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7章 出乎意料【11】
尤其是出入京城,这是一种体面,所以来来往往的人,哪怕是挑着担子的小商贩,身上都穿着朴素的衣裳,却也佩戴着一些绣花鲜艳的香囊荷包等。
“排队排队！”
城门前的守卫吆喝着,用拒马来隔离不同的人群。
城门有三个门洞,中间是达官贵人所用,右边是读书人以及乡绅们所用,而左边是农工商以及伶人几种人所用。
进城是需要身份文牒的,尤其是外国人,本地人常来常往的,已经不需要随身携带文牒,而只需要带一块城内发的腰牌就可以。
腰牌上刻着住址和家长姓名以及本人的姓名。
就算是外来的商人,也需要去城里将身份文牒盖印,然后花钱买一块暂时腰牌,在当地官衙里记下姓名、国籍、行业以及常用住址和至少两个担保人。
因为一个外国人,如果没有人带路,是不可能凭空跑到越国都城来的。
既然来了,就肯定可以认识几个人,哪怕是向导乃至常住的客栈老板都可以。
这也是为了提防这些人在京城作乱。
这种方式和沈明珠自己农场内的方式差不多,尤其是代州那边,家家户户都担负起监视外来人的责任。
一旦发现细作,都要上报的。
这么一看,越国都城倒是比秦国的都城对防止外来人口作乱的措施要健全一些。
秦都城的时候,还是萧闲发火,为了清理那些武林人士,才对他们进行了一次登记和排查,其他时候,只要他不管,就又恢复了乱糟糟的局面。
轮到沈明珠他们了,章怀去将通关文牒递过去,他们都有全套的证明身份的东西,不怕任何查证的。
那守城的守卫仔细看了,然后问了章怀几个问题,便给旁边那守卫使了个眼色。
旁边那守卫便插过来问道：“你们是西陈国来的？不是秦国的奸细吧。”
章怀不动声色,“几位老总,咱们是本分的生意人。”
说着便将一个钱袋递过去,“初来乍到,还请几位老总多多关照。”
那守卫将钱袋接过去,捏了捏,掂量了一下,怎么也有个七八两,顿时喜笑颜开起来。
“行啦,行啦,过去吧。”
另外两个守卫立刻放心,章怀便让人赶车缓缓过去。
几辆大车上拉的全是货物,另外还有两辆带车厢的马车,是给沈明珠和两个侍女坐的。
几个守卫将每辆车都看了一下,等他们掀开沈明珠的车帘看过去的时候,见里面是一个脸色黑黄的妇人,不禁觉得大倒胃口,赶紧放下车帘,喊道：“快点快点,后面的后面的。”
等车队走了,角落里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对一个穿着绸缎的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道：“二爷,咱们干吗不让官兵直接给他们抓起来啊？就说他们是细作好了,免得以后麻烦。”
那李管家捏着几根山羊胡子,哼道：“哪里那么简单,官府大牢哪里关得住他们？若是其他秘密大牢,他们也不会去的。
第3368章 出乎意料【12】
“你以为区区一队军士能拿得下他们？”
到时候只怕不但拿不下他们,还逼着他们想了别的办法,转明为暗,反而没有办法监视他们了呢。
上头有命令的,务必要掌握这几个人的一举一动,绝对不能失去他们的踪影。
那小厮还有些似懂非懂,不明白什么人会这么厉害,让李管家都那么小心翼翼的。
沈明珠等人进了城内便先去提前布置好的铺子,这里属下给她开了一家名叫名妆楼的铺子,专门经营胭脂水粉,里面还卖一些金银玉器等首饰,还搭配卖女子的漂亮衣服配饰等。
洪之骞的两个属下已经开了很大的茶楼酒楼以及粮油店等,有些消息都可以打探到,她就不必去凑热闹了。
而越国女子地位高,她专门开一家服务于女子的店面,也容易和那些女子们打交道,套取情报。
越国的长安城最北端是宫城,外面是皇城再外面是内城,因为没有战争,人口越来越多,内城住不下外面又修建了外城。
他们的铺子就在外城,内城基本全是达官贵人家开的铺子,普通商人根本塞不进去。
城内街道宽敞整齐,都是青石板铺地,由于雨水多更加干干净净的,就算是裙摆拖在地上都不会脏。
主干道两旁店肆林立,开满了茶肆、酒馆、饭馆、绸缎布庄、古玩铺子、说书铺子等等。
还有一些城外来的小商贩,贩卖自己家的农鲜产品,鸡鸭鱼以及米面蛋菜等,人来人往的非常热闹。
外城建筑城井字形分布,通南北、彻西东一共是四条主干道,主干道之外就是居民区。
四条主干道南北为道路,东边为顺丰路,西边为通达路。而东西为街,就是主要的商业街,北边为诚信街,南边为丰美街。
沈明珠的铺子就在信义坊内诚信街和顺丰路交叉口的位置。
因为建筑特色,都是走北朝南,左右相邻,所以南北方向都不适合建立店铺,店铺便都在东西大街上。
不过沈明珠的铺子为了方便,在顺丰路上也开了一处门方便出入。
除了汤业先来了,另外碧云和流波,还有竹意、菊韵等人也提前来了。
她们原本为了安全,跟着谢太妃去了代州,不过后来沈明珠要来越国,她们几个得到消息就非常心动。
所以禀明了沈明珠表示要来这里照顾她,沈明珠看她们要求强烈也没有拒绝,就让信婆婆带着她们先来越国了。
她们原本住在一些乡下地方,后来汤业来了,她们就和汤业会合,来了京城。
而之前跟着沈明珠的一批丫头,除了这几个人,沈明珠已经委托谢太妃和程嬷嬷还有素雪等人,给她们安排成了家,让他们在代州常住,帮她负责代州的一些事务。
碧云、流波几个一直跟着她的贴身丫头,还有梅兰竹菊几个萧闲给她找来的几个女护卫,却都不肯先成家,一定要等大小姐和王爷成家之后才考虑自己。
第3369章 出乎意料【13】
她们都来了。
而沈明珠想自己要和越国的皇族打交道,这里女尊男不卑,很适合她那些丫头们前来。
