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决战,挥剑断生路(六)
1983决战,挥剑断生路六)
一切都好好的,鬼王自恃身份,轻意不肯出手,九皇叔和暄少奇应付百鬼宫的人,虽不至于是单方面的屠杀,但也不会吃亏。
凤轻尘虽然应付得吃力,可短时间内也没有生命危险,可一切……
都被半山腰的骚动打破了。
带着黑衣死士下山的敏夫人,遇到带着暗卫前来的步惊云,双方山脚下遇上,步惊云把心的怒火,还有对背叛九皇叔的不安,全部发泄在敏夫人身上,对敏夫人的人完全下死手,狠狠的打。
步惊云带来的这批人,正是九皇叔留给王锦凌备用的,王锦凌调他们去皇家寺庙保护敏夫人,结果却被步惊云给调走了。
这批人的实力自是不用说,更不用提人数上,也多于敏夫人一大截,敏夫人遇上杀红眼的步惊云,被打得节节败退,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仅剩的人,退回天命崖,希望能借助百鬼宫的人,分担掉一部分压力。
鬼王原本没有出手的打算,他对自己手下的人很有信心,给他们一点时间,耗死九皇叔与凤轻尘三个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可突然杀出来一批人,却让鬼王有了危机感。
他绝不容许,九州令牌与九州地图落到别人手里。所以……
在发现半山腰的动静后,鬼王出手了。
“啪……”鬼王双手按在扶手上,只听见咔嚓一声,整张椅子裂成了碎片,而鬼王则凌空跃起,如同大雁一般,俯身朝九皇叔攻去。
鬼王的目标一直很明确,那就是拥有九州令牌的九皇叔。
“小心。”暄少奇感觉到危险,见九皇叔被百鬼宫的人缠上,连忙将身旁一俱尸体踢向鬼王。
本以为可以借此,让鬼王减缓攻势,却不想鬼王根本不把这点小障碍放在眼里,一掌就将面前的尸体拍。
凤轻尘从不远处射来一颗子弹,同样没有拦住鬼王,鬼王看也不看一眼,衣袍一撩,直接将子弹击落在地。
武功高手!
凤轻尘简直是要跪下了。
要不要这么逆天。这一任的鬼王,又不是从死人墓里爬出来的,武功这么厉害干什么,简直是要人命。
鬼王的攻势半点不减,九皇叔和暄少奇都明白,真要被鬼王击,九皇叔就算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在没得选择的情况下,九皇叔只能不管身后的人,抽剑应对来势汹汹的鬼王了。
噗嗤……
在九皇叔转身的刹那,一柄形状怪异的刀,刺入他的背部,而暄少奇为了帮九皇叔缓解身后的压力,一人同时应对七人,胸前也见血了。
不过,这点伤换一条命,那绝对是值得的。
因九皇叔反应及时,在鬼王那一掌打下来前,九皇叔先一步出招,长软剑如同灵蛇,忽硬忽软,硬是划破了鬼王凝聚而成的保护圈,逼得鬼王不得改攻为守,先挡下九皇叔这致命的一击。
“噗……”鬼王双掌合十,接住九皇叔的剑,双脚腾空,与九皇叔的剑保持同一个水平位置。
九皇叔依旧是往前冲的姿势,身子前倾,身上的衣袍迎风飞舞,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能前进半步。
两人之间,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场,周边根本没有人敢靠近,之前身边的人,也因为这强大的气流,纷纷被弹开……
鬼王的实力,暄少奇是知道的,九皇叔与能鬼王对峙这么久见,由此可见九皇叔的修为,比他高了许多。
不过,九皇叔仍然不是鬼王的对手,暄少奇看到九皇叔的手腕在滴血。
在这么下去,九皇叔该废了。
暄少奇心急,可高手对决,他根本插不进去,只能在心暗暗为九皇叔着急。
对凤轻尘和暄少奇来说,九皇叔与鬼王两人僵持了许久,可对他们二人来说,这不是刹那之间的碰撞,当两人内力相撞后,九皇叔手的剑,已转了数十圈,而鬼王的手,也换了无数个动作……
手与剑相碰的瞬间,鬼王飞了起来,九皇叔持剑往前,然后狠狠一个转动,抽出……
哗啦……随着九皇叔这一动作,无数的血花顺着剑尾甩出。
“漂亮!”
不用想也知道,这此血是鬼王的。
九皇叔和鬼王这一击,虽说不至于势均力敌,可也没有在鬼王手上吃亏。相反,鬼王倒是吃了一个大亏,被九皇叔逼得后退数步。
可这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九皇叔和暄少奇,在人手上吃了一个很大的亏。鬼王有这么多手下,两人交手后,鬼王可以调息,九皇叔却不行。
与鬼王一击,九皇叔气血翻涌,却连压下的时间都没有,人还未站稳,百鬼宫的人便又围了上来,九皇叔只能拖着受伤的身子,迎战百鬼宫的人。
许是刚刚与鬼王交手,气势大盛,九皇叔即使身上带伤,招势地不减锋芒,甚至更加的凌厉,百鬼宫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而这个时候,步惊云也渐渐逼近,鬼王一看,就知道此战不宜再拖,必须战决,既然东陵九这块硬骨头啃不下来,那就找块软骨头啃,比如——凤轻尘!
鬼王没有不朝女人下手的原则,他只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原则。凤轻尘能让他达到目标,他自然不介意朝凤轻尘下手。
鬼王调息后,不再管九皇叔,而是一个提气,朝凤轻尘扑去,右手为爪,摆明是想要抓凤轻尘为人质。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凤轻尘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压碎了,呼吸一窒,脸色刷得一下就白了,差点就往前扑倒了。
面对鬼王这种顶级高手,凤轻尘根本没有还手的能力,在鬼王强大的气势下,凤轻尘只能拼命的跑……
当然,跑的时候,凤轻尘不会忘记放冷枪,就算杀不死鬼王,也要给鬼王制造麻烦不是。
鬼王是人,自然惧子弹,有子弹射过来,他就得闪躲,这么一来,还真让凤轻尘跑出鬼王扑抓的范围,让鬼王错失了最佳时间。
“轻尘,小心……”九皇叔和暄少奇发现鬼王的动作,两人皆从战斗圈脱身,飞快地朝凤轻尘跑来,想要为凤轻尘解除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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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决战,挥剑断生路(七)
1984决战,挥剑断生路七)
鬼王看到九皇叔和暄少奇的身影,知道要拿凤轻尘做人质的可能微乎其微,索性不再想着抓凤轻尘为人质,先把这个女人解决再说,横竖他要的是这个女人的手。
鬼王朝地面用力一踏,瞬间黄土飞舞,尘土飞入眼内,凤轻尘根本睁不开,手上的枪也是一歪,那颗子弹也不知飞哪去了。
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是鬼王抬腿朝凤轻尘踢来,凤轻尘一睁开眼,就看到一片火红,朝自己的腹部踢来……
“不。”凤轻尘惊恐的大喊,她发现自己根本躲不开,只能连忙弯腰护住腹部,身子一扭,避开腹部。
她的孩子不能有事。
“轻尘……”九皇叔和暄少奇同时睁大眼,没命地往前跑,可是来不及了……
“啊……”凤轻尘尖叫一声,整个人朝半空飞去,而凤轻尘落得方向是悬崖外……
原本,按鬼王的预计,踢凤轻尘的腹部,只会让她摔在地上,可偏偏凤轻尘在最后突然转过身子,鬼王下脚快了一步,这么一来方向自然发生了偏差……
“不要。”九皇叔双眼通红,不顾自己身上有伤,一个提气朝凤轻尘跑来:“轻尘……”
暄少奇和九皇叔做出同样的动作,可他的度比九皇叔慢了一步,只能看着九皇叔朝凤轻尘扑去。
“混蛋。”鬼王还想要凤轻尘的手,自然不愿意凤轻尘就此死了,虽然没有帮着救人,但也没有阻止九皇叔的动作,不过,他没有放过暄少奇。
这三人,死一个省一点事。
鬼王生生截住暄少奇的路,逼得暄少奇不得不停下来,和鬼王对打,而这个时候,九皇叔已扑到凤轻尘面前,在凤轻尘落下的瞬间,不顾危险往前扑。
“轻尘,抓住我。”九皇叔和凤轻尘几乎是同一时间跳下来,慌乱,凤轻尘挥舞着手,堪堪抓住了九皇叔衣摆,而九皇叔一手握剑,一手攀住悬崖边……
两人就这么吊在悬崖边!
“轻尘,抓紧了。”九皇叔攀在悬崖边的手,已经在渗血了,他用牙咬住软剑,伸手去抓凤轻尘,却怎么也够不着……
“轻尘,把手伸给我。”凤轻尘只抓着他一点衣摆,整个人就像破布娃娃一样,在半空飘来飘去,很吓人。
“我,不行……”凤轻尘努力伸手,可总是差那么一点。背后,被鬼王踢的地方疼得厉害,凤轻尘有心往上,却无能为力,只能艰难地往上伸手。
伸不上去,凤轻尘便想要从智能医疗包,拿出一个降落伞什么的,可是她按不到。她根本按不到智能医疗包,更不用提从里面拿东西,带在身上的飞虎爪也给了苏清,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自救。
凤轻尘喉咙一甜,一口鲜的血从嘴角逸出:“我感觉很不好。”凤轻尘哭着说道,将自己的害怕完完全全的展露在九皇叔面前。
小腹坠痛……没有背后的伤来得痛,可却让她的心很不安。
“救我。”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渴望活着。
她想要活下去,为了孩子,她不想死。
“别怕,我会救你。”九皇叔出声安慰,哄着凤轻尘:“乖……不要怕,冷静下来,现在,把手伸给我。”
“咳咳……”凤轻尘努力伸手,可怎么也握不到九皇叔的:“我够不着,我够不着……”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凤轻尘越来越不安,她整个都快要崩溃了。偏偏在这个时候,鬼王解决了暄少奇,朝他们两人走来。
“啪。”鬼王一脚踩在九皇叔攀在悬崖的手上,不仅踩着,还用力辗压。
咔……咔
骨头断裂的声音传来,饶是九皇叔亦疼得脸色发白、满头大汗。
“不要,不要……”凤轻尘哭着、喊着。可能会失去孩子的恐惧,让凤轻尘整个人都不好,现在看到鬼王,凤轻尘又怒又恨。
“东陵九?”鬼王踩着九皇叔的手,蹲了下来,开口便问道:“九州令牌在哪?”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鬼王,鬼王也不气,一把拽住九皇叔的领子,将九皇叔提起半个头的高度,猛得一晃:“不说……”
“啊……”这一晃,凤轻尘差点摔了下去。
“放手。”九皇叔冷冷地开口,握剑的手,明鬼王挥去,鬼王身子一侧,便闪躲开了,正想出手,将九皇叔的手剁了时,九皇叔挂在脖子里的九州令牌飞了出来。
“九州令牌!”鬼王那双红眼倏得一亮,一把握住九州令牌,直接扯断了上面的线,九皇叔吃痛,血珠顺子颈脖往下滑落。
“哈哈哈,九州令牌终于又回到我的手上了。”鬼王拿到令牌,狂妄大笑:“令牌到手了,你也没有活着必要,至于那个女人,就算死了,本座也能卸下她的手。”
鬼王出手,欲杀九皇叔,可就在此时,一道灰色的身影,突然扑向鬼王:“去死吧。”
鬼王不察,被扑了个正着,身子一歪,差点摔下悬崖,幸亏他反应及时,堪堪止住跌势,原地一个旋转,便扑了回来……
灰色的影子,扑倒在地,本来想要去拉九皇叔,却不想鬼王突然扑了回来,只能举起手的匕首,再次朝鬼王刺去,可他哪里是鬼王的对手,鬼王不过是随手一挥,他便飞了出去。
鬼王却仍不解气,不管九皇叔与凤轻尘这两个在他眼必死的人,追着苏清跑了过来:“敢伤本座,本座要将你碎尸万断。”
“清。”九皇叔脸色一变,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不够强大。这一幕,让他想到幼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边人一一惨死的画面。
不行,他要救清,还有九州令牌,绝不能落到鬼王手上,可是轻尘怎么办?
