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4捞人,我要见陆少霖
拿着九皇叔的令牌,连见孙思行一面都不行,可见背后的不止一般的权大,既然令牌无用,凤轻尘也就不再显摆了。<-》
“你们起来说话。”凤轻尘无意为难听令办事的人,待两人起来后,便道:“去通报一声,我要见你们总指挥使陆大人。”
“啊?”两侍卫一愣,身子僵在半空硬是不敢挺直,本以为凤轻尘会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居然要见总指挥使。
“去告诉你们陆大人,就说凤轻尘求见。”凤轻尘笔直站在原地,双手背在身后,摆明了不见到陆少霖不会走。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显然是没有听过凤轻尘的名字:“凤姑娘,我们陆大人不见外人,这半夜三更的,陆大人也不在血衣卫。”
凤轻尘名声响亮,也只仅限于上流社会,普通人哪里会去打听凤轻尘的名字,虽说凤轻尘上一次大闹血衣卫,可这件事攸关血衣卫和陆少霖的颜面,陆少霖早就把事情压下去了,这新人不知凤轻尘也是正常。
“我不是什么外人,我是你们陆大人的朋友,你们陆大人在哪我很清楚,进去通报,你们陆大人会见我的。”凤轻尘出门前特意穿了一件华贵的衣服,再加上她摆出来的气派,还真有那么一点唬人。
两个侍卫犹豫了一下,一人守着一人进去能报,当然走之前也不忘圆一下谎:“凤姑娘,我等刚刚接班,也不知大人在不在里面,我等进去能报一下,如果大人在,再请姑娘进去。”
凤轻尘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一柱香后,进去通报的侍卫飞快跑了出来:“凤姑娘,实在不巧,陆大人不在血衣卫,陆大人这几天身体不适,已经好几天没上公了,姑娘要找陆大人,恐怕得过几天了。”
“是嘛,陆大人不在,那哪位大人负责血衣卫的事务?”凤轻尘没想到,这个时候陆少霖居然会避而不见,可见……
这事掺和的人很有来头,不然陆少霖也不会躲起来。
陆少霖是什么人,皇上手上最忠诚的一条狗,除了皇上他谁的面子也不卖,如此说来思行这事,怕是有皇上的手笔了。
如果皇上对思行出手,那思行就惨了。
凤轻尘心里越发的不安,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冷着一张脸,b两个侍卫进去再通报。
刚进去通报的侍卫已知凤轻尘是谁,见凤轻尘冷着一张脸,一时间也有些怕了,虽不情愿意,但还是乖乖的进去通报。
天寒地冻,凤轻尘就这么站在外面,一张脸已冻得发紫,等了一刻钟都没有等到人出来,凤轻尘还能做到面色不变,另一个守门的侍卫就做不到了,忽明忽暗烛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眼中的害怕与担忧,显露无疑。
这世间,能让血衣卫护卫害怕的家属,凤轻尘算是第一人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凤轻尘脸上都出现了一个层薄霜,血衣卫里面依旧没有人走出来,凤轻尘明白,对方是有意晾着自己了。
吸了口气,凤轻尘脸上露出一抹森冷的笑,那样子好像要和血衣卫比谁更冷酷,她面前的小侍卫,吓得瑟瑟发抖,恨不得就此晕过去。
凤轻尘冷笑了一声,淡然的收回眼神,既然对方如此不给面子,她也就不客气了,取出怀中的凤钗,递到侍卫的面前:“看清楚这是什么。”
“什么?”侍卫一愣,只看见一道光从眼前滑过,什么也没看清,凤轻尘就推开了,径直往里走。
“凤姑娘,凤姑娘,你不能进去。”守门的侍卫回过神,上前阻拦,凤轻尘抬脚,一脚就将踹开了:“让开。”
“来人呀,来人呀,有人擅闯血衣卫大牢。”侍卫倒地,滚了两圈,嚎了起来。
他虽惧九皇叔的权威,可更担心自己人头不保。
咚咚咚……
守门侍卫一吼,立马就有大批人马走了出来,听他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就知道这些人训练有素,凤轻尘却半点不惧,大步往里走。
佟珏和佟瑶听到这动静,生怕凤轻尘吃亏,连忙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护在凤轻尘的左右,这可是东陵的特务机关,这些人会不会给圣敏皇后面子还很难说,可凤轻尘却是不管了,她就这么往里冲了。
越是见不到孙思行,她越是担心。
“大胆,给我站住。”
“好大胆子,居然敢擅长血衣卫,不想活了嘛。”
唰唰唰,长矛对准了凤轻尘,挡住了凤轻尘的去路。
“让开。”凤轻尘眼睑微抬,凌厉的光芒扫向众血衣卫,吓得众血衣卫微微往后仰,状胆似的喊了一句:“大胆。”
“是我大胆还是你们大胆,你们可知我手拿上的是什么。”凤轻尘将手上的凤钗递到侍卫面前,那侍卫眼睛猛得睁大,握长矛的手一抖,呆呆地念出上面四个字:“东陵国母。”
“东陵国母,圣敏皇后,这是先皇赐给圣敏皇后的凤钗,握此凤钗者拥有东陵国母的权利,你可看清楚了。”凤轻尘一字一字的道。
这凤钗能吓住jin卫军,当然也能吓住这些血衣卫的小兵了,当初在天牢,皇上还派人去偷过,结果没偷到。
皇上也许认为这只凤钗被九皇叔拿回去了,却不知九皇叔这人送出来的东西,极少收回去。
血衣卫虽是受皇上直接控制的特务机关,并不表示他们可以游离于皇权之外,凤轻尘拿出圣敏皇后的凤钗,他们不得不重视。
“去,请林大人。”刚看到凤钗的侍卫,朝身边一吏道,那小吏飞快跑了进去,这一次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所谓的林大人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哎呀,凤姑娘您来了也不早说,这些兔崽子是新人,不懂规矩,凤姑娘别和他们生气。”大冷的天,林大人硬是跑出一身的汗,一边擦汗一边让这些侍卫退下。
人都拿出先皇的圣物,摆出这么一个阵势,不是对先皇不敬嘛,能混进血衣卫的绝对是聪明人,侍卫们连收起长矛,好似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存在一般。
凤轻尘冷眼看这林大人的做派,她敢保证自己不认识对方,那么陆少霖派这以一个人物出来打发自己了……
给读者的话:阿彩来晚了,大家别生气,阿彩还没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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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5强悍,我今天就抢人了
林大人是什么人物,凤轻尘不知道,但这个时候出现,总与陆少霖有关系,凤轻尘还有求于陆少霖,当然不会得罪这么位林大人。<-》
能做主的人出来了,凤轻尘也就不再横了,保险起见,凤轻尘还是不是转头对佟珏和佟瑶交待了两句,把两个姑娘打发出去后,凤轻尘便与这林大人朝血衣卫走。
林大人对凤轻尘很客气,好吃好喝招待,可就是不提正事,凤轻尘一提要见孙思行,林大人就把话题叉开。
凤轻尘手腕厉害,嘴皮子也算不错,可要和林大人这个混迹官场的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林大人带着话题兜兜转转几圈,就是不提正事,气得凤轻尘几次想要摔杯子,结果都被林大人给劝了下来。
官字下面两张嘴,这林大人果然是个厉害的人物,血衣卫让这人来招待自己也不是没有理由。
凤轻尘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林大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孙思行。”
“这个,凤姑娘你也知道,孙公子犯的不是一般的案子,不是我不让你见孙公子,实在是这程序比较麻烦,凤姑娘你也知道血衣卫不比别的地方,有些事情不得不谨慎一些,这三更半夜,办起事来总是慢一些,再说这孙公子犯的事可不行,他奸污可是顺宁侯府的小姐,还害那位小姐自杀……”
“啪……”林大的话还没有说完,凤轻尘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喝道:“什么叫奸污侯府小姐,林大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你最好别乱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我徒弟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徒弟这一辈子,都不会做出奸污女子的事情,凭我徒弟的人品和家世,这世间什么女子娶不到,他会去奸污一个侯府千金。
林大人,我凤府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从不缺银子,我徒弟要女人,还需要自己动手,只要我徒弟想要,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找不到。还会去奸污那么一个不入流侯府小姐嘛,那候府千金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份,都配不上我家徒弟,哪点值得我徒弟动手了。
林大人,饭可以乱吃了,话不可能乱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得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顺宁候府告我徒弟,你们血衣卫不审就给徒弟定罪,这就是你们血衣卫办案的方式吗?林大人,我凤轻尘现在正式状告顺宁侯府,栽赃陷害、诬告我徒弟,害我徒弟入狱,你们血衣卫还不快去拿人。”
凤轻尘脾气不小,嗓门也不小,这一连串说得又急又快,林大人连cha嘴的机会都没有,只得连连点头:“凤姑娘息怒,凤姑娘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下官一时口误,下官一时口误,孙公子的人品我们当然信得过,只是这么毕竟步涉及候府,还死人了,这疑犯都得看押不是。”
“涉及侯府?”林大人不说还好,一说凤轻尘就更生气了:“林大人,顺宁侯府是侯府,我忠义候府就不是侯府,顺宁侯府告状,你们就拿人,我忠义候府告状,你们就不管不问吗?
林大人,同是侯府,你们血衣卫未免太过厚此薄彼了了,难道因为我爹死了,你就可以不把我忠义候府放在眼里嘛,别忘了,我忠义候府可是皇上亲封的,林大人这是不把皇上看在眼里吗?”
凤轻尘这帽子一扣,可把林大人吓得不轻:“凤姑娘,你消消气,消消气,都是下官不是,你先坐着喝杯水,下官这就派人去请示,尽快让凤姑娘见孙公子可好。”
林大人整个背都shi透,心里暗骂把他推出来的同僚,都知道这姑奶奶手持九王府令牌,还把他推出来,真是嫌他命长呀。
“尽快?快快是什么时候?林大人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不然就别怪我直闯血衣卫大牢了。”凤轻尘心里盘算,佟珏和佟瑶回府搬救兵,这伙应该到了。
今天,她就是用抢得,也要把人抢出来,九皇叔要是保不了她,她就一脚把九皇叔踹了,改抱皇上大腿。
“凤姑娘,你别冲动,别冲动,劫狱可是杀头的大罪。”我的老天爷呀,这姑奶奶怎么这么难缠。
林大人想死的心都有,在血衣卫这么多年,他就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家属,居然敢从血衣卫大牢抢人。
“杀头?我倒要看看,最后杀谁的头,血衣卫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拿人,我今天就把人带走,我倒要看看血衣卫能拿我怎么样。”
啪的一声,凤轻尘将桌上的杯子砸在地上,眼露厉色。
“凤,凤轻尘,你敢,你敢,来人呀,拿下,拿下这个乱民。”林大人语气一变,身子突然站直,脸上的不安和惶恐换成狰狞与阴狠。
凤轻尘既然说出这话,就别怪他下狠手了。
唰唰唰……血衣卫一窝蜂的冲了进来,这一次他们手持弓箭和大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早有准备。
“哼……果然是想要引我上勾,血衣卫准备这一出戏很久了吧,想要拿我?你们有那个胆子吗?”凤轻尘似乎早就预料到一般,完全不在意被人包围。
“凤轻尘,别以为有先皇御赐之物和九王府令牌,就可以横行皇城,这皇城的水深着,不是你能搅得动的。”林大人一脸厉色,与刚刚的谄媚讨好完全两样,而这才是此人的本性。
“我凤轻尘从不依靠别人的力量横行,我要拿人,当然是凭真本事,林大人出去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凤轻尘冷着一张脸,推开当在自己的面前的林大人和血衣卫,穿过血衣卫,大步往外走,脸上带着轻蔑的笑。
凤轻尘身上有圣物,又有九皇叔令牌,除非她强闯血衣卫,不然血衣卫的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凤轻尘这伙什么都不做的往外走,林大人和血衣卫就是再想拿下凤轻尘,也不会动手,他们背不起对先皇不敬的大罪。
林大人和血衣卫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凤轻尘往外走,心中暗想,这姑奶奶又chou哪门子疯,不是来要人的嘛,怎么人没要到,她就走了,难不成真怕他们血衣卫了。
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凤轻尘这姑奶奶完全是疯了,她根本就不怕血衣卫,她和血衣卫硬扛上了……
给读者的话:回家有点晚,今天先更一章,下午再更两章呀!大家不要生气,不要生气,我会尽快调整回来……呼呼,这天太冷了,大家注意保暖呀,别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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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6抢人,我要告你们滥用职权
林大人反应过来后,带着大批血衣卫冲出去时,就看到凤轻尘带着一票护卫冲了过来,整一个带着小弟的纨绔子弟模样,看凤轻尘那架势,是要来血衣卫抢人了。<-》
“凤,凤轻尘,你要做什么?”林大人虽然想借凤轻尘闹事的名义,把凤轻尘拿下,可他也不想落个看守不严的罪名。
要是让凤轻尘把孙思行劫走了,他就倒大霉了,他那些同僚可是只会落井下石的主,林大人眼中闪过一抹担心,有些后悔接手今晚的差事。
做什么?
