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域言故事72
容域祁跟白宥亭聊天的时候,其实是很少会提到温言的,没提到温言时,他们两人倒是算得上是相谈甚欢的
谈了不久,容域祁似乎真的有跟白家合作的打算。
在跟白宥亭聊完了之后,很热情的跟白宥亭说:“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中午一起去喝一杯?”
白宥亭笑,“容先生盛情邀请,宥亭哪有拒绝的道理?”
容域祁起身,跟白宥亭握了握手,然后将视线落在了温言的身上,“只是……等一下我们去的地方可能不太适合女士过去,所以……”
容域祁这句话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是,温言和白宥亭都能听得出来容域祁其实是不太想温言跟过去。
而经过了刚才的谈天,虽然容域祁对温言其实还是很客气的,可是容域祁对温言却没有表现出太过的和颜悦色来。
似乎,是不想见到温言了。
白宥亭忙笑道:“温言不擅长喝酒,我也不打算让她去,下午我们就要坐飞机回去A市了,她这几天也累了,所以我也打算让温言多休息一下。”
“难怪温小姐说白先生人好,白先生对温小姐果真的是很体贴,都舍不得温小姐辛劳,温小姐也真是命好,能跟到白先生这样的上司。”
“温言现在是我的得力助手,我很想欣赏她,也不想她太过操劳。”
容域祁笑了笑,也不多言,大家便起身,大家便离开了。
容域祁,肖霖,还有白宥亭一行人就要去吃饭喝酒了,温言不能跟着去,所以,她独自回去酒店休息了。
因为下午是三点多就要坐飞机回去A城了,两点多左右他们就该出发去机场坐飞机了。
温言有点担心白宥亭会喝太多喝醉了上不了飞机。
她跟在白宥亭身边做事这么久,也知道温言白宥亭酒量不错,可是,就算是不错,也无法跟容域祁和肖霖两人相比。
迄今为止,她真的是很少见到他们两针真的喝醉。
所以在回去到了酒店后温言想了下,还是给白宥亭拨了个电话。
白宥亭跟容域祁他们也刚到饭店不久,还没开始点菜呢。
白宥亭跟服务员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笑着问:“温言,怎么了?”
温言跟他说明来电缘故,白宥亭笑道:“好,我会注意时间的。”
“容先生和肖特助的酒量都很好,您能少喝的话还是尽量少喝点吧。”
“好,我知道了,你快点休息吧,不用担心我了。”
虽然听不到温言跟白宥亭说了什么,可是,旁观者都能看得出来温言在关心白宥亭。
肖霖坐在一边听着白宥亭含笑的跟温言聊电话时看了眼身边的容域祁。
当年,温言也是容域祁的秘书,可温言却很少会管容域祁,也很少主动给容域祁打电话关心他。
容域祁唇角带笑的垂下了眼眸,让人看不透他现在的真实想法。
白宥亭跟温言再说了两句话之后,才挂了电话。
他不好意思的对容域祁说:“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关系。”
温言回去饭店吃了饭后,调了闹钟之后,就回去房间休息了。
只是,躺在chuang上,却无法入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时间每一秒都要比平常要慢得多。
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她睡不着也没有再睡了,正想去一趟洗手间,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总——”
温言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温小姐,白先生喝醉了,不知温小姐跟白先生坐在哪间酒店?我们现在就把白先生送过去。”
温言顿了下,随后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
温言才刚说完,那边就已经不再多说半个字的废话,挂了电话。
温言挂了电话后,随后,就下了楼跟楼下的柜台小姐说了些什么。
说完了后,温言就在酒店的门口等容域祁和肖霖把人送回来。
可能是他们吃饭的地方跟酒店不远,十分钟不到温言就在酒店门口不远处见到肖霖下了车。
温言忙走了过去,就见到肖霖将白宥亭扶下了车。
而车子里,容域祁只看了这边一眼,似乎不想多管。
温言不想太过麻烦肖霖,所以扛住了白宥亭的另一手臂,想把白宥亭接过来,“肖助理,麻烦您了,谢谢。”
肖霖看了眼容域祁,之后冷冷的说:“带路。”
温言只好放开了白宥亭,起身带着肖霖进去了酒店。
容域祁本来是在车子里坐得好好的,可是在挑眉进去酒店的时候容域祁却跟了上来。
温言在听到他关上车门的声音时就知道他也跟着下车了。
只是,她没有回头。
四个人一起进去了电梯,大家都没有开口,相顾无言。
而温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伸手去摸了摸白宥亭的额头,随即皱了眉头。
容域祁和肖霖都看了她一眼。
温言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放下手,淡淡的解释,“白先生喝醉了通常都会发烧。”
容域祁淡淡一笑,语气却不咸不淡的,听不出喜怒,“难怪白先生这么看重你,对你这么好,你对白先生这么好,体贴又照顾的,白先生看着也像是性情中人,怎么会对你不好?。”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
“哦?”
容域祁挑高了眉头,似是并不相信温言的话。
电梯也挺快的,很快就到了白宥亭的住处,而那里,早就有一位身穿白衣的医生打扮的人站在门口等着了。
容域祁见到那位医生,顿住了脚步,看了眼温言,只是温言已经过去跟医生说话和把房门打开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医生在给白宥亭看病时,温言给容域祁和肖霖倒了一杯水,客气的说:“容先生,肖特助,请坐。”
容域祁淡淡一笑,“温小姐不客气,我们这就走了。”
说真,看也不看一眼温言捧着给他递过来的水,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温言垂眸,送走了他们,就进去房间里看了看白宥亭。
幸而这次白宥亭烧得还算严重的,所以,他在晚上六点多之后才醒来,而且,还有点低烧。
温言担心他上了飞机之后会发烧得更严重,所以当天决定当天先不回去A市了,等他退烧了最后再说。
晚上,温言在白宥亭吃了饭,完全退烧了之后,两人定了回去A市的时间后,才回去自己的房间。
温言回去房间之后订了明天早上七点的飞机票。
她机票还没订好,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到来电,她忙接了起来,“而且声音是不由自主的放柔了,“延延?怎么这晚还没睡?”
那边没有说话。
温言道歉解释道:“这边有点事,所以要明天才能回去,我明天早上就能到家了。”
那边开口了,是软软嫩嫩的娃娃音,“可我还是生气。”
“那延延怎么样才会不生气?”
听着他的声音,温言的脑海里能清楚的想象到此刻他软软白白的身子钻进被窝里,趴在chuang上,一脸不高兴的小模样。
那边抱着小手臂哼声,“不告诉你。”
温言笑了,心里软软绵绵的,“延延是不是想妈妈了?”
“嗯哼。”不承认。
此时,温言又听到了她母亲的声音,“延延,喝牛奶了。”
温母说着,见到他钻被窝里,乐得笑盈盈的,“延延又给妈妈打电话了?”
“嗯。”
“来,让婆婆跟妈妈说两句。”
延延拒绝,没有从被窝里钻出来,“我还没跟妈妈说完。”
“延延,你先去喝牛奶,不然婆婆热好的牛奶又凉了,喝了牛奶之后再跟妈妈聊天好不好?”
延延这回乖乖听话了,也把手机交给了温母。
温言跟温母说了几句之后,知道儿子抱着奶瓶睡着了之后,才挂了电话。
第二天,温言和白宥亭就回去了A市。
因为这两天一直在奔波,所以,白宥亭今天给温言放了一天假,让她明天再到公司来上班。
温言下了飞机,就直接回家了。
温言进了门,就闻到了一股香浓的食物香味,也听到了来自厨房的炒菜的声音。
温父还要去上班所以不在家,她弟弟现在在读大学,在学校里留宿,只有周六日才回家。
温言换了鞋子进门,就看到一三四岁的小团子趴在铺着羊毛毯的地上,肉肉的小手抱着小下巴正翻着一本漫画书。
小孩似乎看到很沉迷,温言进门了也没有发现,认认真真的看他的漫画书。
温言笑了下,把包包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延延?妈妈回来了。”延延闻声扭头看了过来,
温言忙放下包包,弯腰去接冲她跑过来的延延。
延延闻声扭脸过来,瓷白软绵的小脸极其精致漂亮,漆黑漂亮的眼睛轻瞥了眼温言,纷纷嫩嫩的小嘴巴紧闭着,看了一眼温言之后,就继续看他的漫画书了。
温言笑了下,过去在地毯上坐了下来,将他抱了过来,声音很温柔,“生妈妈气了?”
延延抱着手,一脸不高兴的别开了小脸。
温言轻了下他的白嫩的脸蛋儿,“妈妈昨天有事,才会一时间回不来,妈妈不是故意不回来的。”
延延眼睛微眯的扭头过来看她。
温言见到他眯眸的模样,神色有瞬间的恍惚。
昨天,是她四年多以来,第一次见到容域祁。
虽然,容域祁的模样她从来都未曾忘记过,也不可能忘得了。
因为她的孩子的模样,像极了他的父亲,越长越像。
他不但遗传了他父亲的外貌,还遗传了他父亲的聪明和狡黠,甚至连性格有时候都一模一样,只是,可能是综合了她和他父亲的性子,所以,他话没有他父亲多。
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她所不熟悉的对他人的高傲和冷漠。
因为这些,她是没有在容域祁和自己的身上有过于明显的发现。
小小年纪就知道什么样的自己会很讨大人喜欢,也已经会利用这一点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当然了,大多时候,对于外人,他却总是会不屑于理会的,不过很多时候,他却是乖巧,很听话的,基本上不用操心太多。
而且,他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很粘她,总是希望她能在家陪着他,不要出去工作,希望她围着他转。
而她出去工作,有时候要出差,他总会生气,生气了就像现在这样不理她了。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延延抿着小嘴,伸手主动抱住了她的脖颈,将小脑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你说过昨天回来的,不能骗人。”
“妈妈不是故意的。”
“嗯哼。”
虽然如此,可温言还在听出了他语气里是憋不住的笑意。
知道他不再生气了,温言这才高兴了起来,揉着他柔软乌黑的发丝,摸了摸他的小肚子,在他小手上亲了下,抱着他一边往厨房走去,一边问:“延延饿了没有?”
他抱着她的脖颈不撒手,“嗯,我要你喂我吃。”
“好。”
温母听到了温言的声音,高兴的扭头过来,“小言回来了?”
“嗯。”
“妈知道你回来所以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鱼,菜快做好了,你跟延延先到客厅去坐着。”
“嗯。”
温言给延延洗了手之后,再抱着他出去了。
延延在饮食上也跟他父亲很相似。
他们温家一家人都不爱吃辣,可是延延却很喜欢吃辣,小小年纪就很能吃辣了。
所以,温母会专门的给他做一点辣。
容域祁是不是他别喜欢吃鱼的,可延延却很喜欢,他也最喜欢吃清蒸鱼,这点倒是像她了。
温言给延延夹了一块一肉,确定挑完了骨头之后就才沾了点温母特意做的带点辣味的酱料,放进了延延的小碗里。
温母看了眼专心喂坐在自己腿上的儿子儿子吃饭的温言,“小言,真的不让延延去上幼儿园吗?延延都快四岁了,四岁的小孩人家都上中班了,而且延延一个人小孩子在家里,会很孤单的。”
温言顿了下,“我知道,等明年再说吧。”
其实,温言在延延刚满三岁之后就带他去过幼儿园了,只是上了一个月不到的课之后,儿子不喜欢,温言就没有勉强。
其实,她让延延上幼儿园其实也是希望他不要太过孤单,能跟一些同龄人一起玩。
只是,这个孩子比同龄人要聪明得多,也成熟一点,所以都不愿意跟同龄人玩。
所以温言才会答应他,让他留在家里,而不去上幼儿园的。
延延嘴里还含着肉,模糊的说了一句:“妈妈,我不觉得孤单。”
“嗯。”
“小言,哪有你这么惯小孩子的。”
温言叹气,觉得女儿太宠外孙了,几乎是外孙说什么,她都满足他什么了,一些小打小闹倒是无所谓,可上学这些事怎么能马虎?
温母没有见过容域祁,也不知道容域祁是怎么样的人,而在她的心里,延延虽然聪明,可是,就算再怎么聪明也只是一个四岁不到的小孩子啊。
或许,他连孤单是什么意思都还不清楚呢,所以,温母没有太过在意延延的话。
不过,话虽这么说,温母还是什么好的肉,菜,都往延延的碗里夹,这么久了,也未曾说过自己外孙的不是,也舍不得啊,毕竟自己这个外孙大多时候还是很乖巧的,而且长得非常漂亮。
温言小时候已经是漂亮得人见人夸的了,可是,延延比温言小时候更漂亮,更精致,温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孩子,而且还是自己的外孙,所以怎么舍得责备一句?
中午,吃了饭,再吃了水果,就已经一点多了。
延延毕竟还小,所以,刚吃了水果不久,就在在温言的怀里睡了过去。
温言抱着他回去房间休息,温母却轻轻的推门进来,“小言,出来跟妈聊聊天?”
温言听她母亲这么说,就算她母亲还没开口就已经知道大概是什么是了。
她抚了抚额头,“妈,我刚出差回来,有点累,我先陪延延睡觉,有什么事迟一些再说?”
知女莫若母,温母怎么知道温言其实是不想听她唠叨这些?
其实,如果温言能有个好归宿的话,她也不想唠叨这些,只是,这些年将温言的心思都扑在了儿子和工作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她却没有考虑过,她能不忧心吗?
“妈,您也累了,您也早点休息吧。”
温母叹了口气,也不说她了。
※※※
第二天,温言做了早餐,吹凉了刚好适合入口之后,让延延自己坐在椅子上吃着,自己就上楼去拿自己的包包,准备去上班了。
回到了公司,忙碌了一个上午之后,她想起了什么,忽然问白宥亭,“那个项目确定要跟容域祁合作吗?”
“我是想的,不过,具体事宜还没谈下来,所以,能不能谈成,那还是另一回事了。”
温言点头,也不多说了。
可能是有私心在,她心里其实并不希望公司真的跟容域祁合作。
现在他们一家都般过来了这边,如果连家公司合作了,那么这两三年内,容域祁肯定会过来这边看一看的。
有时候,缘分其实是很难说的。
尤其是血缘之间的缘分。
所以,她希望容域祁不要来。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多个月。
而最近,白宥亭心情不算特别好。
因为跟容域祁合作的事并没有他想象的这么顺利。
白宥亭似乎也挺纳闷为什么的,因为他觉得之前在京城的时候,他跟容域祁聊得不错,他也感觉到容域祁有跟他合作的意思的。
只是,在他之后到了项目启动的时间他再打电话过去后,听上去后,容域祁就没有这么热情了,很多时候还以忙碌为借口,说了两句就不再跟他细谈下去了。
白宥亭只好另找其他合作商,只是,都没有怎么满意。
所以,他这几天都在愁这件事。
温言建议,“白总,要不,我们去找一下其他的合作商?”
白宥亭摇头,“其实,谈了这么多,我最想合作的对象还是容域祁。”
温言愣了下,顿时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之后,她就听到白宥亭坚定的说:“我想我还是要去一趟京城亲自再见一次容先生。”
温言没有说话。
白宥亭就已经决定了,“温言,你现在就去帮我订两张张今天最早到京城的机票。”
说着,就要回去办公室。
“白总。”
温言忙叫住了他。
“怎么了?”
温言抬头,认真的说:“白总,我不想去京城。”
白宥亭愣了下,可很快领悟了温言的意思。
因为之前他能看得出来容域祁似乎是不太喜欢温言,似乎对她有芥蒂。
所以,他也不勉强,拍了拍她的肩膀,“好。”
“谢谢白总。”
“客气什么。”
于是,白宥亭就跟秘书部另一位秘书去了京城。
因为打不通容域祁的电话,所以,白宥亭跟那位秘书并不能立即上去见到容域祁,而是由前台通知了肖霖。
肖霖放下了电话,抱了几分文件进去了容域祁的办公室,将文件送过去后,他顿了下,“A市的白宥亭先生跟他的秘书现在在楼下,请问要叫他们上来吗?”
容域祁签着文件,头也不抬,“跟下面的人说我不在。”
“是。”
肖霖打电话给前台,前台说道:“很抱歉白先生,我们容总出去了,现在不在公司里。”
白宥亭知道对方可能是并不像见自己,不过,他不打算放弃,所以,下午的时候他又过来了。
依旧没有见到人,第二天早上,他又过来了,楼下的人通知肖霖的时候,肖霖又问容域祁,“容先生,白先生又过来了,现在我下午请他上来?”
容域祁抬头,“嗯。”
肖霖亲自下楼去接人时,见到白宥亭身边的人并非是温言时顿了顿,可也不多言,请他们上楼了。
他们一上去,容域祁就已经在候客室等着他们了,听到开门声,就站了起来,笑着打招呼,见到跟在白宥亭身边的秘书并不是温言之后,他似乎也不是特别的惊讶,只是笑着请白宥亭坐了下来,他也没有提温言,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开始直入主题了。
让白宥亭意外的是合约谈得意外的顺利。
签了合约,白宥亭就回去了A市,告诉了温言这个好消息。
温言笑了笑,只是,她垂了眼眸,好一会儿后,才说:“等项目进展到一定程度,容先生应该会亲自过来这边的看一看的,到时候还是您跟小慧或者是别的秘书一起吧,我似乎不太适合。”
“这个是可以的,没关系。”
温言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去了办公室,只是,回去了办公室之后,她却开始有些心不在焉了。
而项目也在一个多月之后就开始动工了。
这一个月里,很多细节上的事都是白宥亭跟容域祁聊的,温言没有再跟容域祁接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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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聊得怎么样温言也没有问。
既然这件事已经不用她跟进了,她也不好过问。
也不想问太多。
只是……
“呯!”
晚上,温言吃完饭在厨房洗碗,手中的碗却骤然从温言的手中滑落地板。
“小言,怎么了?”
温母想听到动静从客厅赶了过来,延延也跑了进来。
“没事。”
温言忙摇头,回头说:“延延,别进来。”
碗碎裂,瓦片溅得哪里都是,温言担心他要是走进来会受伤。
延延扯着她的衣服要她抱,“妈妈,陪我看漫画。”
“妈妈还要洗碗,洗好碗了妈妈就陪你,延延自己先看好不好?”
延延很黏她,就是不肯出去,抱着她的大腿不肯动。
温母拿着扫把扫着地上的碎片,一边碎碎念,“昨天差点切到自己的手,今天又摔了碗。唉,你这孩子这两天怎么忽然心不在焉的?像失了魂似的。”
温言没有说话。
温母把碎片都扫干净了之后,见到跟温言撒娇的孩子,笑着说:“你出去陪延延吧,这碗我来洗。”
延延又缠着她不放,温言只好放下了洗碗布,脱下了手套,过去把延延抱了出去客厅。
温父刚才也过来了,站在门口,然后过来帮温母把洗干净的碗碟上面的水给擦干净了,“延延这个孩子以后可不得了。”
温母满脸宠溺,“那是,延延这么聪明又漂亮。”
“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温父这回不应声了。
他觉得这个孩子确实很聪明,而且是聪明得太过了。
虽然平时看着很乖巧又天真,可他却比同龄小孩要成熟得多。
刚才明明就是担心温言会受伤才缠着温言要温言出去陪他的。
其实,他也知道他这个外孙也是很喜欢他们的,只是,他更依赖更喜欢温言,自然就会为温言着想多一点了,非常护短。
※※※
虽然公司跟容域祁的公司合作这件事现在并不在她的操心的范围之内。
不过,温言却还是会挺关注那边的。
在听到容域祁近期忙,不会这么快到这边来之后,温言才放心了一些。
工程动工了两个多月,日子一直都过得很平静,很快就进入了十月份。
十月份,是延延出生的月份。
而过两天就是延延四岁的生日了。
温言收拾东西下班,脑子里想着过两天的生日要怎么过时,白宥亭忽然打了个电话过来她办公室。
“温言,麻烦帮我订两个斓苑酒店的总统套房,容先生和他的助理后天到这边看项目进展。”
温言捏紧了手中的包包,顿时心乱如麻,“后天?”
“对。”
然后,没有听到温言回应的声音,又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好,那接机的事……”
“我跟小惠去机场那边护接人就行了。”
温言这才应声,“是,知道了。”
说完,她忍不住又问:“白先生,那个容先生大概会在我们这边呆多少天?”
“这个不是很清楚,听说他来这边也跟其他人有合作,所以至少也会呆两天吧。”
白宥亭似乎也知道温言不是很想跟容域祁见面,所以安抚道:“容先生是大忙人,他应该不会在外面这边呆多久的,工作完了他肯定就会回去了。”
“嗯。”
温言正想放下电话,而白宥亭忽然顿了顿,语气比刚才变得低沉了些,轻柔了三分,“下班了等一下有什么安排吗?要不,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听说公司隔壁的开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
温言垂眸,“抱歉,我家里人等着我回去吃饭,所以我的先回家去了。”
“没关系,那下一次吧。”
温言挂了电话之后,离开公司,回了家。
温言进去厨房帮温母摘菜,“妈,不是说外婆最近身体都不是很好吗?您要不要明天回去看一看?”
“妈上个月不是才回去了吗?妈想下个月,等帮延延过了生日之后,再跟你们一起回去,而且要是妈回去了,延延该怎么办?你也知道的延延最黏你了,要是我带着延延一起回去,延延肯定是不肯的,要是不带延延回去,你也忙不过来。”
温言一时间也没有找到其他借口,所以,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吃了饭,温言上楼去跟延延讲故事,温言阖上了书,将坐在她腿上的延延转了过来,“延延,过了生日之后,跟奶奶回去老家去玩几天好不好?”
温言虽然觉得容域祁只是来这边几天,温言平常时也只是呆在家里或者是小区里玩,不会出去外面乱跑,所以也不会这么巧的就真的会碰到。
只是,温言却还是担心。
而且听白宥亭的意思,容域祁或许在跟其他公司也有合作,那以后她来A市的几率就大很多了。
延延漆黑的眼睛清澈得没有任何杂质,纤长的睫毛就像两排扇子一眼,非常漂亮。
可是,他却眯起了眼眸,“妈妈的意思是不跟我们一起回去?”
延延眯眸的神情和动作跟容域祁几乎如出一撇,温言看着他这个模样,愣了愣。
延延过去抱她,亲了下温言,“妈妈?这个问题不可以不回答哦。”
温言看着他漂亮的脸蛋,心坎都是软的。
她笑了笑,“妈妈还要工作,所以不能跟你们回去,延延听妈妈的话好不好?”
“不好。”
延延抱拒绝得非常直接,抱住了她的脖颈,有着牛奶般雪白嫩滑的皮肤的小脸搁在温言的脖颈上,轻轻的磨蹭着,“我不想离开妈妈,也不喜欢离开妈妈。”
温言很有耐心的跟他解释,“不是离开,只是几天而已,几天后妈妈就过去那边接你回来,好不好?”
“不好。”
无论温言怎么说,延延就是不听。
他严肃的眯起眼眸,白白嫩嫩的小脸摆出了一脸严肃的表情来将温言看着,“而且过两天是我生日了,妈妈是不打算给我过吗?”
温言被他看着,觉得自己真的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一样,本来就柔软的心瞬间化成一滩水,“好,延延说不去就不去。”
温言想了想,或许是自己太过慌张,所以草木皆兵了。
就现在的容域祁来说,他对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年的热衷了,现在的他们,就算碰面了,比陌生人还要不如。
他现在跟马小姐似乎也过得很好,他们会过得很幸福的,根本不会再在意她的事。
如果延延不出去被他见到的话,他们就算有交集,可也只是限制于公司的事情而已,其他的时间是没有什么交集的。
而且,容域祁呆的时间也不长,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思及此,温言才放心了一些。
“说好了哦,不许反悔。”
延延笑了,露出了一个跟他父亲近乎一模一样的笑容来,然后拿起了那本漫画书来,乖乖巧巧的坐着,那乌黑的大眼睛笑米米的看着温言,“妈妈,延延还要听故事哦。”
“好。”
温言接过了书,也不再提这件事,继续跟他讲故事了。
※※※
第二天早上,温言和白宥亭去跟人谈合约了。
几个人在合作商的候客室里聊得正好,白宥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白宥亭看了眼来电显示,抱歉跟合作向点了点头,出去接电话了。
一分钟左右,白宥亭就从里面回来了。
跟人谈好了之后,他们两人离开了对方的公司。
上了车后,白宥亭说:“容先生的助理刚才来电,说今天下午三点就会到我们这边来。”
温言眉睫轻颤了下,“今天?”
“嗯。”
白宥亭说完了忍不住问温言:“您在容先生身边多久了?了不了解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喜欢去什么场合消遣吗?”
“他……是京城那边人,听喜欢吃辣,不过,因为他在西方长大的,所以口味会偏淡一些,其实,在吃食方面,他不算挑的,只是,他不喜欢吃芹菜,还有洋葱,也不喜欢蒜头的味道,也不喜欢吃太过油腻的食物,海鲜会偶尔吃,只是不会特别喜欢。”
这些,延延跟他都很像,不过,因为延延在吃海鲜上倒是像她。
至于之前她还是他的人的时候,他们经常去吃海鲜那是因为她喜欢吃……
“哦?那他喜欢去什么玩什么?”
温言垂眸,几乎不用想就能轻易的回答得出来,“他……喜欢击剑和保龄球,他不喜欢完高尔夫球的。”
白宥亭似乎有些惊讶温言能说这么多,“看来你在他身边工作了挺久的,都记得这么详细。”
温言但笑不语。
白宥亭看着温言,见她垂着眼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忽然摸了摸下巴,笑道:“听说……他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换衣服如换女人?”
“嗯。”
白宥亭似乎问得差不多了,所以也不再问了。
会去到公司,温言就开始心不在焉起来了。
下午两点左右,白宥亭跟秘书部的小惠就去了机场接容域祁和肖霖。
飞机很准时的着陆,白宥亭等了二十来分钟,就见到了容域祁和肖霖。
见到白宥亭跟他身边的秘书小惠,容域祁似乎并不惊讶。
笑着打招呼,客套两句,就笑说着离开了机场。
“容总,请问您什么时候去场地那边看?是现在出发还是先去酒店休息一下?”
“场地那边不急,坐飞机也不累,所以,到白总的公司去我们再仔细的聊一聊工作的进程?”
“都可以。”
于是,他们就到了先去了白氏集团。
他们到的时候,温言还在忙碌,所以不知道他们是直接到公司来了。
秘书小惠给容域祁和肖霖还有白宥亭泡了杯咖啡进来。
容域祁轻抿了一小口,笑了下,“白总的秘书泡的咖啡果真不错。”
秘书小惠笑了下,礼貌的道谢。
“对了,温秘书呢?怎么不见人?”容域祁似乎很喜欢那个小惠泡的咖啡,轻抿了两三小口后才放下。
随后,他悠然的靠在沙发背上,就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之前温秘书在我们这边工作的时候,咖啡是泡得不怎么样的,不知现在有没有进步了?嗯,说起来,那真的挺怀念的。”
白宥亭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他顿了顿,笑道:“温言她不喜欢喝咖啡,所以我喝的咖啡一般都不会温言泡的,我也不想勉强她,所以就随她去了,如果容先生要真的想要喝温言泡的咖啡,那我叫人过去跟她说一声?”
