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1章 寻人总动员
当你费尽心力，也找不到你最关心的人时，那种绝望和痛苦，能让你心绞痛！
尤其是在做了那样一个梦之后，杨飞此刻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从来没有这样过，到处找不到苏桐的！
只要他想她了，一个电话打过去，她必定会接听，还会用欣喜、快乐的声音，喊他一声：“杨飞，我想你了。”
不管是深夜，她正在睡梦中，还是白天她正在开会中，只要是杨飞的电话，她从来不会错过。
杨飞习惯了她的这种“答应”和“应答”，忽然之间找不到她的人，他心乱如麻。
各种猜测、担心，让杨飞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发动国内的人，发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声势浩大的寻人行动。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务必尽快找到苏桐！”杨飞每打一个电话，就说这么一句话。
马锋、魏新源、胡志彪、朱仲南、谢桂燕、嵇少康、阮玉玲等人，都被杨飞半夜里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杨飞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到了这个地步，他已经不在乎打扰到谁了！
大家也明白，老板这么着急找苏总，必定有十分重大的事情，而最让他们讶异的是，平时一联系就能联系上的苏桐，今天晚上，像是失踪了，怎么样也找不到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国内仍然没有任何喜讯传来。
杨飞不停的抽着烟，脑海里不可抑制的想到各种最坏的可能性。
如果苏桐真的遇到了什么坏事，那时间就是生命！
全秀贤也醒了，她看着眼前这个焦虑无比的男人，好奇的想，他遇到了什么事？
认识他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啊！
他永远是那样的淡定、沉着，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帅气迷人。
“杨先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杨飞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你睡吧！”
全秀贤道：“您这样，我怎么睡得着？您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到您？”
杨飞一怔，说道：“我女朋友不见了。我在找她。”
“女朋友？不见了？”全秀贤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立刻披衣而起，“您的女朋友是哪位？她在哪里？为什么会不见了？你们吵架了吗？”
杨飞忽然火大：“你别问这么多行不行？我心里烦得很！你们当记者的，除了挖掘这些，还能不能做些正经事？”
全秀贤委屈的道：“杨先生，您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能不能帮到您？”
杨飞挥了挥手，不想跟她说话，眼睛时刻盯着电话。
全秀贤道：“您查过她的出入境记录了吗？或许，她出国了呢？”
“出国？”杨飞摇了摇头，“不可能，她负责的是国内的事务，没什么事情需要出国的。”
“杨先生，我只是猜测。以您的条件，我相信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会离开您。这一点，我相信您也是有自信的。因此，哪怕你们是吵了架，她也不会轻易离开您的。所以，她或许是有什么事情，或是去了一个暂时联系不到的地方？”
杨飞站住脚，掐灭了烟头，缓缓说道：“你说得对，我是应该查一下出入境记录。”
可是，出入境记录，岂是这么容易查的？
杨飞第一时间想到了陈若玲。
那个古灵精怪、却又无所不能的女子。
毕业后，杨飞和陈若玲的联系就少了。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打给了陈若玲。
只有她，才能用最快的速度，达成杨飞的愿望。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接听了。
“杨飞？”陈若玲笑道，“这么晚，怎么想起打电话给我？难道，明天的太阳，会从西边升起来吗？”
杨飞没心情开玩笑，说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我还没睡呢。”
“这么晚，你还没睡？”杨飞倒是一怔。
“嗯，你不也没睡吗？”
“我有点事。”
“我也有点事。”
“我想请你帮忙。”
“我也想请你帮个忙。”
“那你先说。”
“你先说。”
杨飞没有矜持，毕竟救人如救火，如果苏桐真的有难，早一分钟知道，就多一分希望。
“陈小姐，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的出入境记录。”
“谁？”
“苏桐。”
“苏小姐？你们吵架了吗？她离家出走了？”
“……”
“你等等啊，我迟一点回你电话。”
“谢谢你，若玲。”
“之前喊我陈小姐，我一答应帮你，马上就喊我若玲了。你也未免太势利了一点吧？”
“……我真的很着急找到她，求你了。”
“你为了另一个女人来求我？你说我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难道，你真的对我无动于衷吗？”
“若玲，不开玩笑，我真的担心她。”
“好了，等会再聊。”
杨飞缓缓放下电话，心里涌上一种难言的情绪。
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还是对苏桐的担心。
杨飞一直觉得，自己十分的老成持重，哪怕遇到天塌下来的大事，也能淡然处之。
现在他才明白，那只是没遇上苏桐失踪这样的事！
苏桐失踪了！
杨飞淡定不了！
此时此刻，他才知晓，那个山茶花一般洁白纯净的女子，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哪怕失去整个美丽集团，失去他辛苦五年打拼得来的商业帝国，他也不会这么失心疯般的痛苦和无助！
杨飞将最后一根烟放进嘴里，揉了揉烟盒，丢进垃圾桶。
他走到阳台上，冷洌的寒风，吹打在他脸上，他却浑然未觉。
房间里的电话突兀的响起来。
全秀妍敏捷的接听电话，然后朝正在走进来的杨飞喊：“杨先生，您的电话。”
杨飞接过电话，沉着的喂了一声：“我是杨飞。”
“杨飞，”陈若玲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确定，你在找苏小姐？”
“当然！”
“她不在你身边？”
“你说刚才那个？你别误会，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我知道，不然她也不会喊你杨先生，还尊称你为您。我是说，苏小姐去了美国，难道她不是去找你吗？”
“什么？苏桐来美国了？”
“千真万确，我的朋友，查到了她的出境记录。”
“什么时候的事？”杨飞心想，难道她在飞机上？她出国，为什么不跟我联系？
“按照航班的行程来说，她今天凌晨一点就到了洛根国际机场。从机场到你那边，顶多半个小时吧？那她此刻，理应在你身边才对。对了，我查过，那趟航班准点到达，没有延误，没有失事。”
“啊？”杨飞刚放下的心，瞬间吊到了嗓子眼，全身有如冰冻一般！
此刻，已经快凌晨三点钟了！
按理来说，苏桐抵达洛根国际机场，已经两个小时了！
她、她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
第902章 貌美如花，智勇双全
杨飞比这个时代的人，更懂得美国的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后世网络发达，资讯传递速度极快，有什么事情，都能第一时间在网上看到。
此时，杨飞脑海里，不断闪过的，是某女留学生的失踪案，后来被证实，她已被凶手残忍的断头毁尸！
还有什么地牢囚女案，锯刀狂人案，还有暗网上面的女偶交易！
各种灭绝人性的凶杀案，在这个神奇的国度，都有可能上演！
杨飞不敢想象，自己最深爱的女人，也会落入这种极端恐怖分子手里！
他口干舌燥，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飞？杨飞？你没事吧？”陈若玲关心的问道，“苏小姐去了美国，理应是去找你吧？你别担心，可以找那边的警察帮忙寻找。一个大活人，从机场出来后，总有个去向。也许她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呢！”
“嗯，谢谢你，若玲，我现在去洛根国际机场，看能不能碰到她。”
“有什么情况，记得告诉我，别忘记了，我也是你的朋友，我和你一样担心苏小姐的安危。”
“谢谢你。对了，你之前说，你有什么事？”
“我的事以后再说，你快去接苏小姐吧！说不定，她正在等着你去接她呢！”
很多女生，为了考验男友是否在乎她，会故意玩失踪啊、不理你啊，让你苦苦寻找，去哄她开心。
杨飞苦笑一声，苏桐不是那种任性的小女生，不会跟他玩这么一出。
他放下电话，快速的叫起宁馨和陈沫，又把耗子和铁牛叫来。
杨飞安排宁馨和陈沫在家等待和接电话，如果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他则和耗子、铁牛一起出发去洛根国际机场。
铁牛听说苏桐来了，高兴的道：“她到机场了？太好了！”
杨飞没有跟他多说什么，拉开房门，说道：“快走吧！”
忽然，杨飞怔住了。
苏桐居然出现在眼前！
她正想抬手按门铃呢，门就开了。
杨飞还以为看花了眼，不由得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瞧。
是苏桐！
不是做梦！
不是眼花！
苏桐看着他，两个人四目相对。
“杨飞！你知道我要来？这么准时帮我开门？”苏桐既惊奇，又讶异，更多的是劫后重逢的高兴。
杨飞一言不发，张开双臂，狠狠的将她搂入怀里。
苏桐被他抱得太紧，紧到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
她只感觉到，他的心在剧烈的跳动，而他内心炽热的感情，像火一般，把她也点着了。
“杨、飞？”苏桐缓过气来，轻声说道，“美国又没有西伯利亚寒流，为什么也这么冷啊？”
杨飞喜极而泣，捧着她的脸，疯狂的亲她，眼睛酸胀得很，欲泪还止。
苏桐接受着他暴风骤雨般的爱意，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惊吓，瞬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路的担惊受怕、遇到的危险，在他的柔情蜜意里，瞬间消隔无踪。
她背对门，看着屋子里的人，有宁馨，有陈沫，还有一个混血美女，想必就是通过电话的全秀妍吧？
这些女子都在，但他却当着她们的面，对她这么的爱和亲！
她所有的担心、猜忌、疑虑，瞬间消散！
他是真心的！
不该多心！
不该怀疑他！
“对不起，杨飞。”
杨飞的脸，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哭：“师姐！”
所有的寻找、焦虑、担心，全化在这一句师姐里！
还有什么比她完整出现在眼前更值得高兴的事？
“对不起啊，杨飞。”苏桐怯怯的，又说了一声。
“你傻啊！说什么对不起！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杨飞再次拥她入怀，好害怕她再次不见了啊！
“杨飞，对不起，你最喜欢吃的辣酱，我带来了的，可是，又被我洒丢了。”
