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不配相提并论
884
别说秦大夫是在乡下长大，肯定没学过什么才艺，就算她懂才艺，那也要看她是否高兴？
这薛怡分明是想逼秦大夫展示才艺，就这点就让严老夫人恼怒。www.uu234.net
严老夫人恨不得让人把这薛怡给丢出去，可人是程家小姐带来的，她不能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薛怡被小若一怼，又被严夫人这样明里暗里的指责了几句，在场的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薛大小姐，秦大夫说不认识你呢，你刚才那话从哪听来的？”有位小姑娘低声问道。
“严老夫人说得对，我们这边的才艺展示还是别扯上秦大夫了，我们继续吧？”有位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姑娘打着圆场道。
薛怡从严老夫人眼底看出了不耐，有些后怕，想就着台阶而下，谁知却收到程婉莲暗示的目光。
薛怡想了想，程婉莲是为了替她报仇才针对秦小若的，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打秦小若的脸，她要是就这么放弃，以后程婉莲肯定不会再帮她了。
如今家人已经放弃了她，若是连程婉莲也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难过。
想到这，薛怡硬着头皮对严老夫人笑道：“严老夫人，其实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婉莲去给她外祖母侍疾刚回到京城，今天因为严老夫人这个赏菊宴得到启发，刚刚画了一副菊花百鸟图，我就是想请秦大夫点评一下，为这个菊花宴增添一些气氛而已。”
小若冷嗤一声：”刚才薛大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
刚才她明明是说想见识她才艺的！
“秦大夫，这事要怪就怪婉莲。”程婉莲在严老夫人开口前笑盈盈接下话：“薛大小姐会这么说也是因为婉莲也听闻秦大夫医术高明，厨艺了得，随口说了句想见识一下秦大夫其他才艺，薛大小姐才会这么冲动的，就是不知秦大夫能不能赏脸跟婉莲比试比试。
孟氏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下意识想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程婉莲几句，可又怕小若反感，只能压着怒气。
程婉莲脸上是温和的笑意，可小若却从她的笑容中看到了挑衅，小若勾了勾唇：“不会！”
小若这干脆利落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怔了怔，包括孟氏和严老夫人。
程婉莲也没想到这秦小若会不按牌理出牌，竟然不接她的招，脸上神色不变，只是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严老夫人反应过来后笑道：“秦大夫一心在救死扶伤之上，不懂其他才艺很正常，秦大夫可是做大事的，哪有功夫跟你们这些小姑娘嬉戏？”
严老夫人这话分明就是指程婉莲与小若所懂的不在一个层次之上，小若懂的是救死扶伤，是干大事的，而她程婉莲即便有个“京城才女”的名头也不过是虚名，根本就不配与小若相提并论。
程婉莲脸色微微发白，却强撑着笑道：“严老夫人说得有理，是婉莲唐突了。”
孟氏冷哼一声，借机教训道：“知道就好，别以为有个‘京城才女’的名声就可以目中无人，要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太自以为是迟早有一天会踢到铁板的！”
第885章 好想虐虐她怎么办
885
程家就程婉莲这么一个女儿，本身漂亮聪慧，父母又用心栽培，在京城上流圈子中很是吃得开，这么一个天之娇女被丞相夫人这么当众呵护，她哪里承受得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又不敢，也不愿意落下，一副受极了委屈的样子。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可惜孟氏和严老夫人都不是心软的人，她们对程婉莲这神情无动于衷，其他人就更不敢发话了。
程婉莲心里恨死了孟氏和严老夫人，可她明白自己是晚辈，如果她在严老夫人的赏菊宴上被训斥的事传出去对她是很不利的，她强行把眼泪逼了回去，对孟氏和严老夫人道：“丞相夫人，严老夫人，刚才是婉莲太不知轻重，还请两位原谅婉莲的一时冲动。”
小若眯眼量了这个程婉莲一眼，再生警惕。
这程婉莲能屈能伸，不可小觑。
严老夫人毕竟是宴人的主人，程婉莲又是她宴请过来的客人，也不好闹得太僵，既然程婉莲已经道了歉便笑着打起圆场来：“丞相夫人，既然程小姐已经认了错，我们就不与小辈计较了吧？”
孟氏没有直接回严老夫人，而是看向小若：“小若，你觉得呢？”
严老夫人也觉得小若才是当事人，孟氏让她决定也没错，也看向小若。
小若视线落在程婉莲脸上，见她咬着唇，要哭不哭的样子，心里腻歪得很。
她又不是男人，这程婉莲以为这样看着她，她就能因此心软了？
小若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程婉莲脸上，心念微转。
她暂时还不能离开京城，谁知道还会不会在另一场宴会上对上这程婉莲，看她这服气的样子，突然她想虐一虐怎么办，最好能虐到她以后都不敢找她拼什么才艺。
只见小若在众人的视线下，忽地弯眸笑了笑。
程婉莲被她这一笑弄得心头一突，有种不详的预感从脚底窜起，她捏帕子的手再次紧了紧。
“说实话，我真的是不懂才艺，不过刚才程小姐既然开口相邀比试，我若不应下的话程小姐该气哭了，那我就娱乐娱乐程小姐吧。”小若朝众人俏皮的眨了眨眼，歪着脑袋想了想：“刚才薛大小姐说程小姐作了一副菊花百鸟图，要不我也画个画，大家说好不好？”
