔都掌握着军政大权,随时可能和中央对着干。
于是建文帝就开始削藩,最终到了燕王那里碰到铁板。
最后,他被自己的亲叔叔明成祖逼宫,最好的下场不知道是死在那一场大火里?还是去做了和尚。
那么,余颖知道太孙的路会很难。
所以,太孙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当然,有皇帝在,余颖不管太孙的教育。
而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怎么挖出那个下手的人?
因为有人下手太过阴毒,想从好几个方面让太孙绝了登上皇位的可能。
余颖的思绪很多,却很快就收敛。
其他人自然没有能力,察觉到余颖已经想了那么多。
最终余颖想了一下,这些奴仆里,如果没有家人的拖累,那么成为忠仆的可能性还会高点。
但,有时候有些人最喜欢搞什么绑架他们的家人,然后就威逼利诱奴婢,背叛主人。
虽然背叛的人有些其心可悯,但错了就是错了。
别认为自己许下什么下辈子赔罪的诺言,就可以。
这辈子做的孽,凭啥让下辈子做赔偿?
说不定没有下辈子。
所以像这种空头支票,余颖根本就不相信。
那么为了预防万一,余颖决定把这些人的资料都搞出来。
然后,把那些人的家人都妥善安置好。
就是这样,余颖在心里打定主意。
不过这件事情,必须通过皇帝,一是这件事有利于太孙,二是为了防止在皇帝心里留下猜忌的可能。
相信尊贵的皇帝陛下,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孙身边,会出现一个垂帘听政的皇太后。
除非,皇帝知道自己命不久远。
而继承人太小,那么有一个能干的皇太后,皇帝不得不捏着鼻子承认。
毕竟是亲母子,最终大权会还给儿子的。
可现在的皇帝还不到五十岁,虽然历史上皇帝的寿命都不怎么长,但不也是有那种长寿活到八十多岁的皇帝吗?
那么余颖并不能显示自己太过聪明,尤其是那种抓权行为绝对不可以有。
不然,没准尊贵的皇帝陛下临死的时候,顺便打算要了余颖的命。
想当年的钩弋夫人,不就是被宠爱她的汉武帝防患女主乱政,立子杀母?
政治上的事情,一定要很谨慎。
想清楚的余颖,看了一眼奶嬷嬷,示意铃兰,让奶嬷嬷她出来说话。
“娘娘。”太孙的奶娘是个年纪不怎么大的妇人,打扮得是干干净净。
此刻的她,不敢直视余颖。
虽然说起来前一阵的太子妃有些疯魔,但她还是太子妃,作为下位者自然不敢直视,甚至是有些紧张的。
“你是昊儿的奶娘,坐吧,想要问问你,这段时间里太孙主要吃什么?喝水怎么样?”余颖道。
可以说,余颖就像一个普通的母亲一样,抛出一大串问题。
奶娘虚坐着,屁股只挨着一点点小凳,想了一下,然后才一一告知。
余颖自然看的出来,其实奶娘对她是有些畏惧的。
之所以是这样,是原主对于儿子还是抓得很紧的,大户人家里,就曾经出现过奶娘在孩子的心目里,远远超过亲娘的情况。
原主自然不愿意,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儿子认别人为娘亲。
所以说起来,太孙很多事情都是太子妃亲历亲为。
太孙就算是对奶娘的感觉不错,但还是超不过自己的亲娘。
对于这一点,余颖同意原主的做法,冒着生命危险生的孩子,竟然被别人拢过去,这一点绝对不能忍。
所以在奶娘说了之后,余颖也没有说别的,只是说了一句话:“不错,铃兰赏了一些东西。”
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都是声音比较轻,因为太孙正睡着。
然后,余颖就站起身来。
这时候的奶娘赶紧站起来,垂手站立,只是低垂下来的眼睛里,还是有些轻微的懊恼。
因为,其实她进宫这些年,对于太孙殿下也是颇有几分爱护之心的。
但,身份的不同让她不敢多走一步。
而她的亲生子女,却因为久久未见,他们对她这个当娘的,已经很陌生。
当她匆匆跑回去看他们的时候,已经变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宫?
