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殿上】
大业十六年八月二十七日,南陈武帝陈继先驾崩,新帝陈叔宝继位,第一诏便下令搜寻天下美女,南陈震动,叛乱四起,杨广趁机召回诸王,准备誓师伐陈。
九月十二日,长安大雾漫天。一大早,金銮殿上,文武百官袭列两旁,杨广高坐龙椅之上,面色凝重,表情威严。
“陛下,陈主无道,只知寻香弄美,若不乘此时伐之,待其国势平定,悔之晚矣。”说话的人正是林南如今的老丈人,二朝元老,如今的尚书左仆射撒无忌。
杨广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道:“说起来,其实朕早有伐陈之意,今番本欲御驾亲征,无奈旧病缠身,行动不便,是以,诸卿以为谁可替朕堪此重任?”杨广这个人一向多疑,从来不会让别的将领单独带兵,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想问问大伙认为应该派那个儿子前去。
撒无忌当然明白杨广的意思,转眼递给林南一个眼神,林南心领神会,正要上前请命,这时从左首闪出一个大臣,恭身说道:“启禀皇上,燕王殿下驻府东北,久历战阵,又善于带兵,深通兵法,依臣所见,燕王殿下足可当此重任。”
林南斜眼看了那人一眼,发现说话的是尚书府行走,兵部侍郎高潜。
这时,在高潜身前,兵部尚书贺兰嘉敏出阵道:“启禀圣上,依臣愚见,燕王虽深通兵法,久历战阵。然伐陈多用水军,燕王不习水战,恐难当此任,不如楚王身居楚地,熟习水军,是以可担此任。
“此言差矣。”这时在众人前面,尚书右仆射。三朝老臣封德彝出阵道:“启禀圣上,依臣之见,楚王自幼多病。虽熟习水军,然从未在阵前统兵,恐不能担当此任。不如齐王久居齐地。善于带兵,且临近鄱阳湖,于水军也有涉猎。
“陛下。”直到此时,撒无忌才终于出阵道:“依臣愚见,燕王殿下虽久历战阵,然而性情急躁,急功进利,恐不可独当一面。且东北辽人蠢蠢欲动,几次似有南侵之意,是以燕王殿下怕是不可轻离。而楚王殿下虽久居于楚地。深谙水军,然身染旧疾,行动尚且不便,是以亦非上上之选。而齐王殿下勇虽勇矣,然而为人冲动鲁莽。怕也非是上选,依旧看来,倒只有吴王聪颖非常,且为人谨慎,陛下只需谴韩将军与信州总管杨素两人为辅,必获全胜。”
“此言差矣。”这时。又有一个满脸豆点,身材高挑的大臣从人群里走出来,张口便驳了撒无忌的话。
“吴王年纪尚轻,怎可堪此重任?况且,撒大人与吴王本属亲家,如此举荐,怕是于情于理,都略有不妥吧?”
“笑话。”这时又有一人出班冷笑道:“想当初,甘罗小儿八岁拜相,周公谨一十三岁官拜水军都督,如今吴王雅望非常,为人谨慎,怎么不能堪此重任?况且,自古以来,举贤者当不避亲,撒大人虽然与吴王有亲,却并未有私,如何不妥?”这回出来替林南说话的是左都御史贺若弼,他暗地里是撒无忌手下的人,自然得帮着林南。
这下子,一面是帮燕王说话的,另一面是帮林南说话的,两边吵的不可开交。当然,帮燕王说话的多是武将,而帮林南说话的则大多数是文臣,所以这一高一低两种声音自是立见分晓。
“等老子要有一天当了皇帝,非把你们这些家伙全都杀了不可。”林南冷冷的看着那些帮燕王齐王楚王等人说话,却来贬低自己的人,心中暗暗赌誓。
说起来,杨广这二十几个儿子当中,若说最有带兵实力的,当数燕王,燕王没当上亲王之前就一直驻扎在关外,有带兵的经验,而楚王和齐王相比之下就要差些,至于林南,则是几人中最没有经验的,但却是最受人看好的。
“好了!”杨广似乎也听烦了,觉得这帮人吵吵半天也吵吵不出来个结果,便大喝了一声。
声音戛然而止,杨广冷冷的看着两帮人哼道:“朝堂之上,金殿之中,你看看你们,真是成何体统!”
两帮人低着头不敢言语,这时杨广忽看向林南道:“羽儿,你对平陈有什么看法?”
一听他叫自己,林南顿时心下欢喜,赶紧恭身而出,把早已经想好的词说了出来。
“父皇,陈主无道,生灵涂炭,早已失去人心。唯今之计,应先下诏列举陈主罪行,并将诏书在江南散发万份,以争取人心。”
旁边替林南说话的一群大臣听到这话,全都微微点头,就连杨广也面露欢喜之色,连连点头道:“不错,此言有理。”
林南见事情已经差不多要成了,赶忙又道:“虽然如此,然而北军不习水战,且盛夏时节易生疾病,不如待入冬之时再起兵伐陈不迟。”
“恩。”杨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表情一沉,威严骤现。
“吴王听旨!”
“儿臣在!”林南乐的忙跪倒在地。
“朕有命,马上在寿春设立淮南行台省,封吴王杨羽为行台尚书令,主管灭陈之事。”杨广说完又冲着旁边的太监喊道:“来呀,去取朕的龙泉剑来!”
“是。”那太监应了一声,走入后殿,不一会儿便双手奉着宝剑恭身从里面走了出来。
“吴王接剑!”杨广这一声喝,显示出一个皇帝的威严和霸气,另林南都感觉心里震荡不已。他缓步走上前来,双手接过杨广手里的龙泉宝剑。只见剑鞘呈金黄色,是黄金所铸,鞘上还篆刻着一条黄龙,龙眼以珍珠镶嵌。
“朕御赐你尚方宝剑,所到之处但有不从号令者,尽可以此剑斩之!”这话无疑是封住了支持燕王,齐王,楚王等那些人的嘴,所以等林南捧着剑回过头时,所有文武百官便赶紧一齐拜倒,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这种声音,林南一阵激动,虽然拜的不是自己,但自己却已经有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而杨广也爽朗大笑,似乎对于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毕竟林南才是他最看重的皇子。。。)
第211章 【唐铃儿】
对南陈的总攻定在十月底,尽管林南的工作是总督兵马,可其实不过是个闲差。因为造船的事有左千牛卫大将军周达督办,钱粮的事有左金吾卫大将军周兴操办,兵马校练的事有呼延赞,所以实实在在的说来,林南还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可废物归废物,样子可还是要做的。所以林南早早的就来到寿春,名义上是督军,实际上不过是装给杨广看罢了。让他看看自己这个儿子到底有多么的勤政,呵,说起来倒也真是可笑。古人取士总是把道德放在第一位,其实道德能做些什么?最终搞不好都是玩虚套,弄出一群伪君子出来。好在林南不是伪君子,因为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君子,如果勉强算,那也是个流氓君子。
……
这日清晨,林南无聊地喝了顿闷酒,付了十两银子,那酒保憋屈着脸意思是找不开这么大的元宝,其实林南本也没打算让他找,谁叫自己是王爷,有钱呢?走出酒馆儿,一个人袖着手郁闷地走在大街上,耳边的细风吹的树叶沙沙直响,眼看夏天就要过去,秋天既将到了。
“他**的,什么破规矩,竟然不让带家眷。”林南心里骂骂咧咧的,脚下的步子也慢了不少。寿春不算是个很繁华的地方,但这里虽然不算是正经的江南地界,但因为陈叔宝荒yin无道,弄的江南百姓只能逃离家乡,所以这里其实有一半以上的百姓到是从江南迁过来的。俗话说:江南水乡出美女,不过倒霉的林南在街上转了大半天,别说美女,就连个年轻点的女人都少有看到。
“这叫个什么鬼地方。”林南无聊的转过另一条街,只感觉这条街上的人明显比那条要多的多。而且商铺林立,叫卖声络绎不绝。
“客官,来个烧饼吧。”道旁的一个糟老头用他的脏手拿起一张直往下掉渣子的烧饼递了上来。
“我像吃烧饼的么!”林南冲着他瞪了一眼,那老头吓了一跳,一张烧饼也掉在了地上。
“呼”林南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身旁一阵劲风,紧接着就有七八个小叫花子跑过来争抢这张烧饼,有的抢不着就连扯带拽,简直就跟挣命一样。
大隋这些年连年征战,表面上看起来可能是光鲜强大,其实内里也已经和南陈不相上下,属于强弩之末了,加之杨广这次又要发动对南陈的战争,对百姓们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加税,所以如今北地的百姓们,过的其实也很苦。
“也难怪寿春这么大个城市都这么萧条了。”林南摇了摇头,坡有些伤感的意味。
“咦?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
“明明是你撞了我,怎么还叫我讲道理,你们大户人家就可以欺负人么!”
“我怎么可能撞了你,明明是你自己冲过来的。”
……
不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听声音是一男一女,而且听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像是那个女的骑着马将那男人给撞了。林南还没怎么听明白,四周就已经聚集了一群百姓将争吵的双方围在中间,看样子大多数人都支持那个被撞的男人。
“饭都快吃不上了,看热闹还这么积极。”林南无奈的一笑,从后面赶上来,扒开人群挤了进去。
等到林南看到那女子时,眼睛顿时发出绿光,心里也不禁为之一颤。
那是一张粉光致若、光洁妩媚的小脸蛋儿,柔媚的弯眉靠近眉心处淡了一些,但到了后边却又黑又浓,一双闪亮的明眸伏光似水,下面是腻如玉脂的鼻子,红润的樱桃小口微微轻启,显得勾人魂魄。再看她年纪也不过十七八岁,手上牵着一匹枣红大马,马腿处刷了白漆,一看就知道是匹良驹。唯一另林南失望的就是她穿了一身白色长衫,上下都裹的严严实实的。
反观那地上的汉子,身上满是油污,头发飞乱,脸色蜡黄,基本可以归结于叫花子一类,两下一比,简直猥琐不堪。林南一看这人就知道他是故意往上撞的,不过看着他腿上的血,也着实撞的不轻。只怕要是失了手,被撞死也不一定,不过这拿命换钱的事在现在的社会里好像也经常可以见到。
“你到底要怎么样么!”少女有些急了,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奈。
“你撞了我当然要赔银子。”男人看准时机,准备开始敲竹杠了。
“好好好。”少女从袖口掏出一锭五两的元宝,递给那人道:”够了吧? ”
“够够……”那人根本没想到少女会给这么多,眼珠子乐得几乎都要蹦出来了,赶紧伸手去接。少女许是嫌他手脏,将银子一抛,然后就准备上马。
“唰!”那男人一惊,发现银子已经到了林南的手里。
“你干什么!”不光那男人,四周的一些百姓也都冲着林南喊起来。
“拿着姑娘。”林南说着又把银子扔还给那少女,然后彬彬一笑道:”姑娘如果给了他银子,只怕你这马还不知要撞了多少人呢。”
“这……”那少女接回银子,细想着林南的话,只觉得很有道理。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出来挡横,我们穷苦百姓难道就应该叫人白撞是怎么的!”那男人见银子落空,赶紧煽动起群众来。
这招还真管用,听那男人一说,百姓们竟然围的更紧了,口中只叫那少女拿钱。
“喊什么喊,再喊全带回衙门去砍头!”林南暴喝一声,吓的前面的一些人又退了回去。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拉我们去衙门!”这一声喊,本来退回去的人又逼了上来,眼中像要喷出火来。
“快给银子,不然就打死你们!”地上的男人煽风点火,四周的百姓则随声附和,形势十分危急。
林南当然不会傻到和他们硬拼,便装出一付害怕的样子从袖口里掏出一锭十两的元宝来冲着众人喊道:”这姑娘的银子我给了。”
“公子这……”少女还没说话,林南便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别支声。那少女倒也冰雪聪明,马上心领神会,站在一边。
这时百姓门听说林南要给银子,自然也就往后退出了几步,只见林南又蹲下来指着地上那男人说道:”不过我不是给你的,是给咱们大家的。”
“什么意思?”百姓们一听说银子拿,顿时骚动起来。
“也就是说,谁抢着算谁的!”林南话音落下,抄手将银子向后面一掷。
“快抢!”百姓们一见林南把银子撇向后面,全都跟疯子一样拼命向后跑,林南则趁机拉起那少女道:”快跑”。
少女还在发呆,一听“快跑”两字,这才反应过来翻身上马。林南自然而然的也就跟着她上了马,双手搂着少女的小蛮腰,闻着少女身上所发出的胭脂香气,不由得有些飘飘然。
而少女见他搂住自己,先是一楞,然后又想到如果他不搂着自己就会摔下去,索性也就没予计较,一提马缰,飞野似的向北狂奔。
果然是匹好马,一口气奔出了寿春城门竟然连喘都喘。眼见少女还想向北跑,林南忙道:”好了,他们追不上了。”少女听了他的话,恩了一声诔马急停,可那马奔行甚急,这骤然一停,竟双蹄跃起,发出一声长鸣。
“哎呦我的妈啊!”林南那里经历过这种情况,吓的紧紧的抱住少女,双手竟冷不防的全抓在她柔嫩的**上。
“呀!”少女本来还可以稳住马势,但林南这么一抓,弄的少女心神大乱,以至双手脱缰,所以两人就重重的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林南本来就在下面,而且还被少女这么一压,那种感觉可想而知,痛的他几欲晕去。
而少女虽然从马上坠下,但被林南一托,力道减了一半,所以只是一阵惊慌,并没有受伤。
“你怎么样?”等少女从林南身上爬起来时再看,他竟已经昏厥过去。
……
夜已过半,飒飒秋风中,夹杂着雨的歌吟,淅淅沥沥,似要穿透夜的孤寂。一切都在瞬间凝滞起来,寂寞的感觉潮水般漫奔涌,这一份古老的宁静,这一份深长的悠远流淌过少女的心扉。
“怎么还没有醒呢。”一所破旧不堪的观音庙里,少女焦急的看着昏睡中的林南。窗外雨声袭袭,偶然一声炸雷,都会把少女的心吓的绷紧起来。
“我该怎么办?”少女幽幽站起,眼前出现观音菩萨那慈祥的笑脸。他也顾不得地上那冲满着沉灰的蒲团,一下子便跪了上去,双手合十,两眼微闭。
“菩萨,您大慈大悲,请保佑他不要死。”
也不知真的是菩萨显灵,还是仅仅碰巧,就在少女刚刚起身,就听见林南发生一声极低的呻吟。“呃……”
“呀!”少女喜出望外,马上跑到林南身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
“这是那?”林南勉强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少女娇嫩的脸蛋,随后就闻到一股极重的霉味。
“这里是个废弃的观音庙,我带着刚好走到这就下雨了,所以就躲到了这里来。”林南醒来对于少女来说几乎就是现在的头等大事,所以她显得异常的高兴。
“谢谢你。”林南全身疼痛,根本无心去想那写猥亵的事,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又闭上眼睛。
“回来我带你回寿春城找个大夫吧。”女孩坐在林南身旁的破蒲团上低着头说。
“好。”林南只感觉头很晕,所以也懒的说话。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呆着,最后还是那少女忍不住凑上前来轻声一唤:”喂,你睡了么?”
全身疼痛的林南怎么可能睡的下,但他怕少女担心,强装了个笑容道:”没有,怎么了?”
女孩见他一笑,忽然想起在马上的事来,双颊顿时飞红一片,忙转过头用双手抱着绻起的双腿,把下巴顶在膝盖上不再说话。
林南看着女孩害羞的样子,只感觉迷人心魄,不禁心内一凛,忍不住暗暗感叹:”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美人儿……”可转念又一想女孩害羞的原因,便试探她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女孩听他问,便呆呆的回了一句:”没什么,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要给银子,为什么我们还要跑呢?”
林南听她这么问,便从袖口将银子掏出来笑道:”银子在这。”
“啊?”女孩转过头,眼睛里现出不解的神色。
“小女孩什么都不懂。”林南边想边笑道:”我那时跟地上那个无赖说话的时候其实还拣了一个小石子,所以等我说要扔银子的时候其实扔的是那个石子,不过因为我扔的远,而且石子落地也有声,所以他们才一时财迷心窍上了当。”
“你真聪明。”女孩吟吟一笑,然后又道:”其实给他们银子也无所谓的,不用这么麻烦。”
“那怎么行,丢份儿的事我可干不了。”林南一激动,将土话都说出来了。
“什么意思?”女孩自然听不明白。
“没什么,我是说那样咱俩多没面子啊。”林南话说多了,疼痛倒也稍微忘了些。
“你这人真奇怪,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都是这样,和她唠好了她就什么都忘了。
“我叫林……”林南说到这马上改口道:”我叫杨羽。”
“你骗我。”女孩把脸一沉,似乎对于林南很不满。
“我真的叫杨羽。”林南满脸窘相,真是百口莫辩。
“算了,我叫唐铃儿,是唐家堡的人。”女孩虽然不相信林南的话,但她本就对于林南的名字不太在意,索性也就得过且过了。
“唐家堡是个什么地方?”林南自从到了寿春一直都是满处闲逛,可这个地方他却从来没听过,不由得起了点兴趣。而唐铃儿看着他沉思的样子以为她在想今天发生的事,便拍了他一把道:”喂,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南有些异样的笑容更坚定了唐铃儿的想法,她把脸一沉连忙坐到另一边去,不再理会林南。
“这女人的脾气还真是难懂,刚才还有说有笑的,怎么忽然又生气了?”林南无奈的想着,不知道那里得罪了唐铃儿。
雨似乎比刚才更大了,天地间一片昏暗。破庙前那摇摇欲坠的木门在狂风中被吹的咯吱做响,这声音在夹杂着篝火中燃烧着的树枝所发出的噼啪声,另人不自觉得就感觉一阵寒意。林南抬眼看了看唐铃儿,只见她虽然紧紧揽在双臂,但还是被冻的瑟瑟发抖。
“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林南忙解开上衣忍着腰间的疼痛向唐铃儿走了过来。
“雨夜风冷,披上点。”林南的声音温柔,动作一样温柔,虽然他的上衣也不是很厚,但却给唐铃儿带来了双重温暖,一个在身,一个在心。
“谢谢。”唐铃儿的俏脸透过火光隐隐现红。
“哎,这世间最不是人干的事恐怕就是追女人,但却又有那么多大老爷们争着抢着去干,有的甚至还打的头破血流,你说值得么?”他稀里糊涂的问着自己,最后得出了一个大多数人都认同的答案:”值!”
“喀嚓嚓”一声响雷,吓的唐铃儿啊的一声惊叫。林南忙跑过来趁机搂着唐铃儿,轻抚着她的秀发道:”别怕,有我呢。”
“恩。”唐铃儿只感觉一阵暖意,至于男女之情,她还真的没有去想。
雷声过后,又一种声音闯入两人的耳中,不过那声音来自马蹄。
“听声音他们有七个人。”唐铃儿抬眼看向林南,战战兢兢的说。
“这你也能听的出来?”林南吃惊的看着她,倒把那马蹄声的来源忘在脑后了。
“这算什么,我姐姐们可以听的出几百匹马的声音,而且一匹都不差。”唐铃儿说到这,脸上显现出骄傲的神情。
“这个唐家堡不会是个马场吧? ”林南正寻思着,就听见外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其中还搀杂着人的说话声。
“那有个破庙,咱们去那躲躲吧。”
“庙里有人,叫弟兄们拿好家伙。”
“我们快躲起来吧。”唐铃儿毕竟还是个女孩,遇事难免慌乱。
“他们已经发现我们了,再躲也没有用。”林南知道越在这个时候越应该保持冷静。
“吁……”外面的人诔住马,紧接着就有两个黑衣大汉提着刀冲进破庙里来。
“啊!”唐铃儿看他手中提着刀,吓的紧紧抱住林南。
“大哥,不用怕,只是一对私奔的苦命鸳鸯。”其中一个汉子冷笑一声,朝外面喊道。(未完待续。
第212章 【呼延赞】
第212章【呼延赞】
“他**的,今天要倒霉。”林南虽然有美女在怀,可如今腰疼的厉害,功夫多半施展不出来,而且就算有卡片在手,却也不知道这帮武林人士功夫如何,是以也没心情再去想别的。
一个身穿大襟马褂,头罩紫毡六合帽的大汉当先走了进来。他看起来大约四十左右,古铜色的皮肤,浓眉大眼,面色凶恶,脸上满是傲持之气,显得彪悍强壮,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甩了甩手中马鞭上的水。
“既然都是避雨的,我们也就不客气了。”
听了他这话,林南悬着的心倒放下了一些,他知道这种人是不想节外生枝,既然他们没想法,自己当然也有没想法了。可他的美事想的太早了,因为一个黑脸熊背的汉子刚走进来就一眼看向唐铃儿。
“好标致的小妮子。”这话明显是冲着唐铃儿来的,林南顿时暗暗激活了项羽卡片,准备英雄救美。
“老三,坐下。”刚才说话那人显然是这帮人的头,那汉子尽管看着唐铃儿直咽口水,但也只能憋憋屈屈的坐在一边,不过那眼神却时刻都离开过唐铃儿的身子。
“瞧老子的女人,还在老子面前!要是换了以前老子早揍死你们丫的了。”尽管林南满肚子怒火,但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说话。
“大哥,你说那唐……”那黑脸汉子话说到一半,就看那人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说下去了。
“唐?莫非和唐铃儿有关?”林南警觉的看着这伙人,而唐铃儿却没注意他说的什么,只是紧紧的抱着林南咬着嘴唇。
一群狼看见了一头嫩羊还不能吃,那滋味林南是最知道的了。眼见了除了为首的那人之外,其余的几个汉子眼睛全盯在唐铃儿身上,他就知道今天的事不会就这么简单。果然,一个坦着胸脯的装汉从地上站起来,喝了一声道:“大哥,弟兄们都憋了好几天了,逛窑子你不让,抢女人你又不让,再这样下去,他**的老子不干了!”他说着将戒刀重重的摔在地上。
“是啊大哥,咱们兄弟可都缺不了那口啊!”其余的几个汉子也都站了起来,林南环顾着一下,一共是九个人。
“这群人如果……”林南想到这看着唐铃儿倒吸了口凉气。
“大哥你看着办吧。”那群人继续施压,为首那人显然也有点动摇了,他当然不愿意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兄弟门的和气。
“去他**的,我忍不住了!”最先进门的那黑衣汉子也顾不得什么大哥不大哥了,像红了眼的恶狼一样就冲着林南两人冲过来。
“啊!”一声惨叫,那汉子重重的躺在地上,下身已经被鲜血染成一片。
那汉子显然没想到林南会功夫,只顾得伸手去拉唐铃儿,所以这才着了林南的道,从此断子绝孙。
“老六!”其余几个人见了这情景都朝起兵器来,眼神里不在只有yin光,更多了些凶光。
“我现在这状态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林南表情凝重,手心全是冷汗。
“滚下去!”为首那汉子喝了一声,几人不得不退后几步,那汉子上前对林南抱拳一礼道:“我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公子,还请见谅。”林南一听他说这话,暗暗冷笑,他知道这人已经开始忌惮自己了。
“那我不妨就给你们唱一出空城计。”他想到这,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我本来想将你们这九个人的命都解决了,不过我妻子不爱看死人,你们快抬了他走吧。”这话说的霸道,就好像林南杀这九个人就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简单,那人显然见过一些世面,在他的眼里这种人一定是深藏不露的呼延手。
“公子大恩大德,尤某日后定当回报。”那人说着招呼手下人就要冒雨而走。
林南自然明白他紧张的意思,索性将计就计便道:“算了,我看你也是条汉子,这次放过你们,也放过你们的家人,赶紧滚吧。”
“是是,公子大恩大得,尤谋没齿难忘。”尤天霸惊魂未定,带着几个人抬上倒在地上的汉子跑出破庙。
大雨犹自倾盆,尤天霸翻身上马,口中兀自喃喃道:“我等险些丢了性命。”
“大哥,一个黄毛小子有这么可怕么?”几个汉子被大雨浇的如落汤鸡一般,心里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这小子一出手就废了老六,显然功夫不俗,我等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那他为什么不杀了我们?”黑脸那汉子一提,尤天霸倒也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按理说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放过我们的理由。”
“你会是他故意吓唬咱们的吧!”一经提醒,尤天霸也有些怀疑起来,忙对旁边的一个手下吩咐道:“你慢慢摸回去,看看那人走没走,如果跑了那就是吓唬我们,如果还在那,那就说明根本没把我们放在走!”
“是。”那汉子得令借着雨声慢慢摸了回来。
“我们为什么不走?”唐铃儿此时神色已经缓和了不少,对于林南刚才的表现也觉得很敬佩,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不逃走。
“刚才那几人绝没有这么好骗,我听马蹄声并未走远,看来他一会儿还会派人摸回来。现在我有伤,如果咱们俩马上跑一定也跑不远,反倒会让他们发觉我其实是给他们摆了一出空城计。”林南在社会上混了多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思想已经很成熟了,要骗人就要骗到底,叫他深信不疑,这才是他以前的处世之道。
“大哥。”派出去的一路连跑带爬的回来,尤天霸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了结果,忙吩咐手下道:“怕是那人已经发现了,我们快走!”
