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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全文阅读

作者:阿彩     帝凰:神医弃妃txt下载     帝凰: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753旨意,不能再等了

    医德成负数已成既定的事实,凤轻尘就算有心也无力更改,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多救人,早日把赤字抹平,以免智能医疗包再傲娇。

    和孙思行说了一句无事,凤轻尘熟练地从药架和器材室,拿出相应的设备,这些设备将会放在手术室,不会再放回智能医疗包。

    凤轻尘担心智能医疗包主会再出故障,毕竟这款产品现在还是临床实验阶段,到底有多少bug还真不好说。她发现了问题又不能找科研所的处理,只能自己多多小心,以免再次被智能医疗包坑。

    不过,被智能医疗包以用医杀人的名义,狠狠扣掉一笔医德后,凤轻尘心中的不安与自责又少了几许。

    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未来也会有系统监督她,哪怕是为了这天文数字的医德,凤轻尘也不会再乱用医药杀人了,这代价太高了。

    凌默手术当天,凤轻尘虽然不能进手术室,可一直在外间守着,以免孙思行有需要时找不到人,而秦宝儿也打着关心孙思行和凌默的旗帜,在小木屋外间等着。

    秦宝儿不知小木屋是里外两间的,看到凤轻尘和孙思行一同进小木屋,那哀怨与责怪的眼神,让凤轻尘寒毛都竖了起来,好在孙思行手术前有些小紧张,不停地在和凤轻尘说话,没有发现秦宝儿的不满。

    本来,手术前作为大夫要安慰病人,可这一次却完全相反,凌默半点不紧张,孙思行却紧张得半死。

    当然,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并不是因为动手术而紧张,而是因为凌默没有打麻醉,整个手术过程,凌默都是清醒的状态。

    这是孙思行第一次在病人清醒的情况下,切开病人的喉咙,有多紧张可想而知。事实上,别说孙思行就是凤轻尘也很担心,生怕凌默有个好歹。

    虽然手术前,凌默已经签了术前同意书,即使凌默死在手术台上,孙思行也不用背负人命官司,可这是一条人命,哪能儿戏。再说了,术前同意书,只是让大夫有个保障,并不是让大夫不拿人命当回事。

    凤轻尘在屋外,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只能凭时间来推断手术进行到哪一步。

    屋内除了器材相碰的声音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声音,这种低气压让凤轻尘很压抑,可凤轻尘又不敢来回走动,以免发出声响影响到屋内两人,更不敢在门口探头探脑。

    要知道,屋内的两人都是清醒的,她一进去就会被屋内的人发现,到时候打断了手术进程就糟糕了。

    凤轻尘此时的心情,比等待手术结果的家属更纠心,家属只需要担心病人,她不仅需要担心病人,还要担心主刀医师的情况。

    受当家主人影响,今天整个凤府的气氛都很凝重,十八骑一个不少的守在小木屋外,不许任何人靠近,包括秦宝儿。

    安排十八骑防守时,左岸一直觉得凤轻尘这是小题大做,凭凤轻尘现在在东陵的地位,哪有人敢擅闯凤府,可当连城主拿着太上皇旨意,带兵冲入凤府时,左岸才叹凤轻尘英明,这年头真不缺作死的人。

    连城主一再求见凤轻尘,都被凤轻尘推拒,九皇叔又亲征夜城,连城主怕夜长梦多,不得已只好通过一些人,暗地里和太上皇联系,稍稍让出一些利益,让太上皇给他撑腰,让他可以带人入凤府,让凤轻尘不得不见他。

    有太上皇的旨意,凤府的护卫也不敢阻拦,管家亲自打开大门,将连城主一行人迎了进来:“请城主大人稍等,小人这就去禀报我家姑娘。”

    管家在凤府当差这么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大场面,并不惧。

    “本座等着。”连城主毫不客气地在主位上坐下,想要压一压凤轻尘的气势,管家眉毛微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让下人奉上茶后,便去小木屋找凤轻尘。

    小木屋在凤府最偏僻的地方,管家年纪大了,走得也慢,连城主等了一刻钟没有等到人,直接带人往凤府内走,凤府的护卫拔刀相迎,可对方却拿出太上皇的旨意,并且连城主此次带来的人,本身就是东陵的兵,而且个个身手不差,凤府的护卫想要以少胜多很有难度。

    半路上,连城主和管家碰面了,管家停下来问道:“不知城主这是何意?”

    “本座还想问凤姑娘是何意,本座奉皇命前来,凤姑娘也拒而不见?”连城主在东陵皇城磨叽了数个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如果是九皇叔不给他面子,他忍了,谁让他们理亏在先,九皇叔怎么揉搓他们都是应该的,可凤轻尘算什么?

    不过是一个仗九皇叔势的女子,居然也敢一再不把他当回事,要是凤轻尘真成为他们主母,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于公于私,连城主都不会轻易向凤轻尘低头。

    连城主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管家暗自皱眉,却不肯退让半步,挡在连城主的面前,客气地道:“我家姑娘正在给人治病,还请连城主稍等片刻。”

    “本座也等着凤姑娘的救命。”连城主根本不信,只当又是凤轻尘不肯见他的推脱之词,朝身后的侍卫一扬手,便有人上前将管家扣住。

    “大胆。”凤府的护卫这下不再退了,直接对上连城主带来的护卫,双方就这么打了起来。

    管家眉头直皱,有心想要叫停,可连城主带来的人根本不听管家的话,还是管家身边一个小厮机灵,见状溜了,没命地往小木屋的方向跑。

    连城主看到了却没有阻拦,他本意就是让人去找凤轻尘。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连城主很担心明天就收到夜城战败,九皇叔大捷的消息。

    到那时候连城可就没有能威胁东陵的筹码,所以,今天说什么也不让凤轻尘再躲他,今天一定要凤轻尘松口,不再追究景阳绑走她弟弟的事,让东陵松口放人。

    “姑娘,姑娘,打起来,打起来了……”小厮远远地喊了起来,十八骑同时拧眉,转头看向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隐在角落里的左岸没得选择,很快就现身,挡住那个小厮的去路:“你家姑娘正在忙,不得骚扰。”

    “左,左公子,打,打起来了。连城主带人把管家拿下了,还一路朝这里打来。”小厮不敢往前,急忙把事情说清楚,而这个时候,连城主在一小拨人的保护下,朝小木屋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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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4打断,阻止九皇叔和凤轻尘在一起

    手术室内,手术已进行到关键时刻,凌默已做好准备,孙思行正准备下刀将凌默的喉咙割开,可就在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孙思行惊了一跳,握刀的手一个不稳,险些就切错了伤口。

    “师父。”孙思行极度不满,语气也少有的严厉。

    突来的喧哗声,害孙思行吓出一声冷汗,凌默亦是惊了一跳,双眼猛得睁开,让手术生生中止。

    凤轻尘不用想,也知手术进行了到紧要关头,连城主这一喊,不仅打乱孙思行的节奏,也吓到躺在手术台上的凌默。

    混蛋!凤轻尘暗骂一声,脸色比孙思行还要难堪几分,压下心中的怒火,朝室内道:“思行,凌默你们不用担心,外面的事交给我,你专心做你的手术,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

    在东陵,除非不想活,不然没人敢闯进小木屋。

    “我知道了,师父。”孙思行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可要瞬间找回刚刚的感觉,立马下刀确是不可能了。

    凌默虽然闭上了眼,可飞速跳动的心跳,也达不到手术时要求的频率,两人只能静等情绪平复再动刀了。

    屋内的情况,凤轻尘不用亲眼看也能猜到一二,虽怒极,可也知不能再吵孙思行,轻轻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出门就看到连城主和秦宝儿在叙旧,这个时候凤轻尘才想起,秦宝儿和步惊云似乎在连城呆过一段时间。

    凤轻尘一出来,秦宝儿和连城主就停了下来,同时转头看着她,秦宝儿好似没有看到凤轻尘的怒火,一脸欢快地上前:“轻尘姐姐你出来了,连伯伯奉太上皇的旨意来找你哦。我给你介绍,这位是……”

    “不用了,我知道这位是谁。”凤轻尘冷着一张脸,将秦宝儿的话打断,严厉的道:“连城主,不管你有什么事,麻烦先带你的人出去,凤府内宅不是什么人都能闯得。”

    有太上皇的旨意了不起,她还能拿出皇上的旨意呢。

    “实在抱歉,本座不知凤姑娘真得在忙,一连数日上门,都没有见到凤姑娘,今日本座得到消息,凤姑娘一直在府上没有出门,便带人来碰运气,不想拢了凤姑娘的正事。”连城主看似请罪,实则句句责怪凤轻尘。

    要不是凤轻尘一连数天拒而不见,他又怎么会破门而入。

    “轻尘姐姐你别生气,连伯伯是真得有很重要的事找你,一时着急才会这样。”秦宝儿似乎完全不懂看人脸色,哪怕刚刚被凤轻尘凶了一顿,这伙也能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笑着劝说。

    凤轻尘无力和秦宝儿争辩,直接过滤她的话,对连城主道:“连城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什么事我们去正厅说。”

    连城主虽想给凤轻尘一个下马威,可也知现在不是时候。在东陵,他只能借太上皇的名义威慑一二,现在凤轻尘服软,连城主自是不会添乱,示意身后的人退下,又摆出一个请的姿势:“凤姑娘先请。”

    凤轻尘朝连城主点头,却没有往前走,而是回头对十八骑道:“你们给我听着,不管是谁,奉谁的命而来,只要敢在外面喧哗,直接给我射杀。那什么太上皇、皇太后的旨意通通不必理会,想要旨意,我随时可以进宫请当今圣上下旨。”

    凤轻尘这是打连城主的脸,也是直接告诉连城主,太上皇的旨意她凤轻尘不放在眼里。一朝天子一朝臣,东陵当政执权的只有皇上,太上皇的命令谁听。

    连城主一张老脸忽青忽白,偏偏秦宝儿还不懂事的点头:“思行刚刚正在救人呢,要是吵到思行哥哥,害思行哥哥出了错就不好,连伯伯你刚刚确实不应该大声喧哗,你这样太失礼了。”

    连城主的脸色更难看了。凤轻尘难得给了秦宝儿一个好脸色,这个姑娘单纯也不是没有用处,这话深得她心。

    当然,凤轻尘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有,见连城主气得头顶快冒烟了,凤轻尘大发慈悲把人引到正厅。

    老狐狸不愧为是老狐狸,到正厅时连城主已恢复正常,不过主位却被凤轻尘抢坐了,连城主只能委屈地坐在下首,想要在气势上压倒凤轻尘的计划落空。

    连城主暗吸了口气,调整气息,尽量以平和的声音道:“凤姑娘,本座此次前来所为何事,想必凤姑娘也知晓。我们连城一向九皇叔交情不错,还请凤姑娘看在九皇叔的份上,卖我连城一个面子,日后我连城上下必记凤姑娘的好。”

    连城主借太上皇之威闯入凤府,却没有再借太上皇的势,逼凤轻尘松口放人。要是太上皇的势那么好用,连城主早就许下重利,让太上皇命人放了景阳。

    “九皇叔和连城有什么交情?我怎么没有听九皇叔说过?如果连城与九皇叔交情这么好,连城怎么会三番两次要置我于死地呢?”凤轻尘审势地看着连城主,连城主起初是不明白,直到凤轻尘说出“大街狙杀”这四字,才明白凤轻尘指得是哪件事。

    这么隐秘的事凤轻尘也查到了?又或者,凤轻尘这是在诈他?