每次通电话，杨飞都会跟她聊天，说自己在美国，最想念的是家乡的辣椒，还有辣酱。
这次苏桐来美国，就特意带了一瓶。
过边检的时候，这瓶辣酱还差点被没收了，苏桐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呢！
之前为了保命，她身边唯一能当武器的，也只有这瓶辣酱了。
要不是杨飞天天说想辣酱，她也不会带。
她要是不带辣酱，今天晚上也不会用它来自救了！
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的妙不可言啊！
“辣酱？”杨飞笑道，“那算什么啊？丢了就丢了呗！”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丢的。是那个司机，想对我不轨，我就拿辣酱泼了他……”
“什么？”杨飞敏锐的听出来，她遇到麻烦事了。
他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就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喝了酒还开车，载着我到了一个黑暗没有人的地方，他手里还有枪……”
苏桐这一夜受了太多的惊吓，在这异国他乡，她遇到这么大的事，能完整的找到杨飞这里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
她说话都不利索了，无法完整的叙述整个事件的经过。
杨飞扶她坐在沙发上，吩咐宁馨泡杯咖啡来。
苏桐道：“有没有酒？我想喝一口。”
“有！”陈沫拿来红酒，倒了一杯，递给苏桐。
“谢谢你，陈沫。”苏桐还不忘礼貌。
陈沫笑了笑，好奇的打量苏桐，这个她一直以来的假想敌。
刚才杨飞对待苏桐的模样，真是让人妒忌得发狂啊！
他怎么能对她这么好呢？
她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对她呢？
他俩之间，真的是神仙眷侣！
苏桐一口喝干了杯中酒，轻轻抿了抿嘴，这才说出自己的遭遇。
杨飞听得心惊胆战！
果然，她是遇到事了！
只差一点啊！
他就再也见不到心爱的人了！
陈沫等人听了，无不愕然并且震惊！
苏桐只是一个安静、文弱、乖巧、清纯的女子啊！
她居然，徒手打败了一个持枪的美国歹徒！
她还能完整的逃生，依靠自己的智慧，找到了杨飞这里！
谁说她只是一个中专生的？
她的行为，她的胆识，又有多少大学生能比得上？
陈沫自问，如果是自己，能不能安全逃生？
至于宁馨，更是想都不敢想！
全秀妍听着这一切，像在听一部曲折离奇的电影故事！
这就是杨飞的女朋友？
她不仅貌美如花，她还智勇双全！
在苏桐到来之前，全秀妍一直在幻想，什么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杨飞？
现在，她懂了。
苏桐忽道：“杨飞，那辆出租车还在楼下停着，我怀疑后备箱里有什么古怪，但我打不开它！还有我们是不是要报案？这车怎么处理？我会不会有麻烦啊？”
第903章 全力以赴美国之战
耗子察看了一下出租车，说道：“飞少，这后备箱是有专用钥匙的，这种老式的车都是这样的。”
苏桐道：“那钥匙肯定在司机身上了。”
杨飞沉声道：“撬开它！”
耗子和铁牛答应一声，找来工具，几下就将后备箱撬开了。
电灯照射下，只见后备箱里蜷缩着一个白种女人！
苏桐惊呼一声：“天哪！有个人！”
杨飞和耗子对了一眼。
全秀妍道：“杨先生，报警吧！”
杨飞点点头：“先把人救出来，看看还有没有气。”
女人的手、脚、嘴，都被胶带牢牢的绑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被人狠狠的殴打过。
人被抬了出来，耗子探了一下她的鼻息，说道：“飞少，还没死。”
警察和救护车很快到来。
根据苏桐的描述，警察在那片区域，找到了双眼失明走瞎转转的司机，那把行凶的手枪也被找到，现场还发现了弹壳。
苏桐出入境手续齐全，机票凭证也在，整个事件过程十分清晰，警察录完口供，就让她回家了。
后备箱的女人醒了，她交待，她是司机的妻子，晚上和丈夫大吵了一架后，被他又打又踢，并被他绑到了后备箱。
苏桐上车时，这个女人已经被藏在后备箱里了，苏桐听到的声响，正是她醒来后发出来的。
杨飞等人回到家，天都快亮了。
全秀妍识趣的搬出去，和宁馨一块去睡。
杨飞和苏桐冲了凉，躺着说话。
“她就这么陪着你？睡觉也不规避？”
“是啊，你是不是吃醋了？”
“嗯，吃了。所以我才来的。”
“故意半夜来抓我和她？”
“对不起，杨飞。”
“不用说对不起，我喜欢这样的你，你吃醋的样子太可爱了。不过，下次你不可以这么冒险，一个女生，大半夜的，你也敢出国来找我？”
“我就找你。谁叫你找个女人在房间里睡的？”
“她是想帮我写一本书，需要全方面的了解我。就像一个摄影师，为了拍狮子，就装扮成狮子，和狮子相处了十来天，才拍出满意的相片来。”
“真的假的？有这么敬业的摄影师？那得多牛啊！万一被狮子吃了怎么办？”
“也有出事的，有个很出名的摄影师，他一生拍了无数获奖的照片，最后一张，是狮子扑过来撕咬他的样子，纤毫毕露，惟妙惟肖。”
“这些人的世界，不是我能懂的。”
“全记者说，要我把她当成影子，不要在意她的存在。我觉得她说得对，不了解一个人，怎么写出这个人的精髓呢？你说是不是？”
“你是男人，当然觉得舒服。但是，我还是介意。”
“好吧，我明天跟她说，结束这样的日子，我想有这几天时间，她的素材也应该够了。”
“嗯。”苏桐打了个哈欠，她是真的累了，心身俱疲。
可是，她的精神，却又无比的亢奋。
今天经历的这一切，好像是做了一场梦啊！
她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杨飞了呢！
当她勇敢的泼出那瓶辣酱，跳上那辆出租车，毫不犹豫的发动车子逃跑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我要见到杨飞！”
杨飞也睡不着，身体很累，精神却极佳。
两个人依偎着，没有其它的想法，只是想这么陪伴着对方。
他们第一次意识到，有对方在身边，生活和人生，才有了意义，无关乎周公之礼。
两人似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桐歪倒在杨飞宽厚温暖的胸膛，闭上眼睛睡着了。
杨飞轻轻抚着她浓密柔软的黑发。
黑眼睛、黑头发，黄皮肤的女子，看着真是顺眼啊！
苏桐在美国待了半个月。
杨飞带着她到哈佛大学去听课，带着她去见识纽交所的繁忙和繁荣，带着她去百老汇看歌舞表演，带着她在大雪封冻的美国大街上堆雪人。
全秀妍像个影子，跟在杨飞身边，只是晚上不再跟随了。
苏桐说得好，就算是影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可能出现的。
有这个影子跟随，虽然有些许不便，不过也有一桩好处，那就是留影。
全秀妍本就是个记者，她的摄影技术一流，她跟着杨飞，给他和苏桐留下了不少出色的珍贵合影。
杨飞想留住苏桐，一起等他放假了再回国。
但苏桐却玩不住了，她担心国内的工作。
平时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放下一切，来美国陪了杨飞半个月，而在这段时间里，她每天也是电话不断，集团内部的大小事情，很多都要杨飞决断，而杨飞出国之前，又把这种权力，交给了苏桐，她手握大权，自然责任也重大。
全秀妍突发奇想，请了假，跟随苏桐一起去了华夏，她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个深入了解杨飞的机会。
了解一个人，并不是非得天天待在他身边，横看成岭侧成峰，也不失一种方法。
苏桐也想杨飞能出一本举世瞩目的好书，于是同意了全秀妍跟随。
杨飞身边，又恢复了清净。
没了记者的形影不离，少了苏桐的粘人，杨飞一时间很不适应。
很快，杨飞就调整心情，投入到学习和在美国的工作中去。
经过几个月的建设，美丽集团在美国的分部，已经初具规模。
纽约、洛杉矶、芝加哥、费城、旧金山、底特律、区兹堡、波士顿等大中城市，都相继建立起分部以及销售网络。
注意，这里的销售网络，并不是之前所讲的华人学会的销售渠道，而是美丽集团自己建设起来的渠道。
美丽集团的产品，刚进入美国不久，消费者接受度、认知度、满意度还不够，只能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销售。
宝洁提供的渠道、华人商会的渠道、美丽集团自身的渠道，三条大道，条条通罗马。
然而，洁白产品在美国的销售量，并不如杨飞预期中那么可观。
杨飞深深的明白，每个国家，每个地区，都有着不同的特点，对产品也有不同的需求。
适合国内的产品，并不一定能在国外畅销。
杨飞痛定思痛，在花费一大笔无效的广告费用后，决定先进行市场的调研，然后研发出适合美国消费者的产品，再撒钱扩大市场。
为了美国之战，杨飞不得不暂时把学业放在一边，集中精力搞好工作。
杨飞想用国产品牌征明美国人的愿望，能不能实现？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
第904章 定位失败，亏损两亿
杨飞对美国洗涤市场展开了数轮调查。
得益于华人学会遍及全美的人数优势，这项调查进行得相当顺利。
这种调查工作，并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的。
以杨飞的严谨风格，市场调查工作，起码要调查十次以上，汇总结果，才能做出相应的决策。
洗涤产业也不是单独存在的，它和赖以生存的整体市场环境，息息相关。
在国外的一些城市里的经营活动中，经常会有一些店铺，因为各种原因而关关停停。
但有两种店铺能保留下来，那就是面包房和洗涤房。
这是因为面包房可以让人吃饱继续生存，洗衣房则是让我们保持体面美好。
在当今社会生活中，洗涤变得和饮食一样重要，是人类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内容。
有些经济学者把社会化洗涤总量、每万人拥有干洗使用设备的先进程度，作为判断观察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是否发达，人民生活是否高低的重要指标。
据了解，意大利总人口约5000万，而干洗店有20000家，平均2500人就有一家干洗店。
西班牙人口4000多万，有干洗店4000多家，平均每10000人就有一家干洗店。
日本有1.2亿人口，洗衣厂50000座。
两千年左右，美国洗涤业的水洗营业额达到了250亿美元，德国为51亿马克，其中水洗业务营业额为28亿马克。
去过美国的人，大概都会发现这么一种现状：美国人都不需要晾晒衣服被子的吗？
在华人文化中，晾晒衣物是习惯成自然的事。
但对于美国人，特别是生活在大都会区的人来说，由于洗衣机、烘干机的普及，不喜欢晒衣服成为美国文化的一大特点。
在美国很少有人在屋前院后晾晒衣服，与其他国家相比，可以说美国人是世界上最不喜欢晾晒衣服的人了。
根据统计，美国近九千万家庭拥有衣服烘干机，占到家庭总数的八成。
在美国，晾晒衣服，会被以为是不文明、不雅观的行为，也会被人认为是低收入家庭。
有些州，更是立法禁止在外面晾晒衣服。
直到二十年后，随着环保理念的盛行，低碳生活越来越被年轻一代所接受，加之烘干机每年引发几万起火灾事故，美国个别地区才发起“晾衣服的权利”运动，有识之士呼吁节能生活，保护环境，不能过于依赖核能发电带来的便利。
在美国，一度电是0.1美元，这个价格，在美国人的收入占比中并不算高，所以大家都依赖用电。
杨飞看着面前的十几份调查总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洁白洗涤品牌，在国内主打的是不伤手、不伤衣物，温和柔软，大受消费者喜爱。
大家一定还记得，洁白天然皂粉的一条广告，就是姜晓佳拍摄的“太阳的味道”，还有一条广告，也是姜晓佳拍的洗衣服的广告，这两则广告，最大的作用，就是向消费者传递一个信息：“清香，不伤手。”
可是，在美国消费者眼里，不伤手的洗衣粉？
