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绝不原谅
王先生刚进病房,就看到王颖月已经坐在了轮椅上,脸色就不好看了,“好端端的你不在病chuang上躺着,你下来干什么?!”
王颖月抓住轮椅的扶手,不说话。
王先生脸色铁青,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问:“你是不是还想去找简深炀?!”
王颖月咬唇,“我想见他一面,问他一些事情。”
王先生是觉得她找机会想见简深炀,而让他气急败坏的是,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想着去见简深炀,“问他事情?什么事情?你还有什么好问的?你要问的不是已经都问完了?!”
王颖月沉默。
“你……你想气死我是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不为你自己以后想一想,竟然还想着去见他!去见他又什么用?他会在法庭上替你辩护吗?!”看她还执迷不悔,王先生恶狠狠的说,“不会,他不会,他恨不得你一辈子都在监狱里出不来!你可真的够胆,你才多大,竟然连害人你都敢!”
“我……”她父亲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对于未来,她也是心慌意乱,可是,她还是想见一见他,想问他一些问题。
“要不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恨不得一巴掌打死你!”看到她如此的不争气,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害得他们王家落到这个田地,竟然还赔上了自己!
说完了,他又咬牙的说:“现在我们王家沦落到这样的一个局面,谁都不买我的面子了,为了你的事,我刚才去求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们的,你竟然还想着简深炀!你是想气死我吗?!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爸,我——”
“你要是敢再去见简深炀,就别叫我爸!你要是真的想做一辈子的牢,就去见他把!”
王颖月攥紧了自己的小手,“我不要坐牢。”
现在,简深炀将录音交给了警察局那边,那里有她承认害死他们孩子的录音,而任唯宣也掌握了她的把柄,再加上她绑架了任唯宣,几条罪行加起来,判的罪肯定不轻。
“坐牢不坐牢是你说了算吗?!现在家里成了这个样子,家里帮不了你,也没有人帮你,你——真是作孽啊!”
王先生说完,也没有心情再跟她说其他,沉着脸离开了。
王颖月坐在轮椅上,死死的抿紧了唇瓣。
车子从公司回到了别墅区,到了指甲别墅范围内。
围栏的铁门渐渐开启,等待着车子进去。
可他们的车子还没有进去,忽然的就出现了一辆车子,横亘在入口处,挡住了车子的去路!
幸而到了门口,车子已经放缓了速度,不然,就这样刹车,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车子急速刹车,乔陌笙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毕竟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所以她担忧多一层也是在所难免。
而男人揽着她稳住了她的身子,她缓缓的才松了一口气。
跟她受到惊吓不一样的是,男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冷睨着忽然出来的车子。
也不知道他已经知道车子的主人的到来,还是怎么样,他看到车子里的人,一点惊讶都没有。
乔陌笙稳住了情绪后,才发现那辆挡住了他们去路的车子里坐着的人,就是王颖月的父亲。
王先生离开了医院,就过来了这边等简深炀了,他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才等到他。
他下车,不卑不亢的说:“简先生,我想跟你谈一谈。”
“将你的车子弄走!”简深炀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开口,显然是不想跟他谈。
王先生人生第一次如此的卑躬屈膝,他恳求的对简深炀说:“简先生,我知道小月是有错,可是小月已经得到了相应的惩罚了,而我们王家也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境地,我就只有颖月一个孩子,要是小月真的坐牢了,你让我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下半辈子怎么过?所以我恳请你大人有大量,网开一面,放我们小月一条生路。”
简家在京城的势力太过强大了,别说王家败落了,就算是王家没有败落,想要在简深炀眼皮子底下减轻王颖月的罪也是一件难事。
而现在,王家败落了,树倒猴孙散,想找一个人帮他们都成了难题,再说了,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斗得过简家,而且他们一听是跟简深炀对峙,都纷纷的退缩了。
所以,与其是求别人,还不如去找简深炀,即使他已经猜到了简深炀不可能放过王颖月,可他还是想试一试。
可简深炀不理他,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将门口的车子给我弄开!”
王先生看到简深炀一点都不动容,他对于简深炀整垮他们王家,其实还是怀恨在心的,无论简深炀是为了声而搞垮他们家的。
所以在简深炀不肯让步的时候,他的语气也多了两分的强硬,“简先生,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我们王家,小月的腿都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你孩子的仇怎么也报回来了,还不够吗?”
乔陌笙向来是心软的,可是此刻,听到王先生说了这么多,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既然王颖月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理所当然的要接受惩罚!
“是我教唆她去伤害我的孩子的?还是是我弄断她的腿的?既然她敢动我简深炀的人,我的孩子,就应该想到有今天!”
听王先生的意思好像王颖月现状既然已经够惨了,好像他们就应该理所当然的不再计较王颖月过去所做的事情一样。
可这些事王颖月自己才是原始作俑者,既然她敢做,无论是什么后果,她都得承担。
王先生脸上有着难堪,可为了自己的女儿的未来,他忍了忍,看向了乔陌笙,或许是觉得乔陌笙比较好说话,所以他放软了语气,“简夫人,今天我待小女为她对您做过的事而道歉,我——”
他还没有说完,乔陌笙就打断了她,她一点也不心软,决绝的说:“你觉得你女儿得到的报应已经足够了的话,那我的孩子呢?!你以为我稀罕你女儿受伤吗?你以为我想你们王家破产吗?!我一点都不想!我多么希望她一点事都没有,因为那样就说明没有了后来这么多的事,也可能我的孩子还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如果你们不能让我的孩子重新的活过来,那就一切都无话可说!”
乔陌笙唇色发白的说完,就不想多说了。
求助不成,王先生恼羞成怒,“做人不要做得太绝,不然会有报应的。”
简深炀不语。
谈话到了这里,也宣告结束了,这时候,别墅的院子里面驶出了一辆车子,简深炀冷冷的开口:“你只有两分钟,车子要,或者是不要,任君选择。”
言下之意是,要是不要,不介意把他的车子给报销了。
王先生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要是他两分钟之内,没有将车子开走,里面的车子就会过来,将他的车只拖走,或者是拆了!
要是王家没有败落,王先生不会在意这样的一辆车子,可现在今非昔比,不能同日而语了,只能脸色铁青的离开了。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庭院里,乔陌笙咬唇,情绪低落的道:“明明是他们先伤害人在先,王家跟任家的人都不去反省或者是责备王颖月跟任唯宣,反而来说我们的不是?好像我们有义务原谅他们似的?!”
“小璨在门口等我们。”男人温暖的大掌,包裹住她的小手板,忽然说。
说到儿子,乔陌笙立刻就转移了注意力,抬眸果然看到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大门口,目光却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顿时那是负面的情绪也渐渐的被她遗忘了,看到儿子小小的身影,心里也多了一些安慰,忙下车去,奔向小璨。
只是男人不让她乱跑,将她的小手攥得紧紧的,让她慢慢的走,她现在怀着孕,不能跑来跑去的。
看到他们回来了,小孩子就别扭的,假装不在意的转身回去屋子里了,神色傲娇。
乔陌笙看着跟身边的男人出入一撇的神色,心里甜如蜜,一颗心不由自主的,就软成了一滩温水。
她笑着忙走过去,拉住了儿子小小的,肉呼呼的小手,将他揽入怀中,亲着他漂亮的小脸儿,“小璨,等很久了?”
亲完了,看到怀里的小小人儿虽然傲娇,可也羞红了的脸蛋儿,看着他越来越像简深炀的,漂亮到了极致的容貌,跟她和简深炀一样的白希的好皮肤,看着看着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也不由得想起他出生那时候她心里的绝望跟担忧。
幸而,小璨能顺利出生,平安的长大。
如果不是王颖月跟任唯宣,那她跟简深炀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有事,那样的话,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比小璨更大了,他们一家四口就能幸福快乐的一直在一起。
所以,对于王颖月跟任唯宣,她永远都不可能原谅!
想到这些,她蹲下身,情不自禁的再度将小璨抱入了怀中。
乔陌笙忽然的抱着他,小璨有些错愕,不过被她抱在怀里,他很喜欢所以也没有乱动,任由她抱着,过了会儿,肉肉的小手揽住了她的脖颈。
见乔陌笙抱了自己一会儿都没有放开,小璨看向了站在门口,也没有离开的简深炀,无声的询问着他。
简深炀不说话,意思应该是让他就这样给乔陌笙抱着,不要乱动。
小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这个人跟他父亲一样,嘴巴都比较笨,不会表达,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难过了,小肉手不自然,却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脊。
好一会儿之后,管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在,也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笑着说:“先生,夫人都回来了?是时候吃饭了,刚才少爷已经喊着饿——”
说完,看到他们一家三口都杵在门口,简深炀更是一动不动的,就觉得好像事情有些不一样了,闭了嘴。
乔陌笙的情绪也好了不少了,而男人也弯下腰来,拨开了她额前的发丝,将她拉起来,“吃饭了。”
乔陌笙的心情缓缓的也变好了,拉着小璨笑道:“好,我们吃饭。”
晚上,乔陌笙在小璨的房间陪他做作业。
小孩子的作息从小就被抓得很好,他是习惯了九点左右睡觉的,待他洗完澡,乔陌笙陪着他,等他睡了过去后,再回去房间。
刚回到房间,就听到了被自己放在了房间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忙过去看了一眼,可在看打了这个电话号码之后,她就直接的掐断了。
虽然这个号码她见的次数不多,可她也记得,这个是任老爷子的电话号码。
她看到信息提示,也才发现,她去陪小璨的这段时间里,任老爷子打了十多个电话给她。
任老爷子会打电话给她,她即使不用想,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是跟任家有关系的,她一概不想理会,也不想管,她是真的不想跟他们任家有任何的联系。
电话那边的人可能是知道他不会接他的电话了,所以他这次的换成了发信息。
他的信息发过来的时候,乔陌笙还没放开手机,看到有信息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看了那么一眼,然后就拧了眉头,因为任老爷子在信息里写到:“陌笙,爷爷知道你或许不喜欢爷爷觉得当初爷爷在拆散你跟深炀,可爷爷也是迫不得已啊,你跟小宣都是爷爷的亲孙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爷爷夹在中间也是难做的。你知道的那时候我还真的以为小宣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深炀的啊,孩子都有了,总不能让孩子出生了没有爸爸吧?而且我还以诶那个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才会求你成全小宣的。爷爷知道自己做错了,爷爷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谅,可你终究是我们任家的血脉,当年你也是意外的失踪,并不是家里的人不要你,所以爷爷还是希望你能认主归宗的,爷爷也一把年纪了,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能跟你跟家里所有人的人一起团聚,重归于好,你能可怜一下我这个老头子,完成我的心愿吗?”
换了以前的乔陌笙,看完了可能会心软,可是现在的她不会。
简老爷子或者没有带给她直接的伤害,可他拿着任家部分的股份上面来要求她离开简深炀,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提过要她回去任家,再加上不久之前他才在简深炀的办公室说过的话,那掷地有声的话,都让她无法放下心底的芥蒂去接受他。
所以现在乔陌笙看完了,却一点心动都没有。
“在看什么?”低声的嗓音响了起来,在他开口之前,她的手机,已经被他不动声色的夺了过去。
男人话虽然是如此的问着,可是他却不打招呼的,就不客气的把她手机里简老爷子发过来的信息看了过去,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是传说中的一目十行,乔陌笙还没说话,他就的提她做了主,把她手机里的信息给删除了,然后将她的手机扔到了一边,将她揽入了怀中,淡淡的说道:“不是确定了明天要去产检吗?快点洗澡睡觉去。”
乔陌笙也不在意他将她手机里的信息关掉,她折腾了半天,也累了,想早点洗澡睡觉,便到衣柜去找衣服去了。
她找了一套普通的睡衣出来,拉开下面放贴身*裤的柜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堆她不熟悉的,却是用轻薄透的面料,看起来根本都不像是睡衣的衣服时,小脸红得滴血,耳根发烫,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如果在昨天以前,她或许还不懂这些衣服是什么。
可有了昨天的经历,她已经完全的能确定这些衣服,就是她昨天为了让简深炀高兴,而穿上的情qu*,即使款式跟面料,还有颜色都不一样,可她还是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猜的出来。
乔陌笙蹲下来找衣服找了这么久都没有起身,男人就知道为何了,脸不红气不喘的走了过来,乔陌笙注意到了,回过头来瞪他,又气又羞,“你,你坏人,怎么可以买这些衣服?!”
让她更为害羞的是,她平常穿的那些*裤不知道被放去哪里了。
“我喜欢你穿。”在这件事上,男人倒是不怕直接的说出自己对这件事的爱意,可见昨晚,让男人食髓知味。
男人也不害臊,也蹲了下来,不过用的是将她纳入怀里的姿势,自然而然的拿起了其中的一件,可她才拿上手,乔陌笙就害羞得不行,拍开他的手,将他手里的衣服夺了回来,塞进了柜子里,然后飞快的将柜子阖上,动作一气呵成。
然后说:“可是,可是我不喜欢。”
然后她在下面的一格抽屉,找到了她寻常穿的*裤,准备起身进去浴室洗澡。
可男人却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处,抱住了她,炙热的呼吸在她的耳畔扫骚动着她的心,不依不挠:“可是我很喜欢。”
男人声音明明是很迷人的大提琴一样让人沉醉的男性嗓音,可此刻闷闷的,带着些委屈跟期许。
乔陌笙被他的炙热的呼吸弄得差点软了腿,听到他的声音,差点就心软了。
不过她看到柜子里这么多的衣服,她就没好气的推了推他。
他准备了这些衣服就算了,竟然还准备了这么多,难道他想她天天穿给他看?
男人不放开她,蹭了蹭她纤细如白天鹅般的脖颈。
看到男人如此的执着,而且从昨天晚上他的热情程度来说,她能够确定,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这样穿,可是她……
乔陌笙的小脸红了红,心里也软了下来,好一会儿才轻咳了一声,说:“那个,嗯……偶尔就可以,不,不可抑制这么穿哦。”
乔陌笙的话才刚落下,男人的吻也随即的落了下来,呼吸瞬间就乱了。
不过顾及到她身体的不适,气喘吁吁之时,他艰难的将她放了开来,调整了下呼吸后,将将小脸埋在他胸口的乔陌笙拉了起来,让她进去浴室洗澡去了。
浴室的门关上了之后,他刚才还包含着qing欲的眼眸慢慢的变得清晰了起来,不过幽暗依旧。
随后,视线落在了被他放在了一边的,乔陌笙的手机上。
他拿起了手机,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那边又来了一条信息,是约乔陌笙出去见面的。
他看来,脸色冷若冰霜,就着这个号码,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的就被接了起来,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里明显的有着高兴,陌陌,你终于接爷爷的电话了,爷爷很高——
“以后要是再联系她,别怪我不客气!”
任老爷子话还没说完,简深炀就开口打断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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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你觉得深炀缺什么?
“原来是深炀啊。-- ”任老爷子恍若没有听到简深炀刚才那一句话般,还笑着好声好气的说:“深炀,你也知道的吧?陌陌是我的亲孙‘女’——”
简深炀掐断了电话。
他向来不会跟人废话,他话向来不多,即使是威胁人的话。
有些话他说了,简老爷子听与不听,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是有人给我打电话吗?”
乔陌笙的睡衣放在了g上忘记了拿进去了,见到简深炀拿着她的手机,她就问了一声。
“嗯。”
他将她的手机关机,放好。
“谁啊?”
“不知道。”
乔陌笙急着进去洗澡,也没有多问。
去医院做产检,是提前预约好了的,省了很多时间。
第二天一早,乔陌笙跟简深炀便要启程了。
因为这次产检不能吃早餐,所以她没有吃早饭,她不吃,男人知道了也跟着不吃,乔陌笙劝他,甚至喂他他就是不张嘴。
男人说:“产检完了之后,再吃。”
“哪有没事饿着自己的?”
知道他其实是想陪她,也心疼她,所以他才不吃的。
乔陌笙心里虽然觉得甜蜜,可也心疼他。
他平常虽忙,可他的饮食习惯一直都是很好的,每天必定会吃早饭。
忽然不吃,她担心他会不习惯,也会饿着。
男人沉默。
既然大家的不用餐,就提前一点出‘门’了,男人主动上楼给乔陌笙拿她的书包下来。
她跟简深炀都不吃早饭,所以吃早饭的就只剩下小璨了。
乔陌笙坐在餐桌等简深炀,看着捏着筷子吧唧吧唧的吃饺子的小璨,看着他纷嫩纷嫩的小脸,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揉’着他脑袋的小手顿了下,问他:“想跟妈妈去医院吗?”
小璨今天不用上课,一个人在家他或许会闷。
小璨跟简深炀太像了,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国外,才五岁半,抓筷子还抓不稳,可用餐时还是慢条斯理的,跟他父亲一样优雅。
听到乔陌笙的话,他看了过来,“嗯。”
“今天从医院出来你爸爸有空,我们一起出去玩?”
其实她也想有空的时候,跟简深炀一起带他出去玩的,可她现在怀着孕,之前她怀孕出过事故,所以她现在是比较小心的,便没有能带他一起出去玩,所以这个计划,只能搁置下来了,而简深炀也忙,他或许也没有想过这些。
说起来,她跟简深炀这对父母,对于小璨,还是‘挺’不称职的。
不过,有简深炀在身边,她便什么都不怕了。
她虽然不能玩太过刺‘激’的游戏,可带他出去走一走,多陪陪他,还是可以的。
她也想跟简深炀也想跟小璨一起谈一下他上学的事,她希望他跟别的同龄的小孩子一样去学校读书,接触多一些同龄人,多‘交’一些同龄的朋友,有一个快乐而且多彩的童年,不然他这样一个人在家里,没有同龄的朋友,太孤单了。
小璨将碗里剩下的饺子吃完,然后就放了筷子。
见他放了碗,乔陌笙皱眉,“吃饱了?”
小璨不说话。
乔陌笙伸手去‘摸’了‘摸’他半鼓的小肚皮,捏起他的小碗,‘欲’再给他盛一点。
“产检的时间‘挺’长的,这一路来回的要‘挺’久的,你还在长身体,不能饿着。”
可小璨不哼声,擦拭了一下嘴角后,起身往楼上跑了。
乔陌笙在他后面叫,“小璨!”
简深炀也下楼来了,小璨在楼梯跟他相遇,昂着小脸说:“爸爸,等等我。”
小璨不吃,乔陌笙只能放下碗了,接过男人手上的书包,也不好说他带坏了儿子,只是笑着说:“我叫小璨一起去。”
“嗯。”男人没有异议。
“产检了之后,我们带小璨去玩吧,我们好像都从来没有带小璨去逛过。”
“嗯。”
小璨背着自己的小来后,一家三口就出‘门’了。
他们预约的是距离家里比较远的一家大医院,较近的那一家因为王颖月跟任唯宣都住在里面,乔陌笙不想跟她们碰面,不想跟她们有过多的牵扯。
可很多事,总是事与愿违。
他们刚进医院,就碰到了被护士推着进来医院的任唯宣。
看样子,应该是从之前的哪家医院转院过来的。
“炀!”
也不知道是简深炀太过出众,过分夺人眼球还是任唯宣眼尖,任唯宣一下子就看到了简深炀。
乔陌笙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任唯宣了,虽然昨天才在简深炀的办公室里听过她的声音。
今日一见,才发现她比她之前所认识的任唯宣,要瘦上许多,而且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如纸,双眸神采不再,给人的整体感觉已经不复当初的美‘艳’高雅。
乔陌笙看到这,抿了‘唇’,握住小璨的小手也用力了些。
简深炀连头也没有回,直接的越过任家所有人,带着乔陌笙还有小璨离开。
“陌陌。”任老爷子叫乔陌笙。
乔陌笙不理他们。
“乔陌笙。”任母也叫,不过她却没有任老爷子那样的慈祥跟温柔,而是愤怒跟责备,“乔陌笙,你怎么说也是我们任家的人,流着我们任家的血,就算你不认我们任家的其他人,可你的亲生父母呢?他们对你就算没有养育之恩,可他们毕竟生了你,二十年了,你没有回来任家给他们扫过墓,你该做的没有做,可我们都替你做了,替你给你生父生母扫了二十年的墓,可你是怎么对我们的?唯宣都这样子了,你还不肯放过她!狼心狗肺!”
原来任母说了这么多,为的,还是自己的‘女’儿。
任母先前是不想乔陌笙回来任家的,其中有几个原因,不过现在为了‘女’儿,她只能退一步了,如果‘女’儿真的获罪进了监狱,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任老爷子也在一边帮腔,“陌陌,二嫂说的是真话,这些年来,都是她跟你二伯给你爸妈扫墓勤劳一些。”虽然没有为任唯宣说话,可潜在的意思,也是一样的。
乔陌笙抿着小嘴,不想跟他们说这些事,对于这件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她绝不心软。
可简深炀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冷睨了他们两人一眼,那眼底的警告,任母跟任老爷子看得一清二楚。
而任母,刚才是理直气壮的责备乔陌笙的,可是现在,看到了简深炀深冷的眼神,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一个冷颤,心虚的低了头。
“炀。”任唯宣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一起出现在医院里,眼眸里,燃烧着妒火,死死的攥着轮椅扶手,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她其实想问她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不是他的。
对于她肚子里孩子的事,她还是不甘心的,就是因为不想承认,所以没有叫人去酒店取录像。
不过话到了嘴边,害怕听到男人更加残酷的话语,她这回识趣的没有问。
简深炀只需一个眼神,便让任母跟任老爷子闭了嘴,而任唯宣开口,简深炀也不予与理会,离开了,没有理会后面任唯宣的叫唤。
乔陌笙抱住简深炀的手臂,蹭了蹭,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
男人脸‘色’若常,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看到她不开心,拧了眉头,指腹轻轻的‘摸’着她的眉心。
男人无言的安抚,让乔陌笙心情好了点,笑了笑,“我没事。”
产检完毕,乔陌笙的心情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同时也饿得不行了,所以做完了产检,他们就离开准备去吃东西了。
到了外面,正准备上车,正好看到有两个人从车上下来,跟他们狭路相逢。
两个高大颀长的身影就是季倾野跟任唯擎。
任唯擎,季倾野两人的组合,会出现在医院里,乔陌笙第一个就想到了任唯宣。
所以她断定了,他们是来看任唯宣的,而她还记得,季倾野跟任唯宣的关系好像还‘挺’不错的。
“深炀。”
季倾野跟简深炀两人的关系似乎陷入了冰封,所以开口的只能是任唯擎。
简深炀只是淡漠的点了下头。
任唯擎视线落在乔陌笙的凸起的肚子上,淡淡一笑,“做产检?”他自然不会想他们是到医院来看任唯宣的。
“嗯”乔陌笙点头,“你好。”
任唯擎,是乔陌笙唯一一个不讨厌的任家人。
说起来,他也算是自己意义上的大哥。
思及此,乔陌笙弯腰对小璨温柔一笑,“小璨,叫舅舅。”
任唯擎愣了下,也许是有些惊讶乔陌笙竟然会这么说,他知道,她起身并不喜欢任家,也并不想回到任家,也没有认他们的意思。
他也知道这并不能怪乔陌笙无情,是他们任家不义在先,先伤害了她,自然就怪不得她了。
所以他也以为乔陌笙也是不喜欢他的。
他会这么想,是因为某个人也是因为任唯宣的事而对他有偏见。
可现在他听到乔陌笙这么说的时候,他也明白,乔陌笙其实是对事不对人。
她并不是不喜欢任家,她只是不喜欢任家里的某些人而已。
小璨目光沉静,看向了任唯擎,果真的就叫了一声:“舅舅。”
任唯擎的心也柔软了下来,伸手去‘揉’‘揉’小璨的发端,目光柔和。
后来,乔陌笙看了一眼季倾野,笑着跟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季先生,你好。”
季倾野也点了头,还笑了下,“你好。”
他们两人只是相互打了个招呼,相互一笑,可简深炀已经容不得了,拧了眉头,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季倾野的身上。
季倾野扯了下嘴角,淡淡一笑。
简深炀也不多说,拉着乔陌笙跟小璨上车了。
“再见。”乔陌笙回头挥手跟他们道别。
目送车子离开,任唯擎跟季倾野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前往医院。
一路沉默。
进了电梯,任唯擎才开口,“你跟她,好像关系还‘挺’不错的?”