    连城主不动声色地看着凤轻尘,想要从凤轻尘脸上看出一二,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凤轻尘又岂是会轻易表露心思之人。

    连城主没法,只好装糊涂,怎么也不肯承认此事。

    绑走凤谨还能找理由解释一二,可动用那么多人,冒那么大的风险,在大街上杀凤轻尘,这事绝对解释不过去,一旦承认连城必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把蓝景阳带回去。

    凤轻尘早就料到连城不会承认,可没想到连城主会否认的这么彻底,甚至倒打一耙,暗指她栽赃陷害,故意往连城头上扣帽子,想要借机在连城头上捞好处。

    哼……

    凤轻尘怒极反笑:“区区一个连城,不过是弹丸之地,也值得我拿命去陷害你们。”

    “凤姑娘这话说得不对,我连城和东陵相比虽是弹丸之地,可对凤姑娘你来说,却是一块宝地。”连城主自信满满,好似凤轻尘越生气他便越高兴。

    “确实是宝地,风水宝地。”

    专门用来埋死人的地方,就不知下一次连城要用来埋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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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5打脸,一次就搞定

    风水宝地确实是赞美不错,可这四个字一向用来形容埋死人地方。饶是连城主风度再好,听到这话也无法不变脸。

    “凤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我连城与你无冤无仇,你口出恶言中伤连城,到底是何居心。”连城主是打定主意,不仅不能承认凤轻尘之前的指责,还要义正言词把责任推到凤轻尘身上。

    凤轻尘真心佩服连城主的厚脸皮,冷讽道:“连城主,我乱说什么了?宝地二字是你自己说出来的。”不等连城主接话,又道:“和我无冤无仇这种话,连城主居然说得出口,你们连城的人果然个个厚颜无耻。”

    “凤轻尘,你别血口喷人。”连城主面对姑姑都能保持冷静,可被凤轻尘恶言一激,便失去了理智。

    不是连城主不冷静,实在是凤轻尘话中的意思,让人无法淡定。

    “血口喷人?我所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哪来的血口喷人。你们连城杀我不成,便使计绑走我弟弟,计划落空被官兵当场抓住,还能说自己是清白的。清白?恐怕青楼的妓子,也比你们清白。”凤轻尘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丝毫不惧得罪连城主。

    只要蓝景阳和连城有瓜葛,她就不可能和连城修好。

    “凤姑娘,你说我连城派人伏杀你,也得要有证据,空口白牙就往我连城头上扣罪名,你当我连城好欺负。”被凤轻尘比喻成青楼妓子,连城主的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证据?”凤轻尘冷笑:“我要有证据你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凭你们派奸细混入东陵,在东陵狙杀当朝贵女的罪名,东陵就能发兵把你一个小小地连城给灭了。”

    凤轻尘话里话外,都没有把连城看在眼里,让连城主越发地坚定,他们必须要阻止九皇叔和凤轻尘继续在一起。

    如果最后九皇叔成功坐上那个位置,有凤轻尘这样一个主母,对他们来说绝不是什么幸事。

    连城主气得直喘粗气,张嘴就要反驳,可就在此时,脑中灵光一闪,连城主直接闭嘴盯着凤轻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他,他居然被凤轻尘牵着走,完全偏离了主题。

    该死!

    连城主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栽凤轻尘这个小姑娘手里,当下看凤轻尘的眼神,又多了些许的深意,收敛怒气,似笑非笑地道:“凤姑娘,本座小看你了。”

    此言一出,凤轻尘便知对方识破了自己的计划,也不怒,只和连城主一样装傻:“连城主说什么我听不懂,时辰不早了,我就不留连城主用午膳了。”

    说完便端茶送人,可连城主要这么好打发,王锦凌就不会被他烦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本座知道凤姑娘时间宝贵,本座这就长话短说,凤姑娘你给本座一个准信,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放人,又有什么条件?”这话竟是不给凤轻尘第二种选择,除了放人还是放人。

    “这是官府的事,我一介女子如何插手。”凤轻尘也装傻,连城主呵呵一笑:“凤姑娘你是苦主,这事你不告了,官府那边本座自会摆平。”

    凤轻尘垂眸说道:“城主都说了我是苦主,我又怎么可能不告。”

    “这么说,凤姑娘是打定主意,要和本座拗到底?”连城主说到这里,已显露峥嵘,见凤轻尘不接话,直接威胁道:“凤姑娘是聪明,应该明白战争的胜败,是有多方面的困素,凭九皇叔一个人,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倾颓微乎其微。

    九皇叔虽然亲征夜城,却不代表九皇叔一定能胜,到时候战场上要出了什么意外,使得九皇叔执政时,发起的第一场战役输了,九皇叔在东陵的威信可就要大打折扣。”

    “连城不是与九皇叔关系很好嘛,我想连城一定会帮九皇叔,此战九皇叔必胜。”这也就是王锦凌催九皇叔回来和夜城谈的原因。

    诚如连城主所说,攻打夜城这一战,东陵必须赢,即使付出巨大的代价,也要赢给世人看。

    “亲疏有别,景阳是我连城的少城主。为了少城主的安危,要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也是情有可原的。”一句亲疏有别,表明了连城主的立场,如果九皇叔听到这话,恐怕会对连城更失望。

    无论九皇叔做得多好,为前朝牺牲多少,一句亲疏有别,便将九皇叔所有的功劳都抹杀掉了。

    可惜九皇叔不在,而凤轻尘亦不知,只在心中叹一句,这连城主句句滴水不漏,软硬兼施,真正是让人拿他没有办法。

    好在,凤轻尘早就想通了,也打算让连城主把蓝景阳带走,所以,两人又说了几句暗嘲刀锋的话,从连城主口中榨出一大堆好处后,凤轻尘终于松口了,不过,还有两个附加条件。

    一是要连城把安插在东陵的探子撤离。别一则是,蓝景阳没有朝廷准许,永不得踏入东陵,一入东陵领土,东陵就有权利杀他。

    前一条连城主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连城在东陵有多少据点,凤轻尘并不知晓,到时候他们意思意思撤两个就好,可后一条却太打脸了。

    “我连城的少主,连踏入东陵的资格都没有吗?”连城主虽没有咄咄逼人,可气势却比刚刚足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然有,但我怕你们少主再害我性命。”凤轻尘说得直白,让连城主接不了话。

    “这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没法妥协。连城主要认为我的要求太苛刻,那我们就战场上见真章。”同样的威胁凤轻尘也会用。

    连城确实可以说动其他几城出兵,可其他几城又怎么会没有半点好处,就为连城卖命。连城必须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插手东陵和夜城一战。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连城不会这么做。

    果然,连城主只略作犹豫,便同意了凤轻尘所提的条件,对这个结果凤轻尘很满意,送连城主出门时,好心地补了一句:“连城主,以后景阳先生要是偷偷摸摸出现在东陵,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可千万别再找上门,这一切可是他自找的。”

    “凤姑娘放心,我们连城的少主没那么容易出事。”连城主气极,虽然一次就让凤轻尘松口放人,可连城面子里面都丢尽了。

    除了割地赔款,还要答应凤轻尘两个极打脸的要求,可偏偏他们拿捏了东陵的软肋,凤轻尘也拿捏了他们软肋。

    连城拖不起,轻易也不敢发动战争。最重要的,他们轻易不敢与九皇叔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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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6已定,意外之喜

    凤轻尘虽然和连城主说了很多事,可两人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等凤轻尘折回小木屋时,手术还没有结束。

    凤轻尘不敢进去打扰孙思行,便在外面守着。

    此时已是冬季,小木屋外没有遮挡物,站在屋外寒风刺骨,凤轻尘没站一伙,就觉得脸被寒风刮的生痛,转头看到一直站在屋外守着的秦宝儿,凤轻尘不得不在心中点赞。

    即使不待见秦宝儿,凤轻尘也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是有个有恒心和毅力的人,她的一些举动确实很让人感动,比如现在……

    这么冷的天,她可以因为担心思行,就在外面等几个时辰,任寒风刮脸亦不动半分。凤轻尘真心服气,要换作是她,她肯定做不到,在与人相处、讨人喜欢方面,她不如秦宝儿许多。

    “姑娘,披风。”早有懂事的丫头,匆匆跑去给凤轻尘拿来一件厚厚的披风,将披风拢紧凤轻尘才觉得舒服许多。

    毛茸茸的披风将凤轻尘整个人都包裹住了,和秦宝儿的婀娜风流不同,凤轻尘就像一个大孩子,整个人被包裹在毛球里,只露出一双眼,像一只大号的仓鼠,那样子和凤谨特别像,十八骑并左岸不厚道的笑了。

    凤轻尘狠狠地瞪了十八骑一眼,借此佯装恼羞成怒,转身就回屋了,留下秦宝儿一个人在屋外守着。

    她是担心思行和凌默,可再担心也有一个度。在外面站久了,饶是她身体再好她不免受风寒,至于秦宝儿?

    凤轻尘出于主人的责任心,让下人去请了一回,可人家根本不领情,那不认同地眼神,就好像在说凤轻尘太冷血一般。

    凤轻尘没有兴趣做圣母,秦宝儿要站便让她站,横竖要是病人也就是两副药的事,凤府又不是出不起两副药的钱。

    好吧,凤轻尘绝不会承认,她是觉得秦宝儿病了最好,一直缠绵病榻才没空勾引孙思行。

    两个时辰后,孙思行打开门把凌默推了出来。大冷的天,孙思行却满头大汗,凌默也是一脸惨白的躺在手术台上,要不是那颤动的眸子,还真得很像一个死人。

    “思行哥哥。”秦宝儿在外面站久了,嗓子有些哑,脸色差不多和凌默一样难看,可她还没有走近,就被绿晴给挡住了:“秦小姐,你一身寒气,还是别靠近孙大夫的好。另外,我家主子不喜欢人靠近,请你离远一点。”

    绿晴是刚刚过来的,她之前一直在厨房为凌默准备吃食。

    虽然知道凌默手术后,根本无法尽食,可绿晴却坐不住,她非得找一些事来做,才能让自己撑过手术时间。

    把人的喉咙切开,再缝起来。这种医治的手法,绿晴闻所未闻,可她又想不到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凌默把喉咙里的东西取出来。

    绿晴焦急、害怕,只能不停地找事做。可即使一直忙碌不停,绿情也把时间掐得很准,几乎是孙思行前一秒开门,她后一秒就赶了过来。

    看到凌默虽气色不佳,可气息平稳,绿睛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当凌默动了动手,告诉众人他没事时,绿晴哇的一声就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小主子,你终于没事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小姐泉下有知定会高兴。绿晴也有颜面去见小姐了。”绿晴口中的小姐,就是凌默的娘,众人口中杀人无数魔教妖女。

    不管凌默的娘有狠辣,她对凌默都没话说。

    “绿晴姑娘别伤心,凌默大哥一切安好,剩下的就只是静心休养。”孙思行原本担心秦宝儿的身体,绿晴这一哭便把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凤轻尘适时上前,示意下人将秦宝儿扶下去:“思行,外面太冷,送凌默去病房休息,凌默后续的恢复就交给你了。秦小姐那里你不必担心,她只是受了风寒,我会去看她。”

    凤轻尘这个时候倒是挺庆幸,凌默有这个怪癖,如此她就能光明正大的把孙思行拘下来,让他慢慢断了对秦宝儿的念头。

    孙思行看了秦宝儿一眼,正准备点头,秦宝儿就善解人意地道:“思行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你照顾凌默公子就好了,我没事的……我有听你的话穿很多,所以再冷我也不怕。”

    说完还不忘吸吸红通通的鼻子、呵呵气,一副娇俏天真的模样,可惜孙思行无暇欣赏,朝秦宝儿点了点头,便急忙把凌默送回病房。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凌默现在的情况很不错,可刚刚手术完,凌默身体极其虚弱,经不起病一场,孙思行和绿晴匆匆推着凌默去病房。

    至于秦宝儿?如凤轻尘所预料的那样着凉了。秦宝儿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凤轻尘为了她,忙了大半个晚上,还特意吩咐侍女好好照看秦宝儿,要是热度一直不退,便再去找她。

