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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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已经绝望的男子听罢这话欣喜若狂，喜极而泣的给小若磕起头来：“谢谢女大夫，谢谢女大夫！”
“这位大哥快起来。”男女有别，小若示意张三将人扶起，想了想，又安慰了句：“这位大哥，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要想开些，好好活下去。”
小若也知道自己这句劝慰的话很苍白，谁都会说，可不劝两句她心里难受。
她不敢想像，一个人看着孩子在自己面前被杀害是什么感觉？
小若正准备离去，眼角余光扫到那男子的胸口，发现他胸口有血不断渗出，脚下一顿，皱眉道：“你受伤了？”
刚才她也没看到他衣服上有血，肯定是之前受了伤，刚才扯动了伤口才又流血。
“他前两天救他孩子的时候胸口被刺客砍了两刀，俞大夫给他缝了针。”张三替他回答道。
小若意念一动，从袖袋掏出一瓶药粉递给他：“这是止血消炎的药粉，先找个地方把血止了吧，再不然去‘锦和堂’找俞大夫也行。”
“谢谢！”那男子隐忍着情绪深深的看着小若，努力将她的容貌记在心里。
如果......他说的是如果，如果有那么一天，他一定要好好报答这位夫人。
从青平城一路过来，若能多几个这样心善的夫人，他另外两个孩子也不至于饿死病死......
小若觉得继续在这呆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受，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生离死别的场景，便离开去了邹府，却不知大街上有人向张三打听起她的事来。
“这位是‘青云武馆’傅师傅的夫人，她正跟着邹大夫和陈大夫学医呢，大家可以叫她傅夫人，也可以叫她秦大夫。”张三觉得这是好事，没什么不能说的，便知无不言。
“青云武馆......秦大夫......”那个受伤的男子低喃，将关键的字记了下来。
小若还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的一夜成了名，所以几天后徐韶明带着朝廷那边过来的公公将一块当今皇帝亲手所书的牌匾送至银勾巷，引来满满一巷子的百姓时，小若都被惊到了。
“秦大夫，这牌匾你亲手揭开吧。”那位公公笑眯眯的对小若道。
小若将牌匾上的红布扯下，“妙手回春”四个龙飞凤舞，金光闪闪的大字在阳光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没错，这就是她向朝廷要的嘉奖！
有了这块御赐的牌匾，她的药堂想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在这朝代开药堂不算经商，也不影响致文的仕途。
小若让傅致文和俞大夫陪那位公公到“广聚轩”用了饭，并找了客栈让他歇了一晚才送他出城。
“秦大夫是个有前途的！”那公公临走前摸着怀里的银票，意味深长的对小若道。
这么厉害又识趣的女人可不多见呢！
“多谢公公夸奖，祝公公一路顺风。”小若回以盈盈一笑。
小若因为跟邹陈两位大夫学医而在云志县积攒了一些名气，不知谁又把她将自己瘫痪的父亲给医治好的事说宣扬开来，再加上当今皇上亲赐的这块牌匾，小若一时成为云志县的风云人物，还有一些病患找到了银勾巷求诊。
第331章 无事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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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并没有给这些上门求诊的病患诊治，而是委婉的让他们先到城里的药堂去看看。m.www.uu234.net
送走求诊的街坊，小若准备了一桌丰盛的菜色，把自己两位师父还有俞正忠给请到了银勾巷。
邹智光扫了眼满桌不输“广聚轩”的菜色，仿佛洞悉一切的看向坐在桌对面正一脸谄媚的招呼他们的小丫头：“无事殷勤，说吧，什么事？”
小若收起笑，娇嗔道：“瞧邹师父说得，好像我平日就没孝敬你们似的。”
“是没多少孝敬我们的时候。”邹智光平静陈述着事实。
陈晋平笑眯眯的捋了捋胡子，对邹智光的话表示赞同。
小若噎了噎，暗自反省起来。
好吧，她承认平日除了学习医术，偶尔给两家送点笋丝干或腐竹什么的，还真没做什么孝敬两位师父的事。
俞正忠大笑起来，不过还是为小若说了句公道话：“陈大夫，邹大夫，你们也知道小若平日忙得脚不沾地，今天能挤出时间来亲自给咱们下厨已经很不错了。”
邹智光端起酒杯啜了一口：“我可不信她今天只是单纯的请咱们吃饭喝酒。”
俞正忠还想替小若说两句话，谁知小若已经不打自招了：“嘿嘿，还是邹师父了解我。”
俞正忠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还是先说事吧，不然这顿饭我可不敢吃，老陈，你说是不是？”邹智光放下酒杯，朝陈晋平看去。
陈晋平还是笑笑不说话，但意思不言而喻。
邹陈两人就知道小若这样郑重其事的将他们请过来肯定不会是小事，可一听她说完还是吃了一大惊。
“你要义诊，还要我们坐镇？”邹智光突然觉得这顿饭有些难以下咽了。
义诊可是连药材都要替病患出，他哪来那么多老底可赔？
陈晋平也收起了笑，一脸的严肃。
这个小徒弟的医学天赋是很让他们引以为傲，若是其它事他们或许可以不用考虑就答应她，可义诊......陈晋平也犹豫了。
陈晋平想了想：“丫头，你想义诊的事有没有跟城里几间药堂通过气？”
“没有。”小若不解：“我义诊为什么要跟药堂通气？”
“因为你义诊会影响到药堂生意，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义诊的话难免会收到其他药堂医治不好的病患，万一被你医治好了，你让其他药堂的大夫情何以堪......”