任唯擎没有点明哪个他,可季倾野也知道他指的是乔陌笙。
他只是嗯了一声,不多说。
任唯擎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一问,因为他感觉到刚擦跟乔陌笙聊天的时候,季倾野似乎多看了几眼乔陌笙,而乔陌笙跟他打招呼的时候,目光是友善而且是真诚的,像看着一个朋友,相对的来说,比他所认知的要熟稔一些,所以有些好奇。
而那几眼,让他觉得似乎有些不寻常。
可他也不好‘乱’想,也不会多嘴。
季倾野是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不会贸然‘乱’来的。
出了电梯,任唯擎忽然顿了下,跟季倾野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家里的人都觉得他现在hi趋炎附势,站在乔陌笙这边奚落任唯宣,他过去了,他们的脸‘色’也不见得会好。
季倾野独自去病房。
病房的‘门’锁着,不过他也能听到里面的吵闹声。
他敲‘门’的手顿了下,先行的离开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来。
回来时碰到了从里面出来的任老爷子。
任老爷子自然是认识他的,看到他也很高兴,“季先生,你,你是来看小宣的?
季倾野点头,“现在方便进去吗?”
“自然是方便的。”
任母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声音,也出来了,请季倾野进去里面坐。
不过,任唯宣看到季倾野,脸‘色’却不是很好,她双眸微红,似乎是哭过了。
招呼了季倾野,任母给任唯宣使了一个眼‘色’,“季先生是大忙人,难得过来一趟,你好好跟人家聊一聊。”
说着,就跟任老爷子出去了,不打扰他们两人聊天。
“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任唯宣咬‘唇’,语气带刺的问。
“我伤害过你?”季倾野语气很淡。
任唯宣抿‘唇’。
确实,季倾野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她或许没有必要这么跟他说话。
可是,她并不单纯,“你不会单纯的来看我吧?”
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来往了,之前就算还剩下友谊,现在也没有了。
他忽然的过来,她不会笨的觉得他是来探望她的。
“只是想来问你几个问题。”他语气也冷淡,显然不是来跟她好好的谈心的。
“说教的就不必了。”她‘挺’了解季倾野的,比了解简深炀还要多一些,讽刺的冷笑,“是任唯擎叫你过来的?叫我不要再执着了?呵,人家还没认他这个哥哥呢,他倒好,先为她着想上了,也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殊不知,他做了这么多,都是无用功,两边不讨好。”
“知道深炀为什么不爱你吗?”
季倾野对她带刺,埋怨,愤恨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问她。
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任唯宣的嘴。
她不再讽刺,而是专注的看着他。
她自认比一切都比乔陌笙好,所以她想过无数次,她都一直想不明白简深炀为什会选择什么都不如她的乔陌笙,而没有选择她。
季倾野也没有回答自己问出的问题,又继续问她:“你觉得深炀缺什么?”
说完了,季倾野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可能是在等任唯宣想清楚他问的问题的答案。
“我不知道!”任唯宣所有的思绪都放在了第一个问题上,她咬‘唇’,“我难道不比深炀好吗?”
季倾野也没有回答,“第二个问题呢?你知道吗?”
“炀他什么都有。”任唯宣说,“你别岔开话题。”
在她看来,简深炀尊贵犹如神祗,他要什么有什么,哪里还缺什么?!
“温暖。”季倾野淡淡的说:“他是什么都有,唯独缺少温暖。”
任唯宣愣了下。
“你觉得你足够好,可比你好的人不少,他为什么非你不可?”季倾野继续说:“你埋怨身边的人不喜欢你,可你有想过你足够温暖吗?”
任唯宣忽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认识简深炀时,简深炀并不会多看她一眼。
后来,她了解他大概的‘性’子,知道他身边的人事苏群跟王颖月,他们两人‘性’子都是冷冰冰的,她以为他欣赏的人‘性’子大抵如此,所以她也争相模仿了起来,以引起他的注意。
可现在季倾野却告诉她,简深炀喜欢的人‘性’子会是乔陌笙这样的软软糯糯的人。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未曾真正的了解他,她看到的只是表面?
“你有了解过乔陌笙身上有什么是我们身边的人所缺乏的吗?”
任唯宣惘然。
她不知道,她从未真正的了解过乔陌笙,她一直看不起乔陌笙,只是觉得她什么都不如她。
然后季倾野又问她:“域祁跟深炀是从小玩到大的,他们‘性’子,喜好在很多外人看来,天壤之别,可他们竟然成为了好朋友,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点,其实她当时也非常的不解,还问过任唯擎,任唯擎当时说什么来着?说他们虽然形式模式迥异,其实骨子里很多东西其实是相同的。
那时候的她不以为然,觉得他们两个没有一点相同之处。
“你没有见过域祁的小猫,应该也听过当初域祁为了他的小猫,跟容家所有人对抗吧?”季倾野也算是自说自话了,可他是侃侃而谈的,没有多少语气的起伏,“所以你并不知道,他的小猫,在很大程度上,跟乔陌笙很像。”
听了这么多,任唯宣自然知道他说这些的目的,她攥紧了小手,冷冷的说:“你说完了?说完了就请你离开!”
“你觉得深炀会有可能爱你?然后跟你结婚?”
季倾野语气还是那样的淡,可的问题,却如刀锋一样尖锐,直直的往任唯宣的‘胸’口袭来。
季倾野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可是答案在两人心中,都是否定的。
因为不可能!
就是因为注意到这点,任唯宣的脸‘色’就更加苍白了,甚至伸手去将桌面上的水果狠扫在地上。
新鲜的水果,滚了一地。
任唯宣‘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咬‘唇’,“你给我滚出去!”
季倾野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你明知道答案,你还这样纠缠下去,有用吗?”
季倾野刚才说了这么多,其实都是为了这一句话做铺垫。
他是让她知道,她根本没有简深炀喜欢的特质,所以他不可能会爱她,即使她坚持下去,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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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嫌弃我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任唯宣双手捂住太阳穴,“你以为感情说收回来就能收回来的?!”
季倾野一点也不含糊的回答,“收不回就选择忘记,要是忘记不了就埋在心底,不然你打扰人家的幸福,只会让别人厌恶你而已。”
“我没有你说的这么伟大!我为什么要选择忘记?我爱了他这么多年,我——”
“如果你真的这么爱他这么多年了,你会不知道他真正缺什么?”季倾野冷淡的说:“你有给过他他所缺乏的东西吗?你所说的爱,仅仅是围绕你自己所需要的,你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他想要的东西吧?”
“如果我没有爱过炀我何必纠缠了他十多年?!”
“可你更爱你自己。”
任唯宣咬牙,气愤不已,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你——”
季倾野打断她,“你不承认也好,可这是事实。”
“当年你觉得深炀对你冷淡,觉得他不够在乎你,所以你故意接近我,就是为了气他,可你怎么就不去想一想他为什么要对你冷淡?你为什么不去想一想怎么才让他对你不冷淡?你想成为在深炀心里一个特别的存在,是你追求的他,而你却没有想过为他付出什么,为他做什么,像深炀这样在感情上一向被动的男人,你又怎么会是特别的?”
季倾野说了很多,任唯宣却并不想听,因为只要听了,她的心就会越发的烦躁,焦虑。
心,好像被人挖空了一样。
无法填补的空虚。
这让她觉得非常的不舒服。
思及此,她潜意识的捏着chuang单。
可嘴上,她习惯性的反驳他,“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你怎么之前没有跟我说这些?现在才来说?还有,如果我没记错,你跟深炀关系并不好,现在却说得好像你很了解炀似的!”
季倾野垂眸,语气再度谈了几分,“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明白的,等我明白的时候,深炀已经结婚很久了。”
说完了,他才抬头看她,“唯宣,我记得我们认识的时候,你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现在怎么样了?!”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任唯擎也说过,让她心里更加烦躁了。
心,也越来越乱了。
“我说了,你或许也听不进去,你可以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都是我的错?
说完了,季倾野沉默了片刻,又回归到了正题上。
“就算是为了你自己好,你也不应该纠缠下去,不然你毁掉的只能是自己的一生而已,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该说的,都说了,先走了。”
“我的一生已经被人毁掉了!”说到这里,任唯宣的暴躁的说:“你倒说说看,我现在还剩下什么?!”
“如果你继续纠缠下去你更加什么都没有。”
“我现在还能做什么?我会坐牢你知不知道?!”
季倾野也是冷漠,直接讽刺她,“你怪谁?乔陌笙?可你为什么不怪你自己不应该做伤天害理的事?!”
任唯宣咬牙,“要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做这些事?都是她的错,她——”
季倾野抢白,“她怎么你了?”
“她抢走了炀!要不是她,炀跟我——”
“就算没有她,你跟深炀也不可能在一起,因为他不可能会爱上这样的你。”
“你跟深炀认识在先,你自诩什么都比乔陌笙强,可深炀却这么爱她——”
任唯宣立即反驳,“他不爱乔陌笙!我昨天问过了!他没有说!”
“就算他没有说,就算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他不爱乔陌笙,可你有看到过他对谁比对乔陌笙好吗?你有想过他这样的一个人,会对一个人这么好吗?”
任唯宣咬唇。
“唯擎跟我说,深炀在以为乔陌笙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以为五年来她背叛了他,他依然不放开乔陌笙,像深炀那样高傲的人,他能忍到这个份上,就算他说不爱,我,域祁,还有唯擎,敬城都不会相信,而你,只是自欺欺人!”
“我说过了,你自以为一切比乔陌笙好,可深炀却只要乔陌笙,这不是已经说明了就算别人再好,深炀也只会要乔陌笙吗?”
说完了,看到任唯宣蜷缩在chuang上,咬着唇不说话。t/
看到这样子的她,他就知道,他或许总算戳中了她心里要害的一点了。
“先走了。”他也不再说下去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任唯宣看样子,也没有留他。
季倾野出了病房,找到了任唯擎所在,两人并肩而走。
“怎么了?”
“不知道,该说的都说了。”
任唯擎也没有继续问,他跟着他一起,到医院的停车场去拿车。
车子离开了医院,平稳的行驶在车流中,季倾野的电话,忽然的响起。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平静的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是任唯宣颇为平静的声音,“我记得,你之前是喜欢我的,是为什么不喜欢了?”
季倾野听到她开口,手里捏着电话,却没有说话。
任唯宣猜:“因为移情别恋?你爱上了别人?”
季倾野不语。
虽然她上一句是用疑问句,可是她心里却是非常清楚答案的。
所以她又问:“是高悠琳还是乔陌笙?”
当时季倾野挺喜欢她的,可是她喜欢的是简深炀,所以他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
在几年后,她得知简深炀结婚了,再度跟他重逢时,他对她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只是好喜不喜欢她她已经记不清了。
可后来,她清楚的感觉到,他不喜欢她了。
而那个时候,她觉得,他喜欢了乔陌笙。
可如果是乔陌笙,现在他跟高悠琳也结婚了,孩子都五岁大了,还是他后来,渐渐的喜欢上了很爱他的高悠琳?
“她们都值得被爱。”季倾野依旧没有给她答案,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忽然的打电话来问这些,他倒是说得很直接。
而他得言下之便是,她任唯宣不值得被人爱!
任唯宣攥紧了小手,“你这样打击我有意思吗?”
“不中听,可我说的事实话,你或许不爱听,但你该听一听。”季倾野又说了一句:“以前的你,也是值得被爱的。”
说完,他不管任唯宣那边怎么样,便挂了电话。
任唯擎淡声问:“她想通了吗?”
“好像想通了一点。”季倾野说:“她过分自我,过于自信了,活在了自己所想的世界里走不出来,打击打击她,让她知道自己并不这么好,她或许才会清醒一些。”
任唯擎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
“什么时候回去皇城?”季倾野问他。
“后天参加了秦家的酒会就回去,淮风的面子,不得不给。”
他说到了秦淮风,也不避忌季倾野,很自然的说出来的。
然后他笑了笑,眼底已经不复方才的沉静,“你呢?过去吗?”
“收到了帖子。”
言下之意是,面子不得不给。
“这次深炀估计也会去,听说他公司现在跟秦家正在合作一个项目。”说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季倾野。
季倾野不语。
任唯擎轻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一起吃午饭?”
“嗯。”
……
乔陌笙他们离开医院,也不早了,吃了早饭,乔陌笙帮小璨擦嘴。
离开饭店时小璨将软软的小手塞进乔陌笙的手心里,“妈妈。”
乔陌笙握紧了,低头看着儿子黑溜溜的发端,“嗯?”
小璨低了头,又不说话了。
乔陌笙也不问。
小璨虽然什么都不说,可她能感觉到他跟她和简深炀出来,其实挺开心的。
其实对于玩,小璨很多小孩子可以去玩的娱乐场所他都玩过,他从小就不简深炀的身边长大。
简深炀也不知道要经常带儿子出去玩,只是让人看着他,早早的就请人来教他学东西外,其他的一概不管,他也忙,很少有时间陪他去玩。。
所以小璨都五岁了,也基本上从来没有陪他逛过街,出去玩过
而跟自己的父母一起去玩,他是从来都没有尝试过。
所以即使是跟他们两人一起去逛街,小璨看起来心情也很好。
这其实是乔陌笙最先想到的游玩地点。
可能是饭店的早点做的有点咸了,乔陌笙跟小璨都挺渴的,乔陌笙喂小璨喝了半杯水后,问他:“我们去游乐场?”
“不能去。”很少开口的男人沉静的开口。
“为什么?”乔陌笙不解。
喝水喝得两额鼓鼓的小孩子回答她:“你不能玩。”
“我没关系啊,你们玩就好,我在一边看着。”
“不行,不安全。”
男人果断的开口。
乔陌笙听了,其实也觉得有道理。
可能是觉得任唯宣跟王颖月已经不会再来伤害她吧,所以她暂时的觉得,自己应该是安全的,可游乐园向来人多,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不小心的碰到了,就不好了。
而且他们父子性格随按沉静,可都喜欢有挑战性的游戏,不刺激的他们父子两个人应该不会喜欢。如果小璨一个人去玩她不放心,让简深炀跟小璨去玩,可他们两个又不放心她一个人,所以最后,干脆就不去了。
他们父子两人都随她,为她跟肚子里的宝宝着想,乔陌笙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也有些失落,其实她很想开开心心的跟有一家三口一起好好的去玩一玩的。
不过,这个想法,或许要到孩子出生了,再长大一点才能有机会了。
“那我们去逛街?还是去动物园?海洋馆?博物馆?”
乔陌笙想了很多,不知道他们父子喜不喜欢。
“你想去什么地方?”男人却问。
“我?我都可以啊,只要跟你还有小璨在一起,我们一家子在一起就好。”乔陌笙抓住简深炀的手,笑着说道。
男人也握紧了她的小手,“最想去什么地方?”
“逛街。”乔陌笙说完,她拍了下简深炀的手臂,说:“要问一问小璨啊。”
说完,看向小璨,“小璨,你想去哪里?动物园去过吗?”
“没兴趣。”
“博物馆?”
不哼声。
“海洋馆?”
“嗯。”
“那我们去海洋馆。”
于是他们去了海洋馆。
对于海洋馆,乔陌笙其实已经来过很多次了,以前读书的时候,父母就有带她来,而她跟程挽歌也有来过,所以也不新奇了。
小璨是第一次来,乔陌笙以为他会非常喜欢的。
事实上,他也是非常喜欢,可是他的目光却不是落在那些鱼身上,而是对海洋馆很多供观赏的极具设计感的很多产品感兴趣,而他最感兴趣的是海洋馆整体的大气的设计。
一边走一边问简深炀问题。
简深炀倒是耐心,有问必答。
乔陌笙都不懂设计,很多东西都不懂,不由得有些小惆怅了,拉着简深炀的大手,“大哥,你怎么懂这么多啊?这么厉害。”
“以前看过几本书。”
“哦。”乔陌笙看了眼小璨,有些担心小璨会嫌弃自己了,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懂,有些方面,知道的比他还少。
所以忍不住蹲下来跟小璨平视,“小璨。”
“嗯?”
说着,小璨帮她拨开额前的发丝,做个动作,之前简深炀没少跟给她做。
乔陌笙亲了亲他的小脸蛋,有些小忧伤的说:“妈妈想问你个问题。”
“嗯。”小璨跟他的父亲一样,有时候总是别特的容易脸红,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被亲了,小璨的漂亮的小脸更加是粉雕玉琢了,他别扭的低了头。
“妈妈很多事都不会,也没有爸爸厉害,你会不会不喜欢妈妈了?”
可能是乔陌笙问得认真吧,小璨拧起了眉头,可能是觉得她太笨了说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所以他模样看起来有些焦急,可说好听的话他又觉得别别扭,所以恶声恶气的,“我不是说过了吗?你不懂没有关系,我跟爸爸懂就行了。”
“真的?”乔陌笙笑了,重重的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
不过,随后又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小鼻子,发现自己也就那样,还需要自己的儿子安慰自己,确实是够出息了。
“笨死了。”小璨轻哼,“说这么多遍了,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乔陌笙见小璨揽进怀里,笑米米的吻:“那我下一次要还是再问,你还会不会跟妈妈说这些?会觉得妈妈烦吗?”
小璨脸红的嘟嘴,傲娇的说:“会啦,谁叫你这么笨。”
乔陌笙笑了,猛的亲他一口,“小璨最好了。”
不过刚亲完,男人就将她跟拉了起来,皱了眉头。
乔陌笙看了眼拧起眉头的男人,也亲了一下他的俊脸,皱皱小鼻子蹭着他的肩膀,“大哥,你也不会嫌弃我的,对不对?”
男人脸色缓和了一些,“嗯。”
乔陌笙就笑了,心里甜甜的。
虽然他们父子都‘大量’的不嫌弃她,不过她决定以后也回去多看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以便能帮得到小璨的学习。
小璨无论学什么其实都是很认真,很专注的,感觉就像是无论什么,具有挑战性的东西他都感兴趣一样,乔陌笙忍不住问他:“小璨,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呀?建筑设计师?”这个她倒是赞同。
“不一定,我要成为跟爸爸一样厉害的领袖人。”
乔陌笙:“……”
虽然是这样子,可小璨对于建筑设计上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问了简深炀好多问题,而简深炀好像都懂,一一的回答他,最后他们将整个海洋馆走了一遍才离开。
他们在海洋馆逗留了一个多小时,然后车子就停在了购物大厦外面。
这个是乔陌笙主动提议的,主要是乔陌笙想给小璨买一些东西。
虽然小璨能用到的东西,简深炀都已经叫了专人去准备了。
儿子是自己的,可自己从来没有为他买过什么东西,为他挑过什么,说起来不但不称职,对乔陌笙来说,还非常遗憾。
今天周六,商业大厦的人比较多。
“过来这边。”
进了商业大厦,简深炀对被他们两人牵着,站在乔陌笙跟他中间的小璨说。
小璨对简深炀的话,从来就没有异议,乖乖的走到了简深炀的左边,所以现在变成了简深炀站在中间,乔陌笙跟小璨在他的身侧。
其实简深炀这样安排也是有道理的,小璨如果在中间,乔陌笙要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根本无法照顾乔陌笙,所以他在中间,一大一小都能照顾得到。
乔陌笙对买自己的东西不感兴趣,就是为他们父子折腾。
小璨性子冷冷的,对人还特别冷漠,所以他的穿着相对的来说,也是比较成熟的,衣服的颜色也比较深,比较沉,虽然跟他很配,显得很有个性,很酷很潮,可乔陌笙却不喜欢,因为没有凸显出小孩子该有的天真跟活泼。
所以乔陌笙看到一家童装品牌店时,看到很多卡通图案的,色彩明亮,款式一看,小孩子穿起来就比较可爱纷嫩的童装时,就非常喜欢了。
拉着小璨进去,替他买衣服。
小璨跟简深炀一样,并不参与其中,只是跟在乔陌笙身后,任由着乔陌笙折腾。
只是,看到乔陌笙看的衣服,都并不是自己喜欢的,小璨拧起了小巧的眉头,昂首看向了简深炀,“爸爸……”
简深炀只是低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乔陌笙已经笑弯了明亮的眼睛,拿了几件衣服过来问他,“喜欢吗?”
小璨:“……”
“进去试一试好不好?”乔陌笙揉揉他的发端,“看看适不适合?”