    府上的下人对秦宝儿不顾劝阻,执意站在外面吹寒风,以至于受冻的行为极为不满。照顾一个病人是很辛苦的事,秦宝儿这一病让丫鬟们的工作加倍。

    凤轻尘知晓,也只能敲打丫鬟,让她们不得怠慢秦宝儿,至于这些丫鬟心里怎么想,凤轻尘却是无法改变。

    秦宝儿生病的消息,第二天就传到了连城主的耳朵里,连城主还没有去接蓝景阳,又再一次上门以看望秦宝儿这名,行找麻烦之实。

    连城主认为凤轻尘是故意揉搓秦宝儿,即使秦宝儿一再解释,连城主也认为是凤轻尘照顾不周,开口要把秦宝儿带回连城。

    凤轻尘很想同意,可想到蓝九卿现在与连城关系并不是太好,只能咬牙拒绝,再加上秦宝儿自己也不愿意走,连城主只得放弃。

    连城和蓝景阳的事情大至已告一段落,不仅仅是凤轻尘,就是王锦凌也松了口气:总算把那对麻烦送走了,稷下学宫那里也可以交差了。

    连城主和蓝景阳出城时,凤轻尘没有去送,她在府上接待符临所说的兄妹。

    这一对兄妹来自草原上一个贫瘠的部落,那部落比木扎赤等人的部落还要偏远,凤轻尘压根本就没有听过那个地方。

    也正因为此,他们部落里的牛羊才没有被木扎赤收走,卖给崔三公子。只是,他们部落里能供应的数量却不多,凤轻尘听符临介绍完毕后,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来和这两人接洽,却不想竟有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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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7缘分,是用来算计的

    求到符临门上这对兄妹,并不是第一次来东陵,他们兄妹二人这几年,只要攒够钱就会来东陵,希望能撞大运,见到东陵皇帝,求皇上赐个有才识的先生给他们。

    可惜,这几年他们陆陆续续来了五六趟,别说皇帝了,就是一个七品芝麻官也没有见着。虽说皇城权贵多如狗,可作为一个没有半点关系的草民,想要见官除非你犯了事,不然你连个体面的下人都见不着。

    这一次搭上符临的线,能找到凤轻尘,他们自是小心谨慎,就怕出了差错。

    双方的交谈异常顺畅,凤轻尘不是什么奸商,她给这对兄妹二人的价格,参照三公子所定的价,也同意由自己的人负责运送。

    经过木扎赤的事,凤轻尘觉得这种事,还是交到自己人手上才放心,自己人去取货,要真有个什么事,她能及时得到消息,以免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这对兄妹也是妙人,听到凤轻尘开的价,连忙摇头晃手:“不行,不行,这个价格太高了,我们平时和别人交换,也没有这么高的价。凤姑娘,你开这么高的价,我,我们……”

    兄长一脸胀红,结结巴巴竟是不知怎么说。

    “这个价确实高了一点,但这个价格并不是固定不变的,一切随市场行情来变,总归我们都不能吃亏。”她原本给木扎赤的价格就不低,崔三公子这一动作,更是生生把价格抬到了一个让人没法接受的地步。

    “这样,这样不好,那些牛羊根本值不了这么高的价,我们不能让凤姑娘你吃亏。”这对兄妹依旧不安,凤轻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着茶饮了两口,想着要不要见此压价?

    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崔三公子不可能和她斗一辈子,草原各部落的货,以后还是要她来收,价格也是一时的。她正好借此机会,告诉木扎赤等人,和她合作的人都不会吃亏,她凤轻尘一向护短。

    “体格就按我原来收货的价,不过一次我也不让你们吃亏,你们比木扎赤少收的五成差价,我用药材、布匹、瓷器补足你。”草原上一向缺这个,有时候有钱都买不到,横竖她的人要去草原拉货,正好可以运一批货物过去,如此一来她还能从草原各部落赚一笔。

    当然,等崔三公子发现,估计又要捣乱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还是有赚头。

    那对兄妹这次没有拒绝,他们确实需要这些多,不过价格方面他们又提了一句:“凤姑娘,价格方面我们可以再让五成,你可不可以请几个先生,去我们部落教学。”

    怕凤轻尘不同意,兄妹二人又提一句:“我们可以出先生的束修,教书的先生可以带一家人去,我们可以负责他们在草原上的生活。”

    “教书先生?你们想要学儒学?”凤轻尘也发现这对兄妹确实和木扎赤不同,同是草原人,可言词举止却文雅许多。

    兄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我们部落的人一直仰慕有学识的人,我们部落算是在东陵的领土,除了东陵别的国家都不许我们进。我和妹妹来东陵好几次趟了,一直希望能见到东陵皇帝陛下,求他派个先生给我们,让我们部落的孩子也能习字。我,我也是来东陵后,才习得几个字。”

    “凤姑娘,我和哥哥之前还见过你,在逐风楼门口,你和一个很好看的男子,在门口对上了对子进去了,我和哥哥试了好几次,都不能进去。”女子说到这里难过地低下头,明亮的笑容也有几分黯淡,眼眶红红地看着凤轻尘,哀求道:“凤姑娘,我们草原上的孩子真得很想习字,你帮帮我们好不好?”

    原来这对兄妹,就是在被逐风楼拒之门外的镜月兄妹。他们上次来东陵,正好在逐风楼外遇到凤轻尘。

    凤轻尘算是他们在东陵唯一知道名字的人,冲着这份熟悉,在得知符临要帮他们引见凤轻尘时,兄妹二人都很期待。

    “原来还有这一出,这也算是缘分了。”凤轻尘脑子里没有什么印象,可也知这事定是真的,毕竟对方没有必要骗她。

    “这件事我可以帮你们想办法,但同样我也不是平白帮忙。你说减五成的价格就不必,我要你们和我签订协议,未来你们的牛羊货物首先得供应给我,我会按市场价格收货,除非我不要你们才可以转卖给他人。”被木扎赤坑了一次,凤轻尘是真得怕了。

    “可以。”凤轻尘的条件并不算多苛刻,镜月兄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让凤轻尘忍不住又加了一个条件:“还有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尽量抗大养殖,最好能达到我需要的数字。”

    她不是圣母,虽说还想着连上木扎赤那根线,可要是这对兄妹能给她提供足够量,她就没有必要再和木扎赤合作了。

    在和崔三公子联手坑她时,木扎赤就应该明白,今后不管有什么苦果,他都只能自己承受。

    “凤姑娘……”兄妹二人很犹豫,草原上的青草地有限,要是扩大养殖,这意味着他们需要更大的草地,更充沛的水资源。

    在草原上,去抢占草地和水源,就意味着战斗。

    这一点凤轻尘也明白,所以她笑眯眯的道:“作为合作商,我当然不希望因为我,而给你们带去麻烦。作为交换易条件之一,我会派人驻扎在你们部落附近,随时供你们调遣。”

    她一直不知如何安排凤离挚,现在机会来了。把人丢到草原上,天高地远的,凤离挚总能静下心来。

    “嗯……”兄妹二人嘴巴张成o型,一脸呆愣地看着凤轻尘。

    凤轻尘这话就差直接说:我派人帮你们抢地盘。

    汉族女子都这么彪悍吗?比他们草原上的女子还要可怕,镜月兄妹二人悄悄擦了擦冷汗,二人相视一眼,皆有一种很不好地预感。

    他们和凤轻尘合作是不是太轻率了,他们怎么感觉自己被凤轻尘给卖了呢?

    可惜,事已至此,卖与不卖并不重要,不管镜月兄妹二人如何想,这合作只能成不能黄,凤轻尘绝不会允许镜月兄妹说不,因为她有更有更好的想法……

    〖

1758怀孕,这孩子不该来

    凤轻尘不顾这兄妹二人为难的神色,直接敲定了合作方案,待到这对兄妹一走,凤轻尘就眯眼笑了起来。

    草原多好……地广人疏,每个地方都一样,多容易迷路呀。把人放草原一放,想要找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她在那里养马,训练骑兵,就是九皇叔也查不到一二。就算查到也不怕,横竖天高皇帝远,东陵就算有心要管,一时半刻也不能拿她怎样。

    其实,凤轻尘很早之前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她和木扎赤刚合作,彼此还不能互相信任,她原本想等个一年半载,确实木扎赤的为人再动手,现在看来……

    幸亏她当时留了个心眼,没和扎赤合作,不然她这伙可就被崔三公子给坑惨了。

    至于这对兄妹?

    凤轻尘真心不怕,一个离众独居,又有眼光的部落,值得她冒险,而她也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地住这对兄妹。

    不过,冒险归冒险,该有地防备不能少。事情谈妥后,凤轻尘直接派人以保护的名义,护送镜月兄妹二人回草原,当然同行的还有凤轻尘帮他们请的先生一家。

    凤轻尘帮镜月兄妹找的夫子,是由王锦凌介绍的,这先生才识极好,见识也不凡,奈何家道中落,又得罪了京中权贵,得王锦凌周旋才保全性命。

    镜月兄妹对这位先生很满意,一行人带着凤轻尘特意准备的礼物,低调地回草原。

    和镜月兄妹谈好牛羊的供应,凤轻尘的危机就解决了一大半,凤轻尘给远在山东的佟珏和佟瑶写了一封信,让她们安排人去草原探路,没有问题就让凤离挚带兵进驻,当然还得安排人监视凤离挚。

    处理完这些杂七杂八的事,便临近年关了,凤轻尘不打算在过年的时候,出手狙击崔三公子,让大家连个好年都没法过。

    凤轻尘收起心思,没什么事也不往外走,一心在家里准备过年的事,希望能和孙思行、凤谨过个热闹的年。

    凌默在孙思行的悉心照料下,伤口见着长好,人也阳光了许多,今年肯定是要留在凤府过年的。

    秦宝儿的风寒时好时坏,这并不是凤轻尘有意使坏,而是京城的冬天比江南那一带冷多了,秦宝儿即使养的再精细,也改不了她身子娇弱的事实。

    按秦宝儿这个情况,也是要留在凤府过年的。凤轻尘并不在意多几个人,只希望秦宝儿能安分一点,别在过年的时候弄出让大家不高兴的事。

    准备过年所需的东西,给各家准备年礼,凤轻尘虽忙却很高兴,只是偶尔想起在夜城的九皇叔,心里会稍稍有几分酸涩,忍不住会去想,九皇叔在夜城好不好,有没有想她。

    那天过后,两人甚至不曾通信,她也只能从夏挽手中的情报,勉强得知九皇叔的现状,知晓他现在还没有和夜城交战,知晓他一切安好。

    可这点不够,偏偏她又拉不下脸,主动给九皇叔写信。

    唉……

    凤轻尘叹了口气,便继续去忙手头的工作,横竖只要不去关注九皇叔的事,在元宵前,她这日子都会过得平淡且宁静,可不想山东来的一封信,打乱了她的节奏……

    信是凤离挚寄来的,信上通篇都是自责,凤轻尘半天没看明白,依凤离挚的骄傲,就算是要向自己表忠心,也不会这么做,直到看到末尾那几句话,凤轻尘才明白凤离挚这是什么意思。

    凤离清歌怀孕了!