凤轻尘冷笑一声,扫了林大人一眼,没有搭理他,对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去,把孙少爷找出来,谁敢阻拦就给我打,下手注意点,别把人打死了就行,打残了我凤府养。”
“是。”佟珏和佟瑶找来的人不多,但这些人的气势,却不是常年混在皇城的血衣卫能比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沙场喋血的家伙,一个个都是拿命换前程的家伙。
“凤轻尘,你敢,你敢……”林大人吓得脸都白了,手直哆嗦,本以为是个抢功的好事,没想到遇到凤轻尘这么一个不怕死的。
“林大人,你到看我敢不敢,现在你要不要把人交出来,只要你把孙思行交出来,今晚的事我们好说。”凤轻尘素手而立,浑身散发着一股厉气,而她的头上正好cha着先皇御赐的凤钗,又将这厉气给抚平了几许。
“凤轻尘,擅闯血衣卫大牢,强抢嫌犯,可是杀头的大罪。”林大人带着血衣卫,在凤府护卫的b近下,一步一步往后退。
“嫌犯?你说我徒弟是嫌犯,他就是嫌犯了,你有证据吗?林大人,你说我擅闯血衣卫大牢,我还没有告你滥用职权,无故扣押善良百姓呢。
我徒弟在皇城是什么名声,你们血衣卫又是什么名声,这事说出来谁对谁错,明眼人都明白,你们血衣卫与顺宁侯府勾结,污告我徒弟,现在还对我徒弟用刑,以图屈打成招。林大人,你等着,天一亮我就去大理寺告状,看这件事谁对谁错。”
凤轻尘步步b近,厉声呵道,见身后的护卫还没有动,回头训道:“还愣着gan嘛,动手,要是孙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赔命。”
“是,是”凤府的护卫不再迟疑,握着刀与盾牌就往前冲,仔细看会发现,他们手上的刀还没有开锋,钝着呢,这样的刀砍下去,轻易不会要人命。
在血衣卫狭长的走道里,凤府的护卫与血衣卫就打了起来,血衣卫人多,但这走道小,人多更不好发挥,一不小心就打到了自己人。
血衣卫在这一点上吃了大亏,再加上血衣卫用得是长茅,那长茅在走道里也不好使,时不时就被走道给卡住了,一时间就看到凤府的护卫,提起盾牌砸血衣卫,拎起刀,拿刀背往血衣脑袋上敲。
吧唧,吧唧……一声接着一声,不是脑袋被敲破了,就是手被打折了,凤府护卫如同猛兽,提起盾牌挡下血衣卫的长茅,在同伴的掩护下上前,提刀就砍,反正里要不用力太猛,要不了人的命。
凤轻尘就站在身后,冷眼看着这场混战,眼前血腥的一幕,对她没有丝毫影响,她只这么静静地看着,冷眼看这些人用性命相博。
在血衣卫等了大半天,陆少霖也没有出现,凤轻尘就明白思行这件事情不单纯,思行在血衣卫担得越久越危险,说不定有人看到她回来,直接就会要孙思行的命。
要知道,孙父和孙母都不在,即使这皇城的权贵取了思行的命,也不会有人替他说半句话。
这就是没爹、没娘疼的孩子,一如当初的她,哪怕是横尸街头,也没有人会为她收尸。
打杀声在血衣卫大牢响起,涌进来的血衣卫越来越多,凤轻尘一行人已经被人里外包围了,就在这个时候,一声爆炸声响起,众人惊得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声音?”
林大人的话刚结束,又一爆炸声响起,还伴随着房屋倒塌声。
“震天雷?是震天雷。”有人闻到了火yào味,大声嚷了出来,一时间血衣卫又乱了。
震天雷?哪有这么多震天雷,凤轻尘chún角挂着一丝嘲弄的笑,趁血衣卫的大牢大乱,朝凤府的护卫打了个手势,示意人退出去。
至于劫孙思行?
还需要劫嘛,人都已经被救走了。
血衣卫的人被震天雷吓到了,凤府的护卫趁乱往外退,只要不劫人,凤府的护卫要走,血衣卫当然不会拦,横竖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凤轻尘聚众闯血衣卫大牢的罪名是定下来了,明天自有了官府的人拿凤轻尘问罪。
凤府的护卫也有不少受了伤,凤轻尘带着这一群伤兵从血衣卫退出来,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输得很惨呢,可马车里的佟珏和佟瑶却很明白,今晚的交锋,他们完胜,因为……
孙少爷已经在马车里。
没错,佟珏和佟瑶两人正跪在马车上,小心的服侍血人一样的孙思行,凤轻尘刚走到马车边上,那一直低着头的车夫就道:“凤轻尘,记得你又欠我一笔佣金。”
“左岸,怎么是你?”凤轻尘脚步一顿,站在马车下,一时忘了上去。
左岸缓缓抬头,琉璃般的眸子与凤轻尘对上,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能是我?”
“我没请你。”她明明让佟珏、佟瑶把凤府的暗卫全部请来,怎么暗卫没有动手,却让这个要钱的祖宗动手了。
“我帮你把人救出来了,并且制造出震天雷的假象,任务完成,怎么?你不想付佣金?”左岸双眼微眯,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只要凤轻法尘敢说不给,他绝对会翻脸。
“付,我付,多少银子。”凤轻尘发现,有左岸在她虽然性命无忧,可口袋一定会忧虑。
“你告诉我震天雷怎么做。”左岸不要银子,要是为了银子,他就去当杀手了,还没人管。
“我不会。”凤轻尘想也不想,就拒绝。
“骗人,你不会震天雷,怎么知道用炮竹可以弄出震天雷的爆炸后的味道。”左岸双手环抱,挡在马车前,一副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让你上车的架势。
这就是一个耍无赖的孩子。
凤轻尘囧了,她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祸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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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7黑手,左岸吓小姑娘
左岸不依不饶,凤轻尘不说他就不肯走,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她这是找保镖吗?她是在找大爷,还得她小心伺候。<-》
面对左岸那张冷冰冰,不容拒绝的脸,凤轻尘叹了口气,一脸严肃的解释道:“我真不会,我只是见过震天雷爆炸的样子,今天这一出也只能骗骗外行,血衣卫的人一看就会发出不对。”
打死她也不能在东陵皇城说会制作震天雷,除非九皇叔准备造反了,不然她绝不能泄露自己会做震天雷的事情。
不对,就算九皇叔造反了,她也不能说出自己会做震天雷,她已经被杀手组织惦记了,还要被天下人惦记,这绝对不行,除非哪一天,她自己拥有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实力,她才能说出,她会制作震天雷。
凤轻尘目光坦然的对上左岸,左岸苍白的脸皱成一团,一脸怀疑的道:“你确定你不会?不会制作震天雷,怎么知道要把鞭炮里的硝土倒出来,一起点燃才有达到震天雷的效果呢?凤轻尘你最好老实交待清楚。”
左岸摆明了不相信凤轻尘,非b着凤轻尘说清楚不可。
老实交待你妹,凤轻尘磨牙,她接受的教育是,落到敌方手中,绝不能说实话,绝对要隐藏自己的才gan和重要性,有才gan和地位高的人不是死的快,就是被看得严实,想要逃跑都难。
“左岸,再三声明,我真不会,我要会的话,我就直觉拿真家货上了,哪里用得着玩hua样,我直接把血衣卫大牢炸了,不用麻烦你也能把人救走。”凤轻尘一脸正色,哪怕左岸用杀人的眼神看她,她也绝不改口,不会就是不会,yao死了也要说不会。
“哼。”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左岸气地别过脸,不再理会凤轻尘,也不让凤轻尘上马车。
欺负他初来乍到嘛,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呀,凤轻尘真要拿震天雷炸血衣卫大牢,那什么孙少爷也会死,凤轻尘那么宝贝那个孙少爷,才不会拿震天雷炸了血衣卫大牢。
汗……凤轻尘那叫一个郁闷呀,她明明没有让左岸来,左岸自己跑来就算了,还这么难缠。
眼见身后的血衣卫就要恢复正常了,凤轻尘没办法,只得上前说尽好话,并且许下一堆承诺,这才让左岸这只会随时会炸毛的危险物,相信凤轻尘不会做炸弹。
而得到一大堆的保证后,左岸大爷终于轻轻点了一下高傲的头颅,表示暂时相信凤轻尘,以后别让他逮到凤轻尘有说谎的迹象。
凤轻尘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连连保证绝不会,在血衣卫没有被吓出汗来,在左岸面前却吓得一身是汗,真是丢脸。
左岸大爷移了移尊tún,给凤轻尘空出一个位置,凤轻尘终于在血衣卫追上来前上了马车,佟珏和佟瑶上前行礼:“小姐。”
“不必多礼。”凤轻尘抬手示意两人别动,看到躺在马国上的孙思行,凤轻尘半跪在身边,一边搭上孙思行脉搏,一边问道:“思行怎么样?”
“回小姐的话,少爷没受多大的罪,只是一些皮肉伤。”孙思行露在外面的肌fu都很好,身上的鞭伤,在佟珏和佟瑶看来,也只是伤了表面,那些鞭伤并没有伤到孙思行的筋骨。
“是吗?”凤轻尘明显不信,如果只是皮肉伤,这么闹、这么颠簸,思行早该醒了。
审讯机关折腾犯人的手段多的很,她可是亲眼见识过,最严重的伤从来不是露在了外面的,而是眼睛看不到的。
“小姐,孙少爷被血衣卫带走后,大公子亲自到了一趟血衣卫,让血衣卫照顾好孙少爷,不得伤了孙少爷。崔公子也派崔府管家去了血衣卫,有崔王两家施压,血衣卫想必不敢乱来。”佟珏和佟瑶细心劝说,同时拿出温热的帕子给孙思行擦脸。
听到崔王两家有对血衣卫施压,凤轻尘松了口气,可当凤轻尘感觉到孙思行那紊乱的脉搏时,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小姐,怎么了?”佟珏和佟瑶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下手中的动手。
“出去。”凤轻尘没空理会两人,直接把人赶了出来。
“是,是。”佟珏和佟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看凤轻尘脸色那么吓人,立马就出去了,不敢多呆半刻。
马车内只有凤轻尘和孙思行两人,凤轻尘也没有什么顾忌,掀开孙思身上的毛毯,解开他的外衣。
白皙的肌fu布满了伤痕,看着皮开肉绽,但伤口不深,粗粗看去这些伤确实不吓人,可仔细看会发现,这伤口泛着白,流出来的血水颜色也很浅,这伤口明显是被处理过。
凤轻尘探了探孙思行的额头,没有发烧,只是气吸很不稳定,再看思行眉头紧皱,一副不安的样子,也不知道在血衣卫大牢吃了什么苦。
凤轻尘轻轻的抚了抚孙思行额头,这一碰才发现,孙思行头发里还有血,头皮布满了细细的伤口,一碰头上的黑发就往下掉。
“该死,居然对思行下黑手。”凤轻尘眼睛瞪得滚圆,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焰。
血衣卫被崔王两家警告,明面上不敢孙思行怎样,可暗中却下黑手,在孙思行身上,弄出一些看不到却要人命的伤痕。
凤轻尘yao了yaochún,告诉自己要冷静,思行身上的伤,还等着她来检查、医治。
孙思行露在外面的伤不明显,那些隐藏的伤口肉眼根本看不到,凤轻尘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孙思行做检查。
按理智能医疗包能在三十秒内诊断出患者的病情,可这一次过了一分钟,智能医疗包才有反应。
上面显示,孙思行多处软组织挫伤,脑部受到重力撞击,有脑震荡,另外颅脑损伤,颅内有血肿。
孙思行的头部,表面看上去没有问题,可实质却受了很严重的伤,凤轻尘伸手,小心地朝孙思行的头部探去,发现他后脑勺有个血窟窿。
凤轻尘不敢乱动孙思行,小心的将人平放回去,她还不知道孙思行身上有多少伤,万一移动让他再次损伤就惨了。
凤轻尘继续按智能医疗包,看其他的诊断结果,智能医疗包后面给出的检查很笼统,只说孙思行肺腑受伤,身体有多处挫伤,建议去医院进行全面诊断。
“笨蛋徒弟,怎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凤轻尘小心地将孙思行扶起,让他躺在自己身上,稳稳地扶着孙思行的头部,以免颠簸的马车再次伤了孙思行的头部。
凤轻尘轻轻地抚着孙思行的头,凤轻尘的动作轻得如同羽毛拂过,可即便如此,随着凤轻尘的动作,孙思行头上的黑发,也不停地往下掉落,而这还是凤轻尘能看到的伤,而在凤轻尘看不到的地方,孙思行身上又有多少伤呢?
