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小人狗血淋头！【05】
一直都没有人说话，良久，良久，大家都沉浸在震惊中无法自拔。
突然，沈明芙忍不住问道：“大姐姐，都，都是真的吗？他们不是说，有人暗中帮助你的吗？”
沈明珠歪着头，笑微微地看着她，这个小妹妹倒是有点意思，竟然不怕她。
她笑得很亲切，“我觉得是有人帮助我，否则我哪里有那么大的力气呢，而且那些人都傻了一样任我砍杀，没来得及还手。所以我就觉得是有人帮助的，后来大皇子突然来到沈家湾，我就断定了自己的想法，自然是有人暗中相助的了。”
萧澈，能利用就要尽可能地利用，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老夫人一直在听着，她阴恻恻地问：“你勒索的那一万两银子呢？”
沈明珠娇笑一声，老不死的，还惦记钱呢，看你有没有命花吧。
她笑道：“沈辉送我上京，路上他勾结土匪要害我，结果人家土匪看我干巴小姑娘一个，加上我又乖巧，主动交出了一万两银子买命。人家就放了我，反而把沈辉给扣下。沈辉又勾结土匪的老三要推翻老大，还想把我卖给那个变态好色的老三。结果被老大发现，然后我杀了那个老三，老大挑断了沈辉的手筋脚筋，就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众人又齐齐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些个胆小的丫头，都哆嗦着，只觉得阴风阵阵。
一个丫头尿了裤子，还有那些慈善的一个劲地念佛。
更多的则是心里发寒，脚底打颤，几乎站不住。
沈明珠睥睨着他们，就好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一样。
她站在高处，俯瞰他们，不屑一顾。
对于她来说，前世的强大在于气势和谋略，而不在乎后宅，所以她才会输给了沈云珞吗？
不对，她是输给了自己，自己的自信、自大，太过信任萧澈了。
这一世，再也不会，她要做一个钢铁般的沈明珠，刀枪不入，金刚不坏。
“这就是所有的事实，你们去问也是如此，哪怕将七叔公、三堂伯、沈辉他们叫来问，都是如此。”
她淡淡地笑着，转身，不再理睬他们，举步离去。
她就好像是突然降临来的一样，将众人炸得轰然一片，却又快速消失，只是她留下的杀伤力，却太大，让人一时间没法消化，回不过神来。
而在场的人，全都如同被她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回不过神来。
而这些，也是刘夫人和赵姨娘查到的真相，沈明珠没有说谎，就那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让刘夫人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能拿这件事情来做什么文章。
就算她把沈辉一家弄到京城来，她也只能是养着他们，他们也不可能在威胁到她的安全。
虽然沈明珠痛斥他们，可她早就计划好的，斥骂的分寸都掌握得很好，至少不会让沈粲太过难堪，反而会激发他的内疚和正义感。
就算不能让沈粲认错，却也可以让沈粲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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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1】
就算不能让沈粲认错，却也可以让沈粲内疚。只要他内疚，就会因此而对她好一点。
她不需要他痛哭流涕地悔过，更不需要他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只要他不来过问她的事情，不来捣乱，承认她的嫡女地位就好。
而只要沈粲默认她的嫡女地位，那刘夫人这个伪善的宅心仁厚的贤夫人，自然也不能撕破脸来跟她大打出手的。
流波等人扶着素雪，几个婆子用春凳将沈明堂抬了，随着沈明珠回到翠竹园。
流波帮着沈明珠把人都归置好，沈明堂伤得稍微有点重，素雪却没有大碍，只是皮肉伤，休息一下就好的。
流波还激动得心都扑通扑通直跳，热血沸腾的感觉，“小，小姐，咱们，咱们要不要收拾一下？”
万一老爷来赶人，他们估计得卷铺盖走路了。
沈明珠淡淡地道：“嗯，要收拾一下，明儿把翠烟、芳情几个接回来，以后我们的院子，我们自己管。”
流波更加佩服沈明珠，这种时候，大家都怕得要命，老夫人都气昏了，夫人也一声不吭，老爷更是勃然大怒，小姐竟然还跟没事人一样。
简直是女中诸葛，神机妙算呢。
沈明珠笃定沈粲不会赶她走，只会不理睬她，或者是等着她上门去口头认错呢。
哼，她岂能如他意！
如果她上门低头，那就代表承认自己错了，他们就可以有借口来斥责收拾她。
休想！
大家就耗着，看看谁厉害好了。
反正自己不需要吃沈家的饭，外面的铺子，自然会赚大钱的。
相对于翠竹园的平静，沈府却非常的不平静。
听风阁那里，老夫人被沈明珠气得昏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打着哆嗦咬着牙关指着沈粲说不出话来。
无非是让他处置了沈明珠，免得她给沈家丢人。
刘夫人看着沈粲，见他脸上露出那种似曾相识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心软，不会对付沈明珠，只会因为知道了沈明珠受到伤害而心疼她，纵容她。
只怕以后这府里，沈明珠算是站稳脚跟了。
刘夫人恨得直咬牙，却也没有办法。
毕竟她只是相府的夫人，只要沈粲认准了，就算老夫人不同意，都不好使。
毕竟自从裴若兰死后，沈粲和老夫人大闹了一场之后，也彼此伤了和气，虽然表面都还是非常融洽。
可一到关键时刻，就会出现矛盾分歧。
比如说沈明珠的事情！
这一次沈明珠大闹中秋夜，将全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分明是大逆不道的事情，要请家法的。
可沈粲一定会因为出于对裴若兰的思念和内疚而原谅沈明珠，说不定还会包庇她，以后继续纵容她。
刘夫人握紧了拳头，手指扣进了肉里去，却觉不到疼感，只想着怎么才能把沈明珠和沈明堂碎尸万段，让他们不能来抢自己子女的家业和宠爱。
刘老夫人哆嗦着，疯狂地拍打着桌子，“逆子，逆子！你要是不，不给我处置了她，你，你就不是我儿子。”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2】
刘老夫人哆嗦着，疯狂地拍打着桌子，“逆子，逆子！你要是不，不给我处置了她，你，你就不是我儿子。”
那边大房、三房、四房的人顾忌二房的面子，早就悄悄退下，而那些不相干的丫头婆子也早就被打发下去了。
所以发生的这些事情，都是在沈府亲信眼前的。
沈粲看着老夫人恼恨至极伤心欲绝的样子，便扑通跪地，低了头，沉声道：“母亲，一切都是儿子的错。如果儿子不是疏忽了对若兰的保护，她就不会……若是她还在，丫头也不会这么粗鲁无礼没有教养……”
“逆子，逆子！”老夫人就知道儿子不肯处置沈明珠。
而刘夫人听沈粲竟然当众这么说，顿时觉得非常没有面子，这么多年的苦心，竟然换不到他一句真心的喜欢吗？
到现在他还在说什么裴若兰，他将她置于何地？
裴若兰早就死了，她才是正牌的夫人!