就在这时候,九皇叔的脑子里,突然闪现在北陵狼族禁地画面,画面闪得很快,可九皇叔却看得很清楚,其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同生咒。
只要他活着,轻尘就不会死。还有……轻尘是凤离嫡女,她身上有凤离嫡女的印记,凭这个印记,凤轻尘也不会死。
两害相权取其轻,电光火石间,九皇叔已经做出决定。
凤轻尘不会死!
“轻尘,对不起。”在凤轻尘震惊与不可思议的眼神下,九皇叔举剑,将凤轻尘抓住的那片衣襟划破:“等我!”
啪……滚烫的泪珠,从九皇叔眼眶落下,落在凤轻尘呆滞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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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恨你,痛彻心扉
1985恨你,痛彻心扉
“不……东陵九,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凤轻尘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那个承诺以江山为聘娶她的男人,却在生死间,斩断她唯一的生路。
“东陵九,你不可以这么对我。”在身体不受控往下坠落时,凤轻尘才相信这不是梦,她真得被放弃了,在生死一线间,那个男人放弃了她。
她知道他有很多不得已,可这些不得已,都不是他放弃她的理由。
好恨呀……
凤轻尘就这么一直往下掉,然后奶眼睁睁看着九皇叔,在没有自己这个累赘后,轻松地跃上崖顶。
一线间,却是生死两重天。
“哈…啊…阿…”凤轻尘知道,她和九皇叔完了,哪怕是死,她也不原谅。
既然无法坚持至底,当时为什么要扑过来救她?她宁可那一刻,被鬼王踢下悬崖活活摔死,也不想看到东陵九放弃她。
好痛,好痛。
明明只是往下坠落,明明没有摔倒在地,可她却觉得好痛,全身上下无一不痛了。
东陵九,你让我痛,我也不要让你好过。
凤轻尘眼前一片模糊,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掉到了,她只知道,她要让东陵九跟她一起痛,她要让那个男人后悔莫及,哪怕日后这个男人会忘了她,这一刻她也要对方痛。
用尽全部力气,凤轻尘撕主裂肺的大喊:“东陵九,你听着……我有了你的孩子,我有了你的孩子,你听到没有。”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呀……”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不要原谅你。
说到最后,已不成声,此时的凤轻尘,已失去了求生的意志,她展开双臂,闭上眼,任身体往下垂落……
就这么死了吧,死了,就再也不会痛!
缓缓闭眼,凤轻尘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去看,背后那灼热的高温是什么,凤轻尘也无心去管她虽然一直拼命努力活下去,可并表示她懦弱怕死。
死亡来临,见惯生死的她,比任何人都能坦然面对生死,她可以轻易接受自己将要死的事实,她唯一无法接受的,是九皇叔挥来的那一剑……
那一剑,不是取她的命,可却比要她的命,更让她痛。
凤轻尘以为,这便是她最心痛、最绝望的时刻,可就在失去意识前,她居然听了秦宝儿的声音:“九卿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敏夫人说,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哈哈哈……九卿,蓝九卿。东陵九。秦宝儿的未婚夫。
这一刻,凤轻尘恨自己,恨自己听得太清,想得太明。
如果她痴痴傻傻,就不会这么痛了。
她真傻,真得傻得可以。明明已经怀疑了,可九皇叔三言两语却让她放下心中的怀疑。
她全心的信任他,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一尸两命?
凤轻尘再也支撑不住了,双眼闭紧,陷入昏迷之中,而她不知,在她跌落在地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她背后倾泄而出,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漩涡,漩涡极速旋转,将她整个人托在中间。
漩涡形成的强大力量,减缓了凤轻尘下落的速度与冲势,而漩涡周围的花草碎石,全部被弹了出去,分分给凤轻尘让路……
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们,凤轻尘不会死。
九皇叔挥剑的刹那,心不是不痛,可已经做了选择,他便不会后悔,哪怕再重来一次,他依旧会这么做。
九皇叔不停的告诉自己,凤轻尘不会死,他做的选择是最好的,可当他听到,凤轻尘说出“我有你的孩子时”,九皇叔的心狠狠一揪,刚刚跃上悬崖的身子,险些再次栽倒下去。
“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九皇叔强忍着心痛,在鬼王扑向苏文清的瞬间,一剑刺了过去。
天知道,他盼这个孩子,盼了多久。
他要杀了鬼王!
强大的杀气,从背后袭来,鬼王不得不反身去挡九皇叔的杀招,两人交手数招,鬼王发现九皇叔不对劲,拿到九州令牌的他,正想抽身而退,可九皇叔却像是杀红了眼一般,一击不中,又再次出招,招招杀气十足,完全停歇,哪怕是鬼王,也看不清九皇叔那快如闪电的剑光。
“你疯了。”一时间,鬼王竟被九皇叔压制了。
“把九州令牌交出来,留你全尸。”九皇叔双眼通红,全身是血,说话时手上的剑也不曾停。
这个时候的他,就是杀人机器,不会痛、不会累,只有杀!
杀!把面前所有人都杀了,成为最后一个活下来的人,他就是王者。
把人炼成蛊的血腥训练,他经历过,虽然最后没有受药物影响,变成人蛊,可那段时间嗜血残忍的训练,却永远刻在他的脑海里。
杀……没日没夜的厮杀,不能合眼,不能休息。饿了生吃人肉,渴了生饮人血,眼前充斥的全是死人,耳边除了饮水凄厉的惨叫声,还有那些让人作恶的**声,不论男女,在这一刻只为了活下去……
最早死的人已变成白骨一堆,他们仍在不停的厮杀,脚下、眼前,除了尸体还是尸体,周围除了血腥味,便是尸体腐烂的味道……
九皇叔的剑招越来越简单,没有任何规律可言,只有杀招,用最简单快速的方法,杀死面前的人。
这是那段训练时,他最常用的招式,他已经将这些记忆,永远地存封在脑海里。可凤轻尘出事,还有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却将这些血腥与残忍,全部激发了出来。
此时的九皇叔,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杀了面前的人。
鬼王的武功是高,可武功再高,遇上九皇叔这种不要命的疯子,他也受不了。九皇叔全身上下,无处不是伤,左手指早就被鬼王踩碎,这个时候却仍能握成拳,狠狠的打向鬼王。
完全切断痛觉,没有思想,身体上的伤害,对他造成不了任何影响,这个时候的九皇叔,完全达到当炼人蛊的要求。
鬼王完全被九皇叔压着打,很快就撑不住了。而这个时候,百鬼宫的人,也被步惊云带来的人收拾得差不多,只余数人苦苦支撑。
鬼王见状,知晓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转身就想跑,却不想九皇叔闪电般挡在他面前,一剑扫过来,鬼王连忙侧过脸,避开要害,却被九皇叔直接削掉一只耳朵。
鬼王狠狠瞪了九皇叔一眼,捂着血淋淋的耳朵,右手为掌,击向九皇叔。九皇叔不闪不避,迎面冲上前,手中的剑刺向鬼王的左胸……
哪怕是鱼死网破,九皇叔也要取鬼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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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滚,总要有一个活着
“嘭……”
“噗……”
掌击胸膛的声音,与剑刺入身体的声音同时响起。<-》
鬼王嘴角逸出一丝血迹,低头看着刺入自己腹部的剑,又看向一动不动的九皇叔,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个男人,居然没有被他一掌打飞,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做到的?
鬼王张嘴想问,九皇叔却不给他机会,往后一退将剑抽出,又再次冲上前……
鬼王无比庆幸,自己的心脏天生与人不同,不然这一剑刺下去,又抽出,他根本没有活路。
当九皇叔不要命的再次进攻时,鬼王第一反应不是反击,而是逃!
九皇叔的周身散发出的杀气,让他害怕,他根本没有再战的勇气。自从他从地下陵墓走出来,他就再也没有过体会过,什么叫害怕,可面前这个男人,却让他再次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害怕。
鬼王都跑了,百鬼宫胜下的人自然不敢再战。敏夫人见局势一面倒,怕九皇叔回头找她算账,二话不说跑到悬崖边,在黑衣死士的保护下,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自然,敏夫人不会寻死,她从这个地方跳下去,是因为她在下面有布置,便是纵身跃下,也不会要她的命。
她的对手是东陵九,这个她在暗处看着长大的孩子,她自然知晓这个孩子,狠起来有多凶残,以防万一她早早给自己留了个退路,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九皇叔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五脏六腑也被鬼王震伤,整个人就好像从血海里爬出来,换作普通人这伙就算不死,也直接倒地不起,可偏偏九皇叔就撑住了,不仅撑住了,那速度还和没受伤一样,鬼王被九皇叔追得无处可逃。
“该死。”鬼王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恨恨地甩掉手中的血,鬼王再次按住自己伤口,眼见九皇叔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鬼王没办法,只得将刚刚抢来的九州令牌,朝一旁的苏文清砸去。
为了令牌与苏文清,九皇叔丢下了凤轻尘。鬼王此举,正中九皇叔的软肋,在令牌砸向苏文清的瞬间,九皇叔果断放弃追杀鬼王,凌空跃起接住令牌……
再次抬头时,已不见鬼王的身影。
九皇叔没有再追,而是转身就要加入战斗圈,继续与百鬼宫和面前所有站着的人厮杀,这一刻,九皇叔眼中没有敌我。
步惊云安顿好秦宝儿过来时,就看到杀红了眼的九皇叔,知晓九皇叔的情况,步惊云连忙下令,让他带来的人退开:“快,快跑,快跑……”
说话间,自己则提剑上前,挡在九皇叔的面前。
步惊云不是九皇叔的在对手,好在九皇叔经过激烈的战斗后,动作已经迟缓了许多,步惊云勉强能在九皇叔手下过几招。
暄少奇睁开眼,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时,就看到与步惊云缠斗在一起的九皇叔,暄少奇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被步惊云安置在安全地方的秦宝儿跑了过来,大喊大叫:“九卿哥哥,惊云哥哥,你们怎么了,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宝儿好好的,没事了。”
“九卿哥哥,惊云哥哥,坏人都跑了,你们别再打了。”
秦宝儿急得团团转,不顾危险的往前冲……
暄少奇靠在身后的尸体上,听到秦宝儿这话,整个人都懵了。
九卿?蓝九卿?
九皇叔是蓝九卿?这怎么回事?
还有,九皇叔似乎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暄少奇发现自己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眼睛四处扫了一圈,没有发现凤轻尘的声音,暄少奇心一惊,大喊:“九皇叔,轻尘呢?”
回答他的,是九皇叔越来越快的剑,暄少奇心中的不安扩大,拼尽力气的大喊一声:“东陵九,轻尘在哪?人呢?”
“轻尘……”九皇叔的动作,嘎然而止,原本刺向步惊云的剑,僵直在半空,整个人也呆立在原地。
幸亏此时与他交手的人是步惊云,要换作是敌人,九皇叔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死。
九皇叔停了下来,步惊云却没有停,剑尖从九皇叔胸膛划过,最后将九皇叔手中的剑打飞……
“惊云哥哥,你怎么可以伤九卿。”秦宝儿冲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不顾身体的虚弱,火急火撩的跑上前:“九卿哥哥,你没事……”
“滚……”
伸手想要去碰九皇叔,结果却连九皇叔的衣角也没有碰到,就被九皇叔一拂手给打飞了。
“宝儿。”步惊云飞快地扑上前,在秦宝儿落地前,堪堪将人接住。
“咳咳……”没有摔在地上,秦宝儿捡回一条命,咳出一口血后,秦宝儿往步惊云怀里缩了缩,可怜兮兮的问道:“惊云哥哥,这是怎么了?”