汤业已经领了她们在门口等候了,几个丫头好久没有见大小姐了,一个个激动得脸都红了。
他们原本是想去城门口迎接的,不过被沈明珠拒绝了,要求他们在宅子里等待就好。
“大小姐,大小姐！”丫头们看到她的马车到了,纷纷涌上来,一个个神情激动,眼眶湿润。
沈明珠一一和她们握手,拥抱。
“大小姐,你们终于到了。”汤业也上前,满脸喜色,指挥着属下们赶紧搬运行李,请大小姐入内休息。
碧云和流波等丫头便拥着沈明珠进了后院。
这是一家前铺后舍的宅子,前面是两层共七间的铺子,后面是一座三进的大院子,每座院子都是双层木楼,另外东西两边还各有三个小跨院。
虽然因为建筑制式的要求,没有雕梁画栋,但是房门、窗户以及屋梁等,却有巧夺天工的雕刻,美轮美奂。
这栋宅子,在这个寸土寸金的位置,还面积如此大,建筑如此华丽,就算是越国的贵族,如果不是十分有势力的人家,只怕也买不起的。
那些当官如果不过三代的,都住不起这样的豪华院落。
所以沈明珠一搬进来,立刻就引起了很大的动静,左邻右舍不说,还有南北街的人都来了,东看西看地想知道是什么人住在这里。
这些日子,他们都知道这里开了家铺子,却从来没有见过主人,那帅帅的小伙子也只说自己是个管家。
这让他们着实好奇得狠,现在据说主人家来了,他们自然要仔细瞧瞧了。
只可惜,什么也没瞧着呢,人家就去后院了。
“我瞧着倒像是个小媳妇,那身段,还真是婀娜****呢。”
“什么小媳妇,人家是个大姑娘,没看见头发还散着嘛。”
“难不成是哪位勋贵家的外室或者是私生女？”有人开始天马行空的瞎猜了,充分发挥八卦无下限,脑洞无限大的原则。
“这铺子可大着呢,里面的货也好,谁要是娶了这个小娘子,那可了不得了。”
“想得美吧你,怎么也轮不到你了。看人家这宅子,只怕几万两都拿不到。”
这种地段,寸土寸金,有时候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
“谁知道是不是租的啊,他们刚来多少日子,就能买到这么好的宅子？”
“这宅子之前是庆丰行的吧,不知道为什么卖了,竟然还卖给一个外乡人。”
他们自然不知道庆丰行的老板就是沈明珠的属下的属下,这栋宅子买来也是预备着让大小姐和王爷来越国玩的时候好住的。
之前他们不过是准备了,奢望着大小姐和王爷会来呢,谁知道竟然就真的来了。
“切,这种女人,我瞧着就是被别人买来金屋藏娇的小娘罢了。”一个穿着艳丽,浓妆艳抹的女人不屑地道。
“都散了吧,散了吧,忙去了。”
有人喊着就率先散了。
那艳丽女子立刻就对自己的男人道：“赶紧的,带了帖子去给那家下帖子。”
第3370章 出乎意料【14】
“都散了吧,散了吧,忙去了。”
有人喊着就率先散了。
那艳丽女子立刻就对自己的男人道：“赶紧的,带了帖子去给那家下帖子。”
男人诧异道：“你们不是瞧不起人家吗,干嘛还去。”
艳丽女子骂道：“你傻啊,话是说给他们听的,他们不去不是更好,咱们自己去暗中结交一下。”
男人这才连连点头,“还是当家的有主意。”立刻就去准备了。
很快,沈明珠就收到了一大沓子的名帖,都是这附近的一些商铺老板下的帖子,多半是表达什么恭喜和欢迎之情,然后到时候如果有什么活动就来请她云云的。
沈明珠一律没看,都交给了汤业和章怀、碧云和流波。
为了将事情简单化,她就让章怀和曲水做她的表哥,碧云和流波就是她的妹妹,对外就说是铺子的东家,她便不去应酬,免得再有什么别的麻烦。
曲水一直也不管这些,所以基本都压给章怀,章怀则交给汤业、碧云和流波几人,除非是需要他亲自应酬的,都由他们几个负责。
反正汤业几个已经熟悉这里了。
而沈明珠早就将碧云流波芳情等人当做了自己的姐妹,虽然她们还是想要伺候她,她却不降她们当丫头,而且也另外有丫头伺候她们。
况且碧云本来就不是她的丫头,早在她们去代州的时候,她就已经请谢大夫帮碧云恢复了身份。
碧云如今还是黄家的小姐,跟在她身边那就是她的义妹,不是丫头。
众人也以二小姐称呼,而流波就理所当然成了三小姐。
二女还是沈明珠的贴身助手。
第二日,沈明珠就召开了铺子会议,每个伙计和丫头、婆子都按照自己职务的轻重得到了不同的打赏。
就算是扫地婆子都得到了一两银子和一匹尺头,其他铺子里的主要伙计那就更多了。
一时间大家都非常高兴,工作热情高涨。
他们都是汤业或者带来或者从当地一些清白人家雇佣来的,每一个都清清白白干干净净,跟什么黑暗势力没有任何勾结的。
而且他们家里都是生活不好,得了汤业帮助的,死心塌地地在这里干活。
甚至还有几个是卖儿卖女,被汤业买来伺候沈明珠的。
得了打赏,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纷纷称赞沈明珠是活菩萨,人又美,心肠又好,各自忙碌去了。
沈明珠则将汤业等人招来打探长安城内的事情。
汤业来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且在薛陵和钟宜一开始来此地发展势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着手建立这里的情报网络。
洪之骞按照代州的一些惯例,将那些方法拿到长安来,又因地制宜做出了一些改变,制定出了适合长安城的一些策略。
所以薛陵和钟宜两人,一边做生意,将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一边建设情报网络,交好越国的达官贵人。
