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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原银耳     明虎txt下载     明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六十八章 会议泄露遭破坏

    冯升说的是事实,在京城,王老虎没有多少人马,没有兵如何与八虎相抗衡,另外,皇上说是两月之后与八虎开战,现在当然不是时候。

    “那怎么办?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张正兄弟进入锦 衣卫大牢里,什么也不做?”胡达道。

    “公子,锦 衣卫那帮人吃人不吐骨头,张正进去凶多吉少。”常遇春说道。

    王老虎也对此忧虑,张正,周亮两人都 还在八虎的手上,这个命穴深深地夹着自己,他要如何决择。

    “是呀,我们现在就想一想,如何营救在锦 衣卫狱中的张正和周亮。”容玉道。

    “要从锦衣卫手中救 出他们,必需要知道他们具体的关押地,还有救下之后,撤退的路线。”贾旺道。

    常遇春道:“冯升,这就要靠你们的特工了,摸清楚里面的情况,我们也好营救他们。”

    冯升道:“营救他们俩也是我想的,要想救 他们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们可以动用锦 衣卫里的人,找到关押他们的具体位置,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比如 说在他们交班之时,这是他们最薄弱的时候……”

    王老虎打断了冯升,道:“不可!”

    听到王老虎这样的话,山海豹不解地问道:“公子,人难道 我们就不救 了?”

    “救 他们,这个想法我比任何人都要迫切,就如我以前说的,救 他们不是时候,我们不能拿其他兄弟的命开玩笑,纵然,我们真的救 出了他们,但是能保证我们不会被发现。后面,我们有更重要的事做,我们不可因小失大呀。”

    听王老虎这样一说,冯升也感到刚才自己太冲动了,这一棍下去,或许该救的都救 了,但是 原先布下的网,和后面王老虎要做的,可能会毁于这里。“公子说的对,救 人的事,我们先缓一缓。”

    王老虎点点头,道:“我们现在谈救 人,特别是去锦衣卫里救 人还不现实。接下去,请大家自己务必小心,不要让人抓以把柄。”

    听王老虎这样一说,山海豹像是想到了什么,道:“今日,我在营救禹安的时候,锦衣卫里有人认识我。”

    “我把这事给忘了。”王老虎本以为他在京城出现的次数少,是个生人,不会让人认识,没有想到他的兵器出卖了他,神兵器在江湖中的名号响得很,“锦衣卫得到这一信息,就会布网,山海豹,这事之后,你与荀薛暂时不要露面,先躲一躲,到时有行动,我会通知你。”

    “是,公子。”山海豹应道。

    “今日办的事怎么样了?”王老虎问山海豹道。

    “禹安对于我们屡次救他很感激,但对于我们的动机还是有所怀疑。”王老虎认真听着山海豹的话,问道:“认为我们是要造反,对吗?”

    “公子 说的一点也不差,禹安确实是这样说的。我将公子和冯升交待我的话跟他说了,他才放下戒备。”山海豹说道。

    王老虎点点头,道:“有没有约下下次见面的时间?”

    “按照公子的意思,我和他约定后天在五军营里外五里地的树林见面。”山海豹道。

    “公子,约好了禹安,我们去会他,如果有他五军营人马的帮助,我们的事会事半功倍。”冯升说道。

    王老虎也同意冯升的话,“你说的对,禹安是我们这次行动很重要的一个人物,如果得到他的帮助,我们的胜算就多一分。但是……”王老虎也表现出了自己的顾虑。

    “公子的疑虑是,禹安是八虎故意给我们安的一颗子?”冯升道。

    王老虎没有回答。冯升想了下,继续对王老虎说道:“皇上对禹安不了解吗,他有没有说什么?”

    王老虎的确问过皇上,但是皇上给他的答案模棱两可,主意全在自己这边,“我们输不起,如果禹安是八虎的一颗棋,我们全盘暴露,到死都 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是,如果他真与八虎不合,拉拢他却是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两相权衡,王老虎还是认为这险还是应该冒的。

    “公子,你这样一说,我倒是觉得这险冒的有些大,这样,后天的会面有我代替你去见见禹安,顺道再探探他的口风。”冯升道。

    “我愿意陪冯升一道 去。”山海豹道。

    “好,山海豹的人一同去,我会放心不少。”王老虎道,“你此去的目的是说服禹安加入我们,先不告诉他我们的身份,只告诉他只为勤王。”

    “我同意公子的意见。如果他有二心,我们也还可以共进退,不至于让公子难做。”冯升道。

    “禹安的事我们等冯升与他见面详谈了之后再说,另外,各位兄弟在这几个月中要小心,特别是自己的住所周边要严加查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王老虎吩咐道。

    众位兄弟点头应允。

    “还有一件事,胡达。”王老虎刚一喊出胡达的名字,他便上前抱拳应道,“公子,有事吩咐。”

    王老虎道:“我要你即刻离开京城。”他说完这一句,招过胡达,跟他交待了几句。胡达听后道:“公子,放心,你交待的事我一定办好。”

    “胡达,你性子莽撞,直率,这一去,你要多长长脑子,切不可与生

    人多胡缠,免得耽误正事。”冯升交待道。

    “冯升,你放心,我们几兄弟你还不放心。”胡达道。

    “山海豹,等见过禹安之后,你也离开京城,去趟怀德。”王老虎也招过山海豹,与他交待了几句。

    山海豹应道:“公子,你放心。”

    交待过这两个重要的任务,王老虎稍微宽心了些,与八虎的较量需要自己的人,京城三大军营都 是八虎的人,锦衣卫、东厂这些人都不好对付。“这几个月里大家行事尽量低调,不要与人纠缠,不要生其他 事端,如果没有重要的事,也不要往我府上来,如果有事我会让王彪通知 大家。”

    “是,公子。”

    正当大家商议的时候,突然传过来急促的敲门声,外面 有王彪守着,这敲门声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时,传进来王彪的声音:“公子,有情况。”

    王彪在外说道:“刚才有人送来一个口信,说是锦 衣卫的人正往这边赶来。”

    不管送信人是谁,也不管这个消息是否真实,有了这个风吹,王老虎马上对大家道:“你们往后门走,切记,保护好自己。”

    王老虎看着众人出门,领着王彪来到了前厅。

    他坐下来,说道:“上茶。”这时,另一个小丫头走过来,给王老虎倒了一杯茶。王老虎问道:“锦 灵姑娘呢?”

    “回公子,刚才她有事出府去了。”

    “哦。”王老虎应了一声,向这丫头挥了挥手,他举起茶杯,饮了一口,这茶是辉白,与锦灵泡的茶水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不是同一人所泡的而矣。

    刘谨房。

    “千岁爷,我们收到了消息,王老虎招集了他的部下正在书房里,好像在商议什么大事。”傅文道。

    “消息可靠。”刘谨玩着烟斗,没有抬头,随口问道。

    “是我们的人传出来的消息,消息绝对可靠。”傅文说道。

    “你知道 该怎么做,不过,凡事不要做绝,要动他,我要的是真凭实据。”

    “是。”傅文说道,“听说他所招的人中,有一位很像我们要找的山海豹。”

    “就是救禹安的人?”

    傅文点了点头应道:“正是此人。”

    “哼哼。那真是太好笑了。”刘谨道,“马上派人去王老虎府上,我要的是证据。”

    王老虎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外面就有人冲了进来,王老虎的家丁根本没有能力将他们拦在府外。这热闹闹的一帮人,没有人来打招呼,就直接往里冲了。大明境内,这样不讲理的,也就只有锦 衣卫了。

    从府外冲进府来的人真是锦 衣卫,家丁们还没有通报,他们就冲了进来,但是却没有锦 衣卫抽刀。王老虎想,他们还是留自己一些面子的。

    带头的人正是萧霖。

    王老虎表示很惊讶,他忙放下手中的杯,上前迎接道:“萧大人,你这是?你来我府上也不通知一声,好让我来接下你。”

    萧霖亲不答话,招了一下手,他底下的锦衣卫三三两两地分散开来,到府上的各个房间搜索去了。

    萧霖道:“王大人,我只是奉命行事,你可在意。”

    “你这是?”王老虎又问了一句。

    “我接到线报,说有个叛贼进了你府中,所以我才马上派人进入府里来,我是怕他惊了大人,伤了夫人。”萧霖道。

    这时,冯柳儿出了房来,见到王老虎,上前道:“相公,这是?”

    “夫人,莫惊,萧大人是来保护我们的。”王老虎笑笑道,“来人,给萧大人上茶。”

    萧霖道:“不用了,抓到叛贼,我马上就走。”

    “锦衣卫效率真是高,我在府上这么长时间也不清楚有叛贼潜入我府内,你们倒是一进府就说有叛贼,看来我的家将们都要好好地向锦 衣卫学学了。”

    “王大人过谦了,这捉拿叛贼是我们份内之事,而王大人又是朝庭重臣,我们理当保护起来。

    “敢问萧大人在找的叛贼是哪一位?”王老虎问道。

    “江洋大盗山海豹。”

    “江洋大盗也要来叛乱了?”

    “听说他投靠了朝庭反派,现在到了京城,欲对朝庭图谋不轨,想要推翻朝庭,这样的人,我们锦 衣卫要尽快捉拿之。”萧霖说完,看了看王老虎一眼,却转而问道,“不知王大人有没有听说过山海豹此人?”

    王老虎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说道:“此人手握一神兵利器,听说厉害的很,我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实见。”

    “那真是有些可惜。”萧霖叹息道,“不过我听说,有人看到他曾出入过王大人的府上。”

    “萧大人说的是今天?”王老虎反问道。

    “嗯?哈哈,王大人,我的人正在查找,不知会不会给我惊喜呢?”

    王老虎笑笑。

    这时,在房里查找的锦 衣卫一拨拨地从各方来到厅上,汇报,他们一无所获,对于这个结果,王老虎是在意料之中的,幸亏那个报信人,要不然自己会他们一锅端。

    “看来,这叛贼并没有在我府上。“王老虎道。

    萧霖面色也有些难

    看,不过,却是很镇定,道:“可能是我的人眼看花了,王大人,打扰了。”

    看着萧霖走出府去,王老虎思绪翻飞,自己与山海豹等人刚刚聚集在府上,锦 衣卫的人马上知晓,意味着什么?他怕鹰犬已经嗅进了府里,这里已经不安全。

    冯柳儿道:“相公,锦 衣卫的人对我们府虎视眈眈,你可要小心了。”

    “夫人,让你担心了。”

    “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时时提醒相公。你在京城为官,虽只有这么些日子,但锦 衣卫却找上门来,担心吊胆的日子要到什么时候?”

    “这京城为官可比不得杭城,处处要看人脸色,我处会小心。今天只不过是个小插曲,相公答应你,这种日子马上就会过去,我再也不会让夫人担惊受怕了。”

    “我相信相公。”

    与夫人的交谈之后,王老虎又陷入了沉思,锦 衣卫来的蹊跷,还有那个通知自己的报信人又会是谁,是自己的特工吗?

    晚上,王老虎在书房中,经历了一些事,他要静下心来捋一捋今天发生的事,今天 的事事发突然,他根本来不及细想些什么,就按照事情的发展发展下去,但是一想起白天锦 衣卫突然之间的闯入,这让他心还有些余悸,如果没有报信人,这后果真不敢想象,自己,山海豹暴露事小,耽误皇上的事才事大,这里面,自己是否是遗漏了些什么?

    冯升上前道:“公子,你是不是还在想白天发生的事?”

    “今天的事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的人聚在一起不久,锦 衣卫的人就赶到了。”

    “你是说我们中间有人泄密了?”冯升道。

    王老虎也不敢肯定,但是从锦 衣卫来的速度之上,可以判定他们知道 的时间也是第一时间,在这个时间段里,只有聚会的人,还有王老虎府上的人。“还有一种可能,我府上已经补锦 衣卫重新监视了,或者是在我府不远的地方,还有锦衣卫秘密分布监视。”

    冯升道:“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

    “今天给我们报信的人是特工吗?”王老虎问道。

    “回公子,我已经询问过,这件事的确是我们的人回报的信。因为事发突然,又找不到 我,所以他私自到了府外,托人送的口信。”

    “这件事虽然违规,但事发紧急又突然,也只能这样了,还是要感谢这位特工兄弟。”王老虎道,“八虎对我不可能绝对信任,同样的,我认为,他们对其他人也不会绝对信任。”

    冯升想了想道:“公子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你可曾记得上回我们到的京城,李添被人跟踪,暴露,我们用了什么法子?”

    “利用李添,让他发挥最大的价值,难道这个法子,公子还想再用一次?”

    “不错,山海豹已经暴露,他们正在抓他的主子,我们就用山海豹,让他们找到背后的主子。”

    “好一招借刀杀人。”冯升道,“公子想借这把刀除了谁?”

    “朝庭之中,除了几位忠臣,全是八虎的人,要做就要做点大的,俗话说,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一个好的士兵,我在兵部右待郎这个位置也有些时日了,也该动一动了。”

    “公子要对付的人是汪大人。”

    王老虎没有说话,一个计策在他头脑中已经形成。

    兵部。

    “皇甫大人,我不在的时候,这兵部可有发生什么大事?”王老虎问道。

    “还能有什么大事,兵部这几日就是闲的慌,各地也没有什么事。”

    “闲着还不好吗?”

    “王大人,你这可就不知道了,兵部的油水本来就少,平安无事的话,就更少,没有这油水,凭着几分不老不死的俸禄,能做什么大事?”

    “皇甫大人说得对,我还以为只要工作轻闲就可以了。”

    “我们可不像王大人,不光有个好差事,还自己经商,赚贴点家用。”

    “你说的是我夫人前些天里开的化妆品铺?”王老虎道,“不瞒皇甫大人,我那夫人是闲的慌,所以弄个小铺,而且,这化妆品铺不是我一个人的,朝中很多的大臣都有份。”

    “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你看,我能不能也入伙?”

    “皇甫大人,现在这化妆品铺也不是我说了算,你要找就找刘千岁。”王老虎道。

    “那还是算了。”皇甫大人一听要到刘谨那边,也不再谈入伙的事了,与刘谨相关的事,他八竿子都打不上边,所以还是听听,想赚钱的事还是不用再想了。

    “我看这几天汪大人怪怪的。”王老虎突然提起了汪前温。

    “他怎么奇怪?”

    “你们就没有注意到吗?我看汪大人时常提前出兵部,而且每次走的时候与平时的不一样,他是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事去了?”

    “王大人,他是我俩的上司,我们这样在背地里议论他就不是了。”

    “皇甫大人是正人君子,我是小人。”王老虎道,“不过,我是把你当兄弟,我是怕他把我们俩给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呢?”

    “不会吧,汪大人为何要把我俩给卖了?”

第七百六十九章 向刘谨告密之后

    王老虎小心地看了看四周,轻声地道:“我听到了一些小道消息,不过还没有确认,如果这件事是真的,我怕我们都会受连累。”

    “有这么严重吗?”皇甫大人道。

    “唉,反正这事我看着挺悬的,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对策,我把你当兄弟,才告诉你实情的。”

    “是,是,王大人,到时,你可要连我一块儿帮,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

    “现在最忌悔什么事。”王老虎说着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才轻声地说道,“叛逆。”

    皇甫大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不会吧,汪大人不会做这样的事吧。”

    “你别看他一脸正经的样子,背地里干什么事,有谁知道呢?”王老虎道,“别说是我说的,你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

    果然两人在聊话的时候,汪前温又带了两个护卫出了房去。

    王老虎看着他出去的背影,知道他此去的目的。他在等这个机会,他要从各方面进行配合,将矛头直指一个人,一个他希望的人。

    锦 衣卫牢房。

    邝大人正在牢房里审问张正,因为背后人的重要性,所以他才会日夜不停地对他进行审问,想尽快从他嘴里撬开,知道他背后的故事。

    “正玄,你在锦 衣卫里的职位比我高,按理我不该对你动刑,还应尊称你一声先生,但是现在时局不同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这样为人卖命,受苦的人是你自己,说不定还会将自己的命 搭上,这又何必呢?”说着邝大人走到了张正的身边,摸了摸他胸前被打的血淋淋的伤口。

    张正已经经历了一夜的刑罚,身上的伤痕已经累累,再加上一夜未睡,这意志已经不如刚进来的那会儿,但他脑子还是十分清醒,他看着眼前的邝大人,道:“你白费力气了,我什么都 不会说的。”

    邝大人笑了笑。“你是从锦 衣卫出去的,应该知道 锦 衣卫,没有人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哼,你别磨叽,你们锦 衣卫的技俩,我知道 的很,嘻哈哄骗,我不会上你们的当的。”

    “你能忍住这么多刑罚,已经算不错了。你再看看,这里还有很多种刑具,一样一样试,还可以用上一个月,那个时候,可不是像现在这样了。”邝大人说的是实话,若是刑罚样样试过去,他能忍到什么时候,都 说不定。

    张正道:“我现在已经记不起你是谁了,我也不想记起来。我劝你还是早些将我放了,要不然,我家主子会拿你开刀。”

    “你家主子?他是谁,说出来,我让他来为你开罪。”

    “不用了,我家主子,你高攀不起。”张正道。

    “看来,我今天不给你来点厉害的,你还不知道我们锦 衣卫的厉害。来人,弹琵琶。”邝大人终于等不了了,他要拿出威力最厉害的刑罚。

    根据《明史》所载,弹琵琶这种刑罚是明朝锦衣卫还有东厂番子审问犯人时,用于逼供的一种酷刑。用刑时,将犯人衣服脱尽,双手向后拉并捆绑起来,此时肋排凸显,仅一层皮和神经组织,行刑人用锋利的匕首小刀在犯人身上一刀刀割下去,最后露出森森白骨。

    行刑之人如弹琵琶一般,用刀刃在裸露出的白骨上,来回地划拨,如是者两三次。这比凌迟还狠,凌迟不过是割肉,这个是割肉加刮骨。如此酷刑之下,试问又有几人能招架的住。

    锦 衣卫里的人将张正上身的衣服给脱了去,绑在了一根梁之上。看着虚弱的张正,邝大人丝毫没有可怜之意。他再一次靠近了张正,道:“你可知这弹琵琶之刑,用刀一根根地将你身上的肋骨挑出,让你生不如死,再用你的骨来进行弹奏,生死不行,最后,你还得含痛而亡。这样的苦,你能受得了吗?”

    张正没有说话,听邝大人的介绍,这种刑罚确实比较吓人,要这样一次次地从刮骨中的苦痛中熬过来,光现在想想,也是不可思议。

    邝大人拿过一把小刀,在张正的面前晃了一晃,道:“你可想清楚了,我就要开始动刑了。”

    刘谨房。

    有个小太监通报,道:“千岁爷,王老虎求见。”

    刘谨摸 着烟斗,头也没抬,随口说道:“他有说什么事吗?”

    “他没说,他想亲自见千岁爷,这件事要当面跟你说。”小太监说道。

    “这个王老虎,说我不见。”刘谨道。

    小太监出去回了话,没多少功夫,小太监又进了刘谨的房里,道:“千岁爷,王大人说这件事非常重要,他要亲口跟你说。”

    “这小子,究竟有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刘谨心里想道,“让他进来吧。”

    王老虎在得到刘谨的允许之后 进了他的房来,他见到刘谨,马上行礼道:“臣王老虎叩见千岁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这样急着见我,可有什么事?”刘谨还是一副 老常 态,摸 着烟斗,没有抬头看王老虎一眼。

    “臣感谢千岁的厚爱,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你说你有重要的事,究竟有什么事

    ?”刘谨没有抬头,却是摸 着他的老烟斗。

    “这件事,我想了许久,要不要告诉千岁爷,因为,两位对我都 有再造之恩。”王老虎说到这儿,看了刘谨一眼,看他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不过,臣认为这事重大,为了大局,为了千岁爷,我还是要将这件事说出来。”

    “你知道 我喜欢你什么吗?”刘谨道,“你人聪明,会办事,但是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会犯错,越会做糊涂事。”

    “千岁爷,我谨记千岁的训话,我对千岁爷忠心耿耿,没有二心。”

    “好了,说吧,什么事,?”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希望千岁爷替我保密,若是我说错了,也饶我一条贱命。”王老虎道。

    “我知道你忠心,说吧。若是将你办了,我去哪里再找像你这样聪明的人?”

    “今天,我见汪大人急匆匆地出门去,这趟出去,我见他与平时不一样,行色匆忙,我怕他有什么事瞒着千岁爷,所以打听了一下,一打听,才知道这件事不简单。”接下来,王老虎看了看旁边,才轻轻地对刘谨说道,“他是去见宁王的。”

    一说到这儿,王老虎看到刘谨不由地颤动了一下,虽然是个细微的小的颤动,但是王老虎知道,这话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你从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刘谨却是马上平静了下来,说道。

    “兵部有个汪大人的亲信,我从他那儿听来的。”

    “这样的流言蜚语不可信,我就当你什么也没说。”

    王老虎有些急地道:“宁王他是叛乱之人,如果汪大人去见他,我怕会影响到千岁爷今日今时的地位。”

    “这样空穴来风的消息,你也会信?这事就这样,你去忙你的事吧。”刘谨看来并不信这消息。

    王老虎无奈地道:“下官告辞。”

    此时,却见小太监又进了房来,禀报道:“千岁爷,后部左侍郎皇甫大人求见。”

    王老虎还没走出他的房间,一听到皇甫大人求见,他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皇甫为何而来。他装作为难地道:“千岁爷,我现在出去怕与皇甫大人碰面,你知道他与汪大人走得近,我怕……”

    “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先避一下。”刘谨道。

    皇甫进了房来,他向刘谨行礼之后,也跟他说了一件事:“千岁爷,我家汪大人今天急匆匆地出门去,说是去见宁王了。”

    这件事,王老虎提早跟他提起,所以他也并不感到奇怪,“你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自会处理。”

    见刘谨不感到意外,皇甫像是自己吃了一鼻子灰,敢不好再说什么,便灰溜溜地出门而去了。

    兵部尚书的两个左右侍郎都 向刘谨说明他的去向,而且都 是说他去见宁王,这件事看来不简单,动静这么大。王老虎从一边现出身来,静静地站在刘谨的一边,并没有言语。

    “你小子,刚才你说的事现在印证了。”刘谨道。

    “这事非同小可呀,千岁爷。”王老虎又一次说道。

    此时,傅文在门外道:“千岁爷。”傅文急急地房外进入,看到王老虎在一边,感到很奇怪,“你怎么在这儿?”

    “傅大人,我刚来。”王老虎应道。

    “傅文,你有什么事吗?”刘谨问道。

    傅文道:“我有重要的事向您汇报。”傅文又看了一眼王老虎道,“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我有重要的事与千岁爷商量。”

    王老虎当然 明白,傅文急匆匆地来,一定有了重要的发现,或是重要的事,他道:“千岁爷,我告辞了。”

    刘谨却是没有发声。

    王老虎知趣地向傅文和刘谨行礼,退出了房去。

    等王老虎出了刘谨房,傅文问道:“王老虎来找千岁爷,可有什么事?”

    “先不管他,你发现了什么?”

    “哦。”傅文回过神来,道,“我们抓获的正玄,他已经招认了。”

    一听到正玄招认了,刘谨却是有些高兴,但是从表面上却是看不出什么来,他淡淡地问道:“他回京城做什么?他是受了何人的指使?”

    “我不知道这消息是否正确,不过,人总是怕死的,这个时候说出的话还是有些可信的。他背后指使之人是……”说着,傅文到刘谨的耳朵轻轻地说了 一句。

    刘谨看起来十分吃惊,他看了傅文一眼,眼珠子转了两圈,放下他手中把玩的烟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你知道王老虎今日他为了何事来找我?”他终于对傅文说出了实情,“他举报他的顶头上司暗地里去见叛臣宁王。”

    “难道他真的有异心?”傅文说道,“千岁爷,我们早知道王老虎也有问题,为什么您还不对他动手?”

    “我自己心里清楚。”刘谨道,“正玄他真这样说?”

    傅文点点头。

    刘谨道:“汪前温也算是做了多年的兵部尚书,你认为他真会反我?”

    “现在还不能确定,只有见了他,才能搞清楚这件事。”

    “你马上带人去,将

    他给我带回来。”

    “他现在在哪里?”

    王老虎回到了府上。

    他回想着与刘谨见面时的场景,要说的都 与他说了,皇甫大人也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刘谨信不信,做不做,他就不知道了。

    “公子,你是担心刘谨不入你的套?”冯升问道。

    就在几天前,张正盗取回名单之后,他在被人跟踪。

    “张正,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全,不能出现任何闪失。”王老虎这样说是因为二个月后就要就要进行决战,关键时候张正与他的明虎二队要发挥重要的作用,张正更不能出事。

    “公子,我现在被人跟踪,说明我已经被人盯上,现在暂时没事,不保证过几天不会再被他们跟上。”张正了解特工的做法,锦衣卫也是特工,他们自然会有这样的本事。

    王老虎叹了口气:“张正,你知道明虎二队不能没有你。”

    “我知道 ,公子。但是锦衣卫的鼻子灵得很,想要保住明虎二队,保护公子你,只有牺牲我。”没想到从张正的嘴里却吐出了这句话。

    “你什么也别说了,我不会将你推出去 的。”王老虎当然 不会同意张正出事。

    “公子,即使我出事,也会为你办成事。”张正道。

    “ 我没有你需要办的事。”王老虎一口回绝。

    “公子一定有。”

    王老虎刚想说什么,突然间他脑海中想起了皇上对自己说的几句话。“刘谨是八虎之首,能真正打入他心里的人根本不存在,所以任凭你如何想接近他,想靠近他,都不会成功。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扰乱八虎,让他们互相猜忌。”

    张正既然已经暴露,是否让他露得更有价值一些,但他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将他推出去却真是于心不忍。

    “公子,你别犹豫了,有事请尽管吩咐张正去做。”

    “好,张正。”王老虎一咬牙道,“八虎把持朝政,架空皇上,弄的民不聊生,我要助皇铲除八虎势 力,自己势力太弱,所以我想从他们的内部做些文章。我要你指认兵部尚书汪前温。”

    “公子。”此时门外传过来王彪的声音。王老虎示意张正开门,王彪进入 房内,对王老虎 行了个礼,道:“公子,刚才刘谨泊人来,让您现在马上入宫见他。”

    王老虎不知道刘谨为什么会在穿上时候见他,他嘴上说了一句:“这么快。”他心里隐约觉得这是件十分棘手的事,张正刚刚从宫里取回名单,在回府的路上,张正曾说起被人跟踪,难道这么快,刘谨就已经查出了些端倪。“张正,你回府的路上,可有曾摆脱干净尾巴?”

    “这一点,请公子放心,决没有尾巴!”听到张正这样决觉的回答,王老虎放心了。刘谨召见自己会不会和眼前这件事有关呢?