小若语气轻快，就像真的为了娱乐程婉莲，逗她开心一样，众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
而孟氏和严老夫人相视一眼，目光很有默契的闪了闪。
“秦大夫，这边有笔墨纸砚。”刚才那位抚琴的绿衣小姑娘亲切的朝小若招呼道。
小若笑看着程婉莲：“刚才差点把程小姐气哭，要不我就给程小姐画个画像赔罪如何？”
这个秦氏非要一直提她刚才快气哭的事吗？
程婉莲心里恨不得撒烂小若的嘴，可面上却只能羞涩的笑着应下：“好。”
她倒要看看这秦氏到底能画什么什么东西来！
小若意念一动，从袖袋掏出一支自制的画笔来，笑道：“毛笔我用不惯，我就用这眉笔给程小姐画吧，程小姐你站近一点，这样我才看得清。”
听到这话，程婉莲在心底冷笑一声。
连毛笔都用不惯，居然还敢说给她画像，真是为了娱乐她不成？
第886章 杀人于无形的招数
886
画像不是一时半会能画得好的，严老夫人让大家先行赏花，待小若画好再让众人鉴赏。www.uu234.net
孟氏很好奇小若为什么要给程婉莲画画像，和严老夫人陪在小若旁边。
小若画的是素描，没一会就将程婉莲五官描绘出来，而且相似度在百分之八十以上，孟氏和严老夫人都相当吃惊。
而且她们从未见过这种画法，很是惊奇。
孟氏和严老夫人震惊归震惊，可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影响小若。
孟氏在心里嗔怪，还说不懂才艺，瞧这画画得多好？
刚才小若要是愿意展露出这一手才艺，肯定能打程婉莲和薛怡的脸。
严老夫人也放下心来，朝孟氏使了个眼色，两人回到刚才那里喝茶去了。
过了一会，严老夫人看着已经站得身子发僵的程婉莲一眼，低声道：“丞相夫人，你说秦大夫是不是故意整程小姐？”
孟氏也往一脸难受的程婉莲那边看了眼，沉吟道：“应该不是。”
她潜意识里觉得小若的格局不会这么小，只为惩罚程婉莲站着。
不多时，小若那边突然“哎呀”一声，有些气恼的扔下笔，一脸抱歉的对不远处的程婉莲道：“程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画艺不精，画坏了。”
那边一直关注着这边状况的薛怡听到这话心下一喜，跟身边几个小姑娘说道：“走吧，我们去欣赏欣赏秦大夫的画。”
那几位姑娘哪里会听不出薛怡语气中的幸灾乐祸，不过她们也很好奇秦小若到底画得如何，默默跟了过去。
离桌子最近的程婉莲在丫环的搀扶下走到桌边，当她看到小若的画后一脸的震惊，而她身边的丫环在看到画后是一脸的惊恐。
孟氏和严老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一同走了过去。
这时宴会所有女眷都围了过来，也都看到了小若所画之画，脸上神色各异。
小若轻拍着自己额头，一脸抱歉的对程婉莲道：“真不好意思，程小姐，你也知道我是个大夫，画人体结构图很在行，可要画真实的人体画像好像功力差还远远不足。”
孟氏上前，在看清桌上那副明显是程婉莲的五官，可身体却是由各种骨架组成，别说衣裳了，连块肉都没有的画像后吃惊的张了张嘴，随后对上小若那一脸的无辜与愧疚后差点没笑出来。
小若这招太妙了，简直杀人于无形。
这张画要是流出去，程婉莲以后也不用做人了。
严老夫人也一样，不过她没有像孟氏一样把自己的情绪表露在脸上，毕竟她是宴会的主人，有些事不好做得太明显了。
这样的羞辱让程婉莲气得浑身发抖，可小若语气诚恳，一副自责的样子，让她想发作都不成。
众人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着的程婉莲，纷纷低下头。
刚才这程婉莲若不是咄咄相逼，秦大夫何至于让她下不来台？
“程小姐，你别哭，你可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人哭了。”小若一脸担忧的看着程婉莲，然后直接将画拿起来撕掉：“这画画坏了，连件衣服都没穿，为了程小姐的名声着想一定不能传出去。”
如果程婉莲以为她这么简直放过她，那她就想错了！
第887章 鉴赏
887
小若这话说得好像这画是程婉莲的裸画一样，不过她的话又没错，这画上的程婉莲是真的没穿衣服。www.uu234.net
众人这会若是还看不出小若是存心整程婉莲，那她们也白在这圈子里混了。
大家都不想掺和进这两人的争斗里去，眼观鼻子鼻观心的注视着自己脚尖，全都静默起来，唯独那个绿衣小姑娘，双眼发光的望着小若。
这秦大夫太厉害了，竟敢打这眼高于顶的程婉莲的脸！
怎么办？
她好像喜欢上这位秦大夫了呢！
小若不说这话还好，她这话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双眼猩红的瞪着小若，手指颤抖的指着她，却说不出半个字来，因为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哭出来。
她不会在这秦小若面前示弱！
啊啊啊~~
她要杀了这个秦小若！
她要杀了她！
“程小姐，画已经毁了，你别生气了。”小若一脸自责的握住程婉莲的手，一脸抱歉道：“这画画坏了，不算数，刚才你不是说让我点评你的菊花百鸟图吗？我听你的，就点评点评，这下真赔罪，说得不好的话你再纠正我，怎么样？”
小若一脸殷切的望着程婉莲，等着她的回答。
程婉莲已经看出眼前的女人在扮猪吃考虑，哪敢再相信她的话？心里恨不得撕了她，可是她到底没有失去理智，还记得孟氏和严老夫人正盯着她，她只能紧咬着牙关，拳头松开又握紧，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秦大夫，程大才女的画在这，您赶紧给程大才女这菊花百鸟图点评一下。”那位绿衣姑娘从一个丫环手里把程婉莲刚才所画的画给取了过来，放在桌上摊开。
绿衣姑娘说“程大才女”和“菊花百鸟图”的时候眼底极尽嘲讽。
刚才她就说了，谁画菊花还配上百鸟的，简直笑死人了，无奈薛怡几个一个劲的捧着程婉莲，她势单力薄，根本就说不过她们。
是的，她承认，她就是看不惯程婉莲这个心口不一，装腔作势的女人！
真希望秦大夫今天能好好教训教训这程婉莲！
“谢谢。”小若朝绿衣姑娘投去友好的一眼。
绿衣姑娘很是激动道：“秦大夫，我姓凌，单名音字，您可以叫我凌音或阿音。”