几年下来,收获颇丰。
两个人表面假装不和,互相较劲,各自都去结交那些贪财的贵人们,现在也都有自己的势力。
第3371章 深入敌后【01】
两个人表面假装不和,互相较劲,各自都去结交那些贪财的贵人们,现在也都有自己的势力。
薛陵负责在越国收货,往外发,而钟宜则负责从外面运货,往越国发货。
两人现在已经是民间最大的批发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十分带劲。
两人为了避嫌没有立刻来拜见沈明珠,但是都打发人暗中送了密信来。
薛陵派来的人叫薛已,钟宜派来的人叫钟甲。
两人打扮普通,放在街上人群里一点都不起眼的那种。
两人一起拜见了沈明珠,“大小姐,大哥二哥让我等以后负责听大小姐调遣,负责联络消息。”
沈明珠对他们二人很满意,看了密信以后,对薛陵和钟宜两人也很满意。
“咱们初来乍到,那些人暗中盯着呢,暂时不要会面,免得给他们惹来麻烦。”
这一路上,黑衣人一直监视着他们,这一点从那些一直没有消失的暗号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们开了一个会,然后定下了后面的一些计划,让两人分别传过去令薛钟两人知晓。
现在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接近越国皇族。
黑衣人是魅影组织,这样的组织没有皇族的支持是不可能蓬勃发展的,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
除非是皇帝的力量,否则如果被皇家知晓的话,一定会引起皇帝的忌惮和怀疑。
而她一知道魅影是越国开始就已经传信吩咐薛钟二人想办法将魅影的消息透露给越国皇帝知道,二人也想尽办法,将消息层层外露,无意中透露给宫里知道。
但是却没有引起什么反应,沈明珠就觉得肯定是和皇宫有关系的。
这魅影和自己的人自然是不同的,自己的人并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也没有四处刺杀,参与的很多事情都是远离朝廷核心的,不会触动皇族的利益。
而且她的人都是小批量活动,分散的,所以才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和忌惮。
当然,现在也与以往不同了,她在京城那么严密防守的力量下死遁成功,如果没有强劲的后援力量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么秦国皇帝和萧澈甚至是其他人也都可以猜到她和萧闲是有秘密势力的。
自然也会引起皇族的忌惮。
不过,谁在乎呢。
魅影和她不同,魅影四处出击,深深地渗透进了各国的宫廷,这绝对不是普通组织能做到的。
而且目的也绝对值得怀疑,不用想就是为了天下了。
会上各人都提出了建议,沈明珠整合了一下,道：“先将越国京城的皇族和达官贵人的圈子列出来,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家人尤其是后院的当家主人。”
后院的当家主人可能是夫人,也可能是男君,就看出头做官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了。
越国民风开放,因为女人地位不低,所以不会像秦国那样有很厉害的男女大防。
而且他们越国哪怕是女人在外当官,男人也未必就是那些非常柔弱的小倌类型,也很可能是非常魁梧的武夫。
第3372章 深入敌后【02】
而女人,也盛行读书习武,尤其是那些走出家门建功立业的女人,很多都比男人还厉害。
如今的皇帝是女帝,左丞相就是女人,而且年纪还不是特别大。
薛钟二人工作效率非常高。
在金钱的驱使下,很多就拿到了全套的京城贵人宝典,里面记录了京城顶尖的一百人的详细资料以及他们身边受器重的家人和助手的资料。
薛钟二人来越国并不是白手起家的,本身就有非常雄厚的资金实力支持,洪之骞和沈明珠的理念就是拿钱砸,然后给两人弄一个越国的身份,方便行事。
然后开了铺子以后就开始拿银子砸,反正一开始他们也不是靠这个生意赚钱,而是为了有一份势力存在。
大把的银子砸开了官场的大门,有了他们的庇护,两人也各自结交了不少高官,所以很快就开始盈利。
短短几年时间,他们就成了民商中的第一第二,两人比着赛当第一,所以大家以为两人关系不是很好。
沈明珠研究了一下那些资料,又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把我们的胭脂水粉的秘方拿出来调配一些产品出来,另外做两百套化妆用具和全套的化妆品出来。”
沈明珠的意思就是后世那种方便快捷的化妆品和用具。
对于化妆品种类单调的越国人来说,她那些可以媲美现代大牌彩妆的化妆品来说,绝对可以艳惊全国了。
不需要加入太多的化学物品,几乎全部都是从动植物以及少数矿物中提取的成分,添加在了里面,就可以做出非常好的品质来。
另外她还让人做了一批成色非常好的香水,香气清新淡雅、香气馥郁等等,全部都有。
这时候的男女基本都是熏香或者用香袋,自然不能和沈明珠这种融合古今的秘方香水和香料来的优质。
越国气候温暖,常年都有各种鲜花,所以很多山谷里都是成片的玫瑰园、百合园、金盏菊等。
薛钟二人也经营了好几座,漫山遍野的玫瑰、百合以及沈明珠独自要求的薰衣草、迷迭香等等。