刘夫人胸口燃烧着熊熊怒火，忍无可忍，几乎忍不住上要撕扯沈粲，跟他讲个明白。
沈云珞却死死地拽着刘夫人的手，她的脸雪白的，却也沉静无波，一双眼睛冷沉沉的，好像深夜原野上的一点星火，孤寂森冷。
“你，你是不肯处置她是吧？你要气死我是吧？你为了她不要你这个娘了是吧？”刘老夫人气得几乎吐血。
当初裴若兰的事情就是这样，她让他休妻，他不肯，还跟她抱怨。
逆子，逆子！
当初裴若兰做下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败坏沈家门风，他竟然还是维护她，如今……
如今又是如此，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仰天长叹，“扶我回去，我，我要礼佛，你们都别来打扰我，就当我是个孤寡老婆子，没有儿女！”
说着，她哆嗦着让吕嬷嬷送她回去。
沈粲膝行几步，拦住她，抓着她的衣摆，“母亲，请不要这样，儿子知错。会好好教育丫头的。母亲也知道，她被儿子丢弃在乡下，没有受到好好的教养，自然会行事粗鲁，儿子一定严加教训，不再让她……”
“罢了！”刘老夫人伤心欲绝，几乎不认识地看着眼前的儿子，哼，她就是要给沈明珠扣个罪名。
气病了老祖母！
沈云珞用力地扯着刘夫人的衣襟，一起跪下，她泣声道：“老夫人，求您不要气坏了身子，一定要保重。大姐姐之所以这样，父亲说得也有道理，是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好，没有足够关心大姐姐，让她受苦了。”
刘夫人虽然百般不愿，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附和着，“母亲，求母亲保重身体。媳妇以后一定会好好地教导大小姐，让她知书达理，通习琴棋书画，绝对不会让她在做出什么不懂规矩，有辱门风的事情。”
她这话说得巧，如今沈明珠犯的错，都是沈明珠自己不识抬举。
以后沈明珠如果好了，那也是自己教导有方，是自己的功劳。
***哎，票票还真是不给力，桑心……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3】
以后沈明珠如果好了，那也是自己教导有方，都是自己的功劳。
刘老夫人很满意自己这个侄女，微微颔首，却还是冷哼一声，“你们一个两个，沆瀣一气，都是合起伙儿来欺负我的。她一个五毒俱全的丫头，克死了亲娘，又来克害我们。我们不计较，她倒是蹬鼻子上脸了。她，她还敢杀人了，简直是翻了天呢。沈辉那里，务必要妥善处置呢，免得被人家说我们仗势欺人！”
刘夫人忙应了，“老夫人放心，老爷一定会上心办的。”
“回去！”老夫人吩咐着，带了人扬长而去，赵姨娘几个也赶紧跟上。
沈粲跪在地上，目光如霜，这时候沈福上前，将他扶起来。
其余的丫头婆子也上前忙将刘夫人和沈云珞扶起来，高姨娘一直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觉得被沈明珠吓得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索性什么也不说，免得被斥责。
“老爷，依妾身所见，不如就派人去跟五叔家交涉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
刘夫人靠近沈粲，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道。
沈粲哼了一声，面色阴沉，月亮被云彩遮住了，灯光不是很亮，所以有些看不清。
孙嬷嬷咳嗽了一声，想说什么，当着沈粲的面却不敢，生怕适得其反。
刘夫人继续道：“大小姐那里，依且妾身看，不如多请几个名声大的教引嬷嬷，好好管教一番，也好让她学学如何做大家闺秀。”
她说得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找几个厉害的婆子来，好好地教训教训沈明珠，让她知道一下，这个家是谁当家的。
听了她的话，使得沈粲的脸拉得更长，沈明珠的血泪控诉还言犹在耳。
她和素雪一直被人欺负，被沈辉那个畜生觊觎。
她和哥哥一直被沈辉的儿女欺凌，肆无忌惮地虐/待。
她和素雪差点被沈辉那个畜生……
她八岁的时候被人下了毒浑身不能动，形同人偶……
她曾经被沈明蔷活埋，今年四月素雪差点被沈明蔷活埋……
哥哥差点被沈明楠糟蹋……
如果不是萧澈去沈家，她和哥哥必死无疑……
路上沈辉勾结土匪，差点将她卖给土匪……
他们说她是五毒俱全的毒女，防爹克娘，其实不过是胆小鬼，一个嗷嗷待哺，言行都不会的女婴，怎么可能害人？
害人的不是她，而是他们这些狠心肠的大人！
刘夫人看他不言语，便以为他要同意的，立刻就要吩咐人去办。
沈粲却突然扭头看着她，灯光里，他那双原本风流勾人的眼睛，突然就冷冽森寒。
刘夫人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沈粲逼视着她，问道：“沈家湾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刘夫人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吗？
她当然知道，因为好多事情就是她授意的，欺负沈明珠，不让她过好日子，下毒甚至要弄死沈明珠，都是她的授意。
可她当然不会承认，如今沈粲疑问，她该如何说呢？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4】
可她当然不会承认，如今沈粲疑问，她该如何说呢？