小璨接过了衣服,进去了试衣间,不过乔陌笙不放心,要进去帮他穿衣服。
“他自己会。”男人拉住了她。
乔陌笙笑,“我不放心嘛。”
小璨虽然才五岁,自立能力就已经挺强的了,洗澡穿衣刷牙,从他五岁之后,都自己来的,不用别人帮忙,他也不喜欢别人帮他。
不过,乔陌笙要帮他洗澡,帮他穿衣,他从来没有拒绝过。
其实,他是非常喜欢乔陌笙亲近他的,虽然他从来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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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砚台,是你的?
乔陌笙进去帮小璨把衣服给换了,看着穿得嫩嫩的儿子,她的眼里尽是赞叹。
因为小璨皮肤又白,小脸粉粉的,长得又漂亮,穿起她挑的衣服来,跟先前的打扮相比,多了几分稚气,漂亮可爱得让乔陌笙心都软乎乎的。
猛地亲了一口人家的脸蛋儿,“我们家小璨真好看。”
说着,将小璨推到了镜子前,“喜不喜欢?”
小璨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撇了撇唇角,显然是更加喜欢之前那样符合他冷酷气质的衣服。
乔陌笙注意到了小璨的神色,有些失落。
“小璨不喜欢?”
小璨粉纷嫩嫩的小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看了眼她黯然下来的眼睛,硬邦邦的切换了一句话:“还行。”
“那我们就要了哦?”
乔陌笙心情又好起来了,因为他们父子两人对于赞美是很吝啬的,有还行两个字,乔陌笙就放心了。
看到她这么开心的份上,他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
接下来,乔陌笙又给小璨挑了几件,给小璨试穿后,才一起离开。
乔陌笙接下来也想给简深炀买衣服的,可她看了看,觉得还没有家里简深炀那些衣服好,而且简深炀看起来也不喜欢,所以就不买了。
接着,他们就去逛了书店,还有玩具店,出来时时间也还早,不过乔陌笙却累了。
乔陌笙是孕妇,嗜睡,她本来想着难得出来一趟,要好好的陪陪跟他们一起到处去逛一逛的。
可到了下午两点多,折腾了半天,她就撑不住了,又累又困的,简深炀看到她这样,不由分说的,就拉着她下楼,准备回家去了。
小璨也是习惯午睡的,小孩子的睡眠时间相对来说也需要长一些,所以上了车,他先撑不住了,爬到了简深炀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安恬的睡了过去。
乔陌笙其实也挺困的,可看到小璨背脊出了一点汗,车内温度又低,担心他会着凉,拿出自己的手帕给他擦汗。
“你睡。”
男人拿过她手里的手帕,不熟稔,却算是温柔的给小璨擦汗。
手帕任由他夺走,可乔陌笙却没有移开视线。
看着他们父子两,乔陌笙的睡意消散了一些,唇边不由自主的漾出了幸福的笑容。
男人给小璨擦汗的手顿了下,朝她看了过去,目光深深,更加柔和了几分。
只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继续着手边的动作。
乔陌笙注意到了男人深沉,却难掩温柔的目光。
忽然间,心一动。
臀部挪动了几下,抱住了男人好看的脸庞,吻上了男人看似薄凉,实际上却是温热的唇瓣。
男人眼眸一深,对于她给的吻,无论再多,他都不觉得够。
放下了手中的手帕,扶着她的后脑勺,吻住了她的小嘴,唇she探进她的小嘴中探索着,wen得难分难舍。
乔陌笙也没有推开,情不、自禁的回吻他。
两人缠*绵的吻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分开的意思。
简深炀怀里的小璨动了动,正在干让人害羞的事的父母迟疑的停了下来,只见小璨已经换了一个姿势,他纷嫩的小脸,就更加深埋在简深炀的怀里了。
看着他的一小边的小脸蛋,乔陌笙揉揉他的发端,以为他没有醒来,只是看到他红彤彤的耳后根,乔陌笙立刻的轻咳了一下。
显然小璨刚才是真的醒来了。
而她刚才正在跟简深炀接吻……
乔陌笙思及此,再看了眼前面正在开车的司机,乔陌笙想到自己刚才的大胆,羞得脸儿直接红到了耳后根。
男人倒是落落大方,抓住了她的小手,“睡吧。”
乔陌笙觉得这是一个掩饰的好主意,就靠在他的肩头假寐。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可是她在简深炀的肩头假寐了片刻,便又了睡意,跟小璨一起,均睡熟了过去。
车子在家门口停了下来。
司机下车给简深炀开门,管家出来迎接他们归来。
看到睡了过去的乔陌笙跟小璨,他刚过来抱了小璨上楼去休息,而简深炀也抱着乔陌笙上楼去,抱着她一起睡了过去。
乔陌笙醒来时,天色也不早了。
简深炀在书房办事,小璨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
乔陌笙问管家:“小璨呢?”
管家笑米米的说:“少爷到外面亭阁去习字去了,说书房里太闷了。”
乔陌笙也拿了一本书出去,见到小璨正坐在亭阁的是板凳上捏着比他手指头大了一倍的毛笔全神贯注的正在练字。
这个时候的亭阁,既安静又凉爽,坐在这里练字看书,确实挺惬意的。
乔陌笙也没有过去打扰,只是坐到了一边的长木椅上,自己看起了书来。
不过,看了会儿书,乔陌笙也注意到了小璨用的砚台正是季倾野送的那个,她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走了过去,“小璨,你也挺喜欢这个砚台的?”
“嗯。”小璨点头,“爸爸的那个砚台,被人拿去清洗了。”
砚台的颜色,跟这个亭阁像相似的,所以看起来非常搭,乔陌笙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不过,也没有打扰小璨练字,而是坐到了小璨的对面去。
两人都挺安静的忙着自己的事,而外面忽然来了一辆车子。
乔陌笙是没有注意到车子的到来的,只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才转移了注意力而已。
因为车子的主人一下车就不客气的往屋子里面喊,“深炀,小嫂子,别这么冷漠嘛,出来迎接迎接我啊。”
容域祁声音一出,管家就热情的慌慌忙忙的出来迎接了,“容先生,请进,请进。”
容域祁自己来了,好像也带了什么东西过来,从后车厢拿出了一个笼子来,里面装了几个小鸟,交给管家,“前一段时间有人送过来的野鸽,拿了一半过来,炖给嫂子补身子吧。”
管家客客气气开开心心的收下了,请容域祁进门。
乔陌笙是想准备回屋招待简深炀的,可是她还没离开,容域祁就透过树荫,看到他们母子两人,走了过来,“哟,小嫂子跟小璨都在这里啊。”
乔陌笙说:“你来找大哥?大哥在书房。”
“我知道,来之前跟他说过。”说着,他挑眉的看向了小璨,小璨还在练字,只是看了他一眼,还算礼貌的叫了人。
“深炀小时候也会练毛笔字。”容域祁看了眼过去,笑道:“小璨不错啊,字体比你爸爸这么大的时候还要好。”
说着,看了一下时间,想离开,不过,目光在触及到小安正在蘸着墨水的砚台时,顿住了脚步,目光深深。
容域祁的目光,乔陌笙自然发现了。
“怎么了?”
容域祁桃花眼眯成了一条线,不过笑意却藏得很深,很一会儿后,才说:“这个砚台,很漂亮。”
“嗯。”
容域祁又问了一句,“你在哪里买的?”
说着,他忽然拿起了砚台,砚台的背部看了一眼。
目光,顿时沉了几分。
“不是我买的,朋友送的。”
乔陌笙本来想说是季倾野送的,可是她又觉得,要是多说,让容域祁多想,就不好了,毕竟,容域祁可是知道季倾野跟简深炀关系不好的。
容域祁细细的咀嚼着朋友这两个字,随后才笑着说:“ 送的?这个砚台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你的朋友很有心。”
乔陌笙就算再不会看人脸色,再不会看人,也忽然的好像从容域祁的话里,听出了什么。
她拧了眉头,觉得容域祁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个砚台就是季倾野的。
思及此,她刚想跟他说的,只是她还没说出口呢,就被人打断了。。
“你还没走?”
听到声音,乔陌笙回头,看到本该在书房里的男人,却站在了距离他们不远处,淡淡的扫了一眼容域祁。
容域祁又是笑嘻嘻的模样了,“啧,我刚来呢,你就要赶我走?”
说着,走出了亭阁。
简深炀却过来将乔陌笙牵出了亭阁,“厨房炖好了补品。”
“嗯。”
乔陌笙应着,目光却看向了容域祁,想跟他说一下情况。
而且她也想请教一下一些问题,她有些想知道简深炀跟季倾野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会关系变得如此之差。
她其实更想问简深炀的。
只是按照简深炀的性子,她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是不会跟她说的。
有些事,如果不问,她一辈子也不见得会知道,她也想了解他更多,所以她还是觉得有必要了解一下这件事情。
有这么多人来吵,小璨也练不下去了,跟他们一同回去了屋子里。
乔陌笙回去坐在饭厅里吃补品,简深炀跟容域祁在沙发上谈事情。
乔陌笙想着刚才的事,就朝容域祁那边瞧了几眼。
仅仅几眼而已,男人却沉了脸,冷睨了一眼容域祁后,再回头看她,薄唇抿得死死得,显然是不高兴了。
乔陌笙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男人看到她柔和的眼眸,顿了好一会儿,才回去继续跟容域祁谈事。
容域祁偷笑的捂住了嘴巴,回头跟乔陌笙笑了下。
乔陌笙觉得莫名其妙,不解的挠了挠脑袋。
一个多小时后,简深炀接到了一个电话,出去接电话了。
“小嫂子,你刚才盯着我快要盯出一个窟窿来了,你没看到,冰窟窿恨不得将我扔出去了。”
乔陌笙以为他是故意调侃自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想起了自己了砚台的,她说:“你知道砚台是季先生送我的了,对吧?”
容域祁听了她的话,却转移了注意力。
“季先生?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怎么叫人家季先生?”
“我觉得他是我的朋友,因为他帮了我好多次,也救过我。”乔陌笙叹了叹后,再说:“可你也知道到的,大哥跟他关系不好,可他对我确实有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可大哥脾气也难搞,一提到他就生气,所以我也不好跟季先生过多的接触了,所以也不算很熟。”
简深炀他们几个人当中,如果要说谁最懂得看人,那就非容域祁莫属了。
乔陌笙也是一个简单而单纯的人,即使她现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可她还是像他刚见到她的那样简单。
他这样精的一个人,乔陌笙这样简单的人,他又怎么会看不清?
而乔陌笙这一番话,说得也是挺真诚的,所以他当下的就知道,其实乔陌笙对于季倾野也就是抱着一种非常友好的态度的,也挺喜欢季倾野的,不过只是限制于朋友,别无其他。
所以看到这里,容域祁就放心了下来。
可能是之前在季倾野的花园里看到了那些君影草给了他太大的冲击力,所以他在看到砚台的时候,确确实实是有一点想歪的。
所以,刚才他在见到那个属于季倾野的砚台的时候,他其实真的是吓了一跳的!
比之前在季倾野的花园里看到了她最喜欢的君影草,然后得知季倾野对她的心思时还要惊讶,即使他已经知道,乔陌笙事爱简深炀的。
可他还是惊讶,不,说惊吓或许来的更加恰当一些。
乔陌笙要真的跟季倾野暗中有了那么一段,简深肯定会发疯的!
“你敢收他的东西?”
乔陌笙想了一下之前的情形,说:“可是他执意要送给我,当时的情形要是我不收,觉得挺不好的,而且我觉得他是真的想送给我,所以我就收下了。”
容域祁揉揉眉心,对于她跟简深炀两个人一样低的情商,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我知道他们关系不好啊,可大哥又不说他们关系为什么不好,而且季先生人看起来挺好的,
知道乔陌笙对季倾野没有其他的除了朋友的感情,容域祁也就放心下来了,而且他也知道,其实季倾野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他也比较理性,就算他对乔陌笙抱有其他的心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他也不担心他会乱来。
因为就算他想乱来,别说情况不允许,就算允许,也只会打破大家生活的宁静,破坏大家的幸福而已。
其实,他也看得出来,季倾野其实也并没有打算乱来的意思。
所以他就更加放心了。
思及此,他看着乔陌笙的目光里更加深邃了一些。
“你有没有回送——”
“你们在说什么?”
容域祁还想问深入一些的,比如乔陌笙有没有也回送季倾野什么东西。
毕竟季倾野送了她这么贵重的东西,就乔陌笙的性子而言,她应该不会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收下的
可他还没问完呢,出去外面打电话回来的男人,就沉着脸,看着他们两人,那目光犀利得好像他在跟乔陌笙tou情,要将他这个歼fu千刀万剐似的。
容域祁看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唇角。
啧,这个男人的心真的是偏得不能再偏了,假如他们两个人真的是偷qing,也是两个人的事啊,他怎么只是恨他一个人,而护着乔陌笙呢?
不过,这只是一个比喻而已。
简深炀犀利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巡逻,看到他们两人其实是隔着茶几,对立而坐的,他的脸色才好一些。
不过,他脸色依旧不佳,冷冷的赶人,“你可以走了。”
容域祁看着这个在涉及到乔陌笙上,就变得小肚鸡肠的男人没好气的嚷嚷,“喂喂,也快到饭点了,你不留我下来吃饭?”
话虽如此,其实他也没想留下来用餐,因为他家小猫现在回来了,他又怎么会不粘着她而跟别人吃饭呢?
简深炀当他透明,权当没听见,然后拉着乔陌笙起身。
“大哥?
乔陌笙不解的看着拉着她往楼上走的男人。
男人沉默,却攥紧了她的小手。
回去了房间,男人不给她喘气的机会的深深的吻住了她,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放开她。
男人沉声的开口。
“你今天看了容域祁好久。”
乔陌笙听到这里,哭笑不得,“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哪有看了他好久?”
她想了想,她好像只是看了容域祁几眼而已,怎么在男人的眼里,就是看了好久了?
再说了,那是容域祁,他最好的朋友,他怎么也会想歪啊?
还有……
她皱皱小鼻子,轻轻的咬了一口他好看的下巴,“你不是知道我只爱你吗?怎么还胡思乱想啊?”
男人闷哼了一声,将她压在门边,抱着她,在她的脖颈蹭了蹭。
此时,管家来叫他们下楼用餐了。
乔陌笙推了推将脸搁在她肩头的男人。
“大哥。”
“我不喜欢你看别人。”
男人忽然闷闷的说了这么一句。
乔陌笙愣住了。
然后看大男人拧起了眉头,“容域祁也不行,谁都不行。”
乔陌笙听到男人这么说,心里软乎乎,暖呼呼,甜蜜蜜的。
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双臂勾住男人的脖颈,想了想,忍不住的想逗一逗这个男人。
“为什么呢?”
男人又不说了。
乔陌笙又说:“跟人交谈,哪有不看别人的道理啊?不让很不礼貌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
男人眉头拧得更深了,不满的抱紧了她一些,“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得。”
乔陌笙摇头,昂着小脸笑米米的否认,“我不知道。”
乔陌笙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他是担心她会忽然的对一个异性,有关于爱情的好感。
而他看到她看了容域祁几次,所以就担心了起来。
男人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轻哼一声,抱着她将她压在了chuang上,咬了一口她已经被他吻得红肿得唇瓣,大手不规矩得在她身上探索,乱点火,危险的眯眸:“真的不知道?”
男人明显是威胁她。
乔陌笙皱着小鼻子,甜蜜的伸出纤细的食指指控,“你又威胁我了。”
“嗯哼。”男人不否认,握住了她的小手,眸色深深的,流连忘返的吻着她的小手。
乔陌笙被他吻得脸红心跳得,手心痒痒得,忙的收回了小手,呼吸很快就乱了。
男人的眸色渐深,呼吸也粗哑了些。
只是这时候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旖旎。
乔陌笙轻咳了一下,拉着有些不满的男人往外走,“好啦,我们下去吧。”
饭后,管家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帖子递给简深炀:“先生,刚送来的帖子。”
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外面明天见,么么哒。
文文一般会在当天的十一点半打后,差不多十二点才会更新,早睡的妹纸不要等哈,明天起chuang后再看哦,么么哒。我看到有些新看文的亲们或许并不知道文文的更新时间,便在此就跟大家说一下。
263,鬼鬼祟祟之人
男人接过来看了眼,随后随意的扔在了茶几上。
乔陌笙刚想凑脸过去看,眨巴了下眼睛,边拿起来边问:“喜帖吗?谁送过来的?”
男人不跟她说,乔陌笙自己看。
秦家,现在的掌权人就是秦淮风。
所以后面写的邀请的人自然就是秦淮风了。
说到了秦淮风,乔陌笙第一个除了想到他跟简深炀算是朋友外,第二个就是王颖月的未婚夫了。
而现在王家败落,正是简深炀下的手——
思及此,乔陌笙拧了眉头。
她放下请帖抱住了他的手臂,“大哥,你不想去?”
他不喜欢参加这类型的酒会或者是宴会的,她知道。
她的话才刚落下,男人就说:“你陪我去。”
“啊?我陪你去?”
乔陌笙惊讶之余,也将小脸皱成了苦瓜状,纳闷的在脑袋他的肩膀蹭了蹭,“为什么要我陪你去啊?”既然是酒会,应该是跟电视上放的那些,要穿得美美得吧?
她现在身怀六甲,穿什么都不好看,而且她还要穿高跟鞋,她穿高跟鞋容易扭到脚,自然就担心了。
而且,她对那些场合也不是很喜欢,所以对于简深炀的这个决定,颇有异议。
既然男人说要她陪她去,意思就是推不掉,一定要去了。
只是她觉得有些奇怪,她记得,男人好像并不想她出现在那种场合的,今天却主动提出,她觉得有些不明白。
不过,她也没有问,只是她并不想去,她这样大着肚子不安全不说,穿礼服还不好看呢。
所以乔陌笙揽住了男人的脖颈,嘟嘴撒娇:“我不去行吗?嗯?”
“行。”
她主动,他便顺着将她抱了过来,让她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真的?”
乔陌笙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如此好说话。
“嗯。”
男人如此好说话,乔陌笙便觉得不寻常,眨巴了下眼睛探头过去看进了他深邃的眼眸里。
可凭她看人的资历,其实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可是据她所了解,如果他开口了让她陪他去的话,就说明他已经做了决定了,她非去不可。
所以她皱了皱眉小鼻子,她肯定的说:“有下文对不对?”
男人鼻子轻蹭了蹭她的小鼻子,薄唇微翘。
乔陌笙也很喜欢他主动亲近她的感觉,笑弯了漂亮的双眸。
不过,她也没有错过他唇角漾出的上扬的弧度。
所以她嘟嘴:“所以,我猜对了,对不对?”
“出席酒会需要女伴。”男人说了这么一句话。
乔陌笙眯眸,“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去你就带别的女人去?”
男人吻着她的额头,乔陌笙生气的移开了小脸,不给他亲了,生气的看着他,“你敢!如果你带别的女人出席酒会,我就不要理你了!”
男人将挣扎着要逃出他的怀里的乔陌笙抱紧了些,不让她离开。
“不会。”
乔陌笙听到了这里,停止了挣扎。
知道他所说的不会,是指不会找别的女人当他的女伴出席酒会。
“真的?”
“嗯。”
乔陌笙似乎还不是特别的高兴,她低头,小指头轻轻的戳着他的胸膛,显然还有话想要问他。
“那个……以前你会出席一些酒会,对吗?”
男人抓住她乱戳的小手,她还不知道,她这样随意的动他,就是在点火,是很危险的。
乔陌笙的头越来越低了,声如蚊呐:“那你以前出席酒会的时候,嗯……嗯,是不是会带女伴?”
她是忽然的想到这点,有点不高兴。
男人抬起了她小巧的下巴看着她。
“你,你别看我呀,你快点回答啦。”
乔陌笙被他炙热的目光看得心跳如雷,也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乱吃飞醋不好,可她就是忍不住啊。
只要想到他跟别的女人手挽手的一起出入公众场合,她的心就酸酸的,不舒服。
只是她也想到,男人即使再厉害也有难处的。
她现在也懂这个男人了,虽然他在商业上取得了傲然的成就,可他也是不喜欢出现在那些场合里的,可不喜欢,有时候他也必须得出席,而她应该陪着他,不让他这么孤独才对。
而且男人其实也想她陪他的。
思及此,乔陌笙觉得,以后要是有什么宴会,酒会,如果他想她出席,她一定会陪他的。
男人眯起眼眸,翻身的将她ya在了沙发上,目光深深。
乔陌笙被他的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唾液,注意到这里是大厅,忙推了推他,“大哥,你干什么呀?”
“你妒忌了。”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可他这辈子说这个词的机会微乎其微,接触到的机会也很少,所以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想到了这个词。
“你吃醋了。”
男人开口说这个的时候,神色是有些得意的,而且他用的是肯定句。
就好像之前跟容域祁说乔陌笙爱他的时候那样得意,别人一看他的眼眸,就知道此刻的他是高兴的。
乔陌笙恼羞成怒,本来想矢口否认的,可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满满的,足以溢出的高兴,她不舍得的夺走他的快乐,便改变了注意。
轻哼的别开小脸,心里甜蜜蜜,抱住他脖颈的小手也收紧了些,可嘴里却说:“我难道不能吃醋吗?”
男人不语,却低头吻了吻她的小鼻头。
乔陌笙情不自禁的就笑了出来,没好气的睨他一眼。
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想要问的问题。
娇嗔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不许转移话题了。”
男人沉默,眼眸低垂。
乔陌笙也不急,只是觉得他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开口跟她说。
她现在是越来越懂他了。
过了会儿后,男人才淡淡的说:“从未带过女伴出席。”
乔陌笙闻言,心里甜甜的,貌似这个男人很多东西,都是她专属的。
不过,还没说话呢,男人忽然来了一句:“除了你之外。”
“可是……”
乔陌笙想了想,觉得不对。
“卢若素还在你身边工作的时候,不是会跟你一起去吗?”
男人沉声陈述:“她是秘书。”
“
所以……她不算女伴?”
