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4推手,利用与被利用
凤轻尘这个时候完全陷入工作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动作,更不提他们三人那期待的眼神。<-》第;一;中;文s
凤轻尘要是知道他们三个人,脑子里存了这么幼稚的想法,一定会用手术刀,把他们的脑袋打开,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么无聊。
凤轻尘拿着血袋,就朝分离仪走去,同样从工作台下chou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然后……
咳咳……没有然后了。
凤轻尘背对着众人,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做什么,而这个时候孙思行也记起自己的工作了,倒了一杯白水,拿了两粒yào丸给元希先生,示意他服下。
安眠yào!
等凤轻尘分离出造血红细胞,安眠yào和麻醉也应该起效了,就算没起效也不要紧,他们可以等,等到yào效发挥为止!
凤轻尘在手术室忙得昏天暗地,佟珏和佟瑶也没有闲下来,不知怎么的,事情顺利的超出她们的预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回来,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凤轻尘很重视,她们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查这件事了,甚至还借助了王家的力量,可就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清。
十几年前的事情,要真这么好查,凤轻尘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说这事没有古怪,打死佟珏和佟瑶都不信。
“还要查吗?”佟瑶问佟珏,她可以肯定手上的消息是真的,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给她们,而给他们消息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是的,给……有人把她们要的消息准备好了,探子完全没有费力气,很顺利的就得到了,甚至连人证都找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查清楚她们寝食难安。
佟珏点了点头:“查,当然要查,小姐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假,可也不想被人利用,把消息给我们的人,不管是敌是友,但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他们绝对存了利用小姐的心思,虽说事情对我们有利,可想要利用我们家小姐,也要看我们家小姐愿不愿意。”
在凤轻尘身边跟久了,佟珏别得没学会,凤轻尘身上那骨子傲气,她倒是学了七八成。
“你说得对,就算被人利用,也得是我们心甘情愿意才行,现在是午时,小姐没有这么快出来,趁小姐出来前,我们尽力去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小姐对这件事很重视。”
外面大雪纷飞,佟瑶却毫不在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头栽进雪堆里,佟珏也同样,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朝另一头走去……
凤府的人,从来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雪太大了,皇上免了早朝,可太子并没有闲下来,和往常一样起身,用完早膳食后,就召幕僚议事。
这么大的雪,那些贫苦百姓的茅草房,十有会被大雪给压倒,也会许多平民生生冻死,作为太子,就算他不为百姓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借这件事给自己添名声。
幕僚提了不少意见,有几条太子也觉得可行,谈了许久大家也累了,喝杯热茶休息片刻,顺便换另一件事情谈。
“殿下,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凤府的人,应该拿到那些信息了,就不知道凤轻尘会怎么做。”一高瘦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茶杯,一副很有谋算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厉害。
“凤轻尘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看她那天看夜叶的眼神就明白,她很在乎她的父母,此事与她的父母有关,依本宫对她的了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太子胸有成竹,要知道为了走这步棋,他准备了一年。
前不久得到消息后,他就在想要如何拿出来,没想到夜叶就给了制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殿下英明,有凤轻尘冲在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力。只是属下担心凤轻尘会顺势查过来,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在背利用她,她会不会翻脸,转而对向我们?凤轻尘那个可是一个刺头,不好对付。”高瘦幕僚对凤轻尘和九皇叔也算有研究,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棋子利用,哪怕这个棋子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依凤轻尘那狠绝的个性,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多虑了,本宫给她的消息,没有半点水分,就算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再说本宫可没有b她,本宫只是把消息给她,她要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可以什么都不做。”
太子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给凤轻尘提供了情报,凤轻尘出手,消除他们共同的敌人,这是双赢的好事,不存在利用与否。
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会反驳,一个个都说着“太子英明”“太子睿智”“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漂亮”……
同样是把情报露给凤轻尘,太子府一片赞美之声,肃亲王府却是大吼大叫,爷孙俩差点吵了起来。
翟东明杀气腾腾地冲入书房,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下来,让亲兵守在院外,确定没有人会听到后,才问向肃亲王:“爷爷,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肃亲王正在写字,因翟东明这一闹,好好的一副字便毁了,肃亲王一脸郁闷,把笔一丢了,看着面前的孙子,发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翟东明却不管,梗着脖子红着脸继续问:“爷爷你别和我装了,你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能做什么?看看你这个样子,遇事大惊小对的,哪里有半点世子的风范,你连凤轻尘一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想管她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以前他还觉得东明不错,可看到王锦凌、崔浩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九皇叔深沉睿智的算计,还有凤轻尘坚韧不拔的傲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真没有什么优点,遇事只会大吼大叫。
“这么说,你给凤轻尘的情报是真的了,当年她父亲真是因此而死?”翟东明才不在乎肃亲王的批评,这些他听多了。
他就他,爷爷就算再不满,他也不会变成王锦凌那样的人,他学不来。
“是又如何。”肃亲王瞪着翟东明,历经沧桑的眸子闪过一抹悲痛。
凤战是死得很冤,可那又如何,这世间比他死得更冤的人,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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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九九会出来的,九九在大牢,就算消息灵通也会有时差,等九九出来后,轻尘对他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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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5不急,大师的气度
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都吹不进手术室,就算吹进来又如何,凤轻尘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管外面的风雨。<-》s
按凤轻尘那句话:就是天塌下来了,身为主刀医师,也不能离开手术室,离开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是医生的战场,一上战场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交性命交给她的病人,她凤轻尘就是死,也不做逃兵,也不丢下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里,师徒二人配合默契,孙思行暗赞凤轻尘的手法jing妙、下刀jing准,医治的方法更大胆创新、闻所未闻,把他认为只有理论上可行的医治方法,通通化为现实。
一场手术跟下来,他看得很认真,一点也不肯错过,结合凤轻尘事先给的手术流程和原理,他看懂了八成以上,其余不懂的他已经记在心上,等凤轻尘有空时,他再去请教。
要是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光用看的就懂了七成,一定会撞墙。妹……当年她号称医学天才,一场手术跟下来,最多只能看懂七成,孙思行简直就是来打击她这个拥有天才医生名号,却没有天才事实的人。
别看孙思行现在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可当凤轻尘从手术台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孙思行时,就会发现这个看似纯真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
握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前,隐约已有一大大师、国手的风范,孙思行一握刀,就从青涩少年,变成沉稳jing明的国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
凤轻尘虽说没有主刀,可她的jing神也没有放松,孙思行的能力她清楚,可并不表示就可以把一切都推给孙思行,她要跟整台手术,不仅要承担手术助理的工作,还要指导师孙思路行下刀,以免出差错。
不得不说,凤轻尘真得很大胆,这么重要的手术,她居然敢让孙思行这个没什么实践经验的菜鸟动刀,当然,这也说明凤轻尘足够自信。
最重要的部分她已经处理好了,她相信她带出来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手术后续工作,当年她的导师,也是打破规则,提前让她主刀,她亦不会墨守成规,非得要让学生跟了多少台手术后,才能握刀。
天才学生和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
孙思路行没有让凤轻尘失望,握手术刀的手沉稳有力,下刀也利落gan脆,半点也不犹豫,而且完全没有给凤轻尘纠正的机会,孙思行半点错也没有犯。
当孙思行做完最好一步,将刀口缝合后,饶是冷静如凤轻尘,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很棒!”
依孙思行现在的水平,他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起手术,只要她把手术的过程交待清楚就好了。
孙思行细心大胆,医学知识扎实,对医术的理解能力超出常人,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沉稳gan练的主刀孙思行,在听到凤轻尘的夸奖后,脸一红,很不好意思,从一代国手,再度变成青涩少年。
凤轻尘也没有多说,上前替崔浩亭检查起来,一柱香后,凤轻尘很摘下口罩,笑容满面的道:“手术很成功!”
从早站到晚,jing神绷紧,很累,可在在听到这句话后,你发现一切都值得,你的辛苦,换来一条人命!
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师父,手术成功了!”孙思行差点没有欢呼出来,无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从医学角度,这一场手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凤轻尘自从救了王锦凌后,近乎沉寂了,虽医好了几个棘手的病人,可全都是皇子贵妇,不能宣传出去,这个时候把医好崔浩亭的消息传出去,凤轻尘的名声,可以更上一层楼。
“虽说手术成功了,但并不表示可以放松,崔浩亭还需要再观察,至于元希先,让人送他回去。”凤轻尘已从手太成功的喜悦中走出来,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安排道。
手术成功,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手术成功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后续的恢复也很重要。
“思行,我知道你擅长术后调理,崔浩亭的后续恢复我就交给你了,我每天会去查一次房。”手术已经完成,她不打算把太多的jing力放在崔浩亭身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出手术室,外面的风雨她就不能逃避。
只要术后不排斥,崔浩亭恢复是早晚的事情,借这个机会让孙思行和崔洁亭多多接触也是好事,结交世家中有权的公子,对孙思行日后行医,有很大的帮助。
像崔浩亭这种心思复杂的人,也只有面对思行这个单纯的孩子,才会放下心中的戒备,如果思行能与崔浩亭交好,对思行来说有利无害。
当然,这些凤轻尘并不会对孙思行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崔浩亭这么jing明的人,要思行刻意交好他,他肯定会现,而且孙思行也会不自然。
这么单纯的孩子,要好好保护,看到他就能看到世间仅存的那一片净土。
孙思行根本没有多想,听到凤轻尘如此安排,乖巧的应下:“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崔公子,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这一场手术虽然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外力的阻拦,可孙思行知道,凤轻尘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医死人是一件很大的事,崔浩亭要是死在手术台上,凤轻尘就会名声扫地,大夫生涯就此结束,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医术,更不会有人找她医病。
大夫必须是一个小心的行当,对于棘手的病症,很多大夫宁可不治也不冒险,一旦医死人了,于名声有碍。
师徒二人hua了点时间,将手术室收拾好,恢复原状后,才把元希和崔浩亭推了出去,让下人把这两人抬走。
元希送回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崔浩亭则送到离木屋不远处的病房,凤轻尘跟了过去,安置妥当后,交待孙思行好好照看,这几天就住在这边,有事派人支叫她,便离开了。
刚踏出病房,就看到佟珏和佟瑶站在那里等她,凤轻尘加快了步子:“怎么了?”