余颖看过这位奶娘后,就准备自己回自己的寝宫睡一会。
另外,余颖打算过段时间把奶娘就放回家。
毕竟这些年她一直在宫里,只怕孩子们都不认她这个做娘的。
太难受了。
做过母亲的人,在这一点上很有同感。
至于太孙,余颖在太孙的手腕上挂了小小的手镯,那个可是有定位功能。
有系统在,以后只要太孙在京城,就不用担心找不到他。
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余颖知道,夺嫡的行动已经开始。
而太孙应该是不少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可以说,为了安全,关于**就暂时不需要。
事实上,作为太孙,秦子昊就没有什么太多的**权。
从早到晚,都是有人盯着他。
不盯不行,这时候的他还是个孩子。
与此同时,太子妃中毒事件,还是在宫里传遍了。
不少人在心里骂那个人莽撞行动的人,可恶,竟然把事情办成那样。
竟然搞什么下药?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帝,她们这些人里有人心怀不轨。
最可恶的时候,你到把事情办成也好,比如说太子妃死掉,就算是大家的势力有损的话,也算是有成果。
结果事情根本就没有办成,反而打草惊蛇,让皇帝开始大清洗。
可恶,好不容易收买的钉子,就这样被清理出去。
“什么?太子妃竟然中毒了?这怎么可能?”说话的人一脸的惊讶。
这绝对不可能。
此刻这人心里在算计着自己的药方,怎么看都不是毒药。
最多是让太子妃疯魔。
那么怎么变成毒药?
难道是中间有人插手,于是就搞成这个样子?
mpp,她心里是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怎么会这样?
是哪个智障插手做的?
不过,以后还是小心点,为了太孙这件事,皇帝连后宫也少进了,这一点也不利于自己的大业。
想到这里,她贝齿轻咬朱唇,差点咬破嘴唇。
可惜,没有除了太子妃,算她走了狗屎运。
于是这一场算计,因为余颖的到来,打成平手。
等余颖起床后,就接到一个帖子,原主的娘家人要来看原主。
说起来,原主的娘家是所谓的勋贵,也是武将出身。
但原本的长辈虽然是武将,不是那种只会用拳头的人,属于那种足智多谋的儒将,甚至不怎么喜欢冒头。
等到封为侯爵后,对家里人管束很多,也比较重视从小的教育,所以一家人算是比较规矩。
虽然这一家人在朝廷上不怎么冒头,但也算是不错的。
皇朝曾经的勋贵人家,有不少,已经是败落了。
而,原主这一家人大都开始转型,不在军队上。
毕竟皇帝对实权武将是比较忌讳的,一个不好,就会落到满门抄斩的下场。
第五章 娘家人
所以庆东侯府在皇家人看来,是相当的识时务。
在太子选妃的时候,作为老牌勋贵庆东侯府的小娘子,才有资格入选备选太子妃的名单。
最后,皇帝把人选过来一遍,才把太子妃选中,看中的就是庆东侯府的人,属于知道轻重的人家。
有些人家,一旦成为皇亲国戚,就变得不像是自己。
而皇帝是真心疼爱太子,不想让儿子的妻家拖后腿,才选中又聪慧又懂事的太子妃。
而太子妃的娘家人,一直比较低调。
但他们对太子妃还是很有感情的,说实话,他们根本就不想让自家女孩嫁入皇家,但圣命难违。
后来太子妃嫁进皇家后,庆东侯府的人都在外面摩拳擦掌,努力向上爬。
可是,来了个晴空霹雳,太子薨了。
他们心痛于太子妃早早守寡,心里有些扼腕,太子妃嫁入的是皇家,要是平常人家,完全可以再嫁,甚至就是想要关心太子妃,都要请妻子代劳。
然后太子妃就有些不对劲,一直传来的消息也不好。
直到前些天,他们才听说了太子妃的事情。
恍然大悟之后,更加心痛。
却一直因为太子妃身体的缘故,无法进来。
现在听说太子妃身体好转,实在是坐不住,自然赶紧递个帖子,进来看看太子妃、太孙。
就这样,余颖起来后收拾了一下。
铃兰给她梳理头发,原主原本有一头好头发,又黑又亮。
可是这一病,浓密的头发是大把大把的掉落,已经稀疏了不少,甚至也干枯了不少,营养跟不上。
铃兰在梳理头发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还是掉了不少。
于是她的眼圈有些发红,手脚麻利地团起来那些掉落、干枯的头发,塞进袖筒里,不想让太子妃看到。
那个杀千刀的家伙,铃兰在心里骂着。
幼年的铃兰差点被亲爹卖进妓院,就是为了多得五两银子,后来是原主把她买下。
那时候的铃兰已经懂些事,所以在她的心里,原主就是她一生效忠之人。
于是在原主嫁入东宫后,铃兰义无反顾跟着,就算是原主中招之后,脾气变得暴躁,她也没有动摇过自己的忠心。
当然余颖过来之后,铃兰是有些疑惑的,感觉太子妃的气质上有些变化。
幸而当时的这具身体生病了,所以铃兰的疑惑并不大。
而且因为她一直跟着这具身体,自然不想着什么换芯的问题,就认为太子妃吃了一次亏之后,气质上就有了些变化,很完美地找了个理由。
于是,余颖就这样混过可能被揭穿的一刻。
而余颖过来后,就一直关注着铃兰,这是原主的心腹,不能让她起怀疑。
现在看见铃兰藏起掉下来的头发,余颖松了一口气,就装住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这一次挽发的时候,铃兰更加是小心谨慎,就怕多薅些头发下来,也没有给余颖带上太重的头饰,而是插上一个小巧银质凤钗。
“好了!殿下。”
然后铃兰给轻轻上妆,之所以会这样,就是因为其实这个身体还是虚,毕竟余颖在吐血的时候,量不少,好得没有那么快。
这张脸还是发黄,所以才会扑粉。
收拾了一下,还是有几分原来的神采,但还是瘦。
余颖能感觉出这具身体容易发冷,穿的衣服要比旁人多。
等到庆东侯府的人到了,铃兰先去迎接,先叮嘱了一下,说:“太子妃娘娘,身体还是很弱。”
那些能进宫的人,个个是人精,自然知道铃兰的意思。
只是进去行礼,打过招呼,在看到余颖的时候,她们第一感觉就是怎么这么瘦?
