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者的下场【19】
耶律恩拦住了他,“你还是不要去了,陛下现在状况不是很好。”
耶律斌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扬声道：“既然不好,我更要去看看了。”
谁知道是不是耶律晋和耶律恩两人故意将父皇囚禁起来,趁机害死父皇,然后让耶律晋登基呢？
现在耶律晋还是太子,如果父皇死了,他登基那就是名正言顺的。
他们果然打得好算盘,苏钮喇和布萨造反,囚禁了父皇,他们两个根本不肯来救,就等着父皇被害死,然后他们可以打着给父皇报仇的旗号来清剿布萨和苏钮喇。
那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夺位了。
而布萨和苏钮喇可能也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挟持了皇帝,所以才会反咬一口说是耶律恩想要谋逆,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现在布萨和苏钮喇已经被制住,皇帝在耶律恩和耶律晋的手里,这两个人如果有心要谋逆的话,绝对可以趁着现在对皇帝动手脚,就说皇帝不治身亡,将罪责都推到布萨和苏钮喇的身上,别人也说不什么来的。
耶律斌想到这里,就越发的心急火燎的无法忍受。
他怒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可以看父皇,凭什么我不能看,是不是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敢让我看到的？”
耶律晋脸色一冷,声音也沉下来,“二弟,你可不要信口开河。父皇被苏钮喇下了药,御医们一整夜试过了好多法子,都没有办法让父皇镇定下来,你去有什么用？”
耶律斌哼道：“人多力量大,你怎么知道我就没用？就算是没用,那我也要看一眼父皇是不是安好。”
说着他就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两人。
耶律恩向来高傲,内心坦荡,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人家说什么,可耶律晋却不同,他本来就因为质子的经历被这些人怀疑,如今耶律斌这样看他,就似乎在坐实他要害死父皇提早登基的罪名一样。
耶律晋气得冷哼一声,“二弟既然想去看,那就请便吧。”
说着,自己转身走到一边坐下来。
耶律斌见他不再阻拦,立刻就大步走去内殿。
没走多久,他就可以听见内殿里传来了父皇吼叫的声音,“给我,给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啊——”
耶律斌吓了一跳,猛得就停下了脚步。
在来仁政殿之前,耶律斌就知道父皇被苏钮喇给下了毒的,只不过他不知道什么毒药罢了。
他一直以为,左右不过是什么迷幻药或者是媚药罢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且在这之前,苏钮喇也已经找他密谋过的,她想办法控制耶律飞雄,到时候可以扶持他上位。
而她的要求就是她要做太后,他的皇后也要她帮忙选择,耶律斌觉得自己本来就没有多少机会。
毕竟耶律飞雄不管喜不喜欢耶律晋,可一直都保证了耶律晋的太子地位不动摇,不管别人说什么耶律飞雄都不肯听的。
造反者的下场【20】
所以耶律斌觉得就算自己比耶律晋更加适合做大金的皇帝,可父皇也不会同意的,除非是自己采取了非常手段,否则根本达不到目的的。
也因此,耶律斌一直以来心有不甘。
尤其是善稚死后。
在善稚活着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如果依靠善稚,说不定也可以和耶律晋一斗呢。
但是后来善稚死了,阿尔塔竟然也不顾杀父之仇和沈明珠萧闲混在一起,耶律晋又得了耶律恩的支持,自己俨然就处于了劣势。
他只好想办法拉拢布萨,可布萨跟善稚不同,虽然看起来差不多,本质却有很大不同。
善稚认可他,愿意扶住他,甚至说过要将自己最得意的公主嫁给他的。
可布萨没有,就算是耶律斌想要委屈自己,娶了吉美为妃来讨好布萨。
布萨那厮竟然就拒绝了,一副瞧不上他的样子。
耶律斌就觉得他和布萨不是一路人。
不过所幸后来苏钮喇和布萨搅和在了一起,他们早就狼狈为奸,所以苏钮喇要求控制皇帝,和布萨一起扶持他上位的时候,布萨也没有反对。
只不过,布萨想要做摄政王。
耶律斌觉得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就是先坐皇帝,所以就算是有摄政王在自己头上也无所谓,等自己做了皇帝,未必就不能斗败布萨。
所以在苏钮喇跟他密谋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痛快答应了。
不过为了避嫌,他平日就躲在宫里不出头,哪怕是耶律飞雄被挟持了,他也没有立刻跑出来逼宫,而是等苏钮喇和布萨的结果。
如果两人赢了,耶律晋被他们杀死,那他可以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出来勉为其难即位。
而如果两人输了,被耶律晋和耶律恩镇压了,那他就可以装作是被人挟持囚禁,失去自由所以不能提前来帮忙,这样就可以轻易洗清了嫌疑。
苏钮喇和布萨那里他也不是很害怕,毕竟那两人谋逆,而且包藏祸心,说不定是故意要谋害他呢,他甚至还可以说是太子指使的。
到时候,自己一点问题都没。
但是现在他听着耶律飞雄的声音,就觉得很不对劲。