陈晋平耐心的给小若分析着义诊的利与弊：“没错，开义诊是打开名气最便捷的方法，但义诊不光烧银子还会得罪人。”
小若皱眉，陈晋平又语重心长说道：“当然了，救死扶伤是我们医者本份，可是医者也不是神仙，每位医者各有专长，我们不能断了其他人的路。”
邹智光也点头道：“我们行医目的是为了救人，而不是逞强好胜。”
小若细细思索着两人的话，顷刻后，眼睛亮了亮：“陈师父，刚才您说医者各有所长，那我用我擅长之术给病患义诊呢？”
其实两位师父所说她也有想过一些，不然也不会想请他们两位老人家来给自己坐镇，不过她想得没两位想得那么长远。
第332章 义诊治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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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俞正忠第一个表示支持：“邹大夫，陈大夫，小若这主意好，她最擅长的就是针灸和医治外伤，而且她也不卖药，她义诊的话药堂的生意只会更好，这也不算跟城里的药堂打擂台。www.uu234.net”
邹智光和陈晋平相视一眼，沉默片刻后松了口：“行吧，我们就豁出这张老脸给你坐镇了。”
这丫头手中可是有皇帝御赐的“妙手回春”牌匾，这义诊是一定不能出错，不然丢的可不止是他们的老脸，还有皇帝的脸呢，这事必须郑重以对。
因为县衙那边找了高僧给那些被杀害的流民超度，云志县上空好几天都是哀戚的气氛，小若心情也深受影响，因为她每天去邹府都要途经县衙，不可避免的看到被杀害的流民家属，他们脸上或悲痛绝望或空洞的神情总让人心情压抑。
小若的义诊直到超度结束才开始，因为不需要备药材，也没多少东西要准备，小若只向徐韶明借了几个衙役维持秩序。
在义诊前小若先跟几家药堂通了气，几家药堂的老板也精明得很，不愿让小若一个人出风头，各自派了一位大夫参加这次义诊，到时候也好捞个名声。
这位傅夫人的医术连当今圣上都知道，还亲赐了牌匾，跟着她干是百益而无一害。
邹陈两人并不知道这些药堂老板打的算盘，他们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药堂提前两天就将义诊的消息放了出去，大家都知道有小若这位“妙手回春”的女大夫在，不少人都抱着看女大夫的心思去就诊。
所以当小若和邹陈等人来到义诊处时，已经排了两条长长的就诊队伍。
小若前世是外科大夫，加上有自家外公亲传的针灸术，她对这次义诊充满了信心。
小若先让邹陈两人的药童细细询问了病人的状况再按病人的情况分队，免去了其他药堂大夫没病人可看的尴尬。
这次义诊，小若接触最多的病人就是身体疼痛又找不到病症的病患，这些病患多是颈椎病或肩周炎等症状，针灸一次两次也不能完全好，她只打算义诊三天，让他们三天之后到“锦和堂”去找俞正忠诊治。
云志县在徐韶明的管制下一片和谐安乐，义诊这么拥挤的情况下也没有斗嘴、互挤或抢位的事情发生。
两天下来，邹陈两人见小若给病人诊治没有出半点差错，不由安下心来，心里越发为收了这个徒弟而骄傲。
邹陈两人刚放下心来，谁知义诊最后一天就出现了突发状况，义诊棚里倏地传出惊叫声，就诊的患者四下散去。
“出什么事了？”正在另一边阴凉处喝着茶的邹陈两人脸色一变，起身就要过去。
就在这时，邹大夫的药童神色慌张的跑了过来：“邹师父，陈大夫，出......出事了。”
邹大夫心沉了沉：“出什么事了？”
“秦大夫给一位犯头疼病的老夫人扎了几针后，那位老夫人就七孔流血死了。”亲眼看到小若扎死人的药童脸色煞白煞白的。
第333章 人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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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大夫跌坐回椅子，不断低喃：“坏了，坏了，坏了......”
真是越怕什么来什么！
还是陈大夫比较冷静，他惊愕过后，说道：“别急，先过去看看。www.uu234.net”
“医死人了！医死人了！”
义棚那边的患者边跑边惊叫着。
“对，先过去看看。”邹大夫强作镇定，急忙赶过去。
如果小若真的治死人，皇上说不定都会治她罪，谁让她跟皇帝要什么嘉奖的？
邹大夫这时拍死小若的心都有了，前两天都没出错，义诊都快结束了还闹出这么大的事！
这时的义诊棚内，老妇人身边的丫环婆子边哭喊着，边要上前撕小若，却被张三等衙役给挡住。
“我说了你们老夫人没死，你们怎么不听？”小若都快被这几个女人给气死了：“你们老夫人只是昏迷过去，你们要是再耽误下去，我可就不敢保证会不会真的出事了！”
“你诓谁呢！”老妇人身边一大丫环悲痛欲绝，一副恨不得杀了小若的样子：“我们老夫人都被你治死了，你还想狡辩？！来人，快去报官！”
救人如救火，小若没功夫理他们，对一旁的张三道：“张大哥，麻烦把她们拉开！”
张三看着倒在一婆子怀里，七孔流血的老妇人，心下也不安起来，不过看到小若仍一脸的淡定，他踌躇了下，决定听从小若的话，和另外两个衙役将丫环婆子给架开。
那为首的丫环大怒，对张三几个喝问：“你们知道我们老夫人是谁吗？这个庸医把我们老夫人治死了，你们居然还帮她，你们有几个脑袋可掉？！”
这时，邹陈两人匆匆赶来，见此情景脸色变了变：“丫头，怎么会治死人？”
其他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没想到自家师父也误会她，小若很是无奈，一边将老夫人身子扶正，一边说道：“师父，人没死呢。”
闻言，邹大夫上前探上老妇人脉搏，随后神色一松：“这位夫人没死，我们差点被你吓死。”
这位老夫人气息平稳，没有生命危险。
张三等人听罢这话也松了口气。
没出人命他们就知道怎么做了。
老夫人身边的丫环婆子都是很有眼色的人，从邹大夫的神情和语气中也猜出自家老夫人应该没有大碍，哭声一收，紧紧盯着小若几人。
“这位老夫人什么症状？”陈大夫开口问。
“偏头疼，好几年了，我发觉这位老妇人头部应该受过伤，里面有大量瘀血，我刚才替老夫人扎针把瘀血放掉而已，这位老夫人半个时辰后就会醒来。”
小若说着拿出一颗赤色药丸塞进老夫人嘴里，抬了下她的下颚，迫使她将药丸咽下。