马蹄声渐行渐远,唐铃儿这才松了口气。“杨大哥,他们走远了。”
“恩。”林南深吸了一口气,勉强稳定住心神。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虽然这不是空山,现在也还没到秋天,但给人的感觉却已大体不差。休息了半宿,疼痛减轻了些许,看着躺在怀里酣酣睡去的唐铃儿,林南微微一笑。
雨声玲珑,偶尔一阵细风吹进庙里,只感觉透心的凉意。“这天还真冷。”林南的胳膊忍不住颤了一下。
“嗯……”唐铃儿猫儿一样的动了一下,柳眉配合着凤眼缓缓睁开。
“怎么不睡了?”林南的微笑沉静而温柔。
“我睡了很久了吧?”唐铃儿抬起头,睡眼惺忪的看着他。
“也没有很久,两个多时辰吧。”想到这林南也打了哈欠,毕竟自己是一夜没睡了。
唐铃儿看着他眼睛透着血丝,不禁有点心疼:“你是不是整夜都没有睡?”
“没关系,我们走吧。”林南叉开话题,拉着唐铃儿从蒲团上站起来。
林南就这么拉着唐铃儿的手走出庙里,也不知是怎的,唐铃儿只感觉被他拉着有一种异样的感觉,竟然舍不得松开。有时候感觉不一定要酝酿的很久,也许只需要一个眼神,也许只需要一句真诚的话。
庙外的柳枝被雨束压的垂头,两人四下望了望,却不见了唐铃儿的那匹枣红马。
“咦?我的红儿怎么没了?是不是被昨天那帮人给顺手牵羊了?”唐铃儿郁郁的说着。
“不会,他们怕是没有那个胆子。”林南话音未落,只听马蹄声响,从树林中窜出一匹呼延头骏马来,马颈上还套着一截断绳。
“呀,是我的红儿!”唐铃儿跑过去一提马缰,那马昂起头希聿聿长嘶一声,似乎在和她诉苦。
“怎么回事?”林南感觉马的叫声很奇怪,便走了过来。
“有人盗马。”唐铃儿摸着那半截断绳接着说:“是我的红儿挣断了捆马绳逃回来的。”
“是什么人干的!”林南心情本来就很遭,一听这事更加气愤起来。
唐铃儿摇了摇头,轻抚着马的鬃毛,满眼都是疼惜的神色,显然这马和她的感情很深。
“等我抓住盗马的人一定将他们碎尸万断!”林南轻轻揽着唐铃儿安慰着。
“我送你回寿春吧。”唐铃儿有意无意的拿开林南的手,翻身上马,一手提住马缰,一手拍了拍马背。
“也许我又自作多情了。”林南本以为唐铃儿已经喜欢上自己,可看现在这个情形才知道原来昨天唐铃儿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依靠。想到这,不免有些悻悻,这时却发现一只胳膊伸了过来。
“上来呀。”唐铃儿纤纤一笑,看的林南心情又激荡起来,忙接过她的手跳上马来。
“我……”林南本想抱着她,可又怕她不同意,但见唐铃儿娇羞的红着脸,似乎也想起了昨天的事,两人就这么一呆,谁也没有说话。
“算了就这样吧,大不了再摔一回。”林南在心里说完,唐铃儿适时的一提缰绳,轻笑着丢下一句:“抱紧了。”
纵马飞弛的感觉当然很惬意,但抱着美人的纤腰当然就更比这美上十倍,尽管这次林南的手是规规矩矩,但有了上次的举动,唐铃儿还是感觉心跳加速,脸如火烧。就这么两个各怀心思,不出半个时辰已经到了寿春南门外。
“殿下!”门口一个便身重铠的武将正提着宝剑焦急的走来走去,这下抬眼一看林南回来了,忙快步奔向前来拜倒行礼。
“殿下?”唐铃儿瞠目结舌,回头看向林南。
“我是吴王杨羽。”林南边说着边拉着唐铃儿跳下马来。
“田将军请起吧。”面前跪着的这个人名叫田楷,是呼延赞的部将。
“殿下,呼延大人找您有急事,我们整整找了您一天了。”
“我知道了。”林南冷冷的说完,拉着唐铃儿就往城里走。
“真看不出来你竟然是个王爷。”唐铃儿半点恭敬的意思也没有,只是满眼的好奇。
“王爷又没写在脸上,你怎么知道。”林南越发的觉得他的可爱之处,把她的手握的紧紧的。
两人一路来到呼延赞府前,就看见呼延赞站在门口正四下张望等了消息。
“呼延大人。”林南从后面迎上来,拱手作揖。
“哎呦我的王爷啊,你可回来了。”呼延赞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长嘘了一口气。
“出什么事了?”林南见他这样,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进去说吧。”呼延赞带头入府,林南便拉着唐铃儿走了进来。三人走入内厅,呼延赞回头看见林南身后的唐铃儿,微一动容道:“殿下,咱们谈的是军国大事,这姑娘……”
林南心领神会,冲着唐铃儿笑了声道:“我叫人带去你先去别的厢房休息一下,一会儿我就过来。”
唐铃儿听完淡淡的道:“不了,我要回堡里去了,我爹一定都着急了。”
林南见她这么说,也点了点头道:“好,我过两天就去唐家堡找你。”
唐铃儿听林南那说的真切,脸色顿时一红,微微颔首,然后转身就出厅而去。
“殿下。”呼延赞看林南如此儿女情长,显然有些不满。
“恩,呼延大人有什么事情请讲。”林南说着坐到旁边的红木椅上。呼延赞是撒无忌的人,所以他如此找自己,看来是的确有什么重要的事。
呼延赞从袖口拿出一封信来下鼠视了一眼,然后低声说:“咱们在燕王府里的眼线传出消息来,燕王最近刚花五万两买了一件雁翎金圈甲,现在天天在家中把玩,而且还请了不少当地官员前往观看。”
“那又怎么了?”林南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呼延赞忙又接着说:“皇上最恨奢华浮屠之人,燕王此举无异于玩火自缚,只要写一密奏送至御前,皇上得知此事必是勃然大怒,恐怕以后燕王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林南听完他这番话方才恍然大悟,拍手道:“这的确是件好事,大人马上替我起草奏章,我这就派人连夜送进长安去。”
没想到呼延赞听完这话摇头道:“此事若以殿下的名义,难免有夺嫡之嫌,会让皇上以为是兄弟相残。”
“不错。”林南听完暗暗佩服呼延赞竟能想的如此细致,忙又问道:“那应该以谁的名义?”
“伐陈大计马上就要施行,国家此时正是缺银子的时候,不如以诸将的名义写一份奏章,那就既合情又合理了。”呼延赞说完面色现笑,颇有点诡计得逞的样子。
“好,呼延大人此言有理,就这么办吧。”林南拍了拍这个“忠臣”的肩膀,面露嘉许之意。
第213章 【齐讽】
第213章【齐讽】
林南认可了呼延赞的诡计,两人又谈了一些琐事,便各自分别了。林南从高府出来,本想回家去歇息一下,却听见后面隐约传来喊声。
“殿下,殿下。”喊声由远及近,林南忙回头去看,只见迎面而来的是辆马车,马车里一个人探出头来正高声叫嚷。
“这谁啊?”林南并不认识这个人,不觉有些奇怪。此时马车已到府前停住,从车山跳下来一个穿着灰色长褂的小矮个。这人看样子也就一米五几,一张驴脸上满是褶子,两个小眼睛呈倒三角形突在外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恶心。
“你什么人?”林南简直有种想揍他的冲动,说话当然也就不会客气。
“小人寿春太守齐讽。”来人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地,礼数做的倒是挺足。
“齐讽?”林南翻遍脑子也没找出这个名字来,便冷冷的问:“我认识你么?”
“殿下怎么可能认识小人呢,只是小人久仰天下的威名,如雷贯耳,今天有幸得见尊颜,时乃天赐之幸。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望殿下见谅。”这一番马屁话一说,林南微一皱眉,又问道:“有事就说,不用拍马屁。”
“是是……”齐讽脸上一阵尴尬,凑过来低声道:“小人特来请殿下听戏,不知殿下可否赏个光?”
“听戏?”林南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因为他从小就最烦听戏,一听唱戏的咿咿呀呀的动静就混身起鸡皮疙瘩。而这人也真是倒霉,本想拍马屁却拍到了马腿上。只见林南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本王最烦的就是听戏!”
齐讽这下可傻眼了,但也不知是早就预谋好了还是脑子转他快,他竟马上又换了一付笑容,走近两步低声道:“殿下有所不知,那班里的台柱子可是倾倒了咱这寿春城的美人啊。”
“噢?”林南一听这哈顿时来了兴趣,脸色也变的好了不少,拍了拍他道:“真看不出来,你倒会投其所好啊。”
“那里,那里,殿下若肯赏光,那小人可真要感激涕零,求之不尽了!”齐讽肚子里的墨水有限,虽然是拍马屁的话,但到了他嘴里说出来却只让人可乐。
“这小子明显是预谋好了要给我献美,不然我怎么刚回来他就知道了,而且不提别的,专提美女,看来他也知道我好这口。”林南想到这肚子里一阵冷笑,便道:“那我们走吧。”
“好好,殿下上车。”齐讽面上虽笑,带心里却也暗骂着:“果然是个他**的色鬼。”
齐讽的马车不算大,但里面的陈设还算淡雅,一看就知道是个典型的伪君子人物。不过就凭他这面向能做到寿春太守,显然已是相当不易了。要知道,古人还是很讲究长相的,道德可以装,可这长相你却装不出来。
马车平稳的停住,还没下车,屋子里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而且里面还搀杂着台下叫好的声音。林南刚想下车,却见齐讽忽然脸色一变,冲着车下喊道:“来人!”
“大人!”一个兵士听了恭身上前。
“这听香苑我不是包了么,里面怎么还有人?”齐讽瞪着一对大眼睛,脸色十分难看。
“大人,阮三爷在里面,他不但不让我们包场子,还允许听戏的人随便进,不收银子。”那兵士唯唯诺诺的说完,齐讽的脸色又变的一阵青一阵白,摆手道:“滚滚。”
“阮三爷?”林南说着看向齐讽,齐讽叹了口气道:“殿下,要不咱们明天再来吧。”
“什么!”林南一把拽住齐讽怒道:“难道他比我吴王还有面子不成!”
“不是殿下,您当然不怕了,可是我们……”齐讽说着面露难色,林南一把推开他哼道:“我倒要看看这个阮三爷是个什么鸟东西!”
“是是。”齐讽看林南下了车,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神色。
两人走进听香苑,满眼的人山人海几乎挡住了视线,只能看见前台上有四个女的正在唱戏,至于唱的什么林南却一句也没听。坐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吊儿郎当穿着锦缎长褂的男人,只见他俏着两郎腿,手中拿着半片橘鞅,不用说都知道这人就是阮三爷。
“殿下,咱们……”齐讽话到一半,林南就瞪了他一眼,领着他走到靠右的一张桌子前。
“大人。”那人看出了齐讽,忙和其余三个人把座位一让,林南也就自然而然的坐了下来。
台上的戏子都施着厚厚的脂粉,所以根本看不清摸样,不过正中央的一个女子身段不错,到先吸引住了林南。看人就难免能听到戏,虽然林南听过的戏很少,但还是可以感觉出她们唱的和别人不一样,而且更奇怪的是唱戏的人中只有女子,竟没有一个男人。
“这唱的什么戏?”林南回头问齐讽。
“这叫昆曲,殿下觉得怎么样?”齐讽一笑,脑门上的抬头纹就如山迭一样,林南一阵恶心,忙又转过头来。
林南静静的听着戏,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并不耐烦,只是见的那阮三爷摇头晃脑的模样林南就有点想揍他的冲动。
一曲终了,但人却未散,一个略施淡妆,长相清秀的女子走上前台款款一礼道:“下一曲良玉英……”英字刚出口,一个茶杯就飞上台来,险些砸在那女子头上。
“他**的,谁叫你们唱这出的!”阮三爷从太师椅上站起来,两个牛眼瞪的老圆。
“三爷息怒,我们换戏,换戏。”戏班的班头走上台来忙给他赔不是。
“这‘良玉英’讲的什么?”林南见他如此激动,便回头问道。
齐讽忙低声答道:“这‘良玉英’讲的是前宋给事中、辅国将军阮佃夫调戏良家妇女被拒之事。”
“阮佃夫?”林南一听这名字,这才想起这个人来。
阮佃夫,南北朝时第一大奸臣。本是会稽人,初为台小吏,后为淮阳王刘彧主衣,后为世子刘昱之师,颇受信任。公元456年,佃夫等杀前废帝,立彧为帝,是为宋明帝。继因平定长史邓琬之乱,迁龙骧将军、司徒参军。后为太子步兵校尉参预朝政,权压人主。横征暴敛,人有逆之,祸害立至。大收贿赂,广纳美女,生活奢侈,诸王莫及。广用亲信。公元472年,明帝死,立太子刘昱为后废帝,佃夫加给事中、辅国将军,权任益重。次年,镇压建平王刘景素之乱,以功为南豫州刺史、冠军将军。公元477年,因废长立幼,被诛。
林南想到这,有奇怪的问:“那和这个阮三爷有什么关系?”
齐讽声音更低,附耳说:“这人正是阮佃夫的后人,仗着家世显赫,在这寿春城里作威作福,无人敢惹。”
“一个奸臣的后人狂什么狂!”林南拍桌起身,口中嚷道:“给我唱‘良玉英’,我就要听这出!”
“嗯?”阮三爷从椅子上站起来,横眼看了看林南,满是轻蔑的神色。
“你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他旁边两个爪牙冲过来挥拳便打,林南也不含糊,一手一个,抓住两人的胳膊一掰。只听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两人的胳膊同时全被折断。
“大胆!”齐讽大喊一声,也带着人跟过来冲着阮三爷道:“此乃吴王殿下,还不快快下跪!”
“吴……吴王?”阮三爷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林南面前,战战兢兢的说:“殿下息怒,小人阮亭实在不意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闪开闪开!”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叫喊,一个武将提着剑冲进大厅,紧接着一群兵士就冲了进来,所有还在听戏的人全都吓的捂头蹲下,台上的戏子门也都尖叫着跑回后台去了。
“殿下,莫将来迟一步,还望恕罪。”那将军上前跪倒,林南一看之下,原来是田楷。
“你怎么来了。”林南看着田楷有些奇怪的问。
“属下得闻听香苑有人欲对殿下不利,特亲点甲兵五百前来护卫。”田楷满脸风尘,显然是一路小跑而来,连马都没骑。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被人玩了。”林南看了一眼阮亭,又看了一眼齐讽,总感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可要自己说却又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的齐讽凑过来低声道:“殿下,此人胆敢对您无理,实在罪不容恕。”阮亭听完吓的脸色铁青,连连叩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林南还是没想明白,便冲着田楷吩咐道:“此人仗势无理,目中无人,暂且打入死牢,听后发落。”
“是!”田楷答应一声,带着兵士们押着阮亭就出了听香苑。
“散了散了!”齐讽尖声一喝,屋中听戏的人全都你拥我挤的跑出大门,只留下凌乱的大厅和满地的杂乱物事。
“班主何在?”齐讽又叫了一声,一个中年男人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从后堂跑了出来,只见这人穿着一身蓝布的长衫,身上细皮嫩肉的,脸上连一跟胡子也没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男人。
“我就是班主。”听着她尖细的声音,林南几乎都要以为他是太监了,不禁微一锁眉看了看齐讽,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
“筱筱姑娘可在后堂呢?”齐讽一脸横色,态度和对林南的简直判若两人。
“正在,正在。”那班住两个袖子通在一起,低着头就像一个害羞的小丫头。
“行了,这没你的事了。”齐讽冲他喝了一声,转过头来马上面带笑容低声的对林南道:“殿下,咱们去后堂瞧瞧?”
“这人不简单,脸色变的如此之快。”林南边寻思着边点了点头,随着齐讽走向戏院的后堂。
刚掀开帘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脂粉味,顿时另林南打了个喷嚏。“殿下,没事吧。”齐讽拍着林南的背轻问道。
“没事。”林南捂着鼻子进到里面,只见这屋子不大周放着几张红木立柜,柜上摆着几面铜镜的一些脂粉类的什物,镜前都坐着正在卸妆的女戏子,有几个卸完妆的已经露出了可人的面容。旁边则还有一节向上的楼梯,楼梯边上堆着一些花色陈旧的衣服,除此之外屋中就在没有什么了。“上了这么多妆,我说怎么这么大的脂粉味。”林南强忍着拿开手,向前走了两步。
“你是什么人!”两个穿着麻布白衫的年老女人上前拦在林南身前,面色很是难看。
“大胆!”齐讽上来“啪啪”两下一人扇了一个大嘴巴,然后哼道:“这是吴王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啊?”两个老女人吓了一大跳慌忙跪倒在地,口中连连说道:“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殿下恕罪。”
这时后面正在卸妆的戏子门一听吴王来了,也都慌忙跪在地上行礼,其中一个戏子一着急还把铜镜弄到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好了,起来吧。”林南饶有兴致的走上前来挨个看了一遍,脸色顿时一沉,因为面前的几个戏子虽然有几分姿色,但要说倾国倾城,那还真没到那份上。
齐讽看着林南的脸色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冲着众人喊道:“你们筱筱姑娘呢?”
“我在这!”随着一声似娇似怒的喊声,从楼上款款走下来一个妙龄女子,单看那婀娜的身材和纤纤的步子就另林南心内蠢蠢欲动起来。
只见那女子俏步走下楼来,微一转头,林南不由得为之一震。
无暇洁白的脸颊,似乎没有半分粉脂,吹弹得破的肌肤,泛起阵阵可爱的红韵。而又细又长眉毛,就像夜空上倒挂的月儿,迷人的紧。
那高挺可爱的琼鼻,又黑又密的婕毛,红润可爱的小嘴,整个鹅蛋脸型,相配如此协调,就好像天然生成,却又感觉清秀无比,林南顿时有点失魂,竟然没发现美人那冰冷的神态。
“还不过来让殿下瞧瞧。”齐讽看着林南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升官发财的时候到了,赶紧向筱筱招呼着。却没想到筱筱并不买他的帐,只淡淡的扔出一句:“对不起,我们是唱戏的,如果你们想听戏就请明天来吧。”
“筱筱!”几个戏子都投以惊惧的目光,要知道,吴王如果被激怒了,他们全得没命。可筱筱却看也不看他们,表情依然冷漠如旧。
“好,好!”这种不卑不亢的感觉很有意思,林南微微一笑,一点生气的意思的也没有。
几个戏子这才松了口气,但齐讽的脸色却很难看,他狠狠的盯着筱筱,示意让她过来。可筱筱却装做事而不见,只斜依在楼梯旁,给出一付懒洋洋的摸样。
“有意思。”美人不睬,林南反倒更有了兴趣,他慢慢走上前来,抱拳一礼道:“大隋吴王淮南行台尚书令杨羽见过筱筱姑娘。”这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叫美人笑一下罢了。可林南这次却想错了,筱筱非但面色不改,反倒冷冷的回了一句:“我可记不得这许多名字。”
这下林南可无语了,就连四周的戏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弄的他一阵尴尬。齐讽忙走上前来一瞪眼道:“再笑统统抓了杀头!”戏子门的笑容骤然消失,全都转为惊恐的看着齐讽。
“滚滚!”林南看着齐讽那恶心的脸吼了两声。
“是是。”齐讽讨了个大大没趣,悻悻的走向门口,掀帘的时候自然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筱筱一眼。
见齐讽出去了,林南又陪笑道:“我知道姑娘讨厌这个人,所以我替你把他赶出去了。”这话本来是想讨美人的欢欣,没想到筱筱却瞥了他一眼哼道:“我最讨厌的是你,你也跟着他出去吧。”这话可太无理了,如果林南脾气要是不好的话恐怕真要拉她去杀头,所以旁边的戏子门也全都捏了把汗,不光是为筱筱,自然也是怕林南迁怒到自己身上。
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林南非但没生气,反而还笑了,而且笑的很爽朗。
“姑娘真是快人快语,另人喜欢。”林南越发的对这个冷美人感兴趣了,这可真另旁边的戏子门不解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面都面面相觑,心里暗暗道:“这个色鬼。”
“哼!”美人薄怒着转身不再看他,林南色性大发,走过来想去搂她的肩膀,没想到手刚搭上,筱筱却忽然回头,手上多了一把却明晃晃的匕首。
“啊!”这下所有人都懵了,刺杀亲王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他们无论如何也担当不起。可筱筱却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威胁道:“你退后,不然我就死给你看。”林南本以为她用匕首要杀自己,到也没太在意,可现在她要自杀,这可就另他吃惊了,忙退后两步道:“有话好说,我退后,你千万别做傻事。”美人被自己逼死了,怎么想也是件很不爽的事,林南是绝对不会干的。
“你出去。”筱筱一看这招奏效,竟然变本加厉的又向前踏了两步,林南无奈,只能转身出了堂门。
“殿下,出什么事了。”齐讽见林南满脸惊慌,忙迎上前来。林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跟齐讽说了,待听到她拿出匕首的时候先吃了一惊,等听林南说她要自杀时心才落下。
“你就不能给我拿个主意啊?”林南无奈的看着门口出神。
“为了个女人就不要命了,这种东西能成什么大事。”齐讽想着冷笑一声道:“殿下,要不然在饭菜里下药,迷昏了之后……”
“不行。”林南一口否决了他的提议:“我最烦用这种下三滥的伎俩,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再想。”
“……”齐讽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忽然两眼一亮道:“殿下,有了!”
第214章 【凤鸣】
第214章【凤鸣】
“什么有了,快说!”林南一看齐讽那奸险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又有什么阴谋诡计了。果然,齐讽附耳过来跟林南说了一番话,只听得林南连连点头,脸上慢慢现出笑意来。待听齐讽将诡计说完,林南顿时哈哈大笑,并且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好,就照你说的办。”
“殿下就瞧好吧。”齐讽尖笑几声,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另林南不禁心内一凛。
“此人不能不防啊!”林南暗暗告诉自己,却听齐讽又说道:“既然今日已无事,殿下可否赏光到舍下吃顿便饭?”有个美人垫底,林南自然也要给他点面子,便笑着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齐府虽然不算很大,但也绝不比林南临时的吴王府小,紫红色的朱漆大门前两个仆人正抄手而立,台阶下面左右各摆着一尊一人来高的石狮子,狮嘴里叼着渡过铜的铁球,显得雄武不凡。碧绿的流离瓦映衬着出墙的榆树枝,两想辉映,更显得气派不俗。
“齐的人的府邸果然气派非凡那。”林南看了两眼,笑着对齐讽道。
“那里,那里,殿下请!”齐讽是个聪明人,他间接的岔开话题,使得林南的第二句话难以张口。
“好好。”林南本来还想数落他两句,说他府邸奢侈,但现在被他这么一岔开倒也就忘了,只笑着随他走上台阶。
“大人,殿下。”两个仆人恭身推开大门,齐讽侧立一旁,叫林南先入内。林南点了点头当先而入,抬眼就看见左首的一颗歪脖子柳树,忍不住发笑道:“这树到和齐大人有些想像。”齐讽听了,勉强陪笑道:“殿下取笑了。”
两人进入客厅,谈了一些琐事,林南渐渐的感觉到这个齐讽简直深不可测,而齐讽也觉察出林南的异样,说话也就变的更加注意了。两人吃罢了晚饭,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寒风扫着落叶在院子里沙沙作响,听起来另人全身发凉。
“殿下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府上小憩一夜如何?”齐讽说完,林南也感觉有点累了,便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齐大人了。”
“那里那里,殿下能在齐府住上一夜,那我齐讽可真是荣幸之至了。”齐讽说着冲着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这时两个衣衫单薄,体香四溢的小丫鬟拉起林南嗔声道:“殿下,我们送你回房间。”
“好,好。”林南笑着出了屋子,连跟齐讽告别都忘了。眼见林南走远,齐讽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冷叹道:“什么聪颖多才,不过是个好色之徒。”
两个妙龄小丫鬟在前面缓步走着,时不时的还回头缥上一眼,林南在后面萧吟吟的跟着,不过他的心里却是明镜的。“好个老小子,以为弄几个搔首弄姿的jian货就能拉拢我了,这如意算盘你倒打的精,只可惜你爷爷我没这么好骗。”
眼见跟着两人转过一个假山,对面的院子里正有一间厢房,两人走过来将房门打开,恭身立在两边。林南走过门堪,故意的在两人屁股上拍了一把,然后yin笑道:“要不要进来陪陪我啊?”
