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6章 敌人发难【10】
那些人嚎啕大哭着,不过讲故事的思路却很清晰,很快围观的人就听懂了,原来是郡主去文家管闲事,结果逼死了一个厨房的管事嬷嬷,没有一句话就走了,甚至连文家的当家崔夫人求见她都不肯见就大喇喇地走了。
这下人家死者的家属不干了,非要她给个说法才行。
那些人的意思,既然在文家不能说清楚,沈明珠以郡主之尊不屑于见他们,那就来大街上,让百姓们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围观的人就眼神丰富起来,谈论的话题也很丰富多样,有觉得不可信的,人家堂堂一个郡主,根本不可能去逼死一个厨娘。
又有人说那可不一定,要知道郡主可是什么出身,然后此人就开始以一副自己非常了解内幕的架势开始爆料,半真半假的,说得围观的人倒是热血沸腾的,一个劲地想要听更多的内幕。
而沈明珠坐在车里,脸色平和,没有一点恼怒的迹象。
沈明楼诧异地看着她,“大姐姐,他们为什么要围住了我们？”
沈明珠温声笑道：“明楼,你说文哥哥家里出了事,要姐姐去帮忙,姐姐应不应该帮？”
沈明楼点点头,“当然应该了,文哥哥是个好人。大姐姐不在家的时候,他经常和二哥哥一起,还给我送了好多礼物呢,他是个好人。”
一个孩子说一个人是好人,自然不全是因为他送礼物给自己,有一个更大的原因,是他对自己和善,态度和蔼,从来不恶形恶状,让孩子没有恶意感。
“那么,大姐姐因为帮助他,得罪了他们家的人,他们那些人就合伙儿对付大姐姐,想要败坏大姐姐的名声,你说大姐姐应该怎么做？”
沈明楼皱着眉头,撅着小嘴,瞪着忽闪的大眼睛看着沈明珠,纠结地道：“大姐姐,我姨娘说我们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说我们好。我们只要对得起自己就好了。我姨娘还说,大姐姐是好人,可是好多人说大姐姐不好,不是因为大姐姐真的不好,而是因为他们想要大姐姐的东西,大姐姐不肯给,或者是他们拿走了大姐姐的东西,生怕大姐姐给要回来,才说大姐姐不好的。”
沈明楼虽然是个孩子,可也开始读书了。
在沈明珠去金国的那一年,他在沈家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甚至沈云珞和老夫人有意无意地就当着他的面说沈明珠不好,还会让和他玩的小孩子也说沈明珠不好。
沈明楼刚开始听了很难受,他觉得大姐姐好,就希望别人也都说大姐姐好,如果听到有说大姐姐不好的,他就想和人家理论。
不过他毕竟是个孩子,嘴巴不是很利索。
后来吵不过几个被授意的大孩子,委屈地跑回去跟何姨娘直哭,何姨娘就跟他说了那些话。
沈明楼自己想了想,觉得姨娘说的是对的,就比如说阿善很喜欢吃芹菜,可他就很讨厌吃芹菜,这就好比是阿善一直说芹菜的好话,可他就会说芹菜的坏话一样。
第2237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1】
想通了以后,他就不纠结了,再听到人家说沈明珠不好,他就一副鄙夷的样子,撇撇小嘴,转身就走。
人家若是要追着问他,他就会大声说“你们想要大姐姐的什么东西？大姐姐又不是小气的人,如果不是你们不好,只要你们开口,大姐姐一定会给你们的。就算是阿善,都有好几样好玩意儿呢,那都是大姐姐赏给他的。”
阿善是他的小厮兼玩伴,七八岁的年纪,负责照顾他。
其实是沈明珠找来特意保护他的。
那些小孩子就更加嫉妒了,尤其是三叔叔家的孩子。
然后沈明楼也就不和他们玩了,反正翠竹苑那么多人陪他玩儿呢,大姐姐回来了,大姐姐也会陪他玩儿的。
听完他的话,沈明珠倒是笑起来,原本略微有点气恼的心情也好起来,一点都不生气了。
何况,她一点都没有后悔,比起崔夫人之前对文松之用的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说,自己这算什么。
对于能够帮助和解救自己的好朋友,又是应了好朋友的邀请,被任何人诟病,沈明珠也不会后悔自己“多管闲事”的。
崔夫人当然怪自己多管闲事了,因为如果自己不多管闲事,她可能就已经将文松之设计的丢了世子之位,让她儿子顶上了。
而文松之不出几年,可能就要被人害死了。
若是看到那样的结果,她宁愿被人误会。
她知道这是崔夫人的毒计,让迟嬷嬷的家人在路上拦住她,她一个郡主,是不可能在路上和人大吵的,若是吵闹的话,只会丢了自己的体面,得不偿失。
可若是不解释,那就只能任由迟家的人编造,随便他们怎么说。
而围观的百姓,就肯定会以为自己是理亏,所以不解释。
同样,若是自己让人将他们赶走或者抓起来,围观的百姓也可以说她是做贼心虚,仗势欺人。
反正不管怎么做,解释或者不解释,她都是处于劣势的,这个劣势就来源于百姓的第一判断以及对权贵的天然仇恨,和对弱者的天生同情。
当时不解释,围观的百姓有了第一印象,先入为主,那么以后就算是误会解开,真相是崔夫人指使迟家人污蔑自己,可百姓们先入为主,也会以为是自己不对。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再去听后面的后续,而是喜欢纠缠着自己知道的第一手的信息当成一直的认知。
“看来,这个崔夫人也不是很蠢嘛,还能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沈明珠讥讽地笑了笑,点子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将她逼入那样的境地。
那么,自己要如何应对呢。
对薄公堂,自然不行,上位者和下位者对质,就已经是输了。
所谓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因为比起穿鞋的来说,他们没什么好怕的。
当然,除非是剁掉他们的脚,让他们不得不退却。