这时，刚才喝斥小若的那个大丫环脸上怒意一收，被激动而取代：“没错，我们老夫人七八年前从马车摔下来过，当时摔了头，从那时候起我们老夫人就经常头疼，有时候疼得要我们拿东西敲她的头才会舒服些。”
“大夫，我们老夫人真的还活着？”另外一个婆子含着泪问道。
第334章 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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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小若示意张三几个放开几个丫环婆子：“不信你们可以看看你们家老夫人是否还有气息？”
几人一下围到老夫人身边，其中一丫环还真的探向她的鼻息。
“老夫人真的还活着！”那丫环激动叫着。
刚才因为“出了人命”，排队就诊的病患已作群兽散，不过也有一些病患留下来看热闹。
听到老夫人居然还活着，而且折磨老夫人多年的脑部瘀血在小若银针之下被放了出来，刚才老夫人的七孔流血其实是在排瘀血，大家都惊叹不已。
“这也太神了吧？”
有人不太相信这么神奇的事，索性就在这里等着老夫人醒来。
半个时辰不到，七孔流血的老夫人就在众人或期待，或怀疑的目光中悠悠转醒。
“老夫人，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老夫人一睁开眼，她身边的丫环婆子就关切的问道。
丫环已经将老夫人流出来的瘀血擦洗过，只见老夫人看了看自家的丫环婆子，然后平静的四下环视一圈，笑着抚上自己脑后：“我没事，就是这后脑有些麻麻的。”
闻言，小若笑道：：“老夫人，您头部里的瘀血是放了出来，不过您这伤是老伤，一时半会还不能痊愈，得慢慢来。”
这位老夫人年纪应该在五六十岁上下，年纪太大，她不敢用太猛的活血化瘀之类的药物，所以治疗周期会长一些。
围观的众人见老夫人醒来精神还不错，不由叹为观止：“这位老夫人真的醒了！”
“神医！秦大夫真的是神医！”
“是啊，七孔流血都还能治活，可不是神医？”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秦大夫，那要怎么调理？您要给我们老夫人开方子调理吗？还要不要施针？”老夫人身边一婆子急切的问着小若。
“方子我会开。”小若顿了顿，又道：“不过以老夫人的情况如果可以不吃药就尽量少吃，多做几回针灸效果会更好些。”
听到要多做针灸，老夫人身边的大丫环皱了皱眉：“秦大夫，这针灸要多久做一次，要针灸几回？”
“最近三天每天针灸一次，三天后隔两天针灸一次，直至老夫人脑部残留的瘀血排尽为止。”
“就没个确切的日子？”丫环问。
见小若皱眉，旁边一婆子赶紧解释道：“秦大夫莫怪，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不是云志县人，不能在这里久呆，所以我们担心会误了我们家老夫人的病。”
他们这次是跟随老爷回老家祭祖途经云志县，老夫人因为被头痛的毛病折磨得太痛苦，每每听到哪里有医术高明的大夫都会去试试，今天听到这里义诊的是位女大夫，而且还是得了皇上亲赐的“妙手回春”牌匾，这才慕名而来，没想到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将自家老夫人脑子里的淤血给排出来了。
小若想了想，问道：“你们可以在云志县呆多久？”
丫环和婆子看向老夫人，一直微笑着的老夫人这才开口：“我们最多只能在云志县停留三天。”
第335章 秦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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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啊？”小若沉吟一会：“那就先针灸三天吧，三天后我开个活血化淤的方子给你们带回去，既然不能针灸，这药至少得喝三个月。m.www.uu234.net”
如果是年青人，药下猛一些，一个月左右就能将淤血排出，可这位老夫人不成。
见老夫人身边的婆子欲言又止，小若笑道：“这位婶子有话直说便是。”
“秦大夫，我们老夫人这病寻了不少大夫都治不好，您医术高明，可不可以跟我们一块回去，只要我们老夫人能好起来，我们老爷一定不会亏待您的。”那婆子为了自家主子的病也豁了出去。
“桂妈！”老夫人出声喝止，转而对小若赔着笑道：“我身边的人太没规矩，她这话还望秦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没事，她们也是担心老夫人您。”小若笑了笑。
她在这里义诊是为了让自己大夫的身份为大家所接受，是为了救治更多的人，而不是为了糊口度日，她怎么可能跟一个萍水相逢的患者离开？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老夫人眉眼间自带威严，看得出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身边还带了这么多的丫环婆子，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主子，可她却没有半点仗势欺人的意思，这让小若心生好感。
老夫人坐了一会觉得舒服了些，便和小若约好明日扎针的时间和地点，然后在丫环婆子的搀扶下离开了义诊棚。
老夫人一走，原本在棚外看热闹的患者就围了上来：“秦大夫，我胸口疼了几天了，麻烦您帮我看看。”
“还有我，这腿一直发麻，不知道会不会瘫？”
“秦大夫，我也头疼，帮我扎两针吧？”
“秦神医，我也要扎针！”
“还有我！”
看着跃跃欲试的众人，小若无语抚额：“各位街坊，这针不是能随便扎的，大家还是先排好队，如果真的需要针灸再说，好吗？”
那几个药堂派过来参加义诊的大夫在小若“医死人”后怕被牵连便悄悄溜了，这会就剩下小若一个义诊的大夫，也没再将患者分队。
本来三天的义诊，因为那位老夫人的“意外”硬是拖成了五天，不然小若真的没法脱身。
五天的义诊完，小若回到银勾巷整个人都累瘫了。
她刚躺下就听到杜茹娘喊话，说邹陈两人过来了。
小若忙爬起来迎了出去了：“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两人前三天还帮忙坐镇，后来见她一个人游刃有余也没再去凑数。