没用！
在美国，谁还用手洗啊？
至于太阳的味道？
没用！
在美国，谁还晾晒衣服啊？
所以，洁白全线产品，在美国遇冷，也就情有可原了。
果然是一方水土一方人，每个国家的市场都是不同的。
杨飞不由得想到，当初和宝洁谈判时，肖恩等人脸上露出的谜一般的笑容。
他以前不懂，现在懂了。
在肖恩等人看来，洁白洗衣粉在国内可以称老大，在东南亚可能也卖得不错，但进了美国，那就玩不转了。
这也是宝洁为什么同意杨飞融合经济的原因。
融合，给双方都会带来利益，但在这场融合中，美方得到的利益，明显高于杨飞。
事实上，杨飞进军美国以来，在洁白品牌的推广上，已经花费了数千万美元，但销量却没有太多的增长。
可以说，杨飞是亏本了。
肖恩等人肯定知道这一情况，但谁也没有说破。
刚来时，杨飞就受邀，到肖恩家做过客，后来肖恩休假回国期间，琳达也单独邀请他去家里玩过两次。
杨飞曾经和肖恩讨论过洁白在美国的发展。
但肖恩每次都说，这是前期的阵痛，每家企业都会经历的。
杨飞想想也是。
联合利华进入我国十年了还在亏本呢！
你美丽集团刚进美国，就想大把赚钱？
那本土日化企业的脸面往哪里搁？
杨飞经过调查和分析，终于弄明白自己败在何处了。
产品的定位不对！
定位，是一家企业生存和发展的根基。
根基不牢，企业就立不起来。
这天晚上，杨飞房间的灯，很晚都没有熄灭。
陈沫半夜醒来喝水，看到杨飞还没睡，就敲了敲门，进来说道：“杨飞，你怎么还不睡？有什么麻烦事吗？”
杨飞朝她招招手。
陈沫紧了紧睡衣，在他身边坐下来。
杨飞缓缓说道：“我们在美国市场，已经亏损两亿人民币了。”
陈沫讶异的道：“有这么多吗？”
杨飞严肃的点点头，说道：“是的。”
陈沫紧张的道：“这不是办法啊，美丽集团进来美国，才不过三个月，就亏损了两亿？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杨飞笑道：“国外市场，本就没这么容易打开局面，何况我们是刚进来，一切都在初建，最需要花钱的时候。”
陈沫道：“杨飞，企业扩张是一条不归路，多少著名企业家，都倒在扩张的道路上。我们是不是应该慎重？”
杨飞大手一挥，沉声说道：“两亿算什么？来美国之前，我就有预算，亏损十亿以内，只要能打开美国市场，我都是可以一拼的！”
陈沫感知到他凛凛的虎威。
一个企业的领导者，最需要的就是魄力。
杨飞愿意亏十亿来打开美国市场！
他说这句话时，连眉毛都不眨一下。
陈沫抿嘴一笑：“杨飞关于美丽集团在美国的发展，，我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杨飞道：“请讲。”
陈沫道：“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我跟美国宝洁公司打过几个月交道，感觉他们对我们更多的是防范，而不是合作态度。所以，我建议，放弃和宝洁的合作吧！”
杨飞眼皮一抬，定定的看着她。
第905章 背水一战
放弃和宝洁的合作？
要知道，为了争取到和宝洁的合作，杨飞付出了多大的心血？
现在轻言放弃？
“和宝洁断开合作容易，但我们现在还没有在美国建立自己的工厂，我们拿什么卖？”杨飞说道。
“难道我们要把产品的命脉，掌握在宝洁手里？”陈沫反问。
杨飞怔了怔，沉吟道：“我不是不建厂，只是现在销路完全没有打开来，建厂的代价更高。”
陈沫道：“杨飞，你是不是还打算退出美国市场？”
杨飞道：“当然不想退出。我来了，就没想过要走。”
陈沫道：“既然如此，你给自己留这么多的退路做什么？”
杨飞道：“我不是留后路，我只是想走得稳一点。”
陈沫道：“我以前不了解你，近来全秀妍记者采访你，我才知道一些你的过去，你赚到第一桶金后，就马上建立了自己的工厂，而不是找人代工。那个时候，你锐气十足。”
杨飞再次一怔。
是啊，五年前的杨飞，还不到十九岁呢！
那个时候的他，从来没想过要找人代工以求稳妥，他只想尽快建立自己的工厂，生产出自己的产品。
建厂，就是杨飞的信念！
而他也成功了。
五年后的他，年纪大了一点，但也正当最好的年华，出国打拼，却开始畏首畏尾。
陈沫道：“你并不是亏不起的人，你刚才说，你准备了十亿来打市场，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美国建立自己的工厂？”
杨飞沉吟未决。
他本来的意思，是先借宝洁这只鸡下蛋，等打开了市场，自己再建厂生产产品。
但陈沫的话，却为他打开了另一扇窗。
陈沫道：“我们来美国后，主要的工作，就是协调和宝洁公司之间的事务，我觉得宝洁的渠道，并不热衷于销售我们的产品。而委托他们工厂代工的产品，品质虽然过得去，但和他们自己的品牌比起来，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就算我们派了监工，也有抽检，他们照样我行我素。”
杨飞缓缓点头，这一点，他之前也料到了。
美丽集团和宝洁之间，既是合作关系，也是竞争关系。
杨飞看过质检报告，宝洁代工生产的洁白产品，质量还是不错的，跟自家生产的产品并无二致。
在产品质量上弄虚作假，宝洁应该不会这么自毁招牌。
但是有一点，洁白的产品，和宝洁的产品，在美国这边的包装有着极大的差距。
客观的讲，宝洁的产品包装设计，更符合美国人的欣赏口味。
至于渠道方面，杨飞相信陈沫的话是对的。
宝洁的自有渠道，不可能对洁白产品的销售太过用心。
杨飞来美国之前，曾经放过豪言，宝洁生产多少，他就能销售多少。
但这三个月来，事实却无情的打了杨飞的脸。
一帆风顺的杨飞，在美国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挫折。
杨飞脑海里，闪过了无数念头，他一个深呼吸，对陈沫道：“你说得对，我们就该有背水一战的决心，也要有破釜沉舟的勇气！”
陈沫道：“杨飞，困难是暂时的，洁白产品是极好的，我们都用过。美国人民肯定也会喜欢的。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会力挺你，度过风雨，终能看到彩虹。”
杨飞笑道：“而且是美国的彩虹！”
陈沫道：“美国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我们的产品如果能征服这里，就意味着在世界上获得了认可和成功。”
杨飞道：“国际化道路，本就是坎坷的。”
陈沫伸出右手，轻轻搭在他的手掌上，说道：“你背后有几万人跟着你混饭吃呢，杨飞，这次美国之战，我们不能输。”
杨飞精神一振，告诉自己，不可以颓废，不可以畏缩！
两人的手掌接触，四目相对。
“呵欠！你们这么晚不睡觉，在干什么呢？”宁馨不知道何时也醒来了，一脸迷糊的站在门口，揉着眼睛。
陈沫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仿佛做贼被人看到了，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撩了撩秀发。
杨飞淡定的道：“我们在讨论集团的发展策略。”
宁馨一听这话，睡意顿时全无，笑道：“那为什么不喊我起来？”
陈沫道：“宁馨，你可能不知道，集团在美国发展三个月，已经亏损两个亿了。”
她俩做的是秘书工作，只做具体的事，对财务并没有太多的插手，因此并不知道集团亏损这么大。
陈沫吃了一惊，轻捂住嘴：“两亿？这么多！天哪，两亿啊，够买多少房子、车子了？”
陈沫道：“你就知道买买买！快想想办法吧！”
杨飞笑道：“宁馨说得对，如果不想努力，投资买房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沫道：“投资买房？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飞道：“有一群人，专注于炒房，就跟炒股一个概念，凭眼光看中某些小区和楼盘，预先买下几十、几百甚至上千套房子，等房价飙升起来，再高价卖出去，赚取中间差价。”
陈沫道：“炒房？能炒成你这样的大富翁吗？”
杨飞呵呵一笑：“也有个别人能炒成亿万富翁的。”
陈沫道：“比例有多高呢？”
杨飞大概知道这个比例。
在后世，某个富豪榜单曾经做过统计，内地资产上亿的人，大概有9万人，资产在10亿以上的人，大概有1万。
这些亿万富豪中，绝大多数是企业主、炒房者和职业股民。
其中，企业主比例最高，75%的亿万富豪都是企业主。
炒房者次之，这里主要指投资房地产，拥有数套房产的财富人士，占比15%。
职业股民，也就是从事股票、期货等金融投资的专业人士，占比10%。
由此可见，最轻松快捷无痛成为亿万富翁的方式，就是炒房。
不过，随着房市调控的严冬到来，靠炒房致富渐渐不可行了。
从哪个方面看，还是企业主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更大，也更稳妥。
杨飞摆摆手，笑道：“我们还是讨论美丽集团在美国的发展吧！”
他对宁馨道：“你来得正好，你拿纸笔记一下，我有几点想法，现在想起来了，怕明天给忘记了。”
宁馨连忙说一声好，回房换了套衣服，拿了纸笔过来。
第906章 最高商业机密！
杨飞对着调研结果，努力想了一天一夜，再加上刚才和陈沫的讨论，他心中已有计较。
“第一条，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工厂。”
陈沫听到杨飞说出这话，不由得微微一笑。
她的话，能得到杨飞的认可，真的很高兴。
宁馨沙沙沙的记录下来，抬头看一眼杨飞。
杨飞道：“第二，产品的定位，我们要改变，不能再主打不伤手、太阳的味道，这对美国人民没有吸引力。”
宁馨和陈沫扑哧一笑。
杨飞道：“具体怎么定位？我综合研究了这些调研结果，得出一个结论，暂时还不知道准不准确，你们帮忙参考一下。美国人喜欢机洗，尤其是高档的洗衣机，对洗衣粉的要求会更高，因此，我们的定位，要从不伤手，变成适合机洗、易漂洗、低泡沫又环保。”
宁馨迅速记录下来。
她记录的速度极快，虽然没上过专业的速记课，但多年课堂记笔记的手速，早就修炼出来了。
宁馨的字，写得又快又漂亮。
杨飞对她的字，无比熟悉。
他继续说道：“滚筒洗衣机用水量很少，如果洗衣粉泡沫太过丰富，泡沫由滚筒洗衣槽内部大量漫延到洗衣槽外面的电路控制板电路，造成滚筒洗衣机的电路故障和损伤。这一点，我们生产厂家一定要注意，并且一定要在包装上注明，我们的洗衣粉，适合高级滚筒洗衣机使用。”
宁馨问道：“高级滚筒洗衣机？那低级的滚筒洗衣机能不能用？”
杨飞愕然，失笑道：“我的口误，我的意思是说，滚筒洗衣机，相对普通洗衣机来说，要比较高级一些。”
宁馨抿了抿嘴，表示理解了。
杨飞道：“第三点，就是包装，袋式包装保留，但我们要主推桶式包装，美国人更喜欢桶式包装。”
宁馨道：“就是放勺子的那种？”
杨飞道：“是的，这样更可以精确的控制洗衣粉的用量，符合西方人严谨的精神。”
他想了想，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们今后的主打产品，不再是洗衣粉，而是洗衣液！比起洗衣粉，洗衣液更适合机洗。”
陈沫道：“杨飞，主打洗衣液？”
杨飞道：“是的。”
陈沫道：“美丽集团率先推出洗衣液，宝洁也曾学着推出差不多的款式，他们还在美国本土推出过洗衣液品牌，但并没有获得成功。我们还要尝试吗？”
杨飞道：“宝洁在美国推出过洗衣液品牌，我是知道的。但他们并没有当成主打产品去推广。”
陈沫道：“是市场的原因，没有人买，他们就不卖了。”
杨飞道：“习惯是十分恐怖的，西方人尤其如此。想改变他们用洗衣粉的习惯，需要一个机会，或者需要行业的推动。”
陈沫道：“那我们主推洗衣液，会不会太冒险了？”
杨飞道：“在洗衣粉市场，宝洁和本土品牌，早就深入人心了，我们想撼动他们的统治地位，是相当困难的。所以，我们只能出奇制胜！”
陈沫道：“那就把宝押在洗衣液上？”
杨飞道：“美国人比较富裕，这是事实。我们要推出一款全新的高级洗衣液，暂时命名为天然皂液。”
“天然皂液？”
“对！配方的话，我暂时想到这么多，你先记一下。”
宁馨讶异的想，杨飞这么牛？连配方都想出来了？
“67%的水，5%的a希基磺酸钠，哦，也就是aos，你记aos就好了。这个成本是六毛钱。”
“嗯，我知道的。”
