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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829进宫,女主天下

    “凤姑娘接旨……”

    闯进来的公公气都不喘一下,张嘴就飞快的念了起来。<-》

    大致的意思是,谢皇贵妃血流不止,有小产的迹象,太医束手无策,眼见龙种就要没了,谢家人向皇上提了凤轻尘,皇上同意了,要凤轻尘火速进宫,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否则拿凤轻尘的命来抵。

    念完圣旨见凤轻尘还跪在地上,太监那叫一个急呀,连忙上前将凤轻尘拽了起来:“哎哟我的凤姑娘,您到是快一点呀,还等着您去救人呢,一个不好可是抄家灭族的大事啊,您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呢。”

    抄家灭族?凤轻尘心里发笑,整个凤氏一族就她一个人,拿家族威胁她不管用,可即便如此她没有拒绝的能力,朝宣旨太监欠了欠身:“谢公公容轻尘准备一二。”

    说完便转身朝内院走去,步履从容,不见半丝惊慌失措,这份冷静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凤轻尘这是有十全的把握,还是不把圣旨看在眼里?

    应该是前者,皇上下了圣旨,凤轻尘要是没有救回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有九皇叔出面也没用。

    凤轻尘没有火急火撩,并不表示她速度很慢,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凤轻尘就收拾好医yào箱,换上一件gan净简洁的外衣,和宣旨的太监一同进宫。

    一路上jin卫军开道,马车跑得飞快,可见谢皇贵妃真得很急。

    凤轻尘前脚出府,后脚各府就收到了消息,如果不是有皇上的jin卫军开道,这些人家说不定会出手,给凤轻尘去皇宫的路上添一点堵,让她错失最佳救人时机。

    不是他们想要害凤轻尘,而是不希望谢皇贵妃的腹中龙种平安落地,后宫有七八个贵人有了身子,可最jing贵得却要数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如果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掉没了,他们女儿生的龙种就有机会了。

    可有心的人多,敢动手的却没有一个,毕竟谢家也不是吃素的,还有就是今日对凤轻尘对手了,要是凤轻尘没死,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宁国公府,宁国公世子夫人刚刚安抚好双胞胎,便急忙来找国公夫人,将凤轻尘进宫救谢皇贵妃的事说明。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事我们能如何。”宁国公夫人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可实际上她在担心。

    谢皇贵妃肚中龙种能不保,他们宁国公府也出了不少力,要是孩子被凤轻尘救回来,他们不仅白忙一场,还有被查出来的嫌疑。

    世子夫人就没有这么冷静了,听到凤轻尘去救人,泄愤似的扯着帕子:“那个凤轻尘真是个拎不清的主,亏得我们对她这么好,她居然把那助孕的yào给别人,害得宫里多出那么多有身子的贵人,这伙还帮谢家保皇贵妃的孩子,真是不知所谓。”

    宁国公夫人瞥了世子夫人一眼,冷冷的道:“不知所谓?你说谁不知所谓。别忘了,你们母子三人的命还是凤轻尘救的,要不是凤轻尘你坟上都长草了。

    凤轻尘不欠我们宁国公府,反倒是我们欠她,宁国公府对她好?好在哪?给银子就算好了吗?凤轻尘的徒弟出事,宁国公可有出一分力?凤将军和凤夫人骸骨的事件,宁国公府可有出力,你说凤以轻尘拎不清,我看拎不清的人是你。”

    女人有了儿子心也就大了,总是想方设法往上爬,给自己的儿子谋划更多,尤其是生了一对双生子,世子夫人要想得就更多了。

    宁国公府的爵位只有一个,而且到孩子这辈,公府要连降两级变成普通的伯府,世子夫人急也是能理解的事。

    只是再急也要看清眼前的局势,血衣卫和顺宁侯府的例子就在眼前,短短十天血衣卫就换了个主,顺宁侯府现在还能蹦达,拖了过年的福,年后她倒要看顺宁侯府如何蹦达。

    “娘……”世子夫人被训斥了一顿,眼中有泪hua却不敢多言。

    国公夫人知道她没有听进去,也不再多言,只警告道:“别怪娘没有提醒你,别去惹凤轻尘,凤轻尘不需要我们宁国公府帮她,但我们还要她帮忙,有她在你妹妹肚子里的龙种才能平安生下来。”

    有凤轻尘在,谢皇贵妃肚子里的龙种才能平安生下来!这是谢家人心里的想法,而有这种想法的不止谢家一人。

    凤轻尘在医好谢夫人,救下宁国公世子夫人后,她就成了皇城女眷最喜欢的大夫之一,虽然她们也不希望自己有机会让凤轻尘救,可有凤轻尘在,生孩子时总多了一份保障。

    谢家女眷此时正在昭燕殿前,引颈翘盼,等凤轻尘来救命,救谢皇贵妃、救整个谢家。

    特事特办,马车一路将凤轻尘送到昭燕殿,可见谢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谢皇贵妃那个孩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不管在府上如何从容,到了昭燕殿门口,凤轻尘便收起淡然与冷静,一副匆忙、紧张的样子。

    马车一停,凤轻尘拎着yào箱就从车上跳了下来,那急切的样子,就好像前面有重大事故发生,等医生去去救援。

    “凤姑娘你可来了,娘娘总算盼到你了。”谢氏上前,拉着凤轻尘,一双眼眶红得似血,看到凤轻尘就像看到救命恩人。

    凤轻尘chou出手,一脸冷漠的道:“请夫人让让,救人要紧,有什么事我们等娘娘平安后再说。”

    说完,就半是挣扎半是推让,将谢夫人朝她身后的女眷推去。

    要是平时,谢夫人就是凭着鱼死网破,也要治凤轻尘一个不敬之罪,可今天嘛,她只高兴,高兴凤轻尘如此在意谢皇贵妃,连忙擦拭着泪,把其他人格开:“凤姑娘,快,快请,其他的俗礼就免了,救人要紧。”

    谢夫人声音很大,这话是刻意说给屋里的人听,凤轻尘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后院的女人哪个不是鬼jing。

    凤轻尘一入殿,就看到皇上、皇后还有四妃、一些叫不上名号的妃子在殿外,表面上为谢皇贵妃担心,实则恨不得谢皇贵妃就此一尸两命。

    女人呀,果然都是演戏高手,凤轻尘很是不耐烦,可还是乖乖的曲身行礼,行至一半,皇上就摆了摆手:“救人要紧。”

    看样子,谢氏的话起了作用,凤轻尘也不多言,立马起身,旋风似的朝内殿走去,留下一殿的女人对她又爱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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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0借力,给云家送上一份大礼

    踏入内殿,一股热流扑面而来,空气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饶是习惯了这股气味的凤轻也觉得闷得人难受。<-》

    微微皱了皱眉,凤轻尘加快脚步朝内室走去,房内的温度如同盛夏,闷热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凤轻尘一进去,便受到最热的欢迎,无论是宫女还是医女,都停下手中的活,高兴的大喊着:“凤姑娘来了,凤姑娘来了,娘娘有救了。”

    “是凤姑娘,是凤姑娘,这下好了,这下好了,我们都有救了。”

    慌张不安的医女冷静了下来,没有头绪的宫女好像也找到了主心骨,凤轻尘身上似乎有一种特别得魅力,她什么都不要做,只往那里一站,便能让人安心。

    “轻尘,轻尘,是你来了吗?”陷入昏mí的谢皇贵妃,听到这声音,幽幽转醒,虚弱的问道,眼中闪烁着泪hua,可惜无人能看到。

    汗丝的长发缠在她的脸上,看上去分外的羸弱,凤轻尘扫了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很淡然的点头:“是的娘娘,轻尘来了,娘娘你不要担心,一切都交给轻尘,娘娘只要保持体力,相信有轻尘在,您和小皇子一定会平安无事。”

    凤轻尘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将头发包起,口罩、手套一一带好,提起yào箱来到chuáng边,围在谢皇贵妃chuáng边的人纷纷避开,一脸期盼地看向凤轻尘。

    此时此刻,凤轻尘不仅仅是救谢皇贵妃的命,也是救她们的命,谢皇贵妃要是没了,她们也不用活了。

    “搬个凳子过来。”凤轻尘的话刚落下,小凳子就放好了,凤轻尘也不客气,示意众人后退,啪的一声打开yào箱,拿出听诊器、体温计,开始给谢皇贵妃做检查。

    冰冷的器械让谢皇贵妃惊醒,mí茫的双眼有了焦距,侧头看到身边的人,那个艳冠后宫的女子,露出一抹可怜兮兮的笑:“轻尘……”总算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会来。

    不喜欢谢皇贵妃是事实,但作为一个大夫,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喜好带入工作中,凤轻尘露出安抚的笑:“娘娘别担心,轻尘定会尽全力保住娘娘和腹中的龙种。”

    凤轻尘掀开被子,扒开谢皇贵妃的双腿,谢皇贵妃身下垫了厚厚的垫子,闷臭难闻,xia身的血还没有止住,暗红的鲜血染shi厚垫,看得心也闷闷的。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示意丫鬟上前了:“把垫子通通拿掉,换两chuánggan净的棉被,记住不要蚕丝被,只要普通的棉被,另外殿内除了娘娘贴身宫女外,其他人的人都出去,我不需要医女帮忙。”

    “轻尘……”谢皇贵妃有一丝清醒,听到凤轻尘这话,立马就明白,这殿内怕是有不gan净的东西。

    凤轻尘说得如此直白,宫女当然也明白,白着一张脸,不需要谢皇贵妃说便动起手来。

    “娘娘别担心,轻尘做这样的安排并不是怀疑什么,只是棉被对你的身体好,殿内人太多,空气不流通,不利于您呼吸。”她不懂后宫争斗,但她懂医院的黑暗,有时候为了一个主治医师的位置,即使是医生也会互相下黑手。

    谢皇贵妃的龙种很稳,这是凤轻尘可以肯定的,而且这都快到临产期了,还出现小产的迹象,这足已说明是人为的。

    既然是人为,那就万事小事,昭燕殿的宫女,谢皇贵妃信她也信,外面来的医女,她不知道来历,索性一个不要。至于特意要求换棉被,那是因为宫里的贵人绝不会那普通的棉被,就算有人伸手也想不到这里去。

    趁宫女收拾的空档,凤轻尘给谢皇贵妃注射保胎的yào剂、止血的yào剂,同时chou出谢皇贵妃的血检验。

    “娘娘,你失血过多,我需要给你输血,我请谢夫人进来可好?”凤轻尘这话根本就是白问,谢皇贵妃早就昏了过去。

    不回答就是同意,凤轻尘招手,让宫女去请人,谢氏进来后,还带谢家两个女眷,凤轻尘简单的说明后,谢氏毫不犹豫的伸手:“凤姑娘你尽管chou,就是chougan我也没有关系,只要能救娘娘。”

    这个时候还做戏,真是恶心,不过人家母女的事与她无关,凤轻尘利落的取针和试管:“夫人言重了,死不了,chou血前我要先检查一下。”

    谢皇贵妃是ab型血,很幸运谢氏和她带来的两个女眷都是ab型血,凤轻尘半点也不客气,一人400cc的chou下来,至于用不用得掉,那就再说了。

    对一个女子来说,400cc的血算是量多了,谢家三人脸色发青,全身发寒,一副头重脚轻的样子。

    凤轻尘从没想过用医术害死人,chou完血便让宫女端来三碗红糖水,还有一些红枣:“补血的,多喝一点,这点血三五天就养回来。”

    谢氏三人一脸感激,喝完一碗红糖水,谢氏觉得舒服多了,看凤轻尘将刚刚chou出来的血,用一根管子接进谢皇贵妃的身体,惯于演戏的谢氏,这一次真得红了眼眶:“凤姑娘,真是谢谢,我们谢家上下都记得凤姑娘的大恩大德,日后有用得上我谢氏的地方,凤姑娘尽管开口。”

    “谢家的感谢?谢夫人言重了,轻尘救谢皇贵妃并不是因为谢家,要是因为谢家,轻尘不一定会来救娘娘,轻尘会救娘娘,只因为娘娘这个人罢了,谢家要感谢的话,事后记得奉上诊金就好了。”至于诊金多少,凤轻尘就不说了,谢家给多少她都收。

    谢氏被凤轻尘呛得半天说不出话,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高深莫测,她不知道凤轻尘是太聪明,不对谢家挟恩图报,还是真得对谢家不满。

    谢夫人自认谢家没有做什么对凤轻尘不利的事情,反倒与凤轻尘合作了好几次,而合作的过程中,双方也很愉快。

    凤轻尘扫了谢氏一眼,没有多做解释,谢家当初落井下石、当众羞辱她的事,她一辈子都忘不掉,对谢家来说也许是一件不值得记挂在心上的小事,可对她凤轻尘而言,却是重重的一鞭子。

    凤轻尘没闲情陪谢氏瞎扯,调整输血的速度,便继续盯着谢皇贵妃身下,流血的速度减缓了,没有意外谢皇贵妃应该不会有事,孩子也不用催产下来。

    要知道,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虽然长全乎了,可要是提早剖腹下来,就算能活下来,先天也会不足。

    凤轻尘无比庆幸,之前的大夫很尽职,谢皇贵妃的身体也养得极好,才在流了那么多血后,还能保住孩子。

    凤轻尘一个人在昭燕殿忙得脚不沾地,早就忘了今夕是何夕,等到凤轻尘安顿好谢皇贵妃,确定谢皇贵妃不会有事时,才发现天都亮了。

    凤轻尘强压下哈欠的动作,拍了拍自己的脸,拉过一个小凳子,在谢皇贵妃的chuáng边坐下。,等人醒来。

    殿内安安静静的,谢府的女眷在昨晚宫门落钥匙前,便回府了,而皇上坐了半个时辰,听凤轻尘说谢皇贵妃的情况稳定后,也去办公了。

    来看谢皇贵妃的人很多,可真正在意她生死的却没有几个,皇上走了,皇后也不用装贤惠了,后脚跟着离去,后妃也一个个找借口离去,昭燕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而这也是凤轻尘想要的。

    凤轻尘拿出fu科检查的工作,替谢皇贵妃做了检查,又将她体内的脏血给清了出来,这动作做出来,把一gan宫女吓得脸色发白,好在这几个宫女都是谢皇贵妃亲自调教的,遇事冷静大胆,即使再害怕也保持了理智,按凤轻尘的要求,把一盆盆血水给端了出去。

    凤轻尘无所觉,她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污血清除后,谢皇贵妃也止住了血,凤轻尘命宫女替谢皇贵妃清理,换上gan净的衣ku,至于肚子里的孩子……

    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检查过,孩子没有受影响,不枉费她之前给谢贵妃装了几个月份量的安胎yào。

    事情就是有这么凑巧,要不是有那些安胎yào的滋养,谢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说不定早就保不住了,凤轻尘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是不是应该借机打个广告呢?