这时候沈云珞突然就拉着沈明安过来，跪在沈粲跟前，声音无比温柔却也坚定地道：“爹爹，那些事情，母亲怎么会知道呢？女儿和弟弟还时常问母亲，大姐姐和二哥哥何时回家跟我们团聚，我们都巴不得他们赶紧回来。可母亲一提大姐姐，父亲就疾言厉色地呵斥，母亲渐渐地也就不敢提。不过母亲私底下时常怜惜他们二人，经常要写信去问候一二，还定期送银钱过去。这些，七叔公都可以作证。最可恶的就是五堂叔了，他竟然在乡下借着父亲的名头作威作福。他分明就是知道若是大姐姐和二哥哥出事情，父亲可能会责怪母亲对子女呵护不够，他还处处为难，可见他心肠歹毒。”
刘夫人听女儿这么说，一下子回过神来，她也切齿道：“珞儿所言极是。老爷，咱们明珠和堂哥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原本我还说要带珞儿和明安去老家走走呢，只是府里事情太多，一直没有脱开身，然后他们二人就回来了。若是要怪，也的确应该怪妾身照顾不周。”
沈粲因为自责内疚心疼而引发的愤怒，此刻也渐渐平静下来，知道不是迁怒他人的时候，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错。
都该自己负责才是的，怪刘氏也没有用。
他恨恨地道：“来人，替我修书一封，送去沈家湾，告诉七叔公，开祠堂将沈辉一家除名，赶出沈家湾，让他们再也不许靠着沈家的名头过活！！！”
说着，他兀自不解恨，“这个畜生，惯常的欺凌别人，也让他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沈辉被家族除名，不能靠着沈家的名头过日子，只怕到时候有的苦头吃了。
刘夫人触到沈粲眼底的那抹阴狠，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沈云珞立刻替她掩饰，“母亲，更深露重，老夫人身体微恙，不如赶紧去照顾吧。”
刘夫人立刻说是，忙跟沈粲告辞，带了人去老夫人院里。
沈粲有心要去翠竹园，却又觉得抹不下脸来，便回到自己书房，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窗外秋风拂动着竹叶，发出唦唦的声音。
沈粲枯坐了一夜，双眼通红，脸颊浮肿。
这时候沈福的声音传来，“老爷，喝完参汤吧。”
沈粲摇摇头，心底里涌上一阵无力的感觉。
这时候外面小厮来报：“老爷，大小姐，大小姐她去佛堂，要求进去祭拜夫人。”
沈粲只觉得火气腾得窜起来，他猛得站起来，“让她滚！”
这个毒女，心思真是歹毒，一定是她精心设计了这么一幕，让他们中秋节这样的大节日家里一片惨淡。
阖府被她斥责地抬不起头来！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因为枯坐一夜，起得猛了，有些头晕。
沈福忙扶住他，劝道：“老爷，还是歇歇吧。您已经一夜未合眼了，不如在这里迷瞪一觉，等上朝的时候，老奴再唤老爷起来。”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5】
沈福忙扶住他，劝道：“老爷，还是歇歇吧。您已经一夜未合眼了，不如在这里迷瞪一觉，等上朝的时候，老奴再唤老爷起来。”
他是相爷，是不能随便请假的。
沈粲却还是不肯罢休，气呼呼地道：“她以为她是谁，仗着她是若兰的女儿，我就会对她纵容吗？这个丫头，心思歹毒，今夜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她一个小丫头就指使得动万家的掌柜为她说话？哪里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沈粲还是不解恨，继续骂道：“让她滚，佛堂岂是她能随便进的地方，别让她玷污了那片土地。这个死丫头，心思歹毒，竟然敢杀人！她，她，她是不是还想杀了我？”
她既然能将沈明蔷划破脸，把沈明楠阉了，谁知道会不会心里怀恨，要害死他这个亲爹呢？
谁知道她这次回来，是不是抱着报复的心思回来的？
沈福笑着将参汤放在桌上，“老爷，您发发牢骚就罢，依老奴所见，大小姐受了那么多委屈，若是不能狠点，只怕早就死了。这也无可厚非的，老爷太过生气，反倒是掩盖了自己的本心。”
沈粲一怔，看着沈福，“你的意思？”
沈福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老爷扪心自问，难道您对小姐，就只有恨吗？”
沈粲面色一变，瞬间惨白，他跌坐在椅子里，是呀，他对这个女儿，只有恨吗？
其实是有内疚的吧，恨意，内疚，自责，难堪，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的。
若兰的死，自己有责任，母亲也有责任，可他不能怪母亲，更不肯正面认识自己的错误，不想承认是自己没有保护好若兰才害死她的。
所以，他一味地迁怒于女儿，怪她是毒女，克死了亲娘。
沈明珠指责地没有错，他是胆小鬼，黑心肝的，他自己不敢承认错误，就怪罪她。
他越是懦弱地逃避，就越是要恨她。
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他怕看到她，就想起了若兰。
就想起自己犯的错，就想起若兰受得苦。
就户提醒他，是他没有做好，没有保护好若兰！
那是血淋淋的指责和鞭挞，让他浑身冷寒，半夜遽然警醒，一点都不敢入睡。
所以，他只能将女儿送走，斥骂她，憎恶她，这样似乎就能让自己心安，渐渐地忘掉那些过往。
只留下若兰那美丽的脸庞，将所有的美好记忆留下来，将所有的过错和矛盾都抛开去。