“小姐,查到那了。”佟珏和佟瑶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这么快?”凤轻尘眉头打了个结:“走,回去再说。”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佟珏和佟瑶点了点头,乖乖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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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6眼药,个个都是高手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回去后总是说话的地方,佟珏和佟瑶本以为凤轻尘一回院子,就会问她们查到的情报,可不想凤轻尘却不急,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用膳。<-》
她要养好jing神,吃饱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面对那些沉封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她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好在,春绘、秋画她们四个人,很了解凤轻尘的习惯,知道凤轻尘从手术室出来,就一定要先沐浴,春绘和秋画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一直在烧,凤轻尘一出来,就有现成的热水可用。
泡在热水里,凤轻尘尽量将身子放松,闭上眼,掩去眸子里是淡淡的忧愁与不安。
这么快就查到她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这件事远比她想要中的还要复杂,而cha手的人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谋利,利用她父母的死谋利。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满心的酸涩,那些人连两个死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为人子女者的她会有多伤心嘛。
无论她是谁,在她心中凤父和凤母就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人,前世那对一个她丢掉,一个不认她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让她叫父母。
她把对父母的渴望,全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她脑子里还有小时候,凤父将她抱在怀里画面,温暖的大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小尘是九洲大陆最漂亮的女孩,等我家小尘长大后,父亲就替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接替父亲,继续宠我的小尘宝贝。”
那是她孺慕以久的父母之情,那是她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亲情,可却生生被人毁了。
啪嗒……一滴泪,顺着凤轻尘眼角,滑入浴涌里。
有些事她可以嫌麻烦避开,可有一些明知是麻烦,她也要迎头而上。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碰触的jin忌,对凤轻尘来说,亲人就是她的jin忌,死去的父母无疑是她最亲的人,谁敢伤害她的亲人,她就百倍讨回,夜叶污辱她爹娘的尸骨,无疑就是碰到了她的jin忌。
哗啦……凤轻尘从浴涌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肌fu往下滑,凤轻尘赤着双足就往外走。
凤轻尘并不是一个大物,如果不是因为九皇叔对她另眼相看,皇上压根就不会想起她的存在,像凤轻尘这样的人,皇上绝对是任她自生自灭。
皇上批改完奏折后,突然想到凤轻尘前几天搬回了凤府,听说她要医家崔家那金贵公子的病,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
“凤轻尘呢?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皇上真不把凤轻尘看在眼里,凤轻尘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
凤轻尘现在能做的,就是撑起九皇叔那张摇摇yu坠的牌子,等到他弄死了九皇叔,凤轻尘就什么都不是,现在……让她蹦跶。
“回皇上的话,凤轻尘过府那天,容府的千金大闹凤府,现在街头巷尾都流传了一句“我是hua娘倾城”的话,不过凤姑娘并不在意,把容府千金送到了顺天府,立马就有人放话要好好照顾她,顺天府伊准备把容府千金送去军营。”
大太监当知道知道皇上想要听什么,挑凤轻尘最倒霉的事情说,一准就能让皇上高兴,皇上一高兴,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容家千金?什么人把她弄出来的?”皇上饶有兴致的道,虽说凤轻尘及时处理了这件事,可凤轻尘的名声也算是受损了,不是什么高招,但对女子来说很实用。
“是安平公主殿下。”太监低着头,正因为此事涉及安平公主,他才特意提起,让皇上知道,总比后面闹出事才知晓的好。
“安平?她开春就要嫁去北陵,还不安份。”皇上一听,眉毛一挑。
对于把这个还算喜爱的女儿,要远嫁北陵,皇上还是心疼的,所以……
“回头去朕的内库挑样东西给安平送去,让她安心待嫁。”皇上并没有责罚安平的意思,反倒安慰。
皇上也的,安平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嫁去北陵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可安平又不能找九皇叔报仇,只能找凤轻尘了。
“是。皇上,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大太监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暗想这夜城主还真是大方,看在这银票的份上,他总得要对方说两句好话。
“还有?凤轻尘过府那天,太子不是去了嘛,有太子还有谁敢闹事?”皇上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满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理由,也没有找到好的靶子,一旦理由充分,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废太子,另立一个太子出来。
大太监在龙威下,双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心的抬头查看皇上的脸色后,确定皇上没有发怒,才大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那天夜城少主夜叶,抬了两俱棺材进凤府,据说那里面是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凤将军的尸骨保存完整,凤夫人的尸骨则成了白骨,只有一块玉佩可以证明,那是凤夫人尸骨。”
“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凤战的尸骨不是被战马踏成了泥?陆以沫不是跌下悬崖尸骨无存,他们的尸骨怎么可能还在?”皇上一拍桌子,怒了。
好呀,连堂堂天子也敢糊弄,这些人是不想活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监声不敢辩解,连忙磕头求饶。
我的皇帝陛下呀,这年头不瞒您瞒谁,再说凤将军的尸体要找到了,你当年也会让他尸骨无存,没找到也是好事。
皇上的确是息怒,只不过凤战的尸体出现,让他想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不……帝王是不会犯错的,犯错的是别人,他已经把犯错的人全部杀了,用他们来给凤战和战场上的三万男儿陪葬了。
转念间,皇上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起身道:“夜叶找到凤轻尘父母的尸骨是件好事,怎么?还闹了不愉快?”
太监极其狗tui上前,站在皇上身侧,抬手好让皇上有人扶。
“皇上,这本是一件好事不错,可偏偏这凤轻尘性情刁钻,仗着有九皇叔和大公子撑腰,自恃甚高,夜少主送尸骨上门,凤轻尘不仅不谢半句,还大发雷霆、口出威胁,把夜少主赶了出来,其他参加宴会的人也被她赶了出来,这不……昨天又顶着大雪,到处道歉。”
大太监这话说得相当漂亮,没有说假话,只是越过一些经过,着重提重点,这都是在这宫里练手出来的。
“到是真性情,这小姑娘年纪轻不懂事,行事难免张狂了一些,你回头告诉夜城主,这事朕知道了。”皇上听到凤轻尘把参加宴会的人赶走,心情大好。
这说明九皇叔把外面的大局交给凤轻尘,是个错误的决定,女人最容易感情用事,凤轻尘不会以为,把人赶走回头道个歉就有用吧,真是天真!
“皇上说得是,这凤姑娘性子直爽,难免会得罪人,皇上,你这是要去哪个娘娘的宫里?”大太监又摸了摸那一袋子珍珠,一张脸笑得如hua。
他就喜欢宫里进新的女主子,以进宫的女子都是聪明人。
“你个老货,怎么?夜城的银子赚得还不够,后宫主子的银子也不放过?说说看,夜城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么卖力,后宫哪个主子又给你了你什么?”皇上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下就点明了,听他的语气并没有多么生气,可见这种事也是皇上默许了的。
这宫里哪有gan净的人,皇上乐见后宫妃子和皇子们内斗,不斗,一个个抱成团,他这个皇帝的威严何在。
大太监知道皇上并没有生气,不过还是摆出一副惶恐的样子:“陛下冤枉奴才,奴才哪敢收主子的东西,那些打听陛下的主子,奴才可是一个没理会,全部呵退了回去。”
大太监大呼冤枉,在皇上那洞悉一切的眼眸下,又低头惶恐的道:“咳咳……皇上英明,什么都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回皇上的话,夜城主给了奴才一万两银子,就让奴才把那天的事情给皇上您一提下,夜少主好心办了坏事,本想借此感谢凤姑娘的救命之恩,哪知……凤姑娘不仅不感恩,反倒记恨夜少主。
夜城主不怕凤姑娘记恨,只担心皇上您被小人蒙骗,认为他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人,夜城主不敢隐瞒圣上,便早早的把这事报了上来。
那天去凤府的人很多了,有不少人可以证明夜城主所言非假,当天凤姑娘不仅把夜少主赶出来,还口出威胁说要拿夜少主去喂蛇。
夜少主记念凤姑娘当初救命之恩,没有计较当违者离去。那天西陵磊太子和南陵锦凡皇子都在,这两位主子还赞凤府的酒好喝,比皇宫的御酿还好喝。”
什么叫上yào眼的高手,这就是了,天下间最好的东西都在皇宫,最好的东西只有皇上才能享受,一句“凤府的酒比皇宫的御酿还好喝”足已让皇上愤怒,大感丢了面子。
杀人不见血,才是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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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7真相,凤轻尘心寒了
南陵锦凡和西陵天磊这两句话,作用可不小,这话换做东陵的官员说只是小事,可两个他国皇子提起,皇上却备感丢人,而且丢人丢到国外了。<-》第;一;中;文s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个皇上小气,好东西不拿出招待南陵和西陵的皇子,却不知他手上根本没有凤府的佳酿。
皇上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大太监却注意到他耳根微动,这是皇上生气的征兆,凤轻尘府上的东西,比皇上用得还要好,这可是大不敬之罪,皇上心里要不膈应,他就不是皇上了。
做奴才的,要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了,他这也算是对得起夜城主给得五万两银子了。
没错是五万两,皇上是英明没有错,可伺候英明皇上的奴才,哪个不是人jing,皇上喜欢掌控一切、英明睿智,他们当然要露出马脚,让皇上“洞悉”,一个无yu无求的奴才,皇上也不敢用。
大太监不再多言,扶着皇上慢慢地后宫方向走,来了这么多鲜嫩的女子,皇上怎么可能不去雨露均沾一下。
皇上走了两步,已将怒火压下,作为帝王他就算和凤轻尘计较,也不会流于表面:“能得两位皇子相赞,可见凤府的酒确实不凡,回头取两坛来,朕要倒尝尝,这比御酿还要好喝的酒是什么样。”
这话就是说,他要喝凤府的酒,喝过后他才能确定西陵天磊说得是不是真的,至于怎么弄来,就不是皇上要担心的事。
“奴才这就去准备。”凤府又不是皇宫,要取两坛酒,极其容易,大太监似乎能看到凤轻尘倒霉的样子。
皇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付凤轻尘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九皇叔:“朕的九弟还不知凤轻尘找到父母的尸骨,回头让人告诉他,这可是一件大好事。”
皇上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让太监把凤轻尘说得惨一些,好让九皇叔愤怒。
人,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才容易出昏招,这段时间九皇叔按兵不动,他根本无从下手,要激怒九皇叔,凤轻尘是一枚好棋子。
“皇上英明。”大太监一张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hua。
给九皇叔说时凤轻尘的情况,完全不需要添油加醋,只要实话实说便行,只要说凤轻尘当场流向一滴血泪,就足已让九皇叔心疼。
他可是听说,这么冷的天,凤轻尘却一直趴在玉棺时,整个人都冻僵了,想到凤轻尘当时那悲痛yu绝的样子,就是他这个无根的人听了,都ren不住动容。
可怜的孩子!
当然,大太监也仅仅只是可怜一下罢了,凤轻尘的死活与他何gan,来到后宫的岔路口,大太监谨记自己的职责,谄媚的建议道:“皇上,如嫔娘娘前些日子编了一只新舞,说要跳给皇上看;良嫔娘娘做了新诗,想请皇上点评;珍妃娘娘这些日子迷上做糕点,听说做了一道叫白雪纷飞的糕点,连皇后娘娘都说好。”
前面都是辅助,后面才是重点,皇上一听当然是去珍妃那里,皇贵妃听到这个消息后,险些把手帕给撕碎了。
珍妃是皇后扶出来的人,珍妃得宠皇后自然好处多多,可偏偏她大着肚子也无法侍寝,只能gan着急,眼见皇上就要被那些新人给吸引走了,谢皇贵妃心里那叫一个恨。
“娘娘,您和那些小妖jing计较什么,您只要平安生下皇子,就什么都不怕了。”谢皇贵妃的贴身老嬷嬷适时提醒谢皇贵妃,别忘了重点。
为妃之道,在于固宠,想要固宠就要拿出能让帝王宠一辈子的东西,一个流着皇帝血脉的孩子,无疑是最好的固宠工具。
没错,就是工具,在后宫的女人眼中,孩子不过是她们争宠、争权的工具罢了,要不是这样,她们怎么可能会冒着一年半不能侍寝的机会怀孕生子。
谢皇贵妃吐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没有错,本宫只要平安生下皇子就行,要生下这个皇子还需要凤轻尘,凤轻尘现在还不能死,你去给凤轻尘提个醒,就说磊太子夸凤府的酒好,皇上都想喝了,让她好好准备。”
这个准备,当然不是把最好的酒献给皇上,而是……逃开这次危机,凤轻尘这么聪明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
“奴婢明白。”老嬷嬷低着头,没人看到她眼中的亮光。
凤轻尘换上了gan净的衣服,绞gan了头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饭桌上,吃着她的一菜三汤,吃完后凤轻尘便去灵堂,给父母上了三柱香,在那里跪了一伙才回到书房,让佟珏和佟瑶把收集到的情报给她看。
凤轻尘会速读,可这一次她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下去,当她看完后,脸上已全是泪水。
她知道真相肯定很不堪,可没有想到,真相尽是如此难让人接受,凤轻尘紧紧的攒着手中发黄的纸张,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佟珏和佟瑶心疼得不行,这种无声落泪最是伤人,她们宁可凤轻尘像那天一样,趴在玉棺上放声大哭,哭出心中所有伤痛,也比这样好。
佟珏和佟瑶想要安慰凤轻尘,可发现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她们再怎么安慰也改变不了事实。
那一对高高在上的夫妻,毁了她家小姐的家,毁了她家小姐的一生,如果不是那两人,她们家小姐还是凤将军和凤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可以平平顺顺过一生,根本不用承担些重任。
“这些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凤轻尘闭上眼,微微抬头,把眼泪眨了回去。
她没有问消息准不准确,只问从哪里来的,敢把这个消息露给她,就表示这消息经得起查。
“小姐,我们派人出去查了,目前只查到这消息和太子府有关,具体有多少人在背后推动这件事下,我们还没有查出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她们能查到这些,还是因为太子没有顾忌,根本没有清理gan净,不然她们什么都查不到。
“太子?他还真是不死心,就那么一个破身体还想斗,就算我如他的愿,把皇后毁了又如何,他没有母亲还能坐稳太子之位,东陵子洛没有母亲,一样可以得皇宠。”凤轻尘松开手心,任手心里的纸飘下去。
“去,把你们找到的那个老嬷嬷带来,我有话要问她。”不仅物证,连人证都找到了,凤轻尘不得不说,太子有心了!