也就是比皮包骨好一些,倒是显得眼睛很大。
于是,有人感觉鼻子一酸。
但在宫里,是比较忌讳哭泣的。
于是眼睛里冒出来一点点泪水,又赶紧拭去。
“殿下,一定要保重身体。”说话的是世子夫人,也就是原主亲哥的妻子。
说起来,太子妃属于老来女,和自家亲哥年纪差得不少,可以说世子夫人也算是看着太子妃长大的,感情还不错。
所以在看到原来美丽端庄的妹妹,变成这个样子,才会有些无法接受。
以至于说了这几句话,世子夫人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我很好,不要担心。”余颖道。
听了她的话,世子夫人很快就收起悲伤,毕竟时间有限。
她们刚刚说了几句话,太孙就来请安。
于是庆东侯府的人,都站了起来,惊喜莫名地看着太孙,这就是他们家的外孙。
嗯!
长得真好。
太孙给太子妃见过礼后,就带着几分好奇看着这些人。
其实,说起来庆东侯府的人也曾经进来过,但已经过了半年多,幼儿的记忆力早让他忘记。
于是余颖介绍了一下,那些长辈还要给太孙行礼。
庆东侯府的人虽然年纪、辈分大,但太孙的地位高。
就见太孙笑眯眯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胸脯,然后一挥手说:“免礼平身。”
这样子很是可爱,毕竟他还太小,威武霸气还没有没影的事情。
余颖看了之后,微微一笑。
不过因为太孙学习时间已到,也没有待多长时间,就被带去念书。
余颖又和原主的娘家人说了一段时间的话,感觉有些疲惫,就让人送上一些东西,送娘家人出去。
而铃兰就负责代表余颖送这些客人。
于是庆东侯府的杜家人就趁机追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铃兰说出那一天的情况,女眷都吓了一跳,太子妃竟然是那样中招。
“查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手?”原主的大嫂王婷婷追问道。
虽然杜家原本是不会卷入夺嫡行动中,但此一时彼一时,庆东侯府现在必须护着太子妃娘两个。
“没有。”铃兰摇摇头。
事实上,连皇帝都没有查出来是怎么一回事?那个人藏得太深。
当然东宫里也是被弄走不少人,只怕都是钉子。
就这么说了寥寥几句之后,铃兰就没有再谈,毕竟宫闱中事还是不要说得太多
等着世子夫人回去之后,对一直等消息的世子和侯爷说:“太子妃身体只能慢慢调养,真的太瘦了,不过看上去精神还不错。”
“从妹妹的话语中,透出来让咱们家好好为陛下尽忠。”
太子妃的政治素养有所提高,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这就好,自家的教育没有失败。
因为太子妃已经失去了最坚实的后台太子,那么现在的太孙所要有的一切,要她这个当娘为儿子打算。
其实守寡的太子妃,并不需要什么端庄贤惠。
现在的她,应该明白一句话:变母则强。
“另外,也见着太孙了,真的是好孩子,有礼貌,有气势。”
“好好好。”
“那就好!只要人活着,就好。”
“那么,爹,咱们要好好思量一下,怎么对太子妃母子最好?”
“不过,有件事说一下。”世子夫人就说了一下铃兰的话,让两个大男人听了之后,都恨不得把算计太子妃的家伙砍成肉酱。
“万幸娘娘洪福齐天,竟然误打误撞发作出来,这一次一定要去庙里拜拜,另外说不定是太子有灵,才会保佑她们母子两个人。”世子夫人道。
“好好好!”侯爷和儿子连声答应着。
其实原主娘家人的到来,倒是让余颖扒拉了一下原主和太子的关系。
当然太子妃虽然长得不错,但和太子并不怎么太亲密。
毕竟原主一直是端着身份,太子对她多是敬,夫妻之间亲密不足。
其实原主一直知道,太子更喜欢他的太子孺子云氏,一个娇娇柔柔的小女子。
余颖穿过来,就没有见过这位。
那个孺子云氏自从太子下葬后就起不来,因为痛失爱侣的缘故,早也哭、晚也哭,就一直躺在床上。
而,原主因为中招的缘故,性子比较爆,也就没有硬逼着这位孺子来请安。
幸甚!
