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1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07】
沈明珠看了她一眼,还是有些犹豫,老太太现在身体不是很好,自己跟她说那些会不会不好,是不是应该等她身体好一点再说呢？
可现在老太太似乎有倾谈的**,她能看得出来,如果错过这个机会,会不会就很难再找呢？
裴老太太笑道：“沈公子有什么要说的只管说就是,只要老身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辞的。”
沈明珠咬了咬唇,随即缓缓坐下,看着裴老太太,低声道：“这样说吧,我和谢大哥在京城的时候认识了一位好朋友,临走的时候那位好朋友托我和大哥如果方便就帮他办一件事。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是帮他寻几个人。”
裴老太太的脸色不变,但是笑容却渐渐地冷淡了起来,声音也不再那么热情,“沈公子的那位朋友可是姓沈？”
沈明珠点点头,笑道：“老太太真是世事洞明,因为都姓沈,所以大家合得来。因为我和大哥是西陈那边过来的,所以在京城可以说处处被人刁难,还好沈兄帮助,几次渡过了难关。我和大哥觉得沈兄性情豪爽乐于助人,所以有心结交。后来分别的时候他托付了这件事,我和大哥自然也就赢下来了。他让我兄弟二人帮忙找的的确是一户姓裴的人家,沈兄说那是他的外公家。不瞒老太太说,第一次见到小男的时候,我就想问来着,但是……”
“那时候你几次问我们是哪里人,可是为了这个？”裴老太太的表情有些淡淡的,她对沈离一直是有所怀疑的,但是因为觉得沈离不像是对自己家有什么图谋的,而且对自己家人好也不只是对小男好,甚至对她这个老婆子,哪怕是老四家的那种小心眼的人也很好。
裴老太太就又觉得沈离不像是一个坏人,更不是要算计自己家什么的人。
毕竟自己家如今也没有什么好算计的,从京城落魄流落到了凤城,还真是没有什么好被人算计的了。
要说是这几条命,她也觉得不会有人费心思来要了。
所以她打消了那种疑虑,对沈明珠不再有什么抵触的心理。
可现在听沈明珠亲口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便知道自己第一直觉是对的,尽管沈离对自己家人没有恶意,但是却也是有用心的,虽然这个用心不是险恶的。
对于沈家她有千万般的怨恨却也没有办法控诉的,因为眼前这个不是沈家湾沈家的人,也不是当年事件的知情者,根本没有办法让她开口。
她只所以不怀疑沈明珠是因为她知道沈明珠口中那个沈兄就是沈明堂,而沈明堂是个七尺男儿,就算没有谢南山那么高大却也比眼前的沈离要高。
而且沈明堂是读书人,不会这么擅长经商。
所以她相信眼前的沈离口里说出来的那个故事,沈兄所托。
“裴老太太,沈兄说他和妹妹曾经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只是一直没有你们的下落。”她叹了口气。
裴老太太冷笑道：“不劳他们关心了,我女儿已死,我裴家和他们沈家也就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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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需要真正的家人,而不是沈家那种时时刻刻就知道算计的人。出门了,得晚上回来,希望来得及写明天的.更新,加油！
第3032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08】
“裴老太太,沈兄说他的妹妹曾经派人四处寻找你们,只是一直没有你们的下落。”她叹了口气。
裴老太太冷笑道：“不劳他们关心了,我女儿已死,我裴家和他们沈家也就再无瓜葛了。”
她这就算是承认了自己就是当年的裴家了。
沈明珠眼睛一亮,几乎按耐不住就要说出自己是沈明珠的事实了。
可她听见裴老太太说的话,还有那冷淡而怨恨的语气,她又退却了,毕竟当年的事情还没有摊开来说,老太太对她和哥哥看来是有误会的。
她必须要将那个误会解开！
她忙一副和事佬的样子对裴老太太道：“老太太何必如此,我虽然眼拙一些,可我大哥却是看人最准,他说沈兄是个光明磊落的好男儿,我就相信他是的。他们兄妹二人在沈家也不容易,裴夫人难产之后,沈小姐就一直被沈大人嫌弃,后来更是被继室夫人给扔到了乡下去。沈兄心疼妹妹,宁愿不做相府的嫡子也跑去乡下照顾妹妹。而沈小姐后来更是得了怪病,只能喘气不能动弹,如同活死人一样,都是沈兄照顾她……”
“不,不要再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裴老太太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虽然恨沈家,可那两个孩子却还是她至亲的骨肉,是她独女的一双儿女。
他们如果幸福快乐,那她就当没有他们,可他们过得那么凄惨,就好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刀在她心口捅来捅去一样。
她掩面低泣,喃喃道：“都是那个毒妇,那个毒妇……”片刻之后,她猛地抬头看着沈明珠,急切地问道：“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他们过得不好吗？他们现在如何？现在好吗？”
沈明珠忙安慰她道：“老太太也不必难过,好在沈兄和沈小姐大难不死,不但将一个姨娘处死了,还将那继室夫人也给处死了……”
裴老太太闻言这才闭上眼睛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菩萨保佑。”