    不用想也知道孩子是蓝景阳的,只是……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凤离清歌未婚先孕,不管是凤离挚还是凤离族人,都不会允许她这个孩子生下来。

    作为医生,凤轻尘尊重每一个生命,从胎动时开始,她不会要凤离清歌的把孩子打掉。同样,要是孩子打掉了,她也不会站在道德的置高点,骂流掉孩子的母亲是凶手。

    凤轻尘行医数年,见过未婚怀孕的女不知多少,这里面有将孩子流掉,重新过自己生活的,也有坚持把孩子生下来的。

    生下来容易,可要养一个父不详的孩子却不是容易的事。

    别说在古代,就是在现代,那样的孩子也注定不被主流社会、不被身边的人接受,除非你位高权重,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有青云路,不然他想要有出息,会比旁人辛苦一百倍。

    这个孩子要是别人的还好,可偏偏是蓝景阳的种。站在凤轻尘的立场上,她是不希望凤离清歌这个孩子出生。

    依凤离清歌现在在凤离族的地位,她根本没办法护着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凤离族的生活不会太好。

    想必凤离挚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得知凤离清歌有身孕,第一反应就是让凤离清歌把孩子打断,可是……

    为母则强。

    凤离清歌不同意打断腹中的孩子,甚至在得知凤离挚非要她流掉孩子时,直接偷跑了。

    不得不说,凤离清歌还是很有本事的,在山东那块地上,她居然能避开佟珏、佟瑶跑出去,可见蓝景阳那半年多的调教还是有作用。

    看到凤离清歌带着孩子跑了,凤轻尘虽然不满佟珏和佟瑶对山东的把持力度,但也说不上多愤怒。

    凤离清歌能跑掉是本事,她要能把孩子生下来,保护好这个孩子也算是本事,毕竟谁都没有权利剥夺那个孩子的生命。

    现在,凤轻尘只希望凤离清歌聪明一点,别带着这个孩子去找蓝景阳,更不要让蓝景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蓝景阳对凤离清歌的态度,凤离清歌应该很清楚,即使凤离清歌有了蓝景阳的孩子,蓝景阳也不见得会对凤离清歌和孩子好。没有蓝景阳这个父亲,凤离清歌腹中那个孩子也许会幸福。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蓝景阳只有一年的寿命,就算蓝景阳认下了凤离清歌的孩子,也无法给那个孩子该有的一切,说不定还会被蓝景阳的姑姑,当成血脉传承的后人,养成另一个蓝景阳。

    儿女都是债。凤离挚那么骄傲的一个人,一连数次为了儿女低头,而这一次他对凤离清歌是彻底的失望了。

    凤离挚在信中告诉凤轻尘,他已经和凤离清歌断绝了父女关系,并把凤离清歌从祖谱上除名。

    从此,凤离族再也没有凤离清歌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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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9粮草,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唉……看完信,凤轻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件事可大可小,要是一个处理不当,恐怕又是一笔说不清的烂帐。

    未婚有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凤轻尘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旁人,只给佟珏和佟瑶去信,让她们安排人私下寻找凤离清歌。

    找到后,也别逼她把孩子打掉,凤离清歌想生,就安排人照顾她,让她安全生子,最好能让说服凤离清歌带着孩子隐居,过个十几二十年,等孩子大了再回来。

    另外,凤轻尘再三叮嘱佟珏和佟瑶,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别让这件事泄露出去,尤其是不能让蓝景阳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信出送出去后,凤轻尘并没有出去,而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想事。想凤离清歌的事,更多的思考自己。

    她以前的想法似乎天真了。她就算坐上王座,受万民朝拜,可有些事也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比如,她的孩子以后会是什么出身?

    她不在意背负未婚生子的骂名,可她的孩子呢?

    一辈子都背上私生子的名声吗?哪位是坐上皇位,日后也要被史官记一笔,私生子登位吗?

    这件事算是给凤轻尘敲了一记警钟,如果她现在不铺好路,即使她拥有滔天的权势力,她的孩子一样会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连皇帝都在乎出身,圣母玛丽亚都要为耶稣寻一个神之子的理由,她又怎能不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就算他日她权势滔天,可能堵天下悠悠众人之口吗?

    之前是她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只要有足够的地位,即使是私生子旁人也不敢小瞧。也许世人是不敢当面说什么,可背后呢?

    还有那些真正有风骨、傲骨的人,他们会为权势折腰吗?答应是不会的…

    别说在古代这个极注重出身、门楣的世界,就是现代也一样。君不见,某位大哥功成名就后,也要回来找自己的先祖,说自己是房玄龄的后代,好为自己的出身镀一层金。

    想要自己的孩子的以后不被人诟骂,她就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至少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只是……

    凤轻尘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凤离清歌不想要孩子,却偏偏有了孩子。而她这个时候想要一个孩子,想要一个继承人,却大半年都没有一点音讯。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调理身体,和九皇叔感情也好,两人没有做任何保护措施,可偏偏就是没有孩子。

    不过,现在想来,这个时候没有怀上孩子也是好事。她现在要有孩子,这孩子也只是凤府大小姐的私生子,这样的出身定会被清流名士所不耻,被世人瞧不起。

    “还是等等吧。”凤轻尘摸着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语。

    等,等凤族离走到台前;等世人知晓她是凤离嫡女;等她想到办法,让孩子名正言顺的出生。那时候,她的孩子身份光明正大,才是真正的生而高贵。

    她的父母给了她最好的,她也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一切!

    凤离清歌未婚有孕的事,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九皇叔,九皇叔只比凤轻尘晚一天收到消息。

    凤离族在山东的动作,九皇叔就算不是一清二楚,也知七八分,更不用提凤离清歌直接跑掉的事。

    九皇叔让凤离族迁到山东,怎么可能没有半点私心。凤离族上下一心,九皇叔要往凤离族安排探子几乎不可能,但到了山东就不同。

    山东怎么说也是东陵的领土,九皇叔要在山东安插一批探子,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此举,并不是不信任凤轻尘,而是作为一个权力者,九皇叔习惯掌控一切,更不用提凤离族手上还有一批私兵,他要不让盯着那才叫奇怪。

    不过,他虽然让人探查凤离族的动向,但不会干涉凤轻尘的动作,更不会插手凤离族的事务,只会在事情超出凤轻尘的掌控前,提点凤轻尘一二。

    九皇叔没有把凤离清歌的孩子放在心上,即使那个孩子是蓝景阳的种,九皇叔也没有放在眼里。甚至九皇叔觉得,凤离清歌有身孕也是好事,如果,如果……

    他真得没有办法和轻尘拥有自己的孩子,那么他和轻尘可以过继这个孩子,过继这个拥有蓝氏与凤离族血脉的孩子。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除非万不得已,九皇叔不会过继别人的孩子。他再怎么冷血无情,还是希望能和轻尘一起,拥有自己的孩子,拥有可继承他和凤轻尘一切的孩子。

    凤离清歌怀孕的事也提醒了九皇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轻尘有了他的孩子呢?他要让自己的儿子,以私生子的名义生下来吗?

    不,绝不可以,他要给自己孩子最好的一切,让他们的孩子名正言顺出生,不背负私生子的骂名。

    “是时候动手了。”九皇叔想到在凤府的秦宝儿,想到为蓝景阳威胁的他的连城,面瘫脸露出一抹残酷的笑,毫不迟疑地转身给营帐,给步惊云写信,交待他接下来的任务。

    希望这个消息,能够让秦宝儿死心,能够让连城看明白,他东陵九不受任何人摆布!

    凤离清歌怀孕的事,就像投入水中的石子,漾起一层层涟漪后,水面又恢复了平静,众人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凤轻尘和孙思行、凤谨在凤府热热闹闹的过新年时,九皇叔正和夜城在战场上拼杀。

    当凤轻尘一家人围着大桌吃团圆饭时,九皇叔和宇文元化几位将军,正在营帐里清点伤亡。

    当京城处处都是火红对联和爆竹碎片时,连城的战场却是一片断肢残臂,血染红了大地……

    元宵过后,九皇叔亲征的第一次战报也送回了京城。

    东陵小胜!

    虽是小胜,可对一连吃败仗的东陵来说,也是值得肯定的战绩。新年上朝第一天,就得如此战服的好消息,文武百官心情大好,就是符临也少瞪了王锦凌两眼。

    九皇叔送来的这次捷报,是年前打的最后一仗,年后双方还没有动手,在战场上僵持着,似乎在比谁的耐心更足。

    东陵远征,战线拉长,现在交战的时间又要拉长,这对东陵的后勤补给来说,是极大的考验。

    夜城的物价虽然被凤轻尘和苏文清联手打乱,粮价一涨再涨,甚至城中无粮,可九皇叔这一方也好不了多少。

    打战就是打钱,没有充足的金钱做后盾,任兵马再强壮也无用,吃不饱的人和马怎么在战场上杀人?

    以战养战的前提是,你能杀进敌方的城池,抢到敌方手中的粮草,可你现在杀不进去,敌方手中比你还穷,你拿什么来以战养战?

    五十万大军,每一天的粮食消耗都是一个可怕数字,打了几个月也没有把夜城打下来,东陵的国库和存粮都快撑不住了。

    战胜的喜悦过后,便面临筹集粮草的重任。王锦凌和符临都知晓前线战事吃紧,也明白此战对东陵的意义,双方放下矛盾,针对粮草一事认真商讨起来。

    “东陵这两年连番战争,哪里还能筹得到粮草。”符临双手一摊,很是为难。

    他管着兵部,负责后勤,筹集军响粮草重任,就由他负责,他现在一收到九皇叔的信,就害怕。

    东陵不是没有粮草,而是大部分粮草都被几个奸商给把持了,比如苏文清。

    苏文清前两年弄得那个粮草价格战,不仅坑得东陵几大世家,把存粮都卖出来,还逼得朝廷拿粮草出来稳定市场。

    而这两年,东陵也不太平,之前围剿西陵天磊,东陵出动了大批人马。之后又和西陵打了一仗,粮草如同流水一般支出,这个时候要筹集粮草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听说凤轻尘手上有粮。要不我们问她借一点?”符临想不到办法,便把主意打到了凤轻尘头上。

    只可惜,不等符临找上凤轻尘,王锦凌就替凤轻尘拒绝了,并且给符临指了一条明路:“崔三公子手上一批生肉找不到买家,听说符大人与崔三公子交情颇深,不如符大人哪天寻个空,和崔三公子谈一谈。放心,朝廷绝不会亏待崔三公子。”

    “呃……我受伤。”王锦凌的话太犀利,符临不知王锦凌知道多当,夸张地捂着心口,想要借此蒙混过去:“大公子,你这是污蔑,本官和三公子是清白的,本官一向忠于朝廷,怎么可能和崔三公子有交情。”

    既能解决前线粮草燃眉之急,又能让三公子吃瘪,这么好的机会王锦凌怎么会放过。

    王锦凌似笑非笑地看着符临:“符大人何必这么紧张。本公子也没有说符大人你背叛朝廷。此事还请符大人认真考虑,本官是认真的。”

    “你真得是认真的?要把我卖给崔家?”符大人也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地问道。

    “不是卖,是合作。”

    一举数得的合作,崔三公子坑了凤轻尘,总得吐一点出来,不然外人岂不是认为,九皇叔不在轻尘就好欺负!

    〖

1760反攻,前线战事吃紧

    王锦凌决定的事,即使符临有再多得不乐意,也得乖乖配合。【和王锦凌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符临比任何人都清楚,外表谪仙的王锦凌的人,内心有多么腹黑,下起手来又有多狠。

    今天符临要是说不,那么王锦凌有一百种方法,折磨得符临乖乖配合。

    与其被王锦凌赶着上阵,不如乖乖配合,还能多拿一点好处。

    对符临的实识务,王锦凌很满意,可符临想要从王锦凌手上占便宜,这次恐怕是没戏了。

    王锦凌走之前,很善良地留了一句话:“本公子不会写信告诉九皇叔,你联合崔三公子诈轻尘话的事,更不会告诉九皇叔,你半夜和轻尘同乖一辆马车,还在凤府门口许重诺的事。”

    一连数个“不会告诉九皇叔”,让符临背后沁出一身冷汗,符临呆若木鸡地看着王锦凌:王家的情报网要不要这么强,他快吐血了好不好。

    王锦凌淡然地看了符临一眼,给了符临一个看你表现的眼神,便优雅离去,留下符临在原地挠墙,满脑子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抓到王锦凌的把柄,让他不敢威胁自己。

    可想来想去,符临发现自己居然无从下手,王锦凌行事一向按君子之风,事无不可对人言,即使是对于凤轻尘的心思亦坦荡自然。至于背后阴损什么的,凭他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可能查得到。

    “王锦凌,算你狠。”符临整了一整衣冠,收起颓废,满脸笑容地找崔三公子去了。

    过了元宵,年也就算过了。夏挽在夜城,那里的消息一封接一封的传来,让凤轻尘不想知道九皇叔的事情都不行。

    因双方胶着,夏挽和苏文清在夜城的动作也处处受限,夜叶已发现他们的存在,正在暗中派人搜查他们,苏文清在安排撤退的事,夏挽也没有逞强,一旦情况不对就会把人从夜城撤了。

    虽然会损失一大笔利益,可人安全总是好的。凤轻尘对夏挽的做法没有任何意见,她说过夜城的事,全权交给夏挽负责,就相信夏挽的判断。

    夏挽传来的消息,除了夜城的事物外,还有九皇叔的消息。那一场大战并不如捷报上所说的那么漂亮,那一战九皇叔虽然险胜夜城,可双方战损却是三比一。

    等于九皇叔拿三万人的命,换夜城一万人的命,这种胜法可不是一般的惨胜,甚至九皇叔自己也受伤了。

    与信同来的,还有一张图纸,图上所画乃是夜城使用的新式兵器。外型看上去像大号战车,外面包了一层铁皮,刀枪不入,过战壕如履平地,平常的战术对它毫无用处,东陵因此死伤无数。

    收到这份消息后,凤轻尘苦笑一声,走到窗子旁,透过窗户看着远方……

    她要不要去呢?