“殿下取笑了。”两个丫鬟互看了一步走开。
“算这老小子还知道点深浅,没拿这两个小丫头糊弄我。”林南随手关上房门,也顾不得看看四周的花瓶木柜等什物就直接仰倒在床上。
累!困!林南的两只眼睛上各写着这两个字,所以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去梦周公了。
一轮明月如满弓一般挂在玄天之上,清风已静,虽然不是申秋时节,但地上的落叶也已经堆了不少了。隐隐约约间,林南的耳中忽然飘来阵阵琴音,声音委婉低沉,宛如日暮西山,旅人独行沙漠之上,凄苦无依。那琴音时高时低,似在哭诉,又似在低泣,不由的让人在脑里影像出大漠黄沙的图画。
“恩?”林南从梦中被琴声唤醒,惊诧的坐了起来仔细的聆听着。
抚琴之人就好像知道林南已经醒来一般,一曲悲歌弹的越发凄凉,听起来几欲另人落泪。
“深夜之中,会是谁在弹琴?”林南终于忍不住下床走过来推开房门。
夜静静的似乎也在听着那琴声,林南寻声北望,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凉亭上似有人影,晶莹的玉带随风飘动就好像在招呼他过去一般。
林南随声而至,眼见都到了亭中,抚琴之人却宛似不见,可见入情已深。
“妙!”林南站在旁边拍手一赞,却听“嘣”的一声,琴弦骤断。紧接着那抚琴之人啊的一声,似乎此时才发现身旁有人。
深夜里看不清相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女子有一张绝美的脸,这些就已经够了。林南踏前两步赔礼道:“打扰了姑娘,还请见谅。”
“你是什么人?”那女子显出很柔弱的样子,虽然看不清她的眼神,却也能肯定她在害怕。
“在下杨羽,深夜之中闻听姑娘天籁之音,忍不住寻声而来,还请姑娘不要见怪。”林南装出一付谦谦君子的模样,那女子却忽然拜倒道:“原来是吴王殿下,小女子失礼了。”
“姑娘快快请起。”林南忙低身扶起她,两个四目相对,透过月光下,美人的面庞展露无疑。
无暇的肌肤,晶莹的俏鼻,勾心的檀口,再配上那两道上弦的眉毛,这女人似乎从月中而来,另人惊为仙子。再仔细看去,两刻透明的泪珠浅浅的沾在脸上,让人既怜惜,又心疼。
“真不好意思,我的出现打扰了姑娘,弄断了琴弦。”林南轻叹一声,那女子却幽幽言道:“弦既不断,又有谁听。”
“姑娘有伤心事?”林南又靠近了些,闻着美人身上诱人的香气,不知不觉得就有些迷乱。
“殿下,你回去歇息吧。”美人抱起琴就要出亭,却没想到被林南一把拉住。
“姑娘别走。”林南那火辣辣的眼神里满是欲意,美人的心内一颤,低头轻声道:“殿下,天色已晚,我们各自回去歇息吧。”
“姑娘难道就不能陪我呆会儿么?就算是仙女下凡,也不用急着回到天上去吧。”林南有意无意的改拉为搂,那女子一惊,瑶琴顿时摔落亭前。
“殿下……”美人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一丝不甘,隐隐中又好似有种期待,又有一种壮士断腕的感觉。林南那火热的目光好似要直插芳心深处,让自己在他面前无迹可寻。
美人羞的满脸红晕,性感无比的小嘴好似受不了强大的压迫微微妖喘,那似要滴水般的凤眸,半合半开间,流光异采,魅力无边。声音里掩不住的颤抖和心慌道:“殿下你别……”
林南看到这诱人的神情终于把持不住了,铁臂霸道的一揽,美人高挑细致而又迷人的身材,毫无间隔的贴在他的胸膛里。一瞬间,软玉满怀,幽香四溢。就在美人本能的惊呼出来时,林南的嘴已快速寻上那微张的艳红迷人小嘴,狠狠的封了上去。
美人莺咛一声,凤眸轻合,嘴唇紧闭,纤手使劲的想推开林南,可感觉如同碰到铁壁上一样,竟然纹丝不动。同时躯体开始用力的挣扎起来,但好似被钢板圈住一样,越挣扎圈的越紧,刺激的感觉也强烈,弄的她最后全身酥麻无力,六神无主,只能做罢。
林南的大舌开始四处翻揽,但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左右轻扫贝齿,幽香流溢,等待良机。
这时美人模模糊糊中忽然感觉一只火热的手掌迅速攀上胸口,不禁芳心大乱,羞不可言,嘴唇轻启,想出声痛斥制止,这才发现一条灵巧大舌随即破门而入。美人脑里“轰”的一震,一种难言刺激爬满全身,燥热难挡,在这魂销魄荡的感觉中,首次迷失自己。
林南虽蓄意**她,逐分逐寸,一步一步的撕碎她那圣洁的自尊,虽然心里也泛起强烈的原始冲动,而且就算这样强迫她和自己欢好,相信没有人制止情况下,美人也会接受下来,但在她心里,自己的印象无形中会大大折扣,成了只会贪图美色之人。想到此时,在最为神魂颠倒的一刻,林南忽然松开了她的香唇,抽回作乱的大手,脑里仍回味着刚才**的感觉,两眼却毫无保留的直视美人,似笑非笑的观望着她的反应。
眼前的美人,脸红如霞,小嘴轻启,娇声喘喘,轻轻睁开勾人魂魄,好似要滴出水来的凤眸,神情极为诱人。但仍能感觉到她眼里不时闪过复杂的神色,贝齿轻咬,**激烈起伏,在林南那灼热的火光下,有些不安的额首轻垂,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林南这时松开环在她纤腰上的手臂,就在美人好似松了口气间,忽然伸手捉着她尖尖光滑细嫩的下颔,然后轻轻用力,迫使她仰起脸庞,避无可避的望着自己。美人两手紧捏着裙角,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吐气如兰,她很想闭上凤眸,但知若如此,等于认输,等于默许并且鼓励他对方进一步侵犯自己。虽然知道有些事情就要付出代价,但以这样的方式失去,却不是他所想的。
“殿下……”美人凤眸低垂,深情暧昧。
“恩,我现在想知道一个问题。”林南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这些美人却是看不到的。
“殿下请讲”美人幽幽的靠在亭边,勾魂的玉颈现露无疑。
“你是什么人?”林南紧紧贴了上去,眼神中不再只有色相,而是多了不少另人难懂的奇异神色。
“小女子……小女子是齐讽之女。”美人翘首压低,羞不自禁。
齐讽那种鬼样竟然能生出这么倾城的女儿来,就算骗鬼怕也没人相信。林南当然没有那么傻,他轻笑一声看着美人道:“怕不是吧?”
“嗯?”美人感觉出了林南话里的不寻常,抬头看着他,仔细的搜索着他眼中的秘密。
“我说你怕不是齐讽的亲生女儿吧?”林南的手指轻轻的抚上她的脸蛋,笑意盈盈的问。
美人似怨似羞的抓住林南的手,轻叹道:“殿下好眼力,小女子凤鸣,乃是齐大人的干女儿。”
“呵,姑娘夜半琴声,怕就是为我弹的吧。”林南的语气已经远不如刚才,听的凤鸣暗暗吃惊起来,忙抬眼看着他道:“殿下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胡言乱语罢了。”林南既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想失去**的机会,索性也就把话藏在心里。可尽管如此,凤鸣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面色顿时一变,推开林南就走。
“你去哪?”林南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揽了回来。
“殿下如果以为我是故意勾引殿下的话,那我现在就走!”凤鸣的语气很重,显出很生气的样子。也许换了别人就真的相信了,不过林南对于这种计策已经见的太多了,心下暗道:“就这点小伎俩也想糊弄我。”不过他虽然这么想,但脸上却表现出很愧疚的表情,连连说:“我错怪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哼。”凤鸣努着嘴,把脸侧过去看也不看林南,林南心下冷哼一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看着她道:“难道还让我给你跪拜赔罪么?”说着就假意跪了下去。
“殿下。”凤鸣得了个台阶自然也就好了,赶紧抓住林南道:“这我可担当不起。”
林南本就没想跪,听她这么一说,也就站了起来,揽过她道:“那你不生气了?”
“嗯。”凤鸣微微颔首,一片羞涩。
“你我相见自是缘分,可这寒夜风冷,咱们还是进屋里去说话吧。”林南话虽说的正经,可凤鸣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声道:“殿下这……”
“好了,怕什么的。”林南说着拉起凤鸣就出了凉亭。
“哼哼……”不远处的假山后面,闪出一个猥琐的人影来,看着林南两人进了房间,脸上一阵冷笑。
第215章 【刺客】
转眼翌日,林南直睡至辰时三刻,才缓缓自梦中归来。只感觉全身酸麻无力,甚至连眼睛都不愿意睁开。进秋明媚的阳光透过窗纸映射进来,正铺在他的被子上,光线柔和而明亮。
凤鸣小猫儿似的藏在他怀里,甜甜的睡得正香。一头乌黑的秀发掩去了她半张俊秀的脸,俏美精致的脸蛋儿上,呈现迷人弧线的长睫毛静谧中带着浅浅的些微律动,让人很自然的联想到睡美人的景象。
她粉嫩诱人的脸蛋十分耐看,加之全身裸露,林南只看了两眼就有些情不自禁起来。
“齐讽为了巴结我还真算是费了不少功夫。”林南边想着手已经掠上凤鸣的胸口。
“嗯……”其实凤鸣早就醒了,只是不想打扰林南,但此时感觉到他不轨的举动,顿时脸如火烧,匆忙的抓住林南的手。
“原来你早就醒了。”林南说着在她的小脸上嘬了一口。
“恩,我怕吵醒殿下,所以才……”凤鸣娇柔的说着,引的林南又是一阵发烧。
“这么乖的美人还真是难找,本王是不是应该犒劳犒劳你啊?”林南说着大手就向下摸去,凤鸣显出既害羞又害怕的表情拽住他的手道:“殿下不要了,你那个……”
“我那个什么?”林南故意想叫她说出那些不堪的话,可凤鸣毕竟是个处子淑女,那些话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头一埋,咬着嘴唇道:“如果殿下想……那……那就来吧。”
有时候戏谑美人比和美人同床更有吸引力,不过如果处理不当的话你就要倒霉了。林南不是变态狂,而且凤鸣至少到现在还没做出什么事来,所以林南只是笑笑,然后就坐了起来。
这下凤鸣到有些不懂了,再她的眼里,男人只要得到允许就一定会如恶狼一样的扑上来。所以她懵了,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林南,显出奇怪的表情。
林南穿好衣服鞋袜。凤鸣本也想起身,却被林南又按了回去。“殿下你?”凤鸣以为林南生气了,脸上显得异常焦急。
“你的人是在我这,可你的心不在,而我却不想要你的人。我要的是你的心。”林南扔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留下凤鸣呆呆的望着门口,眼泪竟簌簌的流了下来。
……
今日没有筱筱的戏,所以齐讽的计策就用不上。早上吃了早膳林南便别了齐讽从齐府出来。软风袭袭,柳树轻摇,过往的行人三三两两的全穿着秋衣,在加上偶尔几只雨燕款款飞过,这些似乎都衬托着秋日的降临。
林南叹了口气。忽然感到一阵孤单,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尽管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亲王皇子,可没有电脑,坐不上汽车的生活难道自己真的可以承受的了么?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就这么,他缓步向前走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此命为人性燥刚强,平生不受亏。多技多能,祖业冰碳,骨肉风云,兄弟画饼充饥,六亲望梅止渴。劳心见早,发福见迟,独立成家,能聚财超过三十开外。方得意开怀……”
“这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林南寻声望去,只见正南边的一面冷墙下竖着一条黄番。番上写的字看不太清,隐约只能藐见个卦字。在旁边是一张四四方方的供桌,桌上摆着司南,卦笔等一应物事。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穿着八卦黄袍坐在后面口中喃喃有词,他旁边则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恭恭敬敬听着他说的话,看这人穿着应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老百姓。
“原来是个算命骗钱的。”林南也没在意,径直向前走着,待离两人近了些,只听那算命老者正说道:“中限之命能进四方之财,出外逢贵人助力,艺术精善经营,方能兴旺,上业迟有一病相侵至末限,方得享福,妻宫匹配,龙虎马牛可配,二子送老,寿元八十岁。
“哼,连人家活多少岁都算出来了,还80岁,等这人活到80岁你也死了。”林南想不到这不禁冷哼一声,只见那男人掏出几钱银子摆在算命老者桌前,千恩万谢的去了。林南转过头,见那算命老者正暗暗发笑,心里一阵气恼,便走过来冷声问:“你算命?”
那老者抬眼看了看林南,忽然一惊,然后猛的站了起来矢口道:“真乃天命!”
“什么天命,一惊一乍的。”林南满脸不屑的又道:“看你给刚才那人算了一生运向,能不能给我也算算?”
老者慌忙摇头道:“阁下乃帝王之命,老朽焉敢妄论。”
“什么!”林南这下可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人竟然算出自己有帝王之命,口气也稍微缓和了不少。
“你既然知道我有帝王之命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的命格,你该说的就说,我绝对不会怪罪你的。”
老者听林南说完,连连点头道:“是是。”
“那就快说吧。”林南的好奇心被老者勾了起来,站在那里仔细的听着。
“此命为帝王之命,平生霸绝一世,只可惜……”老者说到这看了看林南,似乎不敢再说下去。
“只可惜什么?”林南拽着他急问。
“只可惜终将为人所弑。”老者说完低下头来,但林南却感觉全身发冷。这命相虽然只有三句话,却已经囊括了林南的一生,霸绝一世是说他当皇帝时肯定是霸道一世,终将为人所轼也就是说他最终将被人杀死。
“难道这就是杨羽本身的结局,也就是我的结局?。”林南手心冒汗,叹了口气问道:“可有破解之法么?”
老者摇了摇头道:“命乃天定,岂可更改。”
“岂不闻信命则命在?”这时林南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铜铃般的声音,听的他新潮一荡,忙回身去看。只见一个手提宝剑,容貌清秀淡雅,穿着粉色单衣的妙龄女子站在面前,脸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乍看之下甚是可人。
“姑娘此话怎讲?”林南呆呆一问。
那女子到很爽朗。笑了笑说:“孔子曰:信神如神在,神命其实都是一理,只要是信难免就想,如果你不信,或许就全与你无关。”
“这……”那老者被她说的哑口无言。连林南也不得不得佩服这女子的见识之深。
“姑娘说的太对了。多谢提点。”林南心中阴霾尽去,心情也比刚才好了不少。
“反正我是穿越来的,就算那命准,那也是杨羽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林南越想越觉得刚才自己的可笑,站在那里连连摇头。
“公子既然明白了,那小女子就告辞了。”还没等林南再说话,那女子已转身离去。
“姑娘慢走!”林南提步追来,拦在那女子身前。那女子微微动容道:“公子还有什么事么?”
林南笑了笑,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来递了上去道:“刚才听了姑娘的一番话,就如醍醐灌顶一般,这银子还请姑娘不吝笑纳。”
那女子听完抿嘴轻笑,摇了摇头道:“公子的好意青璇心领了,刚才不过是有感而发,胡乱一说,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银子么我是断断要不得的。”
林南无奈。只能将银子收在怀里,笑道:“那就算我受了姑娘的一次恩惠,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
“青璇还有事,就此告辞。”那女子抱拳说完,就向前走去。行动举止颇有些男子之气。
“有意思。”林南干笑两声,忽见那女子走了回来,不由得有点奇怪的问:“姑娘还有什么事么?”
那女子展颜一笑道:“刚才事急匆忙,忘了一件事。今天是家父的六十大寿,如果公子不嫌弃。请一定前来,定有薄酒相迎。”
美女来请,林南从来是不会拒绝的,忙回道:“好,只是不知姑娘府上在那?”
那女子向前一指道:“转过这条街向东走百步就是了,家父姓何。”
“好,到时一定携厚礼向送。”林南说完,那女子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刚才那最后一笑有点古怪。”林南闭上眼睛想着美人的笑容,不禁呆呆的乐出声来。这时那算命先生迎了上来,低声叫了句:“公子。”
“恩?”林南看着他啊不知道什么意思。
“这卦资……”他把手一伸,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噢噢。”林南将刚才那锭银子又掏出来给他,老者眼前放光,连连到谢,双手捧着银子去了。这时林南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喊道:“你回来。”那老者一听,赶紧唯唯诺诺的走回来,低头等话。
“你可认识前方一户姓何的人家?”听着林南问完,那老者显然松了口气笑道:“认识认识,那是咱们寿春城的大户,户主姓何名足道,家有良田数百亩,又开有钱庄,当铺等数十家。”
林南恩了一声又问:“你可知道他有什么喜欢的物事?”
“有有,那何老爷最爱古董瓷器之物,犹爱前宋汝窑之物,曾以五千两白银求之。”
“噢?”林南点了点头吩咐他去了,心里有暗暗想着办法,想了半刻,脸上忽然现出佼玷的笑容,喃喃道:“看来就得让你破费了。”
齐府门口,两座石狮子仍然端立不动,近秋的凉风飕飕的吹着。林南大踏步走上前来,门口的两个家仆忙恭身行礼。“殿下。”|
林南恩了一声道:“你们老爷呢?”
“正在府中,容小人禀报。”一个个子不高的家仆说完就进门而去,林南冷笑一声也随着进了大院。
走出没几步,齐讽便快步从前院转了出来,拱手道:“殿下前来怎么也不通知一声。”
林南哈哈大笑道:“那里那里,我此来是有事相求。”
齐讽脸色微变,马上道:“殿下说那里话,这求字如何当的起。”
林南拍了拍他,显出很亲密的样子道:“齐大人客气了,咱们不是朋友么?”
齐讽心内一颤,已经猜出了事情肯定不好办,但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道:“殿下抬举了。”
“好了,客套话我就不说了,我这次前来是想问问齐大人有没有前宋汝窑的物事。我出银子买。”齐讽听完长嘘了口气道:“殿下这是说那里话,我府上正有一个汝窑的三足笔洗,殿下若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林南一听他还真有,更高兴了,拉着他道:“齐大人如此待我。日后定当回报。”
“殿下太客气了。请跟我来。”以一个小完应换取升官发财的机会,齐讽当然一点不会吝惜了。
两人款步走到齐讽的书房,齐讽开门立在一边,林南当先而入。书房倒是很清幽。正前方有一张檀木书桌,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等一干什物和一个很显眼的绿色木盒,旁边是一个画筒,筒里插着几幅系着红绳的字画。除了这些正南还有两个书柜,柜上横放着不少蓝皮古书。剩下的就再没什么了。
“殿下。”齐讽从从书桌上拿起那绿色木盒一笑道:“这东西还是前几天送来的,如果殿下早些问时怕还没有呢。”
“呦,这还真是巧了。”林南接过那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个极精致的笔洗,洗身是纯绿色的,做功考究,没有一丝残物,下面有三只洗足,所以才称为三足笔洗。
“多少银子。赶明儿我叫人送来。”林南将盒子闭上,看了看齐讽。
“殿下说那里话,这等小小物件殿下若是喜欢,明日我在弄几件来送至府上。”齐讽说着笑意满面。
“齐大人公忠体国之心真是天地可表啊,等我回去之后一定上报父王。大人就恭候佳音吧。”白拿人家的东西自然是要说点好话,齐讽一听,慌忙跪倒,伏身连连谢道:“殿下的大恩大德。我齐讽就是粉色碎骨也难报万一啊。”
“齐大人快起来,这说说的严重了。”林南拉着他从地上起来。两人连说带笑的出了书房。
何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两只红灯笼挂在门前就已经预示着喜庆的气氛。这何足道果然是个人物,前来送礼拜寿的人几乎堵满了整个巷子,林南坐在轿子里一路走来,只走到巷口就再也进不去了。
“吴王殿下驾到,闲人闪开道路!”这一声喊,前来送礼的人全傻了眼,虽然他们知道何足道有钱有势,但却没想到连堂堂的吴王都得前来拜寿,只得赶紧闪在一边,任凭吴王的轿子进去。
“殿下到了。”轿外的副将低声说完,林南笑着从轿上下来,一众人等哗的一下子全都拜倒在地,空中连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都起来吧。”林南摆足了排场,心里大呼过瘾,这时一个拄着龙头拐的银发老者和一个梳着蟠龙髻的可爱少女从门里出来,一看见林南也都慌忙拜道:“老夫何足道,小女子何青璇,不知吴王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老寿星快快请起。”林南赶紧上前扶起老者,眼神却盯在了何青璇的身上。等两人从地上起来,何青璇抬眼看见林南的容貌,不禁“啊”的一声惊呼:“怎么是你!”
“就是我。”林南看着眼前的何青璇,此时她已换了一件薄纱的蔓布裙子,裙身后面斜织出四鼓飘带,宛若蝴蝶又如仙妙,因为这裙子的衣料产自洛阳,历来又多为敬献皇家后妃所用,所以又名:洛阳金妃裙。穿上洛阳金妃裙之后的何青璇已和早上大不一样,盈盈的身段,若水的烟目,柔嫩的肌肤无不处处透着恬静和尊贵,另林南怦然心动。
“青璇,不得无理。”何足道拉了一把女儿,又笑着对林南道:“殿下里面请。”
林南这才返过神来,回身吩咐道:“把我的寿礼拿来。”一个兵士端着礼盒恭恭敬敬的上前,单膝跪地向上捧起,林南伸手一指道:“微微薄礼,不呈敬意,还请笑纳。”
“老夫何德何能,不敢呈殿下之礼。”何足道说着又要拜倒,林南忙扶住他,吩咐道:“把盒子打开。”
兵士小心翼翼的将盒盖掀起,待得众人一看见这寿礼不禁全都作舌,而何足道自己更是呆在原地不敢相信。
“吴王献的什么寿礼?”旁边几个来送寿礼的低声嘀咕着。
“那是前宋的三足笔洗。相传为宋主心爱之物,简直连城啊。”其中一个低声说完,啧啧轻叹。
“这东西我见过,是前几日齐太守花十万两纹银买去的。”
“十万两!”几人都被这数字吓的目瞪口呆。
而此时何足道的吃惊也绝不亚于任何人,因为他和吴王素未谋面。根本谈不上交情。就算真的有一些交情。也不值得他送这么一个大礼来。想来想去,何足道仍然没想明白,这时何青璇忽然道:“早上我不知道是殿下,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见谅。”
林南笑容满面,拉过何青璇的手道:“那里那里,姑娘一番话可是另我矛塞顿开啊。”
这一下子何足道才恍然大悟,因为他已从林南的眼神里看出了原因,那只一种倾慕和色相并存的神色。不用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何青璇也看出了些端倪,脸色一红,轻轻抽出手来垂首道:“殿下里面请。”
“好好。”林南笑着走入何府,随后何足道便拉着女儿跟了进来。“原来是这样。”所有祝寿的人全都心照不宣,一个一个跟着进到府中。
大厅里各桌的菜已齐备,正前面一个金光闪闪的寿字很是抢眼,下面则摆着两个烛台既几盘水果。十几个穿着大红绸布衣服的丫鬟立在各桌之前,全都笑意盈盈,红光满面。林南本想让何足道坐在正位。可他坚决不肯,最后没办法只能依了他自己坐了上去,不过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何青璇的脸,只弄的她竟不敢抬头。
来人全都坐齐,林南放眼看去。厅里足有上百人之多,但都坐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个敢窃窃私语。这时何足道首先站了起来,手中端着杯酒朗声道:“老夫不才。虚活六十载。今日承蒙吴王殿下以及各位光临寒舍,道倍受光耀。实有蓬毕生辉之感。所以今天这第一杯酒,我请诸公当先敬吴王殿下,还请殿下切勿推辞才是。”他这一席话说完,在坐的上百人全都端杯而起,异口同声的道:“殿下请共饮此杯。”
“何老先生太客气了,明明是您老寿诞,我怎敢喧宾夺主。”林南话刚说完,何足道忙接上道:“殿下请切勿推辞才是。”其余的人也全都跟着又敬。林南这才举杯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饮此杯。”说着和众人一饮而尽。
酒杯沉下,林南摆手示意众人落座,一个小丫鬟给林南将酒杯斟满,他便轻抬杯子对何青璇笑道:“我敬小姐一杯,以谢早上赐教之情。”何青璇羞的无地自容,款款低笑道:“殿下取笑了。”
“那里那里。”林南笑着又饮了一杯,只感觉这酒甘甜爽口,隐约间还透着花香之气,少了些普通酒水的腥辣味道。
几人闲谈雀跃,林南将早上的事和何足道说了,何足道这才明白了两人相识的过程,又是一阵做歉。再谈了些闲话,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林南不自觉的就喝了十几杯了。
“这酒真是不错。”林南忍不住赞道。
“这是老夫窖藏的玫瑰露,殿下若是喜欢明日我叫人送到府上几坛。”何足道说着看了看何青璇,意思是让她多和林南说话。可何青璇却似乎没看见一样,只低着头把玩这酒杯,一付心事重重的模样。
酒欢席散,何足道又领着林南等众宾客往后院看戏曲杂耍。虽然林南对这东西没有丝毫兴趣,可左边跟着何铃款款相陪,自然也就不那么在乎了。只是何铃满怀心事的样子不知怎的,他却没有看出来。
戏台高驻,后面众宾客不时的叫好,可林南其实连一眼也没有看,只是和何青璇在说话,而何青璇虽然每句必回,但规规矩矩的样子却另林南越发觉得有点没趣。何足道也发现了这一点,狠狠的瞪了女儿一眼,但作用不大。
几出平淡的昆剧唱罢,接着是武剧,一群拿着竹制兵器的男男女女从台后出来装模作样的打着。
“真他妈没意思。”林南心里暗骂一声,转眼看向何青璇,只见她轻轻摆弄着鬓角,眼神发呆,似在看戏又似在想心事。
“别跑!”
“拦住她!”这时台上忽然传来喊叫声,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提着宝剑从后台跑出来,剑上还滴着血。而身后则跟着六七个何府的家丁,每个手里都抄着兵刃。
“这是干什么!”何足道吃惊的站了起来,后面的宾客也都呆在坐上,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是那一出啊,本是斗白眉么,这是怎么回事?”