“原来是凌小姐。”小若朝她笑了笑，然后低头“鉴赏”起那副菊花百鸟图来。
小若低头端详了那菊花画片刻，很夸张的“呃”了声。
程婉莲心一沉，双拳又紧紧握起。
这个秦小若最好不要再出幺蛾子，否则她绝饶不了她！
凌音见大家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一双大眼眨了眨，很是配合的问道：“秦大夫，怎么了？”
小若早看出这些人不想插手她与程婉莲的事了，她以为配合自己的肯定会是丞相夫人，没想到这位凌小姐倒比丞相夫人先开了口，心里暗笑了声，表面却欲言又止的看了程婉莲一眼。
“秦大夫，既然是点评就要说实话，如果说错了，程大才女会替您纠正的。”凌音一脸正色说道。
第888章 乱入
888
孟氏看了程婉莲一眼，温和的笑道：“凌小姐说得对，小若，既然程大才女要你点评，你就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好了，相信程大才女心胸不至于狭隘到不能接受别人的意见。www.uu234.net”
孟氏脸上的笑是因为小若，可语气里却是夹枪带棒的，让程婉莲不应都不成。
程婉莲这会已经冷静不少，死死的捏着手中的帕子，拼命的挤出一抹笑容来：“秦大夫有话直说便是。”
“可以说实话吗”小若一脸的迟疑。
程婉莲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见小若还在这里装腔作势，真恨不得撕了她这张嘴脸，她深呼吸了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语气平和下来。
程婉莲违心的话还刚到嘴边，孟氏已经道：“让你点评当然是说实话了，小若，程大才女不是个接受不了批评的姑娘，你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好尽管说出来便是，程大才女，你说呢？”
孟氏说完用眼角余光斜了程婉莲一眼。
程婉莲预感越来越不妙，下意识看了薛怡一眼，希望她能有办法阻止秦小若点评她的画。
薛怡也想帮程婉莲说几句的，她比程婉莲更希望秦小若出丑，可是丞相夫人袒护得这么明显，她不敢冒这个头啊。
“程大才女？”孟氏因为不悦，声音扬了扬。
程婉莲咬了咬牙，连笑都挤不出来了：“既然是点评，当然是说实话了。”
这秦小若最好是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要是敢胡乱点评她的画，看她不把这女人的脸给打肿！
“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小若轻咳一声，指了指画上的那些乱七八糟的鸟一脸严肃说道：“这些鸟儿程小姐画得是极好，可给我的感觉却有些乱入了。”
在看到这图的第一眼，小若就有些无语。
她很怀疑这个程婉莲的“才女”之名是不是徒有虚名，不然怎么会在菊花图里画上这么多的小鸟？
“哈哈哈~~”凌音听罢这话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原来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啊！”
程婉莲脸色阴沉下来，狠狠的瞪了凌音一眼，才忍着气对小若质问道：“秦大夫不会没听过鸟语花香几个字吧，我画的是花和鸟，不知哪里乱入了？”
“程小姐，是有鸟语花香这个词，可是个人觉得，这菊花上面画上几只蜜蜂会比画上这么多小鸟会顺眼些。”小若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秦小若竟然敢说她的画不顺眼！
程婉莲觉得自己胸口都快着火了。
这时，凌音又开口道：“可不是，一朵菊花竟画上这么多的小鸟，主次不分，你让人是欣赏你画的菊花好呢，还是让人欣赏你画的小鸟？”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不懂画，所以只能说出第一感觉。”小若点了点头，狐疑的看向程婉莲：“不过我一个不懂画的人都能说明其中的问题，为什么程大才女会把画画成这样？难道是为了考我们？”
“噗~~”
凌音和另个几个姑娘一时没忍住被小若这话逗笑了。
第889章 希望她不要后悔
889
不过那几位姑娘看到程婉莲扫过来的冷眼，吓得赶紧收住笑。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程少傅是太子的人，她们若是得罪了程婉莲就等于是得罪了未来的皇帝，要是这程婉莲发起狠来，她们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秦大夫，程大才女不是要考我们，而是她向来喜欢独树一帜。”凌音不无讽刺的笑起来。
凌音话一出口，在场的人差点又没忍住笑。
向来以温婉淡然示人的程婉莲快要崩溃，娇喝道：“凌音，你什么意思？”
凌音天真无邪的笑了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程大才女不应该听不懂才是？”
“好了好了，我不懂画，这点评不算，你们别为这事伤了和气。”小若一副怕两人吵起来的样子，轻声劝道。
孟氏奇怪的看了小若一眼，完全看不懂她这波操作了。
小若完全可以凭这副画让程婉莲无地自容，可小若竟放弃了。
小若这番话有息事宁人之意，薛怡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程婉莲已经不敢再相信这秦小若了，她满眼戒备的盯着她：“你刚才不是说不懂才艺的吗？”
小若眨了眨眼：“作诗也是才艺吗？我还以为是很平常的事呢。”
“秦大夫，作诗也算的。”凌音笑着接下话，又满是讽刺的扫了程婉莲一眼：“程大才女当初就是凭两首颂菊诗名震京城的。”
一开始也有一些人怀疑那两首诗不是她所作，后来那些声音不知怎么的就渐渐消失了，她和这程婉莲接触比较多，她并不觉得她多有才，她觉得她的名声完全就是程家人在背后推波助澜，给她捧出来的名声。
她凌音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有其表的人了，所以她刚才想跟这程婉莲比琴艺，谁知这程婉莲却硬是要画画。