    她原本想和苏文清一道卖安胎yào,只不过苏文清那里要弄一个yào坊,并且大批量生产安胎yào有点难,这事便一直拖着没有继续。

    现在她和云家合作,她完全可以用云家的铺子来卖安胎yào,她提供配方、云家负责制yào,利益三、七分,这对双方来说都有好处,云家说不定还能凭借安胎yào而tuo离困境。

    千万不要小看安胎yào的利润,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舍得在孩子身上hua钱,安胎yào的利润绝不会低于百分百。

    心里盘算好了,也打定主意要借谢皇贵妃这个东风,所以当谢皇贵妃醒来时,凤轻尘第一句就是:“娘娘,您和腹中的龙种都没有事,幸亏您之前一直有喝轻尘送来的安胎yào,不然轻尘就是飞过来,也来不及救娘娘和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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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1出宫,谢家低头

    “安胎yào?你说,你之前给本宫的安胎yào,救了我和小皇子?”谢皇贵妃虽然还很虚弱,可听到tuo离险境的消息,人立马jing神了不少,颤抖的抬手,摸了摸小腹,确定小腹凸起,脸上露出一抹慈爱的笑。<-》

    她的孩子没事了。

    同一时刻,谢皇贵妃托凤轻尘手中的安胎yào,保住龙种一事也在宫里传开了,凤轻尘再次成为后宫女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谢皇贵妃tuo离了危险,可并表示凤轻尘能走了,谢皇贵妃现在谁也不信,就相信凤轻尘,吃、穿、用的东西,全部要凤轻尘看过后,她才敢动。

    不是为了争宠,只是为了腹中的孩子,随着怀孕的时间增长,谢皇贵妃对腹中的孩子感情也越深。

    当太医说她的孩子要失去时,她在意的不是自己会不会因此失宠,会因此少了一个争宠的助力,她在意的是她腹中的孩子。

    她是孩子的母亲,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这个孩子在她最艰难时,陪着她,她不能失去他,她要保重这个孩子,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正因为这满腔的母爱,她才能在听到太医冰冷的宣判后,撑下来,一直撑到凤轻尘来,她知道凤轻尘来了,她和孩子都有救了。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凤轻尘不会让她失望,想到这里,谢皇贵妃再次朝凤轻尘感激地一笑。

    谢皇贵妃身上的变化,凤轻尘看出来,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一心沉于算计的女子,身上居然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母爱。

    这样也好,至少这个孩子会很幸福,他的母亲总算没有把他当工具。

    谢皇贵妃的转变,让凤轻尘心情渐好,是以留下来照顾她并不是什么太痛苦的事情,只不过……

    面对接二连三,以探望谢皇贵妃为名,找她看病、找她打探生子秘方,让她帮着安胎的贵人们,凤轻尘脸黑了。

    被皇帝的女人讨好、礼遇,这种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也许会很高兴很得意,凤轻尘只觉得麻烦,一堆接一堆的麻烦。

    “轻尘,我是和学士家的三小姐,在闺阁中就听闻你的名字,你好厉害哦,居然医好了大公子的眼疾,你帮我看看行吗?我最近老是没力,又吃不下东西。”说完,就一脸期盼地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发话。

    “轻尘,我父亲是两广总督,你要有什么事就尽管去找父亲,我父亲一定会帮你,那个……你那个助孕的yào还有吗?”最后一句话,声音极小极小。

    “轻尘,我,我想,你帮我看看行吗?这两天肚子一直疼,也不知是不是孩子不听话了,求求你了……”

    这些个嫔妃也算聪明,在凤轻尘面前,一个个都将姿态摆得极低,即使凤轻尘拒绝也绝不为难,只是第二天带更贵重的礼物来。

    通过谢家和谢皇贵妃的事情,她们总算是看明白,一个好的女大夫是何等的重要。

    君不见谢皇贵妃与谢家二夫人一直无孕,直到遇到凤轻尘后,才双双怀孕嘛;君不见谢皇贵妃孩子不保,直到凤轻尘出手后,才救了回来嘛;君不见后宫怀孕的女子,都是与凤轻尘交情颇好的人家嘛。

    那什么宁国公的小姐,不就是占了大便宜,不然她哪有机会早早的受孕,宁国公府还真是上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媳fu、女儿都得到凤轻尘的相助。

    如果说嫔妃的讨好,凤轻尘还能理勉强其难的应付,当贤、德、淑三妃或明或暗,想要凤轻尘给她们调理身体时,凤轻尘终于shou不了。

    妹的,她是外科大夫,不是fu科大夫,更不是治不孕不育的大夫,宫里这些女人,到底把她当成什么了,送子娘娘?

    在宫里呆了七天,谢皇贵妃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只不过要卧chuáng静养,凤轻尘早早地替谢皇贵妃检查完看,便提出出宫的事。

    本以为谢皇贵妃会拿腔拿调摆姿态,却不想谢皇贵妃噗嗤一声,笑道:“我还在想,轻尘你能ren到什么时候,结果只ren了七天,你这样可不行,在后宫最主要就得学会一个ren字。”

    “娘娘你……”凤轻尘被谢皇贵妃这平易近人的语气给吓到了,这个尊贵不逊于皇后,傲气不逊于皇后的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了?吓倒了?你喜欢看本宫摆高高在上的姿态?”一头长发披散,身上只着中衣,身子还有些虚弱,倨傲的神态没了,眉眼间只有平静与淡然。

    如果说谢皇贵妃对腹中孩子态度地转变,是一个大的跨步,那么此时此刻就是蜕变了,完完全全的收敛了锋芒,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

    凤轻尘前几天就发现了,只是双方并没有除病情以外的交流,凤轻尘还当谢皇贵妃身子虚,现在看来,谢皇贵妃是看破了。

    凤轻尘笑了笑,真心的道:“不,娘娘这样很好,对娘娘好,对小皇子也好。”

    之前的谢皇贵妃美艳b人,但却少了一点人情味,这样的才真实。

    “你倒实诚,你就不怕我治你的罪。”谢皇贵妃是欣赏凤轻尘的,从头到尾都欣赏她,不然也不会选择与她合作。

    凤轻尘很真,不管她谢言开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凤轻尘都是凤轻尘。

    “娘娘不是那般小气的人。”谢皇贵妃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看开一些对她和谢家都好。

    谢皇贵妃噗嗤一笑:“你倒知我是什么人,轻尘,我谢言开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我是个有仇必报的小人,同样我也有恩必报。你那天救的是我谢言开母子二人的命,不是什么皇贵妃与皇子,你这个情我谢言开记住了。”他日一定会还,这是谢家千金的承诺。

    凤轻尘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赞美道:“娘娘的名字很美。”

    知道凤轻尘故意叉开话题,谢皇贵妃也没有点破,反正她自己记得凤轻尘的恩情就好了,朝凤轻尘婉尔一笑,谢皇贵妃说起她名字的来历:“我的名字是我祖父给我取的,我那一辈的女孩中,只有我有幸得祖父取名,可再好听又如何,进了这深宫就没有谢言开了。”

    在皇宫只有皇上的妃子,没有谢家的千金,所以不是她要争,而是不得不争。

    “娘娘现在不就是你这自己嘛。”凤轻尘承认,这样的谢皇贵妃可爱多了,可也仅仅是承认了,她不会因为谢皇贵妃的改变,而做出什么不应该做的事情。

    她凤轻尘就是凤轻尘,无论面前这个女人是谁,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对待谢皇贵妃的态度都不会变,她不会因为这么两句话,就傻傻和谢皇贵妃成为朋友一类的。

    凤轻尘的拒绝不明显,可谢皇贵妃是聪明人,同时也更欣赏凤轻尘,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摆得正自己姿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活到现在才明白……

    谢皇贵妃没有为难凤轻尘,让凤轻尘去收拾东西,她禀了皇上便派人送凤轻尘出宫。

    凤轻尘道了声谢便退下,在离去时,听到谢皇贵妃幽幽的道:“轻尘,你和谢家恩怨有解开的办法吗?我不希望你针对谢家,你知道的,谢家并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与谢家和解,你提出要求,谢家会尽量满zu。”

    凤轻尘身行一顿了,什么都没有说,朝殿外走去,谢皇贵妃此举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不过……谢家能在她面前放下世家骄傲,给她赔礼刀鞘嘛,她不认为谢皇贵妃这话有意义。

    谢皇贵妃看着凤轻尘潇洒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与羡慕,她也想走,离开这冰冷吃人的后宫,可从踏进后宫的第一天,就注定她永远没有自由,永远无法离开这高墙。

    谢皇贵妃摸着肚子幽幽的道:“这个凤轻尘,真是让人又爱又恨,你要是早几年出生那该多好,依你我的性子,我们应该会成为闺中密友,有一个你这样的闺中密友,我谢言开也不会……”

    不会踏入这深宫之中,不会和一群女人抢一个男人,不会在后宫争斗是mí失自我,不会落得如此地步,因为你看得比我明白,你会告诉我,不值得。

    她谢言开母子二人的命,在那个帝王眼中一文不值,她不过是皇上拉拢世家的一枚棋子,可叹她虽明白自己棋子的身份,却不肯认命。

    直到皇上听到她可能会一尸两命,没有愤怒、没有担忧,也不下令去查她小产的原因,她才明白,她谢言开对皇上来说,不过是后宫女人中的一个,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也不少。

    她的生死,她孩子的生死,没有人会在意,什么谢家人执意要凤轻尘进宫,通通骗鬼去吧,是她谢言开不想死,是她谢言开拼了命,执意要凤轻尘进宫,谢家人知道她快要死,只想着再送一个谢氏女进来,哪里会管她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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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2抢人,谁真谁假

    宫里、宫外,她谢言开的亲人、丈夫,一个个都想要她死,唯一一个伸出援手救她的人,居然是无亲无挂的凤轻尘。<-》

    想到冷漠的亲人,想到帮她的凤轻尘,谢皇贵妃发现自己即悲哀又幸运。

    那些人越是要她死,她谢言开越是要活下来,活得让所有人都羡慕。她谢言开从此不再为家族而活、不再为皇上而活,她只为自己和腹中的孩子而活。

    为报答谢家的养育之恩,她最后一次尽谢氏女的身份,给谢家一个机会,让谢家与凤轻尘解开恩怨,此事过后,不管成与不成,她谢言开再也不欠谢家什么了。

    谢皇贵妃闭上眼,靠在chuáng头,她的贴身侍女站在原地,默默地摸着眼泪,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她的主子经历了什么,没有人知道那一天,对她主子造成的伤害有多大。

    身体上的伤可以医,心上的伤却永远都医不好,要不是凤轻尘,她们家主子就是一堆黄土。

    贴身侍女在心中默默地道,等小皇子懂事后,她一定要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小皇子,让小皇子记得凤轻尘的恩情,没有凤轻尘就没有小皇子的出生。

    谢皇贵妃想什么,谢皇贵妃是真变了还是假变了,这些都与她凤轻尘无关,对她来说谢皇贵妃只是一个病人,生命中的过客,就算她身份再尊贵,也不值得她多hua心思。

    作为一个大夫,她要是把每个病人都记在心上,去揣摩每个病人的想法,她会累死,她这辈子也不用做别的事,专门处理病人的私事就行了。

    凤轻尘回到自己住院子,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发现她带着一个yào箱而来,结果却要带一堆东西出宫,两马车都装不下。

    这些东西,都是后宫那些妃子美人们送的,虽不是御赐之物,但那价值却是不低,有些东西还是颇有年份的,让凤轻尘大呼赚了,赚了。

    医生果然是个好行业,收红包这种东西,抵得了她一年的收入了,凤轻尘招呼小太监帮她一一装好,她在乎的不是礼物的价值,她在乎的是礼物背后人脉,这一份礼物就代表她们背后的家族。