“嘿,好!打的好,斗白眉改成哪吒闹海了。”
台上刀剑齐举打的翻天覆地,台下有的竟然叫起好来,这一出闹剧还真是有点意思。何足道忙向台上喊道:“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这人偷东西!”一个家丁说话间分了神,被那黑衣人一剑刺穿了胸膛,倒毙台上。
这下子台下的人可乱了套,全都紧张的坐不住了,何足道大声嚷道:“来人,抓刺客!”此时门外林南带来的一百禁军闻声也跑了进来,林南忙伸手吩咐道:“快,将那刺客拿下!”
“是!”这一下子整个戏台都被人马团团围住,那黑衣人眼见无路可逃,忽然虚晃一刺横剑自刎。
“拦住她!”林南喊声落下,一个兵士单刀一提已将剑打落,其余的人则将那黑衣人按住押下台来。
林南上前摘下那人的遮面,只见绣目圆睁,脸色苍白,竟是个女子。
“老爷,这人偷偷溜进书房,不知要偷什么。”一个家丁说完,何足道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来我何府偷什么!”
“哼!”黑衣女子把脸一转,咬紧牙关一句话也不说。
“今日是何公寿诞之喜,何必为这小贼坏了气氛。”林南笑了笑,摆手吩咐道:“将她押下去严加看管,等以后再审。”
“是。”禁卫军得令而去,林南正想说话,忽然感觉头上一晕眼冒金星。
“怎么了殿下!”何足道忙扶住林南急问。
“没事,只感觉头有点晕。”林南按着额头,勉强说道。
“我忘了告诉殿下了,那玫瑰露后劲甚大,现在想是犯了。”何足道说着递给何青璇一个眼神道:“青璇,快扶殿下去东春阁休息。”
何青璇有点不情愿的扶起林南,带着他奔北而去。
第216章 【何青烟】
东春阁本是来往何府的宾客留宿的地方,屋子不算很大,但很干净。鼎内的檀香簌声燃着,香气扑鼻。林南捂着脑袋,只感觉头痛欲裂,却又睡不着觉,这滋味不用想也是知道的。紫红色的罗帐旁,红烛已快成灰,屋子也渐渐暗了下来。林南暗叹一声,恨自己贪杯勿事。其实这世间一切事都有好坏两面,不是他想不清楚,只是当局者迷罢了。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酒劲似乎下去了不少,可身子却忽然燥热起来,虚汗也珍珠般开始划落。
“怎么这么热。”林南从床上爬起来,脑袋忽然“嗡”的一声响,忙闭起眼睛挺了一会儿,才勉强的站了起来。
“这酒可真够劲,喝起来不怎么样,过后可真要了命。”林南边想边晃晃悠悠的走出屋子,一阵冷风袭来,倒使他清醒了许多。然而清醒是清醒了,那一点睡意却也给吹没了。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到处走走,吹吹冷风。”林南回身将门关上,顺着院子的拱门穿了过去。
拱门那边是一片假山,假山旁是一汪不太大的荷花池,池水映着天上的一轮上弦月只另人孤单成泣。转过假山,是一条碎石小路,林南也不知路的尽头是何处,只因脑袋混混将将的竟然顺着小路向前走去。走出不远,就望前见面是一间屋子,烛光透过窗纸显得很明亮,而且隐约间似乎又听见了女子的嬉戏声。
林南起了兴趣,踱步前行。悄悄的摸到窗户下面,只感觉一阵花香袭来。另他心神骤乱,忙贴着墙根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得一阵水声,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好了菊儿,不闹了,天色也不早了。”语声轻柔婉约,而且听来特别熟悉。
林南还在想着,又听一女说道:“是小姐,那我们就谈点正经事吧?”又是一阵水声。听起来似乎是在用舀子往什么地方泼着。林南这才恍然大悟,眼睛里顿时闪起绿光。“原来是何青璇在沐浴!”想到这他还怎么能按奈的住,边用手沾了下舌头,在窗纸上挖了个小洞。
只见房间正中的屏风前面,放着一只硕大的红木浴桶,各种新鲜的花瓣飘洒在浴盆中的水面上,水气蒸蒸的围绕四周。如临仙境。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正斜靠在浴盆片上轻轻的抚弄着白皙的胳膊,胳膊上面点着一计红艳艳的守宫砂,因为被浴桶挡住了身体,所以林南也只能看到一只胳膊和半面坚挺高傲的酥胸。一个身着红衣的小丫鬟提着个木舀子站在旁边,时不时的往何青璇身上泼上些水,以让她的上半身保持湿润。这一幕情景只看的林南血脉喷张。眼毛绿光。
但听得何青璇幽幽的问道:“你个小妮子懂得什么正事。”
那小丫鬟抿嘴一笑道:“至少我知道小姐现在在想那个刘公子了。”
“去你的,小妮子你竟胡说些什么。”何青璇做势欲打,小丫鬟忙闪在一边,满脸笑意。
“原来她有喜欢的人。”林南的心一下子凉了一半,只感觉心里酸酸的甚是憋闷。
“好了小姐。那个刘公子有什么好的,一个穷酸书生。说是要进京赶考,又不知考的中考不中,若是落了榜,老爷怕是不会把你许他的。”小丫鬟说着又走了回来,舀了些水轻轻的到在何青璇身上。
何青璇眼神里闪过一丝幽怨的神色,淡淡的道:“我们既许了这半生姻缘,无论他是贫是富,是官是匪,我这辈子都跟定她了。”这话一说出,外面的林南更是一阵醋意,心里暗暗琢磨着怎么问出这个刘公子是谁,然后在派人将他杀了。
只见那小丫鬟听了她的话,一努嘴道:“小姐你可真是傻,你看看人家二小姐,有意无意的就招来了吴王,人家那可是皇子,等以后二小姐嫁过去,那可就是皇妃,荣华富贵可就享之不尽了呢。”
“她不是何青璇!”林南呆呆的望着屋里,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张的如此想像的姐妹。
“二妹从小就命好,岂能像我一般,再说了,我的心只在刘郎身上,就算是皇上来了我也不会动心的。”那女子说完低下头来,一股思念之情现在脸上。
“可二小姐已经不是……如果让吴王知道了,怕是要将我们满门抄斩的。”那小丫鬟说到这,脸上微微现出担心的神色。
那女子也叹了口气道:“二妹和我一样,本是喜欢罗家的三公子的,可现在吴王瞧上了她,只怕也由不得不从。”
那小丫鬟吐了吐舌头又道:“幸亏小姐今日称病没去,只看那吴王色咪咪的样子,小姐若是去了,怕他也要一起收了。”
外面的林南听着两人的对话真是又气又恨,气的是一个小丫头竟然也敢指责自己,恨的是何青璇原来不喜欢自己。
“难怪你在看戏的时候对我带搭不理的,原来是想着你那个罗公子。”林南正想着,门忽然吱的一声开了,那小丫鬟刚踏出门外就“啊”的一声大叫。
屋里的女人赶紧拽过一条浴巾来挡在身前,大声问道:“怎么了菊儿?”
那小丫鬟这才返过神来,冲着院子大喊道:“来人那,快来人那,大小姐院子里有淫贼!”
“谁是淫贼!”林南猛的站了起来,脸上的深情异常冰冷,两只眼睛瞪的滚圆。
“殿……殿下……”小丫鬟见过林南,这一看之下登时不敢再喊了。
“哼!”林南一把拽开她,大步冲进屋子里来,小丫鬟既不敢喊也不敢拦,只能站在门口焦急的一跺脚。
林南冲进屋子里来。女人“啊”的一声惊叫,满把身子藏在水里娇喝道:“快出去。不然等来了人定将你打死!”
“好啊,我等着他们来将我打死。”林南吹了半天风已经清醒了不少,他知道,让何足道打死吴王便是借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所以竟也就不着急了,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女人倒是傻了,如此从容的淫贼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没办法她只能紧紧的捂住身子等人来救。
此时何足道闻声已经提着宝剑并带着数十个家丁赶了过来。一见到门口呆坐在地上菊儿,便上前抓住她喝道:“那淫贼呢!”
菊儿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来,用手指向屋门一指,何足道大惊失色,“唰”的一声拔出剑来正要进屋,却又被菊儿抓住。
“你干什么!”何足道气急败坏的喝道。
“吴……吴王殿下……在……在里面。”听着菊儿说完,何足道手中的剑挡的一声掉在地上。其余的家丁也都退后几步,看着像丢了魂一样的老爷。
“爹!快救我!”屋中的女人已经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忙扬声喊道。何足道这才稍微缓过点神来,将地上的剑拣起来插回鞘中,口中吩咐道:“哪有什么淫贼,都回去睡觉吧。在有什么动静也不许过来。”家丁们如释重负,一个个的全跑出院子,何足道也只能紧握着拳头,愤愤的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屋外又变的一片死寂。女人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情景。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南,想从他身上找到答案。这时那个叫菊儿的小丫鬟从外面走了进来。表情很平静,走到林南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菊儿冒犯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起来,不知者不怪,你刚才又不知道是我。”林南的眼里满是欲火,菊儿刚从地上站起来就被她拉到了怀里。
“殿下……”菊儿被他抱着,既不能反抗又不敢大叫,小脸一下子就燃起两片火团。
“你你……”女人这时才明白来人就是吴王,是感觉又惊又怕,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怎么,叫你陪本王你不愿意?”林南已没了往日的温柔,看上去就好像一只发了疯的淫兽。
“奴婢卑贱,怎么敢陪殿下……”菊儿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惊慌,希望能逃出魔掌。
没想到林南却冷哼一声,阴冷的说道:“你卑不卑贱还不是我说的算?我可以叫你一跃成凤,叫你全家都跟着沾光,我也可以叫你现在就成为一具尸身,叫你全家都成为了一堆白骨。”
看着林南的表情,再听着这句恐怖的话,菊儿只吓的魂不附体,整个娇躯都微微颤抖起来。林南得意的一笑,大手摸在菊儿白嫩的脸上,冷笑道:“只要你乖,以后荣华富贵就会享之不尽。”
这时浴桶中的女人已经忍受不住了,忽然冲着林南大声骂道:“你这个畜生,菊儿今年才十四岁,你堂堂大隋亲王,竟能干出如此无耻的事来,也不怕叫天下人耻笑。”
“哈哈哈哈……”林南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斥着不屑,霸道,愤恨和轻蔑。
“天下人又如何!谁耻笑我我就杀谁,我是吴王,将来我就是这天下的主人,谁不从我,我就要让他死!”林南就如同疯子一般,这句话也许更像是真正的杨羽所说的。
一个普通人做恶,最多也不过是杀几个人,抢些钱财,可如果一个未来的皇帝作恶,那整个国家就要完了。可如果这个未来的皇帝就想做恶,你又有什么办法?女人想不明白,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对付林南,最后只能又闭上了嘴,把眼睛闭紧。
“你们小姐叫什么名字?”林南慢慢解开菊儿的衣服,眼神却始终没离开过浴桶中的女人。
“小姐……小姐闺名叫青烟。”菊儿毕竟年纪还小,对于男女之事虽然听说一些,但如果叫她亲历,也就难免害怕的全身发抖了。
“青璇,青烟,真怀疑何足道怎么给你们取的名字。”林南冷哼一声,故意把声音提高,好叫何青烟能听的见。
此时的何青烟比死还难受,自己的胴体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看着,还要听着他的冷言冷语,最可气的他竟然还抱着自己的丫头调情,想到这些她就气的浑身战斗,脸色苍白苦涩。
“呦,何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许是病了吧?快让本王来瞧瞧。”林南说着做势就要下床,何青烟大惊失色,双臂交叉挡在胸前急叫道:“你别过来。”
菊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硬着头气拉了林南一把,低声道:“殿下,求你放过小姐吧,别吓她了。”
林南听了她的话,似乎也觉得自己无谓的火气也不知是那里来的,便静了静心气揽着菊儿的倩腰道:“好好好,听你的,本王今天就听你的。”菊儿听了小脸变色,捏了捏衣襟,“殿下取笑奴婢了。”这一动作既柔且嗔,配着小妮子那迷人的身段只看得林南心内做痒,左手忍不住爬上那粉红的肚兜上摩挲起来。
“殿下……”菊儿急急地扯了扯衣袖,一双手不知放到那里才好,口中嗔道:“殿下,小姐在这里,我们不要……”
林南听了这话轻笑着掐了把她的小脸蛋,道:“你家小姐巴不得看这一出龙戏凤的好戏呢,等下我们被翻红浪的时候你家小姐才更喜欢。”
何青烟口中听着林南的淫词秽语,本想做充耳不闻状,可越是这么想,反到越发觉得听的真切,只弄的她双腮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说不出来的是气,是怒,是恨。
她的一切神态都在林南的眼里装着,只看的他忍不住贪婪的在菊儿的脸颊上贴了个嘴笑道:“你家小姐等着我去疼呢,我却偏不去,就陪着我的可人儿。”菊儿听的这话抽眼看了看何青烟,有些心疼的道:“殿下,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你们小姐可爱听的很呢。”林南一边用语言折磨着何青烟,一边摘下菊儿的肚兜,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白色的抹胸。菊儿毕竟是个处子,被他这么一弄只觉得全身燥痒难当,一双小手也不知该放在那里。
“不要再说了,不要了!”何青烟看到这简单快要发疯了,只恨不得一剑刺死这个无耻的家伙,省得他在这里羞辱自己和菊儿。
第217章 【苏衡】
酒色财气,好酒者无非被视为酒徒,平日里醉生梦死的快活;好财的,也不过是个贪夫,即使最后家财万贯,最后也不过是一尘土灰。然而这好色却又不同了,轻则可使人妻离子散,重则既能使人家破人亡。不过这世间男子怕是没有几个不好色的,君子人人争当,不过要当柳下惠的,似乎倒也没几个。色者,欲也,有欲既有色,人皆如此,也就不外乎君子小人。
何青烟愤郁的藏在浴桶里,此时桶中的水早已冰凉,那滋味自是可想而知。此时的林南虽然刚经历了一场云雨,不过消耗不大,只因菊儿毕竟是个处子,对那事知之甚少,而林南又欲火封头,所以两人只稍微缓了半刻就坐了起来。
此时的菊儿已有了些小女人的味道,轻轻遮住自己的衣服,低头并不做声。林南看着她惹人的模样,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啊!”菊儿冷不防间轻呼一声。
“怎么,知道我的好了。”林南趁势将她一揽,一脸坏笑。
“殿下只知道欺负奴婢。”菊儿藏着小脸,一副可人的模样,另人又爱又怜。
林南斜眼看了看水中冻的瑟瑟发抖的何青烟,故意大声道:“你家小姐可等的不耐烦了呢。”
“殿下……”菊儿本想说:“你怎么吃着锅里的还望着盆里的。”可这话一是羞人,还是显得自己妒忌小姐,所以想来想去终还是忍在嘴上不发。但水中的何青烟却忍不住了。她猛的从水里站起来,冲着林南怒喝道:“你到底要怎样!”
望着她赤裸的肌肤。再之那倾城的容貌和妙人的身段,林南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两只眼睛像被粘死了一般不知道竟不知道转动。看他这般模样,何青烟本想再藏回水中,可想来想去自己反正都落在了他手里,藏也无用,竟故意的挺了挺胸脯,脸上余怒尽现。
“殿下。你放过小姐吧。”菊儿虽然摄于林南的淫威,可一想起何青烟平日里对自己的好来,还是忍不住跟林南求情。
林南没理会她,猛的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只吓的何青烟向桶边靠去,身子也开始发软。
看着他这副模样,林南冷哼一声。阴阴的道:“呵,看来那个刘公子确实是比本王强了。”
“你!”何青烟忽然听他提起刘公子,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你要干什么!”
林南脸色流黑,冷声说道:“抢我的女人,自然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不要!”何青烟听他说的真切,不由得信以为真。满眼都充斥着紧张的神色,她想开口求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林南知道她的意思,便冷声接着道:“只要你从了我,我就叫你的刘公子从此大富大贵。财帛享用不尽,倘若不然。我即刻就差人将他剁成肉段。
都说女人最傻,其实不是傻,而是痴。以何青烟的聪颖其实并不难听出林南此话的漏洞,可一轮到了自己最重要的事,尤其是自己要以身相许的男人,一切就都想不明白了。
“你都有了二妹,还不知足么?你堂堂吴王,难道就想落个强抢民女的名声?”何青烟还想垂死挣扎,可这话已说的没有丝毫底气了。
“二妹?哼,谁说我喜欢她了,我对水性扬花的女人没有兴趣。”林南说到这,脸色又昏暗起来。
“她不是的!”何青烟听他误解,知道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忙解释道:“她只喜欢过一个人,只是一个,再没别的人了。”
“哼,好了,你快说你从不从,我没耐心跟你耗着了。”林南的眼神里既全是冷酷,刹那间何青烟就呆在当场,眼泪顺着眼角珍珠般滴落。
“殿下,你这么逼小姐也是没有用的,她和刘公子早已经盟了誓的,怎么可以和你……”菊儿话未言尽,就听见何青烟忍着眼泪的一声低语。
“我从。”
“那个刘公子就那么好,你宁愿为了他牺牲你自己?”林南的语声中充斥着愤怒。
“是。”何青烟绝望的眼神里死一般的灰涩。
“好,真好!”林南从地上拣起衣服飞速的穿了起来,两个女人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已经转身向门口走去。
“殿下!”菊儿喊了一声,林南微微一怔,随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何青烟痴痴的看着门口,想不明白林南为什么要走,而且还要这么气愤。
“小姐,你相信一见倾心么?”菊儿走过来拉着何青烟从水里出来,听着她这句问话,何青烟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殿下如果想要小姐,许是一句话的事,可你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对小姐动了情,亦或这便是人们口中的一见倾心吧。”菊儿说出这一句话,竟忍不住心痛起来。
何青烟摇了摇头道:“菊儿你别说了,你和吴王都已经……他应该喜欢你才是。”
菊儿苦笑一声,撇开她的胳膊,向着窗口幽幽叹道:“菊儿只是个丫鬟,身份卑贱,适才吴王的怜爱,亦不过是身子上的快活,我纵是再敢妄想,到最后也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听着这话,再看着菊儿的眼神,何青烟这才感觉她竟然在瞬间明白了很多很多。
有时候男人不一定总要围着女人转,也许是因为何青烟的事,林南竟然放弃了筱筱。尽管齐讽信誓旦旦的说此计定成,可林南却忽然没了兴趣,只淡淡的回了句:“以后再说”,然后便带着田楷和杨广委派给自己的禁军统领高德弘引铁骑三千往永安视察战船建造的进度。
田楷是个忠臣,说话直来直去。所以林南就很烦他,另他督一千军在后。而这个高德弘却是个阿谀献媚的小人。说出的话无非就是拍马屁,虽然林南也不太喜欢这种人,但总感觉比田楷强的多。
永安离寿春可不算近,虽然行的很紧,可还是在十日后才到达了永安东门。驻守在永安的是信州刺史宇文素,他和林南虽然不是深交,但他是撒无忌的嫡系,自然也就是和林南一派。
宇文素引着川内一干大小官员在东门外迎接林南。两下想见,不免的客套了一阵,林南知道他是撒无忌的亲信,所以表面上也装的颇为亲切。而宇文素是个老狐狸,他当然不想得罪林南,可在骨子里也并没把他太放在眼里。
林南,田楷。高德弘,宇文素等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员一同进到宇文素府里,宇文素下令摆宴为林南洗尘接风,更留一干人等一起陪宴。
“皇上谴殿下总督天下兵马,此次伐陈大计想来不出三月事可定矣。”高德弘三句话不离本行,满脸的媚相。弄的林南一阵恶心。这时旁边的宇文素接着道:“皇上洪福齐天,殿下谦恭下士,量我天兵到日,陈主也只有束手就擒罢了。”宇文素的话显然比高德弘的好听,除了田楷之外其余的人都随声附和起来。不过林南却暗暗冷笑:“没想到你宇文素也不过是个阳奉阴违的东西。”
几人各怀鬼胎,又全都奉承林南。可到现在连一点实质内容也没说出来,田楷终于有些坐不下去了,站起来朗声问道:“听闻宇文总管新造了两种楼船,可否领我们几人旱将也去见识见识?”林南听了也点头道:“我们几个都是旱鸭子,从没见识过大船,今天到永安来正是想叫宇文总管带我们去见识一下那新造出的两种楼船。”
宇文素心里鄙夷,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谦恭的样子,笑了笑道:“殿下谦虚了,老臣不过依前人之法加以改造而得两种大船,实在没有希奇之处。”“那里那里,总官未免太谦虚了,难不成怕是我看上了抬走不成?”林南这话看似说笑,其实是让宇文素避无可避。果然,宇文素知道无法在推辞,便起身道:“既如此,殿下但请随我至江边巡看。”“好好!”林南一想到可以见识到古代的楼船,内心也免不了一阵激动。
几人骑马来至江边,林南放眼忘去,只见江边旱寨连绵不见头尾,而且与水寨相连一起。寨内皆是执着兵器的军士正在相对操练,兵器相击,喝声近闻,显得气派非凡。江中则多有小型的战船和一些中型的楼船,船上尽是提刀的水军,刀光粼粼,甲光森森。
“宇文总管的水军果然威武不凡。”林南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殿下过奖了。”宇文素脸现得意之色,又领着林南向南边巡看。
约莫走出三四里地,只见前面水中有两条庞大的楼船浮于江面之上,但水中和船上都尚有不少工匠在拿着工器在那里敲敲打打。林南虽然从历史船的模型,可这么大的楼船还是第一次见到,而且细看之下又发觉这两艘楼船其实各有不同,更难免有些蠢蠢欲动,想走近仔细看看。
“殿下请随我来。|”宇文素早看出了他的心思,当先引着他走下滩来,慢慢靠近两艘楼船。
“将军。”工匠们看见宇文素来了,忙恭身行礼,因为他们不认识林南,所以也就没给他行礼。这样林南就很尴尬了,幸亏宇文素看了出来,忙吩咐道:“吴王殿下前来巡查,快快行礼。”工匠们这才又恭身道:“殿下。”
“恩。”林南算是平复了心气,走过来仔细瞧看。只见左面一艘船足有三十米高,方首无帆,两边多设划桨从船身透出。细数之下,足有一百多支浆。而右面一艘则稍微小了一些,不过也有二十米高,同样是方首无帆,两边各设划桨,不过奇怪的是这艘船没有桨,而是装有十数个水轮。
“殿下。”宇文素走过来指着左面这艘船道:“此船名为‘五牙’,甲板上起楼五层,高百余尺;左右前后置五十八拍竿,并高五十尺,可容战士六千人。”“六千人!”林南吃惊的看着五牙,张目结舌。宇文素见他如此,更加得意,又指着右边那艘船道:“此船名为‘黄龙’,甲板上起楼三层,左右不置拍竿,舱下有二百人踩轴轮为力,行速甚快,船上可容战士八百人。
“这宇文素造船还真是个高手。”林南在心里嘟囔着,忽然看见水中漂浮着无数碎木等造船废料,一个兵士正在水中四下游动拣拾,忽然心生一计,冲着宇文素道:“宇文总管何不将造船的废料尽数投于江下?”宇文素没听明白,指着那些废料道:“如果这样那岂不是让陈人知道我们正在造船,恐其必有防备。”
林南微微一笑道:“陈人既不是瞎子聋子,我军这么大的举动他们会不知道?咱们将这些废料尽数抛于江下就是要威慑陈人,叫他们兵不战而胆先寒。再者南朝百姓偏安一禺,本就不想有兵祸加身,此举更可大坚其心,使其民不为战。兵胆寒,民欲顺,这仗怕也打不下去了。”
宇文素听了林南这番话,心中隐约感到一阵敬佩,拱手道:“殿下放心,我即刻差人去办。”
几人在永安停留了几日便启程往寿春来,这一路将行将歇,途径诸县百官无不出郭相迎,林南只感觉有些皇帝的架势,心里也难免飘然起来。只是那田楷归心似箭,这才惹得林南大军渐渐行的快了些,五日之后便到达了经县。
出人意料,经县城外竟无一个前来迎接之人,黄沙漫漫的土道上只有两个背着材筐的村夫在顶风而行。
“殿下,这经县县令竟不出郭来迎,实在可恶,待臣去将他拿来!”高德弘怒气冲冲的提着剑就要引兵进城。
林南也有点不爽,便冲着几人冷声道:“哼,大军随我入城,我倒要看看这个经县县令是何等人物。”
“殿下。”田楷还想阻拦,林南和高德弘两匹马却已经飞了出去。
数千铁骑蜂拥入城,守城的军士前来的是隋军人马,那里还敢阻拦,城内的百姓见到人马入城,则全都惊叫着闪在一边。林南抓住一个农妇问道:“你们县衙在那?”
农妇惊慌失措,指着前面的一个拐角处道:“前面拐角往北再走五百步就是了。”
林南听完将她推到一边,引着一干人马顺路来到县衙门口。“来呀,将这里团团围住,但有善自出衙者,杀无赦。”高德弘吩咐着兵士,林南却已经按剑进衙。
“什么人!”县衙里十几个衙役刚跑出来,一看见这架势忙恭身道:“将军。”林南也不理他们,直奔县衙后堂,刚转过堂门,就看见一个中等身材,面色威重,穿着深绿色官袍的男人从衙内踱步走来。高德弘二话不说,唰地拔出剑来喝道:“大胆,见到吴王殿下为何不跪!”
那人并没有什么惊惧的神色,直到走到近前,才伏身跪倒。
“经县县令苏衡参见吴王殿下。”
林南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冷声问道:“既知我前来,怎不迎接?”