“嗯。”
“那——”乔陌笙记得好像之前谁好像跟她说过,之前任唯宣跟他一起出席过这些场合的。
不过,她想了想,便没有再提。
因为无论是怎么样,都不重要了,没有必要再提起。
两人的姿势其实是很亲密的,靠得很近,乔陌笙半个身子被他压在身下的。
只是他是很温柔的,也不会压到她凸起的肚子。
乔陌笙看到他这么认真的想着事情,调皮的去玩他身上白衬衫的纽扣,温软的小手掌并不是挑.逗,却胜似挑。逗的触碰着他的胸膛。
男人眼眸一眯,抓住她的小手,危险的眯起了眼眸。
乔陌笙笑米米的朝他笑了,无辜的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好吧,我不玩了,你就别生气了。”
男人没有生气,男人对她生气的次数算起来,两个巴掌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得,少得可怜。
而且这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靠她靠的更加近了,炙热的呼吸喷洒的她的脸上。
“我不生气,只是你要是敢点火,就要负责灭火。”
看到男人眼眸里的火光,乔陌笙顿觉大事不妙,忙从他的身下逃了出去。
“咳咳,我,那个我上楼去看看小璨。”
男人也没有拦她,由着她去了,然后自己也上楼进去书房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就会当晚。
顾及到乔陌笙不能穿高跟鞋,她肚子也凸起来了。
所以简深炀请来的人给她搭配了一套x型的,下身蓬起来的粉色公主裙,裙摆很长,为了凸显比例,乔陌笙作为孕妇虽然不能穿高跟鞋,可是还是给她搭配了双四五厘米,根比较宽穿起来也比较舒适柔软的高跟鞋。
造型师的眼光是非常独到的。
她给乔陌笙配的首饰也是很低调的,设计比较雅致精美的,并不会很夸张的那种,非常符合她的气质,她的性格。
妆容也是比较淡的,只是更加凸显出她灵动漂亮的眼睛,还有粉纷嫩嫩的小嘴巴。
所以乔陌笙看起来淡雅,却不失矜贵,矜贵也不失灵气。
男人从公司回来家里接她,看到已经装扮好了的她,眼眸深深。
爱美是每个人的天性,乔陌笙也觉得自己今天美美的,所以心情也很好。
左看右看了下,见到站在外面的男人,眨巴了下大眼睛笑意盈盈的转了一圈,张开双臂期待的看着他,“大哥,我好看吗?”
男人不哼一声。
乔陌笙也不生气,已经习惯了,而且他眼眸的深沉,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
所以她还是那样笑米米的张开双臂,向他扑过去。
“慢点。”
男人不算呵斥的说着毛毛躁躁的她,她穿高跟鞋容易起滑倒这一点,男人可从来都没有忘记。
所以,在她还没走过来,男人就快步的走过去,稳住了她身子。
乔陌笙皱着鼻子冲他笑米米的,甜甜的说:“抱一抱。”
男人抱紧了她,将她额前的发生拢到耳后。
知道她好了之后,男人就牵着她下楼去,准备离开了。
乔陌笙也不害臊,看到在楼下看电视的儿子,过去抱住了人家的小脑袋就亲了亲,“妈妈跟爸爸出门了,小璨记得早点睡哦。”
“嗯。”
小璨应着,回头看到了乔陌笙的打扮,顿了下。
乔陌笙笑米米的拉着人家的小手说:“妈妈好看吗?”
“
嗯。”
乔陌笙顿时心满意足了。
不过小璨看了看她过长的裙子,拧起了小眉头,看向简深炀,“爸爸。”
“我知道。”
小璨还没说完,简深炀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
乔陌笙的裙子过长,容易摔倒,所以小璨很担心,让简深炀看着她一点。
有简深炀在,小璨也放了心。
简深炀跟乔陌笙也就离开了。
四十分钟左右,车子在外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距离他们停车不远处,也有一辆车子停了下来。
车子的主人下车,走到酒店举办之地,路口相交汇的地方,三人正好碰了个照面
然后,三人都停了下来。
而那人的目光落在了乔陌笙的身上停留了几秒才离开,也不知道挽着乔陌笙手臂的简深炀,知否看到了。
“季先生?”
最后反应过来的是乔陌笙,她友好的跟季倾野打招呼。
不过她才刚打完招呼,她身边的男人就拧起了眉头。
乔陌笙笑容一顿,不好意思的冲季倾野笑了下。
季倾野淡淡的点点头,“你好。”
简深炀抿了薄唇,挽着乔陌笙的手,走了进去。
他们到时,里面的人也差不多到齐了。
人很多,偌大的大厅里放着动听悠扬的音乐,大家都是一副名流做派,小声的交谈着,场面并不是太过吵闹。
今晚的宴会京城乃至世界的许多名流都到了现场,毕竟秦家也是一个大家族,不但在京城占有不容小觑的地位,在世界各地的影响力,也是不小的。
大厅的另一边,有人比简深炀跟季倾野他们早来的,都已经在一边攀谈着了。
任唯擎是他们几个人当中,过来得比较早的,他只身一人,这边的事务也不算繁多,所以就提早了一点过来了。
他们几个人所到之处,必然是焦点。
此前,他跟秦淮风好不容易找到了隐秘一点的位置,避开了涌过来跟挑眉攀谈的人群,喝了几口饮料之后,才开始攀谈起来。
“听说你给了深炀请柬?”任唯擎问。
“嗯。”
“你觉得他会过来吗?”
“会。”
“也是,就算深炀不喜这些场合,可你们两家的公司正在合作,要是他不来,那些心怀不测的人,难免会多想。”
秦淮风但笑不语。
两人正聊得愉快,容域祁也到了,首先过来这边跟他们打招呼,“唯擎今天这么早。”
“我在这边比较闲,回去皇城,事儿就多了。”
“深炀还没来?”
“还没。”
秦淮风说完,皱了皱眉,“敬城不知道跑去那里了,现在想要约他,都约不到。”
“
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他了。“容域祁也说。
不过,他才刚说完,外面就轰动一片。
他们看过去,才发现他们刚才才说到的简深炀已经到了。
而且,跟他们并排走着的,还有季倾野!
只是简深炀跟简深炀是成双成对的,身后跟着江城,季倾野只身一人。
容域祁忽然的说了一句:“倾野一个人来啊,他也敢,不怕被人缠着不放吗?他可是有家室的人啊。”
任唯擎揉揉眉心,看了眼沉静依旧的秦淮风,有些头疼,这容域祁,还真的是永远都不嫌戏多啊!
容域祁又将视线落在了简深炀跟乔陌笙的身上。
只是他莫名的挑高了眉头,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我以为他不会带小嫂子来呢。”
任唯擎不解,“之前不是也一起出席过宴会吗?很惊奇吗?”
容域祁高深莫测的笑:“之前是事出有因的,你不懂。”
之前带乔陌笙出席皇城占家的宴会,是有任唯宣在,所以简深炀才带乔陌笙过去的。
而且那时候的简深炀才刚体会到跟乔陌笙在一起的快乐,不想离开她,也不想她不在自己的身边,舍不得轻易的离开她。
所以,自然而然的,也要将她带过去了。
而且他也相信,这次他带乔陌笙出来,应该也是有原因的。
不然依照他那样性子的人,知道乔陌笙站在他是身边,自然会受到在场所有人的关注,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他恨不得将乔陌笙藏起来呢,还怎么可能会主动的带她出来见人?
简深炀,季倾野他们一到来,就被人潮给包围了。
而容域祁他们也不急,只是看戏的看着不远处。
听着许多年轻的女孩子吱吱喳喳的说着简深炀已婚这件事,语气了中所透露的失落,难以掩饰。
显然,才一会儿工夫而已,简深炀就已经跟人介绍了乔陌笙的身份。
他让所有人知道乔陌笙是他的妻子的目的也达到了。
看到他已经有了妻室,那些想要攀高枝,或者是想要跟简深炀联姻的人,就会多思量一点,不会乱来了。
再说了,乔陌笙虽然说是穿了一条公主裙,可她微凸的肚子还是能看得到的。
再加上这个,其他人就更加要思量一下是否还要提出联姻了。
除了讨论简深炀跟乔陌笙的事外,当然也有很多人在谈论任唯擎跟秦淮风两位目前还单身着的单身汉了。
听到这里,容域祁回头看了眼他们两人,*的笑了下。
秦淮风跟任唯擎当看不到。
过了一会儿,容域祁看到乔陌笙跟简深炀还有季倾野还未能顺利的躲离人群,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去看一看。”
容域祁走了,就剩下秦淮风跟任唯擎,而任唯擎目光扫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后,眼眸一深,对秦淮风说:“我有事先过离开一会儿,等一下再聊。”
所有人都离开了,秦淮风也没有阻止。
只是,在他们都离开之后,他目光锐利的往一个方向看过去。
在大厅的拐角处,有一个人贵鬼鬼祟祟的探着头出来,一会看向简深炀那边,一会儿看向他这边,神色焦急又纠结。
秦淮风看着他,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不过,却没有想一个所以然来,只是,他还是走了过去。
那边的人看到他走过来,眼眸充满了惊慌,立刻缩了回去,欲离开。
可不经意间跟秦淮风犀利的眼眸相撞,腿差点就软了,站在了原地,不敢走了。
只是,害怕的回头看向秦淮风,暗暗的咽着唾液,大厅里的温度是控制得很好得,不会冷也不会热,可他却不大协调的额头冒出了丝丝的冷汗。
“抬起头来!”秦淮风走过去,冷淡的说。
对方迟疑的抬头,“秦,秦先生。”
“你是谁?”秦淮风觉得他有点儿面熟,可却不是很认得对方了。
“我——”对方没有想到他会不记得他,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了,可他却问秦淮风,“那,那个跟简深炀站在一起的女人,真的,真的是他的夫人?”
秦淮风刚才想回答,可是他看了一眼过去,眼眸骤然一深,“是你?!”
秦淮风看到对方提起乔陌笙,才想起这个人便是七年多之前,计谋着要将乔陌笙送给季倾野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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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七年前的事
此人正是七年前跟秦淮风合作过的梁少。
“秦,秦先生。”
梁少暗暗的吞了吞唾液,显然是猜到建秦淮风已经记起了当年他们一起合谋将乔陌笙送上季倾野的chuang的事。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现在大家不是也知道了她就是深炀的妻子了吗?”秦淮风冷淡的撇唇,不以为然。
“我——秦先生,那个简夫人是,是不是xx大学毕业的?”
梁少跟乔陌笙只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七年了,他也不是很记得了。
而且他问这句话,其实还是心存侥幸的。
他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要是简深炀的妻子就是七年前他跟姜紫菡送去给季倾野的那个人……
其实当年跟将乔陌笙送上季倾野的chuang这件事他其实早在过后便扔到了脑后去,现在更加是记不起来了。
毕竟已经过去了七年了。
乔陌笙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只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而已,虽然他曾经对乔陌笙有过非分之想。
而他想起了乔陌笙,想起了这件事,完全是巧合。
因为乔陌笙他不记得,可他记得季倾野啊。
季倾野出现的时候,乔陌笙跟简深炀恰逢这个时候出现,而他也觉得乔陌笙只是有一点眼熟,也不是一开始就想起来的,知识后来听到了乔陌笙的名字,渐渐的,将她跟季倾野联合的想了想,才想起了这么一件事。
之前在他看来,送一个家世普通的女人给季倾野,是一件非常寻常的事,类似的这种事他经常干,所以对于将乔陌笙送给季倾野这件事,他自然的也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再说了,这件事不是还有秦淮风把关吗?
在京城,谁不知道季倾野跟秦淮风是好朋友啊。
所以他就更加不担心了。
只是他做梦都没想到七年前在他看来如此寻常的一件事,七年后的今天,却颠覆了他的看法!
现在乔陌笙是简深炀的妻子,可处子之身却是被季倾野破的,这件事要是被去简深炀知道了,可不得了啊!
秦淮风一看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他嗤笑了下,不客气的直接指出:“就是你想的那个。”
梁少满脸惊恐,“那当年的事——”
“当年的事怎么了?”秦淮风不以为然。
看到秦淮风的不在意,梁少心里却还是惴惴不安的,梁少还想问的,不过秦淮风显然是不想他说太多,他便只好憋着,不敢多言。
秦淮风轻抿了一口红酒,不以为意淡然的说:“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急什么?”
“我,我只是担心。”
七年前,他听姜紫菡的说乔陌笙的家世其实很一般的。
所以他没有想到,像简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就乔陌笙这样普通人家的女儿竟然能进得了去。
要是他想到乔陌笙也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一天,他哪里还敢乱来?
思及此,不禁的也在心里埋怨起姜紫菡来,要不是她带来的人,现在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想到姜紫菡,他恍然的想起,她好像就是因为简深炀跟简深炀的孩子才入狱的!
所以,梁少就更加不安了。
“管好你跟你那个朋友的嘴巴就好,这件事……”秦淮风淡淡的说着,扫了一眼在不远处的季倾野,“这件事倾野都不急,来轮不到你急,再说了,七年前,他们也未必有做什么,你瞎操什么心?”
梁少听得一愣一愣得,“没,没有做什么?什么意思?”
难道季倾野就这么不缺女人,人都给他送到了chuang上去了,这个女人还如此的水嫩,身材也奥凸有.致,一看就知道是个雏,虽算不上是什么绝色,可也别有一番风味啊。
到嘴的美味,季倾野怎么就舍得不吃呢?
秦淮风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说完,他欲离开。
他看过当天晚上酒店电梯的监控录像,季倾野上楼去不超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离开了酒店,直到乔陌笙第二天离开酒店,都没有回来过。
所以这么短的时间里能做什么?
就算他是秒射,可也的脱衣穿衣洗澡吧?
最重要的是,当时他从酒店出来时,身上穿着的还是先前的那一套衣服。
而乔陌笙当天晚上出现在监控里,她除了眼里有些疑惑外,并没有什么不对的神色。
乔陌笙他虽然只是见过几次,不过是如何的性子,他便了解上了五分。
而当天乔陌笙离开时连起码的*该有的反应她没有。
所以只能说明,乔陌笙跟季倾野当天晚上一点事都没有发生。
其实,这个结果他也早就想到了,所以当时才会叫梁少跟姜紫菡将春yao换成了安眠药。
他的本意,跟梁少他们不一样,他的本意并非真的将乔陌笙送上季倾野的chuang。
这样一来,在要乔陌笙跟不要乔陌笙之间,季倾野也能理智的做出选择。
只是一种试探而已,所以采用安眠药,他从来就不想乔陌笙跟季倾野真的发生什么。
梁少听秦淮风说得如此之肯定,吊在半空中的一颗心,才缓缓的稳定了下来。
“你最好淡定一点,别乱说话。”
离去前,保险起见的,秦淮风还是叮嘱了梁少几句。
梁少笑容可掬的弯腰,恭敬的说:“我明白,我会的。”
“聊什么呢?”
这时候,容域祁从侧边走了出来,看了一样秦淮风后,挑眉的扫了一眼梁少。
“淮风,不介绍一下?”
秦淮风淡笑不语。
梁少也是一个人精,谄媚的冲容域祁笑着,“容先生您好,久仰大名了。”
容域祁淡淡的瞟他一眼,“你是——”
梁少自我介绍,然后又说:“梁家第一次得到秦家的邀请,倍感荣幸,就过来跟秦先生说了两句。”
容域祁笑了下,没有再说什么。
梁少自知不该多加逗留,所以便想离开了,可他还没开口,那边又有人走了过来。
看到来人,梁少刚在半空中放下来的心,又被人吊了起来。
来人之一的任唯擎说:“怎么站在这么偏僻的角落里?我找了好久。”
而任唯擎一起的还有季倾野,所以难免梁少又开始惴惴不安了。
季倾野来到了,一句话都没有只是淡漠的跟秦淮风点了个头,就没有下文了。
而梁少暗暗的大量着季倾野,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握成拳,可以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季倾野跟梁少之间,其实也没有直接见面,他跟姜紫菡七年前将乔陌笙送上了他的chuang后,他就给了他跟姜紫菡不少好处,只是都是派人来处理的,并不是他亲自过来。
所以要说上来,他跟季倾野之间,还是不认识的。
想到这里,梁少正要松一口气,可他忽然间又想到,如果季倾野跟乔陌笙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话,他为何还要如此大方的给他跟姜紫菡好处?
所以他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对。
所以不由得紧张的看了眼秦淮风,欲言又止。
只是现在这么多人在,他不能说而已。
任唯擎其实没有留意到梁少的,因为在他们几个出类拔萃的人中,梁少瞬间被秒成了渣渣。
可任唯擎却有些好奇,因为梁少跟容域祁和秦淮风在一起。
“这位是——”
任唯擎才刚开口,容域祁忽然又笑米米的向不远处招招手,开口打断了任唯擎的话。
“深炀,小嫂子,这边!”
乔陌笙是看到了挑眉聚集在一起的,可简深炀显然是不想过去的,所以他们绕道而走。
只是被眼尖的容域祁看到了,出口相邀。
既然容域祁都开口了,简深炀跟乔陌笙如果不过去,就确实不太好。
所以他们只好过去那边了。
这时候,梁少已经渐渐的,一步步的往后退,欲离开,不过,他却注意到了有人正看着他。
他的心不由得一惊,抬眸便看到容域祁眯起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他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觉得事情可能变糟糕了。
或许,容域祁看出了端倪来了。
容域祁这个人,虽然外表上看起来放荡不羁,整天笑米米的,看起来很好相处,可他听跟他接触过的朋友跟长辈都说,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也是,作为容家当下的掌权人,不但不像一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那样守不住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容家在京城权贵扎堆的地方,他接管之后,还发展得越来越好,能是一个简单的人吗?
期间关于他的传闻很多,不过,最为贴切也最为生动形象的形容容域祁的一句话就是:即使在暗中他捅你一刀,你看到的还是他灿烂如桃花盛开般笑米米的模样。
所以,他真正的性格,是阴沉得让人觉得可怕的。
所以放荡不羁,笑容满面只是表象而已。
梁少其实很想镇定的,可是,面对容域祁带笑的眼眸,他却根本镇定不下来,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根本不受大脑支配,无法动弹。
往日,他做梦也想接近京城财富权利最为显赫的简家,秦家,季家,容家。
如今终于能跟他们站在一起,他本来以为自己的心情肯定是很好的,也会迫不及待的回去跟朋友炫耀一番,可现在,他却恨自己站在这里。
尤其是,乔陌笙跟简深炀已经走了过来。
他们还没走到过来呢,容域祁就笑米米的转移了视线,“小嫂子,脚受不了啦?”
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乔陌笙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是有点。”
今天她过来,才真真正正的了解知道简深炀到底在很多企业家的心目中,是多么高大上的存在。
简深炀被这么多人包围这,缠了好久,都没有能脱身。
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站着,腰又酸,脚又痛,所以有点受不了。
男人知道了,其实也有走的打算的,不过想到还没跟就会的主人打招呼,就想先等一会了。
“进去厅里面坐一坐?”秦淮风算是体贴的说。
说着,就起身领路了。
他离开前,连看也不看梁少一眼。
梁少也不轻举妄动,没有乱出生。
只是看到跟容域祁说话的简深炀,再看向简深炀深沉的眼眸,倍感压力,他是对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简深炀,发现他果然犹如传闻中一样,深不可测,王者气场仿佛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一样。
看到简深炀,梁少的腰,不由自主的都弯了一截。
当他收回目光想离开时,视线落在了乔陌笙的身上,发现她好像比几年前更加美了,就好像一朵飘散着幽香,却静谧的百合花一样纯美动人。
所以看着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且他也发现,乔陌笙怀孕了。
简深炀对于落在乔陌笙身上的目光尤为敏感,所以他质疑道了梁少的目光,顿时目光冷得犹如刀锋上的白光,阴深蚀骨。
梁少害怕了,忙收回了目光,欲解释。
“我——”
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已经走了几步的秦淮风就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梁少也慌忙的住了嘴,不敢多言。
其实他回头只是下意识的,并没有警告梁少的意思,七年前那件事,梁少他是做贼心虚,可秦淮风却从来都不曾慌张过。
此时,事情本该就告一段落了,大家准备往大厅走去。
可偏偏的,乔陌笙多看了两眼梁少时,却皱起了眉头。
揽着她腰肢的男人眉宇冷凝的蹙起,不悦的看着她。
乔陌笙这才知道男人是误会了,她忙笑着安抚他,“你想哪里去了,不是这个意思啦,只是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有些眼熟。”
“你们见过?”
可她这句话却没有起到安抚的作用,因为男人却更加不高兴了。
“什么时候?你们很熟?!”
这个时候,男人就变得多话了。
“不是啦,要是真的——”
乔陌笙正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呢。
可偏偏,容域祁却好像对这件事非常的感兴趣,过来搅局,“哦?眼熟?”
容域祁一句话,让其他人的脚步都停顿了下来。
可秦淮风一点焦急都没有脸色都没有。
乔陌笙没好气的白了容域祁一眼,他没看到她现在都忙不过来吗?他还添乱,真是的!
男人却没有放过她,一定要她给他一个答案,而不怒而威的双眸,更是压迫性的冷扫了一眼梁少。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像落在了她的身上,她轻咳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而已,想不起来,可能见面的次数不多吧。”
男人的脸色暂时性的缓和了些,攥着她的小手跟上了秦淮风他们。
然后陆陆续续的,他们都离开了。
而梁少自然不会笨的自取灭亡的跟上去了。
目送他们的背影离开,梁少刚松了一口气,又感觉到有人看他。
是容域祁,他正笑米米的看着他。
可看到他满脸是笑容,他却忽然的觉得自己打了个冷颤,莫名的觉得很冷。
当他再抬头时,他们都已经进屋了。
梁少做贼心虚,在他们离开后,腿软得差点站不稳,慌慌忙忙的离开了。
那边,大家进去了屋子里,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过,简深炀却自若的,也不跟秦淮风打招呼,就径直的到了距沙发不远找了张椅子让乔陌笙坐了下来。
而自己却在乔陌笙的面前蹲了下来。
看着蹲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猜到他想要干什么,忙拉他,
“大哥——”
可她还没说完,男人就握住了她纤细白希的脚踝,脱去了她脚上的高跟鞋。
“大哥!”
乔陌笙注意到其他人往这边瞟的目光,很不好意思。
而且她也非常不想乔陌笙在这么多人的面做这些事,虽然她很开心,可觉得这样子做,有损他矜贵的象形。
男人却不在乎,只是问:“舒服些了吗?”
或许在很多人眼里,他这么做有损形象,也有人觉得这样子显然就是秀恩爱,而且这恩爱秀得也忒高调
男人向来沉默,其实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目光的,他向来随心所欲,想做就做。
其实他得想法也是很单纯的,她不舒服,他不想让她不舒服,如果她不舒服,他比她急。
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秀恩爱,只是想这么做而已,所以就这么做了,至于别人怎么想,关他何事?