因为程少傅的关系，平日宴会里的小姑娘们都捧着这程婉莲，她恐怕做梦都想不到今天会被秦大夫收拾得这么惨吧？
真是太解气了！
凌音想想都觉得乐。
“这样啊？”小若无辜的看向在场最高权威的孟氏和严老夫人：“那我是不是不能作诗？”
“谁说不能？”孟氏大手一挥：“你要是愿意，就给程大才女这画诗首诗吧。”
不知道为什么，孟氏觉得小若会说要作诗肯定是有后招。
小若真想抱住孟氏狠狠亲一口，丞相夫人真是太懂她了！
孟氏发了话，程婉莲再愤懑也只能忍了下来。
薛怡收到程婉莲的眼神，硬着头皮道：“秦大夫，这画是程小姐的佳作，以后是要传出去的，秦大夫您这诗可要好好题才成。”
小若意味深长的视线在两人脸上了一圈：“这是当然。”
这程婉莲刚才不是非要跟她比试才艺吗，希望她不要后悔！
“秋云，研墨！”小若对秋云吩咐一声，然后又深深的看了程婉莲一眼，唇角微微勾起。
凭两首颂菊诗名震京城是吗？
写菊花的诗她会背的可不少！
程婉莲被小若这个眼神看得心头猛跳了下，下意识上前几步，想看看这秦小若到底是不是真的会作诗？
第890章 也不嫌丢人
890
凌音也觉得好紧张，站在小若左手边，见小若落笔[，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笔尖，嘴上无意识的将小若所作的诗一字一字的念出来。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一夜新霜著瓦轻，芭蕉新折败荷倾。耐寒唯有东篱菊，金粟初开晓更清。”
“兰既春敷，菊又秋荣。芳熏百草，色艳群英。孰是芳质，在幽愈馨。”
“寒花开已尽，菊蕊独盈枝。旧摘人频异，轻香酒暂随。”
“粲粲黄金裙，亭亭白玉肤。极知时好异，似与岁寒俱。堕地良不忍，抱技宁自枯。”
“......”
“......”
看着小若洋洋洒洒的一首菊花诗又一首，凌音声音渐渐高了起来，带着无限的激动，在场的人从一开始的呆愣到吃惊，再到震惊，最后跟看妖怪一样看着小若。
因为程婉莲这副画上的空白处已经不够，秋云很有默契的将那画收走，从旁边另取两张宣纸在小若面前铺开，让小若继续“作诗”。
小若先是诗，后是关于菊花的词，没有半丝停顿的写了满满三大页，秋云刚想再给小若取纸，程婉莲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大叫起来：“够了！”
看着脸色发青的程婉莲，小若一脸无奈道：“不好意思，突然灵感爆发，一时止不住，既然程小姐不喜欢，那我就不写了。”
在场众人看了看一脸无辜的小若，又看了看浑身发抖的程婉莲，脸色是一言难尽。
什么京城才女？
在秦大夫面前简直连尘埃都不如，还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
刚才居然好意思说要跟秦大夫比才艺，这下打脸了吧？
看着程婉莲被虐，在场最高兴的人非凌音莫属，凌音激动的拉住小若的手臂。双眼都冒心心了：“秦大夫，您太厉害了！”
简直不是人，是神！
虽然谁也没说什么，可程婉莲却从她们的眼神中看出了鄙视，今天的打击对她来说实在太大了，哪里还呆得下去，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薛怡见鬼似的看了小若一眼，也追着程婉莲出去了：“婉莲~~”
两个碍眼的家伙一走，小若扔下笔，对严老夫人抱歉的说道：“在严老夫人您这赏菊宴闹成这样，真是对不起。”
是那程婉莲先来招惹她的，如果程婉莲不给薛怡出头，不挑衅她，她也不会这么做的。
“没事，没事。”严老夫人刚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拍了拍小若的手笑道：“程小姐年纪小没受过挫折，是该让她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严老夫人这话明显偏袒小若，众人虽然也赞同她的话，但没有人敢出声附和。
孟氏根本就没把那程婉莲放在心上，开怀的笑了起来：“真没想到小若你这么有才华，要是让京城那些才子看到你这作诗的样子，怕会无地自容了，那程婉莲算什么东西，拿出两首不知是谁作的诗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也不嫌丢人！”
众人佯装没听到孟氏这话，纷纷低下了头。
程婉莲哭着上了马车，又在马车上哭了一会才冷静下来。
第891章 质问
891
那秦小若真的太玄乎了，明明是个乡下来的女人，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而且她分明是有意针对自己，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为薛怡出头？
程婉莲这会都开始怀疑这秦氏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心思了。www.uu234.net
不，秦小若不可能知道。
这事她连母亲都没有说，这秦小若肯定是不知道的！
程婉莲心有些慌。
一想到刚才在严府发生的事，程婉莲恨得心脏都疼起来。
秦小若今天对她的羞辱，他日她一定会还她百倍！
今天是休沐日，程婉莲想着回去向父母哭诉，让他们帮自己报仇，谁知一回到府里就被父母叫了过去。
“爹，娘，你们叫我来有什么事？”程婉莲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
程夫人蔡氏把女儿拉到身边，关切问道：“这是怎么了，严府不好玩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先别问这些。”程文宏打断蔡氏的话，紧紧的盯着自家女儿，柔声问道：“莲儿，你告诉爹，为什么让人去跟踪那个秦大夫？”
他不认得那个秦大夫，可没少听自家夫人念叨，说那秦大夫的医术如何高明，如何得官员女眷的喜欢，他就是不明白女儿让跟踪那秦氏是何目的？
程婉莲脸色蓦地的一白，前一刻的委屈被不安所取代，目光闪躲道：“爹，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自己的女儿，程文宏哪会不了解，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莲儿，你不用怕，有什么事尽管跟爹说，爹会为你作主。”