苏衡话音不变,淡声道:“大隋法度并无此规矩。”
“找死!”高德弘挥剑就要斩去,却看见林南对他使了个眼色,便又收剑而立。
“说的好,大隋难得有你这等奉公守法之人。”林南嘴里说着,手上已扶着苏衡起身。
这时只听得一声缨鸣,一个少女从衙内跑出,口中喊道:“爹爹,娘快不行了!”
第218章 【伐陈】
“什么!”苏衡猛的从地上爬起来拽起少女就奔进内堂,而林南还呆立在那里,一双眼睛竟不知怎地连眨也不眨一下。
“好大胆子!”高德弘喊了一声按剑转头,这时才发现林南那丢了魂的模样,忙走过来轻唤道:“殿下,殿下。”
“啊!”林南被他唤了几声,这才回过神来,啧啧道:“美人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人。”本来这几日他都对女人不感兴趣,可没想到竟被一个女子又把情欲勾了出来,高德弘心内暗骂,嘴上却换个笑意道:“殿下,要不我带人去将她拿来?”
“拿什么拿!”林南瞪了他一眼,小心翼翼走进内堂,转过一个角门,这才听到前面的屋子来传来阵阵女子的哭声。
“连哭声都这么迷人……”林南心内奇痒,想着那美人一闪而过的面庞,更加忍不住性子,急急的就跟了上来。等趴到了门口看时,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因为被罗帐挡住了视线,所以看不清这人的样子。旁边左右各坐着少女和苏蘅,听刚才少女的说话,大约可以猜出是那床上躺着的应是少女的母亲。
尽管是侧着脸,而且脸上还挂着泪珠,但那如雪的肌肤,娇人的身段,修长泛光的绣发无不另林南心中乱跳不已,下身那活也鼓棱棱的甚是难受。
“天,我见过的女人也算无数了,头一次有这种感觉。”林南一边想着,心里却更加痒的厉害。只见那苏衡拍了拍女儿的肩膀道:“小小,莫要过于伤心。正所谓生死有命,许也并非是什么坏事。”“小小!苏小小!!!!”林南听着这名字更加激动起来,“号称中国古代十大名妓之首的苏小小竟然是在这个时代,历史有时候真的是在开玩笑,干嘛要给人家多记上一百多年!!!”
这边想着,那边苏小小却点了点头,拂了下眼泪轻声道:“我不哭了,想来娘也不希望我这样。”苏衡听到这。从床上站起来颇有些无奈的长叹了一声道:“只怕我们很快就要去陪你娘了,得罪了吴王,我早就不报了生望。”
“爹。”苏小小脸色忽然变的很沉重,缓缓才接着道:“久闻那吴王是酒色荒淫之徒,如果不行,小小就……”
“不行!”苏衡怒喝了一声,将双手背到身后冷冷说道:“你父虽然官职卑微。却不屑与吴王此等纨绔之辈为伍,今日有死而已,何惧之有!”“他妈的,给我骂的够血淋头!”林南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去砍了他,这时苏小小忽然正容道:“爹爹。孩儿不孝,不愿随您共死。”
“你!”苏衡额上青筋暴起,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
然而苏小小却面不改色,一转身行道:“吴王仪表堂堂,且为皇子。孩儿若能高攀,必可平步青云。纵是只有一夜之乱,孩儿也心甘情愿。”“不对,这话似乎是在说给我听的。”门口的林南知道苏小小已经发现了自己,她这么说只是为了保全苏衡,可看着她那娇滴滴的样子,竟忍不住从门外冲了进来,直扑向苏小小。
“殿下!”苏衡横臂挡在林南身前,语气很重,面色也极为难看。
眼看美人在前却被人挡驾,这滋味可不是一般能忍受的,林南自然也不能脱俗,竟忍不住将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剑光一闪,寒茫骤现,只吓的苏小小一下子抱住林南急声道:“殿下息怒!”
美人软绵绵的身子尽入了林南的怀抱,他的怒气刹时间也就消了,把剑引回鞘内,转眼就坏笑着看向苏小小。只见她肤若凝脂,欺霜赛雪,年纪看来不过十五六岁,但双眼秋波顾盼,那又黑又深的眸子,水波盈盈,就如天上闪亮的明星一样,摄人魂魄。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如天鹅般细白的玉项尽数归于林南的怀中,这情景怕是圣人也难以控制。
“殿下!”这时也不知怎的,田楷竟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一看见林南这个情景不由得吃了一惊。
“滚,谁叫你进来的!”这个时候的林南可没有风度了,田楷听了这话也只能悻悻的带着兵马离开,但还不忘了回头看上一眼。
“殿下,这是臣的小女,请您自重!”苏衡冒死上前竟抓住了林南的手。
“爹你干什么!”苏小小一把甩开苏衡的胳膊,拉着林南频笑道:“殿下,我们走吧。”
“好好,走走。”林南那里还顾得上苏衡的无理,揽着苏小小稀里糊涂的就到了一个房间的门口。这时苏小小忽然笑道:“殿下,你还是叫一两个卫兵将这里把守起来的好,省得我爹他再来。”
“好好。”林南色迷心窍,随便喊了几个兵士吩咐他们把守四处,不准任何人出入,然后挑起她的小手吻了一下问道:“这下可行了么?”
“嗯。。”苏小小推看门,拉着林南走进屋子,回手又将门紧紧关上。
林南四下里看了一眼,屋子的左中有两方红檀木的立柜,旁边是个铜镜的梳妆台,再旁边的是一个三角凳,上面摆放着一个青瓷花瓶。右面则有两扇窗户,窗户旁边有一些女孩家的琐物,前面竖着一个屏风,屏风上是一副美人秋千图。不用多说,这一定就是苏小小的闺房了,林南正看的出神,忽觉得耳边一阵香气,只见苏小小从后面揽住他的腰身,俏脸贴在林南的脸傍嗔声问:“殿下看什么呢。”
“没……没……没看什么……”面对如此风骚入骨的美人林南反倒有些紧张。
“来嘛。”苏小小扯着林南奔着罗帐走来,只惹的林南双眼充血。浑身发颤。
“殿下我变个戏法给你看好么。”苏小小巧笑媚步,从怀里拿出一快黄金龙图案的玉配来。
“好。”林南坐在床边。饶有兴致的想看她如何变这个戏法。
只见苏小小把玉配拿在手中,假意的一晃身,玉配已从手上消失。“殿下你可猜得玉配那里去了么?”
林南只要不是白痴就能猜的出来,便一脸坏笑的向她胸口探去,苏小小也不躲,任凭他从其中掏出玉配,这才嗔笑道:“殿下好坏。”
林南早已忍不住了,把玉配一扔。揽过苏小小来就是一个热吻,这时苏小小忽然一推他,紧接着说道:“殿下且慢。”
“嗯?”林南一愣,要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可是要比死还难受几分的。
“殿下你要答应我一件事。”美人的脸色不再是那么风骚柔媚,而是异常的冷静。
“什么事?”林南努力的压制着情欲,只听苏小小极为郑重的说道:“我要你保全我爹的性命。而且还要你帮他坐上丞相的位子。”
“丞相!从一个县令坐到丞相,你不是在做梦吧!”尽管现在的林南沉浸在疯狂之中,但也知道这事绝不可能。
“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苏小小从枕下抽出一柄匕首来,寒光直射入眼。
“不要……千万不要,我……我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么?”林南大声喝着。苏小小却并不放下匕首,只冷冷的道:“你先发个毒誓。”
林南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好,如果我杨羽不帮着苏衡坐到丞相之位,就要我被万蛇所噬。死无全尸。”
“谢谢殿下,殿下你放心。我的身子这辈子都是你的,除非等你不要我的时候,不过也请你放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马上死在你面前。”苏小小说这话时将匕首扔出老远,然后又扑到林南的怀里。
“我们这原来也是个交易。”林南苦笑着看了看她。
“你觉得你吃亏了么?”苏小小再现出那种柔媚的表情,露骨的往林南的身上靠着。
林南受不了了,他疯狂的抓紧苏小小,终于和她步入云雨。
你欠了人家东西,终是要还的,但你若是和人家做交易,也就不用了,因为你需要他,他更需要你。
……
翌日清晨,林南别了苏衡和小小,临行时小小拉着他的手,颇含深意的一笑道:“殿下,莫忘了你的誓言。”林南看着她,忽然感到一阵寒意,只能叹了口气说:“我记下了。”“我等你来接我。”小小投在他怀里给了一个深情的拥抱。
……
大业十六年寒冬十一月七日,杨广亲至定城,林南并诸将百官皆出城二十里跪迎,八驾马车至林南近前,两边随行军士缓缓将车门打开,杨广乃从车上走上,扶起林南道:“誓师台可曾准备停当?”林南忙回道:“早已备好,只等父皇登台誓师。”“好!”杨广拍了拍林南的肩膀,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
誓师台高数十丈,台阶长百米,上铺雪绒红地毯,两边雄立数万人马,放眼望去,只觉森忙粼粼,旌甲曜日。杨广手提新铸巨关剑,仰望台下四周,只觉毫气干云,不禁朗声说道:“叔宝无道,涂炭生民。天兵南征,势同压卵;若或迁延,叔宝殒灭。今我大隋带甲百万,将帅用心,我料不出三月,陈可坐定!”
林南在旁边听了,忽然行众军喊道:“大隋必胜!”众兵士全都随声附和起来,一时喊声震天,声闻百里。
杨广点了点头,只见林南一抬手臂,喊声骤停。杨广又道:“今我大隋各路人马皆已抵至长江北岸,正所谓刻不容缓,我命吴王杨羽为行军兵马大元帅,宇文素为行军兵马副元帅,呼延赞为吴王元帅府长史,李靖仇为元帅府司马,韩启功、贺天举两人为先锋,大军一行总管兵将俱听吴王节制,朕于京师只待诸公凯旋捷报!”
林南当先拜倒,伏身道:“父皇放心,不出三月,大军必入建康城!”其余诸将官兵士也全都一齐拜倒,口中高呼:“誓灭南陈!”
大隋大业十六年十二月,林南总督伐陈水陆军马六十万。号称百万,东至大海。西到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隋军自长江上游至下游分为八路攻陈,其中宇文素指挥水军主力,出巴东郡,顺流东下,负责消灭长江及沿岸陈水陆军。其余八路人马各从陆路进发,其中林南引主力大军二十万自六合县出兵。从广陵渡江,直捣采石。
清冷的官道上,阵阵北风狂啸而过,刮起枯黄落叶漫天飞舞,道路两旁的枯树左右摇摆,似受不了冰冷的寒冬而显的一派异常萧条景象。在这一片江南风月的包围中,天空阴沉刺骨。十分冷清和阴暗。丛林中鸟鸣绝迹,只有远处渐渐响起急促马蹄铃声,与天寒地冻的世界里,显的格格不入。
二十万人马迎着刺骨的寒风,所有人的脸上全都冷峻如初,其中有两人正一丝不苟的挥鞭驱马车前进。在弯曲的道路上,四平八稳。犀利的风刀,无情的刮过他们脸上,冻的通红鼻子,有些铁青的丑脸。只有眼里射出兴奋和激动的眼神,正在告诉人们。车中坐着一定是重要的人物。他的内心深处,从末有这样执着过,无论任何时候,任何情况,都会让人觉的对车里那人无比狂热和崇敬。
而只会尖酸拍马的高德弘,正骑着一匹黄鬃马,在马车边上,不时吆喝兵马速行,脸上的表情也异常兴奋。
马车前面有十五万雄兵开道,后面则紧随的是五万铁骑,脸上都冷的铁青,无丝血色,不过个个紧抿着嘴,脸上广韧不拔,两速前行。两边萧条的景色正在快速的倒退着。
中间的豪华八驾马车,四平八稳夹在中间,里面的人不用说也知道就是大隋行军大元帅吴王林南。
马车里面对于外面的寒冬来说就已经像个天堂了,暖哄哄,香喷喷的,与外面的世界几乎有着天壤之别。林南独自一人身着北天貂裘正在车上闭目养眼,慢慢想着一些琐事。
“殿下。”高德弘唤了一声,林南这才睁眼问道:“什么事。”
“前方就要到采石了,殿下还是督军在后吧。”高德弘说完,林南却哼了一声道:“不用,我将亲自督军攻城。”
而此时陈国屯守将士,雪片般告急,南陈左右丞相施文庆与沈客卿却全都按住不奏,只有左仆射袁宪陈奏,要于京口、采石两处添兵把守,施文庆又行阻挠。这陈主也不能决断,道:“王气在此,齐兵三来,周师再来,无不败回,何况一个区区杨羽?”沈客卿趁机献谄道:“长江天堑,天限南北,人马怎能飞渡?总是边将守军要作几件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职卑微,隋兵苦来,臣定作太尉了!”施文庆又笑道:“天寒人马冻死,如何能来?”沈客卿忙又接着道:“只可惜冻死了我家万匹好马。”陈主大笑,叫袁宪等众臣用不着理会,依旧饮酒奏乐,依然如故。
林南大军行至采石城外三十里扎下营寨,此时正当元旦之日,城头灯笼高挂,远远就闻听欢饮之声。高德弘和林南坐在帐中,一边饮酒一边闲谈,这时有谈马将细情报与林南,高德弘听了便说道:“殿下,今日乃上元佳节,待明日举兵攻城不迟。”
林南虽然不太懂军事,但对于历史还是知道的,自然不能听高德弘的,便吩咐道:“将众将都叫来。”
不一会儿,数十个总兵全都进到中军大帐,林南把酒杯一放,呵呵笑道:“今日是上元佳节,本不应该把诸将招来,只是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现在采石守将一定以为我军在欢庆佳节,所以他们也不做防守,若现在进兵,必可破城。”几人总兵都点头称是,林南便唰地一声将龙泉剑拔出,大声道:“诸将听令,三军擂鼓攻城!”“是!”
采石守将徐子建正在殿上饮酒做乐,这时有兵士慌忙冲上殿来奏报。“将军,隋军开始攻城了!”
“啪!”酒杯应声落地,徐子建本已喝的本醉,忙一起身喝道:“诸将快与我迎敌!”
采石兵士多已喝的烂醉,就算不醉的也是晃晃悠悠,连兵器都提不起来,那里还能打仗。隋军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上城来,
城头之上,古朴的城墙已染红无数鲜血。楼道上、城门前到处都倒着陈军的兵士,兵器、旗帜四处丢弃。让人发呕的是,残肢半体,花绿肠子,乳白脑浆,随地可见。
月光清冷的照耀在城上不停厮杀的士兵,已经分不清他们脸上是血水还是汗水。他们只知道机械的战斗,挥刀杀人,重复着每个动作,直要被杀为止。
杀声震天,战况俞加激烈。
隋军虽然没过上元旦,不过仍然斗志昂扬,在林南的率领之下,场面已呈现一边倒之势。
林南此时已带领士兵冲上城领,他深知这样可以鼓舞隋军的士气,也可以替自己增长威望。不过他不会使剑,大多数都是用手腕将敌人的脖子拧断。旁边的高德弘长枪闪电的般飞舞而出,一名刚刚从城楼左侧冲出的陈兵,没有半点反应征兆,便被长枪无情的穿身而过,只留下一个拳头大的窟窿,还有一滩不停往外涌出的鲜血。高德弘看都没有看一眼对方,身子闪电一侧,同时兵器飞闪而回,不但躲过两把长戟,并且磕飞一把朴刀。林南不禁暗暗惊叹:“原来这家伙也不是一无事处。”
边上的一个隋军裨将冲了上来,环道大刀横扫千军,击退又涌上来的几名陈军,对着刚又要冲上去的林南大叫道:“元帅,何总兵派我来报之您,他已破了东门,陈军数千人已弃甲投降了。”
林南早已杀红了眼,在现实社会中那能这么轻易的杀人,但虽然精神高度亢奋,却也还没有失去理智。马上冲着隋军吼道:“将士们,陈军已是强弩之末,那个取下徐子建首级,赏银千两!”
本来已经杀的有些麻木的士兵,听到林南的话,更如猛虎狼群,个个拼命杀敌。反之陈军则东歪四倒,眼见大势已去。
这时,一个手提长枪的将军飞奔上城,连连辞倒三个隋军怒喝道:“徐子建在此,那个敢过来一战!”喊声传遍城头,隋军一听全都红了眼,毕竟这千两银子也不是个小数目。
“杀呀!”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有几个不怕死的已提刀劈来,不过都被徐子建刺翻在地。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伙并肩子上,看他有三头六臂不成!”这句话一出,城头上的隋军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徐子建尽管勉励支撑,但身上已遍是伤痕。
“啊!”一声撕心的掺叫,徐子建的一条胳臂已被砍断,他不住的倒退,此时后面已没有一个活着的陈兵。
隋军在逼近,眼看徐子建就要被跺成一团肉泥,这时他忽然仰天大叫:“皇上,臣力竭矣!”言罢撞墙而死,死状惨烈。
林南看着这情景,不禁升起一鼓深深的敬佩之情,将头盔摘了下来夹在掖下,向徐子建鞠了一躬。其余的兵士将校也都学着他的样子做了,林南便吩咐道:“将此人厚葬了,不可为难他家眷。”
“是!”两个兵士答应着抬起徐子建的尸首,快步去了。
第219章 【入宫】
林南首战告捷,而宇文素则按照隋灭陈的作战部署,首先率舟师自巴东郡东下三峡,在长江上游发起攻势作战。军至流头滩,陈将戚昕率青龙战船百余艘、战士数千人坚守前方狼尾滩,以遏隋军。狼尾滩地势险峭,水流湍急,易守难攻,诸将皆为难。而宇文素却认为:“胜负大计,在此一举,若昼日下船,彼则见我,滩流迅激,制不由人,则吾失其便”。于是决定采用水陆协同,分进合击的方针,乘夜突袭。
宇文素率黄龙战船数千艘,利用暗夜,令将士衔枚开进,实施正面突破;令开府仪同三司王长袭率步兵由长江南岸攻击戚昕别栅;令大将军刘仁恩率甲骑自江陵西进,沿长江北岸进击陈军白沙要点。隋军水陆配合,于次日拂晓,一举击败戚听所部。戚听逃走,部属全部被俘。宇文素对俘虏不杀不辱,慰劳后全部释放。秋毫不犯,陈人大悦。此战,宇文素恰当选择进攻时机,以水军突袭与两岸步、骑兵协同攻击,速战速决,取得首战胜利,为灭陈战争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而实行优待俘虏的政策,也有利于争取更多的陈军将士。
这边林南则率大军继续顺江东下,林南立于五牙楼船之上,容貌雄伟,陈人望之惧曰:“吴王乃龙王也!”陈荆州刺史陈慧纪派南康内史吕忠肃率军屯守歧亭,在两岸岩石上凿孔,系三条铁索横截江面。阻遏隋军战船。为固守峡口,吕忠肃将自己私产全部捐出充军,所以陈军斗志颇高,防御也很严密。
大业十七年正月二十四,林南分兵一部与宇文素军相配合,猛攻陈军岸上栅障营垒,吕忠肃率军据险抵抗,激战40余次,隋军伤亡惨重,死伤2万余人。陈军尽割死者之鼻以邀功求赏。激起隋军愤怒,林南身下士卒,拚死力战,多次获胜。所俘陈军将士,林南则全部释放,以安其心。在隋军猛烈攻击下,吕忠肃被迫放弃营栅,连夜逃走。林南令士卒毁掉栏江铁索,继续沿江而下。
吕忠肃退据荆门之延洲。依恃荆门山险要地形,再次阻遏隋军。林南派善于驾舟的巴延士卒一千余人。乘“五牙”战舰两艘,用舰上拍竿击碎陈战船十余艘,俘两千余人,再次大破吕忠肃军,吕忠肃只身逃走。驻守江南岸安蜀城的陈信州刺史顾觉,也弃城逃走。屯守公安的陈慧纪见形势不利,烧掉储蓄,率军3万、战船千余艘,顺流东撤。企图入援建康,却被施文庆率军阻于汉口以西。
陈湘州刺史,岳阳王陈叔慎引人马五千投降林南,林南善待之,并且所入之城,皆秋毫无犯,陈民人人都念林南之好。陈军也多思反叛。此战,林南、宇文素以水军、步兵相配合,先击破陈军江岸据点,再以水军战船接舷战。大破敌军。隋大型楼船“五牙”及重型拍竿装备在作战中显示了威力。优俘政策对瓦解陈军、配合军事进攻,具有积极作用。至此,长江上游为隋军所控制,阻止了上游陈军的东援,保障了下游主力的渡江作战。
大业十七年二月,林南二十万大军直逼建康,此时陈主才知道事情紧急,急调萧摩诃、鲁广达两人引兵五万前至钟山抵挡隋军。然而此时的隋军已是锐不可当,而陈兵却皆无战心,两下刚一交战,陈军就倒戈相向,尽管萧摩诃、鲁广达两人率军死战,无奈寡不敌众,尽皆死在乱军之中,五万陈军也有四万投降。
林南不给陈主一点喘息的机会,大军直捣陈都建康,陈主慌忙令沈客卿领兵两万出城迎敌,那沈客卿本就是个无用书生,出城一看见隋军兵马雄壮,旌旗迎风,登时吓的连腿都软了,林南不禁冷笑道:“陈叔宝派你这么个废物来送死么?”
沈客卿一听送死两字,忙跳下马来拜倒在地,空中急呼:“我愿降,愿降,吴王殿下且莫害我性命。”两万陈兵一看主将都已是这般模样,干脆都把兵器一扔,如潮水般扑通扑通的全都跪下请降。林南心内痒痒,吩咐高德弘道:“带三千人马随我进城,其余诸将但敢擅自入城者,定斩不饶!”他故意不带别人,是怕谁错手将陈宫的美人杀了。
陈叔宝还呆呆坐在殿上,等沈客卿来报捷,这边一个太监慌忙跑了进来,口种尖声呼道:“陛下不好了,隋军已进城来了,现已将皇宫内外团团围住。”“啊?”陈叔宝吓的忙跳下御座,这边董宪一把扯住他道:“陛下乃天子,身有王气,谁敢加害!”这时的陈叔宝也不傻了,一把推开董宪道:“再有皇气,也挺不住刀剑。”说完快步赶入后宫,寻到张贵妃、孔贵嫔,道:“隋兵已来,我们须找一处躲起来,千万别走散了!”