似乎没有了沈明珠，没有了提醒自己的人，过去那些，就会变得纯粹，没有什么肮脏一样。
哈，真是自欺欺人呢！
沈粲这样想着，却又不肯承认。
人遇到了问题，多半都是先想着如何推卸责任，让自己好过一点。
沈粲也如此，尤其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这种推卸迁怒，就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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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一回来，敌人们一个个的夜不成寐，人仰马翻的，哈哈，还有更厉害的在后头啊，求支持啊！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6】
沈粲也如此，尤其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失去了最心爱的人。
这种推卸迁怒，就到了顶点。
沈福叹了口气，知道老爷一时间不会转过弯来的，他就劝道：“老爷，大小姐既然已经回府，她就是大小姐，是嫡长女，要祭拜亡母也是应该的。老爷不能阻止，否则，只怕又会生事端呢。”
大小姐这个人，他一早就觉得不简单，与其总是堵杀，不如疏导，因势利导，化解父女之间的恩怨呢。
沈粲点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也罢，也只能这样。”
而刘夫人的正院，也是灯火通明，一夜未眠。
不只是她们，就算是东院，老夫人的院子，也是如此。
何姨娘、高姨娘、罗姨娘，虽然都假装事不关己，却也都一夜辗转反侧，忐忑不安，不曾合上眼睛。
这一夜，是沈明珠开启的新的一夜。
从此，沈府，也因为沈明珠的到来，开启了新的相处模式。
甚至整个京城，整个大秦，也因为沈明珠的到来，开始了新的变化。
她以自己的计谋和聪慧，强势地入住了沈府，强势的斥责了那些身份尊贵的敌人，和如此强势的，凌厉无匹的，霸道地介入了他们的生活。
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想不想，他们都不能忽略沈明珠的存在。
不管他们是爱是恨，他们都没法逃避沈明珠的影响。
从此，沈府，就有了一个嫡长女大小姐，那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原本那些人还想察言观色，看看动向，结果沈明珠夜闯佛堂，去祭拜了亡母。
而沈粲竟然默许了。
所以，他们立刻就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府里，以后的格局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再也不是刘夫人这拨正室夫人嫡子嫡女独大，如今又加入了前夫人的嫡子嫡女，他们在府里的地位，是足以和后来的夫人分庭抗礼的。
所以，不管是丫头、婆子，都争相恐吓地对沈明珠示好。
虽然开始还要顾及刘夫人，还要看她的脸色，不敢那么明目张胆。
但是每次见到沈明珠，他们请安的时候，就格外热情，翠竹园的事情，他们也格外卖力。
之后，除了老夫人装病，沈明萱和赵姨娘不肯去翠竹园示好，其他人，全部都去翠竹园探望示好，以示友好。
刘夫人亲自带了人去翠竹园，表示对沈明珠兄妹的欢迎，表达了对沈明堂的关怀，也表示了对沈家湾事情的痛恨和难过。
不过沈明萱和赵姨娘不肯来，她自然也没有强迫的，总不能让沈明珠太得意，以为所有人都害怕她，巴结她吧。
刘夫人就算来示好，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心里恨得要命，只想着怎么给沈明珠添堵的。
她眼里里有泪，拿帕子沾了沾，上前一把将沈明珠抱住，“我的儿，我命苦的儿，你受苦了。没想到你在老家受了那样的折磨，我们一直觉得七叔公他们把你们照顾得好好的。没想到……咳咳，都是我照顾不周，是我……”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7】
孙嬷嬷几个赶紧劝她，“夫人，何必自责。您远在京城，也不能掌握那里的动向。夫人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人去送银两，关心大小姐和二少爷，七老爷子他们也知道的。都是五老爷太混账，竟然背着夫人和老爷行那种龌蹉事，好在老天有眼，还了小姐公道。也让沈辉那畜生受到了惩罚。”
沈明珠说的是实话，七叔公和三堂伯也会为她作证，而且她说的和刘夫人等人查来的也相契合。
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异议。
也并非是沈明珠说了，他们就会相信的，沈粲他们都是聪明人，七叔公和三堂伯时而有书信来，事情早有蛛丝马迹。
而这一番的事情，老家的书信也很快就会到来，所以沈粲料定沈明珠不敢说谎的。
而他也早就怀疑，只是因为对沈明珠的怨恨，不想去认真地推敲，一味地逃避，终于演变成了今日的对敌。
刘夫人之前是要用这个来对付沈明珠，可既然提前挑破了，沈粲已经为沈明珠撑腰，那他们就不能再唱反调。
所以，又反过来安慰同情沈明珠，表明自己是跟她站在一个立场上的。
看着这些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人，沈明珠心下冷笑，脸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却暗含讥讽的笑意。