乔陌笙看着男人沉静的俊脸,脸上或许没有出现过对她的关心和担心,可他深邃的眼眸里,却满满的都是她。
乔陌笙的心软成了一滩水,白嫩的小手轻抚了下男人的脸庞,笑靥如花,“我没事的,能好好走路的,坐下来了,其实就不会不舒服了。”
男人看她好像并不是真的说谎,给她穿好了鞋子,才起身走向了容域祁那边。
那里的四张沙发,只剩下一张没有坐人,显然是给他们留着的。
简深炀跟乔陌笙便坐了下来。
而对面,坐了秦淮风,另外两边则是季倾野还有容域祁,任唯擎。
乔陌笙后知后觉的发现,好像这么多人里面,就只有她一个女的。
忽然的觉得有些尴尬了,觉得很不好意思。
“要吃点东西或者是喝点什么吗?”
在场的其他人都是熟人了,也不用作为主人的他招呼,就会自己找吃的了,所以这句话,他是跟乔陌笙说的。
“给她一杯鲜榨的橙汁。”
乔陌笙还没开口,简深炀就替她回答了。
“还要什么吗?”
“不用了,进来歇一歇就走。”
秦淮风*的冲着冲着他们笑了笑,“啧,我没有想到你也有这么体贴的一天,都让我不习惯了。”
秦淮风这句话,说的可是实话,因为简深炀那冷冰冰,整天没有一句话,别人跟你说什么都没有兴趣,对你爱理不理,从来就没有看到过他对谁这么主动过。
这样的简深炀,他们已经适应了很多年了,所以简深炀忽然的变得如此的体贴,在场这么多人,能不惊讶吗?
乔陌笙听到这里,小脸羞红了些,她跟他们其实都不是很熟的,所以坐在这里,还是觉得不是很自在,所以小手抓住了简深炀的衣袖。
容域祁闲得慌,又来挑事了,“这点体贴算得了什么,还有更体贴的你都没有看到而已。”
容域祁说完,简深炀睨了他一眼,容域祁耸耸肩,“好吧,不说了。”
说完,看了眼从头到尾好像一直都没有开口,只是安静的支着下巴坐着的季倾野一眼。
此时,秦淮风也看了一眼过去,却没有说什么。
容域祁不开口,气氛忽然间就冷凝了下来。
任唯擎看着除了他以外的四个男人,心里忽然感概万千。
不过十多年的时间而已,大家好像都变了。
犹记当年,他们风华正茂,大家的感情都没有破裂,即使简深炀这样的性格沉默不说话的人在,可气氛从来不会忽然的冷下来,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相顾无言。
想起那时,顿觉物是人非。
乔陌笙喝着饮料,看着大家安静了下来,看了几眼其他人,看大其他人都不说话,回头看了看男人。
男人若无旁人的拨开她额前的发丝,看了一眼她快要见底的玻璃杯,“好了?”
“嗯。”
简深炀才想说话。
忽然想起了一阵手机铃声。
一整晚最为沉默的季倾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大家,“出去接个电话。”
“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简深炀接着说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
乔陌笙担心的看了眼秦淮风的方向,“没关系吗?”
“嗯。”
见秦淮风似乎没有什么意见,便起身了。
此时,季倾野也回来了,脸色沉静,“有事,先回去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走吧。”
容域祁说。
“我还要找个人。”任唯擎对秦淮风说:“你不用管我。'
既然大家都要离开,秦淮风便送他们出去。
他们几个人,随便一个出现,都是众人的焦点,更别说一起出现了。
所以立刻的,酒会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的身上,所以,如果有人想要找他们,根本不需要在偌大的大厅里乱找。
“真难得,今天竟然大家都在啊。”
忽然的又有一个男性是声音闯了进来,语气谙熟,让人不得不暗暗猜测,难不成他们相识
乔陌笙循声看过去,第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便是王颖月的那个国外的合作商,好像是叫哈尔。
“你也来了?”
秦淮风作为主人,自然的就先开口了。
哈尔淡笑,笑意不达眼底,“不欢迎?”
“自是欢迎的,来者是客。”
哈尔扫了一眼眼前的所有人。
“我们大学毕业后就没有再见过了,应该有十多年了吧?”
“记性不大好,不记得了。”
秦淮风淡淡的笑着说。
哈尔眼眸深邃了几分,话语带刺,“也是,你们都是大忙人。”
乔陌笙听着他们这样一来一往的,就算她不懂看人脸色,也知道对方显然跟她这边的人,不是一帮人了。
而且他看起来,挺有针对秦淮风的意思的。
哈尔说完,目光落在了乔陌笙跟简深炀的身上,笑了下,“深炀,听说颖月家公司现在已经是你名下的产业了,恭喜啊。”
简深炀冷扫他一眼,一言不发,直接的拉着乔陌笙离开。
哈尔似乎一点也不在意简深炀对他的无视,“哈哈,深炀还是那样的冷傲啊。”
“你应该早点来的。”容域祁无奈的摊手,“大家都要离开了,所以……”
哈尔笑意微减,“没事,我来,也不是为了跟大家聚会的,再说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没有这么受欢迎。”
一般人听到这里,或许会觉得尴尬,可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听到了也当没听到。
容域祁更是笑着拍着他的肩膀问:“哦?那,你是来干什么的?跟谁合作啊?”
哈尔淡淡的说:“处理一些手尾而已,处理完了,自然就回去了谢谢关心。”
“不客气,我先走了。”
容域祁说完,潇洒一挥手先离开了。
大家相继的离开,哈尔也没有留,却独独的叫住了季倾野,“我们谈一谈?”
“我有急事。”
“改天也可以。”
“
嗯。”
季倾野也离开了。
秦淮风看着大家相继的离开,看向哈尔,“进来坐一坐?”
哈尔也说得直白,“可是你的表情,却并不情愿我进去坐。”
秦淮风耸肩,不否认。
哈尔的目光犀利的看向他,终于开口直达主题。
“简深炀这么对颖月,你却一直袖手旁观,真是够冷血无情的!”
秦淮风笑了下,当他是恭维,“我也这么觉得的。”
刺激不了他,哈尔眯眸问:“你现在正在跟简深炀合作?”
“大家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可大家知道你跟简深炀一起合作,插手搞垮王家的事吗?!”
“应该不知道吧,这个我还真的并不是很关心。”
秦淮风这个态度,显然是激怒了哈尔,他将他掼到了一边,“你们可是在一起了六年,六年了,你却这么对她!”
“我数学貌似比你好,所以,六年,我当然记得了。”
秦淮风说完了,将哈尔推开,笑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王颖月爱的人可不是你,而是深炀吧?”
“所以你就报复她不爱你爱别人?你就这点肚量?”
听到这里,听出了最大的端倪。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被人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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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飞来横祸
思及此,秦淮风的笑容更加深了,说:“我的肚量从来就只有蚊子这么大,你现在才知道?”
“你——”
“我是报复她,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是那种吃了亏还当哑巴的人?还是我在你心目中高大上得别人骗了我,我还能无怨无悔,毫无怨言的人?”
“所以你因爱生恨,跟简深炀一起合作,将他们王家弄成这个局面?”
秦淮风再次听到因爱生恨这个词,挑高了眉头,“我说过我爱她了吗?”
哈尔觉得自己太过情绪化了,轻易的被秦淮风激怒,气势上看起就好像矮了一截。
他将情绪收了手,“你不爱她跟她在一起六年,纵容了她六年?”
哈尔以为他被王颖月抛弃,因爱成恨,所以才会这么说的。
所以他根本不相信秦淮风的话。
秦淮风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的睨着他,“王颖月都跟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跟你说深炀为什么要搞垮他们王家?”
哈尔所说的话,有很多都跟事实对不上。
这只能说明,王颖月或许又想做些什么事了。
不过现在王家的气数已经尽了,她不能自己来,只能找一个替死鬼了。
而哈尔有权有钱有势,也都认识他们,对他们下手如意反掌。
所以哈尔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再加上读书时,哈尔就已经妒忌简深炀了,所以,还有谁比他更加适合的人选呢?
只不过,如此高调的用哈尔这个替死鬼,不像是她忍忍的风格。
思及此,秦淮风挑了眉头。
“就是因为简深炀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哈尔不以为然的嗤笑,“可那个孩子也不一定是她害死的,还有任唯宣!就算有过错,也只能是他们两个人共同承担!而且她爱了简深炀这么久,这么多年了,他不但搞垮了他们王家,迟还要把她送进监狱!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秦淮风眯眸,“你怎么不说她王颖月如果不乱来,她至于落到这个田地吗?”
“大家都是明眼人,就不要说暗话了。”
说完,哈尔又冷笑的说:“简深炀跟他们简家所有的人都不亲近,冷漠得不像人一样,跟挑眉简家的人一年也不见得会见一次面。他生性薄凉,像他这样冷血无情的人,说是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策划这么久,将王家搞垮,谁相信?这只是他想要搞垮王家的借口罢了!”
秦淮风的耐心一直都不高,说话也直白,“我想,生性薄凉,冷血无情的人不是他。”
不然,怎么会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不然就是事情没有落到他的头上,他自然不会感觉到痛了。
“你——”
“我记得我没有给你邀请函。”
秦淮风这句话说得很大声,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请你出去。”
“秦淮风。”
哈尔咬牙切齿,看到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看热闹的看着他,羞愤难当,冷睨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等一下。”
秦淮风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哈尔脸色阴霾的扭头回来。
“你最好离王颖月远一点,不要太过相信她的话,不然,哪天后悔了,可别来找我。”
“你还想挑拨离间?”
秦淮风是难得的做了一会好人。
可很明显的,好心被雷亲了。
他摊手,“随你怎么想,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哈尔愤然离去,秦淮风放眼看了过去,发现之前说要离去的人,因为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原因,一个都还没有离去。
而任唯擎,容域祁,简深炀三人也不跟其他的人攀谈,站到了一边来了。
季倾野在不远处跟一个跟他们公司有合作饭店合作商聊了起来。
而乔陌笙则跟一个女孩子聊得挺愉快的。
“怎么大家都还在?”
他走过去问。
“小嫂子遇到了她的朋友,一定要跟她聊一聊,深炀现在唯妻是从,所以就只好等了。”容域祁说完,又说:“我还有事要跟深炀说,所以想等他一起走,至于唯擎……你可以直接问他。”
说完,他*的冲乔陌笙那边挑了挑眉头。
跟乔陌笙一起聊天的人就是程挽歌。
她今晚也出席了这个酒会。
在乔陌笙跟简深炀准备离开时,刚好碰到了她。
“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这里。”乔陌笙无比的惊讶。
“我可知道在,你跟简深炀一到,我就知道了。”
乔陌笙跟简深炀这么耀眼,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关注这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程挽歌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怎么了?”
觉得她不开心,乔陌笙有些担心,“叔叔阿姨呢?他们在哪?”
“他们没有来。”
乔陌笙其实是高估了程家,程挽歌的家里虽然家境相对于乔陌笙家来说耗上很多,可对于秦家这样的大型酒会,哪里会邀请得到他们?
“他们不来,却叫你来了?我记得你也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的啊,怎么就过来了?”
如果她没有记错,有类似这种酒会宴会的时候,程挽歌的父母都挺热衷的,而且非常热衷给程挽歌介绍对象。
程挽歌看了一眼几个过分出色的男人站着的方向,再看了一眼季倾野这边,不想继续继续这个话题。
呵斥的捏着她的小脸蛋,咬牙的说:“你呢,你又怎么会过来?你明明不能穿高跟鞋,你大着肚子,却还要穿,你,你真的是乱来!”
乔陌笙笑意甜甜的,看了一眼简深炀,“怕什么,大哥在呢。”
程挽歌心里是替她高兴的,看到她现在这么幸福,不枉她先前什么都不知道还选择相信简深炀。
可嘴上却啧啧两声,“笑得想灌了蜜似的。”
乔陌笙跟程挽歌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她们两人是最好的好朋友,有很多话要聊,聊着聊着,就舍不得停下来了。
简深炀等了一会儿之后,皱眉的看着乔陌笙穿着高跟鞋站着,刚想过去拉她离开,准备回家,就给秦淮风叫住了。
“深炀,有些话想要跟你说。”他想跟他说一下刚才关于哈尔和王颖月的事。
“什么事?”
他们站着的地方,聚集了很多人,不方便说。
“到一边去吧。”
简深炀跟了过去,容域祁看着闲得很,也笑米米的凑了过来,“什么事,我能知道吗?”
三人便离开了。
离开前,简深炀顿住了脚步,对任唯擎说:“看好她。”
“我知道。”
任唯擎,还站在原地,看着乔陌笙跟程挽歌两人。
“他们呢?”
他们三人离开不过两分钟,季倾野也恰好的回来了,“他们呢?”
“有事商量。”
季倾野转头过去,看了眼乔陌笙后,才收回视线。
“我先走了,要一起吗?”
“不了,我——”
任唯擎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乔陌笙那边有人不小心的被洒落在地下,服务生还没来得及擦干酒水给滑倒,整个人向乔陌笙那边跌落,而她的手中,还捏着一杯红酒!
一颗心瞬间跳到嗓子眼上了,“小心!”
大声的喊出来的时候,他就要过去救乔陌笙,可是他距离乔陌笙三四步的距离,走过去根本来不及。
乔陌笙跟程挽歌聊得正投入,飞来横祸她没有想过,也没有注意到。
直到她听到了任唯擎的声音,才看了一眼过去。
正抬眸,就看到有人往她这边跌下来!
脑子瞬间变得空白,六年前的事仿佛再重演了一遍。
唇色在一秒内,迅速变白。
她想躲开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是一动,脚一拐,又扭伤了脚!
跟六年前的事越来越相似,乔陌笙小脸瞬间苍白如纸。
而程挽歌,也是走神了,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那个人就要向她这边跌落了,可站在距离乔陌笙不过两三步的季倾野反应迅速,快速的将拉了过来。
不过,因为他的动作太过快,所以他拉着乔陌笙后没有能站稳,两个人双双的往地上跌下去。
乔陌笙跟任唯擎看到这里,还没来得及舒一口气,心又吊到了半空中。
季倾野反应也很快,双腿跟手肘刚着地,就稳住了身子,在乔陌笙跌落之前,揽住了她的肩膀。
季倾野维持这个姿势有一定的难度,不过到了这里,乔陌笙也就安全了。
任唯擎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不过,还没开口,就感觉到身后犹如一阵强风刷过,带着寒流,快速的越过他,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简深炀就比他快了一步,将乔陌笙抱了起来。
简深炀抱起乔陌笙后,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脸色阴沉得恐怖,第一次出现了慌张的神色,“怎,怎么了?”
乔陌笙刚想说话,只是她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大手,微微发抖的时候,眼眸微酸。
乔陌笙眼眸里闪着泪光,笑着安抚着男人,“我,我没事。”
乔陌笙想起了六年前的事,今天更六年前发生的事,是如此的相似。
不过,不一样的是,她没事,她肚子里的宝宝也没事。
男人却不相信,因为乔陌笙的脸色还是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
所以,他一言不发的弯腰抱起她,阔步离开。
简深炀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乔陌笙已经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了。
而且她也感觉到,男人抱着她的手,冰凉沁骨。
可见,刚才她摔倒的那一刹那,他其实是看到了的。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伸手去保护她而已。
乔陌笙感受到了,眼眸更加红了,更加想起了五年前的事。
六前失去孩子的时候,她心里很痛,她也知道他其实也不好过的,因为那是他们的孩子。
即使,表面上他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
可她现在才发现,其实六年前失去了孩子,他的痛,也不比她少的!
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乔陌笙想到这,将小脸埋在男人的胸口,安抚的拍了拍男人的背脊,柔声说:“大哥……我很好,我真的没事,宝宝也没事,不要担心,放心,我觉得这一次,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出生的,小璨还等着妹妹出生呢。”
男人听到了这里,脚步才迟疑了片刻,不过,脚步却没有停下来,还是抱着她离开。
男人沉默,乔陌笙安抚的拍着他背脊的小手却没有停下来。
简深炀抱着乔陌笙离开,季倾野才回过神来,任由任唯擎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只是他有些失神。
“走了。”
容域祁看了一眼季倾野,垂眸不动声色的轻叹了一声。
秦淮风落在季倾野身上的目光,却是深沉的。
季倾野当没有看到,脱下已经脏了的西装外套。
程挽歌心情复杂,可在乔陌笙被救起来,被简深炀抱走的时候,第一个首先的追了过去看乔陌笙,想看看她怎么了。
随后的,容域祁,季倾野还有任唯擎也跟上,酒会还没结束,自然的就不能离开了。
大厅里很多人都看着这一幕,齐齐目送他们离开,也没有开口说话。
直到他们离开了,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好久之后,他们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接下来,他们的话题还是围绕着乔陌笙跟简深炀的,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不再妒忌恨的说乔陌笙配不起简深炀,说她能嫁给简深炀肯定是在背地里用了什么手段。
说起乔陌笙,大部分的人都换成了羡慕的目光,羡慕的语气。
简深炀这个人不但话少,而且深沉,一般而言,很多人是看不透的,在场的很多人自然也是。
可刚才他们,他们从简深炀的眼眸中,看到了对乔陌笙的深情。
那边,简深炀一行人已经出了门口,准备上车了。
“大哥。”
上车前,乔陌笙叫住了他。
乔陌笙现在的脸色基本上已经恢复了,安抚的对男人笑着,“我想跟季先生说声谢谢,可以吗?”
男人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乔陌笙知道他跟季倾野的关系不大好,以为他不想跟他过多的接触。
这次季倾野也救了她,所以她很想道谢,也想简深炀能放下他们以往的不愉快,公私分明的感谢季倾野。
所以,乔陌笙才会主动的跟他说要跟季倾野道谢的。
不过,想到简深炀的心情其实是很不好的,也觉得他或许在责备自己在她危难的时候不在她的身边,所以她想了下,还是想随他。
“好,那我们暂时不说,先回去,下次有机会我们约季先生出来。”
男人抱着她不说话。
而目光,却缓缓的朝季倾野那边看过去。
跟着乔陌笙跟简深炀的,有容域祁,任唯擎,还有程挽歌,只有季倾野一个人,往自己的车子那边走过去。
而他的车子跟季倾野的车子,正好在反方向。
“倾野。”
简深炀虽然没有开口,却是有跟他说话的意思的。
而任唯擎先开了口,替乔陌笙跟简深炀叫住了季倾野。
季倾野回头,“什么事?”
“大哥?”
乔陌笙其实不想逼简深炀的,如果他不想过去道谢,有空的话,她找季倾野,请他吃饭饭,亲自感谢他也行的。
乔陌笙正准备说话,男人就弯腰,将她放在了里坐着,然后关上了车门,而自己则往季倾野那边走去。
“大哥?怎么了?”
乔陌笙愣了下,拍着车门,想推开车门。
不过司机已经将车门上了锁,她开不了。
男人看着隔着车门看着他的她,隔着车门摸了摸她的小手,不说话,转身往季倾野走去。
乔陌笙看到了男人那个眼神,还有无言的安抚,心也就安稳了下来了,不再多想了。
简深炀要跟季倾野说什么,其他人其实也蛮好奇的,不过却没有跟上去,也不敢跟上去。
季倾野看着简深炀一步步的朝着他走过来,转身过来,没有说话。
简深炀没有完全的走过去,在两人还有两三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简深炀顿住脚步,站了好久都没有开口。
季倾野也不催他,也不问他想说什么。
好好一会儿之后,简深炀才冷淡,却冷硬的开口:“以后,少出现在她的面前!”
季倾野不语。
简深炀说完了,就转身离开了。
不过,走了两步,他又顿住了脚步,“今天的事,谢了。”
说完,就离开了。
简深炀的声音不大,其他的人根本听不到,只有容域祁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悄悄的走进了一些,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挑高了眉头,贼兮兮的在简深炀回来之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陌陌,对不起。”
而在简深炀离开后,司机也将车门的锁给开了,所以程挽歌便跟乔陌笙道歉。
要不是因为她跟乔陌笙聊天,没有及时离开,就没有今天吓破胆的事了。
因为乔陌笙六年前有多痛,六年前对乔陌笙留下多大的阴影,除了简深炀,程挽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乔陌笙轻抽了抽她的头发,“说什么呢,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要不是我跟你聊天——”
“是我看到了你,是我叫住你的,怎么就怪你了呢?而且现在我不是没事,只是虚惊一场吗?没事的。”
乔陌笙其实知道程挽歌是担心她有事,也知道她承受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所以主动的将责任揽上身。
程挽歌其实很担心她的。
两人说了这么两句话,简深炀就回来了。
程挽歌看到他回来,主动的让了座位出来,下车。
上了车,简深炀对容域祁说:“叫秦淮风查一下这件事,越详细越好!”
容域祁笑米米的拿着自己的手机,“已经叫了。”
简深炀跟乔陌笙渐渐车子远去了,容域祁的笑容一顿,看了一眼季倾野的方向。
在他的眼里,简深炀的情商一直都是很低的,他也曾经自负过,自豪过自己的情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简深炀竟然早就看出来季倾野对乔陌笙有意思了!
看来,他不但情商不够高,眼力也不够了!
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有发现。
就是因为没有发现,所以他当时候才会问他任唯宣这件事既然是误会,为什么还跟季倾野不来往。
可后来,他才知道,简深炀对任唯宣竟然没有那个意思,既然如此,他跟季倾野闹掰,或许根本就不是因为这件事了!
可现在,他又搞不懂了,如果不是因为任唯宣的事,那他们之间是怎么会闹掰的?
而且,现在,季倾野又对乔陌笙有意思,那他们的关系不是就更加雪上加霜了?
毕竟像简深炀这种占.有yu极度强烈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对乔陌笙又别样心思,而乔陌笙对那个人显然还存在着感激之心的人经常出现她的面前?
“先走了。”
季倾野当没有看到容域祁的眼神,离开了。
“你们……呢?”
容域祁回头看向剩下来的两人,*的挑高了眉头。
“我自己打车回——你干什么?!放开我!”