三人跑开跑去也找不到个藏身的地方,一直跑到景阳宫前的一口井边,只听得军声鼎沸,陈叔宝叹了口气道:“罢了,反正我们也跑不了了,不如就同一处死了,到了阴间在做夫妻。”说完拉着两女投入井中,谁知道这井中水涸,尽是污泥,三人跳落之后却安然无恙。陈主仰面向井口看了一眼,叹道:“就算躲的过,也要困死在这里。”两个贵妃听了也都开始哭哭啼啼起来。
三人躲了不久,只听得人声喧闹,原来正是林南带着隋军杀入宫来,林南下令女留男杀,所以隋军只要见了男人太监就一刀砍过去,见了宫女妃子就擒住押下,而林南则带着高德弘一路找来,却没看见一个穿龙袍的。这时高德弘手下的兵士抓了个太监来说道:“元帅,此人自称知道陈主去向。”“噢?”林南一把拽住他问道:“快说在那!”那太监只吓的胆战心惊,吞吞吐吐的道:“刚才见到皇上拉着孔贵二妃往景阳宫前去了。那有口深井,三人怕是投了井了。”“知道了,拉去砍了!”林南撇开那太监,带着高德弘就奔景阳宫来,其实他看史书时知道陈主投了井,只是不知道这井在那。
终于找寻到了景阳宫前,高德弘忙趴在井口向下一望,只见井内漆黑,深不见底,忙对着林南叹了口气道:“殿下。可怜了两个美人,看来要摔成肉泥了。”
林南一笑,走过来趴在井口看了两眼,忽然喊道:“陛下还好吧?”井里的陈叔宝倒也不傻,知道这是隋军的试探,闭着嘴不出声。可旁边的两个妃子却不想死了,其中一个喊道:“陛下在这里,快拉我们上去。”两人听了哈哈大笑,高德弘抱拳道:“殿下的美人还在。”林南忙吩咐手下人道:“找两条粗点的绳索来将井下的人拉上来。“是!”几个隋军领命去了。
不一会儿几人找了三跟麻绳。合起来足有腕口粗细,林南冲着井口笑道:“陛下。我们来拉你上来。”
绳子到了井下,陈叔宝知道反正也逃不过了,只能拉住绳索,这边两个贵妃也拉紧了,三人互相环抱,都怕不慎跌落。三个兵士拉了一下,觉得下面的人抓紧了,便一用劲。可没想到那绳下之人却十分沉重,竟然没拉动。其中一个兵士低声道:“到底是个皇帝。骨头重。”另一个则笑道:“怕是个蠢货,肥肉多。”林南听了,又叫进来四五个兵士,众人齐力将陈主三人拉了上来,边拉还边听陈主在井下喊道:“你们须拉紧了些,朕有赏赐。”这话只惹的所有人都一阵大笑。
等三人出了井口,拉拽的兵士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沉重。那陈叔宝满脸烂泥,竟然还拱手对林南一揖道:“叔宝见过将军。”“我什么时候见过你!”林南一脚给陈主踹到一边,上前拉起张丽华和另一个不知姓名的孔贵妃,只见两人虽然满身污泥。但脸蛋身段却着实迷人。
高德弘忽然走过来附耳对林南道:“殿下,我差人去叫几个宫女来为这两妃沐浴更衣,咱们先去那边看看,据说王总兵抓了四百余陈宫佳丽,个个天姿绝色。”
林南一听这话,再看了看高德弘那一派奸笑的表情,便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笑道:“高将军劳苦功高,此次平陈功劳不小,我一定奏请圣上予以封赏。”高德弘一听,眼珠子一转,慌忙拜道:“莫将但受殿下差遣,又何功劳可言,平生只愿为殿下牵马坠蹬,心愿足矣。”“好小子,拍马屁拍的另人舒服,又会来事,果然是个小人坯子。”林南想到这,拉起他道:“高将军过谦了,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高德弘听了抬眼笑道:“殿下这边请。”
林南跟着他一路走来,只见满地都是太监和陈宫禁军的尸体,多是身守异处,血流满地,死状极为恐怖。有些隋军拉着宫女见到林南,赶忙恭身行礼,林南只恩了一声,也不理会。两人直到转过后花园,穿过一条百米多长的回廊,这时才望见前面的一座二层四角楼看上去甚是显眼。楼顶的大红牌匾上写着三个金字:雍合宫。
“殿下。”两人走到殿门前,一个总兵和十几个隋军忙跪拜行礼。林南那有心情理会他们,急问:“人在何处?”那总兵心下暗骂,脸上却堆满笑容,逢迎道:“皆在这大殿之中呢,恭请殿下选看。”“噢?好好。”林南忍不住就要推门而入,这时忽然又想起一事,便冲着那总兵笑道:“你办事得力,日后必有封赏。”那总兵听了,忙谢恩道:“殿下栽培,小人铭记在心。”
林南和高德弘刚一推开殿门,只觉得喷香扑鼻,另人心内一凛。一大群宫妃美人全都焦虑的堆在中间,虽然这大殿不小,不过一下子装了这么多人,还是显得有些相形见绌。更加上四面还站着不少隋兵,则更显得拥挤了一些。林南倒没在意这些,只放眼望去,只觉得众美人或娉娉婷婷,或风姿倬约,或羞态丛生,或眉目含春,或弱不禁风让人心生怜意,或体态妖媚让人心中荡漾。
“天!这不要了人命!”林南勉强定住心神,高德弘在旁边低声提醒道:“殿下,虚但选美貌者挑出一些才是。”林南也点了点头,料想自己如果照单全收,非叫杨广砍了脑袋不可。只听高德弘朗声叫道:“全都排队站好,但有胡言乱语,不服管教者,杀无赦!”这群美人一听了这话,再想起隋军挥刀的镜头,顿时全吓的小脸苍白,呼啦啦的都排成几行站好,没有一人敢叫出声来。
“殿下。”高德弘淫猥的眼神里满是笑意,林南先是投以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顺着美人队列边走边看过去。
“这个娇小玲珑,眉目勾魂,不错不错;这个体态匀称,眉目含羞,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一口吞了,也不错;这个……这个身材妙蔓,一双修长的美腿,还有那纤细的束腰,丰挺的酥胸,岂止是不错……”林南怎么也想不到陈宫中竟个个是美人,只看的心中有火,头脑发昏。这时一个低着翘首,双手捏着妃裙的美人进入了林南的眼眶,虽然他没有对自己眉目传情,更没有对自己骚首弄姿,甚至就连容貌也没太看清,可隐约间就是感觉她有一种过人的灵气,动人心弦。
高德弘看出了林南的意思,走过来冲那美人低叫道:“快把头抬起来。”美人有些娇羞,但也不敢违了他的话,只得怯生生的抬起头来,一双眼睛里春水无限。
“天!”林南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虽然自己知道她一定会是个美人,可美到这种程度,却令林南怎么也无法想到。只见她柔亮的绣发上戴满了不少金银饰物,一枚凤头钗犹为显眼,一张鹅蛋儿脸上肌肤雪白,两只眼睛既深邃无限,鼻尖透出那晶莹的雪光,樱桃小口上齿贝半咬在下唇上,那精灵一般的身材加之一身飘逸灵动的青纱裙,真是既羞且柔,风韵满身。
美人抬眼看见林南那如火如荼的眼神,脸颊唰地红了下来,但迫于形势又不敢低头,只弄把凤眸一沉,努力的使自己不去看他。
“敢问美人的姓名?”林南靠进了一些,就要伸手就揽她。美人一惊,退后两步,娇滴滴的声音,传入林南耳中:“贱妾姓董讳昭仪。”
“董昭仪?”林南听到这个名字,心下暗暗感叹:“我怎么不穿越成陈主,想来一定比杨羽过瘾。”这边高德弘又附耳道:“殿下,这边还没有看过呢。”
“恩。”林南咽下口水,又望了董昭仪一眼,便顺着另一边走过去。这陈宫众美中实在绝色太多,只看的林南眼花缭乱,忍不住这个摸一下,那个捏一捏,一直选了一个多时辰,才定下八个绝色美人。分别是:董昭仪、何婕妤、江修容、玉雉、李香君、张淑援、薛熙灵和龚月眉。
这时高德弘忽然又低声对林南说道:“殿下,听说陈宫中有一处燕翠宫,陈主经常于此处携美共浴。”
“哦?”林南一听竟然有这么个地方,心里顿时痒痒的不行,拉过高德弘来吩咐道:“既如此,你将这八个美人和张,孔两个贵妃都带到燕翠宫里来。”高德弘一下子明白林南的意思,两人相顾一笑,自然也就心照不宣了。
高德弘带着美人们去了,林南满脸春风得意,从殿里走出,外面的总兵看见林南出来,忙跟上来恭身问道:“殿下,这里面剩下的佳丽怎么处置?”林南正高兴着,听他问完便搭着他的肩膀笑道:“你功劳不小,里面的美人有看上的就取几个自己用吧。”
那总兵显然早有这意思,一听林南准许,只乐的合不笼嘴,口中连连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林南那里有功夫听他谢恩,早带了两个亲兵寻路往燕翠宫去了。
第220章 【拥美】
燕翠宫坐落在大陈皇宫的西侧,占地面积并不算很广大,只有一座正宫和两个偏殿,整个全加起来呈现工字型。燕翠宫三面环水,四周环绕着红树碧草,整个宫殿在落霞的映照下显得金碧辉煌,流光四溅,加之殿顶的两条玉龙相互交错,更显气派非凡。林南带着两个兵士直寻到宫前门,也不禁感叹此地的景色优美。
不过这些如果比起眼前的景色来,恐怕也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只见高德弘身后站着那十个美人,虽然每一个都是天资国色,但却又各有不同。张丽华雍容华贵,落落大方,却又神态淡定,看不出丝毫悲喜的颜色;而何婕妤则容色如玉,如新月生晕,娇羞中另人爱怜;李香君便身媚骨,风姿摆弄中,一双凤眸勾魂摄魄……众美人或环姿艳逸、或仪静体闲、或柔情绰态、或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只看的林南若痴迷般站在那里,两眼泛绿,神情迷幻。
“殿下,殿下……”高德弘走归来直喊了五六声,林南才发过神来,长嘘了一口气道:“可准备好了么?”
“都已准备好了,殿下请吧。”高德弘一边陪笑着,一边冲着门前的几个隋军使了个眼色,几人便将殿门缓缓打开。
林南第一个走了进去,扑鼻而来的先是一股浓烈的花香,紧接着就感觉遍身糟热难当,汗珠随之渗出。林南一阵心痒接着向前走去,先是看见两扇巨大的纱帐。帐前左右各站着四个红衣侍女,见到林南,全都深恭行礼。“殿下。”
“嗯。”林南走过来,竟发觉这八个侍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不由得色心大起。这时其中两个侍女将纱帐拉开,林南只感觉殿内的温度一下子又上升了一倍,再一看见里面的景象,则更是吃惊不小。
面前不远处是一个十米见方的温泉池,池水中飘着各种花瓣,香气四溢而出。水池四周各雕有四个纤纤玉女。它们的手中捧着花篮,花瓣片片飘落,迷雾般的水气掺杂着飞散的花瓣,只另人有一种置身仙境的奇异感觉。
“陈主果然会享受,揽着一群美女在这里快活,想来死了也不算亏。”林南想到这就想去拉着美人们进来,这时才发觉高德弘已经带着她们站在了帐外。
“殿下,莫将这就出去了,我已传令三军。便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许前来打搅,殿下只管放心享乐就是。”高德弘说着垂手倒退。林南连理会他的心情都没有了,直接扑到美人堆里胡乱抱了个满怀。
“呀……”美人们扎着胆子四散躲开,但林南的手快,还是抓住了张丽华的裙角,将她拽到怀中。
“美人儿,亲个嘴儿吧。”林南笑嘻嘻的把嘴唇封了上去,没想到张丽华却猛一挣扎脱出了他怀抱,因为没有防备,林南还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脑袋嗑了一下,疼的“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啊!”美人们顿时惊叫着看向张丽华,心中似乎在说:“你得罪了他,不想要命了么?”
林南也有点动怒,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刚想质问。却只见张丽华盈盈的跪了下去,垂首道:“殿下。丽华乃不祥之人,只求一死。”看着她怜人的样子林南那里还有气可发,忙上前半搂半拉的扶她起来问道:“什么不祥之人?”张丽华凤眸低垂,轻声说:“皇……”只说了这一个字。发觉不对,变改口道:“陈主亡国,皆因丽华之故,自是不祥之人。”
林南没想到她会这么想,便冷哼一声道:“自古皆说什么红颜误国,其实都是借口,周幽王灭国本是他自己昏庸无道,该褒姒什么关系?再有如西施,貂禅,她们本是无辜的,却背上个媚惑的罪名。就算这世上没有褒姒,貂禅,西施,他们这帮皇帝自会有别的妃子,把亡国之事全都算在女人身上,真是狗屁不通!”
众美人听了林南这一番弘论,全都面面相觑,只感觉他虽然话说的粗鲁,但却很有道理。张丽华似乎也赞同林南的观点,眼神中发出一片惊异之色,款款道:“殿下说的深合妾心,正是人为刀狙,我为鱼肉,他们做的事又和我们有什么相干,我们生来只这一付面皮,自卖与帝王家罢了。”林南嗯了一声,转脸又一笑道:“咱们不谈那群昏君,剩得惹人生气。”
“是,殿下。”张丽华刚说完,就被林南在脸上亲了一口。“好香。”林南一付无赖的模样,倒把张丽华心中的小鹿俘虏住了,所以她也不再抗拒,反倒故意把身子贴的很紧,柔柔的贴在林南怀里。
这时侍女们忽然将纱帐放下,整个殿内顿时就如同火炉一般,林南只热的汗流浃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再一摸怀里的张丽华,原来也已经被全身湿透。
“殿下,我为您宽衣吧。”张丽华的声音细若游丝,可饶是如此,林南还是感觉浑身燥热,有点透不过气来。
旁边的几个美人看见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正不知该怎么办,这时林南却转过头来坏笑道:“大家都宽衣吧,要不这里实在太热了。”
“是。”玉稚,李香君两个都很听话,开始解带束腰,但旁边的几人还是有点害羞,互相了一眼,不置可否。
这边林南和张丽华已经缠缠绵绵的下了池子,看着林南结实的身躯,张丽华心内的小鹿又开始乱撞起来,纤手只滑过林南的胸膛,却不敢向下去了。
“来。”林南冲着上面的美人招了招手,玉稚和李香君两个就顺着池边踩了进去。
“美人儿……”林南一边贴着张丽华的身子,一边拉住了玉稚的小手。上面的七女看见如此香艳的场景也不禁呼吸急促,脸上发烧。张淑援拉了拉薛熙灵的长袖,小眼珠往水边一斜,薛熙灵心领神会,点了点头,两人就开始解衣。
等两人下了水,只见水中现在的景象是林南左边拥着张丽华,右手拉着玉稚,李香君则在背后揽着他的腰,小下巴搭在林南的肩膀上冲着她们频频一笑。这时林南又冲上面喊道:“你们再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拉出去打扳子了。”两人忙下到池子中。不过只是把身子藏在水里,不知道该从那加入这香艳的战团。
而上面剩余的五人虽然明知林南是在说笑,但也有些害怕了起来,龚月眉心中打鼓着:“如果我要是不从,也许就会真的被她拉出去,打扳子事小,如果他把我们赐给了那些隋军的总兵……”想到那些膀大腰圆,便身血污的人来,龚月眉马上拉了把江修容。两人似乎想到一块去了,忙开始解衣。
“反正当谁的妃子都一样。陈主也不见得比这个人强。”何婕妤有了这种想法,便也跟上来解衣。
此时只剩下了董昭仪和孔如烟还呆呆的站在那里,张丽华冲着孔如烟使了个眼色,两人本就在一起服饰陈主,自然感情最深,孔如烟看了一眼铁了心的董昭仪,也娇羞的低着头缓缓开始解衣。
随着九个美人都下了水,董昭仪也开始动摇了,不过看着林南左拥右抱的样子。却总感觉有些酸酸的意思,最后只能闭起眼睛,不去看他们。
“殿下。”最后一个下水的孔如烟心里还没有任何准备就被林南拉过来抱了个满怀,闹了个大红脸。
“嘘……”林南轻轻松开她,然后冲着九女坏笑了一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而自己则从水下瞧瞧的摸近池边。不动生色的爬了上来。
董昭仪凤眸紧合,玉手正紧紧的捏着衣襟,其实林南还是发了些声响的,可董昭仪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没有丝毫察觉。直到她发觉一双大手环抱住她的纤腰,这才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宝贝儿,在想什么呢?”林南把脸贴过来,用嘴唇轻轻碰触着她那红扑扑的鹅蛋小脸儿。水中的众女们大多都笑嘻嘻的看着被林南欺负着的董昭仪,只羞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低声叫道:“殿下,不要……”
“为什么不要?”林南笑嘻嘻的揽着她,董昭仪没想到林南会这么欺辱她,又羞又愤间一串珍珠般的泪珠儿簌簌的就滚落下来。
看着她委委屈屈的样子着实可怜,林南便拉着她的手放到脸傍,柔声道:“好了可人儿,我不欺辱你了,你出去歇着吧。”说完就放开他,作势要回到池子里。
“殿下……”董昭仪这一声喊,把自己的心绪也全都暴露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林南拉到了水里,成为了第一个没有解衣的美人儿。
看着大伙如今的模样,董昭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轻声道:“殿下,我去解衣。”林南降服了最后一个美人儿,心内高兴,点了点头道:“去吧。”
董昭仪从池子里上来,林南便扑到众女中间和大伙一起欣赏这一副美人更衣图。董昭仪似乎也看出了林南的意图,手几次搭在了束带上又几次拿了回去。
“你们的昭仪小妹妹可比你们害羞的多。”林南笑着摸了摸玉稚的脸蛋,又揽过张丽华来抱在怀里。
旁边的薛熙灵觉得这个吴王笑容可鞠,胆子也不禁大了起来,忍不住开起了林南的玩笑道:“殿下好个偏心,早知道我们都在上面不肯解衣了。
“我怎么听这话这么酸呢?”林南点了点她的小鼻头,惹的众美人一阵娇笑。何婕妤一边笑一边对上面的董昭仪说道:“昭仪妹妹如果再这样含羞带臊的,少不得我们姐妹上去将你当橘子剥了。”
李香君听了拍手笑道:“这个提议好的紧呢,咱们快上去吧。”那边的张淑援和龚月眉一边附和着一边作势就要上去,惊的董昭仪嘤咛一声向后退了两步,一只手自然的就将束带解开了。
“好了,轮年岁昭仪妹妹年纪最小,且没……没被陈主临幸过,少不得害羞了些。”孔如烟此话一出,林南的眼球登时大了两圈,抓着她的肩膀问道:“昭仪她还是……”
“嗯。”没等他问话,孔如烟便点了点头:“便宜了殿下了。”玉稚嗔笑一声在林南的耳边吹了口香气。
此时董昭仪已解净了最后一件抹胸,但却没有立刻下水,只是将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双修长的玉腿也夹的很紧,连一丝缝隙也看不出。林南一眼就看见了她上臂那一点朱红色的守宫砂,心内顿时奇痒无比。
何婕妤心内一酸,啧啧的叹道:“哎……昭仪妹妹的抹胸缠的那么紧,难怪平时我们都看不出呢。”玉稚也在旁边添油加醋,抿嘴赞道:“如此和称的娇躯,也只有人家才长的出呢。”孔如烟听出了两个人话中的醋意,冲着董昭仪招了下手低声道:“快下来。”
董昭仪抬头看见林南那般要吃人的眼神,再看了看孔如烟,终于走下水来。林南早已忍不住了,董昭仪的身子刚沾入水中就已被冲上来的林南抱住。看着他那火辣辣的眼神,董昭仪忽然有点害怕,身子也瑟瑟的开始发抖。
“殿下……”孔如烟本想告诉林南温柔一点,可却被张丽华拉住了,要知道,这个年代是男权社会,虽然林南显得不那么在乎,张丽华却还是有些顾虑。
可她们的想法显然多余了,林南并没有像她们想象那样粗暴的对待董昭仪,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一时间有些失神,脑海中却浮现出了另外一个女人的身影。
“姗姗,你还好么,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想我么。”想到这里,林南的眼泪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看的众女全都疑惑不解,不知道林南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哭起来了,难道是董昭仪哪里惹得他不高兴了么?
如此一想,众女心内都打鼓起来,如今大伙都是亡国之人,没有任何地位,若是因为董昭仪得罪了吴王,那结局将是怎样,恐怕就真的很难说了。
好在,林南只是在短暂的失神后就恢复了过来,脸色再次变的笑眯眯的,猛的拉过了董昭仪,瞅着她道:“小丫头,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不该想的人,今天我可需饶不了你。”
听到这话,众女全都松了口气,只有董昭仪呆呆的看着林南,脸色微红,疑惑不解,不知道他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221章 【失踪】
人生得意须尽欢是林南一直尊奉的信条,可尽欢之后呢,自然总不能一直这么玩物丧志下去。儿隋军虽然攻占了建康,但却并不定于就统一了南北,陈主虽然昏庸无道,但手下还是满有些忠心为国之人的。
为了剪除后患,宇文素亲自率军南下略地,扩大战果。二月初,宇文素和薛胄、刘仁恩率军进击湘州,隋军一举击败出城迎战的陈湘州助防遂兴侯陈正理和樊通军,薛胄等乘胜入城,俘陈镇南王陈叔慎。刘仁思军再破邬居业于横桥,擒邬居业等。湘州等地的平定,为隋进军岭南准备了前进基地,所以林南上表表奏宇文素进爵郢国公,邑三千户,真食长寿县千户。以其子宇文玄为仪同,奖为清河郡公。赐物万段,粟万石,加以金宝,又赐陈主妹及女妓六十四人,宇文素因此感恩戴德,与林南的关系也更进了一些。
而这些还不够,林南深知现在自己的羽翼未封,应该趁机多结交一些外官,已和燕王,楚王等分庭抗礼,所以决定没事多接见些地方官员。
……
开春三月,风光无限,天地间一片生机盎然。偶然一阵细风吹过,虽然还略带寒意,但与冬日相比已是另一番光景。林南和董昭仪漫步在建康城外的泗水河边,不免心情舒畅。
“殿下,初春风冷,你穿的又单薄,咱们还是回去吧。”董昭仪满眼都是关心的神色,看的出已和当日大不相同。
“不妨事的。我正需要清醒清醒。”林南牵过她的手来,柔情一笑。
董昭仪幽幽的靠过来,轻声道:“殿下这几日都睡的很晚,想来也是诸事操劳。”
林南见气氛越来越沉寂,眼圈一转,在她的小脸儿上捏了一把。“如果可能,我倒愿意和我的可人儿远走高飞。”
“殿下。”董昭仪风眸低垂,脸上一红,但心里却甜甜的甚是受用。这时忽然听见林南惊讶的说了声:“咦?前面那些人在做什么?”
“恩?”董昭仪寻声望去,果然看见前面一棵粗壮的柳树下面有四五个中年男子围在一张方桌旁。看他们一个个指手画脚的样子似乎在争辩着什么。“他们好象在为什么事争辩。”
“恩,我们过去看看。”林南拉着董昭仪快步走上前来。
直到两人离的近了些,才看清桌上正摆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些散落的纸张,有些纸张上面还整齐的写着些字。
“应该用个催字,感觉催字好。”
“不行,催字意境不深,我感觉还是用浓字好。”
“不对不对,该用清……”
两人听着这群人在争论。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时董昭仪拿了桌上的一张写着字的纸。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却马上喊了一声:“别动,那是我们新作的诗。”董昭仪忙将放心那诗稿,脸上难免有些悻悻的颜色。
林南见了,脸色顿时一变,哼了声道:“既然是诗,难道不可以给人拜读一下么?”
那人上下打量了下林南,见他穿着考究,仪表不凡,不免多了分顾忌。摆了摆手道:“看吧,看吧。”
“哼!”林南随便拣过一张来,只见上面写着四句诗:春江水暖泗水流,一片心肠半点愁,乱入心肠皆是梦,惟有江山不自休。
“这也叫诗,简直狗屁不通。”林南顺手将诗稿一丢。满脸不屑。
正在争吵着的几人听到林南的话全都转过头来,其中一个年纪稍长,半边银发的老者对旁边的矮个书生笑了笑道:“子潭兄的大作想来也不过如此。”
那矮个书生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便冲着林南瞪了一眼道:“阁下出言脏秽。也不怕辱了书生之名。”
林南冷声一笑道:“曲曲不才,做不得书生,不过论做诗,怕比你等还强了些。”
“你!”那人脸上动怒,旁边的银发老者也觉得林南出言狂妄,便踏前一步道:“既然阁下这么说,何不赐一两佳句共赏。”
林南知道这群人是想让自己出丑,心下暗笑:“我比你们多一千多年的知识,随便拿一首诗出来就让你们心服口服。”旁边的董昭仪看见林南不说话,以为他做不上来,便轻轻拉了他一下道:“殿下,我们走吧。”
林南已想出一首诗来,便不理会她,张口吟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也春风似剪刀。”
“好!”几个书生不自禁的赞出声来,那银发老者拱手一揖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适才多有得罪。”
林南争足了面子,也不回他话,拉着董昭仪笑着向前走去。
虚过了几日,林南一面安抚着陈国军民,一面又忙着上书朝廷为江南减免赋税,所以日子排的很紧。
这日已快入夜,林南刚忙完开仓放粮的事在行宫中休息,一个娇滴滴的美人不经传报就跑了进来,扑到林南怀里嗔道:“殿下,你有日子没来看我了,妾身想你的紧。”林南看见来人是玉稚,这才想起的确是有些日子没见了,便揽着她坐起来柔声道:“这些日子一直没闲下来,所以便冷落了妹妹,可别介意。”
玉稚听见妹妹两个字,心内喜欢,娇声道:“殿下忙于国事,自然要放下儿女私情,只是今天是三月十三,总该可以歇下一日的吧。”
“三月十三?”林南听这这个日子,不知道有什么特别之处,玉稚小嘴一努嗔道:“今日是上元佳节,殿下说好要陪去赏灯的,怎么又忘却了么?”林南一拍脑门哎呀一声,忙陪笑道:“我还真给忘了。”玉稚假意生气道:“殿下怎能说话不算数呢。”林南见美人这般模样。便拉着她道:“咱们现在就走吧。”玉稚听了顿时喜笑颜开,两人牵着手便出了殿门。
虽然刚刚经过战火的洗礼,但建康城中却并没有破败的景象,尤其是在这上元佳节,整个城中尽是琳琅满目的花灯和接踵而过的百姓。
“好热闹啊。”玉稚很少出过宫,赏灯则更是头经一历,自然对这一排排挂着的花灯感到十分新奇。林南自然也没见过,不过他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不大,所以也就是跟着玉稚走走看看,并不十分在意。
“殿下。那上面写着什么?”玉稚忽然朝两边琳琅满目的灯身上一指,只见每一盏不同的彩灯上都贴有不同颜色的字条,字条上面都写着字。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林南便笑着答道:“那是灯谜,供人猜着玩的。”
“噢?这个有趣。”玉稚抬头看着上面的一盏灯,只见那字条上写着:今日秋尽,打一味药。
这是个很简单的灯谜,林南连想都不用想,随口答道:“是明天冬。”
“噢。那这个呢。”玉稚用手指着旁边的一盏三花灯,只见上面写着:眉来眼去惹是非。打一字。
这个虽然比刚才那个难了点,可还不至于难住林南。“是个声字。”
猜了几个,玉稚也就够了,便拉起林南道:“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林南随着她的性子这边看看,那边问问,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一座拱桥前面。只见所有的人已经拱桥时都是一个一个的贴着桥边走,倒把桥中间全都留了出来。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玉稚抬眼看了看林南。“这叫做‘散百病’,据说贴着桥边走可以驱除邪魔,百病不生。”
“真的准么?”玉稚呆呆的问道。林南看着她娇滴滴的模样。不禁一笑道:“孔子曰:未知生,焉知死。人生无常,得不得病和这些有什么相干。”玉稚听完恩了一声,不过心里还是半信半疑的。林南知道她的心思,便拉着她也靠到桥边笑道:“管他准不准呢,只要你喜欢就好。”玉稚被他说的脸颊现红,心里一阵甜蜜。
过桥又走出了一条街。玉稚的兴头却丝毫不减,林南却有点不耐烦了,心里暗叹道:“想不到从古到今的女人都这么爱逛街。”
“档!”一声响锣传入耳中,勾得林南抬起头来。忙往前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二层绣楼前聚集了很多人,楼上站着十几个年轻女子,每人手中都提着一盏花灯,看上去甚是显眼。
“走,我们去瞧瞧热闹。”林南边说着边拉着玉稚向绣楼这边走来,只听得楼前又是三声锣罢,从楼里走出一个穿着紫灰色宽袍,看似是个商贾模样的人来,拱手向四周众人一揖道:“今日恰逢上元佳节,古某不才,特社生肖十二灯,但凡能将十二灯上之谜面尽皆破解之人,古某既奉送白银二百两,绝不食言。”
“二百两!”围观的众人听见这个数字大多都瞠目结舌不敢上前,因为他们知道,既能出这么高的价钱,谜面就一定不简单。
“殿下我们走吧。”玉稚对银子和灯谜都没了兴趣,索性也就懒的就看,但林南却觉得这事情另有蹊跷,便拉住她道:“我来试试,再走不迟。”
“恩。”玉稚虽然不愿意,却也不敢拂了他的意,只能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林南穿过人群走上前去。
“我来试试。”林南一笑视之,似乎根本没把这十二个灯谜放在眼里。
“公子可准备好了?”那姓古的人眼中露出奇异的神色,似乎想从林南身上找到些什么。
“无须准备,你只管出题便是。”林南对于猜灯谜这类事还当真不放在眼里。
“好!”那人赞了一声,向楼上的十二个少女挥了下手,众女心领神会,左首第一个便拎着花灯缓缓从楼梯上下来,从门里走出。
“公子当真准备好了?”那人又问了一句,林南见他婆婆妈妈的也懒的理他,冲那拎着花灯的少女道:“将灯上的封纸去了吧。”少女听了转眼看了看那姓古的人,见他点了点头。这才伸手揭去蓝皮封纸,露出里面的谜面来。
头尖身细白如银,称称没有半毫分。眼睛长到屁股上,光认衣裳不认人,打一字。
“这是什么?”围观的众人伸长脖子勉强看到,却又弄的一点头脑也摸不着。
“是‘针’字。”林南不加思索随口便答。
“妙,妙,谜面妙,对的更妙!”众人一阵雷动的掌声,玉稚也开心的笑了起来。却冷不防被一只大手捂住了嘴巴。“呜。。”玉稚吃惊不小,想叫却又叫不出声来,只感觉被人装入了麻袋之中,随即又被抬了起来。这一切都只在瞬息之间,所以林南根本没有察觉。
“公子才思敏捷,在下佩服佩服。”那人抱拳一礼,林南笑了笑道:“换下一个吧。”
“好。”那人向上看了一眼,第二个少女便走了下来,手中提着一盏花灯。这时林南才注意看了看,灯上显出的图样竟是头牛。“刚才那个一定是鼠了。这才合乎他的十二生肖灯。”林南这边想着,那少女已揭开谜面。
七仙女出嫁一人,打一成语。
林南一看这谜面,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谜面实在简单的很,不过是六神无主而已。”
“好!”那人脸上笑容可鞠,又抬头看去。这一行人下来一共猜了十一个灯谜,每一个都被林南当即猜中,最后只剩下提着“猪”灯的一个少女蔓步走下楼来。那人显然对这个少女更加重视,走过来对她使了个眼色。似乎在交流着什么信息。林南也已经开出了这女子不的不同,无论从气质和容貌方面都比前面的十一个少女胜出不止一筹。
“公子可要小心了,这最后一个灯谜可不是那么好猜的。”少女很坦然,表情十分平静。
“说吧。”林南猜过了那十一个,对这第十二个也没有太重视。那少女伸手揭开谜面,然后便看向林南。
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狼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怎么没有打什么?”四周的旁观者交头接耳的不明所以。
“原来是这样,幸亏我看过。”林南暗暗捏了把汗。脸上却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道:“是‘猜谜’。”
没想到少女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变,只淡淡的说了句:“猜谜不过小小儿戏,公子可有兴趣与我对词一首?”