刘夫人他们是聪明人，不会看不出来的。
不过沈明珠也有分寸，不管做什么，都要留一点余地。
不是为了放过敌人，而是为了自己的退路。
自己这一次，目的是站稳了脚跟，并不是要扳倒刘夫人。
就单凭这点事情，就算是逼着沈辉说是刘夫人指使他下毒残害她的，也是没法扳倒刘夫人的。
沈明珠很清楚，刘夫人只要说是沈辉狗急跳墙，故意挑拨，或者是提早派人将他弄死，那就没有任何证据。
反而还会让自己落下一个处心积虑破坏家庭团结，想要排斥后娘，陷害后娘的行为，这样对自己和大哥的声誉，无疑是最不利的。
所以，她见好就收，达到了在相府站稳脚跟的目的就足够了，根本不必非要急在一时。
若是不能一招制敌，不如大家暂时偃旗息鼓，各自整装，以待后面的决战。
沈明珠坚持，自己从来不做无用功，每一次出手，都是要有回报，有用处的。
如果只是像猫戏老鼠那样去戏弄一下，没有任何必要，那是愚蠢的表现。
毕竟刘夫人不是老鼠，那是恶毒的狼！
别忘了，刘夫人后面还有个刘氏家族，他们有从龙之功，拥护康雍帝登基，从而由寒门贱户，跻身为京城勋贵之列。
也不能不说是有几分手段的。
她现在站稳了脚跟，以后的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她嫡长女、大小姐的身份，也就稳稳当当了。
既然，自己不能一脚踩死敌人，那敌人来示好，自己当然也要演演戏，配合一下。
有时候，战争就是在你来我往的演戏中进行的，到了最后，大决战的时候还在演戏呢。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8】
有时候，战争就是在你来我往的演戏中进行的，到了最后，大决战的时候还在演戏呢。
纵观历史上那些有名的争夺战，双方哪个不是口蜜腹剑，笑着来，恨着去，表面笑呵呵，背后出狠招的。
现在她一下子整不倒刘夫人，刘夫人也弄不跨她，所以，大家彼此势均力敌。
她捂着脸轻声地哭泣着，将沾了葱水的帕子在眼前一晃，眼泪就下来了。
“我母亲去得早，所以才有夫人进府主持中馈。如果没有夫人，哪里有我们兄妹的今日呢？”
她这话，没有一点感激，刘夫人也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他们，沈明珠哪里会在老家被人欺凌。
沈明珠继续道：“如今我母亲在天有灵，让我回来了，必然是不想让我再受贱人所害，要让我兄妹二人堂堂正正地活着的。有夫人在，我们也就放心，以后必然不会再被人害去的。”
她口口声声说是感激，可实际上，句句却是在指责。
饶是刘夫人城府深沉，也几乎脸上挂不住的。
赵姨娘母女没来，何姨娘和高姨娘、罗姨娘却在的，大部分人自然听得懂。
她们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可根据刘夫人的为人和御下的手段，她们也知道，沈明珠兄妹在沈家湾发生的那一切，刘夫人定然脱不了干系的。
高姨娘忙劝道：“夫人和大小姐快别伤心了，现在已经回来，那就是一家人了。有夫人在，大小姐什么也都不必担心的。夫人宅心仁厚，定然会将大小姐照顾得面面俱到的。”
罗姨娘悄悄地打量着沈明珠，暗自惊叹，每一次看她，都感觉不一样。
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她傻大姐一样，不懂规矩，空有一副美丽的皮囊。
那一次，在夫人的屋子里吃吃喝喝，没有一点名门闺秀的派头，就好像是乡下野丫头一样。
再一次，就是中秋夜，原本是别人设计要对付她的，想让她和哥哥名声扫地，以后就算是不被赶出相府，那也是要被弃如敝履，无人问津的。
哪里知道，大小姐却似乎是早就有准备一样，不但带来了证人，粉碎了二小姐的陷害，而且还声泪俱下、威力十足地控诉了老爷和其他当家人。
尤其是将素雪的脸展示出来，又将沈家湾发生的那些秘事公开出来。
简直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
可她，竟然就那么从从容容的，虽然脸上有愤怒和悲伤，有绝望和失落。
可罗姨娘觉得，那反而不像是真的。
也许秋露说得对的，大小姐是个厉害的人，是可以依靠的吗？
罗姨娘心里嘀咕着，没有说话。
夫人在前，何姨娘更是一言不发的，只站着当背景墙。
刘夫人看了一圈，又关切道：“素雪呢？可怜见的丫头，原本花容月貌的，怎么就被□□成这样，真是那天煞的沈辉。明珠且放心，老爷已经发了话，要将那沈辉一家赶出家族，让他们也尝尝被人欺凌的滋味！”
她虽然心里恨极了沈明珠，说得却义愤填膺，就好像是为沈明珠打抱不平一样。
整得他们人仰马翻【09】
她虽然心里恨极了沈明珠，说得却义愤填膺，就好像是为沈明珠打抱不平一样。
沈明珠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也不戳破，只是低声啜泣，一副伤心欲绝，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刘夫人见沈明珠不接自己的话茬，想让自己唱独角戏，心里更加暗恨不已。
沈云珞立刻顶上来，“母亲，不如找位最好的大夫给素雪看看，能不能治疗一下。另外，也是要给素雪一些补偿安慰的。”
刘夫人连声说是，想着又要花钱，忍不住一阵阵的肉疼。
可云珞说得对，这种时候，也是不能省的，反正花的是公中的钱，也不要她自己来出的，只要把府里的钱再多拿去一些发印子钱，等收回来，也就有了的。
沈明珠却淡淡地道：“看大夫就免了，将近十年的伤疤，已经是好不了了的。我只是一个无能的女孩子，不能为她做主。夫人既然肯为素雪做主，那是再好不过的。其他也没有什么，只有给她五百两银子补偿一下了。”