杨飞瞥了她娟秀的字迹一眼，果然见她写的是aos。
陈沫微微一笑：“不愧是学化学的，你俩心意相通啊。”
宁馨却想歪了，羞红了脸，听杨飞在继续，她赶紧收敛心神。
杨飞道：“13%的aes，成本是1.1元；4%的aoe-9，成本是5毛；2%的6501，成本是3毛；2%的柠檬酸钠，成本是8分钱；2%的445n，成本是2毛；2%的cab-35，成本是1毛；2%的柔顺剂，成本是4毛；0.1%的edta-2na，成本是1毛；0.1%的卡松k15，成本是1毛；1%的盐，成本4分钱；0.3%的香精，成本4毛钱。”
陈沫讶异不已。
杨飞不仅随口说出配方表的成分，还能说出这种产品的成本来！
如果不是对本行业的格外热爱，对本行业的精通，他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杨飞道：“总成本是3.56元。”
宁馨也心算了一遍，点头道：“是的。这成本是不是有点高了？”
杨飞道：“无妨，可以卖贵一点，嗯，就定价3.56美元好了。”
宁馨和陈沫默默的对了一眼。
之前算的价格，都是人民币，同样的3.56元，美元和人民币，却相差了八倍！
八倍的利润啊！
这一回，宁馨又要吃惊了：“是不是卖太贵了一点点？”
杨飞笑道：“要是卖得不够贵，人家怎么知道这是好东西呢？美国人的钱，不赚白不赚，赚了不白赚。”
陈沫道：“我觉得可行，新产品面市，定价当然会高一点，等大家都跟风生产了，自然会降价，而我们也有足够的降价空间，打起价格战来，也就不怵了。”
杨飞道：“就是这个理。”
他微一沉吟，又道：“宁馨，生产工艺，你也记一下。”
宁馨妙眸一亮。
生产工艺啊！
杨飞真厉害！
不仅能说出一款全新产品的原料，以及报价，还能讲出生产工艺来！
玩日化，杨飞是全能的！
“选择适合容量的乳化锅，清洗并消毒一切生产所需工具。主管和qc，检查所有生产工具是否已清洗消毒。”
宁馨认真的记录。
每个字都是集团的机密啊！
“准备称量冷水、aes、aos、aoe-9、6501、edta-2na、柠檬酸钠，加热到80摄氏度，均质10分钟，并搅拌到完全溶解。”
“降温到50摄氏度，加入445n、cab-35、柔顺剂、香精、卡松，并搅拌均匀。”
宁馨尖着耳朵聆听，生怕听错了顺序或温度值。
哪怕只差一点，或是顺序错了，化学反应就不同了，出来的产品那就天差地别了！
“用盐调粘度至合格，并搅拌均匀。”
“送样检测，合格后出料……”
“都记下了吗？”
“记下来了。”
杨飞看了两人一眼：“这是我们推出来的新产品配方及工艺，列为最高商业机密，暂时，只有你、你、我，三人知道。明白？”
第907章 兵力原则
宁馨刚参加工作不久，陈沫是外行人，她们不知道，杨飞平时在工作中，对产品的配方和工艺，都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她们偶然见识一次，难免惊为天人。
三人谈完工作，杨飞看了一眼手表，笑道：“四点半了？今天我们都加夜班了。都睡了吧？”
陈沫道：“我是睡意全无。”
宁馨也道：“我也睡不着了。”
杨飞道：“那我们再聊聊？我问你们一件事，在你们印象中，爬到公司高层位置，比守住高层位置，哪个更容易？”
陈沫和宁馨相视一眼，因为不明白杨飞为什么提出这个问题，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杨飞笑道：“我就是随口一问，你们别多想。”
陈沫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将军向来是万里挑一，我觉得爬到公司高层比较困难。”
宁馨道：“我也觉得如此。”
杨飞点点头，说道：“不愧是高才生，回答正确。保持第一，远比取得第一轻松。这可以用一个兵力原则来概括。兵力原则是最基本的战争原则，其本质就是以多打少，大鱼吃小鱼，大公司击败小公司。”
陈沫道：“你的意思是说，在美国，宝洁等日化公司，就相当于行业的山大王，他们坐拥山头，拥有兵力优势，我们想攻打下来，是很困难的。”
杨飞道：“对，就是这个意思。根据物理基本法则，两车碰撞时，发生动能转换，大且重的车辆所遭受的破坏程度，要小于小且轻的车辆。”
陈沫道：“那在商业战争中，市场也会垂青销售队伍庞大的公司。因为人家有兵力优势。”
杨飞道：“不错。盟国在欧洲赢得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原因，众人皆知。欧洲战场上，德军与盟军兵力比为1比2。即使德军开创了现代战争，即使它拥有隆美尔和冯伦德施泰特这样的出色将领，即使它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都无法改变交战的数学法则。”
宁馨道：“那这么说的话，我们想打败宝洁，是不是极难？”
杨飞道：“很难，但并非不可能。历史上也有很多以少胜多的范例。拿破仑曾说，兵力不占优势的军队若要取胜，必须在进攻点或防守点的兵力超越敌军。”
宁馨和陈沫明白过来，杨飞看似闲谈，其实还是在讨论集团的布局和部署。
杨飞道：“我们进入美国后，遭受了最大的失败，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宁馨抿嘴一笑，“你是不是气糊涂了？亏了两亿，还是好事？”
杨飞道：“我们的失败，早在宝洁的预料中。这样一来，他们就更看不起我们。我国有一句古话叫骄兵必败。宝洁自以为处处优胜我们一筹，他们自以为拥有最优秀的员工，拥有最优秀的产品，忽略我们的存在。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陈沫轻轻撩了一下秀发，微微偏着头，看着杨飞。
他是这么的淡定，哪怕在亏损两亿后，也能从容应对，并且能从中找到有利因素。
这种天生的乐观性格，或许正是杨飞笑傲商界的法宝，也是他纵横日化行业的秘籍。
多少人成功了，但在遭遇挫折后，却一蹶不振，心灰意冷，就此一败涂地？
就连史玉驻、胡志彪这样的风云人物，在失败时也差一点就陷入绝地。
要不是杨飞伸手拉了他们一把，这些人的命运，又将改写。
杨飞还这么年轻啊！
他怎么可以如此有为？
杨飞眼睛里，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宁馨道：“我们隔壁住了一对黑人家庭，夫妻俩都乌七八黑的，要是晚上看到，真以为是透明人呢。倒是那个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扎着很多的小辫子，很是可爱。”
陈沫道：“美国这边，族群很多。”
杨飞道：“说到族群，我想到了一个宣传推广的办法。我们的洗衣粉广告，就从族群入手。”
陈沫道：“族群？这是条红线，碰不好的话，会引火烧身。”
杨飞道：“我们崇尚族群平等，但尊重个体差异。这句话，可以做为广告的指导语。”
陈沫道：“这么宣传的话，应该没问题，所有人都能接受这句话。”
杨飞道：“我们在美国的广告，全部重新拍过，请一个白人小朋友，再请一个黑人小朋友，由他俩当主角演广告，拍摄一支族群之间和睦相处的片子。”
他是个思维敏捷的人，一旦触发点灵感，就会立马想到更深入的层次。
此刻，杨飞对广告片，已经有了画面感。
他如此描绘道：“黑人和白人小朋友一起洗衣服，玩耍泡泡，然后喊出：洁白，让我们拥有同一片洁净。”
“好！”陈沫忍不住喝一声彩，“这个创意太好了！白人我不敢说，黑人朋友看了，肯定会觉得我们公司十分友好。”
杨飞道：“画面上，一黑一白两个孩子，白人小孩拿着黑色的衣服，黑人小孩拿着白色的衣服，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和冲击。”
宁馨道：“这种寓意很不错，虽然有着不同的肤色，但都可以使用洁白天然皂液。”
陈沫道：“杨飞，你刚才也说了，美国人不喜欢自己洗衣服，都是用机洗、烘干，广告上的小朋友手洗衣物，这合理吗？”
杨飞沉吟道：“对，我忽略了这一点，那就只放一个片段，就是他们从滚筒洗衣机里拿出衣服来，欢乐的笑。”
宁馨道：“小孩子使用滚筒洗衣机？会不会受到某些人的抨击？”
杨飞道：“有道理，那就再改一下。删除从洗衣机拿衣服的画面，旁边放一只滚筒洗衣机就行了。画面更简洁。”
一人智短，三人智长。
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完善着广告片的设计。
陈沫道：“美国分部，是不是也应该成立广告部和市场部了？”
杨飞道：“一切都会有的，但我们要按部就班的来。”
他们正讨论着，外面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声响。
强烈的火光，照亮了杨飞房子的窗户，亮得有如白昼。
杨飞三人骇然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毕竟这是在美国，而这边是个枪支自由的国度，恐怖事件时有发生。
他们迅速起身，来到窗前观望。
第908章 火
“是隔壁家里起火了。”陈沫轻掩住嘴，“天哪，这么晚，他们家里人是不是都在睡觉呢？”
杨飞道：“快报警。”
陈沫去客厅打电话。
美国和加拿大通用的报警电话号码，消防电话、急救电话、报警电话都是911。
耗子和铁牛也听到声响起来了，和杨飞一起跑到院子里，看着火势滔天的隔壁房屋。
“飞少，火势越来越大，会不会蔓延到我们这边来？你还是先躲一下吧！”耗子担心的说道。
杨飞道：“火警很快就来了，我们先想办法，把隔壁的人救出来吧！”
铁牛道：“从他家后院进去，敲烂窗户救人。”
宁馨听了，便道：“这里是美国，擅自进入他人家园是违法的。”
杨飞蹙眉道：“管不了这许多，先救人吧！”
“飞少，你不要去，我和铁牛去就行了。”耗子见杨飞要行动，连忙拉住了他的手臂。
杨飞道：“你们小心。”
铁牛和耗子翻墙跳入隔壁后院。
耗子一记肘击，打碎了后窗玻璃，朝里面喊话。
来美国这么久，耗子也学会了简单的英语对话。
里面隐约传来女人惊恐的尖叫声，还有孩子的哭喊声。
杨飞拿了两床被子，淋湿，扔过墙去：“披上！小心！”
耗子和铁牛各自一个深呼吸，披上湿棉被，翻窗进入屋里，小心躲避浓烟和火苗，朝人声处潜去。
二楼卧室里，一个黑人妇女，带着三个小孩，被火困住了。
耗子冲进去，先大声声明：“我是来救你们的！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邻居！”
妇女见过耗子和铁牛，大声向他们呼救。
耗子看了看窗户外，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跳下去！”
妇女恐惧的摇头，表示不敢，又指了指自己的孩子，说孩子们怎么办，他们这么小，怎么敢跳下去？
耗子道：“相信我，我有办法，你先下去！”
妇女看看楼下，吓得往后一缩，还是不敢跳。
耗子道：“这里只是二楼，你不用害怕。一楼已经全被火烧着了，二楼也烧起来了，浓烟滚进来，不用多久，你们都得死。”
铁牛握着口鼻，瓮声瓮气的道：“玛德，这女人没得救了，她想死，也没拉上孩子啊！”
耗子顾不得许多，对铁牛道：“你先下去，在下面接人，我把孩子们扔下去，你必须得接着啊！孩子们安全了，这个做妈妈的自然就敢跳下去了。”
铁牛早就想下去了，当即哎了一声，翻上窗台，纵身就跳了下去，借势缓冲下坠之力，稳稳当当的落在地上，他冲上面展开怀抱：“下来！下来！”
二楼窗台离地面其实并不高，四、五的样子。
耗子抱起一个小孩，照准铁牛扔了下去。
铁牛左右移动，轻松的接住了人。
耗子连着扔下去三个小孩，都被铁牛接住了。
这三个孩子，年纪都不大，最大的是个小女孩，也就六岁左右，小的才两岁多。
火势迅速上窜，二楼浓烟滚滚。
耗子推了黑人妇女一把：“快跳下去！”
黑人妇女显然极其害怕，双手捧着脸，流着眼泪，却是不敢跳。
耗子叫道：“你的孩子都在下面，你不跳，他们就要失去母亲了！”
黑人妇女怔了怔，咬着牙点点头。
耗子大声问道：“你家里就你们四个人？没有其它人了吧？”
黑人妇女忽然啊的一声叫，指着隔壁道：“我还有一个大女儿，睡在那边！”
耗子道：“那你快跳！我去救她！”
黑人妇女闭上眼睛，纵身跳了下去，她身子有些肥胖，着地后，像球似的滚了两滚才停住，她爬起身，发现自己并没受伤，喜极而泣，过去抱住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同时抬头望向二楼。