可剁掉他们的脚这种事,只是下下之策,会输掉名声,还是输掉了。
当然,还有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釜底抽薪了。
第2238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2】
当然,还有个最好的办法,那就是釜底抽薪了。
从根本上来打散他们的论调,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沈明珠授意随车的婆子去跟他们对话。
同时她又吩咐一个护卫去办另外的事情,因为沈明珠的马车没有动,有护卫离开,可能是去送信,那些人倒是也没有阻止。
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拦住沈明珠,而不是护卫。
那婆子是郑嬷嬷的助手,姓田,因为嘴巴利索,说话嘎嘣脆,被人称为田辣子。
很多时候,只要不是沈明珠亲自吩咐的,郑嬷嬷都会派田辣子办事。
田辣子上了前面,往那里一站,就带着管事嬷嬷的气派,“你们,谁是能说话的。”
那群人还在那里号丧呢,一个劲地说什么死得冤枉之类的。
听见田辣子问话,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就抬起头来,压着嗓子道：“我是家里老大,你是什么人？”
田辣子道：“我是郡主跟前的管事婆子,你们有什么事儿,只管说来。”
就有人喊道：“我们不跟奴才说话,我们要见郡主。”
呼声此起彼伏的,看热闹的人也打了鸡血一样,都伸长了脖子。
田辣子嗤笑一声,“哟,你们是什么身份,我想问问你们在文家能随便见家主吗？不能吧,连你们家主都不能随便见,你们怎么就觉得能随便见我们郡主？”
“你们逼死了人,不能就这么算了。”
田辣子露出一副诧异的表情,看向了周围的百姓,“咦,这就稀奇了,咱们郡主和你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就逼死你们了？根本不在一个圈子里,你们也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让天鹅逼死一只野鸭子,那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是野鸭子气自己不会飞气死的？”
听她如此比喻,迟家的人都开始吵吵起来,指责她不尊重死者。
田辣子哼了一声,“你们少给我吱哇乱叫的,都给我好好说人话。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那么回事,怎么才一天就不记得了？你们郡主倒是贵人多忘事。你们郡主去我们我们国公府管事,结果逼死了我婆婆,难道没有这么回事吗？”
一个三十出头的夫人扯着嗓子喊。
她是迟嬷嬷的大儿媳妇何氏,之前迟嬷嬷在文家,她就在家里当家,借着婆婆的风头,她也能吃香喝辣,穿金戴银的,在家里也是使奴唤婢的。
可没想到迟嬷嬷被赶回来了,那岂不是断了财路了,再说了,他们是家生子,没有了在夫人跟前的体面人,以后家里进项就没了,穿金戴银都要被人在夫人面前上眼药,这些东西都是可能被剥夺了的。
他们怎么能不着急,不生气呢。
他们怎么能不着急,不生气呢。
田辣子笑了笑,“这就更加稀奇了。咱们郡主可是应了文世子的邀请,特意和燕王一起去国公府的听涛苑,帮助文世子爷处理一下混乱的内宅事务的。你婆婆难不成是在听涛苑做事的？”
第2239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3】
何氏立刻道：“咱们婆婆可没有那么体面,不在世子爷跟前当差,而是在厨房管事的。”
田辣子又朝着围观的人群摊了摊手,“这就更加奇怪了,咱们可没有见过厨房管事这位嬷嬷呢。”
何氏气道：“就算你们郡主没见过,可如果不是你们郡主让听涛苑设立了小厨房,我婆婆怎么可能会死掉？”
田辣子冷笑,这种事情,看着棘手,可处理起来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怕的就是那些只知道嚎啕大哭不说话的人,让人觉得莫测高深的,只要对方开口狡辩,那她就有办法让他们不打自招。
田辣子就问道：“这可蹊跷了,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明白了。我们郡主看着你们世子爷院子里连个小厨房也没有,夏天没个冰镇汤喝喝,冬天没口热水的。若是哪天胃口不好,一天都没口饭吃,我们郡主和王爷心疼你们世子爷,就自己出钱给你们世子爷盖了一座小厨房。不过是为了你们世子爷好,怎么就能逼死了你婆婆？”
哼,不是污蔑吗？
那就看看谁污蔑谁好了。
这些迟家的人来污蔑郡主,起码还可以当场对质解开,她要在这里说崔夫人,都让崔夫人没有还手之力。
因为崔夫人只能躲在暗处生气,根本不敢到人前来解释或者争辩,否则就会很让人怀疑她出现的时机了。
他们既然咬定了郡主逼死迟婆子,那她就来个崔夫人平日里苛待世子爷,让世子爷过得日子凄惨,看看哪个更厉害。
对于这些人来说,一个主子打死了一个奴才,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而一个继母将一个世子爷给害死,那才是大消息呢,有的热闹是嚼舌头了。
说不定还会又出来一个刘夫人呢。
他们立刻就竖起耳朵来听着了。
何氏一听也有点急了,嚷道：“你这个人怎么乱说呢,什么叫我们世子爷没有饭吃,我们国公府统共就那么几个主子,五六个厨房伺候着,怎么可能没有饭吃。”
田辣子冷冷地道：“五六个厨房啊？那为何你们世子爷的听涛苑竟然没有呢？论起身份来,在国公府,除了国公爷就是他吗？可为何他没有呢？那五六个 厨房都在哪里？你掰扯掰扯给咱们大家伙儿听听呗。”
田辣子逮着何氏的话柄,就将自己站在围观群众的立场上,而将迟家人给推去了对立面。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起哄,让何氏讲讲看,是怎么回事。