沈明珠继续道：“老太太,沈兄的意思就是想找到你们,然后将你们接回去。另外他还有疑团的,当年为何外公去了沈家后来又离开了,独自离开没有带他们兄妹两个一起走。小时候他们被人告诉是外公不要他们了,嫌他们是累赘……”
裴老太太气得连连冷笑,却也没有打断沈明珠的话,“你,你继续说。”
沈明珠又道：“长大以后,他们才知道原来当年外公去找过他们,要将他们带走的,谁知道却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后来外公独自离开。而且外公离开之后,不久就郁郁而终,裴家竟然也一夜之间离开了京城,再也没有音信了。而那时候,他们兄妹也就被扔到乡下去了……”
裴老太太仰头靠在后面的炕柜上,闭着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从前她以为那外孙两个一定会有平安喜乐的生活,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却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
第3033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09】
从前她以为那外孙两个一定会有平安喜乐的生活,锦衣玉食,一生荣华,却不曾想竟然是这样的。
她带了全家离开京城,无非是为了还大家一个清静免得刘家人不放心,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
沈明珠将一枚玉佩拿出来放在裴老太太手里,“老太太,您看看这个。”
裴老太太低头看着手心里的玉佩,顿时天旋地转,呜咽道：“老爷子……”
她将头埋在那块玉佩上,泣不成声。
沈明珠生怕她太难过,忙劝道：“老太太,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沈兄兄妹也已经报了大部分仇,如今只等着这一桩了。”
裴老太太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沈明珠解释道：“他兄妹二人怀疑当年外公是被人害死的,而经过调查推断,赵姨娘和刘夫人应该不是直接凶手,最有可能的就是……沈老夫人了。”
裴老太太怒目圆睁,她手颤抖着,从前什么都不肯说的种种顾虑已经不存在了,冷哼一声,她果断道：“从前不能说的事情事情不过是因为有顾虑,生怕对那两个孩子不好,既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刘家人也没有信守承诺,那……我也就不怕将当年的事情说出来了。”
她将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跟沈明珠说了。
当年的事情,裴老先生回家之后只跟老太太说了,生怕儿子们冲动会去沈家讨公道,所以他没有跟他们详说,只说是孩子在沈家被照顾得很好,而且他们也不乐意离开父亲到外公家来。
可实际上却不是那么回事。
裴老先生当年去了沈家,沈粲虽然很尊重他,但是因为太过伤心却没有怎么露面,一切都是沈老夫人接待处理的。
那时候沈粲因为夫人新丧,伤心欲绝,长时间住在大悲寺。
沈家都是由老夫人打理的,赵姨娘是她的助手。
裴老先生也是她们接待的。
当年沈老夫人说得很清楚,沈明堂和沈明珠兄妹两个不会离开沈家去裴家的,而且她说得很绝,“若是这两个孩子去了裴家,到时候是姓沈还是姓裴啊？心里还记不记得他们是沈家的子孙？若是将来有出息还好,若是没有出息,那亲家岂不是要自责内疚了？我们不以为如何,亲家也会觉得我们怀疑是你们故意将我们的孩子给养废了呢。再者说了,我们沈家不过是媳妇没有了,不是儿子没有了,若是孩子都被你们领走了,那世人怎么说,还以为是我们沈家容不下这两个孩子。以为我们儿子也没有了,没有人给孩子做主,要遗弃两个孩子呢。这可是莫大的罪名呢,我们沈家可不能担待的,自然也不能让亲家来担待的。”
就算是沈老夫人说了这样绝然的话,裴老先生为了孩子好,却还是顶着压力表示不过是将孩子教养几年,尤其是明珠,没有母亲跟着外祖母也是一样的。
等明珠长大一点,十来岁要出阁的时候,自然还是让她回沈家来的。
第3034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0】
等明珠长大一点,十来岁要出阁的时候,自然还是让她回沈家来的。
可沈老夫人却把脸一沉,当时就阴着脸道：“裴老先生这话可就不对了,外祖母能教养外孙女,难道我这个祖母就不能教养孙女吗？还是你们都觉得你们女儿死了,我这个做祖母的就会虐待自己的孙女？难道你们女儿回娘家的时候就整天编排我这个婆母的坏处吗？”
这可是极不客气的训斥和污蔑了,等于是在说裴家没有家教,裴若兰不孝,裴家可是世代书香门第,哪里能受得了这样的侮辱。
裴老先生当时就气得脸色发白。
紧接着沈老夫人又用了重招,她说让孩子自己决定跟谁,那时候沈明珠还小,不能决定,自然是沈明堂来决定了。
赵姨娘将沈明堂领到了厅内,让他自己选择。
那时候沈明堂选择的是留在沈家,他说,“外公,我要留在沈家和妹妹一起。您放心,我会照顾妹妹的。”
沈明堂不过是五岁,除了对妹妹的爱,其实什么都不懂,他的选择就被沈老夫人当做了证据,狠狠地给了裴老先生心口一刀。
沈老夫人甚至还指挥着沈明堂,“明堂,给你外公敬一杯茶,他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
那时候的裴家虽然也是京城,却是京城最边缘的地方,距离沈家有两日的路程。
沈明堂就乖乖地端起了赵姨娘递上来的茶杯奉给了外公。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沈明珠握紧了拳头,对沈老夫人那股恨意怎么都压不下去,她冷冷地道：“那个老毒妇,竟然利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来害老先生。”