到底是苏钮喇对父皇太残忍,还是耶律晋后来又暗中使了手段想要害死父皇呢？
耶律斌急不可耐地就冲了进去。
恰在这时,几个御医惨叫着“飞”了出来。
他们自然不是飞出来的,而是被人扔出来的,那个扔人的,就是耶律斌怀疑被耶律晋暗害了的耶律飞雄。
耶律斌慌忙躲开,任由那两个御医狠狠地摔倒在地,一个个惨叫连连。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那个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的大汉,只听着大汉嘴里发出呼喝呼喝的声音,似乎很渴,鼻翼翕张得很快,生怕空气不够用似地。
耶律斌几乎不能将眼前这个野人一样的大汉和自己平日里的父皇联系起来。
如今的父皇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谁也不认识,双眼放射着凶狠的光芒,着实让人骇然。
恶有恶报【01】
耶律斌自诩自己勇猛,可看到父皇这样,他也有点打怵,慌忙就往后退了退。
可这时候耶律飞雄已经看到他了,立刻就大喊着扑上来,“给我,给我！”
耶律斌忙让开,谁知道耶律飞雄却格外敏捷矫健,一把就将耶律斌给抓住,两只大手跟铁钳一样死死地抓住耶律斌的肩头。
“给我,给我,你藏起来了,快给我！”
耶律飞雄一个劲地喊着,目光越来越疯狂。
他如今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又得不到后续药物的补充,所以如今陷入了狂躁亢奋的状态,比平日里的力气都大了数倍不止。
“父皇,父皇,你冷静啊！”
耶律斌眼泪立刻流下来了,张开手臂就将耶律飞雄抱住,“父皇,到底是谁害了你啊？是苏钮喇还是太子？”
他在说到太子的时候故意放低了声音,觉得父皇一定能听到,他就是要让皇帝对太子越来越不信任,这样自己才有机会。
他以为耶律飞雄没有完全失去理智,不过是难受罢了,所以还想继续演戏。
突然,耶律飞雄就露出更加痛苦的表情,脸上的肌肉乱窜,他大喝一声,抱着耶律斌的头就啃下去。
耶律斌根本没有提防,耳朵一下子被耶律飞雄咬住了,疼得他惨叫一声,“啊——”
这时候外面的耶律恩和耶律晋也冲了进来,耶律斌喊道：“耶律晋,你,你还毒,还不赶紧救我！”
耶律飞雄咬着耶律斌的耳朵,就好像是得到了药物的补充一样,尤其是那腥甜的血液入口,让他觉得美味无比,更加不肯撒手。
而别人也不敢轻易伤害皇帝,所以都只能干着急。
耶律晋急道：“北祁王,咱们怎么办？”
耶律恩道：“我去救他,你去找燕王和郡主,他们可能会有办法也不一定,再把苏钮喇带来。”
说着他就飞身而起,一下子落在了耶律飞雄的身后,出手如电,手指在耶律飞雄的几处大穴上点过。
耶律飞雄浑身一软,便倒了下去,耶律恩忙扶住他,吩咐道：“快将陛下抬进去休息。”
那些宫人们早吓得躲出去了,只有几个胆大的侍卫进来将耶律飞雄抬进去,安置好了赶紧退到一边,生怕耶律飞雄会再度暴起。
而获救的耶律斌摸了摸耳朵,却摸到了一手血,吓得他以为耳朵没有了,立刻就惨叫起来。
耶律恩瞥了他一眼,“不让你进来,你以为我们排挤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说着就跨过耶律斌走了出去。
耶律斌只得快步跟上,心里却恨得无以复加,幸亏耳朵没被咬掉,只不过也差点掉了。
这里御医多,他离开了内殿就立刻让御医诊治,这种外伤倒是难不倒他们。
很快,就有人给耶律斌包扎好了,还将耳朵对准,用绷带固定住,让他一定要静养,不要乱动。
“二殿下,若是乱动,那耳朵恐怕会长不好呢。”
毕竟是差点被咬下来半边,这个跟接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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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有恶报【02】
毕竟是差点被咬下来半边,这个跟接骨不同,没得打夹板,所以只能耶律斌自己注意,不要乱动了。
这一下子,耶律斌就只能直直地挺着头,一动不敢动,生怕耳朵会错位到时候成了断耳。
这里耶律恩救了耶律斌,那边耶律晋已经飞快地去了文华宫找萧闲和沈明珠。
两人却不在文华宫。
守门的侍卫道：“太子殿下,燕王和郡主带了人出城了,说是要去看看附近的情况。”
耶律晋无法,只得吩咐人等王爷和郡主一回来就让他们去仁政殿。
耶律晋虽然觉得有点奇怪,按道理来说,陛下出了事情,他们作为使臣一早上就该去关心的,谁知道他们昨天帮忙控制了局势之后根本就没有再露面。
可能是为了避嫌吧。
耶律晋叹了口气。
他猜的对了一半,沈明珠有避嫌的因素在,自然还有其他的原因。
对于她来说,耶律飞雄根本没什么,只要没死就好了,根本不会再管他如何。
她第一件事就是去追踪那些黑衣人。
昨日混战之中,抓了几个黑衣人,另外还抓了苏钮喇。
她也不管深夜,立刻就夜审了他们,只可惜那几个黑衣人嘴巴死硬,和那个三十九号倒不一个路子。
三十九号是只要无关紧要的都会说,重点的一个字不露,这几个人就算是无关紧要的也不说,就好像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她知道这些黑衣人就是单纯作为死士存在的,根本不怕死,而且从他们嘴里只怕也问不出什么。
不过她根本不需要他们开口,只需要他们在她手里就好了。
就算他们不开口,她也会有办法让人以为他们开口了的。
而苏钮喇,她只是让人看起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审问什么。
她觉得苏钮喇知道的不会比丽妃知道得更多,而且,现在也不是审问的时候。