程文宏觉得女儿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人跟踪那秦氏，肯定是那秦氏欺负了他女儿。
程婉莲听到这话心下稍安，只是还没开口，蔡氏就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起来：“莲儿，娘知道你跟那薛怡关系好，你告诉娘，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替薛怡报复秦大夫？如果你是为了薛怡，娘可不许你这么做。”
当日慕容府发生的事闹得人尽皆知，蔡氏不希望女儿为了薛怡而得罪小若，毕竟谁也不知道她们以后有没有求到小若的地方。
薛怡的事程文宏也有所耳闻，听罢自家夫人的话，他眉头皱了皱，也是一脸的不敢苟同：“莲儿，你是为了薛怡才让人跟踪那秦大夫的？”
他就说女儿刚回京城，怎么会跟那秦氏结怨呢，原来是为了那薛怡。
想到女儿有可能是被薛怡给利用了，程文宏脸色沉了下来。
程婉莲眸光闪了闪，她正想着怎么不被父母知道自己的心思，父亲和母亲就已经给她找到了借口，便顺着他们的话道低头说道：“薛怡是我的好姐妹，她被人欺负了我肯定要替她出头的。”
微微一顿，又问道：“爹，娘，你们怎么知道我让人跟踪秦氏的事？”
其实程婉莲心中很是忐忑，爹娘都知道了这事，是不是代表着那秦小若也知道了，不然她今天怎么会这样对她？
下一秒，自己父亲的话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秦氏的夫君傅翰文今天来跑到府里质问，我还以为他弄错了。”程文宏一想到那个傅翰文的态度，心头就冒火。
第892章 真当他们是吃素的
892
那傅翰文一介白身，刚才竟敢用那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要不是因为太子有心拉拢莫伟钦，而那傅翰文又是莫伟钦的大舅哥，他又何需给他脸面？
程婉莲声音一提：“爹，您说秦小若的夫君来了我们家？”
程婉莲轻捂胸口，唯恐心不受控制的跳出胸腔。www.uu234.net
那个俊朗无双的男人竟然来了他们程府？
程婉莲好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去参加严府的赏菊宴，如果自己留在府中或许还能远远再看那男人一眼，或者来个偶遇......
“莲儿，你别害怕，你爹已经跟那傅翰文说了，会把事情弄清楚，回头让你爹跟他说，你只是被人利用了，相信傅翰文不会追究此事的，以后你别再跟薛怡搅和在一起就好了。”
蔡氏看到女儿这样子以为她是被吓的，忙安抚道。
程婉莲刚才乍听到傅翰文来过家中的消息一时激动得忘乎所以，这会听了母亲的话才惊醒过来，脸色变了变：“娘，您说傅翰文知道我让人跟踪秦小若的事了？”
不可能！
她让人跟踪秦小若只是想了解那秦小若才知道从何下手，她都很小心的没让自己身边的人出面，傅翰文怎么会怀疑到她头上来的？
“爹，您一定不能在傅翰文面前承认是我派人跟踪秦小若的！”程婉莲急急家喊道。
程文宏打量了女儿一眼：“可是听傅翰文的意思，他很肯定是你，好像还有证据，你也只是一时糊涂，就算认下傅翰文和秦小若也不会怪你的。”
女儿年纪小，就算是她派人跟踪秦小若，那也是被人利用的，在没有伤人的情况主动承认错误，相信那傅翰文也不会揪着这事不放。
“不，我不要承认！”程婉莲慌了：“今天秦小若在严府羞辱我，她分明就是知道我跟踪她的事了，我为什么还要承认？”
她不能让傅翰文知道她派人跟踪秦小若，她不能给傅翰文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莲儿，你说什么？”蔡氏惊叫一声：“你说那秦小若羞辱你？！”
怪不得女儿这么早就回来，原来是在严府受了委屈！
看着女儿眼睛微肿，明显是哭过了，程文宏脸色也沉了下来：“那秦小若怎么羞辱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就算她女儿让人跟踪秦小若，又不痛不痒的，那秦小若凭什么羞辱她家莲儿，真当他们是吃素的吗？
程婉莲担心自己父亲在傅翰文面前承认是她派人跟踪的秦小若，不由哭了起来，把自己在严府被小若“故意”羞辱的事告诉了他们，有些地方巧妙的跳过，让自己父母觉得那秦小若是仗着丞相夫人的袒护对她极尽羞辱，不把他们程府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程文宏怒拍桌子：“那傅翰文还好意思上门质问于我！”
因为苗显深受皇上信任，太子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无数次向苗显示好，可惜苗显每次都是装聋作哑，太子只好朝苗显的门生莫伟钦身上入手。
太子对这件事很重视，所以傅翰文上门，态度再不好他也忍气吞声下来，可是现在那秦氏都如此羞辱他女儿了，他要是再忍下去就会被人耻笑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了了！
第893章 走火入魔
893
这事是那秦氏太过份了，就算闹到太子面前他也站得住脚！
当然了，这事必须在不能坏了太子好事的前提下，所以他必须想想要怎么做才能给女儿报仇又不会惹恼太子。www.uu234.net
程婉莲是个会察言观色的，看到父亲这样子很是心虚，也很不安。
这事情会不会因为她而越闹越大？
程文宏心下有了主意后就让蔡氏陪女儿回房，自己换了身衣裳就出了门。
知女莫若母，蔡氏见女儿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不由仔细盘问起今天的事来。
程婉莲也知道自己父亲身为太子少傅，身上的担子不轻，要是行差踏错半步都有可能走向毁灭，被母亲一问，吓得大哭起来。
当然了，这其中有害怕，也有今天所受的委屈。