他们凭着多年在京城听八卦的敏锐触觉,立刻就能判断是继母虐待继子的故事。
只不过没想到是国公府的世子爷,真是可怜呢。
现在一想,看来高门大户和小门小户也差不多,小门小户的后娘对继子女,坏的更多。
以前他们还觉得大宅门不愁吃穿的,后娘也不必担心自己孩子不够吃的,自然不会苛待继子女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
大家都竖起耳朵来听。
那宋国公府据说一派和气呢,世子爷受皇后娘娘庇护,
第2240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4】
那宋国公府据说一派和气呢,世子爷受皇后娘娘庇护,在京城可没有少做事情呢。
小时候是个混世小魔王,满大街地惹事,大一点被燕王收拾了一下,就变成了纨绔子弟和混混们的克星,若是有人在大街上行凶,若是被他看到,那是绝对毫不留情的。
可以说,后来的文松之,在内城老百姓中留下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惩罚了几个强抢民女的官家子弟以及强取豪夺的勋贵子弟之后,那更是了不起的。
所以大家听说文松之一个堂堂世子爷竟然可能连饭都吃不上的时候,他们有的人也有些不是滋味了,说什么的也有了。
迟家的人听着,顿时也着急了, 这若是让夫人知道了,他们弄巧成拙,那还了得。
迟老大立刻就喊道：“都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世子爷院子里没有厨房,那是因为我们外面的大厨房主要就是伺候世子爷的。世子爷那几日病了,郎中说要清淡,不可以吃太多鱼肉,要以休养为主,若是吃了鱼肉等发物,对什么百害而无一例。我们夫人处处为世子着想,只不过是郡主歪曲事实罢了。”
围观的人看他说得义正言辞的,又开始迷惑了,都觉得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是仔细看就好了。
田辣子哼笑一声,瞥了何氏一眼,“再说,是不是要说世子爷为什么病了?呵,我不想问那个,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病的。只是我倒是好奇,你婆婆怎么就被我们郡主逼死了？”
何氏气道：“原本我婆婆是厨房的管事,多体面的差事。可你们郡主非要插手我们的府上的家务事,听涛苑设立了小厨房,不必我们再伺候世子爷饭菜了。对于一个厨娘来说,这无疑就是质疑她,觉得她伺候的不好。虽然夫人赏脸,没有明说,可我想大家都是做事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吧。”
听她竟然强词夺理,田辣子笑了笑,“那后来提拔的人可是听涛苑的？是郡主提拔的不成？”
何氏移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那倒是没有,还是我们自己府上的。”
“哈,那可就奇怪了,人是你们夫人自己换的,新管事婆子还是你们府上的,跟我们郡主有什么关系？再者说了,就算是世子爷不吃你婆婆做的饭了,那也只能说明你婆婆做的不合胃口,一个奴才,伺候不好主子,不想着怎么改正,竟然一心只想埋怨主子,给主子添堵。你们可真是国公府夫人调/教出来的好奴才呢。”
田辣子这么说,就等同于直接说崔夫人故意让他们来拦路为难郡主了。
人群里就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迟家的人脸上更不好看,迟老大又嚷道：“你可不要信口开河,如果不是你们郡主将……”
正说着呢,就有人喊道：“让开让开,文家来人了,文家来人了！”
说话间,就有几个婆子和管事一路小跑着过来,他们都是坐马车来的,下了马车就赶紧往前跑。
第2241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5】
说话间,就有几个婆子和管事一路小跑着过来,他们都是坐马车来的,下了马车就赶紧往前跑。
这时候那几个沈明珠留在听涛苑的婆子就跑上前来,冲着何氏等人就啐了一口,“我说迟家的大媳妇,你们做人可不能那么不要脸啊。你婆婆是怎么回事,你们自己清楚得很。咱们世子爷让厨房准备酒席,可你婆婆事故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不准备,逼着世子爷只好叫了酒楼的酒席家去？世子爷能有脸？不过是吩咐几个婆子去厨房砸了几个碗筷,回头呢,早饭又不给世子爷准备,说什么锅碗瓢盆都被砸烂了,没得做饭的家什儿。结果呢,怎么又有饭菜要往其他房里送呢?其他房里都有小厨房,独独我们世子爷没有,怎么不给我们世子爷送？郡主和王爷心疼世子爷,说了一句世子爷是府里国公之外第二尊贵的人,既然他没饭吃,那别人还吃什么饭,就将那些饭菜都夺了。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人群嘘声四起。
那婆子喘了口气,又道：“你婆婆怎么死的,你们自己清楚的很,要赖世子爷和郡主都赖不到。再说了,一个奴才没有伺候好主子,就嫌着主子不给体面,觉得抱屈自己上吊死了,还真是没有天理了。”
“我倒是怀疑,迟嬷嬷是不是自己死的呢,她可是个想得开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再说了,一次没脸,以后再挣脸呗。谁也不是一生下来就都有脸的,还不都是挣出来的？迟嬷嬷可不是那么想不开的人,谁知道是不是有人别有用心,害死了她呢？”
另外一个婆子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们是文家的人,这么一说,自然比田辣子更加好事。