而且他们还从百姓手里购买,每年都可以买上千吨鲜花。
薛陵本身也生产一些香料,然后在越国销售,偶尔也有少量的精油销售给那些达官贵人们。
不过出货量并不多,而且说得是比珍珠玛瑙等珠宝还要贵重很多的。
而越国皇族从海外一些客商那里,也能买到一些精油、花露等,不过却没有薛陵的好。
而且薛陵给他们的价格还便宜,并且不卖给皇族以外的人,这样就保证了皇族使用精油的独特性。
所以他们非常喜欢这些商品！
没几天薛已和钟甲就将沈明珠要的东西都运过来,这本身就是沈明珠之前要求生产的,只不过以前没有如此系统,而且也没有对外销售过。
如今技术已经成熟,除了沈明珠要的两百套,他们还多做了一些,一共差不多有一千多套。
以防有多需要的。
第3373章 深入敌后【03】
沈明珠让人拿着账本跟着她去看看那两百套工具和彩妆如何。
除了碧云、流波等几个丫头,另外还有四个丫头和小厮,都是心思细腻,喜欢打扮也善于打扮的。
几个贴身丫头早在京城的时候,沈明珠领着他们在农场田庄走来走去,就见识过一些基本的彩妆。
沈明珠也教过她们,而且她们一个个心思玲珑,举一反三,个个都是化妆高手。
那些彩妆一盒盒地摆在那里,沈明珠看了看,从眉粉、眼影、粉底、粉饼、腮红、胭脂等等,一应俱全。
而各种小刷子大刷子等也样样齐全,而且取材天然,好用又不伤害皮肤。
沈明珠非常满意。
她看了碧云和流波几个一眼,道：“你们给他们几个示范,讲一讲,让他们争取在三天之内学会化妆。”
几人领命,纷纷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化妆。
梳妆台上各人面前有一面大大的玻璃镜子,就单说着镜子在当下都不可思议,他们见过的都是铜镜,或者是小玻璃的靶镜,这么大的玻璃镜子,没有一点瑕疵还真是没见过呢。
越国虽然相对来说比较安宁,没有秦国那么多战争,但是他们和金国人差不多,科技不发达。
和金国比起来,金国人擅长骑射,而越国人擅长丛林作战。
金国人喜欢着皮毛,越国人喜欢鲜艳的布、绸缎等。
金国人生得多半都粗壮魁梧,而越国人男子大多要矮一些,瘦弱一些,有时候男女会看不出差别来。
而且普通的越国百姓会比其他人略黑一些,所以越国的男女上层圈子里都喜欢敷粉,各种各样的粉。
不过他们只有一种江米粉,效果差一些,而薛陵经营的那些粉却好上很多,很受他们欢迎。
如今沈明珠又开了那个胭脂水粉铺子,生意更是非常红火。
所以沈明珠打算买全套,送镜子,反正对她来说,制作玻璃没有太麻烦,她可以买一套化妆品就送一面专业化妆镜和一面小手镜。
化妆镜一面是平面,一面可以放大一倍,如果自己化妆非常合用。
她让人将一应物品都摆好,然后那些人纷纷坐在那里开始摆弄。
等差不多画好了,大家都用一面纨扇遮住,然后列队站好。
沈明珠便让他们一个个地站到对面去给大家观看。
首先是碧云,等她纨扇一拿下来,大家惊呼一片,“好美啊!”
碧云之前虽然没,碧云肤白,唇红齿白,但是眼眉略微有些淡,眼睛也不是特别大,这一次画了眼线和眼影,眉骨打了高光。
所以遮盖了缺点,突出了有点,越发的美人如玉,观之可亲。
毕竟这些丫头们,没有沈明珠那种完美无瑕不需要修饰的面孔,平日里他们保养就不错,现在一经打扮,个个惊为天人,拿出去都可以秒杀越国男女了。
下一个是流波。
流波是鼻子略微矮点,但是眼睛美,睫毛浓密弯翘,经过修饰,突出了眼睛,修高了鼻梁,大家都呆了呆,有些不敢认。
第3374章 深入敌后【04】
他们会以为是用易容术改变了容貌。
里面还有人睫毛短,不精神,便粘上假睫毛,画上眼线,还有人适合烟熏妆,非常浓艳。
大家一个个画好了妆,碧云她们还要教他们如何补妆等等,差不多的时候,便让章怀等人过来看效果。
章怀那些人平日里都本分得很,那里这么明目张胆地看过女人。
一看之下,都纷纷面红过耳了。
他们已经觉得够好看了,可当沈明珠让人讲那些琉璃盏,水晶灯都点起来的,大家才发现,这些经过彩妆修饰的人儿,就仿佛夺目的珍珠一样,散发出了真正的光彩,耀眼番茄。
几天后,他们每个人都能画各种常用妆容,沈明珠检查之后,觉得没有问题了,便让薛已和钟甲给薛陵和钟宜去信,她已经准备好了。
越国因为女帝当家,女人地位不低,所以经常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比如说什么赏花会、品香会、歌舞会、才艺大赛等等。
除了这种文类型的,还有武类型的,例如水球赛、武术比赛、射箭比赛、轻功比赛等等。
总之一年到头,几乎每个月都会有这样的比赛。
不只是朝廷会组织,就算是京里的勋贵之家也会组织,甚至于民间百姓们也会组织。
比如说行业内或者是跨行业的商人之间也会组织,为了联络感情,同时也算是宣扬自己的生意。
而就算是最普通的农户之家,农闲的时候大家也会凑一起热闹一下,找个名目,拿点彩头,热闹一番。
小孩子扎堆都会装模作样地说“咱们今天也要比试一下,看谁摘得花多”之类的。
总之越国人非常喜欢这样的集体活动,互相比试,争取自己脱颖而出,如果不能夺魁首,哪怕是前几名也是好的。
而且越国的女帝为了标榜自己的子民们比其他国的百姓过得更加自由有幸福感,每每总是带头支持和夸大这种乐趣,所以久而久之,朝廷组织的那种活动都到了近乎****的地步了。
而商人们之间,也有各种活动,其中最隆重的就是商会带头组织的消暑节。
他们打着消暑的旗号,在京城郊外的百花园里花费了巨额资金,聚集了大批男女,在那里尽情地展示自己的特长,想要一鸣惊人,成为京城商人圈子里的新贵。