容域祁笑容依旧,“不用了,她应该挺忙的,我就不打扰她了。”
容域祁这样推辞,白宥亭反而不好意思不让温言来给他泡咖啡了,只好让小惠出去,跟温言说一声了。
“温秘书,白总叫您给容先生和他的助理泡杯咖啡过去。”
温言正在整理报表,顿了顿,正要说话,小惠又忍不住八卦的问:“刚才听容先生提起你我才知道你竟然之前也给容先生当过秘书,不过,既然您之情给她当过秘书怎么不是您跟白总一起去跟容先生谈合作?”
“我这边还有很多事要忙。”
温言含糊的说了句,就离开过去给容域祁泡咖啡了。
其实,她平常是很少给容域祁泡咖啡的,只是,在成为了他的秘书后,有时候有客人来,所以咖啡是泡得越来越好了。
温言这么想着,已经敲了候客室的门,端着咖啡进去,里面放着三杯咖啡,将教里面的一杯递给了容域祁。
而这三杯咖啡里,只有容域祁那一杯是不一样的。
温言才刚放下,容域祁就端起来轻轻的闻了闻,才抿了一小口,随后笑了:“四年半了呢,温秘书竟然还将我的口味记得如此清楚,口味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我最喜欢的那个味道,真的让容某非常吃惊,看来温秘书的记忆力真的是很不错。”
温言愣了下,捏紧了手中的托盘,没有说话。
她……
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按照容域祁的口味给他泡了一杯特殊的。
白宥亭看了眼温言,似乎明白了一点。
容域祁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温言特意给他泡的咖啡,容域祁只是喝了一下口之后,就不再动了。
而小惠给他泡的那一杯,却已经见底了。
温言垂了眼眸,正推脱着要离开这里,回去工作时,小惠忽然敲门而入,在白宥亭耳边说了一句话。
白宥亭抱歉的起身,正要让温言好好招待容域祁他们,他要离开一会,而容域祁就率先开口了,“白先生,如果您有事要忙,那您就先去忙吧,我跟肖霖先去酒店休息一会儿。”
“好的好的,不过——”
另一间候客室还有客人,他可能不方便走开,
“白先生派个人送我们去酒店就可以了,容某也不是很好意思麻烦白先生亲自送。”
“不麻烦不麻烦,只是现在有点急事,真是不好意思了。”
温言现在就在这边,不派温言送他们去酒店似乎这回避也就太过明显了,白宥亭只好看了眼温言。
温言只好说:“容先生麻烦稍等一下,我跟先回去拿一些东西。”
“那就麻烦温小姐了。”
温言就跟白宥亭先出去了。
温言回去了办公室拿了自己的包包后,就去找容域祁,准备送他去酒店。
容域祁他们倒是听挺极致的,先在电梯门口等着了。
温言担心容域祁不开心,快步的过去,“抱歉,让您久等了。”
“温秘书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能吃了你。”
容域祁笑着,又说:“我记得温秘书之前可是非常镇定自若,临危不惧的人,怎么几年不见,倒是越长越回去了?”
温言以为自己已经表现得够镇定了。
听容域祁这么说,她才发现自己做的心理建设还远远不够。
容域祁的身躯缓缓的靠了过来,还是温言熟悉的那个笑米米的模样,忽然凑近了温言的耳边小声的讽刺:“还是说……温秘书做了什么亏心事,见到我就心虚?毕竟,温秘书对于说谎好像还是不太擅长的。”
温言心口一震。
心惊的后退了一步,美目圆瞪的看着他,“你——”
难道,已他经知道了什么?
此时,电梯的门已经打开了,容域祁不再看她一眼,就转身进去了电梯。
温言在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才惶惶然的走了进去。
之后,在电梯里,三人沉默得没有一丝声音。
电梯到了一楼之后,温言刚想出去,忽然整个人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被人攥住了肩膀,在她来不及惊呼的时候,容域祁已经将她压在了很少人到来的电梯的拐角的地方。
温言瞪着眼眸,“你……”
容域祁笑米米的靠近,俊脸快速的在她眼前放大,可是,就在温言以为他会吻上她的唇觉得时候,容域祁忽然笑了下。
然后,又暧昧的在她耳边撩拨着,轻轻的吹了一口气,“还是说……你以为我会继续缠着你,所以心里觉得心慌意乱呢?想着要避开我,所以就连工作也要让别的秘书代替你?”
温言小嘴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其实,温秘书您想太多了,也太自以为是了些,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容域祁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口气,“你也是知道的,我身边要什么女人没有?虽然你是美味了点,但是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多年了还惦记着你,而且你年纪也不像以前这么年轻了,对我来说,这样的年纪太大了,我还是喜欢哪些年轻一些,水嫩水嫩的女孩子的。”
温言闻言,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只是,眼眸也缓缓的垂了下来。
可无论容域祁说什么,她都没有反驳。
只是,容域祁却将她那松了一口气的表情看在了眼里。
他收回了目光,忽然的放开了她,无言的转身离开。
肖霖一直站在外面,没有打扰他们,见到容域祁,觉得他们似乎聊得并不愉快。
温言在容域祁走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门外,早就有司机在等候着他们了。
不用温言请,容域祁就已经率先的进去了车子后座,而肖霖却一如既往的坐在了副驾驶座上。
既然如此,温言就只能坐在容域祁的身边了。
车子缓缓的启动,而车子里的人却一直都没有说话。
容域祁似乎不想理会温言,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上休息了。
“嘟嘟嘟——”
忽然的,温言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温言看了眼在车子上歇息的容域祁,把手机拿了出来,看到来电显示见到是延延,温言吞了吞唾液,看了眼还阖着眼眸休息着的容域祁,批过挪了挪,往窗边靠了靠。
只是,她想了下,最后还是挂断了电话,没有接。
只是,挂了电话之后,她立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哄着延延,担心而且会生气。
延延发了信息过来,却只是发了一个不高兴的表情图,然后就不理温言了。
其实,延延也是一个很敏感的孩子。
而且,可能是因为她母亲最近一两年来经常想跟她说媒,而延延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两岁多就已经懂很多了。
所以,他对于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的。
延延其实从小到大就不怎么爱哭,很乖巧的,就是很粘人。
在她去年说要出来工作的时候,延延更是哭了一整天,只要见不到她就哭。
而且,延延最在意的人是她。
所以,温言是很担心他会想太多的,所以很多事都由着他来,哄着他。
她母亲其实也是很疼他的,只是,有时候也会说她太过溺爱延延了,什么都随着他,他一哭,就什么都答应了。
温言在没做母亲的时候是不知道做母亲的人的心情的。
只是,在做了母亲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天下这么多母亲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做牛做马,只希望孩子能健康快乐的成长。
她发了信息过去后,那边一会儿后也发信息过来了。
延延明天就是四岁了,他已经认识不少字,拼音也学了,手写也会,所以,两人的信息如果没有太多生僻字,延延都懂,只是写起来会比较慢,还很生疏而已。
延延可能是觉得温言不够重视他,所以温言来来往往的发了十多条信息都没有能把延延给哄回来。
温言在发信息的时候,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延延的身上了,所以一时间也忘记了现在的场合。
有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温言的手机里会发出一个很小的声音的。
不过声音虽小,可是,坐在她身边的容域祁却能听得很清楚。
容域祁眉睫微微的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眸。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温言温柔含笑的眼眸。
只是,温言这温柔含笑的眼眸却并不是冲着他的,而是对着手机。
463,域言故事74
温言其实并不是一个习惯脸上带着温柔的笑的人,就算在家里没有破产之前也没有。
这是在她生下延延之后才改变的。
延延是她生命中的第一个孩子,是她生命的延续。他是提前了一个星期出生的,在延延出生之前,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她怀孕了这件事,就连父母都没有告诉。
所需要的知识,她都是自己看书得来的。
虽然如此,她还是不是很会照顾自己,她从来都是一个挑食的人,所以,延延在出生后身体并不是特别好,而且还特别小,皱巴巴的,可是,她还是觉得很可爱……
温言第一次有孩子,孩子顺利出生的时候,温言连碰都不敢碰。
在温言的心里,延延就是一个脆弱得一碰就会碎的珍宝。
在得知延延身体比较差,也比较瘦小,还容易发烧感冒时,出生了一个多月,比刚出生的时候还更加瘦小时,温言当时一个人其实是很怕的,很怕他会出事。
刚生完孩子,每天都在担心。
直到孩子出生了三个多月,医生说他身体好多了,也越长越漂亮,越健康了之后,温言才放心了下来。
所以,温言才会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温延祯。
可能是作为母亲的天性吧,所以她在见到她的孩子的时候,整个人就会不由自主的温柔下来,温言细语的跟他说话,交谈。
这一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或许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她整个人看起来都比以前要温柔,容易接近得多。
温言跟延延发着信息的时候,车子忽然停了下来,司机回过头来跟她说:“温小姐,已经到了。”
温言才骤然回过神来。
而她正要回答司机的话,就发现了容域祁不知什么时候一手支着下巴,眼眸深邃得用一种她无法捉摸得透的目光看着她。
温言愣了下。
心里忽然开始发怵,意识下的就将自己的手机藏在身后。
她不知道容域祁在她背后看了多久。要是……是她跟延延的聊天记录都被他看到了,那——
“温小姐在跟男朋友还是……老公在聊天?”
容域祁忽然开口了。
却说了让温言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一句话。
她垂了眼眸,正要推开车门时,忽然又听到容域祁说:“说真的,我还真的没想到我们再见的时候,你已经结婚了。”
温言别开了小脸,依旧不做任何回应。
因为她自己知道,她没有结婚。
不过,如果容域祁觉得她是结婚了,那其实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容域祁摩挲了自己的下巴,他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可温言却坐如针毡,担心容域祁会看出什么破绽来。
自从延延表现出了出乎他年纪的聪颖和狡黠后,温言知道,她对容域祁了解的比她所知道的还要少。
所以,她暗暗的吞了吞唾液,开口,“容先生——”
“是宋先生?还是……白先生?”
容域祁却打断了她的话,自顾自的问她。
“容先生,我们该下车了。”
容域祁似乎也并不在意温言到底有没有回答她的话,紧接着,他又说道:“我一直以为我见过温小姐最温柔笑得最甜的时候,现在看来,我容某还真的是福分不够啊。”
温言眉睫轻轻的颤动了下,她忙别开了小脸,“容先生,已经到了,请问您现在要下车吗?”
容域祁淡淡的笑了下,无言的起身,下了车。
温言一边跟上容域祁的步伐,一边专业的说:“容先生,我给您和肖特助订了顶楼的总统套房,等一下您上去看的时候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可以跟我们说,我们会尽力的做到让您满意的。”
容域祁不应声,似乎,是不想回答。
温言也不管他回不回答,她能问的,能说的都尽量的一五一十的跟他说清楚了,还包括了这家酒店里的招牌菜,哪些是他可能比较喜欢吃的都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
容域祁不应声,一直都不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以前的容域祁虽然是整天笑米米的,可是并不代表那样的就是真实的容域祁。
而且,温言也知道那并不是真实的容域祁。
至于真实的容域祁是什么样的,温言并不清楚。
不过,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有时候她都会小心翼翼,对于他说的大部分话,特别是重要的部分,她很少会当真。
可是,不可否认的是,以前她所熟悉的那个整天都在笑的男人跟现在的容域祁相比,现在的容域祁更加让她觉得难以捉摸。
她更加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如果可以,她宁愿容域祁还是像以前那样跟她说话。
其实,容域祁现在有时候也会那样的跟她说话的,只是,有时候却会用她看不懂的眼神来看她而已。
就是因为这样,温言才会感觉不安。
进去了酒店,温言很快就在前台那里办好了手续,就带着容域祁和肖霖上楼去了。
温言要说的也已经说了,所以,就没有什么需要特别的说明的了,进了电梯,温言就不再多言了。
给他们安排好了房间之后,容域祁似乎在周围看了看,忽然说:“温小姐眼光不错,这里确实是我喜欢的风格。”
温言笑了下,容先生您满意就好。
容域祁见到她的笑容,忽然顿了下,说:“你笑起来倒是没有以前漂亮了。”
温言笑容僵在了唇边。
以前,温言是很少笑的,可是,容域祁却总要逗她,想让她笑。
以前她一笑,容域祁似乎就能开心很久。
总会笑米米的抱着她,乱亲她,然后说:“我的小猫猫真漂亮,笑起来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人了,没有人比我的小猫猫笑起来还要漂亮。”
似乎觉得温言以为他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笑米米的摊了摊手,“我发誓,我并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只会真话。”
温言还没说话,容域祁又说:“可能是物以稀为贵吧,所以,现在看着倒是没有以前那种惊艳的美了。”
“而且……”
他顿了下,弯下腰来,含笑的看着她,“以前的你在我心里是很有特色的,可是现在,你跟其他的秘书没有什么不一样,对着每个客人都笑得这么僵硬,连那点我以前最着迷,最喜欢的特色都没有了。”
温言不说话。
温言一直都没有开口,容域祁或许是觉得温言是心里不舒服了,所以,他抱歉笑了下。
他无奈的叹息,“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向来是直来直去的,如果有什么不中听的希望温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温言不着痕迹的咬了下唇瓣,片刻之后,才说:“容先生别介意,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也明白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
温言微笑着说:“您可能觉得我以前比较好,您可能相对的来说比较喜欢,可是也有人觉得我现在很好。而就我个人来说我比较喜欢现在的我,所以,容先生请别在意。”
“不在意就好。”
容域祁笑了下,靠在房间的吧台上坐了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优雅自如的端在手上轻轻的摇晃着。
他还是以前那样好看,只是,身上却比以前多了一股成熟的男人味。想温言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到了她下班的时间了。
她琢磨着要离开这里时,容域祁才抿了一口红酒,品尝了之后似乎觉得不怎样,所以,就不再喝了。
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温言的身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看来说得非常好啊,几年不见,你变得还真是不少,而且以前你不会这么跟我顶嘴,也不会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
温言只能回答:“这个世界在不停的转动,人,也不是永远都一成不变的。”
“嗯……说得好像好有道理的样子。”
容域祁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认同了她的话。
他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高脚杯,唇边勾起了一抹摄人心魂的邪魅的笑,“温小姐,这里的酒都不错,来一杯?”
温言很熟悉他这个眼神。
以前他用这个眼神看她的时候,往往都是想要她了。
温言后退了一步,咽了咽唾液,“容先生,您看一下,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得先回去了。”
容域祁笑了,似乎是捉弄到了她,心情越发开心起来了。
温言也感觉到他只会开玩笑而已,所以,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
不想跟他有太过的交集。
否则,她担心——
容域祁漂亮的桃花眼扫了一下周围,然后问:“温小姐您很赶时间?”
“还好。”
温言其实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的。
“如果温小姐不赶时间的话,能否陪我到附近的专卖店买一下生活用品?酒店他们准备的这些,我怕我用不惯。”
“容先生,公司给您订的是总统套房,里面的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所以——”
“温小姐是觉得这里的东西比我家的还要好?”
温言沉默了下来。
他家她没去过,所以,不知道他家里用的生活用品矜贵到何种地步。
只是,两人之前住一起的时候,他的生活用品都是她准备的,都是很普通的,一般人都能买得起的。
怎么到了现在,就矜贵起来了?
而且,现在酒店里的这些,她已经按照他的喜好叫人准备好了的。
“温小姐,我想您误会我的意思了。”
容域祁解释,“您不是说这个世界在不停的转动,人,也不是永远都一成不变的吗?在这些年里,我喜欢的东西和事物,包括人都有所改变呢,所以……您给我准备的这些我都不是很喜欢哦。”
温言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觉得有这个成分在,可是容域祁说得很认真,所以,而且看不到任何的虚假,所以,她觉得他应该是说真的。
“请问容先生现在需要什么牌子的用品?我这就去给您买回来,或者是叫酒店给您备着。”
容域祁顿了下,笑道:“算了,既然温小姐不是那么的乐意给我做事,我也不勉强,我去叫肖霖去给我买就行了,你走吧。”
“容先生别误会,我没有什么不乐意,只是容先生的喜好我现在还记得应多的,所有点诧异,容先生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开口,这是我的职责,不会有什么不乐意。”
今天跟容域祁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来,温言的心倒是安稳下来了。
因为她感觉容域祁似乎是真的已经对她没有任何的想念了。
这样的话,那就不怕延延的事情被他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温言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躲避着他了。
也正如他所言,她没有理由再躲避着他了。
“哈哈。”
容域祁忽然笑了下。
温言愣了下。
她不懂容域祁为什么忽然会笑出来,所以惘然的看着他。
容域祁笑着叹了口气,“只会觉得有点感慨,你也知道的,我们以前可没有这么说过话,忽然听你跟我说话说得这么官方,想想其实也挺逗的。”
说着,他罢罢手,笑道:“算了,时间也不早了,应该也到了你们下班的时间了吧?你先回去忙你的吧。”
温言正要点头离开,容域祁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容域祁心情似乎不错,含笑着接电话,“喂,白先生?”
“容先生,给您订的房间您看到了吧?不知您还满意吗?”
“很满意,白先生有心了。”
“我在大饭店订了包房,容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白先生不用太客气,我跟助理打算今晚就再酒店吃饭就可以了,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看项目进程,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喝一杯,如何?”
“也行,也行,容先生不在意就好,宥亭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容先生见谅。”
容域祁笑着应声。
片刻之后,两人挂了电话,他看了眼还站在原地的温言,笑道:“温秘书,你先回去吧。”
温言点头,“希望容先生在这里能住得愉快,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会尽量满足您的需求的。”
“包括为我找一个女人?”
温言愣住了。
她顿了顿,“我……不知道哪里有这种生意做,所以……”
容域祁笑了下,可眼里却没有笑意。
他扭过头去从新捻起那杯红酒,又抿了一小口,笑道:“随口说一下,开个玩笑而已,温小姐可真的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温言不反驳。
他一下子说她变了,一下子又说她跟以前一样。
而具体的她到底变了还是没有变,谁知道呢?
“而且……我这个人也不是外面是随随便便哪些女人都会要的。”
温言继续低着头,轻微的咬了一下唇瓣,“那……容先生,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嗯。”
温言点了点头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容域祁目送她离开,眼眸深沉如泉,一直等到温言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之后,他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温言近了电梯,捂住了胸膛左心房的位置,似乎,有些失神,电梯到了楼下,她也忘记了走出电梯了。
温言回到家,温母已经做好饭了。
她端着菜出来,见到抱着延延进去厨房洗手的温言,皱了眉头,“今天工作很累吗?怎么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快要垮掉一样?”
温言顿了顿,“还好。”
延延小肉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冰凉。”
“妈妈没事。”
温言扭头说着,见到延延那认真中又有别的神情的跟容域祁非常相似的神色,她看得有几分出神。
不知为何,今天这样看着容域祁,回家后有见到延延,她的心口有一股东西涨得满满的,可是,只要她往深一层去想,那一股东西又会说瞬间消散。
就好像一缕烟,她怎么样都无法牢牢的抓在手心里,轻而易举的就会在她指缝间溜走。
思及此,她抱紧了怀里的延延。
延延抱着她脖颈,他能感觉到温言的眼神的不一样,不过,他到底还小,温言眼里很多东西,他无法看透。
“妈妈?饿了?外婆叫我们吃法了哦。”
温言这才回过神来,笑了下,抱着他出去吃饭。
平常时温言要是上班回来到家里,延延都会缠着她不放,就算他自己能吃饭了,他也不要自己吃,要温言喂他。
温言出去工作一天虽然也会累,可是回家见到了延延,那些辛劳都会不翼而飞。
而且她也喜欢延延缠着她,依赖她。
所以,就算延延会耍性子她也很开心。
不过,可能是知道今天的温言特别累,所以延延这次倒是很乖,自己坐好了之后,没有让温言喂,自己乖乖的坐着吃自己的。
有时候还会站起来给温言和温父温母夹菜,弄得温言还有温父温母高兴不已。
他虽然还小,可是吃相相对于四岁的小孩子来说,已经很优雅了,不会弄得脸上,桌上到处都是饭粒。
温母很开心的笑:“这一点延延倒是像你,你小时候也是一样的。”
延延听了自己像温言似乎非常高兴,咧着小嘴巴对温母笑得非常甜,逗得温母笑呵呵的。
吃好了饭,温言轻轻的给他擦拭着唇角残留的油渍,轻声细语的问:“对了,明天就是延延的生日了,延延打算怎么过?”
延延咯咯的笑着,绕过去了温言的背后,趴在了她的背脊上,抱住她的脖颈,“妈妈明天不上班,在家陪我好不好?”
听到这里,温言想起了容域祁。
她顿了片刻,才笑说:“好,那妈妈现在就去给老板打电话,如果可以请假妈妈明天就在家里陪延延,不过,要得打了电话之后才可以知道结果哦。”
延延开心的扑过来抱她,“好。”
其实,温言之前就想过要跟白宥亭请假的了,只是,这样做似乎太过明显了,不太好,所以在犹豫。
现在,她也不管他们怎么想了,她也想明天在家里陪延延。
这么想着,她就拿起了电话给白宥亭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464,域言故事75
温言打了电话过去,白宥亭很快就接了电话。
温言也不含糊,直入主题,说明来电的缘由。
“请假?”
“是的,我明天有点事,所以请跟您请一天假。”
“是什么事?很紧急吗?”
“家里有一点事。”
温言不想具体说,关于延延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白宥亭顿了下,“温言,是不是下午的时候容先生给您带来了困扰?”
如果说是特别紧急的事,温言应该会说清楚才是,这样含糊的带过,又结合之前容域祁对温言的态度,再加上温言忽然间这么晚给他来电,让白宥亭不得不多想。
温言矢口否认,“不是的白总,您想太多了,我家里真的有点事。”
“那好吧。”
白宥亭也批准了。
“谢谢白总,那不打扰您了,您早点休息。”
白宥亭顿了下,正要说什么,温言就已经挂了电话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白宥亭和小惠就去容域祁住的酒店楼下等容域祁和肖霖。
两人去了项目场地看了工程的进展,之后,就一块的去吃饭了。
回去的路上,容域祁和白宥亭坐在了车后座,看似颇为愉快的交谈着。
吃了午饭之后,两人聊了点继续解决的细节,聊完了之后,白宥亭笑问:“不知接下来容总有什么安排?如需用到宥亭的地方,容总请尽管开口。”
“今晚跟朋友还有个合作案要谈,现在时间还挺早的,想到处走一走,我很少来A市,不知A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白宥亭顿了顿,“不知容先生想玩什么?”
容域祁不答反问,“对了,温小姐呢?不知道温小姐忙不忙,温小姐之前在我身边呆过一段时间,如果温小姐有时间就好了,我想我想去什么地方温小姐应该会挺了解的。”
白宥亭不着痕迹的顿了下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抱歉,温言昨晚请假了,所以就不能陪您了,容先生想去哪里玩尽管说便是,宥亭会尽力做到的。”
容域祁一脸关心,“温小姐请假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不是很清楚,她说家里有点事。”
容域祁点了点头,笑了,也不再说什么,跟肖霖上车,离开了。
※※※
在延延生日这天,温言早上在家里陪他,下午四点左右才跟温母一起带延延出去外面玩。
延延比同龄的孩子要早熟一点,所以同龄的孩子喜欢的东西他都觉得太过幼稚,看不上,也不喜欢,所以他是不会吵着要去游乐园玩的,也不喜欢去游乐园这样人太多,太吵杂的地方去。
不过,跟同龄孩子有一点非常相同的那就是吃糖。
延延很喜欢吃糖。
温言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让他拿着吃,就带着他进去了书店。
比起游乐园,延延对书店和玩具店感兴趣多了。
温言蹲下身来,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抹去他乳白色的鼻尖上的糖渍,柔声叮嘱,“延延,不能走远,要跟着妈妈和外婆,知道吗?”
“嗯。”
延延笑着眯眸,将手里还剩下两颗的糖葫芦串递到了温言的唇边。
温言咬了一口后,延延凑到她的身边来抱着她,点头,“好。”
之后,温言一边牵着他,一边给他找他或许会喜欢的读物。
温言找着找着,延延忽然蹲了下来,在下面的一排书架里抽出了一本来。
“延延找了什么?给妈妈看看?”
延延比同龄孩子要成熟一点这件事让温言在教育上显得比较小心,所以虽然她会给延延找他喜欢的读物,可是要是有一些他还不该看书的她是不会给他看的。
延延递给她看了一眼。
那是一本关于培养青少年爱好关于运动的书籍。
温言见到了,也就放心了。
延延对这个似乎非常感兴趣,他拉着温言到作为上坐下来,要温言陪他看。
温言只好随他了。
温言才正翻着一本少儿读物,旁边的延延扯了扯她的衣服,“妈妈,我想学这个。”
温言看了眼过来,然后愣住了。
“你……喜欢这个?”
延延指的其实就是击剑。
而容域祁最喜欢的一项运动,就是击剑。
“对。”延延说着,在温言失神的时候爬到温言的怀里,“妈妈,我想学,你带我去学好不好?”
温言还没说话,延延又从她的腿上爬了下来,“我们现在就去。”
“现在?”
“对,现在。”
“可是……这个时候外公已经下班了,等一下他就过来跟我们一起汇合去吃饭了,等周六或者是周日的时候我们再去好不好?”
除此之外,容域祁对这项运动这么喜爱,温言担心会在俱乐部里遇到他。
温母倒是赞同,“你爸爸刚才说他要推迟一个小时下班,要晚一点过来,既然延延感兴趣,我们就带他去吧,延延他又不去幼儿园,去个俱乐部认识一些同龄的小朋友也好。”
温言看得出来延延是很感兴趣的,所以也不忍心拒绝,想到容域祁他只是来这里出差,她就放心了一点。
也就同意了。
不过,在同意之前,她仔细的看了下这项运动的介绍,知道确实对孩子有很大的好处,也不会受伤之后,她就同意了。
击剑俱乐部温言不知道哪里有,因为她对这个也不了解,查了下才找到,幸而离这里不是很远,坐几分钟车就到了。
温言担心延延还太小了,所以进去之后,所以要问的东西比较多。
刚去了一会儿,延延就要上洗手间,温言还在跟教练谈着话,所以,就让温母带他去了。
“先生,谈合作的时间快到,请问您要现在——”
另一边,肖霖摘下护具还没说完,见到了不远处正跟人谈话的温言,顿了下。
容域祁摘下护具,还有衣服其他东西,然后朝着肖霖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眯了眼眸。
肖霖皱眉,“她……怎么会来这里?”
容域祁沉默,起身,朝着温言的方向走去。
跟温言说话的那位教练以为容域祁是来找他的,所以问:?“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事?”