周围的人就开始呼喝起来,要迟家人给个交代,否则拦住了人家郡主的路像怎么回事。
这时候迟老大见事情要往不利于己方的方向发展,立刻就喊道：“咱们去衙门评理,去大理寺！”
一般的百姓鸣冤,也只能去京兆府,刑部和大理寺是不随便受理的。
不过他们是国公府,凭了关系说不定也能的,可他们只是奴才,若要关系就要当家人出面,那就很能说明问题。
所以他们不可能去击鼓鸣冤,因为奴才是没有自主权的,他们的一切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击鼓鸣冤,除非是为自己的主人,否则是没有可能的。
另外还有一条路子就是拦路喊冤。
不过拦路喊冤的代价也大,要先滚钉床,如今不滚钉床了,却也会受到杖刑的。
而且,同样他们没有人身自由,也是不存在可能的。
所以稍微有点常识的人,就知道他们是在这里咋呼,根本没有可行性。
就有人开始骂他们,“怎么这么不要脸,这分明就是来讹人家郡主,欺负人家郡主好脾气呢。”
“就是呢,说什么人家郡主管你们府上的事儿逼死了一个婆子,纯粹都是屁话……
第2242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6】
“就是呢,说什么人家郡主管你们府上的事儿逼死了一个婆子,纯粹都是屁话,人家郡主是应了你们世子爷的邀请去的。你们世子爷为什么邀请人家郡主去？还不是你们做的不对。”
很快,那些人自动就将对立面扣到崔夫人头上了,就好像纯粹就是崔夫人对文松之不好导致了这件事,然后崔夫人又想败坏郡主的名声故意让人来拦路的。
崔夫人在不能出场的情况下,被人直接给扣上了虐待继子的恶名,还不能申辩,迟家人越是申辩就越发的让人怀疑。
这样一来,百姓们反而更加偏帮沈明珠了。
更何况文家世子爷那里还来了下人说明情况,崔夫人那里却没有人,更加证实了一点。
先入为主的这个优势,便被沈明珠给把握住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沈明珠便吩咐启程。
田辣子见状就谢过了文家的婆子们,又和围观的观众们屈膝福了福,“各位乡邻们作证,这事儿的始终咱们在这里也掰扯清楚了。文家的人亲自来说的,不是我们一边倒。他迟家也无言反驳,若是以后再有什么改口的行径来污蔑我们郡主,还请各位乡邻们帮衬,咱们不能让人随便污蔑咱们郡主。”
说着她又连连作揖,“我给大家伙儿作揖了,多谢,多谢大家伙儿主持正义。”
这时候一个小丫头受了沈明珠的吩咐就跑到前头来脆声脆语地道：“郡主有令呢,大家伙儿眼睛雪亮的,感谢大家伙仗义执言,所以沈家田庄在京城开的米粮油布铺子,今儿降价两成,大家都去吧。错过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事儿了呢。”
那些百姓一听,还有这等好事,郡主真是活菩萨呢。
他们立刻就散去回去拿钱和家什儿去买东西去了。
如果是什么绸缎玉器胭脂水粉铺子,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吸引力还不是那么大。
可这是民生铺子,吃喝拉撒的东西,谁家都需要。
他们这些人家,比普通人家略好些,可比那些有钱人家还是差,所以追求高档不成,也就是比普通人更加注重一下生活质量。
而沈明珠在京城开的那个沈家田庄,可真是受大家欢迎呢。
原本买几样东西要跑一条街,现在一个地方就可以搞定了,而且东西比别家的更好,大家都喜欢得很。
当然,价格也略微有点高,所以他们有时候也会考虑一下,还是买小摊贩的东西替代一下。
沈明珠不想浪费时间,本来想早一点去铺子里的,结果被迟家的人这么一耽搁,如今都午后了。
而迟家的人被拆穿以后,似乎也没有颜面再闹下去,抬了人灰溜溜地就走了。
路上看热闹的还要提醒他们,“让老太太早日入土为安吧,这么大热的天儿,别再坏了。”
这比直接说他们不孝还要羞辱他们,就是在指责他们用死了的老娘来讹人,不想着让死了的人入土为安,却还抬来这么一番折腾,真是不孝至极。
第2243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7】
这比直接说他们不孝还要羞辱他们,就是在指责他们用死了的老娘来讹人,不想着让死了的人入土为安,却还抬来这么一番折腾,真是不孝至极。
迟家老大指挥着赶紧回去,他则和自己婆娘去文家找崔夫人请示顺便也要去领说好的奖赏。
崔夫人原本也带了向嬷嬷等人躲在一侧的楼上看热闹,谁知道沈明珠根本面都没露就将事情给解决了,这让崔夫人很是生气。
她对向嬷嬷抱怨道：“这个沈明珠怎么就那么大本事,分明就是她不对,如今倒是让人给我扣上一个虐/待继子的恶名了。若是长此以往,那我的名声岂不是要尽毁了。”
她气得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的,怎么都觉得咽不下去那口气。
“迟老大和何氏那两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
向嬷嬷也不敢说话,她不是很赞成让迟家的人抬了迟婆子在路上拦住郡主的马车闹事,因为这样看起来似乎可以将郡主逼入绝地,不管是对质还是躲避都不是好办法,都可能会被人非议。
可这事儿却有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那就是让文家的人自己出面解决。
人家沈明珠又不傻,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症结所在,不过是从听涛苑调集了几个婆子过去,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沈明珠这一招,既打了她的脸,又让她有苦难言,因为她不可能说听涛苑的婆子不是文家的人,毕竟那几个婆子可是她当初一起安排给听涛苑的。
沈明珠帮着管理听涛苑的时候,没有处置她们,而是留下了。