    “王彪,你和我去趟宫里。”王老虎对王彪说道,他转过身,对张正道,“我交待你的事,你好好去办。”

    王老虎回到现实中,两者相权配合的严实,或许刘谨还真会猜忌,到时他出兵捉拿汪前温或是宁王,对大明,对皇上都 是有利的。

    但王老虎又想起锦 衣卫对宁王一事上的放纵,在他起事之时,也不做声,现在只不过是汪前温与他碰面,他们会不会大动干戈,这还说不准。“该下的药都 下了,就看他上不上钩了。”王老虎表示 出了无奈,对付刘谨这只老狐狸没有这么简单。

    “公子,这事急不来,我已经命人盯住锦 衣卫,如果他们有行动,我们马上会查觉。”冯升正这样说着,门外有家丁给冯升送来了一张纸条。

    冯升接过纸条一看,笑道:“公子,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傅文亲自带着人已经出发了。”

    王老虎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一场好戏就要开演,这是他打击八虎集团的第一步棋,如果能够成功,那对他们是一个打击。

    天气不错,在一个密林之中,汪前温与宁王相约见面的地方。

    “汪大人,我与你商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宁王问道。

    汪前温道:“我们做臣子的,到哪里都 是做臣子的,跟着哪一位君都 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价开得是不是有些低了。”

    “那汪大人你开个价。”宁王道。

    “宁王爷,你在江西做个土皇帝不是很好嘛,干嘛要弄出这么大个动静,再说这京城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天下本来就是我的,我才是这大明之主,现在我只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罢了。汪大人,只要你们助我登上皇位,做了皇上,我决不会亏待你们几位忠臣。”宁王道。

    汪前温笑笑,道:“我 的意思是你先回别的地儿,我给你个容身这地儿,现在你没有兵马支持,要做成这事不容易啊。”

    “所以我才找你兵部尚书大人,你以后的地位不会变,另外我会赏赐你们钱财各一百万两,再给你们封王。你想想你们以后的日子。”宁王道。

    这样的条件的确十分诱人,说不动心也是骗人的。

第七百七十章 兵部尚书要谋反

    汪前温在心里笑了笑,这样诱人的条件,的确有些作用。

    但是,这样重大的事,他不会一下子答应或是说绝,他要留一些余地。“这件事,容我再想想。”

    “汪大人,这样,你认为如何,你替我把他约出来,我亲自和他谈。”

    “呵呵,宁王爷,这话说得早了些,你要有自己的实力才行,要不然,你说的这些都 是空话。”汪前温的话将宁王的脸说的一红一红的,极不好看。

    “你说什么!”宁王怒道,“你个奴才,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话一说完,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护卫拔出了手上的刀。

    跟随汪前温的两个护卫也连忙将刀抽出来。

    汪前温倒是不发火,再次说道:“宁王爷,你在京的安全我们会保证,但是请你别惹什么事出来。”

    宁王肚里的气不是一般的气,若是放在眼前,汪前温的命还有得保,但现在,除了跟在自己身边的二三十人以外,已经没有其他 人了。

    自从江西一役,宁王兵败逃出以来,本来是带出了几百人,没有想到的是,半路上一部分人逃的逃,散的散,还有一部分是被宁王杀的杀,现在跟着他的人,算的他的铁杆粉丝了。面前 汪前温的不敬,在宁王落难的时候 ,也只得忍住不想了。

    这时,只听得 有人从一边的林子间窜出,道:“汪大人,你先走,我们的人到了,捉宁王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这一喊声可是百同小可,宁王本已压住往里窜的气又一次暴发了出来,他盯住汪前温呵道:“你们这算是什么意思?”

    汪前温道:“我还没弄清楚呢?待我问来。”他怪着林中窜出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答道:“我们是锦 衣卫,汪大人,傅大人已经带兵前来捉拿宁王,你的任务完成 了,赶快退下,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

    宁王耳朵听得清楚 ,他没有想到汪前温在前与自己谈判,后边却是锦 衣卫来了这么一手。“你们竟然将我出卖了。”宁王的怒火再一次烧起来。

    汪前温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故,在这样的事情 面前,宁王当然会力求自保,他让人抽出了刀,将汪前温的人给堵住了。这时从林间里窜出 了一个手拿 神器的人,此人正是山海豹,他见到汪前温道:“汪大人,我来救 你了。”

    蒙在鼓里的汪前温被这一情况给懵住了,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不由他分想,山海豹带了几个人已经来到了汪前温的身边,汪前温从没有见过此人,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汪大人,我是谁不重要,你看宁王虎视眈眈,你先离开 这儿再说。”山海豹道。

    “你们就这么些人,也敢来打头阵,看我不杀了你们。”宁王道。

    倒是身边的一个护卫将宁王拦住,道:“锦 衣卫快来了,我们赶快离开这儿。”

    宁王早已经火冒三丈,在这个时候,哪里还听得进去,他从护卫手上接过一把刀,对着身后的人道:“给我砍了这姓汪的,我重重有赏。”

    他的话还没说完,后边有一个护卫跌跌撞撞跑来,对宁王道:“王爷,不好了,真的有锦 衣卫朝这边来了。”

    汪前温没有想到这件事会搞成这样,他对宁王道:“是误会,是误会,我去与傅大人交涉,应该没有问题。”

    宁王还会相信你,两人秘密相会的时候,来了这样一招。山海豹也没有给宁王逃走的机会,紧紧地盯着宁王,见到他要走,他大喝一声:“乱臣贼子,哪里走!”

    象蛭刀已经朝前劈了出去,朝着宁王的人一把劈了过去,宁王被突如其来的进攻给吓了一跳,朝边上一躲,宁王身边的护卫忙一边护住宁王,朝山海豹挥刀砍过来。

    “当”护卫的大刀击在了象蛭刀上,山海豹连忙挡了两下,却是好像不济一样,虚晃了几下,便又跳了出来。

    此时傅文带着锦 衣卫的人已经赶到了,看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全部围起来。”

    山海豹来到汪前温身边道:“汪大人,我来的时候听到他们连你也一起抓,你还是赶快逃吧。”

    汪前温已经搞不清是怎么回事了,他朝着傅文说道:“傅大人,你这是怎么回事?”

    来的时候,刘谨曾经交待,只让他带回汪前温,其他 的什么也不要做。傅文答道:“汪大人,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其他 的事稍后再说。”

    傅文回答的这样不明不白,让汪前温更是拿 捏不准了,这时候,在傅文旁边的一个锦衣卫悄悄地对傅文说了一句话,让傅文呆住了,因为在汪前温的旁边,他们看到了山海豹,这人是锦 衣卫要捉拿的人。

    傅文看着手拿象蛭刀的山海豹,吩咐身边的萧霖:“可别让山海豹给跑了。”

    萧霖点点头,这样的机会他不会失去。

    山海豹却像是没有事一般,劝说边让人推着汪前温往后退,而宁王看到这样的阵势,也只顾自己,让

    身边的人护着他,慢慢地想往后退去。

    萧霖和傅文本身带的人就不多,现在他们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山海豹身上,他们想立功,他们要立功,除了张正,这山海豹也是至关重要的一个人物。

    萧霖盯住了山海豹,锦 衣卫的人一步一上前,将汪前温等人围住了。其实他们真正的目标不是汪前温。

    倒是汪前温有些不自然地道:“傅文,你盯我干什么,这里面有误会,待我回去与你一起去见千岁爷。”

    傅文道:“你可知你身边的人是谁?”他指的是山海豹。

    汪前温看了一眼山海豹,说道:“我不认识他。”说这句话谁也不相信,此时的山海豹就站在汪前温的身边,他不知道 的是,因为先前没有弄清情况,让山海豹靠近,才让他摆脱不了嫌疑。

    山海豹道:“汪大人,你快走,若是被锦 衣卫抓到,你的命就没了。”说着,他又轻轻地说道:“我来的时候听到是刘千岁下的命令,他们要杀了你,说你知道 的太多了。”

    汪前温脸色一变,但是他与山海豹并不相识,他怎么会听信于他呢?可事实上,他却还是真信了。因为锦 衣卫办的就是这事,他与宁王在此会面,锦 衣卫知道了。而且是大动干戈,从现在的情况看,他们并不友善,很有可能山海豹说的就是真的。

    “你还蒙在鼓里呢?”傅文道,“你身边这位就是江湖鼎鼎大名的山海豹,还当过山匪,不知什么时候,他也成了你的下属了。”

    经傅文一说,汪前温脑子稍清醒了一些,今天与宁王的会面有些奇怪,这样秘密的行动他们怎么会知道,山海豹不明不白地掺和了进来,这背后……他正想询问一些事的时候,山海豹大呵一声:“汪大人,你先走!”也不管他什么反应,他竟带着人朝着一路逼近的锦 衣卫杀了过去。

    好一个凌空腾起的驾势,象蛭刀早已在他手中,挥出千份力,只听乎的一声,在最前面的锦 衣卫被突如其来的一声给稍稍怔了一下,见有刀袭来,忙提起绣春刀一拦。“当,当,当”山海豹在空中连连打出了几分力,打出了几招连绵之招,逼退了前面的两个锦 衣卫几步。

    后边的锦衣卫忙地上前,猛虎下山,几把绣春刀如虎下山之势齐刷刷地挡在了山海豹跟前,蝶翅开花,蝙振四方,山海豹在落地的一刻,马上边发两招,将逼靠自己的几个锦 衣卫给硬生生地挡了出去。

    萧霖拿 着绣春刀,举步向山海豹攻过来,三羊跨步,举拭仰天,山海豹与萧霖在中间开战,身边的锦 衣卫不时地从一边斜插而进,现在是山海豹力战三个锦 衣卫的人,傅文却是没有动手,他在观察着山海豹,这个江湖上有名人物,他要看看他的功夫。

    他的功夫果然不错,同时与萧霖等三个锦衣卫作战,丝毫没有处于下风。他又看了看立于一边的汪前温,心里想道:没有想到这老汪也有这样的心思,广纳江湖人士。

    正当他脑子在盘想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惨叫声,一个锦 衣卫被山海豹横空踢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顺声看去,另一个锦 衣卫的绣春相挡着象蛭刀,我们知道 象蛭刀能吸“血”,在相互交织的过程中,绣春刀如一盘散兵器,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不一会儿,“蹦”的一声,绣春刀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刀碎乱飞。

    山海豹也不坚持与人恋战,虚晃一招,腾空一跃,再次跳出锦 衣卫的包围之中,他跑到汪前温一边,道:“汪大人,看来他们是红了眼,要拿你问罪了,我挡不住了。”

    汪前温到现在还云里雾里,看这架子,就像山海豹说的那样,锦衣卫有不放过他的意思,但是现在……“山海豹,是吧,我看你功夫不错,你替我解决了锦衣卫,我给你升官。”汪前温说道。

    “汪大人,我就是你的人,有你这句话,我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着,他招呼了一下手下的人,道:“汪大人有令,杀了锦 衣卫,赏钱五百文,杀了敌将,赏银一百贯。”

    手下的人抽着刀向着锦 衣卫冲过去。

    傅文被山海豹的这一声给激怒了,他也抽出刀来,道:“真是活腻了,给我杀。”

    只听得“成成成”的声音,锦 衣卫纷纷都 拔出刀来,向着山海豹等人冲了过去。

    象蛭刀挥出了力,但并不是全力,在来的时候,王老虎就交待过山海豹与冯升。“汪前温是兵部尚书,与刘谨是穿一条裤子的人,现在他单独去见宁王,这背后一定有阴谋,你要做的是尽量地离间他们,让他们互相猜忌,互相不信任。但要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带着这样的使命,山海豹来到汪前温与宁王会面的地方。现在,他冲了出去,在汪前温的命令之下冲了出去,这是一次机会。

    象蛭刀在人群中挥舞而出,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只管挥出,它就是威力,只听得无数声兵器相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林间回响 着。

    一阵冲击,山海豹已经冲到锦 衣卫内部,迎面而来的正是傅文,绣春刀发着寒光,傅文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投靠汪前温门

    下的?”

    “锦 衣卫的走狗,爷爷什么时候投靠汪大人门下,管你什么事?”山海豹道。

    “你有没有知道,你们汪大人虽为兵部尚书,却是并不骨什么实权,你投靠的靠山还不够硬。”

    “骗你爷爷的,难道要我投靠你?”

    “现在还不迟。”

    “想都 别想,汪大人是做大事的人,等着他把你们都收拾了。”山海豹道。

    这句话是有意说给傅文听的,傅文道:“嘴硬,看我不收拾了你。”说着,绣春刀朝前便打了过来,山海豹将身子一缩,向后一退,随即取出象蛭刀,朝着绣春刀的方向挥了过去,,“当,当。”象蛭刀的威力惊人,连这兵器相撞之声也不同。傅文是锦 衣卫指挥使,他手上的绣春刀也是特制,钢硬无常,在象蛭刀的碰撞之下,他能感受到象蛭刀的威力。

    象蛭刀一挥而过,贴着绣春刀的刀锋而过,“嗤”一声尖厉的划撞声,大鹏展翅,山海豹再一飞跃,象蛭刀直刺向前。傅文一招避贤让位,象蛭刀从绣春刀的一侧穿透而过,虚的一招,傅文伸手成爪,在山海豹穿过的一刹那,伸出手去,欲抓住山海豹的脚。

    一爪有八成力道,一手伸出去,却是实实地抓住了一腿,山海豹刚穿过,心里一惊,他没有想到,傅文的身手如此敏捷,左手突然间伸出成爪,对自己抓之。

    山海豹的身体一侧,往一边上一斜,腿也斜过一边,但是傅文并没有松手之意,爪子又抓紧了一些,山海豹落地,傅文也一同上前,只听“咯”一声,这一声却是抓得有重。山海豹道:“爷爷的,敢抓爷爷。”象蛭刀从上挥出一刀而下。

    傅文赶紧收回了手,“当” 一声,象蛭刀砍在地上,两人一滚各自站定。

    时候也差不多了,山海豹不愿再与傅文再战,虚晃着,从一边向后逃去,萧霖刚要追,却被傅文一把拦住。

    傅文看着林间,道“不用追了。”其实他的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汪前温招兵买马,暗中与宁王接触这事已经做实了,如果在刘谨面前告上一状,他的地位将不保。

    想到这儿,他看着被锦 衣卫架着的汪前温,不绝露出了一丝阴笑。

    刘谨房内。

    傅文向刘谨汇报了自己在林间所见到的一切:“千岁爷,没有想到,汪大人私下里瞒着你我,还干着招兵买马的勾当,那山海豹就是他的手下,上回,指令他救禹安的应该就是汪大人。”

    刘谨没有说话,玩着烟斗,看来,他还在想着一些事。见刘谨不语,傅文再次说道:“山海豹的功夫 不错,我看汪大人是有自己的野心,与宁王见面,想取代千岁爷的位置。”

    刘谨嘴里发出了一丝冷笑:“汪前温!”沉默了一阵之后,问傅文道:“汪前温现在在哪里?”

    “回千岁爷,他在我们锦衣卫大牢。我正想请示千岁爷,如何处置汪大人呢?”

    “审了没有?”

    “我的人正在审问,因为事情紧急,所以我马上来见您。”

    “汪前温掌握兵部,他的心还不够?”刘谨问道。

    “依臣之见,他在这个时候去见宁王,而且私下里招集江湖人士,很明显,是想单飞,想跟千岁爷对着干呢?”傅文道。

    刘谨笑了一声,没人知道他这笑声的意思,今天 兵部王老虎与皇甫两个左右侍郎前来告诉自己,汪前温的行踪,说明他此人比较高调,很有可能是向他们说起此事,这样不能保守秘密的人何以干大事,另外,兵部虽说没有调兵谴将的职能,但也是个重要的部门,让他继续做兵部尚书是否还得考虑。

    再加上他的不寻常,一是张正,此人是锦衣卫要除之的人,他却收为已用,现 在山海豹又出现,这些人物的出现让刘谨感受到了危机。

    “你不觉得这件事发生得太凑巧了吗?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出现,而且直指汪前温。”刘谨道。

    “千岁爷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搞鬼?”傅文说道。

    “表面上看,汪前温是这次事件的主使者,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千岁爷,汪大人会不会是对你不满,所以他才会在短时间内私下集结这么多江湖人士,连先前的正玄也被他招来。我现在在想,当初我们追杀正玄的时候,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汪大人在搞鬼呢?”

    刘谨倒是不说话了,他在回想几年前发生的事,汪前温倒也表现出对正玄的默不关心,难道他心里早有盘算。现在,正玄再次出现在京城,他的表现也是不冷不热。山海豹在锦衣卫出现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汪前温的身边,难道他早已招了他?

    这种种的疑问围绕在刘谨的脑海中。

    王老虎府。

    王老虎站在窗前想着一些事,在短的时间里,王老虎安排了一系列的动作,将目标直指汪前温,但他也知道,刘谨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主,这些烟幕能不能迷晕他,有没有好的结果,现在还不得而知。

    “吱嘎”一声,门开了,程程和锦灵、还有红花进了房来。

第七百七十一章 老虎的一个心愿

    “二夫人。”王老虎虽然在考虑事情,但是有人进来,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相公,我见你吃饭的时候,眉头紧锁,像是有心事一般,所以让锦 灵给你炖了碗二米红枣粥。”

    王老虎笑了笑:“知我者,莫不是二夫人也。我心里确实有些心事解不开。”

    “有什么解不开的事,难倒了相公?”程程边问边从锦 灵手上接过瓷炖罐。

    “我到京城也很长时间了,但是对我有恩的伯祖母,我却是没有一次去相探。我这心里过不去呀。”王老虎道。

    “相公是因为一些原因,而不去探望,只不过,依我之见,丁府已经没落,对任何人也构不成什么危险,别人或许并没有像相公这么想,只是相公心里的那道 坎一直没有跨过去而矣。”

    “哈哈,听二夫人说话就是让人眼前一亮。事物总是在不变地变化发展之中,一味的老眼光,老想法,可能真的不能适应这个时代了。”

    “相公说的话这样奇怪,我们才想不过来呢?”

    “这几日二夫人忙于化妆品铺,可要注意自己的身子。”王老虎道。

    “这铺子可比不得杭城的卞依坊,忙是忙着,可不见得有什么收入。”

    “京城能人多,寄人篱下也是没有法子。大家都 想分杯羹,锅就这么大,到你手上还会有多少?”王老虎道,“如果二夫人不想做,可以抽出身来,让下人去打点。”

    “你知道我只有这么些乐趣,若是抽出身来,我怕自己又没有事干了。”

    王老虎又笑了笑,问锦 灵道:“你上次去伯祖母府上是什么时候?”

    “回公子,已经有十来天了。”锦 灵答道。

    “相公,你这么想念丁老夫人,干脆把她老人家请到府上来。”卞程程道,“这事也无需你出面,我来办就行了。”

    王老虎看了程程一眼道:“伯祖母年岁已高,现在家境又落魄,过一天少一天,我是怕自己不能尽孝道 啊。”

    “你的心思丁老夫人一定知道,锦 灵她不是专门去看望他老人家吗?”

    “是的,公子,我常常去看老夫人。”锦 灵道。

    “她老人家可有骂我?”王老虎心里苦了一下,问道。

    “她老人家每次总是问起,公子怎么不来,我说公子兵部事务忙,一时抽不出身。”看到王老虎认真地听她讲述,锦 灵继续 说道,“老夫人相信了,因为老爷以前在刑部的时候。也是很忙。”

    王老虎道:“二夫人,明日,你和锦 灵一起去看看好人家,顺便请她到府上来吃顿晚饭。”

    “相公,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程程道。

    “还有吩咐管家,明日的菜置办的丰富一些。另外多买一些不易坏的食物,让她老人家带回去。”王老虎道。

    程程笑笑,道:“相公,你想得周到。”

    其实王老虎心里还有一份顾忌,一个多月后就要对八虎展开进攻,如果不成功,有可能自己在京的生涯到此结束,乘着自己现在在京城还有一些势力,还有一些能力,就再尽一些孝道了。“还有一人千万别忘了,她也是丁家的人。”

    卞程程不清楚王老虎口中所说的一人,她的脑子在盘旋思考着,但实在没有想出来,问道:“丁府的人不是都在一起吗?”

    王老虎苦笑了一下,这人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 了。

    “二夫人,公子说的是小姐。”锦 灵道。

    “小姐?”程程问道,“是……?”

    “是丁家大小姐,现在已经嫁到赵府了。”锦灵继续解释道。

    卞程程应了一声“哦。”按照以前的惯例,嫁入了赵府,她就属于赵府的人了,她不再是丁家人。但王老虎还是将她归在丁家,他的思维又有几人能够明白呢?“相公,丁家小姐已经嫁入了赵府,就是赵府的人了,我们去请不太合适吧。”程程是带着一种商量的口气的,因为她知道,王老虎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在他心里可能还会有别的法子,所以以商量的口气,与他说是最好不过的。

    王老虎笑了一声,其实在他心里除了刚才与程程她们说的,还 有一些事在困绕着他,大战已经拉开序幕,要安排的事有很多。

    “这件事由二夫人安排吧,我晚上还有事要出府一趟,你们先睡,不要等我了。”王老虎道。

    “好,包在我身上了。”卞程程一口答应。

    王老虎带了王彪出了府去,这大晚上的,京城上的行人还有一些,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北方的天冷下来,冷得可怕。不过,现在还不算是最冷 的天。

    “走在街头冷 冷的天,没有雪花没人陪。我站高处俯看地,全然不动似蚁虫。”王老虎一边走,一边哼唱着,这歌里边的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 了。

    “王彪,今晚我们到哪个酒楼去弄些酒喝喝。”王老虎道。

    见到王老虎这样亢奋,王彪劝道:“现在这个时候去喝酒,怕是他们不欢迎了吧。”

    “这你就不知道了,京城里即使是再晚,也是有酒喝的。”

    王彪笑笑,王老虎要去喝酒,他一个下人是拦不了的。

    而这时,从街头的一处钻出了一个人,手拿长柄大刀向王老虎

    冲了过来……

    刘谨房内。

    “今天兵部可乱套了?”傅文一大早就跑到刘谨的房内,跟刘谨说起了兵部的事,“听说昨晚上左右侍郎受到不明人的袭击,受伤了,都 没有到兵部。”

    刘谨笑了一声,问道:“他们伤势如何?查清楚是谁做的吗?”

    “他们的伤势都不是很重,皇甫大人是在府中被人所刺,王大人是在京城街上被人刺伤。听说这两件事是山海豹所为。”傅文说道。

    “山海豹?”刘谨听了后,说了句,“这人可真是太奇怪了。”

    向刘谨告发汪前温的人正是王老虎和皇甫,山海豹这样做是为他的主子寻仇去了。这样的理由成立,而且站得住脚的。刘谨思索了一下,问道:“汪前温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有说,就说要亲自见您,他要当面对你说。”傅文道。

    “你们用刑了吗?”

    “汪大人是我们自己人,我们当然知道如何 做。”

    刘谨问道:“山海豹是不是汪前温的人,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属下已经派人到处查探消息,现在得到的消息是山海豹于昨天晚上到过汪府,至于他去府里做什么,我们不知。”

    他去过汪府?这是一个敏感的信号,然后他又外出刺杀兵部的两位大臣,如果 前后联系起来,很是那么一回事。“汪前温承认山海豹是他的人吗?”

    “这个,他还没有承认。”傅文说道,“千岁爷,汪大人知道你的脾气,在没有见到你之前,他是不会说的。”

    “傅文,你知道,汪前温这次失算在什么地方吗?”刘谨问道。

    傅文摇了摇头,道:“属下愚钝,未能领悟。”

    刘谨道:“他太高调,总以为现在什么事都 可以胡来,殊不知,越在高位的时候越要小心翼翼;第二,用人不当,如果说他招了江湖中人山海豹,我到现在还不相信。”

    “这么说山海豹并不是汪大人门下。”

    刘谨踱了一步,继续 说道:“汪前温没有理由招江湖中人,但是我对他收留正玄却是相信的。正玄是你们锦衣卫第二人,他出事的时候,表现出的不平常,我就有所怀疑。”

    “那千岁爷,我们现在如何处置汪大人。”

    “宁王的事天下人皆知,他还如此高调,兵部现在还有谁不知,发生这样的事,谁也救不了他。”

    “您见不见汪大人?”

    刘谨道:“都 这个时候了,我就见见他,你带他到我这边来。”

    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刘谨坐在他的椅子上,汪前温一头散发跪在地上。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一个是当朝太监,一个是当朝兵部尚书,兵部尚书却是跪于地上。

    刘谨摸着他的烟斗,不抽烟的他,地于这个烟斗是情有独钟,只摸,只看,却不吐雾。汪前温抬头看了看他,也不说话。

    “起来吧。”刘谨终于吐出了一句话来,“傅文没拿你怎么样吧。”

    “傅大人对我倒是客气,只问了我几个问题。”汪前温如实答道,“千岁爷,我不知道这事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刘谨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停下来,道:“坐!”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礼遇,刘谨让他坐在一边,汪前温看了看一边的椅子,有些犹豫。

    刘谨问道:“汪前温,我做这个兵部尚书有多少日子了,比起丁贵仁来,你的日子长还是他的日子长?”

    汪前温答道:“承蒙千岁爷抬爱,我做这兵部尚书已经七八年了,比起丁大人,我的任职时间可短不少。”

    刘谨听着,道:“丁贵仁是老臣,这一路下来,资格老,手下的人也多。”

    汪前温到现在都听不明白,刘谨现在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他只是听着而矣。“你们几位尚书,左右臣相都是我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有些事我交给你们去办,我十分放心,我从没有怀疑过你们。”

    “千岁爷,我对你是忠心耿耿啊。”

    “正玄是锦 衣卫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知道,当年他反千岁爷,人人皆知。”

    “你也知道,我最憎恨对我不忠之人,我对他不薄,正玄他却背叛我,这样的人,我是不会留他的。”

    “是,是,不能留。”汪前温冒了一点冷汗。

    “正玄无故出现在京城,他是得到了一个人的命令,他是到京城来作乱来了。”

    “千岁爷,这样的事,傅大人可查清楚了?”

    “正玄已被捉,他已经交待清楚了。”

    “这背后之人是谁?”汪前温问道。

    刘谨却是不再说这件事,对这件事来了个紧急刹车。

    “山海豹昨晚上连刺了两个朝庭重臣, 是你兵部的左右侍郎,这件事,你怎么看?”刘谨问道。

    “山海豹这是要做什么?他是要反朝庭吗?”

    “我听说他是要给他主子报仇。”

    汪前温听到这里的时候,脑子好像有些清醒了,道:“千岁爷,山海豹,我以前根本不认识他。”

    刘谨笑笑,这件事,他自有判断。“汪大人,别紧张,喝茶。”

    在一张桌子之上,放了一杯茶水,平常的杯

    ,盖了一个盖子的杯。汪前温道:“谢谢千岁爷。”

    “事情已经发生,这件事上,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汪前温想了一下,说道:“微臣不知错在哪儿。我也不清楚傅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是千岁爷让他来的吗?”