刚抓到的时候,苏钮喇的警惕心会很高,绝对不会吐露什么的,晾她一段时间,就会好一些了。
这段时间,正好做别的事情。
天还没亮的时候,沈明珠就和萧闲出城了,没有告诉任何人,而城里的人如今也认识他们了。
褚基带队,只说是使臣要在京城附近考察,那些守城士兵也不会问什么就放行了。
而沈明珠的真正目的,自然是要送耶律斐和丽妃出城。
能离开这里耶律斐很开心,一路上他说说笑笑的,就好像是一下子脱去了束缚和枷锁一样。
对于自己的父皇被苏钮喇囚禁伤害的事情,耶律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对于这个父皇,他总觉得亲情单薄得有些令人齿冷。
一是耶律飞雄对他从来没有一个父亲的自觉,在耶律飞雄的眼里,只有耶律香是他的女儿,只有苏钮喇是他心爱的女人,别人都入不了他的眼睛。
耶律斐因为母妃的传奇经历,因为自己的相貌,也并不为耶律飞雄所喜欢。
甚至有时候为了避嫌,耶律飞雄还会刻意不想看到他。
恶有恶报【03】
甚至有时候为了避嫌,耶律飞雄还会刻意不想看到他。
毕竟,耶律斐跟耶律飞雄可没有多少相似,他的容貌几乎更像母亲,除了眼睛比母亲看起来更加细长带着几分邪气而眉毛也带着几分凌厉。
其他的,他几乎就是母亲的翻版。
所以,有人背后诋毁他可能不是耶律飞雄的儿子,他也无话可说。
而且,母妃也 从来不辩解,让他觉得有一种没有底气的感觉。
久而久之,也就任由别人说了。
再加上耶律飞雄下令不许人背后随意议论,听到的这种言论也就少了很多。
但是耶律飞雄却也对他更加冷淡,甚至也更加疏远丽妃。
因为耶律飞雄的不待见,耶律斐从小到大也没少遭人白眼。
后来又知道母妃和黑衣人勾结,他就更加有些不能接受,压力非常大。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一种沉闷阴郁的性子,只有当沈明珠来了以后,他和沈明芙做了朋友,被她的纯真和善良以及活力所吸引。
这算是有了一顿美好的时光。
虽然短暂,他却觉得很可贵,会成为自己一生的美好回忆。
丽妃比他感受自然更深,从受人操控的傀儡到要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才是最激动的。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做什么都波澜不惊的,不再会大喜大悲,更加不会将心情过多地表露在脸上,所以就算是开心至极,她也没有咧着嘴一直笑。
尽管如此,看到儿子那么开心,就如他的同龄人那么笑,她也觉得非常欣慰。
从前她一心想着只要自己完成了上头交代的任务,自己就可以获得自由,所以很多时候忽略了儿子的想法,以至于让他越来越孤僻了。
她发誓,从现在开始,她会好好地关心爱护自己的儿子,让他健康地长大,成为一个自由平凡的人。
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到了安全的地方以后,然后用自己这些年的继续买几十亩地,盖一座小院,自己就可以纺纱织布,让儿子读书跟着农人学种地哪怕是做小本生意也无所谓。
只要他开心就好。
等他大了,再给他娶房媳妇,她也就可以含饴弄孙了。
丽妃想得很多,想得也很好,但是她一句也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微微地笑着,目光前所未有的真诚欢喜。
很快就出了城,这时候天也就亮了,沈明珠也萧闲将他们送到了要走的小路口便停下来。
他们舍弃了官道改走小道,就是为了避人耳目,就算是耶律飞雄好了以后,也不会再找到他们的。
母子二人也都打扮过了,除了眼珠的颜色不能改变以外,其他的看起来就是普通人。
“我们母子真是要多谢王爷和郡主,不计前嫌,还不遗余力地帮助我们。今生我们是无法报答了,只能等来世了。到时候妾身结草衔环,也定然会报答二位的。”
说着丽妃就弯腰施礼,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
两人忙还礼。
恶有恶报【04】
丽妃对耶律斐道：“小飞,你去跟四小姐告别吧,娘跟王爷和郡主说几句话。”
耶律斐自然懂得,立刻就对沈明芙道：“明芙,我有个东西想要送给你。”
他一点都没有藏着掖着的,就和沈明芙去了旁边,从他脖子上摘下一根链子递给她,笑道：“认识这么久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送给你的。这个送给你,算是道歉礼物,希望你不再怪我。”
沈明芙看那条链子似乎很普通,不过是精致的金链子,她有好多条,收下也没什么。
但是那链子下面的坠子似乎很奇特,用了一块原型的水晶将一颗狼牙镶嵌在里面,那颗水晶球却又浑然一体,看不出缝隙来,做得巧妙至极,让人叹为观止。
沈明芙立刻断定,这个肯定价值不菲,而且可能深有含义。
她笑道：“咱们是好朋友,说什么谢不谢,道歉不道歉的话？而且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的,当初的情形,如果是我,我肯定早就吓坏了,只会拖累别人。你那么做,也不算错的,你不要再内疚了。”
耶律斐凝望着她,目光深幽,表情却有些悲伤,声音也低沉起来,“如果你收下我的礼物,我就会觉得你是真的不介意了,我也就不会再内疚,从此以后会释怀的。”
沈明芙想了想便道：“可这个看起来很贵重的。”
耶律斐立刻笑道：“一点都不贵重,我还怕你瞧不起它不肯收呢。其实这就是我无意中捡来的,觉得好玩,一直戴着。虽然不值钱,可我喜欢,想要送给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听他说不过是捡来的,没有那么贵重,沈明芙便松了口气,“好,那我收下了。”