“怪不得当初她们分明都是犯了错的,沈明珠不但不将她们赶走还将她们留下来。我那时候还纳闷,沈明珠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果,现在可知道了,她就是让那些人害怕她,欠着她的人情,等她需要利用她们的时候,她们就不能拒绝了。”
崔夫人恨恨地说着,脚重重地踏着地板,发出嘟嘟的响声。
向嬷嬷等她发泄的差不多了,劝道：“夫人,咱们还是回去吧,国公爷估计也该回府了。”
前几天宋国公出门办差,原本说昨日回来的,结果因为事情耽搁了,要今日傍晚时分回来。
所以崔夫人想着在国公回来的时候将这事情闹大,那宋国公肯定就能听到什么风声,到时候他不会怪沈明珠,自然就会责怪文松之了。
让国公讨厌文松之,是崔夫人怎么都乐意去做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沈明珠却将事情就这样解决了,不但没有损失,反而还将自己给羞辱了一通。
崔夫人气恼地道：“我倒是要看看,那个小霸王能如何,真以为靠着沈明珠就万事大吉了？”
向嬷嬷忙安慰她：“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府。世子爷那里,夫人根本不必着急,就算是现在不能让他废掉爵位也不打紧的。如果国公爷正当壮年,起码还有个三四十年的活儿头呢,
第2244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8】
向嬷嬷忙安慰她：“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府。世子爷那里,夫人根本不必着急,就算是现在不能让他废掉爵位也不打紧的。如果国公爷正当壮年,起码还有个三四十年的活儿头呢,夫人就安心做国公夫人,只要夫人在着,谁还能欺负少爷不成？再说了,这以后的日子里,什么变故都有可能呢。夫人和少爷多亲近一下大殿下,很多事情,只怕就会有转机了。”
向嬷嬷管着崔夫人的一些事情,自然也知道朝廷的很多动向。
之前皇后和大殿下中意沈云珞,同意沈云珞记在裴若兰的名下洗清了刘夫人带给她的屈辱,沈明堂和文松之就故意找事羞辱沈云珞,结果惹恼了萧澈查封了两人的书店。
不仅如此,还在公开场合表示过对他们的羞辱。
这种时候自然就可以看出亲疏远近来了,皇后娘娘以往再怎么宠爱文松之,现在也不会再惯着他了,反而让人撤走了那嬷嬷和两个暗卫。
没有了保护他的暗卫和给他打理后院生活的嬷嬷,文松之一下子就变成了瘸子,被她们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如今沈明珠和萧闲回来给他当拐杖了,若是要硬碰硬,自然也不好,反而会将自己人绕进去。
毕竟那拐杖打人还是很疼的,又不长眼,不顾忌情面,向嬷嬷就觉得夫人没有必要和他们计较。
崔夫人也就是在气头上,要紧的她自然还是知道的,绝对不能乱了阵脚。
向嬷嬷一说她也就点点头,“就是如此。咱们紧跟了陛下和皇后娘娘,总是不会出错的。这小霸王处处和大殿下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咱们走着瞧。”
向嬷嬷就扶着她下楼去坐车。
而沈明珠到了铺子里,让一些小伙计们斗着沈明楼去玩,她则去处理事情。
事情费云海和莫如晦几个处理得差不多了,而且早就商量好的,如今沈明珠再指点一下,之后就可以快速收尾。
原本她想利用这个机会将萧澈合作的那股势力给立刻抓出来,可惜他们狡猾的很,没有和她的这些生意搭上边,所以抓不到尾巴。
莫如晦道：“大小姐要想抓到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沈明珠闻言双眼一亮,看向他,“莫先生可有什么好主意？”
莫如晦笑道：“其实也没有好主意,只要是不正常的,总会露出马脚的来的。只不过咱们需要一点时间。若是三五日当然不成,可一个月半年的,只怕就藏不住了。”
沈明珠笑了笑,“这可让你说着了。”
费云海也打趣莫如晦,“老莫那你说,若是有仇还报什么啊？只管好好地活着,仇人总归会死的,你比他晚死几日也算是报了仇了。”
莫如晦正色道：“那可不一样。报仇是一种信仰,是一种态度。报了仇,就可以将一股怨气化解,而不必一辈子都背着这股怨气活下去。而且,报仇是对那因果的一个解释,被害死的可以瞑目,活下来的可以放下担子。”
第2245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09】
费云海却说他扯,报仇其实是一种折磨。
莫如晦咳嗽一声,示意他不要说了,费云海意识到沈明珠跟沈家的那些敌对关系,便笑着挠挠头,“好了,咱们尽量想办法逼迫他们,让他们不得不露出一点马脚来。只要一点踪迹,咱们就绝对能抓住他的把柄。”
而沈明珠根本不在意,她的经历和他们不同,而且她也没有办法跟人家说她和沈云珞、萧澈的那些仇怨,所以表面上大家都以为她的仇恨其实是来自于自己的母亲被害死。
她对刘夫人的报复,多半是为了母亲,可对于萧澈和沈云珞的终生不可原谅,却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如果不是前世,那她今世根本看都不会看萧澈一眼的,更加不会如同那些外人猜测的,因为萧澈虽然和她有婚约将她扔在乡下不闻不问而怨恨。
这些她都是没有必要跟任何人提起的。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也差不多要黑天了,这时候一个小厮来报,王爷和文世子一起来铺子里了。
文松之听了沈明珠和萧闲的话,要找点事情做,有了正经差事,就不必受制于人了。
他和沈明堂一起见了几个朋友之后就去找了萧闲来拿主意。
萧闲因为知道沈明珠今日来了铺子这里,便提议来这里会合。
虽然不过是隔了一夜,可文松之却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容光焕发的,身边带着新来的两个小厮。