    刘谨没有回答:“汪大人辛苦,先喝了茶水,以后的事,我们再慢慢商量。”

    汪前温道:“谢千岁爷。”

    一直站在一边的汪前温端起了桌子之上 的茶水,行礼,再次向刘谨谢着。掀开杯盖,这水一般的清。他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小口。

    刘谨摸着烟斗,道:“汪大人,你现在可以走了。”

    汪前温放下杯子,对刘谨道:“千岁爷,那我先行告退。”

    这一晚的王老虎府上特别的热闹,因为卞程程邀请了丁老夫人一家来府上做客,而这一天,王老虎府也是精心打扮了一下,喜气洋洋,不是因为婚庆,而是因为丁老夫人的到来。冯柳儿,卞程程等做了主角,执招待了各位。

    王老虎因为遇刺,也没有去兵部,“伯祖母。”见到丁老夫人,王老虎很是兴奋,开口叫道。

    丁老夫人见到许久没有看到的王老虎,也是十分地高兴,竟然重重地应了一声。

    “上座。”王老虎扶着丁老夫人坐在厅上的上座,道:“锦 灵,给伯祖母上茶。”

    丁家其他人都 到了,他的二弟,丁越云,弟媳等人。

    丁老夫人看着装饰一新的王老虎府,知道王老虎混 的不错,从以前听着混浑噩噩的小混混,到现在小有出息的官,她感慨很多。“王世孙,没想到现在我们丁家还要靠你救 济。”

    “别说这样的话,王老虎如果没有丁家,不知道会混成什么样子,丁家是我的再生 父母,所以以后伯祖母切勿再说这样的话。”

    待丁老夫人坐定,卞程程和冯柳儿向她请安,行礼。

    丁老夫人道:“免礼免礼。”

    “你的两位媳妇好俊俏。”丁老夫人乐呵呵地道。

    “这次我是要多感谢二夫人,有心将伯祖母请过来。这人一到了兵部,就像分不开身一样,一忙起来,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你这话呀,我听着明白,想当年,你伯祖父也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我早就想与我们丁家人坐下来吃顿团圆饭,只不过时间上不允许,今天什么也不想,就托二夫人的福,见到了我的二弟,没想到,几日不见,二弟的宝宝都 出来了。”王老虎见到弟媳手上抱着的婴儿道。

    “大哥,他可是你的侄子哦。” 丁越云道。

    “当然是,他出生,我这做伯伯的,也没有去看他,现在见到,这见面礼是不能少的。”王老虎吩咐道,“管家,拿 红包。”

    “大哥,你客气了。” 丁越云道。

    “出来伯伯家,这红包不能少,我们那边还有小孩初到,要送老婆鸡的传统呢。今天就按这个传统,讨个吉利。”王老虎道。

    弟媳接过王老虎手上的红包道:“弟妹就谢过大哥了。”

    “还是弟妹直络。”王老虎道。

    丁老夫人道:“老爷要是知道有了重孙,他会高兴的不得了,现在连这小孩的名字都还没取呢?”

    丁越云道:“本想让我爷爷回来再给他娶名。”

    要丁大人回京时再取名,不知要到什么时候,现在就这样小名唤着,也不是事。王老虎道:“现在伯父在这儿,让伯父取一个。”王老虎口中所说的伯父是丁越云的父亲。

    “那万万使不得,丁家我父亲最大,这个名还得他回来时再取。”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封建的东西在里头,取名还是要年长者不取。

    倒是丁老夫人道:“我看让王世孙给我重孙娶个名,官位显赫,给他取名合适。”

    “是呀,大哥,你给我儿取个名吧。” 丁越云道。

    “既然是伯祖母的意思, 我就给他取个名字。”王老虎站起身来,思索了片刻,道,“就叫丁复,复国,复家。”

    丁老夫人道:“好,我的重孙就叫丁复,复儿。”丁老夫人唤了一声。

    门外有家丁来通报:“公子,你请的贵客到了。”

    贵客?我请的贵客,王老虎看了一眼卞程程,我今天所请的贵客是丁家,他们人全在这儿了,还有谁?卞程程道:“请贵客!”

    看到王老虎一脸纳闷的样子,卞程程道:“这贵客你认识。”看她这样神秘,王老虎倒也不再继续 猜,他看着厅外,只见一人冉冉而来,飘着一袭动人的长裙,这是卞依坊特制的长裙。

    “小妹。”王老虎叫起来,原来贵客正是丁黛云。原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当王老虎说丁家还有人的时候,她还不清楚,是锦 灵告诉她,还有丁家大小姐,没 有想到,程程还是将赵夫人给请来了。

    “大哥。”丁黛云道,对于丁黛云的出现,丁老夫人也感到很意外。

    “奶奶。爹,娘,哥,嫂子”丁黛云一一称呼道,自从嫁到了赵府,丁黛云也是许久没有回过丁府了。

    最后轮到了王老虎。“大哥。”王老虎点点头,他对卞程程这样的安排很是感激,“小妹,终于把你给请来了。”

第七百七十二章 与禹安重要会面

    丁家的人终于到齐了,除了丁大人之外,其他 人都 齐聚在了王老虎府上。

    王老虎道:“小妹虽然嫁去了赵府,我依然将她看作是丁家人。”说着,他看了看丁黛云,问道,“妹夫怎么没有来?”

    赵家老爷现在是刑部尚书,虽然他以前是丁贵仁的老部下,但是他们投靠了八虎,所以也只是貌合神离。“相公想来,只不过老爷说今日是你与丁府的人会面,他一个外人不太适合出现。”

    赵公子还是会巴结人的,王老虎见过他,是在他老头子的寿宴上,此人圆猾,不会放过结交,结识人的机会,对于这次聚会,他没有来,王老虎并没有其他想法。“不来也好,那我们这里的人就清爽一些,我们可以安安生生地过个团圆聚会。”

    “王世孙。”丁老夫人轻声地问道,“你现在在兵部,对于朝庭的事,总比我们知道的多一些,我曾让人打听老爷的事,但是没有一点消息,你能告诉我,老爷什么时候会回到京城来吗?”

    这个王老虎的确不知道,他只知道八虎势力终将被铲除,但是铲除中会付出如何的代价,王老虎却是不清楚,就拿八虎拟的那份名单,上面的人的命运将会如何,他也一概不知,他只想尽自己的力保全名单上的所有人。“老祖母,你要相信你们全家总有相聚的一天。”

    丁老夫人流下了一滴泪,点了点头,“我怕我等不到这一天啊……”说着说着,眼泪便再流下了来。

    王老虎宽慰道:“这个日子不会太远了,伯祖母,你身体硬朗着,你还要看你的重孙复儿长大成人呢。”

    “对, 对。”丁越云也说道。

    伯祖母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

    王老虎书房,他单独会见了丁黛云,因为赵府的情况 他也很想了解一些。“赵公子侍你如何?小妹,在我面前,你可别说违心的话。”王老虎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丁黛云看了一眼王老虎道:“现在的赵府和我们是天差地别,他没有嫌弃我,已经不错了。”

    听她的话似乎有种无耐,如果 因为两户的悬殊,而在一起,这里面是不是太让她牺牲太多了 。“赵公子他娶你是否另有目的?”现在没有其他人,王老虎就更直接地问话了。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问?”

    丁黛云不明白,丁大人原是刑部尚书,那赵大人是他的手下,本来就不属于同一阵营,更谈不上什么交往。没有婚约之下,在丁大人发配边疆之后,赵府却是主动上门提亲,王老虎认为这其中有着一种不寻常的东西,一种让人猜疑的东西。“赵公子在你过门之后去过几趟丁家?”

    丁黛云想了一下道:“一回。”

    “他可曾问过你其他有关于伯祖父的事,特别是与他有着往来的人。”

    经王老虎这么一说,丁黛云道:“大哥,你这是说对了,在我刚过门的那会儿,他是天天问我一些事,特别是与爷爷要好的那些人。我当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问,他就说是想去拜访爷爷的旧友,毕竟现在是一家人了。”

    果然如王老虎想的一样,赵府娶丁黛云确实有自己的某种目的。“我听说赵公子又娶了几房妾,他对你还好吗?”

    这样问虽然不合时宜,但是王老虎却还是问出了口。

    丁黛云道:“大哥对嫂嫂们好吗?”她知道王老虎也娶了妻妾,妻妾成群,她很想知道他对他女人们的态度。

    “这要问你家嫂嫂了,我自问对她们都疼爱,只不过她们怎么评价我,我就不知道了。”王老虎道,“小妹,大哥现在在京城,虽然官不如赵家,但是如果他们要是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为你出头。我的妹子是不会被别人欺负的。”

    “小妹感谢大哥。”丁黛云却 是眼里一热,其他的话她也说不出什么。

    快乐的时光很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开饭的时间,这些人,整整一大桌,大家欢歌笑语,十分热闹。丁老夫人牙齿不好使,但也是吃的十分开心,王老虎嘱咐厨房烧了一些软的菜,不至于让她冷落。

    卞程程,冯柳儿与丁黛云,二弟妹也混得挺熟。这是一个和谐的画面。

    这时,王彪来到王老虎的身边,探近他的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王老虎先是眉头一锁,然后舒展开来,对大伙说道:“有件重要的事发生,我要去处理一下,伯祖母,今晚上大家就在我府上过夜,过几日再回去,我如果没空,就请我的夫人们好好地代为照顾。”

    丁老夫人道:“王世孙,你有事就去忙吧。”

    冯柳儿道:“相公,丁老夫人,有我们在,你有事就去忙吧。”

    王老虎点了点头,对卞程程道:“夫人,代我照顾伯祖母。”

    卞程程就坐在王老虎一边,轻声地问道:“相公,发生了什么事?有这么急吗?”因为她知道,丁老夫人是他让请来的,现在正是吃饭的时候,王老虎却是辞别,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王老虎不

    会说这句话。

    王老虎道:“确实发生了一件棘手难办的事,我要马上去处理。”

    卞程程点了点头,表示默许了。

    王老虎起身出了房去,冯升早已经在外等候。冯升向王老虎行礼,道:“公子,刚从锦衣卫的大牢传来消息,兵部尚书汪大人在狱中畏罪服毒自尽。”

    王老虎点头,没有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了了。汪前温畏罪自尽,是说给别人听听的,他认为,汪前温应该是被刘谨给处理了,从出事到现在不过一天,刘谨就将汪大人给处理了,为什么会这样快,难道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 的东西,而这些东西是刘谨或是八虎的命 门。

    “这件事刚刚发生不久,消息应该还没有透露出来。”冯升道。

    这消息是锦 衣卫里的特工在第一时间就透露出来,王老虎想着接下去自己要为自己代言,努力地吹自己一回了。想到这儿,王老虎马上起身,与王彪去找了刘谨。

    在一处地方。

    冯升应邀与禹安会面,一起同行的还有山海豹,双方带的人并不多,因为此事甚秘,不光是挑的地方人稀少,而且人不多。

    冯升与禹安两人在一张石桌之上坐下,相互面对面地坐定。

    两人都 还不熟识,禹安显得有显谨慎,他看着坐在对面的冯升,看了许久,终于开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禹将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咱们有同样的目的。”冯升说道,“在现在这个朝庭之上,能找到一个志同道 合的人,一起做一番正义的事业,已经很难了。”

    禹安听了,道:“这么说,你也是朝庭中人?”

    冯升笑笑,禹安也在考量冯升,因为这件事事关重要,如果起事,自己的身家性命都 押上去,想收回是不可能,所以,禹安的谨慎也是有理由的。“我不是朝庭中人,但我家公子是。”

    “他是哪一位大人?”

    没有想到禹安会问的这样直接,他这是在讨冯升的话吗,还是对冯升还不信任。“禹将军,我家公子让我来与你会谈,就是看中禹将军与多不同的风格,独树一帜的处事,在这种情况之下并没有与小人为伍,实属难得。”

    禹安没有正面回应,道:“我连你们是谁都 不知道,你让我如何 相信你?”

    “锦 衣卫数次对你动手,都是偷偷进行,禹将军应该清楚吧。”

    “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行的正,不怕他们来找我的不是。”

    “禹将军,锦 衣卫办事你应该清楚,他们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们捉了多少人,害了多少忠良,你应该清楚。”

    “锦 衣卫明里不敢来动我,只会来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下三滥的手段要么不用,要用就要你的命。”冯升道,“说句明话,现在朝庭作主的不是圣上,我们现在做的事是正义之事,是勤王之事,禹将军,如果你是他们 的人,他们就不会这样千方百计地刺杀你,我相信你一定在等,等这样的人出现,等时机的到来。”

    禹安笑了笑,这一笑像是笑给自己听的,“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入他们的伙,我不入他们的伙也未必在等什么人,是你们想的太多了。”

    “看来禹将军还是不相信我?”

    “你我初次见面,你要我如何 相信你?况且现在你与我说的这事,这是掉脑袋的事,我不想参合。”

    “你不想掺和?你以为就能安稳吗,难道你就想这样一直下去?”冯升道,“凡是正义之士,都 要为朝庭分忧。”

    “我没有你们想的伟 大,我只想呆在军营里,安安很稳稳地过,不想掺和你们的这些事。“

    见到禹安要走,冯升忙站起来,拦住道:“禹将军,现在他们的势力如何,你比我清楚,要扳倒他,没有足够的力量是不行的,而禹将军处在五军营,手上有兵权,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

    “终于说实话了,你们没 有人,才来找的我。”禹安转过身来,道:“我职位太低,没多少人马,你们要找就去找别人,我决不会将你们的事说出来。”

    “我们找的是志同道 和的人,况且禹将军还有一呼百应之能力,我们有禹将军相助定是如虎添翼。”

    禹安笑了一声道:“恕我不能奉陪。”说着,他便带着一个护卫离开而去。

    冯升喊道:“禹将军,五天之后,我们还是在这儿见面!”看成着禹安远走的背影,冯升心里不知是什么味儿。禹安准时赴约,这是一个好现象,但是对于冯升的邀请,他却是一口回绝,他的这种心里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刘谨房内。

    左右丞相,几个尚书都 到了。

    “大家都 知道 了吧,昨夜汪大人在锦 衣卫大牢中畏罪服毒自杀了。”刘谨 缓缓地说道。

    其他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真不知道 发生了什么事。

    文补充 道:“我们得到线索,兵部尚书汪大人与宁王爷在密林会面,所以赶到密林,结果发现山海豹也在其中。经审讯,山海豹,正玄等人都是汪大人手下,原来他一直暗中准备谋反一事。”

    姚禀凌看了看身边麻仁等人,好像不相信似的,前几日大家都 还聚在一起,没有想到,此刻,汪前温却成了谋反的钦犯,而且命毙黄泉了。“千岁爷,我们都 没有想到汪大人会是这样的人,真是看不出来,好在我没有和汪大人走得很近。”

    麻仁一听姚禀凌这样说,也忙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汪大人平时还装得挺像的,根本看不出他是那样的人,现在好了,千岁爷把人识破了。”

    刘谨道:“这次识破他的不是我,而是我们的一个老朋友。”

    姚禀凌疑惑道:“我们的老朋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人,看着他们都 不解,他又问道:“这人能识得叛逆之人,是个厉害的角色,不知此人是谁,我们也好像他学习学习。”

    傅文说道:“这人是王老虎。”

    王老虎?姚禀凌不相信的想着,几人又相互看了看。“王老虎顾全 大局,处处为千岁爷着想,将隐藏在我们内部的谋逆之人纠出,功劳实不小。” 姚禀凌毕竟是关于拍马奉承之人,马上吹捧起王老虎来。

    麻仁也马上道:“王老虎的确是个人才。汪大人畏罪服毒身亡,兵部尚书位置空缺,我看王大人是不错的人选。”

    刑部赵大人也道:“王大人这样的人才,我看足可以胜任兵部尚书一职。”

    刘谨听了大家的话,玩弄着他的烟斗,缓缓地说了一句,道:“你们知不知道王老虎心里也有他的花花肠子。”

    麻仁也猜 出了几分,说道:“他举报他的上司,他这心思实在是,明眼人一眼就人看穿,再加上他上任兵部侍郎时间也不长,这兵部尚书的位置我看还是皇甫比较合适。”

    姚禀凌道:“谁能胜任兵部尚书这职位,千岁爷心里清楚的很。”说着,他看了看刘谨。

    刘谨咳了几声,道:“皇甫此人愚心有,能力不足;王老虎有能力,但忠心不够。”

    “千岁爷,这人是要慢慢地培养的,想那王老虎才到京城多少日子,就知道迎合千岁爷,主动向千岁爷献殷勤,这忠心也是可以培养的。” 姚禀凌道。

    “千岁爷的意思怕王老虎他养不熟。”傅文道。

    这下大家都 不敢说话了,这样敏感的话题,万一说错了话,什么时候得罪人都 不知道。

    刘谨道:“兵部尚书空缺也不是个事,两人之中要选一个人,我倒是倾向于……”说到这里的时候,刘谨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在场的人,吩咐道,“傅文。”

    “在。”傅文应道。

    “你将汪前温的罪行写于纸上,告知圣上。姚禀凌、麻仁。”

    “千岁爷。”姚禀凌、麻仁两人应道。

    “有关于兵部尚书的人选,你们心里有数了吧。”

    “我们听千岁爷的。”

    刘谨虽然让王老虎做了兵部尚书,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因的,他认为王老虎不是自己人,但还是让他做了兵部尚书,不是因为他心胸宽广,而是因为他有自己的算盘,有时候,让他自以为是,才能露出他的尾巴。

    就在昨天晚上,刘谨见过傅文。

    “你猜 王老虎刚才来找我说什么了吗?”刘谨问道。

    傅文道:“汪大人刚刚服毒自杀身亡不久,他就找上门来了,我们的消息还没有发布出去,他的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

    刘谨摇摇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根本没有知道汪前温已经自尽。”

    “他不知道,那么他进宫来找千岁爷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 他来做什么,等他开口,我才知道,他是给汪前温来求情的。”刘谨道,“我对他是越来越好奇了。”

    “千岁爷,王老虎这人诡计多端,而且我们一直怀疑他与我们不是一路的。”傅文道。

    “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一句话吗?”刘谨问道,“一只小小的蚁蝼能玩出什么花样,我就要与这样的对手玩玩,我现在选择不光信任他,还想让他做兵部尚书这一职位。”

    “千岁爷 的意思是想让他爬的越高,跌的越重?”

    “ 我们既然摸不清他的来路,就给他想要的,让他得意忘形,露出马脚来。”刘谨道。

    刘谨选择王老虎并不是信任他,而是要以此为机会,让王老虎自己显出形来。不过,这兵部尚书之位也是王老虎想要的,在昨晚,王老虎听到汪前温自尽的时候,带了王彪进宫见了刘谨,确实是给汪前温求情来了,他想借这次机会,一方面给人求情,其实另一方面,是想推荐自己。汪前温已经不在,兵部尚书之位空缺,正是自己上 位的时候 。

    而昨晚上的求情,很好地给王老虎拉了一票。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与内应齐救张正

    王老虎荣升为兵部尚书的消息马上就在京城里传开了。虽然皇上没有来上早朝,但是圣旨与任命公文已经下来,一些官员齐向王老虎祝贺。

    刘谨房里。

    “微臣感谢千岁爷提拔。”王老虎当然 清楚这里面的问题关系,自己能做上这个兵部尚书,全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事儿成了,这礼数是不能少的。

    刘谨道:“这件事上,你做的不错,这是你应得的。”

    “微臣定当竭诚为千岁爷服务,做好份内事。”

    “我就欣赏你的直率个性,汪前温是个好例子,吃里扒外,不守本份,我希望你不走他的老路。”刘谨的这句话颇有提醒除他的味道,王老虎也清楚,自己在他们集团内部的位置,“千岁爷,微臣不辜负你的期望。”

    刘谨点头道:“你先退下吧。”

    王老虎行礼后向他告退。

    在刘谨的房一侧,傅文一直都在,见王老虎退出房去,他出现在房中,问道:“要不要跟踪他?“

    刘谨摇摇头道:“不用,如果是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的。”

    在京城的一座酒楼,王老虎喝着酒,这上一个小包厢,他没有带人,只是一个人,这在他的生涯里并不多的一次,因为今天他约了一个人。

    酒已经几杯下肚,帘子掀开,进来一个女人。

    王老虎头也没有抬就道:“请坐,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那个女子在王老虎的对面坐下,开口道:“王大公子相邀,我怎么会不来呢?”

    “我的面子没有这么大吧?”

    “你知道我不饮酒,还定在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喜欢,都 是酒客,如果是生人,一眼就能辨出。”

    “我要恭喜王公子荣升为兵部尚书,今天这杯酒我是不是得喝?”

    “宁王是怕了吗?上次被锦 衣卫吓得不知跑哪儿去了?”与王老虎相约的人正是慕华樱,她与宁王在一块儿,找到她,就能知道宁王的下落。

    “你的人不是一直都着我吗?”

    “你近来没有与宁王会过面,但我相信他已经找过你了。”

    “宁王爷对你这么重要吗?”

    “宁王起兵谋反,这件事全朝皆知,并且我与王老大人一起阻他,付出了不少的心血,捉住他才是这件事的终结。另外,我还感兴趣的是,这里是京师,他为什么会孤军上京?更深层次的,还有哪些是我不知道的东西。”

    “这才是你感兴趣的内容。”慕华樱笑着道。

    王老虎喝了口酒,道:“我预感京师即将有大事发生。”

    “你的感觉有女人灵敏吗?”慕华樱道,“你请我来就是问我这件事 的话,我现在可是无可奉告。”说着,她便离开包厢,扬长而去。

    王老虎也不阻拦,看来,她也不清楚宁王现在躲藏的位置,即使留她在,也办不了什么事。王老虎又独自喝了两口酒。

    此时,又进来一人,没有说话,却只顾坐在王老虎的对面。今天,他只请了一人,没有想到,还有人不请自来,但是此人却是他想见的,他与她一别已经又是一年多。

    “娘子,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

    “你到京城不久,我就到了。”白裙娘子还是如以前一样,脸上蒙着白纱,让人看不到她的脸,从她露出的眼,王老虎断定她是个美人。

    “你是不是一直跟着我们?”王老虎话刚一问出口,便感到问的不妥,到现在为止,面对数次救 他的娘子,他却不知道她是谁,她不以真面目示人,也是对的。

    但王老虎确实是想不出来了。

    “娘子,既然来到京城,你就去我府上,让我尽下地主之宜。”

    “你府上,我迟早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我要见你,怎么找你?”

    “我就住在悦来客栈。”

    “悦来客栈?住的这么远做什么,太远了,我让人接你住到我府上来。”

    “相公,你别忘了,我与你说的,你连我都 记不起来,我怎会住进你府上?”

    王老虎憨笑了一下,道:“娘子,我怕我是这辈子都 想不起来了,你不做我娘子可以,我是怕我还不了你救 我的大恩大德。”

    白裙娘子笑笑,道:“我知道此生有缘无份,我不强求什么,只要能时时伴在相公左右就可。”

    没有想到,她心里是这样想的,从一开始她就是这样想的,王老虎不知道 她深层次的原因中是什么,是因为他没有想起她是谁,这不是主要原因,是因为家庭地位的高低,还是因为她的出生?这一切他都 无法考证,因为王老虎连她是谁都 不清楚。“娘子,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把有情人分开,我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洪沟,你告诉我,我一定将他解决。”

    “我知道 兵部尚书大人有的是办法,不过这件事,你也无能为力。”白裙娘子摇摇头道。

    她连自己是兵部尚书这件事都 知道,说明她时时在关注自己。不过,现在这件事也可先暂搁下,等处理了八

    虎之事,有些事可以摊开来说,王老虎想着,等这事过去,就向娘子求亲,不管是什么困阻,他都会将他们解决。

    “我有件事想请娘子帮忙。”本来,他还不知道如何 办这件事,现在看到了娘子,他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她懂得医术,跟王尘染不同的是,她是女人家,办起事来方便得多,更重要的是她是自己人。

    “相公请说。”

    “娘子可曾替人接生过?”王老虎问道。

    一听到王老虎问出这话,白裙娘子的脸一下就红了,不过,她由于蒙着纱,王老虎并没有看到她面部的变化。“相公为什么这么问?”

    “我知道 娘子懂得医术,但医术和接生不可混谈。这件事很重要。”

    “我可以试一试。”白裙女子说这话的时候很轻,但她嘴里说出来的,王老虎都 信。“这件事要保密,所以我没有找别 人,一般人也不知道,娘子,等做完了这事,你就将她烂在肚子里,对谁都 不能说。”

    “相公,你交代的话我都记下了。”

    现在王老虎心头的一件烦心事又解决了,接下去,他要做的是专心地想如何对付八虎一事了。

    “娘子,既然你现身,出来见我,今天你就随我回府,见见你的姐妹。”王老虎想邀她到府上,与卞程程与冯柳儿见下面,顺道 认识 一下,有时个女人间谈话可能比自己一个人说好。

    “你是说去见你的夫人和二夫人?”

    “对呀,她们都与我来到了京城。”

    “我想问的是,我是排在哪个位置呢?”

    这倒是难住了王老虎,按理,卞程程和冯柳儿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白裙娘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排在她们之后,总感觉有些不妥,但是排在前头吧,又有些问题。

    “咯,咯,咯。”白裙娘子笑出了声来,见到王老虎为难的样子,便道,“算了算了,我知道难为你了。”

    “唉,没有难为我,我想好了,你应该排在第一位,你是我的大大夫人。”

    听到王老虎这样说,白裙娘子又笑了了声来,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骗谁都 不会骗大大夫人。”

    “你的两位夫人,我都 已经见过了,现在不见也罢。”

    “见过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我说见过就是见过了。”白裙娘子说着,便起身道,“相公有事就来客栈找我。”

    八虎,八虎。王老虎脑海中,将这件事提了上来。

    王老虎府。

    “张正在锦衣卫大牢里,用了重的刑,身子虚弱,我怕他熬不过去。现在汪前温已经自尽,对于张正的看守,他们相对宽松了一些,我们是不是?”冯升对王老虎说道,他的意思,王老虎清楚,锦 衣卫大牢的环境,锦衣卫对张正身体的伤害,要及时对他进行救 助,不然的话,有可能张正会失去生命。

    “周亮有消息吗?”

    “周亮的看守比较严密,一般人还见不着他。”

    “你认为救 张正的行动有希望吗?”王老虎这样问冯升。

    “锦 衣卫是什么地方,一个活人进去,也会变成死人,如果对张正不闻不问,按他现在受伤 的程度,挺过几天也不容易。”冯升道,“我的意思是想方设法将张正从牢里救 出来。”

    不管有没有希望?冯升没有从希望上回答王老虎。

    “现在正是助皇上除八虎的关键时刻,在这个时候出了点事,大事怎么办?”王老虎有自己的忧虑。

    “公子,张正可是自己人啊,若不相救,他必死无疑。”冯升道,“还有一件事,张正将责任都 推给了汪前温,现在汪前温已死,对于张正,他们看守的应该不是很严密,救 他是有可能的,并且,我们还可以将视线转移到汪大人的遗留党羽身上。”

    如果能救 了张正,并且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汪前温的遗留党羽所救,那又是一剂一石二鸟之计。

    “冯升,你是否想到好的法子?”

    “现在已是不得已,我们只能动用在锦 衣卫的内应了,没有他,我们救 不了张正。”

    “好,将你的营救计划说一说。”王老虎在听完冯升的营救计划后,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动锦 衣卫内应的份上,我们是不是连周亮也一块儿救 了?”