所以,余颖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位。
其实在余颖扒拉出来记忆,就服了那位,这是在做什么?
就以为自己和太孙是对鸳鸯,生死离别?
不过余颖再想想,就感觉不怎么对劲。
毕竟这位就是和太子的感情再深,也不可能哭了半年,还没有完结。
这一刻,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为什么余颖感觉这个云孺子准备搞事情?
等等!
余颖猛地想起来一件事,这位不是怀孕了吧?
瞒了这么久,难道等生了孩子再说?
靠!
这宫里的人,就没有一个软柿子。
怎么办?
反正不能来硬的,虽然这个身体是太子妃,但不意味着她可以随意处决孺子,尤其是身怀有孕的孺子。
余颖想了一下,暂时没有管。
反正太子的真爱就算是云孺子,但太子死了,那么现在东宫最大的boss是太子妃,也就是她。
既然云孺子不来,那就不要管她。
等着过几天,到了检查身体的时候,再给这位云孺子查查,看看怎么办?
现在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另外,余颖想起来,其实太子还是有其他妾室。
皇帝给太子挑的妻妾娘家,都是对太子有用的。
比如说王良娣,身份也不错,才得以册封良娣。
可惜的是,她也不怎么受太子的宠爱,所以就没有一个孩子防身,结果直接成为一个寡妇。
在太子死后,她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大彻大悟,从此就开始了修行。
如今的她已经皈依佛门,成为一个虔诚的居士。
毕竟她是一个皇家人,无法出家,于是就在东宫里念佛。
除了王良娣外,还有陈良娣,她育有一女,才五岁。
当然对于太子妃的发脾气,她一直是默不作声。
余颖在扒拉一遍这几个莺莺燕燕之后,第一观感就是这些女人除了那个王良娣之外,都不是省油灯。
扒完记忆后,余颖有些好笑地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原主活得很辛苦。
这位看着不好色的太子,还有好几个妻妾,那要是好色的,还不更麻烦?
只怕皇帝后宫里更加麻烦。
算了,这时候的她还是养好这具身体为上。
余颖感觉有些累,就上床睡觉。
铃兰赶回来之后,看见太子妃睡着,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退出来,看了一眼外面,铃兰在心里感谢诸天神佛,让太子妃的情况大有好转。
终于有一天林御医又来看病,看到太子妃的神色已经好了很多,最起码肤色已经变得白皙起来。
当然还是有些虚弱,毕竟不可能好得太快。
于是,他调整了一下药方。
然后余颖命人告知那些良娣、孺子,出来让太医看看身体怎么样?
王良娣听后根本就没有来,只说谢谢太子妃想着她。
其实一心想要出家的她,恨不得什么早死早超生。
至于陈良娣倒是带着大郡主到了,因为想要看看这位太子妃怎么样?
说实话,陈良娣想过,万一太子妃死了,那么太孙还小,说不定会让她来抚养太孙,毕竟太孙还小,需要别人的照顾。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太子留下妻妾里,太子妃不算,王良娣是为了修来世,万事不管。
云孺子娇滴滴的只会躲在房间里,算来算去,只有她算是有些资格。
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一定要把太孙养好。
当然,同时让女儿和太孙搞好关系。
然而,太子妃又好起来。
这让她有些松口气的时候,又感觉有几分失望。
之所以松口气,是因为知道太子妃被人下药,那要是她带着太孙,会不会也有人会算计她?
万一出事的话,只怕自己的女儿也会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所以她才会松一口气。
但她也知道,如果太孙能活下来,如果在她的照顾下,将来一定会对她的亲生女儿大多加照顾。
但太子妃没有事,自然会自己带着儿子,那么和郡主的关系也不会太亲近,这让她有些不快。
在看到太子妃之后,陈良娣算来算去,感觉还是太子妃活着好。
虽然太孙和自己女儿不太亲密,但不管怎么样,都是姐弟。
万一太孙有了出息,她的女儿也会水涨船高。
但如果太孙大事不成,一般也不会牵扯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想清楚这一切的陈良娣,最终庆幸占了上风。
她偷眼瞄了一眼太子妃,说起来,这是太子妃有段时间以来最好的状况。
虽然看上去有些瘦弱,但最起码肌肤细腻,人也胖了几分,神态上更加是沉静下来,看上去恢复了以前那种落落大方的气质。
当然也许是她们所要争夺的人已经不在,所以她们之间原本有些不怎么和谐的气氛,也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