凤轻尘yao着了chún,血珠顺着chún瓣往下掉,可凤轻尘却不知道痛,她只知道看到这样的孙思行,她好心痛。
在她眼中,孙思行是徒弟也是她的弟弟,她答应了孙太医会好好照顾思行,结果呢?
她的乖徒弟,这么善良的徒弟,居然有人设计陷害他,顺宁侯府,你等着,不让你们身败名裂,我就不是凤轻尘。
凤轻尘无声地垂泪,佟瑶和佟珏在马车外也是惶惶不安。
“佟瑶,你说小姐这是怎么了?孙少爷不是没事吗?”佟珏很不安,要知道是她陪孙少爷去得顺宁侯府,结果孙少爷被人陷害,关进了血衣卫。
“小姐应该是生气了吧,孙少爷那么好的人,那些人也舍得下狠手,实在是可恶。”佟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看孙思行的伤,不算严重。
“孙少爷的伤应该不要紧吧,只是一些皮外伤,我看了孙少爷的手和脚都好好的,没有受伤。”佟珏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她只是很不安,很不安,想要找一些话来说,这样她才能安心。
结果,佟瑶没有接她的话,左岸哼了一声:“天真,你们眼睛看到的伤不过是表面罢了,真正要人命的伤是眼睛看不到。”
“这……怎么会呢?”左岸的话,让佟珏和佟瑶脸色大变,两人不安地看向左岸,期望左岸能说几句好听的话。
左岸承认他不太接触人群,这只是杀手这份工作决定的,并不是他本来讨厌与人接触,看佟瑶和佟珏两个姑娘吓得hua容失色,左岸很坏心的恐吓道:“怎么不会,你们应该明白在牢里,能让人看到的刑都不会重,在牢里最严重的下黑手。”
“下黑手?”佟珏和佟瑶已经不知如何反应了,两个姑娘如同学生一般,一脸认真地看着左岸,希望这个刚刚认识的左公子,能为她们解惑。
左岸没有让两个姑娘失望,将一些阴暗世界里常用的手段,一一说出来,比如将半米长的银针,往身体里扎,比如拿厚布包着头,然后死命的往墙上撞,比如废了一个男人的命gen子,比如把那男子当娈童,比如……
左岸每说一样,佟珏和佟瑶的脸就白上一分,大眼里满是惊恐之色,不停地摇头了,不可能,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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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8反击,去大理寺告状
现实从不因人的意愿而改变,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现实总是充满了残酷与冰冷,就在佟珏和佟瑶不安的像左岸求证时,希望左岸说,他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马车停了下来,凤府到了。<-》
“左岸,帮我把人抱下去。”凤轻尘出声打断了佟珏、佟瑶和左岸的谈话,佟珏和佟瑶本身就吓得不轻,听到凤轻尘的声音,两人就像受惊的小兔,连忙缩到一边。
“佣金!”左岸跳下马车,撩起车帘,看着抱着孙思行而坐的凤轻尘,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凤轻尘这伙心情真的很不好,听到左岸的话,很不客气的横了他一眼:“左岸,我们是朋友,开口闭口谈钱,很伤感情,只是帮我抱思行下去,这也要钱?”
“为什么不要,我左岸只为钱为事,从不为朋友办事,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朋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付钱,我办事。”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所动。
在杀手的眼中,没有朋友这个词,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凤轻尘气得不行,可左岸摆明不为友情折腰,不过付钱能办成的事也是好事:“好,你帮我把思行抱下去,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付你一千两黄金。”
凤轻尘眼眸微闪,她想到了如何反击了,思行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她带人劫狱就是不对,皇上真要治她的罪,光凭这一点就能诛她三族,不过现在天还没有亮,她还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你要我做什么事?”左岸不是笨蛋,一千两黄金很多,他平时杀十个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同样,佣金越高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危险。
“左岸,我要你做的事怀不难,只要你天亮前帮我去散布一些东西,你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要悄无声息的办好这件事,只有左岸能办到。
“这么简单?”左岸明显不信,会有人这么傻,hua这么多钱就让他办一件简单的事。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把你当朋友。”凤轻尘说这话并不全是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凤轻尘自认对左岸有一个初步了解,左岸是杀手不错,但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在左岸眼中杀人是一项工作,与他的生活无关,也与他的道德无关。
左岸在某些方向和她很像,他们都是身不由己的去杀人,但他们从不会清高的认为,自己还很圣洁,自己的双手还很gan净。
他们不主动杀人,但真正要杀人时却不会心软,更不会产生什么不安与愧疚的心里,他们做了就是做了,从不掩饰自己阴暗的一面。
凤轻尘的话让左岸一怔,怔忡过后又是相同的冰冷:“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少你收银子了,凤轻尘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当朋友,我左岸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一千两黄金一银都不能少。”
左岸说完这话,就伸手接过凤轻尘手中的孙思行,作为一个杀手,他很清楚人身体的要害,看似随意的一抱,却避开了孙思行的要害。
低头打量孙思行的长相,饶是左岸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gan净、乖巧,即使一身是伤,也掩不住他身上gan净的气息。
真让人嫉妒!
他想,他或许能明白凤轻尘为何对这个少年如此特别,这么gan净的少年世间少见,只希望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要毁了这个gan净的少年。
左岸看上去很消瘦,可手上的力道却很稳,左岸抱着孙思行稳稳的走进凤府,凤轻尘暗中赞道,一千两黄金hua得值得。
佟珏和佟瑶连忙上前,指引左岸将孙思行抱到后院的手术室,虽说左岸为人冷淡,可不知为何佟珏与佟瑶却一点也不怕他,也许是在马车上说的那段话起作用。
“佟瑶,你留下。”凤轻尘没有跟左岸一同去手术室,而是留在前厅。
她也想要去给思行做检查,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可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做好劫狱后的善后工作,不然不仅保不住思行,整个凤府的人都会遭殃。
“小姐。”佟瑶战战兢兢的立在凤轻尘的面前,听到左岸的话,让佟瑶明白孙思行所受的伤,远不是他们看到的那般。
佟瑶很清楚,让孙少爷受伤是他们的失职,小姐走之前再三叮嘱她们,绝不能让孙少爷有事,也不知道这一次小姐会如何惩罚她们,佟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凤轻尘看到了,却没有安慰的意思,思行受伤,佟珏和佟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凤轻尘冷冰冰的道:“你现在去王家找大公子,让他给我找一个讼师写一份了状纸,内容就是顺宁侯府栽赃陷害、污陷好人,血衣卫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屈打成招,具体的让讼师写,言词越犀利越,写好后你和那位讼师,天一亮就去大理寺告状,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凤轻尘这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九皇叔连夜被皇上招进宫,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就算没事九皇叔短时间内也无法出宫。
自从皇上得了符临的帮助后,一路顺风顺水,这一次,皇上在玄霄宫的事上栽了这么大跟头,恐怕会气得吐血,就算不能拿九皇叔怎么样,短时间内也不会给九皇叔自由。
九皇叔可以保她,但不一定会保凤府、保孙思行,而她也不能一出事就找九皇叔,如果自己能解决就尽力处理,解决不了再找九皇叔好了。
佟瑶不知道凤轻尘这么做有什么用,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脚步匆匆的往外走。
今晚,整个凤府的人都别想睡。
佟瑶走后,凤轻尘便把c魂绘、秋画、夏挽和冬晴招来:“你们四人去烧好热水,准备gan净的布条,一伙去手术室照顾孙少爷。”
“是。”虽说工作不重要,可却是照顾凤府仅次于凤轻尘的人,c魂绘、秋画、夏挽和冬晴也无话可说。
把这四个人打发走了,凤轻尘便对暗处的暗卫喊话,让他们出来一个。
“姑娘。”黑衣黑ku,整个人都被黑色包裹,比左岸还没有存在感,悄无声息的从凤府某个角落飘出来,跪在凤轻尘的面前。
如果是平时,凤轻尘说不定还会被吓一跳,可今天她的心思全部放在孙思行的身上,见暗卫出现,凤轻尘立马将命令传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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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9民意,皇上也不能失了民心
凤轻尘要暗卫潜入顺宁侯府与血及卫,去偷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的笔墨纸砚,然后让暗卫分别在上面写上,顺宁侯府的阴私和血衣卫的阴暗。<-》
至于这些阴私和阴暗的东西,凤轻尘从来没有想过写真实的,怎么能引起混乱怎么写。
顺宁侯府不是说她徒弟奸污顺宁侯府小姐嘛,那她就用血衣卫的纸,写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顺宁侯府的少爷与姨娘私通,顺宁侯府了夫人养面首,与京中权贵私通,顺宁侯府乱得很,全府上下没有一个gan净的人。
顺宁侯府的小姐与下人私通,事情败露后,栽脏给去顺宁侯府医病的孙小神医,孙小神医被人污陷入狱,顺宁侯府买通血衣卫,意图屈打成招b孙小神医认罪。
孙小神医不肯认这莫须有的罪,血衣卫就威胁恐吓,用各种手段迫害孙小神医,家人求见血衣卫却拿不出人,自从从入血衣卫大牢后,孙小神医生死不明、下落不明。
至于血衣卫的阴暗,这个完全不需要凤轻尘说,暗卫就能写出成千上百条,血衣卫这个阴暗的特务部门,这几年做的坏事,可是罄竹难书。
血衣卫身负监察百官的职责,却与官员勾结,互相包庇,草菅人命,不顾律法滥用私刑,以满zu那些牢头nue杀的心里。
两张纸,每张纸上不过百余字,上面表露出来的事情,却能让见者变脸,暗卫将文字润色后,递给了凤轻尘。
按凤轻尘的话,写的很白话、很直接,这上面的字念出来,就是普通百姓也能听明白,凤轻尘看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是要制造舆论导向,不是印教科书,当然是怎么利于传播怎么写了。
“按上面的内容,分别抄写一千份,天亮前我要看到。”凤轻尘再三叮嘱,这散播顺宁侯府和血衣卫罪装的纸条,只能由暗卫写,绝不能让府上其他人知晓。
她不能让血衣卫查出字迹,至于纸张的来源,她就不用担心了,查来查去,只能查到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暗卫也知事情的严重性,要是让人知道,散播这些谣言的人是凤轻尘,皇上第一个不会放过凤轻尘,只是……
“姑娘,这办法有效吗?”暗卫不打折扣的执行凤轻尘的命令,可同时又担心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他们不怕多做事,就怕没有效果,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凤轻尘,要知道凤轻尘这种发小传单的手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效果他们实在不敢保证。
“有没有效果试一试就好了,民意不可为,这件事上我们有错有先,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利用民意,让民意为我们所用。”国情有差异,凤轻尘也不能肯定这个办法是否可行,但做了总比不做的好。
“民意?皇上会在意这种东西吗?”暗卫吸了吸鼻子,对此表示不认同。
民意这种东西,他们从来就没有见过。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当民意达到一个高度时,皇上就是不想重视也不行,一如当初雪灾的事情,那神秘赈灾人被东陵百姓惦记在心,让皇上对神秘赈灾人来颇为忌惮,你说民意有没有用?”雪灾,还有五座山爆炸的事情,九皇叔无不是利用民意,b皇上退步,她现在为何不能用。
暗卫略一思索,点头就继续去做抄写的工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明白了,凤轻尘也不再多问,交待清楚后就匆匆朝手术室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智能医疗包启动。
凤轻尘推开手术室的门,发现左岸居然在帮孙思行清理伤口,那动作、那态度,专业、认真堪比大夫。
凤轻尘在门口愣了一下,鼻子酸酸的,朝左岸重重鞠了个躬:“左岸谢谢你,思行醒了,我让他向你道谢,他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没有左岸,一切也不会这么顺利,左岸是孙思行的救命恩人这话凤轻尘并不是随便说说,她是真心的。