裴老太太联系沈明珠讲的后来那些事情,这么一想也就明白了。
她恨恨地道：“一定是那个毒妇诱骗了明堂,让他乖乖地答应留在家里不能跟着外公,而明堂什么都不懂,为了让父亲和奶奶对自己和妹妹好,自然是什么都听话的,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孩子……”
她捶胸顿足,只觉得心如刀割。
沈明珠却觉得没有那么容易,按照她的分析,当初他们肯定是威胁哥哥什么的,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诱骗。
否则哥哥后来不可能那么决绝地嫡子也不当了,非要追着她找去了乡下。
肯定是他们威胁了哥哥,哥哥虽然才五岁却也伤了心。
也许是用她来威胁哥哥吧,如果哥哥不听话,他们就要将她带走或者弄死,哥哥没有办法就听话了。
可后来哥哥听话了,自己还是被送到了乡下,哥哥愤怒至极,一气之下就和家里决裂了。
果然,裴老太太苦笑道：“可笑我们,还接到了老毒妇的威胁,说既然说开了,就不要妄图再去找他们两个。若是想让他们两个和沈家生分的话,那沈家子孙众多,也不在乎这么一两个孩子的。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我们,想让我们永远都不见那两个孩子……”
这恶毒的用心,却威胁住了善良的人,尤其是关心则乱的亲人。
第3035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1】
这恶毒的用心,却威胁住了善良的人,尤其是关心则乱的亲人。
沈明珠扶住了裴老太太,怕她受不住,就给她输送了一些内力,“老太太,那后来你们为何都离开了,竟然踪迹全无呢？”
裴老太太眼中闪烁着怨恨的光芒,“我们老爷子回家之后就病了,郎中都看遍了却看不出什么病,后来就郁郁而终了。虽然看不出来,可,可却有人怀疑是中了毒的。老爷子死后,就时常有流氓混混来我们家骚扰……后来竟然有人设计骗了我们老二老三去赌钱,一下子输掉了几十万两银子,我们家里当初嫁女儿的时候老爷子已经将几乎所有的银钱都陪嫁了,哪里还有那么多钱。可若是不给钱,他们就要杀了老二老三。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去找老爷子的一些同僚想求他们庇护一下,谁知道……呵呵,”
不用说沈明珠也知道,人走茶凉,老爷子都没了,那些人自然是不管的。
“他们不但不管,甚至还落井下石,骗走老爷子手里的一些古画和发帖,之后却再也不露面。”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连夜离开了老家,想要去投奔我的一个表兄……哪里知道路上就遇到了山贼,我们老大当时就被打死了,老二受了重伤,老二媳妇被……夫妻两个双双寻了短见……”
裴老太太再也忍不住了,这些苦难的事情,她一直憋在心里,不但要劝自己,还得为了家里人撑住。
因为如果她撑不住,那么那两个媳妇,那些孙子孙女们也就撑不住了。
她只能装作一切都忘记了,每天都当做新的开始。
看着她痛苦的样子,沈明珠几乎脱口而出要叫一声外婆了。
“老太太,老太太您不要难过,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您将这些告诉了我,我会立刻写信送到京里,告诉沈兄。他会想办法报仇的,一定会将这些公诸于众,让那老毒妇付出代价的。”
逝去的人已经不能挽回了,可活着的人还是要活下去,而且一定要作恶的人付出代价,否则不能弘扬正气！
不能告慰死者。
裴老太太却摇摇头,她虽然一直恨着沈家一直有怨言,可最大的还是对那两个孩子的牵挂以及为他们的前途着想。
“刘家……”
沈明珠一听就知道裴老太太一家偏居一隅,现在还不知道京城的那些事情,她解释道：“老太太不必担心,如今刘家也不是当年的刘家了,刘宁已死,刘家嫡长子被流放,如今当家的是刘家的嫡次子刘陵舟。刘家再也没有本领给老毒妇做靠山了。”
裴老太太一听,眼泪长流,又哭又笑,“好,好,明堂和明珠果然是好样的,是好样的……就算外公外婆不能庇护他们,他们也能扬眉吐气,惩治毒妇。”
沈明珠又给她输送了一点内力,太多老太太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柔声道：“老太太不必再担心了,如今要紧的就是调理好身体,到时候沈兄来接你们回家去。”
第3036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2】
“老太太不必再担心了,如今要紧的就是调理好身体,到时候沈兄来接你们回家去。”
裴老太太生怕孩子们听见,虽然哭也都是压抑着,不敢放声嚎啕大哭。
很多事情,互相疑惑着,其实不过是因为没有沟通,没有敞开胸怀交流而已。
裴家一直以为沈明堂兄妹是自愿留在沈家,不乐意跟着裴家的,而且他们还以为是为了兄妹俩好,这些年一直受尽苦楚,却想着外孙和外孙女能够幸福也算是值得了。
谁知道今日一对证,原来都过得那么凄惨,全都是拜刘家老毒妇所赐,她焉能不恨呢。
不过好在是提前说开了,在她死前将这一切说开,而不是在她死后,起码她还是能瞑目的。
她忍不住摸索着从炕柜上掏出了一只木匣子,双手哆嗦着将木匣子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块灵位。
是裴琰的。
她将灵位放在窗台上,朝着灵位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老爷子,你瞑目吧,明堂当年不是舍弃你选择老毒妇,而是被威胁蒙骗的。如今明堂和明珠一直在找咱们,要接咱们回家呢,那老毒妇赖以依仗的刘府也已经败落了,哈哈,老爷子……你听见了吗？你要是听见了,晚上给我托个梦如何？”