    目前让凤轻尘感兴趣的是,山东布政吏女儿送那份厚礼,在她的暗示下,对方很机敏的接话,说只要她凤轻尘去山东,定会一路大开绿灯。

    至于凤轻尘要做什么,需要山东布政吏出什么力,则由凤轻尘和她爹去谈,这个她无法胡乱许诺。

    这一点凤轻尘当然明白,但有这个机会就足够了,她到了山东,总能拿出让对方心动的礼物,就算对方不帮她,也不会帮山东卢家。

    所以,千万别小看女人,她不过是后宫转一圈,就有如此大的收获与突破。

    当然,这些礼物也不是白收的,收了礼就要办事,就等回给她们想要的礼物。好在那些女人都是聪明人,只问她讨yào,半句不提她的yào是不是还给了别人,更不会说不要把yào给谁、不要帮谁医治一类的话。

    后宫果然是个锻炼人的地方,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心思之深沉,丝毫不比她这个活了两世的女人差。

    收拾好东西后,凤轻尘迫不及待的就出宫,除了禀告了皇上一声,像谢皇贵妃了辞行外,凤轻尘没有惊动任何人,甚至都没有去皇后那里说一声。

    不是她不把皇后看在眼里,实在是她惹不起皇后,她要去皇后那里辞行,想走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至于皇后事后会不会怪罪于她,她半点不担心。

    谢皇贵妃说做自己,并不表示她会任人欺凌,想要在后宫做自己,就得要更强势,无论谢皇贵妃要做什么,都会保她这个救命恩人。

    一出宫门,就看到一身玄衣的王锦凌,站在马车旁,看着宫门的方向,那样子似乎在等人。

    “停车。”不管王锦凌等谁,凤轻尘看到了就不会这样走,车刚停稳,凤轻尘便跳了下来。

    其实,她也可以雍容华贵的下马车,只是……太麻烦了。

    “轻尘……”王锦凌看到马车上跳下来的人,眼睛一亮,大步朝凤轻尘走来。

    终于让他等到,他以为自己来晚了。

    好不容易养好身子,想要去见凤轻尘,结果一到凤府,凤府的下人却告诉他,轻尘进宫没有回来的消息。

    轻尘在宫里呆了七天,他也担心了七天,今天收到凤轻尘出宫的消息,王锦凌立马就出府,在宫门外等她,一路快马加鞭,就怕错过了。

    王锦凌贪婪的看着越走越近凤轻尘,极力隐藏自己的感情,站在原地等凤轻尘走过来。

    他喜欢看凤轻尘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的样子,这时的凤轻尘,眼里只有他。

    “锦凌,你在这里等人。”凤轻尘好多天都没有看到王锦凌,这伙看到他,心情当然是好的。

    “等你。”人走近,王锦凌眼中的情意也消失了,温润的眸子一片平静。

    “等我?”凤轻尘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颇为不解:“有急事找我?”

    “没有,我刚从宫里出来,听到你今天要出宫,就想着来这里等你,走,我送你回府。”王锦凌不敢说,他在这里刻意等凤轻尘,只为能提早看她一眼。

    骗子!

    明明是特意在这里等凤轻尘,为了不错过凤轻尘,不顾身体执意站在马车外面等,还说什么从宫里出来。王锦凌的车夫闷声嘟囔着,极度不满自家公子的虚伪。

    “我就说嘛,原来是顺路,那正好我们……”一起走。

    最后三个字,被九皇叔的声音给截了下来:“多谢大公子,轻尘就不用你送了,本王在这里等她一上午了,就是为了送她回府,大公子刚刚从宫里出来,想必还有公事要办,就不耽误大公子了。”

    九皇叔的马车从宫门出来,人未到,声先到,理所当然的截下王锦凌要的人。

    骗子!

    什么叫等了凤轻尘一上午,九皇叔你明明一直在宫里,听到大公子在宫门口等凤轻尘,才急急忙忙的出来抢人。

    九皇叔的车夫嘟囔了一声,极度不满自家王爷的无耻,车夫一扬马鞭,将马车停在马路中央,让九皇叔一下马车,就能走到凤轻尘身边。

    至少,不能让大公子专美于前,不然他回到九王府,一定会和老管家一样倒霉……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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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3惊马,这一局险胜

    两个男人的视线在半空交汇,火hua四溅,眸子深处都是对对方的不满……

    “我以朋友的身份来接凤轻尘也不行,小气的男人。<-》”王锦凌以眼神鄙视九皇叔。

    九皇叔同样以眼神还道:“行,但今天不行,有本王在,不需要劳烦你。”

    两人视线相交,交换了一个信息后,很快就别了过去,两人都是聪明人,没有让战火外泄,旁人看去,一个温润端方、一个尊贵冷傲,两人互相点头打招呼,友好融洽得没有半点不妥。

    在两个高手面前,凤轻尘那点道行完全不够看,根本不知九皇叔与王锦凌之间的不对劲,见到九皇叔来,凤轻尘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看着从宫里驶出来的马车,狐疑的道:“你在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出宫。”

    凤轻尘站在原地,等九皇叔走过来,她知道,无论她要哪里,只要九皇叔想,就一定能走到她身边。

    “谢皇贵妃派人来给本王送信了。”九皇叔随便找了一个理由,眼带不善地看向王锦凌:“大公子,王家和凤府不顺路,反正你也是顺便在这里等轻尘,轻尘就不麻烦你了。”

    明知道王锦凌是特意在这里等凤轻尘,九皇叔故意这么说,存心是想气死王锦凌。

    好在王锦凌脾气好,不以为意的笑道:“我与轻尘许久未见,九皇叔你应该不会这么般小气,连轻尘与朋友相聚也反对吧。”

    “轻尘与朋友相聚,本王当然不会反对,大公子要找轻尘相聚,过几天再说,她刚从宫里出来,累了。”当本王的面,你也敢把凤轻尘截走,你当本王是死人呀。

    截?到底谁半路截人,东陵九你别太过分。

    在凤轻尘看不到地方,王锦凌与九皇叔再次正用眼神厮杀着,只是两人控制得太好了,除了他们二人外,没有第三人知道他们之间的交锋。

    “九皇叔真是体贴,轻尘有福了,作为轻尘的好友,看到她如此幸福,我也放心。我也知道轻尘累,所以才想借坐在马车上的时间,让轻尘替我诊断一下。”王锦凌笑得温雅,在外人看来这是优雅知礼,可在九皇叔的眼,那微扬的chún角怎么看怎么像阴谋得逞的狐狸。

    凤轻尘不傻,大公子和九皇叔之间的火yào味,她在玄霄宫知道了,只是这事她如何掺和,听到王锦凌话中的意思,凤轻尘担心地问道:“锦凌,你身体不适?”

    仔细看,王锦凌的jing神确实不太好,她还以为是政务所累,现在看来倒向是身体的原因,是她疏忽了。

    王锦凌轻轻点头,脸上带着落寞的笑:“前段时间中毒了,轻尘,思行的事情我很抱歉。”

    不是他不管孙思行的死活,而是那时候的他,连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一个问题。

    “中毒?我看看。”凤轻尘二话不说,上前就扣住王锦凌的脉搏:“身体有些虚,上马车,我给你仔细查查,可别是余毒未清。”

    “好。”王锦凌眼中只至凤轻尘,至于失败的九皇叔,他压根不看在眼里。

    这一局他赢了不是。

    凤轻尘点了点头,侧身正准备和九皇叔说一声,九皇叔却快一步开口:“大公子的身体要不要紧?轻尘,我们快上马车,你好好地给大公子诊一诊。”

    最后三个字,九皇叔是yao牙切齿地说出来,边说边扶着凤轻尘上了王锦凌的马车,至于王锦凌这个主人,直接被无视了。

    上马车前,九皇叔趁凤轻尘不背,回头扫了王锦凌一眼:王锦凌你个卑鄙小人,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嘛,怎么还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东陵九,对付你种腹黑的小人,本公子要君子的话,就会被你啃得连皮都剩。王锦凌不甘势弱的反讽。

    他只是想要看看凤轻尘,与凤轻尘在一起坐一坐,算是劫后余生对自己的安慰,在中毒的那一刻,他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见不到凤轻尘。

    毒解后,他最大的愿望也是见一见凤轻尘,只要看看凤轻尘,和凤轻尘说说话,他就满zu了,可为了不让凤轻尘担心,他一直等到身体恢复得差不多才去找凤轻尘,结果却是等到凤轻尘进宫的消息。

    如果……如果不是九皇叔故意针对他,和他抢人,他也不愿意说出自己中毒的事情。

    他要得真得不多,可就是这么少得可怜的一点,九皇叔也不允许。

    王锦凌带着苦涩的笑,在九皇叔和凤轻尘坐上马车后,才慢条斯礼的上车,车夫看得那叫一个心疼呀,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尽一尽绵薄之力,帮帮他家大公子,九皇叔什么的太过分了。

    宫门前都是大道,马车上有王家的标记,有点眼力的人都不会与王家争道,是以马车一路平稳、飞快。

    是的,飞一般的快,快到凤轻尘都握不住王锦凌的脉搏,快到九皇叔不得不抱着凤轻尘,免得她栽倒。

    “怎么回事?”王锦凌皱眉,问向车夫,马车的速度太不正常了。

    车夫惊了一跳,差点把马车赶歪了,幸好车夫的本事不错,听到王锦凌问话,车夫急喘的道:“回公子的话,马儿被惊了一下,现已安抚了下来了,公子不必担心。”

    车夫瞬间减速,比平时慢了许多,这样的话即使出什么状况,也能及时补救。

    “小心驾车。”王锦凌眸子微闪,车夫不知他这一句话,王有又有不少人要倒霉了。

    好好的马怎么会受惊,作为一个刚刚被亲人毒害的孩子,听到车夫说马匹有异,王锦凌瞬间就阴谋化了,在心里盘算,王家哪些人会知道他这个临时的举动,又有多少人能趁机给他下绊子。

    不仅仅是王锦凌,就是九皇叔与凤轻尘也是这样想的,九皇叔甚至很是无耻的道:“可需要本王出手。”

    这话无声的说王锦凌不行,连王家内部都安定不了。

    “多谢九皇叔,王家的家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王锦凌对王家那些不省心的人又恨上了几分。

    一群不长眼的主,王家的家丑都丢到九皇叔面前了,看在你们是我亲人的份上,本公子一再宽恕你们,既然你们记吃不记打,就别怪我下狠手。

    王锦凌眼中的受伤和悲痛一闪而过,凤轻尘还是看到了,轻声的安慰了一句:“锦凌,一切都会好的。”

    被自己的亲人算计、遗弃是最痛苦的事情,一如谢皇贵妃、一如王锦凌,属下的背叛还能理解,可至亲的人呀,他们怎么就下得了手。

    王锦凌笑道:“轻尘说得是,一切都会好的。马车里也不方便就诊,不如我改日去找你。”

    遇到这事,王锦凌也没心思和九皇叔瞎闹了,内部不稳,对他来说是大忌。

    “尽快,身体不能等。”凤轻尘知道王锦凌是做大事的人,她看王锦凌的情况还算好,也就没有多言,有事回去再说,这马车他们可不敢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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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4释怀,特别的存在

    王锦凌把凤轻尘和九皇叔送到凤府后,就准备回府,只是知道了马匹有问题,凤轻尘说什么也不肯让王锦凌坐王家的马车回去,执意让凤府的人送王锦凌回府,至于王家的马车,车夫愿意赶回去也好,丢在凤府也好。<-》

    凤轻尘如此强硬,王锦凌也不好拒绝,便点头同意了,车夫深知马车没有问题,可这个当口他不敢说,在凤轻尘问是把马车丢下,还是赶回去时,车夫选择把马车赶回去,王锦凌犹豫了一下,淡淡地扫了车夫一眼,同意了车夫的提议,换来九皇叔戏谑的一笑。

    凤轻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只叮嘱一路上当心些。

    送走了王锦凌,凤轻尘便问九皇叔如何回府,要不要她派人送,别以为她不知道,九皇叔根本就不是刻意在皇宫等她,要王锦凌说是刻意在等她,她反倒相信。

    “你很担心王锦凌?”九皇叔没有说回去的事,反到问道。

    凤轻尘也不避讳,点头是:“是,我不希望他有事。”

    “如果本王与他同时出事,你救谁?”九皇叔承认自己吃醋了,在宫门口,凤轻尘选择登上王家的马车,九皇叔就极度不满。

    那是他和王锦凌的较量,结果证明他输了。

    “救王锦凌。”凤轻尘想都不想就答到,本以为九皇叔会变脸,结果九皇叔只是冷冷的道了一句:“他就那么好,好到你宁可救他也不救本王。”

    手中的杯子握得死紧,杯子里的茶水微微溅出,gun烫的水落在手背上,九皇叔却不觉得痛,只是盯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嘴里得到一个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是好不好的问题,锦凌对我来说是一不样的,当初我被世人指责、鄙夷时,只有他不用有色的眼光看我,只能他平等的待我,只有他给我一个机会。你和王锦凌是不一样的,你是我喜欢的人,你们同时出事,我会先救锦凌,但我会陪你一起去死。”要不是王锦凌当初相信她,赌上整个王家的名声,也要让她医治双眼,她不会这么快在皇城站稳脚步。