说着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颇为不好意思地道：“殿下,可,可我没有什么好回礼的……”
耶律斐笑得爽朗无比,摆摆手道：“你不必送给我的你都是女孩子的东西,人家该说咱们私相授受了,对你名声不好。你只要……”
他顿了顿,看着她,轻声地道：“你只要能在我去大秦找你们玩的时候,还能记得我就好了。”
听着他有些伤感的话,沈明芙笑道：“我怎么会不记得你呢？你随时可以来玩啊。而且,我也可以和姐姐去看你的呢。哎,我想起来了,我有一串手链,这个不是专门女孩子戴的东西。”
说着她就从自己手腕上将一串黑色的石头手珠褪下来。
耶律斐看着她洁白细腻的肌肤,慌忙转开了视线。
沈明芙拿着那串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手链放在了耶律斐的手里,“这个很好的,冬暖夏凉的。不过金国这么冷,就不那么热乎了,这就跟耐寒的梅花到了北方来也不能越冬一样,就是说的好听,但是很好看的。”
漆黑得发亮的手珠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份外的好看。
耶律斐没有拒绝,他攒住了手珠,笑道：“真漂亮,多谢！”
沈明芙就又和他说些话,而那边的丽妃和沈明珠两人说得也差不多了。
恶有恶报【05】
沈明芙就又和他说些话,而那边的丽妃和沈明珠两人说得也差不多了。
丽妃低声道：“王爷,大小姐,这些都是妾身自己的猜测,算不得是证据确凿,所以,两位还得亲自验证呢。”
沈明珠道：“夫人告诉我们这些,已经非常难得,感激不尽。”
丽妃笑道：“是妾身母子感激不对才是呢,郡主和王爷给了我们新生,我们也就避免了被拖累至死,终于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多谢王爷和郡主,我们会好好地生活的。”
沈明珠点点头,“夫人能想得开,那是最好的,到时候风头过去了,我们去代州看你们,或者你们去京都也是可以的。”
丽妃又想起什么,对沈明珠道：“郡主,还有一件事情,两位要留意一下,就是紫玉宫的那位。”
沈明珠面色一凛,“夫人可是有什么要叮嘱的？”
丽妃咬了咬唇,轻声道：“不管她说什么,她都不像她说的那么无辜。另外,她说她一直是和黑衣人合作,可妾身有时候的感觉,却觉得她……甚至是发号施令的,而不是合作的。”
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沈明珠立刻就想起了容紫玉当初说的话来。
不过沈明珠也有自己判断人的一套,所以就算丽妃说得诚恳,没有别的心思,单纯是为了提醒,沈明珠也不会听了就信,还是要自己调查一番的。
容紫玉固然说了假话,但是某些话却也是真的,这就是说假话的最高境界,半真半假的,将想说的说出来,不想说的藏下。
“多谢夫人,我会注意的。”
丽妃又道：“容紫玉未必敢害郡主和王爷,但是她一定不会放过耶律飞雄的。”
这个沈明珠已经想到了,她点点头,“多谢夫人,我们会小心防备她的。只是……”
她想起那三十九号还在容紫玉的宫里呢,担心道：“若是如此的话,那夫人和殿下的安全就不能保证了。只怕黑衣人也会知道,说不定会对你们不利。”
原本她以为容紫玉和黑衣人是真的合作关系,容紫玉不满被黑衣人利用,所以也没有管那个三十九号。
若是真的如丽妃所说的,若容紫玉还能指使黑衣人的话,那只怕就更复杂了。
丽妃笑了笑,“郡主不必担心了,既然妾身和小飞在紫玉宫住了几日,一直都没有危险,那可能他们觉得妾身为他们做得够多,想要放过我们母子了。”
虽然她这样说,沈明珠却还是想做得更加周密一些。
只要去了她的代州农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黑衣人也不敢去那里,去了的话保管让他有去无回。
她便将护送丽妃母子的护卫头领唤了来,叮嘱道：“一切以安全为上,尽快离开金国去往代州。到了代州,将他们交给陶庄头即可,陶庄头会安排他们母子的生活。”
她安排人去了农场,吃穿嚼用,都有人照顾,衣食无忧,所以也不必再送什么银子了……
恶有恶报【06】
她安排人去了农场,吃穿嚼用,都有人照顾,衣食无忧,所以也不必再送什么银子了,免得带了太多银子,反而容易暴露身份。
那头领答应了,立刻去准备。
丽妃自然感激不尽的,只要能活下去,没有人会选择死的。
说完了想说的话,沈明珠便让他们启程。
耶律斐依依不舍,却也不拖泥带水,“郡主,帮我跟萧泽道歉,上一次打了他,不好意思。”
沈明珠笑道：“他也打了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以后还有机会一起玩呢。早点上路,一路平安。”
耶律斐拱拱手,就扶着丽妃上了马车。
看着他们走了,沈明珠才对萧闲道：“王爷,咱们回去吧,我感觉黑衣人又要行动了。”
萧闲嗯了一声,和她一同上马回城。
一回到城里,他们就接到了密报,城里那座大院有异动,他们在密谋什么,因为防备森严,所以混不进去不能知道具体的情况。
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在图谋什么。
密报是矮冬瓜和高胖子传来的,这两人原本就是打探消息的好手,学了功夫以后自然更加厉害,如今就是代州那边的侦查头领,直接归侯寿指挥。
萧闲道：“要不我们带了人,直接去将那座大院端了,说不定能有收获。”
沈明珠却摇摇头,“我就怕咱们去端了,也只能得到几具尸体,他们什么都不会说。暂时不必打草惊蛇,等我们想出更好的办法再来利用他们也不迟。”
萧闲嗯了一声,“既然如此,便让人小心监视。”
两人骑马慢慢地走,沈明珠问萧闲,“王爷,你说如果你是黑衣人,现在你要做什么？”