“假惺惺,我只是拿钱办事,什么救不救的,我左岸从来不会救人,你既然来了,人就交给你了。”左岸傲气的将手中的布条一丢,傲慢的离去,这刻意做出来的姿态,显露了他此时的真性情。
被凤轻尘撞到他在给孙思行清理伤口,他不好意思,他可是一直表现出,对孙思行很讨厌的样子,怎么可以帮他清理伤口。
虽然有点儿小担心,那个小绵羊一样的少年,可左岸还是坚决的离去,走到门口左岸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了下来了,转身道:“对了,你不用为他担心,他没有受到侵犯,他受的只是刑罚。”
说完这话,左岸才真正的离去,这话别人也许不明白,但凤轻尘却明白,在牢里对犯人来说,最可怕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里上的伤害。
犯人在监牢里,被关在同一间的犯人侵犯是常有的事情,别说古代了就是现代这事也是常有。
凤轻尘之前就担心思行会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现在听到左岸这么说,凤轻尘心头最后一块大石也落下了。
她真不想思行这么gan净的孩子,见到这些阴暗的事情,相比受辱,她宁可思行受刑,身体上的痛可以锻炼一个人心志,可心里上的伤害,却容易毁了一个人。
思行没有受辱实在是太好了,凤轻尘无比庆幸,同时希望思行经此事后,还能保持他原来的品性,而在此之上,他的心志能更成熟一些。
“谢谢。”看着左岸那高傲又孤寂的背影,凤轻尘突然笑了起来,思行出事能遇到左岸出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哼……左岸听到了,没有回头,而是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足够凤轻尘听到。
“真是一个别扭的孩子,你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性格很不讨喜嘛。”可偏偏凤轻尘喜欢左岸这种性格。
左岸这种性格很好、很真实,他对一个人好时就是真的好,而他对一个好只凭自己喜欢,从来没想过要对方回报。
一脸欣慰的目送左岸离去,看着留在手术室内的佟珏,凤轻尘皱了皱眉:“佟珏,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去照顾左公子。”
瞬间,凤轻尘恢复了一个大夫该有的冷静和严谨,冷冰冰地向佟珏下令。
“是。”佟珏被凤轻尘的冷脸吓住了,委屈的应了一句,悄悄地看了凤轻尘一眼,见凤轻尘没有看她,佟珏落寞的退了下去。
她知道,小姐对她们不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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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醒来,师父替你讨公道
佟珏走后,凤轻尘将手术室的门关上,点燃手术室里所有的打,chou出嵌在墙壁里的柜子,拿出一应yào具和器具。<-》
别看左岸这人冷冰冰,为人傲慢又爱财,毒舌又别扭,实际上却最贴心不过,在凤轻尘安排应付明天的事时,左岸已经替孙思行打理好了。
左岸知道凤轻尘一个姑娘,照顾一个男伤患多有不便,不仅一早替孙思行检查身体受伤的情况,还将孙思行身上那粗糙的囚服tuo了下来,换上gan净的丝衣,方便凤轻尘医治,也让孙思行能舒服一点……
柔软的丝衣不会与伤口粘在一起,最大程度降低了孙思行因衣服和伤口的摩擦带来的疼痛,就凭这一点,凤轻尘决定,只要左岸能保密,她就告诉左岸震天雷怎么做。
左岸为孙思行做的事虽然不起眼,但无不透露他在为孙思行考虑,要不是亲眼所见,凤轻尘都不知道,左岸居然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掀开孙思行的衣服,凤轻尘看到思行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清理好了,并且上好了yào,从伤口的处理手法上来看,凤轻尘知道这些伤口不是佟珏处理的,佟珏虽然也能打打下手,但她处理伤口没有这么快速与细致。
左岸并不是随便往伤口上洒yào,思行身上每一处伤口都得到了细致的清理,伤上口的腐肉,被小心的清理掉了,看那刀口可以看出下手的人又快又稳,凤轻尘想除了左岸,没有人有这么快的手法。
伤口处的积血与积水,也被细心地吸了出来,地上的那一堆医用棉hua就是最好的证明,能想到这一步的,只有左岸,佟珏这个时候正乱着,根本想不到这上面来。
看到已经处理好的外伤,饶是凤轻尘也不得不说,左岸不仅是最好的杀手,处理外伤也是最棒的,哪怕是凤轻尘也挑不出了错了来。
“你果然是个幸福的孩子,连左岸那个没人性的杀手都会为你着想。”凤轻尘轻轻地摸着孙思行的头,眼中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温柔与疼惜。
十六岁的身体,掩不住二十七岁成熟的灵hún,在她眼中思行就是小dd,一个值得她费尽心机保护的弟弟。
外伤处理好了,凤轻尘也相信左岸的判断,思行的身体没有受到侵犯,没有再进一步做检查。
思行开始发烧了,不知道是外伤引起的,还是脑部的伤引起来的,凤轻尘有心担心,思行此时的状况很不好,脑部的伤已经影响到他身体其他部位了。
孙思行的瞳孔缩小,对光的反应迟钝,血压升高、心率减慢,这是脑硬膜外血肿的临chuáng表现,当然凭借这一点就断定思行的伤势是不科的,但这些临chuáng表现足已说明思行脑部的伤势很严重。
凤轻尘决定先替孙思行处理头上的伤,至于软组织和肺腑的伤,一是时间上来不及,另一则是她不擅长内科,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去请一个玄医谷谷主来给思行诊治,她想尽力给思行最好的。
孙思行脑部受伤最重,颅内血肿,看了一眼智医疗包上的时间,现在是午夜,离天亮不到七个小时,她必须尽快给思行做ct检查,确认血肿的来源和部位,好进行开颅手术。
七个小时,只有一个人,还要进行术前检查,这个时间根本不够,可孙思行的情况已经不能再等,再拖下去思行会有生命危险。
思行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明天去大理寺告状的事,就交给佟瑶和王家的讼师了。
凤轻尘把孙思行的头发全部剪掉,启动智能医疗包,给孙思行做脑部检查,确定血肿的部位,在等待结果的同时,凤轻尘开始给孙思行做术前的准备,而这个过程,孙思行没有醒过一次,生命体征也出现了异常。
“思行,你千万要坚持住,留下师父一个人,师父会害怕,也会孤单。”注射麻醉剂前,凤轻尘在孙思行的耳边说道。
她是医生,她要理智、要冷静,可是躺在手术台上的人是她的亲人,在没有握手术刀前,她也会和普通的病人家属一样担心。
“思行,师父拼命也会救活你,你也要坚持住,不管在血衣卫遇到了什么,你现都不用怕了,师父回来了,师父回来了。思行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等你醒了,看师父怎么给你讨回公道。”麻醉剂注射下去了,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听不到,可还是在他的耳边说道。
这个时候,她庆幸主刀医生是自己,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思行没事的消息,可同时害怕为什么主刀医生是自己。
握上手术刀时,她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她会用最jing准的手法做好这个开颅手术,可在没有握到手术刀前,她会担心、她会害怕。
凤府就只有他们师徒二人,一个都不能再少了。
麻醉起效果了,营养液也输完了,孙思行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凤轻尘知道属于她的战斗要开始了,她本以为在九州大陆第一个开颅手术是为云潇做的,却没有想到,她做的第一个开颅手术,是为思行。
凤轻尘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一次在孙思行的耳边道:“思行,和师父一起来完成这个手术,完成了这个手术后,师父教你如何取脑部的肿瘤,到时候我们师徒二人一起给云潇做脑部手术。”
说完这话,凤轻尘便起身,不再看孙思行,看到智能医疗包里的ct图,凤轻尘确定了孙思行颅内血肿的位置,也确定好手术的位置。
千百场手术下来,开颅手术对凤轻尘来说,是她最熟悉的一个手术,她闭着眼睛也能完成了,所以……
思行不会有事的。
凤轻尘闭下眼,将眼中的情绪全部掩去,待到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的眼中一片清明,眼中亦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冰冷的就像杀人时的左岸,眼中只有任务。
凤轻尘调整好手术台,将灯光打到她需要的位置,洗手、消毒、换上有新的手术袍,再次消毒,走回手术台。
每一个动作都很仔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让人不敢b视的气势,而这个时候的凤轻尘,完全进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检查病人情况,掀开头皮,用医用电钻确定手术部位,打下四个孔,凤轻尘将电钻放回,再起一旁的医用电钻,锯开头骨,打开头骨放至一旁,脑膜已经露在眼前了。
脑膜粘着血,缓慢的颤动,看上去很吓人,凤轻尘却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这样的场景她看过不下次。
凤轻尘眼也不眨,伸手将脑膜剥开,寻找血肿的位置,确定部位后,拿出吸血肿的仪器,将颅内的血肿吸出来。
手术的过程血腥而残ren,虽说凤轻尘的动作利落gan脆,可那毕竟开脑壳呀,这举动怎么看怎么像妖女吃人。
凤轻尘无比庆幸手术室四周没有可以藏人的位置,要是让暗卫看到这一手术过程,暗卫们估计会吐得天昏暗地,失去保护凤轻尘的能力,而她今天所做的事情,要让外人看到,哪怕是救人,也不会有好下场。
把人的脑壳打开,在世人眼中那人已经死了,到时候不管是动手的凤轻尘,还是开了脑壳后了活下来的孙思行,都不会被世人接受。
而凤轻尘也没打算,把手术的过程外传,颅内的血肿取出来的后,凤轻尘并没有放松,将脑壳放回、缝合好脑部的伤口,顺便把思行后脑勺的血窟窿也缝合好了,凤轻尘给孙思行带好防护的设备,做术后的清理工作。
在凤轻尘完成开颅手术时,天早已经亮了,佟瑶按凤轻尘的吩咐,一大早就和王家的讼师来到大理寺,状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而比他们更早的是左岸,在凤轻尘将孙思行的脑壳放回去时,左岸已经带着那两叠纸,在皇城几个热闹的地位转悠了。
茶楼、客栈、太学、主gan道、御史官员们住的地方,国公、侯爷们住的地方,世家权贵家门口,凡是左岸能想到的地方,都没有幸免。
好在左岸虽然艺高人胆大,还没有张狂到,把这写满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罪证的纸条洒到皇宫门口。
写满罪证的纸条,如同雪hua一样,洒向皇城每一个角落,第二天一大早,无论是学子还是官员,普通老百姓还是少爷公子,都看到这两张写满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罪状的纸条。
“原来侯府的大老爷们都这么乱呀,那闺女还有人要不?”
“这什么顺宁侯府也太可恶了,自家闺女不检点居然还嫁祸给别人,死得好呀,死得好呀,只可怜那孙小神医,成了替罪羔羊。”
“哪个孙小神医?是不是前段时间施粥布yào的孙小神医?”有不识字的老百姓听到人议论,连忙停下来问道。
“就是那个孙小神医,除了施粥布yào的孙小神医,谁还敢叫孙小神医。这顺宁侯府真是造孽哦,连孙小神医都陷害,我诅咒他们一家人不得好死,生儿子没pi眼。”
流言,第一时间在东陵皇城流传起来,诅咒顺宁侯府的越来越多,民意也汇集……
给读者的话:写到凌晨一点,我终于恢复稳定更新时间了!去分享
791衙门,凤轻尘昨晚在哪
普通老百姓怕官、怕官府,胆子大的私底下只敢议论顺宁侯府,他们绝不敢议论血衣卫。<-》
血衣卫在普通老百姓眼里,是如同恶鬼一样的存在,每次血衣卫出行,都能吓到不少孩子,他们绝不敢说血衣卫半句不是,就怕血衣卫的人突然出现,把他们抓到大牢里去。
普通老百姓只会在那里骂顺宁侯府,骂顺宁侯府小姐,有关血衣卫的议论,他们一句都不敢说,可那些世家公子、太学学生,和那些进京准备参加东陵第一次科举的学子就不同了,他们读书就是为了当官,为了给百姓谋利,听到这事当然要议上一议。
尤其是有关血衣卫滥用私刑的事,众人纷纷讨论私刑的定义,和滥用的范畴,血衣卫名声有多差,从这些学子的议论声就能听出来,众学子、少爷甚至准备联名上书,要告血衣卫。
事发至今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出现一个为血衣卫说话的人,至于顺宁侯府,早就百姓和学子骂得一文不值,那些与顺宁侯府有姻亲关系的人家,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甚至还想着回家休妻。
天才刚亮,官员还没有醒,他们还不知道皇城发生的事情,等到他们知道时已经晚了。
官员上朝、血衣卫出门发现纸条事件立马上报,血衣卫发挥他的效率,短短一个时辰就将所有宣传的纸条收了起来,可纸条能收起来,流言却收不起来,血衣卫越是查得凶,私底下越是传得热闹。
而就在这个时候,传来凤府丫鬟在大理寺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事情,这下就更热闹了,凡是听到风声的人,都赶往大理寺,想要看一看出民告官的官司,到底谁会是赢家。
而,这就是凤轻尘想要的,事情闹得越大,官府的人越难暗箱cao作。
大理寺卿还没有看到飞散在京城里的纸条,他一大早就被一张状纸给吓到了,状纸没有什么稀奇,稀奇的是状纸上的内容。
忠义侯府要告诉血衣卫和顺宁侯府?大理寺卿笑了,忠义侯府不就是那个死了父母,只余一个孤女的府上嘛。
凤轻尘名声是大,可她名声再大也没有告血衣卫的资本,大理寺卿没有兴趣陪这群人瞎闹,让小吏把告状的人打二十大板子赶出来,可命令还没有下出去,小吏就捧着两张白纸大叫不好。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泥蛋,什么叫大人不好了,你家大人我好着呢。”大理寺卿被小吏吓了一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嘴里的茶也喷了出来。
小吏吓得一哆嗦,却坚守自己的职责,将两张纸递到大理寺卿的面前:“大人你看。”
“什么?”大理寺卿漫不惊心的接了过来,一看到上面的内容,身子一正、脸色大变,胡子翘了起:“这东西是哪来,哪来的?”