温言回头看了眼,见到她,手上的包包骤然落地,愣怔着后退了一步,“你……”
容域祁接过肖霖手中的毛巾,擦了擦汗,勾唇一笑,“真巧。”
温言咬唇,侧身过去看了眼容域祁后面,那个延延和温母离去的方方,心乱如麻。
温言脸色有些难看,她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容域祁就眯眸,“你一个人来的?”
“不……是!”
不字温言说得很小声,不注意听的人都没有听到,而后面的是字温言声音拔高了很多,她忙提起地上的包包,低头正要转身离开,容域祁忽然拉住了她的手,温言一个猝不及防,跌入了容域祁的怀里。
鼻息间全是他身上带着汗湿的陌生的可又无比熟悉的气味,虽然混杂着汗水的味道,可是……
也并不难闻。
温言跌入了他的怀里,容域祁不但不推开他,反倒抱住了她的腰,在她腰间暧昧又亲密的摸了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
他亲密得犹如恋人一样含笑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只是,说出的话却是:“看来你日子过得不错啊,这腰……都快赶上水桶腰了,怎么?你男人就这么不挑?也不嫌弃?”
温言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难看,咬了下唇瓣。
只是,想到延延,她又顾不得这些了,一颗心都悬在了半空中七上八下的。
而容域祁还是没有放开她。
在外人看来容域祁抱着温言的姿势其实是很温柔的,只有温言知道,虽然他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没有怎么用力,可温言知道她怎么努力就是挣不开他的桎梏。
而她又心急,目光看着温母和延延去洗手间的方向,一颗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了,担心他们在这个时候忽然的从洗手间出来。
延延很聪明,她相信只要他见到了容域祁,就算她什么都不说,延延也能知道容域祁是他父亲。
而容域祁肯定就也是。
到时候——
温言心里想着这些,压根没有注意到容域祁的大手缓缓的从她的腰肢摸上了胸部。
不过,他做这个姿势,是背对着其他人的,所以其他人也看不到这一幕。
只是,摸到了温言的胸的时候,他就顿了下,脸色沉了沉,恶意的捏了些。
“唔——”
他的力道不大也不小,却刚好唤回了温言油走的理智,情不自禁的呻吟了出声。
他目光放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说话带刺,“这里……比以前还大了?我努力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大多少,那你们……得多努力?嗯?”
温言立刻拍开了容域祁的手,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容先生,请您自重!”
“摸一下而已,又不是要了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而且我又不是没有摸过。”
温言咬牙,是真的有些生气了,“容域祁!放开我!”
容域祁挑眉,不说话,可也不放开她。
温言目光冷漠了下来,一如多年,“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既然你合约结束了我们不是应该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吗?!”
“各走各的?互不相干?”
容域祁呢喃着这几个字,目光暗沉如墨,嗤笑,“确实,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呢,一直都是。”
温言不回答,只是冷冷的说:“请你放开我。”
容域祁不松手,依旧抱着她,漂亮的桃花眼看着她漂亮的小脸,目光渐渐的暗沉了下来,伸手轻轻的覆上了她的小脸,轻轻的摸着,俊脸缓缓的靠近她。
看着不断在自己眼前放大的小脸,温言捏紧了自己的包包,身子往后倾,就在容域祁的脸忽然靠近到她的脸上时,他的脸骤然又退了开来。
温言愣了下。
容域祁笑了,“以为我会亲你?”
温言不说话,沉着小脸,在这个时候忽然的推开了他,提着包包,转身跑了出去。
温言刚转身,容域祁就跟着追了出去,在一边看着的肖霖也只得跟上。
他们三人刚转身,不远处的一个拐弯,温母就牵着延延走了出来。
没有见到原地有温言的身影,之后那个教练在,愣了下,忙过去问那个教练,“我女儿呢?去哪里了?”
“温小姐刚离开了。”
那位教练说着,视线落在了延延的身上,之后就愣住了。
之前他几就觉得容域祁有点眼熟,现在看到了延延,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离开?”
温母皱眉,觉得不可能。
他们都还在这里,温言怎么会贸然的离开,而且还什么都不说。
越说,温母越觉得不可能,“她怎么会离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们刚离开就有一个男人上来跟温小姐说话,那个男人跟温小姐很亲密,应该是温小姐的丈夫吧,对了,他跟你的孙子——”
“男人?”
温母打断了他的话,心里既惊喜,又担心。
惊喜是觉得温言可能是有了男朋友,而又担心是出了什么事。
所以,她二话不说的牵着延延离开,一边离开,一边给温言打电话。
温言走出了俱乐部,见到容域祁跟上来就拐进了附近的一家商场,只是刚进去,她的手机就响起来了。
她看了眼身边的容域祁,一边走一边接了电话,“妈。”
“小言,你去哪里?怎么忽然离开也不跟妈说一声?”
温言担心容域祁跟上来会听到她的话,所以她故意放低了声音,“我……有点事,你,你跟延延先去跟爸爸汇合,我等一会再过去。”
“发生了什么事?”
“妈,电话里跟你说不清楚,迟一些我再跟你说吧。”
温言说完,就挂了电话。
刚说完,小手就被容域祁给拖住了,“走这么快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温言咬唇,身子往后退,拐了个弯后,“容域祁,你到底想怎么样?”
容域祁想将她拉出来,“我还没吃饭,陪我吃个饭吧,一个人吃太无聊了。”
温言却一直往后缩,不肯走,“我没空。”
“没空?”容域祁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冷笑,捏着她的手的大手用力了三分,“是不想陪我,还是真的没空?又或者……你想去陪别人吃?”
“那是我的事。”温言被容域祁缠着,心里无比忐忑,非常紧张。
尤其是现在延延还在附近,要是延延看到了他——
容域祁冷冷的说:“我曾经带你不薄,就是让你陪我吃顿饭而已,就这么为难你?”
“你明知道我不想跟你吃饭,却硬要拉着我,不是为难,是什么?”
她离开了他四年半了。
自从她离开他,她就没有想过要再跟他有任何的交集。
也不曾想过他们会有一天再见面,即使,在这四年里经常有看到他跟别的女人的绯闻。
而且,她是不想他们有一天再见面。
因为他们要是见面了,她就有可能会失去延延。
三四个月前,他们再相见,温言以为他们就算再相见也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陌生人而已,以后的生活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
就算知道他们公司合作了,她也不认为他们除了合约以外的事还会有别的牵扯。
尤其是她呢女感觉得出来,其实再见面后他也并不见得真的像之前那样欢喜的见到她。
他其实对她也是不喜的,她能感觉得出来。
他对她,最大程度上的友善也只是装作旧人一眼问好一句罢了。
只是,他一边厌恶着她,一边又缠着她又是怎么回事?
她搞不懂。
如果……
如果他是想让她意乱情迷的话——
容域祁抿了唇瓣,目光如冰。
温言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抽了回来,她冷淡的说:“容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这样到底想干什么,我也没有任何兴趣知道。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现在很好,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无论是我们之间谁对不起谁,我个人都不想再做任何的纠结,也不想再提起,更加不想再跟您有任何地方牵扯。现在我们两家公司正在合作,如果会碰面,那不是我能够阻止的,就算是碰面,对我而言,您只是我的客户,仅此而已。”
“所以,希望以后碰面,容先生能不要乱来,跟我保持我们之间该有的距离。”
容域祁眼眸一片暗沉,凝视着温言,温言却毫不畏惧,迎了上去。
“温言。”
他忽然叫她,声音沙哑低沉。
温言看向了他。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的。
在温言的记忆中,他叫他名字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记得,在他们的合约生效之后,她见到他,他已经是小猫猫小猫猫的叫她了。
至于温言两个字,他好像都是在他生气的时候他才会这么叫她。
“我只是想你陪我吃顿饭而已,怎么……就沉成了纠缠你了?”
容域祁清了下喉咙,似乎在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我记得我也跟你说过了,我对你也不感兴趣了,你觉得我做了什么让你有一种我纠缠着你的错觉?”
温言顿了顿。
容域祁的眼眸退去了暗沉,他还笑了下。
不过,笑意没有到达眼底,“而且……你刚刚急急忙忙的推开我,跑了出来,又跑进来这里,遮遮掩掩的,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怕什么人见到你跟我在一起会误会什么?”
温言愣住了,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转话题转的那样快,难道……
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不过,她已经不能思考这些了,她想到了有可能还在外面等车的延延和她母亲,心口扑通扑通的跳着,都快蹦出胸口了。
“肖霖,我们走吧,看看把我们温秘书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说着,他转身,跟肖霖一起,走出商场。
温言忙拉住了他,不让他走,只是,她哪里够力气拉得住他?
拉不住,温言豁出去了,只好在后面抱住了他的腰,不让他离开。
容域祁笑了,拨开她的手,“温小姐您这是干什么?我对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可不感兴趣哦,尤其还是……我不要了的女人。”
465,域言故事76
听到容域祁的话,温言脸上出现了难堪的神色,也放开了他。
只是,为了防止他真的会出去,所以她垂着眼眸,无言的拉着他的衣袖,没有放手。
容域祁回过头来看她,看着她垂着脑袋像个小媳妇当初模样,没有说话,过慢慢的拨开了她扯着他衣袖的小手。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褪去,冷声懂啊:“这么紧张?是怕我见到了他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他会不要你?”
温言沉默,却还是扯着他的衣袖,不放手。
容域祁看了眼她紧紧攥着他衣袖的那一如他记忆中那样白嫩漂亮的小手,以前,他其实是很喜欢她的手,总是捧在手心里握着,做ai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的亲吻它……
容域祁不知想到了什么,思及此,思绪就有一些恍惚了。
毕竟,三年多的记忆,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四年多了,可也并不是说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先生。”
容域祁没有走出商场,没有容域祁的吩咐,肖霖自然也不会贸贸然的就离开这里。
只是,由于时间原因,他不得不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容域祁扭头看了他一眼后,回头看着温言依旧揪着他衣衫的温言那温润的小手,笑了下,“如你所言,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是一个做事喜欢赶尽杀绝,也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要去见一见那个男人,我对这件事也没有这么感兴趣。”
说完,他冷淡的问:“所以,你可以放手,让我走了吗?”
温言妖气眼睑看他,正要说话,她包包里的手机就忽然的响了起来。
她放开了容域祁的衣袖,拿出手机来才知道是她母亲的来电,“妈,怎么了?”
温言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容域祁跟肖霖已经头也不回的转身出去了。
温母心急的说:“我跟延延已经上了公车了,延延知道你忽然离开了,有点不开心,都要哭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这边?”
温言听说他们上了公车,顿时舒了一口气。
“等一下,我现在就过去了。”
温言说着,因为容域祁他们还没走远,所以她不能跟延延说话,就挂了电话,担心延延真的哭,所以就心急的就跑了出去,越过了容域祁,跑到了路边等公车。
容域祁是有转车接送的,所以他回去了俱乐部那边等车,看了眼在那边等车的温言。
温言此时也正好扭头过来看他,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温言很快又扭过头来,继续拦车了。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候,路上车辆很多,要拦车并不不容易,所以温言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车,而容域祁跟肖霖已经上了车,车子经过温言的边上的时候,容域祁不再看温言一眼。
在容域祁的车子进入了车流里,再也看不到之后,温言才侧眸看了眼过去,捏紧了手里的包包。
※※※
第二天温言回到公司还没到上班时间。
她一坐下,小惠就冲过来兴致勃勃的问:“温言温言,你老实说你跟容总是不是擦出过火花?不然容总为什么总会在我们面前提到你?”
温言拿出文件的动作顿了下,垂下了眼睑,“他……总是提到我?”
“也不是总是,只是偶尔,你不知道你昨天没有陪白总去陪容总,我觉得昨天被容总一个早上心情都不是很好呢。”
温言不以为然的笑了下,“你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容域祁这个人,是不能用表面上的情绪来揣摩他真实的想法的。
“不能。”小惠讪笑了下,“不过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容总似乎对你还真的是挺特别的,完全不像是对一个自己以前的秘书的模样啊,我倒是觉得你们像是旧情人见面分外尴尬的那种,所以……要说你们没什么,我可不相信,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你抛弃了容总的呢。”
温言脸色淡淡,不想多说的下了逐客令,“到上班时间了,你该回去忙了,不然,就该扣你薪水了。”
下午两点容域祁就要离开A市,回去京城了,白宥亭知道了之后就通知了小惠去容域祁。
小惠什么都没有说,白宥亭就挂电话了。
小惠下午还有要是要忙实在走不开,就哀求温言代替她去。
其实,温言才是白宥亭的贴身秘书,招待容域祁其实应该是温言的职责。
温言也没有理由去拒绝,所以,中午十二点多,吃了饭之后,温言就过去了容域祁所住的酒店去找容域祁,送他们去机场。
温言去摁门铃,容域祁很快就开了门,只是身上只穿着浴袍,头发都还是湿哒哒的,垂落在脸上,胸口坦露了一片喷起的肌肉,他肌肉的线条其实练得很有美感,既不过分喷张,也不会要过瘦削。
不过,就温言看到的来说,似乎……
比几年前还要更加漂亮了几分。
容域祁弄了下头发,见到站在门口的她似乎有些惊讶,不过,他似乎刚睡醒不久,整个人懒洋洋的。
也不知道是不想说话,还是不想跟温言说话,他见到她淡瞥了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温言顿了顿,随后关上了门,走了几步后,见到从容域祁房间里走出来的窈窕的身影,顿住了脚步。
对方有着精致漂亮的五官,打扮并不艳俗,反而挺优雅,而且穿着很有味道,虽然穿着颇为裸露,可并不se情,反而与偶一种难以言说的性感。
这性感,似乎是从对方的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对方的身材也很好,好得让温言将了都忍不住觉得主要是男人应该都无法把持得住不要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着并不像是从事seqing行业的,反而像是明星或者是模特。
只是温言没有追星和关注娱乐的习惯,所以并不认识对方。
对方出来见到温言,瞟了眼她,打量了她一眼后,什么都没有说,回头倚靠在容域祁的怀里,昂首吻了下容域祁,“容先生,那我先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哦。”
“嗯。”
对方提着包包,火辣热情的主动给了他一个吻后,就踩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优雅的离开了。
走过身边的时候,温言还能闻到她身上一股迷人的女人香……
温言垂下了眼眸。
容域祁拿着一条毛巾慵懒的擦拭着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温秘书,愣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坐啊。”
“不用了,我站一会就好。”
热情无所谓的耸耸肩,笑米米的跟他说:“哦,随你咯,不过我应该没有这么快离开,所以温秘书您应该要站一个多小时哦。”
温言皱眉,“您……不是两点的飞机吗?”
如果是两点的飞机,容域祁现在都应该出发了,不然肯定上不了飞机。
容域祁无辜的眨了眨眼,“哦,刚刚收到信息,说飞机要延迟两个小时起飞,所以我两点半左右才会出发哦。”
两点半,距离现在还有两个小时……
容域祁的头发不算长,毛巾又长,所以他的头发擦了一下就好了。
她放下了毛巾,优雅的翘起了二郎腿,拿了一根烟出来,优雅的捻在手上,似乎要抽烟了。
温言其实是不喜欢男人抽烟的,在怀延延的时候知道二手烟对胎儿的危害以后,她就更加不喜欢别人抽烟了。
所以,见到容域祁拿烟出来,她皱了眉头。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理由说容域祁。
只是,在她的记忆中,容域祁其实是很少抽烟的,他也没有烟瘾,她见过他抽烟的次数不超过三次,而她看到容域祁的烟盒,里面的烟,已经没了一半了。
他可能是这几年里喜欢上抽烟了。
容域祁看了她,忽然说:“温小姐,我还没有吃饭,有点饿了,不如您帮我叫人送饭上来?我懒得下去下面吃了。”
还有两个小时,温言其实想回去公司,等迟一些再过来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间,正是温言下班午休的时间,如果她赶回去公司,两点种也得赶过来了,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时间处理公事,也是白跑……
“您想吃什么?”
烟,已经点燃了容域祁优雅的吸了一口,笑问:“你觉得我想吃什么?”
温言谈声道:“您的口味不是跟以前不一样了吗?所以我不清楚。”
“或许,你能懵对呢?”
温言皱了眉头,只能说:“那……我帮你几个酒店的招牌菜吧。”
“好啊。”
温言想了下,就帮容域祁订餐了。
订好了之后,温言回头,刚要转身,就背脊就贴到了一个宽阔的胸膛上。
温言愣了下,仓皇的后退了一步。
容域祁笑,“温小姐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温言不反驳,可感觉到他身上的压迫感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有啊,等一下陪我吃饭,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
“可是,我已经吃了。”
容域祁这次不说话了,眸光幽深,不知在想什么。
“容先生……”
容域祁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瞬间翻转,冷冷的说:“你要离开就离开呗,我又没拦着你。”
温言不说话。
“温小姐,我这个人向来都不怎么爱勉强人,更加不喜欢在chuang上来强的,对你,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兴趣了。不过,既然温小姐您这么担心那还是请您离开吧,不然您又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了。”
容域祁说的话不好听,可是温言也不多说,更加不反驳,她想着要不要离开时,外面的门铃响了起来。
容域祁看了她一眼,自己去开门。
是温言帮他点的餐送上来了。
待服务员离开了之后,容域祁掀开了盖住佳肴的盖子看了看,然后笑了,声音却很冷,“不知道温小姐是没有心还是记性不好,点的菜……可真的是没有一个是我喜欢的啊。”
温言无从反驳。
容域祁喜欢吃什么,过了四年,她依旧还是记得的。
只是,不是容域祁说他的口味改变了吗?
容域祁什么都没有再说,开始用餐了。
温言没有离开,一直站在那里。
容域祁吃着饭,见到温言穿着高跟鞋站在哪里他也不管,任由她站着。
可能是食物不合他的胃口,所以他吃了提点后就不吃了,他擦了擦嘴之后,就起身,沉默着进去了房间休息了。
之后,好久都没有再出来。
温言都站好久了,容域祁那边都没有一点声音。
温言站了半个多小时,累得不行后,她才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可能是太累了,坐着坐着,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觉到有一点声音,有人靠近她,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睁开眼眸,就见到了容域祁坐在她旁边系着领带。
她愣了下,忙坐正,看了下手表。
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她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容域祁也不看她,只是淡淡的说:“终于醒了,看来这沙发质量不错,睡得这么香。”
温言不回答,咽了咽唾液后,才问他:“现在就出发了?”
“对。”
温言起身,正要说话,容域祁却又忽然说:“你不用陪我去机场了,我跟肖霖自己去就行了。”
“可是……”
容域祁打断她的话,“温小姐,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以后也不想跟你有任何交集。”
说完,他已经系好领带了,把放在沙发上的西装也套了上来,冷淡的下逐客令,“温小姐,请您离开。”
温言唇瓣微动,最后,她还是后退了一步,说:“那容总,路上小心,祝您旅途愉快。”
说完,温言就拿起自己的宝宝,转身离开了。
容域祁目送她离开,眼神冷淡没有丝毫波动,提着自己的公文包,随后也离开了,跟肖霖离开了A市。
※※※
容域祁离开了A市已经三个多月了。
像容域祁上一次来的一样,之后的事情都是容域祁跟白宥亭在谈,
之后,温言就很少听到过容域祁的消息了。
她没有主动联系过容域祁,容域祁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也没有再来京城,因为就算过来这边,也是肖霖代替容域祁过来的,容域祁并没有再过来。
或许,这就是容域祁所说的那样,他其实也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吧。
温言想到这里,有些出神,直到她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温言回过神来,只是,眼神难免的有几分惘然。
过了一会后,她才接起电话,“喂,白总。”
“两天后皇城那边有点事,你陪我过去一趟。”
“哦,好的。”
“这一次可能要去四五天,记得多带一点衣服,那边比较冷,天冷的衣服记得多带一点。”
“好的。”
温言挂了电话后,制作就好了表格,又忙了起来。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年关,公司里非常忙碌,所以温言最近都要加班。
到了差不多八点,她才离开公司。
离开公司时,在楼下遇到了白宥亭。
白宥亭从车窗露出一张俊美的脸庞来,“我送你回去。”
温言拒绝,“我家距离这里很近,我坐地铁就行了。”
白宥亭坚持,“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温言拒绝不了,只好上了车。
“还是之前那个住处吗?”
“嗯。”
车子缓缓的向前行驶,白宥亭看着温言眼底有明显的淤青,“对不起,最近让你辛苦了。”
白宥亭有让她不要加班,或者是帮她请一个助手的,可是,公司这么多人都在加班,温言觉得不好,所以没有同意。
“还好,不怎么辛苦。”
“温言……你,有喜欢的人吗?”
白宥亭顿了顿,最后,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他是很喜欢温言的,只是,他能看得出来温言好像也感觉出来了,他也感觉得出来温言的回避,她并不喜欢他。
他之前担心自己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后,温言会辞职,而他或许再也无法跟她有交集了,他心里舍不得,所以一直都没有说出来。
温言皱了眉头,“白总,我不想聊这个。”
白宥亭是不会勉强人的人,既然温言不想说,他也尊重她,而且……
他也知道接下来的,他也不该问了。
白宥亭送温言到了小区的楼下,车子才停了下来。
温言刚下车,还没跟容域祁道别,忽然就有人叫住了她,“小言。”
温言揉了揉眉心,“妈。”
温父和温母都在,温母忙走了过来,往车子里的白宥亭看过去,笑着问:“温言,这位先生是谁?不跟我和你爸爸介绍一下吗?”
知道是温言的父母,白宥亭赶紧从车子里下来,笑着上前打招呼,“伯父伯母,你们好。”
温母很高兴,她上下的打量了几番白宥亭后,越看越喜欢,忙问:“请问您是小言的——”
“我是温言的上司。”
温母一直都知道白宥亭对自己女儿不薄的,虽然知道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有点遗憾,可也热情不减,“哦哦,原来是白总,白先生啊,我们家就在楼上,要不,你上楼去坐一坐?”
白宥亭能看得出来温言其实并不想他上去,所以他也不勉强,“下次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家里还有点事,所以要先离开了。”
温母有些失望,可是,也只能目送白宥亭离开了。
白宥亭离开后,温母忙说:“这个白先生真的是一表人才啊,他不但人长得英俊,而且还这么有礼貌,真的是很好的一个男人,小言,不是妈唠叨你,如果你跟这个白先生在一起,肯定会幸福,他比以宸要好。”
“妈——”
“这个男人确实不错,是一个可以依靠的好男人。”
温父很少会管温言这些事的,可是,他也说了这句话。
温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楼梯的拐角处见到了被她弟弟小喻牵着下楼的延延,心里不由得一顿。
担心延延会听到什么。
他很聪明,也很敏感,要是他听到了肯定会以为她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就不要他了的。
延延眼睛红红的,甩开了小喻的手,往楼上跑。
466,域言故事77
“延延。”
温言忙追了上去,见到延延迈着小短腿在楼梯上跑担心得不行,“延延,别在楼梯上跑,等等妈妈。”
延延不听,什么也不说就往楼上乱跑。
不过幸好他跑得不快,温言几步就追上了他,将他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柔声责备,“妈妈不是说过了不许在楼梯里乱跑很危险的吗?延延怎么就不听话了?”
延延眼睛红红的,乌黑的眼睛委屈的泡了两包泪,可是就是憋着没有哭出来。
他长得又好,他这么委屈想哭的模样外人只需看一眼,就会对他心疼不已,更别说作为他母亲的温言了。
温言看着他那泛红的眼神,心口一抽一抽的抽痛着,她红了眼眶,亲了下他的小鼻子,“延延别哭了哦,你要是哭,妈妈也跟着哭了。”
延延瘪着小嘴巴,这才伸手抱住她的脖颈,将小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蹭着,吸着鼻子小小的他话却说得铿锵有力:“妈妈,不许不要我。”
不过,这是也延延这些年以来,第一次跟温言这么说。
温言眼眶湿润,轻抚着他的后脑勺,“延延乱想什么呢?妈妈怎么会不要你?”
延延不说话,低头小手把玩着她脖颈处柔顺的黑发。
温言抱着他上了楼,进去了自己的房间,在自己的chuang上坐了下来,亲了下还将小脸埋在自己的脖颈处的延延,“延延没有什么话想要跟妈妈说的吗?嗯?”
延延声音闷闷的,在她脖颈出嗅了嗅,“妈妈最近很晚才回家。”
原来,是以为温言这么晚回家是跟别的男人去约会了,
温言叹气,轻啪了下他的小屁股,“妈妈晚回家是因为快过年了公司很忙,妈妈要加班,还是延延不相信妈妈,觉得妈妈骗你?”
“没有。”
延延是知道温言不会骗他的,只是……
他抱紧了温言的脖颈,撒娇的说:“我最喜欢妈妈了,以后延延会养妈妈的,所以妈妈不许不要我哦。”
“妈妈也最喜欢延延了。就算延延长大后不养妈妈,妈妈也永远都不可能不要你,所以延延不要乱想,知道吗?”
“嗯。”
哄好了他之后,温言才舒了一口气,一边帮他脱鞋子一边问,“怎么这么晚还跟小舅舅出去?睡不着?”
脱了鞋子,延延趴在温言胸口笑了下,玩着温言身上衣服的扣子,“当然是在等妈妈啊,妈妈都好久没有陪我睡觉了。”
说到这,温言目光又黯然了下来,觉得对不起延延,因为她出去工作后确实没有太多的时间来陪他。
给他盖上被子,露出一张乌溜的小脑袋和白嫩的小脸,温言才说:“过两天妈妈要出差,所以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延延,不过,过年妈妈会有好多天假期,到时候妈妈每天都在家陪你,嗯?”
“好。”
“好了,很晚了哦,延延早点睡觉。”
“我不困,我要妈妈给我讲故事。”
他在chuang上摸了一本书出来。
温言见他精神似乎还挺不错,所以也就满足了他。
不过,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怎么说也是一个才四岁的小孩子,所以跟温言说着说着,延延听了不到十分钟,就睡了过去。
温言放了书,给他掖好被子之后,她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外面,温父温母都还没有睡,还在看电视,“延延睡了?”
“嗯,爸妈,你们也早点睡。”
“好好。”
温母知道温言其实对于她所说的想要她再找个男人的事她听不进去,不过,她作为她母亲,怎么可能不担心?
所以,就算她不爱听,她也还是忍不住劝她:“小言啊,妈不逼你,只是你都29,30岁了,再不找个伴,恐怕这辈子就这么的耽误了。妈知道你放不下延延,妈也不是想劝你放弃延延,不说你舍不得,妈也舍不得延延啊,所以妈想你找一个对你好,也对延延好的男人嫁了,这样的话延延也有爸爸了,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自从温言自发的去给那个男人做情人之后,她就一直在担心她日后的终身大事。
她本来觉得,就算温言去给那个男人做了qing人,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其实温言想要找一个好的归宿其实还是可以的,可现在合约到期了,她却生了一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孩子出来,带着一个孩子,她如果想要找一个好归宿就更难了。
而现在温言又是一根筋的不肯跟别的男人试一下,她能不急吗?