五百两？
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刘夫人更是怒目圆睁，几乎要破口大骂了。
原本她觉得给二十两就不错的，竟然要五百两，沈明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
沈云珞眯了眯眼，垂下首遮去了自己阴沉的目光，暗暗扯了扯刘夫人的衣摆。
刘夫人只得道：“是要补偿的，还得给素雪也做几身衣裳，再派两个丫头婆子的来伺候。她是姐姐的丫头，怎么能让她继续做丫头呢。”
说着就要安排自己的丫头婆子来伺候。
沈明珠轻哼一声，她倒是看看刘夫人有多少人能往这里派，到时候可就不是卖出去那么简单了。
刘夫人也想起秋红那档子事儿来，觉得不妥当。
沈明珠就勉为其难地道：“夫人，不如这样，您再给我五十两银子，我自己给雪姨买几个丫头使唤就是了。”
刘夫人压根咬得格格作响，却也只能忍痛割肉，“也罢，你自己操心，只是这种事情，你一个小姐家家的也做不来。我让何亮家的帮衬着你。”
何亮家的帮着刘夫人管着内宅的事情。
沈明珠倒是没有拒绝，她也要跟府里的管事婆子们打交道呢，何明何亮都是沈福的儿子，正好方便。
刘夫人见补救和表面工作已经做完，再也不想留下来难受，立刻就让沈明珠几个好好将养，她还忙，得去看看老夫人。
沈明珠当然不会挽留，虚套都懒得虚套，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装模作样呢，怪难受的。
她就起身送客。
刘夫人看向沈云珞和沈明芙几个，犹豫着要不要让她们姐妹亲近一下。
沈云珞立刻道：“母亲，老祖母也病了，女儿要带四妹妹去老祖母那里请安。原本要和大姐姐一起去的。不过大姐姐也病了，大姐姐就好好将养吧。”
她的意思，不过是委婉的说老夫人不喜欢沈明珠，被沈明珠气病了，进一步讲就是被沈明珠克的。
**今天到这里，明天就要两年后，明珠就是大姑娘，嘿嘿，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女主总是小小的。
毒计失效，小人怀恨【01】
她的意思，不过是委婉的说老夫人不喜欢沈明珠，被沈明珠气病了，进一步讲就是被沈明珠克的。
无非是要给沈明珠时时刻刻地扣一顶防爹克娘的大帽子出来。
本来老夫人身体硬朗，沈明珠一回来，她老人家就生病了，可见沈明珠的毒害之重。
沈明珠自然不在乎，如果克真的能克死的话，那她还真想五毒俱全呢，先把他们给克死再说。
谁都知道，这不过是宅斗的一些手段罢了。
送走了她们，沈明珠回到屋里，去了东间看看哥哥和素雪。
素雪一直在亲自照顾沈明堂，郎中已经来看过，说沈明堂没有大碍，好好将养即可。
萧闲也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打发流觞来送了上好的秘药，给沈明堂服下，就好了很多。
已经不再咳血，郎中说只要止住咳血，慢慢地就好了。
沈明堂已经醒了，看着沈明珠笑了笑，“小妹，吓到你了。”
沈明珠热泪盈眶，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哥哥，你真傻。”
沈明堂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笑容却那么明朗，“才不呢，保护小妹是哥哥的责任。就算死，哥哥也绝对不会眨眼的。”
沈明珠点点头，“哥哥，我们会好好的，母亲在天有灵，我们都会好好的，一定会让那些仇人付出代价的。”
沈明堂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那是必须的。”
沈明珠跟他说了几句，让他好好休息，她则和素雪去外间说话。
“雪姨，等芳情她们回来，院子就不够住的了。”
素雪沉吟一下，“要不要去告诉夫人，我们换一座大院子？现在刚闹一场，她会答应我们的。”
沈明珠摇头，“要去找她，那就是求她，多没意思。我们要自己做主，让她看着干气猴才好呢。”
“小姐的意思？”
“咱们将翠竹园扩建，后面不是有一片地方吗？再盖一座后院，东边和清怡园中间不是也有块地方吗？我们扩建过去，修一座小小的园子，建造一座凉亭，这样院子就空旷许多，不会再那么逼仄了。”
素雪也说好，又担心夫人不会同意。
沈明珠扬眉一笑，自信满满地道：“谁也不用说，直接让人给何明传话，让他安排。”
她算得好呢，沈粲如今又气又急，却也又羞又愧，正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
自己如果夹着尾巴做人，他们反而就内疚越来越少，认为她应该夹着尾巴谨慎做人。
她若是恣意嚣张一些，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会一点点地退让。
不过是修缮园子，不算是大事，也踩不到沈粲的痛脚，沈明珠断定他会同意的。
而结果也自然如此，沈粲得到何明请示的时候，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
他正在翻阅一些文书，头也不抬，淡淡地道：“随她去吧，从公中拨银子即可。”
有他的允诺，何明也能放开手脚干，不怕夫人刁难。
最生气地自然是沈明萱母女，她们立刻就冲去了正院，跟刘夫人哭诉。
毒计失效，小人怀恨【02】
最生气地自然是沈明萱母女，她们立刻就冲去了正院，跟刘夫人哭诉。
刘夫人还心烦意乱的要命呢，本来好好的计划，原本可以等沈辉上京，然后将沈明珠兄妹一举消灭，结果……
却被这两个蠢猪给破坏了！