而能够组织这种活动,也算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除非到了一定的地位,是没有举办资格的。
如今薛陵和钟宜已经都有了这种资格,之前他们也分别举办过,这一次为了给大小姐抬轿子,自然更加不遗余力了,抢也要抢到这一次的举办机会。
越国律法有规定,文官不许经商,勋贵之家虽然可以经商,但是一般也就是皇商,并不参与民商的竞争,对他们来说经商反而就是一份皇家差事。
而越国的和平也导致他们非常重文轻武,不单独设立武官,基本都是由勋贵之家担任,免得武官没人担任。
第3375章 深入敌后【05】
3375
这才改变了一些局面。
勋贵之家自然不屑于和普通商人来争夺光芒了,赢了没什么骄傲的,输了那就不光彩了。
而越国的老牌商家,姜、秦、林、王四家,其中以姜家势力最大,他们和朝廷、勋贵盘根错节,势力庞大。
从前基本都是由姜家主持的,后来为了百家争鸣开始渐渐放开权力,也给别人一些机会。
四大商家各自主持了之后,就开始允许商界新贵们出头,薛陵和钟宜一出道就以雄厚的资金雷霆之势在越国商界冒了头,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而皇家为了能够均衡那四家的势力,四家也分别想打击别家,所以两人起来的时候倒是非常顺利,加上他们舍得花银子打点,在官场和朝廷有人,所以倒是以锐不可当的姿势就发了家,成为了四大老牌商家都不敢小觑的势力了。
这两年,他们更是成为了皇商和世家大商之外最优秀的民商代表了。
为了拿到这一次的举办机会,两人是卯足了劲的,在商会里各出奇招。
最后四大商家合计了一下,也为了能够打压两人的发展势头,决定让两人合作一起举办这一次消暑会。
虽然他们是为了打击两人,可实际上却恰好成全了他们想要一起合作的伺候大小姐的心思了。
两人乐不得,表面扯皮了一会儿,后来也各自怒着脸,“勉为其难”地愉快答应了。
那些老狐狸们还以为奸计得逞,可以趁机打压他们了,免得让他们其中一个得到这个露脸的机会超过另外一人,在京里势力更大。
六月初二,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整个京城却都震动了,尤其是商人圈里。
因为今天是万盛和和千瑞福这两个对头第一次合作的日子,而且还是举办名动京城的消暑会,据说这一场消暑会所有的越国有头脸的大商人们都要出席。
那些虽然有些钱和地位,可却还不够的商家都没有资格参加,而只能在外围凑热闹呢。
消暑会在城外的百草园和百花谷举行。
百花园是薛陵的一处私人庄园,整整占据了半个山头,另外半个山头自然就是钟宜的百花谷了。
初二那日上午辰时左右开始消暑会,而从两三日以前,这两处园子就已经忙忙碌碌起来了。
每日里华丽的马车络绎不绝,那些大商人携带了家眷儿女们纷纷前来,哪怕是拿不到名次,可若是能够和其他人联络一下感情,到时候发展一下,做几笔生意那也是大赚的。
沈明珠是提前一日来到百草园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接见了薛陵和钟宜。
薛陵和钟宜都二十多岁,不过两人气质截然不同。
薛陵相貌儒雅俊秀,为人谦和温暖,让人觉得就好像是温暖的流水一样,温和而淡然。
看起来不像商人,没有商人的那种精明和势力,反而更像是读书人,一身的书卷气。
而钟宜相貌艳丽,一双桃花勾魂眼带着七分邪魅三分清傲,
第3376章 深入敌后【06】
而钟宜相貌艳丽,一双桃花勾魂眼带着七分邪魅三分清傲,看起来根本不适合做商人,倒像是那种世家纨绔子弟,身居高位,目空一切。
两人一直被教导要忠于大小姐和王爷,但是却一直没有见过,今日沈明珠能够前来,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两人一前一后到来,进门纳头便拜,“参见大小姐。”
碧云和流波几个拿了垫子都没来得及放下呢,看两人如此心急,都抿了嘴笑。
沈明珠连称免礼,两人却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才起来。
钟宜笑道：“咱们一直受大小姐恩惠,却从来没有在跟前伺候,第一次拜见,那还不得好好表现？”
说着就从袖中掏出一张礼单,呈给沈明珠,又给薛陵使眼色。
薛陵也掏出来,呈上去。
两人口中道：“这是属下们给大小姐和各位姑娘们的一点意思。”
沈明珠便让碧云接了。
碧云打开随意看了一眼,面色不由得一凝,立刻给沈明珠看。
沈明珠一打眼,也是心下一惊,这两人虽然是她的属下,可毕竟她也没有直接关照过他们。
可他们上的礼物也太厚重了。
不说别的,就那些全套的金银宝石珍珠首饰,还有一株三尺高的红珊瑚,一株金叶子宝石花树,这都是十分昂贵的了。
另外那些上好的药材更是极多。
沈明珠道：“你二人有心,这也太贵重了。”
两人笑笑,连说应该的,钟宜笑道：“大小姐,咱们从来那天起,可就卯足劲要好好表现呢,听说哪里有什么宝贝,那是必须要抢来孝敬大小姐和王爷的。”
沈明珠赞许地看着二人,“你二人忠心可嘉,我也着实感动。只是这一趟来不是为了常住的,首要任务是找到王爷。”
提起王爷,大家都有些沉默,情绪也低落下来。
薛陵柔声道：“大小姐放心,王爷吉人天相,咱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将王爷救回来的。只是大小姐身份尊贵,哪怕是住一天,也要有一天的气派了。这个不可废了,还请大小姐笑纳。”