    “公子,万万不可。周亮关押的地儿与张正的不同,一般人都 看不到他,说明他是锦 衣卫重点看管的人,我们的内应也没能看到他,这是其一,第二,八虎很有可能知道周亮是公子你的人,如果连他也救 了,我们嫁患于人的计划可就要落空了。”冯升一解释,王老虎就明白了,动了内应,但还不能救周亮。

    “我们是不是可以取一个最周全的法子,即救 了张正,还不让内应暴露。”王老虎道。

    “这样子很难,锦 衣卫是龙潭,外人岂能进入,所以动了内应,就要有心理准备,我们的这步棋就到此为止。”冯升道。

    “好,没法子,为了张正,只能走这步了。”王老虎道。

    “不过,公子,在锦 衣卫里,我们还有其他人,所以有些消息我们还是能获取到的。”这王老虎知道,几年下来,在宫里或是锦衣卫里总有自己的一些人,只不过,这一个内应是做内应资格最老的一位,暴露了他实在有些可惜。

    “就按你说的去做。”王老虎同意了,“这是在李添战死之后,由冯升第一次明虎队的行动,明虎队员已经留下不多,现在只能动用一小部分特工,还有其他人凑足人马行动。

    “冯升,张正虽然被捉,但力量还在,我会让二队的人助你们一臂之力。”王老虎道。

    对于这次行动,虽然风险重重,还有暴露内应的不甘,但是王老虎决定还是这样做了,因为综横全局,他认为救 了张正对后续的行动更有好处,另外更重要的一点,还可以将责任推开其他人。

    晚上是适合行动的好时候。冯升挑了一部分特工和原明虎队员,还有贾旺,再从山海豹带来的人中挑选了十来个人,向着锦 衣卫大牢而去。

    大牢里有内应,冯升和其他人蒙着面,耐心地等着内应发出的信号。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一点一滴地,流过了一些时候,但只有等待,等待那个信号。

    有信号从锦衣卫内传出来,时间已经过了三更之后了,冯升知道,时机已经到了。他对后边的人轻声道:“这次我们是来救 人的,我们的人不多,不可恋战,救 了人之后,我们马上撤退。”

    大家点点头。

    “贾旺,过会儿我们行动成功以后,你和荀薛带领一小队留下来殿后。”冯升道。

    “好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们来办。” 贾旺道。

    “兄弟们,走。”冯升对大家说道。

    大家向着大牢的方向而去,门开了,是内应,他向冯升说道:“今晚上,特别安静,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

    现在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由不得想其他 内容了。

    几十人朝着目标在行进,后半夜,这锦 衣卫大牢不同于其他地方,还是有人值守着,只不过守护的地方及位置不一样,如果在锦 衣卫里没有人,你根本不知道 这些锦 衣卫守卫 者的存在。

    在内应的带领下,冯升等人绕过了一些守卫者锦 衣卫,也许是晚上太累了,今晚上的锦 衣卫都不怎么在状态,轻而易举地几十人连续过了几个岗哨。

    “前面就是关押张正的地方。”内应轻轻地说道。

    “里面有多少锦 衣卫看守?”冯升问道。

    “如若是平时,看守这大牢会有四五个锦 衣卫,分别在入口有两三位,这两位旁有张桌子,如果 条件好,还有酒喝,不过全是偷偷摸摸做的,我今晚给了他们几壶酒,想必现在都趴下了吧。”

    冯升点点头。

    “另外两位会在牢狱里巡视,看下各个犯人的状况,不过,今晚他们有可能闻着酒香,早已出来在门口了。”

    了解到了重要的情况,冯升道:“你做的好。现在你先进付出看下具体情况,然后通知我们。”

    内应点了点头,他离开冯升的队伍朝牢狱进了去。

    一会儿功夫,传来两声呼呼的口哨声,这两记声音让冯升明白牢狱中有两个人。他对身后的贾旺说道:“里面有两个人,你和荀薛迅速解决了两人。”

    “好。”贾旺和荀薛先朝着狱牢而去。

    明虎队成员紧跟其后,如果有意外,他们两人也马上冲上前去,将里面的锦 衣卫制服,一切都 按照顺利的计划在行进着。

    贾旺和荀薛已经冲到里面,这里,他看到了两个锦 衣卫的人喝着酒,看样子已经喝了好些,但还没有全醉,一具锦 衣卫早已经趴在桌子上,自己不省人事了,见到有人进来,两锦 卫想抽刀欲以还击,没有想到却是没有找到绣春刀。

    内应举起一刀,将其中一人砍杀,另一个锦 衣卫则被冲上来的贾旺一个软剑击中,倒地而亡。

    冯升等人入内,他看到刚刚被解决的锦 衣卫问道:“其他两个锦 衣卫呢?”

    内应答道:“我进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们三人,我也进了牢房看了,没有他们两人的影子。”

    “不用管他们了,救 人要紧。”贾旺道。

    “锦 衣卫的巡逻是每过两柱香时间经过,我们要抓紧时间。”内应也道。

    “贾旺,你马上去救张正。”冯升道。

    “好。”贾旺与内应,带了几人去了牢房里。

    大牢门边,特工队员守着,如果 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马上就会知道,这是特工特有的一种能力,遇事都会有所防备。

    仔细想了想,冯升觉得今晚的行动有些奇怪,虽说他们有 内应,但是锦 衣卫一向以谨慎,密不透风著称,为什么他们能轻易进入,本已经做好打几仗的准备,但是却是没有动手的机会,这是好事呢?还是有其他的原因,还有,内应说的一句话也让他不觉不安起来。今晚上,特别安静,不知道 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这样安静,本来不想的冯升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这会不会是八虎的一个阴谋。

第七百七十四章 扎袋围损失惨重

    但让冯升想不到的是,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在营救张正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力,营救人员很快就将张正带出了牢房。

    难道是冯升想的太多了吗?

    张正被贾旺带出了牢房,只见张正已经被 锦 衣卫折磨的不成人形,浑身上下是伤,头发零乱,脸部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没有完整的一块,碎碎落落地耷拉着,仅有的几块碎片勉强地遮住了身体的敏感部位。

    胸部左侧的皮肤已经溃烂,黑糊糊的一片,连着手臂之下方一直到背部,这是经历了弹琵琶之后形成的伤疤,他的腿已经 无力,经历了几天生死的折磨,能留下一口气已经是造化。

    冯升气愤地道:“锦衣卫这帮子畜生,张正,你的仇我们帮你报。”

    张正似乎很吃力,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冯升让明虎队员背上张正,然后对大伙道:“今夜的锦 衣卫大牢有些不寻常。”

    贾旺道:“我看锦 衣卫的大牢也不过如此。”

    “大家别轻心,我看大家还是小心为好,过会儿出大牢的时候,特工队员在前,张正处中间,贾旺,荀薛 ,你们的人断后。”

    大家点点头。

    按理,进入大牢如此顺利,出去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凭感觉,冯升觉得要出事。但冯升希望自己 的猜测是错的。

    他们从锦 衣卫的牢房出来,外面十分安静,看样子巡逻的锦 衣卫还没有到。外边有特工人员在值守,他们与出来的特工人员交换了下眼色,证实现在安全。

    冯升稍放心了些,他们在特工队员与内应的带路之下,向着外边一步步地出来。锦 衣卫的大牢有一定的范围,出了牢房,要出锦 衣卫大牢,还是要经过一个开阔的地带,这相当于一个天井,这个方形的天井,在漆黑的夜色之二显得有些诡异。在进来大牢的时候,冯程式并没有感到这里有多少的不寻常,现在,他们要出扶持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地方是个难缠的地儿。

    内应在前面领路,特工人员在带路,他们正在经过天井。

    冯升心里的疑惑又多了些。他们从进入大牢到现在,只看到了牢房里的一些锦 衣卫,根本没有见到其他人。并不是因为后半夜了,锦 衣卫就会放松警惕,现在……冯升希望 大家能快些离开锦衣卫大牢。

    天井边上有个两层的木楼,冯升向上望了望,漆黑一片。看不清有什么 东西。

    突然间,木楼之上灯火通明,燃起了支支的火把,将整个天井都 照 得通亮。然后又出现了大批的锦 衣卫从四面涌了过来。

    他们一出现,将冯升吓了一身冷汗。自己 的人已经 在钢爪 衣卫光亮之下,全然暴露。

    锦 衣卫早就发现了他们,这是冯升想到的。

    “哈哈哈哈。”笑声传来,一人从众多的锦衣卫中冒出来,这人就是邝大人,“我在这里等候你们多时了,现在人赃并获,你们还有什么 话说。”

    果然如冯升想的那样,锦 衣卫早已经 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冯升等人自投罗网,本来他也想发进入大牢不会安稳,总会与锦 衣卫发生摩擦,他已经 做好最坏的打算,在惊动锦 衣卫之后,尽量拖延时间,让大家将张正带出去。

    因为锦 衣卫集起人也要一定的时间,可以用这时间 差救人,现在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冯升看了看场上的锦 衣卫,这些人来势汹汹,早已经磨刀霍霍,刚刚进来的人就像是案头上的肉一样,任人宰割。看来一场战斗在所难免。

    王老虎对这次解救 行动是知道 一些,并且考虑到救 人的重要性及坚难性,所以,派了明虎二队参与,他你说呢到的是在救 出人之后,,明虎二队的人要发挥优势,在阻击锦衣卫的时候发挥重要的作用。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在救 出人不久,在大牢之内就被锦 衣卫的人堵住了。

    这么些人,要自己逃出也有困难,现在还救了一个累坠,要逃出去就更加不容易了。

    冯升想着,这几十号人恐怕要留在这里了。在面对邝大人的发问之下,冯升不能回答,如果一回答,有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这样对王老虎是极为不利的。

    邝大人见对方没有回答,又道:“你们以为你们救 人的方案天衣无缝,殊不各大你们的一举一动都 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突然间,他又说道:“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谁?”

    这是要声讨背后主子的事了,冯升当然什么也不能说。

    见 又没有人说话,邝大人道:“今天你看这架势,你们还能走得了吗?”

    今天这场面,确实是敌强我弱,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要走却是比较困难。

    内应退至冯升边上,道:“对不起。这情况我也没有料到。”

    难道是内应早已被他们查觉?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他对贾旺道,“今天 无论如何,也要将张正带出去。”

    贾旺道:“这些人阻挡不了我们,呆会儿,我杀出一条血

    路,你们带张正出去。 ”

    冯升知道贾旺说的是大话,在这种场合之下,要冲出去的可能性很小。“贾旺,今天不论是谁能出去,都 要带上张正,他对公子十分重要。”

    贾旺道:“我们大家都要出去。”

    “我们只要能冲出去,外面有人会接应我们,我们能逃走的机会会多很多。”冯升道。

    “好,我们就一起杀出去。”说着,贾旺将软剑取在手上。

    冯升看了看身后,对大家轻轻地道:“大家做好准备。”

    在冯升的指挥下,大家都 做好了搏杀的准备。

    邝大人道:“你们还不弃械投降。”

    “杀!”冯升道,说着,贾旺,荀薛,冯升等人向钱冲出去。

    贾旺的兵器是软剑,软剑的厉害之处在于软性,他似蛇,会缠,会爬,在接触兵器的一瞬间,它会灵动地绕过,并会袭击敌人。软剑已经飞出,在几个锦 衣卫的绣春刀上游刃着,一会儿,软剑就绕过了绣春刀,朝着锦 衣卫飞付出,这一招飞燕绕梁,软剑在绣春刀上绕了一圈,如灵巧的燕子一般,以刀为支点,对准锦 衣卫的脸划去。

    锦 衣卫已经有所准备,他向后一仰,躲过了软剑,刀抽出,哗啦一声,软剑已经拔了出来。贾旺朝另一个锦 衣卫击过去,“当”这一剑打在刀上,窜出一点火花,剑尖闪了一下,发出“花花”的响声,银色的光,扭动的剑身,在自觉与不自觉间,绣春刀的刀身被严实地拍打。

    第三个锦 衣卫从贾旺的身后窜 出,绣春刀向他砍来。贾旺早已听到有刀声从身后袭来,他一个平衡马,软剑在前,右腿在后,“当”“突”,后边锦 衣卫的刀被踢到一边。

    说时迟,那里快,这两个锦 衣卫的功夫都 不差,前边的锦 衣卫绣春刀侧过,刚收了一招,马上又击出第二招,后边的锦 衣卫也一样,不给人喘息的机会,在被踢中之后,也略微顿了一下而矣,第二刀也已经补上。

    一前一后两把刀,刀锋而立,砍了过来。

    贾旺前后一收,软剑以前攻为主,身形而变,在剑的配合之下,转动着身子,一下击向前者,一下击向后者。

    在冯升边上也围着几个锦衣卫,他们四下配合着,将冯升分拨在一边,冯升当然不会害怕,此时的他,拿 着一把刀,对准冲过来的锦 衣卫“呼”地一刀。

    “当,当”刀声阵阵,冯升借着冲劲,逼退了一个锦 衣卫,两边的锦 衣卫也不含糊,提着刀直砍而下,冯升转身旋转,一招雪落飞舞,躲过几个锦 衣卫的连续攻击。

    荀薛与几个明虎队员守卫在张正的身旁,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救 张正,而锦衣卫却是将荀薛等人拨在另一边,似乎他们也知道张正对他们的重要性。

    锦衣卫绣春刀砍了过来,荀薛大呵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他一人挡住了一个锦 衣卫,身体不由地攻过去,攻过去,将眼前的锦 衣卫打得后退了几步。另一个锦 衣卫也马上攻上来,明虎队员忙上前应付,但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不是攻击锦 衣卫,而是保护张正,他不能像荀薛一样不顾一切地冲出去,他要守在张正身边。

    此时的张正身边还有两个明虎队员。

    荀薛没有想那么多,只知道 一个劲地往前冲,他的刀在锦 衣卫的身上直砍着,蛮无目的地砍着,倒是让锦 衣卫也手忙脚乱起来。

    贾旺在几个锦 衣卫的围攻之下还是处于上风,一卷扫起千层雪,一个扫腿扬起的风尘,他向上空飞腾而起,在跃过一个锦 衣卫的上空之后,又稳稳地落下,软剑在自己身体落下的同时向前后方的锦 衣甩了过云,一个剑洒如蛇一般,来的飞快,锦 衣卫根本没法躲闪,只见剑洒穿在他的衣服之上,他的胸前被看似软弱的剑洒划开了一道 口子,顿时有血流出。

    冯升边打边对一边的几个人道:“别恋战,保护护送张正出去。”

    经冯升一说,有几个队员朝着张正的方向围过去,他们要靠近张正,然后沿边上突围出去。

    冯升对围在自己身边的锦 衣卫也没 有法子,毕竟他们人多,对付了眼前的人,后边或是侧边的锦 衣卫会马上攻过来,冯升在这场与锦 衣卫的对战中,没有像贾旺一样取处上风,而是在一次次的对战之中,显出 了疲惫之态。

    荀薛边上又多了一个锦 衣卫,锦 衣卫人数足可以对付冯升带来的几倍人数,现在上来的锦 衣卫只不过是一小绰而矣。

    邝大人站在一边,看着这场悬殊的战斗,嘴角扬起一丝笑,这上皮笑肉不笑 的那种,他知道,里面的那些猎物,捉住他们只是时间长短而矣。

    “啊”的一声,锦衣卫砍倒了一人。又传来一声惨叫,冯升这边又失去了一位兄弟。

    贾旺的软剑飞舞,闪出的剑花点点,将几个锦 衣卫的人包围了起来,只见剑过身破,这一剑划过了锦 衣卫的脖子,再是凌起一脚,锦 衣卫被踢翻了出去。

    两边的锦 衣卫不肯放过贾旺,又是杀过来,几把绣春

    刀同时出现 在贾旺的身边,刷刷刷,似有将贾旺拿下的阵势,刀声淹过了贾旺甩出的软剑声,贾旺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这是今晚战斗以上,贾旺第一次被他们打的后退,从时间上来讲,他们已经坚持了两柱香的时间。

    再相持下去,冯升他们还会处于更弱势的地位。

    冯升、贾旺和荀薛又退到了一边。冯升知道,这样下去,他们一个人也跑不了。

    “贾旺,时间紧迫,再这样下去,我们都 将死在这里,我来断后,你带张正从天井一边撤退出去。”

    内应道:“从天井一侧出去可行,因为这一侧藏人不可能,我们只需对付一侧的人即可。”

    “好,就这样说定了,你们马上带人走。”冯升道。

    “还是我来断后,这里数我功夫最强。”贾旺道。

    冯升还要说什么,贾旺道:“争什么,你还不服气吗?现在带走张正才是最重要的,放心,你们逃走后,我能带其他人出来。”

    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冯升对几个明虎队员和特工道:“你们留下来一起断后!”

    此时,大家都 明白,留下来断后意味着什么。“是!”回答的声音响亮,特工和明虎队员一样,他们的使命使然,在这样危险的时候,只有他们上,才有可能让冯升带着张正逃走。

    但真正要逃走谈何容易呢?

    内应在前面带路,冯升和两个特工跟在后边,张正在一个队员的背扶下,走在第三位,而在最后是一个特工和贾旺等人。

    锦 衣卫的人不肯罢休,他们紧紧咬着冯升他们。贾旺带了几个人,大喝着:“你们还敢跟着我,反了,反了。”

    软剑挥出去,蛇在飞舞,不时地窜到了锦 衣卫的身上,锦 衣卫闪了一下。他们的沾性很强,贾旺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法子,他只得重新杀出去,把冲上来的锦 衣卫冲开一些。

    贾旺带着人又杀入了锦 衣卫中,而一部分锦 衣卫还贴着冯升他们,这时贾旺也顾及不了这么多,因为自己身边也被人围住了。他挥动软剑,配以脚步的配合,进一步向前,身边的几个人也尽量在配合着贾旺,他们分别以左右两翼,对付从各路来的锦 衣卫。

    但是没多少时间,两边的几个人就被锦 衣卫给拨开了去,他们各自为一路,各自应付自己身边的人,只见得刀光剑影,刀声阵阵。

    时间在推移,越是天亮越是对冯升等人不利,他们要在天黑的时候从锦 衣卫的大牢里冲出去,可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都 力不从心。

    黑夜中双传来几声惨叫声,冯升的人又被砍倒了几个。

    邝大人在黑夜之中,借助点点的烛影,看清他们是贴着天井的一侧在慢行,瞬时就知道 了他们的目的,他心里念道:他们还算聪明,不过,你们小瞧了我们锦 衣卫,他招过身边的一个锦衣卫,道:“你带上一些人,将他们拦住。”

    “是,邝大人。”说着,他便带了一些锦 衣卫过了去。

    冯升被人挡住了去路。

    内应一刀迎上,在锦衣卫里潜伏了这么些年,他知道一些规矩,也熟悉他们。“当,当”绣春刀对绣春刀,两个人在对战中你来我往,一招树林来风,一个是见招拆招,两人打的是难解难分,还有一人在一旁侧击,着内应。

    还有两个锦 衣卫冲上来,冯升一把冲了出去,大刀对牢锦 衣卫砍了过去。

    内应还是有战斗力的,绣春刀直击加横砍相互配合,同时面对两个锦 衣卫的攻击,丝毫没有下风的意思。只见内应一个闪避,在收回刀的时候,一个虚晃,给了锦 衣卫好像一个机会,其中一个锦 衣卫好像捡 到了一个机会,向他砍过来,没有想到内应只是虚招,在见他中计之后,他来了个回马刀,一刀直刺,锦 衣卫躲避不及,眼见着自己的胸被内应的刀插进去,鲜血直淋。

    贾旺与荀薛断后的任务也越来越艰巨,强大的敌人都在他们这边,一人独战几人,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随着时间推移,贾旺这边的人越来越少,越战越少。此时的贾旺脸上身上都 是血迹,衣服上也多了几个破洞。

    荀薛更惨,他的左手臂和胸前被砍了几刀,好在没有伤及内部。

    冯升与内应等人还在向外突破,冯升看了看贾旺的情况,知道 情况 不妙,但此时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有自己突破,才能给贾旺以转机,他才有可能大胆地往后撤。

    后面有惨叫声,前边也有这样的声音。

    一个特工被砍到手臂 ,手上的在刀也掉落在地。

    内应道:“我们再需冲破五十多米,就可以到达牢房外。”

    五十多米,若是在平时,几下的路程,可是现在,带了伤员,冒着锦 衣卫的追堵,要突破这五十米,谈何简单。

    确实 不容易,冯升还没来得及回答内应,已经有锦 衣卫向内应砍了过来,内应砍回过去,冯升出在与另两个锦 衣卫对战。

    现在场面上,还是你杀我追的局面。

第七百七十五章 违计划二队相救

    两个锦衣卫缠着内应,两把绣春刀上下闪动,银光闪闪,在灯火的映照之下。嘿的一声,锦衣卫窜了过来,上窜之时,绣春刀也进一步向前,逼至内应之前,另一个锦 衣卫攻打下盘,在内应的下盘处四打绣春刀,只见他两手升展,犹如灵燕,刀声乎乎,一下就扫至内应小腿。

    内应一方面要与窜至而来的锦 衣卫对战,一面要守住自己的下盘,在另一个锦 衣卫打来之时,他跳起来,双腿一跨,底下的绣春刀在他的脚下一闪而过。

    前面锦衣卫绣春刀而至,内应在跳起的时候还要应付这把刀,只见他将自己的刀提到胸前,在锦衣卫袭来的时候,他的刀尖正抵住在他的刀身上,只听“丁”的一声,内应在刀的撞击之下,从跃起的空中落到地面之上。

    绣春刀直抵而来,内应借对方之力,向后退了几步,他用力一挡,将胸前的绣春刀挡开。身后的锦 衣卫已经突然 而至,内应转身,抡起一刀,对准锦 衣卫砍过去。

    “当”,两刀又是一个撞击,内应直接朝前,步步紧逼。

    两个锦衣卫又重新会合,联战内应。

    殿后的贾旺与荀薛承受的压力更大,一对四或是一对五。

    荀薛在强大的锦 衣卫攻势之下,被绣春刀穿过小腹,鲜血直流。

    贾旺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荀薛被人刺去,他大喝一声,朝着身边的锦 衣卫一剑刺了过去,剑锋划过他的胸口。

    好在明虎队员及时出现,一把大刀将锦 衣卫一把逼开,荀薛才不至于再被人围上。

    贾旺道:“我跟你们拼了。”他的功夫不错,锦衣卫的人也不是吃软饭的,所以面对这样多的强敌,还有长时间的战斗,他只能使出全力,继续打下去。

    软剑翻飞着,片片银光在锦衣卫的身边出现,这剑气,这剑锋,一下了就将围在他身边的两个锦 衣卫给杀了出去,倒地而亡。

    邝大人一直在观战,这么些时间过去,他怪场上的形势有了一些了解,贾旺是这些人中最难对付的,他举起自己的兵器,一把长柄大刀,嘿的一声,从不远处砍杀了过来,他口中喊道:“让开!”

    锦衣们让开了一条道,他大步向前,飞身而出,窜到了贾旺身前。

    长柄大刀呼啸而下,十分有力。贾旺没有接大刀的强势 攻击,因为他知道,邝大人刚刚进入战斗,有的是力气,第二是因为软剑的劣势在于不能直接对敌人的强攻,就如八卦一样,要以柔制钢。

    邝大人没有松口,他要一直攻下去,不给他以喘息的机会。

    内应又一刀砍倒了一个锦衣卫。但是在他的身边的人好像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只听得“啊”的一声,一把绣春刀严严实实地插进了他的肚子里,另一个锦 衣卫上前,从一侧狠命地砍向了他。

    一刀,侧面的一刀砍在他的背上。

    内应一声大吼,是巨大的疼痛,还是最后的暴发之力,他抓住了在他正前方的衣卫,一拳打了过去,又是一拳。

    锦 衣卫被他吓得,将他一推,抽出了刺在他身上的大刀。内应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睁着,到最后都 没有合上,他向后倒下去……

    贾旺与邝大人战斗还在继续,再加上身边有锦 衣卫的掺和,贾旺的劣势不用再说了,几十人面对强大的锦衣卫,能坚持下来,坚持到现大已经不错了。软剑迸发,划过一个锦衣卫的身体。

    长柄大刀发出的声响特别大,乎啦啦,呼啦啦地耐听向贾旺,软剑面对长兵器的时候,他的灵动性就没有那么好了,即使将对方的兵器缠上,也发挥不出什么大的作用。

    刷拉拉,刷拉拉。软剑贴住了长柄大刀,剑尖也努力地向上爬,没有想到,它只能到达刀锋的一半。

    邝大人将长柄大刀一抖,软剑无力地退回,连环旋踢,在长柄大刀的支撑之下,邝大人身形而起,旋转了起来,腿势洪竹,陀螺,向着贾旺的身体踢去。“叭,叭,叭”贾旺的胸前着实被踢中,他口吐鲜血,巨大的腿力让他向后后退了几步。

    邝大人停了下来,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指使的?我可以饶你不死!”

    贾旺仰天笑了笑,道:“你有本事战胜我再说。”

    “不自量力。”说着。他也没再问什么,只是快步向前打去,长柄大刀的风声夹杂着他的怒吼,向着贾旺击去。

    贾旺也像是被激怒了,他拾缀起了在地上的软剑,向着邝大人迎了过去。长柄大刀砍下,在软剑的剑身之上砍下,软剑无力承受这一刀,剑身软得直下,大刀 而落,落在剑身之上,然后又变化 了方向,这剑一直朝贾旺一边而去,“刷”的一击,长柄大刀的刀刃砍过贾旺的胸前。

    刷啦,刀沿胸而过。

    软剑在刀锋过后,突然之间弹起,剑的威力也出来了,剑锋划向了邝大人,“突突突”邝大人向边上一闪,只见剑尖划过他的脸庞,他的左脸上划下了一条血痕。

    贾旺向事退了两步,长柄大刀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 深的血痕。他用手捂住胸前的血迹,脸上的

    表情无以言表,这伤,看样子不轻。

    邝大人道:“你还不投降?”

    贾旺本想再数落他一番,没想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想到他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前边,冯升等人已经被打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他,还有背张正的特工,还有过一位受伤的特工,断后的人也是七零八落。他没有想到,这样严密的一件事,锦 衣卫却是早有准备,现在再怎么想也没有用,如果自己走不出这里,也要让张正活着出去。

    “冲出去!”管不了那么多了,冯升对前方的特工说道。

    但是这些人又如何能冲得出去呢?