只是,她的心已被东陵皇室给寒了,太子再有心,她也不会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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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8厌,你们东陵皇室的人都没有心
世人都知凤战是死在战场上,是为国捐躯,虽战败但对一个将士来说,能死在战场上也是一种荣幸,可有谁知凤战死得有多冤……
当年,东陵与南陵开战,凤战是先锋大将军,因情报有误,凤战陷入南陵的包围,凤战察觉事情不对,怀疑东陵有人暗中勾结南陵,意图让东陵战败。<-》
因不知背叛东陵的人是谁,凤战不敢大张旗鼓的派人回去求援,怕被人暗中给杀了,或截了他的情报,只秘密派亲信的人回皇城,向皇上禀报军情,请皇上派援兵前往。
凤战的顾虑是对的,当初的确有人与南陵勾结,想要他这个少年名将死在战场上,可凤战算到所人,独独没有算到那个让他忠心的皇上。
因皇上的延误,凤战没有等到援军来,便战死了。
按理皇上接到军情后,再派援兵前来,这个时间足够了,却不想凤战的紧急情报到了宫门口,却送不到皇上的面前,凤战等的援军,在他死后三天才到。
援军到了,连凤战的尸骨都不到了。
在凤战的紧急军情送来前,山东卢家送来一个叫胡的女姬,皇上一见万分心喜,当天便招胡姬侍寝,整整三天没有踏出宫殿一步,三天三夜不理国事、不理政务,只宠幸那胡姬。
三天后,皇上从后宫出来,看到凤战的紧急军情,并没有太在意,风战是出了名的常胜将军,jing通兵法,擅长以少胜多,是九洲大陆为数不多的少年为将。
凤战以前也有请求过援军支援,好几次援军晚到了,甚至根本就没到,凤战都支撑了下来,这一次不过是晚了三天,皇上一点也不觉得会有危险,丝毫没有愧疚感,只说了一句:“把消息压下,对外就说凤战的折子刚刚送到。”
在皇上有心遮丑下,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皇上hua一天的时间处理了国家大事,和众大臣讨论了凤战“刚刚”送来的折子,打算派十万援兵前往,文武百官皆赞皇上英明。
处理完政事,皇上又回后宫与妃子嬉闹,整一个沉迷于色不理政务,有不少大臣、御史上折子请皇上以国家大事为重,可皇上根本不理会,甚至肃亲王也劝说过,可同样没用。
不过,因凤战那件事,让皇上不敢连续数天不出后宫,于是,他每天会chou出一点时间来,处理政事。
至于凤战的事情,皇上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因凤战秘密行事,知情人不多,而他也早已把知情人给处理了,没有人知道凤战的折子是什么送上来的,也不会有人指责他沉迷女色,误了军国大事。
可是……再掩饰也没有用,因援军晚到,凤战全军覆没,战死沙场,尸骨被战马踏成了肉酱。
皇上大怒,斥责凤战,同时下旨降了援军将领的职务,说他耽误军情,所有人都有错,唯独皇上没有错,凤战战败而死,当然也就没有他该得到的荣誉。
将军百战死,凤战死在战场上没有觉得不对,就算偶有几个发现不对劲,也因为凤战死了,还有皇上的盛怒而懒得多管,当官的哪个不是老油条,就算知道有问题,也不会认真计较,糊弄糊弄就过去了。
难得糊涂!
虽说凤战之死没有人知道皇上有错,可皇上心里还是很愧疚的,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宠幸那胡姬,不过,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别人不知情,可肃亲王却是知道凤战是怎么死的,只是……
他不能为了一个死人,而把君王失德之事闹出来,这件事他不仅不能说,还要替皇上隐瞒,再说……
就算把真相暴出来又如何,皇上需要为臣子的死负责吗?
当然不用。
没有会说皇上有错,这些人只会说其他人的错。胡姬魅惑君上,宫人阿谀奉承隐瞒圣听,皇上是不知情的,皇上只不过是被小人蒙蔽了。
所以肃亲王说凤战死得冤,一代名将居然因为一个姬妾而惨死沙场,最主要没有人知情,所有人都说是凤战指挥失败,害死和他一起冲在前线的士兵。
至于凤夫人的死!
凤轻尘只想说,皇后不愧为是皇上的妻子,这狼心狗肺的程度都一样,什么叫凤夫人为救皇后而死,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她母亲根本不是为救皇后而死,而是被皇后害死的,她母亲并没有为皇后挡剑,是皇后拉她母亲挡在自己的面前,皇上拿她母亲的身体挡盾牌……
她母亲为皇后挡了数剑,并没有死,可是皇后怕这件事传出去,被君臣指责她失德,不配母仪天下,命人将她母亲推下悬崖,制造凤夫人为救皇后,跌入悬崖而死的假象,同时把所有知情人都灭口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皇后自以为把所有知情人都灭口,却不知她身边的一个大宫女,因惊吓过度失足,和她母亲一样跌入了悬崖。
这个宫女很幸运,她被树枝挡了一下,跌下去并没有死,可她母亲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中数剑,掉下去已经没气了。
那宫女找到她母亲时,她母亲的尸体已被野兽给撕碎了,那宫女心里害怕,又同情她母亲的遭遇,便找了一个山洞,挖了一个坑,把她母亲的尸骨给掩埋了。
宫女把她母亲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只留下她母亲随时佩戴的一块玉佩。
那尸骨不用验,完全可以肯定是她母亲的尸体,她不能再心存侥幸,认为没有找到她父母的尸骨,她父母就可能没死……
“呜呜呜……东陵皇室,你们欺人太甚。凭什么,凭什么呀……你们的命就是命,我爹娘的命就不是命嘛,你们自己失德,凭什么要拿我父母的命来遮掩,凭什么呀!”
九皇叔走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趴在桌子上低泣,对于他的到来,凤轻尘完全不知。
九皇叔心疼得要死,凤轻尘的警觉一向高,他都走进来了,凤轻尘都没察觉,可想而知凤轻尘此时有多伤心。
他怪自己来晚了!
他在大牢里听到皇上派人告诉他的消息,顾不得暴露自己的实力和在宗人府的人,直接把皇上派来的人解决,直冲凤府。
他很清楚,凤将军和凤夫人在凤轻尘心的地位,对凤轻尘来说,这两人的死,是她此生也无法弥补的遗憾,夜叶把他们尸骨抬回来,又一再出言污辱,凤轻尘绝对会愤怒的想要杀人。
看着悲怆颤栗的凤轻尘,九皇叔来不及拍打身上的雪,大步走到凤轻尘身边,伸手将她搂在怀里:“轻尘,别哭!”
你还有我,有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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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9拳打脚踢,不还手
你还有我,有我在!
我会带着你父母的那份爱,一起爱你!
这话,九皇叔想说,可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凤轻尘发现有人抱住她,第一反应是动手,把人格开。<-》
而凤轻尘出手,绝不是hua拳绣tui,她的动作用力迅速而有力,在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已经先动作了。
咚……凤轻尘手一抬,手肘撞在九皇叔的胸口处,拉开两人的距离,脚一抬,又往九皇叔小tui踢去,九皇叔吃痛,不过是刹那的愣神,凤轻尘已经挣开了九皇叔的怀抱,一个旋身,往后退。
嘶……九皇叔痛得直chou口气,凤轻尘下手真重,可他怕自己出手,会伤到凤轻尘,即敢还手又不敢动,只能让她打。
九皇叔可以肯定,他的胸口肯定内伤了,至于小tui绝对淤青了。
“什么人?”凤轻尘后退三步,往脸上一摸,将泪水擦gan净了,眼中散发着冰冷的杀气,一抬头看到来人,凤轻尘眼中的杀更甚,双眼中跳动着愤怒的火跃:“东陵九是你?”
连九皇叔都不叫,可见凤轻尘有多怒!
“咳咳,是本王。”九皇叔强压下伸手揉胸口暗杀的动作,一派潇洒、肃手而站。
他在等,等凤轻尘道歉。
连来人是谁都不清,就胡乱下手,这个习惯不好。
难不成,他以后每次靠近凤轻尘,都要先被打一顿,那也太危险了。
凤轻尘这个习惯不好,得改!
九皇叔默默在心中道,幽深的眸子盯着凤轻尘,等凤轻尘主动上前,可不想……凤轻尘的确主动了,可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东陵九,你来得正好,我正要找你算账。”凤轻尘捡起地上的纸,上前一步,“啪”得一下,往九皇叔脸上砸。
“东陵九,你好好看一看,看看你们东陵皇室的人何等的狼心狗肺,看看你们东陵皇室的人是何等的自私无耻。东陵九,你们东陵皇室没有一个好人,你们根本就没心,你也一样……你们都是混蛋。”
纸张打在脸上,纸片刮得脸颊生痛,九皇叔怒了。
他是来哄凤轻尘的没有错,可并不表示他会做低伏小,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就算做错了,他也有他的骄傲和尊,凤轻尘此举太过了。
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把东西往他脸上甩,还没有人敢指着他的鼻子骂,凤轻尘是第一个。
很好!
凤轻尘,这事本王记下了。
凤轻尘不高兴,九皇叔更不高兴,原本想要抱着凤轻尘安慰的念头也打消了,一张扫过面前的纸,紧紧地捏在手上,在凤轻尘面前晃了晃。
“凤轻尘,你最好祈祷这两张破纸有本王看得价值,不然本王会好好跟你算一算,你往本王脸上甩东西的账。”
“算就算,我怕你呀,你想找我算账,我还没找你算账呢。”凤轻尘头一抬,就顶了回去。
她现在看到姓东陵的就人讨厌,看到姓东陵的人,就恨不得杀了他们。
凤轻尘怒气冲冲,双眼瞪得滚圆,一副倔强的样子。九皇叔冷冰冰,虽怒却没有表现出来,与凤轻尘对视,看凤轻尘气成这样,九皇叔yao了yao牙,ren了!
能让凤轻尘气成这样,这纸上的东西绝对不一般,九皇叔也好奇这纸上到底有什么,打开一看……
九皇叔当场就愣住了:“原来,这才是真相。”他能明白凤轻尘的愤怒,只是……凤轻尘是不是找错人了。
“哼,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凤轻尘冷讽道,她才不信九皇叔不知道这件事,九皇叔要查的事情,还能查不到嘛。
知道凤轻尘为何生气,九皇叔也就没有与凤轻尘斗气的立场,是他们东陵皇室,对不起凤家夫妇。
九皇叔放低身段道:“这件事,本王真不知。”
他有派人查,只不过当年知情人都死了,深入查下去也没有效果,再看凤轻尘并不怀疑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了,他也就停手了。
有时候,不知是福气,却不想……
夜叶抬来的两俱尸体,将陈年往事都挖了出来。
“你当我是小孩子呢,那么好骗,你那好侄子都知道的事情,你会不知道。”凤轻尘一点也不相信,刻薄的讽刺道。
“太子?这消息是太子给你送来的?”太子他长大了,连这种小事也能利用上,聪明了。
九皇叔心微沉,他当然明白太子此举有什么目的,太子太心急了!
“不然呢?你以为没有人刻意将消息透露给我,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情查清楚?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查得到,当然,并不是太子一个人,除了太子还有其他人了。”凤轻尘话里话外都是讽刺的意味,可却将消息透露给了九皇叔。
她知道,她父母的死与九皇叔无关,可她就ren不住生气,谁让九皇叔姓东陵,出自东陵皇室。
九皇叔微微叹气,皱了皱眉,他不喜欢,非常不喜欢凤轻尘这刻薄的样子,这都不像凤轻尘了。
“轻尘,你冷静一点,既然你知道太子刻意把消息透露给你,你就明白太子没有好心。”九皇叔知道这件事情对凤轻尘的打击很大,但他还是希望凤轻尘能恢复平日里的冷静,仔细想一想这件事。
这事,并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冷静?九皇叔,你觉得我还不够冷静吗?我要怎样才叫冷静,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当作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继续忠于你们东陵皇室,等皇上把我推出去送死?