“莲儿，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你跟娘说就是。”蔡氏心都快疼死了，抱着女儿一个劲的安慰：“你放心，那秦小若这么羞辱你，你爹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娘......”程婉莲好不容易收住眼泪，脸上闪过一抹羞怯之色，然后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句。
蔡氏以为自己幻听了，在对上女儿含羞带怯的神情后张了张嘴，然后捂住胸口，一副受了不小刺激的样子。
程婉莲吓了一大跳：“娘，娘您怎么了，您别吓莲儿啊。”
“你......”蔡氏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怒其不争的打了下女儿的手臂，伤心的喝斥道：“莲儿，你怎么可以这么不争气？天底下那么多的男人，你为什么要看上那......不行，这事我绝对不能答应你，你死了这条心！”
女儿居然会看上一个有妇之夫，而且还是一个从乡下来的白身，蔡氏差点没气晕。
“娘，我不！”程婉莲有些走火入魔的叫起来：“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我也不要，我就看上他了，这辈子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莲儿，你是要气死我吗？”蔡氏气急败坏道：“你是我跟你爹的心肝宝贝，你觉得我们可能让你去给人家当妾室吗？你不过看了那男人一眼，怎么就非他不嫁了？娘回头给你物色一个比那傅翰文好千倍万倍的男人，这事不许再提了！”
蔡氏觉得女儿是情窦初开，所以见着一个好看的男人就觉得是喜欢，只要给她找个更好看的男人，女儿肯定会把那傅翰文给忘了的。
“别的男人再好看我也不要，我就要傅翰文！”程婉莲抱着母亲的手臂哭了起来：“娘，莲儿从未求过您任何事，今天莲儿就求求您了，您就成全我好不好？”
蔡氏气得心尖一抽一抽的疼，可是看到女儿哭得伤心欲绝，她又不忍再喝斥她，只能忍着火气柔声劝道：“莲儿，那傅翰文不但成了亲，还有了儿子，你是我们程家的嫡出小姐，那傅翰文配不上你。你还小，过段时间娘给你多挑几个门当户对的男子给你偷看，一定不会比那傅翰文差的。”
“娘，别的男人再好我也不要，我只要傅翰文。”程婉莲一想到那天那个男人温柔的一笑，心尖就忍不住颤栗。
她相信，这世间没有比傅翰文更好的男人了。
第894章 性子跟你挺像
894
蔡氏见女儿软硬不吃，气得差点吐血。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娘，您相信我，他真的很好，很好的。”程婉莲抱着母亲的手臂哭起来：“娘，您见过他就会知道的。”
要不是怕傅翰文觉得她孟浪，留下不好印象，她早就直接去见他了。
她已经想过了，要得到傅翰文，只有母亲才能帮到她。
蔡氏和程文宏就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怎么可能让她去给人当妾室，不说那傅翰文是个泥腿子，就是当朝丞相，他们也不可能让女儿去当个妾室的！
蔡氏气狠了，又担心女儿做出惊世骇俗的事来，索性让人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门。
蔡氏再气也舍不得怪女儿，心里不由恨起了薛怡来。
都是薛怡那个搅事精，要不是因为她，她的莲儿怎么会见到那傅翰文？
不见傅翰文，又怎么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蔡氏一边气女儿不争气，一边又气秦小若羞辱她女儿，更恨薛怡来祸害她女儿。
而被蔡氏记恨上的薛怡此时也是满心的惊恐，想到今天在严府程婉莲一步步入了秦氏的套，被秦氏打脸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甚至有可能连“京城才女”之名都会成为京城的笑话，薛怡后背不由冒起一层冷汗来。
薛怡突然庆幸上回在慕容府出事的不是傅静文，不然她很可能比程婉莲更加倒霉。
那秦小若看起来无害，没想到一出手就能直接把人从半空中拍入泥地里。
若是没有丞相夫人，她还不觉得秦小若可怕，现在不但有丞相夫人护着她，就连严老夫人都把她当成救命恩人看待，以后她还是离那秦小若远远的吧。
其实不止薛怡，今天在场的除了凌音，其他官员女眷都对今天在严府发生的事仔细思量起来，对秦小若产生了一种又敬又畏的心态。
苗显见自家夫人从严府回来心情很不错，笑着打趣了几句，孟氏心花怒放的把今天程婉莲如何找茬，小若又如何打程婉莲脸的事告诉了苗显。
“老爷，你不知道，小若说是灵感爆发，她作诗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一首一首往外冒，把在场的人都给镇住了，你是没瞧见那程婉莲的脸色有多难看。”
苗显听后乐了：“这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性子跟你倒挺像，莫怪你会喜欢那孩子。”
最重要的一点是会装无辜，这点更像，咳~~当然，这话肯定不能当着自家夫人的面说。
“我也这么觉得呢。”孟氏开心道，不过很快就敛起了笑意：“不过小若那孩子并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就是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针对那程婉莲？”
当日慕容府发生的事，孟氏是知道内情的，薛怡本意是要害傅静文的，小若教训薛怡的话还说得过去，可要说小若因为程婉莲和薛怡交好而这样打程婉莲的脸，孟氏觉得这可能性不大，所以肯定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苗显沉吟了下，说道：“下午我跟儿子出去的时候遇到伟钦的大舅哥了，好像是刚从程府出来。”
莫伟钦的大舅哥不就是小若的夫君傅翰文的？
第895章 真是只老狐狸
895
孟氏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了：“老爷，你让人查查程婉莲到底做了什么让小若生气的事，如果那程婉莲敢欺负小若，我不会放过她！”