    王锦凌把她当恩人,认为她医好了他的双眼,给了他新生,可同样王锦凌对来说也是恩人,如果没有王锦凌的信任,她医术再高也不会有人看到,不会有人相信。

    世人都说,是她凤轻尘成就王锦凌了,可有谁知道,没有王锦凌也不会有凤轻尘的今天,没有施展的舞台,她再有才华也会被埋没。

    “就因为这个原因?”九皇叔心中的愤怒少了几许,尤其是听到凤轻尘说愿意陪他死,九皇叔就觉得自己圆满。

    对于凤轻尘特别看重王锦凌,九皇叔也能理智的对待了,凤轻尘当时四面皆敌,人人都恨不得踩上一脚,那个唯一对她伸手援助之手王锦凌,确实是特别的。

    凤轻尘苦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着九皇叔,眼中隐有泪光。“不是,我对锦凌另眼相待,是因为在所有人都不把我当人看时,他把我当人看,让我知道我还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我有尊严有骄傲,我不是任人践踏的蝼蚁。”

    那个时候的她处境有我艰难,只有她自己有知道,走错一步就是万劫不覆,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每每想起心还是会痛,那些事情对她来说,是无法轻易忘掉的。

    九皇叔定定地看着凤轻尘,心中最后一丝怒火也消了,凤轻尘和王锦凌的过去,是他无法参与的,那时候的情况,换作任何一个人,都拒绝不了王锦凌的好。

    “本王明白了。”明白凤轻尘为什么对王锦凌特别。

    那时的凤轻尘真是被人b到绝境,践踏到了谷底,才会将王锦凌的平等对待,看如此重。

    那时候……

    九皇叔闭了闭眼,凤轻尘说得没有错,那时候把凤轻尘当人看的,只有一个王锦凌,毕竟像凤轻尘那样懦弱无能的孤女,没有人会将她放在眼里,只是……

    凤轻尘你可知,王锦凌把你当人看,只是他的教养使然,那时候的王锦凌没有王家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于王家其他人而言,他也不是竞争者,那时候的王锦凌gan净的如同水晶,那样的人是不会对一个弱女子露出嫌恶与不耻的神情,也不会去践踏一个,与他无关的弱女子。

    也许凤轻尘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拒绝王锦凌的求亲,但对凤轻尘来说,那种时刻有人愿意用平等的态度对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

    九皇叔闭上眼,想着他那时对凤轻尘的态度,轻轻的叹了口气,两人陷入寂静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没有意思,瞬间转换话题又太过生硬,沉默是最好的武器。

    王锦凌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他今天找凤轻尘,是要跟她说顺宁侯府的事,结果被九皇叔一打岔,他气得给忘了。

    王锦凌懊恼至极,暗叹自己心志不够坚定,可都快到王家了,再折回去也不是一个事,只能将这事记在心上,准备改天去找凤轻尘说。

    车夫驾在马车跟在王锦凌的身后,一直都好好的,可行至闹市时,拉车的马突然发狂,撒腿就狂奔了起来,在闹市横冲直撞。

    “快,快,马受惊了。”

    “让开,让开,马受惊。”

    ……

    好在,车夫和护卫都早有防备,在马受惊的刹那,车夫和护卫同时出手,一个用匕首、一个用大刀,直接将马捅死。

    轰……

    俊马带着马车倒地,因处理得及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撞翻了几个摊子,车夫从马车跳下来,看到这一幕惊hún未定,好半天才回过神,一瘸一拐的走到王锦凌所坐的马车前,咚的一声跪下:“公子……”

    这一声,就让王锦凌明白,这马真得有问题,也许之前是车夫有意为之,但这一刻却不是。

    王锦凌自嘲的一笑,同时又暗叹自己命大,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他这么一撞、一摔,就是不死也得伤,他要回王家养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来掌权。

    “回去。”王锦凌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的道。

    今天确实是幸运,要不是他怀疑车夫有意弄出惊马一事,怕凤轻尘看出端倪,不敢过于僵持,顺势坐上凤府的马车,那么他此刻就和这马车一样,倒在地上了。

    这马车是他专用的,平时只有亲信之人能接近,他轻易不会想到马车有问题,看样子,这一次不仅要清理王家的人,连自己身边的人也是该好好清一清,他应该学学皇上,出手就要狠,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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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5借力,被玷污了的女人

    王锦凌的马车在闹市翻倒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有人庆幸王锦凌命大,马车出事时他正好没坐在车上,也有人暗恨,好好的一个机会,怎么就给毁了,他们算得好好的,这一次只要王锦凌受伤,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王锦凌软jin起来,结果……

    功亏一篑,反惹祸上身。<-》

    王锦凌回到王家,如何的杀伐果断外人不得而知,这毕竟是王家的家事,王锦凌就算要出手,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丢王家的脸面。

    凤轻尘悄悄地打量九皇叔,看九皇叔一副冰山脸,有些后悔说出那些话,过去的事情她不会和九皇叔计较,当初把她当蝼蚁一般践踏的人多得去了,九皇叔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高高在上的无视她罢了。

    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九皇叔不把她放在眼里,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那时候在她心中留下的印记最深的并不是王锦凌,而是东陵九。

    见九皇叔抿着chún,凤轻尘知道有些事情不说明一些,只会互相猜忌,想了想还是开口道:“那时候的我很无助、很mí茫,也很不安,处在那样的境况中,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任何一个人对我的好,都能让我记在心上,任何一点关怀,我都放大数十倍。

    同样一个馒头,你给快要饿死的人,那人会感激你救了他一命,一辈子记在心上;你给一个吃饱了的人,那人只会看看你,并不会把你放在心。那时的我就是那个快要饿死的人,一点点好也能让我看到活下来的希望。

    我会喜欢你,不顾你的冷漠死缠难打,也和当初有关,你在我狼狈不堪时,给了我一件可以遮身的衣,遮住了我一身的污秽,遮住了刺骨的寒心,暖了我那颗冰冷绝望的心,就在那一刹那我心动了。”虽然,我很快就知道,你给我那件衣服不过是施舍的心态,可我还是把你记住了,那种情况下,那件衣服于我而言,就是救命的馒头。

    后面这句话,凤轻尘没有说,可九皇叔明白,九皇叔双眼缓缓睁开,看着凤轻尘黑亮的眸子,道:“如果时间重来,本王依旧会那么做,依旧是那样的态度。”

    给凤轻尘一件外衣,对他来说已是超出他的极限,他不可能把凤轻尘一个普通人放在心上,那时候的凤轻尘无论表现的多么坚强,都改变不了她蝼蚁一般的命运。

    “我明白,所以,明知你只把我当闹剧,我还是动心了。”不过是一个路人,别说九皇叔,就是她凤轻尘看到了,也不一定会伸手去帮。

    因为他们天生都是冷情的人,仁善这样的面孔不适合他们带,一件衣服对他们来说足够了,这天下可怜的人海里去了,他们能帮几个,还要从头帮到尾。

    “本王是不是该感谢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如果没有那件衣服,他和凤轻尘也许同样会有可能,但不会这么顺利。

    “如果没有那件衣服,我们永远不会有可能,你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叔,与我这个平民百姓不会任何交集。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是东陵子洛的小叔,九皇叔你应该明白,当日我所受的羞辱,与东陵子洛tuo不了gan系,只要你姓东陵,我就讨厌你。”

    说她迁怒也好,说她无理取闹也好,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她绝对不可能对九皇叔动心,即使九皇叔再强硬也没有用。因为东陵子洛,她对所有姓东陵的男人都没有好感。

    九皇叔一怔,想到凤轻尘对蓝九卿的冷淡,瞬间就明白了,对凤轻尘来心动就是那么一刹那的事,而刹那的心动便是永远,没有那一瞬间的心动,他和凤轻尘之间想要有什么,会无比得艰难。

    要知道他会对凤轻尘心动,是因为凤轻尘一次又一次缠上来,是凤轻尘的不屈与坚强打动了他,是凤轻尘的才华与冷静让他心动,如果没有那件衣服,凤轻尘不会关注他,他也不一定会对凤轻尘动心。

    原来,缘分是这么巧妙的事情。

    瞬间九皇叔就释然了,他很庆幸凤轻尘的过去有他,不然他现在就和王锦凌一样,爱不得,即使他用强的,怕也只会将凤轻尘折断。

    “本王很幸运。”九皇叔抚着冰冷的茶杯,眼中终于泛起了笑。

    他比王锦凌幸运那么一点,早王锦凌一步,在凤轻尘最需要的时候,给了她一件可以遮风的衣服。

    “时也,命也。与幸运无关,正因为是你,我才会心动。”如果给她那件衣服的人是东陵子洛,她只会将衣服甩到东陵子洛的脸上。

    事情说开了,九皇叔虽然还是不喜欢王锦凌,但凤轻尘的态度让他心安了,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馨在两人之间萦绕,不管过去如何,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王锦凌这个心结总算解开了,九皇叔也能正视王锦凌的存在,只要王锦凌安分守己,不做非分之想,他也不会想王锦凌难堪。

    看凤轻尘jing神还不错,九皇叔便将另一件事提了出来:“轻尘,血衣卫的事情已经沉埃落定,如果你要对顺宁侯府动手,现在可以出手了。”

    “快过年了,这个时候出手可以吗?”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一直提起也没有意思,凤轻尘也转入正题。

    “可以,顺宁侯府那边本王让人查了,真要办他们有个两三天就足够了,年前可以把这事办下来。”依顺宁侯府那些人的品性,没有必要让他们过安份年。

    而且有顺宁侯府的丑闻暴出来,也能转移民众的注意力,免得大家一直盯着血衣卫的事情不放,也能让王锦凌痛快的出手,只要王家不大乱,就不会有人管他。

    “你查到了什么?”凤轻尘想到之前的推断,隐约明白,顺宁侯府的后院,应该隐藏了一个大天的丑闻。

    “叔父、兄长奸侄女、亲妹。”九皇叔不带感情的说了出来。

    啪……凤轻尘手中的杯子落在地上,瞳孔猛得放大家:“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顺宁侯的亲弟弟,还有儿子,长年奸自己的侄女与亲妹,设计孙思行的事,也不是顺宁侯所为,而是那位死去的六姑娘。”九皇叔没啥感情的道,他没有凤轻尘那般惊讶,这样的事对他来说,和杀人放火差不多。

    “你说六姑娘故意陷害孙思行,就是想要将侯府后院这事给暴出来?她这么做是为什么?”这下凤轻尘就想明白了,难怪她瞬间就能找到顺宁侯府的漏洞,这个漏洞想必是那位六小姐故意为之。

    “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那位六姑娘在十岁那年,就被顺宁侯那对叔侄奸污了,之后一直是这对叔侄的jin脔,这么多年六姑娘一直隐ren不发,就是为了保住她的亲妹妹。

    那对叔侄对恐吓她,她要敢寻死,就对她的妹妹下手,六姑娘便一直ren着,直到她发现,自己的ren辱负重并没有效果,那对叔侄还是打算对她的亲妹妹下手,六姑娘便拼死一博,看她那个样子怕是早就不想活了。”这位六姑娘即可怜又可悲,可惜九皇叔这人真没啥同情心。

    “这件事,顺宁侯知道吗?顺宁侯夫人知道吗?”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沉重的悲痛。

    这个时代的女子真得很悲哀,她们一生只能依靠父兄,如果父兄遗弃了她们,她们就只能任人宰割,活得猪狗不如。

    “知道,那位六姑娘第一次被奸污,顺宁侯和夫人便知,顺宁侯警告她把嘴巴闭紧一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顺宁侯夫人则警告她别寻死觅活,不然她妹妹也活不了。对了,六姑娘是顺宁侯的妾室所生,并不是顺宁侯夫人所生,奸污六姑娘的人当中,就有顺宁侯夫人所生的儿子。”那六姑娘整一个悲剧,出身再好又如何,根本没有人拿她当人看。

    “真是一个悲剧。”凤轻尘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重重地,让她喘不过气。

    清白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那就是命,如果她当初被西陵天磊奸污了,她会怎么样?