东陵九,我告诉你,我要不是足够冷静,你现在就看不到我了,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就背着那些炸yào,进皇宫,把皇上和皇后都炸死,让他们给我爹娘陪葬。
九皇叔,你知道的,我有那个能耐,只要我把炸yào埋好,轻轻一按,就能让皇上和皇后尸骨无存,至于如何潜进皇宫,这个一点也不难,感谢你九皇叔,让我知道了皇宫的秘道。”
冷静,她还不够冷静嘛,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要怎么样做,才叫冷静,凤轻尘土咄咄b人,一脸冷笑……
看九皇叔的样子,就好像看陌生人一样。
九皇叔心中的无奈更甚至,心中暗怪扣下消息的人,怎么不把早点把凤府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害他这个时候才来,正好撞在凤轻尘的枪口上……
回头,要把那些保护凤轻尘的暗卫拉回去重新训练,一个好的暗卫,不仅要保护好主子,还要懂得为会主子分忧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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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哄人,云家晚了一步
凤轻尘因为知道,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而震怒,他不能和这样的凤轻尘计较,可失去理智的凤轻尘,实在很难沟通,刁蛮的让人头痛。<-》第;一;中;文s
九皇叔再次叹了口气,无奈的劝说道:“轻尘,你别这个样子,这样都不像你了,你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你父母也无法复活,你也会被牵连,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们不能做,你想要报仇不应该用这种办法。”
好吧,他承认凤轻尘说得没有错,凤轻尘现在还算冷静,要是她不顾一切的动用炸yào,把皇上和皇后都炸死了,那才叫麻烦。
那个时候,东陵一定会大乱,其他三国也会趁机发兵,到时候倒霉就是东陵的百姓,还有凤轻尘自己。
九皇叔的痛心,九皇叔的失望,凤轻尘了都看在眼里,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一看到九皇叔,就ren不住口出恶言。
她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没有资格任性,却自以为自己有人宠着,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恣意妄为。
凤轻尘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就算九皇叔再喜欢她,再宠她,也不可能一直包容她的任性和不讲理。
“呼……九皇叔,你说得没错,炸死了皇上和皇后又如何,我爹娘也无法复活。”就算她把全天下人都炸死了,她也得不到她想要的父爱和母爱。
她凤轻尘,命中注定就没有父母缘,在这一点上,她就是想不认命都不行。
“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最好,轻尘,这件事我们从长计议,这事急不来,你千万不要冲动,总之,本王向保证,定不会让凤将军和凤夫人白死。”
九皇叔见凤轻尘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整个人都松了口气,上前,试探地碰了碰凤轻尘的衣摆,发现凤轻尘没有拒绝,脸上一喜,大着胆子将凤轻尘拉入怀里。
凤轻尘的挣扎了下,没有挣开,便不再动作,依靠在九皇叔的肩膀上,任九皇叔的大手在她的背上轻抚。
“轻尘,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知道你心里有恨,你要不痛快,你就骂,打我,千万,千万不要伤害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你知道现在并不自由。轻尘,别让我担心……”
他现在被皇上盯得死死的,要出来一次也不容易,如果凤轻尘不能冷静下来,他在大牢里肯定无法安心,到时候他要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只会便宜了皇上。
其实,被人这样宠着感觉很好,伤心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依靠,真得很幸福,在九皇叔面前,她不用坚强,不用勇敢,她只要做最真实的凤轻尘。
凤轻尘握拳,在九皇叔心口轻轻地捶了一下:“骂你,骂你有什么用,骂你我爹娘也不会活过来,骂你也改变不了你哥哥和嫂子害死我爹娘的事实。
东陵九,我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你为什么要姓东陵,为什么你要和那个混蛋是兄弟,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说到最后,凤轻尘便是轻轻的打,而是重重地捶打九皇叔,咚咚咚……凤轻尘根本不控制力道,每一拳都打得极重,脚也时不时往九皇叔身上踹。
既然九皇叔说随她打骂,她不趁这个机会打个够本,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再说,打九皇叔一顿,已经算轻的了。
嘶……
九皇叔那叫一个痛呀,照凤轻尘这样打下去,他明天起chuang,估计全身都会酸痛,可偏偏话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他也不能劝阻凤轻尘,只能任凤轻尘fa泄。
等到凤轻尘打累了,停下手了,九皇叔才松了口气,也不去管自己身上的伤,只将凤轻尘抱紧:“轻尘,我知道你愤怒、你伤心、你难过,可这些都是没用的情绪,你再伤心难过也改变不了事实。现在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们好好谈一谈这件事好不好?”
“嗯。”凤轻尘应了一声,往九皇叔怀里挤了挤,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把眼泪、鼻涕全部糊在他的衣服上。
叫你姓东陵,叫你哥哥嫂子害死我父母,叫你冷静,叫你高傲,叫你……逃狱。
凤轻尘每蹭一次,就给九皇叔加一条罪名,至于九皇叔抱着她说了什么,她表示完全没有听清。
朝九皇叔又打又骂的fa泄了一通,凤轻尘已经冷静了下来。
诚如九皇叔所说,她再伤心也改变不了事实,与其伤心难过,不如筹划如何报复。
炸死皇上和皇后是最不理智的行为,杀了他们,东陵会大乱不说,她也会成为整个东陵的敌人,东陵下一任皇帝,就是举全国之力,也要杀了她为皇上和皇后报仇。
好吧,当敌人是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时,她能做的就是暗中谋划,急不来。
九皇叔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劝说的话,打破了他一次性说话最多的记录,可说着说着,九皇叔发现……
凤轻尘走神了。
九皇叔怒了,他发现凤轻尘今天晚上,就是来挑战他ren耐极限的:“凤轻尘,你有没有听到本王的话?”
凤轻尘敢说没有,他立马把人抱起来打一顿。
“有。”凤轻尘一个机灵,连忙回答。
“是吗?那你告诉本王,本王刚刚和你说了什么?”从凤轻尘这声音,九皇叔就明白,凤轻尘冷静了下来。
很好,可以算账了!
说了什么?
凤轻尘脑子一堆问号,她根本没有在听,哪里知道九皇叔说了什么,可这个时候要说她真走神了没听到,九皇叔估计会发飙。
凤轻尘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想着她要说什么才能逃过九皇叔的追问,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咳咳,九皇叔,你知道前几天云家向我提亲的事吗?”这事,她就算不说,九皇叔早晚也会知道,云家的动作不小。
万分恭喜,凤轻尘这话题转移的太成功了,九皇叔果然不再计较凤轻尘失神的事,而是加重抱住凤轻尘的力道,语带威胁的问道:“云家?怎么,你想要嫁入云家?”
没想到,云家人的眼光这么好,居然能看到凤轻尘身上的好,不顾凤轻尘的名声前来线下聘,只可惜云家晚了一步,凤轻尘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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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1答应,把云家踏为平地
明珠蒙尘,能慧眼识珠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九皇叔没想到,这天下还有人和他的眼光一样好,看到了凤轻尘这颗蒙尘的明珠。<-》第p`一p`中p`文s
云家能不顾外界对凤轻尘的评价,执意求娶名声尽毁的凤轻尘,不得不说,云家的当家眼睛很毒。
九皇叔此时很庆幸,他下手早,不然……依凤轻尘追求平淡生活的决心,说不定她真考虑嫁入云家,毕竟云家给出来的是,凤轻尘一直想要的正妻之位,而且还是云家当家主母的位置。
这无疑,是对凤轻尘清白的最有利证明,只要她嫁入云家,在云家的庇护下,她这一生都不会再受流言侵扰,她这一生都会平安顺遂,依凤轻尘的手段,要在后院生存完全不成问题。
可……明知这样的生活,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九皇叔依旧不允许。
凤轻尘的幸福,只有他能给,别人给得都不行,再好他也不允许凤轻尘要。
“凤轻尘,你想嫁入云家?”九皇叔紧紧地抱着凤轻尘,目光如炬,见凤轻尘半天不答,再次问道。
他怕,怕凤轻尘后悔,后悔这么没名没份的跟着他……
嫁入云家?当然不想了,她不回答就是觉得九皇叔这个问题很白痴,根本没有回答的价值。她要想嫁人,当初就不会任九皇叔爬上她的chuang。
只不过,见九皇叔这么认真紧张,一再追问,她当然不会老实的回答,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让九皇叔紧张一下。
凤轻尘仰着头,一脸认真的道:“云家很不错,云家如此有诚意,不顾我的名声来求聚,我想做云家的当家之母应该不会太难。”
“你想做云家的当家主母?”九皇叔提高音量,加快语速。
“我不配吗?”凤轻尘笑着反问,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
九皇叔敢说不配,她立马把九皇叔踹出去,九皇叔要说配,那她还要回答什么。
可惜,九皇叔并不是笨蛋,他怎么听不出凤轻尘话中的意思,九皇叔冷笑一声,威胁道:“凤轻尘,你想做云家当家主母?我告诉你,你那做梦,本王不会允许。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王就敢发兵云城,把云家踏为平地,本王到要看看,到时候你嫁谁去。”
看凤轻尘一脸平淡,九皇叔又补了一句:“凤轻尘,别以为本王只是说说而已,本王说得出就做得道,不信你试试,你敢答应云家的求亲,本就就敢毁了云家,让云家恨你一辈子。了。”
如果说前一句只是威胁的话,那这一句就是杀,九皇叔再次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要将凤轻尘揉碎一般。
凤轻尘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九皇叔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和狠厉,让她有一刹那的心慌,她没想到她随意的一句话,居然能让九皇叔如此愤怒,甚至有为她发兵的云城的冲动。
她凤轻尘何德何能,当得起这个男人如此的厚爱,当得起红颜祸水之名。
凤轻尘不敢呼痛,不敢挣扎,不仅如此,她还用力反抱住九皇叔,万分肯定的道:“不会的,我不会嫁给任何人,我不会答应云家的求亲,云家再好、云家的当家主母再威风,也与我无关,我凤轻尘不要,不要……”
凤轻尘真怕九皇叔九皇叔发兵云城,真得怕这个男人,为她血洗云家,她相信九皇叔做的到,可她不想这样,她不想做那祸国红颜。
九皇叔真要发兵云城,那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全部白费了,东陵就再也没有九皇叔立足之地,他将会成为乱臣贼子。
要知道,九皇叔只是一个没有封地亲王,九皇叔手上是没有兵权的,他要发兵云城,就是谋反,这是将把柄交送了皇上手里。
绝不能,她绝不能让九皇叔这样做。
凤轻尘紧紧地抱着九皇叔,无声告诉九皇叔,此生,除了他,凤轻尘谁也不要,再好的家世,她凤轻尘也不要,她凤轻尘只要东陵九。
这还差不多!
九皇叔松了口气,只要凤轻尘不愿意嫁,他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云潇还不足为惧,九皇叔稍稍松开凤轻尘,让她能够喘气,他可舍不得把凤轻尘给勒死了。
要再找一个,像凤轻尘这样的女人,几乎不可能!
他之前听说云家向凤轻尘提亲的事,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认为凤轻尘会嫁给云潇,如果凤轻尘愿意嫁给云潇,当初就不会拒绝王锦凌。
想比云潇,九皇叔觉得王锦凌才是最大的威胁,凤轻尘对王锦凌没有任何防备,甚至男女之防也没有。
为了杜绝此类事情再发生,九皇叔觉得他有必要告诉凤轻尘,他的底线,九皇叔把凤轻尘的身子扳正,与自己面对面,四目相对。
九皇叔一脸严肃的道:“凤轻尘,你给本王听着,这辈子除了本王,你谁也别想嫁,你要敢答应别人的提亲,本王就敢把对方杀人,看你怎么嫁。”
“要这么狠吗?”凤轻尘听得全身发寒,怎么感觉她就一个克夫命?
“狠吗?本王要是狠的话,就会把所有打你主意的人全杀人,王锦凌是第一个。”九皇叔眯着眼,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如同盯上了猎物的猛兽,凤轻尘甚至看到他眼中的绿光。
“王锦凌是朋友,只是朋友,你别乱来呀。”凤轻尘真得吓到了,明明是九皇叔来安慰她,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九皇叔威胁她。
这是哪里出了错?
“只是朋友吗?只是朋友的话,你需要这么紧张他,这么担心他?”九皇叔冷笑,烛火被风吹得忽明忽暗,衬得九皇叔的表情,也是一半阴郁一半冰冷,如同恶魔一般。
凤轻尘打了个寒颤,突然觉得自己这话题转移得太笨了,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把自己给绕死了,她真是个白痴,怎么就不会选一个安全的话题。
“怎么?说不出理由了?”九皇叔见凤轻尘不回答,满腔的怒火又跑了出来,他之前不说,是因为他不屑,他的骄傲不允许,可现在他在宗人府大牢,许多事情都无法顾忌到,他有必要把话说明白一点,免得这个女人给他装糊涂。
他可没有忘记太鲁阁大峡谷发生的事情,他相信王锦凌也不会忘记,不然王锦凌不会如此迅速、狠厉的对王家长老出手,不惜动摇王家的根本,也要掌控王家的大权。
“这需要什么理由,我和锦凌之间本就是清清白白的,我们只是朋友,也只可能是朋友。”虽说和王锦凌认识的时间不算长,可对她来说,王锦凌就像是她多年的老友一般,彼此默契、熟悉,她怎么也可不能对自己的老友下手。
太熟了,她下不了手。
要下手,她早下手了,哪里会给九皇叔机会,她可没有忘记,当初九皇叔有多恶劣,把她当猴子耍。
“你把他当朋友,他未必。”九皇叔当然相信凤轻尘,他不相信的是王锦凌,不过他亦明白,王锦凌的事情,是没有办法与凤轻尘沟通,凤轻尘是死脑筋。
“你多心了,锦凌不是那样的人。”凤轻尘出口就替王锦凌辩解。
“哼……”九皇叔冷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凤轻劝学寺,不再多说,说了凤轻尘也不会相信。
凤轻尘认为王锦凌说过,他们是知己好友,便一辈子都是知己好友,不会改为。
凤轻尘根本不知男人的本性,所谓的知己好友,不过是接近对方的一个手段罢了,王锦凌很明白,他要是不答应,他和凤轻尘连朋友都没得做。
凤轻尘这个人该gan脆的时候,还是很gan脆的,只不过于感情上少一根筋,认定就是认定了,死也不悔改。
一如凤轻尘当初认定他一般,无论他多么恶劣地对她,无论他多么漠视她,她都能傻傻地往前冲。
在凤轻尘心中,每一个人都有对应的位置,亲人、爱人、知交好友、好友,她认定了,轻易不会改变。
九皇叔不知道凤轻尘这种爱恨过于分明的个性是好还是不好。
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抬头看着凤轻尘泪痕犹在,却已明媚的小脸,九皇叔心情大好。
雨过天便晴,凤轻尘能从悲伤和愤怒中走出来,也不枉他特意从大牢里闯出来,凤轻尘冷静了,他们应该好好谈一谈,当年发生的事情。
凤夫人的事他没有什么好说的,作为皇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失德,杀死一个将军夫人,并不算大事,只不过皇后做得不gan净,让人露了出来。
只能说皇后倒霉,惹上凤轻尘这个煞星,换作一般人,知道了也只能认了,为天家而死是荣幸。
至于,凤将军的死,他希望凤轻尘能看明白,这件事并不简单,表面上看来是他皇兄沉迷美色,延误了军情,可真相真有这么简单吗?