“妈也不是想逼你就是希望你考虑一下。”
温母说到这里,就不说了,让温言自己去想。
※※※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一大早,温言就跟白宥亭一起,坐上了去皇城的飞机。
下午的时候,就去找合作商去谈合作。
合作谈完,到方案定下来,已经是第三天了。
对方也算热情好客,当天晚上就请他们到皇城最出名的大酒店去吃饭。
出发之前,温言接了个电话,是延延打过来的。
温言跟延延聊了一会,就跟白宥亭一起坐上了去用餐的路上。
跟延延聊过了电话之后,归家之心更加迫切了,在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问,“白总,我们明天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还不行,因为后天晚上占家有一个宴会我必须出席。”
“占家?”
温言立刻想到了占敬城。
随后,她捏紧了手中的安全带。
占敬城也是容域祁的好友之一,以容家在京城的地位,容家不可能不过来的——
“对,占老先生跟我爷爷关系很好,爷爷备了一份礼,让我亲自送过来给占老先生。”
“那,明天呢?”
“明天我会去拜访一下我在这边的同学,好友,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去。”
“我……似乎不太适合。”
“那好吧,那你明天可以自由出行,去玩,如果你想要导游的话,我可以叫人带你到处去玩一玩,反正有差不多两天的时间。”
温言其实更想回去A市陪延延的,只是,白宥亭既然带她过来了,肯定是想介绍一些人跟她认识的,以后要合作的时候,也会方便一点。
所以,温言说不出口。
听了后天晚上要去占家参加聚会之后,温言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占先生,容先生,真巧,真巧啊。”
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
温言还在想着容域祁不一定会真的这么巧的就过来这边时,他们一行人刚进去酒店,温言就听到他们红石的合作商热情的上前跟前面的人打招呼了。
温言直接就愣住了。
不远处,不正是占敬城和容域祁的身影吗?
白宥亭也认识他们两人,所以也上前跟他们打招呼。
容域祁见到白宥亭,似乎有些惊讶,“白先生也在?真是巧。”
说着,他又开始跟占敬城还有另一位合作商谈话了,他似乎没有见到白宥亭身后的温言,看也不看她一眼。
倒是占敬城,看了眼过来,再看了眼容域祁,不着痕迹的笑了下。
白宥亭和那位合作商邀请容域祁和占敬城一起吃饭。
容域祁似乎是想拒绝的,可是占敬城却比她先开口,”好啊,那就谢谢白总和魏总了。“
一行人进去了包厢里。
容域祁和占敬城他们走在前面,温言跟其他的秘书还有助理走在后面。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温言进去时,只剩下一个位置了,那是容域祁和占敬城的中间的位置。
温言愣了下,站在那里没有动。
“容总——”
白宥亭知道温言其实是一个不是特别开朗的人,跟陌生人一起吃饭会尴尬。
他正想着问容域祁能不能挪一下位置,让温言坐的时候,占敬城笑道:“温言,怎么不坐?”
白宥亭微愣,“占先生认识温言?”
“认识啊,怎么不认识?”
温言只好在他们中间坐了下来。
占敬城亲自给温言倒了一杯水,“你跟域祁也有一段时间不见了吧?”
温言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一直没有怎么开口的容域祁,淡淡的应了声,“还好。”
占敬城说到这,又不问她了,转而自然的问白宥亭,“对了,不知白先生现在住在哪里?爷爷知道您要来,可是高兴了好几天呢,不知白先生什么时候过去跟他老人家聊聊天?”
白宥亭说了自己住的酒店的名字后,又说:“我明天还有点事,后天会亲自过去拜访一下占老先生。”
“好,我回去跟爷爷说一下,他肯定会很高兴。”
以往,容域祁在席上都算得上话比较多的,可今天他的话却显得没有这么多了。
占敬城看了眼他们两个,笑了下,“温言,你就不主动跟他说说话?不怕把他给郁闷死?”
占敬城刚说完,容域祁就扫了一个带着警告的眼神过去,企图让他闭嘴。
占敬城什么时候怕过什么事什么人了?
他笑容依旧,“他现在心里不舒服,心堵得很,要不,温言,你给他倒被茶?让他顺一顺气?”
温言听到占敬城说的这些,再看了眼容域祁,容域祁却不看她,眯起眼眸,看向了占敬城。
温言夹在他们中间,做不是,不做也不是。
其他人听到占敬城的话都好奇的朝着他们看了过来,眼里都存在着疑惑,纷纷猜想他们两人的关系。
温言只好给容域祁添了一杯茶水,送到他的跟前了,“容先生,请喝茶。”
容域祁依旧不看她,态度一如以往的客气和礼貌,“谢谢温小姐。”
“不客气。”
占敬城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看戏的人有点多。
又说:“温小姐,主动跟他说说话啊,问候他一下,顺顺他的气,说不准某人就心花怒放,什么都不计较了呢。”
占敬城的语气就好像在劝一对正在生闷气,冷战的情侣。
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包括白宥亭。
他想开口跟温言说两句,可占敬城却笑着,看了他一眼。
即使占敬城的眼神带笑,可是白宥亭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了他的警告。
警告他温言不是他能动,能碰的人!
白宥亭也不是怕了占敬城,虽然他知道占敬城处事喜欢不按理出牌,奇特到常人无法捉摸,而且……
无比毒辣!
只是,如果是温言和容域祁的私人情感,在这个时候,他确实不该多说什么。
其他人能感觉得到,温言没有理由没有感觉,容域祁也是。
温言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她想离开这里,可是,这么多人在,白宥亭也还在,她也不能离开。
她又看向容域祁,希望容域祁能说一句话,毕竟,以前他的话可是很多的。
可容域祁又不理她,低头去喝她给他沏的茶。
只是,温言不是很明白占敬城这句话的意思。
难道……
他还是指当初她骗容域祁说拿掉了孩子这件事,她需要跟他道歉?
无论容域祁之前做了什么,可是,这件事确实是她对不起她,就算她没有拿掉孩子,可在他的心里,她已经做了这件事了。
即使他不是特别在华这个孩子,可无论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孩子,没了,他肯定也是会难过的……
“对不起。”
想到这里,这三个字,在温言情不自禁,自己都没有意识之下,就说了出口。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
桌上其他说着话的人都不一定能听得到。
可是,容域祁和占敬城,还有白宥亭都听到了,
容域祁捏着杯子的手顿住了,用力了三分,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她,他薄唇微动,三十多岁的他那双勾人心魄的桃花眼依旧是那样的漂亮,深邃。
他用这双桃花眼直勾勾的凝视着温言,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此刻对他妈两人的看法。
“对不起。”
温言咽了一口唾液之后,又轻声的说了一次。
这一次,容域祁听得更加清晰了。
他还是沉默着,只是,视线却依旧没有离开温言的脸上。
而这一次,温言说的道歉的话,其他人都听到了。
虽然,他们不知道温言为什么而道歉,可听占敬城的意思,似乎他们两人应该是有过一段才是。
容域祁是公认的花花公子,一般来说应该是hi他对不起女孩子才是。
所以,听到温言跟容域祁道歉呢,其他人都非常惊愕,包括白宥亭。
这么说起来……
倒是温言对不起容域祁了。
这信息量……
有点大。
其他人不知道温言为何而道歉,可容域祁却知道。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眸深邃而复杂,似乎是想起了尘封许久的事情。
许久之后,他不着痕迹的情理了一下喉咙,才笑了下,翘起的唇角异常的好看。
他的笑声听起来好像有点沙哑。
只是,其他人听得并不真切,也不知道容域祁在笑什么,更加不知道容域祁有没有接受温言的道歉。
而容域祁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说他有没有接受了温言的道歉,他只是笑着,笑了一会儿后,就继续低下头下来喝茶了。
不说其他人知不知道容域祁接不接受她的道歉,就连温言自己也不清楚,即使,她全程的看着容域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容域祁不理她,温言就冷场了,所以,她也没有再说话,低头自也端起了一杯水喝了起来。
占敬城看着,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这顿晚饭的气氛,似乎有点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容域祁都没有怎么说话,而占敬城之后也不再像之前这么多言了。
所以,现场的气氛有点尴尬。
可能是因为如此,所以,这次的晚餐,结束得有很迅速。
魏总跟她的人早早的就离开了。
白宥亭看了眼温言,无言的问她的意思。
温言也想离开了。
所以,站了起来。
而白宥亭说着场面话,“容总,白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要一起吗?”
占敬城替容域祁做主,“白总先离开吧,我们……跟温言有些话要说。”
白宥亭皱眉,似乎,是有点担心。
占敬城笑了下,“白总难道觉得我跟容总会对温小姐乱来?”
“不是,占先生想太多了,宥亭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留不留下来,得看温言的意思,我只是她的上司,现在并非是上班时间,我没权决定她的去留。”
占敬城看向了已经拿着包包起身的温言,“温小姐,那您的意思是……”
占敬城说这句话的时候,低头喝茶的容域祁动作顿了下,似乎……
看了眼温言。
“谢谢容总和占先生的盛情邀请。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温言说完了这句话,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低头喝茶的温言,就跟白宥亭转身离开了。
包厢里本来就不是很热闹,现在,走了这么多人,偌大的包厢里还剩下他们两个,就显得更加冷清了。
包厢的门关上后,占敬城抿了一口他没有喝完的喝酒,“我还以为,她开口道歉了你就会原谅她呢,嗯……很不错,有骨气。”
容域祁冷瞥了他一眼,“看了这么久戏还没够?”
占敬城毫无惭愧之色,理所当然的摊手,“当然还没,戏看到一半,没了结果,谁了高兴?”
容域祁哼了一声,之后,又不理他了,埋头继续喝酒。
好一会儿后,容域祁才说:“原谅她?确实,我在听到她跟我道歉的时候,我差不多是立刻的就原谅她了,不过,我怕转念一想,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
容域祁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占敬城却不问,也不知道是不是明白了容域祁的意思。
他笑了,瞥了一眼他,说:“既然心里那口气顺不了,不如想个办法把这口气给顺了,何必这么纠结?不然……你这得纠结多少年?”
说罢,他晃了晃高脚杯里红色的透明液体,眯了暗沉得让人难以捉摸的眼眸,“要不?我帮你想个办法?”
容域祁看了他一眼。
“答应了?”
容域祁不说话。
467,域言故事78
温言跟白宥亭离开酒店,上了车后,白宥亭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温言:“如果容先生的存在你觉得困扰的话,那明天你要不要回去A城?”
白宥亭很体贴的安抚她,“其实你不用勉强的,要是容先生那边有异议,我可以跟容先生说。”
“真的没关系。”
之前的她确实是想着要躲避的,担心容域祁会见到延延。
可是现在,她反而倒是放心了一些。
而且……
她觉得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会越来越多的。
与其以后每次见面都尴尬紧张还不如现在顺其自然。
或许,以后他们两人见面次数多了之后,那些过往大家都会看淡了,也会慢慢释然。
所以,故意避开反而不太好。
既然温言都这么说了,白宥亭也不能说强迫她回去,毕竟之前说好了要到大后天才能回去A市的。
当天晚上,温言脑子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能想出一个所以然来,在chuang上躺了好久之后才睡着。
第二天温言是没有什么安排的,随便她去哪里都行,所以她是决定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chuang的。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她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chuang头柜处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眼睛也还没睁开,就接起了电话,开口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喂?”
“温言?”
电话那边传来了男人低沉又富有磁性的迷人嗓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对于温言来说,也显得有点陌生。
温言的睡意骤然减退了三分,睁开眼睛看了眼来电,就愣住了。
容域祁。
容域祁的号码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换。
所以温言当初在容域祁跟白宥亭合作的时候拿到容域祁的名片,见到上面的电话,她就知道了。
而且……
虽然过去了四年多,他的号码她也没有存,可是记忆这种东西真的是非常奇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号码她依然倒背如流。
“吵醒你了?”
那边又开口了,将温言纷飞的思绪拉了回来,“您是……”
这,不是容域祁的声音。
温言忽然领悟,“占敬城?!”
那边传来了带笑的声音,“真难得,温小姐竟然能听出我的声音来,毕竟,我们见面的次数应该不超过三次。”
温言现在已经完完全全的清醒过来了,坐了起来,“占先生有事?”
温言觉得占敬城这个人不可能只是打电话来跟她聊聊天而已。
正如占敬城所言,他们本没有见过几次面,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他又不是容域祁那样的花花公子,只要是漂亮女人都喜欢。
所以,他不可能会没事就给她打电话的。
占敬城笑,语气轻松得就好像忽然才想起来了自己打电话来的目的似的,“可能是我们昨天晚上回来得太晚了,域祁着了凉,现在发烧了,还一直没有退烧,温小姐要不要来看一眼?”
温言没由来的捏紧了手中的被子,冷淡的说:“容先生感冒发烧占先生不是应该去找医生吗?找我应该美欧什么作用才是。”
“温小姐此言差矣。”
那边的然嗓音爽朗动听,干净得一如他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脸,“温小姐不是在域祁身边好一段时间吗?域祁发烧了该怎么照顾我想你比他母亲还要清楚呢,所以,麻烦温小姐了。”
跟容域祁在合约期间,温言确实照顾过容域祁几次。
她自然也知道怎么照顾他对容域祁来说会舒服一些,只是……
“占先生,抱歉,我不是医生——”
占敬城含笑,语气一如寻常的轻松自然,打断她的话,“温小姐,延延应该在家等着你吧。”
“啪!”
温言脸色骤然发白,手中的手机骤然跌落在地上,脸上尽是错愕的神色。
心跳,在那一刹那,度快要脱离血肉,蹦出胸口来!
地上铺有地毯,手机似乎没有什么事。
地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还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她咬唇,拿起了手机来,耳边又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温小姐,还在吗?”
温言喉咙苦涩,“你怎么知道的?!域祁他——”
“他应该还不知道,不然……你昨天跟他道歉他没有理由不原谅你。”
温言随即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刚才占敬城说的话,她的心又迅速的紧绷了起来。
“占先生,您想怎么样?”
“一起域祁生病了你是怎么照顾的,你就过来照顾他就是了,这件事,我可以跟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告诉域祁,温小姐,您……意下如何?”
“好,我答应您,也希望占先生说话算话。”
“期待温小姐的到来,要快点啊,要是烧坏了脑子,可就麻烦了。”
占敬城说完,就挂了电话。
至于温言,她挂了电话之后,手心一片冰凉。
她快速的洗漱完,早餐也没有吃就去了容域祁的所住的地方。
温言以为容域祁也是跟她和白宥亭一样住酒店的,可去到了之后,温言才发现,容域祁住在一所三层式的别墅里。
只是,她进去后才发现别墅非常冷清,连个佣人都没有。
“温小姐动作很迅速啊。”
她刚进门,占敬城就穿着医生休闲服从楼上走了下来。
温言捏着自己的包包,顿了顿之后,才开口,“他人呢?”
占敬城惬意悠然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容域祁,“楼上。”
温言上楼去了,上楼时还听到占敬城说,“刚才我已经叫人去买了食材回来,你想要做什么,请随意。”
温言不哼声,就占敬城所言,推门进去了容域祁所住的房间里。
而容域祁,就躺在chuang上,还没有醒来。
他的额头放着一块湿毛巾,而他脸色苍白又憔悴,似乎,病的不轻。
温言进门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坐在chuang上伸手u摸了摸他的脸,还有后颈,拿起湿毛巾之后,她才发现那毛巾烫得吓人。
温言赶紧给容域祁换了一块湿毛巾。
她的动作很轻柔,也可能是没有什么声响,也可能是容域祁是在是睡得太熟了,所以,他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温言给他换了毛巾之后,走快步的走出了房间去找占敬城。
因为这别墅的楼梯是旋转式的,她要下到楼下才能见到占敬城,。
而她下楼的时候,占敬城正在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还看得兴致昂扬,津津有味。
也不知道是因为她来了还是怎么样,他一点都不担心还在chuang上躺着的容域祁。
“占先生,他烧成这样你怎么不给他叫个医生?医生的号码呢?我——”
占敬城回头,笑道:“叫了,应该快……”
余光瞥到门口,又说:“喏,到了。”
温言:“……”
之后,占敬城就更加什么都不理,什么都不管了,继续看他的电视。
医生就由温言带着上楼去给容域祁看病。
医生给容域祁看了病,开了要,挂了水后,说了点事,就离开了。
医生来看过容域祁,容域祁也不在烧得这么严重了后,温言站在chuang边,看了眼脸色依旧苍白的容域祁,好久都没有动,也没有离开,眼神复杂,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后,她在chuang上,容域祁的身边坐了下来,目光依旧落在他好看的脸庞上。
人长得好就是有这点好处,就算他这样憔悴的躺在chuang上,他也依旧那样好看。
而且睡着了的他跟平常时放荡不羁和总是笑米米的他有点不同的是,此刻的他看起来单纯得好像涉世未深的羞涩青年……
在温言的手正要碰到他苍白的唇瓣时,忽然,一个带笑的声音插了进来。
“温小姐,这么心疼他?”
温言回头,就见到占敬城倚在门边,眼神含意不明,带笑的凝视着她。
“我没有。”
温言后退了一步,站了起来,收回了目光,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既然他没什么事了,我可以先走了吧?”
占敬城故作思考的点着自己好看的下巴,“抱歉,好像……不可以呢,域祁还没完全退烧呢。”
温言脸色沉了沉,“那你想怎么样?”
“一个早上,我们什么都没有吃,不如……你给我们做点吃的?我吃什么都没有关系,病人为大,你只需替病人着想着想,就好了。”
温言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欲言又止。
只是,房间里不适合谈话,所以,她走出了房间,在占敬城关上门后,才问:“你能就延延的事威胁我一次,也能威胁我第二次,对吧?”
“温小姐现在才想到这点?那你刚才是有多担心域祁?唉,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了域祁,他肯定得高兴坏了吧。”
“我没有。”
占敬城只是笑。
温言愣了下,咽了口唾液,“我下去做粥。”
占敬城沉默,目送她离开。
温言下去了厨房,淘米做粥,剁姜剁肉,忙里忙外的,而占敬城还是看他的电视。
小米粥要小火慢熬,口味更佳,香味更浓更稠。
粥熬得差不多了,温言正想把肉放进去,就听到了外面传来了交谈声。
“啪!”
砂锅的盖子刚拿起来,思绪一跳转,又跌了回去。
外面容域祁刚醒来,他脸色还是很难看,刚跟占敬城说了两句话,听到厨房里传来声响,他皱了下眉头。
占敬城笑,“不进去里面看一看?”
病倒如抽丝,如兰平常时容域祁有多强大,身体素质有多好,可是病了之后,浑身疲乏的他不想动,所以靠在沙发上没有动,裹着羊毛毯继续睡觉。
只是,占敬城看了眼厨房那边,叫道:温小姐,发生什么事了?需不需要帮忙?
听到温小姐几个字,容域祁刚阖上的眼眸骤然睁了开来,他眼睛布满了血丝,可是,虽然神色疲惫,可是眼眸却锐利如刀。
他神色微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神也颇为复杂。
他动了动自己干涩的唇瓣之后,占敬城那句话刚落下来,他就已经按捺不住的起身,连身上披着的羊毛毯子都扔在了一边,朝着厨房走去。
占敬城撇唇,“装!”
容域祁自然听到了,只是此刻的他当没听到,心思也全然不在占敬城的身上,理都不理占敬城,脚步一步一步,坚定的往厨房走去。
越是靠近厨房,姜的味道就越浓。
在距离厨房门口还剩下两米左右的距离时,温言低头切着葱花的倩影就映入了他的眼睑。
温言是南方人,怕冷。
不过,屋子离开这暖气,所以温言把羽绒外套给脱了,身上穿着及膝的偏红色的毛呢长裙,凸显得她的身材更加的奥凸有致。
温言其实向来就是一个保守的让人。
她穿衣也不会说太过成熟或者是暴露,或者是太过时尚。
只是,她身材好,品味也不错,给自己挑的衣服都很适合她。
所以平常时在家的时候她不穿职业套装时会给人一股柔美,而且安静,淡然的高雅感觉,跟在工作的时候的她相比,也会少了几分在人前的那种冷漠。
这些,是那些没有见过她平常居家的装扮的那些人所不知道的。
此刻,温言站在厨房里做菜的时候,让容域祁仿佛置身于四年多前,他们的合约还没到期,她还在他们的房子里为他准备晚饭的感觉。
四年多了,温言似乎一直都没有怎么变……
所以,容域祁看到这里,忽然就顿住了脚步,没有继续往前走,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笃笃——呯——”
忽然的,温言像是受惊了一眼,放开了手中的刀,捏着自己的一手,似乎是切到手了。
“弄伤手了?”
容域祁快速的回神,快不过去就一如四年多以前一样,从她背后将她揽入怀中,握住了她的小手。
“我看看。”
可能是他感冒着,声音有几分沙哑和慵懒的味道。
身后传来的暖意,让温言愣了下,扭头回来,脸颊就触碰到了容域祁柔软的薄唇……
红晕骤然只她的两额间染开……
目光触及他那双复杂,似乎又有几分担心的眼眸,温言心口一跳,忙推开他,侧身走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容域祁刚才拾起温言的手的时候发现温言并没有受伤,见到温言退开,他似乎去清醒了过来,想起了现在并非是四年前……
他眼神里之前跳跃着的情绪瞬间沉寂下来,“你怎么会来这里?”
温言正想着要怎么说话时,粥已经差不多要好了,所以她没有回答,问他:“要放葱花吗?”
“你说呢?”
容域祁虽然眼神沉寂了下来,那眼神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片刻。
容域祁是不喜欢吃葱的,所以,温言才没有切多少,只是,他现在感冒发烧,吃点会比较好,所以温言还是放了一点下去,“你现在感冒,吃点这个会比较好,会好得快一点。”
不过,容域祁不喜欢,所以她没有多放。
容域祁本来脸色是不怎么好看的,可听到温言这么说,他就不哼声了。
温言搅拌了下砂锅中的粥,回头见到容域祁,她顿了下,“你……挂完水了?”
现在才两个小时不到。
容域祁沉默,“你怎么会过来这里?”
温言不回答。
容域祁想要问个究竟出来的时候,占敬城也从大厅那边走了过来
“做好了,好饿啊。,不过,为什么姜味这么浓?”
温言不说话,脱下身上的围裙,抱着装着冒着浓浓香味的粥的砂锅走出了厨房。
占敬城瞥了眼目光就好像黏在了温言身上的容域祁,自主的进去厨房拿了三个碗出来,然后就不理容域祁了。
直到他们走远了之后,容域祁才跟了上去。
温言放下了砂锅后,淡淡的看了眼占敬城,“我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占敬城顿了下,“不一起吃了之后再回去吗?”
说着,看了眼跟着出来的容域祁。
容域祁抿了薄唇。
“不了。”
温言说着,就看了看周围,“我的包包呢?”
她明明放在沙发上的。
占敬城拿开了沙发上的抱枕,而温言的包包就被藏在下面。
那是他在见到容域祁下楼的时候藏起来的。
温言刚背起自己的包包,容域祁就开口了,“吃了之后再回去。”
温言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占敬城,占敬城已经捏着勺子在用餐了,他含笑的咬着勺子,不应声。
温言留了下来。
占敬城这个人虽然是皇城首富的继承人,可是他吃饭做事却一点规矩都没有,自己盛了一碗粥之后,就去看电视了。
所以餐桌上只剩下温言和容域祁。
容域祁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温言只好把自己盛好了的那碗粥放递到了他的跟前。
容域祁眉睫动了动,只是,粥里温言放了不少姜,味道有点呛,不过容域祁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的吃着,不过,他感冒着没有吃肉的胃口,所以在吃着的时候,挪了挪位置,将碗里温言很用心的剁碎的小肉块夹进了温言的碗里,“我不吃。”
他这个举动做得很自然,很顺。
因为以前容域祁要是感冒发烧了都会来找温言,温言给他熬粥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挑出肉来夹给温言的。
温言看了眼,眉睫轻颤了下,没有说话。
容域祁吃着吃着,心情似乎变得好起来了,喝着粥,他身体很快就变得暖和起来,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
只是,温言吃完了一碗之后,她就放下了碗筷,“我先走了,您慢慢吃。”
容域祁唇边似有若无的笑,瞬间消失,放了碗,不再吃了。
不过,他没有挽留。
只是,目光也一直围绕在温言的身上,直到她消失在了门口,他才扭头问占敬城,“她怎么会过来?”
占敬城挑眉,“还不是我说你病了没人照顾,她担心你自然就过来了。”
容域祁顿了下,收回了目光,重新捏起了调羹,“真的?”
368,域言故事79
占敬城笑了,“你觉得有可能是真的吗?”
容域祁微微上扬的唇角又僵了回来,“什么意思?”
占敬城照说不误,丝毫不考虑容域祁的感受,“我威胁她的。”
“你说什么?!”
容域祁沉了脸,咬牙的揪住了占敬城的衣领,“你威胁她?!你敢威胁她?!”
占敬城笑容依旧,“不威胁她你以为她会过来照顾你?”
“你——”
占敬城摊手,“我是为你好啊。”
容域祁唇瓣抖了下,脸色又开始变得不好看了。占敬城拿开他的手,“我这不是找机会撮合你们吗?结果,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啊,难为我煞费苦心为你做了这么多呢。”
容域祁不说话了,沉默了下来。
占敬城也不理他,津津有味的喝着自己的粥。
一碗粥下肚后,占敬城听到容域祁问他:“你威胁她什么了?”
占敬城不着痕迹的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你猜?”
容域祁抿着薄唇,神情多了几分严肃,警告的说:“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你以为我喜欢威胁她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吗?”
占敬城叹气,“杂志上,报纸上不是都说你容域祁是多么了不得的淑女名媛的杀手,说你情商有多高,弄得京城大半的女人都迷倒在你的西装裤下吗?为什么我倒是觉得你越来越孬种了。”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你可潇洒了,现在我反倒觉得那个温小姐比你潇洒得多了,说放手就放手,说不爱你就不爱你,或许,再过几年,人家都能彻彻底底的把你给忘记了。”
“闭嘴!”
容域祁冷睨了他一眼。
“就算我闭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占敬城悠然的坐着,继续数落他,“你再看看你,我们昨天说了这么多,说要让你的气顺一下,可结果呢?我都有了举动了,你却白白的就这么放她走了,这么下去……你什么时候才能成事?”
占敬城其实并不算是话特别多的人。
可她今天却连续说了很多话。
容域祁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他喝了粥之后,就上楼去休息了,毕竟他刚退烧,感冒也还没好。
吃了要药之后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下楼时,占敬城正在跟人通电话,似乎心情不错,见到穿着整齐的他下楼来,挑了下眉头,他好像没有挂电话,只是放下电话,捂住了手机,“要出去?”