沈明珠也在炕前里朝着排位拜了拜,心里默默地发誓,一定会好好地照顾裴家人的。
第二日老太太寿辰,因为知道了当年的真相,老太太精神矍铄得很,一点都没有病态。
裴家人也都惊喜万分,觉得那沈离果然是高手,竟然能给老太太将病治好。
再看裴家四爷,以前都是缠绵病榻的,可现在经过沈离的调理,吃着他的药方子配出来的药,竟然也能坐起来,还能好好地和人说说话,帮着冯氏捡坏豆子呢。
若是治疗顺利的话,沈离还说过几年他的腿也能好起来,到时候就会和正常人一样的。
一家人怎么能不欣喜若狂呢。
老太太的寿宴其实挺简单的,就是一家人加上要好的乡邻来吃个饭,喝杯水酒大家 热闹一下。
老太太寿宴之后沈明珠和萧闲就暂时告辞,他们要去找那个活佛问清楚所谓妖孽现世的事情。
裴家有汤业带人保护,他们也不担心,给老太太磕了头敬了酒就告辞了。
沈明珠和萧闲走后的几日,裴老太太正陪着儿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帮着捡豆子呢,就听见外面锣鼓喧天的。
那阵仗倒像是云家老爷子过大寿或者是云大爷娶妻一样。
裴四爷扭头往外望了望,“娘,什么动静。”
裴老太太道：“谁家办喜事呗。”
这时候就见冯氏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娘,她爹,您们猜谁来凤城了,哎呀,那个吹吹打打啊,热闹得不像话。”
裴老太太瞥了她一眼,“再热闹也是人家的,天晌了,你还不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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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老朋友要来了,有些事情要在云家这里结束了,而有些事情却要重新开始。
第3037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3】
冯氏笑道：“我这不是去铺子里给小男帮忙了吗,裴章现在也不去做工到咱们铺子里来,总得归置归置。饭菜一会儿铺子里送回来。”
她没有心思做饭,却有心情说看来的热闹,一边去洗带回来的几个桃子,一边给他们说外面的热闹,“娘,您们猜谁来了？”
裴老太太没接话,裴四爷倒是很感兴趣,“谁？”
冯氏见男人给面子,就笑道：“大秦太子啊！”
裴家人恨沈家和刘家人,却不敢恨皇帝,虽然当年皇帝没有皇恩浩荡,让他们家破人亡了。
“太子？是谁？”
他们原本听说过大秦皇帝一直没有立太子的,怎么突然就有太子了？
不过他们知道的也都是老黄历了,毕竟消息不畅通,裴老太太又约束家里人不许打探外面的事情,更不许回来随便说,所以关于大秦的事情,他们几乎都不知道的。
而且裴家一直为了吃饭糊口忙活,说实在的,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去关注外面的事情。
所以秦国皇家的事情,他们知道得还真是不多。
冯氏这热闹却听了个彻底,她笑道：“娘,还有谁,是大皇子呗,他可是正经的嫡长子,自然是他做太子了。听说这一次来的还有太子妃呢。”
太子妃？
裴老太太眼皮一跳,喜上眉梢,太子妃,那不是……明珠吗？
当年明珠和萧澈是订了亲的,这门亲事还是皇后自己订下来的。
裴老太太还没来得及想为什么后来明珠和明堂被送到乡下去,皇后娘娘却没有出面为他们做主的事情就听见太子来了。
她第一反应,那明珠就应该是太子妃。
这时候又有邻居来串门,市井小民,平日里的乐趣就是东家长西家短的,如今大秦的太子和太子妃来了,他们怎么能不凑热闹呢。
男人在外面凑热闹,婆娘却不允许看太久,不过她们也有她们的办法。
那些医婆药婆神婆收生婆的,消息都格外灵通的。
一群人跑到了裴家院子里来,说说笑笑的,裴老太太以往不是很喜欢串门。
但是自从大寿以后倒是走动得多起来,所以那些人也来串门。
“哎呀,那太子殿下可真是俊美番茄啊,跟仙人儿一样,那气派,那尊贵……啧啧,真是云家再厉害,可还不是皇帝啊！”
“就是啊,我还看到太子妃了呢,人家……那才是仙女儿呢,梳着那画上神仙才有的高高的环髻,上面插满了各种首饰啊,翡翠玛瑙各色宝石,哎呀晃瞎咱的眼睛了都。”
“她身上那裙子可了不得了呢,就跟那云霞一样,好像烟雾似的,那个飘逸那个好看啊,真是没法说了啊。”
“真真的仙女儿,和她一比云家的小姐也就是豪门小姐罢了,太子妃才是仙女儿啊！”
人靠衣装马靠鞍,就算是沈云珞和云清晨文采模样不相上下,可沈云珞处在那样的地位,又是以那样的排场进城,万人空巷去围观,又是盛装打扮,自然是非同小可的。
第3038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4】
听说太子妃那般,裴老太太也高兴,寻思着沈离的动作果然是快的,才说了几天京里竟然就有动静了。
怪不得他说写信给明堂,到时候处置老毒妇报仇呢。
已经是太子妃了,要报仇倒是也不难了,有皇家撑腰,可不是轻而易举么。
如果不是皇家撑腰,又怎么扳倒了刘家呢。
裴老太太点点头,笑道：“那沈家大小姐原本就是神仙儿似地人儿,做了太子妃,自然是更加尊贵端庄了。”
“老太太,您听错了,做太子妃的不是沈家大小姐,是沈家三小姐。”
旁人一句无心的话,在老太太耳朵里却好像是炸雷一样,轰地一声,差点将她震散。
“什么？不是沈家大小姐？”裴老太太觉得天旋地转的,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对劲,四肢无力顿觉呼吸都不顺畅了。
那消息灵通被称为包打听的神婆得意地说着,“沈家三小姐啊,那可是跟天仙儿一样的人儿呢,都知道她才貌双全呢,那可是皇后娘娘亲自赞扬得呢,说她贤良淑德,慧敏冲怀,还有什么来着……哎呀,这些咬文嚼字的东西咱们也记不住啦。”
裴老太太心头颤抖着,问道：“以前不是说大小姐才是太子妃吗？”