九皇叔不信!
那个美人出现得太是时候了,他皇兄并不是一个沉迷美色的荒诞帝王。还有山东卢家,好像凤将军死后,他们一家就立马就从东陵官场消失了……
他不是为自己的皇兄辩解,他只是不希望凤轻尘,找错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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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2洁癖,暗卫很忙很苦逼
九皇叔不是凤轻尘,他不会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因,失了该有的理智和冷静,做出不明智的判断。<-》
一张薄薄的纸,凤轻尘只能看到三成,他却能看到七成以上,他不允许自己的判断,被感情影响。
再说,这种事也只有当局者才会迷,他只会为凤轻尘担心,为凤将军和凤夫人的死惋惜,再多……
请恕他心冷。
他自己爹娘死了,他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悲的,这世间谁人能不死,死了便死了,再伤心悲愤,也不能让人活过来。
九皇叔连夜赶来,就是怕凤轻尘感觉用事、鲁莽行事,着了别人道,皇宫里出来的孩子,每一个人的心思都是七绕八绕的,看着对你好,实则就在里面埋了一把刀。
不是他不相信凤轻尘,而是这个时候的凤轻尘最脆弱,也最好利用,见凤轻尘冷静下来,九皇叔核算一下时间,便开口道:“凤轻尘,我们合计一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今夜哄凤轻尘的话,已超出了他的极限,他是再也说不出这种拈酸吃醋的话了,他脸皮薄。
九皇叔解开身上的披风,准备坐下来和凤轻尘好好谈一谈,正事要紧了,他现在出来一趟不容易,不能lang费时间。
可谁来告诉他,他的衣服是怎么一回事?
“凤轻尘,你可以解释一下吗?”九皇叔看着自己胸前那一片污渍,俊脸无法控制的扭曲了起来。
鼻涕、眼泪……糊了他一身。
好脏!
九皇叔感觉自己的头发在发麻。
他真得很厌恶这种感觉,很脏,很脏!
九皇叔僵在当场,看着自己胸前,一脸嫌恶……
凤轻尘一副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样五,一脸心虚,连连后退,不多时,屋内传来一道尖叫声。
暗卫掏了掏耳朵,继续猫着。
……
凤轻尘不是笨蛋,九皇叔把怀疑和发现和凤轻尘一一说明后,凤轻尘就明白了,当下表明会乖乖听话,绝不乱动,更不会傻傻地去找皇帝夫妇报仇。
待天晴,她会挑个风水宝地,选个好日子,把她父母安葬,然后……去玄霄宫,她也想知道,她母亲到底是什么人,据说她了母亲当初也是“jian民”。
知道凤轻尘都打算好了,九皇叔也不再多言,不过离去前,丢下了一句话:“那些炸yào,本王已让人取走了,你不用再cao心了。”
这种危险的武器,还是留在自己手上好一点,万一凤轻尘chou风,去炸皇宫可就不好了。
凤轻尘的就是他的,九皇叔取得心安理得。
怎么可以这样!
凤轻尘一脸不愤,可不等她开口,九皇叔就一个冷眼扫了过来。
恃宠而骄要不得,凤轻尘不会以为,他没脾气了吧!
呃……
凤轻尘果真不敢再说,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看着九皇叔的身影,消失在雪地里,久久不动……
这个男人,为她做到了极致,她要再不知足,就真得太贪心了。
凤轻尘轻轻地擦掉脸上的泪。
爹,你看到没有,你没来得及替我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我自己找到了。他不一定是天下最好的男人,但一定是最适合我凤轻尘的男人!
凤轻尘关上书房的门,往回走,将那几发黄纸给烧掉了。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真相,不是几张纸可写出来的,有些东西自己心里明白就行,这纸不用再留下来,留下来也是一个祸害。
了了一装心事,又因九皇叔的到来,凤轻尘心中的压抑与愤世的情绪,消散了不少,来到灵堂,对着凤父凤母的尸体,默默地发呆,好半晌才说了一句:“爹,你用命保卫这个国家,保卫这个国家的百姓,你肯定不希望我为了给你报仇,毁了这个国家,让这个国家的百姓流离失所。
爹娘,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枉死,当年欠你们的人,我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这是为人女儿的我,唯一能替你们做的事情。”
说完这话,凤轻尘便往自己的房间走。
明天,又是展新的一天,而这一次凤轻尘心中的阴郁也真正的消散了。
……
九皇叔一出凤府,就看到暗卫捧了一件gan净的外衣,在门口等他,九皇叔点了点头,换上gan净的衣服。
暗卫心中窃喜,总算做了一件让主子高兴的事情,这下主子不会把他们拉回去重新训练吧。
可不想,九皇叔下一句话,让暗卫有一种瞬间跌入地狱的感觉。
“不顾主子的安危,擅自离开,训练加两倍;知情不报,不懂为主子为分忧,再加两倍,自己回去领罚。”
丢下这一句,九皇叔便消失在雪地里,朝宗人府大牢赶去,没有意外,那里还一场大仗在等他……
暗卫默默地站原地,目送九皇叔离去,大片大片的雪hua落在他身上,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做凤姑娘的暗卫真心苦呀!
守着不走,那叫不为主子分忧;离开,那又是不顾主子的安危。
呜呜呜,他们要怎么做才是对的?
如果可以,暗卫真想抓着九皇叔的胳膊拼命的摇:“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们要怎么做你才满意。”
其他几个暗卫,见他们的头半天没有回来,颇为担心,交换了一个眼神,留下两人继续保护凤轻尘,另两人寻人去了。
没走多远,就看到快成雪人的头,两人心中一骇,暗道头这是遇到什么高手了,把他们头打死了,还能让他们头不倒。
可……当两人离“雪人”还有十步远时,雪人动了。
啪啦啪啦……雪人甩掉身上的雪hua,转身,用冰冷的眸子,看着来找他的两个暗卫,不顾对方眼中的惊恐,冷冷的下令道:“不顾主子的安危,擅离职守,训练翻倍!”
什么?
两个暗卫眼一翻,险些晕倒过去。
他们终于明白,他们的头,为嘛会变成雪人了。
这是马pi拍在马tui上了,而他们……
很不幸,没有学乖。
两暗卫站在原地,连雪hua沾了一身都不知。
凤姑娘的暗卫不好当呀!
然后,很多年后,这一批暗卫,看着那些个新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做小公主的暗卫对你们来说,是人生最大的幸运!亦是最大的不幸!
当然,后半句话他们是不会说的……
暗卫这种活,做得好了那就是主子的心腹,做不好那就得回炉重造。
先不说暗卫有多么苦b,九皇叔冒着寒霜而来,被凤轻尘拳打脚踢一阵后,又顶着寒风而去,刚踏入宗人府大牢,就发现气氛不对。
九皇叔不以为意,唇角微微一动,动作依旧,从容的朝大牢里走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这是回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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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3常话,九皇叔的借刀杀人计
宗会府大牢里,一身明黄朝服的皇帝陛下,正坐在九皇叔平常做的位置,看九皇叔平时看的书,喝九皇叔天天喝的茶,一派
九皇叔则不疾不徐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皇上也不惊讶,自顾自的往里走,除了换了一个人坐在牢里,宗人府大牢并没有什么不同,皇上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静悄悄的和平日九皇叔呆在这里一样。<-》第p`一p`中p`文s
这种奇景也只有在宗人府大牢能见到,皇上不像皇上,犯人不像犯人的。皇上坐在大牢里,犯人从牢外走进来。
“皇兄!”九皇叔不骄不躁,亦没有半分不安,静静地站在皇上面前,丝毫没有越狱,被人抓包后的尴尬。
和九皇叔这份淡定从容相比,凤轻尘那点子完全不够看,看看人家多淡定呀。
“回来了。”皇上举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眼神柔和,那动作,那语气,怎么看怎么像和气的长辈,没有半丝火气,可……
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皇上要真没有火气,就不会在大雪天的出宫,在宗人府大牢,一等就是一个晚上。
皇上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九皇叔平静的站在那里,即不回话亦不低头,平静地与皇上对视,完全没有面对皇上,该有的尊敬与前辈。
皇上也不生气,九皇叔要真惶恐跪在他面前,他才要怀疑面前的人是不是假的,皇上指了指了对面的位置:“坐!”