萧闲想了想,道：“想要刺杀你我,失败了,想要控制耶律飞雄来控制大金,也失败了。如今只怕要想着怎么逃走,不被我们抓住吧。”
沈明珠点点头,“咱们凭空也抓不住他们,他们的人死不开口,而且都是经受过酷刑训练的,只怕**的折磨对他们没有用处。这一点,他们自己也知道,所以根本不怕我们抓到几个黑衣人。我们没有内部的口供,就不会知道他们的底细,他们还是藏得好好的。我们要想知道得更多,甚至由此找到他们的弱点,那就必须有人开口说话。”
“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苏钮喇？容紫玉？”萧闲推测道。
沈明珠立刻道：“王爷,咱们赶紧回去,分头行事,你去找容紫玉,我去找苏钮喇。绝对不能让人将他们灭口。”
她直觉的苏钮喇比丽妃知道得多,丽妃可能就是一个傀儡,被人操控利用,可苏钮喇竟然能直接进行了一场阴谋夺权活动,那足以说明她的权力不小,至少比丽妃要高得多。
就从她知道丽妃,而丽妃却对她不清楚来看,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两人打马快速回宫,也没有去文华宫,而是直接分头行事。
萧闲去找容紫玉,沈明珠去找苏钮喇。
恶有恶报【07】
萧闲去找容紫玉,沈明珠去找苏钮喇。
苏钮喇耶律香以及一些黑衣人都分别被她的人看管着,并没有交给耶律晋和耶律恩,毕竟那些人还在为耶律飞雄的毒焦头烂额呢,还没有心思管他们。
沈明珠赶到了关押苏钮喇的院子,几个护卫立刻上前,“郡主,太子殿下之前来找过您,还来提审过苏钮喇,属下们拒绝了,说等郡主回来一起审问。”
沈明珠笑了笑,“你们对太子太不客气了,他要审就给他审好了。我估计他是来问苏钮喇给耶律飞雄吃了什么药,想要解药罢了。”
反正苏钮喇谋反的罪名已经坐实了,太子根本没有必要审问她,若是被她反咬一口,到时候牵连太多,反而又不好。
所以沈明珠断定耶律晋是不会主动来审问苏钮喇的,到时候审问的话,说不定他还要避嫌的呢。
沈明珠让人打开门,苏钮喇和耶律香就在房间里。
沈明珠的属下,都是各司其职的,按照他们的性格和爱好,经过了分类的。
比如说喜欢侦查的,就去做侦查员,喜欢做拼杀的就做战士,喜欢守卫巡逻的,就做守营的。
守卫的和侦查的又不同,他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一个想要躲过敌人的视线,一个要将试图躲过他们视线的敌人揪出来。
所以训练的重点也是不同的。
不过只要是过关出徒能够跟着她和萧闲出来的,一个个都是非常出色的。
就比如说她派在这里驻守看呀苏钮喇等人的这二十来个人,就能将这座院子看得密不透风,不管他武功再高,只要不能隐身,那就进不来。
除非是将他们都杀了。
可若是杀了进去,那就会惊动所有人,敌人也不会那么傻的。
是以,沈明珠非常笃定,苏钮喇到现在还没问题。
这几间屋子原本就是放木炭柴火的,所以空荡荡的,里面存货已经被搬走,如今只有一堆柴火,上面几床被子,地上几只炭盆,没有其他的东西。
所以一眼望过去,整个空间一览无余,没有什么好躲藏的。
耶律香已经醒过来,但是她也不敢再大呼小叫地骂沈明珠了。
因为她刚醒来的时候就扯着嗓子骂,一个劲地骂,大声地喊着让沈明珠来见她。
那些个守卫开始就跟聋了一样,根本不理睬她,后来见她骂得狠了,一个守卫走到窗口,冷冷地瞪她一眼,阴森森地说了句,“再骂我们郡主,把你嘴巴子缝上。”
说着立刻就喊人拿针来,而很快就有人将针线都递过来,那针足足有大锥子那么粗,吓得耶律香一下子就噎住了,一声不敢吭。
所以现在沈明珠来了,憋得她瞪着眼睛一句话说不出来。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倒是惊讶耶律香怎么会那么安静,非常难得,看来逆境是会让人变得懂事成熟的。
耶律香蔫蔫的一句话不敢说,苏钮喇的伤势有恶化的迹象,疼得她也没有什么心情。
恶有恶报【08】
看到沈明珠来,她一下子就跳下了地,凶狠地盯着沈明珠,“你想做什么？”
沈明珠站定,“想来问问你,是想死还是想活。那些黑衣人,一个个都视死如归的,牙齿里藏着毒药,你的牙齿里为什么不藏毒药呢？”
苏钮喇恶狠狠地道：“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呢。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因为你从他们身上什么都问不出来,所以你要来找我。”
沈明珠笑了笑,“你虽然很聪明,不过却也猜不对我的心思。我根本不想问你什么,我倒是好奇黑衣人什么时候会来找你灭口。如果来找你呢,就说明你是知道点什么,如果不来找你呢,就说明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既然是一个傀儡,那还有什么价值呢。”
苏钮喇闻言,脸色白了白,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沈明珠的确是聪明得可怕。
“就算我不能知道所有的,但是也绝对知道一些你想要知道的东西。”
就算苏钮喇再骄傲,可她也不想死。
沈明珠淡淡地道：“那要看你知道什么,值不值得我去听了。”
如今苏钮喇根本没有和她谈判的资格,她敢谋算耶律飞雄那就是死罪,千刀万剐只怕耶律飞雄都不会解恨的。
苏钮喇想着就凭那么一点消息就想让自己保她的命,只怕没那么容易呢。
苏钮喇看沈明珠的脸色,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要想让沈明珠救自己,只怕就要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过她也不是小孩子,所以还在衡量,到底是等黑衣人来救自己,还是跟沈明珠合作,哪一个到底更划算一些。