“大人,这纸条一夜之间在皇城散开了,血衣卫已派人处理了,血衣卫听到有人要告诉他们,特让人送上一份,请大人谨慎办案。”小吏将血衣卫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一听就明白,这忠义侯府的案子他得接,还得审:“开堂,把原告带到大堂。”
审案,大理寺卿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二十年,这一辈子不知道审了多少出案子,什么棘手的案子他没有碰过,可这个案子却让大理寺卿心慌,他总觉得他的仕途与这个案子挂上了,安全起见大理寺卿把左右少卿给请来,共同审理此案。
大理寺卿是忠实的保皇党,而左右少卿的关系有点微妙,这两人分别是太子和东陵子洛的人,也就是说这三人就代表三方的力量。
大理寺卿坐在正中央,官威十足,没有七品小县令的惊堂木,大理寺卿直接问话:“宋状师,佟姑娘你们代主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可有证据,如若没有证据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民告官,要是没有证据,那可是要挨打的,这年头的官员可不是让你随便告诉的。
佟瑶跪在地上,而宋状师身为大讼师,他有上堂不跪的特权,听到大理寺卿的问话,他将凤府事先交待好的话说了出来:“大人,我们是受害人并不是官府,找证据是官府的事情,大人应该派人去顺宁侯府、血衣卫拿证据。”
这话说宋状师说得理直气壮,可只有他明白,他很不安、完全没有底气,他就没有见过过么嚣张的人,状告官府还要官府自己去拿证据。
凤府的女主人果然不一般。
“放肆,无凭无据你们状告侯府与血衣卫,你们这是找死嘛。”大理寺卿一听凤府拿不出证据,脸色一沉,可左右少卿却明白,这位大理寺卿正高兴着呢,没证据的事,他就不用得罪人了。
左右少卿是太子府与洛王的人,在没有接到上面的交待前,他们对这件事保持观望的态度,他们不是正主,没有必要掺和,两人少卿看着宋状师,等他说话。
王家派来的这位宋状师,也是颇具才名的,这个人并不好对付,而宋状师也没有让他们失望,理直气壮的道:“大人,顺宁侯府乃是公侯之家,我等如何进去拿证据?血衣卫乃是官府衙门,我等又如何进去收集罪证?
大人要我等拿出证据,实在是强人所难,大人乃是父母官,怎能不为民办事,我等平民百姓,状告豪门权贵本就不是容易的事,大人还要我等自己去找证据,如此还要官府衙门做什么?”
宋状师一脸正色,作为王家首席大状师,他的口才自是不用说的。
这一点大理寺卿也知道,可听到这一段歪理,大理寺卿差点没气得拍桌子:“大胆刁民,居然敢威胁本官,照你这么说,以后凡是民告官,官府都得去找证据吗?以后什么人都来胡乱告状,官府天天就得去各府找证据了?”
大理寺卿也不白痴,三两句就找到了宋状师话中的漏洞,对着宋状师话中的漏洞攻击,一脸得意地看向宋状师,等着他反击。
宋状师谦虚一笑,作了个小揖,微微低头掩去眼中的轻视:“大人,小民并不是胡乱告状,小人在状纸上写明白了,有小神医之称的孙府少爷孙思行,在顺宁侯府为顺宁侯治病,结果被顺宁侯府栽赃陷害,无冤无顾入狱,入狱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大人,顺宁侯府没有证据,就能让我孙少爷入狱,这不是滥用职权之罪吗?而血衣卫在收押人后,却把人看丢了,这不是失职之罪吗?大人,孙少爷的罪名还没定,结果人就不见,小民状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可有错?”
“没错,没错。”
“孙小神医无罪,孙小神医无罪。”
“把小神医放出来,让我们看到小神医。”
宋状师的话一出,大理寺卿还没有问话,在外看审问的百姓就先喊了出来。
大理寺号称司法公正处,大理寺的审案是允许百姓旁观的,只不过平日里旁观的百姓寥寥无几,今天旁观的百姓却将大理寺的旁观席给挤满了。
人多力量大,这么多人大声吼下来,那效果绝非一般人能承受,大理寺卿头痛的大喊:“肃静,肃静。”
连续喊了数十声,旁观的百姓才安静下来,听到百姓的叫嚷声,宋状师觉得这没有证据、没有准备,所有人都不看好,认为没有胜算的官司,说不定还真能赢。
宋状师一脸平静的站在大堂,见众人安静下来,不等大理寺卿说话,宋状师接着道:“大人,小民代家主状给顺宁侯府与血衣卫,他们不顾律法,关押百姓、滥用私刑,大人是不是应该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请来呢?”
原告都到了,被告也该来了,这一点大理寺卿早有准备,在看到那两张写满罪证的纸条,大理寺卿就派人去请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
而顺宁侯府与血衣卫的人得知凤轻尘在大理寺告诉,也火急火撩的赶了过来,他们没想到凤轻尘会倒打一耙,这伙正赶过来救火。
宋状师话一落下,就有一小吏上前,在大理寺卿耳边耳语了几句,大理寺卿点了点头,待小吏下去后,大理寺卿便道:“宣血衣卫刑司处处长上堂。”
血衣卫刑司处专管刑事纠纷,孙思行那个案子涉及人命,按理就归刑司处管,这个时候刑司处的出面也正常。
刑司处的处长是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脸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双眼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他一上堂,旁观席上的人立马后退数步,整个刑堂安静无比,无人再敢喧哗,由此可见血衣卫在东陵百姓心中,是何等的威武了。
见此景,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血衣卫的人一上来就喧宾夺主,占据了主动权,对他们十分不利。
宋状师踢了踢了跪在地上的佟瑶,以眼神寻问她,凤轻尘何时到,他们只是代主人告状,真正的原告可是凤轻尘,凤轻尘要是再不出现,对他们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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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2证据,明知是她做的也只能忍
小姐什么时候能来?
佟瑶摇了摇头表示她不知,小姐行事自有章法,而且小姐也没有将详细计划说与她听,她知道的只是一小部分,她只按小姐所说的办事。<-》
人没有出现,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可此时人在大理寺,他什么也做不到,只能希望凤轻尘能早点来。
而凤轻尘何时能出现?这个问题就是凤轻尘自己也回答不出来,事情顺利就快了,不顺利她今天都没法现身。
她已经做好善后工作,可她还要想办法安置孙思行,或者说把孙思行藏起来,藏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告状很重要,可孙思行的安全更重要,最主要孙思行的行踪也一定要隐匿起来,绝不能让人发现孙思行在凤府。
凤府现在可是状告血衣卫把孙思行看丢了,正理直气壮地问血衣卫要人,要是人出现在凤府,那事情就麻烦了,所以短时间内,绝不能让人找到孙思行。
术后固定已经做好,凤轻尘把孙思行推了出来,身上的手术袍还沾着血,可此时她却无心管这些,将暗卫招来,让他们抬着担架往外走,带着担架出府。
暗卫诧异地看了凤轻尘一眼,随即低头,按凤轻尘的吩咐,将担架抬走,以隐秘的方式,将担架抬上马车。
随后,一身着白色披风,身形与凤轻尘相仿的女子也登上了马车,她手上还提了一个手术箱。
一行人安定好后,马车朝城外使去,看车夫小心谨慎的样子,马车上应该重要的人。
“大人,凤府有可疑人出府,那木架上好像是人。”监视凤府的血衣卫情报处人员发现这一情况,立马报告给自己上司。
“跟上去,别让人跑了,必要的时候出手抢,绝不能让这一行人出城。”情报处的处长沉着脸道,一张脸隐在暗处,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
监视凤府的人,有一半追着马车而去,别一半则继续留在外面,盯着凤府的一举一动。
马车走后不久,凤府倒夜香的人出来了,一个大木桶放在板车上,远远还能闻到那股臭味,血衣卫情报处的人虽然尽职,可也无法上前查看,看着两个身形不怎么粗壮的小厮,推着夜香车出去,血衣卫的人并没有跟上去。
孙思行的情况他们很了解,根本无法行走,这两人绝不是孙思行。
推马车的两个少年低着头,远远根本看不到他们样子,两人推着马车稳稳的往外走,一副不知世事的模样。
而走出血衣卫监视范围,两人立马停了下来,将板车放平,chou出板车下的隔层,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近看会发现那个人就是孙思行。
“带着人走。”身形瘦小的小厮一开口就泄露了自己的身份,清冷的声音有着女子特有的交媚,这人赫然是凤轻尘,另一人不用说也知道是左岸了。
左岸将孙思行抱起,在凤轻尘带领下朝九王府走去,而两人走后,凤府真正的小厮出现,将夜香倒了,把板车推回府,血衣卫的人根本不知,凤轻尘带着孙思行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
无论九王府的主人在不在,管家都一样尽职,所以,当他看到凤轻尘带着两个男人出现时,并没有惊慌,把人放进府后,立马将孙思行安置好,并派大夫全程照看。
至于左岸,他就不用担心了,能避开九王府外的钉子,左岸不是普通人,到于左岸会不会和符临一样吃里爬外,这就不是他要考虑的问题了。
将孙思行安置在九王府,凤轻尘便安心了,再三交待左岸,让左岸一定要保护好孙思行,凤轻尘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出去,让九王府的人烧水,她要沐浴。
咳咳,她好像真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而九王府的管家听到后,更是不把凤轻尘当外人,pi颠pi颠的去准备。
“快,快快,还愣着gan什么,还不快去烧水,凤姑娘要沐浴,你去把上个月准备的衣用给凤姑娘取来,没错,就是那套天空蓝的袄子,再配,再配同款的披风,对,就是那件金丝云勾边的。”
老管家活力十足,吩咐起人来,那叫一个顺溜呀,凤轻尘颇为尴尬的站在原地,她没想到九王府居然真有她穿的衣服,听老管家的话还不止一套,而且每个月都给自己准备了,这叫什么事呀。
可不得不说,听到这些话,她的心里还是有暖暖的感觉,九皇叔明知她不会常来九王府,还是替她准备好了一应的衣物,这简直就是把她当九王府的女主人看待了。
九王府的下人效率很高,凤轻尘刚回过神,他们就准备好了沐浴相关的事宜,凤轻尘只要放松,享受热水浴就好了,可偏偏凤轻尘没命享受,她只能草草洗个澡,保持表面的光鲜,不让人看到她的狼狈。
在凤轻尘沐浴时,大理寺官差已经来到凤府,请凤轻尘去大理寺公堂,当然不是作为原告,而是作为被告。
凤轻尘这个半夜劫囚犯的家伙,一大早就去大理寺告血衣卫把人看丢了,而作为苦主的血衣卫怎么能ren,凤轻尘告他们把孙思行看丢了,他们就告凤轻尘昨天晚上带人劫狱,把孙思行劫走。
至于证据?