九皇叔也不客气,一撩衣袍就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也不要皇上说,自己就给倒上一杯喝了起来。
他连夜奔波,在凤轻尘那里连口热茶都没有喝上,可见凤轻尘真的不懂待客之道。
九皇叔的确渴了,可他喝茶的动作却优雅至极,慢条斯理的轻啜着,丝毫不认为让皇上等他有什么错。
皇上也不心急,待九皇叔将茶喝完,才道:“九弟,你还欠朕一个解释。”
是的,一个解释,一个连夜逃出大牢的解释,一个让他出宫的解释,一个能让他不治九皇叔罪的解释。
皇上相信,九皇叔胆敢走,就有足够的理由,所以他并没有带人前来,而是孤身在这里等九皇叔。
兄弟二人斗了这么多年,这一点还是知道的。
“那几个还活着。”九皇叔放下茶杯,很给面子的道。
这话中的意思就是说:你派来的人,我没有杀,我要杀了,你今晚也就不会过来了,没有我给你传消息,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能从皇宫赶过来。
你想要什么解释,我可是提前告诉了,我要离开大牢,再说这也不是你的意思嘛,你让人传话给我,把凤轻尘说得那么惨,不就是让人我出大牢,去凤府。
九皇叔目光如水,丝毫不在乎皇上身上客意散发出来的怒气与威严。
他习惯了,他皇兄看到他时,很少有心平气和的时候。
“这就是你给朕的解释?”皇上很不满。
弄出这么大阵仗,让他亲自出宫,皇上不信,九皇叔没有底牌,要知道越狱可是大罪,他完全可以把东陵九给处死,而没有人敢能说他半句不是。
“皇兄想听什么?臣弟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多说多错,他向来不喜欢和皇上多说话,难得多说那必是有用处的话。
这一点他一直做得很好,以至于皇上每每看到他,都气没有地方出。
“哼……九弟,别给朕绕圈子,朕连夜从宫里出来,可不是来宗人府大牢看你过得好了上不好,九弟,别惹怒了朕。”他是皇帝,如果他不顾一切,不惜动摇国本也要杀九皇叔,没有人能拦得住。
让东陵九活着,一是为了东陵,二则是做给天下人看,免得那些文人卫道士,开口闭口说说他残暴,杀尽皇族血脉。
这不,有东陵九在,谁敢说他把兄弟都杀了,都杀了就不会留下一个尊贵无双的九皇叔。
九皇叔不怕惹怒皇上,但他讨厌皇上找凤轻尘麻烦,他在大牢里,很多消息都无法及时传进来,就算及时收到消息,等到他出去黄hua菜都凉了。
“皇兄,你还记得凤将军之死吗?”九皇叔直切正题。
皇上眉毛微动:“凤战?他怎么了?”当年,他也许还有些愧疚,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加上他的帝王之威越来越甚,皇上并不觉得自己当年有错。
凤战是他的臣子,为他而死也是死得其所。
要怪就怪凤战无能,如果他有本事,再撑三天,援军不就到了嘛。
“皇兄,凤战当年是怎么死的,皇兄最清楚,臣弟只想说,凤战当年的死有很多疑点。”九皇叔又倒了一杯茶,这一次却是不喝,而是捧在手心,明明年纪不大,却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动怒一般。
“怎么?九弟你这是要拿凤战之死,与朕交换,免你越狱一事?”如果是的话,他只能说,他这个九弟也俗了,被凤轻尘给带俗了,凤战的死,他这个帝王没有错。
自从凤轻尘出现后,他这个九弟多了一点人气,和俗人没有什么两样,让他看得好没意思,他还是喜欢看那个冷冰冰,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九弟,要能让那样的九弟变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皇兄,你太小看臣弟了,臣弟只是觉得当年凤战之死,疑点颇多,皇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皇上因为自己沉迷于美色,误了国事,心里发虚,这件事也就没有往下查,现在听到九皇叔这么一说,确实觉得当年那件事太过巧合。
不说别的,那个胡姬的出现就了足够让人生疑,皇上努力回想当年发生的事情,想一想有没有什么细节被他给忽略了的。
九皇叔见皇上陷入沉思,便知皇上怀疑了,而只要皇上怀疑这事就好办了。
“皇兄,你并不是沉迷于美色之人,那胡姬能让皇兄你三天不宫门,臣弟半点不信,自皇兄你自登基起,就勤于政务,数十年如一日,从不懈怠,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就不出宫门了。”哪怕是九皇叔也不能否认,当今圣上的确是一个好皇上。
当年先帝南征北战,耗费数大、国库空虚,皇上不过是hua了数十年,便使得国库充盈,百姓安居乐业。
皇上不是一个好儿子、好兄长、好父亲,但确实是一个好皇上,他有雄心,不过是倒霉遇到了他。
听到九皇叔的夸奖,皇上脸上浮出淡淡的得意,这些话臣子们天天说,可他觉得没有意思,今天从九皇叔嘴里说出来,皇上份外有成就感。
“朕无愧于天下百姓。”皇上骄傲的道,作为一个帝王,九皇叔对他的评价,无疑是高的。
皇上这话是希望九皇叔继续夸他,可九皇叔是什么人,他不想夸时,你打死他,他也不会夸。
九皇叔再次提起皇上忽视掉的重点:“皇兄,你不是一个会沉迷于美色的人,臣弟怀疑,当年那个胡姬有问题。”
一个女人罢了,就算是天仙下凡,九皇叔也不相信,能把他的皇兄迷得不上早朝,不理政务,要知道皇上并不是一个昏君。
九皇叔这么说,皇上也觉得有问题,当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事过境迁后,九皇叔再次提起,他才发现……
他记不起那胡姬长什么样了。
如果真能让他喜欢到三天不上早朝,他怎么可能忘对方的长相。
“山东卢家?”皇上没有直接说胡姬有问题,而是说献上胡姬的卢家。
就算他心里明白,皇上也不会承认,自己被一个女人给糊弄了,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颜面尽失的事情。
皇上可以宠幸一个女人,把那女人宠得无法无天,为宠幸那女人做荒诞的事,但绝不能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间。
宠女人,顶多是沉迷女色,而被女人玩弄,那就是无能了,一个无能的皇帝,怎么能让天下人信服。
皇上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据臣弟所知,三皇兄有一个妃子,是山东卢家人,不过那女子只是家主的私生女,知道的人很少。”九皇叔口中的三皇兄,是指先帝的三儿子。
“你是说,这件事和老三有关?”皇上的眸子猛得放大,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当年,他用铁血的手段,清洗了一批大臣,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皇上眼中杀气尽显。
“臣弟那时候还年幼,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不过是无意中看到有关三皇兄的情报,记起一二罢了,卢家那个私生女,是从苗疆来的,会一些奇怪的东西,也属正常。”九皇叔嘴里说不知,可却又抛出一个更大的点。
“好,好一个卢家,朕就觉得奇怪,朕怎么可能会迷恋一个女子,以至于不理政务,原来是卢家用苗疆巫术来害朕。卢家,好大的胆子!”啪……皇上怒拍桌子,白玉的杯子一震,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九皇叔给皇上当年的失误找到一个这么完美的理由,就算不是真的,皇上也会相信,被人有用巫术暗害,又比沉于美色好听。
再说,九皇叔所说的话,至少有七分真。
七分真,三分夸大,这样的话,没有人会怀疑,至少皇上已经信了八分,只要他回去一查,确实如九皇叔所说,那么卢家便倒霉了。
事实上,卢家也不冤,那胡姬不就是卢家献上来的嘛。
九皇叔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一招祸水东引有什么不对,让皇上出手除卢家,总比让凤轻尘出手的好。
借刀杀人,不是只有太子会,他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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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4慌乱,宫里来人了
九皇叔去了一趟凤府,就替皇上揪出一个有二心的臣子,皇上当然不会再怪罪九皇叔私自越狱一事。<-》第;一;中;文s
毕竟,九皇叔越狱也算是为他办事,替他找出一个潜在威胁,他还要责罚,就太不近人情了。
九皇叔提起这事,当然也是为了给皇上一个交待,九皇叔相信,这笔交易皇上赚了。
皇上绝口不提越狱之事,只玩味的看着九皇叔,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年纪一样大,却无比沉稳的男子。
“九弟,你为什么要提醒朕?”按理,九皇叔应该联络卢家,与卢家合作,拉下他才是。
这才符合政治斗争,符合他们彼此的立场。
九皇叔此举,让皇上有些不解,为了凤轻尘?
不可能,他们东陵家的男人,就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出有损自己利益的事情来。
九皇叔抬眸,与皇上视线相对:“皇兄,臣弟始终叫你一句皇兄,你也始终是我的皇兄,我们东陵皇室中的人怎么斗,那是我们的家事,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卢家一个外人,胆敢算计我东陵皇室中人,罪该万死!”
九皇叔话中的维护之意如此明显,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刻,哪怕心硬如血,皇上也ren不住动容。
没错,他们东陵家的人怎么斗是他们家的事,外人休想动到他们头上来,胆敢把主意打到他这个天子头上,卢家罪该万死。
朕动不了根深枝茂的王家,还动不了你一个山东旺族嘛!
皇上已动了灭卢家九族的心思,九皇叔淡淡地看了皇上一眼,将手口冰冷的茶水喝掉。
一个卢家,足够让凤轻尘消火了,至于其他的,再谋划吧!
因为卢家的事,东陵这一对最尊贵的兄弟二人,难得相处融洽,皇上不再咄咄b人,九皇叔亦没有针锋相对,可这样的画面是短暂的,天一亮,一切便桥归桥,路归路。
皇上从宗人府大牢离去,赶回皇宫上早朝;九皇叔依旧呆在宗人府大牢,暂时没有自由,昨天的一切,就好像不曾发生过一般。
冬日最好眠,凤轻尘累了一天,倒chuang就睡了,日上三竿还不见起来,丫鬟们知道凤轻尘的习惯,不敢上前打扰,可元希先生不一样。
昨天一场手术,元希先生可谓是提心吊胆,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在房间,当下就了从chuang上跳了起来,问清下人崔浩亭在哪,便冲了过去。
拼头散发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名满天下的大琴师风范,当然……能看到这一幕的人并不多,凤府的下人嘴巴都很紧,不用担心会传出去,丢了大师的面子。
元希先生一冲到病房,就对崔浩亭一阵乱摸,却定崔浩亭气息正常、面色不错,当下松了口气。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一向洒tuo的元希先生,红着双眼,感慨万千。
孙思行被元希先生吓了一跳,看元希先生对崔浩亭又是摸又是捏,立马上前劝说,并解释了一番,崔浩亭为什么还没有醒来的原因。
元希先生连连点头,很是配合,孙思行见状,委婉地提醒元希先生,让他回去整理一下仪容,这样很难看。
好不容易把元希先生打发走了,孙思行松了口气,哪知……一刻钟后,元希先生又回来了,这一次他收拾妥当了,孙思行也没有理由打发他,他知道崔浩亭这个时候不能乱碰,他便在崔浩亭的病房走来走去,不停的问:“怎么还没醒?”
“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浩亭不会再有事了吧?”
……
元希先生这焦急不安的样子,哪里还有崔家公子、一代大师的气度,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担心亲人的普通家属,和昨天的从容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孙思行一直很敬重元希先生,可随着元希先生左一句“什么时候醒?”又一句“怎么还不醒?”,终于把孙思行给弄毛了。
他正在观察崔浩亭的恢复情况,记录他的心跳、体温,被元希这么一打扰,什么事都做不了,孙思行一怒,难得发火,一脚把元希先生给踹了出来:“去问我师父。”
有事找师父,这是凤轻尘说的,孙思行贯彻的相当彻底。
元希先生被孙思行无礼的赶了出来,半点也不恼火,反倒一拍脑袋:“我真是笨,这事当然要问凤轻尘了,问孙思行这个笨徒弟有什么用,白白lang费了我一上午的时间。”
元希先生以病人家属的身份,直闯凤轻尘的院子,丫鬟们连忙上前拦住,可元希先生是什么人?
崔家金贵的爷,名满天下的大琴师,一个眼神扫过去,就把丫鬟乖乖的b退了,再有丫鬟嚷着,这于礼不和,元希先生更是不耐烦,一句话就把丫鬟给噎死了:“有什么于礼不合的,要破坏了凤轻尘闺誉,我娶她就是,怎么,我还配不上你们家小姐?”
呃……丫鬟无言以对,崔家的爷,娶公主都可以了,怎么可能配不上她们家姑娘,再说了,凤轻尘还有闺誉这种东西嘛。
“嘭……”元希先生充分展示他豪迈的一面,一脚将凤轻尘的门给踹开。
这个时候,元希先生还是很有前朝狂生的风范,肆意张狂。
嗷呜……暗卫连忙伸手,挡住自己的眼睛,默念:“我没看到,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个情况,他们出手又不是,不出手又不是。出手嘛,凤轻尘又没有危险的,他们这一动,反倒会把他们自己给暴露了;不出手吗?事后主子要是知道,估计会chou死他们。
好在元希先生还算知礼,踹了门后并没有闯进去,而是后退数步,秉持非礼勿视的君子风度,只朝屋内大喊:“凤轻尘,你给我起来。”
暗卫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主子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他们。
啊……屋内,凤轻尘暴躁地叫了一句,刚睡醒的脸上,还带着怒气:“哪个混蛋吵我睡觉。”
凤府的人都知道,凤轻尘手术时和睡觉时,都不能了打扰她,除非天塌下。
“姑娘,是元希先生。”夏挽和冬晴小跑步走了进去:“姑娘,我们没有拦住元希先生,还请姑娘责罚。”
元希?凤轻尘明白为什么了,掀开被子,凤轻尘坐了起来:“呼…算了,服侍我起chuang。”
凤轻尘揉了揉太阳穴,没睡饱,她头痛,可现在既然醒了,她也不能再睡了,崔浩亭的情况,她还得去看一看,作为病人家属,元希先生此举也不算什么,只不过是关心则乱。
“是。”两个丫鬟松了口气。
元希先生在外面等得万分焦急,无数次抱怨女人就是麻烦,起个chuang都要折腾死人,慢腾腾的,急死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凤轻尘出来,元希先生顾不得凤轻尘的脸上的怒意,上前就问:“凤轻尘,浩亭是不是没有问题了,他怎么还没有醒?他什么时候能醒?他醒了后是不是就好了,可以和常人一样,再也不会发病了?凤轻尘……”
一连串的问题,从元希先生的嘴里问出来,又快又急,完全不见半点大师的风度。
凤轻尘脚步一顿,上下打量了元希先生一眼,这个身体里面,不会也换了一个灵魂吧,昨天还冷静淡定,今天怎么就这样了。
“你还是元希先生吗?”凤轻尘怀疑的问道,不过想想也能理解,元希看得开自己的生死,可并不是他能看开崔浩亭的生死。
呃……元希被凤轻尘看得不好意思,察觉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正色道:“咳咳,我当然是元希先生了,凤轻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一次,总算语速正常了。
“果然是元希先生没有错。”凤轻尘一本正经的道,元希先生听得脸都黑了,这凤轻尘跟谁学的,损人都不带脏字,还真是……让人无法可说。
“元希先生你放心,手术很成功,成功没有大碍,等麻醉过后,崔公子就会醒来了。至于你问的其他人问题,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要等崔公子醒来后,检查后我才能确定。”
只要不排斥,崔浩亭就不会有问题,至于会不会复发,这不是她能回答的问题,她要能管得了别人生不生病,她就不是医生是神了。
“那你快去看呀。”元希先生连忙催促道。
“崔公子这个时候还没有醒,我去看也没有用,元希先生还没有用膳吧,我们用过午膳再去。”凤轻尘不用想也知道,元希肯定是一起chuang,就跑去看崔浩亭了。
这元希先生还真疼他侄子,崔浩亭也算幸福的了,她原本还觉得崔浩亭做这么大手术,家里一个长辈都不来,还为他心酸,现在倒觉得没什么,那些不是真心关心他的人,来了也是添乱……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用膳,凤轻尘你……”
元希先生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急匆匆的佟珏给打断了:“小姐,宫里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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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酒,保不住
宫里来人了?