二楼窗户口也窜出了火苗。
有些建筑结构开始松脱往下掉落。
铁牛护着黑人母子们，走到围栏边。
杨飞在这边接应，把孩子们接了过来。
“耗子呢？”杨飞沉声问。
铁牛回头一指楼上：“楼上还有个女孩，耗子哥还在上面救人。”
杨飞心一沉：“快叫他下来，太危险了！”
铁牛回到窗户下，抬头一望，只见窗口出现耗子的身体。
耗子抱着一个七、八的女孩，朝下面喊：“铁牛，接住了啊！”
铁牛叫道：“耗子哥，你也快下来！”
耗子将女孩抛了下去。
这个女孩身体比较高，也比较重，下坠之力十分强大。
饶是铁牛强壮如牛，也被冲击力压得往后一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幸好，女孩安然无恙。
耗子身轻如燕，跳了下来，身后的衣服都着了火，他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子，将火扑灭，和铁牛一起，护着女孩翻过围栏。
这时，911火警响了起来。
黑人妇女抱着大女儿，见她昏迷不醒，顿时哭得稀里哗拉。
杨飞掐住那女娃的人中穴，用了用力。
女娃哇的一声醒了过来。
黑人妇女不停的向杨飞等人躬身，表示感谢。
火势被消防扑灭，已经是凌晨八点多钟了。
消防检查起火原因，初步断定为烘干机电路老化，引发的火灾。
黑人妇女昨天晚上太过疲惫，洗完衣服放进烘干机就去睡觉了，没有拨掉插头，以致引发这场电起火。
在美国，因为烘干机引发大火，每年都有，数量不少。
杨飞暂时容纳黑人邻居在家里借住。
上午十点多，黑人丈夫才匆匆赶了回来。
他名叫马丁，是一名议员，刚从华盛顿赶回来。
在美国，议员并非全都是富人，其中不乏中产阶级甚至是穷人。
在18世纪末，美国建立代议制国家的时候，作为立法机构的国会，每年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开会，议员也没有工资，一年只有六块美元的餐饮补贴，相当于现在的不到二百美元。
到1815年，经过战争、动乱、起义等等大事件，国会需要开会的时间长了，而议员中也出现了一些穷人。
如果再不给工资，等于让有钱有闲的富裕阶级垄断国会。
于是，议员开始每年领取1500美元的工资，相当于今天的两万美元上下。
如今，国会参众议员的年薪为174，000美元，在首都华盛顿地区只能算中间偏上的收入。到了纽约这种大都会，那就只够在曼哈顿的豪华区租个小套间。
议员的开支比普通人要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在选区内保持住房，之后在华盛顿还需要有住处。
除非该议员碰巧代表的是华盛顿附近的选区，可以通勤。
议员每周开会的时间至少有四天，所以议员们在华盛顿必须住至少三个晚上。
当年副总统拜登当参议员的时候，就从特拉华州坐一个多小时的火车来首都上班。天长日久，和铁路员工们混个溜熟。
那些路远的议员就没有这个福气了。像前议长佩洛西就是每月数次乘飞机回到旧金山，比起西雅图，还算是近一些。
马丁是一名黑人议员，三十八岁的他，生育了四个儿女，没有能力再在华盛顿再置一套房产，只能疲于奔波。
于今，他唯一的家也被烧毁了！
马丁提着公文包，像雕塑一般，久久凝视自己的家，那已经被大火无情烧成了黑炭的屋子，再也容不下他和他的家人了。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要不是表情痛苦无助而扭曲，十足像个成功人士。
杨飞看他的侧脸，像极了丹泽尔华盛顿。
马丁松了松领带，自言自语的道：“这屋子修一修，还能住人。”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响，房屋倒塌了。
又黑又臭的灰尘，扑了马丁满头满脸。
第909章 一个好人
马丁淡定的拍去西装上的黑灰，转过头来，朝杨飞咧嘴一笑：“现在好了，彻底住不了人了。”
杨飞摸了摸鼻子，心想这人还真是乐观，都已经无家可归了，还能笑得这么幽默。
马丁伸出大手：“嘿，我是马丁，感谢你为我家做出的一切援助！”
“杨飞。”
马丁盯着杨飞看了看，又偏着头看了一眼，用左手食指点着自己的头，说道：“你是、你好面熟？”
杨飞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你能想起我是谁，那我就是谁。你想不起来，我也不能帮你从你的记忆库里找出我来。
马丁紧紧握住杨飞的手，大有想不起来就不放手的架式。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杨先生，华夏美丽集团的杨飞先生？”
“是的，是我。我们见过？”
“在肖恩先生的府上，那天，有一个派对，我见过你，你一直和肖恩先生家的琳达小姐跳舞。”
“哦，是的。”杨飞也有了些印象，笑道，“幸会。”
他刚来美国时，见到的所有黑人，感觉都长一个模子，接触时间短的话，压根就没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马丁再次对杨飞的救助大恩表示了感谢，同时对杨飞这个东方富翁肃然起敬。
“如果不是你，而是其它的邻居事实上，附近也有不少其它邻居，有黑人、有白人，好吧，他们都在隔墙观火，没有前来救助，只有你，哦，我最敬重的杨先生，只有你像上帝一般，把我的家人，我的妻子，我的儿女们，从火灾里拯救了出来。”
杨飞摆摆手，表示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又问他道：“你们一家人，准备住哪里？”
提到这个懊恼的问题，马丁就不由得头痛难耐：“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桥洞，也许找一家商场的屋檐，谁知道呢？”
耗子低声道：“飞少，他说他是议员？一个堂堂议员，就这么一套房子？现在房子烧了，那他不是穷人了吗？”
杨飞道：“你看他，生了一堆儿女，还这么密集，可见他太太至少十年没有工作了，那你想想看，他一个人赚点钱，够这么多人开销吗？你以为美国买房很便宜啊？”
在1992年，美国的房地产投资市场价格大约为1000美元一平方米，但在2014年年底，美国的房地产投资已经达到4000到5000美元一平方米。
根据美国最权威的case-shiller 房价指数，从1890年到2013年的123年中，有28年是下跌的，占23%，有95年是上涨的，占77%。
1995-2007年之间的大牛市，主要发生在1999-2005年间，年平均涨幅为11%，扣除通胀后仍然有8%。
这个超越通胀的涨幅后来被证明是泡沫，美国的房价从2006年开始下跌，引发次贷危机，到2011年，美国房价在扣除通胀后已经低于一个多世纪以前的1895年，但随后又上涨。
这段历史，和岛国的房地产泡沫极为相像。
1998年，正是美国房地产泡沫经济发展的头一年，一个议员只有一套房，并不算稀罕，毕竟，议员也是拿固定薪水的。
听完马丁的诉苦，杨飞沉吟道：“我还有一套房子，现在是闲置的，可以租借给你们暂住，你看意下如何？”
“哦卖嘎！太好了！杨先生，你是我全家人的救星！”马丁再次握住杨飞的手，用力的摇了摇。
杨飞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沫问道：“杨飞，你什么时候还有一套房子？”
杨飞眨了眨眼，说道：“你现在就去租一套，再借给马丁先生住。”
陈沫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她虽然还看不懂杨飞的用心，但她知道，杨飞这么做，必定有深意。
跟随杨飞时间虽然不久，但陈沫和宁馨，都摸透了杨飞的路数，那就是绝不无的放矢。
马丁道：“杨先生，你们的产品，在美国卖得怎么样了？”
杨飞无奈的道：“不怎么样。美国人对外国产品，并不友好。”
马丁道：“不会吧？美国人很喜欢华人的商品，价格低，品质又好。”
杨飞道：“美国人也喜欢买便宜货？”
马丁笑道：“那当然了，美国是有钱人的天堂，但美国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钱。没有钱的占了大多数。就像我们家，就要省着钱来花，我儿子和女儿穿的衣服，都是华人制造的。”
杨飞哈哈一笑：“有意思。”
马丁道：“杨先生，只要你的产品又便宜又好，那肯定能畅销的。”
杨飞道：“马丁先生，又便宜，又好的产品，您觉得可能吗？真正的好产品，原料、加工费都是极高的。”
马丁道：“所以我们希望能买到这样的产品。华人的工资比美国便宜得多，你们那边的产品很便宜。”
杨飞也顾虑到了这一点，他迟迟没在美国建厂，就是考虑到这边人工太贵的因素。
很多产品，从国内生产，出口转运到美国，还是比在美国当地制造的要便宜。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后世苹果的代工厂，几乎都在国外，谁便宜就找谁，后来因为工厂回迁的事，公司和政府方面还起了冲突。
马丁这席话，不由得又让杨飞有些踟蹰，在美国建厂，真的是明智之举吗？
宁馨很喜欢马丁家的二女儿，正在逗她玩耍。
小姑娘五岁半了，像黑珍珠般美丽动人。
杨飞心念一动，说道：“马丁先生，我公司正准备拍摄一部广告片，想请一个白人女孩、一个黑人女孩当主角，你二女儿很符合我理想中的形象。我想请她参演广告片，你觉得怎么样？嗯，当然是有偿的，以市场价格为标准。”
马丁还没有说什么，他妻子马上答应道：“好啊，好啊，可以的，可以的。”
马丁无奈的耸耸肩：“如果放在以前，我是不会让这么小的女儿拍广告赚钱的，但现在的情况，我也很心酸无奈。”
马丁妻子道：“我认识一个白人女孩，是薇妮的同学，她人很开朗很活泼，和我家薇妮也能玩到一块。我要是介绍她来，你是不是也可以给我一笔介绍费？”
马丁皱起眉头道：“黛娜，你怎么可以这样？”
杨飞微微一笑：“没什么。当然可以啊，只要你介绍的人被录用了，那我会给你报酬的。”
陈沫租好了一套房，过来把钥匙交给杨飞。
杨飞请马丁一家入住。
回到家，陈沫问杨飞道：“一个议员，值得这般结交吗？”
杨飞道：“我们在异国，也需要朋友的。我想，马丁以后会是我们的好朋友。议员的权力并不大，但好歹也是个议员啊，有些事情，找他办，比找当地行政机关办理要好一些。”
微微一顿，杨飞又道：“议员也是有影响力的，尤其是在族群的呼吁上，黑人议员很有号召力。或许，我们的新广告上市后，马丁能帮上我们的忙。美国有几千万黑人朋友，如果他们全部购买我们的产品，那我们在美国，就能立足了。”
陈沫道：“我就知道，你在下一盘棋，所有的人都是你的棋子。”
杨飞笑道：“这话说得！我可不爱听，那这么讲的话，我也是自己的棋子，起的作用还最大。”
陈沫嫣然一笑：“不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真的是心思缜密，脑子转得也快。”
杨飞道：“那我得先讲清楚，在火中救人之前，我并不知道他家的身份。我是看到马丁后，才产生了这个想法。”
陈沫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杨飞摇了摇头：“有时，我并不想当一个好人。因为好人经商的话，都难得长久。商业是很残酷的，我们不能依靠自己的善良，去和别人拼搏。就像在战争中，善良的一方，往往死得更快。越战时期，我军很多战士，就因为善良，被伪装的越南农民、甚至是小孩给暗杀掉了。”
陈沫啊了一声：“这么恐怖的吗？”
杨飞肃然道：“所以，我以后要适当的不善良。你们也负责提醒我。”
陈沫和宁馨面面相觑，提醒老板不善良？提醒他做坏事？
她们不敢想象，当杨飞想做好事时，她们却必须及时提醒：杨飞，你该行恶了！
杨飞却是神色如常，呵呵一笑。
宁馨低声道：“他骗我们呢！看他那得意样，肯定是在耍我们玩！”
陈沫抿嘴笑道：“我也这么觉得。”
宁馨道：“有了，下次他做好事时，我们故意提醒他，看他怎么选择！”
陈沫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骂我们一顿，然后我行我素的去做好人好事。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个好人。”