沈明珠点点头,“也罢了,等我们走后你二人再收拾也可以。”
薛陵和钟宜好不容易准备的,见沈明珠收下自然是欢喜的,哪怕是她用一次,那也是知晓了他们的心意,他们也没有白花那么多心思。
钟宜热情道：“大小姐,您和几位姐姐们都是远道而来,还没有逛过咱们这里的园子,不如属下领着大家四处走走吧。”
他这里的园子和别个不同的,在秦国夏天基本就没有春天那么繁花锦簇了,可他这里却依旧有开不败的花。
百草园和百花园,可以说是收罗了世上的奇珍异品,非常难得。
沈明珠笑了笑,“那就将饭摆在园子里,只是消暑会即将举行,也不好让他们看到。”
钟宜忙道：“属下省的。”他给薛陵眨眨眼,薛陵便立刻去吩咐。
就算是在这里举行消暑会,也并不上所有的园子都公开的。
第3377章 深入敌后【07】
百草园和百花园非常大,其中有大大小小几十座园子。
他们不过是开放了两座院子相邻的一面,一共是两处大园子供人们活动以及比赛,而十几处小院子就给来参加的男女们居住。
沈明珠他们现在住在另外一头,跟他们隔得远,基本不会遇到,不过沈明珠觉得还是小心为好。
不过两人也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同沈明珠,因为要去接待那些参赛者,尤其是四大商家的人,每年他们四家都要来不少人。
而此刻,消暑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大家已经兴致高昂,三五成群的男男女女们凑在一起说话,说八卦。
东家常西家短,王家嫁女了,李家生嫡子了,谁家又纳妾了,哪家又打架了云云,总之只要有人的地方就热闹得很,尤其是爱好八卦的男女们。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大家纷纷朝着一边看过去。
只见人群就好像潮水一样向两边退去,中间让出了一条通道。
“是四大商家的人来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四大商家的人他们可如雷贯耳,一个个比了解自己还了解他们呢。
只见一行人鱼贯而入,带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材挺拔,面如冠玉,他旁边是两个同龄的男女,都是气质出众,容貌不俗。
他们就是青年一代的当家人了,有些为了来巴结的商人们立刻就眼神热切地望着他们,巴不得凑上去了。
可惜他们知道,这些人无比骄傲,可以说是商界的皇子皇孙们,不是普通人可以亵渎的。
他们后面就是四五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一个个锦衣华服,神采斐然,他们自然知道周围的人都在疯狂地望着他们,所以越发地淡然从容,优雅出众。
他们出入这种场合,那是久经沙场了,根本没有一丝惧意,反而用那种看似非常淡定的神态来享受这种过程。
他们可是这些商人之家的男女都梦寐以求的闺阁良人。
再怎么说皇子皇孙、勋贵高官之家攀不上,那么这些出色的商界宠儿,就是他们可以尽情yy的对象了。
“来了吗来了吗？姜九娘来了吗？”
对于越国地位高的非官家女人,时人喜欢冠以娘字,比如之前的林三娘,她是知府,地位也是极高的。
而这位姜八娘来头却不小,虽然是商人之女,据说其容貌才情就算是比皇帝的女儿也不逊色多少的。
最关键的是,她非常有能力,甚至是被当做姜家未来当家人培养的。
越国上下尤其是商人圈子里对她非常推崇,觉得她简直就是仙女下凡,是天下第一美人了。
皇帝的女儿以及勋贵之家,自然是不屑于这种排名的,所以百姓们就对这种排名非常狂热。
比如说什么天下第一花魁,京城第一花魁,京城第一美人,商界第一美人,甚至连巷子里第一美人都是要排出来的等等。
那姜八娘缓缓而来,周围围着一圈貌美如花的丫头,她如众星捧月一样姗姗而来。
第3378章 一举成名【01】
虽然现在院子里百花盛开,花团锦簇,她周围的丫头们也是貌美如花,却只能给她锦上添花,绝对不会将她的光彩夺去一分一毫。
让她在那样美丽的环境里,让人还是如此惊艳,就觉得她简直是天人了！
九天玄女下凡,也不过如此了！
姜八娘姜璇轻移莲步,面带微笑,肤白胜雪,杏眼水眸,琼鼻瑶口,仪态万方,她很享受那些人崇拜而又羡慕还有那掩饰不住的嫉妒的眼神。
她裙拖六幅湘江水,鬓耸巫山一段云,摇摇曳曳,优优雅雅,臂弯里挂着淡绿色的轻纱披帛,和她身上的玉色纱衫月白色长裙相得益彰,衬托得她越发飘然如仙,却又避免了一身白的装逼范儿。
她秀目顾盼生辉,眸子里就好像是盛满了无数颗明珠宝石一样,流光溢彩,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似乎要深陷其中一般。
“她好美啊,比从前更美了。”
周围的人忍不住窃窃私语,女人羡慕嫉妒,男人又爱又恨。
爱的是她的妩媚,恨的是不归自己所有,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有福气可以娶到她。
“听说她要跟万家当家人万轻侯定亲,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啊？真的吗？真的吗？”一群人忙着追问。