这大雪天的,宫里来人做什么?
“去看看。<-》s”凤轻尘朝元希先生歉意的一点头,便大步朝前院走去,留下元希先生一个人,气了个半死。
“凤轻尘,你……个冷血的女人。”
可再骂也没有用,凤轻尘根本听不到,元希先生没有办法,只得等了,他总不能跟皇上抢人。
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不是安抚凤轻尘,就是警告凤轻尘,凤轻尘父母尸骨找到一事,皇上肯定知道了,三天过去了,皇上的旨意也该到了,毕竟凤家夫妇可都是为国而死。
如元希先生所料,皇上确实是下旨说凤父凤母的事,不过是安抚和警告各一半。
皇上夸了凤将军英勇擅战,为国捐躯;又夸凤夫人有大义,算是给凤父凤母的事定了调子,警告凤轻尘不要生事,然后赐下一些东西,安慰凤轻尘。
念及凤轻尘一个弱女子,没有办葬礼的经验,皇上特意让礼部协助凤轻尘,办理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后事,末了,还说了一句,夜叶找到凤将军和凤夫人尸骨有功,夜叶上折子,请求参加凤将军和凤夫人的葬礼,皇上允许了,让凤轻尘配合。
“臣女遵旨!”凤轻尘低着头,yao牙说出这句话。
前面的安抚她都认了,当皇帝的哪个不是这样,臣子为他而死那是应该的,他没有什么愧疚的,这些她都不说,皇上的想法不是她能扭转的,可是……
最后一句,却能让凤轻尘生生yao碎银牙。
让夜叶参加她父母的葬礼,亏得皇上做得出来,以为这样就能消除她和夜叶之间的仇吗?
做梦!
她可不认为,夜叶会心甘情愿的来参加她父母的葬礼,在她父母面前磕头下跪。
咳咳,凤轻尘猜得没有错,这最后一条并不是夜叶求的,而是夜城主。
夜城主比夜叶看得更透彻,夜叶污辱凤轻尘父母尸骨一事,让夜城在大义上落了下风,更是得罪了王家、崔家、东陵九皇叔和太子等人。
这个时候夜城绝不能倔,必须低头像凤轻尘示好,绝不能让东陵有发兵夜城的理由,所以夜城主请求皇上,允许夜叶参加凤父凤母的葬礼,希望能借此平息凤轻尘的怒火,和对夜城不利的舆论,让东陵没有出兵的理由。
可惜,夜城主的想法是美好的,现实确很残酷,两个当事人半点也不配合,先不说凤轻尘愿不愿意,夜叶就不肯,夜叶说了,打死他也不在凤轻尘面前低头,他丢不起这个人。
打死他!
夜城主当天就怒了,抡起鞭子就打。
不低头等着夜城被灭,到时候你就是想低头,都找不到门路。夜城主恨铁不成钢,他聪明了一生,怎么就生一个这么拎不清的儿子。
都是苏绾,都是那个苏家女人,他儿子之前还好好的,自从遇到这苏绾后,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做事完全不着调,被人利用了还沾沾自喜,以为赚了什么大便宜。
夜城主越想越气,越打越狠……
夜叶被打得多惨,这都与凤轻尘无关,凤轻尘接了旨,站起来时脸上已不见怒容,一副感恩的模样,给宣旨太监的打赏也比平时多:“大雪天麻烦公公跑一套,请公公喝杯热茶。”
“凤姑娘客气了。”太监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掂了掂荷包,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了,这凤姑娘果然是个出手大方的主,不枉费他大雪天跑一趟。
说完正事,太监没有忘记另一件大事,一脸笑意的道:“凤姑娘,圣上听闻凤姑娘府上佳酿醇香独特,让奴才回去时,带两坛进宫。”
“我府上的酒?”凤轻尘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一脸的不解。
皇上这是唱得那一出,皇宫会缺两坛酒,巴巴的来她这里要。
“没错,就是凤姑娘你府上的酒,凤姑娘你赶紧地,挑最好的送上来,皇上要是喜欢了,少不了凤姑娘的好。”太监得了银子,笑呵呵的提点道。
一般情况下,被皇上要走的东西,这赏赐绝对是不会少的,他这是告诉凤轻尘,要抓住机会。
“多谢公公提点,轻尘这就去酒窖,把最好的酒拿来。”凤轻尘眸子微闪,隐约觉得这事有不对劲。
她家的酒,就算比一般酒纯一点,也不可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去,不过……皇上都开口了,她还能说不给嘛。
凤轻尘朝佟珏和佟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套tao话,自己则朝酒窑走去。
刚走没几步,就撞上了一个侍卫,那侍卫也不知道怎么混进了内院,将凤轻尘撞得后退数步,却头也不回就往前走了
凤轻尘一惊,待到她反应过来,发现手上多了一个纸团,凤轻尘稳定心神,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没有外人,打开纸团一看,上面写着:“磊太子在圣上面前夸凤府的酒好。”
原来……
凤轻尘将手中的纸团揉成团,继续朝酒窖走去,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数了数酒窖里的酒,确定没有少后,凤轻尘松了口气,从酒窖里取了两坛未开封的酒,又拿了一坛小的,这才折回。
凤轻尘回到大殿,郑重地将酒交给太监,至于小坛的则是孝敬太监的,让他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太监笑容满面的离去,直夸凤轻尘是个有福的。
太监走后,凤轻尘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佟珏和佟瑶不知发生了什么,上前,轻声的寻问:“小姐?”
“啊……”凤轻尘无意识的应了一声,回神时,看到两个丫鬟眼中的担忧,笑着道:“我没事,对了,元希先生呢?”
她只是累了!
什么叫如履薄冰,她现在是明白了,一坛酒都能被人惦记,这让人怎么活呀。
九皇叔的提醒没有错,她必须小心谨慎,绝不能和之前那样,恣意狂妄,一个不好,就会万劫不复。
“元希先生在后面等你。”佟珏和佟瑶见凤轻尘不说,也不再追问,这几天凤轻尘一直是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凤轻尘点了点头,直接去找元希先生,元希先生一见凤轻尘出现,就问道:“宫里的人走了?”
“走了,带了两坛酒走。对了,元希先生你要不要酒,我酒窖里的酒全送你了,你晚上派人来运走。”那些酒留在她手上,只会惹麻烦,她根本没有能力保得住,与其便宜皇上,她宁可送给元希先生。
呵呵……很可悲是不是,可在这个世界却是正常的,谁让她拥有美酒,却没有保护美酒的能力。
凤轻尘笑得明媚,可元希先生却明白,凤轻尘笑容下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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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恩人,凤轻尘的大智慧
接了圣旨,把酒处理掉了,凤轻尘便和元希先生去看崔浩亭。<-》s午膳,凤轻尘最终还是没有吃成,不是不让她吃,而是她自己没有心情吃了。
这个时候她需要一个好消息,将不愉快的事情压下,对一个大夫来说,没什么比看到病人康复更好的事,凤轻尘决定,直接去看崔浩亭。
凤轻尘到的时候,崔浩亭刚刚醒了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我没死!”
是的,没死!能睁开眼,就表示凤轻尘说的手术成功了,他的病好。
“你怎么可能会死,我都说了,我有十成的把握,你就这么不相信我。”见到崔浩亭醒了,凤轻尘脸上的笑,总算多了几分真诚。
她虽没有和阎王抢人的本事,可也不至于砸自己的招牌,手术过程她不担心,她担心的是骨髓排斥,现在看来一切都好。
崔浩亭的运气不错!
“浩亭,你终于醒了?”元希先生推开凤轻尘,冲上前,紧紧地握着崔浩亭的手,双眼shi润……
“小叔,我醒了,我没事了。”崔浩亭根本没有听到凤轻尘说了什么,这个时候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了,他只知道他活下来了,凤轻尘将笼罩在他头顶上死亡阴影摘除了。
从此,他可以和正常一样,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再也不用担心下一秒就会死掉。
“我活下来,真好!”崔浩亭眼中闪着泪hua,从此他再也不用受病魔的折磨,再也不用ren受那些同情、嘲讽、怜悯的眼神。
他崔浩亭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看到崔浩亭狂喜和不敢相信的样子,凤轻尘心情也明朗了起来,为了这一刻,在手术台上再辛苦都值得。
“能拥有健康,便是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脸上的笑越发的柔和。
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和崔浩亭、云潇他们相比,她凤轻尘很幸福,她凤轻尘不仅拥有健康的身体,还能将把健康带给别人。
“对,拥有健康便得这世间最大的幸福,凤轻尘,谢谢你,谢谢你把健康还给了我,让我不用再受病痛折磨。”
除了这句话,崔浩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觉得所以的言语都是苍白的,没有一个词,能表达他此时的心情。
“好了,我知道你现在很高兴,不过……你还在恢复期,不要太激动,现在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凤轻尘上前,按住激动不已的崔浩亭。
“哦,哦……”听到凤轻尘调侃的语气,崔浩亭脸一红,尴尬的躺在chuang上,不敢乱动。
他刚刚实在是太失礼,那一瞬间他忘了平时所受到的教育,用最原始、最直接的举动和言语,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
凤轻尘突然觉得,这样的崔浩亭很可爱,总算像个正常的少年,她真不喜欢崔浩亭那副少年老成模样,沉稳的像是被人nue待了一般。
崔浩亭这个年纪,放在现代也就是一个大学生,有些朝气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
凤轻尘接过思行记录的数据,翻阅一遍,又一一复查:“崔公子,好好休息,你很快就可以下chuang行走了。”
“太谢谢你了,凤轻尘。”崔浩亭再次道谢,这是发自内心的感谢,没有一丝的勉强。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是大夫,你是病人,你付诊费,我就要医治你。”所谓诊费,当然是指崔王两家合作的事情。
“不,不一样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这不是利益和金钱能换来的。”凤轻尘给他的是健康,和生命的延续,没有凤轻尘,他很快就会是死人,他拥有滔天的财富和权势又有何用。
“可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区别,我用我的双手,为自己换取金钱和利益,学医是为了救人,可要救人之前,先得果腹,崔公子,我医你的病也是收诊金的,你不欠我什么。”
救命之恩这种东西虽好,可凤轻尘却不想要,她不希望今后与崔浩亭的交往时,崔浩亭对她的态度是救命恩人,这样他们的交情,很低快就会断。
见崔浩亭还是不认同,凤轻尘又道:“崔公子,你别想太多了,我们的关系就是大夫和病人,你的病好后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你别和我提什么救命之恩,我也不会对外到处嚷嚷,我救了你的命。,在我眼中,你是崔家公子也好,你是平民百姓也好,上门求诊,我能治的都会治。”
说完后,凤轻尘拿起yào单,添了几个yào名:“思行,崔公子明天要用的yào,我换了两种新yào,你跟我去取。”
“好。”孙思行连忙起身,一脸崇拜的看向凤轻尘。
他觉得师父这话很有道理,大夫救人拿了诊金,这是银货两讫的事情,再提什么救命之恩,就显得下乘了。
难道你每救一个人,拿了诊金后,你还要施恩者的身份,高高在上的看着别人,让别人对你感恩戴德一辈子?