宁馨道：“可是，在我印象里，以前的杨飞，很霸道、很凶残的呢！有一次，他为了救我，打断了很多的人腿。”
陈沫看着她：“是吗？你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帮你打别人？”
宁馨不好意思的道：“也没什么啦，过去的事了。我感觉，杨飞近两年变化挺大的。”
陈沫道：“难道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宁馨扑哧一笑：“我看，他多半是读书读傻了。”
这时，杨飞忽然转身，看了她们一眼。
宁馨吐吐舌头，和陈沫偷着乐：“一定要整蛊他一次！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变了！”
第910章 对不起，我欣赏不了这种美
在大部分人心里，哈佛两个字，就代表着“精英”。
而同时，这种精英感绝非华而不实、只见于纸上的。
不管是作为学生，还是游客，漫步于哈佛大学主校区，我们难免会震惊于其教学建筑物、研究设施、公共设施的规模及水准，而校内的诸多博物馆更是拥有世界级的声誉及馆藏。
其中，哈佛艺术博物馆是一座隶属于哈佛大学的艺术博物馆，与牛津大学的阿什莫里博物馆、剑桥大学的非茨威廉博物馆，堪称世界上最有影响的大学艺术博物馆。博物馆内藏有来自欧洲、北美洲、北非、中东、南亚、东亚及东南亚等等各地区从古至今的藏品约25万件。
此外，值得一看的，还有皮博迪考古及民族学博物馆、哈佛自然历史博物馆、卡彭特视觉艺术中心、渔夫博物馆和哈佛森林。
杨飞学习之余，经常留连于这些博物馆，每次观看，都会有新的领悟。
此外，杨飞也喜欢去图书馆和艺术展览馆。
浓厚有人文气息，能让人变得高尚和多识。
此刻，杨飞独自一人，从博物馆出来，前往艺术展览馆。
学校前几天就在宣传，今天有一个美术展览，展出的是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的某个画家的作品。
罗德岛设计学院是全美排名第一的艺术设计类院校。
坊间有传闻说，能上罗德岛设计学院的都是藐视哈佛耶鲁的。
罗德岛设计学院艺术专业平面设计、插画、版画和工业设计全美排名第一，绘画全美排名第2，陶瓷、摄影、雕塑排名第三，其他的诸如多媒体、视觉传达、建筑设计和景观设计都相当不错。
杨飞心想，能从罗德岛设计学院毕业，还能来哈佛开画展，看来这画家很有名啊，只是自己孤陋寡闻，并不关心艺术方面的人物。
进了展览厅，杨飞背负双手，一一欣赏过去。
看了几幅画，杨飞就不淡定了。
或许是自己的审美有问题吧？
尼玛的，这些画作，怎么看不懂呢？
杨飞听说过画派中有抽象派，就像毕加索大师所画的那种。
但毕加索的画，最起码有美感，而眼前的画作，并没有给人强烈的冲击力或是美感。
杨飞不懂，也不好意思问，听到旁边两个女生在议论，说这是野兽派。
原来，欧美画派分很多种，最常见的就有19个。
每种画派，都有自己的风格。
不标新立异，怎么自成一家？
杨飞摇了摇头，心想这些所谓的名家画作，还不如李娅楠画的好看。
画家的弟子们散落在展览厅，拿着老师的名片派发，并宣扬这些画作的价值，用很委婉的语气，推销这些画作。
杨飞很好奇这些作品的价值，指着某幅画，随口问了一句多少钱。
对方回答说六十万。
当然是美刀。
四百万人民币？
就这样一幅没有美感、看不懂、类似于乱涂的油画，就值四百万人民币？
杨飞摇了摇头。
或许是他表情中流露出讥笑和不屑，让对方感觉到了羞辱。
对方开始向杨飞宣传他老师的厉害之处，以及在美国和世界美术界获得的大奖。
这些所谓的大奖，杨飞一个也没听说过。
杨飞摆了摆手：“不买！”
大师的弟子，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杨飞，凡是询问价格的人，都是潜在的买家，尤其是对这么“名贵”的画作来说，会欣赏并且出得起价格的人并不多，逮住一个是一个。
而在美国人眼里，能来美国哈佛留学的华人，都是有钱人。
对方大肆讲解这幅画作的高明之处，以及画家对色彩的大胆使用。
杨飞听了他的讲解，忍不住退开两步，仔细欣赏了一番。
抱歉，还是欣赏不来。
画作还没有讲解精彩。
这时，琳达走了过来，很自然的挽住了杨飞的手臂，笑道：“杨，你要买这幅画？这个画家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
杨飞耸耸肩：“如果我能看得懂的话，我想，我会买下来的。”
琳达转了转好看的蓝眼睛，笑道：“说实话，我也看不懂。”
大师弟子很生气：“你们是哈佛学生，怎么能这么诋毁艺术呢？你们看不懂，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不是怪艺术太过高雅！”
琳达语气一转，笑道：“不过，大家都说好，那肯定很好了。高雅艺术，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得来的。”
大师弟子道：“小姐，你的艺术欣赏水平，要是有你美丽外表的一半那么多，你就能看出这画的好处来。”
杨飞蹙眉道：“你说什么？我们并非不懂欣赏美，而是欣赏不来这些自以为是的美！毕加索的星空和向日葵，再抽象，我们也能看出它的美感来。而墙面上挂着的画，对不起，我们欣赏不来，也不会买。琳达，我们走吧！”
“喂，你这是诽谤我的老师，你敢说我老师的画作不好看？”
“呵呵，有意思！你难道还想听我讲假话，说这些画很好看吗？”杨飞讥诮的一笑，对琳达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个皇帝想嫁女儿，来了一群相亲的男人，男人们都觉得那公主太丑了，但为了保命，或是为了讨好皇帝老子，都不敢说真话。一味的吹捧那个公主很美丽。结果呢？那个公主就失去了自知之明，以为自己真的天下无双，倾国倾城。”
琳达笑道：“那后来呢？公主出嫁了吗？”
“公主选中了一个男子，但那个男子实在不忍直视公主的丑陋，宁死也不娶。”
“哎呀，还有这样的事？太好笑了吧？”
大师弟子看着两人肆无忌惮的说笑，气得直翻白眼，却又无可奈何。
杨飞和琳达走出门来，看到旁边贴了一张海报。
海报上的内容显示，这家展厅是营业性质的，且对外开放，欢迎艺术界朋友前来订场地。
杨飞心念一动，对琳达道：“我想租下这家展览厅。”
琳达讶道：“你租下来？展览什么？难道你想开日化产品展览会？”
杨飞哈哈笑道：“那也可以开，但不会来这里开。嗯，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画了许多的画，我觉得水平很高，起码比里面这位大师画得好看，我想帮她在这里开一次展览。”
琳达道：“费用不低的，如果不是出名的画家，来这里开展的话，卖不出画作，那都会亏本的。你那个朋友，出得起钱吗？我知道艺术家都是很穷的。”
第911章 花三千万来炒作
杨飞想帮李娅楠开画展，纯粹是心血来潮，不过杨飞行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而且都会办到。
看完海报，杨飞就订了下下个周末的展览。
订场地的时候，负责人提醒杨飞，哈佛的展览馆，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必须是在艺术界久负盛名或颇有成就的艺术家。
杨飞就信口胡谄了长长的一串头衔。
什么华人艺术家协会荣誉会长，什么精艺奖，什么匠心奖，说了一大堆。
反正所有的奖，都是在华夏国内所获，美国人也不会去查证。
负责人听说画家大有来头，又是第一次来美国展出，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认出来，订场地的人居然是杨飞，也就是在开学式上大出风头的美丽集团老板，哈佛美丽图书馆的独资捐赠者。
这世界，有钱有权就高人一等，只是无钱无权者不肯承认罢了。
而有钱有权者，也乐得拿人人平等来说事，以稳定人心世道。
不用说，杨飞顺利的拿到了场地。
半个月时间，看似很长，但对布置一个展览而说却又十分紧张。
首先，李娅楠的画作，还在国内，要先邮寄过来。
展出的画作，不能是纸质，还得装裱。
三分画，七分裱。
可见装裱的重要性。
杨飞通知青青嫂子，让她去水库别墅，找出李娅楠的画作，精心打好包装，邮寄到美国来。
不一会儿，青青嫂子回电话来，说有个美国记者刚从桃花村采访完，正准备回美国，画作可不可以请她带过去？
杨飞一听倒笑了，说当然可以啊，由全秀妍带回美国，那就更安全、更快速。
联系全秀妍，说了带画之事，对方一口应承。
杨飞问她，在华夏采访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全秀妍说，素材都准备齐全了，接下来，她将闭关三个月进行创作。至于采访到什么，等样稿出来，你再看吧！
杨飞很欣赏这种有态度、有个性的记者兼创作家，虽然好奇，但也不再追问。
画作明天就能到达，杨飞当务之急，是找到可以装裱的师傅。
美国多的是油画装裱师，但都不符合杨飞的要求。
他要寻找的是国画装裱大师。
这也难不倒杨飞。
他在华人学会一声号召，华人学子们，立即帮他找出十几位国画装裱大师来。
华人在美国，早就自成生态圈，各地著名的唐人街，乍一进去，就跟回到了祖国一样，亲切、熟悉、方便。
杨飞没有办过画展，这是赶鸭子上架头一次。
不过这也难不倒杨飞。
他有经营企业的能力，有运营数个品牌的经验。
所谓的画展，其实也是一场营销。
只不过，将产品换成了艺术品。
定下场地的当天，杨飞就在美国五大电视台打广告。
“华人美女画家李娅楠女士，三百多幅精美画作来美首秀，用五彩墨色征服全世界最具欣赏力的观众。”
广告词突出了画展的主题，也赚足了观众的眼球。
全秀妍来了，把画作带到了杨飞面前，好奇的问道：“好重的东西，你带了什么特产？”
杨飞哈哈一笑：“不是特产，却胜似特产。我让你开开眼界。”
他打开包装袋，拿出一幅画来，缓缓展开。
李娅楠画油画，但画的最多的还是国画。
国画讲究意境。
画面有意境，画外有精神，画外有画。
国画的格局版式讲究密不透风，疏能跑马，即疏密有致。
国画还讲究诗、书、画、印俱佳。
李娅楠的画作，不仅有写意画，也有工笔写实画，纤毫毕现，如临其境。
全秀妍看了画，又听了杨飞介绍，惊讶的道：“这些画都是桃花村一个女老师画的？你怎么不早说？那我可以采访她啊。”
杨飞道：“你现在也可以报道，这次画展，我想办成功，离不开你们媒体记者的帮助。”
全秀妍说道：“这跟我们财经记者，也没关系啊。”
杨飞道：“艺术跟财经没关系，但商业展览，跟你们有关系。”
全秀妍摇了摇头：“没有闪光点，吸引不了财经人士的注意力。”
杨飞道：“闪光点都是制造出来的。你可以宣传说，李娅楠的画作价值连城，在国内曾经拍出过天价。”
全秀妍扑闪着眼睛：“天价？是多少？”
杨飞道：“三千万一幅。”
“美元？”
“人民币。”
“那也很贵哦！真的假的？根据我的了解，一般来说，艺术品类，古董比较值钱，活人的画作，相对来说，值不了这么高的价。”
“那也分人。”
全秀妍知道杨飞是想炒作，说道：“杨先生，这样的炒作是不行的。没有人会相信。”
杨飞道：“那你就写，这幅画作，曾经有人出三千万，但李娅楠并没有出售，这次也来到哈佛大学参展，期待有缘人前来竞买。”
全秀妍道：“噱头？”
杨飞道：“对，但参展的当天，肯定会有识货的行家，前来一掷千金，买下这幅画作，价格绝对不会低于三千万。”
全秀妍相信了。
以杨飞的实力，花三千万炒作一幅画作，哄抬一个画家，又有什么难度？
而且，这钱转了一圈，还是回到杨飞自己口袋里了。
这是展览，又不是拍卖，连手续费都不用出。
精明的人，处处都冒着聪明的泡。
全秀妍道：“我会帮你这一次，然后，我就要闭关写作。在书稿写完之前，我是不会和外界联系的。”
“闭关？不工作？”
“一边工作，一边写作，写得断断续续，我害怕写不好这本书。我已经向报社请了假。”
“报社能放你这么长的假？”
“我说是产假，因为我怀孕了。”
“啊，恭喜你。”
“当然是假的。这个世界到处充斥着谎言。因为现实逼迫我们，不得不撒谎。美国的产假是全世界最短的，只有12周，而且还是不带薪的，还必须工作一年之后才可以请产假。你是不是想说，万恶的资本主义？对，我也这么想。不过，我想三个月时间，足够我写出一本书了。毕竟，我写的是一本畅销书，不需要太多的字数。”