    她一样可以好好的活着,但绝不会和现在一样,九皇叔应该无法容许自己的女人,是个被人玷污了的女人。

    凤轻尘眼珠一动,九皇叔就知道她想什么,挑眉道:“想什么呢,你是你,她是她,她的悲剧是自己造成的,如果她有点脑子,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关在后院,ren受那对叔侄长达五六年的凌辱,那位六姑娘倒也是一个坚强的人,可也证明她没有脑子,随便就让人拿捏住了。

    “我没乱想,只是为那位六姑娘感到悲哀,在后院长大的女子能有什么脑子,她那个嫡母如此待她,就可以看出嫡母不仁。那个六姑娘是为了保护她的亲妹妹,她能ren这么多年,可见她是个坚韧的女子。”

    有了想要保护的人,才有活下来的勇气,九皇叔说六姑娘不够聪明,她却看到了六姑娘的无奈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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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6人情,有来有往才能拉紧关系

    没娘的孩子是棵草,如果那六姑娘有亲娘在,哪怕是一个妾室,六姑娘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没有爹娘保护的女子,如果自己没有点能力,只会被世道给生生吃了,凤轻尘庆幸,她比六姑娘幸运一点,有自保和生存的能力,不然……

    六姑娘的下场就是她的写照。

    察觉凤轻尘情绪低落,九皇叔不再继续谈论六姑娘的事,悲剧都已经发生了,他们也无力挽回,这世间比顺宁侯府六姑娘更惨的女子一抓一大把。

    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公平,有点天灾,第一个被饿死是女子,第一个被卖的也是女子。

    九皇叔打断凤轻尘的沉思,问道:“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做?开棺验尸还是如何?顺宁侯府的事情虽然都查了出来,可这么多年下来,他们早就把证据清gan净了,你要从顺宁侯府找证据,估计不可能。”

    “能开棺验尸是最好的,顺宁侯府那般急切、慌乱的将人下葬,那位六姑娘的尸体肯定有问题。那位六姑娘选择孙思行,估计是打听到我护短的性子,她这么狠绝的用自己的命来揭露这件事,绝不会不留后手,我想她的身体里,绝对会有一些有用的东西。”能在那样的地方,保住自己妹妹的清白,能想到设计孙思行,那位六姑娘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虽然,她不爽那位六姑娘设计孙思行,可也能明白她的处境,那位六姑娘比她当初还要难上三分,如要不是没得选择,恐怕也不会用这么狠决的办法。

    “既然要动手就尽快,再拖下去便是新年,新年的时候办这样的案子,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拖到过年时间又太长了,到时候皇上是什么态度都不好说。

    皇上已经洗清了血衣卫,你也是时候把顺宁侯府拿下,更何况你现在救龙种有功,这个时候提出开棺验尸的条件,谢家人和那些嫔妃娘家的人,会帮你一把。”九皇叔冷静的分析,凤轻尘身边每一个可用之人。

    进宫一趟,妙手救下太医也保不住谢皇贵妃母子,凤轻尘那些后妃的眼中,已经成了必须拉拢的对象,这个时候很多人家都愿意,在不开罪皇上的情况下,卖凤轻尘一个好。

    “让嫔妃们的家族出力,会不会让皇上认为,我在拉拢人。”九皇叔的提议让人很心动,可同样风险也很大,凤轻尘不想被皇上惦记。

    “小女人的手段,皇上不会在意,皇上很清楚,后宫那些妃子图你什么。”只要他不去拉拢人,皇上就不会过多的关注,那些官员哪个不是人jing一样,就算要卖凤轻尘一个面子,也会做得很漂亮。

    凤轻尘自嘲一笑:“我这种小伎俩皇上当然不会看在眼里,我就算能让朝廷半数的大臣为我说话又如何,皇上只要一句话就能取我的命,然后我便什么都不是。”

    “你明白就好,所以只要你做得不过分,皇上根本不会在意你做了什么,皇上骨子里是个很自负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任自己那几个儿子斗来斗去。”东陵的军权大部分都掌握在皇上手上,剩下一小部分在他手上,可和皇帝的大军相比,还是弱了一点,皇上唯一忌惮的只有他。

    军队,这就是皇上强硬的原因,你建立再强大的势力又如何,百万雄兵一出,就是玄霄宫也会灰飞烟灭,只是……

    轻易没有人会去做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所以皇上绝不会用重兵来对付九皇叔,因为一旦皇上出手,就给了西陵、南陵和北陵可趁之机。

    没有九皇叔懂得多,凤轻尘就乖乖听九皇叔的话,按凤轻尘所说的办,只有一点让凤轻尘不爽。

    “这么一来,我得欠多少人情。”一想到后宫那些女人的的火热的眼神,凤轻尘就害怕,心里不停的琢磨着,她得舀出多少东西,才能把这些人情填平。

    看凤轻尘认真盘算的样子,九皇叔乐了,伸手揉了揉凤轻尘的头道:“人情这种东西,欠一点会更有人情味,也容易拉近双方的关系,再说这是他们自愿的,又不是你主动上门请他们帮忙。”

    嫔妃的家族正想方设法,想要让凤轻尘欠他们一点人情,这样他们才会放心,也会更加得相信,轻尘对他们女儿会更尽心。

    凤轻尘琢磨了一下,发现果然是如此,以前自己人缘太差,是不是因为自己算得太清了,除非自己认可的人,她从来不愿意欠别人什么。

    呃……仔细一想,发现还是这样,因为是孤儿的原因,从小就看着那些善人施舍的面孔,高高在上的姿态,还有那廉价的怜悯与同情。

    每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都让她想要了上前告诉他们:“我们是孤儿,可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你们的怜悯与同情,你们的怜悯与同情改变不了我们是孤儿的事实,我们感谢你们的帮助,但请你们不要用看乞丐的眼神看着我们,我们需要的是帮助不是施舍。”

    后来长大了,也不愿意欠人太多,她需要的平等的帮助,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因此她的人缘也不太好,只有少数几个得到她认可的人,她才愿意接受对方的帮助。

    “怎么了?”看凤轻尘久久不说话,九皇叔问道。

    凤轻尘不好意思的一笑:“没,只是在想以前事情,发现自己自卑又敏gan,把自己圈在一个怪圈里,不让普通人接近,也不愿意靠近别人。”

    “以后改了就好了。”九皇叔想说这样很好,不过他很清楚,永远别想把凤轻尘jin锢在小圈子里,她以前没有想明白还好,现在既然想明白的,又坦然的说出来,她定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如何改进。

    凤轻尘点头,这才发现九皇叔的手还放在她头上,把她盘好的头发弄得乱七八糟,凤轻尘气嘟嘟的格开他的手:“不许揉我的头发,乱七八糟的,我要怎么见人呀。”

    “本王在这,你还要见谁?”九皇叔不满的收回手,有些留恋凤轻尘发丝的触感,顺滑、柔软,摸着很舒服,最主要凤轻尘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

    “下人呀,府上还有下人来来往往。”凤轻尘一边打理乱发,一边戒备的拉开自己和九皇叔的距离。

    “没有命令,他们不会随便出现。”

    九皇叔的话一说完,远远就听到院外,佟珏高亢的声音:“小姐,该用膳了。”

    呃,九皇叔脸黑了。

    佟珏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在说事,她们都不能靠近,是以在院外,张开嗓子就喊了起来,暗卫想要提醒九皇叔也晚了。

    他们没有想到,佟珏会突然扯开嗓子吼。

    哈哈哈……凤轻尘看九皇叔脸部线条越来越僵硬,闷笑了半天,最终还是ren不住狂笑了起来。

    佟珏,你真是太可爱了。

    九皇叔气恼,看凤轻尘笑得开怀,只好将所有的怒火对准门外的佟珏:“凤府的下人该好好调教一番,一点规矩也没有。”

    “好,好好,我回头就去调教。”凤轻尘好半天才止住了笑,擦掉眼角的泪hua,很正经的问道:“你要在这里吃饭吗?”

    “怎么?本王在凤府吃一顿饭还不行嘛。”被佟珏摆了一道,九皇叔决定好好地敲打一下凤府的下人,免得一个个连主子都不看在眼里。

    “当然可以,天色不早了,我还真饿了,我们吃饭去吧,明天还要去大理寺呢。”凤轻尘连忙应道,同时不着痕迹的告诉九皇叔,她明天很忙,今晚吃饭可以,留宿却是不行。

    九皇叔直接当作没有听懂,很贴心的道:“吃完饭,正好说一说案情,本王让人把收集到的证据送过来。”

    也就是说,他要留在凤府,而且理由正当。

    啊……凤轻尘苦着一张脸,她可不认为九皇叔是单纯留宿。

    扳回一城,九皇叔心情大好,大步往外走,见凤轻尘没有出来,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两人一个神采飞扬,一个jing神萎靡,路过在院外等侯的佟珏时,九皇叔很给面子的扫了她一眼,把佟珏吓得一个激灵灵,站在那里好半天都不敢动,然后……

    她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法出现在凤轻尘面前。

    用完膳后,九皇叔便支使暗卫去九王府,让人把证据取来,同时去找九王府的幕僚,让他去告诉大理寺卿,凤轻尘明天还要继续告顺宁侯府。

    把人都打发走了,九皇叔便与凤轻尘去书房,商谈在大理寺公堂上,凤轻尘要说哪些,什么时候把证据拿出来,顺宁侯府可能的反应以及他们这边的对策。

    明明三言两句可以说完的事情,九皇叔硬是磨了一个时辰才说完,然后……

    在凤轻尘的书房里,看到凤轻尘收集的,关于山东卢家的情报,九皇叔双眼一亮,又和凤轻尘讨论起山东卢家的事情。

    这一次,凤轻尘的兴志也很高,两人说着说着就忘了时间,等到反应过来时,已是深夜,这下九皇叔就是不留宿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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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7爬床,告诉九皇叔去

    凤府可没有九王府那般排场,两人只能各自在房间沐浴,然后九皇叔再回凤轻尘的房间。<-》

    烛火下,凤轻尘披散着长发,正等着头发gan,九皇叔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橘黄的烛光让凤轻尘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让人ren不住上前,将她拥在怀里。

    九皇叔放缓了脚步,看着烛光下的女子,心中一片柔软。

    家,他在凤轻尘身上看到家人的味道,他的女人坐在烛光下等他回家,见到九皇叔走进,凤轻尘正好扬头给他一个微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却让九皇叔心里酸酸的,他的家终于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府邸,九皇叔拿起一旁的毛巾,替凤轻尘擦着半gan的发,待到发丝gan了,九皇叔也不客气,抱人抱到chuáng上:“天晚了,我们就寝。”

    家,有妻、有子,他现在还缺一个孩子……

    没过多久,房内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九皇叔又不是吃素的,留宿凤府怎么可能盖棉被纯聊天。

    一番过后,丫鬟烧了一次水,而整晚也就这么一次,暗卫和两个暗卫丫鬟给震惊了,他们主子是不是不行了,算算时间,真得只有才一次呢……

    第二天,凤轻尘神清气爽,jing神十足,用完早膳后便朝大理寺走去,至于九皇叔,可没有这么好的命,他要上早朝。

    暗卫虽然把九皇叔的朝服拿来了,可同样天不亮就得起来,然后梳洗上早朝,至于早膳?对不起,凤府的下人没有习惯这个时候准备早膳,昨天也没有人吩咐,所以九皇叔请你就饿着肚子去上早朝吧。

    有九皇叔提前布局,凤轻尘今日行事异常的顺利,和顺宁侯府前后脚到,顺宁侯府的来依旧是那位刑状师与陈大少。

    提前就与大理寺卿说好了,也和顺宁侯府的人招呼了,是以今天的案件并不对民众公开,双方各占据一边,中间隔出一条大道,大有楚河汉界的味道,面对顺宁侯府嚣张狂妄的眼神,凤轻尘什么都不说,只yao着一句:“请求大人准允开棺验尸,还孙思行一个清白。”

    “人死为大,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孙思行害死了我六妹妹,你现在还要让她连死都不能安息,你们师徒二人是不是太过分了。”陈大少大声咆哮。

    本以为,凤轻尘这么多天没有动作定是怕了顺宁侯府,没想到她一从宫里出来,就剑指顺宁侯府,这可把顺宁侯给气得不得,断定凤轻尘得到宫中贵人的青睐,便不把顺宁侯府看在眼里。

    “陈少,六姑娘因何而死,我想你比我更明白,人死不到三天就草草下葬,顺宁侯府真是好大的规矩。”开棺验尸事在必行,不仅仅是为了孙思行,还有那个拿命相博六姑娘。

    陈少一脸阴鸷,凶猛地眼着凤轻尘:“你什么意思?凤轻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别以为爬上九皇叔的chuáng,我顺宁侯府就怕了你。”

    轰……

    此言一出,整个公堂都静得可怕,上至大理寺卿,下至官差,齐刷刷的看向顺宁侯府的陈少,在心悄悄竖起大拇指。

    人才呀,居然敢当众说九皇叔的闲话,佩服,佩服。幸亏今天没有公开审案,不然他们也要倒霉了。

    陈大少被这些人看得发毛,瞳孔有些散涣,却更嚣张的放话:“看什么看,我有说错嘛,她本来就是爬上了九皇叔的chuáng,不然她一个孤女还能活得这么好,还养得起一批奴才。你们别忘了,她以前可活得像条狗一样,身上的衣服又破又旧,连自己都养不活,一转眼就富贵了,不是靠九皇叔是靠谁。”

    陈大少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越说越理直气壮,没半分担心与心虚。

    呃,这个……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眼观鼻,鼻观心,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陈大少说得的确有理,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能爬上九皇叔的chuáng那也是本事,多少人希望成为凤轻尘第二,九皇叔手指缝里随便漏一点,也够他们一辈子吃穿不愁了。

    见大理寺的人保持沉默,见凤轻尘只微笑不说话,陈大少越发的来劲了,话越说越难听,当然他也聪明,只说凤经尘种种不好,绝口不提九皇叔如何为女色所mí。

    “少爷,少爷……”刑状师苦着一张脸,用力将陈大少拉下来,可陈大少这伙正说得起劲,哪里会退。

    大理寺卿看陈大少这话越说越不靠谱,本想让衙役制止,可还没有开口,师爷就战战兢兢的上前,大理大卿耳边说了一句话。

    大理寺卿面色不变,可眼角却微动,点了点头,官威十足的坐稳,双眼平视公堂下的人。

    这个细节帮着拉人的刑状师、骂得兴头上的陈大少都没发现,可凤轻尘发现了,想到昨晚九皇叔说,这件事他会处理好时,凤轻尘便猜到了一些,所以她今天什么也不说,只yao着开棺验尸不放。

    陈大少看全场的人都被他说得一愣一愣,万分满意,下额微扬,不屑地扫向凤轻尘,好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轻蔑的道:“凤轻尘,你算个什么东西,说好听点你和九皇叔有一腿,可实际上你和那些青楼出来卖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身价比他们高一点,恩客的权势大一点,没有九皇叔撑腰,你还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种人,还敢告我顺宁侯府,还敢开棺验尸,你做梦吧,我顺宁侯府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陈大少深觉自己这一番话说得太漂亮了,看看,他不就把伶牙俐齿的凤轻尘说得哑口无言了嘛。

    随着陈大少这总结般的话落下,公堂一片肃静,气氛有那么一点诡异,大冷天的大理寺卿硬是热出了一身的汗,看那陈大少终于说完,大理寺卿连忙摸了一把汗:“凤姑娘,你有什么要说的?”