其余人一听也都好奇得很,这种豪门的八卦事端他们最爱听了,尤其是这种姐妹易嫁了,更是勾得他们两眼发光,一个劲地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神婆就冷笑一声,“听说那沈家大小姐行为不端,被皇后娘娘嫌弃了,后来就退了婚,定了娴淑的三小姐了。那沈家大小姐啊,啧啧,可真是心肠歹毒的人呢,听说不但是将沈家搅得大乱,害死了府里的姨娘和正室夫人,还将府里的大少爷给赶出了家门,可真是母老虎一只呢。这样的人,人家皇家哪里敢要啊。”
裴老太太听她说沈明珠不好,立刻就不乐意,她哼道：“就算是退婚,只怕也是另有隐情的,咱们也没有亲眼所见,又怎么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听裴老太太如此说,那神婆便有些不高兴了,她向来自恃身份不一般的,平日里都在那些有钱人的后院里出入,觉得比这些普通的市井小民见多识广。皇家那些八卦消息,有谁能比她听得多呢？
她每天都出入那些人的闺房后院,裴老太太这种病秧子,整天就知道在家里捡豆子做针线,能知道什么消息呢。
那神婆不无讥讽地道：“老太太你知道的那都是老黄历了,你说那些什么不为人知的也不过是你自己的想法罢了。我跟你们说啊,那个沈家大小姐也不是一般人物呢,不过再不一般的人物,只要心术不正,那也没有好下场的。”
裴老太太道：“你又如何知道人家没有好下场,既然不是一般的人物,自然是聪明无比的,哪里就那么容易下场不好。要说心术不正,我看那三小姐心术也好不到哪里去。”
第3039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5】
“喂,我说老太太你是不是诚心抬杠啊,莫不是你和那沈家大小姐有什么关系,处处为她说话？”神婆怒了,蹭得就站起来一副不想讲了要立刻走的样子。
旁边其他人立刻笑着打圆场,“哎呀,干嘛发火啊,人家裴老太太也就是说说罢了,又没怎么着你。再说了,不管是沈家大小姐还是三小姐,跟我们也没有多少关系,咱们也就是说点闲话热闹热闹罢了,那么认真干嘛？说好人家也不给咱们十两银子,说不好也没有人来剜掉咱们一块肉。快讲快讲,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
那神婆可能被裴老太太给气着了,她冷笑道：“既然老太太对那个沈家大小姐那么好奇,那我也就说说她的事情。她倒是也不简单呢,被太子殿下退了亲,竟然又能巴结上了燕王府,和燕王世子……哦,也就是现在的燕王订了亲,原本这也是不错的一桩亲事了,虽然没有太子那么尊贵,可也是王侯之家,好好惜福也能过一辈子好日子的。可谁知道她……哼。”
见她欲言又止,其他人都急坏了,催着她问道：“到底如何,到底如何,你快说说啊。”
裴老太太不知道京里的情况,他们一直隐居在这里,也没有机会打探什么,加上她因为寒了心,也故意地不去打探不去听,所以京城的事情她可以说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那神婆扬着下巴,一副置气的样子道：“谁知道那沈家大小姐还真是个扫把星呢,和人家燕王世子订了亲,就将人家燕王府搅和得大乱,燕王被贬斥成了燕郡王,世子做了王爷。这原本也算是不错了,谁知道她还是不罢休,后来竟然将人家燕郡王给害死了,你说你,害死未来的公爹,人家岂能饶你啊,就将自己给折腾进了大牢。”
裴老太太心头突突地直跳,就好像是被一记重锤擂在了心口一样,眼冒金星。
邵氏看见了,赶紧扶着她,轻声道：“娘,别听了,咱们进屋去吧。”
裴老太太却摇头,抓着邵氏的手,用力地抓着,却不肯进屋去,还要听那神婆说什么。
那神婆得意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是人都要记住这一点。那沈大小姐就以为自己春风得意了,却不想这事什么世道,当今圣上可是最倡导孝道的呢,她这样害死了自己的嫡母又害死了未来公爹,陛下能饶了她么。结果就一道圣旨,给她斩首示众了,呵呵,这样她的下场和她害死的人也差不多了。”
“哎呀！”裴老太太叫了一声,一下子倒在了邵氏的怀里。
慌得邵氏忙抚摸她的胸口,“娘,娘,你怎么啦,老四家的快去叫郎中来。”
冯氏还听得上瘾呢,见老太太昏倒了,也赶紧上去扶。
那神婆冷冷地看着裴老太太,对旁边人道：“这老太太怎么那么关心。”
一个邻居道：“裴家老太太心善,听不得这么刺激人的,又是砍头又是斩首的,
第3040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6】
一个邻居道：“裴家老太太心善,听不得这么刺激人的,又是砍头又是斩首的,她老人家哪里受得了这个。咱们快点走吧。”
有人帮着去给铺子里送信,其他人也都散了。
邵氏免不得抱怨冯氏,“怎么招了这么多人来家里说闲话,看把娘气得。”
冯氏撇嘴,反驳道：“大嫂,你也真是,自己听得比谁都入迷,反过来又责怪我找人来说闲话。这哪里是我找来的,是人家自己来的。”
邵氏也知道自己不该责怪她,原本就是关心则乱,老太太自然是着急了。
好在沈明珠一直留下了药的,邵氏将药丸用黄酒化开,然后和冯氏给裴老太太冲服下去。
没一会儿,裴老太太就醒过来了,只是眼神空洞,面色苍白,没有一点精气神。
邵氏吓坏了,“娘,娘,您这是怎么啦,可别吓唬媳妇啊。”
冯氏见状也吓得不轻,老太太虽然以前生病,可也没露出过这样的眼神呢,虽然她嫌着个嫌那个,可冯氏也知道老太太是家里的主心骨呢。
如果没有了老太太,一家人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过日子呢。
很快裴胜男带了郎中赶回来,见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冯氏知道得少,邵氏却知道一些的。
当年的事情,裴琰回家并没有仔细跟家里人说,所以后来他们遭遇的那些事情,老太太也都没有明说。