“……”
杨飞不得不说，人，为了生活，有时真的很拼。
第912章 利益交换
三百多幅画作，全部装裱完毕，都出自名匠之手。
能到美国来混口行业饭吃的人，手艺都差不了。
这一点，杨飞看到装裱完的作品后就相信了。
画作一一挂上墙，打上灯光，营造氛围。
杨飞托着下巴，站在画作前欣赏。
“pass！”
“ok！”
杨飞的手，往左一挥，表示这幅画作可以参展，往右一挥，表示这幅画作待定。
三百多幅画作，经过杨飞的三轮刷选，最终只选出一百幅作品参展。
陈沫问道：“杨飞，我们在广告上说是三百幅，现在只拿一百幅参展？这是为什么？”
杨飞道：“物以稀为贵，三百幅画太多了，一百幅，嗯，我都觉得有点多，不过也差不多了，哈佛的展馆有那么大，画作太少了，显得太空洞。”
陈沫哭笑不得：“那这两百多幅作品呢？已经装裱好了呢，光是装裱幅就是一笔巨款。”
她的意思是，早知道只拿一百幅参展，那你装裱这么多做什么？只是碍于老板的脸面，不好意思说出来。
杨飞道：“先留着，不会浪费的，这三百多幅作品，我都会卖出去。但要分批次卖。”
“有市场吗？”陈沫道，“你说的，李娅楠只是一个乡村教师，她并不是有名的画家。”
“哪个画家在出名之前，不是默默无闻？”
“那我们举办这场展览，经费就要花小一百万了。能值回本钱吗？”
“哈哈哈！”杨飞没有回答，却忍不住大笑起来。
陈沫微带娇嗔的道：“你别笑啊，我认真的问呢。”
杨飞看着她：“你是不是对艺术品的价值，有什么误会？”
陈沫娇俏的笑道：“我又不懂艺术，不懂才问的嘛。”
杨飞觉得她这表情好可爱啊，好想捏捏她牛奶一般丝滑的脸啊！
“等着收钱吧！”杨飞笑道，“这几个月，我们做日化没赚到钱，说不定在艺术品上能赚回来。”
“两亿？”陈沫和宁馨面面相觑。
她们可不相信，这些画，虽然画得很漂亮，但毕竟是不知名的画家所画，杨飞想靠这些画卖回两亿？
这可能吗？
杨飞挑出来一百幅画作，将在哈佛大学的艺术展览厅进行展览。
离开展还有五天的时候，也就是上一期展览作品辙走后，杨飞就安排工人进场，开始布置场地。
场地的布置，是由杨飞亲自操刀指挥，而且是全封闭式的，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会布置成什么样子。
展会星期五开始，到周日结束。
美国的严冬到来了。
天气一天寒过一天。
周四，肖恩休假回国，由琳达邀请杨飞到家做客。
晚上，杨飞到达肖恩家。
马丁等州界政要也在场。
看到杨飞进来，马丁第一个起身，热情的迎上前，和杨飞握手。
美国的议员，是根据每个州的人数来定的，人多的州，选出来的议员也多，每个议员都有自己的选区。
而参议员，每个州只有两个名额，五十个州，一共一百个参议员。
在人们印象中，议员的权力并没有参议员大。
众议员的提案，经常被参议院pass掉。
事实上，两者负责的事情是不同的。
参议员关心的是国家大事，议员却对选区的市民负责。
在自己的选区，议员还是有名望的。
大家看到马丁对杨飞如此热情有礼，不由得十分讶异，自然而然的，也对杨飞高看几眼。
肖恩和杨飞握了握手，笑道：“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了，你有那么庞大的集团，自己却跑到美国来上学，一离开就是几个月，集团业务，还能稳中有升！实在让人羡慕啊！”
杨飞微微一笑：“肖恩先生，你这次回国，是有什么事？”
肖恩道：“我们公司业务调整，我申请回国内工作，但总部并没有批准，倒是多放了我几天假，让我回家和家人团聚。”
杨飞道：“肖恩先生是个华夏通，在华的美方代表，非你莫属啊。”
肖恩叹道：“可惜，我领导宝洁在华公司这两年，并没有做出太大的成绩，杨先生，我还想向你学习，如何开展在华的经营和销售？”
杨飞风趣的道：“我知道，但我不会说给你听。”
大家听了，无不哈哈大笑。
肖恩无奈的耸耸肩。
杨飞道：“这就好比，你知道怎么开拓美国的业务，但你也不会告诉我一样。”
肖恩苦笑一声，请杨飞到阳台上，说道：“如果我肯告诉你呢？杨先生，我们能交换吗？”
杨飞一愕，很快明白过来，对方还是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他用犀利的眼神，看着肖恩。
交换？
交换什么？
很明显，肖恩是想用美国的市场，换取华夏的市场。
说到底，人都是有私心的。
肖恩之前想着能调回国内，结果申请被总部驳回，这意味着，他还将继续在华当老总，这一当，至少又得两年。
如果接下来的两年时间，他还做不出业绩来，那他今后的升迁之路就比较坎坷了。
美国的市场虽然重要，但那是别人的市场。
华夏的市场，才是他肖恩应该开拓的。
如果能和杨飞达成合作，杨飞帮助他开拓华夏市场，他也不惜帮助杨飞开拓美国市场。
这对他们两个人，都是双赢的！
杨飞沉吟着，没有马上回答。
美丽集团是杨飞自己的，而宝洁公司并不是肖恩的。
肖恩这么做，并没有错。
但杨飞却不得不考虑清楚。
宝洁如果开拓了在华的市场，会得到多大的收益？自己将损失多少份额？
自己如果开拓了在美国的市场，又将得到多大的收益？
这两种收益进行对比，哪一种更有利？
事实上，这是一笔算不清楚的账。
在结果出来之前，谁也无法估计。
为了开拓美国市场，杨飞已经做出相关的定位和调整，但能不能取得效果？能取得多大的效果？
这是未知之数。
而肖恩既敢这么说，肯定能产生一定的助力。
杨飞不由得纠结起来。
他做事，从来都是一言而决，很少像现在这样难以决断。
肖恩显然也知道，这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但他迫切的需要杨飞的帮助。
他递了一支雪茄给杨飞，两个人慢慢的吸着，看着外面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一时都没有说话。
第913章 挖了个墙脚
“肖恩先生，”杨飞做出了决定，“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你能和我谈这个问题，就表示你把我当朋友看了。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
肖恩愕然道：“你不同意？难道，你不想开拓美国市场了？”
杨飞道：“当然想。”
肖恩沉吟道：“那么，你是害怕宝洁抢走了你在华夏国内的市场？”
杨飞道：“不，我不害怕。”
肖恩一脸的疑惑不解：“杨先生，那我们之间，为什么不合作呢？”
杨飞道：“第一，我们在美国的开拓，已经取得了成效，不需要你的帮助了。而你代表的是个人，而非宝洁公司，你真的这么做了，那你将来前途堪忧。第二，就算我告诉你，宝洁在我国哪些方面做得不足，你们也无法改观。很多问题，你们和我一样，并不是看不到，而是知道了，却做不到。”
肖恩怔忡良久，无奈的苦笑一声，紧皱眉头，吐出一个烟圈。
杨飞道：“肖恩先生，你有烦心事？”
肖恩看了客厅一眼，摇了摇头：“没有。”
杨飞道：“肖恩先生离过婚？现在的夫人是后娶的？”
肖恩讶道：“你怎么知道？琳达告诉你的？”
杨飞道：“很多事情，不需要别人说，靠自己的眼睛就能看出来。你妻子比你小得多，以她的年纪，应该不会有琳达这么大的亲生女儿吧？”
肖恩道：“是的，她是我的第二任妻子。”
杨飞微微一笑：“我要是有这么年轻漂亮，又喜欢开派对、跳舞交际的妻子，我也不想在国外待上几年。”
肖恩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尴尬和难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杨飞以智慧之眼，看穿了肖恩家最难念的经。
肖恩在华夏当宝洁美方老总，薪水高，绝对是一个好工作。
宝洁在华业务，虽然不是很理想，但也稳中有升，并没有肖恩说的那么不堪，肖恩能连任，就说明宝洁总部不仅信任他，而且依赖他。
因此，肖恩在工作上，应该没有太多的烦恼。
他女儿考上了哈佛大学，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纵观他的家庭，最让肖恩挂心的，应该就是那个喜欢展示自己火辣身材的年轻后妻了。
难怪肖恩想调回美国工作，换成谁，都不会放心这样的妻子吧？
杨飞观察人的本事，真的是一流，一眼就看穿了肖恩的难处。
肖恩道：“杨先生，你真厉害！你厉害的地方，在于能看穿你的对手。”
杨飞道：“肖恩先生，我们之间，还是可以合作的。但是，可以换一种合作方式。”
肖恩问道：“怎么合作？”
杨飞道：“你辞职，来帮我做事，美丽集团在美国，还缺少一个老总。”
肖恩的双眼，蓦得放亮。
他万万没想到，杨飞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杨飞没有等他回答，继续说道：“宝洁给你多少薪酬和福利，我加百分之二十给你。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回国工作。你想住在波士顿的家里也好，你想住到纽约也可以。美丽集团的总部，显然会设在纽约，我可以在纽约给你购置一栋豪宅，做为你的跳槽奖励。”
肖恩心动了。
杨飞句句说到了他的心坎。
而杨飞呢，正需要肖恩这样一个行业内的顶尖执行官。
肖恩是最佳人选。
杨飞看过肖恩的履历。
肖恩毕业于哈佛大学化学与生物系，在宝洁工作了二十年，有着丰富的运营和管理经验，无论是对美国本土，还是对华夏，抑或是对全世界宝洁所及之地，他都积累了相当的资历。
杨飞在国内，有魏新源等得力助手。
在东南亚，杨飞有浅见纱央可以帮忙。
但在美国，美丽集团暂时还没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佬级人物。
所以，他才向肖恩伸出了橄榄枝。
肖恩道：“想必你也知道，我要是脱离宝洁，到你公司工作，宝洁一定会告我违约的。换成你也会这样。虽然，这种人事变动，在商业战争中屡见不鲜，但我还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杨飞道：“你就以回国陪伴家人为借口，向公司提出要求。如果宝洁再次拒绝，你就提出辞职。一切，等你完成辞职再说。至于你离职造成的损失，我都会补偿给你。”
肖恩沉吟未绝。
杨飞看着客厅中正和男士们谈笑风生的肖恩夫人，淡淡一笑：“夫人真是魔鬼身材啊，她是怎么保持的呢？每次见她，好像都是容光焕发的模样，就算你不在美国，她也一定过得很充实吧？”
这话有如重锤，打得肖恩一愣一愣的，他也看着娇妻，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
杨飞道：“肖恩先生，你不必这么快做出决定，在我找到合适的人之前，你都可以回复我。在此期间，你都是我优先等待的人。”
肖恩本来想和杨飞做一笔交易，哪成想杨飞却想挖他的墙脚！
很显然，杨飞提出来的条件，击中了他的内心。
他缓缓点了点头。
这么重大的决定，势必影响他今后人生的走向，的确需要慎重考虑。
两人聊了聊天，就回到了客厅。
肖恩夫人提议开舞会，还埋怨说邀请的人太少了，她要马上打电话，多请一些舞伴过来。
肖恩难得回国一趟，有时只想安静的和家人共处，但他妻子却生怕家里太过冷清，他在美国家里过的每个日子，过得都像在交际。
琳达朝杨飞招了招手，又指了指楼上。
杨飞会意，点了点头。
趁着大人们不注意，琳达牵着他的手上了楼，进了自己的闺房。
“杨飞，我爸和你说什么了？”琳达问。
“嗯，一点生意上的事。”
“只是生意上的事情吗？”
“不然呢？”
“我还以为，他会和你讲他妻子的事。”
“呵呵，是吗？”
“你别看我爸朋友很多，但真正能说几句心里话的，却没有几个人。”
“怎么？你以为，我是你爸可以说心里话的人之一？”
“是的。”
“你别忘了，严格来说，宝洁是我的竞争对手。而你爸为宝洁效力。”
“只有对手才懂得对手。真正的对手，是相惜的英雄。”
杨飞哑然失笑，又觉得她的话，颇有几分道理。
琳达主动靠了过来：“不说他们了，杨，我想你了……”
第914章 砸了鸡冠杯
明天是李娅楠美术作品展览的第一天。