“嗯。”
占敬城也不问他要去哪里,继续跟人聊电话了。
傍晚时分,温言刚跟白宥亭通完话,刚放下手机,门铃就响了起来。
酒店房间里有一台电视,电视她没有开,不过,在门铃响起的时候,电视上出现了门外的人的身影。
“咳咳——”
温言见到站在房间门口外面的容域祁,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开门,容域祁就捂着鼻子,咳了几下。
从荧幕上可以看得出来他脸色似乎不太好。
向来冬天他都是不多穿的他今天还穿了一件厚重的大衣……
温言想着这些的时候,门铃持续的响着,可见摁门铃的人此刻耐性似乎挺不错。
温言也不知道外面的人摁了多久的门铃,她倒是觉得很久了,之后,她才走了出去,打开了门。
“咳咳……”
门刚打开,容域祁有开始咳嗽了。
出现在温言眼前的他比在电视屏幕上还要苍白上两分。
“容先生,你为什么会来——”
温言正想问他为什么会过来这里的时候,忽然的给门外的人给抱住了。
身材高大颀长如他容域祁,却整个人都撒娇一样的将身上发部分的重心依靠在了她的身上,“小猫猫,我难受……”
温言呆住了,似乎,被容域祁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着了。
此外,她眼神恍惚,复杂,又有点失神。
他们两人在一起三年多,他其实经常对她做这个举动。
所以,延延这么做的时候,开始的时候她真的找到了他的影子。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许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抱过她了。
此刻,她却又在他的怀抱里想到了延延,这种感觉……
之前的他这么冷漠,忽然又恢复了几年前的状态,温言有些错愕。
见她没有反应,他继续撒娇,“小猫猫,喉咙好不舒服,有点疼。”
因为他的感冒还没好,所有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得他整个人慵懒又脆弱,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几分性感。
是有撒娇起来,没有人能拒绝的了他。
而且,他在温言还没回过神来时,就着这个姿势,半抱着她进去房间里,顺便的关上了房门。
他高蜓的鼻子在她的发根嗅了嗅,而温言却在这个时候回过神来,在容域祁的意料之外中推开了他,跟他拉开了距离,神色冷漠的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容域祁委屈,“当然是来找你啊。”
此时的容域祁,就是温言四年多以前熟悉的那个会对她撒娇,整天笑米米的看着她的那个她。
她侧开了眼眸,咽了一口唾液,冷淡的再度开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当然是感谢你啊,你今天来照顾我了,我高兴嘛。”
容域祁笑了下,只是她脸色有几分苍白,所以笑起来竟然也有了三分虚弱的感觉。
温言却似乎对他的虚弱视而不见,“你现在已经感谢了我了,您的心意我也领了,现在请您现在就出去。”
“可是,我现在好饿啊。”容域祁不顾温言的拒绝上前抱紧了她,“我还没吃完饭呢,小猫猫给我做晚饭好不好?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呢,好怀念。”
“如果你想要吃晚饭的话,楼下就有餐厅,你可以自己去吃。”
“可是我要跟你一起去吃饭嘛。”
“容域祁!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言已经忍了好一会儿了,忍着没有发作。
可容域祁越来越过了,让温言再也忍不了了。
容域祁唇边依然带着笑容,“当然是找你一起吃饭啊,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温言不想跟他打哑谜,“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域祁无辜的摊手,脸色苍白的他笑起来竟然多了几分清醒又自然的味道,“我真的是想你陪我一起吃饭,不然你觉得我来找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容域祁。”
温言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心里没有来的有点慌,就没有了安全感。
“在呢。”
“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跟你纠缠,我不管你现在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都不感兴趣。”
“如果你真的想找个人陪你吃饭,我可以帮你叫人,我没有空。”
容域祁在前一刻还是带笑的,可是,听了温言说了这么多之后,他脸上,唇边的笑容渐渐的就在唇边隐没,“温言……你真会打击我。”
温言沉默。
大家都说她这几年来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了,可现在……
面对容域祁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容域祁所熟悉的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的温言。
一点也没有变。
一如她几年前,她从来都只是对他冷漠。
“所以,在你的心里我们没有了合约,连见面……都不该,也不能了?”
“我不认为有这个必要,这一点,我几年前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所以,我希望容先生以后都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现在过得很好。”
容域祁现在的脸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上几分,他笑了下,“可是……如果我就要呢?”
温言脸色骤变,“你——”
“谁叫你现在又挑起了我的兴趣了呢?”
温言踉跄的后退了一步,惊愕又紧张,“容先生,容我提醒你一下,我们的合约已经结束了!请您尊重一下我!”
容域祁眯眸,“合约?你真的想跟我提合约?”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真的要跟我提合约,对你来说未必有好处。”
“你吓我?”
容域祁平静的说:“不是,我是说实话,除非……你在A市里也想让大家都知道你跟我曾经的关系。”
“容域祁!”
温言咬牙,说着话时已经扬起了手了。
只是,在她的手落还没有落到他的脸的时候,她就骤然顿住了。
她眼眶微红,在地上蹲了下来。
容域祁也随即的弯了腰,轻轻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发端,温言拍开了他的手。
容域祁笑了下,将她抱入了怀中。
温言剧烈的挣扎着。
容域祁却不放手。
他抱着温言的动作很温柔,眼神也很温柔,只是,眼眸里似乎多了几分苦涩,“唉,我又没有说要你陪我睡觉,你这么抗拒干什么?”
温言顿了下,抬起湿润的眼眸看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
因为容域祁抱着她的这个姿势,两人靠得很近,彼此才气息都能清楚的闻得到。
温言想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可容域祁却不让。
容域祁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意思是……让你陪我吃顿饭,给我做个姜汤给我驱驱寒。”
“你——”
她正要说话,容域祁就放开了她,两人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温言跟他拉远了一些距离,“你的意思是我要是陪你吃了这顿饭,给你再做一碗姜汤,我们的事情就算真真正正的完了?你以后也不会再拿这件事威胁我了?你保证?”
容域祁思索的捏着自己的下巴,“嗯……难说哦。”
温言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咬牙,忍不住的大声吼道:“容域祁!你就一定得这么对我?!”
容域祁笑了下,可脸色突变,下一秒就翻身,将她压在了沙下,他俊美的脸庞愤怒满布,“那你又说说看,你是怎么对我的?!”
温言忽然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觉得容域祁指的是之前她打掉孩子的事。
不然,她不认为自己哪里有对不起他。
容域祁欺近她,眼眸赤红,“你说啊,怎么不说了?!啊?!”
温言垂下了眼睑,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我……那个孩子的事,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不料,容域祁却嗤笑道:“除了这个,你难道就觉得你再也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了?!”
温言惘然的看着他,可是,也有点被容域祁给吓着了。
容域祁脸色阴沉,放开了她,起身离开。
容域祁精神不是很差,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的,温言皱眉,心里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可也不禁的在想……
除了这个,她哪里还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
只是,她脑子快速的将这件事过滤了一边,愣是没有想明白。
而此时,她忽然看到了容域祁身子似乎摇晃了一下,然后,在温言还说话时就跌落了在地上。
“你——容域祁?”
温言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吓到了的试探性叫了一声没有听到容域祁的回应后,她忙从沙发上站起来。
站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软,过去摇了摇容域祁的身躯,“容域祁,容域祁!”
刚才温言见到他的时候还觉得他脸色很苍白的,可现在,他的脸上却异常的红晕。
温言摸了下后,吓了一跳,“怎么这么烫?不是已经退烧了吗?!”
容域祁似乎烧得不轻,温言手忙脚乱的将容域祁扛起来,躺到了沙发上,也给他敷了湿毛巾,之后才打电话出去,不久后就有人上来,将容域祁送了下楼,送过去了附近的医院。
医生给容域祁看病的时候温言一直在旁边,“医生,今天早上已经挂了水,都退烧了,怎么会忽然又烧起来?他……会不会有什么事?”
医生一边给容域祁挂水一边回答温言的问题,“他的烧之前是退下去了,可能之后他又吹了风,感了风寒,所以又烧起来了。”
“那……他什么时候能好?”
“挂完水应该就差不多了,不过,以后叫他以后少出去吹风,多穿点衣服。”
医生给容域祁挂完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
所以,病房里就剩下温言跟躺在病chuang上的容域祁。
温言看着病hcuang上脸色苍白如雪的他,没有说话,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在病chuang的旁边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chuang边的点滴瓶已经减少了三分之二左右的液体了,chuang上的容域祁才动了动身子,拧着眉心,缓缓的醒了过来。
“水……”
因高烧失水严重的他,刚醒来就口渴不已,口腔又苦涩,他蹙着的眉心,他更是拧成了川字了。
他刚醒来,声音非常沙哑,又不响亮,所以,没有人回应。
他皱眉,睁开了眼眸,好一会儿才知道这里是医院,而……
他视线从门口那边收回来,才看到靠在病chuang上睡着了过去的温言。
看到她,他眼神复杂难辨,伸手去轻轻的抚了抚她的眉心,唇间扬起了一抹笑。
这个病房是普通的病房,一切设施都非常普通,并不如是他的亲朋好友门生病的时候住的VIP病房。
不过,胜在,只有他一个病人住。
就是因为是普通病房,连沙发都没有,所以,温言趴在chuang边睡得并不舒服,如画般的眉目轻蹙着。
他的手有点冰凉,在大冬天的夜里并不是什么舒服的存在。
温言本来就睡得不舒服,所以,在感觉到了有人在摸她之后,她也醒了过来。
容域祁刚收回手,温言就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容域祁还没来得收回的眼眸。
两人视线交汇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水……”
容域祁率先打破了宁静。
温言沉默着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容域祁躺在chuang上不方便喝水,容域祁想起身,只是他一手还挂着水,容域祁担心他碰到针口,所以,过去将她他扶了起来。
之后,温言想退开,将水递给他,可容域祁忽然的一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温言心口一震,她还没说话,容域祁沙哑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给我抱一下,抱一下就好了,好冷。”
温言沉默着,别开了小脸,却没有推开他。
两人均沉默着,片刻了之后,容域祁主动的放开了她,“我渴了。”
温言将水递给了他,看着他喝水,在差不多喝完后,才终于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幸好,他现在的已经完全退烧了。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喝完水,容域祁清理了下喉咙,问她。
“你高烧复发,晕倒了。”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咕噜咕噜……”
忽然,一阵肚子叫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我去买点吃的东西,你,等一下挂完水要不要吃点什么?”
温言低了头,她看了下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八九点了,而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吃晚饭。
容域祁笑了下,“我啊……我想要吃海鲜,还想吃……”
“你不能吃腥荤的食物,要吃清点一点的。”
“那就跟你一样咯。”
温言这次不哼声了,起身离开。
“温言。”
在温言走到了门口时,容域祁叫住了她,她回头,“还有什么事?”
“我还是习惯叫你小猫猫,叫温言,太生疏了。”
温言却皱起了眉头,“容域祁!”
“放心,我不会在公共场合叫的,在私底下之后我们两个的时候……”
温言打断他,“说完了?”
“还没呢,不过,如果你觉得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叫的话,那——。”
温言却不管他有没有说完,她都已经听不进去了,转身出门了。
温言转身出门,刚离开会儿,还没到她要去给容域祁和她买饭的饭店,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是A市家里的来电。
温言刚接起电话,电话里,温母就心急如焚的说:“小言,你快点回来,延延发烧了,吵着哭着要见你。”
469,域言故事80
“发烧?”
温言立即想到了容域祁。
他们父子两人……
就这么巧?
不愧是父子。
温言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觉得心口暖融融的,甚至是发烫着,可这时候她却听到了延延的哭声。
延延是很少哭的,他一哭,温言的心都拧起来了,“现在延延怎么样了?还没退烧吗?”
“还没,我跟你父亲一个多小时之前发现的,用了办法没有用,现在正送他去医院,现在延延醒来了,可能是发烧了不舒服,正在闹情绪呢。”
温母这么说着,延延在那边听到了温母在跟温言打电话,也吵着要听电话。
温母看到他一脸憔悴,平时粉纷嫩嫩的小脸现在苍白如雪,也是心疼得不行,什么要求都满足他了。
“妈妈……”
延延因为生病,说话放声音都没有平常这么响亮有力了。
温言听了,也是心疼不已,心揪着疼,“延延,妈妈在,妈妈等一下就回去了,你乖乖的听外婆和外公的话好不好?”
“嗯。”
“延延乖。”
对温言来说,延延是很好哄的,因为延延很听她的话。
温言哄了几句之后,就把延延给哄好,延延也不再哭了。
温言因为还有电话需要打,所以跟延延再聊了几句话后就订了机票,然后给白宥亭拨了个电话过去,跟他说她有事要立刻回去A市。
白宥亭本来就允许她回去的,自然不会阻止她。
温言挂了电话,坐上了回去酒店的车子时,想到了容域祁,沉吟了片刻之后,都没有能把电话给拨回去,而是又拨电话去问白宥亭要了占敬城的电话。
“温小姐?真稀奇呢。”
“容域祁发烧了,现在在医院,麻烦您或者是找人去照顾他吧。”
“那温小姐您呢?”
“我有急事,现在要回去A市一趟。”
“什么急事?”
“占先生!”
温言不喜欢他的盘问到底。
占敬城一点也不管温言的气急败坏,笑道:“是你把他送去医院的?”
“是。”
“好吧,我答应了,祝温小姐一路顺风。”
“……谢谢。”
“不客气。”
在占敬城要挂电话的时候,温言叫住他,“等一下。”
“温小姐还有什么事?”
温言捏紧手机,“他,好像还没吃晚饭,您可能需要给他带一点食物过去。”
占敬城笑了,“其实,温小姐也还是挺关心他的嘛。”
温言还没说话,占敬城又说:“你所谓的有事……该不会是延延出了什么事所以你才会如此匆忙的要回去A市吧?”
温言吞了吞唾液,没有回答,只是说:“谢谢占先生了,我还有事,先挂电话了,也希望占先生能信守承诺,给我保守秘密,谢谢了。”
温言说罢,就真的就挂了电话。
然后,攥紧了手里的手机,让自己不要给容域祁拨电话。
因为酒店还有一些私人用品要带,所以她回去了酒店之后收拾好东西就坐上了去机场的车。
她上了车十分钟不到,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容域祁的来电。
温言看到来电显示,好久都没有接。
电话那边的人超乎她想象的,一直一直的不断的给她打电话。
司机听她手机铃声似乎都听腻了,撇了她一眼。
温言这才接起了电话,而耳边立即就传来了他有气无力的声音,“小猫猫,怎么这么久?该不会你说要给我买饭是骗我的,实际上你是逃走了吧?”
温言听到他的话,手一抖,手机骤然松了下,跌落了在车子里。
“小猫猫?”
没有人回应,容域祁骤然收起了他的嬉皮笑脸,他似乎要开口说点什么,而此时,房间的门已经推开了,容域祁眼眸忽然一亮,又冲着门口那边笑了起来,“小猫猫,怎么不——”
“小猫猫?你觉得我像猫?”
来人冷淡的嗤笑他。
容域祁的笑容僵在了唇边,“怎么是你?”
占敬城将手里的食盒放了下来,耸肩,“你的小猫猫叫我来照顾你。”
容域祁眉眼阴沉了下来,再看了一眼手机,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机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他不理占敬城,阴沉着脸再一次给温言打电话。
温言看到他的来电,正要接电话时,她的手机屏幕却忽然黑屏了。
她的手机用了一年多了,可能用久了,现在每天都会自动关机一两次。
而很不凑巧的,容域祁正撞上了这个时候……
“她挂了你电话?”
占敬城凑过来看了眼,见到那边挂线了,笑了出来。
容域祁不甘心,再都拨过去,可是电话那边已经显示一已机状态。
这一次,容域祁的脸,全然黑了下来,扭头瞥了他一眼,“她主动找的你?她说了什么?”
“哦,她说她有急事,据说是A市那边有人出了什么事,可能也是忽然生病了,她很担心,所以她得赶回去照顾他。”
占敬城说话的时候,目光可没有离开容域祁的脸上,所以清楚的注意到容域祁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更加苍白,由阴沉变得更阴沉的过程。
占敬城转移了话题,“她说你应该饿了,所以……我给你带了不少你爱吃的东西来,要现在吃吗?”
容域祁沉默,忽然狠狠的将温言给他倒的那杯水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占敬城挑眉,然后也不理他了,任由他自己发脾气。
温言的手机再度开机后,她想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不给容域祁打电话。
她们本就不该有太多的交集。
以后,能不见面最好还是不要见面吧。
不然……
温言想到这里,将手机收了起来。
温言回到A市的时候是凌晨了,温父知道她回来,担心她一个人从机场坐车回来不安全,所以亲自开车过来接她。
而这个时候,延延已经退烧了,从医院里回到了家里,知道温言回来了,就醒了过来,不过真个人迷迷糊糊的,跟温言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依赖的钻进了她的怀里,睡了过去。
可是,温言却没有能入睡。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也不知道远在皇城那边的容域祁,是不是也像小颜这样,已经退烧了……
毕竟,容域祁之前也退烧了,忽然间又烧回来了,不知道这一次还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
可能是到了深夜,太过安静了,安静得让她精神恍惚,大脑不受她控制了,不知不觉间,她竟然拨了占敬城的电话。
在占敬城的话响起来的时候,她竟然还问他:“容域祁他现在……没有再发烧了吧?”
占敬城不回答,可话语却非常尖锐,直击温言的心!
“如果我说他又开始发烧了,你会不会从A市专程坐飞机过来照顾他?”
温言握着门把,“抱歉,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现在也很晚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拜拜。”
温言说着,就迅速的挂了电话。
占敬城笑了,下楼去问因为白天睡多了而晚上无法午睡的某人,“猜猜刚才谁给我打电话来着?”
容域祁正捧着一本书在看,闻声顿住了翻书的动作,眼眸一动,可转瞬即逝。
他冷淡的继续翻书,连头也不抬,似乎……
无论是谁,他都没有兴趣知道。
“她打电话来问我你退烧了没有。”
容域祁不哼声。
“真的一点都不激动?她这是在关心你呢,嗯……也是,毕竟,她关心别人比关心你要多。”
“啪!”
容域祁骤然阖上书,刀刃一般的眼神狠狠的射向了楼上的人,“看了这么多天戏还没看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看戏的?”
“不然你以为?”
容域祁不理他,径直回去房间休息了。
※※※
之后容域祁怎么了,温言不知道。
自从那一次去了皇城,直到过了春节,温言都没有再见到容域祁,也没有了容域祁的消息。
他们再一次相遇之后,又开始没有了任何的交集点。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中旬。
跟容域祁公司的工程还在继续,过年后,肖霖倒是来过一次A市,可温言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他当天就回去京城了。
三月底的时候,小惠因为怀孕,不太方面领导出去应酬,所以,现在很多事都是温言在白宥亭身边跟前跟后的忙碌着。
温言正忙着,白宥亭就从会议室里出来了,将一份文件交给了温言。
“温言,这个文件你看一下。”
温言打开来一看,愣了下,又些出神。
片刻才说:“白总,这……您的意思是,我们公司要那些容氏集团的这个项目?”
“对,拿下这个项目对我们公司发展有很大的好处,如果我们想打开京城那边的市场,拿下了这个项目之后,以后单子就不用愁了。”
温言点头。
“温言……”
白宥亭看了她一眼,又说:“跟在我身边帮我处事比较久的是你跟小惠,现在小惠怀孕了,所以月初的时候要去京城还是得你跟我去。”
温言低头,“我知道。”
白宥亭叹了就起,“抱歉。”
“没事,我分内之事,白总不必跟我道歉。”
“容氏集团的项目多得是人想要抢,所以竞争很大,这个项目能不能拿下来都是一回事,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要全力以赴,所以这一次可能要在京城里逗留十天八天的,你到时候准备一下。”
“好,我知道了。”
知道温言又要出差,延延是很不舍的。
不过在过年之后温言帮他报了一个击剑的俱乐部,温母会固定时间送他去学,他倒是不这么无聊了,也比以前更容易哄一些。
十天左右的时间一晃而过。
很快的,温言跟白宥亭又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
他们安顿好了之后,当天下午就直奔容氏集团了。
据说,这一次的项目依旧是容域祁全权负责,所以,白宥亭和温言再次要面对的人依旧是容域祁。
只是,这一次,他们在楼下前台的人上前通报,却说容域祁人不在。
白宥亭和温言都明白容域祁应该是明白他们的来意,所以避而不见了。
容域祁选择不见,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容域祁见他们了。
不过,似乎除了等这个办法之外白宥亭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温言他们等了半个多小时,一直到他们公司的员工都已经下班了都没有能见到容域祁本人。
似乎,正如其他人所言,他不在公司里。
“温小姐?”
在温言和白宥亭准备离开时,温言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容总?”
来人,正是温言已经许久不见的容柏锦。
容柏锦伸出手来,“是啊,温小姐,好久不见了呢。”
温言跟他握了手之后,再跟他介绍了白宥亭。
“原来是白先生,久仰大名。”
白宥亭也谦虚的回了话,正想找话题跟容柏锦说话时,容柏锦却开始跟温言聊了起来,“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温言这一次见到容柏锦时比以前多了一些温度,虽然客气,可是并不冷漠,“嗯,我很好,谢谢容总关心,也……谢谢容总当年的帮忙。”
“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
容柏锦说完,又笑道:“况且……我也想确认一下,我到底能不能在老爷子眼皮底下跟他要人!”
温言这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而白宥亭有点听不懂他们的话,不过他很绅士,也很有礼貌,没有开就打断他们的谈话。
“域祁他最近比较忙,所以可能出去应酬了,不如……你们有空之后再来见他?”
白宥亭跟温言点头。
“现在也这个时间了,我正好也没有什么事,不知两位赏不赏脸一起吃个饭?”
当年容柏锦帮了自己,温言都还没来得及感谢他呢。
就算容柏锦不提出来,温言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感谢他一番。
所以,容域祁既然说要请他们两人吃饭,就温言的立场,她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白宥亭也不想拒绝,毕竟容柏锦现在是容氏集团的总裁,能跟他熟悉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温言他们来这边是坐酒店的专车来的,不过,容柏锦却建议他们坐他的车,温言和白宥亭不好拒绝,就上了他的车。
他们聊了会儿之后,容柏锦笑着问温言:“听说你去年年底的时候回来过京城?”
“嗯。”
“跟域祁见面了?”
“嗯。”
温言说话的时候是垂着眼眸的,显然不想多说这件事,容柏锦弄明白了之后,也不说了,转移了话题。
他们到了朝央饭店,点菜时,容柏锦问:“域祁有到这里吃饭吗?”
“是的。”
容柏锦很好心,问白宥亭,“要不要一起过去见一见他?”
白宥亭倒不是那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不知现在容先生那边是不是有客人?如果有客人的话,好像不太方便。”
“没事,我跟你们一起去,就算有客人在,白先生也当是多认识几个人罢了,这样对白先生没有任何坏处,白先生您说是不是?”
既然容柏锦都这么说了,白宥亭没有理由拒绝他这一番好意,看了眼温言之后,三人就去了容域祁平常时的经常去的包厢里。
他们去到了之后,没有能立即见到容域祁,而是由侍应先进去跟里面的人通报一声,问过里面的人的意见后,才能进去。
“容先生,外面有人说想要见您。”
容域祁笑了笑,“谁?”
“一共三个人,其中一个是容柏锦先生。”
容域祁脸上的表情难以捉摸,说:“你去跟他们说我现在有朋友在,不想被人打扰,请他们先回吧。”
占敬城笑着,摊手,“我们不介意。”
“我也不介意。”任唯擎觉得占敬城这个笑容里有戏,所以跟了一票。
说完,然后将视线落在了另一人身上,“深炀呢?”
简深炀一言不发,面无表情,似乎连一个字,一个表情都不屑给。
既然是二比一,占敬城完全有权做主,“让他们进来吧。”
容域祁脸色沉了沉,而此时,包厢的门又给人打开了,任唯擎见到了在容柏锦身后的人,再看了眼占敬城,无声的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原来是容先生,白先生,还有温小姐啊,真巧啊。”
先开口的是占敬城,“不知三位吃饭了没?我们也刚到不久,如果不介意,不知介不介意坐下来一起吃个饭?”
容柏锦话也说得直接,“能跟各位吃饭,是容某的荣幸,就不知域祁允不允许了。”
容域祁撇唇,“你都进来了,我还能不允许吗?”
所以,大家就坐了下来。
因为他们刚点菜,菜也还没上,温言他们又点了几个菜。
温言刚放下菜单,任唯擎忽然笑道:“温小姐,好久不见了呢,不知近年来生活得可好?”
“很好,谢谢任先生的关心。”
任唯擎老套的再度煽风点火,“嗯,从你脸上都能看得出来了,确实……是比前几年过得好了,可见温小姐现在应该是过得幸福又美满啊。”
温言不说话了。
他的位置恰巧就是容域祁的对面,一抬头就能见到他。
所以,温言大多数时候都是低着头的。
而容域祁似乎对她视而不见,一句话都没有。
任唯擎很八卦,“那你身边的白先生……除了是你上司以外,是不是……”
温言抢白,“我们只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
“哦,好可惜,我觉得温小姐跟白先生非常般配呢。”
容域祁捏紧了手中的酒杯,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任唯擎。
而温言只是笑了下,没有接话。
既然有这么多人在,自然就不适合谈公事了,大家互相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就算了。
白宥亭想趁机跟容域祁说两句话,都没有能找到机会。
温言他们离开了之后,容域祁他们还没走。
任唯擎喝了口茶,“你的意思是真的放弃了温言了?你真的舍得?”
占敬城不客气的嘲笑容域祁立场的不坚定,“他五年前放弃过一次了,四年半前也放弃过一次了,两个月前又放弃过一次了,所以……你觉得他会彻彻底底的真的放得下?”
470,
任唯擎不可思议的挑眉,“哦?”
“嗯,不对。”
占敬城忽然拍了下手掌,“少了一次,应该说四次才是,四年后他们再见时忘了算了。”
“都说事不过三,域祁,都已经四次了,你的原则似乎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破呢。”
容域祁沉默了下来。
“我觉得他还没放下温言。”任唯擎看向占敬城,“你觉得呢”
“同。”
容域祁冷笑了下,忽然起身马哲自己的外套起身,离开。
任唯擎目送他离开,“哟,这是生气了?”
容域祁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任唯擎瞥了眼占敬城,“你也适可而止一点,别总是打击他。”
占敬城无辜的抿着酒,“我给过他意见,可他自己舍不得,我无能为力。”
※※※
现在是四月初。
京城的四月初天气还有点冷。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下了雨,吹了点风。
温言没有带太多冷衣服过来,或许是很久都没有在京城里住过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冷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开始鼻塞,有点小感冒了。
不过,并不严重。
所以,她还是跟白宥亭一起一大早的就去了容氏集团。
也不知道容域祁是不是真的这么忙,第二天温言和白宥亭去容氏集团时,等了容域祁一天都没有见到人。
容柏锦似乎也特别忙,他也一天都在外面,没有怎么回来公司。
知道温言他们在公司等了容域祁好久都没有见到人后,在下午五点左右,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们容域祁现在跟人去了健身俱乐部打保龄球了。
温言跟白宥亭也跟了过去。
他们去到的时候,容域祁跟其他人都已经在玩了,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好不欢乐。
坐在一边休息,正跟人聊着天的容域祁瞥到了刚进来的温言和白宥亭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白宥亭率先上前去打招呼,“容先生,打扰了,我想跟您说几句,不知容先生可否有空?”