凤轻尘昨天晚上的举动看心鲁莽,实则早有算计,血衣卫根本找不到一丝证据,就算宫里的人知道她昨天进城了,可除了血衣卫的人外,没有一个人看到她劫狱了,而且……
对外,她一直在凤府休养,她根本没有出城,如果她真要劫狱早就动手了,哪里会等到今天。
不过,有没有证据并不重要,只要把凤轻尘骗出来,他们就能进凤府找孙思行,只要找到孙思行就是最有利的证据,到时候凤轻尘百口莫辩。
甚至今天早的小纸条,他们也可以说是凤轻尘做的,只要凤轻尘认了一条罪,再往她身上加一条罪并不难。
这事本身就与凤轻尘有关,只在凤轻尘没有认下劫囚前,他们还不能说,说了也不会有人信,因为他们没有证据。
小纸条事情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出这事和他们自己有关,那纸条的墨与纸,都出自顺宁侯府与血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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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3我昨晚与……在一起
凤轻尘穿戴整齐后,便坐着九王府的马车,大摇大摆从九王府正门出去,出门时特意让许多人看到。<-》
她要人证,证明她昨晚在九王府,至于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她要的只是证人与证据,能让官府相信,她昨天晚上在九王府。
世人大多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他们看到凤轻尘早上从九王府走出去,再结合凤轻尘与九皇叔之前的传言,就会相信凤轻尘昨晚在九王府,而名声上的受损,凤轻尘并不在意,这又不是第一次,她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大理寺官差在凤府没有找到人,阴笑着回了大理寺,当着所有的人面高声回话:“大人,属下在凤府没有找到凤小姐,凤小姐根本不在府上,而凤府有很多下人、护卫都不见了。”
前一句还没有什么,后一句就摆明了影射,果然官官相护,宋状师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本来有七成胜算的官司,因血衣卫反告一状只剩下五成,现在大理寺的人在凤府没有找到凤轻尘,这官司的胜算就只有两成。
宋状师还要庆幸,他们没有在凤府找到孙思行,不然这官司他们必败,不仅孙思行要死,就是整个凤府也要搭理去,劫狱抢囚犯可是杀头的大罪。
“桀桀……”血衣卫刑司处处长一听这话就奸笑了起来:“大人,凤轻尘昨晚带人劫狱,这伙不是跑了就是躲了起来,还请大人发海捕公文,捉拿凤轻尘归案。”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找不到凤轻尘,这罪名往她头上安,也不是什么大事,大理寺卿正准备下定论,宋状师一急,连忙踢了佟瑶一下,让佟瑶拖延一下时间。
佟瑶接到暗示,立马嚎啕大哭,让大理寺卿没有说话的机会:“大人,冤枉呀,冤枉呀,我家小姐没有劫狱,血衣卫大牢守卫森严,我们凤府一群弱女子,哪有本事在血衣卫手上抢人。”
这话也有道理,去血衣卫劫人,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女人嘛,不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佟瑶在大堂上喊冤也没有错,而她的话也的确让大理寺卿迟疑了一下,而就在这个时候,顺宁侯府的人也到了。
顺宁侯府来的也是一个师爷,一来就拿着状纸往大理寺卿面前一递,状告凤轻尘损害顺宁侯府名声,状告凤轻尘包庇孙思行,侮辱顺宁侯府死去的小姐。
一件件一桩桩,把凤轻尘和孙思行说成十恶不赦的大混蛋,孙思行贪恋顺宁侯府千金的美色,凤轻尘下yào帮忙,最终害死他们府上的小姐,凤轻尘还反过来诬告他们,实在罪不可恕。
好了,原本凤轻尘是原告,这一瞬间就变成了被告,告人的反被告,这个情况在宋状师的预料之中,可他没有意料到的是,凤轻尘不见了,而她的不见可以说是出了事,也可以说是畏罪潜逃。
最重罪的是,凤轻尘是凤府的主心骨,她要消失了这官司还怎么打,宋状师未战便已有败意,在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师爷的连番攻击下,宋状师无力招架。
佟瑶在一边看得那叫一个急,可现在这个情况,已经不是她哭闹能解决的了,这些人三言两语就要定凤轻尘的罪。
“凤轻尘身为忠义侯之女,知……”大理寺卿看宋状师白着一张脸,无力反驳,便高声宣布凤轻尘的罪名,刚一开口佟瑶就不管不顾的打断了:“冤枉呀,大人冤枉呀,我家小姐没有劫狱,孙少爷也没有奸污那什么侯府千金,孙少爷嫡仙似的人儿,就是娶王谢二家的贵女都使得,怎么会看上顺宁侯府小姐。
我家小姐一直在家养病,身体一直不好,孙少爷失踪一事让小姐忧虑成疾,怎么可能去劫狱。大人,你没有证据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我家小姐与孙少爷。”
佟瑶不顾体面,在公堂大喊大叫,一张脸布满了泪水,眼中全是惊恐之色,她现在就在赌,要是小姐没有出现,他们就全完了。
佟瑶这么一闹,害得大理寺卿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凤轻尘罪名没有定成,大理寺卿气得一拍桌子:“大胆刁民,咆哮公堂,来人呀,给我打……”
“是。”令牌丢下,官差立刻上前,押住佟瑶,佟瑶不依、拼命挣扎,不停地喊冤,宋状师见佟瑶这般豁命的为凤轻尘争取,也渐渐的恢复了理智,可这个时候官差已经将佟一瑶压住,准备行刑了。
“住……”宋状师正想让官差停下,可有一个人比他快一步喊了出来。
“住手。”清亮的女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与威严凭空出现,让官差高举的板子停在半空。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身着天蓝色锦衣的凤轻尘,站在人群后,清冷孤傲,犹如在悬崖边绽放的梅hua。
围观的人好像约定好了一般,在凤轻尘喊出这一声,纷纷后退给凤轻尘让出一条路,方便凤轻尘走进公堂。
“小姐,小姐你终于来了,血衣卫告诉小姐你劫囚犯,顺宁侯府告小姐你助孙少爷行凶,还说小姐损顺宁侯府的名声。呜呜呜……小姐,他们去府上没有找到你,就说你畏罪潜逃了,奴婢不相信说他们冤枉小姐,他们便要打奴婢,小姐,小姐,你可来了,再不来奴婢就要生生被打死了。”
佟瑶立马挣开官差,哭着喊着朝凤轻尘扑去,跪在凤轻尘的脚边,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委屈,实则却是将现场的情况告诉凤轻尘。
这个丫鬟不是一般的机灵,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也没有人说她一句不是,公堂上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凤轻尘,今天这场官司还真是一波三折。
宋状师上前,朝凤轻尘做了一个小揖:“凤姑娘。”他虽有薄有才名,可不敢在凤轻尘面前张狂。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又朝佟瑶点了点头,便寒着一张脸往里走,站在公堂凉沁沁的石板上,凤轻尘与正对面的三位大人对视,幽深的眸子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一瞬间就将局面扭转,让公堂上所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接下来公堂里的一切,将由她掌控……
给读者的话:亲,现在更新的时间是上午,大家不要半夜来看,半夜来看文你们伤身,我熬夜写文也伤。
看到大家留言说喜欢这文,阿彩真是太太太高兴了,在上架感言阿彩就说了,这本书是我很喜欢的一个故事,也是我hua了很多心思准备的文。
请大家放心结局一定是好的,九九挥剑断轻尘生路,绝不可能是忘情,相同的情节不会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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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4审案,奸夫淫妇的关系
不管是公堂内还是公堂外,大家的眼睛能看到的只有凤轻尘,高高在上的官老爷,似乎被人遗忘了。<-》
公堂很安静,安静的诡异,让人怀疑自己走错了地方,而大理寺卿很愤怒。
在大理寺,他从来没有被人忽视得如此彻底,在大理寺他才是有话语权的那个,可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他。
之前血衣卫刑司处处长来,让公堂安静了片刻,大理寺卿已不满了,可此时凤轻尘,公堂内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凤轻尘身上,完全把大理寺卿的风头盖住了。
高高坐着的大理寺卿为了找回存在感了,找出之前一直没有用过的惊堂木,重重一拍。
啪……清亮的声音终于把众人给吓得回神了,胆小的人都抖了一下,一个个睁大眼睛看向大理寺卿,实在想问一句,大人你想gan嘛?
可惜没有敢问。
大理寺卿很满意,身为主审观,他才是那个该被万众瞩目的人,大理寺卿看着站在堂下,没有丝毫行礼迹象的凤轻法,非常得不满,再次一拍惊堂怕,官威十足的道:“堂下何人?”
这里是大理寺公堂,不管你们是谁,在皇城多风光,到了大理寺就得他这个大理寺卿的话。
“臣女风轻尘。”凤轻尘略一迟疑,决定还是认皇上给的封赏,而不是说民女。
“大胆,见官为何不跪。”大理寺卿不是针对凤轻尘,实在是凤轻尘的出场,让他心里膈应。
“跪?”凤轻尘扫了一眼公堂上的人,除了佟瑶外所有人都站着:“大人,你要臣女跪下来,那么这两位大人呢?”
凤轻尘不在意跪与不跪,但她在意被区别对待,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不跪,她忠义侯府的人为何要跪,她还是忠义侯府的女主人呢,身份比这两人高贵呢。
“凤轻尘,本官有官身,见官自是不用跪,今天是本官告你,作为嫌犯你必须跪下。”大理寺卿没说话,血衣卫那位刑司处的处长便阴恻恻道。
“没错,我等都有官身,凤姑娘你有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与我们相提并论”顺宁侯府的讼师跟着附和,傲气十中足。
资格吗?凤轻尘轻扯chún角,嘲讽的笑了一声,宋状师见状怕凤轻尘乱来,连忙上前,在凤轻尘身侧小声的提醒道:“凤姑娘,按东陵律法,除非有官身,否则见官一律要跪下。”
他这是提醒凤轻尘不要吃眼前亏,跪一跪又不会少一块肉。
“是吗?东陵哪条律法规定,凤轻尘在公堂上见官要跪?”凤轻尘这是明知顾问,大理寺卿却以为她不知,搬出律法一字一字念给凤轻尘听。
按凤轻尘这个件事,即使她是忠义侯的大小姐,即使她是受害她也要跪下。
“凤姑娘,公堂之上必须规矩办事,你还不跪下。”大理寺卿的小胡子一翘一翘的,那得意的样子,就是站在外面的百姓都看到。
围观的百姓嗡嗡的议论起来,要看凤轻以尘如何做,是跪还是不跪,民跪官在众人眼中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凤轻尘的不跪,让众人不能理解。
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的管家阴冷的看着凤轻尘,等凤轻尘跪下,先声夺人,他们就是要b凤轻尘跪下,让凤轻尘一来就矮一截。
这算下马威吗?
凤轻尘笑了,大理寺卿还真是好大的官威,以为他是谁呢。
“大人,恐怕你今天没办法让我跪下。”凤轻尘拒绝跪下,在大理寺卿发火前,拿出九王府令牌,高傲的问道“大人,你刚刚说除了皇亲国戚和有官身的人外,其余人在公堂上见官一律要跪嘛,那么我有这个,还要不要跪?”
“这是?”隔得远,大理寺根本看不到那块黑漆漆的牌子是什么,但本能的知道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
“拿过去给你们大人看看,让他看清楚。”凤轻尘大气地将令牌丢给一旁的小吏。
那小吏上前接过,一看到令牌的标记,整个人唰的一下就站直了,战战兢兢的将令牌捧到大理寺的面前:“大人,您看。”
“九皇叔的令牌,怎么会在你手上?”大理寺一怔,差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在他还记得这是哪里,才没有失态。
两位少卿是聪明人,原本就不打算管这事,现在一看凤轻尘连九皇叔的令牌都拿出来了,就知道这是一块铁板,踢不得,两人保持沉默,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九皇叔的令牌在我手上很奇怪吗?大人不知道我和九皇叔的关系吗?”凤轻尘玉手轻抬,抚了抚耳边的碎发,这倨傲的姿态,把大理寺卿和刑司处处长气得不轻,可偏偏两人半句话都不说。
凤轻尘和九皇叔的关系?官场上稍微有一点眼色的人都知,这两人什么关系,不就是……
“奸夫fu的关系,亏得凤轻尘说得出口。”东陵子洛站在人群中旁观这场官司,见凤轻尘不知羞耻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谈九皇叔和她的关系,当下不客气的嚷道。
“七弟,你失态了。”和东陵子洛一起来的是二皇子,二皇子拉了拉东陵子洛衣袖,提醒他低调一点,他们两个可是侨装来看热闹的,要让凤轻尘和大理寺卿发现就不妙了。
“哼。”东陵子洛虽不满,但还是乖乖的闭嘴,专心看凤轻尘怎么应对。
今天一大早,出现在皇城的小纸条,吓到了不少人,也有不少人被牵连了,血衣卫和顺宁侯府首当其冲,倒了大霉。
翟东明这个负责皇城内外安危的世子也倒霉了,京都府伊也下台了,还有一些京官,也被此事牵连了,皇上大怒,要求刑部与血衣卫限期查出散播小纸条的人,查不出来都革职了。
今天革掉的一大批官员中,有不少人是洛王派系的,东陵子洛知道这事正郁闷着,听到凤轻尘派人来大理寺告顺宁侯府与血衣卫,当下明白今天这事都是凤轻尘一手弄出来的。
东陵子洛拉二皇子过来,想看凤轻尘到底玩什么hua样,或者从中找出凤轻尘就是纸条散播者的证据。
这两人运气挺好,凤轻尘前脚到,他们后脚到了,并且看到了最jing彩的一幕,当然这一幕以凤轻尘完胜结束。
在东陵,除了皇上和后宫那些女人,还没有几个人能b迫凤轻尘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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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5无耻,凤轻尘比血衣卫更无耻
有九皇叔的令牌在,等同于九皇叔亲临,大理寺卿哪里还有胆让让凤轻尘跪,这伙凤轻尘就是说累了,搬把椅子来,大理寺卿都会乖乖的照办。<-》
当然,凤轻尘绝不会做这么过分的事情,轻蔑的看了刑司处处长和顺宁侯府讼师一眼,无声告诉这两,这一局她凤轻尘先赢,不仅这一局,接下来每一局,她凤轻尘都要赢。
两人气得吐血,可偏偏凤轻尘有倚仗,他们真没本事b凤轻尘跪下,不愿意看凤轻尘那得意的样子了,两人如同约定一般,同时哼了一声别过头。
大理寺卿看完令牌,连忙让人还给凤轻尘,小吏小心翼翼地捧着九皇叔的令牌,凤轻尘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的笑,将令牌随意往兜里一放,凤轻尘反客皮为主的问道:“大人,听闻大人派差爷前去出凤府请轻尘,不知所谓何事,大人可知轻尘才是原告,大人派官差去凤府拿人,未免太过。”
凤轻尘这是不承认血衣卫和顺宁侯府所提的罪状了,同时暗指大理寺与血衣卫官官相护,当然她的话也提醒了大理寺卿,凤轻尘没有及时被召唤到的事实。
咳咳,大理寺卿咳了一声,提醒凤轻尘注意点,这是公堂,他才是有资格审案的人,凤轻尘笑了笑,略略低头,表示自己不再逾越。
公堂气氛恢复正常,大理寺卿也恢复正常,开始审案,而他第一个问的人当然是凤轻尘了。
为了壮官威,大理寺一直拿着惊堂木不放,问话前特决心啪了一下,才一脸正气的道:“凤轻尘,血衣卫状告诉你昨晚带人闯入血衣卫大牢,劫走囚犯孙思行,可有此事?”