冯氏只以为是家里得罪了人,并没有想通是因为沈家和刘家的缘故。
所以对于家里姑奶奶难产去世,裴家遭难,她一直是糊里糊涂的,根本就不清楚。
今日听人家说沈家的事情,她还在幸灾乐祸呢,却没料到自己婆婆竟然就昏倒了。
裴老太太摇摇头,似是不想说什么,而郎中也对她的身体很熟悉了,知道他们家有个沈离医术高明,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是说几句话让裴家人宽心罢了。
等郎中走了,裴老太太便挥挥手,“我没什么,你们都忙去吧。”
她将媳妇都支走,然后留下裴胜男,“沈公子可有信捎过来？”
裴胜男摇头,“他和谢大哥忙去了,没有捎信回来,不过说如果我们有事儿就跟汤业说,他会帮我们解决的。”
裴老太太想了想,便道：“你去让汤业给沈公子捎信,就说如果他们的事情办完了,希望他们早点回来。”
裴胜男笑道：“奶奶,我知道了,这是肯定的。”
她觉得奶奶纯粹多余,根本没有必要捎信,人家办完了事情,可不就回来了么。
裴老太太却面色哀戚,叹了口气,又对裴胜男道：“小男,你帮奶奶上街去打探一点事情来。”
裴胜男自然不会拒绝她,答应了,问是什么事儿。
裴老太太就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儿说了,让孙女去打探,又道：“我看那个汤业也是京城里来的,肯定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你倒是也问他打探一下,或者让他带着你去打探,……
第3041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7】
我看那个汤业也是京城里来的,肯定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你倒是也问他打探一下,或者让他带着你去打探,说不定能打探得详细一点,也不至于有太多假话。”
裴胜男便同意了,又让裴老太太好好休息。
裴老太太挤出一丝笑容,“奶奶没事,奶奶的身体自己知道,这么多年了,不是一直好好的吗。现在又吃那么好药,自然是好得更快了。”
裴胜男不疑有他,就去找汤业了。
汤业知道了裴老太太的意图就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对于萧澈和沈云珞竟然突然出现在凤城他也觉得奇怪呢。
因为之前根本没有一点消息的,当初只有消息说皇帝派人来凤城要跟云老爷子会面商谈公务的。
那公务他们也打探到是关于西陈的事情,只是没料到萧澈和沈云珞会突然出现在队伍里。
汤业也知道,他们之所以没有预料到萧澈会在这里出现,是因为之前萧澈已经奉命去了代州的。
萧澈跟皇帝请命,说是要去代州查看的,而皇帝也同意了。
皇帝甚至还在一个月前突然宣布册封萧澈为太子,然后册封沈云珞为太子妃,给他们举行了大婚。
太子大婚本来是普天同庆的事情,大秦域内大赦天下,百姓欢腾。
但是在云家的凤城却没有那么大的动静,云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弱化了那个消息,甚至根本没有人议论,不过是随便一提就过去了。
弱化大秦的朝廷和皇权在四州三十二县的影响,这本来就是云家一贯的手段。
这种太子大婚而大赦天下的事情,若是论起来,云家境内的犯人除非是十恶不赦的,也是要被赦免的。
可云家不想,所以就会弱化这种消息。
而沈明珠自然就更加不会在乎了,所以也不会去可以关注的。
其实萧澈和沈云珞原本要去代州,却突然出现在云家境内,这消息沈明珠和萧闲早就知道,只不过他们没有声张罢了。
因为他们要隐藏身份,自然是越低调约好。
当然原本的消息是萧澈要过一个月才会出现在凤城的,只是没想到突然提前了。
因此沈明珠对萧澈也有了怀疑,总觉得他似乎比以前厉害了很多,心智、城府、手段比从前似乎提高了不是一个两个档次那么简单。
现在的萧澈竟然能够让皇帝赐封他为太子,以前的话萧澈根本办不到。
她可不觉得是皇帝突然抽风了,觉得自己需要有一个太子,所以就赐封萧澈为太子了。
这其中肯定是有萧澈自己的手段,至于是什么手段,她也一时间猜不到。
在路上的沈明珠和萧闲也得到了萧澈和沈云珞进凤城的消息,这时候他们还没有到达灵蛇山,正在一处破庙里歇息。
将密信揉烂了,沈明珠用手里的树枝在地上随意地画着什么,萧闲也没有出声打断她。
片刻,沈明珠道：“王爷,咱们得先返回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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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2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8】
萧闲点点头,“好。”说着他就收拾行囊要和沈明珠回去。
他和沈明珠在一起,自从知道了她的手段和智慧,乐得一切听她的,反正大事小事她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他只需要跟着她行事即可。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沈明珠和他收拾东西捆上马背,一边解释道：“反正那老和尚我们不会放过他的,萧澈却不知道什么阴谋诡计,我们要悄悄回去凤城盯着,免得事情生变。”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裴家,可不能因为沈云珞的到来到时候在出点什么事情。
她觉得沈云珞来了云家,肯定会和云家的小姐少爷们混在一起的,到时候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万一沈云珞知道裴家,不管怀不怀疑这个裴家就是她的外公,单单因为姓裴就可能恨屋及乌那也是可能的。