程挽歌还没说完,就被任唯擎强制性的拉走了。
“一起过来,自然一起走了。”
任唯擎熟稔的将不断的挣扎的她押上车,关上车门后,才对容域祁说:“走了。”
虽然乔陌笙说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什么事,可简深炀还是将人送来了医院。
乔陌笙的叫也崴到了脚,不过幸好不严重。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十月份的京城,天气已经开始凉起来了。
走出医院,一阵风拂过,乔陌笙微微的缩了缩脖颈。
男人抱紧了她一些,脚步也快了一些。
上了车,摸了摸她的小手,有些冰凉。
男人的大手已经不冰凉了,暖暖的,将她一双白嫩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手心里,轻轻的按摩着。
乔陌笙笑了笑,想起了季倾野的事,忽然问他:“大哥,你跟人家道谢了?”
男人顿了下,沉默。
乔陌笙抽出被他温热了一些的小手,揉揉他俊美的脸庞,开玩笑又笑嘻嘻的说:“大哥,该不会你跟人家道谢,也是这样……绷着一张脸吧?”
乔陌笙觉得好玩,学着男人的表情,学得惟妙惟肖。
乔陌笙其实只是问一下而已,关于季倾野的事,他们之间自然有他们的方式,而她也会亲自感谢季倾野的。
她这么说,只是逗男人开心而已,话题并不在季倾野的身上。
可男人却凝眸的看着她。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乔陌笙愣了下,笑容微顿。
“大哥?”
男人薄唇有些干涩,他开口的声音也一样,“你很喜欢他?”
……
这个问题,乔陌笙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回答的好。
她觉得,就算男人知道她对季倾野不是那个意思,只要她给了他肯定的答案,男人都会不高兴的。
可是,她确实挺喜欢季倾野的,虽然他们朋友也算不上。
所以她眨巴着眼睛看着他,“为什么这么问啊?”
男人不答,却说:“不喜欢?”
“大哥……”乔陌笙将小脸搁在他的肩头,摇晃摇晃的,“季先生看起来挺好人的,而且他救了我跟我们的宝宝,我怎么可以不喜欢他呢?”
男人对于乔陌笙前面说了这么多铺垫都不感兴趣,他只听到了后半截。
他喉结微动,强硬的将她揽了过来,声音闷闷的,“你只爱我。”
他虽说用的事陈述句,可是语气上,让乔陌笙听了,其实是让她跟他说这句话,他要听她这么说。
听到这里,乔陌笙皱了眉头,而且她觉得男人是认真的!
乔陌笙从来没有想过,简深炀竟然会以为她有可能会喜欢季倾野!
她忽然觉得很头疼。
“大哥,你,你说什么呢,我跟季先生怎么可能?!”
男人抬起了头。
乔陌笙哭笑不得,撅嘴的嗔怪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对季先生只是感谢之情而已,哪里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你不许乱想了,要是给高小姐知道了,她也会不高兴了。”
男人看着她,看到她不像是说谎,才没有再说话。
“虽然,我不只是爱你——”
乔陌笙还没说完呢,男就沉了脸。
或许在他看来,他是有她,所以她说爱的人还有比人的时候,他就不高兴了。
乔陌笙哭笑不得,小手轻轻的划着他的唇角,划了两个上翘的弧度,“你听我说完嘛。”
男人亲了下她的小手,等着她的下文。
乔陌笙倚在他的身边,靠在他的肩头上,看着外面月明星稀,漂亮的夜空,心情很好,拉住了他的大手。
“我爱的人还有爸妈,还有小璨,他们都是我的亲人,是亲人之间血浓于水的爱。当然了,我也爱你啊,不过,你呢,是不一样的,我们之间是爱情,是独一无二的,虽然没有血缘关系,维系一生的,我们也是彼此这一辈子最亲密的人。”
男人攥紧了她的小手,不语。
乔陌笙笑了,回头亲了一口男人的薄唇,脑袋缓缓的靠在他的肩头,在静谧的车子里,缓缓的熟睡了过去。
男人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揽紧了她的腰肢。
车子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男人体贴的没有叫醒她,而是自己抱着她准备回家。
可乔陌笙却在他抱起她的时候醒了过来。
乔陌笙醒来时,嘴角是上扬的。
看到男人,揽紧了他的脖颈。
男人看她好像很高兴,开口吻:”怎么了?”
“刚才做了一个梦。”
乔陌笙刚醒来,也还没有睡饱,声音带着睡意,娇糯软绵,很动听。
她笑了下,又说:“是一个美梦。”
“嗯。”
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我梦到了我们的孩子,我觉得她肯定会顺利出生的。”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刚才精力了一场虚惊,乔陌笙梦到的,还是这个。
在小璨出生之后,乔陌笙就很少梦到关于孩子的事情了。
即使她当年离开了简深炀身边,小璨也没有能顺利的带走,可她却很少梦到小璨。
可在第一个孩子出事之前,她是做了噩梦的。
而后来,噩耗成真。
而这一次,她做的事一场美梦。
所以她也肯定,这一次他们的孩子,会健康出生的。
“ 嗯。”
听到男人沉稳的声音,跟他分享完了自己的喜悦,困意袭来,乔陌笙又渐渐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一小段时间,乔陌笙过得很惬意,也很开心,每天在家里散散步,看看书,陪陪小璨,有时候也去简深炀的公司陪他。
这种休闲安逸的日子,乔陌笙很喜欢。
又是一周的周末。
早上,男人很早就起chuang了。
而乔陌笙,还在睡觉。
男人轻手轻脚的下楼。
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的时候,容域祁走了进来。
他的手里,也捏着一个牛皮纸袋。
他将牛皮纸袋扔到了茶几上,然后看了一眼饭厅,不客气的主动的叫人给他准备早饭,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简深炀拿起桌上的牛皮纸袋看了起来,脸色不明,直到看完了资料,将文件跟照片放下来。
“他跟姜紫菡已经好些年没有见面了,可是在淮风的宴会当天晚上,就约了姜紫菡出来见面。”
当天,在秦淮风的宴会上,梁少盯着乔陌笙跟简深炀看,不但是容域祁发现了不对劲,就连后来才到的简深炀也发现了。
而这份报告,也是他主动叫人去要的。
男人缓缓的开口,“就只有这些?”
“嗯。”
容域祁揉揉眉心,有些迟疑。
其实他个人认为,他其实有些难做。
因为他觉得,这个人跟秦淮风还有季倾野好像也有一定的关联。
想到这个,他的额头就隐隐的作跳。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牵扯上他们四个人。
可他却有了不好的预感。
“将人抓回来。”
简深炀轻抿了一口咖啡,处理的方法异常的简单粗暴。
饶是容域祁也轻咳了一下,“光天化日之下强抢人,不好吧?”而且现在什么事都还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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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砚台印章
简深炀眯眸,幽深的目光探究的看向他。
容域祁心虚的轻咳了一声,“那个,我这不是觉得这样做,不但不好,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吗?”
“打草惊蛇更好。”
受惊,便会方寸大乱,也便于找到蛛丝马迹。
简深炀说完,淡瞥他一眼,然后自己拿起手机,给苏群打了个电话,下命令让他叫人去抓人。
容域祁看着他打电话,只能叹气。
简深炀既然要这么做了,他能阻止得了吗?
“昨晚的事,有消息了吗?”
一个电话几句话搞定,简深炀又将话题转移到了他最为关心的点上。
他说的昨晚的事,是指乔陌笙差点摔倒的事。
“是意外。”
容域祁的话刚落,男人黝黑的双眸更加深邃了些。
轻抿着咖啡的动作也微微的一顿。
“意外?”
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眸色冷厉,很显然的,他不相信这是意外。
容域祁也眯起了眼眸,“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就是这样,不过……我也不相信会是意外。”
男人不再说话,目光凝住某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聊得差不多了,容域祁叫的早餐也做好了,他便过去用餐了。
而简深炀也没有工作,不知道在想什么,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乔陌笙醒来下楼,看到容域祁,便跟他打招呼。
容域祁捏着碗,吃着爽口嫩滑的饺子,笑眯了他好祸水一般的桃花眼。
他向乔陌笙示意的端起手里的碗,“过来吃早餐啊。”
乔陌笙不力容域祁了,走过去了男人的身边,看到已经见底的咖啡杯,皱了皱小鼻子,抱怨的说:“一大早的又喝咖啡了。”
男人沉默的拉着她到自己的身边坐下来。
乔陌笙看了眼桌面上的牛皮纸袋,“这是什么?”
“没什么。”
在乔陌笙即将碰到纸袋的时候,纸袋压在了文件底下。
“我不能看啊?”
乔陌笙支着下巴,有点不高兴。
不过,她刚说完,觉得不大对劲。
因为男人所有的东西,他都非常欢迎她看的。
而男人瞒着的,一般都是跟她相关联的事情。
男人或许是想到了她在想什么,或许是不想她多想,他沉吟着开口。
“想看就看吧。”
“真的?”
“嗯。”
乔陌笙将梁少的那份资料拿了出来,先映入眼睑的,是梁少跟姜紫菡的照片。
“
是他们?”
乔陌笙看到了这里,情不自禁的说。
“你认识他?”
简深炀指了下梁少。
“不认识,只是有些面熟。”
男人以为乔陌笙昨天看到了梁少,所以才会觉得听面熟,“昨天他也出席在宴会上了,大家一起聊天的时候,他也在。”
“有吗?我怎么没有看到?”
乔陌笙昨天晚上是真的没有见到梁少,而且就算见到了,也认不得了,毕竟这么多年了。
她现在想起来,是因为他跟姜紫菡一同出现在照片里。
她也想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想起来的。
乔陌笙凝眉想了下,再看了眼姜紫菡,脑子灵光一闪,“我,我记得,好像在姜紫菡一次生日宴会上看到过他,他跟姜紫菡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好的样子。”
“只见过一次?”
男人眯起了眼眸,“生日宴会?多久之前的事?”
自从姜紫菡进去了监狱之后,姜紫菡过生日不可能会邀请她。
所以,这件事只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乔陌笙小指头点着自己的下巴想了想。
不过,想到那个梁少的时候,想起梁少对她又那龌蹉的心思,她就拧起了眉头。
“怎么了?”
那些不不愉快的事,乔陌笙不想再说。
所以她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会查他?他犯了什么事?”
男人对此,沉默不答,再一次问她:“你所说的生日宴会,是多久之前的事?”
“嗯……就是我们刚结婚不久啊,那个时候我们刚结婚不是很久,你出差了三个月,回到家没几天的时间,哪一天好像正好是你跟域祁,季先生,秦先生他们聚会的时间,姜紫菡的宴会也是在你们聚会的场所的,那天我们还碰到了呢,我还是坐你的车回来呢,你还记得吗?”
说起这一段,对乔陌笙来说,其实也是一段美好的回忆,因为那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他。
思及此,乔陌笙一小手支着自己的小下巴,一手拉住了他的大掌,摇啊摇的,笑容绚烂。
不过,她想起当时候的情形,嗔怪的说:“当时候你好冷漠啊,我怎么说话你都不理我。”
乔陌笙所描述的,简深炀听了,一下子就想了起来。
他垂眸,指腹轻轻的把玩着她的小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情似乎很不错。
遥想当年的事,乔陌笙心里也是甜甜蜜蜜的。
不过,她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将男人的俊脸轻轻的掰过来面对着她,娇俏的皱着小巧的鼻子。
乔陌笙看着他的眼眸,是充满了期待,而且她神情兴奋,目光狡黠,灵动,显然,她可能想到了什么让她非常激动,却又没有确定下来的事情。
她笑米米的蹭着男人的下巴,“大哥,你是不是真的像爷爷说的那样,很早就喜欢我了?不然去姜紫菡生日宴会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说过几句话呢,你就已经有了我的电话了。”
男人垂眸,保持沉默。
“大哥!是不是嘛?”
男人不语。
“你最讨厌了。”乔陌笙嘟嘴,佯装生气的的抽回自己的小手,不给他握了。
虽然知道男人其实是爱她的,更加是喜欢她的,可她还是想听一听男人说爱,说喜欢。
或许,人,都是贪心的。
可她没有能如愿,男人不肯放手。
从一开始是她主动握男人的手的,而随后变成了男人将她的小手紧紧的包裹在手心里,而现在,男人不舍得放开,要一直握在手心里。
乔陌笙起鼓起脸颊看他,“我不要不跟你说话了,我要去吃早餐。”
乔陌笙做出了一副佯装生气的样子,大家或许觉得其实觉得她并没有生气,只是耍耍小性子让男人答应她而已。
其实,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乔陌笙她是真的有点失落了,可她不想表现出来,她也不是过分在意,可也是在意的,所以有点儿情绪。
她也觉得自己只是一时的情绪化而已,她吃个饭,缓一缓心情就没事了。
“小嫂子,早餐一定得好好吃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快来吃,还不快点吃,饿着小璨的妹妹该怎么办?”
容域祁在一边帮腔。
他还没吃饱,刚吃了饺子,现在又喝粥,看着他们两人秀恩爱,顿觉非常下饭,边观看恩爱秀,边用餐。
他这个电灯泡,亮的让人想砸了它。
他们夫妻两人恩爱甜蜜,家里的佣人早就习惯了,所以,他们一般情况下都不会出生打扰,而且还非常识时务的走远一些,等他们恩爱完了,他们才出来伺候他们两人。
容域祁情商如此之高的人,自然不会不懂这个了,他啊,就是想看戏。
不过,他才刚说完,男人就冷睨了他一眼。
容域祁看向乔陌笙,无奈的耸肩,“抱歉,小嫂子,有人威胁我,我帮不了你。”
说完,规规矩矩的吃自己的东西了。
而男人,还是攥着她不放。
乔陌笙垂眸的看着他,看进了他的眼眸里。
他即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可乔陌笙忽然间的,心里的那一点点的失落,也瞬间便没有了。
因为他从男人看她的眼眸里,看到了她。
他其实明白她在想什么。
乔陌笙叹气,她想,她或许这辈子,真的无法从他的嘴里听到喜欢,或者爱了。
乔陌笙也不多想了,认真的跟他说:“我饿了。”
知道她是真的不生气了之后,男人才渐渐的放开了她的小手。
男人知道她是饿了,所以叫人将她的早餐送过到这边来。
“我坐在这里吃?”
“嗯。”
乔陌笙吃得两额鼓鼓的,夹了一个饺子送到男人的唇边,“大哥,我明天回去家里一趟,陪陪爸妈。”
“明天?”
男人问完了,才张嘴将饺子吃了进去。
“
嗯。”
“好。”
“跟我一起去吗?”
“明天有事。”
“那好吧,我自己或者是跟小璨一起也行。”
乔陌笙吃好了,陪了男人一会儿,就上楼去看儿子了。
……
“嘟嘟嘟。”
早上。
秦淮风洗漱出来,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秦淮风冷淡的接起了电话。
“秦先生,是我。”
打电话给秦淮风的人,正是梁少。
“是你?”
秦淮风在听到对方的声音,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只是,他下一秒便想挂电话了。
“秦先生,下别挂电话,我是真的有事想要跟您说。”
沉默。
梁少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才说:“秦先生,我觉得容域祁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昨天他盯着我的目光很奇怪,我今天早上起来心慌慌的,想告诉你这件事。”
秦淮风漫不经心,显然梁少的话,挑不起他的兴趣。
“你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跟我说,昨晚开始就一直有人在调查我,我觉得这个人就是简深炀。”
“所以呢?”
“要,要是被简深炀知道了——”
秦淮风打断他。
“我不是说过了,不会有事的吗?”
“不是,我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季倾野给了我跟姜紫菡不少好处,出手异常的大方,要真的是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他为什么非但没有呵斥我们这么做,还给我们这么多好处?虽然说季家家大业大,可是好处也不是谁都会给的,不是吗?”
闻言,秦淮风擦拭着头发的手一顿。
“继续。”
“所以,我觉得季倾野会给我们这么多好处,定然的是我们此举,有让他满意的地方了,所以……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妥。”
因为这件事,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心神不宁,所以他有些担心。
梁少说完了,秦淮风一旦反应都没有,梁少吞吞唾液。
“秦先生。”
“你现在打的电话是家里的固话?”
秦淮风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不,不是,我在外面打的电话,我手机没电了。”
“
你最好躲起来。”
“什么?”
梁少怀疑自己听错了。
“照做就是了。”
说完,他本想挂电话的,可他想了下,揉了揉眉心,忽然冷声说:“要是发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
梁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秦淮风的意思是,要是有什么后果,都不要供出他来。
而他也明白了,要真的是其中内有乾坤,秦淮风会这么说,就说明了,这件事,他可能连自己都保不了。
可是,他不明白,既然他自己也保不住自己,那当初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吞了吞唾液,忍不住问:“季,季先生,在我们把人送给季倾野的时候,乔陌笙跟简深炀,已经认识了吗?”
“已经结婚了。”
“什,什么?!”
因为心中的惊讶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梁少手中的手机一滑,差点跌落在地!
他脸上比哭还要难看,他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来,不过,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激动得语无伦次的说道:“秦,秦先生,您,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吧?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你怎么还这么做?”
要是乔陌笙跟简深炀真的在那个时候已经结婚了,秦淮风竟然还敢这么做,他——
为什么?
秦淮风思索着这个问题。
简深炀跟乔母,是刚结婚的时候,简深炀将乔陌笙保护得很好,根本不让她见他身边的人的。
就算是季倾野,甚至是容域祁,都不知道他已经跟乔陌笙结婚了。
而他,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
他从简深炀跟乔陌笙结婚当天,就知道了。
因为他们登记的当天,就遇到了他们。
只是,他们都没有发现他而已。
当他知道简深炀要跟一个外表上比不上任唯宣,看跟任唯宣又很相似的女人结婚的时候,他惊讶得连正事都差点忘了做,一路的跟着他们。
然后,他调查了下,才知道乔陌笙的爷爷跟简深炀家的老头子是好友,两人给孩子联姻了,而简深炀,是奉命结婚的。
他也暗中的叫人跟踪了乔陌笙一段时间,也发现结婚之后,简深炀便很久都没有回来,他们之间虽然结婚了,却没有焦急,根本不算是夫妻。
所以,他当时候便以为,简深炀真的并不喜欢乔陌笙,他跟乔陌笙只是奉老爷子之名,而恰巧的,她也长得像任唯宣。
所以,那时候,他跟周围很多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觉得乔陌笙就是任唯宣的替身,娶她或许也是因为她长得像任唯宣而已。
他们会这么想,是因为他们都以为,简深炀喜欢的人是任唯宣,只是耐于她背叛了他,而像简深炀这样的高傲性子的人,是不可能要会再要,再原谅这样背叛了他的女人的,所以干脆的就找个替身了。
所以,大家都觉得,简深炀是不喜欢乔陌笙的。
简深炀为人冷傲,寡言,在乎的东西很少,喜欢的人和事物,更加是少得可怜,既然不喜欢,自然的也就不在乎乔陌笙怎么样了。
所以,他在听到了梁少跟姜紫菡的话之后,才会跟他们做了这么一件事。
他也不是故意伤害无辜少女之人,他是认定了季倾野不会做什么的。
可现在看来,或许有些事,跟他想的 不一样。
而最出乎人的意料的是,他怎么也没有猜到,简深炀竟然会如此之爱一个在外貌上,略微逊色于任唯宣,性格也跟他天渊之别的乔陌笙。
他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像简深炀这样,冷漠寡言打了骨子里的一个人可以对一个人如此的好,可以心甘情愿的放下身段的照顾她,可以对她百依百顺,因为她而露出别样的,他们没有见过的温柔的目光。
“秦先生,您还在吗?”
秦淮风这边一直都没有声音,梁少刚开始不敢打扰他,所以没有开口。
可等了一会儿,他忍不住了。
所以才开了口。
“不要再联系我了,最好听我的话,先躲起来。”
秦淮风没有再跟梁少继续说下去,便挂了电话。
将手机扔在了chuang上,目光深沉。
……
静谧的午后,chuang上两人相拥而眠。
周末,简深炀没有上班,所以留在了家里,陪乔陌笙午睡。
他也习惯午睡,不过也只是阖上眼眸,睡上半个小时而,并不习惯睡太久的。
可乔陌笙不一样。
她现在嗜睡,经常弄躺在chuang上不肯起chuang,赖在chuang上跟男人撒娇。
而现在,她还没有醒来,她可能还要再睡一个多小时,才会醒来。
男人这个时间点起来,是有事要忙的。
睡觉不喜被人打扰,因为会吵到熟睡的人儿。
关上了房间的门,简深炀才开机。
刚开就,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了,非常的准时。
“
先生。”电话那边的人恭敬的说:“王颖月那边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常,而哈尔先生,今天也去医院看了她,坐了一个多小时才走。”
“知道了。”说完了,问:“叫你抓的人呢?”
“抱歉,暂时还没有抓到。”对方惭愧的说完,又说:"姓梁的可能擦觉到了什么,有可能提前走了。”
简深炀眯眸,“做贼心虚。”
显然,他叫人去抓人,是对的。
“我们会努力跟进的,明天一定会会把人带到您的面前来。”
简深炀不语,显然是同意了。
聊完了,简深炀才放下了手机。
简深炀打完了电话,才发现小璨正在楼下练字。
他顿了下,走了过去,“不去亭阁?”
小璨虽然哪里都不像乔陌笙,可跟乔陌笙一样,却是非常喜欢亭阁的。
尤其是喜欢在那里练字。
“今天的太阳太辣,亭阁有点烫。”
“去书房?”
“再练一会儿就不练了。”
简深炀也没有说什么,准备上楼去书房处理一点事。
他刚上楼,管家就从外面回来,看到楼上往书房走去的他,忙叫住他,“先生,外面有一位任先生,他说想要见您。”
简深炀顿住脚步,“让他进来。”
管家一边吩咐人沏茶,一边往外走,去将客人请进来了。
家里其实很少来客人的。
如果来了客人,还是简深炀的客人的话,都会在沙发上坐下来,或者是直接进去简深炀的书房谈公事。
所以小璨安静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将东西放到了一边去。
他也正好不练字了,也不碍事。
两分钟后,管家将客人迎进了门。
两人对立而坐,聊了会儿之后,任唯擎问:“陌笙呢?还在午睡?”