这时候外面就传来了护卫的声音,“郡主,太子殿下来了。”
沈明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苏钮喇,笑道：“请他进来。”
很快,耶律晋就带了人快步入内,匆匆地就进了屋里,他一看到苏钮喇就快步过来,厉色道：“皇后,你到底给我父皇吃了什么毒药？为何他会这样？”
苏钮喇瞥了他一眼,神态依旧高傲,只是嘴巴的伤还疼得厉害,所以那高傲就看得有些不伦不类。
“他怎么样了？”
耶律晋道：“一时癫狂兴奋,狂躁无比,一时又颓废无力,生不如死,你快拿了解药来。”
苏钮喇哼道：“我拿了解药,你们就能让我活下来吗？”
耶律晋怒道：“你能不能活下来,也不是我说了算的,那也要等父皇解了毒,看父皇的意思。你如此大逆不道,事先怎么就没有想过可能失败呢？”
苏钮喇知道耶律晋是不会给自己求情的,“既然你不能做主,那你还是找个能做主的来吧,否则我是不会给你解药的。”
“你！”
耶律晋气得脸色发白。
沈明珠却凉凉地道：“太子殿下不必着急,只怕皇后也没有解药呢。”
苏钮喇心下一紧,立刻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耽误了解毒,耶律飞雄死了,你们谁能负责？啊,我知道了。”
恶有恶报【09】
苏钮喇心下一紧,立刻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耽误了解毒,耶律飞雄死了,你们谁能负责？啊,我知道了。”
她看着耶律晋,不怀好意地道：“你肯定是想最好我不给解药,这样你父皇就死定了。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即位,对吧!”
他们几乎都这么说,就好像是认定了耶律晋肯定会盼着皇上早点死了他好即位似的,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别有用心的。
耶律晋为之气结。
苏钮喇就知道自己拿捏住了耶律晋的短处,耶律晋这个人,看起来学识渊博,可他也有弱点,那就是自卑而且还清高,怕人怀疑,所以有时候就会特意避嫌。
在大秦的那段做质子的岁月,以及他的太子身份,都会成为他被人攻击的弱点。
有时候,甚至耶律飞雄都会对他有所不满。
苏钮喇就听耶律飞雄说过好几次了,觉得太子和秦人走得太近,而且太子这个人仁慈有余,果断不足,再加上没有魄力,不够勇猛,威信就不够。
所以,耶律飞雄有时候也是不满的,甚至萌生过要换太子的念头。
不过耶律恩极力反对,觉得大金利用太子做质子保持了和平,如今又要以他可能会亲近秦人而褫夺他的太子位置,实在是不该。
耶律飞雄也是个好面子的,也怕人家说他对亲儿子恩将仇报,所以反而坚持了耶律晋的太子位置。
不过他反正正当壮年,岁月还长,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想要换太子的,这个谁也说不定。
苏钮喇自然知道耶律晋和耶律飞雄这对父子之间,敬重有余,亲昵不足,而且信任更加不足。
所以,耶律晋在耶律飞雄出事的时候,只怕是最担心的呢,生怕耶律飞雄会怀疑他,迁怒他。
这一点,苏钮喇也早就看透了。
耶律晋脸色阴沉,“苏钮喇,你还是交出解药吧,这样说不定父皇还能网开一面,否则……”
苏钮喇冷哼,“除非是能保证我不死,否则,我为何要给你解药。不如就让耶律飞雄给我陪葬好了。”
说完,她就看沈明珠笑微微地看着她,不知道沈明珠在想什么,心下很是忐忑。
沈明珠对耶律晋道：“太子殿下不必着急了,咱们去看看陛下吧,听了你的描述,我倒是觉得陛下不像是中毒呢。”
苏钮喇嚷道：“你们可不要耽误太久,到时候大罗神仙也难救。”
沈明珠联系那天晚上在屋顶上听来的话,就更加肯定苏钮喇是在说谎,她给耶律飞雄吃的必定不是毒药,因为毒药根本不能控制一个人。
除非是撕破脸。
她原本给耶律飞雄吃的,也许是迷幻药加媚药,只不过是剂量小,而且药效更好,不伤身体,所以御医查不出来,而且耶律飞雄也没有什么副作用。
可见那是好药。
但是这一次黑衣人让苏钮喇尽快将耶律飞雄的心夺回来,需要速效,而苏钮喇可能知道以前的法子不管用了,
恶有恶报【10】
但是这一次黑衣人让苏钮喇尽快将耶律飞雄的心夺回来,需要速效,而苏钮喇可能知道以前的法子不管用了,只能用这种速效的法子。
那就要吃更加烈性的药,这种药就会伤身。
等见到了耶律飞雄,沈明珠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耶律飞雄不是中毒了,而是吃了能致人成瘾的药罢了。
看他那个样子,如今涕泪横流,浑身哆嗦,联系他之前那么狂躁暴躁的情况,那多半就是吃了成瘾的药物,类似大烟等。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苏钮喇也绝对不会有解药的,因为成瘾的药物就算是先进如现代社会,也没有解药。
更何况是现在呢？
不过这也让沈明珠非常心惊,没想到这些黑衣人如此神通广大,竟然有这样的东西。
这可比什么毒药要厉害得多,毒药只能让人死,这种药却能摧毁一个人,不管这个人多么厉害,都有很大的几率被它给摧毁。
所以她才要去见识一下看看。
苏钮喇似乎根本没有料到沈明珠竟然会不问她什么就直接要走,她有些惊慌起来,冷笑道：“当然不是中毒了,若是毒药还有解药,这种药物,根本没有解药,必须继续服用这种药物,否则就只能越来越厉害。暴躁的时候就会变成六亲不认,颓废的时候,就会变得比过街的老鼠还厉害。哼,不信走着瞧！”
闻言,耶律晋倒是很紧张,他喝问道：“苏钮喇,你最好还是将那种药物交出来。”
苏钮喇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都去凤坤宫搜过了吗,怎么什么都没搜到吗？”