刘夫人气不打一处来，看见她们火气就蹭蹭得拱起来。
沈明萱还没有眼力见地在那里哭诉，“夫人，您可要给女儿做主。女儿的清怡园本来就是很小的，若是再被她那么压着，以后更没法过了。”
赵姨娘也帮腔，“夫人，原本说那片地是要给清怡园用的，现在却被翠竹园强占，实在是可恶的。”
刘夫人懒懒地道：“谁规定是给清怡园用的？”
这时候朱槿端了雪耳羹进来，赵姨娘就要去服侍，伸手要接那碗羹。
朱槿立刻轻斥道：“赵姨娘，这是夫人的羹，你若是要喝，也得等夫人用完，下去和婢子一起用呢。”
赵姨娘顿时闹了一个大花脸，她讪讪地道：“我，我是服侍夫人用呢。”
“可不敢劳烦赵姨娘，您还是去伺候老夫人吧。”朱槿笑眯眯的，目光却比刀子还锋利。
夫人本来是老夫人的侄女，可那赵姨娘会巴结，把个老夫人哄得团团转，反而把她当成亲人一样。
刘夫人焉能不气？
赵姨娘就忙不说了，又去帮女儿说话。
刘夫人一直没理睬她们，顾自用甜品，沈明萱忍不住还要说。
赵姨娘朝她摆手，直到夫人用完了，才又开腔。
刘夫人轻蔑地瞥了她们一眼，哼了一声，“你若是嫌清怡园小，那我也没有办法，府里就这么大，要么你让陛下分座大宅子给老爷。要么你去乡下住，那里倒是大呢，听人说，一大片院子，几亩地，空荡得很，你自己住岂不是更好？”
沈明珠和赵姨娘一下子愣住，再傻也听出夫人不乐意来了，两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刘夫人冷冷地下了逐客令，“没事就回去好好学学女诫、烈女传那些书，不读书就是傻子，读多了也不好。还要学学针线女红，别整日价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越是我们这样的清流名媛，越是要什么都学点，你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不会。”
沈明萱窝了一肚子气，又不能不遵从。
刘夫人继续道：“大小姐那里，是老爷允许的，以后如果你们哪里看不惯，只管去闹，不要来我这里哭诉就好。只要不怕老爷责罚，你们只管闹。”
说完便阖眸靠在靠枕上，一声不吭。
一旁伺候的木棉就立刻给她们摆手，让她们赶紧离开。
赵姨娘就拉着沈明萱，两个人大气不敢喘，悄悄地退出去。
离开了正院，沈明萱气得直跺脚，“姨娘，难道我就这样被她踩？”
赵姨娘忙让她小声点：“萱儿，你要沉住气，你没看夫人都被她压住了一头么？”
“要慢慢来，我们先不管她，让她得意几日。等她得意嚣张习惯了，难免就会露出破绽，到那时候，我们再处置她，不是很容易么。”
毒计失效，小人怀恨【03】
“要慢慢来，我们先不管她，让她得意几日。等她得意嚣张习惯了，难免就会露出破绽，到那时候，我们再处置她，不是很容易么。”
沈明萱虽然不想等，却也只能如此。
而刘夫人比她们更郁闷呢，郁闷得她都要憋死了，要爆炸了。
朱槿收拾了碗筷，拿了美人拳给刘夫人敲腿，“夫人，那赵姨娘和二小姐越来越不上道了。还女儿呢，她是谁的女儿呢？三小姐才是夫人的女儿呢。”
刘夫人被她帮着骂了赵姨娘之后心里好受点了，虽然她更想她们一起骂沈明珠。
她不由得想起之前去老夫人那里的事情来。
她亲自将老夫人扶起来，拿了靠枕靠上，“姑姑，您也太好性了，难道由着她那样折腾不成？要是这样，以后这府里，可就不是我们管，倒还是他们的了。”
老夫人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还让我如何。你也看到了，我也来硬的了，可那丫头算准了一样知道你们老爷不敢处置她，所以才那么嚣张的。硬的不管用了，我也不可能立刻来软的，怎么也要缓两年。”
刘夫人兀自愤愤不平的，“我就是愤不过。若是他们兄妹站稳了脚跟，那我们珞儿和明安……”
“你怕什么？事情不是还没有尘埃落定吗？你娘家如今也是新晋的勋贵之家，裴家却是个破落户都不如的，你怕什么呢。你只管好好地做你的相爷夫人，管好后宅，照旧的相夫教子。至于那兄妹俩，为人歹毒，那名声早晚要传出去的，以后谁还敢跟他们联姻？皇后娘娘一直不提，你以为是在等她么，不过是在考察你们老爷罢了。你只盯着，别让她私下里和大皇子见面即可。”
刘夫人眼皮一跳，“娘，您觉得大皇子会继承大统吗？”
老夫人面沉如水，“圣意难测，我们就不要管了，反正云珞还小，我们且留意着。不管谁做太子，云珞保管做太子妃就是。”
就算萧澈做太子，和沈明珠有婚约又如何，要杀了她可能要顾忌舆论，可要毁了一个没有娘教养的小姐，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只要毁了她的清誉，那就是毁了她整个人生了。
刘夫人深以为然，现在且让沈明珠嚣张，大家越是让她几分，她就越是要得意洋洋骄纵不堪。
日积月累，到时候沈明珠的性情只怕比沈明萱还要暴躁，不能吃亏，容不得人，到时候……
哈哈，还不是任她这个嫡母搓扁揉圆！
她反而要让人处处尊着沈明珠，让沈明珠行事越来越没有顾忌才好呢，等她像一棵小树苗一样长成了歪脖子书，哼！
她就知道，什么叫捧杀了！
胆敢跟她儿女抢东西的人，要么虐杀，要么捧杀！
总之，没有他们的活路！
转眼月余，翠竹园忙着扩建院子，要在寒冬腊月之前把能做的工作先做好。
老夫人病了，要常年礼佛。
刘夫人忙于家事，让沈明珠可以不必日日去请安。
两载春秋，明珠夺目【01】
刘夫人忙于家事，让沈明珠可以不必日日去请安。
沈粲忙于上朝、办公、讲经论道……
沈明堂忙着读书，萧闲已经帮他介绍了一个不错的老师，加上沈明珠的指点，他读书一日千里。
先生的意思，考秀才没有问题。
只是沈明珠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外公一家如今已经失踪，不在甘肃边陲之地，据说舅舅遭了难，家破了，一家人不知所踪。