    去了,她又能做什么?她又不会领兵,又不会打仗,去了不过是给九皇叔添乱。不过,她要是去了,九皇叔应该会高兴吧,至少她能帮九皇叔多救几个伤兵,让伤亡比率降低。

    一连数天,凤轻尘都犹豫不决,甚至陪雪狼玩都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迟钝如孙思行都发现了凤轻尘不对劲,可问凤轻尘,凤轻尘却什么都不说。

    崔浩亭和王锦凌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上门,他们约好年后行动,可年都过了好几天,凤轻尘却一点动作都没有,两人无法只好联袂上门。

    崔老太君在玉华兰芝温养下,多活了几个月,可身体实在衰弱得厉害,听大夫的口气,恐怕就是这一两个月内的事了,崔浩亭必须在这一两个月内动手,最好在崔老太君逝世前坐上家主的位置,然后再慢慢整理。

    计划三人早已制定好,现在只等三方同时出力,断崔三的左膀右臂,断崔三的经济来源。然后……借由符临和崔三合作一事,给崔三冠个罪名,把他关到大牢住几天。

    虽只有几天但对于崔浩亭来说足够了,他这段时间可做了不少事。在凤轻尘和九皇叔去天穹堡期间,在崔三被杀手联盟追的倒处躲藏时,崔浩亭也没有闲下来,在王锦凌和凤轻尘大量金钱支持下,他收买起人来毫不手软,这些人虽说不一定靠得住,但绝不会成为他上位的阻碍。

    到时候,崔三就算无事出来了,也无力改变什么。

    前期工作,大家都准备好了,凤轻尘现在要做的,就是配合王家挤兑崔三名下的商铺,不仅要断崔三的金钱来源,还要让崔三陷入缺银子的困境。

    王家出力但不会出面,先不提两家姻亲的关系,就凭王崔两家势均力敌的局面,王锦凌也不会对崔家出手。

    站在前台的只有凤轻尘,谁让凤轻尘和崔三公子有深仇大恨,凤轻尘要报复崔三公子,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凤轻尘和崔家的关系?

    除了崔浩亭外,凤轻尘和崔家谁都不交好。至于以后会不会成为敌人,那很难说……

    凤轻尘虽然心事重重,可王锦凌和崔浩亭过来。她还是打起精神,与两人细细商谈合作的细节,尽量把意外都考虑进去,以便提前做好准备。

    正事谈完,三人已是口干舌燥,相视一笑,三人同时端起茶喝了起来,一盏茶喝完又续了一盏。

    茶杯放下,花厅有片刻的寂静,崔浩亭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言语,王锦凌看了凤轻尘一眼,笑问:“轻尘是在担心前线战事吗?”

    王锦凌的问得直白,凤轻尘也不隐瞒:“我前两天收到夜城的消息,战事没有奏报上的漂亮。”

    “这是必然,奏报是给文武百官、东陵百姓看的,要不写漂亮一点,怎么能让百官和百姓安心。”实际情况如何,王锦凌也是知道的,战事虽然吃紧,但还不到让人忧心的地步。

    “轻尘,你要相信九皇叔,他不是什么都不知的人,他善战。”凭王锦凌对九皇叔的了解,九皇叔上一场战役,恐怕只是一种试。

    “我知道。”凤轻尘点头,可脸上依没有半丝欢快。王锦凌暗暗叹了口气,点破凤轻尘的心思:“你是想去夜城前线?”

    “我还在考虑。”这绝对是真话,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

    “有什么好考虑的,想去便去,欧阳少侠不是在那里嘛,有你在他更容易站稳。”换言之,王锦凌这是让凤轻尘去前线,挖九皇叔的墙脚,帮豆豆抢兵权。

    真阴险!

    崔浩亭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逝的震惊,暗暗告诫自己能不得罪王锦凌,就别得罪王锦凌,王锦凌的心思太深了,把人卖了还能让人以为,他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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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1噩耗,这不是真的……

    有王锦凌支招,凤轻尘终于下定去夜城前线的决心,将府中的事细细安排妥当后,凤轻尘准备带十八骑去前线,左岸、凌默和雪狼都留下来,保护凤府上下的安全。<-》

    孙思行得知前线的事,收拾了包袱、拎着药箱走到凤轻尘面前:“师父,我也要去。”

    战场上伤兵千千万万,他去除了能救人,也能提高自己的医术,至少医治外伤这一块,他还能再进一步。

    “思行,战场上……”凤轻尘拒绝的话才刚开口,就被孙思行打断了:“师父,伤兵都安置在营帐,他们没事我也不会有事。”

    孙思行不仅把凤轻尘的医术学会,也把凤轻尘的固执学到了。不管凤轻尘怎么劝说,他都执意要前往前线,凤轻尘没办法只得同意。

    孙思行要去,凌默自然也要跟着。凌默的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还不能说话,要喝流质食物,但并不影响赶路。

    有凌默保护孙思行,凤轻尘更放心,自然不会反对。

    凤府两大主子都要准备出门,凤府上下都忙碌了起来。就连一向被排斥在外的秦宝儿,都知晓了这件事。

    秦宝儿特意寻了一个凤轻尘和孙思行都在时间,幽幽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她也懂一些医术,去前线可以帮上忙,她也想去。

    凤轻尘很有耐心地听秦宝儿说完,然后又极度简洁地说了一句:“不行。”

    “为什么?”秦宝儿身子一晃,凤轻尘一度怀疑她会摔下去,可摇晃两下人家就站稳了。

    凤轻尘知道这姑娘承受力很强,自是不会客气:“你会骑马吗?”

    “不会。”有马车,为何要骑马。

    “你会洗衣做饭吗?”

    “不会。”不是有下人丫鬟嘛,怎么需要她做这些。

    “你会搭帐篷、生火吗?”

    “不会。”不是有十八骑在,凤轻尘这是故意刁难她?

    秦宝儿眨巴着湿漉漉的大眼,将自己的疑问一一说了出来。凤轻尘好脾气地回道:“我们此行很赶,所以不会坐马车,一路都是快马加鞭,顶着寒风上路。沿途只有我们和十八骑,没有丫鬟服侍你。”

    凤轻尘看秦宝儿还不能理解,再次挑明:“一路上,十八骑要执行保护我们的任务,一应琐事都必须自己动手。如果秦小姐认为自己能做到,不会拖累我们,更不会在路上因为身娇体弱而生病,那么我欢迎秦小姐和我们一同前往,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助力。”

    “我,我……再想想。”不是秦宝儿胆小退缩,实在是凤轻尘所说的那些,她完全做不到。

    “秦小姐慢慢想,我们两天后出发。”凤轻尘很好心地提醒秦宝儿,免得她错过时间。

    秦宝儿轻轻应了一声便转身回房,身影有几分萧条与落寞,孙思行轻轻叹了口气,默默地收回视线。

    有些事需要自己想清楚,凤轻尘没有劝说孙思行,把空间留给他,让他好好想一想。

    临近出发的时间,凤府的下人反倒闲了下来,凤轻尘也无事可做,这两天都在陪凤谨,给凤谨收拾布料,好让春绘几个给凤谨缝衣服。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凤谨的衣服凤轻尘不许下人做大,就要按凤谨的尺寸做,横竖他们府上不缺料子,皇太后赐下来的好料子堆了几个库房,这些料子放久了也是霉掉,不如给凤谨多裁一些衣服。

    临行前一天,凤轻尘正和春绘商量,凤谨春衣的花色,管家走过来道:“凤姑娘,天下第一庄庄主求见。”

    “天下第一庄?什么人?”凤轻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才想到是步惊云,脸上自然地露出一抹笑:“看样子是来接秦小姐的。”

    总算把麻烦送走了。

    秦宝儿虽然不难养,可却要人时时哄着,围着她转,不然她就会心情抑郁,一抑郁就病倒,凤轻尘觉得这里有这么一尊佛在,压力很大。

    秦宝儿身体这么弱,又是个伤春悲秋的性子,要是在凤府有个三长两短,或者闷出病来,她真没有办法跟蓝九卿交待。

    “去告诉秦小姐一声,就说步庄主来了。”接的人来了,凤轻尘也不在管家面前掩饰自己想把秦宝儿送走的意思。

    之前不表露出来,是怕下人看到后,怠慢了秦宝儿就不好。

    “是。”管家闷笑一声,打发了一个小丫头去告诉秦宝儿。

    “步惊云,你这是怎么了?”凤轻尘一踏入花厅,就发现不对劲。

    步惊云一身尘土,胡子拉茬,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就像老了数十年,整一个落寞的中年大叔。

    “轻尘……”步惊云悲痛地哽咽了一声,让凤轻尘的心也跟着一沉,声音不自觉地放小:“步惊云,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神情很不对劲,一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步惊云不会这样。

    步惊云双手捂着脸,蹲了下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痛苦地道:“轻尘,轻尘,九卿,九卿他……”

    “九卿他怎么了?受伤了?”凤轻尘急得追问,步惊云却什么话都不说,抱头痛哭,把凤轻尘急得不行,抬脚就踢向步惊云。

    步惊云毫无防备,直拉往后摔了过去,就在此时,秦宝儿走了进来,看到凤轻尘把步惊云踢得在地上打滚,秦宝儿提起裙摆就冲到步惊云身边,蹲在步惊云身边,将人扶起来,担忧地问道:“惊云哥哥,你没事吧。”

    步惊云依旧不说话,只是摇头,双手依旧捂着脸,要不是步惊云提起蓝九卿,凤轻尘一度怀疑,天下第一庄破产了。

    “轻尘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惊云哥哥动手,就算惊云哥哥有什么不对,你说他就好了,你看惊云哥哥现在的样子,多可怜。”秦宝儿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凤轻尘没心情理会秦宝儿,抬腿又踢了步惊云一脚:“步惊云,别装死。告诉我蓝九卿到底怎么了?”

    “什么?九卿出事了?”这下换秦宝儿呆住了:“惊云哥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九卿怎么了?你快告诉我。”

    秦宝儿这下没空关心步惊云,连忙拉着步惊云的衣摆追问起来,小脸煞白煞白的,看上去可怜兮兮的,那样子就是凤轻尘也有些不忍,更不用提步惊云。

    “宝儿……”步惊云终于松开手,满脸泪水地看着秦宝儿,似有不忍,又无法不说,犹豫再三,闭上眼睛大喊了一声:“宝儿,九卿,九卿他,他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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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2认了,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九卿他不在了!

    这六个字就像一道惊雷,炸得凤轻尘和秦宝儿完全没法思考,凤轻尘踉跄后退,秦宝儿则一屁股跌坐在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步惊云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错了对不对,我一定是听错了。你骗我,你编我的……”秦宝儿泪如雨下,和以往的梨花带泪不同,这一次秦宝儿哭得撕心裂肺,双手握着拳,不停地捶打面前的步惊云。

    “骗子,骗子,你是骗子。九卿不会有事的,九卿不会有事的。你骗我,你骗我,爹娘说了,宝儿要当九卿哥哥的新娘子,宝儿要嫁给九卿哥哥的。九卿哥哥还没有娶宝儿,怎么可以出事。不会的,不会的……”秦宝儿又打又踢,完全没有平时可人的娇弱样,步惊云也不敢反抗,只能任秦宝儿发泄。

    “宝儿,是真的,我没有骗你,我也希望那是假的,我也不希望九卿有事。宝儿,你别这样……要是九卿知道了,他会伤心的。”步惊云抱着秦宝儿,担心秦宝儿伤到自己。

    “呜呜呜……九卿。”秦宝儿哭得伤又绝望,抬头差距向步惊云:“惊云哥哥,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九卿没有出事,他会来娶我的,他会来娶我的对不对?”