“没事,九卿他神志不清。”步惊云不敢去看九皇叔,低心安慰秦宝儿。
看到秦宝儿懵懂清澈的双眼,步惊云的心一阵一阵揪痛,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不去面对接下来的事。
“哦……那九卿哥哥清醒了,就会理我对不对?”秦宝儿露出一个笑脸,步惊云不想她难过,用比哭还难看的笑点头:“对。”
“那就好,惊云哥哥,你扶我起来,我们去找九卿哥哥,他这样太危险了。”秦宝儿一脸担心,步惊云也担心九皇叔的情况,可他根本不敢靠近,他怕看到九皇叔责怪失望的眼神,现在有秦宝儿这么说,他便顺势搀扶秦宝儿过去。
“九皇叔,轻尘呢?”这个时候,暄少奇已从地上爬了起来,艰难地挪到九皇叔面前,寻问九皇叔,凤轻尘的下落。
九皇叔的神志已恢复,只是身上的寒气却不减半分,听到暄少奇的质问,九皇叔连眼皮也没有抬,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没事。”
同生咒在轻尘跌落的那一刻,已产生的效果,他可以清楚地告诉自己和任何人,轻尘没事。
可是,他们的孩子有没有事,同生咒却不会告诉他。
心在泣血,九皇叔不愿意再说话,转身朝苏文清所在走去
苏文清和他的孩子,总要有一个活着。
可偏偏,就有不长眼的人,挡住他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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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看清,为什么死得不是你
步惊云与秦宝儿,不识实务的挡在九皇叔面前,面对一身杀气的九皇叔,步惊云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反倒是秦宝儿毫无察觉,在九皇叔杀人的眼神下,弱弱地开口:“九……”
“滚。<-》”刚一开口,就被九皇叔打断,九皇叔冷冷抬眸,眼神扫向低着头,一脸不安的步惊云,九皇叔再次开口:“别逼本王出手杀你们。”
“为……”秦宝儿吓得面无血色,正想问原因,却被步惊云一把拉了过去:“别开口。”
没有障碍物,九皇叔继续往前,朝苏文清躺的地方走去。
“惊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九卿哥哥他怎么不认识我了?”在蓝九卿的事上,秦宝儿一向很敏锐,步惊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暄少奇,眼中闪过一缕阴霾,走到步惊云与秦宝儿面前,问道:“九卿?你说他是蓝九卿?”
暄少奇指着九皇叔,步惊云低头没有说话,秦宝儿呆呆地点了点头:“对呀,九皇叔就是九卿哥哥,怎么了?”
“没事。”暄少奇嘴上说没事,可脸上的神情却不是这么一回事:“那么你呢?你是蓝九卿什么人?”
“我?”秦宝儿眨巴了眼睛,脸上突然浮现两朵红云,略有几分娇羞的道:“我是九卿哥哥的未婚妻。你呢?你也是九卿哥哥的朋友,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未婚妻?很好。”暄少奇咬牙切齿,连多看秦宝儿一眼都懒得,猛得冲上前,一把拎起蹲在苏文清身旁的九皇叔,不管不顾,一拳就打在九皇叔的脸上。
“东陵九,你混蛋。”
嘭……九皇叔被打得摔倒在地,张嘴就吐出一口血,却什么也没有说,缓缓爬了起来。
暄少奇见状,又是一拳打了过去,这一拳打在九皇叔的腹部,九皇叔痛得弯腰,却依旧没有反手,只是站在那里,任暄少奇打。
暄少奇满身怒火无处发泄,九皇叔不反手,他就把九皇叔当沙包揍:“要不是怕轻尘伤心,我杀了你。”这是暄少奇的心声。
秦宝儿之前一直被步惊云拦着,听到这话再也站不住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九卿哥哥……”
“滚。”九皇叔和暄少奇异口同声,暄少奇说完,便站在那里不动,九皇叔却转过身,一脸冰冷地看着秦宝儿与步惊云:“你们两个,都给本王滚,滚得远远得,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不然本王杀了你们。”
“九卿哥哥,为什么?”秦宝儿吓傻了,一脸泪水地站在原地,哀切地看着九皇叔:“九卿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宝儿。”
秦宝儿不懂,步惊云却懂,他的脸刷得一下就白了,双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走到九皇叔面前,颤抖的问:“文清,文清他……”
步惊云一脸泪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步惊云。”九皇叔冷冷地看着步惊云,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那一刹那,步惊云后悔了,他疯了似得爬到苏文清的身边,想要去碰苏文清,却被九皇叔一脚踢开了:“你连碰他的资格都没有。”
步惊云像一条死狗一般,摔倒在地,整个蜷缩成一团:“不会的,不会的,文清不会有事的。苏文清不会死的,你骗我,你骗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苏文清,真得……他从来没有想过。
“他死了,是本王害死了他。在你冲上来救那个贱人时,他为救本王而死。”九皇叔心中的自责与愧疚,不比步惊云少。
如果苏文清最后不是为了来救他,根本不会死。
“步惊云,本王看不起你,本王当初是瞎了眼,才会认识你。”九皇叔恨不得杀了步惊云……
如果不是步惊云的出卖,苏文清不会有事。如果步惊云冲上来,第一件事,不是救秦宝儿,而是救最危险的他们,那知苏文清也不会有事。
步惊云该死。
“是我,是我……是我害了文清。”步惊云跪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是我,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步惊云双手在地上猛捶,直到鲜血淋漓尽致,才跌跌撞撞地起来,走到九皇叔面前:“九卿,你杀了我吧!”
“本王嫌脏了手。”九皇叔嫌恶的地看着步惊云,那样的眼神,让步惊云无地自容。
“九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得不是故意的。”步惊云后悔得快要死掉了,看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苏文清,步惊云真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他宁可死得是自己。
“九卿,你相信我,我真得没有想过害文清,我真得没有。”他当时,只是想救宝儿,而且他所做的事,也与文清无关。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如果不是这样,你以为本王会放了你?”依旧是刻骨的冰冷,九皇叔连多看步惊云一眼都懒得:“现在,带着那个女人滚,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们。”
“九卿,我不走,我不能走。”步惊云摇头,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去了。
“不走?留在本王身边,再背叛本王一次?”九皇叔冷讽,眼眸微抬,落在秦宝儿身上,秦宝儿瑟缩了一下,美丽的大眼布满惊恐之色,想要叫一句蓝九卿,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好到你可以为她出卖兄弟?”九皇叔居高临下的看着步惊云,一脸轻蔑。
步惊云一震,心中闪过一抹恐惧:“九卿,宝儿她是无辜的,她不知情,你要怪就怪我,是杀是剐我绝无二话。”
“到这个时候你还护着她?”九皇叔对步惊云失望透顶,本想看在苏文清的面子上,放步惊云与秦宝儿走,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步惊云,今天本王就让你看清楚,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女人到底值不值得你出卖自己的兄弟。”九皇叔的声音,就如同恶魔,大步朝秦宝儿走去。
步惊云浑身发寒,呆呆地看着九皇叔:“不……”他想要阻止九皇叔,可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移不动……
宝儿,不要让我失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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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8背叛,你真得要杀我
压下心中的厌恶,九皇叔一把将秦宝儿拽到步惊云的面前。<-》
“九卿哥哥,我疼……你松松手好不好?”秦宝儿心里很不安,她想要逃,可在九皇叔的神线下,她根本没有地方可逃。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将她甩到步惊云面前,转身将苏文清手中的匕首拿了过来。
即使已经没了气息,苏文清也将匕首握得紧紧,一脸无畏。
九皇叔眼眶泛红。
他不悔……他只恨自己没有救到苏文清。
将匕首握在手上,九皇叔却没有给秦宝儿,而是多走了两步,从地上捡起一把,丢到秦宝儿面前。
“九卿哥哥,你要做什么?”秦宝儿吓得脸色发白,瑟瑟发抖。
九皇叔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冷酷的道:“杀了步惊云,本王娶你。”
“九卿……”步惊云惊叫一声,暄少奇则是抬了抬眼,嘲讽的一笑。
迄今为止,九皇叔的表现尚可,所以他不曾打断。
“九卿哥哥,我,我做不到。”秦宝儿全身都在颤抖,如同受惊的小兔,不停地摇头:“九卿哥哥,你和惊云哥哥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要杀他?惊云哥哥要是做错了什么事,你罚他就好了。”
“做错了什么事?他害死苏家满门,害死苏文清,你说他该不该死。”九皇叔一直看着步惊云,冰冷的眼神如同刀子,步惊云嘴唇直哆嗦,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九卿……”咚的一声,步惊云跪倒在九皇叔面前:“你杀了我吧。”
九皇叔却不理他,径直对秦宝儿道:“秦宝儿,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步惊云,本王娶你。不然,你就和他一起滚,永远别出现在本王面前。”
“九卿哥哥,你,你不要逼我。”秦宝儿整个人都懵了,她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九卿哥哥,你答应了我爹和娘,会娶我的,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我。”
“本王是答应过师父会娶你,可你要意外死了,你说本王还需要娶你吗?”九皇叔嫌恶地看着秦宝儿:“要不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你以为本王会多看你一眼。秦宝儿,你可知步惊云为什么会害死文清。”
“为,为什么?”秦宝儿呆呆地看着九皇叔,第一次觉得,她的九卿哥哥好陌生,她想说,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她的九卿哥哥,他们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一点都不像,可步惊云与苏文清的存在,让她明白这是真的。
“因为你,因为你被人抓走了,所以他出卖兄弟,害死自己的兄弟。”九皇叔说完,步惊云也没有辩解,如同死狗一般跪在九皇叔面前。
此时此刻,再多的悔恨,也换不回苏文清的命。
“不,不会的。惊云哥哥不会这么做的。”秦宝儿双手捂住耳朵,拒绝接收对自己不好的消息,逃避让她无法接受的现实。
没用的女人。
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秦宝儿,文清是被你间接害死的,本王不会娶害死文清的女人了。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本王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步惊云,本王就娶你。”
九皇叔是恶魔,引秦宝儿入魔,让步惊云疯狂。
秦宝儿听到这话,透骨生寒,她看了看九皇叔,又看了看步惊云,最后落在面前的刀上,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一脸茫然……
“九卿,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别伤害宝儿,她什么都不知道。”步惊云看秦宝儿痛苦迷茫,不忍别过脸,可当他话刚说完,就听到秦宝儿颤抖哽咽的声音:“九卿哥哥,你说得是不是真的,只要我杀了惊云哥哥,你就会娶我?”
“是。”九皇叔回答得很干脆,给足了秦宝儿信心。
“宝儿……”步惊云一脸震惊地看着秦宝儿,嘴巴大张,怎么也合不拢。
他刚刚听错了对不对?