    在无能为力的时候,从锦 衣卫外边却是闯进来一支队伍,这队伍与先前冯升等人的打扮相当,也是清一色的黑色蒙面服,只不过他们身上穿的是特制的虎式特工 服。冯升松了口气,他知道,是王老虎的特工二队的人到了。

    王青义手持弓箭,手抓三箭,朝着拦住看住的锦 衣卫一发而去,三箭直插三个锦 衣卫,一发三箭,箭箭都 中,足见青义箭术的精干。

    他身后的明虎二队人员手拿短扑刀,向着锦 衣卫大牢冲过来。

    邝大人没有想到,在自己快要胜利的时候,从锦 衣卫大牢外边会冲进来这么一拨人,兵器精良,作战勇敢,很快,青义就杀到了冯升的旁边。

    “冯升,你们先走,我来断后。”青义道。

    冯升点了点头,刚要走,突然他想道了什么:“贾旺和荀薛还在里边。”

    青义点点头,道:“你们先走,这里交给我。”

    冯升让特工背起张正,与另一个特工伤员一起率先出了锦衣卫大牢。青义率领的明虎二队,只有两百多人,本来是想在锦衣卫大牢外边上阻击锦衣卫的,从没有想过要进入锦 衣卫大牢中,所以,他所带的人擅长的是射箭的中长程作战人员,没有想到,冯升等人遇阻,许久都 不见他们出来。青义感到事情的不妙,所以在再三考量之下,他还是冲进了大牢中。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贾旺和荀薛,他们两人还在里边,救 还是不救?时间拖的越长,越是对自己不利。锦 衣卫的援兵马上会到来,如果要救就 要马上,他也没有多想什么,他决定,要救 出两人。

    邝大人面对整齐的明虎二队,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在大明,竟然还有如此的队伍。青义道:“上箭。”

    明虎二队的大部分成员收起短扑刀,取出短弩。

    “放箭。”

    刷刷刷。百来支箭羽朝着锦衣卫方向 而去,

    邝大人却是不惧这些弓,道:“别给他们唬了,冲上去。”

    在这个明虎二队人员发箭的时候,荀薛和剩下的一些人员,馋扶着贾旺向外围突了一突,给青义营救 他们创造了条件。

    在一处秘密的地点,王尘染正在为贾旺,张正治疗。外面,王老虎正在询问这件事的发展经过。

    “公子,我没有想到我们的这次行动,锦 衣卫早就知道,而且做了准备,让我们损失惨重。”冯升道。

    这种情况的确糟糕,带去的三十多人,回来不到十人,而且藏在锦 衣卫内部的内应在战斗中战死,这一位幕后英雄,王老虎还没有好好地感谢他,却英勇就义。

    另外,贾旺身受重伤,现在情况不明,张正,带回来时就是昏迷,情况不明。

    王老虎叹了口气。

    “公子,明虎二队在作战时违背了你原先的命令。”青义道。

    他们确实违背了命令,由守变攻。“你们损失了多少人?”王老虎问道。

    “我们此次出战共二百三十六人,回来时一百七十二人。其中十八人受重伤。”青义答道。

    这样的局面是王老虎不想看到的,本身明虎二队不是去作战,这时候,本不想让他们现身,却没有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明虎二队这次行动损失这么大,一方面是因为锦 衣卫有所防备,力量强大,另一方面是青义并非正规出身,让他领导作战,在安排上可能有些失误。希望张正能醒过来。

    “青义,这次你做的对,这里没你们的事,你们赶快回山里。”

    “是,公子。”

    见到青义离开,冯升道:“公子,锦 衣卫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要去营救张正,我怀疑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王老虎相信冯升的猜测。特工的内应不会有问题,这是他最相信的一点,那么问题就会出在锦 衣卫或是自己内部。

    “有没有这种可能,我们的内应在锦 衣卫大牢,被人看出了破绽,导致我们今晚上的行动失败?”王老虎问道。

    “理论上有这种可能,但是,公子,我们的内应在锦 衣卫里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我还是倾向于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冯升坚持道。

    “内部。”王老虎念了一句,“现在我们从两方面查起,你让特工在锦 衣卫里查探今晚的行动,另外,让人盯住我身边的人,给我查清楚,是谁出卖了我们。”

    “是,公子。

    “过会儿让尘染给你看一下。”王老虎道。

    这一次营救张正的行动,是王老虎入京以来第一次遭受重创的行动。这次失败的点很明显是在他们的行动事先被锦 衣卫查觉了,查觉的方式是什么,问题出在哪儿?王老虎急需要一个答案,一个多月时间,大行动马上要进行,不能有闪失。

    “公子。”王彪出来喊道。

    王老虎回头,王彪继续说道,“公子,贾旺他不行了,王尘染让你进去看他最后一面。”

    听到这个消息,王老虎心里咯噔一下,牺牲了这么多的兄弟,还失去了内应,现在贾旺又生命垂危,一连串的不利消息向王老虎袭来。

    他马上进入房内,只见王尘染看了看王老虎,无奈地摇了摇头。

    贾旺伤势确实过重,一刀过腹,而且身上有多处的伤痕,王尘染无能为力很正常。王老虎走到贾旺边上,拉住他的手,说道:“贾旺,你挺住,神医正在给你治。”在身边的这些大男人,都 忍不住留下了泪来。

    贾旺的嘴边还有血渍,他的眼睛已经很难再睁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力地道:“我已经不行了……公子……,我不能再跟着你……”

    “别这样说,神医会有办法的。”王老虎道。

    “我不后悔……公子……只是我有遗憾。”贾旺道,“我见不到娘子……最后一面。”

    现在也没有办法,他的娘子远在泗水。王老虎道:“你等你娘子,我马上命人给你唤来。”

    贾旺又摇了摇头,道:“等不了了,等不了了……公子,求你个事……我去替我好好照顾我娘子……。”

    王老虎跟含泪花,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此时的贾旺闭着眼睛,根本看不到他点头,便是贾旺知道王老虎会答应他的,他的嘴角笑了。

    贾旺的手垂了下来,他的生命定格在这里,定格在营救张正的那天晚上。王老虎紧紧抓着贾旺的手,脸朝天仰了起来,他是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离死别,这个看似平常的夜,王老虎失去了太多太多,内应,贾旺,还有百来个兄弟。

    “公子。”尘染道,“贾旺兄弟走了,节哀。”

    王老虎道:“尘染,告诉我,张正伤势 如何?”

    “张正胸一侧的伤势较重,少了一块肉,并且已经溃烂,这样的伤就怕出现鬼水。”王尘染。

    “这么说他还有生命危险。”王老虎今天晚上的行动就是救 张正去了,所以张正不能再有事,如果是鬼水,世上有一人能救他怕命,他对王彪说道,“王彪,你现在马上去悦来客栈,请大夫人。”

    王彪对王老虎的这句吩咐,楞在那里,因为夫人此刻应该在府上,怎么会在客栈?但是王老虎的吩咐不会有错,他回答 道:“是。”

    这一夜,王老虎一晚没有睡。

    王老虎刚到兵部不久,有人来传,刘谨让自己去见他。

    王老虎警觉起来,昨晚上锦 衣卫大牢发生了这样的大事,一大早,刘谨就命人来找他,是否意味着他是找他说昨晚上 的事的,容不得他细想,他马上整了整衣衫,去了刘谨那里。

    傅文早已在那里,房内再无其他人。

    见到王老虎进来,傅文道:“千岁爷,王大人到了。”

    刘谨却是放下了他手中的烟斗,起了身来,他看了看王老虎,说道:“王大人,刚坐上这兵部尚书之位,可有适应?”

    “微臣感谢千岁爷,我早已在兵部,现在只是职位不同。”

    “这么说,王大人适应能力还是挺强的。”刘谨道,“我早上听说,昨晚上锦 衣卫大牢发生了一起劫狱事件,王大人可曾听说?”

    “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大牢可少了什么人?”王老虎问道。

    “是汪前温的同党被人救 走了。”

    “是那个叫正玄的人?”

    “我们在与他们对峙的过程中,发现了一支可怕的队伍。”说话的是傅文,他取出了一件黑色的衣服,王老虎认得这件衣服就是自己明虎二队的战斗服,“他们人数不多,但战斗力非凡,而且兵器与众不同。”

    “不知王大人对这支队伍有什么看法?”刘谨问道。

    “正玄是汪大人的人,救正玄的人应该也是汪大人的人,汪大人不在了,可这支队伍还在,千岁爷,有这支队伍的存在,我们可要当心了。”王老虎道。

    刘谨笑了笑,道:“王大人果然聪明。汪大人已死,可是余孽未除,王大人,我让你来,是提醒你,最近做事可要小心了,你这位置可是刚刚上去,汪大人可会惦记呢?”

    “谢千岁爷提点。”王老虎知道这老狐狸话中有话,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告退吧。”刘谨道。

    等王老虎出去,傅文说道:“千岁爷,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幕后的人就是他王老虎,为什么不动他?”

    “早着呢?后面有好多戏没有出场,提早结束就没有趣味了。”刘谨道。

第七百七十六章 带来几粒消炎药

    从刘谨房里出来,王老虎坐在兵部里,想着刘谨与自己的对话。“王大人果然聪明。汪大人已死,可是余孽未除,王大人,我让你来,是提醒你,最近做事可要小心了,你这位置可是刚刚上去,汪大人可会惦记呢?”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做与他作对的事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

    明虎二队的服装上都 绣着一个虎字,他们却只字未提。

    刘谨究竟知道自己的事有多少,王老虎拿 捏不准。每个组织最可怕的就是从自己的内部被攻破,想要知道自己的事,从自己人中找是最快的捷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曹洪庭,南宫冽,这些人都 不在自己掌握的范围之内,难道会是他们?还是周亮?抑会是现在自己身边的人。

    王老虎突然之间后怕起来,离行动的日子越近,这种可怕的感觉就会越浓,行动的人越多,这动静就会越大,暴露的可能性就越高。要掌控几万人马齐上京城,这是多么难的一件事。

    “娘子,张正的情况如何?”王老虎问白裙娘子道。

    白裙娘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张正,对王老虎道:“你可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难道真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正在自己的面前死去,王老虎不甘心,不说他是贾旺,内应,冯升等人冒着生命危险救 出来的,就说他的才干,王老虎也要将他从死亡谷里拉回来。

    “娘子,上次我冒了鬼水,你不是一样将我救 我来吗?”

    “相公,你听我说,这次情况不一样,张正是你的人,我又何尝不想救 他?但是你看他的伤势,真的太重了,胸部一侧的肉 被人刮走,现在又有溃烂之症,你看,鬼水已出,想救  ,除非是神仙下凡。”白裙娘子道。

    “你们两个神医都 没有办法吗?”王老虎问着王尘染和娘子,“他们一定要救 救 他,我没有他不行。”

    “相公啊。”白裙娘子道,“不是我不救他,我们真的是无能为力。”

    王尘染道:“公子,你先别急。这鬼水我虽没有医治过,但我看他就像是浓疮之症,我年少时曾阅过一本古医书典,上有记载‘臭水’之症,症状如眼前的相似,伤黑糜,烂如腐,人厥迷,虚无日,命黄泉。”

    白裙娘子道:“你说的对,这就是鬼水,医典上可有施救之法。”

    “我看过此医书年代久远,所以有些淡忘,不过我一直在想,现在有些想起来,医书上说有一物可以施治。”

    “此为何物?”白裙娘子问道。

    “邪艾。”

    “邪艾?何为邪艾。”

    “此是一种植物,生长 在湿润的河岸边,有香气,叶片像是毛絮状,更像是鸟类的羽毛,但无 毛。”

    “这是什么植物?”白裙娘子不解地问道。

    “ 这种植物哪里有?”王老虎直接 问道。

    “医书上说,很多地方都 有这样的植物,像辽宁,吉林等地。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他们都 掉了叶子,应该很难找。”

    “羽毛一样叶子的植物,长在湿润的地方?”王老虎道,“发动大家都 去找,一定要将这植物找到。”

    “公子,这植物不好找,现在这个时个容易 分辨的特症都 没有了。要找到它就更难了。”尘染道,“而且时间上不允许再拖延下去。”

    “难道就没 有挽回的余地了吗?”王老虎问道。

    “关键是没人认识这个植物,只是看这古医书上的记载,而且这植物真的有没有存在也不清楚。”王尘染说道。

    神医和娘子都 没有见过的东西,让大家去找, 不管人再多,也只会是徒劳无功。张正难道不救 了?

    只要有百分之一 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王老虎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娘子,这药物我去找,你们再想想办法,尽量拖住张正的时间。”

    “我会以医治你时的方案为主,施以银针,尽量助其脱水,不让鬼水盘化,淋汁。”白裙娘子道。

    “我以药方调理,中药配合,助其抵抗力。”王尘染道。

    按现在的话来说,两人分别以中,西双方结合,抵抗鬼水的入侵。

    “好,有两位神医在,我去找药,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公子,你可要快去快回呀。”王尘染还是不放心地说道。

    “对了,我今天 带来了一种药,或许对张正的病情会有所帮助。”王老虎说着,从怀里掏出 了一种药丸来,交给白裙娘子。

    “这是什么 东西?”白裙娘子和王尘染对这东西表现出了深厚的兴趣,这几粒小小 的药丸软软的,呈圆柱形状,上方是桔黄色的帽盖,下方是有些透明的物,看进去里面还有些细细的粒子。

    “这可是我的宝贝。我们驴游的时候常 会带些必需品在身边,这药也是随身带一些。这几粒是消炎药,张正的伤处,我看已经发炎了,你们所说的鬼水,应该就是沥水,伤口感染化浓,这很危险,需要一些消炎药,只不过我带的药实在是太少,希望这几粒消炎药能将张正身体里面的炎症给控制住。”

    无论是王尘染,还是白裙娘子,都 没有听说过消炎药,所以听到王老虎介绍 的时候,他们表现出十分惊奇的神色

    “消炎药?此物是用什么 东西制成?”王尘染问道。

    “这要问药厂了。不过这是个好东西,你们古人没用过此药,药效肯定不错。麻烦两位将药配水给张正喂下去,一次一粒,每天一粒。”说着王老虎演示了将药丸给剥开,白裙娘子取过一口碗,倒了些水。

    张正伤情严重,王老虎也没什么 心思,医典里所记在的药究竟是什么 植物,仅凭这句话,王老虎也无法判断,但总要去寻找。张正的事重要,同样,还有事更重要,那就是皇上的事,要战胜八虎,除了山东部队,花神会,他还需要杭城卫所的队伍,现在八虎让一个姓魏的将军控制了杭城卫所,但是王老虎是要争取,因为那里还有石将军,还有自己 信任的一些部将,纵然不能全然调动,总可以派来一部分。

    王老虎还想到了草原部队。因为自己也算是草原上的女婿,如果能得到草原军的支持,胜利又会多一分,但是现在自己 的六夫人不幸身亡,自己去谈也不是最佳方法,另外,王老虎考虑到的是现在这事依然是自己内部的事,让草原人掺合进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并且草原人对中原地方一直来虎视眈眈的。

    这个打算还是放弃了。

    还有一支队伍。

    王尘染所说的药长在辽宁一带,而王老虎现在想去的地方也是辽宁,这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又或是巧合,但是自己 以什么 方式去辽宁为好,这是要动一番心思的事。

    兵部。

    王老虎正坐着处理各地送上来的公文,本来也不是什么 重要的事,也没有自己主意的份,因为大小的事务,王老虎都 要整理好,上报给刘谨,还要装模作样将一些重要的事抄送一份给皇上,谁知道这份送抄有没有送到皇上手上。

    但是辽宁卫所呈上来的一份公文却是引起了王老虎的注意,他想了一会儿,起身去找了刘谨。

    “你是说你去辽宁卫所?”刘谨把玩着烟斗,没有抬头。

    “是的,微臣刚刚收到辽宁卫所的一封加急公文,说卫所的军粮被 盗,怀疑是卫所副 指挥使所为,这军粮是根本,现在有人想动军粮脑筋,微臣一定要下去调查个清楚。”

    “王大人做什么 事都是想亲历亲为吗?这么点小事让其他人去办就成了。”刘谨不以为然地道。

    “千岁爷,微臣担心的不是这件事,其实指挥使还另外给我发来了一份公文。”说着,王老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一个小太监将信接过来,递给刘谨。

    刘谨没有接信,随口问了句,“信上说了些什么?”

    “这信十分重要,千岁爷不妨自己看一看。”

    刘谨放下了手中的烟斗,接过小太监手中的信,看了起来。“还有这样的事?”

    “我就是怕这样的事发生,对千岁爷不利。”王老虎道。

    刘谨想了会儿道:“你事确实需你亲自跑一趟,如果此人正有不轨行径,你就直接将他捉拿带回京里。”

    “是,千岁爷,皇上那边……”王老虎问道。

    “皇上那边 ,自有人去说,你只要准备好就行了。”

    “这事这么急,我想早些到辽宁。”

    “你先准备起来,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是,千岁爷,如果没事,我先告辞了。”王老虎退去。

    刘谨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去请傅文。”

    “刚才王老虎来见地你,他说他要去趟辽宁。”刘谨对傅文说道。

    “辽宁?他去辽宁做什么?”傅文不解地问道。

    刘谨将一封信交给傅文,道:“这消息我在昨天就收到了,辽宁指挥使说他卫所里的军粮被盗,他怀疑是自己人所为,另外,他说副指挥使意图反乱,要对我不利。”

    “王老虎是想去调查辽宁卫所盗粮一事?”

    刘谨笑笑,摇了摇头,道“没这么简单。”

    “千岁爷认为他要去辽宁做什么?”

    “如果我知道,就不用找你来了。”

    “千岁爷的意思是想让锦 衣卫盯住他?“傅文说道。

    “王老虎是吃了虎胆,与我对着干,他 的一举一动我当然要清楚,这次他离开京城,定有事,所以你们锦 衣卫要好好地盯着他。”

    “是。”

    “那支神秘的队伍有消息了吗?”

    “回千岁爷,那支队伍参与救援张正之后,再无消息。不过,我们已经得到了证实,那支队伍是王老虎的。”

    “知道有多少人吗?”

    “还不清楚。”

    “打入王老虎内部的人也不清楚吗?”

    “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如果要真了解这事,除非是王老虎最亲近的人。”傅文道。

    “王老虎比我想象的要更难对付一些,不过,我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这王老虎还会给我带来多少惊喜呢?”

    “千岁爷,你真沉得住气。”

    “怎么,你想把他抓来,一刀解决了他?这样有什么乐趣呢。待我和他玩玩,看看他真正的本事。等大结局来再结束故事不是很好吗?”刘谨道。

    “正玄是他王老虎的人,现在我们到他府上去,说不定还能找到他。”傅文道。

    “正

    玄对我们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废人一个,找他做什么?上次去找山海豹不是也没发现什么吗,你以为王老虎会将人藏在府上?我们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让他认为,我们还在怀疑救 正玄的人是汪前温的余党。”

    刘谨点点头,“满朝庭的官员都 像羊一样,与我们这些人又有何异?唯独这王老虎,还有些虎味,虎,虎。”说着,他发出了一声娘娘腔的怪笑。

    王老虎府。

    “明日我要起身到辽宁去一趟,我不在府上的时候,你们要小心。”王老虎在吃晚饭的时候对卞程程和冯柳儿说道。

    冯柳儿问道:“去那边公干?”

    “公干。”王老虎道,“有可能要好几天,不过我会尽快回来。”他回来主要是记挂张正。

    “相公,路途遥远,天气又凉,注意身体。”卞程程道。

    “你们也是。”王老虎道,“军功章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说着说着,他唱起了《十五的月亮》里面的两句歌词,他是说,在这条助皇的道路上,除了自己,还有他的夫人们付出了很多。

    “你在唱什么?竟唱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冯柳儿知道诗词,对王老虎唱的不入流的东西当然不来电。

    “姐姐,相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唱的东西有几人能听得懂,只有我家四妹才懂他。”卞程程道。

    “可惜四妹不在这儿,要不然可以和他对歌一曲。”

    “我说的是真心话。”王老虎道,“这官场上的事就这样,没想到,我在当代当不了官,却在大明做了回尚书,把几年的官瘾都 当掉了。我现在是想尽快完成了事,回乡归隐了。”

    “这就怪了,别人都 想做官光宗耀祖,相公却是要打退堂鼓。”冯柳儿道。

    “相公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卞程程道。

    “我以后可能会去贵州,你们是否愿意与我同去。”这是王老虎的想法,因为他就是从贵州的紫危山来的,说不定,自己以后真正的归宿就在那儿。

    “相公怎么想到要去贵州?”卞程程问道。

    “你们对那儿不熟悉,我可是熟悉的很,我从小就在那儿长大,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都 在我脑海里。”

    “相公不是泰利人吗?”冯柳儿问道。

    “现在是泰利人,以前是贵州人。”听着王老虎的话,两人是越来越糊涂了。

    书房。

    冯升,王彪,容玉,潘泰,常遇春等人被王老虎召集了来,因为他将离开京城前往辽宁,有些事他要交待一下。

    “我不在京城的这几日,大家各司其职,干好自己的事。”王老虎道。“王彪,你保护好夫人们。”

    “是,公子。”王彪打小跟着王老虎,本以为,他会带上自己,没有想到的是,王老虎让他无语了在京城,负责保护夫人。

    王老虎点点头,继续 说道:“冯升,你继续的禹安接触,争取得到他的信任和支持。”

    “好。”冯升的任务很重。

    “容玉和潘泰,奇顺与我一起去辽宁。”王老虎道,“常遇春,胡达听从冯升的调配,随时支援各部。”

    “是,公子。”

    “你们都出去吧,我有几句话要对冯升讲。”王老虎分配了任务之后,让其他 人出了书房。

    只留下冯升还有王彪。

    “冯升,我还有一件事秘密地交与你。”

    “公子,请吩咐。”

    “营救张正一事,我思来想后,想不出我们的问题出在哪儿,锦 衣卫虽然严密,但相信他们的耳目能力没有这样强大,我怀疑是我们内部的问题。我不在的这几天里,你给我查,查出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那只鬼,我要替贾旺报仇。”

    “公子,放心,我们人中确实出现了内鬼。”

    王老虎没有想到特工的办事能力会这样强,他看了看冯升道:“给我把他纠出来!”

    张正依旧昏迷,不过,服了消炎药以后,,鬼水似乎有收拢的迹象。

    “公子,你的药药效不错,你看,”说着,王尘染指了指张正胸上的伤口,道,“发黄的鬼水似乎在凝结。”

    王老虎看了看张正的伤口,这伤口惨不忍睹,锦 衣卫这是下子多重的手,根本不将他人当人看,这是要将张正往死里整,幸亏这次去营救,若是晚了,张正命不保。

    现在重要的是控制张正的伤势。

    “鬼水收结,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白裙娘子说道。

    “辛苦两位神医了。”王  老虎在看过了张正的伤势之后,说道,“明日我将起身去辽宁。”

    “公子是去寻找邪艾?”王尘染道。

    “这只是其一,我只听得你的叙述,并不能完全找到这草药,试试吧。我希望张正能挺过来,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能下床并能战斗。”

    王尘染有些不能确定,因为这鬼水在大明能战胜他的,都 要算是奇迹。

    “那其二呢?”白裙娘子问道。

    “我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这事是秘密。”王老虎问道。

    “我与你一起去。”

    “我要你留下来,照顾好张正。”

第七百七十七章 为公为私去辽宁

    天亮之后,王老虎起身到了兵部,去兵部是向皇甫大人交待了一些事情,交待完后便起身离开。今天 王老虎要离开京城到辽宁,为了赶时间,王老虎带上了蒙古人送给他的草原马,这马比起中原马来,速度 快,内力足。离皇上所说的时间越来越近,到辽宁他也要早去早回,所以交通工具十分重要。

    这一次王老虎是去公干,要显出兵部与朝庭的严威,兵部要王老虎多带些人前往,王老虎却说,人多了办不了事,我只带自己的人去就行了。其实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人多口杂,办事不便,另外,时间上也不允许。

    谢过皇甫大人的好意,王老虎与大伙上了马,便要向辽宁而去。没想到这时候,从远处响起了马蹄声,来的有十来个人,大家循眼望去,马上的人是邝大人。

    “邝大人。”王老虎向他主动打招呼道。

    马近了,邝大人在马上对王老虎道:“王大人可是去的辽宁?”

    “是呀,邝大人,我受皇上之命去辽宁处理一些事情。”王老虎道。

    “正好, 我也有事去辽宁,咱们一同前往。”邝大人道。

    王老虎清楚邝大人跟着来,一定是受了刘谨的委派,让他来监视自己的,这样的主,王老虎极度不欢迎,但是又有什么法子,赶是赶不走的。王老虎笑了笑,道:“好呀,有邝大人一同前往,这路上也不寂寞了。”

    邝大人也笑了笑,道:“王大人,请。”

    王老虎对着身后的人道:“我们走。”说着,夹了一下草原马,马奔腾而出,后面容玉等人也一起驾马而去。

    “嗒嗒嗒。”马在一路奔腾。

    半路之上,休息了一阵,这是一家酒店,邝大人一坐下来就问王老虎道:“为什么我们不去兵站。”

    “去了兵站还有好酒好肉吗?”王老虎问道。

    “怎么没有酒,也有好肉。”

    “这你有所不知了,这里的酒就是比兵站的好喝,还有这鸡肉都 是现宰的鸡,这香味是兵站所不能比的。”

    “没有想到,王大人对这些东西这么讲究。”邝大人道,“我看你这些马都 是好马,一路以来,我们要跟上有些困难呢?”

    “邝大人说笑,我们的马怎么可以和锦 衣卫的马相提并论。这次去辽宁,路远,我想早些赶到,等办了事,也想早些回到京城,向刘千岁回命。”

    “要是每一个人都 向王大人一样,这些事都 好办了。我听说是王大人亲自请命 到辽宁的?一般人碰到这样的事早就避开了,谁还会往前面凑。”

    “卫所发生这样的事,我们兵部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也不算是我主动请缨,我有不可回避的领导之责,所以这事还是要我去打圆场。”

    此时,店小二端上了菜,打上了酒,对王老虎道:“客官,你们的酒来了。”

    王老虎点点头说道:“邝大人,你好好地尝一尝这酒,哪是那些兵站可以比的。”

    邝大人有些犹豫,现在自己是出来办事,人还在半道 之上,酒已经端上来,王老虎还亲自给他倒了酒。

    王老虎帮着邝大人倒满了酒,也给自己上了些酒,道:“邝大人,来,难得我和你今日能坐在一起,这酒我敬你。”

    邝大人却是提不起碗,王老虎笑笑,也不顾他,只顾自己将碗里的酒给饮了。

    “邝大人,这酒味道就是醇,香,香。”王老虎喝了一口,又把自己的碗给倒满了。“我说邝大人,人活着有很多乐子,这喝酒是其中一样,你这不喝酒,可就少了人生一大乐子了。”说着,说着,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进去。

    北方的酒皆是白酒,王老虎长在南方,喝的是黄酒,这白酒,高度的白酒,王老虎自己也喝不了多少,几碗下肚,王老虎也感觉自己差不多了,再下去可就要醉了。

    “邝大人,我们这样快马加鞭,应该很快就会到辽宁了吧。”

    “快,确实是快,别人出来办差总是慢吞吞,能多玩几天是几天,你们却也是奇怪,把三天的路一天给行完了,我看这到辽宁应该不要再一天时间了。”邝大人说道。

    “我是到卫所,不知邝大人是到哪里公干?”

    “锦 衣卫办事还轮得到你们兵部多管!”