    秦宝儿已经没有力气,柔弱地倒在步惊云的怀里,小脸满是泪痕。

    步惊云心疼得要死,无数次想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可他不能。于公于私他都不能这么做,不能毁了九皇叔的计划。

    “宝儿,惊云哥哥没有骗你。你别这样……”

    “惊云哥哥,我没办法……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凤轻尘从震惊中恢复,就看到步惊云与秦宝儿抱在一起缠缠绵绵。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想要冲上前,给秦宝儿一个巴掌:你男人才死,有必要急着和另一个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嘛,你这样对得起九卿吗?

    可现在,凤轻尘没有这个力气,她也没有那个立场。消化完蓝九卿出事的消息,凤轻尘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看了步惊云和秦宝儿一眼,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转身走了出去,只是在转身的刹那,有一滴温热的液体从她眼角滑出。

    蓝九卿死了,那个总在黑暗中,对她伸手援助之手的男人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在秦宝儿昏死过去后,凤轻尘终于可以和步惊云说话,问清步惊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蓝九卿的武功那么高,怎么可能会死。

    步惊云也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词用上,他和暄少奇、步惊云三人一直在追南陵锦凡,甚至连年都是在外面凑和过的,三人一路翻山越岭,追着南陵锦凡和灰老跑,一个月前他们追到了南陵锦凡的痕迹,可是……

    双方交手时,那灰老不知从哪弄来一只猛虎,那猛虎力大无穷、攻势迅猛,蓝九卿被灰老和猛虎前后夹机,那猛虎趁灰老牵制住蓝九卿时,尽不顾性命猛得从高处撞向蓝九卿,将蓝九卿撞下山崖。

    他和暄少奇下山查看过,找到猛虎的尸体,还有被猛虎爪子按住的蓝九卿。

    也就是说,蓝九卿不可能存在侥幸,他的尸首都找到了。

    “怎么会这样。”凤轻尘的心一阵一阵的揪痛,右手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在天穹山上还好好的人,在天穹山上还和她说过话的人,怎么就死了呢?

    早知道,早知道……可世间没有早知道。

    “南陵锦凡呢?”凤轻尘木着一张脸,双眼没有焦距。

    步惊云沉重地摇了摇头:“我和少奇忙着下山找九卿,让他给跑了。”

    “我知道了。”凤轻尘应了一声,不见悲喜。可就是这个样子,步惊云才觉得吓人,他宁可凤轻尘像秦宝儿那样,大哭大叫将悲痛宣泄出来。

    步惊云很担心,小心地以劝说道:“轻尘,你别伤心。九卿他……他去了也好,他活得很辛苦,他背负太多太多了。”

    步惊云眼眶又红了,这一次倒不是装的,而是真得为“蓝九卿”的死去而伤心。

    九皇叔让蓝九卿死去,就等于放弃了前朝、放弃了连城所有的势力,也是变像告诉连城那些家伙,既然你们拥立新主,那么我东陵九就不奉陪了。

    断得如此干净,断得如此狠绝。这般高傲的放手确实是九皇叔会做的事,但步惊云还是觉得可惜了。

    在步惊云眼里,九皇叔就算是要断,也得从连城挖一块肉下来,可九皇叔什么都没有做,在所有人都没准备时,他干脆地放手。

    没有连城和前朝的暗中助力,他们未来的路可不好走。

    这是步惊云第一次在凤轻尘面前坦露蓝九卿的事,话中暗示的意思,让凤轻尘清楚的知道,蓝九卿是前朝皇室人,与蓝景阳有血缘关系,而连城原本是拥立蓝九卿的,可现在却换主了。

    不管是连城还是南陵锦凡,他们都是凶手。

    凤轻尘紧握拳头,闭上眼,将眼中所有的情绪都掩去,反过来安慰步惊云:“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有事。九卿的后事你有什么打算?”

    步惊云心有不安,不敢直视凤轻尘,低头佯装悲伤:“火化了,骨灰送到陵园。”

    这话有些含糊,越是如此凤轻尘反倒越不会怀疑,再加上凤轻尘被蓝九卿死讯震得整个人都浑浑噩噩,哪里会注意到步惊云的不寻常。

    两人又聊了几句,步惊云以身体疲累为由,提前告辞了。

    走出凤轻尘和凤府下人的视线,步惊云才刚将紧绷的身子放松,四平八仰的平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愿意动。

    太累了。这样做戏真得太累了。

    即使九皇叔把一切都料到,只要他按九皇叔所安排的做,就不会让凤轻尘怀疑,可步惊云还是觉得很累,很累……

    面对凤轻尘和秦宝儿,步惊云心虚得不行。

    不过,转念一想,“蓝九卿”确实死了,以后九皇叔不会再以蓝九卿的身份出现,步惊云才稍稍心安。

    他这也不算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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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3愤怒,不愧为是那个男人的种

    在凤轻尘眼中,蓝九卿的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死了。那个带着面具,冷峻又自持的男人消失了,再也不可能出现,更不会在她需要帮助时,对她伸出援助之手。

    可对另一些人来说,蓝九卿的死讯和人无关,他只也代表一股势力的消失,代表九皇叔把连城和前朝旧部的势力舍弃。

    蓝九卿是年轻一辈中出了名的高手,在武林中颇为地位,他在追捕南陵锦凡的过程中横死,这事自然瞒不了。

    事实上步惊云也没有想过隐瞒,按九皇叔的意思,这事顺其自然,要让该知道的人都知道就行了。

    而该知道的人中,自然包括连城主。

    连城主是知情人,在得知“蓝九卿”的死讯后,连城主完全没有面对凤轻尘时的强势,整个人瞬间苍老了数十岁,浑浊的眸子满是后悔,可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

    九皇叔抛弃蓝九卿这个身份,就代表正式和连城和前朝势力决裂了,九皇叔以后对连城再也不会手软。

    连城和九皇叔之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连城主心里酸涩异常,可也明白现在的九皇叔,不是他们能够摆布的,九皇叔舍弃他们了,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一心辅佐蓝景阳。

    连城主重重叹了口气,让人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些一心支持蓝九卿,看不上蓝景阳的人,让他们收收心,以后不必再寄望蓝九卿了。

    如此一来,内部倒是团结了,只是……一想到蓝景阳的性子,连城主就忍不住摇头。

    眼高手低,心比天高,一直的活在过去的荣耀中,自认比谁都高贵,可事实上却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看不起他,却要依赖他给予的连城少主身份才能活下去。

    如果不是大公主坚持,他更愿意看到蓝九卿上位,蓝九卿凝聚了他们所有人的心血,霸道、强势,是开国帝王不二人选。可偏偏……大公主天天提血缘,提蓝氏嫡系,他们也没有办法。

    “好好好,翅膀硬了,便把我们这群老东西了。”连城有不少人,心里还是向着九皇叔的,只是他们发出来的声音太弱,心底有忌惮大公主,再加上蓝景阳血统更新近一些,心里便有些拿不定主意。

    在这群老家伙的眼里,即使他们拿不定主意,那也是他们舍弃九皇叔,放弃九皇叔,扶持蓝景阳,而不像现在这样,像是什么脏东西一般,被人毫不犹豫丢掉。

    九皇叔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把他们丢得干干净净,可想而知这群人有多恼怒。而其中最恼怒的就要大公主。

    这么早和九皇叔撕破脸,绝对不是大公主想要的,这样一来她如何利用九皇叔成事。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果不是你,事情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居然和崔家人说凤轻尘的身份,你脑子被猪给吃了嘛,崔家是什么货色你还不知晓嘛。怎么?你也想被崔家养子,给崔家生孩子?”大公主满腔怒火只对蓝景阳宣泄。

    对外,她还要高傲地做给连城那些老人看,不能让那群人看到她的后悔。

    “姑姑……”蓝景阳委屈至极:“这样不好嘛。如此一来,我们上下一心,再也不会产生纷争了,日后连城旧部也能齐心扶侄儿上位,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每每遇事便争论不休,要他们出力却一推二三五。”

    “扶你上位?哼……”大公主冷笑:“我们拿什么扶你上位?凭连城这点兵马,要是连城有这个本事,早就扶你爹上位了,哪里还能轮到你。”

    “姑姑,事已至此了,你再责怪侄儿也没用,侄儿也不想这样,谁知东陵九会狠绝至此,说弃就弃,丝毫不顾连城为他所做的一切。”蓝景阳心里也是恨的,他心心念念的前朝势力在九皇叔眼中,不过是说舍就舍的东西,现在即使得到他也不高兴。

    这不是他从九皇叔手中抢来的,而是九皇叔不要的东西,如此一来,连城在蓝景阳心中的地位,也大打折扣了。

    “狠绝?你说得对,他确实狠绝。高傲、狠绝、果断,不留余地,不愧为是那个男人的种,和那个男人一样骄傲到骨子里。”大公子说到“那个男人”时,一脸扭曲,眼中是爱恨交织。

    “断士断腕。有这样的气魄,不愁不成大事,那个孩子很好,很好……”大公主眼中闪过一道泪花和脆弱,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转头看着蓝景阳,又是高傲冷艳前朝公主:“你要有他一半的本事与手断,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姑姑,侄儿哪里不如他了。”蓝景阳不甘心,愤愤地道:“侄儿怎么说,也是姑姑你亲手教养大的,再不济也比东陵九强。”

    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也能和他比。

    “我亲手教养大的孩子?”大公主看着蓝景阳,一脸失望,冷讽:“我费心养大的孩子,却不如那个男人种,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做,东陵九还是比你强。”

    蓝景阳一脸不屑,可对上大公主严厉的眼神,却是不敢反驳。

    “呵呵……”大公主悲凉一笑:“景阳,你说你比东陵九强,姑姑问你,你处在东陵九的位置上,你会轻易把连城舍弃吗?把前朝的势力全部抛掉,甚至与之为敌吗?”

    “为什么要舍弃?东陵九舍弃连城,不过是自己没有自信,我有信心可以收服连城。”蓝景阳说得自信满满,大公主却更加失望。

    到这一步,景阳这个孩子还看不懂。现在的连城并不是一心为东陵九,虽说还能给东陵九帮助,可助力有限,而且有景阳在的一天,连城带来的危险就更大。

    与其握着一股不确定,随时会捅自己一刀的势力,不如直接抛开。

    唉……大公主暗自叹了口气,收起面上的指责,语气温和的道:“你长大了,有你的想法,姑姑不会干涉你。”

    与其指望景阳变得九皇叔一样聪明能干,不如给景阳找个合适的人,让他早些成亲,早日诞下子嗣

    原本寒月庄主的大小姐合适,可偏偏被景阳给破坏了,现在只能在连城寻一个合适的女子。

    大公主一天之间,好像苍老了数十岁,背都有些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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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4断路,你做了初一我便做十五

    九皇叔人虽然在夜城边境,可各地的消息源源不绝地传来,命令也一个接一个的下达,即使人不在照样可以遥控城的事务。

    连城一干人的反应九皇叔,皆没有逃过九皇叔的耳目,唯有那位姑姑的消息,九皇叔的人尽是半点也查不到。

    “藏得真深。”越是如此,九皇叔对此人越发地防备,暗中命手下多多关注此女,一有她的消息立刻上报。

    连城众人的反应在九皇叔的预料中,对那通篇骂他的话,九皇叔半点也不放在眼里,这才只是开始。他安排这一切,可不单单是为了弃连城,对敌人他从来不手软,即使这个敌人是他曾经同盟。

    在安排蓝九卿的“死”前,九皇叔就通知了自己在连城的嫡系撤退,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通通撤走,带不走的一把火烧了,绝不给连城留半分有价值的东西。

    虽连城主在得知“蓝九卿死讯”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九皇叔还有后招,可九皇叔有心算他们无心,连城就算反应再快,也快不过九皇叔的人。