“惊云哥哥,对不起……”秦宝儿一脸泪水,伸出颤抖的双手,去握面前的大刀,当秦宝儿握住刀柄时,大哭了起来。
刀很重,秦宝儿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提过这么重的东西,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刀拿起来,颤颤巍巍的朝步惊云走云。
对上步惊云震惊与受伤的眼神,秦宝儿哭得更凶了:“惊云哥哥,宝儿真得很喜欢,很喜欢九卿哥哥。宝儿做梦都想做九卿哥哥的妻子。”
“所以,你就可以杀了我?”步惊云心碎了,也更后悔了。
他果然,从来没有认清宝儿,他眼中善良纯真的宝儿,居然会因为要嫁给九卿而杀他。
他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嘛。
“惊云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求求你原谅宝儿,宝儿没有办法。”秦宝儿哭得很伤心,九皇叔的条件,把她逼疯了。
她一点也不想杀步惊云,可她真得很想,很想嫁给九卿哥哥,她等那一天,等了好久好久。
“原谅?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为了你,我出卖九卿,害死了我最好的兄弟,你让我怎么原谅你?宝儿,你知不知道,苏家满门全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死的,因为你,我们兄弟三个人,才走到这一步。”步惊云有多爱秦宝儿,现在就有多后悔,有多痛恨她。
“我步惊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好后悔呀,他真得好后悔:“文清,九卿,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你们,是我瞎了眼,把鱼眼当珍珠。”
“不是,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出卖九卿哥哥的人是你,不是我,不是我。”秦宝儿害怕,害怕九皇叔听信步惊云的话,认为是她害死了苏文清一家,她疯了似的举起刀,朝步惊云砍去:“我没有,没有害死苏大哥,是你……是你。”
“你真得要杀我。”步惊云不闪不躲,任秦宝儿一刀砍在他的肩膀上。秦宝儿的力气有限,这一刀也只是让步惊云流了点血罢了,可步惊云却痛得无法呼吸。
他认清了,他认清了秦宝儿的为人。
“你背叛了九卿哥哥,你该死。”秦宝儿再次举刀,这一次目标是步惊云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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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认清,我们都要好好的
为了能嫁给九皇叔,秦宝儿不惜朝一心为她,甚至为她出卖兄弟的步惊云下杀手。<-》
这一刻,别说步惊云了,就是暄少奇也认清了秦宝儿。
这样的女人,谁娶谁倒霉。同为男人,暄少奇很同情九皇叔有这么一个未婚妻,可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暄少奇却对九皇叔的隐瞒很不满。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了。暄少奇看着步惊云,想要知道他会怎么做……
这一次,步惊云没有傻傻地站在那里任秦宝儿砍,因为九皇叔说:“死在一个女人手里,我看不起你。”
是的,看不起。在步惊云为秦宝儿这样的女人,出卖他的时候,九皇叔就看不起步惊云,更不用提,步惊云因此害死了苏文清。
这辈子,他都不会原谅步惊云与秦宝儿,不杀他们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他要这两个人一辈子痛苦,用一辈子的不幸,来为文清的死赎罪。
步惊云痛苦地闭上眼,在秦宝儿的刀,离他的脖子只有半寸时,步惊云避开了,同是一记将秦宝儿劈晕。
哐当……秦宝儿手中的当落地,秦宝儿也软软地倒在地上,这一次,没有担心她受伤的步惊云接着她,秦宝儿直接摔倒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步惊云没有看秦宝儿,而是一脸哀求的对九皇叔道:“九卿,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为会文清报仇。”这个报仇,包括杀他自己。
“晚了。”九皇叔丢下这话,就朝属下的人走去。
九皇叔训练的这批人,身手不错,为人也机敏,即使九皇叔一句话没有说,他们也飞快地结好了绳梯,只等九皇叔一声令下,便下去收尸。
他们不认为,凤轻尘还能活着,他们可是听到了,凤轻尘掉下去的事。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眼里只有蓝九卿的秦宝儿外,恐怕就只有之前昏迷不醒的暄少奇,不知凤轻尘出什么事了,可现在,看到九皇叔让人往凤轻尘跌落的地主放绳梯,暄少奇还有什么不明白。
“轻尘,掉下去了?”暄少奇眼睛睁得很大,眼中蓄满泪水。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往前走,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血印,身上的骨头也咔咔作响。
他身上,恐怕除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外,就再也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就是十根手指,也扭曲得不成形。
看到这般惨状的九皇叔,斥责的话暄少奇说不出来,他很清楚,轻尘出事,九皇叔的悲痛不会比他少。
暄少奇深深地吸了口气,将眼中的泪压了回去,拖着虚弱的身体,朝悬崖边走在,在九皇叔下去前,伸手挡住他:“我下去。”
九皇叔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了暄少奇一眼,血红的双眼没有焦距,空洞得吓人。
“你这个样子,根本下不去,就算下去了,也没办法把轻尘带上来。”想到活生生的轻尘,变成一俱不会说话,不能动的尸体,暄少奇就悲从中来。
他对不起以沫姨,没有保护好轻尘。
“轻尘没事。”九皇叔机械的开口:“她是凤离嫡女。”
“你是说?”暄少奇双眼一亮,想到关于凤离嫡女的传说。
据说,凤离嫡女是得上天厚爱的女子,凤离嫡女的印记,可以救她们一命。
凤离族有许多嫡女,验证了这一点。
“嗯。”九皇叔点头,再次肯定的道:“轻尘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文清已经去了,他没办法再接受,轻尘再出事。
“我知道了,我下去救她。”暄少奇的脸立刻放晴,笑容灿烂的让九皇叔嫉妒。
一想到轻尘摔下去的话,他就再也笑不出来。
“不用。”九皇叔将暄少奇推开:“本王的女人,本王自己会救。”
“你别逞强,你需要大夫,别人没有救上来,反倒搭上自己的性命。”怕九皇叔不放心,暄少奇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把轻尘当妹妹,我不会跟你抢。”
九皇叔依旧不同意,以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将暄少奇拉开,然后在暄少奇不敢置信的眼神下,身手矫健地爬了下去,完全看不出身上有伤。
“疯子。”暄少奇低咒一声。
他和在场的人,都不知九皇叔挥剑断凤轻尘生路的一幕,看到九皇叔伤得那么重,还亲自下去寻找凤轻尘,一个个都觉得九皇叔爱惨了凤轻尘,凤轻尘太幸福了,能得到九皇叔这样的男子青睐。
他们只看到九皇叔的付出,却不知凤轻尘承受了多少委屈。
爱上一个心里装着天下的男人,很累!
九皇叔顺着软梯来到谷底,没有意外,看到了躺在地上,没有一丝损伤的凤轻尘。
凤轻尘静静地躺在地上,不像是从高处摔下来,反倒像是睡着了一般,沾满泥土的脸,甚至有几许红润。
“轻尘。”九皇叔单膝跪在地上,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他心里明白,凤轻尘不会有事,可没有亲眼看到,总是无法安心。
“轻尘,最后一次,本王许诺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也不让你面对危险,本王会将所有的危险都清除。不惜一切代价。”九皇叔跪在凤轻尘身旁,血不停地往下滴落,几次想要伸手,却不敢去碰。
“我恨你,我恨你呀。”脑子里,自动响起凤轻尘这句话,每听一次,心就痛上三分。
“不要恨我。”九皇叔双手捂着脸,稀释的血水从指缝流出……
九皇叔就这么跪着,直到他察觉自己快撑不住了,才蹒跚的爬起来,挪到凤轻尘身边,鼓起所有的勇气,碰了碰凤轻尘。
陷入昏迷的凤轻尘很柔顺,她没有拒绝九皇叔的碰触,这让九皇叔心里好过一点。
他现在,只剩下这点奢望了。
轻轻扯了扯嘴皮,九皇叔伸手,抚摸着凤轻尘平坦的小腹:“轻尘,别担心,我们的孩子没事。文清他会保护我们的孩子。”
九皇叔小心地将凤轻尘抱起,踉跄两步才站稳,低头在凤轻尘的额头轻轻地烙下一个吻,狠狠地将人搂进怀里:“轻尘,原谅我。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能让文清白白牺牲,不能让他再为我们担心。”
回答他的,是凤轻尘轻颤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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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连城,灭!
凤轻尘和九皇叔,在天命崖与敏夫人、鬼王对战时,王锦凌也没有歇着,他虽然知道九皇叔和凤轻尘出现了,可并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计划。<-》
在长达数天的搜索中,王锦凌终于查出,抓走苏文清的人和前朝有关,百鬼宫也插了一手。
王锦凌这人,要么不出手,要出手就要让对方痛一辈子。
前朝那群人就像老鼠一样,隐藏在暗处,要找起来不容易,王锦凌也没有打算一一去找,既然是前朝人出手,那他就找和前朝关系最好的下手,比如连城。
之前,有九皇叔明里暗里护着连城,没人敢动,可现在不一样了。九皇叔往连城增兵,就表示对连城不满,王锦凌连兵都不用再派。
连城确实有些家底,可兵马再强,也没有与东陵抗衡的本事,王锦凌不顾满朝文武的反对,放言所有后果,他一力承担,然后直接下令发兵,将连城围住。
围而不攻,就是给连城施加压力,毕竟他要的是苏文清平安无事回来,至于攻不攻打连城,这个不着急,连城就在那里,随时可以攻打。
连城确实如王锦凌所想的那般,紧张万分,拼命去联系敏夫人,让敏夫人把苏文清交出去,为了一个苏文清,引得连城被灭,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可不想……
他们与敏夫人失去了联系,敏夫人忙着算计九皇叔,根本无暇顾及连城,连城的人只能干着急。
至于百鬼宫?
百鬼宫和前朝人一样,擅长躲在暗处,哪怕是找西陵、南陵麻烦,也是趁人不备,就像贼一般。
王锦凌没有心思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去找百鬼宫的麻烦,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海外百鬼宫所在。
剿了百鬼宫的老巢,不管是鬼王还是底下的小鬼,自然会主动现身,王锦凌一点也不急。
从鲁二嘴里,没有问出百鬼宫所在后,王锦凌便把主意打到南陵锦凡头上,东陵和南陵正在打仗,凤离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抢占了南陵三城两镇,按说东陵该停兵了,可在这个节骨眼上,东陵的太皇太后被人劫了。
经查,劫走太皇太后的人是百鬼宫鬼王,现在人已消失不见了。想要找到鬼王的下落,就必须找到百鬼宫所在,放眼九州大陆,唯一一个知晓百鬼宫所在,又不是百鬼宫的人,就是南陵锦凡了。
南陵说南陵锦凡已死,可东陵就是不信,非要南陵交出南陵锦凡,如果南陵一口咬定,南陵锦凡已死,那把尸体交给他们也行。
南陵自然不肯,这一不肯,就更加坐实南陵锦凡没有死的事,东陵自然不肯放,王锦凌命凤离忧继续打,打到南陵交人不可。
粮草不够?
兵器不够?
战马不够?
没关系,他王锦凌以个人之力,支助东陵打这一场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打了东陵脸,嚣张离开。
王锦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放言:“愿倾王家所有,助东陵一战。”
王锦凌只想用这话,堵那些反战人的嘴,却不想还有意外的收获。王锦凌这话一说,底下相要讨好、巴结他的官员,一个个有银捐银、有粮捐粮,说什么要为国家尽力。
有些聪明的商人,想要借机巴上当朝的大官,一个个也大笔出手,衣服、粮草沿沿不绝的送上前线,直接省了朝廷派人押送的差事。
“无心插柳柳成荫。”王锦凌没想到,他小小一个举动,会引来这么大的反响,而聪明如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和符临、宇文元化以及几位辅政大臣商量,准备以朝廷的名义,嘉赏那些“深明大义”的商人。当然,这个奖励自然不是什么物质奖励,不过是一道圣旨,一句‘积善之家’的夸奖。
可即便如此,也足够让那些地位不高,但却有钱的富商们高兴。如此一来,他们捐献的热情就更高了,等到九皇叔回城时,东陵正和南陵打得热火朝天,逼得南陵苦不堪言。
“苏文清死了,不用等连城交人。”九皇叔回城的第一件事,就是送苏文清的遗体回苏府,进宫的第一句话,便是杀气腾腾。
王锦凌怔了一下,随即敛去所有笑容,轻轻颔首:“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夜,八百里加急的军令,送到前线,军令只有三个字:“灭连城。”
领军的将领一看,就知这三个字是九皇叔亲笔所写了,笔锋劲透有力,最后那一笔,似乎要将纸划破,可见九皇叔在写这三个字时,有多愤怒。
九皇叔亲自下令,要灭了连城,领军的将领自然不敢二话,看到翟东明、欧阳豆豆、司丞等一干年轻有为的小将手握大权,这位领军的人自然明白,只要攻破连城,升官加爵不再话下。
当天晚上,领军的将领就朝连城发起第一波攻击:“攻城!”