林南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有点气恼,便哼了一声道:“放马过来。”
少女略一沉思,缓缓吟道:“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石桥路滑缃钓蹑,向阿母低低说。妲娥此夜悔还无?怕入广寒宫阙。不如归去,难畴畴昔,总是团圆月。”
众人听完全都暗暗低思,直到懂得了词中的意境这才喝彩起来。
“看来我要让你们惊一回了,要论元宵词,难道还有比这首好的么?”林南想到这,朗声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词一念出来,那少女的表情已从淡然换做惊异,呆立了好一阵子,直到旁观众人的掌音落下,这才欠身一礼道:“好一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公子大才,小女子深感不及。”
“那里那里。”林南得意的一笑,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淋漓。
这时姓古那人笑着走了过来,伸手请道:“公子若不嫌弃,同往府上一叙如何?”
林南见天色也不早了,便推辞道:“算了,我们……”刚提到我们两字,这才发觉玉稚不见了,心里隐约感觉不妙,忙喊了一声:“稚儿!”喊声传远,却无人应答。
“公子不是独自一人来的?”那少女柔声问道。
“对,还有一个姑娘,你们谁看见了?”林南急切的看了看众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
“公子的朋友许是看灯去了,公子勿需着急。”少女走过来幽幽的说完,林南却喝了一声:“不可能!”这一声喝吓了少女一跳,也另四周的众人吃了一惊。林南感觉这群人里一定有人知道,但似乎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不说出来,一股心火油然而生,脸色也变的异常难看。
第222章 【东方文杰】
因为建康初定,所以城中随时都会有一两队巡夜兵士走过。林南正在愤怒间,正巧有一队横冲营的人马自街旁走来,林南马上拦上前去,无巧不巧,为首的领队竟曾在石子冈见过林南,所以识得,一见他过来,忙拜倒道:“吴王殿下。”他这一说话,其余的兵士见了也都急忙一齐拜倒行礼。
“好了,马上将这群人全部给我包围起来!”林南冲着人群一指,那领队唰地抽出刀来,横冲营的人马也马上将这群百姓围住。刚刚经历兵祸的百姓们本来就人人自危,现在一见到这阵势顿时都胆寒起来。只见林南冷冷的问了句:“我再问一遍,谁知道跟我一起来的那姑娘的去处,说出来本王予以重赏,如若不然,全部就地诛绝,一个不留!”
这番话刚一说出,一个尖嘴喉腮满脸麻子的猥琐汉子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在地上连连道:“大王息怒,这事我许知道。”
“那还不快说!”林南拽着他的领口像拎小鸡儿一样把他拎了起来。
“殿……殿下……那……姑娘……怕是被……被东方……东方公子抓去了。”他吞吞吐吐的说完,林南便将他摔在一边,又喝问道:“什么东方公子,家住何处!”旁边的一个精细男人看那汉子也说不明白,便上前一步恭身道:“启禀王爷,那东方公子复姓东方,名未名,是东屯总管东方文杰大人的长公子。常常依仗权势。欺男霸女,适才小人隐约望见他手下人抬着一个麻袋奔北去了,麻袋中似有活人,想来许是同王爷一起来的那位姑娘。”
“好你个东方未名,抢女人都抢到我头上来了!”林南火冒三丈,便问那人道:“你可知他们奔北去了那里?”男人想了一下,忽然说:“北行二百步有个邀月楼,东方公子抢了女人便在那里快活了,再将她们卖入青楼。”林南勃然大怒,冲着那领队喝道:“你马上到前锋营传我命令。令高德弘引兵速来邀月楼,其余的人跟我走!”“是!”那领队不敢怠慢,一路疾奔而去。林南更是心急如焚,带着二十余前锋营的兵士直奔着邀月楼而来。
“他竟然是个王爷。”围观的百姓们这时才松了口气,马上低声议论起来。
“这年月还是少惹是非的好,看这架势那东方未名也要倒霉了。”
“这种败类早死了早好。”
看着百姓们四散而去,少女便如丢了魂一般的呆呆念道:“怎么回这样。”那商贾模样的中年男人走过来叹了口气,安慰少女道:“琰儿,别想了。这次本想给你招个才子来,谁知竟惹出这么个人物。想想还真是命数。”
“爹,难道……”少女的话刚说了一半,就看见男人摇了摇头道:“琰儿,别傻了,人家乃是亲王,与我等小民实有天壤之别,如何高攀的起。”“可我的誓言……”少女委屈的落下泪来,心里乱做一团。“造物弄人啊。”男人长叹一声,揽过女儿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侯门深似海。想来也不是个好去处,今日之事不算,待来日爹定当择一才子来。”少女那里听的进去他的话,只哭的更加厉害了。
建康城分内外两城,内城为皇城,外城为郭城。郭城下有十八条街,分三线排列。每线六条街。每街又有三十二坊,纵横交错,有的两坊之间只相隔二三十步。
邀月楼,是东坊阳泉街上有名的妓院。有所谓:“入京不来邀月楼。英雄亦会愁白头”之说。其实细数起来,这阳泉街上大小妓院不下二三十家,但说的上兴隆的,却只有这邀约楼一家。
妓院要想发迹,首先自然要有几个美人招牌,其次当然还要有华丽的楼阁和淡雅的环境。为什么要有淡雅的环境呢?细想想来妓院这种地方的多是有妇之夫,许是在家里被妻子吵闹惯了,所以在外面他们更喜欢在清幽和淡雅的环境里去做那些见不得人之事。
此时在惜玉阁里,一个白杉公子怀里正抱着一个穿着暴露,手掩圆扇的妓女在那里卿卿我我,他眉目还算清秀,打扮得风度翩翩,乍一看倒也像个风liu公子。不过此时的他色相满面,举止浪荡,怎么看都是个淫猥之徒。
“哎呦,公子你往那里摸呢。”那妓女一边媚笑着,一边拿一双眼睛勾去,身子也故意靠的很紧,胸脯间的光景若隐若现。
“美人儿,咱们这儿可来了什么新货色没?”说话的白衫公子正是东方未名,他一边问着一边撩起那妓女的裙角,看着她的半条大腿。
“公子!”还没等那妓女说话,一个粗衣小厮就跑了进来,满脸堆笑。
“什么事?”东方未名不耐烦的问道。
那小厮斜眼偷瞧了一下那妓女雪白的大腿,咽了口唾沫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新淘换来一个上好货色,等着公子发落呢。”
“噢?”东方未名听了,放开那妓女,走上前来笑道:“当真是上好的货色?”
那小厮陪笑一声道:“那里敢瞒公子,这货色,啧啧,可真是。。”
“好了好了,快带我去看看。”东方未名拉起他就奔阁外而去。那妓女看两人出了门,把裙子抚了抚盖住大腿,啐了一口道:“呸,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这边东方未名和那小厮顺着二楼的阑干向前走去,边走着那小厮还边笑道:“那小娘皮还吵吵着说自己是吴王的宠妾,说咱们不放了她就要诛了九族,公子说可笑人不?”东方未名听了这话,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暗思道:“久闻吴王好色成性。宠妾无数,这厮若真的抓错了人,想来性命难保。”
“公子,到了。”两人走到靠墙的一间房前,那小厮就要推门,东方未名忙拦住他道:“慢,待我先看看。”
“是。”那小厮不明所以,立在一边。只见东方未名用手蘸了下舌头,在窗上抹开一个小洞往里间瞧去。果见一个佳人坐在床边,双手皆被绑紧。满面怒色。佳人的美貌自是不凡,可东方未名却早没心情去想了,毕竟性命比美人可重要的多。他倒吸了口凉气看向那小厮道:“你那一对狗眼真该扔到茅厕里去,什么人你都敢抓!”
“殿下难道。。”小厮听了他的话,脸色也吓的青黑起来。
“不说她那发饰,衣着,单单是她颈上的珍珠项链,怕是连寻常的官宦人家都没有,想来定是宫中之物。”东方未名毕竟奸猾。看出了其中的端倪,但那小厮却傻了。忙跪倒在地抓着东方未名的腿道:“公子须救我才是啊!”
东方未名一脚踢开他,怒道:“救你,只怕这回我的性命都难保了!”
这边林南已到了邀月楼前,一个骚首弄姿的妓女扭着腰身就凑了过来,她既没注意到林南的表情,也没注意后面跟随而来的官兵,就这么靠了上去,嘴里还糜声道:“这位官爷也是寻乐的么?”林南满眼都是怒火,将那妓女推开。提起剑来便刺入她的小腹。
“啊!”一声女子的惨叫从楼下传来,惊的正在邀月楼中的作乐的男女全都乱做一团,一些在阁中的也都跑出阁外,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这时只见林南提着宝剑从门外进来,随后数十个官兵提枪而入。林南的剑上还在滴着血,表情十分难看。
“将……将军这是。”妓院的老鸨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生怕林南也将他杀了。
“东方未名可在这!?”林南冷声问了句。那老鸨只能吞吞吐吐的答道:“没……没在这。”
楼上的东方未名知道事情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忽然转头问那小厮道:“你家还有何人?”那小厮听了这话,顿时向后退了两步。“公子,我家中尚有七旬老母……”没等他说完。东方未名已从袖口抽出一柄匕首来,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用匕首狠狠的刺入那小厮的心房。“放心,你的老母自有我来赡养。”“呜……”那小厮挣扎了两下,终于瞳孔放大,双目圆睁,没了出的气儿。
东方未名不敢有丝毫怠慢,将他的尸首拖到门前,然后一脚踹开房门。阁中一个东方府的家将正待说话,却没想到东方未名挥起匕首就刺入他的胸口,紧接着捂住他的嘴。这一切杀招都很连贯,玉稚自然看不出破绽,但她却也惊慌失措起来,因为她不知道这个人要干什么。
“姑娘受苦了。”东方未名上前割开绑着玉稚的绳索,将匕首丢在地上。
“稚儿!”不紧不慢,林南刚好在这个时候赶到门口,正看到一个白杉男子那着匕首,以为他要对玉稚行凶,顿时喝道:“我杀了你!”言罢提剑冲了过来。
“殿下,你误会了。”玉稚跑过来拉住林南忙解释着:“殿下,这位公子并非歹人,适才就是他来救我的。”
林南听了,忙仔细的上下看了看玉稚问道:“那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
玉稚知道林南的意思,低着头道:“殿下放心,他们只是抓了妾身到这里,并没有做过什么。”
林南这才松了口气,揽着她柔声道:“你没事就好。”玉稚恩了一声,然后看向东方未名道:“公子怎么还不快参拜吴王殿下,难道不想求他赐你一场富贵么?”
东方未名做吃惊状,忙伏身拜道:“小人东方未名参见吴王殿下,适才是小人两个家将从街上将王妃掳来,意图不轨,此事小人知后让他们将人放了,谁知他们不听,反把小人赶将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将两人杀却,还望殿下乞怜免死。”
林南听完冷哼了一声问道:“难道不是你东方公子指使的?”
东方未名听了这话吓的五内俱裂,连连说道:“小人确实不知。小人但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此等灭门之事来啊。”
“哼,你若知道肯定是不敢了。”林南此时留着他还有用,自然也就不能点明,而且玉稚也没受什么欺辱,他的气也就消了,便冲着东方未名冷摆手道:“我谅你也没这胆子,我今暂且放你回去,明日我亲自到你府上再问你情由。”
东方未名知道自己算是拣回了条命,一面千恩万谢,一面倒退着出了阁中。
林南见他下了楼。便揽着玉稚道:“总算有惊无险,稚儿,我们走吧。”玉稚女人心性,根本就没去想那东方未名,便随着林南出了房门。
两人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外面马蹄声响,一员遍身重铠的武将按着剑冲了进来,一见到林南,忙撑剑单膝拜道:“高德弘来迟。还请殿下治罪。”
林南揽着玉稚走下楼来,高德弘心里打鼓。以为林南一定动怒,却没想到他只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还不算迟。”
“多谢殿下!”高德红在心里长嘘了口气,站了起来。
本来林南就带来了二十个横冲营的兵士,这回高德弘又带来了三百前锋营的人马,妓院里的嫖客和妓女们看着这群人全都甲光森森,提着长枪,顿时心里发毛,脚下发软。
林南转身看了一眼刚才那个老鸨。哼了声道:“虽然我问了你两次你才说实话,不过还算老实,这次我便饶你一命。”那老鸨听完,将那一对三角眼睁的老大,跪在地上连连谢恩,那肥硕的身躯看的林南直发恶心。
“殿下就这么饶了她,岂不是太便宜这老狗了?”高德弘看了那老鸨一眼。面露杀机。
可林南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目光,冲着那老鸨又道:“你的命我可以饶了,不过你楼中这群女人本王却要征用了。”此话一出,玉稚登时不满。低头噘着小嘴道:“这群贱人殿下要来何用?”林南知道她话中的意思,笑了笑道:“放心,我还不至于对这种女人有兴趣。”玉稚这才高兴起来,在她心里,这群女人现在是死是活还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来呀,将这楼中的女人尽数擒下带走。”尽管高德弘不明白林南的意思,可他明白从古到今军人的天职就是执行命令,至于别的不该问的尽量少问。
嫖客们当然不会对妓女有什么感情,一见官兵来抓她们,一个个的全躲在了一边。而妓女们一个个却哭哭啼啼,拉拉拽拽的不肯走,林南听得这声音只感到十分难受,随口便吩咐高德弘道:“我先走了,这里由你善后吧。”“是!”高德弘恭身送出门外,看着两人上了马车远去,脸上马上换了付皮肉,走进屋子来喝了一声:“哭什么哭,那个不愿走的给我就地正法!”这句话果然管用,众妓女不愿走是因为怕死,这下子走不走都是一个死,索性也就认了,一个个全低着头排成队列被官兵押着走了出去。
“这……”随着官兵们和妓女都走远了,那老鸨和几个鬼公全傻了眼,妓院没了妓女就好象药铺没了药材一样,还怎么开下去?最后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林南陪着玉稚回到陈宫,此时天色已晚,也便就寝下了,其间有一次云雨之事,就不细说了。
翌日,林南起的很早,看见玉稚还在熟睡,便没有打扰她。洗漱完了先吃过了早点,都是些清淡的菜样,如清炒伽蓝等等。这伽蓝是一种大叶的绿色蔬菜,吃起来味道略微有些甜。古人早点还是很讲究的,不过林南更喜欢简单一些,所以按照他的吩咐做的也很简单,可他吃的还算舒心,而且对清炒伽蓝这个菜还大加赞赏了一番,更赏了厨子十两纹银。
吃过早点,林南便上了马车带着四五个随从奔东方府来。因为东方文杰官职卑微,所以住的地方只能是在郭城以外。马车四平八稳的走着,林南则回想着昨日听高德弘说的关于东方文杰的事。这个东方文杰,字伯通,因为足智多谋,堪比西汉开国明相陈平,所以有个外号叫做“小陈平”,这个人看起来很不简单,所以林南准备去看看他。
“东方文杰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不过靠使银子和上下搞好了关系,他的儿子竟然就能在都城里横晃,随便的强抢民女了,像南陈这么腐败的国家,不灭国还真是怪事。”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八卦事,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已缓缓停了下来,掌车的兵士跳下车来,走到车后恭身道:“殿下,到了。”
“好!”林南答应着,那兵士才敢掀开车帘,扶着他下了车。
东方府不算气派,但庭院却也不小。一丈多高的围墙绵延出数十米远,朱漆的大门紧闭着,门口的两蹲石师子口中叼着铜球,颇有些狰狞的气势。一棵杏树分出两跟钩叉冒过墙头,满露着些春意。林南吩咐随行的兵士不用跟来,只带着一个捧着礼物的随从走到门前,抓起门上的的铁环敲了两下。
“吱。”朱门露出了个缝隙,一个小厮探出半个身子来很是客气的问道:“公子找谁?”
“去通报你家老爷,就说吴王杨羽特来拜见。”那小厮听了林南的话忙回身跑去,少时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朱门大开,四个人一前三后同时拜倒在地,前面的那人几乎要把身子整个贴地上,口中恭恭敬敬的说道:“下官东方文杰,引犬子三人见过吴王殿下。”
“看来多半是东方未名的事吓到他了。”林南想着便上前扶起东方文杰道:“伯通兄多礼了,杨羽久闻大名,今日特来拜会,区区薄礼,不成敬意。”随从将礼物献上,东方文杰却不敢收,又谢道:“下官何德何能,怎敢受殿下之礼。”林南最烦的就是这种来来回回的客套,拿起礼盒便递给东方文杰道:“伯通兄莫非看不起我杨羽么?”东方文杰知道再难推辞,又连连谢了才接过礼盒来。
林南朗声一笑,看了看他的三个儿子,这时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东方未名。
“怎不见大公子?”林南有些奇怪的问。
东方文杰脸色不变,恭敬的道:“下官管教不严,东方府出此等不肖之子,理当家法处置。”
林南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但脸上却没表现出来。“不知者不罪,此事既不是公子指使,便就算了吧。”
东方文杰慌忙又拜道:“殿下大恩大德,文杰铭感五内,若得差遣处,定当效犬马之劳。”
“你就等我这句话呢吧?”林南心下哼了声,扶起东方文杰笑道:“大公子现在何处?你这家法可莫要打坏了他。”这句话看似关心,其实是林南想看东方花及的热闹。东方文杰虽然绝顶聪明,但也没想到林南会有这番心思,不过他面上虽然更加感恩戴得,其实心里明镜的知道林南一定是有事求他。便又谢道:“多谢殿下还关心小儿,请随我来。”
两人穿过别院,又转了个拱门,这才抬眼望见前面的院子里立着跟十字木桩,上面绑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人,虽然隔的还远,但已能看见他上身的鞭痕。
“好一出苦肉计,不过总算也替我出了口气。”林南心里笑,面上却叹了口气道:“这是何苦,大公子平白无故的受了顿打。”
东方文杰却假意恨恨的道:“须打死了这畜生,免得败我东方家门。”
“哎……”林南快步走了过去,一直来到东方未名身前。只见他赤条条的上身上满是鞭痕,胸前甚至已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第223章 【投怀】
东方文杰走过来冲着旁边的两个提着马鞭的家将喝道:“怎么不打了,谁叫你们停手的!”其中一个家将听了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将马鞭举过头顶。“老爷,再打下去公子怕是活不成了。”“戏也演的差不多了,该我做个老好人了。”林南想到这叹了口气对东方文杰道:“伯通兄给我个薄面,就这么算了吧。”
东方文杰听了林南的话,正好借坡下驴,但面上还是现的很严肃,冷冷的道:“这次虚是殿下求情,但饶你一命,还不快些谢过。”东方未名勉强抬了下头,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显然被打的不轻。“好了好了,快扶公子回房去吧。”林南说完转过头来,东方文杰冲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转过头来拱手道:“殿下宽宏大量,文杰就此谢过。”
林南扶住他道:“伯通兄太客气了,咱们找个地方闲聊两句如何?”东方文杰知道正题来了,便赔笑道:“殿下请到内堂奉茶。”“好。”林南随着东方文杰一直跟到了前院,进到客厅,东方文杰叫林南坐在主位,林南坚持不从,最后两人便分宾主坐定。两个丫鬟将茶奉上,东方文杰是个明白人,将左右伺候的人都摒退了,这才伸手道:“殿下请有茶。”
“那我就不客气了。”林南拿起茶碗,学着古人的样子用碗盖在碗沿儿边磨了两下,这才嘬了一小口。出人意料,这茶却并不苦涩。反而有一股清香之气。林南忍不住看了一眼碗中的茶叶,只见叶片很细,而且一跟跟的全是竖吊在水中,形状甚是奇特。东方文杰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这是下官家藏的君山银针,算不得珍品,不知还入得殿下口么?”林南怕他笑自己没见识,不动声色的将茶碗放下,淡淡的道:“也算得好茶了。”其实林南不知道,这已经是君山银针中的上好极品了。东方文杰那么说不过是谦虚,而林南现在回的话难免就有些狂妄了。不过东方文杰倒也没太在意,毕竟知他是皇子,饮过的好茶自然是极多。
“殿下登门拜访,下官不甚荣幸,殿下但凡有事相许,定当照办。”东方文杰知道林南一定有事,所以也就点明了说。林南听了这话,便点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伯通兄问及,杨羽也就不便相瞒了。久闻兄足智多谋。今日此来,实在有事请教。”东方文杰恭敬的回道:“殿下但说无妨。”林南声音放低,脸色变的很严肃。“此事事关机密,若成公则为辅国重臣,倘若泄露,只怕你我皆性命难保。”东方文杰吃了一惊,忙离座拜倒。“文杰以全家性命做保,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断断不敢泄露半句。”
林南警告过了,脸色又变了回来。扶起东方文杰道:“伯通兄不必如此,这事情倒也没这么严重。”东方文杰捏了把冷汗,重新坐了回去,林南这才低声说:“既然如此,我也不瞒君下。我与燕王,楚王、齐王等诸王向来不睦,如今东宫虚悬。诸王争位,久闻东方先生足智多谋,不知可否出策一二?”