    他要公正、公平,不然这身官服就穿不住了……

    “回大人的话,轻尘没有什么好的,今天审的是孙思行与六姑娘的案子,轻尘不想说与案子无关的事情,至于陈大少今天在公堂上所说的话,轻尘已经记下来了,回府后定会一字不错的转告九皇叔,至于九皇叔要如何做,这就不是轻尘可以知道的事情。”凤轻尘不卑不亢,丝毫不受陈大少话影响……

    这样的话,听多了就习惯了,比这更难听的她也不是没有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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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撑腰,九皇叔看戏

    什么?告诉九皇叔?

    陈大少一个激灵,双眼却越的mí茫了,呆呆地看着凤轻尘,似乎不能理解,凤轻尘怎么会这样做。<-》

    凤轻尘听到这些话,不应该是被激怒嘛,然后与他据理力争嘛,怎么变成了去告诉九皇叔,这,这……陈大少满头冷汗,这下可如何是好,事情和那人说得完全不一样。

    可事已至此,他只能再想办法,把凤轻尘激动,陈大少梗着脖子:“凤,凤轻尘你什么意思,本大少可没有诬蔑你,你自己做了的事,还不肯承认嘛,告状?你就是说给九皇叔听我也不听,我说得全是事实。”

    “陈大少别激动,你要轻尘承认什么?承认爬九皇叔的chuáng?”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改动了计划,公堂后面有人,十有那人还是九皇叔,既然如此,她就再挖一个坑给陈大少跳好了。

    “事实就是这样,难道你想否认。”陈大少心里发慌了,这样都激怒不了凤轻尘,那接下来的事要如何做。

    凤轻尘摇了摇头:“不,我没打算否认,陈大少说得没有错,只不过陈大少你说法有问题,我需要纠正一下。”

    啊……凤轻尘承认了?陈大少囧囧有神的看着凤轻尘。

    啊……凤轻尘不仅承认了,还要纠正陈大少说法,凤轻尘要说什么?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凤轻尘,等凤轻尘的惊人之语,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凤轻尘开口,她只是看着公堂后方,一言不发。

    大理寺卿知道怎么回事,当场赞凤轻尘高明,果然公堂内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响起。

    公堂上的人同时一惊,齐刷刷的看向发声处,想要知道是什么人在公堂之后。

    “九,九九皇叔……”陈大少与刑状师看到领头的走出来的人,双腿打抖,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大,大,大人。”来的不仅仅是九皇叔,还有太保、太傅、刑部尚书和顺宁侯,顺宁侯像个小丫鬟一样,跟在九皇叔等人的身后,那惨白的脸、那虚浮的脚步,无一不说明他此时受惊严重。

    九皇叔真阴险!

    凤轻尘看着这排场,又看了一眼那早已吓得晕死过去的陈大少,凤轻尘很淡定的站好,等九皇叔主持大局。

    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连忙起身行礼,九皇叔让他们起来后,便小心翼翼地站在那里,谦卑的请九皇叔、太保和太傅入坐,被九皇叔拒绝了。

    “大理寺审案,本王不cha手,只是外传此事与本王有关,为保公证本王请太保、太傅和刑部尚书听案,本王还以为是外界谣传,原来确有其实,本王就不明白了,这案子什么时候与本王扯上关系了,本王什么时候又给大理寺施压了。”

    九皇叔每说一个字,顺宁侯就颤抖一下,整个人就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凤轻尘一直注意着他,生怕他一下少,惊吓过度给吓死了。

    开玩笑,要是顺宁侯在公堂上被活活吓死,他们就是有理也会变成没理,顺宁侯可是贵族。

    “王爷息怒,此事系顺宁侯府捏造谣言,与王爷无关。”刑部尚书是皇上的人,来之前便被皇上叮嘱过,顺着九皇叔一点。

    横竖,事后皇上会连本带利的要回来。

    “柳尚书所言甚是,顺宁侯嫡子言词粗鄙,诬蔑皇族,顺宁侯养子不教,老臣这就上书,肯请皇上从严处理。”作为保皇党,太傅绝不允许有人诬蔑皇室,说九皇叔的不是,就是说皇室的不是。

    九皇叔什么都没有说,与他一同前来的人,就把顺宁侯一家说得罪该万死,凤轻尘心中那叫一个佩服呀。

    阴险呀,阴险呀,那陈大少明显是受人挑拨,那人十有与九皇叔有关,不然九皇叔怎么会带这三尊大神来听案,要知道这三尊大神可都是皇上的心腹爱将。

    不过,能让九皇叔拿出这样的排场,顺宁侯也该感到荣幸了。

    凤轻尘知道,这伙主角不是她,她要做的就是站在一边当壁纸,看大理寺卿安排九皇叔等人入坐,看大理寺卿丢出“执”字签,去顺宁侯府拿人。

    有藐视皇室的罪名在,大理寺可以将顺宁侯府所有主子都押来,相关的人也打入大牢,即使顺宁侯府能在孙思行的案子上取胜也没有用。

    陈大少那番话私下说说可以,可在公堂上说还让九皇叔听到,并且九皇叔还要从严整治,那就惨了。

    轻则降爵,重则削爵,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既然出这一招,就会将顺宁侯府连根拔起,要知道顺宁侯府可不gan净。

    衙役拿人时,大理寺卿就继续审案,陈大少晕过去不要紧,一盆冷水浇下去,只要你没死都能冻醒。

    陈大少一个哆嗦,幽幽转醒,刺骨的寒冷让他有一瞬间的呆滞,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可当他看到公堂一侧的九皇叔时,陈大少立马惊醒,一张脸从白到紫,顾不得寒冷,爬了起来,朝九皇叔的方向拼命的磕头:“九皇叔饶命,九皇叔饶命,小人有口无心,都是胡说的,九皇叔饶命呀。”

    咚咚咚…陈大少每一下都磕得很实诚,很快地上就一滩血,顺宁侯见状,也回过神来,拼命地给九皇叔磕头,求九皇叔饶命。

    九皇叔估摸着,再磕下去这两人估计又得昏过去,横了大理寺卿一眼:“本王不是律法,罪与恕与本王何gan。”

    大理寺卿一惊,习惯性的拿起惊堂木,可想到九皇叔几人在,硬生生将惊堂木放了下去,清了清嗓子道:“扰乱公堂,成何体统,拿人呀,给我打。”

    不多,十板子,还是黑头签,也就是吃点痛,不伤筋骨。

    一顿板子打下来,顺宁侯和陈大少也老实了,事实上,现在的情况容不得他们不老实,养尊处优的两个主,哪里受过这等刑,这十板子对普通百姓来说,躺个一两天就能下chuáng,可对这两人来说,没有十天半个月别想动一下。

    顺宁侯与陈大少猛磕了一通头,又打了一顿,早就是滩烂泥,趴在地上丑态百出,两人有气无力的喊着:“招,招,我都招了,我都招了……”

    给读者的话:拽着衣角,扭捏的说一句,人家这个月也是很勤快的,对吧,对吧……所以,能不能求下月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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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9阴狠,谁也不比谁差

    招?招什么?

    众大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是审陈大少出言辱骂九皇叔一事嘛,人证物证假在,这事还有什么可招的,这陈大少不会是被打傻了,准备再拖几个人下水吧。<-》

    众人无比同情的看向顺宁侯,有子如此,活该倒霉呀。

    如果是平时,他们还能小帮一下,可九皇叔、太傅、太保、刑部尚书俱在,他们也帮不了。

    大理寺卿正准备摆一摆官威,可那陈大少完全不需要人问,霹雳叭啦的说了一通,只是完全和辱骂九皇叔无关,说得全是顺宁侯府设计陷害孙思行一事。

    顺宁侯府六小姐与人私通,被孙思行诊出有身孕一事,于是六小姐就与奸夫栽赃陷害孙思行,意图杀人灭口,却被顺宁侯府的人拦了下来。

    府上的人不想暴出六小姐与人私通的丑闻,便顺势说孙思行奸污六小姐,害六小姐自杀而死,陈大少能哭流涕,不停地喊对不起孙思行。

    最后痛定思痛的说了一句,奸污女子的罪名虽重,但还能保住一条命,顺宁侯府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到出如此下策,还请大人和凤姑娘原谅一二,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也是寝食难安,良心时刻被折磨,他们愿意承担所有的罪名,给孙思行磕头道歉。

    如果不是知道了实情,听到陈大少这番话,凤轻尘也许会信,这和她推测的相吻合,也能洗清思行的嫌疑,可现在她只会更加得不耻顺宁侯府。

    一群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死到临头还不肯承认,以为丢卒就能保帅嘛,做梦!凤轻尘冷眼旁观,不管陈大少说什么,她都不为所动。

    陈大少招供完后,师爷便把状纸写好,呈到大理寺三位大人的面前,三位大人看了无误后,便转给九皇叔一行人看,九皇叔连个眼皮都没有抬,让其他几位大人看。

    陈大少的供词可谓是完美,表面上找不出一丝的破绽,条理清晰,将所有的弱点都洗净了,认罪也爽快。

    这应该是顺宁侯府最终对策,在没办法的情况下,gan脆的认罪,这样不仅可以保全顺宁侯府的面子,也能让凤轻尘不在追究。

    府中的小姐与人私通,就比叔侄奸污六小姐来得好,只是顺宁侯府想要就此过关,凤轻尘与九皇叔是不会同意的。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看完后,将供词递回大理寺卿,认为没有什么不妥,大理寺卿松了口气,正准备判案,凤轻尘才施施然地上前:“大人,我这里有一些证据,可以证明陈公子所说的全得假的,顺宁侯府的六小姐根本没有与人私通。”

    说完,就将九皇叔收集到的证据拿出来,让衙役递交上去。

    刚开始大理寺卿还以为凤轻尘脑子也傻了,顺宁侯府都认罪了,已经证明孙思行是无辜的了,她还闹什么,可一看到凤轻尘呈上的证明,大理寺卿脸色骤变。

    “你们也看看。”大理寺卿示意左右少卿也上前,两人也和大理寺卿一般,脸色变得分外难看,右少卿更是沉不住气,骂了一句:“畜生!”

    太傅、太保与刑部尚书见状,也对凤轻尘呈上来的证据感兴趣,刑部尚书还好,在刑部什么样的案子没有,别说奸污侄女、妹妹,奸污亲生女儿、媳fu的案子也不少。

    这样的案子,一般都是那女子死后才会暴出来,或者被外人发现,基本上没有哪个苦主会出来告状。

    总归还是那句话,女子太弱、贞节又太过重要,一般遇到这样的事,要么撞死、要么ren辱偷生,除此之外她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几人看完证据后,便认真思考案件,他们倒是没有想到,顺宁侯府的事情如此复杂、如此肮脏,左右少卿表示要严办奸污六小姐的叔、兄,大理寺卿比较靠谱,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单凭一本六小姐的日志,并不能证明此事,这些东西虽是陈二爷与陈三少的贴身之物,但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些证据是不是弱了一点?”