    “邝大人,你这说话就不对了,我与你,谁跟谁,况且,我现在也还是锦衣卫的人,这职务还在呢?”确实,为了办案方便,王老虎还有一个锦 衣卫的职务,到现在还没有撤去。

    “王大人,说句实话,我此去也是去卫所,一起去办点小事。”

    王老虎的猜测是对的,果然,他们是与自己一同去的,刘谨在什么时候都是让人盯住了自己。“辽宁 的卫所不好办,我虽然是自己请缨,但是要处理圆满这件事并不容易。军粮的事好应付,就是这要谋乱之事……”说着说着,王老虎停住了不说。

    “谋乱之事也好办。”邝大人道,“辽宁指挥使是自己人。”

    这样一说,王老虎也明白了,指挥使是自己人,就是说副指挥使不是自己人了,只要自己过去,说已经查证,就可以给他按个死罪的罪名将他拿 下就了结了。王老虎是聪明人,当

    然 能想到这件事应该怎样处理。

    王老虎“呵呵”的笑了几声。这一声笑里蕴含了很多种意思,一是八虎的爪牙真的已经遍布全大明了,势力实,势力足,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二是邝大人说来办事实来监督,自己如果不按他们的意思来,自己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王老虎此行的真正目的不在此,他还要办点事,办这事的时候,邝大人最好不在身边。

    大家还在一路前行,如邝大人所说的一样,几天的行程,在王老虎的手上被压缩了,邝大人的马跟的累死,幸好还是跟上了,不过,这是在王老虎走走停停的基础上。

    辽宁 卫所。

    王老虎等人被 安排在卫所里,一路过来,他都在留意溪边或是湿润的地方,有没有一种叶子如羽毛般的植物,但是现在这个季节,草本的差不多都 已经 枯萎了,而王尘染口中所说的邪艾,很有可能就是草本类的植物,要找它简直太难了。

    但是它关乎着张正的性命,所以无论到哪儿,他都 要看一看,即使是到了卫所,他也是转了一下,他不是去看军队的情况,他是在找湿润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植物。

    到处都 是萧条的景象,曾经那绿色的植物,此刻已经 不见了,它们就只剩下光秃秃的杆,黄黄的,没有羽毛状的树叶。

    当晚。

    王老虎对容玉和潘泰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 此次来辽只带你们两人?”

    他们都 表示不解。

    “潘泰是寻物高手,手脚快,我要你在这里为我办一件事。”

    “公子,请吩咐。”

    王老虎轻轻地对潘泰说了几句。“这是卫所,人员多,你做事的时候,利索一些。”

    “公子,放心,你交待的这事是我的强项,我一定替你办好。”潘泰道。

    “时间不多,你要抓紧办。”不论是张正的伤,还是皇上的事,都 不由王老虎在此地多停留。

    “容玉,你是老族长身边的人,他的事,你一定知道一些。”王老虎道。

    容玉道:“公子为什么 这样说?”

    “老族长可否与你提起过海外一事。”

    容玉摇摇头。

    看来这件机密事,老族长没有与任何人说起。王老虎道:“其实我来这里,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老族长对我有一个托付。”

    “你是来完成老族长的托付?”容玉问道。

    “不错。”王老虎道,“今晚我还要外出去见一个人,容玉,你与我一同前往。”

    刚到卫所,王老虎就要外出,而且是去见人,容玉不知道,王老虎在当地还有熟人。

    从卫所里出来,王老虎觉得并不如意,但不是卫所里的人,面是是他身后有人跟踪他。这是在王老虎的意料之中的,邝大人跟来,就是来监视自己 的,现在跟踪自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身边的锦衣卫。

    在街上走了一圈,并没有多少人。王老虎笑了笑,他这一晚并没有见到任何人,与容玉在外转了一圈,便回到了卫所里。

    第二日,阳光普贤照,王老虎起来得很晚。指挥使大人韩大人早已经 在门外等候。

    “王大人。”一见到王老虎起床,他马上笑脸迎了上来。这一下把王老虎给吓了一跳,没有想到,他会这样早。虽然 真正的时间并不早。

    卫所。指挥使和副指挥使都在,倒是少了邝大人,在这个场合,他不出现,王老虎也不感到意外,他这是不想来干涉卫所的内政吧。

    “韩大人,你上报兵部的公文,我已经 收到,具体的失粮这件事,如何 发生,你再完完整整地与我讲一遍。”王老虎道。

    失粮的情节并不复杂,与一般的地方失粮的情况差不多,也就是在大晚上的时候,这粮就不见了。

    听完韩大人的叙述,王老虎问道:“你怀疑是卫所里的人偷走了军粮?”

    “卫所里看守如此严,还有谁能做这样的事。”韩大人道。

    说这话的时候,副 指挥使却是一言不发。

    “这军粮是命脉,行军作战靠什么,不光要靠将士们的勇敢,还要靠这后勤保障,这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拿 军粮,这是砍脑袋的。”王老虎道。

    “因为这事的严重性,所以我立马向兵部作了报告,这粮食少了这么多,全卫所上下还要靠粮吃饭,少了这粮,该怎么办呢?”

    “粮食问题倒是不用担心,我从京城出来之前,就已经协调好此事,不过,要办好这事要有些时间,运过来也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几天的困难,还是要你们自己克服。”

    “这倒没有问题,卫所里还是有些粮食的,坚持几天没有问题。”

    “解决了粮食问题,韩大人,你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该干嘛还是干嘛,盗取粮食一案还是交给我来处理。”王老虎道。

    “好,好。”韩大人半信半疑,一个兵部尚书,还会破案?

    两位指挥使出了房去,这是王老虎到的第二天,他并没有破案,也没有唤来指挥使和副指挥使,只是说解决了卫所的困难问题。

    此时,邝大人却是走了进来。

    老虎起身相迎,虽然这官位王老虎比他大很多,但锦衣卫还是得罪不起的,“请坐,请坐”

    两人在一边坐定,邝大人问道:“这棘手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刚到的辽宁,邝大人就急于问起这案子,这不是诚心让人难堪吗?王老虎笑笑道:“已经问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正准备派人去查。”

    邝大人也笑笑,他知道一定是这个答案。“王大人,这辽宁是第一次来吧?”

    “错了,错了,辽宁可不是第一次来,早在几年前就来过一回。”

    “哦,王大人来过?王大人游历可是丰富呢。”

    到了大明,王老虎却是没有来过,他说的几年前来过,是还没在大明的时候,与人一起疗休养的时候到过辽宁,不过,现在的辽宁与当代的辽宁差别可是太大了。“不说也罢,不说也罢。”王老虎罢罢手。

    “难怪对辽宁这样熟悉。”邝大人的这话说的有些不明不白,不过,王老虎猜想他是在说昨晚上的事,王老虎 一到辽宁就到外面转了一转,这事邝大人应该是知道的。

    “我虽然是出来公干,但与我浏览大好河山是不相冲突的,所以呢,我每到一处,总想到好玩的地方去逛逛。”

    邝大人笑道:“大晚上的就不要出去了,陌生的地方总会碰到不识好歹的人,人家可不认识你这尚书大人。”

    他终于说出来了,昨晚上跟踪的人的确是锦 衣卫。

    “邝大人不知男人的五大爱好吗?车子,票子,房子,女子,还有位子。我也是个男人,有些事到了晚止才别有一番风味嘛。”王老虎回答 道。

    两个男人的说话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那下回王大人去好玩的地方,也叫上我,自己偷偷出去可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王老虎笑了几声。这是给王老虎打了一支预防针,下回要出去可是要叫上邝大人了。“今天下午我就要出去,不知邝大人有没有兴趣?”

    “下午?”邝大人说道,“下午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算了,算了,这样的天,我就在卫所里安安心心地睡个午觉了。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你要办的事可要抓紧时间办。”

    “正事我当然不会忘,我心里有数。”王老虎道。

    辽宁的街与京城的街有些区别,毕竟不是京城,人流量相对小一些,不过,还是挺热闹的,王老虎带了容玉和奇顺还有两个便衣的士兵,来到了街上,下午的街与晚上的街不一样,晚上,有风,虽还不是冬天,但还是寒意十足,骨头都冷,而下午有阳光,出来溜达的人就多。

    王老虎看着街边的小摊,十分地高兴,但他知道与他一起出来的,不止是他的家将,还有不安分的锦 衣卫,这些锦 衣卫跟着王老虎在二十多步之外,生怕将他跟丢了一样。

    王老虎笑笑,对容玉道:“我们的老朋友总是不放心我。”

    容玉说道:“现在连公子放个屁,他们都 要过去嗅嗅,生怕漏掉些什么。”

    王老虎笑笑,道:“你这个比方打得好。”

    “过会儿我要去见个人,我不想这些老朋友继续跟着我,懂我的意思吗?”

    “公子,放心,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奇顺说道。

    “教训一下就是了。”王老虎道,“还有,多拖住他们一会儿。”

    奇顺点点头。

    在街头的转角处,锦 衣卫的人明明看到王老虎等人转了一个弯,便从街角过去,他们生怕弄丢,所以急急地跟了上去,没想到,他们一到街角,迎面就碰到了等他们的奇顺等人。

    锦 衣卫才两个人。

    奇顺问道:“我看你们俩鬼鬼祟祟的,为什么跟着我们?”

    锦衣卫此时穿着也是便衣,没穿官服,别人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奇顺也不听他们解释,招呼身后的人道:“鬼鬼祟祟,一定不是什么好人,给我打。”

    王老虎在不远处看着这场好戏,才刚刚开始。不过,王老虎没有闲功夫将这场戏给看完,他要去见一个人。

    在一处茶楼,有一个小伙子正在等人,看这人的装束,不像是一般人。王老虎走过去,朝他笑了笑:“慕姑娘守时。”

    “王公子的命令,我怎么能不听从。”

    “容玉,你在外边等我。”王老虎对容玉说道。

    王老虎与易容过后的慕华樱在这茶楼里坐着,有一些时间,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聊些什么,只看到王老虎不时地与慕华樱交谈着,交谈着,并且这一次没有讨价的余地。

    一会儿,慕华樱道:“王公子,我与你不熟,我怕会误了你的事。”

    “我带来的人不多,并且我已经交待过,在三天时间里少打扰我。不过最烦的要数那个跟屁虫,邝大人。但是我想,如果我少点事,他也不会来久坐。”

    “这样就好办多了。”

    “如果他来,你只需回答,我正在查案即可。不过,今天 晚上可有一场好戏,要你应对。”王老虎所说的好戏,就是今天在街上奇顺与锦衣卫对战的 事,不过,令王老虎没有想到的是,奇顺他们三人与锦衣卫两人不分上下,奇顺并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第七百七十八章 远离海岛桃花岛

    “我感觉 你是想把我逼到无可退路的时候。”慕华樱 说道。

    王老虎看了一眼清秀的小伙子,道:“这时候 的你才是真实的你。分清界线,弃暗投明,不过,这些话都 不用说了,你用实际 行动在表示你的立场。”

    “我有吗?我”慕华樱表示 不同意。

    “这次的事,你知道对我有多重要吗?”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

    “确实 是这样,现在我走的每一步都 十分重要,所以,你现在帮助我的意义更大,等我事业有成,你就是首屈一指的功臣。”王老虎道。

    “功臣?我以前杀了那么多人,仅帮你做了这几件事,我能成为功臣?”

    “慕姑娘,我答应你,等完成这件大事,我会为你证明,你以前的错事与现在所做的,功大于过。”

    “功过我也不在乎,反正已经犯下,就这样了。”

    王老虎知道她心里仍有东西放不下,但此时开导她已是无用,在大是大非面前,王老虎觉得她正在改变。

    “慕姑娘,现在我跟你互换个身份,你就是王老虎,我是俊小伙。”

    慕华樱笑道:“好,可以。”

    一会儿功夫,王老虎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才是他心底里的笑:“原来这才是我啊。”

    “这不是你,你比这身皮囊俊上百倍。”俊小伙道,“门外人叫容玉,到时你与他一起回卫所去,记住我说的话,什么也别做,少做少错,等我回来。”

    王老虎点点头。

    俊小伙喊道:“容玉。”

    只见容玉从外进了房来。

    俊小伙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王老虎道:“我们走,回卫所去。”

    俊小伙看着王老虎与容玉一起离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现在这里只留下俊小伙一人,事实 上,大家清楚,这个留下来的人,他的真正身份是王老虎,只不过,他与慕华樱互相易容换了身份而矣,他让慕华樱做了自己,是因为他有一件事要去做。

    俊小伙出了茶楼,径自往市场走去,每个地方,都 有一个菜市场,而菜市场是人流量多的地方,但是现在是下午时分,上市场买菜的人相对少些。俊小伙就一直朝前走着,他其实 什么也没有挑,就走向了卖水产的地方。

    辽宁靠近海边,有的是水产,但是那时的船,网并没有现代的好,所以要吃上新鲜的水产,还是要赶到海边。古语说的好,山珍海味,大明时候的海味也是十分的贵,一般的平民却是吃不起。在这些卖水产的地方,有两个摊位卖的是一般的小鱼,只有一个摊前卖的是稍大的鱼,而要捉大鱼就要往深海里走,或者是远洋。

    俊小伙径直来到这深海水产前,看了看这案板上剩下的两条鱼。

    “今天的鱼,差不多卖完了,客官明日再来吧。”鱼掌柜道。

    “我是到的迟了些,不过,客从远方来,不亦乐乎。掌柜的可是不欢迎啊。”

    鱼掌柜道:“我只是劝你,来得早些可以多一些挑选的余地。”

    “掌柜的可是要回去,不愿再接我这趟生意了。”

    “大小都 是生意,我这案板上只有两条鱼了,最好是你全部买去,我回去也就轻松了。”

    “你这掌柜说的却是实在话,这是每个做生意人都 希望的,打鱼想满载而回,卖水产的想卖光,而远到而来的客人是最希望能碰到知己。”

    “公子说话文皱皱的,我是个粗人,听不明白。”鱼掌柜道,“这些鱼如果这位公子不要,我也就收摊了。”

    俊小伙道:“掌柜的有些不近人情啊,买卖不成情意在。”

    “是,是,不过,我家中还有妻儿,不便在这里多停留。”鱼掌柜道。

    俊小伙道:“我与你一起收摊吧。”

    这样子鱼掌柜倒是不好意思了,道:“这鱼腥味太重,我怕熏臭了公子,还是我来收吧。”

    “我曾听我祖上说,山外有山,海外有海,出门便是桃花源。”俊小伙随口说了这样一句,倒是把鱼掌柜 给惊住了,一会儿,他道:“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样机密的事知道的人应该不多,看这鱼掌柜岁数也不过三十多,他不知道 也很正常,他们里边应该有年岁大的人,应该比较清楚这事,但是俊小伙相信,在这鱼摊上的人,应该是知道此事的人。

    俊小伙道:“洪天一笑,武运通召。”

    鱼掌柜看了看俊小伙,道:“你随我来。”

    说着,他收了鱼摊,带着王老虎上了一条船。

    在水中航行了两个时辰,这天早就黑了下来。

    俊小伙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是一处岛屿,与辽宁相距很远,船要两个时辰,并且海底还有一些不明岛礁,要到这里,着实有些困难。

    俊小伙被安排在一个地方,此处只有他一人,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虽然是大晚上,但是他知道,这里的条件十分地艰苦,海鱼贵,但出海打鱼实属不易,每晚要很早就出海,起早摸黑,然

    后再到集市上买卖。

    这里的房子与京城或是其他民城镇的房子根本就没得比。

    有人给他泡来一杯水,俊小伙向他表示感谢。

    海边人的生活是怎样的,俊小伙并不知道,但他清楚一般百姓生活的充实,过了许久,有一行人匆匆进了房来,这其中,有两三位老者,还有一些中年男子。

    其中一位老者问道:“你是谁?”

    俊小伙道:“山外有山,海外有海,出门便是桃花源。”

    老者答道:“海外有山,山外有海,入门就是一家人。”

    “洪天一笑,武运通召。”

    “万物归宗,天理相通。”老者一说完这句便热泪盈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道:“大人,我还以为你们把我们给忘了……”

    其他人也跟着纷纷跪了下来。

    俊小伙忙将前面的 老者扶起来,并让其他人也起来。

    “我终于把你给等来了,你若再不来,我们这儿不知还会变成什么样?”老者道。

    “将军,大家不会忘了你们。”俊小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这是块有着形状的玉坠,圆不是圆。这是老族长送给王老虎的东西。

    老者也从怀里掏出了一声玉坠,同俊小伙的不同,他手上的是一块方不是方的玉坠。

    俊小伙道:“现在我这张 脸不是我的真实身份,因为情况紧急,所以 我做了易容。”说着,俊小伙从脸的一端揪起一块皮,然后轻轻地将他撕开,道:“这才是我的真实面目。”

    老者点点头,道:“我知道,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你也不会来见我们。”

    天亮了。

    王老虎在这座小岛了住了一宿,他没有想到,找到他们没有花费自己多少时间,因为前期工作做的扎实,他们在等自己,自己找他们就易如反掌了。

    完成了老族长托付给自己的事,王老虎算是安心了,辽宁之程也算是完成了大半,另一件事,是帮助找那支奇特的神奇草药,邪艾,但他毕竟不懂医术,直到最后回到京城,是没有找到这草药,这也算是王老虎的一点遗憾吧。

    事情紧急,在海岛他也不能多呆些时候,但是外出到辽宁的船已经去了,因为从岛上到辽宁需要两个多时辰,所以这些打回来的鱼,他们要很早就出发到集市上,这样才能赶到集市的早市。

    今天要回去辽宁 的计划落空了。

    昨日接见他的老者早已经起床,看到王老虎走出了房门,他便迎了上来道:“我们这海岛安逸,这几年来,很少有外人踏足过,只有外出售卖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外面的世界,所以,我们这里的人心思都 如以前。”

    这样一说,王老虎就更放心了。

    环境变,心则变,变数越大,就越不容易掌控,从现在他们的生活情况看,的确变数不大。穷,可以明志,穷也可以图强,这里的人,自给自足,解决了温饱,此时有几个孩童跑过来,无忧无虑。“这些都 是我们的未来。”王老虎感慨道,“他们从一出生就被打上了使命的符号。”

    “这就是命 数,将军。”老者答道,“将军曾说今天 安排你走,但是昨晚上我们商量到很晚,今天 早船又出 的早,所以没有喊醒将军。”

    王老虎点点头,道:“贪睡误事,贪睡误事。我曾去过千岛湖,还有些海岛,但真实的住着人的岛却是头次来”

    “将军周历四海,阅历无数。”老者道,“我们岛上没什么东西,海鲜却是有的。”

    “海鲜在每个时代都 是好东西,而且 价格不菲,每餐都 食这些,可算是人生的一大享受了,不过,海鲜多食也会导致人身上尿酸过高,影响自己的健康。”

    “将军 所说的尿酸是什么东西?”

    “如果要弄清尿酸高低,要对血液进行检测,不过条件不允许。这边人有没有出现痛风的症状?比如关节肿痛。”

    “这边确实有人有这种症状。”

    “我不是医生,不能对这种情况进行精确分析,岛上养有其他畜类吗,还可以种些时令的新鲜蔬菜,调节调节,这样人会更健康。”

    “海岛上由于土壤的关系,时令菜很难存活,且水也是个问题。”老者说的不错,这里被海围着,自己的饮用水都 是问题,哪会有其他 水用来浇菜。王老虎想到昨晚到这里的时候,船上装着一些采购回来的蔬菜,原来是为了解决岛上的菜蔬不足的问题。

    “你们有没有想过再回到中原?”

    “百多年了,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也已经习惯了。”老者道。

    “我想,等这件事过去,你们也回自己的家乡去吧,背井离乡这么多年,是时候回去了。”

    “将军,到时候我问问大伙,要回去的就回去。”

    这样也好。

    回到了辽宁,王老虎与慕华樱约好,又进行了交换,这一切都 是天衣无缝地进行着,一切都 很顺利。

    “潘泰,我让你调查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王老虎一回来便问道。

    公子,按昭你的吩咐,我已经全做了,并且找到了一些东西,请你过目。”潘泰从怀里掏出一些东西来。

    王老虎接过来,看了许久,终于看清了。

    王老虎在辽宁卫所这件事上并没有过多的调查,因为他的重点在其他 事情上,他让潘泰去做了一些事,而这些事,足可以揭开事实 的真相。真相到底是什么,王老虎此时似乎明白了。

    他随口说了一句:“这只老狐狸。”

    “公子,前两天邝大人还来催过,我看你是不急不慢。”奇顺担心 地道,“公子,我们还要在这里呆上几天?”

    “这么快就想离开辽宁了?”王老虎道。

    “我们是来调查军粮失窍案的,现在没有做什么正事,要回去岂不是要到何年马月了。”奇顺道。

    “不要猴年马月,马上就可以回京城。”王老虎道。

    “公子什么时候调查的案子?”

    王老虎笑了笑,道:“奇顺,你马上去通知邝大人,还有指挥使,副指挥使,说我已经破了军粮失窃案。”

    卫所议事厅。

    指使使,副 指挥使,邝大人,另外还有卫所的两位将军,再加上王老虎,不过几人,因为关系 到卫所军粮失窍,还有另一件事,所以,在议事厅的人并不多。

    “今天 让大家来,是因为韩大人向兵部发来了公文,说粮食失窃,皇上对此事十分重视,命 我前来调查此事。经过我几天的暗中调查,终于有了些眉目。”王老虎道。

    “大人。”韩大人道,“这些日子,你并没有问询过我们卫所里的任何人,也没有去过案发现场,请问你是如何 调查的?”

    “韩大人,你是在质疑我的办案能力?”王老虎反问了一句。

    “不,不,不,下官没 有这个意思。”

    “谁说办案非要抓个百来十人问问的,韩大人已经将整个案子的事说与我听,我从中这样一分析,已经分析透了,这案子就办妥了。”王老虎说的很轻松,也很轻巧,就坐在房里分析分析,这案子就能办完,这不是胡乱办案吗?

    邝大人倒是不予以反驳,只是一边听着而矣。

    “邝大人,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这件案子,偷窥粮食的人是辽宁卫所的副 指挥使大人。”王老虎直接说出了这次案子的主谋。

    副 指挥使也在场上的,他对于王老虎的话,感到不惊奇,道:“王大人既然这样说,你就拿出证据来。”

    王老虎道:“你要证据?好,我给你证据。”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各位卫所的将军,还有邝大人,先是作了个礼,说道:“我受皇上的重托,受千岁爷的安排,前来调查这辽宁卫所军粮失窍案,当然要秉公办理。”说到这儿,他了看场上的每一位大人,“军粮是什么?是行军打仗必需的物资,有人还敢动这军需物资的主意,他是活得不耐 烦了,韩大人在公文上说得清清楚楚,副 指挥使就是这事件的主谋人,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能力,从卫所里将粮食运出付出去,并把他卖了?”

    副 指挥使道:“王大人,你说的证据呢?”

    “你要证据?”王老虎道,“你知道你失算在哪儿吗?你走错路线了。你什么人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千岁爷,告诉 你,我是带着千岁爷的旨意来的,你不光是偷卖军粮,中饱私囊,这已经是死罪,你还蓄意鼓动卫所里的人架穿韩大人,并且意对千岁爷动手,你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单凭这几条,你就不能活。”

    “原来你什么证据都 没有?”

    “是呀,我没有什么证据,但并不表示我不能抓你。”王老虎看着邝大人说道,“邝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邝大人没有出声。

    不出声可以理解为默认,王老虎道:“奇顺,容玉,给我拿 下!”

    奇顺与容玉向前,但是他们都 没有拿 兵器,副 指挥使腾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抽出了腰间的大刀,道:“好你个昏兵部尚书,我还以为皇上会派个清官,没有想到还是与狗贼穿同条裤子。”

    “哈哈,你还顽抗,不从命 算了,还敢污蔑千岁爷,你是活到临头了。”王老虎道,“邝大人,韩大人,这厮我看是死不悔改。”

    奇顺也从腰间抽出了短扑刀,容玉还是赤手空拳,并没有拿 兵器。

    大刀向容玉先砍过去,在他来,容玉手上没有兵器,可能是容易突破的一环,所以他向容玉这边先 砍了过去。

    容玉并不躲避,在副 指挥使砍过来,快要砍到的时候,向着边上,一躲,大刀在他的身边抡了个空,大刀再一横向而砍,这一砍双是以刀锋砍和,向容玉一边,容玉向左边一避,大刀在他的身前呼啸而过。

    容玉终于出拳了,只见他伸手成拳,在绕过大刀之后,朝着副 指挥使的肚子一处打去,大刀挥来,容玉抽回拳,反身为鹤,双手向前,以拳变掌,对着副 指挥使的方向 推了出去。“叭叭”两掌接实地打在副 指挥使的身上。

    副 指挥使向后退了两步。

第七百七十九章 副指挥使正义的

    副 指挥使不会甘心,在与容玉简单地交了几招之后,转向了提着短扑刀的奇顺。奇顺早已经有所准备,在大刀扑来的一瞬间,扑刀已经迎了上去。

    “当”的一声,两把刀在相互交打之后又迅速地分开了。

    一招三羊压顶,副指挥使使出了全力,照着奇顺的顶部一刀开打。

    其他人都 从座位上了起来,没有帮衬谁,好像并不关已一样,他们只在一边观战。

    此时的王老虎却是在暗中观察着场上的人,特别是邝大人,还有指挥使,两人的表情都 很奇怪。

    奇顺再是一扑马,转向提步向前,一步一刀,将副 指挥使逼到了一边。副 指挥使也不示弱,大刀舞出了刀花,漫天地洒向了奇顺,刀光阵阵,刀声鸣鸣,副指挥使在急于脱身的情况之下,向奇顺一阵猛打。

    “当,当”大刀打得快了起来,这招刀功苦海,刀锋犹如片片雪花向着奇顺猛追猛打,反将奇顺给逼出了几步远。一个旋空横踢,副 指挥使也是有几下功夫的,大刀与腿双向发力,大有横扫千军之势。

    王老虎看到此时不禁眉头一皱,仅凭奇顺一人,一下还拿不下副指挥使,不过,有容玉在,他再蹦达也是有时候的。

    正当王老虎这样想的时候,容玉也冲了上去,他一掌穿插而出,掌似剑,在奇顺与副 指挥使之间,他横插好而过,一下将奇顺与副 指挥使两人分开了一条路。

    “住手。”此时却是传来了王老虎的声音。

    容玉和奇顺停下手来。

    “副 指挥使是想抗命 不从?”王老虎继续 说道。

    “你没有证据,我不服。”

    “有话跟我说没有用,你要么与邝大人说,要么与我回京,上京城与千岁爷说清楚。不过,这样的小事,千岁爷没空打理你。”王老虎将邝大人拉了过来。

    邝大人道:“这是你们兵部的事,我们锦 衣卫不来掺和。”

    “你都 听到了,这场上没人帮衬你,如果你继续反抗,别怪我将你就地正法。”王老虎下了最后的通谍。

    在场的人都 没 有想到,王老虎会在卫所的议事厅说出此番话来,他是不想将他带回京,而是想就地将人正法 了,只不过有个前提条件,再不配合的话。

    “你……”副指挥使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 这话他是说着给人听听,还是真会这么做。但他更知道,一般情况之下他会这么做。

    沉默了一会儿,王老虎继续问道:“你可想清楚了?”

    副指挥使大人将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道:“我栽在你手里,我不服!”