他会这么问,应该就是来找乔陌笙的了。
“嗯。”
简深炀说完,抬起眼睑看了他一眼,无言的询问着他有什么事。
“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所以就先回去皇城了,至于唯宣……过一个星期,皇城那边的警察局也会派人来接她了。”
简深炀沉默。
“我知道任家大部分人却是对不起她,所以太多的话,我不想说,只是……我比她年长几岁,所以我知道三叔三婶从小就很疼爱她的,对她很好,有空就叫陌笙给三叔三婶扫墓吧,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母。”
说完了,任唯擎起身,“先走了。”
虽然他今天过来这里的目的不仅仅是只有这个,还有的就是任唯宣想要见乔陌笙,想跟她谈一谈。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要谈什么,可他不见得乔陌笙会同意,也不见得简深炀会同意,所以,他不想说。
因此,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答应任唯宣。
简深炀也没有留,起身送他出去。
任唯擎转身离开,可转身的时候,目光瞥到了不远处的砚台上,他顿住了脚步。
“这个……看起来有点眼熟。”
任唯擎顿了下,走了过去。
而此时,小璨也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他顿住了脚步。
迟疑了半秒才叫:“舅舅。”
“嗯。”
任唯擎揉揉他的发端,他走过去看了看那个砚台,回头问他:“你买的砚台?”
简深炀跟小璨还没说话,任唯擎就淡淡的说:“倾野之前也买了一个,跟这个很像,你们的审美……向来相似。”
任唯擎记得跟季倾野的砚台相似,可不完全的记得它的模样。
而他也觉得,凭简深炀跟季倾野现在的关系闹得如此之僵硬来说,是不可能是季倾野的那个。
任唯擎刚说到季倾野,简深炀的脸色突变。
小璨本来想说不是简深炀买的,可小璨阻止了他,他便沉默了下来。
任唯擎以为他们不和,不想提这个,所以脸色才不好看。
他也不知道这个砚台不是简深炀买的,所以他拿起来,看来看底部,看看这个作品是否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可看到底部的印章时,顿住了。
月票排名不上升反掉,好伤心啊,大家快用月票安抚安抚我吧。今天是本月月票翻倍最后一天了,大家看看,还有月票的朋友们请你们快动动你们的手指头,在凌晨之前就给暮投上吧,不投就作废了哦,,快点快点哈,么么哒,谢谢大家啦。
267,失控
任唯擎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砚台,竟然真的是季倾野的!
任唯擎拿起来看砚台后面的印章的时候,简深炀扫了一眼过去,季倾野三个字,映入了眼睑。
而任唯擎随即便放下了砚台,刚想开口说“我先走了。”
就看到简深炀神色阴鸷,浑身紧绷的伸手,忽然大手一挥,以迅来不及掩耳的速度,忽然的将他刚放回去桌面上的砚台扫了出去!
砚台跌落在了地上,付出让人心颤的刺耳响声!
这个响声确实是太过响亮了,惊动了别墅所有的人!
砚台里还有墨水的,小璨没有用完,所以跌落的时候,也溅到了简深炀的脚边。
任唯擎才刚到的,管家刚叫人给任唯擎准备好饮料给他送过来,他刚走出厨房,就看到了脸色阴霾的简深炀,顿时捏着托盘的手都抖了抖。
任唯擎直接是愣住了,看着简深炀克制性的抿着唇的模样,可见,他确实很生气!
不然,就简深炀这样不动声色的人,怎么可能会忍不住的失控?
是的,失控,这个词比生气更为贴切,因为简深炀现在的表现,正是验证了这个词。
他认识简深炀这么多年了,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简深炀失控,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思及此,他才知道,今天他过来,不小心 竟然触到了一个地雷。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地面上还完好无缺的砚台。
从简深炀的反应来看,他可以判定,这个砚台并不是季倾野送给简深炀的。
而是送给乔陌笙的。
可乔陌笙,并没有告诉他。
“爸爸?”
“没事。”
站在一边的小璨,也愣了下,显然的,他也没有想到简深炀竟然会有这样的反应。
简深炀侧眸看了眼皱了眉头的小璨,觉得自己刚才好像真的吓到了他。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整顿了一下脸色,可身上的戾气却没有退怯多少。
任唯擎见状,张嘴想说什么,可他思量片刻,选择了沉默。
“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聚。”
简深炀不语。
任唯擎知道他听到了,径直的走了,而管家也很尽责的去送他。
简深炀此举,惊动了不少人,可唯独的没有惊动还在房间里熟睡的乔陌笙。
“爸爸。”
小璨看了一眼地面上的砚台,似乎有话要说。
“不要跟她说。”
“我知道了。”
简深炀淡淡的说着,扫了眼怯怯的走过来的佣人,“打扫干净。”
“ 是。”
佣人领命的去忙了。
拿着清洁工具过来,看到地上还完好的砚台,看向了正往楼上走来的简深炀,“先生,这个砚台——”
“扔了!”
“是!”
乔陌笙睡了好久,睡得很饱很满足。
醒来时心情很好,甜甜的勾了勾嘴角,伸了伸小懒腰。
可是,她伸着小懒腰的动作却忽然的顿了下,笑意就更加深,也更加甜蜜了。
因为她感觉到了有人正在看着她。
还没睁开眼,她就知道这个人就是简深炀,毕竟,这个房间里,除了她,小璨,还有谁能进来?
“大哥——”
她边说着边笑着边睁开漂亮的大眼睛,朝着男人张开了一双小手臂,嘟嘴的跟他撒娇,想让他抱她。
可是,她还没叫他抱她,在看到他的眼眸时,乔陌笙愣了下。
男人现在跟往常一样得坐在chuang沿看她,可不同的是,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神里,先前的温柔眷恋,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复杂难辨,让人压抑的深沉。
乔陌笙心一紧,不由得立刻的从chuang上起来。
她伸手去拉他的大掌,“大哥,怎么了?”
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他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安,因为他眼眸的阴沉,浓烈得难以化开。
男人看着她的小手,任由她握着。
“大哥,怎么又不说话了?”
乔陌笙另一小手覆上男人好看的半边脸上,大眼看着他,温柔的问:“你有话想要跟我说?”
小手触及到男人的俊脸一会儿后,不知道为何,乔陌笙觉得男人神经放松了一些。
乔陌笙方才过分的专注着他深沉的眼眸,所以没有注意到男人的下巴,是紧绷着的。
不安莫名的来,也莫名的就没有了。
无论如何,乔陌笙都永远相信,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仅仅就是因为这一点,她的心出奇的就变得平静了。
她挪动了下身子,咬着下唇,有些小害羞的揽着了他的脖颈,坐到了他的双腿上。
她坐过去的动作略微的显得有些笨拙,男人又坐在chuang沿,她没有坐稳,身子忽然的滑了下。
“啊——”
在她惊呼出声的时候,男人拧起了眉头,手臂快速的收紧,一手托住她的臀部,将她揽在了怀里。
终于开了口。
“别乱来!”
虽然是责备的话,乔陌笙却很开心,在男人的脖颈处蹭着,笑米米的看着他。
男人看到她狡黠的眼眸,愣了下。
才明白过来,她刚才是故意的。
他沉了脸,刚想说话,乔陌笙又讨好的亲了一下他的嘴角,笑米米的说:“谁叫你都不理我,我刚醒来你就摆脸色给我看。”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听着她娇软的声音,感受着她温软的怀抱。
他眼眸深了深,忽然的将她压到了chuang头上,吻了起来。
男人的wen又急又热切,wen得乔陌笙都透不过气来。
理智瞬间被夺去,很快的,房间便泛起了满室旖旎。
晚上,乔陌笙醒来时,想起了这件事,觉得有些奇怪,男人显然是有心事。
看了会儿书,她去找小璨,小璨正在楼下看电视,简深炀在一边看报纸。
乔陌笙走到了男人的身边,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报纸,可在看到放到了一边上的宣纸,看到小璨抄的一首诗,错了一个字,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
“小璨,过来一下。”
小璨起身,走了过去。
乔陌笙指给他看,“这个字写错了,看到了吗?”
“嗯。”
小璨拿起毛笔,可毛笔放到现在也没有洗,也干了。
小璨想到了今天下午的事情,顿住了手边的动作。
“砚台呢?”
乔陌笙这个才发现砚台不见了。
小璨不说话,看了一眼坐着看报纸的男人。
男人脸色莫测,什么都没有说。
乔陌笙以为砚台拿去清洗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让小璨下一次改好就行了。
“今天怎么这么闲?”
这个时候男人应该都在看他的工作上的事情的,可现在他在看报纸,乔陌笙觉得有些奇怪。
她又看了一眼报纸,好像还停留在他之前看的那个一页上。
“ 嗯。”
男人一顿,放下了报纸。
乔陌笙总觉得男人好像挺心不在焉的,觉得有些奇怪。
“大哥,你今天怎么了?”
在一边看电视的小璨听到了乔陌笙的话,看了眼过来。
“没事。”
男人说着,拉着她的小手上楼。
“好。”
看到男人真的好像是没什么事,乔陌笙就放心了,也催孩子啊看电视的小璨,“小璨,九点了哦,回去睡觉了。”
“嗯。”
上了楼,男人进去洗澡了,乔陌笙已经洗好了,坐在chuang头上看书。
此时,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乔陌笙看了眼,是任唯擎的号码,而简深炀还没从浴室出来,她便先替他接了起来。
乔陌笙想先开口说明自己的身份的,可对方比她更快。
“我打了你这么多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可我用我哥的电话打给你,你才肯接起来。”
是任唯宣。
乔陌笙听到这里,放下了书。
她愣了愣,还没说话,任唯宣抢白道:“炀,你能来看看我吗?最后一次了,我明天就要回去皇城了,不久之后,就要开庭了……”
听到了这里,乔陌笙忽然的开了口,“我是乔陌笙。”
那边立刻的安静了下来。
她沉默,乔陌笙也不想跟她说什么。
她即使再心软,她也不可能叫劝简深炀去见她,也不可能对任唯宣对她做过的事情既往不咎。
乔陌笙也不跟她打招呼,准备挂电话了。
可在她挂电话的前一秒,她听到了任唯宣冷冷的说:“乔陌笙,为什么要是你?!”
乔陌笙不明白她的意思。
而任唯宣立刻的就给她解释了她的意思。
“抢走炀的人,为什么是你?是其他的任何人,我都服,可是就是你,我不服,我不服!”
“你不服,你又想干什么?”
任唯宣咬牙,“你乔陌笙有什么好的?!凭什么他们都喜欢你?!”
“我要挂电话了。”
乔陌笙不想跟她说这些,不过,她想到了什么,她很平静的跟她说:“任唯宣,我不管你服不服,我也不需要你服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大哥是我的老公,我们早就结婚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再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你将手机给炀,我要跟他聊电话。”
任唯宣本来想跟乔陌笙谈一谈的,可现在她发现,其实没有什么好谈的她母亲说要她道歉,或许能对打官司有利,可是,她无论如果,就是无法跟乔陌笙低头,她做不到!
任唯宣还没说完,乔陌笙就抢先了一步挂了电话。
任唯宣对她做了这么多事,可是到了现在,她都没有一句道歉。
过了一会热,男人洗澡出来,乔陌笙捏着书的手一顿,她接了他的电话,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淡淡跟他说一说的:“大哥,刚才任唯宣来了电话,我接了。”
“嗯。”
男人显然没有意见。
而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乔陌笙看了眼,是任唯擎的电话。
她顿了下,没有阻止男人接起电话。
“乔陌笙,你凭什么挂我的电话?这是炀的手机!”
简深炀听到了这句话,二话不说的,就挂了电话。
“是任唯宣?”
“嗯。”
乔陌笙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柔柔的叫:“大哥……”
“嗯。”
“任唯宣,她算是我的堂姐。”
“嗯。”
“可是,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原谅她,更加做不到既往不咎。”
男人将她缓缓的推开,头发干了后,揽着她的腰躺下。
不过之前,他说了一句话:“不需要原谅。”
乔陌笙揽紧了他,心情也变好了,安然入睡。
乔陌笙第二天一早的,就跟计划的一样,跟小璨一起回去了乔家。
男人还在家里,他也没有跟乔陌笙一起过去。
早上九点左右,他的人来电,跟他报告他要情况。
“抱歉,先生,人还没抓到,不过,已经有了眉目了,下午人会给你带来。”
“嗯。”
“另外,王颖月那边也没有什么异常。”
“ 任家的人走了?”
“还没有,是下午的飞机。”
“下午将人带我的办公室来,我会回去公司一趟。”
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见,大家晚安。
268,砚台也是谢礼?
早上。
“嘟嘟嘟——”
放在chuang头,朱红色的柜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季倾野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抹了一把脸后,从浴室出来,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没有问候,高悠琳也是直奔主题,“小景说过几天回来京城,到时候你去机场接他吧,我明天要出差。”
季景南,高悠琳跟季倾野的儿子。
高悠琳在电话的哪一边,边下楼边说。
“
嗯。”
“到时候你跟小景联系一下。”
“知道了。”季倾野边换衣服边应着。
两人也没有多聊,便默契的挂了电话。
季倾野穿好了白色的衬衫,随意的拿起了一条领带出来,在即将将柜子推上的时候,看到了那个放在最里面,最角落里的那一个领带盒。
盒子虽然没有经历风吹雨淋,可这么多年了,已经变得陈旧了。
他顿了下。
将手中的领带放了回去。
将盒子拿了出来。
这条领带,他从来没有戴过,偶尔的看到了才会拿出来看一看。
这条领带在他所有的领带之中,质量并不是最好的。
而且,也不是最适合他的。
六年了。
虽然这个牌子的领带也是顶尖的名牌,可在现在看来,领带上面点缀的花纹都已经算得上是过时了。
他这个柜子里有几十条领带,都是时下最新款,最适合他,可每隔一两个月,照顾了他十多年的佣人都会很贴心的给他将所有的领带都换成别人送来的,全新一批的领带、
可以说,这一条领带也是柜子里几十条领带之中,在柜子里呆的时间最久的一条了。
季倾野拿着领带,看了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知道他的手机,再度的响了起来,他才恍然的回过神来。
手里的领带并没有放下,便过去看了一眼。
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不接。
电话响起了好一会儿之后,就停了,不过,电话那边的人也不知道是有持之以恒的耐心,还是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找他。
季倾野正准备系领带时,电话又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还是那个号码。
一个完全陌生的固话。
他今天心情不好,语气有些冷,“什么事?”
“季先生,我有事想要跟您说,请您给我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吗?”打电话来的人,是梁少。
“你是谁?”
季倾野脸色淡然,没有什么心思听,“有事快说。”
梁少的声音有些焦急。“我是七年前将乔陌笙送上您的chuang的人之一。”
季倾野本来还在摆弄着手里的领带,可是在听到了梁少的话,他顿住了所有的动作。
黝黑深沉的双眼神色复杂,闪过了太多的情绪。
“你打电话来给我,是为了什么?”
他即使眼底对于梁少的来电是诧异的,可他的声音却非常的平静,让梁少听不出他的喜怒。
“前几天秦先生的酒会我也去了,我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乔陌笙就是简深炀的妻子。”
“
所以呢?说重点。”
季倾野凝眸的说着,拉开了柜子深层的抽屉,拿了一根烟出来,在烟雾萦绕指间时走到了窗台处站着,双眸眺望着不远处的山峦。
“我想,那天我可能太过紧张了,被容先生发现了什么似的,现在简先生的人正在找我,为的可能就是这件事。”
季倾野捏着电话的手握紧 些。
季倾野也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人,梁少说了则么多,季倾野都没有什么回答,他有些急了。
因为他今天过来,其实是求助的。
季倾野跟简深炀是好友,如果这件事说了出去,对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肯定存在着一定的影响,所以他觉得,季倾野会帮他的。
因为要是他被找到了,对他,对季倾野,还有秦淮风,还有姜紫菡都没有半点好处。
“季先生,我现在虽然能暂时的避开,可我不能藏太久的,我现在该怎么办?”
季倾野好久都没有说话,手里的烟,也已经已经渐渐的逼近了他的指间,烫的他立即松开了手。
手里的烟屁股跌落了地上。
“季先生。”
梁少心急如焚,可他在跟季倾野说话的时候不敢表现出来,担心季倾野会生气。
季倾野语气还是那样的冷淡。
“那是你的事。”
语毕,就挂了电话。
梁少还是不甘心,再度打了电话过来,不过季倾野这一次没有接。
坐在chuang上,好久都没有动。
过了一会儿,直到他的助理来了电话催他出门后,他才系上领带,出门。
“先生。”
他的助理给他说着事情的时候,发现季倾野心不在焉的,他觉得他说的,他都没有听进去。
季倾野的精神一直都很好,注意力也非常集中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
他总觉得季倾野今天似乎有些疲惫。
他还在他的身上闻到了烟味。
他是很少抽烟的,只有在心烦的时候才抽而已。
就是闻到了烟味,他才觉得哦,季倾野并没有将他刚才跟他报告的事情听进去。
而且……
他看了一眼季倾野的领带。
那是一条比较旧的领带,虽然挺好看的,可上面的花纹已经过时了。
“迟一些再说吧。”
季倾野揉揉眉心,靠在椅背上假寐。
“知道了。”
今天是周末,本来是没有应酬的,可美国那边最大的药品合作商过来了这边,他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了,自然得过去替对方接风洗尘,表达一下心意了。
车子在大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他们刚进门口,就听到了后面有人的手机响了起来。
对方很快就接了起来。
“我在外面。”
“饭店门口。”
对方开口说的话都是非常简短的,可助理觉得这个男性的声音有点熟悉。
他也敏感的觉得季倾野的脚步微微的顿了下,不过没有回头。
助理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过去,恰巧的,就对上了简深炀那双喜漆黑深沉的眼眸。
原来是他,难怪他觉得熟悉。
季家跟简家都是京城里富贵得让所有人仰望的大家族。
两家常年也有合作,他们的来往也不算少,虽然在合作的时候,这两位幕后的头号boss很少会亲自谈。
可季倾野的助理见到简深炀的次数,跟简深炀身边江城的次数也不少。
江城显然的也看到了对方,跟对方点头示意一下,就算打过招呼了。
季倾野的助理都能听出简深炀的声音,季倾野自然的也能听出来了。
可季倾野没有停住脚步,他的助理也只能跟上去了。
乔陌笙到了乔家,吃饱喝足,在父母都围着小璨转的时候,她抽空来给简深炀打了个电话,问一问他的情况。
知道他出去外面吃饭,她皱眉,“你今天还要出去应酬?”
“
嗯。”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怎么了?”
“今天是周末,我想你多休息休息,应酬太累了。”
在乔陌笙看来,应酬是一件非常累的事,可对简深炀来说,这是家常便饭,并没有什么累不累的。
再说了,要是他不愿意,有谁能把他给累着了?
男人还没说话,乔陌笙叨唠的叮嘱他:“应酬就应酬,早点回来,不要喝太多酒了哦,要是喝多了,你会很不舒服的。”
“嗯。”
乔陌笙自己吱吱喳喳的说了很多,男人的话是比较少的。
虽然知道男人话一直很少,可她忽然的意识到自己话好像特别多,特别吵。
乔陌笙想到这,不由得问试探的问:“大哥,我总是这样,一直吱吱喳喳的说个不停,你挺多了你会不会嫌我烦啊?”
“不会。”
“真的啊?我刚才还真的有点担心呢。”
“嗯。”
“你要工作了吗?如果要开始工作了,那我先挂电话了?”
“嗯。”
男人已经到了包厢的门口,不过他在你门口外面站着,没有进去。
江城都准备推门而入了,却见到男人似乎还没有进去的意思,他顿了顿。
合作商也发现了他,过来打招呼了,而简深炀只是示意的跟对方说了两句,就继续聊电话了。
将合作商丢给了江城处理。
待江城跟合作商都进去了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拧眉道:“晚上回来。”
乔陌笙听到他命令式的话语,小手抓了抓自己小脸蛋,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乔陌笙知道他这么说,是怕她还是像之前那样,总要在乔家里住上一两天再回来。
对于这点,男人颇有微词。
乔陌笙也知道,男人是想她能多陪陪她的。
乔陌笙自己想到这一点,心里也像灌了蜜似的。
“怎么不回答?”
男人眯起了眼眸。
“我已经答应我妈在家里多住两天了。”
乔陌笙说完,吐了吐舌头,两人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她也看不到男人,可她能想象的出来,现在男人肯定是站在一边听电话,而好看的双眼都眯了起来。
他肯定是不高兴的。
“乔陌笙——”
“大哥……”
在男人准备开口的时候,乔陌笙软软的叫了一声。
男人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好一会儿之后,才说:“我下午过去找你。”
乔陌笙明白男人的意思是过来乔家找她,今晚也留下来过夜。
乔陌笙对着自己的手指头,糯糯的开口:“可是……可是家里的chuang很小,睡不了三个人的。”
乔家本来就不大,只有两个房间,而她的房间的chuang是乔父乔母十多年前买的一米二的单人chuang,怎么可能睡得下他们一家三口?
男人沉默。
“我后天中午就回去了。”
男人沉默。
没有跟男人商量就擅自做决定,乔陌笙是觉得男人可能有点生气了,忙弥补的说:“我每天早上,中午还有晚上都一定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大哥……”
“……”
乔陌笙咬唇,甜腻腻的叫着:“老公~~~~好不好?”
“嗯。”
听着她甜甜腻腻的叫他老公,男人脸上硬朗的线条缓缓的柔和了下来。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饿了对不对?饿了就去吃饭吧,不要喝太多酒,吃完饭我再给你打电话?”
“嗯。”
一个电话,总算划下了句号。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合约也谈妥了。
简深炀的手机也就来了电话。
“先生,人已经抓到了,现在正赶往您的公司。”
“我立刻回去。”
简深炀要走,合作商留不住,就让简深炀离开了。
饭店是有两边电梯口的,相隔不过是中间的大厅而已。
简深炀出了电话,而对面那边的季倾野也刚好从电梯里走出来。
两人深沉的目光短暂的相对,他才是准备收回目光,却忽然的顿住了目光,目光变得深沉而可怕。
季倾野被他的目光看得也顿住了脚步。
可他还没有说话,在江城也诧异的情况下,简深炀脸色阴鸷得犹如夺命罗刹,快步的向季倾野走过去。
季倾野迟疑片刻,看着简深炀,没有能回过神来,因为他看到了简深炀走向了他。
从出了任唯宣那件事之后,简深炀从来未曾主动的向他走过来。
所以季倾野看大简深炀走过来,他是愣了下 。
不过在感觉到简深炀身上散发的戾气,他还没反应过来,在他触不及防时,简深炀就已经将他的领带从里面抽了出来!