    “大人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大意,毕竟是攸关顺宁侯府的名声,要是出了差池,顺宁侯府脸面都会丢尽。”到时候,他们办错了案,也讨不了好,顺宁侯府绝不会放过他们。

    大理寺三位大人颇为犹豫,看向九皇叔等人,这四人当中随便一个说立案,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立案,即使审不出什么东西,也与他们无关。

    九皇叔心知大理寺卿的狡诈,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躲,开口道:“证据不够,那就再去找证据,既然有六小姐的日志为证,那就传嫌犯上堂。”

    这话就是让大理寺卿放开手脚去审,出了事他背。

    有九皇叔这话,大理寺卿还怕什么,立马让人去拿陈二爷与陈三少,也就是参与奸污六小姐的两人。

    顺宁侯与陈大少在凤轻尘拿出那些证据时,就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他们知道顺宁侯府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有了,凤轻尘下手太狠了,完全不给他们留活路。

    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快就便带上了公堂,两人原本随意傲慢的态度,在见到瘫倒的兄长,还有九皇叔一行人后,立马变成了惶恐与惊惧。

    “大,大人,草民见过大人。”两人不用衙役多说,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

    先入为主的观念,大理寺卿对这二人完全没有好感,将手中的证据掷到二人面前,高声呵道:“你们可知罪。”

    两人手忙脚乱的查看一番,越看脸色越白,即使再怎么纨绔,他们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种事要是没有暴出来,那就是死一个女人的小事,可要暴出来那就是家族丑闻,说什么也不认罪。

    “冤枉呀,冤枉呀,大人,我们叔侄二人好冤呀。”陈二爷年近四十,虽沉mí于女色,显得人很是轻浮,但该有的脑子还是有。

    “冤枉你既说冤枉,那么地上那些东西可是你们的?”嫌犯喊冤这种事,对在场的人来说都很正常,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和陈大少那样孬,当然要不是他被九皇叔抓了个现行,也不会这么孬。

    “回大人的话,这些东西确实是我的贴身之物,但我经常逛hua街柳巷,我在c魂hua楼就长年包了一个hua娘,这贴身之物流出来,实在不是什么难的事情,毕竟我们大老爷们不是女子,贴身之物不能见人。”陈二爷狡辩道,陈三少连忙附和,连称自己也是这样,他不知丢了多少贴身之物。

    “那么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还有你们身上的印记呢?可有假?”拒死不认的嫌犯多的是,大理寺卿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之前也说了证据不足,事实确实是这样。

    陈二爷面上惶恐,可一双眼却是贼的很,见大理寺卿问起,眼珠子一转就道:“大人,日志上所写全是子无虚有,至于身上的印记,这种东西只要找我的贴身丫鬟,或者与我燕好的女子一问便知,大人,您可要明查呀,我们顺宁侯府虽大不如前,但要买几个丫鬟、侍妾还是行的,我等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蓄生不如的事情。”

    据死不认,打死不认,现在死无对证,没有人能拿他们怎么样,陈二爷与陈三少很坚定,陈三少为了洗tuo自己的嫌疑,不惜再次出言污辱死去的人。

    “大人,我那六妹妹与府中的下人私通,被孙小神医发现,一头撞死,我那六妹妹虽不是一个好的,可终归是我们侯府的小姐,我们怎么ren心让她顶着污名而死。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把这事顺势栽在孙小神医的头上。大人,我们知罪了,我们知罪了。”陈三少不可谓不聪明,三言两语就把自己从奸杀亲妹的事情中摘了出来,一口yao定六小姐与人私通。

    双方各执一词,凤轻尘拿出来的证据又不够有利,大理寺卿也颇为难办,要动刑嘛又太过了,在皇上没有下旨削爵前,人家好歹还是侯府呀。

    三位大人低头商量了起来,可半天也商量不出一个对策,嫌犯毕竟不是一般人,要是弄出什么屈打成招的事情,他们这官也不用当了。

    凤轻尘知道,如果要还六姑娘一个清白,就必须要走那一步,凤轻尘上前,打断三位大人的的话:“大人,顺宁侯栽赃陷害孙思行已是证据确凿,顺宁侯府的人也承认,按理我不该多事,可轻尘是女子,想到六姑娘在顺宁侯府所受到的种种对待,轻尘心中不ren,肯定大人给轻尘一个机会,让轻尘证明六姑娘的清白。”

    孙思行的案子已是板上定钉的事情,凤轻尘已经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按理凤轻尘没有资格cha手顺宁侯府的事,可她这番话也说得在理,同为女子凤轻尘为六姑娘报不平也是能理解的。

    “你想如何做?”大理寺卿思索片刻,同意了凤轻尘提议。

    不管怎么说,顺宁侯府的案子,都是由凤轻尘一手挖掘出来的,她参与也说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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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0正义,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大理寺卿此言一出,凤轻尘就知道有戏了,连忙道:“请大人允许轻尘开棺验尸,六姑娘日志中所写,她有五个月的身孕,这便说明她体内的胎儿已成形,到时候轻尘只要取那孩子的一点血肉,与陈二爷、陈三少滴血认亲,便可以断定六姑娘日志中所写是不是属实。<-》”

    陈二爷与陈三少原本还担心凤轻尘有什么高招,一听到凤轻尘的话,两人眼中闪过一抹亮光,随即若无其事的低头,一副任大理寺卿定夺的乖样。

    “开棺验尸,滴血认亲,好,此法甚好,虽说对六姑娘有些不敬,但只要能还六姑娘清白,本官相信,六姑娘在天之灵也能理解。”

    大理寺卿还在犹豫时,刑部尚书就开口同意了,当然他关心的不是顺宁侯府的案子,他感兴趣的是凤轻尘所说的验骨血之法,如果用得好,也算是多了一条审案的办法。

    “只是,六姑娘死了数十天,那尸骨还能验吗?”大理寺卿原本有些犹豫,可九皇叔等人没有反驳刑部尚书的话,就是默认了,他哪能和几位大人作对。

    “这天冷,六姑娘的尸骨就算被顺宁侯府草草埋藏了,也不会腐烂得太厉害,再加上我们只取腹中胎儿的血,就更不是问题了。”凤轻尘丝毫不担心技术问题,到时候只要有一点血肉,她也能检验出来。

    大理寺卿看凤轻尘一脸自信,也不再多加阻拦,大手一挥:“准。”回头就问陈二爷与陈三少:“贵府六姑娘埋葬在何处?”

    “回大人的话,我那六侄女与人通奸,被人撞破自杀而死,这样失德的女子我们顺宁侯府是绝不会承认,她死得第三天,我们合府上下便决定将她绑了沉江,她的尸骨……我们也找不到。”

    陈二爷努力压下心中的激动与窃喜,验尸,尸骨都没了,我看你去哪验尸,陈二爷还能克制,陈三少就克制不住了,趁人不备,恶狠狠地剜了凤轻尘。

    “沉尸?你们居然把六姑娘的尸骨丢到江里,你们还是不是人。”凤轻尘没空理会这对禽兽不如叔侄,她在意的是六姑娘的尸骨。

    难怪九皇叔的人来找不到六姑娘的尸骨,原来被这群人悄悄地丢江里了。

    “不贞的女子,本就应该沉塘而死,我们哪里做错了。”陈二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看凤轻尘的眼神也变得恶毒而阴冷。

    在他们看来,都是凤轻尘惹得祸,要不是凤轻尘闹事,他们顺宁侯府的丑闻哪里会爆出来。

    “你们毁尸灭迹,很好,很好,你们以为这样我就查不出六姑娘死的真相嘛,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们就按六姑娘日志上所写的时间与地点来问案。六年前的三月十六戌时,你们叔侄二人在哪?有何人证?别告诉我六年前的事情你们不记得,那么三个月前呢?一个月前呢?你们记不记得,你们当时在何处,可有人证?”

    凤轻尘气极,虽说她洗清了孙思行的嫌疑,可她一点也不高兴,结果她还是被顺宁侯府的人摆了一道,所有的骂名与罪孽都由六姑娘一个人背,真正的凶手却逍遥法外。

    这一刻,凤轻尘多么希望她那个学法医的师姐在,依她师姐的能力,一定能找到证据,让凶手无所遁行,可偏偏……她们相隔的不是距离,而是时空。

    凤轻尘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她不是主审官,陈二爷与陈三少有权不回答的她的问题,凤轻尘也没有愤怒,她只是看着陈二爷与陈三少,双眸越发的冰冷。

    如果法律不能制裁这两个混账,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来制裁他们,她就不信这两只臭虫,做出那么多坏事,会没有留下痕迹。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见众人都盯着她看,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上前请罪:“请大人恕罪,轻尘一时激动,失态了。”

    “咳咳,无妨。”有九皇叔在,大理寺卿哪敢说凤轻尘的不是,这事大家都假做没有看到,直接揭过,大理寺卿继续问案,他问的问题和凤轻尘所提没有什么两样。

    陈二爷与陈三少虽不是什么jing明之人,但要捏造这些一些不在场的证据很容易,案发时人他们不是说自己与侯爷在一起,就是与下人在一起,而那些下人十个有九个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死了,要找证据比登天还要难。

    此时此刻,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六姑娘的死与陈二爷与陈三少有关,可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在顺宁侯府上下都yao定,六姑娘与人通奸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治不了陈二爷与陈三少的罪。

    侯府上下都问了一个遍,他们早就串好了供,根本查不出问题,大理寺卿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六姑娘的案子,判为与人私通,孙思行无罪,追捕那个奸夫了。

    凤轻尘在一旁观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在大理寺卿准备断案时,凤轻尘突然开口:“慢着……”

    “凤姑娘何事?”大理寺卿的惊堂木举到了一半,硬是ren住了,那脸色也颇为难堪,凤轻尘打断他审案,可是对主审官极度不礼貌的事情。

    凤轻尘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请大人恕罪,轻尘一时心急。大人,顺宁侯府上上下下是不是全部被捕?”

    “是。”大理寺卿虽不满,但还是老实回答,顺宁侯府还涉嫌了辱骂九皇叔一事,他当然要把一府的人都拿下。

    “六姑娘在日志中所写,她有一个亲妹妹,她就是为了那个妹妹才一直隐ren不发,大人,请问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八姑娘在哪里?”凤轻尘不确定这位八姑娘有没有用,但人没有出现就是奇怪的事,她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啪……”大理寺卿脸色一白,生怕九皇叔说他办案不认真,连忙查问八姑娘的下落,结果真如凤轻尘所言,那八姑娘不在,侯府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八姑娘在何处。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侯府被官兵包围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这个八姑娘绝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原本凤轻尘只是随意猜测,这个时候却是能百分百肯定,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那个八姑娘有问题,也许她就是这桩案子的关键,可是人在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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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真相,原来如此残忍

    八姑娘成了案子的关键人物,可大理寺的衙役在顺宁侯府遍寻不到,眼见天就要黑了,大理寺卿就是想审也没办法审了。<-》

    大理寺卿知道,八姑娘失踪的十二时辰内最重要,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人,她一个小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可大家从早到晚的坐在这里,连午tuo都没有用,总不能晚膳也不吃吧。

    九皇叔与凤轻尘年轻熬得住,可太保与太傅行呀,看他们神色疲惫的样子,也没有人敢继续审,至于十二时辰后,还能不能找到活着的八姑娘,众人就不管了。

    六姑娘的死,八姑娘的失踪,横竖都是顺宁侯府的事,这事要是不闹大,顺宁侯府不报官,也就是一个家事,民不举、官不究已经成了定律。

    大理寺卿审问完最后一个陈家人,狠狠地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堂,却有衙役来报,说西陵的宇皇子在外面,说是带来了他们要找的人。

    那人是谁,不用猜也知晓,大理寺卿顾不得疲累,连忙让人把西陵天宇请进来,开玩笑,从今天的审问来看,那位八姑娘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也不知道那宇皇子从八姑娘嘴里问出了什么,要是问出顺宁侯府的丑闻,那可就是丢了东陵的脸面。

    西陵天宇身着西陵的常服,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如果不是知情人,绝对看不出西陵天宇曾经双腿不良于行。

    西陵天宇修养极佳,一番寒暄后,便把顺宁侯府的八姑娘送了上来,自己也避嫌的告退了。

    西陵天宇如此知进退的举动,让在场的几位大人很是满意,颇为赞许,心中暗道这宇皇子比那磊太子气度好多了。

    顺宁侯府的八姑娘被绑得像个粽子,西陵天宇的人把她往公堂上一丢,便什么也不管的走人。

    凤轻尘没有见过顺宁侯府的姑娘,在她的想象中,那位六姑娘应该是外柔内刚之人,而八姑娘应该是单纯的普通女子,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她猜错了。

    这位八姑娘双眼狠厉疯狂,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就好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yao人一口,而嘴角那抹笑了,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卷缩在地上不仅没法让人同情,反倒让人心生防备与厌恶。

    这真是顺宁侯府的八姑娘?六姑娘ren辱负重也要保护的人?凤轻尘一脸怀疑,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九皇叔点了点头,无声说了两个字:天宇。

    那意思是说,这位八姑娘本性平时不是这样,是西陵天宇用手段把她的本性b了出来,能躲过他的人,这个八姑娘不简单。

    凤轻尘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然依八姑娘现在这副样子,就是那六姑娘再傻,也不可能那般牺牲自己。

    八姑娘在西陵天宇手上受了什么罪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审案的过程,非常顺利,八姑娘问什么答什么。

    大理寺卿问道:“你可知你的亲姐是如何而死?”

    那八姑娘发出一道刺耳的笑声,尖声道:“我当然知道,那个笨蛋怕二叔和三哥毁了我的清白,就弄出什么自杀的戏码,想要借外人之力来保我清白。”

    八姑娘眼中的嘲讽是那样的明显,大理寺卿离得远远的,也能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与冰冷。

    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吗?

    太保、太傅这等见惯了风lang的人,也透着一股寒意,他们深觉这个八姑娘很不一般,而她接下来的话,让几位大人更是冰寒刺骨。

    “就凭她那个笨蛋也想保护我,哼,真是自不量力,她不过是被我玩弄的一个傻子,还妄想保护我,那样的蠢蛋死了也好,只可惜少了一个好玩具。”

    八姑娘那一副惋惜的样子,让凤轻尘打从心底发寒:“你把六姑娘当玩具?”