沈明珠兄妹二人少不得又悲伤一番，却又不肯被刘夫人等人看出来。
这笔账，也是要记在他们头上的，当年外公在母亲死后，分明是来接他们兄妹二人去裴家的，可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竟然会让外公和沈家翻脸，然后外公病逝，裴家破败？
没有官方的说法和消息，那就只能是背地里搞得阴谋，她一定会查出来的！
一定会让凶手受到处罚，还外公一个公道！
“明珠，我会好好读书的，一定会跻身仕途，保护你和雪姨的。”沈明堂知道了外公家的事情，更加的愤怒。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力量都没有，自保都成问题，更何谈报仇！
当务之急，必须读好书，入仕！
只要自己入仕，有了官职，之后谁也不能再暗地里□□自己和妹妹的。
如果没有官职，刘夫人他们就可以背地里暗害他们，他们却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没有靠山和势力，他们一切只能靠自己。
就算粉身碎骨，他也绝对不会让人再伤害明珠的！
因为大家有了默契，各自过自己的日子，秉持着互不干涉的原则，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转眼两年已经过去过去，又是一年桃红柳绿的春天。
日光喧暖，蜜蜂蝴蝶争相忙碌，相府的花园桃红柳绿姹紫嫣红。
换了轻薄春衣的丫头们在花园里采花扑蝶，一片欢闹的仲春景致。
沈明萱穿着艳红的衣裙，自比桃花更加艳丽，比杨柳更加婀娜，她坦然地受着自家丫头们的恭维，十二岁的年纪，豆蔻芳华，怎么看怎么美丽。
让她觉得自己堪比那入画的仙子，身子窈窕，容貌美丽脱俗。
近来这一年，因为她们大了，夫人和老夫人也带着她们见见世面，和世家勋贵的夫人小姐们也走动一下。
几次下来，她就觉得除了沈云珞比她出身高一些，所以气质更好，那些什么嫡女庶女，自然都没有她美艳的。
她觉得自己才是京城第一美人呢。
比那些被风流才子们封为的第一美人第二美人的美多了，只不过她是相府小姐，是不屑做那个比较的。
毕竟高门大户家的女儿，怎么能允许外人评头论足呢。
她看到沈云珞被丫头簇拥着在那边作画，沈明芙在旁边出主意，便快步走过去。
“三妹妹，四妹妹，过几天花朝节我们去大悲寺赏红、放花神灯吧。”
沈云珞正在专心地绘制一幅春日花园图，上面每一朵花、每一个丫头，都那么逼真精致，没有一笔是敷衍粗糙的。
两载春秋，明珠夺目【02】
沈云珞正在专心地绘制一幅春日花园图，上面每一朵花、每一个丫头，都那么逼真精致，没有一笔是敷衍粗糙的。
沈明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看着，也没有理睬沈明萱，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沈云珞浅浅一笑，满意地搁下笔，让丫头扇风使颜料早些干透。
她接过贴身丫头紫苏捧过来的松江布手巾，擦了擦额头的香汗，笑道：“花朝节据说宫里的贵人们也会微服出宫的，我们还是呆在家里的好，免得到时候会有什么麻烦。反正我们家的花园，也是百花齐放的。”
原本花朝节皇后会和京城名媛们一起欢乐，召集她们在皇家的大型花园里摆酒赏花，然后趁机考察那些女子们的才学品貌等，以此来给皇子王子们选择佳偶。
不过自从十年前康雍帝登基以来，这个习俗就没有延续下来，但是民间百姓的欢乐不会因为皇家的更迭而减少。
所以民间花朝节的时候，女孩子们还是非常雀跃欢喜的，大户人家也会相约游玩赏花作诗作画等，小户人家也会一起踏青。
只是据说后宫的妃嫔们也会在皇后的带领下微服去大悲寺烧香祈福，然后趁机游玩一下，感受花朝节的氛围。
至于相府，因为刘夫人总是以名门自居，要求甚严，除非是有长辈陪同，不许家里小姐们随意出府的。
沈明萱却不以为然，沈云珞是嫡女自然不担心了，可姨娘说依照夫人的心思，只怕绝对不会给庶女寻门好亲事的。
只会让她当沈云珞的陪衬。
从前说不定还能有点机会，现在又多了个沈明珠，夫人碍于情面，只怕也要先考虑沈明珠的事情呢。
沈明珠一个克母的毒女，有什么资格要嫁给大皇子呢？
这么些年了，宫里竟然还没有退亲的说法，甚至会有人说皇帝要立大皇子为太子。
若是如此，那沈明珠很有可能会成为太子妃呢！
这简直是让沈明萱嫉妒得五内如焚！
宫里的贵人，那自然包括皇后以及李惠妃、楚宸妃以及其他的王妃、长公主的，她们除了游玩，还有很大程度就是为了给自己家的儿子留意哪家的小姐更出众，想成就一段佳话的。
所以，沈明萱不想错过。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姨娘打探来的消息，据说皇后今年可能会公开参加花朝节，还会邀请各府的小姐们去呢。
说白了，其实就是去给皇子们选亲的！
只是她也没有办法自己出去，必须要经过刘夫人的同意，否则就算是悄悄出去了，回头要被处罚的。
而且，若是皇后邀请，到时候只怕刘夫人只会带沈云珞和沈明珠两个嫡女去，根本不会带她这个庶女的。
那样的话，她岂不是错失了良机吗？
所以她也必须要去才行！
她正思索着，贴身丫头黄芩靠过来，低声道：“小姐，大小姐出门了。”
沈明萱一听，眼睛登时一亮，她对沈云珞道：“三妹妹，不如我们去大姐姐那里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点子要在府里好好过个花朝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