先锋部队直接杀到城墙下,连城被围了数十天,从上到下都如同惊弓之鸟,见东陵大军发起攻击,守城的小兵双腿一软,跌从在地:“娘呀,东陵终于进攻了。”
这几天,被东陵大军围着,连城的士兵都快疯了,希望东陵赶紧打,打完走人;又害怕东陵进攻,那种煎熬,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连城上下,都将目光放在城外,东陵一发起进攻,连城主便收到了消息,不顾深夜,立刻召来连城官员,商量对策。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对策都是多余的,连城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一个好办法,最后有一个大佬气不过,直接骂道:“公主殿下呢?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人在哪里?”
这个大佬已尽力压制怒气,他真正想要说的是:惹下了这么大的祸,他们认了;惹了祸没有能力解决,他们也认了,谁叫那是他们的说子,可拍拍屁股就走了这是意思?
“小主子是个重情的人,要不是这一次殿下做得实在过分,小主子也不会这么做。这些年来,要不是小主子护着,连城早就被灭了。”倾向九皇叔的老臣,再次以“主子”来称呼九皇叔,可惜九皇叔听不到,听到也不会动容。
他和连城,不死不休!
给读者的话:因为你们的评论,我战斗值满满,刚刚写好六更,马上送上……21号就不要再等了,我零点肯定更不出来,这个周末一直窝在家里码字,我快累死了,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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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恭喜,见最后一面
下达了灭连城的命令后,九皇叔连个招呼都没有打,直接往地上栽,幸亏宇文元化,一把将人扶住。<-》
“九皇叔,你没事吧?”宇文元化吓傻眼了,而回答他的,是九皇叔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不好,九皇叔吐血了。”
“闭嘴!快,召太医。”关键时刻,还是王锦凌靠得住,立刻起身主持大局,亲自坐镇宫中,封锁消息,绝不能让外人知晓,九皇叔出事了。
哪怕有谷主、赤炼水和郭保济联手医治,用最好的药材,甚至连玉华兰芝都用上,九皇叔也在床上躺了整整五天,才清醒过来。
这五天,可把王锦凌、符临和宇文元化急坏。不是他们胆子小,实在是太医说得太凶险了,他们几次都以为,九皇叔就这么死了。
九皇叔要是死了,他们这群跟着九皇叔的人,恐怕除了王锦凌外,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好在,九皇叔命硬,在太医都没有把握的情况下,愣是醒了。
太医诊断,宣布九皇叔没事,只是伤势太重,需要休养半年以上,才能下床。可惜,九皇叔根本不听,在床上躺了两天,便在太医不敢置信的眼神下,正常办公。
太医惊呆了,他们苦苦劝说九皇叔,让九皇叔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可九皇叔根本不把他们当回事,任太医磕死,也照常办公,并且不许太医把他的病情说出去。
王锦凌也试着劝说了,可九皇叔同样不听劝:“本王的身体,本王自己清楚,本王不会死。”
王锦凌实在没法,只得把大量的工作的揽在身上,好让九皇叔轻闲一点,能好好休养。
可九皇叔却不肯停下来,一醒来,便执意亲手筹备起苏文清的丧礼,务必要将苏文清的葬礼办得隆重盛大。
活着无法让苏文清享受殊荣,那死后,便不能让苏文清受半点委屈。
王锦凌这次没有劝,陪九皇叔一起,把苏文清的葬礼办了起来。
苏文清这一生,最大的理想便是出人头地,封王拜爵,依苏文清现在的功劳,自然可以封侯,但九皇叔并没有给苏文清封官。
他曾答应过苏文清,待他一统天下,便封他为官,让他入朝,让苏家子孙后代,都不用再看朝廷官员脸色。
他会实现这个诺言,待九州大陆一统,他第一件事,便是封赏苏文清这个功臣。
在葬礼上,九皇叔见到了苏文航,看着那个只到他腰间的孩子,为苏文清披麻戴孝,九皇叔就自责不已。
他无法上前安慰苏文航,只能叮嘱王锦凌和左岸,好好照看苏文航,一切比照凤谨的待遇,绝不能让苏文航受委屈,并且让佟珏贴身照料苏文航,好好开导他。
待到葬礼结束后,九皇叔又在床上躺了三天。好在,九皇叔恢复能力强,底子也好,谷主和赤炼水准备的药材,都是万一挑里,九皇叔虽然一身是伤,可总算撑住了。
本以为,这次九皇叔该好好休息,可不想,九皇叔还是不肯停下来,转身又投入到对付太上皇的事务中,完全是要把自己忙死的节奏。
刚开始,王锦凌还没有察觉出什么,只当九皇叔压力太大,想要尽快把事情解决,可一连七八天,九皇叔都累倒在案桌前,这就让王锦凌不得不多想了。
“你和轻尘之间是不是出事了?她怎么没有回京?”王锦凌特意寻了个空档,找九皇叔说话。
在轻尘没有跟着回京,王锦凌就想问原委了,可九皇叔一回京,就砸下大堆的事,他们两人都忙得不行,后来,九皇叔又直接昏迷,他更是寻不到机会。
九皇叔抬眸看了王锦凌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埋首案头,看那架势,是要将半人高的奏折全部看完。
王锦凌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九皇叔不说,王锦凌便上前,一把按住桌上的奏折:“轻尘好好的,去玄医谷做什么?”这是九皇叔进京时,给出的答案。
“养胎。”这一次九皇叔很快就回答了,只是这答案,让王锦凌有那么一刻,心如刀绞。不过,王锦凌很快就恢复正常,笑道:“原来轻尘怀孕了,恭喜你……们。”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看到有人和他一样难受,九皇叔心里总算舒服了一点。
“我真为轻尘高兴。”缓冲过后,王锦凌脸上的笑容已越发的自然,诚如他自己所言,他是真得为轻尘高兴。
至于九皇叔?从来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只要不会死就成了。
“哼……”九皇叔冷哼一声,从王锦凌手下抽出折子,却不想王锦凌又问了一句:“轻尘怀孕,你怎么一点也不高兴?难不成轻尘现在还不肯嫁给你?”说出来听听,也让他高兴高兴。
九皇叔手上动作一僵,抬头看了王锦凌一眼,将手上的奏折放下,疲累的往后一靠:“事情很复杂。”
“真出事了?”王锦凌诧异的追问了一句。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担心。”九皇叔的脆弱只有那么一瞬间,片刻后,便又是冷硬如冰。
王锦凌看了看九皇叔,想着他是无法从九皇叔嘴里问出什么了,便不再追问,只要轻尘安好,那就好了。
“本王不希望,明天的事有任何差错,你有闲功夫关心本王,不如多花点时间在政务上。”九皇叔将话题转到政事上,王锦凌也没打算再问,想到九皇叔的布局,王锦凌忍不住劝说了一句:“太上皇已经同意去别宫休养,你又何必赶尽杀绝。”最后,要不是太上皇及时收手,后果会更惨烈。
“天家无兄弟,他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今天。本王要是输了,他也不会放过本王。”如果太上皇继续瘫痪在床,他不介意荣养他,可现在,太上皇能站起来了,而且一站起来就不安分。
哪怕是杀鸡儆猴,九皇叔也不会轻易放过太上皇,再说了:“能光明正大继位,本王为何要抢侄子的皇位?”
这皇位本就是他的,他现在不过是取回来。
王锦凌知道劝说无用,只能轻轻叹口气:“事情我都盯着,不会有问题,现在这个当口,也没人敢作乱。太上皇一直想见你,你之前一直不肯见,现在……”
“本王会去见他。”九皇叔截住王锦凌的话:“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说完,便埋头去看奏折,一副我很忙的样子。
王锦凌一肚子的话,被九皇叔堵得说不出来,只好先行离开。
九皇叔一脸严肃,眼也不眨的盯着奏折,好似这个折子上,写了什么天大的事一般,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个字也没有看下去。
好不容易,用繁忙的工作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忙得没有时间去想轻尘的事,可王锦凌一句话,却将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全部抹除。
他根本无法不去想轻尘。
想知道她在玄医谷好不好;想知道她有没有醒来;想知道孩子怎么样;想知道轻尘会不会原谅他;想陪在轻尘身边……
可他不能。
他是东陵九,东陵未来的皇帝。他要以大局为重,他不能丢下一切,陪轻尘去玄医谷,他要在京城,在轻尘回来前,把一切障碍都清除。
这段时间,他根本无法入睡,一合上眼,脑子便不受控制的浮现悬崖边那一幕,就如同他当年,从人蛊的战场上走回来一样。
他无法控制自己,他只能让自己越来越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想,累到极致,这样他才能勉强入眠。
合上眼,缓解眼中的酸涩与急躁,九皇叔静静地平息自己的情绪。片刻后,眼睛再睁开,便如同古井般没有一丝波澜,和平时无异。
冷酷无情,不受任何人与事影响,这才是东陵的九皇叔。带着完美的表情,九皇叔朝太上皇所在宫殿走去。
他们兄弟二人,也是该见上一面了。以后,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宫殿外有重兵把守,太上皇没有半点自由,除了服侍的人,没有人可以接近太上皇。太上皇在这里,与坐牢无异,可还不够。
“踏踏踏……”随着太监尖细的通报声,九皇叔走进内殿,无视坐在长榻上,摆弄棋局的太上皇,直接在上位坐下:“你要见本王。”
“陪我下一局。”太上皇头也不抬,继续摆着棋局。
在太上皇还是皇帝时,便爱找九皇叔下棋。那时,九皇叔即使心里再不耐烦,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会配合地陪太上皇下一局,可现在……
“没兴趣。”是的,没兴趣再陪太上皇周旋。
“啪……”太上皇将棋子一丢,颇为失落的道:“这该是我们兄弟间,最后一局棋,你就不能陪我下一局吗?”即使注定他输,可仍想试一试。
“兄弟?”九皇叔轻蔑的开口:“我们算什么兄弟?在你烧毁先皇圣旨,抢本王的皇位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在你一次又一次置本王于死地时,你有把本王当兄弟嘛。”
“老九……”太上皇沉声说道,眼中闪过一抹不悦。
当惯皇帝的人,绝对受不了,被人如此质问,尤其是在他主动示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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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雷厉,太上皇名声扫地
可惜,太上皇的强势,在九皇叔手里讨不到半点好,九皇叔根本不把太上皇放在眼里。<-》
现在的太上皇,不过是拔了牙的猛虎,别说九皇叔了,就是谢太皇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太上皇,是彻底的废了,他现在的处境,连被圈禁的舟王都不如。看九皇的意思,下场恐怕会比舟王还要惨。
九皇叔一回京,便着宇文元化与符临查办太上皇的事,凡是与太上皇复位有关的人,全部被处以极刑,无一幸免,哪怕被朝臣指责是暴君,九皇叔也没有手软,完全打消太上皇起复的可能。
太上皇头号心腹大臣符临符大人,因在关键时刻,以东陵社稷为重,得已逃过一劫,被九皇叔点明表扬,虽没有官升一级,却也没有追究他的错。
和符临一起,逃过一劫的太上皇派系的官员,深深地为符临的远见折服,暗自决定,他们日后一定要紧跟符临步伐。
符临这人虽然骨气差了一点,可胜在有眼光,关键时刻靠得住,跟着他走准没错。
事实上,只有九皇叔和符临明白,符临之所以会被九皇叔表扬,完全是因为,他在敏夫人失踪一事上,处理得相当完美,没有让九皇叔跟着名声扫地。
外面的事,太上皇不知晓,他被关进殿后,就是睁眼瞎,外面就是翻天覆地也与他无关,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和九皇叔示弱,让九皇叔放过他,至少让他体面的下台。
可惜,要是苏文清没有出事,九皇叔还会看在兄弟的情份上,让过去的事就这么过去,可现吗?