    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看她神情,近乎扭曲。

    “除了玩具她还能是什么?那也的一个蠢蛋,连好坏都分不清,还想要保护我,当年本就是我唆使二叔和三哥奸污她的,也是我告诉二叔和三哥,拿我来威胁她,她就会乖乖的听话当二叔和三哥的jin脔。

    你们看我说得多对,这六年来看她在我面前佯装笑脸,看她听到我说二叔和三哥好,她只能装笑,我就觉得开心,看她每天活在痛苦里,我就高兴。

    哈哈哈……只要她想寻死,我就在她面前哭一哭,说二叔或者三哥今天来看,还抱了我,她就会yao牙活下去,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摆冰清玉洁的样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她那点破事呢。”八姑娘一脸不屑,双眼通红,说出来的话东一句西一句,虽没有什么条理,可众人也能听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真是妖孽,有严重的心里疾病,近乎变态了。

    “为什么?”凤轻尘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会让一个小姑娘病态到这种地步。

    八姑娘傲慢地撅着嘴:“你们不觉得看到一个人明明要疯掉,还要佯装没事很好玩吗?我那个六姐姐说,她要代替母亲保护我,照顾我,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她想要保护我,我就给她机会咯,只要她乖乖地做二叔和三哥的jin脔,不就是保护了我嘛。”

    “你不愧疚吗?”凤轻尘知道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和她说这些完全没有用,可她还是ren不住问道。

    如果那位六姑娘知道,自己ren辱负重保护的妹妹,是这般的不堪,她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愧疚,是她自愿的,我又没有b她,还有二叔和三哥,你看他们多蠢呀,我随便说两句就上当,居然真去奸污自己的侄女、妹妹,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蠢。不对不对,不是他们蠢,是我太聪明,哈哈哈,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有什么好认真的……”

    人证找到了,有疯子一样的八姑娘在,案子审得很详细,那位八姑娘手中有很多证据,陈二爷与陈三少再也无法狡辩。

    凤轻尘与九皇叔没有等案子审完,便从大理寺出来了,凤轻尘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八姑娘尖锐嘲讽的声音。

    一个游戏,一个游戏毁了这么多人,那八姑娘自认自己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却没有一丝愧疚,这样的人真可怕。

    “你说,顺宁侯府怎么就养出一群这样的人。”凤轻尘问道。

    “后院太脏。”九皇叔一针见血,扶凤轻尘上了马车后,便立在原地:“本王还有事要办,你自己路上当心,不用等本王,早点睡。”

    西陵天宇亲自送那八姑娘过来,就表示今天要见他,西陵的事情他们也的确该谈一谈……

    给读者的话:昨天的月票真特么给力,今天还能给力不?咳咳……看到大家的留言,彩彩都不好意思了,不是彩彩犯懒,实在是这天太适合猫冬了……嗷,我哪天努力拼一下,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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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执着,我要一个安心

    夜黑风高,孤塔之巅,狂风之中,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各据一方,默默地瞭望远方,风吹起,衣袍呼呼作响,发丝顺着风往后飞去,如同刀子一样的风刮在脸上,让人生痛,也能让人清明起来。<-》

    西陵天宇看似老沉稳重,可此时他已经绷不住,强ren下骂人的冲动,yao牙切齿的瞪着九皇叔。

    他在东陵皇城挑了大半天,才挑到这么一个在皇城内,又不受人关注的废塔,本想小小的恶整一下九皇叔,结果人没整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坐废塔年久失修,最主要这里高,站在上面寒风一吹,能冻得人真哆嗦,至少他就快撑不住了,牙关都在打颤,可偏偏他想要算计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如同松柏一般立在寒风之中,不弯不折。

    呜呜呜……哪个混蛋建议我选座废塔的,没把九皇叔给惊住,却把自己弄得快要风寒了,西陵天宇实不住了,强压下牙齿打颤动作,风度绝佳看向九皇叔:“西陵一行,收获可丰?”

    “尚可。”即使没有去看西陵天宇,九皇叔也知道他此时的样子,黑眼闪过一丝笑意,chún角微微上扬。

    想要整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真当他是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的皇子皇孙嘛,别说这点寒风,就是北陵雪峰他一件单衣也能扛得住。

    “那件事……”说到这里,西陵天宇略一停顿,吸了口才继续问道:“查得如何?”

    不是因为身体冷得说不出话,而是心冷的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陵天磊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没有一丝关系,当年为你医治的那个太医,在你出事后没多久就死了,查不出死因。”九皇叔不带任何感彩的将调查结果说出来。

    “证据明显吗?”九皇叔的话,让西陵天宇心下稍安,可心里隐约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只可惜十多年前的事情并不好查。

    “不明显,光靠那些指证虞妃是不可能的,实质的证据都被人小心地抹gan将了,当年的人一个都找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双腿残疾的事,是他的心魔,西陵天宇第一个怀疑的人是他的母后,为此他还回去找自己的母后问过。

    事情说开后了,西陵天宇自己私下也查了一番,确定了事情与他的母后没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虞妃,西陵天宇选择了相信他的母亲,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明显的,西陵天守这份相信并没有融入骨髓,他的心里还是有疙瘩,毕竟能在皇后的眼皮底下,谋害皇子不是一般难的事情,他的母后怎么可能一直不知情。

    西陵天宇带着这一丝疑惑来到东陵,得知九皇叔有去西陵的打算,便请九皇叔代为调查,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九皇叔调查的结果,和西陵天宇所知的一模一样,按理他应该放下心,可……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凤轻尘说他的双腿是被大夫弄残时,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母后,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另一人,他还是无法释然。

    “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按理,事情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关系,西陵天宇应该高兴,可他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当年,西陵天磊和他的母亲都不受宠,又没有什么外力相助,虞妃怎么可能做到弄残他的双腿,而不留一丝痕迹,最最让人怀疑的事,他母后当年什么都没有查到,反到是他现在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九皇叔眉头微皱,天宇不会和那八姑娘一样,入了心魔吧,为什么非要yao着自己母后不放,虽然西陵天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事不正常,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九皇叔还是不希望西陵天宇怀疑他的母后。

    西陵天宇和他母亲闹翻,对他没有好处,一国之母可不是摆设。

    西陵天宇也知自己在瞎闹腾,无奈的笑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在怀疑什么,我心里很不安。”他怕,怕身边的人对他不利,让他再一次失去双腿,或者失去别的,也许他和那个八姑娘一样,疯了吧。

    “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既然不信,那就防着一点,面上别露了就行了,当年的事情处理的太gan净了,种种迹象证明,你父皇也派人去查了,可最终什么也没有查到,和你父皇相比,我们在西陵的根基并不雄厚。”也就是说,你西陵天宇再怀疑也没有用,他们现在什么都查不到,一如当年海盗陆家被灭的事情。

    一是时间太久,而是出手之人太狠,当年的知情者基本上都被清gan将,他们根本找不到一丝可用的东西。

    “你相信我的怀疑?”西陵天磊一怔,他以为九皇叔会劝他放下心魔,没想到九皇叔却叫他戒备自己的母亲。

    “以前不相信,但现在相信,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你永远不知道她们的脑子在想什么,想一想顺宁侯府的案子,你会发现什么牛鬼蛇神都有。”是的,顺宁侯府八姑娘的事给九皇叔一个很重要的启示,那就是别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那些疯子的行为。

    顺宁侯府的八姑娘绝对是聪明至极,小小年纪就善于把握人的心思,把一群大人玩弄在股掌间,这份心智就是成人也比不上,同样她疯狂偏执的做法与想法,也是正常人想不到。

    西陵天宇开始还没有明白,等他想明白过来后,终于绷不住了,气呼呼的嘲九皇叔大骂:“你说我母后是疯子?”

    “如果她真对你下手,不是疯子是什么?别忘了,你是她唯一的儿子,毁了你就等于毁了她的未来,毁了她家族的未来,虽然西陵天磊登基后一样会尊她为太后,但那和自己亲生儿子登基完全没得比。”也就是说,说西陵皇后是疯子的人,是西陵天宇自己。

    呃……西陵天宇无法反驳,闷哼道:“你嘴巴真毒。”

    “比不上你心毒。”九皇叔凉凉的反讽回去,眼中闪过一抹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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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3提醒,忍成忍者神龟

    大冬天的谁没事愿意呆在这里吹寒风,早知道西陵天宇约他来谈这些无聊的事,他就不来了。<-》

    九皇叔见西陵天宇半天不说话,道:“天宇,本王没心情陪你在这里吹寒风,下次这样的事情别来找本王,本王不擅长开导人。”说完,转身就走人。

    与其在这里吹寒风,他宁可回凤府,陪凤轻尘一起吃个饭什么。

    “急什么,我找你当然是有正事,这事不过是顺带的。”西陵天宇回神,表情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西陵那边出了一点意外,我正要和你商量对策。”九皇叔在西陵布的局,已渐渐收网了,只不过再完美的布局,也无法预估到意外,现在就有意外出来。

    “出了什么事?”九皇叔身形一滞,却没有回头。

    西陵天宇呵呵一笑,心中暗道这下你知道着急了吧,你越急我越不说,谁让你一点兄弟情都不讲,西陵天宇指着废塔内道:“这里挺冷的,我们进去说。”

    该说的早晚都会说,九皇叔一点也不着急,朝内塔走去,塔内一片漆黑,但明显比外面好多了,至少那呼呼的寒风,吹不进来了。

    西陵天宇不说,九皇叔也不着急,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等西陵天宇说话,西陵天宇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九皇叔主动开口寻问,没法只得主动开口了。

    “我那姑姑,长公主殿下怀孕了。”

    西陵长公主,左岸的母亲,与西陵左相勾勾缠缠,又嫁给西陵才子隐篱先生,在成婚二十多年怀孕了,这个消息不是一般的劲爆。

    本以为九皇叔怎么的也会惊讶一下,没想到九皇叔只是很平淡的问了一句:“已经证实了?”

    九皇这是担心对方假怀孕,借此拖住隐篱先生,让他无法入朝无官。

    不得不说,隐篱先生遇到这长公主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当年他意气风发准备入朝为官时,尚了公主,还未娶进门就先带了一顶绿帽子,不仅与官场绝了缘,还成了西陵上京的笑话。

    好不容易二十多年过去了,他有机会再次步入官场,施展自己的抱负,他的公主夫人又怀孕了,这个情况下他复出又无望了。

    “百分百确定,假怀孕很容易被拆穿。”半老徐娘居然有身孕,这消息不是一般的震撼,关注的人也不是一般的多,所以西陵天宇可以肯定做不得假。

    “你父皇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意思?”不得不说计划赶不变化,西陵长公主这一手,弄乱了九皇叔一盘好局,好在她也只能牵扯到隐篱先生,不会牵连到西陵后宫与锦衣卫头上。

    “她自己的意思,从情报来看,我父皇他默许。”对隐篱先生出不出山,皇上现在已经不在意,但皇上在意这么一个人,一出来就身居高位,还是被皇后娘家保上来。

    西陵天宇能行走,皇后娘家保隐篱先生上位,不用想也是为了什么,西陵皇上和东陵皇上不一样,西陵皇上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们为那个位置争斗,不然也不会早早的立太子,虽然这也和形势有关。

    知道这些,九皇叔就明白要怎么做,不过要他就这样放弃,那也不可能,九皇叔很阴险的问一句:“谁的孩子?”

    噗嗤……西陵天宇笑了出来,也只有九皇叔敢问,正常情况下,一个嫁了人的公主,她的孩子当然是她夫君的,可偏偏他们西陵长公主不是。

    “不知道,表面上来看是隐篱先生的,她怀孕期间,隐篱先生曾在公主府住过一晚上,那晚隐篱先生喝醉,醒来后在长公主的chuáng上,但隐篱先生可以肯定,他和长公主什么都没有做,可不管他有没有做,他现在都只能认了。”这种类似皇室秘莘的事情,西陵天宇知道的比九皇叔多,九皇叔的人就算要查,也不会有他这么详细、这么快。

    再说,九皇叔在西陵的势力,有大部分都交给了西陵天宇,这也算是对他信任,西陵天宇会提前知道,也实属正常。

    九皇叔听完后,不怎么真心的道:“真可怜。”事实上,九皇叔是想说真笨,在长公主手上吃了那么多亏,居然还会栽在长公主手上。

    “确实挺可怜的,到老了还要再带一顶绿帽子,也就是隐篱先生豁达,要是我早就跳护城河了。”换作是他,他绝对无法ren,隐篱先生这ren功,还真是比乌龟还强。

    “他跳了也改变不了事实,他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一个家族,他的家族人才凋零,如果他死了,他整个家族也就倒了。”这并不是夸大,隐篱先生那一家子后辈,在长公主有意无意的放纵下,一个个不成形了。

    捧杀,西陵的皇上用得很好,用一个没有节cao的公主,就把隐篱先生那个书香世家给毁得七七八八,真正是杀人不见血。

    “这倒也是,而且要这样死了,也未免太窝囊了。”就好比,他腿残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自杀一样,即使在所人眼中,一个双腿残废的皇子完全没有未来,可他还是不肯放弃自己,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要不是有当初的坚持,他怎么可能有今天。

    “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我姑姑有身孕,明面上是隐篱先生的,现在要让隐篱先生接手左相的职务是不可能的事情。”其他的计划没有变化,但这一点他们必须调整。

    如果是今天之前收到这个消息,九皇叔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放弃隐篱先生,但现在他有更好的打算。

    “左相的事情往后拖,拖到长公主把孩子生下来。”也就是九个月的事情,他等得起,他相信隐篱先生也等得起。

    “好。”黑暗中,西陵天宇看不到九皇叔的表情,但却能感觉到九皇叔周身散发出来的杀气,西陵天宇全身发寒,他知道他那姑姑估计要翻船了。

    “你想怎么做,你可别乱来,我父皇绝不允许皇室出丑闻。”西陵天宇隐约猜到九皇叔要做什么,正因为猜到了,才担心。

    他姑姑肚子里的孩子不管是谁的,都只能是隐篱先生的,这一点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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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帝凰: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帝凰: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