如果你要这么想,那你别做大夫了,这样的心性根本没有办法做一个真正的大夫。
凤轻尘与孙思行离去,把病房留给崔浩亭和元希,目送凤轻尘离开,元希一脸感慨的道:“凤轻尘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她很聪明,懂得取舍。”
如果凤轻尘以崔浩亭的救命恩人自居,崔家短时间内不会说什么,可时间久了,心里肯定不舒服。
谁也不会喜欢,有一个总以你恩人的身份自居,到处嚷嚷她如何费心救了你的命,没有她你早死,这种话听多会烦,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欠了她的。
他们崔家不欠凤轻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哲学,这是凤轻尘的生存哲学,如果她不是有这样的心胸,又怎么能与王家大公子成为至交好友,又怎么能得到西陵天宇的赏识。”
凤轻尘医好了王锦凌的眼睛,让西陵天宇能够正常行走,这对王锦凌和西陵天宇来都是大恩情,凤轻尘要开口向他们要什么,他们一定不会拒绝。
可凤轻尘从来不在外面多说一句,也从不在王锦凌和西陵天宇的面前,以恩人的身份自居,让他们报恩。
凤轻尘这样的做法很聪明,这样看上去,她好像似失去不少,可你会发现,她却得到了更多。
“历经一次生死,你也沉稳不少,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大哥大嫂在天有灵,看到你恢复了健康,看到你成长了起来,也定会高兴。”元希先生摸了摸崔浩亭的脸,一脸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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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造势,做了好事一定要记下来
把yào交给孙思行后,凤轻尘没有再回病房,而是回到自己的院子,把佟珏和佟瑶唤来。<-》
“佟珏,佟瑶,这几天大雪一直没有停,是不是有很多百姓都受大雪影响,这段时间生病的人有没有增加?”
“小姐,有的,每一年大雪,都会很多百姓生病、冻死,今天的雪特别大,这几天虽然小一些,可雪一直没有停,好几处都发生房屋被雪给压垮的事,死了不少人,官府的安置堂挤满了人,冻病的人也直线上升。”
这事,不用查佟珏和佟瑶也知道,因为大雪一事,有不少官员因失职被撸了官职……
灾难对官员来说是考验也是机会。
每一次发生天灾,都会有不少官员因玩忽职守而下马,也有不少官员,抓住机会表现突出,从此平步青云。
你说面对天灾时,就没有真心为民谋利的官员?
有,当然有,如果不为民请命、不为民谋利,如何有政绩?如何升官?
在你没当官前,你也许还有满腔热情,想要做一个清官、好官,可真正到了官场,你会发现,你要做的就是往上爬,你不往上爬,就会被人踩下云,那时候,你什么抱负都无法施展。
想要为百姓做事,就得要有足够大的权利,你的官做得越大,能为百姓做得越多,而想要做大官,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往上爬。
而天灾,无疑是一次极好升职机会,抓住了,你不仅得到为民请愿的好官名声,还能步步高升,而凤轻尘……
她知道自己很无耻,可她还是想要利用这一次天灾。
“佟珏,佟瑶,你说,我去城外义诊如何?”凤轻尘承认自己的动机不单纯,可……她也算是为百姓出了一分力。
如果她是官员的话,她也要做那种,做出政绩往上爬的官员,虽动机不纯,可最终得益的也是百姓。
“义诊?小姐,这个当然好,只是义诊很辛苦,而且小姐你这么忙,哪里有空。”佟珏和佟瑶当然高兴他们家小姐此举,可是……
问题来了,义诊一旦开了,就不能半途而废。
“这么大的雪,我还能有什么事要做,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父母好好安葬,可雪不停,就办不了。在雪没有停之前,义诊的时间还是有的,就当……是我为我父母祈福。”她现在被人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小心,与其提心吊胆的谋划,不如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放大,放到阳光下,任人打量。
“小姐,如果是为老爷和夫人祈福,我们不仅要开义诊,还要施粥才行,只是现在粮食这么贵,我们府上的粮食也刚好够用,根本就拿不出多余的粮出来行善。”做善事是好事,可前提是量力而行。
自己要饿死了,还去帮别人,那不是行善,那是犯傻,凤轻尘不认为自己有这么高尚。
“粮食不用担心,这个我去想办法,佟珏、佟瑶你们去打听一下,外面的情况有多严重,这样我才能决定要如何做。”苏文清那里绝对不会缺粮,她去找苏文清商量商量,如果这个时候,苏文清出来和她一起行善,那么……
这件事对九皇叔极其有利,别忘了,她和苏文清都是九皇叔的人。
“是,小姐。”佟珏和佟瑶不知凤轻尘的打算,只知她想要行善,便不再劝说,立马去打听皇城受灾的情况。
凤轻尘也没有闲着,让人送了个帖子,让苏文清上门,她有事相商,至于为什么是让苏文清来,而不是她直接去找苏文清呢?
这个还用说嘛,这么大的雪,她跑出去gan嘛,再说她现在也算重孝在身,少出门惹人嫌的好。
施不施粥,要看苏文清手上有多少粮,不过义诊却是一定可以实行的,凤轻尘来到小木屋,启动智能包,把可能用得上的yào,都取了出来,有多少取多少。
凤轻尘半点也不心疼,这些yào取光了,她到时候兑换回来就是,她义诊救人,医德系统要是不给她涨医德,她就把这破智能包给砸了。
还智能呢,太不人性化了。
摆了满满一屋子的yào,凤轻尘又一一贴上标签,方便取用,待做完这一切,凤轻尘已经一身大汗了,本想回去沐浴,却听到春绘来报:“姑娘,苏公子来了。”
“这么快?走吧。”凤轻尘还以为苏文清最快也要明天才到,却不知因为大雪封路,苏文清的生意也没法做了,他最近闲在家里,天天对着玄霄宫的情报,眼睛都快hua了,听到凤轻尘请他,苏文清二话不说,把那些情报一丢,套马车就往凤轻尘的府上跑。
他这是不是偷懒,他这是有正事要办!
凤轻尘和苏文清什么交情?仅次于蓝九卿,凤轻尘半点也不客气,当下就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当然……
她要做的并不是在皇城,而是在东陵所有受灾的地方,都施粥、义诊。
要收买民心,这动作当然要做大一点,虽说这样做会惹来皇上的不满,可此时也顾不得这些,要顾皇上满不满意,他们就别想救九皇叔了。
再说,这也算是利国利民的好事,皇上再不满,表面上也不会说什么。
“这个想法好,只是……我们怎样才能把这件事和九皇叔牵扯上呢?”打得是凤家和苏家的牌子,用得是为凤轻尘父母祈福的幌子,不知情的百姓,又怎么会把这事和九皇叔联系在一起,而不联系上九皇叔,他们收买民心还有意义吗?
“这个好办呀,你让人混在灾民中,让他们在灾民中宣扬这施粥和义诊都是九皇叔意思,只不过九皇叔惹怒了皇上,被皇上关进了大牢,九皇叔不方便出面,只好让苏府和凤府出面,九皇叔这是做好事不留名。”
做了好事可以不留名,但一定要记在本子里,这样……才有人知道你做了好事,而且这样做,比起大大咧咧打九皇叔的招牌可信度高多了,百姓也会更感激,认为九皇叔这不是施恩,这是真正为百姓着想。
想想,堂堂一个亲王,在大牢里都惦记着百姓,为了百姓做这么多,却不想让人知道,这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
如果有宣传部的话,凤轻尘可以肯定,九皇叔这一定能被塑造成年度人物,成为天下人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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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宣传,众望所归九皇叔
当然了,在灾民中传宣只是手段之一,完全依靠这个是不行的,太薄弱了,要打造一个英雄式的传奇人物,必须全方面宣传。<-》
他们还得要加大宣传力度、用多样化的宣传方式,全方面把九皇叔的英勇宣扬出去,让更多百姓知道,九皇叔在背后默默地为百姓做了多少事而不留名。
要是能弄出什么神迹一类的东西最好了,如果不行就多编一些,九皇叔做过的好事,而这些都没有人知道,然后…再让普通百姓出来,说他曾得到贵人的帮助,却不知贵人是谁,听你这么说,原来帮我的人是九皇叔一类的事情。
越真实、真细微越好,不要是大事,最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事。总之,就是要把九皇叔打造成神一般的人物,拥有悲天怜悯之心,却从不想让人知道,默默在为百姓付出,而不求回报。
“凤轻尘,你这个太鬼了。”苏文清听凤轻尘说着各种造势和宣传的办法,眼睛直发亮。
凤轻尘这简直就是把九皇叔,打造成一个面冷心热,为了百姓甘愿做任何事,受了委屈、被人错怪也不解释,只默默地用自己行动,让天下的百姓过得好一些。
这样一来,九皇叔身上所有的缺点都变成了优点,他所做的一切,也自然而然会变人解释为,为天下百姓谋利,让百姓过得更好。
“我这个叫造神计划,很不错吧?”这种方法在现代都被人用烂,打造道德楷模,然后让百姓去学习。
“是很不错,可会不会太过了?”苏文清担心过犹不及,把皇上的风头都遮过了,皇上这得要多恨呀。
“你担心皇上吗?这也是,九皇叔太得民心了,皇上肯定会更加的不安,这样对九皇叔极其不利,皇上肯定不会放任九皇叔这样活着
可不利用民声,要让皇上把九皇叔放出来很难,崔王两家连手给皇上施加压力,也只是让皇上暂时不动九皇叔,皇上这一次是认真了,他不会放过九皇叔,现在只是碍于压力,没有杀九皇叔。”凤轻尘耷拉下肩膀,有气无力的道。
她忘了,九皇叔不是普通人,是皇子,是有资格坐那把椅子的人,威望太高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再说,这也不是那个需要打造道德模范的时代。
“这件事,让我再想一想,也许可行。”苏文清突然沉默了下来。
凤轻尘这个计划,对一般的亲王、皇子来说确实太过了,可对九皇叔来说这却是一个极好的计划。
九皇叔不应该限制在东陵,九皇叔得民心是百利而一害的好事,苏文清就算再没有脑子也明白,什么叫得民心者得天下,九皇叔有出身,如果再加上威望,那一切就好办了。
“真的可行?会不会给九皇叔添麻烦?”这一次换凤轻尘不安了,她毕竟不是原装的,对君权认识度不够,但也九皇叔此举,威胁到了帝王的统治。
皇帝不会允许有一个这么超然的皇族存在。
“这是一个机会。”苏文清委婉的道。
有些事,他不能说得太明白,只能隐晦的提示,不过,他想凤轻尘是不可能想到的,正常人都不会把这两者联系来。
毕竟,这事太大了。
“这确实是一个好机会,毕竟天灾这种东西,不是你想它就会出现的。文清,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和九皇叔联系,但我觉得这真是一个好时机,这件事最好问一下九皇叔,毕竟他才是当事人,我们胡乱做主总是不好。”
九皇叔比他们有大局观,看问题也更jing准,如果九皇叔认为可行,他们就可以去做了,虽说利用天灾无耻了一点,可他们也算是做好事。
苏文清一脸严肃,重重地点头:“我明白,这件事你等我消息。”
“我会做好前期的准备,要是九皇叔认为不可行,我就去义诊,我这种小打小闹的事,皇上应该不会放在眼里。”她这也算是捞政治资本吧,咳咳,错了,是捞医德。
“那成,就先这么说了,这事还得要再具体一下,真正要cao作起来,这可是大工程,出不得半点差子,不然九皇叔的名声会变臭。还有……也得要看老天给不给面子。”灾情不严重,这行善的效果也就不大了,能给他们cao作的时间也少了。
苏文清承认自己很坏心,但这个时候他真心希望这雪灾能严重一些,这样他们能施展的空间也大。
“动作要得快,不然……错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凤轻尘也觉得自己这心黑了,居然希望这雪一直下。
不过,这种事不是她希望就行的,老天爷不会给任何人面子,他们顶多是抓准了机会。
“我明白,这是天灾,人力无法控制,我们只能借机。”苏文清和凤轻尘又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去。
刚一坐上马车,就拿着笔在那里写下凤轻尘所说的一些cao作办法,顺便再细化一下,写了十几张纸后,苏文清放下笔墨,揉了揉酸痛的手。
“我还真让天生劳碌命呀,全想来凤府偷个闲,这下好了,反倒越来越忙了。”
细经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写的东西,苏文清拿起一瓶yào水,在纸上一抹,纸上的字就没有了。
将特制的小桌子收了起来,苏文清把纸卷成团,塞入细竹中。
九皇叔喜欢竹香!
凤轻尘和苏文清都是行动派,苏文清一边等九皇叔的命令,一边召集门下的人,好好核算一下如何cao作,当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把粮食算出来。
他前段时间听凤轻尘的话,搞了一段时间“倾销”把整个粮价市场都打乱了,现在又是大雪,粮食老贵了,他手上虽然有粮,可他真心舍不得拿出去,几十万大军还等着他养呢,可……
凤轻尘说得有道理,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再说前段时间凤轻尘所说的土豆、蕃薯都有了一季收成,而且亩产极高,有这些东西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土豆、蕃薯一年可以种两季,沙地、旱地都能种,明年也不担心没有粮食,再加上瑞雪兆丰年,今天下了这么大的雪,地里的虫卵都被冻死了,明年肯定是一个丰收年,不缺粮。
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就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把这事办好,一旦成功了,日后九皇叔就是众望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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