    王老虎笑了笑,对奇顺道:“将副指挥使大人抓 起来。”他没有正面回答副 指挥使的话,而是让奇顺和容玉直接将他捉拿。

    待将副 指挥使带下去,其他人离开,房内只剩下邝大人和王老虎的时候,邝大人说话了:“王大人,你这是将事办成了?”

    “邝大人还以为我在干什么呢?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明天我就回京城去交差了。”

    “王大人,这么快你就走?”邝大人道,“我在这边还有些事,就不与王大人一同回京了。”

    王老虎笑了笑道:“邝大人有事自然要留下办事,那我可就只好一人回去了。”

    “我在此先恭喜王大人,这么快审清了案子,这到京城,奖赏是少不了了。”

    “其实你我都 清楚,这事不需要我们审理,千岁爷在我们出来之时就已经定下结论,我和你只是照做而矣。”

    邝大人笑笑:“这次办事做风也不像以前的你哦。”

    “先前的我会怎么做?”

    “当然 会像模像样的先调查一番,等日子到就出结论。这一次,你是关门造车,直接就审理了。”

    “哈哈,你说我也是锦 衣卫,我的办事风格就要像锦衣卫靠齐了。”

    捉拿副指挥使虽然在中间出了一点意外,但是总体来说还算比较顺利。王老虎办好了这事,还去寻了寻那个神秘的药,终于是一无所获,时间不能再等,王老虎打算第二天便起程返回京城。

    来时是轻装上阵,现在多了一个囚犯,这行走的速度明显比来时慢了不少。

    半路休息,一片树林之间。

    王老虎正坐于一棵大树之下,奇顺过来对王老虎说道:“公子,这副指挥使一路来是嚷嚷着要见你,这次休息他又说要见你。”

    王老虎咧嘴一笑:“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到京城。”

    “快了吧,明日午时就能回到京城。”

    “这么说,这是见副指挥使大人最好的时机了。”王老虎道。

    奇顺不明白,王老虎为什么这样说。

    “奇顺,既然他要见我,你就带他来见我,如何?”

    “公子真要见他?”

    “难道我和你开玩笑吗?”见王老虎这样说,奇顺便遵照执行了。

    副指挥使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出想见王老虎,只不过,一路上来,王老虎并不理睬他,在快要到京城的时候,王老虎突然要见他了,而且还按照他的要求,将其人给支开了。

    副指挥使道:“王大人

    ,我落在你手上,我觉得冤,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我们的计划就实现了,我们的事就成功了。”

    “哦,你们的事,你们有什么事?”王老虎问道。

    “现在朝庭奸逆者当道,正臣者反而遭人陷害,丁大人,他做错了什么?我等只有一腔血,等待报效朝庭,却是报国无门。王大人,我知道 你也在等这样的机会。当今皇上需要像你我这样的人帮助他。”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王老虎道,“当今圣上圣明,知人善用,你好像把他说的一文不值,这样,你是不是对圣上有些不尊不敬。”

    “你常年在京城,应该清楚,现在圣上只是个空壳,谁在掌握着实权?你我等臣子只有拿下逆臣,还我大明,才是臣子之道。”

    “你这样说我就越糊涂了,什么空壳,什么拿 下逆臣,你能将话说的明白些吗?”王老虎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示意让他将话说的明白一些。

    “王大人,你还不明白我说的话吗?你到京城,其实是带着使命 来的, 我说错了吗?你受丁大人之托,上京城辅佐圣上,除去逆臣,我和你一样,也有这样一份报国情怀。”

    “你这话是从哪里听来的?”王老虎没有想到,区区辽宁卫所一个副 指挥使也知道王老虎的动机,他会不会是在自己猜测。

    “如果我不知道你的为人,我还会自己束手就擒吗?在卫所的时候,人太多,有些话我不能明说,现在只有你我两人,所以……”

    王老虎笑笑,道:“你口中所说的逆臣指的是谁?”

    副 指挥使道:“刘谨!”

    “千岁爷,这千岁爷的名字是你一个囚犯直口叫的,真是大逆不道!”

    “我对你已经直言相说了,为何你却是不以诚相待呢?”

    “千岁爷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反他呢?倒是你,以下犯上,意谋作乱,你的结局如何,你应该很清楚 。”

    “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人,王大人,我已经在卫所里联合了三万兵马,如果你同意,还可以拿 下韩大人,卫所兵马唯我们是用,到时,你的人,卫所的人,直上京城,杀了狗贼,迎回皇上。”

    他的想法很不错,条件也很优越。王老虎道:“你把我说糊涂了,我想想,我想想。”

    副指挥使说的情真意切,挺是一回事的,如果他有三万兵马,对于自己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不过,王老虎笑子笑,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禹安的影子来,禹安,自己安排人与他进行了会面,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开口,他究竟要怎么样,才肯将心里的话托出?山海豹,冯升,他都不信任吗?难道真是要自己出现,见到我,才肯谈其他细节的东西。

    王老虎到辽宁这多些天,冯升应该和他见过面了,不知他们谈的如何?他是否已经放下心中的戒备,愿意合作了呢?

    副指挥使,副指挥使,王老虎在心里念叨着,官场中有多少人是值得自己信任的呢?

    “公子。”容玉走过来唤了一声。

    “容玉,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想让你去做。”

    “公子,请吩咐。”

    “我们这次抓来的副指挥使大人,他屡次与我说起造反的事。不过,我不相信他,容玉,你替我好好地将他揍一顿,不要问说什么,也不要与他说什么。”

    容玉觉得奇怪,也不问王老虎为什么要他这么做,“是,公子。”

    王老虎坐在原地,想着一些事。

    过了一会儿,王老虎对奇顺道:“你再去把我们的副 指挥使给叫来。”

    只不见了这么一会儿,副指挥使脸上已经被打的淤青。王老虎看了看眼前的将军,问道:“我们的副指挥使大人,是谁打成这样?”王老虎装出一副 吃惊的样子,说道。

    副指挥使心里不傻,在这样的时候,还会有人会将他打成这样。“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王老虎道,“你刚才与我说的那些,足可以判你个死罪,我现在将你斩立决也不为过。”

    “我说的全是肺俯之言,王大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没有犹豫,我是忠于大明,忠于皇上,忠于千岁爷的,你让我反他们,你是痴人说梦话吧。”

    “王大人,你别再傻了,这个天下不是大明的了,我们唯有起来反抗,才能正天下。”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想做工作,我倒是不排斥,只是你做错地方了。告诉你,到了京城,你再说这些无用的话,我将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听王老虎这样一说,副指挥使却是闭嘴不再说话了。

    一路之上,王老虎再也没有遭受副 指挥使的侵扰了,一路平安,一路清静。

    刘谨房内。

    “千岁爷,这王老虎真是奇了怪了,没有经过像样的调查,而是直接将副指挥使给捉起来了。”说话的是傅文。

    刘谨摸着烟斗,道:“你们没有露出什么马脚吧?”

    “没有,绝对没有。他这次行动处事的作风也变了,这样重大的事,他也没找个人来问问。”

    “我们对他说的话,他都 听了?”

    “邝大人对他说,指挥使大人是我们的人。”傅文道。

    “王老虎真是个越来越奇怪的人了。”

    “半道之上,有没有照我们的安排去做?”

    “一切都是按千岁爷的意思,不过,王老虎不但没听,还命人,将副指挥使打了一顿。”傅文道。

    王老虎府。

    “这一路过来真是太艰险了,邝大人在旁一路让锦 衣卫监视,说什么有事,回京自己走,锦 衣卫不是一直跟着我回的京城。”王老虎道。

    “刘谨对公子还是不放心。”冯升说道。

    “其实辽宁卫所这件事,从头到晚都 是个局。”王老虎道。

    “公子看出了什么?”

    “好端端的,辽宁卫所搞出这样的事来,本来我也不会想到,只不过,让我想起了前些日子兵部赈灾的粮食,他们连这些粮也敢分,更何况是下面的粮,我猜想着这些粮食是被八虎集团给刮分了,最可憎的是,他们弄出个副指挥使来,岂图引我上钩。”

    “公子是如何发现这副指挥使有问题的?”

    “辽宁与京城这样近,卫所里的人他会不安排好。他故意摆出阵势,让我认为副指挥使不是他们的人,好让我与他有更多的接触,从而引我上钩。不过,我在到了卫所之后,让潘泰替我做了件事。”说着,王老虎从怀里掏出潘泰搜集到的东西交给冯升。

    冯升接过资料,看了起来,惊道:“这是刘谨写给副指挥使的信!”

    “不错,这是刘谨写给副指挥使的信,说明什么?”

    “他也是八虎的人!”

    “但他故意摆出一副高风气节的样子,让我托出真实目的,幸亏我早些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要不然先前的计划,全盘失利。”王老虎道。

    “这辽宁之行真是好险。”

    刘谨房内。

    “我就不信王老虎真有三头六臂,我安排好的这么好的一出戏,就这样毁了。”刘谨道。

    “其实千岁爷又何必这样复杂,直接捉了他,不是更简单。”

    “你懂什么?智者与智者的较量,才更有味道。我要让他输的心服口服。”刘谨道。

    王老虎府。

    “与禹安的接触怎么样了?”王老虎问冯升道,在辽宁之行上,他时常记挂着这件事,如果这件事有突破,对王老虎来说,是极大的胜利。

    “你出京的时候,我与禹安接触了两回,但是我看他并不信任我,他说……”

    “他说什么?”王老虎问道。

    “他要见你。”冯升道。

    禹安的要求不过分,王老虎一直不出现,他就一直不信任冯升,因为冯升无官无职,他有多少能力,禹安不能信任。

    “你安排一下,我去见他。”王老虎道。

    “可是公子,禹安的真实身分,我们都没有摸透。”

    “等不了了,从这几次与禹安的接触中,你可有发现什么?”王老虎问道。

    冯升摇摇头,道:“这倒没有,在平时跟踪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只不过,禹将军时常在五军营中,我们打探他能力有限。”

    “现在只有相信他,明间越来越紧,早日争取到他,也好早日准备,对于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成。”

    “既然公子这样说, 下次见面就安排公子一同去。”

    王老虎点点头,问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两天后。”

    秘密 处所,这是安排张正疗伤的地方,王老虎去辽宁其中一个目的是的是找寻为张正疗伤的邪艾,却是一无所获,这次他是带着内疚的心来到张正疗伤的地方的。

    “公子,”王老虎还没有到房前,王尘染早已经在房外等候。

    “张正他怎么样了?我外出这么长时间,他的伤可曾有好转?”王老虎急切地问道。

    “回公子,张正的伤有起色,他已经睁开眼睛了。”王尘染道。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王老虎是一阵激动,睁开眼睛,这是伤势好转的一个信号,他三步并作二步地向房走去。

    白裙娘子仍在。

    “公子……”房内传来张正微弱的呼唤声。

    王老虎一听到这声音,眼泪就止不住在掉下来,一个大男人,在这个时候却是流下了泪,“张正,你醒了。”

    他大步向前,来到张正的床前。

    “张正恢复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好,要快,这全靠你药的功劳。”白裙娘子说道。

    消炎药真的起到了这样重大的作用?王老虎想着,不过,张正能醒过来,也不费自己救 他的一番苦心,也没有对不起贾旺和内应用生命救 他的惨痛代价。

    “感谢娘子这几日来对张正的悉心照顾。我的命是娘子给的,我爱将的命也是你娘子给的,你让我如何感谢你。”

    “相公,你严重了,这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劳,还有神医,还有你。”

    王老虎也不客气了,张正能醒过来,是天大的造化了。他对张正说道:“你醒过来就好了,这几日,你好生的休息,说不定你伤好的那一天,迎接你的是一个全新的大明朝。”

第七百八十章 夫人的师父来京

    “公子,故人那边传来消息,让你今晚与他见面。”冯升对王老虎说道。

    “我也正想见他,这时间越来越近,有些事我还不踏实。”

    “我们真的要这么快与八虎决斗了吗?”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快。”王老虎道,“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京城三大营,锦衣卫,东厂这些问题没有解决,要动手,胜算不大。”冯升道。

    “所以我们还需再努力,兵部没有调配兵马的权力,这一点是硬伤。我们如果大量兵马进京,京城三大营的人马不会坐视不理,刘谨也会有所察觉。”

    “公子,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将京城三大营的兵马给支开。”

    “这是好办法,但是我们又怎么能将他们支开呢?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又或者分裂三大营?”冯升又说道。

    “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如果能成功一个,都对我们有利。另外,我们还要考虑到三大营是京城主力,以后皇上还用得上,所以能保留多少力量就留下多少力量。”

    “就是说公子打算不多杀。”冯升道,如果要以平和的姿态取下京城,难度就更大了。

    悦来客栈。

    “我在京城的使命马上要展开,大决战即将来临,娘子,这事之后,你留在京城吧,我不想你与我分开。”王老虎道。

    “我看你对这件事忧心忡忡,从前的你可不是这样。”

    “从前的我?”王老虎倒是有些质疑,“从前的我虽是有自信,但这种胡乱自信,我看还是算了。”

    “相公,你说到哪儿去了,自信哪有胡乱,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做事的绝对自信,那是不能小看的。”

    “但是这件事与其他事不一样,只差一步,就有可能身首分离,而且还会连累全家人。”王老虎道。

    “相公知道这事这样危险,还是选择这样做了,我虽然不明白相公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支持相公。”

    “娘子功夫高强,一定帮得到我。”王老虎道,“不过,如娘子说 的那样,到现在我还没有信心。”

    “主将都 没有信心,让其他人如何做?”白裙娘子道。

    王老虎站在客栈,看了看外边,这里是京城的郊区人并不多,但是依稀可以看到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入京的,也有出京,有回家的,也有入京做生意的。

    “人哪,就是这样,有时候,不得已的背井离乡,到最后,你才会发现,宁静才是人生的归宿。”王老虎又不由地感叹道。

    白裙娘子也来到窗边,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这些来来往往的人可不这么想,他们拼命地奔波,不是为自己,也有可能是为他们家人。”

    “为家人?有时候人的生命不是属于自己的,你活着,并不是为自己活,而是为家人,为自己喜爱的人活着。”王老虎想到了自己活着的意义,“娘子,我想与你商量个事。”

    “对我还这么客气,你说。”

    王老虎刚从兵部回府,就听到厅内传来嘻嘻呵呵的声音,没有想到,王老虎在兵部一整天,回来却是看到了家里这样的好好氛围,一家人和和睦睦,女人们相处和谐这是最重要的。

    王老虎踏进府里,道:“夫人们,我回来了。”本以为她们会很兴奋,没有想到,卞程程却说道:“相公,你看谁来了?”

    这时,王老虎才发现府上来客人了,只见一个陌生的姑娘坐在厅上,与冯柳儿,卞程程聊着天,王老虎此时也感到失礼了,平时回府,他都 是这样称呼他的夫人,不曾想到,这个时候,府上来了客人,而且是个女生。

    “哦,来客人了。”王老虎有些尴尬。

    冯柳儿道:“相公,还记得是她是谁吗?”

    这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看上去与冯柳儿一般大小,年纪相差不会太大。这样说应该是王老虎认识的,只不过,王老虎一时却想不起来。见王老虎愣在那里,卞程程道:“看到漂亮的姑娘,相公的眼睛都 挪不开了。”

    冯柳儿道:“相公,你真的忘了,她是我的师父!”

    听她这样一说,王老虎想起来了,冯柳儿的确有个师父,并且年纪与她一般大,只不过她老是外出,碰不上几次面。

    “哦,原来是师父啊。”王老虎马上反应过来,道,“夫人,师父难得来京城,就请她老人家多 在府上住几日。”

    “她老人家,我师你年纪有这么大吗?”冯柳儿道。

    一声老人家却是将师父给逗笑了,她问冯柳儿道:“王公子说话都是这么好笑的吗?”

    冯柳儿道:“相公对你可是十分尊敬的,每次都称你为老人家,还有一次,你来我没有留你吃饭,还数落我呢?”

    “姐姐,相公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师父都 上门了,而且不远千里,这留下吃饭是必须的。”卞程程道。

    “还是我的二夫人说话动听,来的都 是客,即使不是客,我们也要以礼相侍。”王老虎道,“管家,管家……”

    “相公,你这是。”冯柳儿问道。

    “师父来

    了,总得留她在府上吃一顿,给她安排房子,让她在京多呆上几天。”王老虎道。

    “这不用相公操心了,我已经吩咐管家做好安排了。”卞程程道。

    王老虎也笑笑,表示自己是多说 了嘴。“师父来了,作为徒弟的可要多陪陪师父,夫人啊,师父刚来京城,而且真的难得,明日,你多陪陪师父,在京城里多走走。”

    “你又来胡安排了,明日里我与师父做什么事,我们自己说了算。”冯柳儿道。

    “是,是。”

    “王公子,现在是……”师父问道。

    “他现在在兵部,混上了个兵部尚书。”冯柳儿道。

    “难怪管头管脑,把你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师父道。

    “师父,你可冤枉我了,我只不过是今天高兴,才多说了几句,平时我可没有这么多话。”王老虎道,“你们女人的事,我搞不懂,我先回书房了。”说着,他向师父行了个礼,回了书房。

    书房。

    “明天,我要去见禹安,晚上我还要去见故人,这两件事,你都 安排好了吗?”王老虎问冯升道。

    “公子,都 已经安排妥当。”冯升刚说完这句,门外就传来一声唤声,“公子。”

    听声音,应该是锦 灵。只见她从房外进来,手上端着茶水,只见她来到王老虎跟前,道:“公子,喝茶。”

    “府上还数锦 灵姑娘待我最好,我刚回到府,这茶水就奉上了。”王老虎道。

    “公子,我给你按摩。”锦 灵边说边放下端着的茶具,双手给王老虎按了起来,王老虎脑海中想起了如意,这个丫头容貌与眼前的锦 灵一模一样,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如意还应该活在这世上。

    锦 灵的手法温柔,按捏起来,十分地舒服,王老虎全身的酸痛马上就减轻了不少。他举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我正的还想再享受享受按摩,不过,现在我还有事,锦 灵姑娘,你先退下,我有事与冯升商量。”

    锦灵道:“是,公子。”她端起盘子往外退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还关上了门。

    冯升看了看门外,直到门外完全没有动静,冯升才对王老虎说道:“一切都 按计划进行。”

    王老虎点点头,“今天下午与禹安的会面十分重要,它关系到三大营兵马的问题。如是三大营有他做为我们的内应,京城其他兵马我们暂时不计。”

    “公子说的对,除了三大营,剩下来的就是锦衣卫和东厂。这两边可以动用我们的特工,还有公子的明虎队,花神会去对付。”冯升道。

    王老虎点点头。除了这些人马之外,冯升不知的还是皇上的虎神军。拿下刘谨,斩断他与其狗爪牙的一切联系,才是获胜的关键。

    现在看来,局势越来越明朗,关键是要看禹安。

    王老虎带了冯升还有两个护卫提前来到了与禹安相约的地点,这个地方幽静,是一片树林,选在这样的地方有利于自己的撤退,并且离京城有些距离,不便于被爪牙发现。

    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王老虎在约定的地方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禹安的到来。这让王老虎十分惊恐,每次与冯升的见面,他都要会准时到,没有想到,王老虎亲自来与他会面的时候,他却没来。

    这里有种种可能,一是禹安有事来不了了;第二种,他还在来的路上,如果是这种,说明他太不守时了,这样极不守时的禹安是不是自己想要的。还有第三种可能,这是王老虎最不想看到的情况,禹安被人发现了异动,发生了不测。

    不管是哪一种,等待都是焦急的,特别严重是现在。

    王老虎对冯升说道:“禹安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 吗?”

    冯升想了一下道:“他每次都 很准时,这次不想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王老虎道:“我们赶紧离开这儿。”

    这时,防卫在外围的人前来报告道:“公子,有人来了。”

    “多少人?”这个时候,有人来就变得十分地敏感了,这地方是王老虎相约与禹安会面的地方,不般不会有人来。

    “回公子,一人。”

    听到只有一人的时候,王老虎安心了。

    来人道:“我是禹将军派来的,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王老虎更放心了,禹安此次的失约并不是时间观念,也不是因为暴露,而是因为有事,来人继续说道:“将军要我转告,下次约的时间是后天晚上,地点在京城李子药铺。”

    禹安这次不但没来,还替王老虎安排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这次相约的时间不是问题,但是地点却是在京城繁华的李子药铺,他为什么 会这样相约,难道这药铺是他们秘密的地点。

    王老虎这样猜测道。

    禹安的事有眉目,王老虎心里是窍喜的,但是没有真正与禹安深入交谈,这心总是悬而放不下。

    “公子,京城昨晚发生了一起命 案,朝中的胡大人被 杀。”冯升道。

    胡大人?王老虎想起了名单上的名字,“是不是胡定胡大人。”

    “公子说的不错,正是胡定大人。”

    王老虎猜想刘谨是抓紧时间在铲除异已了,“刘谨在抓紧时间动手,铲除异已,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办正事。”

    晚上,根据相约 的地点,王老虎前去赴约,但作为臣子的,他还是早到了一些。这是一个湖,林边的野湖,有着一点月光。这个时候,天气显得特别凉,王老虎出来的时候已经 穿上了厚衣裳。

    白天 与禹安的会面,已经 告吹了,晚上与故人的安排是否也会是同样的命运,越是在紧要的时候越是出不得任何状况。

    在等侍之中,王老虎看到有人款款而来。侍来人走近,王老虎看清了,来人不是皇上,而是曹洪庭。

    “下官见过王大人。”曹洪庭的职位远在王老虎之下,向他行礼是对的。

    “曹大人,这个时个无需多礼。”皇上让曹洪庭来,一定是充分信任他。“故人有什么 新的指示。”

    这个地方,就只有他们两人,因为涉及到机密,冯升和护卫还有曹洪庭带来 的两人,都 远远地站在一处。

    “故人让我问你,你准备 好了没有?”

    “还有积极筹备之中。”王老虎 不敢说已经 全局准备好,至少现在还算准备的顺利。

    “虎神军已经在调回的路上,这一次帮故人给分了具体的任务。”曹洪庭道,“虎神军到豹房护驾,你的人要守住京城三大营,另外还有锦 衣卫的人。东厂的人由我的人安排,但我人数有限,所以到时还要麻烦王大人,您。”

    从曹大人的话中,王老虎听出了一些东西,皇上就凭着他手中的一张皇牌军,虎神军想夺回八虎手中的权力,这似乎是有些冒险,他将手中的牌押在了自己的手上。“我兵马有限,恐怕也顾不了那么多。”王老虎对于这样的安排有些惶恐。

    “你手上的人除了花神会,还有山东的义军,另外你也打算从杭城卫所调兵,这些人马加起来,可是会超过十万哪。”听到曹洪庭的话,王老虎却是怔住了,这些事,他可是从来没有对谁说起过,曹洪庭怎么会知道?他知道了,是不是意味着皇上也知道了。

    “我在杭城卫所呆过,故人当时的意思,也是想让我在杭城,然后在起事的时候,助他一臂之力。我确实已经命人前去杭城卫所,能带来多少人,我也不清楚。”王老虎道。

    “那里有你的老部下,你一定能带些人来的。故人也给你在杭城安了一颗棋子,石将军他一定会助你。”曹洪庭知道的事情还挺多的。

    王老虎笑了笑,对于这次的会面,王老虎不光清楚了皇上的布署,甚至还知道了他不知道 的东西。“曹大人,我们具体的事宜还需再细化一下,比如说,我们以何为号?”

    “这件事影响极大,从京外调动人马就是一件烦事,而且要在极短的时间内将人马调动到京城,没有一点响动,那是不可能的。所以故人的意思,由王大人率领亲信率先起事,控制京城城门,尔后控制皇宫各个主要城门口,直捣刘谨等八虎的巢穴。”

    皇上又将发动第一枪的事交给自己了,自己的亲信部队,有多少人马?明虎二队数千人,加上山东义军控制京城城门,让其他义军进城,还要有一部分人控制皇城主要门口,这其间,京城到皇城又要有些距离与时间,控制皇城的义军压力很大。“曹大人,这几处行动几乎要同里进行,如果哪一处落下,势必其中一处会受到重创。”

    “王大人,有时候做大事,也要有所取舍。”曹洪庭道。

    王老虎清楚,这句话一定是皇上说给他听的。曹洪庭继续 说道:“我们以京城永定门为饵,让八虎出面相剿,再以重兵突破皇城,直捣八虎巢。”

    一处为铒,如果是这样,这一处的人岂不是要承受极大的压力,不管是谁的人,都是极为不妙。

    “王大人可有什么想法?”曹洪庭问道。

    这又是皇上让他来问自己的话。

    “曹大人, 我们本身兵马就不多,在永定门抵挡八虎的人,就是以卵击石,这帮兄弟凶多吉少。而且我们在那边的人又不能太少,太少难以抵挡,太多又顾不上其他地方了。这真是两难。”

    “故人也知道这有困难,但这是最好的法子了。京城三大营我们无法控制,这永定门就是阻击他们的最好地方,若是能早早地捉住八虎,战事就结束的早些,所以,守住永定门是成功有关键。”

    “三大营的压力,足够大,我清楚,曹大人,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在三大营中有自己的人,那时或许阻力就没有这么大。”

    “三大营中有自己的人?”曹洪庭道,“这问题有些大,刘谨控制兵权,三大营能挖人过来?”

    王老虎曾经亲口对皇上说过招安禹安的事,现在曹洪庭不知情,说明,皇上对这件事谁也没说。“任何一个组织都 不可能顽固不破,我们正在接触一些人,希望能在三大营中有所突破。”

    “这样是最好的法子,三大营不在自己手上,总是有所被动,如果能说服三大营中的一些人,我们的事成功率会更高。”

第七百八十一章 想到群兵入京法

    三大营真的很重要,那么与禹安的会面也很重要。

    “还有事要让皇上知道,刘谨开始加快对一些忠义之臣展开杀戮。”

    “你是说胡大人被杀一事,这件事我也知道。所以故人认为此事不宜再拖了。”

    “这事还有一些时间,曹大人,请你转告故人,这事我会办好。”

    “这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动起手来,可都是根连根,大家都有份。”曹洪庭道。

    回到府上,王老虎在书房里,他久久不能平静,与曹洪庭会面,让他知道了皇上的一些想法,而且让他知道了另外一事,自己在京城的所作所为,皇上一清二楚,王老虎猜 想这事也没这么简单,细细想起来,这事还要从很早时候开始算起,自己到土家他也清楚,这里面……?王老虎马上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皇上的人已经安插到了自己身边,自己身边有他的眼线,所以他才会知道的这样清楚。这个人是谁?

    他相信自己身边是自己人,但这个理由现在不成立,哪些人是自己绝对信任,哪些人是双面间谍,王老虎拿 捏不准。好在自己与皇上是同一战线,自己对皇上也没有任何威胁,这个藏在自己身边皇上的人,也不要大惊小怪。但是另一个人,他却要相当提防。那人就是藏在他内部的八虎的人,上回营救张正的时候,遭受了这样大的重创。一定有问题。

    又是崭新的一天。

    此时,王彪来报:“公子,王尘染来府了。”

    王尘染一直是在照顾张正的,这个时候回府,是有什么事吗?”