    当连城主命人去查看九皇叔在连城建的兵器厂、药园等重要地方地时,发现那里早就搬空,一应物件东倒西歪。还未赶到粮仓,就看到映透了半边天的大火。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九皇叔的人就悄悄消失了,如果不是这些地方空了,连城上下都不知,早在半个月,各个城镇出城的人数就猛增,而这些人出了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封城……搜城。连城主下令,凡是可疑人员,一律不许出城。一时间连城人心惶惶,暴发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即使封了城也阻止不了这些人出城,一个个抄起家伙,与守城的士兵打了起来。等到连城大军赶到时,只看到他们已和外面接应的人碰头,骑着战马扬长而去。

    “快追,快追。”连城的将领大喊,拍马追上前,追了数十公里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看到,还是懂马的人通过马蹄印发现,这是来自西陵的战马,他们胯下这瘦马,根本追不上人家。

    “回去。”连城将领一扬马鞭,在地上抽出一条深痕,小兵们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这两天连城的混乱他们看在眼里,不用想也知道连城出了事。

    这样的情况不止发生一起,九皇叔在连城的人一一撤离,连城的兵马每每晚上那么一步,气得连城主把一张梨花木的桌子给拍碎了。

    “我就不信,他的人永远比我快一步,调杏罗镇的兵马来,给我一个一个搜,一个也不许放过,违抗者杀无赦。”双方已经撕破脸了,连城主就算有再多的遗憾,也要站在连城的立场,全力抵抗九皇叔的手段。

    “是。”连城主的贴身随侍下去传令,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蓝景阳以及大公主,那随侍正准备行礼,却被大公主拦下:“不必多礼。”

    还来不及叩谢,就听到大公主说道:“还不将这个叛徒拿下。”

    “是。”大公主身后的护卫立刻上前,那随侍一看情况不对,立刻出手反击,如此一来便坐实他是叛徒的事实。

    大公主此次绝对是有备而来,她身后的四个护卫武功高强,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将连城主的随侍拿下,押到连城主的面前。

    “殿下这是何意?”连城主对大公主此举很是不满,要知道他才是连城主,大公主没权在连城指手画脚。

    大公主没有理会,而是从连城主身边走过,在主位上坐下,蓝景阳站在她身后,得到大公主的示意,便上前解释此人的身份、来历。

    蓝景阳称,连城主的随侍早就被九皇叔给收买了,这是九皇叔的埋在连城主身边的人。此人一直泄露城主府的机密,所以连城主每每下令围捕九皇叔的人,都会被九皇叔的人逃。

    连城主自是不信,这随侍是他从小培养起来的,绝不可能被人收买了,正要审问那随侍,那随侍却趁人不备咬毒自尽,临死前说了一句:“城主,小人对不起你。”

    见血封喉的毒,当即就没有气息。

    死无对证,大公主和蓝景阳面上并不好看,连城主更是倍受打击。而就在这个时候,连城一干文官、武官出现,问清事情因果后,众人皆质疑连城主对连城的掌控力度,认为连城主老了,无精力处理连城事务,要求连城主把城主之位让给年轻人,以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毁了连城的根基。

    这个年轻人是谁自是不用说,在场的除了蓝景阳,就没有年纪轻的。再加上连城主亲口承认,蓝景阳是连城少主,由他继承城主之位自是理所当然。

    面对众人的逼迫,面对连城武将的叛变,连城主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愤愤地看向大公主:“殿下,你……你早有预谋。”

    大公主眉头微皱没有言语,端得是高贵大气,倒是旁的人看不惯,出言为大公主叫屈。连城主在众人的逼迫下,含血将城主令交给蓝景阳。

    “希望少主能握得住它。”连城主一语双关,蓝景阳装作听不懂:“城主放心。景阳定不会辜负城主的期望。”

    “老夫也希望,老夫会睁大眼睛看着。”连城主看了大公主一眼,在众人的注视下,以失败者的姿态,步履蹒跚地离开正厅,留下蓝景阳在那里意气风发的向众人许诺,发表他当成城主的感言。

    此刻,正厅最耀眼的人便得蓝景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唯有大公主心事重重地望着连城主的背影发呆。

    城主令根本没有多大用处,真正有用的是九州令牌,可偏偏那九州令牌在东陵九手上,东陵九即使抹掉了蓝九卿的存在,却没有把九州令牌交出来。

    可偏偏,他们每一个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连城的人是死狠了,而景阳……他应该是从来没有想到过。

    九州令牌,才是蓝氏继承人的代表。当初为了安东陵九的心,把九州令牌给了他,现在想来却是一个大祸。

    连城主走出正厅,便看到那几个,平日支持九皇叔的人,全部在外等他,看到连城主出来,这些人丝毫不奇怪,上前拍了拍连城主的肩膀:“走吧,我们老了。”

    一语道尽无数的辛酸与无奈。连城主回头看了一眼城主府正厅,双眼比之前更浑浊了。

    引狼入室也不过是如此。

    而蓝景阳不知,他与大公主所谓的周全计划,趁乱夺权,不过是九皇叔暗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九皇叔在连城的根基,远比大公主与蓝景阳想象要深,要不是九皇叔在背后使力,就凭蓝景阳与大公主,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这么顺利地拿下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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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6令牌,九皇叔的危机

    九皇叔远在夜城,笑看连城腥风血雨,权利更迭,连城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在处理完九皇叔带来的动乱后,连城就想反击,可这时他们才想到:九州令牌呢?没有九州令牌,他们如何命令那些隐在暗中的势力?

    九皇叔抹除了蓝九卿的存在,可并没有把九州令牌交出来,没有九州令牌蓝景阳算什么?

    大公主把连城交给蓝景阳就回玄月宫了,连城几个老人只得去找蓝景阳,蓝景阳先是一怔,随即毫不在意道:“不过是一块令牌罢了,从今天起九州令牌没有任何用处,不再代表蓝氏皇族。【。!”

    众人哑然,一脸茫然地看着蓝景阳老祖宗的东西,几千年传承下来,你说没有用处就没有用处。

    有人提出反对,蓝景阳却强势压下去,强制规定九州令牌作废,几个老者欲劝,蓝景阳确不肯听。

    “主子,没有九州令牌,我们藏在暗处的人不会听命,他们只认令不认人。”几个老者老泪纵横,蓝景阳脸色也很难看,令牌在东陵九手上,东陵九不交出来,他能抢得到吗?

    “令牌随着蓝九卿一起死了,你们这是要我假令牌?你们谁要认为九州令牌很重要,谁就去给我取来,我记他一个大功。”姑姑已经说了,他当然知九州令牌的重要性,可现在他没有还能如何。

    “这……”众面面相觑,终是无人敢应承取得令牌一事,此事只得暂时放下。

    蓝景阳为证明九州令牌无用,同时也为给自己立威,思所再三终于决定反击。而反击的第一步,便是断九皇叔的左膀右臂玄医谷。

    玄医谷作为前朝遗留下来的势力,也是最忠于前朝的势力,为九皇叔立下了战马功劳,九皇叔早年大量的金银收入,就是靠玄医谷谷主制作的药。

    甚至可以说,没有玄医谷当年的支持,九皇叔没有这么快达到今年这个高度。除了银两方面,玄医谷的医术也为九皇叔拉拢了不少武将。当年凤轻尘的父亲身边之所以有玄医谷的人,并不完全是巧合,而是玄医谷想要拉拢凤战。

    当然,这并不是九皇叔下的令,那时候九皇叔还没有这么大权利。

    玄医谷可谓是九皇叔的得力助力,谷主对九皇叔的了解,比连城那些人更多,甚至九皇叔有许多事情,宁可告诉谷主也不愿意让连城人知晓。

    要是玄医谷谷主按连城的指令,不再认九皇叔为主、甚至反手捅九皇叔一刀,那绝对能让九皇叔痛上好一阵子,甚到伤极根本。

    蓝景阳选择谷主,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在凤轻尘祭拜完蓝九卿,与孙思行汇合去夜城时,玄医谷谷主收到了连城发来的秘信。

    信中直言蓝九卿已从蓝氏族谱除名,蓝氏不再有这个人,前朝所有旧部需重归连城,日后也只能听连城号令,九州令牌将不再代表蓝氏皇族。

    信中要求谷主立刻从江南撤退,将谷主所有资源和人脉清点,日后这些资源与人脉,必须全部用在蓝景阳身上,为蓝景阳铺路。

    蓝景阳还算聪明,他知道自己的威信不够,不敢说让谷主把玄医谷主人脉与资源交给他,可即便如此,谷主也气得不轻。

    “哼……好笑,你说九州令牌不代表蓝氏皇族,就不代表蓝氏皇族,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这些人把我当成什么了,想我往东就往东,想要我跳海就跳海?”

    谷主一脸怒气,在屋内来回打转。

    九皇叔忒不厚道,居然事先不透半点风声,现在他要怎么做?

    谷主双手抓头发,烦得不行。赤炼水和郭保济在门口看到谷主这傻样,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眼,默契地退下……

    最近大家都很心浮气躁,也许该来点清心降火的药。

    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蓝九卿这三个字这代表太多、太多东西了,更不用提他手中的九州令牌。

    九皇叔虽然放弃蓝九卿的身份,或并不代表他把所有的都放弃了,他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

    那些墙头草、不能一心为他办事的人,他不需要。但九州令牌他一定会握在手上,蓝景阳自诩嫡系又如何,没有九州令牌也只有连城那些老家伙会忠于他,外人谁还把他当一回事。

    因九州令牌还在手上,后续要处理的事情就更多了。九皇叔即要忙于战事,又要处理连城事务带来的影响,已经四天三夜不曾合眼。军中上下提起九皇叔,无一不竖起大拇指,说个服字。

    又是一天清晨,九皇叔靠在椅子上稍做休息,还不到一刻钟,营帐外就响起脚步声,九皇叔睁开眼,揉了揉眉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快,营帐外就响起传令兵的中气十足的声音:“报。”

    “进来。”九皇叔的声音有些嘶哑,端起一旁的茶,却发现茶水早已凉透,九皇叔顿时失了喝的兴致。

    “王爷,京城来的信件。”传令兵已习惯天天往九皇叔营帐送信盒,和往前一样将信盒放下,不需要九皇叔命令便退了下去。

    信是王锦凌写来的,上面写了京城的一些动向,还有……凤轻尘出发来夜城的事。

    “终于来了。”九皇叔灰心一笑,冷硬的面容柔和了几许。凤轻尘会来夜城,就表示他们之间的危机解除了。

    继续往下看,九皇叔脸上的笑僵住了,隐隐透着几分古怪。

    原来,凤轻尘早就决定来夜城,可偏偏在出发前收到“蓝九卿”死的消息,当下打乱了凤轻尘的步调。

    凤轻尘改变了行程,先去祭拜蓝九卿,才和孙思行汇合来夜城。

    “早知,让步惊云晚两天再到京城。”九皇叔甚是遗憾,蓝九卿的死讯对凤轻尘来说,顶多是伤心一阵子的事,早知晚知影响并不大。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九皇叔只有望穿秋水,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夜城了。

    而在此之前,九皇叔的心情明显因此事好了许多,不仅仅是宇文元化等人,就是夜叶也发现,九皇叔最近心情变得很好,而这一点让夜叶感到恐慌与不安。

    九皇叔心情好,就代表他要倒霉了!