苗显是还没见自家夫人所说的那位秦大夫，可听她所做的那些事，苗显心里其实经喜欢上那孩子了。
听了自家夫人的话，苗显很干脆就应下：“好，我这就让人去查。”
小若回到水凤巷，听傅翰文说去过程家了，吓了一跳：“傅大哥，你之前不是说不打草惊蛇的吗？”
“之前是因为不知道是程家里的什么人派人跟踪你，你出门后我们的人就查到跟踪你的人是程文宏那唯一的女儿，程文宏的女儿与薛家大小姐交好，不过我们不确定程文宏是用自己女儿当掩人耳目，还是真的只是他女儿自己的主意？”
小若恍然：“所以傅大哥你才去警告程文宏，故意打草惊蛇的？”
不管跟踪她的事是否是程文宏的主意，只要闹出动静来，皇帝就会收到风声，加派人手保护纤儿夫人或将人转移，而傅大哥也不用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去见皇帝。
傅大哥这次去程府是质问程文宏为何纵容程婉莲踊跃她，如果这事是程文宏受太子指使，太子为了不让皇帝起疑肯定会收手，这也给皇帝转移纤儿夫人腾出了时间。
若是这事与太子和程文宏无关，那傅大哥这一趟也只是为她出头，程文宏也联想不到纤儿夫人身上去，而傅大哥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将此事禀报皇帝，简直就是一箭几雕。
而还有小若没有想到的一雕就是，傅翰文往程府这一趟，程府若不给出一个交待，程婉莲让人暗中跟踪小若的事就会泄露出去，会坏了程婉莲以往温婉高贵的形象。
别人不知道，可作为皇帝心腹的傅翰文怎会不知道程文宏的打算？
程文宏是打着把女儿送到太子身边当侧妃的打算，所以就算程文宏再如何狡猾，傅翰文也有办法让他有口难言。
正如傅翰文所料，皇帝很快就收到程文宏女儿让人跟踪小若出城的事，吓得连夜让人将纤儿夫人转移。
而苗显那边也查到了傅翰文去程府是为了自己媳妇讨公道，孟氏得知程婉莲派人跟踪小若的事气得要命，气得差点打上程府去。
“夫人，你冷静点，小若那孩子与我们非亲非故，你以什么身份上门给那孩子讨公道？”苗显赶紧将孟氏拦住。
经苗显一提醒，孟氏很是气馁，随后又朝苗显发起火来：“说来说去还不怪你，要是早些认了这门干亲，我不就有立场打上门去了？”
现在小若都说要回老家了，这门干亲想认都认不了了。
“是是，都怪我。”苗显轻声安抚道：“不过想替那孩子报仇也不一定要打上门去的。”
闻言，孟氏气总算消了些，横了他一眼：“你有办法？”
苗显笑眯眯的低语气几句，孟氏眼睛亮了亮，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真是只老狐狸！”
第896章 小若哪里强悍了
896
“我是老狐狸，那你可就是狐狸夫人了。www.uu234.net”苗显一把将孟氏搂住，在她脸上亲了口。
孟氏啐了他一口：“老不正经！”
“都老夫老妻的了，还害什么羞？”苗显抱住她猛亲起来。
“若尘要过来用晚膳呢。”孟氏一把将缠着自己的男人推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也不怕被孩子撞见。
苗显脸一沉：“让他在自个儿院子吃！”
听罢这话，孟氏气得在他身上狠狠拍了下：“你这狠心的老家伙，儿子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每天一起吃顿饭你还嫌多是不是？你要是不想和儿子吃这顿饭，以后我让下丫环把你的饭菜摆到你书房去好了。”
这老家伙对儿子一点都不上心，也难怪不得儿子总怀疑他们认错了儿子！
孟氏一发火，苗显就怂了：“夫人息怒，我哪里是嫌弃儿子，我这不是因为儿子在的话我们不好说悄悄话吗？”
苗若尘走到父母的院子刚好听到父亲这句话，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死。
爹啊，您这悄悄话就不能留着晚点到炕上说吗？
为了不让爹娘尴尬，苗若尘给院子里的下人们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别出声，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面，想等自家老爹对母亲说完悄悄话再进去。
“悄你个头啊！”说到儿子，孟氏又想起了儿子的婚事来：“儿子的婚事你就不能上点心吗？眼看着又要过年了，翻个年儿子又年长一岁，你真想让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吗？”
天，又是婚事！
苗若尘刚想溜，那边花嬷嬷刚好从小厨房出来，看到苗若尘扬声喊了起来：“二少爷，您过来了，那老奴她们摆膳了。”
苗若尘一脸郁闷的看了花嬷嬷一眼，硬着头皮进了正厅。
苗显和孟氏听到脚步声也停止了争吵，苗若尘担心父母又提自己婚事的事，来了个先发制人，一进厅屋就嘻笑问道：“爹，今天见了伟钦的大舅哥，印象如何？”
闻言，孟氏也跳过了刚才的话题，直直望着苗显，显然也急切的想知道苗显对小若的夫君的看法。
见状，苗若尘暗自松了口气。
苗显沉吟片刻后，很中肯的说道：“那傅翰文气度不凡，见到我也不卑不亢，一点都看不出是从乡下来的。”
苗显一顿，又道：“一开始我听说他贸然到程府去给他夫人讨公道，我还觉得他太过冲动了，刚才打探消息的人回来却说那程文宏只去了薛府警告薛家人好好管教薛怡，却没有其他动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程文宏应该有什么把柄落在傅翰文手上。”苗显意味深长道：“不过傅翰文一介莽夫，手中如何会有程文宏的把柄的？”
苗若尘瞥了自家老头子一眼，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致文他大哥要是没有半点能耐，能压制得住比普通男人还要强悍的秦大夫？”
“胡说八道！”孟氏作势要打苗若尘：“小若温柔可爱，哪里强悍了？”
第987章 不赞成也不反对
987
苗若尘听罢自家母亲的话嘴角抽搐了下：“娘，您说致文的大嫂可爱我承认，不过‘温柔’两个字就免了吧。www.uu234.net”