邹大夫从她一出屋子就冷冷看着她，小若被他看得心里发毛：“邹师父，您这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给我坐下！”邹大夫抖着胡子，显然在生闷气。
小若看了看陈晋平，又看了看邹智光，小心翼翼的在邹智光对面的椅子坐下。
“师父，到底怎么了？”小若这几天累坏了，真的没力气去猜自家师父的怒气从何而来？
邹师父生气也就罢，毕竟他脾气比较急，可是陈师父看起来也不太高兴，这就让小若纳闷了。
按理说这次义诊圆满落幕，两位师父该替她感到高兴才是吧？
第336章 烫手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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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们不是生气，而是替你担心。”陈晋平开口道：“我们两个老的那天真是被你的鲁莽给吓到了。”
他们是怕她在义诊中分心，忍了两天才过来跟她说这事。
“你说你那天用什么方法给那位老夫人排淤血不好，非得把她弄得七孔流血？”邹智光气恼道：“那位老夫人年纪大了，你知不知道这样给她排淤有多危险？一个不慎那是会出人命的！”
陈晋平轻叹：“丫头，就算你有十足的把握，你给人家排淤血前总该提醒对方一句，让人有个心理准备吧？你瞧你那天把人给吓的。”
小若认真的听完：“两位师父，我承认那天没有提前知会她们的做法欠妥，可我也是怕提前知会她们会把她们吓到。”
“邹师父，陈师父，我在扎针前认真的检查过那位老夫人的身体，知道她底子好才敢下这针的，而且我也能确保将她脑部的淤血排出，我这么做是为了缓解她的痛苦。”
那位老夫人身边的丫环也说了，她们主子头痛病犯最严重的时候恨不得拿脑袋去撞墙，她这么做有错吗？
陈晋平看了邹智光一眼，苦笑道：“你瞧，这丫头是不是跟咱们年轻时太像了，以为将病人治好就万事大吉了。”
“这样有什么不对吗？”小若心下一顿，不解问道。
“丫头，你还太年轻。”陈晋平再次叹气：“也亏得那天那位老夫人身边的人都是真心为主的，这万一遇上个心怀不轨的，你可就沾惹上麻烦了。”
“你瞧她这傻乎乎的样子，能听出你这么隐晦的话吗？”邹智光不耐烦道：“丫头，我跟你说，那老夫人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大户人家家里阴私的事多着呢，你以后给大户人家治病的时候最好多个心眼，不要再像那天一样横冲直撞，再被你这样折腾几次，我们两个老的迟早被你吓死。”
正因为大户人家里的阴私之事太多，他们两个才不愿进入大户人家做事，他们宁愿挣少一点，自由轻松些。
陈晋平点头：“更何况你现在还在当今圣上那里点了卯，你手上要是出事，你觉得圣上有可能不追究吗？”
小若一怵，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师父，被你们这么一说，皇上亲赐那块‘妙手回春’的嘉奖不成了烫手山芋了？”
她承认，在为人处世方面，自己的确很是欠缺，特别是在这个还算陌生的朝代，很多东西都是她无从了解的。
“凡事都有两面性，既然你想利用名气做你想做的事，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陈晋平意味深长道。
小若将两位师父的话细嚼一遍，正色道：“师父，你们的用心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
见她一点就通，陈晋平欣慰的笑了起来：“说起来，你第一次以大夫的身份公开行医，没有出半点差错，这也是值得高兴的事。”
陈晋平其实早就看出这丫头是个胆大心细的，他们两个在义诊的第一天还担心她出差错，一直守在她旁边盯着她给病人诊治，后来见她对每位患者都做到望闻问切，并且处处站在病患的立场思考问题，不由欣喜的放宽了心。
他们两个老的私底下再次庆幸当初没有因为她是女儿身而错过这棵好苗子。
第337章 没什么特别的铜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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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但邹陈两位师父的先批评后表场这一套还是让她开心不已，毕竟这是两位师父对自己的肯定，在给姜佳雪写信的时候她把自己义诊之事写进的信中，并鼓励姜佳雪把闺学办好。www.uu234.net
随着义诊的结束，义诊上发生的事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小若一时间成了云志县百姓心目中的神医。
大家都觉得她这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可惜她精益求精，还要继续在邹陈两位大夫身边学习医术不肯开诊，否则药堂的生意怕得少一半。
在义诊出现那位老夫人不知什么原因在云志县多留了几天，每天傍晚屈尊降贵到银勾巷请小若帮忙针灸，因此有幸尝到小若亲手做的营养便当。
只是因为这位老夫人的到来，小若好几天没办法跟冯毅学凤昭语了。
小若给老夫人扎完最后一次针，依旧给老夫人以及几个丫环婆子上了便当，因为晚饭时间到了。
老夫人身边的桂妈端着便当，不知道第几次感叹了：“没想到秦大夫不但医术高明，厨艺还这么好，害得老婆子我都舍不得走了。”
“那桂妈可以让严老夫人多留几天啊，我会做的吃食还多着呢。”几天下来，小若跟她们都已经很熟了，偶尔也能开开玩笑。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小若从中了解到这位老夫人夫家姓严，他们是回老家祭祖途经云志县，严老爷因事耽搁了，她们才能多留几天，不过明天就要离开了。
“我们也想多留几天，可惜我们老爷得赶回京城。”严夫人身边的桂妈不舍道。
这时，严老夫人笑着开了口：“多留几天是不可能了，不过秦大夫有机会去京城可别忘了去看我们。”
“你们在京城定居？”小若吃惊的看着严老夫人。
严老夫人笑着点头，转而从丫环手中接过一块铜制牌子递给她：“我们在京城定居十几二十年了，你有到京城的话可以拿这牌子到永安街的严家找我。”