“本王要你身败名裂。”九皇叔坐下没多久,便站了起来,无视身上钻心般的痛,丢下这话转身往外走,留下太上皇一个人,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回神……
九皇叔这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他为了让太上皇身败名裂,这段时间基本上就没怎么合过眼,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好了,只待第二天大朝会。
第二天大朝会,王锦凌就代皇上宣布太上皇十大罪状,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弑父杀母,残害兄弟……
一件件一桩桩,全都有据可查。当年为先皇诊断的太医,先皇的案脉,先皇所用的药……那些让人忽视的小细节,全部被查了出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上皇。
王锦凌一条条念出来了,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那便看每个人心里怎么想了,横竖不能尽信,也不能全不信。
太上皇在夺位上,手段确实称不上光明磊落,残杀兄弟的事做过,但犯不着弑父。那个时候,先皇年岁已大,太上皇就是熬也能熬死先皇。
不过,现在能站在大殿中,有资格做决策的人是九皇叔,而史写,九皇叔说太上皇杀了先皇,那便是杀了先皇;说太上皇残杀手足同胞,那便是残杀了同胞。
甚至,当九皇叔说,太上皇与百鬼宫勾结,掳走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已遇难,也没有人怀疑半分,太皇太后失踪月余,音讯全无,肯定是遭了毒手,就算没有遭毒手,恐怕也回不来了。
这些罪证,都在众人的意料之中,唯独王锦凌念到,在太上皇阴谋强窃居亲弟皇位时,众人狠狠愣了一下。
这是怎么回事?
当时,太上皇是先皇唯一一个,还活着的成年皇子,也是太上皇指定的继承人,怎么就阴谋夺位了。
就在众人不解时,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肃亲王求见。”
肃亲王,当年跟着先帝打江山的老臣,亲王位被太上皇给撸了,这个时候出现,恐怕和九皇叔有关吧。
果然,九皇叔完全不意外,当即宣肃亲王进殿。
肃亲王今日打扮得极隆重,身上穿着是亲王朝服,手上拖着一个木盒,走到大殿中央,完全没有跪下的意思,而是高举手中盒子,中气十足的喊道:“先皇遗旨在此,众臣听旨。”
除了九皇叔与王锦凌外,满朝文武都怔住了,直到九皇叔率先跪下,众人地才跟着跪了下来,一个个高喊万岁。
肃亲王看了一眼,即使是跪着也傲然不凡,背挺得笔直的九皇叔,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即收敛情绪,将手上的圣旨,一字不错的念了出来。
他做好自己该做的,为东明那个傻小子,求一个将来就好,至于其他的,与他无关。
肃亲王所念的圣旨,乃是先皇留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圣旨的内容,是让九皇叔继位,让九皇叔的皇兄,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辅政。在九皇叔未成年前,由太上皇统领朝政,在九皇叔行冠礼后,再还政于九皇叔。
换言之,太上皇指定的继承人,是九皇叔而不是太上皇,太上皇抢了九皇叔的皇位。
“圣旨是真?”
“这不可能吧?”
……
肃亲王一念完,九皇叔便起身接旨,满朝大臣则交头接耳,私语纷纷,完全处在懵懂中,符临见状,趁人不察时,踢了一脚站在他前面的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惊了一跳,回头狠狠地瞪了符临一眼:“干嘛呢。”
虽说满朝大朝都在说话,可人家说得是悄悄话,宇文元化这一声特别突兀,众大臣默契地闭嘴,不约而同地看向宇文元化。
宇文元化这才知晓自己闯祸,当下大汗淋漓,正准备跪下来请罪,却见九皇叔冷冷地开口:“宇文大人,你在想什么?”
“臣在想,先皇遗旨是真的吗?”宇文元化老老实实地,把心中所想问了出来,一说完,宇文元化就知道惨了,他居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满朝大臣,无一不想问,这遗旨到底是真是假?可真正敢问出来的人一个没有,唯有宇文元化傻里吧唧,在这个场合,问出这样的话。
果然是只懂带兵的大老粗,这种话能问得这么直接吗?心里再怀疑、再不信,也要问得婉约一些呀。
众大臣心里瞧不起宇文元化,默契的低头,假装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却一个个竖起耳朵,等待答案。
有宇文元化作死的问出来,他们就不用当出头鸟了。唯有王锦凌和符临笑眯眯,果然这种傻事只有宇文元化做,才会不会引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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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风行,一网打尽
遗旨本来就是真的,九皇叔就打算公开验证,让文武百官亲眼见证,他给太上皇安的罪名,并不是莫须有。<-》
不过,这种事要是九皇叔主动开口,难免显得刻意,现在九宇文元化开口质疑,九皇叔自然顺水推舟,让人来能证遗旨是真是假。
按理,圣旨在宫中都会有备分,可这份圣旨不同,没有备份的可能性极高,就算有备份,也有可能被太上皇给毁了。
好在,这份圣旨是先帝亲笔所写,九皇叔当即召集先帝时期所有老臣与史官,让他们来核对先帝笔迹,验证这份圣旨是真是假。
没有任何意外,肃亲王拿出来的圣旨,经过文武百官的鉴定,百分百是真,九皇叔才是东陵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满朝大臣无一不是人精,圣旨一经确定,满朝大臣便跪下,三呼万岁,拥立九皇叔继位,同时联名上书,要求废了太上皇与小皇帝。
太上皇杀父杀母,残害兄弟,窃居皇位,残暴不仁,当废!
至于小皇帝,父亲的皇位来路不正,他自然也不是正统,自然该废。
在满朝大臣的推动下,东陵太上皇三天之内,由荣养退位的太上皇,变成东陵废帝,由尊贵的太上皇,变成阶下囚。
史书上少不了他浓厚的一笔,他这一生再也洗不掉残暴不仁的骂名,余生也只能在天牢度过。
太上皇是罪大恶极,自然不能轻饶,可是小皇帝无辜,九皇叔将太上皇打入天牢后,并没有迁怒小皇帝。
九皇叔依着清王的份例,给小皇帝封了王,只是没有划分封地,而是将王府建在京城,并准谢太后和小皇帝一同出宫。
这对小皇帝来说,已是最好的下场,小皇帝当皇帝的时间短,又年幼,他根本不知当皇帝的好处,自然没有什么不舍的,至于他长大后,会不会不甘,那就不是九皇叔要管的事了。
小皇帝要不甘,有本事就去造反;没有的话,就乖乖的憋屈的活着。
在太上皇被打入天牢后,在九皇叔立刻昭告天下,让天下人看到太上皇的罪行,最主他要人天下人知晓,东陵的太皇太后,他的母亲已经死了。
日后,若有人站出来说是他母亲,那一定是假冒的。即使他亲手杀死敏夫人,也不用背负弑母的罪名。
九皇叔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思,凡是知情人都知晓他此举的用意,敏夫人心中最后一丝奢望,也被九皇叔给斩断了。
原本她还想,利用九皇叔母亲的名义,逼九皇叔退兵,现在看来,此举行不通了。
“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至亲可杀。”敏夫人已彻底不敢去想,九皇叔会如何对她,她现在只希望,保住蓝景阳最后一丝血脉。
当然,这一丝血脉并不是指连城那个侍女的孩子,而是凤离清歌生的那个孩子,那个有凤离族可以依靠的孩子。
敏夫人没有赶去连城收拾残局,不是她不顾连城死活,而是在她心中,蓝景阳的血脉更重用。
带着仅剩的死士,敏夫人快马加鞭,赶到凤离清歌隐居的小村庄……
九皇叔早已掌握了敏夫人的动向,可他却没有行动,而是放任敏夫人去找凤离清歌,去找那个本该可以平安、平凡度过一生的孩子。
他从来不是仁慈的人,凤离清歌和凤离挚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凤轻尘相信他们,可九皇叔不信。
这是一个考验,只要凤离清歌与凤离挚始终忠于轻尘,他便会放过这对父女,甚至那个蓝家最后的嫡系。
相反,他们要有二心,他也会毫不留情,替凤轻尘收拾他们,包括那个孩子。
九皇叔不敢让自己空下来,就怕自己去想轻尘的事,在处理完太上皇的事,九皇叔把目光放在连城与南陵。
连城被打得节节败退,被灭只是时间上的问题,九皇叔只要统筹大局,准备接手连城就好了,比较麻烦的是南陵。
南陵不比连城,南陵国土是连城的百倍,要打下南陵绝不是一两个月可以做到的事,更不用提后续的治理,九皇叔正在考虑,要不要现在就把南陵灭了,东陵吃不吃得下南陵。
“有你运回来的那批黄金,足够东陵支撑百年,打下南陵并不是太大的问题。”前朝那批宝藏,是王锦凌负责接收的,王锦凌比九皇叔还要了解,那批黄金的数量。
在四国九城还在寻宝藏的影子时,九皇叔已经独吞宝藏。
“那就打。”王锦凌话还没有说完,九皇叔就直接下了决定。对南陵,他唯一的要求便是:“不惜任何代价,本王都要得到百鬼宫所在。”
鬼王在天命崖一战后,便迅速从九州大陆消失,九皇叔派人搜遍每一个角落,也没有找到鬼王的下落,很明显,鬼王见势不对,带着余下的人,撤回老巢了。
“好。”对百鬼宫,王锦凌也是深恶痛绝。奈何鬼王实在太会躲了,现在唯一知道百鬼宫所在的,就只有南陵锦凡。
在他他们查到百鬼宫所在前,南陵锦凡还不能死。
南陵的未来,便被九皇叔与王锦凌三言两语决定,两人都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说完对南陵的处置后,王锦凌提了一件当务之急,必须要尽快办的“大事”。
“你准备时候登基称帝,礼部半个月前就准备好了,钦天监把今年所有的好日子都挑了出来,你随便挑一个就行了。”
“等着。”九皇叔完全不多想,直接回答,王锦凌无力抚额:“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九皇叔看了王锦凌一眼,没有理会他,王锦凌只能一个人坐在那里生闷气,越想越不爽……
他就不明白了,九皇叔这么冷静理智的人,怎么任性起来,这么可怕。
九皇叔能为了大局,可以把有身孕的轻尘送到玄医谷静养,却不肯为了大局举行登基大典,死咬着要等轻尘回来,任性的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
王锦凌要庆幸,他不知道天命崖发生的事,要是他知道,九皇叔为了大局,可以冷静到,拿轻尘的命去赌同生咒、去赌凤离嫡女的印记,他一定会痛恨九皇叔的冷静……
给读者的话:晚上写好,我就提前来更新了。轻尘要明天才会出现,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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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离开,我可以做他的父亲
1994命大,为了孩子
凤轻尘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习惯使然,凤轻尘第一时间坐了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四肢僵硬,脑袋有些重外,再也没有任何不适。
从那么高摔下来,居然会没有一点外伤,这简直不科学,可是……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又重生在别人身上了?