容域祁客气的请白宥亭坐下来,他拿了一瓶水喝喝了一口后才笑道:“白总是想跟我谈公事?”
“是的,是关于——”
“抱歉白总,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我不想谈公事。”
“容先生,您给我五分钟就好。”
白宥亭都等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容域祁,不甘心白白放弃这次机会,毕竟,下一次见到容域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总是吧?我们难得跟容少出来玩一次,既然容少不想谈,白总何必勉强?”
其中一人拍了拍手,笑说着,轻佻的目光流连在温言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白总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要不……跟我们一起玩一会?”
温言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拧起了眉心。
跟容域祁来这里玩的多数都是跟容域祁年纪相仿的男人,有的温言见过,是他的酒肉朋友,关系自然不如简深炀,任唯擎,占敬城等人好。
此时,有人在对方的耳边低声调侃,“陈少,你这是看上人家白总的秘书了?不过这白总的秘书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还是气质都是上剩的,陈少好眼光啊。”
陈少轻笑。”
容域祁目光自从温言进门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后,似乎就不曾注意过她了。
他附和那陈少的话,“白总,一起玩一会?”
“好。”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白宥亭换上了运动服,也穿上了球鞋,也问人要来了护腕,才跟容域祁一起去。
白宥亭知道温言不是很喜欢做运动,所以让她在一边坐着,等他。
白宥亭和容域祁刚走开,那陈少就走了过来,将一杯水递到了温言的手里,“温小姐不一起吗?”
温言站了起来,主动来开跟对方的距离,“我不会。”
“不会也没事,保龄球最简单了,来,我来教你——”
说着,拉着住了温言的手。
温言冷冷的甩开他的手,“我没兴趣学。”
“温小姐还没学过呢,怎知道自己没兴趣?”
陈少难缠得很,一点都不介意温言的冷言冷语,一直缠着温言不放。
他不自动口,一双手也轻佻的乱来,一会儿趁温言不注意的时候摸她的腰,一会儿又摸她的臀。
而白宥亭接容域祁都在打保龄球,似乎都没有时间和心思留意这边的情况。
“陈少,请您自重!”
温言沉了小脸,叫了出来!
温言的声音可不少,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白宥亭和容域祁。
容域祁没有反应,事不关己一般,笑看白宥亭,“白总怎么不继续了?”
白宥亭还没说话,陈少又缠了上来。
陈少不怕温言叫,啧啧的笑道:“温小姐连生气都这么漂亮,白先生可真的是有福气啊,能有温小姐这样的尤物伴随左右。只是白总未免太过不懂的怜香惜玉了,美女就应该在家里修剪修剪花草,出去逛逛街,或者是游玩游玩的,怎么让您整天跟着他外出应酬呢?如果温小姐跟了我,我会——”
白宥亭从那边走了过来,冷淡的说:“陈先生,当着我面挖我墙角,似乎不太好吧?”
陈少见呵呵的笑着,“白老板怎么能这么想我陈少?我这是想跟白总公平竞争啊。”
温言直接拒绝,“感谢陈少厚爱,只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在白先生手下做事我也很开心,不用陈少费心了。”
温言刺眼一出,白宥亭跟陈少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带着温言一起去跟容域祁打球去了。
他们两人转身后,才发现容域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支着下巴,想看戏一般的,津津有味做在一边看戏。
温言看到他这个模样,脚步一顿。
如果桌上有水果的话,他肯定会袖手旁观的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翘起二郎腿看着陈少轻薄她吧。
或许,到最后他还会拍手叫好呢。
容域祁挽着手中的球,笑道:“白先生,看来有一位漂亮的秘书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容域祁说这句话,显然没有责备陈少的意思。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讽刺温言太过会招惹男人了。
“我个人觉得挺好的,我很满意。”
容域祁不应,看了眼温言:“温小姐要不要一起?”
“好。”
陈少还不死心,色米米的眼眸依旧盯着温言不放,“据说美人都爱口是心非,原来真是如此,既然温小姐想要学,我陈少既然答应过要教你,自然不能食言,温小姐,我们就不要打扰容少跟白总聊天了,过来我这边吧,我会好好的教你的。”
“不用——”
陈少打断她的话,“我看白先生没有容少玩得好,也没有我好,温小姐不想我教您,难道……想容先生教您?”
白宥亭正要开口,说自己教温言就行了,温言也想说的。
只不过,容域祁比他们都要先开口,他满脸歉意,“抱歉,我擅长教人,所以温小姐还是找别人教吧,我看陈少确实会是一位很好的老师,而且陈少又如此有诚意的想教您,温小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言抿了小嘴。
白宥亭则沉了俊脸,容域祁这是……想把温言往陈少身上推?
陈少步步逼紧,“还是说,在温小姐的心里,我陈少是卑鄙无耻之人,配不上教您?”
“陈先生多虑了,我向来不大爱跟陌生人走得太近,如果要教,也只能麻烦白总教我。我又不是要参加比赛的人,无论水平如何,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温言一席话,轻易的就堵住了陈少的嘴。
而容域祁也看了眼过去,笑着,可不搭话。
陈少兴味昂扬的笑道:“想不到温小姐还挺伶牙俐齿的。”
“陈少见笑了。”
所以,教温言的任务就落在了温言的身上。
鞋子这里可以租,只是护腕就不能了,白宥亭的还是问别人借的,所以,白宥亭在教她的时候,将护腕递给了她,给她戴上。
温言抽回手想拒绝,白宥亭笑道:“我没事,你刚开始学,很容易伤到手。”
虽然保龄球看上去不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注意事项可不少吗,白宥亭很细心,都一一的跟温言说清楚。
两人说着话时,其他人都没有插话进去。
陈少撇撇唇,在容域祁身边坐了下来:“难怪白总这么紧张温秘书,原来他们连个有猫腻啊。”
另一人暧昧附和,“这个年头,有哪个秘书跟老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也是。”
容域祁但笑不语,继续跟他们聊天。
聊了会儿后,他起身,抱歉的笑:“我先走了,你们还没玩够的可以继续玩。”
温言顿了顿,看了眼白宥亭,让他不用管她。
白宥亭走过去容域祁的身边,“容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哦,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容域祁说完,注意到那陈少一边喝水,一边走过去了温言那边。
“宥亭过来这边打扰了容先生这么久都还没请容总吃过一顿饭,不如——”
“啊——”
白宥亭还没说完,忽然那边传来了温言的尖叫声。
白宥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事,容域祁已经飞奔过去,只是容域祁过去到的时候,温言跟那陈少都已经摔倒,温言的身子直接往两条轨道间球沟摔了下去!
“小猫猫!”
容域祁绕过去,快速的将摔倒的温言抱了起来。
虽然保龄球轨道是用木板做的,可是,温言似乎头部撞到了球沟上,疼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小脸骤然变得苍白了起来,似乎,头部还流了了一点血。
容域祁见到血的时候,抱着温言的双手颤抖了下。
紧接着,二话不说的抱着温言往外跑。
白宥亭也回过神来,拿上温言的东西就追了上去。
温言感觉手掌还有后脑勺很疼,她捂住后脑勺,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容域祁几乎没见过温言哭。
见到她好像要哭了,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猫猫,怎么了?头很疼?”
温言掀起眼睑看着他,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能看到容域祁脸上现在满脸的担心……
只是,她头很晕,晕得他都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将小手从后面想收回来,可手上却染了不少血迹。
容域祁似乎被吓到了,加快了脚步,跑上了车。
此时,白宥亭也追了出来,见容域祁上楼车,他直接上去了驾驶座。
“医院在哪里?”
容域祁跟他说了个医院的名称,白宥亭用了导航,车子很快就发动,进入了车流里。
白宥亭不放心,开车时回头看了眼,“温言,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好。”
容域祁抱紧了她,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后脑勺枕在他的肩膀上,他都能闻到她身上血液的味道了。
容域祁咬牙,“快点开车。”
白宥亭也就不敢分心了。
容域祁抱着温言,看着她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小脸。
温言刚才阖上了眼眸,感觉到他手心冷如冰,没有丝毫温度,睁开了的眼眸与他暗沉却难掩担心和焦虑的双眸对上。
而且。
除此之外,她还在他的眼眸里隐隐的看到了害怕……
她眼睛一顿了,似乎愣了下。
容域祁似乎有话想要跟她说,不过……
他似乎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开口。
最后,他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好好休息,会……没事的。”
温言眼眸转了下,没有回声,也不再看他。
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医院。
二十分钟左右,医生给温言看过了伤势,也给她包扎好了,然后跟白宥亭跟容域祁说:“她头部落地,所以后脑勺肿了起来,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破了一小块,所以才会流血,总的来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病人撞击到了脑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病人留院观察几天。”
知道温言没什么事,在外面等候着的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白宥亭道了谢,往病房里走去。
而容域祁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响的转身往电梯方向去。
“容先生?”
白宥亭叫住了他。
容域祁冷淡的顿住了脚步。
“容先生跟不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温言吗?”
“不了,我还有事。”
容域祁冷淡的说完,就离开了。
白宥亭叹了口气,在容域祁离开后,进去了病房。
白宥亭进去时,温言是醒着的。
他在chuang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头会很疼吗?”
“还好。”
温言说着,看了眼病房外面。
那里,只有匆忙来往的医生护士,并没有看到容域祁那熟悉的身影。
“容先生先走了。”
温言垂下眼睑,“嗯”了一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能这么说,是我当时想得不够周全,如果当初我叫你跟我一起跟容先生谈话,或许你就不会出事了。”
温言不说话了。
当时她知道容域祁似乎厌恶上她了,所以,她才没有跟上去。
她担心自己一旦跟上去,容域祁迁怒于白宥亭,会对他妈想要拿到这次的项目不利。
“温言……”
“嗯?”
“你跟容先生……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温言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
白宥亭笑了下,“我能看得出来容先生其实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
温言愣住了,“白总,其实您——”
“刚开始我以为你受伤不严重,觉得容域祁太过大惊小怪了,可是,爱见到你头部流血的时候,也吓到我了,毕竟伤到头可大可小的。可是你不知道……容域祁她抱着你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呢。”
温言揪着被单,不说话。
“认识你也有差不多两年了,对你我也了解一点,我觉得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白总,我没有……”
温言想要反驳,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有说不出来。
“你不擅长说谎的。”白宥亭笑了下。
“最近我接触容域祁的次数不算少,你们之间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可是如果你说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觉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白先生,或许……是您看错了,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说他觉得他们之前有过一段,那也只是交易而已。
并不是因为爱。
“好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的感情事我也不该过问太多。”
白宥亭知道她不想多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也不早了,你也饿了吧,我去买点食物,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温言点头,“谢谢白总。”
“不客气。”
白宥亭离开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温言一个人了,安静得连外面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温言的眼眸里有几许复杂的光芒,看向了窗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她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物盒,放在了柜台上。
温言愣了愣。
白宥亭不是说他已经离开了?
“饿了?”
容域祁看了她一眼,就打开了食物盒,将里面他给她买的食物都拿了出来。
在被子下面的小手捏紧了被单,“你……不是走了吗?”
容域祁语气淡淡的,“走了,就不许回来了?”
471
容域祁沉默。
“容先生?”
温言说这句话的时候,抬眸看进了容域祁的眼眸里。
而这样仔细看一下,发现容域祁的眼睛似乎有点红。
就好像……不久前哭过一样。
温言想到这,手中的碗差点都捧不稳了,手微微的抖了下。
容域祁快速的过来,捧住了她的小手和碗,将她的一双小手和碗都抱紧了。
温言再次抬眸,看到容域祁的眼睛的时候依然是有点红,虽然不是很明显,可还是能看得出来。
不过……
在来医院的路上容域祁还是好好的,所以,他不可能是因为担心她才哭的。
那又是为什么?
“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
容域祁淡淡的问。
温言忙回过神来。
“我……”温言看了下时间,猜测到容域祁一个还没吃饭,所以将食盒里剩下的那些食物往他跟前推了推,“吃一点吧。”
容域祁坐在那里,岿然不动。
以前的容域祁是很多话的,所以,这样少话的容域祁让温言有点不适应,也不懂容域祁到底想要干什么。
温言吃好了之后,容域祁依旧沉默,不言不语。
温言吃着饭的时候,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温言顿了顿,有点不想接电话,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会给她打电话的,应该就只有延延或者是家里的人了。
延延……
想到儿子,温言抬头看了眼这个男人。
要是他们父子想见,她觉得,她什么都不必说,容域祁也会知道延延是他的孩子。
如果真的有这个时候,那她又该怎么做呢?
容域祁瞟了眼温言的包包,“你电话响了,不接吗?”
温言咽了咽唾液,自己不接电话的话,又担心延延,可是,她又不能砸容域祁的面前接电话。
不过,电话铃声持续的响起,温言已经不能多想了,从包包里把手机给翻了出来。
果然是延延。
所以,温言有点迟疑。
“想我出去?”
容域祁嗤笑了下,“可是……我不打算出去。”
温言:“……”
而这个时候,温言的手机铃声就断了。
那边挂了电话。
不能接电话,温言只好快速的给那边发信息过去。
温言不接电话,延延心里可能觉得温言不在乎她,所以温言要哄他。
只是,这一次延延比较难哄。
温言跟延延已经发了几条信息了,延延都不理她。
温言就有些急连。
“啪!”
容域祁冷笑了下,拍了下桌面,“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带过来的食物你不像吃?”
“不是。”
说完,见容域祁似乎有发怒的预兆,温言有点怕,也担心容域祁夺走她的手机,她只好放下了手机,继续吃饭。
而这一次,她用餐的动作很快,眼睛一边瞄碗,一边瞄着手机,还要留意容域祁的脸色。
容域祁似乎也在看她,没有说话。
几分钟之后,温言放下了碗。
“我吃好了。”温言说到这,看了眼手机,顿了顿,“谢谢您的晚餐,时间也不早了,要不你去吃点东西——”
容域祁瞥了眼过去她的手机,冷淡的说:“赶我走想跟别人聊电话?”
“……不是。”
虽然也有这个意思。
但并非全是这个意思。
现在都六七点了,她觉得他这样待下去会饿着。
她一会儿不回复,延延那边似乎又炸开了,不给她发信息了,忽然又打了电话过来。
温言知道自己刚才可能冷落了延延,延延心里不舒服了,所以忙接了电话。
只是,她刚拿起电话,容域祁忽然就抢了过来。
温言大惊,担心容域祁会接电话,或者是看什么。
很庆幸的是,温言担心的都没有发生。
因为容域祁忽然狠狠的将她的说及往墙边摔过去!
被容域祁这么一摔,温言的手机碎裂了,想要用,似乎都不大可能了。
温言想到了不知道该怎么跟延延解释,她就头疼,也有点生气了,“容先生,您这是干什么?这,这是我的手机!”
“所以呢?你想我赔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言说完,还想跟他讲道理的,可是,她放弃了。
温言动了动身子,想下去看看自己的手机还能不能用,她一边翻开被子,一边说:“谢谢容先生给我带晚饭,也感谢容先生,送我来医院,我——”
可她还没说完,容域祁忽然从椅子上起来,坐在了chuang上,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了怀中,眼眸盯着她的小脸。
“你……这是干什么?”
温言说着,目光还盯着着的手机。
容域祁冷笑,“就这么在意电话那边的人?”
这一次,他的笑容非常冷,攥着她手腕的大手用力得要将她的手拧断了!
对上他阴鸷暗沉的眼眸,温言忽然什么都说出来了。
容域祁似乎有话想要跟她说。
想到这,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往chuang头边缩了缩,可容域祁扣住她腰肢的手却肯退让,温言弹动不得。
这样的姿势暧昧又亲密,这样的距离,两人都能清晰的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温言是越来越紧张了,尤其是容域祁还一言不发。
她抑制住即将从胸口蹦出来的心跳,咽了口唾液才开口,“容先生……”
怎料得,她刚开口容域祁就讽刺的笑了下。
“容先生?”
温言听到他熟悉的嗤笑声,忽然就说不下去了,垂下了眼眸。
“温言,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客套的!”
容域祁捏紧了她的手腕,也抬起了她的小脸来,迫使她与他对视,那双幽深的桃花眼直勾勾的凝视着她,直逼她灵魂深处!
温言没由来的开始心慌意乱,开始挣扎,“容域祁,你放开——”“温言!”
容域祁忽然咬牙,冷喝一声,“我容域祁不想再跟你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了,现在我就要你将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温言心一紧,想到了延延,眼眸开始爬上害怕的情绪,不过,她随即压了下来。
只是,她还是很紧张,紧张得结巴,“说……说什么?”
“说什么?”容域祁咬牙,嗤笑了一声,忽然大声的说:“说我容域祁TMD爱你!只爱你!无论我怎么跟自己说要放下你可我就TMD就是孬种的做不到!我做不到!”
“……什,什么?”
温言心口一颤,瞪大了眼睛,彻彻底底的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刚才容域祁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她以为容域祁知道了她偷偷的生下延延而不告诉他这件事。
谁知道他要说他爱她——
他爱她。
容域祁看到温言满脸惊讶,笑了,却是自嘲的笑:“怎么,这件事真的就让你这么惊讶?”
“我……”
温言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她还是有点云里雾里,心口轻飘飘的,有些暖,也有点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也不知道为何忽然会跟他说这些。
他的俊脸渐渐的逼近她,嗤笑道:“我难道没有说过爱你吗?我记得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你还惊讶些什么呢?”
温言被他震得说不出话来了。
“温言。”
刚才容域祁的情绪有点激动,可现在倒是冷静下来了,凝视着温言,自嘲道:“觉得我很贱?”
温言忙摇头,“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跟我说说,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嗯?”
容域祁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不等温言回应,他忽然的抱住了温言,将俊脸埋在了温言的脖颈处,就像以前那样,轻轻蹭着。
温言虽然看不到他的眼,他才脸,可是……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伤心。
她小手慢慢的抬了起来,想拍拍他的背脊,也想开口跟他说话,而他忽然在她耳边像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她听的开了口:“你知道吗?温言,我容域祁向来都说事不过三,就是说我不会给人超过三次的机会,可是……对你,我不知道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
“都说女人的心肠是软的。开始的时候啊,我在想,如果我对你好,你如果感受到了,肯定也会爱我的,我对自己有信心。”
“可是事实上证明,我错了。两三年过去了,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外面有多少女人你都不在乎,也根本不会妒忌,也不会吃醋。然后我又在想,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太迁就你了,留在我身边的始终只有你一个女人,所以你觉得我tmd非你不可,所以才会让你没有任何危机感。”
“所以,老头子想让我跟袁家联姻的时候,我答应了。我想啊,你要是真的在乎我的话,总会有点小伤心吧,说不准你就会妒忌了。”
“可实际上呢?”
容域祁说到这里,讽刺的大声笑了出来,咬牙切齿的说:“你却筹钱叫我放了你!”
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容域祁眼眶就湿润了,眼眸猩红。
只是,在温言的视觉里,她看不到。
温言心跳如雷,想开口,可容域祁不给她这个机会,“所以,你知道吗?当时……”
“当时我想我该死心了,我容域祁又不是没有女人了,为什么要强留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身上呢?我容域祁为什么要这么犯贱?!所以,我就想,不如就真的跟袁初琪结婚算了,跟你切断来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
“我没办法放下。”
“所以,我认了。我想……再等等吧,三年都等了,也不怕多等一两年,多等一两年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我也知道,或许我不该就眼巴巴的等着,总得做点什么,毕竟再过一两年,我们的合约就要到期了,要是我们的合约到期了,要是我还是没有等到你,你或许……还真的一点都不留恋的走了呢,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
“所以,我想你怀孕。”
温言听了这么多,都已经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了,愣愣的,呆呆的。
似乎……
完全被容域祁说的这些话给震惊到了。
“如果你怀孕了,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就会多一个筹码。如果你不想生我的孩子,我还能威胁你,把合同时间延长。这样的话,无论怎么样,你都不会有离开我的机会,在你当初迫不及待的想要修改这个合约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也就说明了让你主动留在我身边似乎不大现实,所以在你修改好了合约后,所以我……”
容域祁说到这里,笑了下,可是,他没有说出来,温言心里却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正要问他合约是不是有问题时,容域祁又接着说:
“可是……我做了这么多,这么多事情啊,能算进去的意外我都算进去了,唯独,唯独我没有想过的是你竟然为了你所谓的自由,毫不犹豫的就拿掉这个孩子。”
“在我的心里,你虽然话不多,可绝对是一个温柔的人,我觉得你是不会拿掉我们的孩子的,你不会做这么残忍的事的。”
“可实际上,我不了解你也看得你不够透。不然,我怎么会以为你是一个心软又温柔的人?如果你真的是一个心软又温柔的人,你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拿掉我们的孩子,你有怎么会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了,都不爱我?”
“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你到底有多狠,不,应该说你对我有多狠!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对你死心了,所以,我放你走了,我容域祁的心不是铁打的,不是无论受了多大的伤害都能自如的痊愈的。”
温言听到了这里,抖了抖身子,“容域祁——”
“别说话!听我说完,听我说完……”
容域祁不让温言说话,又说:“你离开了之后,我又过上了遇到你之前的生活,我告诉自己,我容域祁不是没有人爱的,你温言不爱还有大把人爱。”
“如果不是在夜里经常想到你的话,我觉得我这几年都过得挺好的,我告诉自己没有你我又不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其实,这四年里,有人告诉过我你在哪里,可是……我都没有去找过你,我是真的想忘记你,所以一直忍着,一直忍着,忍着没有去找你,也不去打听你的事情。”
“我以为我们这辈子也不会再见面的,我是做好了准备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你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又要出现?而且还要用那样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对你来说已经完完全全的事一个过路人了。”
“确实,对你来说,我或许就是一个过路人了。”
温言攥紧了手中的被子,“不是……”
可容域祁似乎听不到她的话,他一心的想要将自己所有的情绪诉说出来,“既然你觉得我只是一个过路人,我觉得我也不能输给你才是,所以我假装不在乎。可该死的是我那颗连我自己都压抑不住,控制不了的心!我不知道你温言是不是给我容域祁下了情蛊!”
“每多见你一次,就会让我的心里泛起无限涟漪,久久未曾停歇,而很明显的是,好像这样的心情只有我一个人,我容域祁这辈子未曾在任何人的身上在栽倒过,你温言是第一个。”
“我容域祁真的不是一个信命的人。”
“可是,见你次数多了之后,我忍不住认命了,我觉得,要是你肯对我多说几句话,要是对我温柔一点,我或许会无论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都不在意了,什么都不在乎了,我还想再努力一次,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就是无法放下你,我认命了!”
“容域祁……”
温言身子眼睛微红,容域祁抱着她,都能感觉到她似乎想哭。
至于为什么哭……
容域祁笑了下,缓缓的放开了她,抬起跟温言一眼泛红的眼眸来看她。
看得到她眼底的湿润后,伸手去摸了摸她那漂亮的眼睑,接着说:“你只奥吗?占敬城他们都笑我,说我孬种。是啊,我确实孬种。”
“可我不想做一个孬种。”
“我这一次坚决的跟自己说: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
“所以,无论陈少对你做什么,我都装作没听见,没看见,都忍了。”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知道你没事了,所以我走了,可刚下了医院楼下,我又神使鬼差的想:你还没吃饭,这么晚了你应该都饿了。”
“回去的途中,我一直忍着,忍着不去给你买饭,可是,我还是去了。”
“那时候我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我笑自己孬种!”
温言眉睫颤动了下,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容域祁刚给她送饭的时候会觉得容域祁哭过。
思及此,她抬起眼眸看他,想说话,容域祁的纤长的食指点住了纷嫩的唇瓣,眼睛猩红,却笑了,“温言,我的耐心不是无限的,多少年了?八年了吧?我容域祁一共才过了四个八年而已,我还有多少个八年可以这样继续下去?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所以……”
“我现在这样煞费心思的跟你说这么多,无论你当我是在放屁也好,怎么也好,我只是想跟你做个了断!”
“了……了断?”
温言,似乎还是不是特别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了断!”
容域祁捏着她的下巴,用力的捏着,不许温言有丝毫逃避的想法,压迫性的狠狠的盯着她的眼眸,“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接受我,二是以后都给我滚蛋!永远都TMD别再出现在我的眼前,也别给我容先生容先生的叫,我心里不舒服,很不舒服你知道吗?!”
“我……”
温言听了这么多,心还很乱,只是她伸手,想要抱上
470,域言故事81
任唯擎不可思议的挑眉,“哦?”
“嗯,不对。”
占敬城忽然拍了下手掌,“少了一次,应该说四次才是,四年后他们再见时忘了算了。”
“都说事不过三,域祁,都已经四次了,你的原则似乎随随便便就能给人破呢。”
容域祁沉默了下来。
“我觉得他还没放下温言。”任唯擎看向占敬城,“你觉得呢”
“同。”
容域祁冷笑了下,忽然起身马哲自己的外套起身,离开。
任唯擎目送他离开,“哟,这是生气了?”
容域祁完全离开他们的视线后,任唯擎瞥了眼占敬城,“你也适可而止一点,别总是打击他。”
占敬城无辜的抿着酒,“我给过他意见,可他自己舍不得,我无能为力。”
※※※
现在是四月初。
京城的四月初天气还有点冷。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下了雨,吹了点风。
温言没有带太多冷衣服过来,或许是很久都没有在京城里住过了,所以,晚上的时候冷到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开始鼻塞,有点小感冒了。
不过,并不严重。
所以,她还是跟白宥亭一起一大早的就去了容氏集团。
也不知道容域祁是不是真的这么忙,第二天温言和白宥亭去容氏集团时,等了容域祁一天都没有见到人。
容柏锦似乎也特别忙,他也一天都在外面,没有怎么回来公司。
知道温言他们在公司等了容域祁好久都没有见到人后,在下午五点左右,打了电话过来,告诉他们容域祁现在跟人去了健身俱乐部打保龄球了。
温言跟白宥亭也跟了过去。
他们去到的时候,容域祁跟其他人都已经在玩了,里面一片欢声笑语,好不欢乐。
坐在一边休息,正跟人聊着天的容域祁瞥到了刚进来的温言和白宥亭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白宥亭率先上前去打招呼,“容先生,打扰了,我想跟您说几句,不知容先生可否有空?”
容域祁客气的请白宥亭坐下来,他拿了一瓶水喝喝了一口后才笑道:“白总是想跟我谈公事?”
“是的,是关于——”
“抱歉白总,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我不想谈公事。”
“容先生,您给我五分钟就好。”
白宥亭都等了这么久了,好不容易见到容域祁,不甘心白白放弃这次机会,毕竟,下一次见到容域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白总是吧?我们难得跟容少出来玩一次,既然容少不想谈,白总何必勉强?”
其中一人拍了拍手,笑说着,轻佻的目光流连在温言的身上,上下的打量着,“白总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要不……跟我们一起玩一会?”