小若接过牌子，见上面印着个“严”字，牌子没什么特别，便笑着收下：“好，希望有这个机会。”
严老夫人一离开，冯毅又按时到银勾巷授课。
徐韶明那边将一部分流民安顿在偏远的山村，让他们开荒耕种，因为县衙给他们发放了粮食，还让当地百姓帮忙盖草屋，让他们有安身之地，那些流民对徐韶明感激涕零暂且不提。
这天，徐韶明让衙役张三到邹府把小若请到了衙门，跟她说了自己的难处，还说了自己的想法，小若听罢惊愕过后忍不住失笑：“徐大人，您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这徐大人居然开口让她给那些还没安顿好的流民找活儿干，她去哪儿给那么多人找活儿？
这徐韶明以为她是神仙吗？
“秦大夫，本官知道你是个有办法的人，还请你帮帮那些流民。”徐韶明诚心诚意的说道。
之前她说的安排流民学养殖他也有仔细想过，可办养殖不得要钱吗？现在衙里的银子都已经掏空了，连给那些流民施粥的银子他都拿不出来，接下去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第338章 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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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徐韶明对自己的称呼，小若挑了挑眉。m.www.uu234.net
上一次见面他可还是称自己“傅夫人”的。
不过想到如今城里的百姓，甚至连“青云武馆”那些孩子的家长都改口唤自己“秦大夫”，小若也就释然了。
小若看了徐韶明一眼，问道：“徐大人，您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让您找我来商量这事的吗？”
这县衙又不是只有他徐韶明一个个人，不还有县丞吗，再不然还有守城的百户和城里的大户呢，堂堂一个县太爷找她一个平民百姓帮忙想办法，这事说不过去。
徐韶明没有隐瞒，实话实说：“本官是听傅致文还有乔启春他们几个说你点子多，有可能帮上这些流民。”
其实除了傅致文几个，还有元宝，不过徐韶明没有出卖元宝。
小若小脸黑了黑，原来是那几个坑人的家伙！
“秦大夫，那些流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要是再拖下去，迟早会饿死的。”当初买回准备给流民施粥的糙米所剩不多，最多只能维持半个月了。
“徐大人，这个忙不是我不想帮，而是真的帮不上。”小若神色不变道。
“秦大夫，你要是能想到办法帮这些流民，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本官办得到，本官绝对不会有二话。”徐韶明说道。
她跟当今圣上都能提条件了，徐韶明哪敢让她吃亏？
闻言，小若收起之前被傅致文几个家伙算计的怒火，勾唇道：“有徐大人这句话，我肯定得会尽力而为了，不过这么大的事我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想出办法来，还请徐大人给我两天时间。”
“这是当然。”只要小若答应帮忙想办法，别说是两天，就是十天八天他也只能等了。
小若从县衙出来，见傅致文和乔启春几个等在那里，只是冷冷扫了他们一眼就径自朝银勾巷方向而去。
这会都快中午了，她也不用回邹府了。
几人被她这一看都很是心虚，可又急切想知道结果，乔启春几个给傅致文使了使眼色，傅致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脸谄笑问道：“大嫂，怎么样？你想到办法帮那些流民了吗？”
小若抬眸，见乔启春几个也眼巴巴的望着她，脚下一顿，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们：“你们挺能耐啊，连我都能算计，怎么会想不到办法帮那些流民？”
跑来凑热闹的萧滨没心没肺的开口道：“傅大嫂，我们就是想不到怎么帮那些流民才会想到你啊，你向来主意多，就帮帮那些流民吧。”
他虽然不是秀才身，没有跟傅致文几人一块参与和徐大人商议帮流民的事，可他有颗忧国忧民的心啊，他也真心替那些流民着急的好吗？
傅致文看出自家大嫂动了气，忙解释道：“大嫂，我们也是刚才和徐大人谈流民之事的时候随口提了句建议，没有提前跟你说一声是我们不对，大嫂你要是真的想不到办法就算了。”
这可是自己亲嫂子，他再担心那些流民也不希望自家大嫂因为这事弄得不开心。
第339章 就让他们抓心挠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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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启春几个不约而同的白了傅致文一眼，他们是让这家伙劝傅大嫂的好不好，可瞧瞧他这说的什么话？
听罢这话，小若气顺了不少：“我已经答应徐大人帮忙想办法了，两天后给你们答复，这两天你们少在我面前出现。m.www.uu234.net”
这几个家伙一天到晚跑到银勾巷蹭吃蹭喝，还敢算计她，不是一般的讨人嫌！
小若将心底对他们的嫌弃明显表露在脸上，不过莫伟钦几个一点都不介意。
“行，傅大嫂你慢慢想，这两天我们绝不到银勾巷去打扰您！”乔启春在萧滨开口前拉着他往后退：“傅大嫂，我们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去看你。”
“致文，中午我们到伟钦家蹭饭。”乔启春朝傅致文挤了下眉眼。
“好，大嫂，我就不跟你一块回去了。”傅致文边赶上秦启春几个，边回头朝小若喊道。
看着有些像落荒而逃的几个家伙，小若撇了撇嘴，转而弯眸笑了起来。
其实她哪需要用两天时间想，她在听到徐韶明让她有条件尽管提的时候就其实就开始盘算起来，只是她若太快给徐韶明答案的话，她提要求的时候徐韶明恐怕就没那么爽快了。
她的要求徐韶明若是不同意，她就算有心也不能彻底帮到那些流民。
两天后恰好是傅致文几人启程去茵城“月桐书院”报道的日子。
关氏因为得了风寒不能出门，只能让小若给傅致文准备衣物等东西。