那俩小厮不过是受了短期的培训,虽然不是什么都懂,却也自信满满地,一副捉弄关心耿耿的样子。
大家先喝茶吃点心,片刻之中,重新上了茶。
沈明珠和萧闲说了几句话,文松之便道：“明珠你说,我是去金吾卫好还是去羽林卫好。”
沈明珠笑道：“这个问题你怎么不问王爷,我又不是武将,可不懂这其中的滋味呢。不过我倒是听人家说金吾卫是天子近卫,气派,可羽林卫又能捞油水,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文松之腰板一挺,“我才不稀罕什么油水呢,什么油水有你给的多？”
沈明珠就和萧闲相视一笑,“王爷,你说呢。”
萧闲显然早就想过了,他道：“我觉得倒是金吾卫好一些。现在去了先做一个校尉,然后慢慢地往上升,若是做到将军,也算是不错了。”
金吾卫是天子近卫,是勋贵子弟们都梦寐以求的差事,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想进去。
就算都是勋贵之家,也是要按资排辈的,不是谁想进都能进去的。
以文家的地位,以及萧闲的影响,文松之要进去直接做个指挥使也不成问题,可萧闲觉得以文松之的能力和名气还是先一步步地来好了。
要是直接做一个金吾卫指挥使也是可以的,只不过若是如此的话难免不可以服众,会让人说三道四的。
毕竟除了文家,京城还有比文家更厉害的勋贵之家,他们的子弟自然也想进金吾卫做指挥使,可很多也都不能,只是做个金吾卫的校尉之类的。
第2246章 强将手下无弱兵【10】
而要是做金吾卫的普通侍卫,那又有些委屈了,毕竟还有很多普通的勋贵之家等着安排呢。
中层不能和下层抢饭吃,也是这个道理。
沈明珠就笑道：“世子爷能做将军吗？”
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稚气未脱的,看着可以成亲当爹的年纪了,可说话做事还是那么孩子气呢。
文松之双手叉腰,“你瞧不起我,等我做将军的时候,记得送大礼给我。”
沈明珠抿了嘴笑,“你还是先把你家里那个临娘解决了吧,你打算怎么办？就让她在你家呆着,直到生下孩子你做个便宜爹？”
萧闲蹙眉,看向文松之道：“必须要即刻解决掉,否则你这差事也成不了。若是被御史告到陛下跟前去,到时候你少不得要被拎出来做典型了。”
不当官,就算是几个临娘也无所谓,满京城的勋贵阔少们谁没有点这样的风流事儿？
可当了官可不行,尤其还是天子近卫,若是被御史弹劾了,那就是关乎皇帝脸面的事情。
就算皇帝可以不计较,那么萧澈呢,他可是他们的死敌呢,自然会趁机做文章的。
文松之好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蹦跶了两下却又垂头丧气起来,“那,那你们说要怎么办啊？”
他是真的不擅长和女人打交道,就算是崔夫人那么过分,他也不想和她正面去斗,觉得好男不跟女斗。
现如今崔夫人又弄出一个临娘来,那女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可骨子里又总是一副非常坚强倔强的样子,弱不禁风的身子总是脊背挺直让人不敢小觑。
这种女人,文松之觉得让人无从下手,因为她们不像沈明珠那样光明磊落,你不知道她们随时会有什么状况,是不是会哭天喊地或者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来控诉。
所以他觉得还是要沈明珠帮忙,毕竟沈明珠能搞定刘夫人也就能搞定崔夫人,能搞定沈云珞也就能搞定临娘。
他满眼期待地望着沈明珠,从来不曾表现出这样的求知若渴。
沈明珠轻轻地哼了一声,“你连这个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你以后怎么办？你的后宅,肯定会有不少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如果别人觉得你好欺负,就会接连地做这个来膈应你。”
“那可怎么办啊,好明珠,好嫂子,好老板,好郡主,你快帮帮我吧。”
文松之一边胡乱央求着,一边作揖,就差下跪磕头了。
听他那么胡言乱语的,萧闲被他气得笑起来,“不许没个正行,明珠若是觉得你该自己解决,你就要试着自己解决。”
文松之便一脸绝望的样子望着他们,爪子在腮边挠了挠,小眼神儿又望向了沈明珠,“明珠,你还是教教我吧,你给我打个样子,以后我就知道怎么办了。现在让我弄,只怕我弄得乱七八糟到时候还得让你收拾烂摊子。”
他看沈明珠似乎不为所动,立刻又道：“你看,我的办法就是打架。当初和星哥认识也是不打不相识的。若是让我处置那个女人,我只会将她打一顿赶出去,不过看这个架势估计这样也不解决问题。”
说着他又开始央求,“只要你肯帮忙,那么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杀人,我不敢放火！”
第2247章 临娘的真实身份【01】
他看沈明珠似乎不为所动,立刻又道：“你看,我的办法就是打架。当初和星哥认识也是不打不相识的。若是让我处置那个女人,我只会将她打一顿赶出去,不过看这个架势估计这样也不解决问题。”
说着他又开始央求,“只要你肯帮忙,那么以后你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让我杀人,我不敢放火！”
气得连沈明珠都笑起来,她嗔道：“谁稀罕你言听计从,我有王爷就够了。”
文松之嘿嘿地笑着,“是的,是的,你有王爷就够了,那你说你这么幸福,是不是不应该看着兄弟我水深火热无计可施？”
见他越来越贫,说话没谱,沈明珠只得笑骂道：“好了,我就帮你解决这一次吧,免得你一直没个正形。”
她怀疑自己若是不帮忙,他不是弄得事情更大就是把自己赔进去,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增加了自己解决问题的难度。