沈云珞这个人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来揣测。
还有一点沈明珠觉得萧澈来云家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说是来游历或者是来和老爷子会会面,那只是骗人的罢了。
黑衣人的大本营很可能在这里呢,萧澈此次前来,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所以沈明珠必须回来。
她和萧闲连夜往回赶,而与此同时,凤城却也涌动着不安的因素,有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和不正常的喜庆。
入夜,裴家小院便陷入了沉睡中,没有灯光,只有天上稀稀拉拉的星子,不足以照明,反而显得浓夜更加黑沉。
不远处的一户农家屋顶上,埋伏着几个人,趴在屋脊上低声说着什么。
“沈离那小子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这几天是不会回来了。”
“咱们也该动手了,务必圆满完成任务,如果杀几个手误伏击之力的小民还失手,那也可以去死了。”
“何必说得那么狠,沈离那厮走了,他可是留下人来照顾裴家了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几个整天在这附近晃悠的人,一个个身手也不俗的,他们分明就是沈离留下保护裴家的。”
“就算他们保护又能如何,只要来两个高手,也绝对稳操胜券了。”
“你以为高手那么好说话呢,杀鸡焉用牛刀,又不是谢南山那样的人,高手才不来呢。”
“准备吧,别啰嗦了。”
“准备就绪！”
“行动！”
一声令下,几个人就动作起来,一个撅嘴发出低低的哨音,还有一个便用一只竹筒吹着什么,顿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很快就被风吹散了,再也闻不到什么。
可黑暗里却似乎有什么感应到了,闻到了那气息就有东西兴奋起来,嘶嘶地叫着蠕动着。
“咱们这一招,绝对万无一失的,不会有人怀疑的,大夏天的,每日里都有人被蛇咬,裴家凭什么就不能被咬。”
之前他们一直操控着蛇出没,咬过好几个百姓了,就是为了让大家有一种蛇出没的错觉,如果被咬了那也是自己运气不好,谁都可能被咬,不会是有人故意放蛇咬人什么的。
第3043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19】
那时候沈离还在呢,也没有怀疑,所以他们更加肯定这样去对付裴家是最好不过的了。
而此时的裴家正在沉睡中,谁也没有留意到从每一个角落和墙缝里钻进来的蛇虫,那几条蛇三角头,丝丝地吐着蛇信子,在黑暗中那双眼睛闪动着幽幽的绿光。
如果这时候有一束光对准它们的话,正常人都会被吓得腿脚发软的。
而汤业安排的一直在裴家附近巡逻的人,他们也没有放松过,就算是平日里没有情况,他们入夜开始到天亮前的巡逻也从来没有停止过的。
每一次都是两个人一组,从门前到屋后,再到屋顶和天井,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的。
半个时辰一圈,一圈下来要两刻钟。
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也能及时发现。
这一圈是汤业和一个弟兄一起巡逻,他虽然是带头的,却和弟兄们一样,没有差别。
“汤哥,这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今天肯定也一样的。”那弟兄低声说着。
汤业道：“每天都没有情况,这样最好了,有情况就晚了。没有情况也给我打起精神,不许有一点马虎的。”
那弟兄忙说是。
两人一点点地巡逻,每个角落都看到的。
两人经过特训的,走路跟猫一样没有什么动静。
这时候汤业听到了角落里唦唦的声音,他立刻就将手里的自制手电筒照过去,就见一道黑影“咻”的一下子不见了。
那弟兄低声道：“汤哥,是老鼠。”
老鼠吗？
汤业有点怀疑,老鼠不应该那么快才对呢。
这时候汤业嗅到了一点奇怪的味道,有点腥气,又有点香气,倒好像是这里人特有的那种驱虫草药的味道。
这时候屋檐下又是唦唦一声,汤业动作快,这一次看得清楚,竟然是一条竹叶青！
他反应快,眼到手到,抬手就是一支袖箭射过去,那只竹叶青就被钉在了墙壁上。
“不好,肯定还有别的蛇,赶紧叫大家起身！”汤业说着,立刻就去照那些角落。
那弟兄就挨窗户喊：“快点灯,快点灯,有蛇！”
但是大家睡得沉,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汤业怀疑是不是已经被毒蛇给咬了中了毒所以没有动静。
而这时候裴四爷的屋子里突然传来了惊呼,“蛇,蛇！”
汤业一听立刻弹了一颗小型的霹雳弹进了裴四爷的屋子里,那种霹雳弹和炮仗差不多,不会炸伤人,但是会吓唬那些蛇虫,是他们发明出来专门对付这边的蛇虫的。
他和那个弟兄飞身而起,接连地将小霹雳弹弹进了每一个房间里,就连裴淑的房间也不例外。
期间有蛇吱吱的叫声传来,想必是恰好被炸伤,还有嘶嘶的叫声,唦唦的爬行声,那些毒虫被霹雳弹震慑,立刻都仓皇逃窜了。
各个房间也都亮起了灯,汤业松了口气,看来是没有人受伤。
突然就邵氏的声音传来,“娘,娘,娘,你怎么啦？快来人,快来人,娘被蛇咬了,快来人,快来啊！”
第3044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20】
突然就邵氏的声音传来,“娘,娘,娘,你怎么啦？快来人,快来人,娘被蛇咬了,快来人,快来啊！”
汤业等人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了,都冲去了裴老太太的房间。