这次傅致文是到茵城念书，和乔启春几个有伴，小若又要忙流民的事就没打算和元宝送傅致文前往。
将几人送至县城外，萧滨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傅大嫂，你想到办法帮流民没有？”
萧滨没考中秀才，不过偶然得知小若当时劝傅致文的话，还真的在茵城找了个书院，这样他们四个偶尔还能混一块。
小若朝几个扯出一个笑容，转瞬又收起：“保密！”
这几个家伙敢出卖她，她就让他们抓心挠肺去！
萧滨一脸无奈，转而偷偷问向傅致文：“致文，你也不知道傅大嫂准备怎么帮那些流民？”
傅致文摇头：“不知道，我没问。”
大嫂既然答应了帮忙想办法就肯定能想到办法的，他要是问东问西还有可能把大嫂惹毛，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
不得不说，傅致文这是将小若的性子摸了个门儿清。
送走傅致文，小若让元宝直接送自己去了县衙见徐韶明。
“徐大人，如果您能将这些地方划给我，并帮我找到销路，这事我就咬牙应下了。”
徐韶明听完小若的条件，眉头紧紧皱起，顷刻后一脸为难道：“秦大夫，你要的那些地本官可以圈给你，免租二十年本官也同意，可是你要本官帮你找鸡鸭鱼肉还有蛋类的销路，这点本官可能办不到。”
那么多的流民需要安置，给她划块可养殖的地并免二十年租，这要求不算高，可是要给养殖出来的鸡鸭鱼肉和蛋类找销路，这就不太容易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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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徐韶明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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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徐大人没有办法，那我也是有心无力了。www.uu234.net”
那么多的流民，她准备办个大型的养殖园，到时候部分销路她自己能解决，可是大批的生禽和水产要销售，她暂时真没那个能力。
养殖出来的活物销不出去，她又怎么帮那些流民？
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她有父亲要奉养，有婆家人要照料，她没办法大公无私到把自己的老底给赔进去，再一个，就算她愿意把老底赔进去，也养不了那么多的流民，她得量力而为。
小若见徐韶明一脸苦恼，像是真的没有办法，不由提点道：“徐大人，其实您若是肯拉下脸求求知府大人，说不定能想到办法来的。”
云志县来了这么多流民，知府大人娄海一直装聋作哑，徐韶明若是能把事情摆到明面上去，她就不信那娄海还能继续对云志县这些流民袖手旁观！
闻言，徐韶明眼底闪过一道精光，佯装沉吟起来“知府大人职务繁忙，本官若拿这点小事去烦他，不知道会不会给知府大人添乱？”
“徐大人，您是云志县的父母官，既然您把流民安置了下来，知府大人又是您上级，算起来也是云志县百姓的爷爷了，他能不管流民死活吗？再说了，咱们也不是要知府大人出钱，也不用他亲自安置流民，只是几句话的事，他要是不答应就不怕寒了下面百姓的心吗？”
小若哪会看不出徐韶明的意图，他不过想借她的口把这事跟娄海挑明罢了，她也知道徐韶明官小言微的难处，他们同是为了那些流民，就算自己被推到知府面前去又有何妨？反正最终自己才是得益的一方。
“秦大夫言之有理！”徐韶明一脸正色道：“本官这就给知府大人去信！”
这秦小若可是得了御赐牌匾的人，他不信娄海会不知道，不信他能不顾虑一二。
说起知府娄海这个人，徐韶明可是从十几年前就认识的，他打从心底瞧不上娄海的为人。
娄海身为一方知州，每每遇到重大事件能避则避，不能避则推。
就像这次流民之事，在发生凤昭国刺客之事后他就向娄海汇报过，可娄海那边就像没有收到他的汇报一样，毫无动静。
徐韶明知道自己若是再提流民之事，娄海势必会向他施压，或提出不靠谱的方案让他照办，他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方式解决呢。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没再向上面提及流民之事，尽量想办法解决。
如今秦小若有了解决的办法，而他们现在最需要的也就是娄海最擅长做的，那就是向下面的人施压，让各县的县令帮忙想办法找销路。
小若没管徐韶明如何跟知府谈这事，她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学医术的同时跟冯毅学完了凤昭国语。
小若惊人的学习能力已经让冯毅吃惊了，没想到她学完口语还要学书写。
再三跟小若确认她能吃苦后，冯毅这才开始教她凤昭国字的书写。
几天后，徐韶明又让衙役把小若请到县衙，亲自将租赁契约交给她。
第341章 约法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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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打开租赁契约扫了眼，双眸瞬间变得澄亮澄亮：“徐大人，销路的事解决了？”
他这是准备把流民交给她了？
徐韶明笑了下：“各县的县令大人同意让各县酒楼分摊养殖出来的生禽和水产，到时候各县大酒楼的老板会亲自来跟你商议销量方面的事，若那些酒楼老板故意压价谈不拢什么的你再跟本官说，本官会向娄大人报备。www.uu234.net”
那些个奸商一致说现在还没看到东西无法谈及价格，非得把价格留到以后再议，他不能让自己人吃亏。
小若弯着眸子将租赁契约揣进怀里：“谢谢徐大人，不过徐大人，这流民太多，我必须分批把人领走。”
她要徐韶明给自己划的地分别在五个偏僻的山沟沟，这些地方附近都是有水源的。
当然了，这里的水源指的是河水或溪水，而不是海水，因为茵城并不靠海。
“行，这事你安排，最好五天内能把人都领走，免得让留下的流民不安。”徐韶明叮嘱道。
要办养殖园，首先就要盖房子和开池塘引水流。