凤轻尘想也不想,摇头就否绝:“绝无此事。”
凤轻尘神色平静,一脸坦然,就好像她昨晚真没gan地闯大牢,劫人的事。
呸,找打,凤轻尘真没做违法的事,凤轻尘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违法,她是视律法为无物,要律法真能约束她,她早就死了。
凤轻尘不承认她昨晚闯大牢劫人犯,那么她昨天晚上在哪?
这个问题不仅大理寺卿想知道,就是东陵子洛与二皇子也想知道。
“凤轻尘你说你昨晚没有去血衣卫,那么你昨晚在哪?今天为何又不在凤府?”大理寺卿看着凤轻尘,等她回答。
凤轻尘一脸为难,半天没有做声,似乎不想回答。
有问题。
众人心跳如雷,一个个看着凤轻尘,等她的答案,大理寺卿等得不耐烦,再三催促,凤轻尘无奈的叹了口气:“大人,这个问题臣女一定要回答吗?”
“当然……”
大理寺卿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刑司处处长抢了过去:“凤轻尘,你别在这里装模做样了,这个问题你根本答不出来,你昨晚带着家丁,去我血衣卫大人抢人,血衣卫大牢左侧那堵墙,还有墙角的爆竹,就是最好的证据。”
某处长直指凤轻尘的鼻子,手指颤抖个不停。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位处长大人有病,可实示上他是气的,气凤轻尘太过无耻,做了坏事不认,还把脏水泼到血衣卫的身上。
要知道,血衣卫自从建立以来,从来都是欺负人,给人泼脏水,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被人欺负,被人泼脏水,血衣卫上下都不能接受。
血衣卫是颠倒黑白、事非的高手,这些年不知制造了多少假案和冤案,他们理直气壮的捏造罪名,陷害他们想要陷害的人,以无耻的态度说着假证据,横行皇城,却不想……
凤轻尘比他们更无耻,明明就gan了闯大牢劫囚犯的勾当,还能理气壮的说自己没有做,不仅如此还告他们看丢了犯人。
凤轻尘说这些话,就不脸红吗?凤轻尘此人实在无耻,实在可恨。
刑司处的处长那叫一个气呀,那叫一个恨呀,血衣卫的案子从不上大堂,这是第一次。
要是输了他血衣卫颜面何存,陆大人说过无论如何,血衣卫绝不能输,哪怕又再无耻的手段都没有关系,总之血衣卫不能输,输了谁还怕他们血衣卫,谁还信他们血衣卫办得都是铁案。
血衣卫不能输,凤轻尘也不能输,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血衣卫的指控。
刑司处处长与凤轻尘就这么对上了,指着凤轻尘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眼看就要指到凤轻尘的鼻子上了。
凤轻一脸厌恶,啪……的一声,凤轻尘不客气的自己眼前的手指:“我最讨厌别人拿手指着我,再有下次我剁了你的手指。”
这并不是凤轻尘故意吓人,而是事实,她讨厌被人拿手指着鼻子,小时候没少被人指着鼻子骂,说她是野种、说她是杂种,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大了虽然不在意,可同样讨厌被人拿手指着。
这位处长犯她的忌讳,别怪她不懂礼貌。
“你打我?”刑司处处长看着手背上的红痕,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能在他面前,出手伤到他,他这年岂不是白混的。
“我就打了又如何,处长大人,你以为这里是血衣卫嘛,可以任由你作威作欺压百姓吗?处大大人你最好收起你那套,这里不是由你说了算的血衣卫,这里是大理寺公堂,请你尊重三位审案的大人。
处长大人,这里不是那个只要你们说一个罪名出来,即使没做我也要乖乖认罪的血衣卫,这里是大理寺卿,东陵最公证的司法部门,大理寺卿与少卿大人,正在公堂之上,你未审就给我定罪,你这是藐视三位大人。
处长大人,在大里寺公堂我有没有罪,不是你一句话说了就算的,犯了法就是犯了法,没有犯法就是没有犯法。大理寺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同样也不会和血衣卫一样,诬赖好人。”凤轻尘左一句处长大人,又一句处长大人,把刑司处的处长给叫晕了,他完全不明白凤轻尘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什么也有没做好不好。
某处长做了什么凤轻尘不在意,她只知道,她这一番话不仅不着痕迹的踩了血衣卫,还捧了大理寺。
不管大理寺卿认不认肯她的话,至少大理寺卿在这番话下,必须拿出公正的态度,不能任人攀yao她,也不能把她交给血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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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6证人,九王府上下可以作证
大理寺三位官员脸色很不好看,他们并没有被凤轻尘捧晕,他们很清楚,凤轻尘这话,让他们背负了怎样的压力。<-》
刑司处的处长好半天,才想明白凤轻尘话中的意思,当下脸色更难看了,眼珠都凸都了出来,一副死人相,走出去能吓坏小孩子。
刑司处的处长气得全身直打抖,几次抬手想要指着凤轻尘大骂,可偏偏每次举手,都对上凤轻尘那双能杀人的眸子。
被凤轻尘眼中的凶光一下,那手怎么也抬不起,刑司处处长哆嗦的说道:“凤轻尘,你,你……”
刑司处的处长用刑是好手,耍嘴皮子真不行,开刚开口,就被凤轻尘不客气的打断了了:“我什么我,处长大人,你以为和你们血衣卫一样胡乱诬赖人嘛,不,我凤轻尘不做那样的事情,我刚刚所说的话可不是信口开河,我是亲眼所见才敢说这样的话。
不仅仅是我进过血衣卫,,我娘也进过血衣卫,你们血衣卫的那些龌龊事,我可没有少见,真要说出来,那可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你们血衣卫尸位素餐,一天到晚不想着如何打击罪犯,揪出贪官只会胡乱抓好人工,欺负没有背景的小老百姓。然后不管不问就动刑,街边三代在东陵卖豆腐的小贩,也能被你们审出私通敌国的叛国罪。”
凤轻尘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将血衣卫阴暗的一面说出来,她这是毫不顾忌血衣卫,直接是把血衣卫得罪死了。
“说得好,说得好,凤姑娘说得太对了,血衣卫就会欺压我们这些普通百姓,明明是为了监管百官而设立的,结果一个官员不抓,就抓一些普通百姓。”旁观席上,一个青衣矮小的男人,突然出声附和,大声骂着血衣卫。
有人一带头,旁观的百姓胆子也就大了,一个个喊着、叫着给凤轻尘助威,可见血衣卫在百姓眼中有多么惹人嫌了。
气氛瞬间就被调动了起来,旁观席上的人,一言我一句,指着刑司处处长大骂,骂得那处长完全不知如何招架。
东陵子洛与二皇子隐在角落,暗暗佩服凤轻尘果真是算无遗策,不仅先利用小纸条状势,这伙连托都准备好了。
有人带头在下面起哄,这么一来民众全部都站到凤轻尘那一边,只要凤轻尘拿出不在场的证据,血衣卫就算拿出再有利的证据,证明昨天晚上,凤轻尘真有带人闯血衣卫大牢劫囚犯也不会有人相信,因为……
血衣卫擅长捏造证据,诬陷好人,血衣卫拿出来的证据,不管是真是假,凤轻尘都会yao定那是假的,到时候就算有证据有证人,也奈何不了凤轻尘。
好深沉、好阴险。
要不是知道昨天晚上,九皇叔进宫了,东陵子洛都会认为,昨晚和今天这两出会对血衣卫好戏,是九皇叔弄出来的。
东陵子洛真的没有办法相信,凤轻尘一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手腕、这样的心机,步步为营,硬是把血衣卫拉下水,硬是把血衣卫的名声搞臭了。
现在,除非在凤府找到那位孙思行,不然血衣卫真拿凤轻尘没有办法,说不定还会被凤轻yao死,b着血衣卫交人。
至于孙思行?
东陵子洛想,血衣卫应该早就在找人了,只是这人能不能找到,那就是一个问题。
看凤轻尘那镇定自若的样子,东陵子洛不用想也知道,凤轻尘肯定将孙思行藏了起来,血衣卫要找此人,得hua点心思。
公堂乱糟糟的,你一句我一句,就和大街上吵架一样,大理寺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审案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公堂上的事情不由自己掌控,审案的节奏也不由自己控制。
身为大理寺卿,却连连被原告、被告牵着走,就这一点便能证明他这个大理寺卿无能,要让皇上知道,他这官也不用当了。
“安静,安静。”大理寺卿拿起一旁的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两下,乓乓的声音将众人的指责声压下,堂内堂外都安静了下来。
公堂上的人、公堂外的人齐刷刷的看着大理寺少卿,很想问这位大人,他想gan吗?
一样是被嘱目,可这一次大理寺卿完全没有优越感,他板着一张脸,摆出官架子,直接跳过血衣卫与凤轻尘的争执,继续自己的审案。
“凤轻尘,昨夜戌时,你在何处?”(戌时:晚上七点到九点。)
看这架势,这位大人是要重新掌控主动权了,凤轻尘也无意捣乱,这一次乖乖的回答了起来:“大人,昨晚臣女在哪,本是臣女的私事,奈何昨晚血衣卫出事了,血衣卫又将事情嫁祸到臣女头上,臣女不得不答。”
不是栽赃就是陷害,现在好了,直接就是嫁祸,嫁祸你全家。刑司处处长敢拿他脑袋保证,他们血衣卫这一次真没有冤枉凤轻尘,奈何坏事做多了,现在已没有人相信了。
某处长想要跳出指责凤轻尘胡说,哪知还未动就收到大理寺卿警告的眼神,某处长知道大理寺卿生气,他不能再打断审案的进程,乖乖地闭嘴,等凤轻尘回答。
凤轻尘昨晚在哪?
东陵子洛与二皇子也想知道,或者说想要知道凤轻尘用什么办法,证明她昨天晚上不在血衣卫,没有人闯牢抢人的时间。
他们想了千百种可能,可独独没有想到凤轻尘会用那个败坏名声的理由。
凤轻尘说:“我昨晚与九皇叔在一起。”
凤轻尘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羞愤与不安,就好像她和九皇叔整晚在一起,是光明正大的事情。
“与九皇叔在一起?”大理寺卿小心肝颤了一下,某处长与顺宁侯府的状师也颤了一下,这怎么就把九皇叔给牵进来。
拿九皇叔的令牌吓人不说,还直接拉九皇叔下手,凤轻尘太过分了。
“是,我昨晚与九皇叔在一起,后来九皇叔有事先离开了,我累了也懒得回府,便直接在九王府住下了,我昨天一整晚都在九王府,没有回凤府也没有外出。”
凤轻尘故意说得暧昧不明,见众人惊愕,凤轻尘笑了笑,继续道:“大人,今天一大早官差不是去了凤府,结果没有找到我,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在九王府,没有回去。
昨天晚上太累了,一不小心今天就起晚了,害几位大人久等了,轻尘罪过,至于证人,九王府上下包括九皇叔都可以为我作证,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九王府问。”
凤轻尘说得坦荡,可言词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又充满桃色,大理寺卿与左右两位少卿脸皮直颤抖,一时间不知如何审了。
这案子,怎么越审越是一头雾水呢?到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审出来,还有,到底谁是受害人,谁是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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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7罪证,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案子陷入了怪圈,凤轻尘明明被定为被告,可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受害人,审案的节奏看似在大理寺卿手里,可大理寺卿却有一种被凤轻尘牵着感觉。<-》
凤轻尘似乎故意要误导众人,不待大理寺卿多问,自动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解释起来。
“我昨天穿的衣服脏了,身上这套衣服是从九王府穿出来的,大人可以去查一查九王府布料的情况,还有绣娘是否做了这件衣服,这些东西都是做不了假的。
大人只要派人去九王府一查,就可以知道了我昨晚在哪,血衣卫习惯了随口诬蔑人,可不巧我昨天晚上正好外出了,不然我就是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轻。”
凤轻尘不在场的证据更加的充分,这套衣服是九王府一个月前准备的,就算大理寺与血衣卫去查,凤轻尘也不怕,她总不至于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要闯血衣卫大牢救孙思行吧?