见被她拆穿,耶律晋丝毫都不会尴尬,成王败寇本来就是如此的,将敌人拿了,自然要搜一下敌人的巢穴,没有一个人会例外的。
苏钮喇幸灾乐祸地道：“等耶律飞雄六亲不认的时候,你和耶律恩就要给本宫陪葬,哈哈,哈哈哈,太子殿下,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饶是耶律晋再镇定,这时候也有些吃不准了。
沈明珠便对他道：“太子,咱们还是先去看看吧。”
耶律晋想沈明珠见多识广,而且还有萧闲在呢,说不定也会有好的办法。
他想了想就对沈明珠道：“那就麻烦郡主,还请郡主帮父皇好好看看。”
说着两人就离开。
苏钮喇虽然着急,却也知道这种时候如果自己先开口那就是输了,绝对会被对方予取予求的,所以她也用力地闭紧了嘴巴不肯说话。
等沈明珠一走,苏钮喇便阴沉地道：“想要救耶律飞雄,可没那么简单,那神仙醉,可是吃得容易戒掉难呢。”
旁边的耶律香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母后,我们要死在这里吗？我不想死。”
苏钮喇忙将女儿搂进怀里,“好香儿,不要怕,母后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死在这里的。”
耶律香呜呜地哭着,“母后,我好怕啊,沈明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肯定会想办法折磨我的,母后,呜呜,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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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你入局【01】
耶律香呜呜地哭着,“母后,我好怕啊,沈明珠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她肯定会想办法折磨我的,母后,呜呜,我不想死……”
她想着自己当初扬言抓了沈明珠一定要好好地折磨她,绝对不会让沈明珠好过,就算是死,也要让她死得很难看的。
这种话,她相信沈明珠也一定会有所耳闻的,如今风水轮流转,她落在了沈明珠的手里,那沈明珠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说不定,沈明珠就在想如何才能更加狠毒地对付她呢。
想到那个守卫说什么要将她的嘴巴给缝上,耶律香就觉得脊背发冷,一阵阵地有了冷风往骨头缝里钻。
她在这里吓得要命,沈明珠根本都没有想要怎么处置她,因为对于沈明珠来说,耶律香不过是一个刁蛮任性被惯坏的公主,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之前,根本不会搭理她的。
现在主要对付的就是黑衣人,连苏钮喇都靠后。
而对付黑衣人,她已经有了一个速效的计划,这个计划也算是受了苏钮喇的启发,让她觉得有时候要想生效就要下狠药,猛药。
否则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
沈明珠和耶律晋很快就到了仁政殿,一进门就能看到那些侍卫们一个个面色凝重。
等进了大殿,就看到那些侍卫和宫人们一个个心有余悸,尤其是宫人们,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
本来伺候耶律飞雄的事情都是韦陀安排的,耶律飞雄也最信任韦陀,如今韦陀死了,耶律飞雄对谁也不善,不是咬就是打,而且他力大无穷,必须要十几个精壮的侍卫才能制住他。
所以,没有一个宫人敢上前的。
看到耶律晋回来,那些宫人们纷纷上前行礼,一个个哆哆嗦嗦地如同看到了救星。
说实话,从前他们很瞧不起这个太子的,而且迫于苏钮喇的淫威以及耶律香的蛮横,他们都对太子不怎么亲近,反而一个个忙着巴结耶律斌和耶律香。
如今皇上被苏钮喇害成这个样子,只有太子能主持大局,他们一个个也害怕得很。
生怕太子会算旧账,到时候找借口说他们照顾不力,将他们一个个都处死。
所以现在他们既怕太子,又想要亲近太子。
耶律晋问道：“北祁王呢？”
一个宫人忙回道：“王爷去和安吉列、阿尔塔等可汗商量对策了,幸亏太子殿下回来了,陛下闹腾得厉害。一直没吃没喝,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呢。”
耶律晋点点头,示意他们先退下。
他看向沈明珠,为难地道：“郡主,不如我们等一下,等王爷或者北祁王过来了,咱们再进去。”
耶律斌那么厉害都被父皇啃了,若是自己和郡主进去,只怕也讨不到便宜。
他自己就算了,人家郡主可是娇滴滴的女孩子,还是算了。
沈明珠却笑道：“不怕,我们进去看看。”
耶律晋只好答应了,叫来了侍卫问道：“陛下如今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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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你入局【02】
侍卫面露难色道：“启禀殿下,北祁王让属下们拿了脚镣和链子来,暂时将陛下锁住了。”
耶律晋一惊,这样也太大胆了,侵犯了龙体,到时候父皇醒过神来,岂不是要拿他们问罪了？
那侍卫看他面色大变,也尴尬地道：“是北祁王下的令,因为若是王爷离开,就没有人能挡住陛下,那咱们……”
他说的也是事实,毕竟谁也不想死呢。