流民中不乏男子，就是半饥不饱的状态太久，小若让他们吃了两天饱饭并休息好，他们很快就恢复了体力。
老人、媳妇和孩子们知道小若要雇佣他们帮忙养殖，不但能有个住处，还能吃饱饭，生活一下子有了盼头，所有人脸上的茫然绝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激动。
将人分批领走前，小若将人召集一起和他们约法三章，然后道：“我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刚才所提出那几点，你们之中若有谁觉得办不到现在就可以提出来，过了今天你们若不提出来，日后又违反了我的规定，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一旁的元宝也冷冷出声：“我家嫂子是看在徐大人的面上才答应帮大家伙的，你们最好不要让我家嫂子失望，以后更不要恩将仇报！”
“秦大夫的大恩大德我们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恩将仇报？”有位老者含泪开口：“我老头子没有多少力气，但我老头子保证，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偷懒！”
小若神色一缓，笑道：“老伯，您年纪大，我自然不可能给您安排需要花力气的活儿，当然了，我们也不会让您闲着就是。”
若是让他闲着，这老伯恐怕又得不安。
“谢谢秦大夫，谢谢秦大夫！”老伯红着眼眶道：“老头子我还有个儿子和孙子还活着，秦大夫您尽管给他们分派活儿就是。”
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两个儿媳妇还有几个孙子孙女，如今身边就剩下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子了，只要能活下去，他们什么都能干。
“还有我！”
“还有我！”
听到老伯的话，其他人也纷纷喊了起来。
小若朝大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大家放心，等安顿好，大家都会有活儿干的。”
小若和庄广丰商议后，让秦三才从村里找了几位信得过的帮手跟着庄广丰将那些流民分批领到相应的地方，让他们先帮忙把屋子盖起来，庄广丰擅长盖房子，有他在旁看着小若不必事事亲为。
第342章 养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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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若目前手头上银子不多，县衙又没银子可贴补，她只能请庄广丰就地取材，让流民盖上茅草屋或木屋先住着。m.www.uu234.net
人多力量大，没几天住人的茅草屋和木屋就盖好了。
即便屋子很简陋，可对颠沛流离了几个月，有些还已家破人亡的流民来说也算有个“家”了。
小若让元宝先将老人小孩子给安顿好，并让他们先圈出大片空地出来，然后从空间取出鸡仔和鸭仔让老人小孩子先养着，男人们则继续盖用来养鸡鸭的棚子和开池塘，引水流。
男人们干的都是重活累活，小若除了让人给他们蒸馒头，中午还会有一顿鱼汤或鸡汤，总之每天都能见到肉，因为难得吃到这么好的东西，大家干起活来也特别卖力。
徐韶明那边记挂着这些流民，偶尔也会派人或亲自过来巡视，见流民们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有生气，徐韶明心里对小若也改了观。
之前他觉得傅翰文这媳妇太难缠，见钱眼开，太计较得失，可经过这次的事，他不得不承认这女人干起正事来比很多男子还有魄力。
就像办养殖园这么大的事，她提起时时是那般云淡风轻，可一旦事情落实下来，她办事的效率都让他咂舌。
看着忙而不乱的流民们，徐韶明突然有些惋惜这秦小若为什么不是男儿身了？
咳咳~~
当然，他这种想法肯定是不能让傅翰文知道的，不然他可能会灭了自己的。
一切准备就绪已经是十一月底了，这离傅翰文上一次来信已经一个多月了。
上一次傅翰文给小若的信中提及过年会争取回家，小若知道他没有危险后也专心干起自己的事来。
转天就是给各养殖水产的流民发放鱼苗和虾苗的日子，傅翰文不在，小若多少有些失望：“明天养殖园正式开业，可惜傅大哥不在。”
“嫂子，现在老大不在有什么关系，等老大回来能尝到咱们自家养的鱼和虾，那才好呢。”元宝浑不在意道。
元宝虽然很好奇自家嫂子去哪弄来那么多的鱼苗和鲍鱼海参等，可是老大在信中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多问，更不许他多打听嫂子的事，他只能收起心底的好奇。
一个月前，小若让元宝在外地寻来几位比较了解海产生活习性的渔民，让他们手把手的教流民养殖水产。
这个朝代还没有专门养殖水产的师傅，不过渔民了解海产的生活习性，有他们帮忙也能事半功倍了。
这时候小若也才明白傅翰文把元宝留在她身边的用意，这家伙平日是不怎么靠谱，不过他对打听消息，寻人寻物确很有一套。
发放鱼苗这天，小若把自家两位师父和关氏邵氏等人都接了过来，秦大良听闻小若办养殖场后也和自己媳妇随他们过来了。
傅致文几个也特意从书院请假赶回来，和徐韶明一块到了养殖场。
因为秦大良夫妻二人和关氏都说办养殖场是件大事，非要弄个神坛先祭天，在放入鱼苗前鼓捣了一番，整整忙和了半个时辰才让小若开始投放鱼苗。
第343章 投放鱼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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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养殖场场主，第一批鱼苗和虾苗肯定是由小若亲自投入池塘的。www.uu234.net
看着鱼苗扎入水中，一下游了开去，池塘边上秦大良和流民等人都激动的叫了起来。
“希望鱼儿快快长大！”流民中不少妇人对着天双手合十祈祷起来。
第二批鱼苗虾苗由县太爷徐韶明亲手投放入池塘中，看着在水中欢快游耍的鱼苗和虾苗，有些流民已经流动得眼眶发红。