文松之一听她肯帮忙,立刻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明珠出马,一个顶仨,你这也是从我这里吸取一下经验教训,以后王爷这里若是有这种问题……咳咳咳……”
萧闲一个眼神杀过去,他立刻吓得被自己口水呛住了,忙改口道：“当然,当然,王爷对郡主那么情深意重,是绝对不会有这种问题的。”
两人这才哼了一声,文松之咳咳地道：“可,可也难保有人居心叵测不是,你看那个……打住,王爷,郡主,咱们说正事。”
他见两人要收拾他的架势,立刻就一本正经起来,开始要求商量正事了。
沈明珠便将自己的计划略说了一个大概,文松之听得长大了嘴巴,怎么都合不拢,然后点点头,“原来你早就想好要帮忙了啊。”
沈明珠笑而不语,她既然要帮文松之的忙,自然会早就考虑好的,绝对不会临到事情发生了才手忙脚乱的开始想办法。
而且文松之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要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是因为文松之没有这样的经验罢了,而且他很早就没有了母亲,一直被皇后娘娘娇宠着,根本就不知道后院的龌蹉和嫌恶,自然也不会有这样一方面的经验和教训了。
这种手段在前世沈明珠可没少见,而且这一世她也提防过刘夫人会用这样的奸计来陷害哥哥的。
好在哥哥一直没有给她机会,不过倒是让她弄了个白纤儿来算计父亲。
到现在那个白纤儿还在沈府呢,只不过因为白纤儿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目前来说就是赖在沈府做了一个姨娘,看似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也没有别的什么动静,所以沈明珠也就没有去管她了。
没想到这个崔夫人倒是将这一手段耍出来了。
她温声道：“这个事情你和王爷都不要管了,你们只管着去谋个好差事,剩下的我来帮你处理了。”
她觉得不让文松之来管这些后院的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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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得出门,爬起来赶紧更文,存稿箱真是怕了。
第2248章 临娘的真实身份【02】
她觉得不让文松之来管这些后院的事情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还有萧闲,他自己光明磊落,洁身自好,清白无瑕的,除了被渣爹和哥哥伙同外室差点谋害了去,也没有见识过其他的后院龌蹉事。
所以她觉得萧闲也不必参与其中了,这种事情,就让她这个女人来解决好了。
萧闲感激她的体贴,柔声道：“若是有需要我来做的,你只管告诉我就是。”
他平日里那么清冷的人,可只要跟沈明珠说话都是那么温柔得让人觉得掉进了蜜缸里一样,文松之就觉得有些麻嗖嗖的,嘿嘿笑道：“咱们喝酒去吧,我请客。”
萧闲脸色略沉,“自己人没事喝什么酒,你也不记得你是怎么被算计的了？”
文松之就讪讪地笑,摸了摸鼻子笑道：“那,那我们看书？”
萧闲瞪了他一眼,“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在谋到差使之前的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每天傍晚就回府,晨昏定省,白天邀请朋友骑马射猎就好了。其他的,不要多此一举。”
文松之从小疏于管教,斗鸡走狗的歪点子他很多,可要说到关乎皇家体面的正经事,自然还是萧闲更懂。
而且萧闲更懂皇帝的心思,平日里文松之作为亲戚,骄纵一点没什么,若是要做御前侍卫了,那就必须要体面清白,遵规守纪。
至少不能让御史弹劾到皇帝跟前去,文松之还不是皇帝信赖宠爱的臣子,有御史弹劾皇帝自己会判断,所以万事还是小心一些好。
文松之倒是也乖巧,被萧澈算计,皇后嫌弃,崔夫人陷害的这段日子,他最想的就是萧闲和沈明珠回来了。
觉得只要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哪怕是不让他和那些狐朋狗友出去斗鸡走狗喝酒赌钱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只要能和他们在一起就好了,他们就像哥哥姐姐一样照顾他,不让他受人的伤害。
这种感觉,让他有一种被人真正呵护宠爱的感觉,而不是那种出于某种需要而对他暂时呵护备至,宠溺无比,回头就翻脸不认人了。
“好,我听你们的,这就回去。”他笑着起身,拱手告辞,走了两步就跑起来,到了门外廊下,回头哈哈的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沈明珠,我等着你的好戏啊,真是迫不及待呢。”
说着他就飞奔而去。
看着他还是那么一副不成熟的样子,沈明珠和萧闲忍不住也笑起来。
沈明珠对萧闲道：“耶律恩就要来了,我还真得抓紧时间给他解决了呢,否则这么多事情压过来,也着实让人分神呢。”
毕竟她主要的敌人是沈云珞和萧澈,是黑衣人,其他人都不是生死之敌,只要恰当好处的教训一番,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够了。
比如说郑家,比如说刘家。
萧闲对于她的决定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对他来说,有她就万事足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去陪母妃吃饭吧,她又念叨你呢。”