凤轻尘连忙撩起衣袖,启动智能医疗包,想确定自己这是怎么了,结果还没有按下去,就听到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谷主,我师父到底什么时候能醒来,你每天都说快了,快了,可这都一个多月了。”说话的人是孙思行,他一问完,就换来谷主气急败坏的声音:“都说了快了,快了,你天天问烦不烦。”
“谷主,你真的确实我师父很快就能醒吗?”孙思行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谷主给他否定答案。
“她是凤离嫡女,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谷主说这话时,有点儿小心虚。
好吧,凤离嫡女印记什么的,他也弄不懂,那好像是一种古代的法术,早就失传了,医学无法解答。
“原来真得没死。”凤轻尘停下查看智能医疗包的动作,靠在床头望着天,任泪水默默地滑落。
没死是好事,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高兴。
伸手,摸着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凤轻尘心一阵阵揪痛……
既然她没死,那孩子也没事吧?
没有东陵九,她还有族人,还有孩子。
她一样可以活得好好的,她可以的……
凤轻尘蜷缩成团,双手抱膝,将头埋在双腿间,无声低泣。
她心里难受,像刀割一般的难受,眼泪完全止不住,她知道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可现在她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
把心的怨恨、绝望,全部哭出来,哭过后,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可为什么越哭,她心里越难受,为什么一闭上眼,就是自己摔下去的那一幕。
为什么?
凤轻尘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不停地脑海里问自己,对谷主与孙思行的到来,完全提不起半点兴致。
谷主与孙思行一进来,就看到凤轻尘坐了起来,两人狂喜:“轻尘,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你总算醒了,可把我吓死了。”
谷主如同顽童一般,高兴又蹦又跳,二话不说就往外跑:“不行,我得去告诉老赤和老郭,让他们看看,我还是有本事的。”
说话间,谷主一溜烟地往外跑了,只留下孙思行和哭得不能自己的凤轻尘。
孙思行高兴过后,才发现凤轻尘的失常,连忙收起笑容,关心地上前:“师父,你没事吧?”
凤轻尘已经哭过一阵子了,心里虽然还难受到不行,但多少能压制,胡乱摸了一把脸,凤轻尘抬头朝孙思行虚弱一笑:“我没事,我太高兴了。”
能活着,能完好无损的活下来,确实是值得高兴的事。她凤轻尘命大的很,飞机爆炸死了,摔下悬崖死不了,以后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想着,想着,泪水又流了出来……
“师父,师父,你别哭了,你现在有小宝宝了,你这么哭很伤身,对小宝宝不好。”孙思行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给凤轻尘擦起来,想要安慰凤轻尘,可又不知说什么。
他根本不知凤轻尘为什么哭,也许真是喜极而泣。
“我不哭也不伤心。思行,你帮我把把脉,看看孩子如何。”凤轻尘抬手抹了一把泪,坚强的道。
为母则强,哪怕是为了腹的孩子,她也要好好的活着。
凤轻尘深深地呼气、吸气,等情绪平静,好让孙思行为她把脉,孙思行则趁这个时间,将手的帕子打湿,默默地递给凤轻尘,让她擦脸。
“谢谢。”凤轻尘接过帕子,细细地擦了起来。
大哭一场,又有孙思行无形的安慰,凤轻尘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虽然一想到九皇叔就一阵阵揪痛,可她已经能压制了。
待凤轻尘把自己清理干净,情绪也稳定的差不多了,至少可以让孙思行为她把脉了。
谷主和暄少奇、赤炼水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来时,就看到凤轻尘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要不是双眼的红肿没有消,根本没有人看出她哭过。
谷主和赤炼水他们不知真相,见凤轻尘醒来就大哭,一个个皱眉,很不高兴。
等孙思行把完脉,说凤轻尘身太虚,情绪起伏太大,影响胎儿时,谷主和赤炼水齐齐变脸,谷主更是不爽的斥责:“凤轻尘,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大夫,怎么还这么不让人省心。你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要为孩子着想呀。怀了身孕还到处跑,你当自己是九命猫妖呢,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就等着哭死吧。”九皇叔能有个孩子,多不容易呀,居然还不知道珍惜。
在场的人,只有暄少奇知道一点,见谷主责骂凤轻尘,暄少奇立刻为她说话:“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轻尘她……”
“少奇,别说了。确实是我的疏忽了,没有照顾好自己与孩子。”凤轻尘淡淡地开口,打断了暄少奇的话,声音带着哭过后的嘶哑。
暄少奇心疼得不行:“轻尘,明明不是你的错,你应该知道,九……”
“好了,别说了。”听到和九皇叔的名字,凤轻尘都忍不住难受,好不容易压抑的悲伤又再次涌现,整个人好似被绝望笼罩,没有一丝生气,让众人心惊之余,又心疼。
这是怎么了?
“好,我不说,你刚刚醒来,别再动怒,也别伤心。”暄少奇吓了一大跳,他不知凤轻尘到底是为什么会掉下去,问九皇叔,九皇叔不肯说,现在看样子,连凤轻尘也不能问了。
“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凤轻尘醒来后,大悲大喜,又被众人一阵吵闹,身体已经撑不住了。
“你好好休息,让思行在这里照顾你。”凤轻尘这个样子,让其他人根本不敢多言,一个个小心翼翼地退出去,只留下孙思行在屋内陪凤轻尘。
凤轻尘这个样子太吓人了,要没有人陪,他们哪个都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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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见面,没有以后了
1995离开,我可以做他的父亲
一出门,谷主几人就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将心的担心问了出来:“轻尘遇到什么事了?怎么伤心成那个样子。”
凤轻尘的性子他们很清楚,这得出多大的事,才会让凤轻尘这么悲伤,甚至绝望,连有孩子都不高兴。
“九皇叔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轻尘的事?”赤炼水眉毛一挑,问向暄少奇。
他们几个人当,就暄少奇知道的最多。
可惜,这事暄少奇也不知道,他总觉得他昏迷时,应该发生了很大的事,不然九皇叔不会那样,可偏偏除了九皇叔和凤轻尘外,谁也不知,而九皇叔那个样子……
送凤轻尘来玄医谷时,自己都只有半条命,他们怎么敢问。
四人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实在没法:“只能尽量安抚轻尘了,不然,她这么伤心下去,对孩子可不好。”
凤轻尘醒来时,外面正战火连天,纷乱不断,连城节节败退,一再发出求和信,九皇叔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甚到连城发出,类似投降归顺的信件,九皇叔也不理会,他就是要灭了连城,让这个和前朝唯一有关联的城,从九州大陆消失。
王锦凌评价,九皇叔这是赌气,太孩子气了。九皇叔也不解释,赌气、孩子气怎么了,横竖他有这个能耐,能让连城不好过。
好在,外面的战乱与玄医谷无关,玄医谷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丝毫不受外界的纷争影响,凤轻尘安心地呆在玄医谷,听谷主的话乖乖养胎。
凤轻尘的身体很虚,怀孕初期没有得到照顾与休养,后面又是大喜大悲,甚至昏睡了一个来月,孩子能保住还亏得凤轻尘用过玉华兰芝,有玉华兰芝为她的身子打底,
谷主说凤轻尘有小产的倾向,接下来的日子,必须保持心情开朗、情绪平静,在床上安胎。最短三个月,最长的话,那就得一直躺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凤轻尘知道后,很平静得接受了这个事实,积极配合谷主,安心养胎。除了偶尔会落寞地看着远方外,再也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的哀伤。
谷主和赤炼水,试探地提起九皇叔的名字,凤轻尘也只是笑笑不说话,完全不受影响,也不太爱和他们说话,醒来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和腹的孩子说话。
暄少奇几次想问,那天在天命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凤轻尘为什么会掉下悬崖,可每每对上凤轻尘那双平静的眸子,暄少奇都问不出来,只能轻轻叹了口气,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
如此,又一个月过去了,凤轻尘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微微有点显怀,这胎也算是坐稳了,只是按谷主的话说,为了孩子好,凤轻尘还是要继续躺着,不过每天可以外出走上一两刻钟。
凤轻尘没有任何意见,她这个样子也做不了什么,她也不想出去,躺在这里安胎挺好的,只是……
“少奇,你不用在这里陪我,我很好。”暄少奇在这里陪了她两个月,足够了。
暄少奇也不是闲得没事可做的人,玄霄宫上下数千人的生计,还压在他身上。
暄少奇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凤轻尘……
依旧如初见那般的坚韧与自信。唯一不同的,经过时间的沉淀,风雨的磨砺,现在的凤轻尘更加柔和内敛,好似任何事都打不倒她。
暄少奇知道,凤轻尘有独自面对困难的信心与勇气,她不需要他。
“好,今天下午就走。”暄少奇没有再犹豫不舍,不过走之前,他还是问了一句:“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好奇,而是真正的关心凤轻尘。别人看不出来,但他知晓,凤轻尘和以前不同了,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凤轻尘低低地开口,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眼神空洞而迷茫,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能不能不说?”
好不容易才沉淀下去的悲伤,她不想再提。不管怎么说,九皇叔给她留下了一个孩子,这就足够了,她不想去恨他,也不想去怨他。
在爱上他时,她便知晓那个男人是王,他的世界很大,儿女私情不过是他生命,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他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人改变目标。
九皇叔在那一刻的选择,她理解也明白,所以她不想再多提,徒惹悲伤。
暄少奇终是舍不得逼凤轻尘,凤轻尘和九皇叔都不愿意再提,可见那天的事并不愉快,暄少奇带着一丝小小的不舍,离开了玄医谷。
他也确实该走了,那天在天命崖动手的人,可是有天穹堡与玄月宫。这两个地方九皇叔出手,会引起武林人反弹,认为东陵有意插手江湖的人,他出手则没有人会说什么。
是时候,去清理那些垃圾了。
暄少奇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凤轻尘的生活,她还是和以前一样,除了养胎外,什么事都不做也不想,可却有人不肯放过她。
凤轻尘在玄医谷住了两个月,之前昏迷的那个月不算,她也呆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无论是东陵子洛还是安平公主都不曾出现,可暄少奇一走,这两人却不约而同的出现。
在北陵的几年,将安平公平的任性与刁蛮磨平,现在的她温和娴慧,没有下人服侍,什么事都亲力亲为,而安平公主也接手了照顾凤轻尘的事。
凤轻尘没有拒绝,安平公主愿意当侍女,她管不着。
至于东陵子洛……
再见,两人相对无语,东陵子洛陪着凤轻尘,在外面晒了一下午太阳,在凤轻尘准备回房前,磨蹭了在半天的东陵子洛,终于开口:“有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做梦,梦到我回到我们成亲那一天,我娶了你,我们有一双可爱的女儿。你是我唯一的皇后。”
“恶梦。”凤轻尘不客气的评价,东陵子洛苦笑一声,落寞的道:“对我来说,那是最美的梦。如果可以,我愿意在梦过一辈子。”
和现在相比,梦里的世界是天堂,在梦里,他是人生赢家,爱情皇位,全部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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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战报,他想讨你欢心
1997战报,他想讨你欢心
九皇叔说凤轻尘不可以拒绝,凤轻尘也确实没有拒绝,可同样也没有给出任何表示,任九皇叔在那里,自话自说,完全无动于衷。
要换作任何一个人,肯定被惹毛了,可九皇叔不一样,他觉得这样很好,只要凤轻尘肯听他说,他就觉得很满足了。
一整个下午,九皇叔都靠在凤轻尘身边,给她说东陵的现状,连城被灭、太上皇成为阶下囚。
凤离忧正在攻打南陵,要活捉南陵锦凡,问出百鬼宫所在;敏夫人的下落,他已经掌握了,不过他没有动,他要等敏夫人和其他人一同落。
说完这些已经发生的事,九皇叔又说起他未来的计划,北陵蠢蠢欲动,已经在调兵,准备趁东陵攻打南陵之际,出兵东陵。
安城、简城亦想要联合出兵,他们不是想要攻占东陵,他们怕东陵野心太大,自己在成为第二个连城。
九城已有四城落在东陵之手,九城已名存实亡,九城再不联手就只有被灭的可能。
九皇叔说了许多许多,却没有解释蓝九卿的事,也没有解释悬崖边的事,一如九皇叔自己所言,过去了的事,没有必要再提,他们无力改变已经发生的事,以后他们会一直很好。
可惜,这注定是九皇叔单方面的奢望,九皇叔说了一大通,依旧没有得到凤轻尘的回应,被九皇叔逼紧了,问凤轻尘要如何,才肯原谅他时,凤轻尘也只是一脸平淡的道:“我不恨你,所以不存在原谅与否,我这样很好。”
说完,便将靠在她身上的九皇叔推开,出门散步去了,留下九皇叔一个单在屋内。
外面看“热闹”的人,本以为九皇叔和凤轻尘会大打出手,再不济也要吵一架,结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们在外面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声响,便有些按捺不住,像谷主这种胆大的,便冒着被九皇叔发现的危险,悄悄地在凤轻尘屋外游荡,想听取第一手消息,结果连个毛都没有看到。
“无聊。”左岸拉着凌默在屋顶睡了一下午,无聊地直打哈欠,在九皇叔发怒前,左岸无耻的把孙思行拉来做伴,一起溜狼去了。
无辜的雪狼再次躺枪。
凤轻尘出来后,叫住想要悄悄溜走,却没有成功的谷主:“凤谨和航在哪?”