孟氏板起脸来：“小若是我见过最温柔细心的女孩子了，你不了解小若就别乱说！”
“娘，我见认识致文大嫂的日时比您长，我总到傅家去蹭饭，对致文大嫂的了解可比您深多了。”苗若尘道：“致文没少挨他大嫂的揍，这是致文亲口说的。”
致文的大嫂孩子都生了，在娘口中居然还是“女孩子”，苗若尘都懒得去纠正她了。
孟氏一惊，本能不相信儿子的鬼话：“小若怎么可能是那么粗鲁的人？”
傅致文可是小若的小叔子，哪有大嫂打小叔子的，那得多凶悍啊？
不，儿子肯定又在逗她。
“反正我说的都是真的，您信不信由您。”苗若尘看了对自己虎视眈眈的老头子一眼，不想再为这事跟母亲争辩。
孟氏没好气的剜了儿子一眼：“你就编吧，小若的夫君是傅致文的亲大哥，有他在，小若再凶也不可能动手打傅致文吧？”
说到这事，苗若尘也挺无语的：“听乔启春和伟钦说，傅致文每次被打都是心服口服的，而且他大哥也未必会站在傅致文那一边。”
孟氏审视的目光落在儿子脸上，半晌后才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苗若尘挑了挑眉：“您不相信的话，改天亲口问问致文的大嫂不就知道了。”
以他的观察，那傅翰文真的很宠秦小若，家里的事几乎都是秦小若作主，不过秦小若对傅致文就像亲弟弟一样，所以她揍傅致文的时候傅翰文才没有阻止吧？
不过
“娘，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您会不会操心太过了？”苗若尘狐疑的看了自己母亲一眼。
孟氏想到自家老爷提醒过自己的话，在真正决定认小若为干女儿之前不能把他们的打算说出来，孟氏神色一正，说道：“这不是话赶话的聊到这里来的吗，算了，不说别人的家事了，就说你的亲事吧。”
苗若尘在内心哀嚎一声，刚好看到花嬷嬷进来，忙问：“花嬷嬷，晚膳是不是摆好了，我都快饿死了。”
“好了，好了，老爷夫人，二少爷，可以开饭了。”花嬷嬷笑着道。
这二少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苦日子过多了，对吃格外上心，她想想都觉得心疼，更别提是夫人了。
两天后，傅翰文和小若得到皇帝把纤儿夫人转移，并不需要小若再前往看诊的消息，小若开心不已：“傅大哥，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傅翰文笑了笑：“回去前得把致文的亲事给定下来。”
母亲前几天回了信，说是考虑了好几天才决定由傅致文自己选择，而傅致文听到母亲虽然不赞成这门亲事，但也没有反对，当然是希望把常家小姐娶进门了。
小若皱了皱眉，说道：“可致文还没把常百亭搞定呢。”
最近致文一直在常百亭面前献殷勤，可常百亭一反之前的热络，对致文横挑鼻子竖挑眼，致文很苦恼，都不敢提要求娶常家小姐的事。
第898章 程婉莲名声一落千丈
898
傅翰文颇具深意的笑了笑：“常百亭能刁难致文就对了，不然这门亲事更难说。www.uu234.net”
致文在常百亭面前献殷勤，常百亭没有拒绝致文的好意，只是没给好脸色，说明常百亭只是因为当初被拒绝而心里不舒坦，只要致文能让他消气，这门亲事还是有希望的。
小若眼睛一亮：“傅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致文是方法不对，所以才到现在还没搞定常百亭？”
傅翰文好笑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我可没这么说，不过都这么长时间了致文都还没把常百亭拿下，想来是有什么地方让常百亭不满意的。”
小若托腮，手指轻点着自己下巴沉吟着：“等致文下衙我问问他。”
让小若没想到的是，傍晚的时候傅致文是带着乔启春和莫伟钦还有苗若尘一块过来的，傅致文手里还拿着几页纸。
见几人都双眼发光的盯着自己，小若心里有些发毛：“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大嫂！”傅致文有些激动的把手里的几张纸递到她面前：“大嫂，这些写菊花的诗都是你作的？”
小若接过扫了眼，汗了一把：“这是从哪抄来的？”
这上面的诗确实是那天她在严老夫人的赏花宴上所写，不过这几张不知是谁重新抄的？
“大嫂，听说这些都是你那天在严府作的诗，如今你作的诗在京城各学府传阅着呢，不少人还把诗抄了下来，要不是因为你是女人，京城的学子们早就上门跟你斗诗来了。”傅致文一看自家大嫂的神情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了，心里那一个激动啊。
他都不知道自家大嫂原来深藏不露，才高八斗！
“傅大嫂，这些诗真真的是你作的啊？”乔启春还以为弄错了呢，不过见小若看到这些诗一点意外都没有，就已经相信了。
小若觉得脸红，嘀咕道：“这些诗怎么会流出去？”
那天的诗是她写出来的，但不是她自己作的。
不过这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傅致文和乔启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苗若尘和莫伟钦是知道的，苗若尘撇了撇嘴道：“那程婉莲太不识好歹，我娘看不过去就和严老夫人商量了下，让我爹请了京城几位大才子点评秦大夫所作的菊花诗，几位大才子看到诗后就想见作诗之人，得知作诗之人是女子后就把你作的那些诗给借了去，包括程婉莲那副菊花百鸟图......”
说到这，苗若尘乐了：“之前我还真以为那程婉莲是什么才女了，原来都是吹出来的，看了她那画我都快笑死了，我只听说过菊花配彩蝶或蜜蜂的，还真不知道还配上百鸟的，那程婉莲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不，不止是让我开了眼界，是让京城才子都开了眼界，哈哈~~”
傅致文也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那程婉莲现在是没脸出门见人了，现在大家都知道她那‘京城才女’的名声完全是程家人帮也营造出来的，名声可谓是一落千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