    给读者的话:我是好孩子……九皇叔绝不是善良的好人。蓝景阳一直在作死。夜叶估计就比他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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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7抵达,你真得想太多了

    夜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九皇叔忧心忡忡就表示夜城占了上风,九皇叔拿夜城没有办法,想不到对策。【反之,九皇叔心情大好,那么倒霉就是作为对九皇叔对手的他了。

    年后,双方就打了几场小仗,虽然九皇叔没有讨到好处。可夜叶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想要赢九皇叔越来越难了。

    每一次交手,夜叶都感觉九皇叔比上一次更难对付,夜城的伤亡也越来越高。再这么下去,即使夜叶再不知事,也知道夜城早晚会完蛋。

    他一个小小的夜城,哪里能耗得过财大气粗的东陵。

    “难道九皇叔想到了,克制战车的阵法,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危险了。”夜叶对九皇叔的忌惮,从原来是十分升到十二万分。

    南陵锦凡看了夜叶一眼,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怕什么,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九皇叔的那些进攻阵法半点用处也没有。”

    “九皇叔不是旁人,这几次与我们交手,你也看到了,九皇叔一直在完善作战方案,我们应对起来越来越吃力。”经过大起大落,夜叶成长了许多,至少没有以往的不知天高地厚。

    “九皇叔完善了进攻阵式,我们就换一个防御阵式,我倒要看看九皇叔能在夜城和我耗多久。”南陵锦凡根本听不进夜叶的劝,甚至不把夜叶放在眼里。

    到了夜城,南陵锦凡也就不需要再作伪装,现在的他相当夜城的半个城主,在夜城他说的话比夜叶还管用。

    不是夜叶无能,而是夜城那些武功高强的,和善于制造兵器的人,全是南陵锦凡的人,甚至他此次和灰老回来,还给夜城带来了一大批粮食,这批粮食对夜城来说,绝对是救命稻草,没有这批粮食,夜城还能撑多久都是一个问题。

    对底下的将士们来说,要他们打仗至少要给他们吃饱,夜叶无法让他们吃饱,南陵锦凡却可以,他们当然会更看重南陵锦凡一些。

    手中有粮,拳头又大,再加上夜叶这个正牌城主不反击,这样的人要不掌权,天理难容。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夜城现在却有南陵锦凡和夜叶两个主人,如果夜叶想要保全自己城主的权利与颜面,就必须和南陵锦凡争权,不然夜叶很快就会空有城主之名,却无城主之实。

    可同样的,在这个当头,夜叶要是和南陵锦凡斗起来,那么便宜的就是九皇叔了。

    “夫君,表哥他志向远大,小小一个夜城还留不住他,你不用太过担心,表哥绝不会动你的夜城。”苏绾听到夜叶的抱怨,一边替夜叶宽衣,一边安慰道。

    “我何尝不知这个理,只是你表哥他实在管太多了,再这么下去,我这个城主毫无威信。”夜叶心里烦躁,虽然夜城是靠南陵锦凡撑着,可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

    苏绾何等聪明,夜叶眉头一皱,她就知道夜叶在想什么,作为苏家训练出来的嫡女,她很清楚如何安慰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无能的男人。

    苏绾小意温柔,曲意奉承,不经意提起夜城现状,还有此战的利弊,让夜叶认为南陵锦凡这是在帮他,帮他打退九皇叔。

    “夫君,你是一城之主,只要负责大局就好,打仗之事实在不必你亲力亲为。夜城的内务一团乱麻,夫君应该把重点放在内务上,攘外必须安内,夜城内部不稳,后勤补给不足,这仗哪里还打得下去。”

    苏绾一边说一边注意夜叶的神色,见夜叶没有反对,才继续说道:“夫君你和表哥都是少有的俊杰,相比打仗夫君其实更擅长当城主,做那发号司令的人。可表哥不同,在南陵表哥就是当作大将军来培养,论行军打仗天下无人能敌,就是九皇叔也在表哥手上吃了数次大亏,要是夫君和表哥联手,九皇叔定不能是对手。”

    “论行军打仗,我确实不如你表哥。”这一点夜叶也无法否认:“只是,夜城的兵权,乃是夜家世代城主的根基,例来都由城主亲掌管,如果没了兵权,夜城还是不是夜城都难说。”

    苏绾噗嗤一笑,小手在夜叶胸捶了一记:“夫君你真是想太多了。军权当然是要握在我们自己手上,表哥虽一心为你,可咱们该有的防备还是不能说。你只要把表哥当成底下那些将军就好了。由表哥领军作战,赢了便是夫君你英明,用人有方。真要输了,那也是表哥能力不济,与夫君何干。”

    苏家的女人,都有当祸国妖姬的本事,几句撒娇的话,几句似尔非尔的道理,便让夜叶晕头转向,第二天就同意把军队交给南陵锦凡指挥。

    九皇叔一早收到这个消息,敲打桌面的手一顿,眼角微微往上挑,随即落在下首的宇文元化身上。

    宇文元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低头不言语,垂在一旁的手却紧握成拳,要是夜叶在这里,他肯定会一拳打过去。

    没用的东西。一点也不给力!

    原来,在南陵锦凡到达夜城时,九皇叔就召集众人议事。宇文元化一致认为这是一个转机,一山不容二虎,南陵锦凡回到夜城,必然会和夜叶争权,他们只要坐等夜城内部消耗就成。

    九皇叔对宇文元化的推断嗤之以鼻:“你确定夜城那两人都是虎?”

    这话也不知是夸南陵锦凡比虎强,还是说夜叶不如虎,横竖也没有人敢问。直到今天,夜城传来消息,众人才明白九皇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叶也许是虎,但南陵锦凡却是狐狸,能把老虎都给卖了的狐狸,夜叶完全不是南陵锦凡的对手,更不用提夜叶身边还有一个为南陵锦凡说话的苏绾。

    夜城大权落地,丝毫没有出现宇文元化所说的内斗,让宇文元化极度郁闷。不过还是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凤轻尘和孙思行明天就能到了。

    凤轻尘来了,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九皇叔:你们想太多了!

    给读者的话:看到有读者说《凤凰错:替嫁弃妃》更好看。好吧,凤凰错是升级爽文,打boss。帝凰相比凤凰错,爽点少了一点,两本风格不同。握拳,努力写得更好。

    今天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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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8公干,我心忧天下

    凤轻尘、孙思行与十八骑,一路轻车简从,在午时左右抵达了东陵和夜城交界处,远远看到迎接的兵马,凤轻尘并不意外,九皇叔要是不派人来接那才叫做奇怪。

    “师父。”孙思行没有看到九皇叔,怕凤轻尘不高兴,便想着安慰一二,结果却发现凤轻尘根本不在意。

    “走吧。我们是来办正事的。”九皇叔要是不顾身份来接她,军中那些人头一个就会反对。

    军中一般没有女子,女子在军中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军妓。凤轻尘是过了名路,以大夫的身份来的,她和孙思行这样的身份,还受不起九皇叔亲迎。

    既然一切都是按官方的程序走,九皇叔也只能派相应的副将来接凤轻尘,不能太过招摇,以免凤轻尘还没有踏入军营,就先引起众将士的不满。

    凤轻尘虽不至于通透灵慧无人能及,但这点道理还是明白,再说她不是在乎这种形式的人,和副将相互报了姓名、核对了公文后,便随着他们进入营地。

    那副将见凤轻尘如此好说话,心里亦狠狠松了口气。

    要知道,他今天得到这个差事时,同僚可是很同情他,就怕这位凤姑娘见到九皇叔没来接自己,便把气撒到他身上。

    好在,好在……这个姑娘还是明事理的!

    副将不知,他口中明事理的姑娘,此时正想着,见面后要如何不讲理的和九皇叔说话。

    她来边境确实是担心九皇叔,可并不表示她就忘了上次的争执。她虽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可有些事却不是说放就能放下。

    她意难平,她心里委屈。

    她从来没有算过她为九皇叔做了多少,当然也不会去想,九皇叔为她做了多少。在她看来,不管他们为对方做了什么,这都是他们愿意的事情。

    可九皇叔却嫌她做得不够。

    在京城她忙得应对众人,没空去想,就是偶尔想起,也会刻意找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又发生蓝九卿的事,她心神俱伤,也无心去想。现在……

    离营地越地,凤轻尘的心就越乱,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涌了出来,一时间尽不知是要如何是好。

    凤轻尘此时的心情,颇有几分近乡情怯的味道,她突然发现自己还没有做好,面对九皇叔的准备。

    想要逃离,可走到这一步调头回去根本不现实,凤轻尘只得放弃这个想法,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横竖她还有公干的名意。

    结果,凤轻尘忧心半天,发现军中上下对他们的到来表现得极淡然,根本没有把他们当一回事。不对,就是把他们当作朝廷派来的大夫,除此之外没有半点多八的关注。

    果然,她太把自己当回来了。凤轻尘自嘲一笑,十八骑默契地后退半步,直觉告诉他们,不离凤轻尘一点,很容易倒霉。

    一到营中,凤轻尘一行人就被小兵带到后方:“凤大夫,孙大夫。这里便是军医们的往处。凤大夫,那个单独的营帐则是你的,如果你带来的人需要营帐,则要自己去领取。”

    “我明白了,多谢。”要说心里不难受那绝对是骗人的,凤轻尘再怎么好强可也是一个女人,九皇叔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可真叫她伤心。

    不过,凤轻尘也不是矫情的女子,更不会自哀自怜。九皇叔既然把道划出来了,她按着走就是了。

    她凤轻尘只是朝廷派来的大夫,她会做好一个大夫该做的事,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

    凤轻尘打发了十八骑和引路的小兵去领东西,自己则和孙思行将行礼放好。两人稍做收拾,便换上干净的医生袍去伤兵营。

    前两天东陵和夜城打了一仗,加上之前受伤的士兵,整个伤兵营都挤满了人,还未走近就闻到浓郁的药草味,还有混杂在其中的臭味。

    孙思行眉头微皱,为伤兵营的卫生忧心。凤轻尘倒是很镇定,她在战场上呆过,知道受伤的人太多,大夫忙得昏天暗地,很多事情都注意不到。

    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倒是没有汗臭味,伤口亦不容易化脓。凤轻尘从口袋摸出口罩,递了一个给孙思行。

    凤轻尘在军中一直做中性打扮,医生袍又宽大完全看不出身材,现在把脸一遮,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是男是女。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玩的地方,出去。”两人怪异的打扮,引来军中老大夫的不满,二话不说就把人哄走。

    孙思行被推得后退两步,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是朝廷派来的大夫。”

    “朝廷派来的大夫?”那人上下打量了凤轻尘和孔思行一眼,一脸不屑的道:“东陵没人了嘛,居然派两个药童,你们能做什么?认得全药材吗?我可没空教学徒,你们哪来的回哪去,我没空招待你们。”

    “我是大夫不是药童。”孙思行很认真地解释,老大夫不屑的笑了一声,随手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不少头破血流的伤员,正等着大夫包扎。

    “大夫是吗?成……那里的伤员看到了嘛,把他们的伤口包扎好。”这人摆明是故意刁难,可孙思行根本没有发现,点头就上前。

    凤轻尘什么都没有说,跟在孙思行的身后。

    “还真有胆。”那位大夫倒是颇为佩服孙思行,不过他没有太多时间关注孙思行和凤轻尘,转头又陷入忙碌中,为那些断腿、断胳膊的士兵止血包扎。

    “小,小大夫,你们能行吗?”那些伤口狰狞,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伤员,看到凤轻尘和孙思行如此年轻,心里也很担心,可现在军医都在忙,他们没有得选择。

    “你可以等。”病人不配合,不信任,对大夫来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凤轻尘给了对方一个冷眼,将药箱放在脚边打开。

    “我不等,大夫,你先替我止血。”有一个胸前被划了一刀的伤员,忍着痛开口。

    此人伤口有半尺长,血肉外翻,血注不止,再不止血就不死日后身子也亏了。

    凤轻尘点了点头,带上手套,拿出止血钳就开始清理伤口,至于麻醉?这里的伤员不需要,也等不到麻醉起效果。

    战场上的伤员,能得到大夫及时医治,便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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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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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神医弃妃介绍:
试问女子的贞洁有多值钱?大婚当天,她在郊外醒来,一件薄纱、一身吻痕,在众人的鄙夷下,一步一个血印踏入皇城……她是无父无母任人欺凌的孤女,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铁血王爷。她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他遗世独立,风华无双。她卑微伏跪,他傲视天下。如此天差地别的两人,却阴差阳错地相遇…… 一件锦衣,遮她一身污秽,换她一世情深。21世纪天才女军医将身心托付,为这铁血王爷风华天下、舔刃饮血、倾尽一切,只求此生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生死关头,他却挥剑斩断她的生路……(医者:下医医病,中医医人,上医医国。神医凤轻尘,以医术救人治国平天下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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