要知道一个月前什么都没有发生,孙思行也没有关入血衣卫的征兆,要说提前准备这个实在牵强了。
凤轻尘布出来的这个局,虽匆忙但近乎是神仙局,一切都巧合的可怕,血衣卫根本找不到下手之处。
刑司处的处长只能呆呆的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可是没有,凤轻尘脸上什么都没有,真要说有什么,也只是眸子里淡淡的嘲讽与狠辣。
凤轻尘说得平静,可她的话却像是平地里的惊雷,炸得众人找不到北,这事情太劲爆了。
昨晚累了、睡得太沉了、衣服脏了、换上了九皇叔给她准备的衣服,这话中无不透露了,昨天晚上凤轻尘与九皇叔做了不寻常的事情。
虽说,凤轻尘早就夜宿过九王府,九皇叔也亲口说了,凤轻尘是他的女人,可凤轻尘亲口说出,她和九皇叔一整晚都呆在一起,这个太能引起众人的好奇心了。
要知道,他们没胆问九皇叔,可有胆问凤轻尘,凤轻尘都这么说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相信凤轻尘昨晚在九王府了。
而且,凤轻尘将所有的疑点都提前消除了,现在血衣卫要凤轻尘,拿出她昨天穿得衣服也不可能,就算他们能去九王府要凤轻尘昨天穿得衣服,九王府的人也不会给,再问,他们只要说丢了就行。
凤轻尘借九王府,证明了自己昨晚没有作案的时间,同时以完美的理由,将犯案时穿的衣服处理掉了,光明正大的让人找不以半点问题。
这一刻哪怕是刑司处的处长,也佩服起凤轻尘,要知道他下一个问题,就是要凤轻尘拿出昨天所穿的衣服。
凤轻尘昨天晚上穿的衣服,沾到了血衣卫特有yào剂,只要凤轻尘一拿出来,哪怕那衣服洗得再gan净,他们也能证明,凤轻尘到过血衣卫。
而凤轻尘拿不出昨天穿过的衣服,那就是心里有鬼,把衣服毁了,血衣卫照样可以攻击凤轻尘,可现在呢?
凤轻尘提前说出把衣服丢在九王府,血衣卫这个时候再提衣服的事情,就落入了下乘,先不说衣服能不能拿到,单说他们马后炮,就能让凤轻尘拿住把柄,说他们血衣卫故意为难人。
刑司处处长阴森森地瞪向凤轻尘,他不敢相信凤轻尘居然这么不要脸,用这么无耻的理由,为自己制造不在场的证明,他们明知是假的,可偏偏找不到破绽。
无论是九皇叔,还是九王府的人,他们出面只会证明凤轻尘,昨天晚上真的在九王府。
这一刻,刑司处的处长终于明白,那些被血衣卫诬告的人心里的愤怒了,被人栽赃陷害的滋味,就好比吞了大粪了一样,太难受了。
血衣卫越难受了,凤轻尘就越高兴,挑衅地看了一眼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凤轻尘表示她完全有恃无恐,只要这些人找不到孙思行,就别想拿她问罪。
凤轻尘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昨晚不在场,血衣卫就是诬告了,大理寺卿与左右少卿面面相觑,三人眼中都出一抹无奈的笑,同时又多了几分好奇。
这案子还在审,作为主审官,他们有权问凤轻尘任何问题,于是,三位大人为满zu自己的好奇心,以审案为名,很无耻的不问正事,不停地问昨晚凤轻尘与九皇叔在一起的细节。
审问细节也是审案的一种,没有人能说三位大人的不是,再说在场的人,除了那位处长和顺宁侯府的人,大家都很好奇,九皇叔与凤轻尘独处时会做什么。
凤轻尘似早有准备,不管三位大人如何问,凤轻尘都能答得让人找不到错,而话中的透露的信息,无不说明她与九皇叔关系非比寻常,却又发乎情止乎礼。
为什么累了?
和九皇叔下棋,心累。
衣服为什么会脏?
与九皇叔饮酒,酒洒在衣服上,没法穿了。
为什么留宿九王府?
她不是第一次留宿九王府,作为九皇叔亲口承认的女人,她留在九王府很正常。
九王府为什么有她的衣服?
这是九皇叔对她的关心,无论她去不去九王府,九王府的下人,都会准备她的吃食与衣物
……
话中的信息暧昧,却又光明磊落,即满zu了众人的好奇心,又维护了自己的名声,凤轻尘不认为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可是……
“无耻的女人,她真说得出口。”东陵子洛越听越不是滋味,凤轻尘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虽没有说自己与九皇叔怎么样,可却说明在九王府,她隐隐有女主人的权威。
女主人?九王府的女主人,凤轻尘做梦吧。
东陵子洛双手握成拳,双眼如同兵刃,瞪向凤轻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七弟,你发什么疯。”二皇子怕被人发现,连忙把东陵子洛拉到角落里。
妹的,凤轻尘不就是说她与九皇叔在一起做的事,还有凤轻尘对九王府的熟稔嘛,这有什么好气的。
老七不是不要凤轻尘了嘛,怎么听到凤轻尘和九皇叔在一起,居然气成这样,还摆出一副老婆红杏出墙,被人戴绿帽子的架势,真是找chou。
凤轻尘的确察觉到身后有异,可回头望去却什么也发现,凤轻尘暗道自己多疑了,今天这是血衣卫肯定会派探子前来,有人监视她也属正常。
监视什么的,她现在没空处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b血衣卫交出孙思行,让血衣卫和顺宁侯府大乱,然后找出证据,证明血衣卫与顺宁侯府勾结,诬陷孙思行。
她徒弟不能白白受苦,顺宁侯府与血衣卫都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至于幕后主使者?
不急,早晚她会查出来。
给读者的话:败给你们的连环夺命催了,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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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8背叛,不够无耻不行
面对大理寺卿与两位少卿暧昧不明的眼神,和狗仔记者一样八卦的问题,凤轻尘没有丝毫胆怯与不安,完全不像上公堂的人。<-》
无论三位大人的问题如何刁钻,凤轻尘都能条理分明、逻辑合理地回答三位大人的问题,前后没有一丝矛盾,哪怕是刑司处的处长,也不得不说,凤轻尘的回答没有一丝破绽。
可没有破绽就最大的破绽,凤轻尘一个女子,面对三位大人连珠带炮的问题,居然能回答的如此清晰,本身就透着古怪,可这个疑问刑司处的处长不敢说,他怕说出去被人轰炮。
“什么意思嘛,凤轻尘回答的没有问题还有罪,怎么?你非要凤轻尘回答出问题才高兴吗?”
刑司处处长纠结的眼神,凤轻尘看到了,她虽没有参与过审讯,可也明白她表现的太好,而如此的好的表现,落到这些刑讯高手中,就是有问题。
她就是有问题那又如何,有本事找出她话中的漏洞,找不出来就乖乖认了,她凤轻尘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她昨晚确实和九皇叔在一起,只不过九皇叔先一步走了,至于和九皇叔相处的细节,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谁敢找九皇叔对质。
凤轻尘淡定,淡定的回答每一个问题,淡定的说出她与九皇叔相处的点点滴滴,可在场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先不说其他人震惊,九皇叔和凤轻尘相处时,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男人,让人不敢相信,冷面王九皇叔也会有柔万千的时刻,虽说九皇叔承认过凤轻尘,可对外九皇叔与凤轻尘相处也是冷冰冰的。
而佟瑶是知情人,听到凤轻尘为自己制造的不在场证据,并且把细节都说得这么清楚,心里那叫一个佩服,她们家小姐说谎可真是信手拈来,还让人找不到破绽。
三位审案的大人,本想从凤轻尘口中,多套一些九皇叔的风liu韵事,比如九皇叔的chuáng上功夫,一夜御几女呀,九皇叔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不近女色?可惜,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有出来。
三位大人不敢明着问,凤轻尘又装傻,一副没有听出三位大人暗示的样子,三位大人无奈,问了半天即没有查出凤轻尘的破绽,又没有满zu自己的八卦欲,还真让人失望。
“咳咳。”大理寺卿还是记得自己的工作,问完问题后,便对血衣卫刑司处处长道:“凤轻尘昨晚在了九王府,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你可有话要说?”
“我……”刑司处处长错愕半秒,就在此时大理寺一位官差上来,咚的一声跪下:“大人,血衣卫送来两个证人,可以指证昨晚凤轻尘带人闯入血衣卫,劫走了孙思行。”
证人?
血衣卫居然在这个当口找到了证人,还真是峰回路转,这案子越来越意思了。血衣卫这个时候带来的证人,肯定能yao住凤轻尘,不然血衣卫不会把人送上来丢脸。
这突然的逆转,不仅让刑司处处长震惊,凤轻尘也呆了一下,她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眼见就要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证人给搅合了,可她却无力改变。
还是那句话,现实从不因人的意志而改变,作为一个公证的司法人员,大理寺卿不能拒绝证人上堂。
“带上来。”大理寺卿道。
“是。”官差退下,很快就带了三个男人上来,这三个男人凤轻尘只认识其中的一个,那个人是凤府的护卫,是翟东明送给她的护卫之一,昨晚参与劫孙思行的人之一。
只是没想到对方是叛徒了,血衣卫这一次拿出来的证人,还真是颇为份量,另外两个恐怕也不简单。
凤轻尘心中一沉,很担心这三人拆穿她的谎言,可即便如此凤轻尘脸上却不显,只是淡淡地扫了三人一眼,稳如泰山,好似完全不受影响。
她只要yao住,她昨天在九王府就行,其他的她一律不放在眼中。
刑司处处长与顺宁侯府的人则是眼前一亮,眼中的喜意怎么也掩不住,堂下的气氛很是诡异。
公堂上的暗潮汹涌大理寺卿看在眼里,可这与他有什么关系,大理寺卿慢条斯礼的摆官威:“堂下何人”
好不容易掌控了审案的节奏,大理寺卿怎么会放任这些人再闹起来,毕竟这几个人真要在公堂上闹起来,大理寺卿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到时候丢脸的也只是大理寺卿。
“小人是凤府的护卫,明典。”凤轻尘认识的那人先跪下说出自己的名字,另外两人也跪下,这两人是昨晚守城门的小兵。
凤轻尘听到这两人的身份,chún角轻扯,露出一抹了然的笑,轻往下扇,掩去眼中的嘲讽与同情。
血衣卫还是有点本事,居然能挖到这三个人,她不知道这两个小兵,为何会来给血衣卫作证,但她可以肯定,这两个小兵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昨天晚上的事,皇上不会允许有人泄露出去。
当然,这些与她无关,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听这三人如何说,没有让凤轻尘失望,凤府的护卫明典,口齿伶俐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包括细节都说了出来,甚至露出自己胳膊上的伤。
“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小姐昨天晚上带我们去血衣卫大牢抢人,还说放手打,只要没有打死人,她负责,大人要是不信,可以去凤府查一查,凤府有不少护卫都受了伤。”
这个护卫一说完,大理寺卿就问凤轻尘:“凤轻尘,你可有话要说?”
随着这话,众人就将目光移向凤轻尘,尤其是血衣卫与顺宁侯府的人,那叫一个得意呀,典型的小心得志。
王家派来的大状师也是薄有才名,在明典说话时,他已经抓到了对方的错处,见大理寺卿问话,他准备上前代凤轻尘问几句,不然他这个状师岂不是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可不想……
他有心出力,凤轻尘却不稀罕,凤轻尘挡住宋状师:“宋先生不必动怒,这等小事哪好劳宋先生的大驾。”
说是不让宋状师出面,实际上却是看不起对方,这个宋状师有才名、有本事,可是不够无耻,而脸皮不厚、不够无耻的人,是对付不了血衣卫这群人。
凤轻尘朝大理寺卿做了一个揖:“大人,可否准许我问这位证人几句话。”
今天的事,还是她自己出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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