谷主恨恨地看了一眼,只见一个背影的赤炼水与郭保济,心里那叫一个气呀。
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事了,一点也不懂尊老爱幼,有武功了不起呀,不就是跑得比他快嘛。
谷主磨牙,对上凤轻尘却是一脸温柔:“他们在连翘居,走走走,我带你去。”赶紧的溜,要让九皇叔发现,他就惨了。
看看人家子洛、安平多聪明,得知九皇叔来了,兄妹二人当天下午,就进山去找采药的师兄,跟着采药去了。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九皇叔身上有伤,他在屋内等你。”凤轻尘没有放过,爱凑热闹的谷主。
“咦,你这是关心他?”谷主双眼一亮,觉得事情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糟糕,凤轻尘这不仍旧很关心九皇叔嘛。
结果,凤轻尘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是大夫。”
不再理会喋喋不休的谷主,凤轻尘去寻凤谨与苏航。凤谨还好,只要抱抱他,和他说说话就好,航却……
天命崖那天发生的事,对他们来说,都是磨灭不了的伤痛。苏清的死是她和九皇叔主永远的痛,所以她即使心里再难过,也不会怨恨九皇叔,更不会对他大吼大叫,因为……
她不想清死还不放心他们。
吸了口气,眨掉眼的泪水,凤轻尘朝连翘居走去。屋内,凤谨和苏航两人正窝在床上休息,佟珏在一旁照看,看到凤轻尘进来,佟珏第一时间冲了上去,激动地喊道:“小姐……”
“姐姐。”刚睡饱的凤谨,精神十足一脸欢快。相比苏航就拘谨了许多,看到凤轻尘进来,苏航趺坐在床上,眼眶一下就红了:“轻尘姐姐……”
“航……”凤轻尘上前,拍了拍凤谨,无视凤谨伸出来的小手,抱住了苏航。
就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苏航一头埋进凤轻尘的怀里,悲伤又委屈的叫了一句:“轻尘姐姐。”随后便大哭了起来。
“轻尘姐姐,我好怕,我好害怕呀。管家伯伯、护卫哥哥他们死了,都死了。连大哥也死了,轻尘姐姐,大哥死了,他死了……”
见到苏清的尸体,苏航哭了,却只是默默地流泪,独自舔着伤口。在葬礼上虽悲伤,却仍旧坚强地面对一切,像个小大人一样,不需要人担心,撑起了苏家的重任。
苏航知道,他的家人、他的大哥全部没了,从今往后,没有可以保护他的人,他只能靠自己,懦弱无能不仅会丢苏家的脸,还会被人欺负。
苏清下葬后,苏航就再也没有在人前哭过,一直坚强地面对一切,可凤轻尘不一样,在苏航眼里,凤轻尘是仅次于大哥的存在,是值得信任和依赖的人,是他心目的神。
压抑的悲伤与害怕,在见到凤轻尘的这一刻,全部倾泄而出,苏航不想再强撑,他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哭出心所有的悲伤与无助……
苏航的想法凤轻尘懂,所以她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静静地抱着苏航,任他哭出来。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把心的悲伤与委屈全部哭出来就好了。
凤谨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看经常和自己在一起的小哥哥,哭的这么伤心,他也就不计较小哥哥抢自己姐姐的事。
凤谨乖巧的趴在凤轻尘身边,学着凤轻尘,用小手拍着苏航的背,没多久就觉得累了,眼珠子一转,凤谨踢掉鞋子,开始用小脚也敲打苏航的背。
两个沉浸在悲伤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好在凤谨的力道很小,他根本伤不了苏航,一大一小倒也和谐。
一大两小,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坐床上,屋内除了苏航悲切的哭声,什么也没有,路过的人皆默契地放缓脚步,不忍打扰……
一到到苏航哭累了,趴在凤轻尘身上睡着了,屋内的哭声才止住,凤轻尘空洞的眸子,才有了神采。
佟珏上前,将苏航和凤谨抱起来,放在床上,又替凤轻尘捏着发麻的双手,凤轻尘没有拒绝,呆呆地低头,看着苏航与凤谨的睡颜,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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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回城,人生第一莫多情
1998回城,人生第一莫多情
九皇叔的到来,并没有给凤轻尘的生活,带来太大的改变,凤轻尘依旧和之前一般养胎,完全无视九皇叔的存在,除了躺在床上休息,就是和苏航说说话,教凤谨认字。
凤谨和苏航都很乖巧,只知道凤轻尘肚子里有小宝宝后,两个人都乖乖地不闹凤轻尘,就怕累着凤轻尘,连雪狼那个二货都知道,凤轻尘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不敢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扑向凤轻尘。
这样的平静,这样的温馨,让凤轻尘的心情越来越好,即使九皇叔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凤轻尘也能平静面对,完全不会喜怒不定,受九皇叔的行动和言语影响。
大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在玄医谷住下,可是左岸、苏航、凤谨都可以无限制的住下去,九皇叔却不行。
加上路上花的时间,九皇叔离京快一个月了,王锦凌和符临实在顶不住了,几乎每天都写信,催九皇叔回去。
不是他们给九皇叔添乱,实在是现在的局势,容不得九皇叔在外面逍遥这么久。九皇叔再不回去,东陵就算不会变天,也会被人灭了。
在东陵与南陵打得不可开交时,北陵终于出兵了,与南陵结盟,朝东陵发兵。
北陵来势凶猛,就算东陵早有准备,同时和两个国家开战,东陵了也倍感吃力,更不用提,还有安城、西陵等在一旁虎视眈眈。
一连发了十几封信,得不到九皇叔的回应后,王锦凌终于使出杀手锏,亲自来玄医谷。
东陵是九皇叔的,没道理九皇叔都不在意,他还在那里死撑。
王锦凌来了,玄医谷更热闹了,九皇叔周身的气息更寒了,看王锦凌的眼神,就像是冷刀子在飞。
好在王锦凌这些年,已经习惯了九皇叔这冷血冷情的样子,在九皇叔杀人般的眼神下,王锦凌依旧谈笑自如,完全不受影响。
和谷主得人寒暄过后,王锦凌无视九皇叔的冷眼,委婉的表示,想去看看轻尘,谷主被王锦凌的笑闪花了眼,主动表示,要给王锦凌带路。
“这风度,真是好。”这是赤炼水与郭保济的评价。
“这气度,这人品。轻尘亏了。”这是谷主的评价。
“凤轻尘眼神不好。”这是凌默得知,王锦凌曾求娶凤轻尘后的评价。
王锦凌要去看凤轻尘,九皇叔阻止不了,也不会自掉身价的跟上去,九皇叔坐在花厅,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什么。
王锦凌本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愁眉不展,或者神情消瘦,沉浸在痛苦与悲伤的轻尘,结果一见面,王锦凌就怔住了。
“果然不该担心你。”王锦凌摇头轻笑,亏他这两个月来,担心凤轻尘因九皇叔的事,而独自悲伤,没想到凤轻尘过得比谁都好。
“日子是人过出来的,我总要对自己好一点。”凤轻尘已经有五个多月的身孕,穿着夏衫还是很明显的,王锦凌从她肚子上扫了一眼,并没有在多看。
两人寻着木椅坐了下去,凤轻尘执壶想要王锦凌倒茶,却被王锦凌制止了:“你是孕妇,我自己来。”
“别这么大惊小怪,我又不是玻璃娃娃,这点小事还是能做的。”凤轻尘执意给王锦凌倒茶:“尝尝,这是思行专门给凤谨和航配得药茶。”
“味道很好。”王锦凌轻啜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他来玄医谷可不是为了喝茶,问了几句凤轻尘的现状后,王锦凌自然的提了一句:“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王锦凌聪明的,没有去问九皇叔和轻尘之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去劝说,两人默契的不提九皇叔,只问彼此关心的事。
“一定要回去吗?”凤轻尘自然知道,王锦凌问这话并不是全全是因为她,主要还是想要九皇叔早点回期。
凤轻尘不会矫情的说,九皇叔回不回去与她无关,她和王锦凌都很清楚,她不回去,九皇叔就不会走。
九皇叔呆得住,王锦凌和符临却不人放任。九皇叔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毫不顾忌的赖在玄医谷。
王锦凌缓缓点了点头:“外面的形势力不容乐观,他树了太多敌人,什么都没有解决就跑了。太皇太后、鬼王至今还未找到。”
“那就回吧。”凤轻尘轻轻叹了口气:“只是,我走不快,不能赶路。”对自己的身体,凤轻尘还是很清楚的,虽然胎儿很好,可却不能劳累,也受不得颠簸。
“只要你肯回,哪怕在路上磨半年也没有关系。”王锦凌这纯粹是给凤轻尘出坏点子,让她磨一磨九皇叔,可惜凤轻尘根本没有想过,去折磨九皇叔的事。
她曾说过,如果有一天九皇叔伤了她,她不会恨、不会怨,因为是她给了九皇叔伤害她的可能,她没有资格去怨恨别人,她能做的就是不给九皇叔再伤她一次的机会。
王锦凌出马,果断一个顶俩。凤轻尘提出回京,谷主虽然不太赞同,可也知道凤轻尘不走不行,凤轻尘再不走,他这个小小的玄医谷就要暴满了。
不过,为了凤轻尘的安全,谷主决定亲自出马,当回一妇科大夫,沿路照顾凤轻尘。
“我可以照顾好师父。”孙思行弱弱开口,被谷主大嗓门否决了:“乖乖呆在玄医谷,药圃那茬草药该收了,收了草药后,顺便炮制一下。”
孙思行看了谷主一眼,没有回话,而是默默地走到凤轻尘身边:“师父,我陪你回京。”
“好。”对孙思行的请求,凤轻尘极少拒绝,这一次也不例外,谷主计划落空,孩子气地别过脸,不理凤轻尘师徒。
一群坏人,用过就丢。现在他没用处了,居然连句好话都不说,哼……这次凤轻尘不好好求他,他就不去了。
结果谷主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凤轻尘给他台阶下,谷主那叫一个郁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表示存在感后,又高傲的道:“反正你们也不需要我,我不去了。”
谷主这绝对是傲娇了,凤轻尘自然知晓,要搁以往,她肯定会去哄谷主这个老小孩,可现在吗?
从佟珏和王锦凌那里,凤轻尘问出不少蓝九卿的事,自然知晓蓝九卿和谷主的关系,对谷主凤轻尘也少了那份亲近,只把他当普通长者或者大夫看待。
“那就不麻烦谷主了。”凤轻尘平静地开口,却把在场的众人吓得不轻。
轻尘,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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