再说了,总也不能让皇帝就这样疯疯癫癫的跑出去,不说他杀多少人,就算是他自己也会冻死在外面的。
耶律晋点点头,面色镇定地道：“这件事情必须保密,任何人都不许泄露出去。”
若是让人知道皇帝疯了,还被锁起来,只怕到时候有说不清的麻烦呢。
那侍卫忙不迭地点点头,“王爷也是如此吩咐的,小的已经都吩咐下去,没有人敢泄露的。”
除非自己都不想活了。
耶律晋这才松了口气,对沈明珠道：“郡主,请吧。”
沈明珠便和他朝着内殿走去,靠近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了铁链叮叮当当的声音,夹杂着耶律飞雄粗重的喘气声,还有他痛苦压抑地叫声。
就如同是受了伤的野兽,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时而癫狂暴躁,时而软弱颓废,理智全无。
沈明珠和耶律晋走了进去,耶律晋下意识地就挡在沈明珠前面,生怕耶律飞雄会突然冲出来伤害了她。
沈明珠看他如此,对他便印象更好,不管那些两国之争的问题,她对耶律恩和耶律晋这两个人,印象都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希望他们会被人害死。
毕竟,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也算朋友了。
“太子殿下,不必紧张。”
听她声音如常,没有一点异样,耶律晋倒是佩服不已,自己这是面对自己的父皇,都吓得够呛,没想到沈明珠一点都不怕。
这时候耶律飞雄已经听到了声音,他猛得就跳起来,可惜脚上手上都有铁链子,所以也只能跳了一尺高便落地,带动着铁链子哗啦啦的响着。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他们,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手脚用力地挣着,就想窜过来。
“给我,给我！”
耶律飞雄怒吼着,脸涨得发紫,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耶律晋不敢靠前,总觉得那铁链子随时都要被挣断了一样,离耶律飞雄三丈的时候就顿住了脚步。
“吼,吼……”
耶律飞雄用力地挣着,浑身肌肉虬曲,手指成爪,似乎要抓住什么。
沈明珠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往前走,耶律晋吓了一跳,也只好跟上。
他知道,沈明珠决定要做的事情,别人是没有办法让她改变主意的。
沈明珠走到了耶律飞雄的面前,他呼的一声,一拳就扫了过来。
耶律晋吓得面色大变,“郡主快闪。”
沈明珠却没有害怕,侧头,从容地躲开了耶律飞雄的拳头。
拳风强劲,带起了一股风,扫得她头上的发带飘飘如飞,碎发遮住了眼。
逼你入局【03】
拳风强劲,带起了一股风,扫得她头上的发带飘飘如飞,碎发遮住了眼。
而耶律飞雄如今早就失去了理智,只是想要得到能让他镇定的药物,他对那药物的渴求就好像是濒死之人对生的渴望一样强烈。
近乎代替了他的神智。
所以他看沈明珠躲开,立刻大吼一声,拳头横扫,想要将她打倒在地。
他原本就力气大得很,勇猛无匹,如今犯了病,那就有几倍的力量,简直是就是天生神力,就算是沈明珠内力丰沛,也不敢直接跟他硬碰的。
她迅速地低头,躲开他的拳头,有几缕发丝被他拳头扫中,立刻便断裂贴在了他的拳头上。
耶律晋看得心惊胆战,几乎可以想象若是被父皇打中,她的头就会直接彼岸进去的,想都不敢想。
而耶律飞雄越战越快,越战越猛,凶狠无比。
沈明珠却只是躲闪,身体轻盈,如同蝴蝶一样在那密密匝匝的拳头之间穿行,看得人眼花缭乱。
耶律飞雄虽然厉害,可他的拳头却连她的一片衣角也没有沾到,可见沈明珠还是安全的。
耶律晋就略微松了口气。
沈明珠开始的时候不过是要试试耶律飞雄的力量,看看这种药物让人疯狂以后,能变得怎么样,也好对药物有所判断。
开始她还小心翼翼的,后来几乎都不用眼睛看,而是单凭着感觉,听风辨位,也能轻松地躲开耶律飞雄的拳头。
半个时辰之后,耶律飞雄就似乎没有那么多力气了,几乎是一下子,他就萎顿在地,浑身跟一滩烂泥一样没有了筋骨。
他趴在地上艾艾地哭起来,“给我,给我……”
一边求,一边涕泪横流。
沈明珠就知道,他这是犯了药瘾了。
现在的他连只蚂蚁也打不死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她问耶律晋,“最初的时候,他疯狂的时候能有多少时间？”
耶律晋倒是没有仔细留意,“总归要半天的。”
他立刻叫了侍卫来问,那侍卫道：“陛下最初毒发的时候起码要两个时辰才安静下来的。”
之前两个时辰,现在半个时辰的亢奋期。
“那萎靡的时间呢？”沈明珠问他。
那侍卫想了想,道：“最初的时候疯狂半日,会萎靡一会儿,后来时间会长一些。”
沈明珠根据他说的情况判断道：“现在他亢奋的时间会越来越短,萎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等其中一种药性消失的时候,那他就会一直处于这种萎靡的状态中。”
耶律晋急道：“郡主,那可如何是好？难道真的如同苏钮喇说的似的,没有解药的吗？”
沈明珠摇摇头,“现在我也说不好,我需要找帮手来。”
说着她就示意耶律晋可以离开了,他们离开内殿去了外殿说话。
沈明珠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然后写了一些东西给耶律晋,“先去找这些东西来,熬了水给他喝。陛下这个样子也不能不吃不喝,否则很快就会渴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