汤业等人因为有沈明珠的叮嘱,自然是以裴老太太为重的,他们也不再藏着而是第一时间冲进了裴老太太的房间。
而沈明珠之前也跟裴胜男说过的,她走之后汤业会带人来保护裴家的,顺便也帮裴胜男做事情。
所以裴胜男看到汤业也没有奇怪她隐约也知道汤业一直负责保护他们一家的。
她拉着汤业道：“汤业你快来看看我奶奶,她被蛇咬了。”
屋里已经点起了灯,邵氏将灯端过去放在裴老太太旁边的炕桌上,又嫌不够亮让冯氏再点一盏过来。
裴老太太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是被毒蛇咬得昏迷了还是其他的,牙关紧闭,面色发白。
邵氏将她的裤管撸上去,急切地道：“我端着灯进来的时候发现娘的腿上趴着一条蛇,外面动静一响它哧溜就跑了,不过娘的腿已经被咬了一口,快点想办法。”
她将裤腿卷上去的时候,大家就看到老太太的小腿上果然有两个蛇牙印。
裴胜男立刻往外跑,“我去找蛇药。”
汤业示意上前看一下,眉头紧蹙,沉吟道：“是怕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大家信得过我,我就先简单处理一下伤口。”
冯氏原本还说你小子要是没有把握把我们老太太给治坏了怎么办,不过邵氏已经连忙道谢了,“麻烦汤壮士了,请快点吧,免得晚了。”
她看老太太没有动静吓得够呛。
汤业便让人将火盆生起来,再拿一坛子高度白酒过来,他又让自己的属下将身上带着的小刀都拿出来。
他虽然没有专业学医术,但是那些特训队员们都要学习一些急救术以及简单的伤口处理甚至是处理毒蛇伤口之类的都是需要学习的,因为执行任务的时候在野外很可能就会被毒蛇咬中,如果不会处理伤口那对自己和战友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汤业将小刀在火盆上烧着,将酒倒在了几个碗里面。
等小刀烧红了,他就在酒里面过一下,随着青烟蒸腾,嗤啦一声,小刀温度骤降,汤业便拿着那把小刀飞快地在老太太的伤口处划了一刀。
这时候属下已经将另外一把小刀处理过来,随手递给他,又结果之前用过的小刀继续放在火盆上烧着。
汤业接过第二把小刀,又在伤口上面三寸的位置找准穴位划了一刀,如此下去在老太太被咬中的左腿上连续划了九道伤口之多。
而伤口划破处就开始往外渗出黑色的血液,因为中了毒,所以渗出来的并不快,而是一滴滴的。
汤业额头冒汗,生怕有任何的闪失对不住大小姐和王爷。
他看火候差不多了,然后在伤口上开始撒药,让血液流得稍微快一点。
慢慢的黑色的血液滴得差不多了,
第3045章 暗中隐藏的敌人【21】
慢慢的黑色的血液滴得差不多了,开始流出紫黑色的血液,速度也略微快一点,但是还是不理想。
裴胜男着急地看着他,“汤业,怎么样,我奶奶没有危险吧。”
汤业也不敢说,他道：“这蛇有些蹊跷,不像是普通的毒蛇,毒性要更大一些。”
幸亏发现及时,否则只怕再过一刻钟老太太就归西了,大罗神仙也难救的。
可就算是这样,汤业也没有把握将蛇毒全逼出来,一是医术不够,二是内力不够,三是蛇毒太过霸道了。
虽然在这里开了杏林春药铺,却还没有开医馆,杏林春也没有过来,这样霸道的蛇毒,只怕还真是棘手呢。
“多带上银子,去请凤城最好的治疗蛇毒的郎中来,要快！”汤业说着,又让人去配药,常备用的那些蛇毒散根本不够用的。
大家都没有想到那蛇毒那么厉害,邵氏几个立刻就变了脸色,一个个担心得要命,“汤壮士,我们老太太……没有危险吧。”
冯氏就开始抱怨起来,“之前小男就说这里总有蛇出没,好多人都被咬了,我就跟娘说应该搬家,不在这里住了。可娘非不听,说舍不得这里,要是搬了家就不至于这样了。”
裴胜男制止她道：“娘,别抱怨了,我们这里住了那么多年,奶奶自然舍不得的,谁也没想到……哎,不对！”
裴胜男突然想起什么来,她对裴淑道：“姐姐,咱们家四处可撒了驱虫草药了？就是我配回家里来的那些？”
裴淑道：“撒了啊,每一个角落我都撒了,那东西真好用,连蚊子老鼠都不见了呢,我还跟奶奶说沈公子厉害呢。”
裴胜男脸色一变,对汤业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还有蛇呢？根本就不可能。当时我送给张婶的时候,她后来还跟我说那东西真好用,她家里再也没有见过蛇了,她家小子还拿了药去山上,驱散了一窝蛇采了不少好的药材呢。山里的蛇都怕这药,为什么还有蛇不怕反而冲进我们家里来呢？”
汤业知道裴胜男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不是山里的蛇冲进了裴家,很显然这是有人预谋的,控制了蛇冲进裴家来害人的。
看来还是大小姐预料到了,有人趁着他们不在的时候来对付裴家。
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云飞扬。
之前大小姐就觉得他会对裴家不利,可他一直没有出手,大小姐诶都觉得奇怪,还说让他们都不要放松巡逻呢。
果然来了。
幸亏他们一直都在小心巡逻,否则今夜只怕全部的裴家人都会被毒蛇咬死的。
只是如今裴老太太这样子……汤业心头很是沉重,他示意自己的属下立刻就传信息给大小姐和王爷,不管他们在哪里,务必让他们第一时间知道这个消息。
天已经亮了,大家分头去请郎中来,结果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一个郎中也没有来。
晌天的时候汤业都忍不住了,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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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今天考试,求考试大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