“据说是呢,就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定亲了。”
“以前还说她会嫁给南辰王呢。”
“南辰王不是落草为寇了么,自然是不可能了,据说在和万家议亲呢。”
姜璇神态端庄优美,她能听见周围的那些议论之声,却一点都生气,唇边噙着淡淡的微笑,看似温和却又淡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姜小姐这边请。”早有美貌侍婢上前引导他们,“咱们主人已经给诸位安排了院落,奴婢们领诸位去看看吧,若是有什么不满意的,还可以改一改。”
如果是别人,能住在这里,自然是无上的光荣了,哪里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姜八娘就是不一样,她竟然还可以改一改？
周围的人感慨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那种待遇呢。
直到姜八娘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花木扶疏之处,这些人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视线,又开始议论别的。
过了一个时辰,长安商会的会长出来主持了消暑会的开幕式,之后东道主薛陵和钟宜分别讲话。
薛陵温文尔雅,钟宜邪魅艳丽,也是两道不同的风景线,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两人在人前少不得要互相竞争较劲拆台一番,钟宜最后朝着薛陵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然后扬声道：“天授二年的消暑会,正式开始！”
天授是越国女帝的年号,这是女帝的第三个年号,如今国泰民安,歌舞升平,她觉得自己的皇权是天授与的,所以就改年号为天授。
同时也是为了祝贺皇夫进入不惑之年。
烟火四起,在空中砰砰不绝于耳,声音钝响。
烟火贵重,一般都是夜里才燃放的,现在白天,燃放也看不出什么来。
第3379章 一举成名【02】
可大家见薛陵和钟宜二人举人还是放烟花,可见是财力雄厚,当然也可能是两人为了较劲。
别人不知道对于他们二人来说,有沈明珠的火药研究做后盾,烟火什么的可以说是小意思了。
他们只以为两人是为了炫耀自己的实力,做出那种蜡烛当柴烧的举动来。
虽然越国男尊女不卑,可很多时候男人和女人的天性和身体机能还是有所不同的,所以消暑会里的比赛,男人和女人也是分开的。
一心走官场的女人,懒得参加这种消遣比赛,她们宁愿去参加皇帝举行的诗会,而男人也更喜欢骑马射箭或者是吟诗作赋。
女人可以和他们争夺吟诗作赋、骑马射箭的好名声,他们却不太会和女人来争取什么绣花跳舞弹琴等排名。
虽然有些男人绣花、抚琴、跳舞却比女子还出色的,这种人一般也都被那些颇有势力的男女给收入了后宫,一般有不太会放出来让他们取悦别人了。
所以消暑会上的比赛,多半是一些女子展示才艺的机会,男人们乐得前来围观评判。
除了商会的四位正副会长,另外薛陵、钟宜,再加上三位女先生,一共十位评委。
四位正副会长有一人为女子,三位女先生分别都是皇家学院请来的,而其中一位上官先生更是学识渊博,名闻天下。
据说上官先生和她的丈夫欧阳先生可谓是珠联璧合,夫唱妇随的典范,两人无论是琴艺、棋艺、画技、书法乃至舞蹈等都有非常深厚的造诣,连皇帝都十分推崇二人。
在皇家的比赛中都是请二人做评委的。
所以这一次消暑会竟然请来了上官女先生,众人已经觉得非常了不得了。
那位上官女先生开场先起身讲话,她面色有点不健康,带着一抹病态的苍白,声音也有些中气不足,不过她名声在外,自然没有人敢小觑她。
等她说完君子争也不争那一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话之后,众人响起了掌声,她便虚抬了抬手,“那么便开始吧。”
上官先生的话音一落,在座的闺秀们就有些骚动,虽然不是很克制,却也明显。
因为这种比赛说是为了消遣,可实际也是各家的相亲大会以及联谊大会,谁家看对了眼,就可以结为亲家,还可以生意往来,多是极好的。
而且一旦得了花魁,那就是各家竞相争抢的对象了,不仅是商人圈子里,就算是那些官人世家乃至是勋贵之家,都可能会朝着她抛出橄榄枝的。
而姜八娘已经做过一次魁主了,这一次又来,有些女子就心生怨怼,因为姜八娘得了魁主的时候,皇帝都夸赞她,甚至要给她保媒让她做王妃或者世子妃呢。
可惜姜八娘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都拒绝了,今儿又来和她们争了。
姜八娘坐得稳当当的,虽然面色平和,眼神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跟那些总想着将自己嫁个好人家的女孩子相比,她觉得自己和她们不一样。
第3380章 一举成名【03】
自己参加这种场合,都是为了生意,根本不是为了谋算什么姻缘。
哼,那些花痴女人,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心思呢。
宴会一开始,各小姐们都去抽签,决定自己出场的顺序。
她们的表演比起那些真正的达官贵人家的闺秀来说,多了一些变化,不会一味的局限于琴棋书画,还多了舞蹈、武术、杂耍等。