温言注意到了对方的目光,拧起了眉心。
跟容域祁来这里玩的多数都是跟容域祁年纪相仿的男人,有的温言见过,是他的酒肉朋友,关系自然不如简深炀,任唯擎,占敬城等人好。
此时,有人在对方的耳边低声调侃,“陈少,你这是看上人家白总的秘书了?不过这白总的秘书无论是身材还是脸蛋还是气质都是上剩的,陈少好眼光啊。”
陈少轻笑。”
容域祁目光自从温言进门的时候瞟了她一眼后,似乎就不曾注意过她了。
他附和那陈少的话,“白总,一起玩一会?”
“好。”
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了。
白宥亭换上了运动服,也穿上了球鞋,也问人要来了护腕,才跟容域祁一起去。
白宥亭知道温言不是很喜欢做运动,所以让她在一边坐着,等他。
白宥亭和容域祁刚走开,那陈少就走了过来,将一杯水递到了温言的手里,“温小姐不一起吗?”
温言站了起来,主动来开跟对方的距离,“我不会。”
“不会也没事,保龄球最简单了,来,我来教你——”
说着,拉着住了温言的手。
温言冷冷的甩开他的手,“我没兴趣学。”
“温小姐还没学过呢,怎知道自己没兴趣?”
陈少难缠得很,一点都不介意温言的冷言冷语,一直缠着温言不放。
他不自动口,一双手也轻佻的乱来,一会儿趁温言不注意的时候摸她的腰,一会儿又摸她的臀。
而白宥亭接容域祁都在打保龄球,似乎都没有时间和心思留意这边的情况。
“陈少,请您自重!”
温言沉了小脸,叫了出来!
温言的声音可不少,惹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白宥亭和容域祁。
容域祁没有反应,事不关己一般,笑看白宥亭,“白总怎么不继续了?”
白宥亭还没说话,陈少又缠了上来。
陈少不怕温言叫,啧啧的笑道:“温小姐连生气都这么漂亮,白先生可真的是有福气啊,能有温小姐这样的尤物伴随左右。只是白总未免太过不懂的怜香惜玉了,美女就应该在家里修剪修剪花草,出去逛逛街,或者是游玩游玩的,怎么让您整天跟着他外出应酬呢?如果温小姐跟了我,我会——”
白宥亭从那边走了过来,冷淡的说:“陈先生,当着我面挖我墙角,似乎不太好吧?”
陈少见呵呵的笑着,“白老板怎么能这么想我陈少?我这是想跟白总公平竞争啊。”
温言直接拒绝,“感谢陈少厚爱,只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在白先生手下做事我也很开心,不用陈少费心了。”
温言刺眼一出,白宥亭跟陈少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带着温言一起去跟容域祁打球去了。
他们两人转身后,才发现容域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支着下巴,想看戏一般的,津津有味做在一边看戏。
温言看到他这个模样,脚步一顿。
如果桌上有水果的话,他肯定会袖手旁观的一边啃着水果,一边翘起二郎腿看着陈少轻薄她吧。
或许,到最后他还会拍手叫好呢。
容域祁挽着手中的球,笑道:“白先生,看来有一位漂亮的秘书也不是什么好事呢。”
容域祁说这句话,显然没有责备陈少的意思。
他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在讽刺温言太过会招惹男人了。
“我个人觉得挺好的,我很满意。”
容域祁不应,看了眼温言:“温小姐要不要一起?”
“好。”
陈少还不死心,色米米的眼眸依旧盯着温言不放,“据说美人都爱口是心非,原来真是如此,既然温小姐想要学,我陈少既然答应过要教你,自然不能食言,温小姐,我们就不要打扰容少跟白总聊天了,过来我这边吧,我会好好的教你的。”
“不用——”
陈少打断她的话,“我看白先生没有容少玩得好,也没有我好,温小姐不想我教您,难道……想容先生教您?”
白宥亭正要开口,说自己教温言就行了,温言也想说的。
只不过,容域祁比他们都要先开口,他满脸歉意,“抱歉,我擅长教人,所以温小姐还是找别人教吧,我看陈少确实会是一位很好的老师,而且陈少又如此有诚意的想教您,温小姐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言抿了小嘴。
白宥亭则沉了俊脸,容域祁这是……想把温言往陈少身上推?
陈少步步逼紧,“还是说,在温小姐的心里,我陈少是卑鄙无耻之人,配不上教您?”
“陈先生多虑了,我向来不大爱跟陌生人走得太近,如果要教,也只能麻烦白总教我。我又不是要参加比赛的人,无论水平如何,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关系。”
温言一席话,轻易的就堵住了陈少的嘴。
而容域祁也看了眼过去,笑着,可不搭话。
陈少兴味昂扬的笑道:“想不到温小姐还挺伶牙俐齿的。”
“陈少见笑了。”
所以,教温言的任务就落在了温言的身上。
鞋子这里可以租,只是护腕就不能了,白宥亭的还是问别人借的,所以,白宥亭在教她的时候,将护腕递给了她,给她戴上。
温言抽回手想拒绝,白宥亭笑道:“我没事,你刚开始学,很容易伤到手。”
虽然保龄球看上去不会对人造成很大的伤害,可注意事项可不少吗,白宥亭很细心,都一一的跟温言说清楚。
两人说着话时,其他人都没有插话进去。
陈少撇撇唇,在容域祁身边坐了下来:“难怪白总这么紧张温秘书,原来他们连个有猫腻啊。”
另一人暧昧附和,“这个年头,有哪个秘书跟老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
“也是。”
容域祁但笑不语,继续跟他们聊天。
聊了会儿后,他起身,抱歉的笑:“我先走了,你们还没玩够的可以继续玩。”
温言顿了顿,看了眼白宥亭,让他不用管她。
白宥亭走过去容域祁的身边,“容先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哦,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
容域祁说完,注意到那陈少一边喝水,一边走过去了温言那边。
“宥亭过来这边打扰了容先生这么久都还没请容总吃过一顿饭,不如——”
“啊——”
白宥亭还没说完,忽然那边传来了温言的尖叫声。
白宥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事,容域祁已经飞奔过去,只是容域祁过去到的时候,温言跟那陈少都已经摔倒,温言的身子直接往两条轨道间球沟摔了下去!
“小猫猫!”
容域祁绕过去,快速的将摔倒的温言抱了起来。
虽然保龄球轨道是用木板做的,可是,温言似乎头部撞到了球沟上,疼得她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小脸骤然变得苍白了起来,似乎,头部还流了了一点血。
容域祁见到血的时候,抱着温言的双手颤抖了下。
紧接着,二话不说的抱着温言往外跑。
白宥亭也回过神来,拿上温言的东西就追了上去。
温言感觉手掌还有后脑勺很疼,她捂住后脑勺,疼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容域祁几乎没见过温言哭。
见到她好像要哭了,心脏像是被人揪住一般疼,“猫猫,怎么了?头很疼?”
温言掀起眼睑看着他,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她能看到容域祁脸上现在满脸的担心……
只是,她头很晕,晕得他都有点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了。
将小手从后面想收回来,可手上却染了不少血迹。
容域祁似乎被吓到了,加快了脚步,跑上了车。
此时,白宥亭也追了出来,见容域祁上楼车,他直接上去了驾驶座。
“医院在哪里?”
容域祁跟他说了个医院的名称,白宥亭用了导航,车子很快就发动,进入了车流里。
白宥亭不放心,开车时回头看了眼,“温言,你感觉怎么样了?”
“我……还好。”
容域祁抱紧了她,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后脑勺枕在他的肩膀上,他都能闻到她身上血液的味道了。
容域祁咬牙,“快点开车。”
白宥亭也就不敢分心了。
容域祁抱着温言,看着她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小脸。
温言刚才阖上了眼眸,感觉到他手心冷如冰,没有丝毫温度,睁开了的眼眸与他暗沉却难掩担心和焦虑的双眸对上。
而且。
除此之外,她还在他的眼眸里隐隐的看到了害怕……
她眼睛一顿了,似乎愣了下。
容域祁似乎有话想要跟她说,不过……
他似乎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开口。
最后,他开口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好好休息,会……没事的。”
温言眼眸转了下,没有回声,也不再看他。
十分钟不到,就到了医院。
二十分钟左右,医生给温言看过了伤势,也给她包扎好了,然后跟白宥亭跟容域祁说:“她头部落地,所以后脑勺肿了起来,可能是被什么东西磕到了,破了一小块,所以才会流血,总的来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因为病人撞击到了脑部,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建议病人留院观察几天。”
知道温言没什么事,在外面等候着的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
白宥亭道了谢,往病房里走去。
而容域祁这个时候,却一声不响的转身往电梯方向去。
“容先生?”
白宥亭叫住了他。
容域祁冷淡的顿住了脚步。
“容先生跟不跟我一起进去看看温言吗?”
“不了,我还有事。”
容域祁冷淡的说完,就离开了。
白宥亭叹了口气,在容域祁离开后,进去了病房。
白宥亭进去时,温言是醒着的。
他在chuang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头会很疼吗?”
“还好。”
温言说着,看了眼病房外面。
那里,只有匆忙来往的医生护士,并没有看到容域祁那熟悉的身影。
“容先生先走了。”
温言垂下眼睑,“嗯”了一声,“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能这么说,是我当时想得不够周全,如果当初我叫你跟我一起跟容先生谈话,或许你就不会出事了。”
温言不说话了。
当时她知道容域祁似乎厌恶上她了,所以,她才没有跟上去。
她担心自己一旦跟上去,容域祁迁怒于白宥亭,会对他妈想要拿到这次的项目不利。
“温言……”
“嗯?”
“你跟容先生……以前是不是在一起过?”
温言没有回答,也没有摇头。
白宥亭笑了下,“我能看得出来容先生其实很关心你,也很在乎你。”
温言愣住了,“白总,其实您——”
“刚开始我以为你受伤不严重,觉得容域祁太过大惊小怪了,可是,爱见到你头部流血的时候,也吓到我了,毕竟伤到头可大可小的。可是你不知道……容域祁她抱着你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呢。”
温言揪着被单,不说话。
“认识你也有差不多两年了,对你我也了解一点,我觉得你对他也不是没有感情的,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
“白总,我没有……”
温言想要反驳,可是,话说到一半,却有说不出来。
“你不擅长说谎的。”白宥亭笑了下。
“最近我接触容域祁的次数不算少,你们之间虽然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可是如果你说你们两个对彼此都没有任何感觉的话,我是不会相信的。”
“白先生,或许……是您看错了,我们之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如果说他觉得他们之前有过一段,那也只是交易而已。
并不是因为爱。
“好了,事情是怎么样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们的感情事我也不该过问太多。”
白宥亭知道她不想多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也不早了,你也饿了吧,我去买点食物,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温言点头,“谢谢白总。”
“不客气。”
白宥亭离开了之后,病房里就剩下温言一个人了,安静得连外面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温言的眼眸里有几许复杂的光芒,看向了窗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
她似乎听到了脚步声。
她回头,就看到了一个颀长的身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物盒,放在了柜台上。
温言愣了愣。
白宥亭不是说他已经离开了?
“饿了?”
容域祁看了她一眼,就打开了食物盒,将里面他给她买的食物都拿了出来。
在被子下面的小手捏紧了被单,“你……不是走了吗?”
容域祁语气淡淡的,“走了,就不许回来了?”
说着,在chuang上坐了下来,扶着她坐了起来。
知道你吃东西可能比较费劲,所以买了点简单的食物。
“嗯。”
温言说着,觉得容域祁似乎是想喂她,她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容域祁不勉强,让她自己吃。
温言吃东西的时候,两人沉默了下来,一直都没有说话。
温言因为头不舒服,所以吃得很慢,容域祁也不催她。
长时间的沉默,让温言有点不安,“你吃了吗?”-
本章完结-
472,域言故事83
只是,她想了想,还是伸手上去,抱住容域祁。
温言揪着他的衣袖,小嘴微启,“容域祁……”
而这个时候,病房的门给推开了,白宥亭提着给温言买的晚饭推开了门。
只是,见到chuang上抱着的两个人时,愣了下,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进去。
就在白宥亭犹豫的时候,容域祁却放开了温言,起身离开。
“容总……”
白宥亭欲开口,容域祁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温言,“三天时间,我只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温言垂下了眼眸,没有回答。
容域祁似乎也不意外,看也不看白宥亭一眼,转身离开了。
容域祁的身影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白宥亭才走了进去,将食盒放在了桌面上,坐了下来,“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温言收回了目送容域祁离开的目光,“没有。”
“感觉好点了没有?”
“嗯。”
温言明显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白宥亭注意到后也不打扰她了,给她一个安静的空间去好好的思考一下。
白宥亭离开后,温言看到地上被容域祁摔烂的手机,她下了chuang,捡了起来,拼凑回来后,发现已经不能用了。
她只好把手机卡要了回来。
“唧唧。”
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请进。”
门白推开了,见到门外的人,温言有些惊愕,“是你?”
门外,肖霖提着一个袋子出来推开门走了进来。
他将购物袋交给了温言,“先生叫我刚你买的,说是赔给你的。”
“嗯,谢谢。”
电话是容域祁摔坏的,他赔,她没有理由不要。
只是,她没想到容域祁自己没有来,却叫肖霖来而已。
肖霖话不多,做完了容域祁交代的事情,就转身离开了,不过,刚转身,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顿住了脚步,“温小姐。”
“有事?”
“或许我不该多言,可您如果真的无法接受先生,那就请以后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了。我不想你一次次的给他希望,然后又让他失望。”
温言捏着手中的新手机,苦笑了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接受他?”
“这得问你自己。”
他刚说完,温言启动了新手机,就有人打电话进来了,温言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接,看向肖霖,肖霖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温言才接起了电话,“妈,是我。”
“刚才怎么回事?怎么电话总是打不通?”
“手机坏了,买了台新的。”
“唉,你啊,以后得注意点,手机才买了多久?几千块呢。”
“嗯,延延呢?睡觉了吗?”
“还没呢,你不接他电话,他还在生你的气呢,唉,延延这个孩子有时候脾气还真是古怪,也不知道像谁。”
温言捏紧了手机,没有回答,温母也想到了可能像孩子的父亲,觉得不该多说,所以也就沉默了下来,早早的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当天晚上,温言一夜无眠。
※※※
昨晚很晚才睡着,所以温言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
她刚醒来,就听到白宥亭跟医生在说话。
医生说温言虽然伤得不重,可是因为有些轻微的脑震荡,所以第二天医生检查了一下之后,虽然没事,但是还是建议她留园观察两天。
温言感觉自己没什么事,所以出院。
白宥亭想到温言昨天流血了就无法放心下来,“你确定?公司的事不急,你还是好好在医院里休养吧。”
“我真没事。”
“那好吧,下午我帮你办出院手术,你先吃点早饭。”
他过来的时候给她买了一份早餐过来,一直保温着,现在应该还是热着的,还能吃。
“谢谢。”
温言吃早饭时,白宥亭抱着文件在沙发上看文件,温言心里其实挺不过意不去的,忍不住问他:“关于容氏集团项目的事,现在有什么进展吗?你有跟容域……容先生聊过吗?”
“没有,今天早上去了容氏集团一趟,可没有见到人,容先生应该是还有事情要忙。”
“嗯。”
温言住院了,白宥亭一直在照顾她,知道中午再次检查过,确定温言没事了之后,白宥亭就随她的意愿,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而到她出院为止,容域祁从昨天晚上离去后,就没有出现过,什么表示也没有,如果不是温言手里握着肖霖给她买的手机她甚至还会怀疑昨天晚上容域祁忽然的对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她在做梦。
本来她是陪白宥亭过来这里工作的,却出了这么多事,温言心里挺过意不去的,所以出院的当天下午,她就跟白宥亭一起再去了一趟容氏集团去找容域祁,想跟他谈一谈。
“先生,白先生和温小姐在楼下说要找您,您要见他们吗?”
容域祁沉了俊脸,“她出院了?”
“应该是的。”
“叫他们上来。”
这一次,肖霖亲自下楼去请他们两人上楼来。
他们进去候客室时容域祁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了。
“白先生,温小姐,请坐。”
容域祁倒是像对待一般的合作商或者是客人那样客气礼貌,笑容满脸,可也带着距离感的打招呼。
也没有看白宥亭身后的温言。
温言抱紧了手中温言,跟着白宥亭坐了下来。
容域祁倒是直接,他们刚坐下来,还没说几句话,他就淡淡的说:“白先生的来意我很清楚,只是……我们容氏集团的项目不是哪个公司都能做得起的,不知……白先生认为您公司跟其他公司相比,有哪些优势?”
容域祁在谈公事的时候有两种态度:吊儿郎和公事公办。
而现在,他的态度就是后者。
白宥亭从温言手上接过文件,递给容域祁,“我们公司大概的情况想必容先生也是知道的,毕竟我们合作过,要是您不信任我们公司当初也不会跟我们合作了。关于这个项目,规划书还有各方面的详细条件我们都已经拟好了,请容总过目。”
容域祁接过来,看了眼,第一页之后,就没有继续看下去了,就阖上,淡淡道:“文件我过会再看,觉得还可以的话,会叫人通知你们。我还有事,白总和温小姐请自便。”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容总——”
白宥亭觉得容域祁似乎并不想跟挑眉合作,不甘心的叫他,可容域祁似乎不想听太多,肖霖也挡住了白宥亭的去路,“白总,温小姐,我送你们下楼。”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肖霖看了眼温言。
温言注意到了,他那眼神颇为复杂,温言理解不透。
上了车,白宥亭揉了揉眉心,有些气馁。
“白总,那我们……是要继续在这里等下去还是回去A市?”
白宥亭叹了口气,“先等一下,我们既然都过来了,不到最后一刻,我不想放弃,你认为呢?”
“我觉得机会不大,容先生似乎不想跟我们合作。”
虽然刚才容域祁除了进门时没有看过她一眼,可她能感觉到容域祁的抗拒。
这份抗拒,她不知道容域祁是针对她,还是纯属的对他们公司不够满意。
思及此,她抬起头来凝视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容氏集团的大楼,有些出神。
白宥亭不死心,皱眉,“你确定?”
温言摇头,“我其实不算了解他,所以不确定,抱歉,我似乎……帮倒忙了。”
回想起来,每次接触容域祁,她都会有一种帮倒忙的感觉。
她其实是真的不确定,也不知道容域祁到底在想什么。
在她的心目中,容域祁并不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说他们的规划说和公司都不比其他公司差,如果……
如果就昨天容域祁说爱她的情况来说,他是真的会把这个项目交给他们公司来做的。
可是。
事实却完全相反,所以她想不透容域祁到底在想什么。
容域祁昨天晚上跟她说的话在今天早上的时候还是清晰的萦绕在耳边的,可这个时候,她却觉得已经有点模糊了。
晚上,吃了晚饭,回到酒店还很早。
温言想到了延延。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家里的人都会给她打电话的,今天却例外的没有打过来,温言有点想家里了,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延延很快就接起了电话,能听得出来她心情还挺不错的,“妈妈。”
“延延吃饭了没?”
延延声音低了几分,“还没呢。”
温言皱眉,“怎么还不吃饭?外婆呢?”
“我们在医院,外公身体不舒服,所以来医院看病了。”
温言担心了起来,“外公怎么了?”
“不知道。”
“延延把电话给外婆,让外婆跟妈妈说话。”
“好。”
“小言。”
“妈,爸怎么了?怎么忽然去医院了?”
“你爸这几年身体都不是很好,昨天又说头疼,我就帮他挂号,过来看看了,结果也出来了,只是说他太过劳累罢了,没什么事,你别担心。”
“没事就好。”
“你在外面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别喝太多酒了。”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拿了检查结果,温父温母带着延延离开医院。
“是你们?”
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温父温母都顿住了脚步,也沉下了脸。
迎面走来的,正是多年不见的宋先生,送夫人。
“原来……你们来了这边生活?”
开口说话的正是宋夫人。
说完,打量了下温父温母的衣着,笑了下,“看来,这几年你们过得不怎么样嘛。”
温父温母都不哼声。
现在的宋先生宋夫人跟几年前相比,除了看起来老了几岁,似乎没有什么不一样。
尤其是宋夫人,她还是一副贵妇人的打扮。
“温言结婚了?没想到啊,她竟然还有人要?”
宋夫人嗤笑了一声后,瞥见温父抱着,趴在温父肩膀上睡觉的小孩子,愣了下。
延延本来是有点困的,听到宋母的声音,沉着小脸,朝着那边扭头看了眼过去。
“你——”
一直没有开口的宋先生看到跟容域祁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的延延后,满脸惊愕的神色。
不止是他,就连宋夫人也一样,随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温父温母都没有真正的见过容域祁,所以不知道他们在惊愕些什么,他们也不在乎,抱着延延,越过他们,离开。
“温言嫁给了容域祁?”
看着他们离开,宋父问。
“不知道。可是……如果她真的嫁给了容域祁,你觉得容家会让他们的孩子这么晚了一个仆人都没有的到医院里来吗?而且……你看他们的穿着,哪里像是有钱人?”
宋父觉得有道理,“这么说来……”
“这个孩子是私生子!”
宋母语气中肯的下了定论,脸色随即好看了起来,笑了,大声的说:“没想到你们温言也有够不要脸的啊,竟然瞒着容家生下了私生子,怎么?是想着有一天等这个孩子长大了后谋取容家的财产?还是说想母凭子贵的借着这个孩子成为容域祁的二奶?”
温父忍无可忍,沉着脸冷声道:“你给我说话客气一点!说话积点口德!并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们这么龌龊!”
“怎么?说中你们的心事,恼羞成怒了?”温母冷声讽刺,“看样子这个孩子是你们养大的啊,这么说来,第二点不成立啊,那就是说……这个孩子容家根本不承认了?”
“容家不是搞垮了你们宋家吗?你们还将容家当做神一样供着?你们可真可悲!”
“可是容域祁不是也弄垮了你们温家吗?那这个孩子……你怎么又给温言生下来?该不会连温言去做容域祁的二。奶三奶你们也愿意吧?这么说来,是谁比较贱?!”
“你——”
宋母嗤笑,“怎么?没话说了?”
“妈!”
忽然,医院里面走出了一个颀长的身影。
“以宸,你不在医院里躺着在这里干什么?”
见到宋以宸,宋母衣服慈母的模样,心疼的迎了上去。
“我没事。”
宋以宸见到了温父温母,正要开口打招呼,可温父温母已经转身离开了。
宋母也拉着他往医院里面走去,“医生说你最好在病chuang上休息几天,不要这么快下chuang来,你怎么就不听呢。”
宋以宸听不进去,他刚才见到了温父温母抱着一个孩子,却没有看到还是的脸,他问:“妈,刚才阿姨抱着的孩子——”
“哦,你说那个孩子啊?一看就是容域祁的种!”
“什么?!”
虽然这几年里他没有见过容域祁,可是他敢肯定容域祁没有结婚。
这么说来的话,那个孩子真的只是一个私生子?
“这个温言,没想到他心机这么深,幸亏你当初没有真的娶她。”
宋以宸脸色沉了下来,“妈!”
宋母知道他不爱听,哼了一声,也就不说话了。
※※※
到了第二天中午,容域祁那边都没有任何回复。
而且,白宥亭联系容域祁也联系不上,去容氏集团容域祁也不见他们。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想去找容域祁,可容域祁都没有给机会让他们再见到他。
虽然白宥亭这次过来是为容氏集团的项目来的,可是,为了不浪费时间,他们在等容域祁回复的同时,也去寻找其他的商机。
所以一天下来,他们两人其实是没有多少时间是空闲的。
到了晚上,坐车回去酒店时,白宥亭给温言披上了外套,“是不是身体还是不舒服?感觉这两天你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温言摇头,“我很好,谢谢。”
不过,心不在焉,倒是真的。
距离容域祁所说三天时间,还有一天。
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了。
可是……
车子在酒店的门口停了下来,温言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只是,温言有些出神,所以没有注意到。
“温言,你电话响了。”
“啊?”
白宥亭叹气,“电话响了。”
“抱歉。”
温言一边掏出电话,只是,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她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
白宥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看了过来,在看到来电显示后,他就立即知道那是容域祁的电话号码。
他拍了拍温言的肩膀,什么也没有说,不打扰的转身离开。
温言捏着手机,正想接电话,可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温言捏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那里,久久没有动。
而之后,她的手机一直都没有动静,容域祁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温言在那里站了好久,似乎想要拨电话回去。
只是,最后还是没有能拨出去。
后来,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家里的人给她拨了个电话过来,打断了她的想法。
后来,温言还是没有继续拨回去。
※※※
第二天早上,温言和白宥亭又去了容氏集团。
肖霖敲门,进去了容域祁的办公室,“先生,白先生和温小姐又来了,是请他们上来还是……”
容域祁正在办公室里埋头工作,闻声抬起了头来,只是,脸色似乎有些苍白。
肖霖拧起了眉头。
容域祁冷淡的说:“请他们上来。”
“是。”
在肖霖要离开时,容域祁将项目的合约拿了出来,递给她,“这份合约,你去跟他们签。”
肖霖愣了下,可是容域祁似乎已经不想多说了。
肖霖只得闭了嘴。
温言和白宥亭在知道容域祁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以为是有希望的,可是,进去到候客室之后,他们才知道,容域祁把文件还给了他们,就连旧的项目的详情,他也没有亲自跟他们谈,而是由肖霖代替。
签好了字后,肖霖冷淡的请他们下了楼。
上了车,白宥亭失望的阖上文件,“订下午回去A市的机票吧。”
温言眉睫动了动,“……好。”
473,域言故事84
“要订几点的飞机票?”
“下午四点吧。”
“好,我看看有没有。”
温言订了飞机票后,处理好了事情,车子也在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她刚从车子里出来,就看到了前面一辆车子里走出了一抹窈窕的身影。
在看到她的侧脸的时候,温言愣了下。
就在她晃神间,那辆车子又走出了以为年约四十的男人,那抹窈窕的身影挽着那个男人,比他们更先的走进了酒店。
他们两人相谈甚欢,一点都没有擦觉到后面的温言。
白宥亭见温言看着那两人出神的模样,过来问,“你认识他们?”
温言摇头,“可能……看错了。”
应该不可能是江楚心才是。
温言订了机票半个小时后,肖霖走进了容域祁的办公室。
他进去办公室时容域祁正紧紧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看样子……
像是在等电话,没有擦觉到他的到来。
肖霖轻咳一声,再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
容域祁瞥了眼过去,肖霖才走了进来,跟他汇报工作的行程。
在说完了之后,肖霖顿住了转身离开的脚步,目光落在坐在软皮沙发的男人,“先生,刚才我查到温小姐和白先生订了下午四点的飞机。”
容域祁一声不哼,脸色阴沉难辨。
肖霖转身退了出去。
※※※
“嘟嘟嘟——”
温言回到酒店来收拾行李,还没收拾完,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来电。
温言本不想接的,可见到是来自A市的,她就接了起来。
她一边接电话,一边将叠好的衣服塞进行李箱里,“喂……”
“小言,是我。”
那边是低沉的声音,熟悉又陌生,温言顿住了所有的动作,没有出声。
片刻后,温言才开口,“你怎么会有我的号码?”