东方文杰本来便已猜出他的意图,听他说完。到也不是十分吃惊,只是他还不能完全信任林南,随即恭敬的道:“文杰官职卑微,岂敢妄言国事,殿下恐怕问非所人。”“好你个老狐狸,还试探我。”林南想着便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今日此处只有你我两人,出于你口,入于我耳,君下若替我谋划,日后我做了皇帝,君下为丞相,岂不比在这儿做这等小官强的多?”这话说的就有点通俗了,不过东方文杰听起来却更加放心,而且那丞相之位也的确引诱了他。
林南见他低头不语,知道他在想计策,便也不打扰他。如此过了一拄香的时间,东方文杰才长叹了口气道:“殿下。”林南都快睡着了,听他一喊,才又精神起来答道:“君下可有计了?”东方文杰点了点头道:“以下官看来,殿下若想谋夺东宫须先办妥三件事。”“哪三件?”林南瞪大眼睛追问。
东方文杰便娓娓道来:“首先,皇后无子,陛下惧内,所以这第一件事,是要得皇后之心。久闻皇后不喜诸王宠妾,所以大王欲得皇后之宠,伐陈所得佳丽须自行安顿,且此行回朝须做无欲状,已博皇后之宠,事方可成。”
“靠,这么说我的十个美人一个也不能带回去。。”林南听到这有点为难,东方文杰看出他的心思,语重心长的道:“殿下,等你位尊九五,还怕没有美人在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林南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一想起家中的撒蓉蓉来,也就释然了:“算了,等以后当了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殿下可想明白了么?”东方文杰又问。
“你说第二件吧。”林南点了点头。
东方文杰这才欢喜道:“这第二件,大王须在外边得一位亲信大臣,言语足以取信圣上,平日进些谗言,当机力为撺摄;这便是里外夹攻,万无一失了。”
“这个好办,撒无忌是一定会帮我的,剩下的还有宇文素这个老狐狸应该也能。”林南想到这点了点头道:“说第三件吧。”
这便东方文杰又道:“这第三件么,就是皇上喜简朴,曾盛赞过楚王齐王,所以殿下此次回京,还需做出个简朴的样子来,所得金银不可尽留。”林南嗯了一声,便拉住东方文杰的手道:“伯通兄一番话如醍醐罐顶一般,使杨羽幡然醒悟,待来日回京,我必为君下在京里谋个官职,也好常相往来。”
东方文杰听了喜出望外,忙拜道:“多谢殿下。文杰虽万死不能报。”
林南忙扶起他道:“伯通兄快起来,这一件还要靠你帮忙才是。”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聊了些没必要的琐事,林南便不耐烦了。两人既然互相都透了底,林南也放了心,知道他不敢泄露出去,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东方文杰也不强留,一边千恩万谢,一边亲自送林南出了大门。两人道了别。林南便上了车,眼见着马车远去,东方文杰这才长嘘了一口气自自语的道:“看来此人必登大宝。”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儿子东方惠及已到了身后,望着远去的马车骂了句:“此贼险些要了大哥性命。”
东方文杰回头看了他一眼,哼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若非吴王有事求我,怕是东方一门性命难保。”
“这么说殿下要提拔父亲!”东方惠及喜色满面。
“乃父岂能久居人下!”东方文杰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早春三月,春寒寥峭。但是枝头桃蕾已吐,道旁的小树已经冒出淡绿的新芽。几只刚刚习飞的小燕儿扑腾着翅膀在枝头勉强立稳。一阵春风袭来,竟又把它吹的飞出丈余。
林南的马车飞快的行驶在林间的小路上,后面几个随从的马虽快,却也不敢超在他前面。这段路坑坑洼洼的很不平坦,导致车中颠簸的厉害,所以只行了两里多路林南就感觉腹内饥饿,两眼发昏。“难道我晕马车?来时怎么没这毛病?”林南正暗暗自付,这时车夫忽然猛地一提马缰,马头昂起来希聿聿长嘶一声。马蹄踏起一尘飞黄土飞溅起来。随即就听见众随从拔刀的声音,又听那车夫喝道:“躲在树后面往前冲,你不要命了!”车中的林南险些被甩了出来,勉强抓住车窗的边沿儿才得以坐稳,不由得怒道:“怎么回事!”
“殿下,前面有一个女子拦住去路。”车夫说完,林南皱了下眉头。不解的问:“什么女子?”
“殿下,是我。”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听上去很舒服,但却并不熟悉。
林南越发奇怪了。忙掀帘下车,这才看见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姑娘站在马车前面,只见她眉眼五官,瑶鼻樱唇都生的十分娇媚,尤其是身上穿的那件粉色襦裙更是奇特,其袖长齐肘,身长及腰,以小带子当胸结住。因为领口宽大的缘故,整个上胸都坦露了出来,更显的动人心魄。
不过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为头晕脑胀的缘故,林南对于眼前这个美人竟然无动于衷,甚至连好气都没有,只冷声问了句:“是什么人,我认识你么?”女子的眼中顿现失望的神色,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殿下好能忘事,上元佳节那日,你连破十二生肖灯时,是谁与你对词来的?”她这一提,林南才有了点印象,仔细看了看她,果然是那个和自己对词的女子,不过今日看来已远比那天要妩媚的多。
“原来是你,小姐换了装束,所以一时忘了。”林南话语客气了不少,那女子也展颜笑道:“我以为殿下早把我忘的干干静静了。”
“我对美人一向忘不了的。”林南笑了两声,那女子却忽然低下头来,脸露娇羞之色,林南这才觉得自己的话有点不妥,随即叉开话题。
“小姐找我有事?”
女子听他问话,也不去想那尴尬的场面,轻声答道:“这附近有个静水湖,开春景色美不胜收,故而小女子斗胆请殿下共往一观,顺便合几首诗词。”
“古代女人约男人的事还真不多,这个女人也够胆大的了。”美人相约,林南肯定是不会拒绝的了,便吩咐车夫和几个随从道:“你们自行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殿下这。。”一个随从还想说话,却被林南堵了回去。“什么这这那那的,我叫你们回去就回去。”“是。”几个人无奈只能听他的话。
“殿下,你叫他们走了,待会儿你怎么回去?”女子提醒了一句,没想到林南却满不在乎的道:“小姐怎么来的,我就怎么回去。”女子脸色一红,低声道:“可小女子就一匹马。。”林南嬉笑着又道:“小姐的马再娇贵。怕呀不至于被我们两人压死吧?”女子听他调笑,索性也就不再说这些,转口道:“那我们走吧。”
“好。”林南问也不问一声,拉起她的手就向北走去。女子先是一惊,不过看着林南很自然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暖意,索性就让他牵着了。
“小姐胆子够大的,刚才我的车夫反应要是慢了点,只怕你有性命之虞。”林南说完这话,那女子却并未回他,只是呆呆的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小姐。”林南停住步子。把头贴过喊了一声。“啊。”女子像丢了魂似的这才反过神来,看见林南的脸离的那么近,不由得一阵惊慌,捏着裙角道;“殿下你。。”
“我什么我。”林南松开她手又接着道:“本王那么知道小姐说的静水湖在那,本应该小姐在前面引路才是。”
“噢,对不起殿下,刚才我在想诗句。”她撒谎的样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不过林南也懒的点破她,任凭她走在前面。自己在后面紧跟着。
两人漫步春游,只感觉所到之地处处空阔明朗。有山有水,有树有鸟,说不出的自在逍遥。走出不远便看见一片清水,这水之清处,另林南真忍不住道个“明”字。
湖边有几株春柳,树旁皆是一簇簇的桃花,一座凉亭伸进湖中,水作灰蓝色,柳叶儿半青。这湖光潋滟。仿佛联成一幅图画,明朗,素净,柳梢上似乎还吹着点不大能觉出来的微风。
“此地可美么?”女子见林南怔怔的出神,便笑问道。
“美,便如图画一般。”林南摇头感叹。
“恩,我有首诗。吟于殿下听如何?”女子说完,林南自然的点了点头,但见她摘了条儿柳枝轻声吟道:“须弥山间湖水东,春光懒困倚微风。桃花一簇开无主。不爱深红爱浅红。”
“好诗!”林南拍手赞赏,但也听出了他诗中的寓意。
“还请殿下也赐诗一首给我罢。”女子看了看林南,满眼都是崇拜的神色。
林南想了想,张口念道:“绿树青山日欲斜,长郊草色绿无涯。游人不管春将老,来往亭前踏落花。”
“殿下随口所吟便成如此佳句,小女子实在佩服。”女子说完径步向亭前走来,林南则随后跟着。
两人走到亭前,林南抬头看那牌匾,是写着“湖心亭”三个字。女子则拾起一片桃花幽然道:“游人不知春将老,这春真的老了么?”
“春老了,人未老。”林南不自禁的拉起她的手,女子只感到一阵心慌,随口说了句:“殿下,我们去湖心亭看看吧。”
“好。”林南拉着她走上石廊,漫步向亭中走来。
宽大的水面像柔亮的绸,春风似剪,一点点把这绸给裁开。无风的时候看那湖面,自是微澜不惊,似在长睡不醒。鱼儿悠闲地游在湖水里,看似在浅处,等你用花瓣去投它,却碰它不着,倒是搅动了水面的平静,荡起了层层延伸开去的波波涟漪。乍然而起的水鸟,或是偶然跃水而跳的游鱼,配合着美人的倩影搅得林南颤颤如醉。
这时美人忽然发一声喊,惊的林南返过神来。“殿下你看!”林南寻声望去,只见两只鸳鸯自北向南缓缓从湖面飘了过来,偶尔互相缠绵两下,惊起一阵波纹。
“鸳鸯这物,真是奇怪,你见它未动,却能如船而行。”美人感叹了一声,林南却望见鸳鸯嬉戏的场景,笑了笑道:“鸳鸯真是懂情之物。”美人脸上一羞,低声道:“殿下不赐个词么?”林南略一沉思,便吟道:“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看鸳鸯烟波里,手捋桃花蕊。佳人阑干相倚,碧玉搔头斜坠。日日思君君不至,只有泪千垂。”
“殿下……”美人听出词中有的意思,粉锤轻轻落下。林南抓着她手,嘴唇便贴了上去。美人还没有准备,不禁推开林南倚在了一边,一张小脸儿羞的通红,心里砰砰的乱跳。
“怎么,你不愿意?”林南的眼神很奇怪,没有任何怜惜的意思。
“殿下你别……别那么着急……”美人说了这些话,只感觉就如淫词秽语一般,羞的无地自容。
“你都铺垫了这么多了,还用我在做前戏么?”林南的话语冰冷的另美人不寒而栗,抬头不解的问:“殿下你在说什么?”
林南哼了一声,把手上的一片桃花扔在地上踩成碎沫。
“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看了就恶心。你既然知道我好色,还不过来给我服饰舒服了,然后好说说你是为谁来的,他又要什么条件。”
美人乍听了他的话,就如五雷轰顶一般,适才的柔情蜜意全都化为乌有,向后退了几步,眼泪夺眶而出。
“我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你刚才这么一大堆铺垫难道不是为了和我风流一场?我和你不过一面之缘,何至于相思?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好没意思!”林南冰冷的话音另美人彻底绝望了。
“你……”美人就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拼命的向后跑去,直到消失在林南的视线里。
第224章 【秦彝】
这边美人携泪而去,林南却没有丝毫的惋惜之情,但他却忘了一点,自己没有脚力。这一点可十分要紧,没办法,没了马就只能靠步行走回建康。路虽然不算遥远,但林南车马坐惯了,乍一用步行,而且走的还是山路,就真的是有点不习惯了。
冯梦龙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林南本已走的疲乏,天公却又不作美,片片黑云压天蔽日而来,半空中晦涩一片,闷气从生,飞燕折空低回,眼看就是一场大雨。
“真倒霉,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没想到我这色字头上却是一场雨。”林南暗暗自付,走的更加急了。好不容易走上砂石路,但听的半空中“喀嚓嚓”一个大雷,只惊的他差点就摔倒在地,赶紧向前急奔。可还是躲不过,大雨瓢泼而下,象一条条鞭子似的抽打着大地,也抽得林南全身浸透,心里不停地抽搐起来。
“真要了命了!”林南一边骂着老天,一边急跑着,可道旁除了几诛柳树之外,就是一株株被雨打散的桃花,那里有避雨的地方。眼看已被浇成了落汤鸡,林南反倒不跑了,停下步子喘起粗气来。“反正也湿透了,跑不跑都无所谓。”想到这,林南反倒明朗了,徒步在雨中不慌不忙的漫步走来。
心里不急,脚下的步子反倒跟轻快了,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已到了离建康城十里一个地方。这地方唤做十里店。有二三百户人家,林南见有了人家,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加快步子向前走去。
刚入街头走出不远就看见一座破庙,庙宇破败不堪,连个大门都没有。林南也顾不得那么多,忙奔庙里来避雨,只见庙顶歪斜的匾额上写着:东岳行宫,四个黑字。林南也看不明白,索性直入庙门。
庙里面满是秽土。正前方一个香炉也是布满尘灰,林南抬头看那供奉的神明,只感觉形态甚是丑怪。蓬头獠牙,脚踏鳌头,左手提跟三叉戟,正在呲牙咧嘴不知要去打谁。
“这是个什么狗屁神仙。”林南不屑看他,再转过眼去,这才发现墙角竟然还躺着一个人。这人满身污泥,蓬头乱发。一身衣服破乱不堪,旁边放个包袱。包袱上面压着两跟钢鞭,如果身边再放个碗,就是个乞丐模样。
“看来这是这位老兄的家了,要饭的还带兵器,难道要不来就抢?”林南这么想着,便多了一丝戒备,缓步向这边走过来。那人似乎睡熟了,并未察觉林南走近,等到林南靠近他旁边才发现。这人从脸到耳都是火烧一般燥红,气息微弱,一看就是得了重感冒的症状。
林南这才蹲下来摸了摸他额头,果然十分滚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人还再不救,命恐怕就保不住了。”想到这,他将衣襟扯下一块。用雨水浸湿了敷在他头上,这办法虽然用处不大,但现在的情势之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雨还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林南无聊之间眼睛盯在了那人的两条钢鞭上面。只见那兵器每一跟都有腕口粗细,隐隐之间似乎还闪着金光,不过还是可以看见一些铜锈。“看来是镀过金的,不过时间太长都掉落了。”林南想着就伸手去提那鞭身想仔细看看,可他刚一提,那鞭身竟沉重异常,足有六七十斤。
“我地妈呀,这东西我拿都拿不动,这人竟然用它当兵器,难道是举重运动员转世?”林南惊愕的看着那人,只感觉他的气息已比刚才好了一些了,不禁暗暗吃惊道:“这人的身体免役力真是惊人的强悍。”
既然提不起来,林南只能低头去看,这时才看清那鞭身上还篆刻有字。“秦家锏。”
“原来这东西不是鞭。”林南刚抬起头来,忽然又猛看向那个秦字,哎呀一声叫道:“姓秦,使锏,难道还是秦彝的父辈不成?”
没想到那人不知怎的竟被林南的叫声惊醒来,勉强睁开眼睛,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你可姓秦,叫秦彝?”林南抓着他的肩膀问道。
那人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但眼神之中却十分惊异。林南这才一拍脑袋说道:“我忘了你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如果你是秦彝,你就眨眨眼睛。”
那病汉盯着林南看了一会儿,这才眨了眨眼睛。林南喜出望外,说了一声:“秦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救你。”秦彝又眨了眨眼睛,便昏了过去。
“我可不能叫他死了,说啥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小弟他爹啊,以后还得靠他办事呢。”林南站了起来看向庙外,雨仍旧没有停下的意思,行人也一个都没有。
“为了救他,只能这么办了。”林南把衣服系紧,冲出庙外,奔着镇子就赶了过来。
雨仍旧很大,但林南的心里却很高兴。隋唐的历史上他最喜欢的就是秦氏父子,如今有机会能救了他爹的命,这家伙一定感恩戴德,自己再提拔他做个官,以后肯定就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了,林南边跑边想,竟然不觉得累了。
因为雨大没人出门,所以每家店铺都是关门大吉。林南一家一家的找寻医馆,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临北的地方还真就找到了一家济世医馆。林南赶紧上前敲门,连敲带砸的才听得屋中一个尖利的声音道:“家里死了人了,大雨天的敲什么敲。”
“你家才死人了。”林南暗骂一句,只因有事这才没有发作。开门的是个妇人,脸上带着颗恶心的痦子,一看见林南就没好气的道:“我家官人不在家,你到别处去吧。”
林南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推开那妇人骂道:“他妈的,大雨天的逛窑子去了,等我进屋找找!”
“那里来的疯汉子,也不打听打听,敢上我叶二娘家撒野来了!”那妇人撸胳膊挽袖子的就冲着林南冲过来,林南看她冲过来,不等她出手便一把抓住她领口转了过身,紧接着照着屁股就是一脚,见她揣的翻滚出去。只弄的遍身都是脏泥污水,狼狈不堪。
“我管你叶三娘,孙二娘的,看你就恶心,呸!”林南骂完就冲进里屋,就听那妇人在后面连哭带骂的叫着:“奴家不能活了,当家的你快来啊,快抓着这个挨千刀的去送官。”
“怎么回事!”一个穿着紫布宽袍,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抄着跟门闩就跑下楼来。林南刚好从里屋找出来,两人一照面。那人当头就是一闩。林南闪过,左手抓着他胳膊一掰,那人疼的叫了一声,门闩也丢在地上。林南怕打坏了他,也不用力,只抓着他问道:“你是不是郎中?”
那人吓的浑身哆嗦,颤抖的答道:“小人正是,小人正是。”
林南把他推了个跟头喊道:“赶紧拿上你那个破药箱子跟我走,迟了打断你的腿。”
“是是。小人这就去拿,小人这就去拿。”那郎中连滚带爬的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就背着个红木箱子拎着两把油伞跑下楼来。
“外面雨大,公……大爷拿伞。”林南看了他一眼,接过伞来哼道:“快跟我走,救命要紧。”
“是是。”那郎中跟着林南跑出门来,那妇人兀自还在那里哭叫着。那郎中低声说了句:“快去报官。”然后就跟着林南跑向北处。
林南和那郎中一路跑到破庙,林南倒不觉什么,可那郎中却连骨头都快散了架了,勉强跟着进到庙里。把药箱摔在地上坐在了上面。
“你赶紧给我救人,寻思什么呢!”林南拽过他来喝道。
“是是。”那郎中提着药箱走过来,先给秦彝把了把脉,又翻开上眼皮看了看。“怎么样?”林南追问着。
“此人只因吃了些冷饭,又连夜赶路,天寒霜露太重,内伤饮食,外边感了寒气,这才害了这热病。”郎中答完,林南也听不太懂,又追问道:“别说这些,你就说他有没有事。”
那郎中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瓶来,倒了粒白色药丸塞到了秦彝嘴里,又从箱中拿出一个羊皮水囊往他口中灌了些水将药丸送下,这才又道:“酒和雪参丸,可暂且为他止住内中寒气,待一会儿回去给他兼一付药吃了,也就没什么大碍了。”林南听他没事,便松了口气道:“你治好了他,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是是。”那郎中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庙外看去。
秦彝还在昏睡,林南也有点累了,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群官兵冲了进来,后面正跟着那妇人。
“快拿下这贼人!”那郎中猛的冲过来,冲着一众官兵喊道。
“对,这厮定是山上下来的贼人,千万不能放了他。”那妇人也在旁边加杠。
为首的一个差官提着条锁链上来哼道:“是你自己带上,还是要我们动手。”林南站起来瞪了他一眼道:“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拿本王不成!”
“本王?他说他是个王爷?”那差官冲着身后的一群衙役看了一眼,大伙上下打量着林南狼狈的样子,全都一阵好笑。
“少他妈废话,你要是王爷,我们都是王爷了。”那衙役说着上前一步,就要动手。
林南听他不信,一时着急解下身上的玉配扔了过来道:“此乃皇家之物,你拿着看看清楚。”
那衙役连大字都不识一个,那里认识什么皇家玉配,只随便看了一眼便握在手里哼道:“那里来的疯汉,竟敢冒充王爷,给我拿了。”
“你敢!”林南喝了一声,后面的个提枪的官兵却不管那些,几枝缨枪呼的就刺了过来。林南忙躲过去,后面的一群人便全冲了上来,林南勉强抵挡,但因为来回跑了一段长路,体力大损。所以不消几下,就被其中一个衙役用刀背打在背上。其余的人趁机一哄而上将他按住。
“你们瞎了狗眼了,真敢拿本王!”林南自从穿越以来头一次被这么欺负,那能不怒。
“啪。”一个实称的大嘴巴扇了过来,只打的林南眼冒金星,半边脸顿时青肿。紧接着打人那差官冷笑了一声吩咐道:“把这冒充王爷的贼人押回衙门去。”
“你敢打我,我要不杀你全家我就不姓林!”林南满眼愤怒,连自己现在已经是杨羽都忘在了脑后。这时那郎中忽然指了指地上的秦彝道:“这人是他同党,不过害了热病昏厥了过去。”“一并抬走。”那衙役哼了一声,转身出了庙门。
犀利糊涂的挨了顿打不说,还被人带到了县衙来。林南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直到一行人到了衙门口,两个衙差押着林南走上大堂,县太爷这才匆匆穿上官袍晃晃悠悠的走上堂来。别小看这七品的小县令,在人们眼中感觉县令是最小的官儿,似乎出来个人物就能一指头捻死他,其实县令比起现在的县委书记权力可大得多,他可是一身兼任县工商局长、财政局长、税务局长、法院院长、公安局长等诸多职务于一身。
林南抬眼去看这县太爷,只见他眯着一对三角眼,满脸褶子。且身材矮小,穿着那宽大的官袍显得有点不论不类。两个衙差见县太爷上了堂。这才禀道:“启禀太爷,那强入民宅,冒充王爷的贼人已经带到,恭请老爷详问。”那两个衙差说着就要按住林南跪下,林南当然不能顺从,两人挣不过,最后只有喝道:“见了太爷还不跪下!”
“叫本王给个小小七品县令下跪,真是笑话!”林南冷哼一声看向那县太爷。
“恩?”那县太爷却连看也不看林南一眼,仍旧眯着个眼睛。半饷才放出句话来。
“到了这县衙,你还敢冒充王爷不成?”
林南顿时火大,上前一步大声道:“你睁开你那狗眼看看,本王用的着冒充吗!”
“大胆!”两个衙差喝着就要按住林南,却见那县太爷一扬手,便又退了回去。
“你真是的王爷?”他探过头来看了两眼,这时林南才发现原来他睁眼闭眼都一样。所以才总感觉他眯着个眼睛。
“我不是王爷,那你是王爷?”林南转过身子懒的看他。
“那你说你是什么王爷。”那县太爷虽然不爱相信,但也不敢胡乱下结论,只能详细的查问起来。
“本王乃吴王杨羽!”林南喝了一声。那县太爷吃了一惊,从官椅上站了起来。
“你说你是吴王殿下?”那县太爷的声音有些狐疑。
“废话,赶紧将我放了,否则我砍了你的狗头。”林南窝了满肚子火,自然没有好气。那县太爷听见砍了你的狗头几个字,心下一凛,不由得摸了摸脑袋。“太爷,休听他胡说。”一个衙差叫了一声。他看了那衙差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师爷,想叫他给拿个主意。一般师爷就相当于狗头军师,想的也比较细,只见他走上来趴在县太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那县太爷听完点了点头看了林南一眼道:“暂且将他押下,容本县查明原委再做计较。”
“是。”两个衙差架起林南就带了出去,林南也不再辩解,他知道只要这县太爷去建康一查,自然明白。
两人带着林南到了县衙大牢,找了间人少的牢房将他推了进去。阴森森的牢房里只有三个人,两人堆做在左边,一个身材瘦小的独自躲在右边的犄角里。林南闻着扑鼻的潮气,不由得暗暗苦笑:“不穿越进牢房,穿越了竟然又进来了,可真是体验生活了。”
“兄弟,来这边坐吧。”左边那两人中,一个年长的老者伸手招呼着林南。
“这地方还真冷。”林南的衣服都是湿的,待得坐了下来,身上不由得打了个寒噤。那老者叹了口气道:“这地方没有早晚,一年到头不见个天日,你过不了几天就习惯了。”“一年到头……”林南想着自己要在这里呆一年,只感觉心中比身体更冷。
“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老者旁边的一个年纪和身材都和林南仿佛的犯人问了句。林南一想起这事,满肚子都是火,索性就往地上一坐摇手道:“别提了,这帮狗官,胡乱抓人。”
“这没什么希奇的,这的人没几个真的犯了法,无非是躲了徭役的罢了。”老者说完,脸上倒显得很平静。
“陈国都灭了,还服什么徭役?”林南有点奇怪的问。
“呵,陈隋都一样,这群皇帝们那个把我们老百姓的死活当过事儿?”那犯人说完,旁边的老者也叹了口气道:“是啊,隋军来了之后,这徭役反倒更重了。”
听到这,林南不由得同情起他们来。如今徭役确实重,而且他如今的老爹杨广还规定,凡人是不服徭役者,都要夷三族,百姓们无奈,只能自断手脚,称之为“福手,福足。”
“照这么下去,迟早得亡国。”林南愤愤的砸了下墙。那老者伸了下腿,无奈的道:“百姓们只图能有个饱饭,至于你是陈是隋,与我们有何相干?”
的确,其实古代的老百姓要求很低,只要能有个饱腹,又有谁去造反?所谓的昏庸无道,追跟到底,只是因为老百姓连饭都吃不上了,不造反只能饿死,你叫他们怎么办?
林南从这老者的话中听出了不少深意,不由得低头沉思起来,这时右边犄角的那个瘦小犯人却忽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他这一叫只吓的林南三人也跟着全都站了起来。可另林南更加吃惊的是,那叫声竟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