第2249章 临娘的真实身份【03】
沈明珠忍不住笑起来,她知道谢太妃的意思,就是想让他们早点成亲,可对她来说,觉得还是先解决了这些事情才好。
否则等她成亲的时候,根本没有精力来对付那些人,黑衣人神通广大无孔不入,若是在她婚后要对付她的家人的话,那样只怕对他们来说就更加容易得手。
毕竟她不可能整天将孩子们圈在身边,若是他们离开她的视线,就难免会出点什么问题。
那些黑衣人,是绝对不会放过那样的好机会的。
所以,她不会让自己那个最大的弱点暴露在他们的面前,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迟成亲。
至少也要在解决了黑衣人之后再成亲,这样的话,那些所谓的担心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且说文松之一路乐呵呵地回到了文府,夏日天长,他到了府里的时候已经是酉时,可天还是亮着的,所以不算晚。
一回家,他也不急着换衣服,而是带了小厮要去给宋国公请安。
不过他一进府里,立刻就有小厮暗中给他送信,国公爷已经回来,而且大发雷霆,只怕又要收拾世子爷了,让他小心为妙。
郑嬷嬷将那些小厮一个个调教得非常灵活,加上陈孙氏坐阵,在听涛苑指挥得益,所以国公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涛苑也都有办法知道。
若是单靠那些小厮自然是不成的,可现在还有一些婆子们,那些婆子可是崔夫人之前塞进听涛苑的,只不过不如另外一些巴结上崔夫人身边人的混得好,所以心里有意见,在听涛苑不好好做事,得罪了沈明珠,原本想着被赶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知道沈明珠根本没有处置她们,反而将她们留下来,另外那些却排挤出去,放在不受重视的位置,比如说原本管事的让她们去扫地,原本打扫屋里的让她们去扫外面。
这样一来,那些自然不肯留下了。
所以听涛苑如今的老人就是那些本留下的婆子们,陈孙氏也予以了重任,一个个都觉得扬眉吐气。
而且她们觉得离开了崔夫人未必就不好,毕竟世子爷才是国公府未来的当家人呢。
就算是夫人,以后也要靠新国公爷养活的。
所以她们就死心塌地的为听涛苑服务了。
而陈孙氏也表示了对她们的重视,不让她们做粗活,只是让她们负责协调听涛苑和其他各处的关系,尤其是那些中下层的婆子丫头小厮们。
奴仆的高层都是被崔夫人直接掌控的,她们不好打进去,可中下层却容易得多。
而且中下层其实反而是最大的主力,一个府表面上形象如何,其实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些中下层的奴仆们支撑起来的。
他们简直是无孔不入的,一个奴才无所谓,若是阖府的加起来那就不得了。
得罪了他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的。
陈孙氏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处处都拉拢这些人。
而这些人也买她的账,国公爷一回来,立刻就有门子上给她送了信儿,
第2250章 临娘的真实身份【04】
而这些人也买她的账,国公爷一回来,立刻就有门子上给她送了信儿,然后她又打发在府外的路口等着世子爷,让他们随时留意正院的动静,等世子爷一回来就报给他知道,立刻就请他去给国公爷请安。
两个小厮有些惊慌,立刻就想护着世子爷先离开,或者是回听涛苑去和陈孙氏商量。
文松之却道：“不必,若是有人,孙嬷嬷早就会告诉我们了。咱们直接去给国公请安。”
哼,他倒是要看看,崔夫人那个女人又要搞什么事儿。
若是从前,文松之自然不会去给他们请安的,可现在受了萧闲和沈明珠的叮嘱,而且他已经想好了以后的路要怎么走,所以也不马虎。
他也不换衣服,直接就穿着见客的衣裳去正院。
而宋国公之前过了晌午的时候刚从军中大营里回来,崔夫人就将他请了过去,她的一双儿女正在那里练字。
自然是因为宋国公要回来,崔夫人特意让他们过来的,其他的庶子庶女却没有那个待遇。
而且若是她不传唤,那些庶子庶女轻易也不敢来的,崔夫人将后院的妾室们治理得服服贴贴的,让她们非常清楚她们必须依附于崔夫人,否则就是没有好日子过的。
所以也不敢轻易逾越,免得被崔夫人报复。
宋国公一进了正院燕息室,就发现屋内的气氛有些沉重,崔夫人眼睛红红的,向嬷嬷也一脸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心下就觉得有些不好,难不成那逆子又惹是生非了？
按说不会的,至少自从结交了燕王之后,在京城里是很少惹大乱子了。
“家里怎么啦？”宋国公由崔夫人亲自服侍着换了衣裳,看了她们一眼。
崔夫人强笑道：“老爷刚回来,还是歇歇吧,家里没有什么事儿。”
宋国公却不信,他在临窗的大炕坐了,屋子里放了冰,又开了窗户,头顶上还有宫里发的福利风扇在转着,所以凉爽得很。
比起军营里的沙尘飞扬和酷热难当,让宋国公舒服得直要叫起来,恨不得立刻倒头就睡一觉。
他放松了身体靠在铺着大红遍地绣球花纹的靠背上,双手放在同纹饰的石青色迎枕上,一个小丫头就跪在炕沿上给他捶腿捏脚。
崔夫人看他半眯着眼睛,似乎要睡的样子,便叹了口气。
宋国公听见她叹气就睁开眼看她,崔夫人忙又一副自己不小心叹气的样子,笑着道：“老爷还是歇息一会儿吧,妾身去厨房看看备着酒席给老爷接风。”
说着就出去安排。
宋国公便没有再问,小丫头是专门培养来给他按摩捏脚的,模样很普通,皮肤也粗糙,一双手更是骨节粗大和女孩子不符,不过胜在服侍得好。
这样一来,就舒服得他就迷迷瞪瞪有些睡着了。
似睡非睡的时候,他听见外间有人在嘀咕,还夹杂着一两声抽泣的声音。
他顿时一蹙眉,下了小丫头一跳,以为自己捏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