五年了,整整五年。
这五年里,他们一直都没有联系过。
“今天去找了小喻,问小喻要了电话号码。”
那边说着,笑了下,笑声里却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感概,还有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再多的感慨,却也只能问一句:“这些年,你还好吗?”
温言在chuang上坐了下来,低头捏着自己的衣摆,心不在焉的把玩着,“嗯,你呢。”
其实,这五年里也不是没有他的消息。
她其实知道他似乎开始那两年过的不怎么样,毕竟新公司起步时的艰辛只有真正体会过的人才知道。
可是后来她回去回城探亲时也听说他公司在前两年起来了,似乎现在还发展得挺不错的。
虽然还无法跟以前的宋家相比,更加无法跟容氏集团这样的大财阀相提并论,可是也算是小有成就了。
除此之外,她也知道了他跟江楚心早就离婚了,江楚心离婚后又嫁入了豪门,之后又离婚了,至于现在怎么样,她不清楚。
“我啊,还好。”
“嗯。”
温言应声了之后,就沉默了下来。
宋以宸亦然。
两人握着电话相顾无言似乎,超过了十分钟,宋以宸感概的笑了下,似乎带着一些伤感的情绪。
“好久都没有跟你联系了,忽然听到你的声音,仿佛回到了我们之前的时候,可又感觉……以前的事就像一个梦一样,遥不可及。”
温言不应声。
听宋以宸这么说,朝花夕拾,以往的种种都在脑海里清晰的浮现了出来,不禁有片刻的失神。
“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你都知道吗?”
“嗯?”
温言不知道他指的很多事是指什么事。
如果是他的,他知道了,其他的,她并不清楚。
宋以宸顿了片刻后,他忽然说:“你应该也知道我早就跟江楚心离婚了,对吧?”
温言捏紧了手机,“……嗯。”
“我说这个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我们无法回去到以往了,你对我……也没有那种感情了。”
这些年,他的身边从来未曾出现过哪个女人。
他的心里自然还是有温言的,也由始至终都只有她。
他也曾想过以后他们是否能重新来过,可是在见到那个孩子之后,宋以宸就知道,一切都不可能了。
温言沉默。
“小言……你现在在哪?”
温言没有说,只是问:“……怎么了?”
温言的避而不答让宋以宸瞬间猜出了她的所在地,“你去了京城出差?”
“嗯。”
“听说去年江楚心也去了那边,最近有碰到过她吗?”
温言愣了下,想起了刚才在酒店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女人……
难道……
刚才她没有看错?
宋以宸也只是偶然的提起她而已,他也不怎么想提她,他觉得温言也是不喜欢他提江楚心的,所以,他没有再说这个,顿了顿后,他却说:“前两天我去医院,见到了那个孩子……”
温言骤然从chuang上站了起来,“你——”
“那是容域祁的孩子,对吗?你瞒着他把他生下来的,对吗?”
温言有些紧张,“……你想说什么?”
“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你爱上他了的,只是……我不想承认罢了。”
这件事被除了家里的人知道,温言的心开始变得惴惴不安,也听不进去宋以宸说什么,“以宸,这件事——”
“你既然想瞒着,我不会说的。”
温言松了一口气,“谢谢,那个……以宸,我还有事,就先不聊了——”
“小言。”
宋以宸叫住她。
“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容域祁还没结婚。”
温言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而且……我觉得,他是真的爱你。”
想起当年,他约容域祁出来想跟他谈关于温言合约的时候,容域祁说的话,他就有这种感觉了。
虽然近年来他都在报纸上看到过容域祁,可不知为何,他的那些女伴,他都能在她们的身上找到温言的影子。
“当年,他们都说是你教唆容域祁搞垮宋家,江家,还有杨家来替你报仇这件事我是不认同的。但是……我却觉得,容域祁这么做,就是因为你,帮你出气,因为在他看来……我们这三家,都欺负过你。”
“这怎么可,可能?”
温言愣住了,眼睛有点红。
“如果不是有这种感觉,我为什么会乱说?”
宋以宸说完,沉默了片刻后,又说:“当年……关于你的合约的事,我其实去找过他,你知道他开出的条件是什么吗?”
“什么?”
“他让我亲自搞垮宋家和江家。”宋以宸嗤笑了声,“之前我一直以为他是强人所难,让我知难而退,可是到了现在我才发现他其实想让你知道我哪里都不如他,他在逼我退出你的世界!”
“当初,在过年前,在我们宋家和江家都要彻底倒下的时候,忽然的我们有了一线生机,以为会没事了,又因为其中有利益的牵扯,所以当年过年的时候我跟江楚心还是结了婚。可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天,我们两家就彻底的玩完了。”
“之前我们都以为容域祁是大发善心了,可现在想起来,他就是逼我跟江楚心结婚,他觉得我们两家结婚了,你自然就会对我死心了。”
说完了,他顿了顿,“我听小喻说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你的心里其实也是有他的——”
“叮咚,叮咚。”
忽然,外面传来了门铃的声音。
这个声音,打断了宋以宸想要说完的话,他似乎也觉得自己一打电话过来就说了这么多话,有点不好,所以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下,“那个……那你忙吧,我先挂电话了。”
“嗯……谢谢你,以宸。”
温言挂了电话后,去开了门。
白宥亭拖着行李箱在门外等着她,“刚才给你打电话发现你一直处于通话中,所以不久过来找你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出发去机场了,你收拾好了吗?”
“差不多了,请稍等一下。”
温言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把行李箱给整理好,就可以了。
只是,她收拾东西的时候,顿了顿。
白宥亭注意到了,笑着提醒,“怎么了?要快点了,时间来不及了呢。”
温言点头,拖着行李箱走出了酒店的门口。
他们刚上车,在他们后面,也走出了两个人,那抹窈窕身影见到温言时,嗤笑了一声,可也不多说,挽着男人的手臂,上了车。
白宥亭能明显的感觉到温言最近的心不在焉,所以上了车之后,温言的晃神,他也见怪不怪了。
他们刚走出酒店,随后就有两抹身影也走出了酒店门口。
那抹窈窕的身影在见到温言后,嗤笑了一下,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转身离开了。
到了机场,白宥亭担心温言做事会出错,所以,他去取的机票。
白宥亭排队取机票时,温言就在外面站着等他。
“看来,你过得还算挺不错的嘛。”
忽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对方一身名牌装扮,扮相成熟美艳,妆容精致,人也长得漂亮,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再次看到她,温言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
她就是许多年不见的江楚心。
温言看着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江楚心打量了下温言身上普通的穿着,淡笑,“怎么?连我都不认得了?”
“认得。”
只是,要是不仔细看,也未必认得出来她就是江楚心。
以前的江楚心是柔美的,温婉的,体贴的,善解人意的。
可,从来不是现在这样妖娆美艳的样子。
江楚心翻了翻自己手上的香奈儿包包,夹着一根烟,动作利落的正要点上,似乎想到了这里不能吸引,悻悻然的将烟塞了回去包包里。
温言看着这样的她,眼神迷惑,还有陌生。
她朝着白宥亭的方向看了眼,“那个男人是你男朋友?”
“我上司。”
她语气暧昧,意有所指,“这么体贴的上司,可真是少见啊,不过……你倒是艳福不浅,不但卖身能卖给容域祁那样的妖孽男,现在上司竟然也是一个一等一的帅哥,呵!”
江楚心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语气跟以前讽刺她的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温言又想不出来。
温言不应声。
而此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他们的谈话间,“楚心,这个女孩子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温言瞥了眼过去,看身影,像是之前看到的江楚心挽着手臂的男人。
那男人相貌还算可以,只是看着温言的视线有些露骨。
“孙总。”
江楚心瞥了眼温言,巧笑嫣然,亲昵又撒娇的拉着对方走了。
对方倒是没有再做无谓的纠缠,任由江楚心拉着离开。
而此时,白宥亭已经取票回来了,将其中一张交给了她,“你朋友?”
“……算是吧。”
“发生口角了?”
白宥亭看温言心情并没有重逢老友的喜悦,从她的眼眸里,他看到的更多是感慨和迷惘。
“没什么,只是忽然间,多了许多感慨。”
白宥亭拍了拍她的肩膀,“该过安检了,走吧。”
温言刚想应声,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是容域祁,她顿了顿,不知为什么,笑了下,掐断了电话。
白宥亭注意到了,“不接吗?”
温言摇头。
而此时,她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打电话过来的,还是那个人。
温言依旧没有接,然后又挂断了。
看着再一次被挂断的电话,容域祁的脸色阴沉,将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墙上。
容域祁这一举动惹得公司其他人吓了一跳。
跟在他身后的肖霖也拧了眉头,不过,还是尽责的把他的手机给捡了回来,随后快速的跟上他的步伐。
走到车子旁,肖霖正想着要上去驾驶座,可容域祁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进去了驾驶座,肖霖只好坐上了后座。
他还没坐稳,车子就像离玄之箭一眼甩了出去向来镇定自若的肖霖都差点给容域祁吓倒了。
肖霖自然知道容域祁不要命的把油门踩尽,是为了什么。
可他还是要打击他,“先生,还有20分钟不到,飞机就要起飞了,就算您开得再快,也来不及了,再退一步,就算您找到了她,她也未必会接受您,您应该清楚,不然……她早就给您答案了,何必要等到最后一刻?”
容域祁眼眸猩红,“闭嘴!”
容域祁这一次似乎是真的生气了。
所以,肖霖闭了嘴。
车子像是不要命了一眼在路上发疯的狂奔着,终于到了机场,而半空中,一架飞机逆流而上,消失在云层之中。
肖霖收回视线,想说话,可不忍打击他,所以,还是随着他进去里面,问人。
得到的答案是:下午16点整从京城飞回A市的飞机刚刚已经起飞了。
容域祁颓然的靠在机场的圆柱上,捂着脸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温言,你tmd果然是没有心!”
这一点,肖霖不反驳。
他也认为温言没有心,如果温言有心,这么多年了,也不可能真的会对容域祁一点感觉都没有。
肖霖在旁边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在等容域祁冷静下来,他相信容域祁冷静下来后,就会没事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容域祁在圆柱边靠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沉着脸,转身离开了机场。
肖霖忙跟了上去。
依旧是容域祁开放车。
车子发疯的在路上咆哮着,其他人避而远之,肖霖都坐得差不多想要吐了,好久之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容域祁的车子才在一家pub外面停了下来。
容域祁是酒量是非常好的。
他自认在简深炀,占敬城,秦淮风这些朋友之中,他的酒量可以说是最好的。
所以,他一直都为此而骄傲着。
他一进来就把这间pub给包下来,请现场所有人喝酒,在众人的欢呼声中,他捏着一瓶酒进入舞池,跟着所有人一起,摇摆着,扭动着身躯。
所有敬酒的人,他来者不拒,喝了一瓶又一瓶的酒,可他还是没有醉。
夜色,渐深。
很多人玩得太疯,已经醉倒了,可容域祁似乎……还没有醉,还坐在沙发上喝酒。
肖霖已经看不下去了,一把夺走了他手里的酒瓶,“先生,够了,您已经喝了一个晚上了。”
容域祁眼眸猩红如狼,冷睨了他一眼,埋头继续喝酒。
“你就不看看你的手机?或许……有人给你发信息或者是打电话过来了呢?”
容域祁的手机给他摔坏了,之前肖霖给他重新卖了一台,把卡给装上了。
容域祁却默不作声,看也不看肖霖一眼,继续喝酒。
夜色黑如泼墨,容域祁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眼睛似乎更红了,然后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后放下了酒瓶,拿起外套起身离开。
“先生,您要去哪里?”
“别跟着我。”
肖霖看他喝了这么多酒,虽然还没醉,可是担心他现在这样的情绪会出什么事,所以没有听他的话,直接上了驾驶座。
容域祁可能是疯够了,没力气了,看了他一眼后,沉默的到后座坐了下来。
肖霖觉得他可能是醉了,所以准备开车送他回去休息。
“去那里。”
在后座休息的容域祁,眼睛没睁开,却说了这么几个字。
“哪里?”
容域祁没有回答他,可肖霖随后就想明白了容域祁所说的地方应该就是他之前跟温言的家。
那个地方本来在五年前说好了要卖出去的,可是……
当真的要跟人做交易的时候,容域祁自己又舍不得了。
所以,那套公寓,容域祁一直都没有卖出去。
他现在去,怕是看那间公寓最后一眼吧。
肖霖送他到了公寓的楼下,没有上去,只有容域祁自己上去。
容域祁喝了挺多酒的,虽然不算醉,可也昏昏沉沉。
他走出了电梯是,见到不远处的门口似乎蹲了一个人……
他顿住了脚步,揉了揉眉心。
门口那里蹲着的人似乎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站起来看向他,勾唇浅浅一笑。
474,域言故事85
看清了人的容貌,容域祁却站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动,紧紧的盯着站在门口的温言。
温言有些局促,捏紧了行李箱的拉杆。
容域祁刚才似乎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他在这里看了温言这么久,可温言还是实实在在的在他的眼前。
温言放开了手里的行李箱,有些害羞,怯怯的朝着容域祁走了过去。
现在已经是凌晨了。
走廊的灯光有点暗。
刚才温言蹲着的时候,容域祁看她的脸其实看得并不真切。
而随着温言一步一步的朝着他走过来,她柔美漂亮的脸庞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容域祁的漂亮性感的喉结快速的上下滑动着,猩红又包含复杂情绪的眼眸死死的盯着温言不放,似乎担心他一移开视线,温言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温言走到他的跟前,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子,顿了顿后,忽然主动的抱了他一下,随后才放开他,才抬眸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容域祁的眼睛更红了几分,眼眸含泪,却笑了,喜悦溢于言表,
一把将温言抱进了怀里,紧紧的抱紧了她。
有力的双臂勒得温言骨头都差点碎了。
温言被他抱着感觉难以呼吸,想推开他,可又舍不得。
而且她也感觉到他抱着她的双手在发抖,他声音沙哑,带着鼻音的在她耳边说:“我……我真的以为你走了,真的以为你走了,以为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你,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亲着她耳垂,脸颊,还有发端。
“我……抱歉。”
温言感觉到容域祁说话时的难过和悲伤,心里也愧疚,抱紧了他。
容域祁不知听到她的道歉了没有,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似乎,怎么也抱不够似的。
“温言。”
容域祁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温言靠在他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狂跳的心。
“嗯?”
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锐利如刀锋的眼眸直逼她的眼眸深处,“你既然来了这里,我就当你是答应我了!”
温言轻轻的咬着唇,点头,“……嗯。”
温言才应声,猝不及防时,放开她捧着她的小脸堵住了她的唇,热切,狂烈的吻着她,火辣辣的吻燃烧着两人的意志。
温言顿了下,攀附着他的肩膀,回应着他的吻。
熟悉的气息,温软的触感,真实的存在,容域祁反复的吻了温言好久,好久之后,他将温言压在了墙边上,抱着她,将俊美的脸庞埋在了温言的脖颈处,闻着温言身上熟悉的气息,又依恋的在上面蹭了蹭。
温言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背脊,隔壁的房间里有人回来了,往这边看了过来,温言轻轻的推了推他,“那个……我们要不先回去里面?”
可容域祁抱着她不想动,所以他一动不动的。
温言垂下眼眸,小声的说:“我……还没吃晚饭,有点饿。”
容域祁愣了下,骤然从她的脖颈处抬起头来,“什么?你没吃晚饭?”
“嗯。”
容域祁拿出磁卡开门,似乎想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眸,“你……什么时候来这里等我的?”
她跟白宥亭是下午四点的飞机,飞机准时起飞了,如果她没有上飞机的话,那……
“五点多。”
“啪!”
容域祁快速的把门个关上,将温言按在了上面,他危险的眯起了眼眸,“五点多?”
温言咬唇,点了点头,忽然笑了下,“我想让你急一急。”
容域祁眯眸,响起自己今天晚上干的傻事,他欺近她,“所以,当时就挂了我的电话?”
“嗯。”说完,问:“你……生气了?”
容域祁不说话,却整个人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吻了吻她的唇,漂亮的眼睛凝视着她,眼里不但没有生气,还有难以言说的喜悦。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哦。”
这,是第一次温言在他面前表现出不一样的她,而不再是当初留在他身边的那个无论是做什么都无动于衷的温言了。
容域祁就这样笑米米的抱着她,腻在她的身上不动。
温言自己肚子饿,却也舍不得推开他,只得任由他抱着自己。
容域祁跟延延一样,都喜欢在她脖颈上乱蹭,温言想到这里,笑了下,只是,她肚子实在是饿极了,她推了推他,“家里有食材吗?我想——”
“唔……”
她还没说完,唇瓣就给人堵住了。
他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大,笑米米的说:“小猫猫,我也饿了,我饿了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应该先补偿补偿我?"
温言还没回应,就被人堵住了唇瓣,吻得她七荤八素的。
等她的理智再回来的时候,她人已经躺在了之前他们两人住的房间的chuang上了,她不及多想,男人精壮有力的身躯又覆了上来。
容域祁似乎真的是很开心,也可能是很久没有做了,所以动作急躁又狂野,像是被撩动了的野兽,动作迅猛又粗野。
他心里喜悦的同时,似乎,心底还有一块地方是空虚的,没有被填上。
男人在进入她之后,将她抱了起来,坐在他的腰上,咬着她的耳根轻声叫着她:“小猫猫。”
温言被他弄得迷迷糊糊的,“嗯?”
容域祁抱着她,不动了,“小猫猫,你真的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
温言也从情chao中回过神来,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容域祁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你这次回来了,以后……我都不可能放你走了,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只能呆在我身边,你已经答应了我,接受了我,如果你想要走……没门!你心里要有这个觉悟,明白吗?!”
温言愣了下,一时间没有回答。
容域祁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急躁的想要得到温言的答案,“小猫猫,告诉我,你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对吗?嗯?”
“……嗯。”
温言笑了下,伸手去抱他。
容域祁笑了,喜悦溢于言表,俯身下去就给了温言一顿亲,亲得温言脸上都是他的口水还不满足,下面的动作也更加迅猛了。
夜,还很漫长。
※※※
“嘟嘟嘟——”
早上,静谧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房间里躺着两抹身影。
温言整个人被容域祁像抱玩具熊一眼抱在怀里,四肢都缠了上来。
温言知道手机铃声是自己的。
她想要伸手去够chuang头的柜台的手机,小手被男人握在手心里,另一手又被他抱着。
所以,怎么也抽不出手来。
温言睁开眼睛看了看,炙热温暖的眼光透过窗帘的夹缝钻了进来,零星的光斑洒落在地上,灿烂又明亮。提醒她,今天会是温暖又美好的一天。
手机还在‘嘟嘟嘟嘟’继续的在响着,而chuang上的容域祁依旧一如当年那样孩子气的拧了眉头,抱着她不放放同时也伸手拉上被子,盖过了两人的脑袋,更是将她压了回去chuang上。
温言知道他醒了,推了推他,刚想说话,chuang上的男人还没睁开眼睛呢,大手就摸索了上来,唇瓣直接堵住了她的小嘴,亲了上来,动作也异常的敏捷,身躯都覆上来了。
他这个样子,哪里有刚睡醒的惺忪和慵懒?
温言推了推他,“可能有急事,先别闹。”
容域祁闷哼了一声,不悦被人打扰早上美好的时光。
小手堵住他凑过来的唇瓣,一手往柜台那里摸了摸,摸到了手机,接了起来,“喂?白总?”
白宥亭有点担心她,“温言,您现在人还在京城吗?现在怎么样了?”
温言推着拧着眉头,看上去像是求欲不满的男人,担心他乱来,拉开了跟他的距离,“还好。”
“什么时候能回来上班?”
“这个……后天吧。”
“好,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白总。”
温言刚挂电话,容域祁就缠了上来,抱着她在chuang上滚了一圈,闷闷的吻着她雪白细腻的肩膀,皱着好看的眉头,不满的问:“姓白的打电话来干什么?叫你回去A市?”
“嗯。”
容域祁眯眸,语气不悦,“所以你明天要飞回去A市?”
温言理所当然的说;“我在那边有——”
容域祁打断她的话,抱着她不满的哼声,“那边的工作可以辞了,过来给我做秘书,或者是你什么都不做也可以的哦。”
“可是……”
温言忽然想到了家里,垂下了眼眸。
容域祁不容置喙的说:“就这么说好了哦,小猫猫,等一下你就打电话过去跟姓白的辞职,然后直接在这边呆下来。”
事情似乎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定下来了。
所以他兴致勃勃的亲着她,“嗯……过两天就是周末了,我带你去玩?你想去哪里?你想一下,想好了我去安排。”
温言却说:“我明天要回去A市,还有些事要做。”
容域祁不高兴的沉了沉俊脸,“你回去A市干什么?有什么事要忙?”
“我……迟一些在再诉你。”
关于他的事,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延延。
延延这些年来都没有问过爸爸的事情。
他不问,温言也就没有说。
所以对于爸爸这个词,温言其实并不清楚延延心里是怎么想的。
延延这个孩子虽然聪明,到时候如果就这么带延延去见容域祁,她总是有点担心。
她本来想昨天晚上就告诉他的,可是她爸妈……
容域祁眯眸,“什么事要迟一些再告诉我?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
温言正想回答,容域祁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容域祁轻哼一声,抱着温言不放手摸了手机过来,接听。
是肖霖的电话。
他声音颇为急切,“先生,到开会的时间了,您什么时候过来?董事长和总经理他们都到了。”
容域祁皱眉,似乎才想起这件事,“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撒娇的哼声,“小猫猫,我不想去公司。”
温言:“……那是你的职责所在。
容域祁笑笑了下,点头,“对啊,以后我还要养我的小猫猫呢,怎么可以不勤奋努力工作?”
温言垂眸,“我可以自己养自己。”
容域祁摇了摇手指头,笑米米的亲她,“不行哦,你以后的工资都要归我保管才行。”
“为什么?”
“我的归你保管,你的也该归我保管才是,这才是对等的关系嘛。”
温言小脸微热,感觉到抱着她的男人又开始乱来了,她忙推他,“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该去公司了。”
“你跟我一起去。”
“我去不适合。”
容域祁不说话,却也抱着她不放,在温言看不到的那边,眸光暗沉,“你该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溜回去A市吧?”
“我不会。”
“真的?”
“嗯。”
“那还差不多,不过……”容域祁说到这,拉着她起身,神秘的眨眨眼,“你还是得跟我去一趟公司哦。”
“嗯?”
“去到你就知道了。”
既然容域祁都这么说了,温言就只好跟着他去公司了。
两人都还没吃早饭,车子开到了楼下买早餐的早餐店时,容域祁让温言留在车子里,而他下车去给他们两人买早餐吃。
容域祁一直都记得温言的口味,买的早餐都是按照她的口味买的。
两人刚洗漱完就出门了,所以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所以容域祁也给温言买了豆浆。
车子是容域祁在开,容域祁上了车后,就将早餐的袋子塞给了温言,让她在车上吃一点,她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肯定饿了。
温言吃早餐的时候,也不忘喂容域祁吃一两个,所以两个人都没有饿肚子。
可能是时间还来得及,他们到公司的时候,肖霖正在公司门口等着容域祁,见到车上下来的除了容域祁之外还有温言时,似乎有几分惊讶。
“会议开始了?”
“差不多了。”
容域祁攥着温言的小手不放,温言见这么多人,想避忌一下都不行。
进了电梯后,容域祁一点都不顾及肖霖的存在,笑米米的赖在温言身上,“小猫猫,等一下你在办公室里等我,我先去开会?嗯?”
“嗯。”
容域祁就去开会了。
肖霖却给她泡了一杯茶,放下茶的时候,他说:“我以为你真的走了。”
温言没有说话。
“先生的心也不是钢铁做的,希望……以后你能别再辜负先生了。”
肖霖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去了会议室。
温言捏紧茶杯,目送他离开。
温言已经很久没有在容域祁的办公室里坐过了,现在一个人坐在这里,感觉熟悉又陌生,许多记忆纷至沓来,想起的时候,也难免会多积分感概。
这次会议视乎开得挺久的,肖霖给温言泡的茶都快凉了,容域祁还没回来。
而此时,温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家里的来电。
昨天晚上,她打过电话回去,今天有容域祁在,所以她没有打。
“喂,延延?”
“嗯哼。”
温言笑了下,语气温柔了下来,“延延现在在干什么呢?”
“玩游戏。”
“生气了?”
“没有。”
“妈妈明天就回去了,好不好?”
“真的?”
“嗯,延延想要什么?妈妈给你带回去?”
那边不回答,却忽然问她,小小的孩子,语气又几分严肃,“妈妈,你现在在哪里?”
“妈妈出差啊,怎么了?”
“去哪里出差?”
“京城。”
“哦。”
“延延……”
温言捏紧了手机,想跟他说一下容域祁的事情,可是,有觉得现在这么说不好,所以有几分迟疑。
最后,还是没有说,想等回家之后再说。
温言挂了电话,想得有些出神,在被人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了之后,才回过神来。
容域祁不满的咬了下她的唇瓣,“在想什么?”
温言摇头。
容域祁放下手中的文件就开始对她乱来了,温言推了好久才将他推开,“你叫我过来这边是为了什么?”
容域祁抱着她不放,“嗯……你猜?”
温言不理他,玩自己的手机去了。
容域祁委屈的瘪嘴,“小猫猫,你怎么就不配合我一下?”
温言:“……”
容域祁笑了,笑米米的在她的发端上蹭着,一脸满足,“还是我那可爱的小猫猫啊……”
温言虽然习惯了容域祁这个样子了,但是在公司里这样腻歪,她有点不习惯,脸蛋都红通透了。
她又不是善于言辞的人,也不能说容域祁什么,只好让他觉得抱够了,想说了,就说吧。
“小猫猫,你们公司想要争取的那个项目现在还没下决定要给哪一家公司做哦,所以……”
容域祁说得一脸暧昧,“小猫猫不打算再争取争取,做点什么吗?”
温言愣了下。
摇头。
这些,她确实没有想过。
容域祁叹气,“唉,小猫猫,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你还是不懂吗?”
“不太好。”
温言低头,抿唇,不喜欢这样,这样好像是她用身体换来的这个项目似的。
容域祁忽然问她:“你知道当初你和白宥亭来找我的时候,我怎么想的吗?”
“不知道。”
“我想:如果你肯仗着我们的过往,对我百般纠缠,我肯定二话不说的就把这个项目给你们了,就算出事,所有的风险我来承担也无所谓。可是啊,一直都没有等到。”
温言心口狠狠的颤动了下,扭头看他。
“而现在呢,如果你会肯因为你我的身份,不说别的,你只需问我一句:这个项目我们公司真的不适合做吗?就这一句话,我都会把这个项目给你了。”
温言不说话了,缓缓的从他的腿上站了起来,在他唇角轻轻的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