秦大夫说了，待第一批生禽和水产卖出后会开始给他们发工钱，其实现在他们每天能睡个安稳觉，能吃饱饭已经很满足了，工钱不工钱对他们来说真的不重要。
不过如果秦大夫愿意一直雇佣他们当帮工，给他们一个安身之所，他们还是求之不得的。
“傅大嫂，能不能给一些鱼苗我们投放？”萧滨跑了过来，蠢蠢欲动的看着小若。
“不行！”小若想都没想就拒绝，转而让元宝从流民中挑出来的几位安排在养殖水产这边的男子出来，让他们把剩下的鱼苗投放进池塘。
人都是有感情的，特别是这些经历过人情冷暖的流民们，让他们亲手投放鱼苗虾苗，他们一定会用心饲养这些水产的。
投放鱼苗虾苗这天，被安置在养殖场内的流民们激动了好久才平复下来。
傅致文几人虽然没能亲手投放鱼苗，但那样的场面让他们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傅致文几人跟着元宝参观了其中一个养殖园，见除了几个养水产的池塘外，养殖棚里的鸡鸭都已经有一斤来重了，显然不是刚养的。
“傅大嫂真厉害。”莫伟钦感叹，语气中满是钦佩。
他早知道傅大嫂比一般女子能干，没想到她竟能为了流民办起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养殖园来，而且一办就是五个养殖园。
除了养殖园，山脚下还种了大片用来养鱼的黑麦草。
傅致文一脸自得：“那是，早跟你们说我大嫂很能干的！”
这次乔启春几个难得没喷他，而是满脸的赞同：“傅大嫂这一出手，还真是惊天动地呢！”办养殖园，这在云志县是史无前例的事。
“哈哈~~”傅致文与有荣焉的大笑起来。
傅致文几个是带着激动的心情回茵城的，而小若将养殖园的一切安排好，只需偶尔过来巡视就行，其他时间还是该干嘛干嘛。
眼看到了腊月底傅致文和昌儿都放了假，小若也带着杜茹娘一块回了村子，可傅翰文那边还是没有音讯，关氏都急了起来。
“小若，翰文上次在信中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关氏心里很不高兴。
这一走就半年，哪有这样办事的？
那臭小子不知道自己和小若还没圆房吗？
秦安顺也是又担心又着急：“是啊小若，翰文到底是怎么说的？他替徐大人办事也就算了，怎么去他前东家那里那么久都不回来？”
他可听静文说了，翰文那东家好像是很有权势的一户人家，他们器重翰文，翰文可别忘了自己还有个媳妇在家等他，别忘了自己姓什么才好。
第344章 嫂子不会想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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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大哥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小若对傅翰文是一如既往的信任。
傅大哥如果回不来肯定会来信的，既然到现在还没来信，年前应该就能到家。
元宝本来还担心小若会因为傅翰文一走就是半年而心生怨气，没想到她还会替自家老大说话，不由高兴道：“嫂子说得对，这是老大和嫂子成亲后的第一个年，老大肯定不会让嫂子大过年的独守空房的。”
关氏还想再说什么，可是见小若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忍再说扫兴的话，只盼着自己儿子不要辜负小若对他这份信任。
腊月廿八，杀鸡宰鱼好不热闹。
小若想到傅翰文即将回来也是满心的欢喜，谁知元宝下午出去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是一脸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若收起脸上的笑看着他。
被她这么看着，元宝突然觉得心虚：“嫂子，老大过年可能赶不回来了。”
“你再说一遍。”小若定定看着他，神色平静过了头。
她前几天才信誓旦旦的跟大家说傅大哥一定会回来，没想到打脸打得这么快。
元宝觉得口中发麻，顿了顿，才道：“嫂子，其实老大都已经回到半路了，是......是老大东家那边发生了意外，他赶回去了。”
元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老大做得再对，可在嫂子这里终归还是食言了。
小若盯着元宝看了半晌，突兀的问了句：“傅大哥那东家是男是女？”
元宝一愣，半晌才哭笑不得道：“嫂子，你想什么呢？”
这是哪跟哪啊？
嫂子不会想歪了吧？
小若没有忽略元宝刚才眼底一闪而逝的惊愕，心沉了沉。
“元宝，你告诉傅大哥，如果他元宵节前不赶回来跟我解释清楚，我不会原谅他！”
小若冷冷说完，转身进了屋。
小若呆呆的坐在床边，脑子乱成一团，心也乱成一团。
她不是个多心的人，但元宝脸上那片刻的迟疑是骗不过她的，傅大哥的东家八成是个女人！
小若不愿多想的，可是傅大哥明明答应她过年要回来的却又出尔反尔，是个人都不可能不多想。
傅大哥成亲当天因为他东家连房都没跟她圆就离开，现在又为了他口中的东家连年也不回，他这是打算一辈子不回来了吗？
小若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嫂子，老大有他的苦衷，等他回来肯定会亲自跟你解释的。”元宝在门外替傅翰文求着情。
“你回武馆去吧。”小若声音不大不小，但她知道门外的元宝能听见。
傅大哥可以给元宝传递信息，却不愿给她只言片语，他把她当什么了？
他有苦衷，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知道？
她在他眼中就是那么不可理喻，不讲道理的人吗？
门外的元宝听到小若要赶自己回县城，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嫂子，老大对你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千万别胡思乱想。”
嫂子连他都要赶走了，不会是真的误会老大外面有人吧？
要真是这样，那老大可就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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