周四晚上，杨飞离开肖恩家，又回到展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这才回家。
有了铺天盖地的前期宣传，这次展览会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观。
华人在美国的数量很庞大，很多人听说有国内的美女画家在哈佛开作品展览会，都慕名而来。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美女画家或许是真的，但美女本人并没有到场。
不过，展览本身，给了他们足够的惊喜。
整个展厅，布置成了豪华的中式古典场景。
九十年代末，声、光、影的运用，还不够普遍，大众更多的只在影视剧里看到过。
杨飞却将这些视觉元素，巧妙的运用到了这场展览中，表现出国画、山水、花鸟、人物、墨彩的极致美感。
李娅楠画的本就是山水美景居多，她在画作中，更多的表达出内心的平静和恬淡。
而这种意境，真是国画最大的魅力所在。
要让人家懂得欣赏国画，就要先让进展馆的人，对国画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杨飞在进门处，放置了一台大尺寸的投影屏幕，向参展的人们介绍我国国画的辉煌历史，以及珍藏在各大博物馆的文物画作，然后展示了苏富比等国际顶尖拍卖行拍出过的国画。
外国人很少看到这么具有华夏风格的展览，甫一入场，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而在美国的华人，看到这样的展览，又觉得无比的亲切，跟回家了一样。
每一幅画，都明码标价。
有的三万美元，有的十万美元，有的百万美元，以三到八万美元的居多。
最贵的一幅，居然标价388万美元，折合人民币三千万了！
这幅画挂在整个展厅的最中央，画的尺寸也是所有画作中最大最长的。
无数参展的人，都流连忘返于这幅天价画作前。
“这画值这么多的钱？”
“听说在华夏国内展出时，就有人出了三千万人民币，但画家本人并没有卖掉。”
“真是天价啊，一幅画，能卖这么多的钱！比许多世界著名的画家的画作还贵呢！”
“这是一幅工笔画，画的是桃花村的山水全貌，有盛开的桃花林，有美丽的溪水，还有远山，山上还有寺庙，你看这上面的人，头发丝都看得清清楚楚。”
“啧啧，还真是的，这画画得很好啊！这景色也很迷人。”
“还有，这是一幅长卷画作，工笔画最为劳神费力，像这么长的画，最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完成。”
“啊？这么长时间？难怪卖这么贵了！”
“一个画家，要有创作的热情，要有灵感，还要坚持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才能创作完这么一幅画，也许她一生中，也不会再次创作这种长卷了，那这一幅就是绝版，价格十分珍贵，也可以理解。”
负责讲解的，是陈沫和宁馨。
所有的讲解词，也是杨飞事先教给她们的。
有两个优雅、知性、美丽的东方女子，穿着典雅的高开叉旗袍，给画作做讲解，这本身就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美人、美画，相得益彰。
这幅天价画，当然是杨飞安排用来炒作的。
记者们的长枪短炮，集中在这幅画前。
一天时间过去了，这幅《桃花村之春》赚取了眼球，但并没有人买走
有了这幅天价画的衬托，大家对其它几万美元的画作，倒是觉得并不贵，可以接受了，来自美国各地的投资家、收藏家和欣赏家，买走了十多幅画作。
展览的第二天，来了一个柱着拐杖的老人，白发苍苍，他一眼就相中了《桃花村之春》，询问了价格之后，二话不说，就给买了下来。
老人买走天价画作的事，顿时成了当天的头条新闻，不仅上了时政新闻的头条，也上了艺术类和财经类报纸的头条。
388万美元的画作，还是出自一个东方美女画家之手！
李娅楠和她的画，在美国忽然之间就火了。
展览的第三天，更多的收藏家、投资者闻讯赶来。
有人肯花388万美元买下一幅画，那这个画家的其它画，也肯定有收藏价值！
然而，让他们遗憾的是，当他们赶到时，负责展览场地的陈沫告知：“展览已经结束了，感谢大家的捧场。”
“不是说到今天下午五点才结束吗？”有人质问，“现在才上午十点钟，怎么就结束了呢？”
“今天刚开馆，就来了一个大富豪，他一个人就将所有的画作全部买下拿走了。”
“天哪！是谁啊？”
“对不起，我们不能透露客人的姓名。”
“请问，李娅楠女士还有没有其它画作？你们前期宣传，不是说有三百幅画前来参展吗？难道全被一个人买完了吗？”
“十分遗憾，画作在空运途中，发生了一些意外，有两百幅画作遗失不见了。我们正在紧急处理，如果找到了那批画作的下落，我们可能会增加一次展览会。”
“那什么时候能找到那批画？”
“可能是航运公司出了错误，把我们的行李交给其它人拿走了，也许是因为其它失误，我们正在紧急联系和处理。什么时候能找到，很抱歉，我们也不知道。”
“太可惜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现金，想收藏一幅李女士的画作呢！”
“请耐心的等通知吧。如果找到画作后，我们会再次在报社和电视台做宣传的。”
“ok！只能这样了。下次一定要赶早来！”
原本三天的展览，两天就结束了。
等到闭馆的时候，陈沫极其不解的问杨飞：“画卖得还不错啊，两天时间，也卖出去二十六幅画，平均每幅的价格在五万美元左右，也斩获了130万美元呢！你为什么要临时辙走所有的画作？如果不辙走的话，今天起码还能卖出二十幅！”
杨飞露出谜一样的微笑：“国内有个收藏家，买了两只天价明成化年间的鸡冠杯，到手之手，他就当众砸了一只，你知道为什么吗？那一只小杯子，价格要上亿。但他就这么砸了，而且眼皮都不眨一下的。”
陈沫听了，惊讶的道：“他一定是钱多多！要不就是疯了！”
第915章 二流商人卖产品，一流商人卖品牌
“你应该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解读。”杨飞微微一笑，提醒陈沫。
“经济学？两只杯子，不比一只值钱？一只值一亿，那两只就是两亿了。”陈沫道，“这人也太不会算账了。”
杨飞道：“这人精明得很，比我们大多数人还要精明。两只杯子，一只杯子只值一亿，他砸掉一只，那剩下的那一只，就是独一无二的了，你说，是不是更珍贵了？”
“天哪！还可以这样？”
“的确可以这么做，事实上，那只杯子，值三亿了。”
“不敢相信，不可思议。”
“所有的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所有人都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却只有他敢砸。”
陈沫道：“所以，你辙走剩下的画作，是打算怎么做呢？”
杨飞背负双手，眼睛望着哈佛大学花园一样的美景，说道：“回购！高价回购！平均五万美元卖出去的，我们出十万回购！当然是以隐形富翁、神秘投资者和收藏家的身份回收。”
“五万卖出去的，我们十万收回来？”陈沫的智商，再次受到了杨飞的挑战。
她一个劲的告诉自己：不对，不是我听错了，而是杨飞疯了？
宁馨道：“杨飞，你又玩哪出？这么回购，那我们不是亏本了吗？”
杨飞淡淡的道：“不会的。拭目以待吧！你们找到圈内人，散播风声出去，就说高价回收，十万美元一幅，回收李娅楠女士的画作，有多少收多少！”
宁馨扑哧笑道：“我估计这些买家还没走远呢！我们风声放出去，他们明天就踏破你家的门槛了！”
杨飞耸耸肩：“试试看呗！”
宁馨和陈沫相视一眼，都觉得杨飞的行为，实在让人费解。
杨飞行事，又何必向她们解释？
你们能理解，是你们的智商在线。
如果你们不能理解，那就遵照执行吧！日后，你们自会知晓！
杨飞一走，宁馨和陈沫咬起了耳朵。
“陈沫，你说杨飞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暂时也看不透。”
“三百幅画，他只选出一百幅，我看了一下，这一百幅画，还是三百幅画中比较差的，那些好看的他都收着，没有拿出来卖！他刚才说物以稀为贵，我可以理解。可是，刚卖出去的画，他为什么又要回购？”
“炒作？”
“炒作也要等一段时间吧？这刚卖出去啊！而且，李娅楠又不是什么大名人。她的画，能卖到均价五万美元一幅，都已经很不错了呢！”
“嗯，费解呢！”
“要不，我打电话问一下苏小姐？她跟随杨飞时间久，或许她能知道原因？”
陈沫也很想知道苏桐怎么看这个事，就同意了宁馨的话。
宁馨和苏桐相处得还好，当即就打了电话过去，说了这个事。
苏桐听了，笑道：“很简单啊，只有高价回收，维持热度，接下来的作品，才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可是，这些画作，刚刚交易完成，如果他们全部卖回来，那我们就要亏一千多万人民币！”
“不会亏的。我们越是炒作，那些持有画作的人，就越不会出售。你想想，他们买下来的画，马上就涨了一倍，就跟买股票一样，你会舍得马上抛出吗？”
“不会。”
“这就对了。你们就听杨飞的话去做吧。杨飞精明着呢，我还没见他做过亏本的买卖！”
宁馨挂断电话，将苏桐的话转述给陈沫听。
陈沫幽幽的道：“还是她懂他。”
“什么？”宁馨眨眨眼，不解的问。
“没什么，我们这就放出风声，高价回购李娅楠的画。”
风声很快就通过圈内人传播出去了。
收藏界、投资界的人，马上就知道李娅楠的画作在黑市上被炒高了。
不管这是谁在炒作，也不管最终能炒成多高，没有人卖出！
能花几万美元买一幅陌生画家的人，还会在乎这几万美元吗？
苏桐说的对，就像买股票，你刚入手，马上就翻了一倍，你会立马抛出？
一百个人里，有九十九个人不会！
你会继续持股观望，满怀期待，让股价再涨一会儿！
不然，股市会淹死那么多的人？
十万一幅回收李娅楠的画！
这则小道消息，流传了整个美国的收藏和投资圈。
第二天，收购的价格，从十万涨到了十二万！
好吧，果然不能抛！
如果昨天卖出去的话，就要少赚两万美元了！
第三天，收购的价格持续上涨，飙升到了十五万美元每幅！
还是无人出售。
李娅楠的画，在美国市场上，有价无市。
有人出得起价，却没有画作卖！
事实上，整个美国的土地上，在散人手里的，也只有二十六幅画而已！
而持有这些画作的人，买下画来的目的，本就是收藏，或是投资用，并不在乎这一时的涨跌。
一个星期过去，李娅楠的画作，上涨到了三十万美元一幅的高价！
渐渐的，不只杨飞在收购了。
黄牛党们闻风出动！
投机倒把者们，闻风出动！
要知道，在哈佛开李娅楠画展时，最便宜的一幅画，只需要三万美元！
而短短一个星期时间，她的画就涨到了三十万美元，还没有人卖！
一个星期，利润翻了十倍！
试问这么暴利的生意，谁不想插一手？
让黄牛党和投机者们失望的是，他们寻遍了美国，也找不到一幅李娅楠的画。
陈沫和宁馨早就疯了！
她们还以为，当她们放出风声，那些买画的人，就会马上卖回来呢！
谁知道，一个星期过去了，不但没有一个人主动联系，画价反而上涨了十倍！
太不可思议了！
要不是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她俩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一切。
而这一切的幕后操控者，正是她俩熟悉的杨飞！
别人开展览，是一种艺术行为。
杨飞开展览，却是一种商业行为。
陈沫忽然想起来，当杨飞要开李娅楠画展时，她曾劝阻过，她说：“李娅楠又不出名，谁会买她的画？这生意肯定亏本。”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杨飞是这么回答的：
“卖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脑子！当然，作品也不能太差劲，最起码，要让内行人能看出这些作品的确不错，值得收藏。二流商人卖产品，一流商人卖品牌，高级的商人，卖的是智商！”
她之前没听懂，现在回味过来，就懂了。
杨飞卖的不是画，他是在炒作和运营！
就像庄家炒作一支股票一样的道理。
杨飞炒作的，是一个画家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