    王老虎刚起身,王尘染从外走进来,行礼道:“公子。”

    “尘染,发生了什么事吗?是不是张正他……”王老虎急着想知道王尘染来府上的目的,所以急切地问道。

    “张正的伤还没有全愈,但是他却说要走了。”

    “走?他要什么地方?”王老虎问道。

    “他让我转告公子,他说他要归队,他的伤让公子不要挂念。”王尘染道。

    “这个张正!”张正所说的归队,是要回到明虎二队中去了,明虎二队是王老虎 的一支精锐部队,深藏不露,藏逆于深山,张正的伤都还没有好,再到山里头去,怕有感染的风险,“真是胡闹。”

    “我们劝也劝不住。”

    “我知道 你们都是尽力了,大夫人呢?”

    “大夫人在前些天就走了,她说张正的伤正在好转,也没她什么时候事了。”

    白裙娘子应该是回客栈去了吧,王老虎这样想到。

    “王尘染,辛苦你了,你先下去,这事我来处理。”

    王尘染告辞而去。

    “公子,要不要我带人去将人找回来。”王彪问道。

    “你知道他在哪儿吗?”王老虎问道,王彪摇摇头,“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你怎么去找?”王老虎是担心张正的身体,但是他似乎更知道王老虎的心,此刻正是关键时刻,明虎二队确实需要他的归队。

    来到厅上,王老虎刚坐下,就听得冯柳儿的声音从府外传来,原来是冯柳儿与她师父刚逛完街回府。“相公,你今天回来的真早。”冯柳儿道。

    “你心里还有你这个相公,只管陪着师父好了,今天我就没有出门过。”王老虎道。

    “哦,我忘了你今天不用去兵部,”冯柳儿道,“这样,下午你陪我们去新觉寺。”

    女人们去新觉寺就两件事,要么求子,要么求自己人的婚姻,冯柳儿两样都要有了,准不是带她师父去求的吧,不过,王老虎记得冯柳儿曾经说起过,师父已经 有孩子了。他也没有多问,也没有多想。

    新觉寺。京城 的寺院与别处的一样,都要是人山人海,大明的百姓信的人比较多,所以这寺庙的人流不错。

    王老虎带了王彪还有两个护卫,陪着夫人和师父到了寺庙。

    来到庙门口,冯柳儿道:“相公,你就在这里等候,我与师父进去就行了。”

    王老虎笑笑,这女人们热衷于干这事,自己也就不去掺和了。王老虎就在外边等着,等着。

    寺庙的生意比起其他地方来,好得许多,上香的有男女老少,涉及各个层面 的人,这些人中,有些是贫民打扮,有些则是富贵人家。

    “王彪,这寺庙的人可以和我们泰利比了吧。”王老虎突然问道。

    “人是多,但是我们泰利县城人也不少,公子有些夸张了吧。”王彪如实答道。

    “如果我们做每一件都 如这上香祈祷人这么虔诚,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好了呢。”

    “公子讲的太深奥,我一下还听不明白。”

    “王彪呀王彪,如果你多读点书,现在就不至于有些话听不懂了。”

    看着眼前不时来上香的香客,他突然有了想法,京城难进,人多就是如此,可不可以换个法子,让人进入到京城,况且也无需让人守在永定门。

    有了这样的想法,王老虎一阵轻松下来,没有想到,到了这寺庙里,还可以解决这样重大的事情。

    不一会儿,冯柳儿与她师父出了门来。王老虎上前道:“夫人、师父,你们俩看上去心情不错,是求到了一支什么好签,还是许了个什么好愿?”

    “我给相公你求了个平安符。”冯柳儿说着将平安符要给王老虎戴上,王老虎道:“师父在这儿,你还这么不正经。”

    “我给相公的平安符,我给你戴上,有什么不正经的。”冯柳儿说着,却是一把抓过王老虎,给他戴上了。

    “师父,你求了支什么签?”冯柳儿问道。

    “柳儿, 我与你年纪也是一般上下,以后你就别再称呼我师父了。”师父道。

    “那怎么能成呢,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师父都这样说了,我觉得挺好的。姑娘这么年轻,总叫师父师父的,显老。”王老虎道。

    “相公,你可以不跟我一起叫,但是我以后还是尊你为师父。”冯柳儿道。

    王老虎点点头,道:“师父,你叫什么名字?”

    “你别占我便宜。”冯柳儿道。

    “夫人,我可没占你便宜,我是觉得呀你师父这样年轻,可别把人唤老了。”

    “王公子,我叫古依瑶。”师父道。

    “好名字,特别有古风的一个名字。以后夫人仍叫师父,我可是要唤古姑娘了。”王老虎道。

    “师父,咱们去解签吧。”冯柳儿道。

    冯柳儿与古依瑶一起到了一位解签摊前,王老虎 对这些不感兴趣,也没那么八卦,他只是本能地跟了过去。

    两个女人在摊位前坐定,看签的人说道:“姑娘这是好签哪。虽有些困难,但总有心想事成的时候。不过,这里还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冯柳儿问道:“你说这过不去的坎是指什么?”

    看签人说道:“姑娘心里的结别人又能说得清呢?姑娘介意我给一会儿看下相吗?”

    王老虎倒是不对这些人有好感,为了赚些钱,总是找些名目出 来。古依瑶道:“好啊,你替我看下相也挺好的。”

    “姑娘介意将手伸出来吗?”

    古依瑶倒是很大方地伸出了手,本是无意间的一伸,王老虎也不在意,但是却让他看到了他心里都 一惊的一幕,古依瑶伸出的手,王老虎无意的一瞥,让他看到了他心里一惊的一幕。在古依瑶的手上,他看到了一颗痣,本来这一颗痣,也算不得什么,但是它的位置……

    那是王老虎身上中了蛊毒的时候,自己的白裙娘子来府上给自己把过脉,在把脉的过程中,他看到了白裙娘子手上的一颗痣。

    王老虎看着白裙女子把着自己脉的手,她此时的手袖有些上卷,手腕与大拇指牙连的地方,洁白的肌肤下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痣。

    “娘子,我到现在还没有想起你是谁呢?”

    “别说话,我正在把脉呢?”

    而古依瑶这颗痣的位置正是在手腕与大拇指牙连的地方。

    回到府上,在书房。

    看着王老虎心事重重的样子,冯升问道:“公子又碰到了什么烦心的事?”

    王老虎道:“我有件事让你去办,你马上让人去趟悦来客栈。”

    听完王老虎的吩咐,冯升着手让人去办。

    锦 灵进了书房道:“公子,你喝茶。”

    “锦 灵姑娘,近来有没有去过丁府?”王老虎问道。

    “老夫人不久前刚来过府上,所以我还没 有去过。”王老虎接过锦 灵递过来的茶水,打开茶杯盖,划了几下,道:“锦 灵姑娘,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两个人常常在一起,就会有感情,彼此离不开对方,就像这茶水,喝惯了辉白,这香味,这浓郁,就再也离不开。”

    锦灵对王老虎说的,并不明白,所以她说道:“我虽然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公子是重情之人。”

    “锦灵姑娘,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我的丫头。”王老虎边说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继续 说道,“我以前做了不少错事,抢了三夫人,无意中害死了冷 刀的小花,但我也知道知错能改,改过了还是能得到人的原谅。”

    “公子今天说的话这么奇怪,锦 灵我听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自己,锦 灵姑娘,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不会从丁府过来,伺候我?”

    “我们做丫头的,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愿意怎么选呢?”王老虎也没等她回答,继续说道,“锦 灵姑娘,你现在去一趟丁府,告诉丁老夫人,就说丁大人马上要回来了。”

    “丁大人要回来了?”锦灵吃惊地问道。

    “你就这样与老夫人说。”

    “是,公子。”锦灵出了房去。

    这个时候,却从豹房里传出了这样一个消息,花神会的玲玲姑娘有了身孕了。听到这个消息,王老虎知道她肚里的孩子应该就是皇上的,有了皇上的孩子,命运会如何,王老虎十分清楚,玲玲并不出身在宝贵人家,这在皇家是十分忌讳的,另外,八虎会不会容下她,据王老虎的猜测,八虎与后宫不会留皇种,即使他是野外的。

    建豹房的目的,就是让皇上行乐的地方,不会让他留有身孕的,现在玲玲有了身孕,这是意外还是……。王老虎不禁对玲玲的命运也担忧 起来。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八虎也应该知道 这个消息了。

    冯升,我要马上去豹房,见皇上。”王老虎急着道。

    “公子去见皇上是……”冯升问道。

    “玲玲有了身孕,我不知道 皇上是什么意思?”

    “公子是想去说服皇上,替玲玲求情,还是保护她?”冯升问道。

    “你知道 皇宫里有身孕人的后果,惠妃,奇妃,玲玲算什么人,要处死她,只要一句话,她是我带回来的,我有责任带好她们。”

    “公子重情重义,我很明白,但是,现在是什么时候,最忌讳什么,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冯升的话不无道理,但是玲玲是花神会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到无辜的连累。想起在花神会挑选一百个未婚女子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报名的,现在她有事,王老虎不可以不管。“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件事不是我们说能怎么办就怎么办的,还得看皇上的意思。”冯升道,“皇上对这件事并没有怎样提起,也没有表现地特别不一样,只不过在玲玲有了身孕之后,有些冷落她而矣。

    “你的意思是,现在最主要要看八虎的态度?”

    “对,如果八虎没有什么动静,玲玲她应该没事。”

    “但是如果是八虎使的杀招呢?”王老虎问道。

    “公子在乎玲玲,我一定替你救 下她。”

    “如何救?”

    “如果真到那个时候,只能让豹房中的内应出面营救了。”冯升道。

    大事在即,豹房中的内应现身是一个极不好的消息,但此时也是无法,要营救玲玲,唯有他了。

    “密切留意锦 衣卫。”王老虎要去见下刘谨,一方面听听他的最新指示,看下动向,另外一方面,也去听听他的口风,特别是对玲玲这件事。他临出门的时候,碰到了正来通知他见刘谨的小太监。这正是巧了。

    刘谨房内。

    等王老虎赶到的时候,左右臣相,刑部尚书等人都 已经到了。

    “大家都 来了。”刘谨这次没有把玩他的烟斗,看到这些人都 齐了,就说道。

    这一次刘谨让大家都来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与他们说。果然,接下去,刘谨道:“后天,皇上要上早朝,你们可有想好有什么事要启奏吗?”

    后天与起事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在快要行动的前期,皇上突然间要早朝,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王老虎猜测着。

    姚禀凌道:“大明强盛,一如先前,国泰民安,并无什么事。”

    麻仁道:“我跟姚大人一样,也无什么事可奏。”

    “王大人,你呢?”刘谨特意点名问了王老虎。

    原来刘谨请自己来,是为了皇上后天早朝的事。他是要大家说呢?还是什么也不说,按照先前的话,他是希望大家都 闭嘴,但是从先前刘谨的表现来看,他不玩弄他手中的烟斗,而是看着大家,分明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是这么事,让他无此忌讳呢?

    “兵部近来也无事,所以微臣也无事可奏。”王老虎最后还是与大家一样,选择了沉默。

    刘谨笑了笑,看着眼前的这帮臣子,道:“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了吗?要把握全势,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你们知道皇上他为什么要上早朝吗?他希望你们能替他分忧。”

    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明白了刘谨的用意。

    姚禀凌道:“近来却实是无奏,不过,千岁爷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的,我们定当全力做好。”

    “是的,请千岁爷吩咐。” 麻仁道。

    “你们还想到我是你们的主子吗?”刘谨道,“我告诉你们,丁贵仁大人要回京了。”

    丁大人要回京,这件事,皇上从没有提起过,王老虎只是随口一说,他只是跟锦灵提起过,没想到现在却已经传到了刘谨的耳朵里,这说明了什么?

    “丁大人犯了这样重大的罪,皇上不处死他,只是将他发配边疆,现在又让他回来,你们认为他回来做什么?”刘谨问道。

    姚禀凌道:“丁大人一生在朝为官,在边疆也有些日子,皇上可能是让他回京来,与家人团聚,颐养千年了吧。”

    “丁大人,官位已无,他回京也就回京,应该不会在在朝庭之上为官了。”麻仁道。

    “就怕这是皇上的反兵之计。”刘谨道,“丁大人早不回晚不回,偏偏在这个时候回京,我感觉有事要发生。所以早朝之时,你们替我问问皇上,丁大人怎么想到要回京了。”

    “是,千岁爷。”

    “你们去准备早明的事。王大人,你暂且留一下。” 刘谨让大家都退下,让王老虎留了下来。

    “我看你刚才有些话没有说,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待其他人走后,刘谨问王老虎道。

    “丁大人与我有亲戚关系,千岁爷应该是知道的吧。”王老虎说道。

    “这个我有所耳闻。”

    “他这次回京,千岁爷对我如何安排?”

    “这点你放心,他是他,你是你。如果是因为这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刘谨道,“不过,我希望你在早朝的时候,告诉皇上,丁大人回京是万万不行的,并且我要你在半道之上处死他。”

第七百八十二章 与禹安接上了头

    处死丁大人,刘谨终于说出了他要王老虎做的事,这事,不需要征求王老虎的意思,你只要照做就行,这样的决定,王老虎是决不能不能答应的,丁大人不光与自己有恩,更重要的是他是皇上得力的助手。但是现在由不得他,并且他不做,还有其他人会去做。

    “你有问题吗?”刘谨问道。

    “微臣有一事不明。”王老虎道,“我伯祖父已经身无官职,年岁也大了,为什么我们还要杀他?”

    “你是说我多此一举了?”刘谨道,“如果他能安安份份,我倒也不想节外生枝,只不过,他太不让我省心了,你知道他回来做什么?我收到线报,他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他想与我作对,我只能灭了他。”

    不是一个人回来?王老虎到现在还不清楚,丁贵仁为什么回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回来,这事皇上并没有提起,为什么,这其中还有什么事他是不知道 的。

    “丁大人的具体行径,我会让傅文告知你,在后天早朝之前,我希望你办妥这件事。” 刘谨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微臣没有什么问题了。”王老虎道。

    “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先透露给你,你上次找来的这些丫头,其中一个听丫头说有孕了,等处理了丁大人之后,你去处理了。”刘谨确实早已经知道,并且想对她下杀机,在他的面前,王老虎只得强忍平静,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回到府里,王老虎心里面思绪翻飞,难道真会有这样巧的事,王老虎告诉锦灵,伯祖父回京,是想试探她,没有想到,丁贵仁却真的从边疆回来了,他回来做什么,并且不是一个人,不容怀疑,是皇上让他回来的,他秘密地回来,这里面有什么秘密。

    另一块,王老虎要试探锦 灵,这是为什么?

    临近大战,事情突然间多起来,这难道就是暴风雨来前潜伏的不安因素。

    房外有人敲门,王彪打开门,原来是冯柳儿与古依瑶。

    “相公。”

    “夫人。”王老虎道,“你们这是?”

    “师父说打扰了这么长时间,她要走了。”冯柳儿道。

    “走,上哪儿去?”王老虎道。

    “王公子,来到京城,受到你这么多天的款侍,我该告辞了。”古依瑶道。

    “这儿就是你的家,你上哪儿去。”王老虎一说完这话,便感到有些不妥,所以马上改口道:“你徒弟的家你当然有资格住,住上十年半栽都 没有关系。”

    “是呀,师父,你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冯柳儿道。

    “小女子感谢王公子的盛情相邀,不过,我确实要告辞了。”古依瑶紧持要走了。王老虎看了一眼古依瑶,道,“既然留不住古姑娘,我也不再强留,王家的大门为你开着,你可以随时来我府上。”

    不过,王老虎现在的重点不在这儿,他马上要做的事是刘谨派给他的任务,杀了丁贵仁,他要多了解几件事,一是丁大人回京的事是否属实,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回来做什么?第二,这件事,为什么皇上没有告诉他?

    找谁去了解,皇上他是见不到面,还有一个人或许知道 ----曹洪庭,刑部的曹大人,但是现在这时候,自己去他府上并不保证能见到他,若是直接去刑部,并不合适。先缓缓,先缓缓。

    与禹安的会面也在今天,上次他没来见面,却是主动相邀在李子药铺,今天晚上就将两件事全弄明白了。

    李子药铺,是在繁华的京城街市上,晚上行人会少一些,但是药铺不同于其他地方,生病的人大晚上抓药也大有人在,所以其实约在药铺并不是一个最佳的地点。

    王老虎认为这药铺可能是他们秘密的联络之地,禹安很有可能已经做好了一些准备,只不过也是在找人,一个合适的人而矣。

    王老虎带了冯升一人来到药铺,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药铺大晚上的也不会关门,所以,王老虎到的时候,药铺还是有灯光。

    王老虎走进药铺,浓重的中药味弥漫了整间屋子,传入他的鼻子之中,这中药味不像一些塑料味那样难闻,所以闻着闻着也不感到有些难受。一个伙计正在药柜之内,将取出的中药包起来。这包中药可是一门技术活,如果没有学过,可是包不起来的,不说这倒药很有讲究,没有用秤,却要将中药平均分匀在各个纸张之上,而且包起来也要结实。

    王老虎上前问道:“这边有治癞子的良方吗?”

    伙计抬起头来,道:“有,不过这药分男女,你家是谁要用这药?”

    “哦,我家老爷说只要有效,都可以。”

    “你家老爷今年高寿?”

    “老爷六十五,公子三十二。”王老虎道。

    伙计看了看眼前的王老虎道:“我们将军早已经在等候了。”

    王老虎点点头,伙计从柜内出来,在转身的一刻,他看了看柜台之上的中药包。“伙计在药铺做了几年了?”

    伙计一边领着王老虎往楼上走,一边答道:“一年多了。”

    很快,这伙计

    将王老虎领到了二楼的一间房子,王老虎对冯升道:“你在外边等我。”

    王老虎独自一人进入房内,禹安确实早已在这里等候。

    禹安看了看王老虎,吃惊地道:“王大人?”

    “禹将军。别来无恙。”

    “小人不知道,原来一直是王大人在联系我,失礼失礼。”禹安道。

    “小心一些还是好的,禹将军,请坐。”两人分别在房内坐下。

    “一般人约会地点总选择在僻静一些地方,禹将军怎么想到会约在这里?”王老虎问道。

    “我们是自己人,实不相瞒,这里是我们的一个秘密联络地点,我也一直在找一个像王大人这样的人,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禹安道。

    果然如王老虎猜测的一样,禹安也在等这样一个人,只不过,他很慎重,“这家药铺也是禹将军开的,禹将军 懂药材吗?”

    “小将不才,并不懂中药,我将这药铺全权交给我远方的亲戚在打理。”

    “就是刚才引我上楼的这位?”

    “对,他懂中药,况且以前在老家也干过,所以将铺子交给他,我放心。”禹安道,“王大人,刘谨我早就看不惯了,只不过要反他,属不易,现在有了王大人的帮助,我想定会马到成功。”

    “你在五军营能拉起多少人?”

    “我手下并无多少人,但是我能联络到其他将军,他们早就看不惯刘谨了,如果我联络他们,上万人不在话下。”禹安道。

    “上万人?”

    “上万人还不够吗?”

    “上万人要对付刘谨当然不够。”

    “王大人应该还有其他人马吧?”

    王老虎笑笑,“八虎势力雄厚,仅凭这些人马撼动不了他的根基,所以还要再想办法。”

    “我听说丁大人带兵马回京了?他手上也有人。”禹安道。

    “哦”王老虎应了声。

    “王大人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我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这件事不能操之过急,我联系上了禹将军,接下来,我们再好好合计合计,争取马到成功。”王老虎道。

    “末将认为,丁大人带兵马回京,是来协助王大人你的。”

    “再等些日子,等我安排好,再联系禹将军。”王老虎道。

    与禹安联系过后,王老虎心里明朗起来了。禹安其实早就想与自己合作,只不过没有真身出现,他也不敢冒然答应,现在终于有了最好的结果。三军营由禹安的人马守住,再加花神会应该没有问题。

    出了药铺,王老虎走在街上,此时的大街人又少了一些,王老虎对冯升道:“今天和禹安的事谈妥了,我心里高兴,打算去酒楼喝几蛊,你先回去吧。”

    “天黑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冯升道。

    “不用,我一个大男人来去自由,说不定今天会回府晚些,你先回去吧。”

    冯升见王老虎执意记他先回去,也就不再说话,先行回府不谈。

    王老虎此时支走冯升,还有自己的目的,今晚上除了见禹安,他还要去见另外一个人,曹洪庭,他要去证实一些事。

    王老虎翻墙入了曹府之内。

    很快,他就来到了曹洪庭的房间,但他没有进去,此时冒然进去,他怕打扰了曹夫人,所以,他在外边停留了一块儿,终于捡起了一块石头,朝房间里扔了进去。

    “叭”夜里这石头落地的声音有些响,但曹大人像是睡熟了一般,竟没有任何响动。这个曹大人,大晚上的没有一点警惕之心,睡的像只死猪一样。想到这儿,他又捡起了一块石头,朝房间里扔了进去。

    又听见“叭”的一声,清脆响亮,但房里仍没有动静。

    王老虎终于按捺不住了,轻轻地打开了窗户,朝里窜了进去。他捏起肢尖,慢慢地靠近了那张床。

    黑乎乎地,床上躺着两个人,一动也不动。

    王老虎上前,往床边靠近了一些,他不敢发出声音,只得轻轻地摇了摇外边睡着的人,这一摇,王老虎发觉了异样,,他的手粘糊糊的一片,再一看,曹洪庭的胸前黑乎乎的一片,脸上也有。

    王老虎吃了一惊,他将手探到曹洪庭的鼻子之下,他惊到了极致,没有想到,现在王老虎摸 到的竟然是曹洪庭的尸首。他的身体还有些温度,说明凶手刚刚才走。

    这让王老虎措手不及,在快要举事的时候,曹洪庭却是遭到了杀害。此地不宜久留,王老虎想到这儿,马上从曹洪庭的房中退了出来,翻出墙院,他不知道 的是,他刚刚沾过曹洪庭胸前的血,而在翻墙之时,手正好按过围墙的一段,他的血手印正好印在围墙之上。

    王老虎从曹府出来,仍然心有 余悸。曹洪庭,这颗皇上低调放置的棋,在今晚被杀害。他马上想到了八虎,一定是八虎的人发现了什么,所以才遭到不测。

    曹洪庭,刑部小小的郎中,根本排不上什么桌面,一直以来,也不与刑部的人争什么,皇上让其处于低位,正好可以为皇上办事,可是现在,究竟八虎是

    嗅到了什么,让他们发现了曹洪庭的真实身份。

    曹洪庭这支不小的力量被扼杀在举事之前,王老虎感到了自己的无助,本来想来求证丁大人是否回京的消息,现在,不但没有求证到什么,连曹大人也遭遇到了不测。

    手上还有血迹,他飞快地跑向了一个湖边,也不顾湖水的冰冷,将手伸下去,湖水将他手上的血渍给冲了开来,月光泻在湖面上,王老虎此时的心情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助无奈,少了曹洪庭,就像自己少了上线一样,他抚了抚自己的脸,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们的王大人,这么冷 的天,还在这荒野之地溜达, 是不是想做什么坏事呀。”王老虎刚把手洗净,黑暗之中就传出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

    “慕华樱。”王老虎从声音中,听出来人是慕华樱,他站起身来,向慕华樱走过来,道,“是呀,这么冷的天,我出来做坏事,不知慕姑娘是不是与我一样,也想干点坏事呢?”

    “呵呵。”慕华樱笑了一声,“要做坏事的已经做完了。”

    “哦,看来我是没看到这场坏戏?”王老虎道,“我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一直跟着我。”

    “王大人功夫高强,有人跟着怎么会不知道。不过,可能是人心里有事,有人跟着却浑然不知。”

    王老虎确实有心事,难怪慕华樱跟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竟然什么也不知道。“今天你看到了什么?”王老虎问道。

    “有人比你先到曹府,你刚进去的时候,有人已经从曹府出来了。”

    “你看到是谁了吗?”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杀害曹洪庭的凶手,所以王老虎急切地问道。

    “这么黑的天,我怎么看的清楚,是个黑衣人,诚心要做坏事的人,是不会让你看清楚相貌的。”慕华樱道。

    “慕姑娘说的对,诚心要做坏事,又怎么会让你看清呢?”王老虎道,“慕姑娘跟着我,是想见我呢,还是有事要告诉我?”

    慕华樱笑笑,道:“我要与你做个买卖。”

    “什么买卖?”

    “你今晚上见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想要造反了?”

    “你的骨子里就知道造反,我说我做的是正义之事,你相信吗?”

    “我不管你做什么正义之事,还是造反,我只想与你做买卖。”慕华樱虽然口口声声做买卖,但是在上回易容成王老虎在卫所了几天,却没有向王老虎索要报酬。

    “我与你不是一天两天的相交,你说,这买卖如何做?”

    “上回你不是问我宁王的消息吗?”

    “他联系你了。”

    “他现在还在京城里,好像还在与京城哪位官员会面,具体是谁我不清楚。”

    “宁王来京究竟有什么目的?”

    “这我不清楚,你应该看到了,宁王爷上京就与京城的官员接触,你说他会有什么目的?”

    难道他还做着做他皇帝的春秋大梦?接触京城的高官,拥他为帝,达到和平为帝的目的。“他让你做什么?”

    “他让我帮他入宫。”

    帮他入宫,宁王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了,现在都 成这样了,还想入宫?他入宫想做什么?杀皇上?还是另有目的。

    “你能与我分享这些,我真是太高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以后我们俩以后除了合作上的愉快,还会有更深层次地了解。”王老虎道。

    慕华樱道:“好吧,就相信你这回。”说着,她便先走了。

    这是一个生秋多事的晚上,有与禹安谈拢的喜悦,有遇曹洪庭被杀的难过,还 有与慕华樱合作的难得。几种滋味交 合在一起。

    接下去的路自己要如何独自走。

    在书房里,王老虎久久不能静下心来,他还在思考着今天晚上的遭遇。

    微弱的烛火照着他的书房,王老虎站在一幅画前,这画是他在杭城的时候让薛素素姑娘为他画的,一只虎虎生风的猛虎,正昂首向前,这才是自己,这才是需要做 的自己,虎不畏山高路险,直步向前,直上云天。

    他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想发生的事,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自己要如何面对将要发生的事。

    “公子,公子。”王老虎在睡梦中被王彪给叫醒。

    王老虎睡意还在,虽然是趴在桌子之上,但还是想再睡一会儿,他转了一个头,没有回答王彪,王彪道:“公子,锦 衣卫来人了。”

    一听到锦 衣卫三个字,王老虎的睡意全无,他马上扑腾起来,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现在人还在厅上等着呢?”

    “来了多少人?”

    “是萧大人带的人,人不多,五六人。”

    听到王彪的话,王老虎放心了,锦 衣卫今天来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你先出去招呼着,我马上就来,嘴上虽然这样说,他心里还是在想,一大早锦 衣卫来是为了什么事,会不会是为昨晚上曹大人被害一事而来?

    这样一想,王老虎就要想好接茬的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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