第一个上场的表演的是吹笛子,虽然不是特别惊艳,却也过得去。
第二个就是舞蹈,身姿妖娆,舞姿曼妙,也不错,只可惜她太过刻意,所以显得做作,打了许多折扣。
第三个一上场就让人摆上了两面素绢屏风,然后又搬来了一面鼓,她居然一边击鼓一边跳舞,随后一边写字,一边作画。
等一曲跳完,鼓声停止,然后一面素绢上写的字和另外一面素绢上画的画也完了。
在她表演的时候,全场都起了不小的动静,大家都惊讶连连,觉得不可思议呢,此人真是多才多艺。
而沈明珠也站在远处的山中亭子里观看,那女子字写得不错,只可惜非要搞那么多花头,又是击鼓跳舞又是作画的,分散了她写字的注意力。
平日里如果专心练字,说不定也能有所成就,现在么……也就仅限于此了。
一口气过了六场,大家都等着看姜八娘。
听闻她色艺双绝,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仅如此,还长于茶道,而且记忆超凡,甚至善于谋略,她经营的姜家产业,从来没有亏损,短短的纪念时间就翻了番。
如果谁能娶到她,那简直就是娶了一个聚宝盆回家。
更何况还是一个如此漂亮的聚宝盆呢。
姜八娘还非常清高,虽然她收过很多邀请参加那种宴会,可她却一直强调自己是商人之家,所以官场、文人等的她倒是不热衷,反而喜欢这种消暑会和冬天的赏梅节。
因为她敢于拒绝文人和朝廷,所以大家对她的评价就节节攀高,名声比有些千金闺秀更加响亮。
上一次消暑节她抚琴,那一曲高山流水据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如痴如醉,甚至宫里都传了话出来,请她入宫专门演奏。
而除了皇帝,其他高价请她演奏的人,不管是王爷还是郡王她都拒绝了。
一时间被人传得热热闹闹的,名声更响。
这一次她不会抚琴了,说不定会作画,哪怕是写字或者下棋也好啊。
等姜八娘上场的时候,她身姿袅袅婷婷,面容含笑,目光清澈如水,莹润而清高,让人莫敢逼视,甚至让很多人自惭形秽。
姜八娘在场上朝着评委们鞠躬,随即转身道：“今日八娘也不献丑了,便以棋会友吧,若是有人能胜过八娘,那八娘愿意以自己手上一半的产业相赠。”
顿时场下惊叫连连,呼声四起。
有人喊道：“姜小姐,不如比棋招亲！”
“对啊,赢了就嫁给我们！”
很多男人都开始坐不住了,就算是平日里比较矜持高傲的一些才俊们也开始出声。
第3381章 一举成名【04】
很多男人都开始坐不住了,就算是平日里比较矜持高傲的一些才俊们也开始出声。
大家纷纷看着姜八娘,评委们都觉得有点过了。
上官先生冷眼看着她,这种女孩子她见多了,看似清高矜持,其实不过是筹码未到罢了。
如果有了等价的筹码,只怕也不见得比别的女子更矜持。
不过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任由姜八娘笑微微地以看似无心的举动将整个会场掀起了高/潮,男人们都从外围涌入,原本他们都在另外的院子里喝茶消遣,如今也都纷纷挤进来,想要和姜八娘以棋会友。
当然,开始的得先是在场的小姐们。
很快就有觉得自己棋艺还不错的小姐们上场,她们有些愤愤不平,毕竟都是女孩子,大家都不想自己的光彩被人盖住。
可姜八娘这么一来,岂知是盖住,简直是将她们的风头都给遮掩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个姜八娘了。
太过分了！
女孩子们立刻同仇敌忾起来,纷纷要打击姜八娘的气焰。
只可惜,她们不够格。
一个上去,不过是评委们喝了一口茶的功夫,就被打败了。
连着败了两个,姜八娘便起身,袅袅施礼,“还请诸位允许我让婢女代替。”
闻言,在场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她也太自大了,竟然让丫头们代替她,这岂不是瞧不起在场的人吗？
那些本来要挑战的女孩子们都有些脸色挂不住了,她们总不能去和姜八娘的丫头下棋吧,那也太掉价了。
可惜刚才三个都惨白,人家没耐性了,她们也只能干瞪眼。
在场的女孩子们就想赶紧有人来打扮她,最好将她给娶走,免得她那么嚣张。
那种看似谦和,实际却比张扬自大更嚣张的举动,实在是让人讨厌！
便有男子们上场,不过一连几个都败在了姜八娘的两个婢女手下。
为了节约时间,她甚至让两个婢女同时和人下棋,这样一下子就来两位。
很快,那些心比天高觉得一定可以娶到她的男人都灰溜溜地下去了。
无奈棋比粪臭啊!
连人家的婢女都比不过。
这时候姜八娘笑微微地注视着全场,面容含笑道：“没有人来了吗？原本我还想抚琴或者作画的,毕竟那个比较在行,说实话下棋不过是跟某人学了几日而已,还生怕献丑呢,没想到大家如此谦让,实在是出乎意料呢。”
她此言一出,除了上官先生,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愤愤之色。
甚至是评委们都觉得她这话说得太过了。
姜八娘叹了口气,垂下长长的眼睫,一脸的落寞,低低地叹息道：“天下之大,终归是没有一人可于我同行么？”
终究还是不来么？
有些女孩子坐不住了,尤其是那些平日里被当做掌上明珠娇养的女孩子,有人已经拂袖而去,怒气冲冲地留下一句话,“太嚣张了,太过分了,简直是目中无人！”
谁也没有料到竟然是这样一副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