在季倾野还没弄明白简深炀的来意前,简深炀忽然的就狠狠的抽紧了手里的领带,将他往一边的墙上掼去,紧接着,他出手非常快,快得让别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的就揍了一拳他的腹部。
季倾野吃痛,饶是他平常经常锻炼,此刻,他也疼得弯了腰,脸色因为疼痛骤然刷白,胃部都揪成一团!
简深炀的动作是非常快的,他们的两个助理根本都来不及反应。
反应过来,看到简深炀的这个举动,都吓了一跳。
江城先开的口:“先生——”
可他还没有说完,简深炀就冷睨了一眼过去。
江城立刻就闭了嘴,后退了两步。
可季倾野的助理看到季倾野这个样子,想上前去帮忙,而被简深炀揍了一拳,脸色还是很难看的季倾野却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他。
刚才简深炀向他走过来的时候,季倾野刚才还在想着简深炀向他走过来是为了什么,可现在看到简深炀眼眸充满了阴沉的凝视着他的领带时,他才反应了过来,不由得的也看向了那条熟悉的领带。
然后他就彻底的愣住了。
因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系了乔陌笙送给他的那条领带出门!而且他今天系了半天了,都没有发现!
“我——”
他还没开口,在大家惊诧的眼神中,简深炀抽着领带,勒着季倾野脖颈的领带收紧,弄得季倾野差点难以透过气来。
只是,他却没有阻止简深炀。
简深炀逼视着季倾野的双眸,眸猩红的咬牙看着他,“这条领带,你是从哪里来的?!”
季倾野看着简深炀阴沉的脸色,薄唇闭着,一时间没有开口。
他从来是没有想过要系这条领带出门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系的并不是这一条领带。
他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是因为今天接到了梁少的电话,也刚好的看到了这挑领带,精神不集中,欢呼,才急急忙忙的系了领带就出门了,他以为自己系的领带并不是这一条,所以才会出现这种错误。
他想过的,这辈子他都不会系这挑领带的。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不小心的就系上了,而且刚系上不久,就被简深炀发现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江城很少看到自家老板如此失控的模样,说实在,他是被惊得说不出话来的。
简深炀眼神发狠的摁住了简深炀的脖颈,好看的脸上,现在看起来让人发怵。
季倾野被简深炀勒住脖颈,开口说话有些艰难,“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这条领带,确实是乔小姐送我的。”
有些事,既然做了,越是隐瞒,越是欲盖弥彰。
简深炀的双眸骤然冰冷如刀,抓住拿一条领带的手,骤然收紧!
拳头也毫不含糊的砸向季倾野,而季倾野他也不偏不倚的承受了。
他俊美的脸庞,几乎是立刻的,就肿了起来,唇角也溢出了些血迹。
可见,简深炀是发狠的将他往死里揍的!
可是,季倾野不反击,简深炀的心就越不舒服,他眼神冰冷蚀骨,好像随时都要扑上去杀人似的!
季倾野闷哼了一声,却也不反抗。
又说:“你不要误会,乔小姐送我这条领带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谢礼而已。”
简深炀掐住季倾野的脖颈的手不但不松,反而的更加紧了些。
“谢礼?什么谢礼?!你故意接近她?!找死!”
他眼眸猩红得好像理智已经被抽掉,随时都会扑上来将季倾野撕碎的狼!
简深炀是真的发狠了,季倾野有些难以呼吸了,脖颈被勒得喉咙干涩发痛!
他受不了的抓住了领带的边缘,在呼吸顺畅了一点后,刚想开口,简深炀又阴深的咬牙,冷笑。
“如果这条领带是她送你的谢礼,那你送她砚台也是谢礼?!”
站在一边的江城江城觉得简深炀是真的情绪失控了,他双眸的妒火,难以掩饰!
他看到这里,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跟乔陌笙脱不了关系了。
季倾野愣了下,没有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才说:“领带,是砚台的谢礼。”
季倾野说完,在简深炀开口前又说:“不止是砚台的谢礼,最重要的是,她感谢我救了她,之前去敬城宴会的时候,她一个人跑了出来,差点被车子撞了,我路过,恰巧的就救了她,所以她很感谢我。”
“是你?!”
季倾野的坦白,一样也没有得到简深炀的认同。
“当时是你帮着她掩饰她的行踪?!还是……是她叫你帮忙的?!”
简深炀是只要一想到乔陌笙瞒着他,跟季倾野有来往,而且看样子还达成了某种共识的时候,他的心又酸又涨!
难受得让他难以会吸!
更新完毕,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们明天见,大家晚安。
269,
季倾野敢做敢认,“帮她确实是我主动提出来的的,可这也因为我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人生地不熟的——嗯——”
季倾野还没说完,简深炀揪着领带的手一收,在他的脖颈勒出了一条红痕来!
简深炀双眸阴霾的冷睨着他。
“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担心了?!”
而且,这,或许也只是当时季倾野留下乔陌笙的一个好借口罢了!
“她是轮不到我来担心,可是当时有人要伤害她!你能保证有了第一次就不会有第二次了?要真的有第二次,出了什么事,你就不会心疼?你就不担心她受不了?”
简深炀还没说话,季倾野又解释,“那只是短暂的一天不到的时间而已,我们接触也不多,我只是给她找了一家安全的酒店住了一晚而已,第二天她就坐飞机回去京城了,她对我只是救命恩人之情而已,你不用太紧张。”
简深炀勒着季倾野脖颈的手没有松开,目光如旧冷如冰的看着他。
季倾野任由他看着,神色不卑不亢。
好一会儿之后,简深炀才放开了他。
他欲离开,可实现落在季倾野脖颈上的领带时,眯了眯眼眸。
这一条领带,颜色已经显得有些陈旧,花纹也过时了,可他竟然还用……
六年,这个东西他用了六年。
这是她买的东西,他本以为是给他买的。
他脸色阴沉的将已经变得皱巴巴的领带给拉了下来,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转身离去。
在一边等着的江城跟了上去。
“深炀。”
简深炀走了几步,季倾野忽然的叫住了他。
季倾野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季倾野再度开口。
“有时候,你的性子需要改一改。”
简深炀的脚步依旧没有停。
“如果你真的为她着想,如果你真的不想她再受因你而再伤害,我想你还是应该听一听。”
这一次,简深炀顿住了脚步。
看到简深炀站在原地不动,季倾野便说:“我知道你很强大,喜欢随心所欲,可就算你再强大,她也难免会受伤,这么多次的经验教训,就算我不说,你自己也应该知道。现在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妻子,是你的软肋,你的宿敌不少,他们难免的就会打她的主意 ,是,现在她或许一切都好,没有什么事,可万一的,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呢?”
“就算你能好好的保护她,就算你给她再好的生活,也缺少自由。”
简深炀回过头来。
季倾野也说完了。
对于季倾野说的话,简深炀选择了沉默,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可他的眼眸里,却没有多少温情,只是留给了季倾野一句话:“给我收起你那点心思!她怎么样也是我的事,轮不到到你来关心!还有……不要再让我发现,你还故意接近她!”
说完,便扬长而去。
季倾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子里想起简深炀最后说的那一句话。
他才知道,原来在他看来,情商一直都比较低的简深炀早就知道了他对乔陌笙的心思!
也知道,他曾多次,在暗中的看着她……
想着这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里,他看了好一会儿,迈着脚步走了过去。
看着被简深炀扔进去了垃圾桶里的领带,失了神,随后微微的完了弯腰——
“季先生,我来。”
他的助理看到他好像想要捡起垃圾桶里皱巴巴的那条已经过时了很久的领带,忙叫住了他。
在季倾野的助理的眼里,季倾野是矜贵高雅的,不适合做这件事,他也从未见季倾野会做出过此等举动。
可见,在他的心里,这一条领带,有着非常深的地位。
“不用。”
季倾野阻止了他的助理。
他的助理顿住了动作。
季倾野看着垃圾桶里的哪一条领带,眸色深深,并没有捡起来,“算了,走吧。”
“是。”
两人就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可季倾野只是走了几步,又顿住了脚步。
既然一辈子都得不到,又何必留着一点东西想念?可要是真的走了,就一辈子都没有一点东西可以想念的了。
思及此,他转身回去,这一次,他没有一丝犹豫的,将那条 领带捡了起来。
助理看到他这个样子,唇瓣动了动,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只是问人拿了一个袋子给他装起来,让他去洗手间洗了手,再回到了车上来。
……
乔父乔母膝下无子,只有乔陌笙一个女儿。
他们也五十多岁了。
现在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乔陌笙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过一生。
看到乔陌笙过得幸福开心,他们也就放心了。
如今,小璨也五岁了,看着孩子长得如此好,有聪明伶俐,乖巧懂事,他们都很欣慰。
如今乔陌笙有空能回家一趟,他们无疑是高兴的,在知道她回来后,一大早的就去买菜给乔陌笙做她爱吃的菜,给她补身子,整天忙个不停,却也很开心。
乔父乔母都是作息非常规律的人,午后,便都去午睡了。
乔陌笙跟小璨也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午睡,不过,她昨晚睡睡得比较久,所以没有这么快入睡。
半睡半醒间,听到了有人按门铃。
她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不知道来人是是谁,担心会吵到父母跟小璨,她忙起身去开门。
开门前,乔陌笙揉揉眼睛,透过门上的小孔看了眼外面的人。
看到外面站着的事本该在外面工作的男人,乔陌笙惊喜得睡意一下子就没有了。
虽然才一个早上没有见过男人,期间他们还通过话,可乔陌笙看到男人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很想他的。
立刻打开门,笑米米得朝着男人奔过去,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昂首热情的亲吻着男人的俊脸。
“
大哥!”
男人忽然间过来,乔陌笙心里高兴不已,刚亲完了男人的俊脸,在她触不及防时,还没站稳男人忽然的就将她身子一转,压迫性的将她压在了墙上,脸色阴沉,“乔陌笙!”
乔陌笙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才的高兴被男人的这个举动弄得烟消云散。
而且看到男人如冰的目光,心里顿时一凛,“大哥,你——”
她还没说完,男人忽然的捏起了她的下巴,他语气深冷,“乔陌笙,你怎么敢瞒着我!而且一瞒就是我六年!”
“什么?”
乔陌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男人现在好凶,又冷,她看着,也不禁的有几分害怕。
不由得拉住了他的衣袖,“大哥,你怎么了?”
男人的身躯逼近她,幽深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将她压在墙上,将她娇小的身子,笼罩在了他的身躯之下。
看着她娇小的身子,他目光一暗。
“你瞒了我什么事,你不清楚吗?!”
“我——”
乔陌笙觉得他太过凶了,刚想开口撒娇,男人语气又重了几分。
“乔陌笙!我给你十秒钟,你说说看,瞒了我什么事?!”
乔陌笙本来是被男人弄得有点懵的。
而且男人很凶,她被吓了一跳。
可看到男人对她这么凶,乔陌笙几乎不用想的,就觉得可能是这件事了,因为她瞒着他的,就只有这件事而已。
“你……你是说砚台的事情?”
乔陌笙才刚说完,男人浑身戾气的睨着她,“你故意瞒了我六年!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砚台?!”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啦,你不要生气,先听我说嘛。”
乔陌笙看到他是真的生气了,有些急了。
男人的脾气没有收,咬牙的说:“你就这么在乎那个破砚台?为了它你瞒了我这么久!值得你瞒了我这么久?!”
男人脸色是很不好看的,男人的胸膛微微的起伏着,情绪有些受影响。
乔陌笙看到这里,就知道可能有什么事弄得他不舒服了。
乔陌笙看到这里,也知道男人现在还是浑身戾气的。
可乔陌笙也不怕,伸抱住了男人精壮的腰,小手安抚的在他的背脊顺了顺。
男人似乎想推开她的,可被她抱着,感受着她温软的怀抱,他抬起的手,终究还是缓缓的放了下来。
“大哥,你知道我最爱你了,除了你,我从来就不爱别的异性的朋友。”
男人情绪失控,是因为她。
所以,从这个着手去安抚,是最好不过的。
果然,她说完了这句话,乔陌笙就感受到男人胸膛起伏的频率下降了一些,乔陌笙松了一口气,更加抱紧了男人,语气温软,带着安抚。
“我也知道我瞒着你收了季先生的砚台你很不高兴,我也知道你跟季先生感情不好,在这个层面上我理应是不该收这个礼物的,可是季先生救了我的命,他真的是我跟我们的孩子的救命恩人,他救了我,他看到我喜欢这个砚台,就将它送给了我,我也知道我不该手收这个砚台的,可盛情难却,便收了下来。”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心里对他是无比的感激的,虽然你们之间有矛盾,可是一事归一事,我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家送给我的礼物给扔了吧?这样糟蹋救命恩人送的礼物,跟忘恩负义有什么两样?可这件事又不能让你知道,所以我就选择瞒着你了,并没有其他的意思的,所以你不要乱想。”
乔陌笙说完了好一会儿,男人都没有回应。
“大哥,我说的事真的啦,没有骗你,我并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
“救命恩人?”
男人好久之后,才开口。
“嗯,救命恩人。”
看乔陌笙说的事真的,男人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下来,可他又想起了领带的事情,脸色再度阴沉了起来。
“为了答谢他,所以你送了他领带?!”
“你,这个你也知道了?”
乔陌笙是非常惊愕的。
“我不能知道?”
“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男人还是不高兴,“为什么要送领带?你难道不知道领带是不能随便送的吗?”
乔陌笙很乖巧,简深炀有问,她就有回答。
只是,说起这个,乔陌笙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送他什么好,毕竟季先生帮了我,还救了我,又送我礼物,我觉得不好意思所以想着回礼,不知道买什么,就听了挽歌的意思,送领带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领带是不可以随便送的嘛。”
说完,看男人用深沉的目光继续盯着她。
乔陌笙举起手,“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啦。”
解释清楚了,男人的脸色总算好看了点。
乔陌笙看到这里,总算松了一口气,亲了一口男人后,问他:“所以,你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男人沉默,脸色又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好像刚才失控的人不是他一样。
而乔陌笙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眯起了好看的眼眸,皱着小鼻子凑近他。
“
大哥……你昨天对我挺冷淡的,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了砚台是季先生的,而我瞒着你,所以不高兴了?所以想跟我冷战?”
男人不动声色,看了一下时间,似乎有走的意思。
乔陌笙撅嘴笑了。
“大哥,你就是吃醋了,你最近好爱吃醋啊。”
“有事,先走了。”
男人对她刚才的试探恍若未闻,欲转身出去。
“吃醋就要承认嘛,人家又不会笑话你。”乔陌笙皱皱小鼻子说着,拉住了男人的手,抱住他的腰不给他走,“大哥,才半天而已,我就很想你了,我不想让你走。”
乔陌笙软软绵绵的声音,惹得男人的脚步一顿。
忽然乔陌笙抬起头问他,“大哥,你知道了我瞒着你砚台的事,不是不高兴,也装作什么也没看到,打算不理我的吗?为什么忽然又过来找我,把事情说清楚了?”
乔陌笙可还是记得,昨天男人那时候晾着她的态度,虽然只有一会儿,可乔陌笙也记在了心里。
男人闻言,顿了顿,这才真正的伸手去将她揽在怀里。
男人很高的,高了乔陌笙二十多公分,他抱着她,将筠连埋在她脖颈的姿势有些困难,背脊微微的弯着。
“大哥?”
乔陌笙有些不明白简深炀忽然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乔陌笙正想问他,却听到男人在她耳后,闷闷的说。
“不理你,我难受。”
乔陌笙感觉自己的心,廓然开朗,心里暖暖的,软软的,也抱紧了男人。
“你要是不理我,我也难受的。”
乔陌笙刚说完,男人又说:“看着你对我笑,我就会很开心,我喜欢你对我笑。”
男人忽然开口说了两句他以前从来不会说的关于他心里的话,就算她哀求他,缠着他,无论是撒娇或者是卖萌,他就是不说的。
可现在他不仅说了,还是他自己自愿的情况下说的,所以乔陌笙除了心里软的,甜得一塌糊涂,也有些被惊讶到了,呆呆的看着他。
乔陌笙想着,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的。
可男人今天好像有很多话要说。
因为他又开口说:“乔陌笙,你已经嫁给了我的。”
“嗯?”
乔陌笙不明白,为什么又说到这里了。
“我说过了,嫁给我,就是一辈子的,不能变,只能是我的。”
“我知道,我不会变的。”
“就算我性格不够好,你也只能是我的。”
“……嗯。”
男人的性格确实不是很好,可她现在不是也习惯了吗?
只是,乔陌笙听到了这里,感觉到了男人似乎有些不安,只是为何不安,她却不是很明白。
男人又霸道的要求她,“
以后,不许再去见季倾野。”
“我跟季先生是很少见面的,每次碰见几乎都是偶遇,如果不是,也只是有事而已,我们没有见过多少次的,要不要是真的要见面,我们两个一起去好不好?”
男人勉强的‘嗯’了一声。
虽然他们是夫妻,可在人来人往的楼梯间做这个举动好像不是很好。
虽然这个时候,楼梯间几乎没有人。
可他们现在这样揽揽抱抱的,被别人看去了也不是很好。
看男人已经被她安抚了下来,她拉着男人的手,“那我们进屋去吧。”
“我还有事要处理。”
梁少已经被人带到了公司了,他不回去公司先过来了这边,那边的人也还在公司等着,他要回去一趟,把事情给办好了先。
男人虽这么说,也没有松开她,还是将她抱在怀里。
“啊?刚过来又要走了啊?”
乔陌笙很是不舍的看着男人。
“嗯。”
“我很想你的。”
虽然说分别了半天,有点夸张,可乔陌笙也很想腻歪在男人的身边的。
看男人准备离开,乔陌笙又说:“你要好好吃饭,晚上我打电话给你。”
“嗯。”
男人说着,就要离开了,可他却低头,吻住了她的小嘴,吻得她气喘吁吁的,呼吸也乱了,才将她放开,看着她进去了屋子里之后,才转身离去。
半个小时后,简深炀踏进公司,回到了办公室,那里,除了江城,还有苏群,除外,就是被人绑着四肢,趴在地上的梁少了。
梁少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见到了简深炀颀长高达的身躯,这两天饱受恐惧的心脏也不由得颤栗了几下。
简深炀做下来后,淡声的问:“
说到哪里了?”
“什么也不肯说。”
“简,简先生,你们也不说是什么事,就要我说,我是真的不知道您要我说什么,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梁少看着简深炀,他艰难的起身,站了起来。
江城跟苏群问了他很多问题,他都含糊的说过去了,而他也能确定,在乔陌笙这件事上,简深炀虽然怀疑他做了什么,可事实上,简深炀连什么事都不知道的。
要是说了事实的真相,恐怕他不会好过,所以梁少只能赌一把,选择撒谎。
“抓错人了你见到我们还跑?还玩起捉迷藏来了,梁少真的是好兴致啊。”江城嗤笑。
“我,我看到你们这么多人,以为是黑she会,所以就跑了,而且前一段时间跟人结了仇怨,有些担心,所以就到一边躲起来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们要我说什么?要不你们问,我来回答?如果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的回答的,请您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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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寂寞
梁少说完,偷偷的瞄了一眼自从回来之后,便坐在自己的办公椅子上工作,未曾看过他一眼的简深炀。
简深炀如此的淡定,他的心底还是很忐忑的。
江城笑,“哦?那就说一些先生不知道的事情吧。”
梁少心里其实是没有底能否将这件事继续隐瞒下去的,可是眼看这情况,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得。
要真的被简深炀知道了他跟姜紫菡两人曾经将乔陌笙送上去季倾野的chuang,他们两人肯定会没有好果子吃!
前两天他还想着有秦淮风跟季倾野在,或许他不会有什么事,因为要是有事,也是一起有事,而乔陌笙跟季倾野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可转念一想,要是他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了简深炀,虽然乔陌笙跟季倾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要是被简深炀知道了他见他的妻子送过给别的男人,简深炀不会怪罪季倾野跟秦淮风,却一定饶不了他跟姜紫菡!
所以,梁少坚决的装糊涂到底,“这……我不知道简先生具体的想知道什么,而且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事我知道,而简先生不知道的,请江先生明示。”
梁少装糊涂到底,江城看向了简深炀,想看看他的意思。
“简先生——”
“ 放他走。”
梁少开口的同时,简深炀也说了这两个字。
江城虽然不明白简深炀为什么这么说,他却听令的替梁少松绑。
“简,简先生,您——您说的是真的?”
外界传闻,简深炀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无情,从不手下留情的。
梁少以为以外界传闻那样的简深炀的性子,他一定会逼供到底,直到拿到他想要的答案为止的,没想到简深炀如此轻易的就放了他。
所以他诧异非常。
可听到简深炀这么说,他的心反而没有惊喜,反而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简深炀自然不会回答他一个字,而苏群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可以出去了。”
梁少却站在了原地,看到不动如山的简深炀,暗暗地吞了吞唾液。
苏群横眉冷对,赶人,“ 出去!”
梁少再看了一眼简深炀,什么都没有再说,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才一会儿的功夫,其实刚才梁少的心里已经转了几转。
简深炀这样做他始料未及,也觉得简深炀不可能就这么的放过他,可他更加没有勇气跟他吐露实情。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问,即使心底的不安已经越来越浓烈。
梁少离开之后,苏群把门关上。
江城问:“先生,要派人跟着他吗?”
“不用。”
江城点头,然后又听到简深炀说:“明天早上他会主动过来的。”
简深炀在公司工作,到了晚六点多,都没有离去,直到乔陌笙打了电话过来,问他吃饭了没有,然后催他去吃饭,他才离开公司。
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了。
家里很安静,他今天不在家里吃饭,乔陌笙跟小璨也不在,所以家里的佣人也不用太过忙,管家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了。
所以简深炀回来的时候,家里空荡荡的,连佣人都不多。
管家也是在简深炀到家了之后,才知道的,急急忙忙的过来等候指示,“先生,回来了?”
简深炀沉默的看了一眼除了他跟管家,空无一人的大厅,沉默不语。
这个大厅还是七年前的大厅,人也还是七年前就在这里工作的人,也还是眼前这样冷清的情景,他拧了眉头。
“ 先生,夫人打了电话回来,说明天下午就跟少爷一起回来了……”
管家看着简深炀,觉得他眼底有深深的落寞,看了很是不忍,所以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这样的眼神,在乔陌笙离开那五年里,他经常在简深炀的眼眸里看得到。
所以,他现在一看便已经知道,简深炀这是想乔陌笙了。
乔陌笙在的时候,家里是比较热闹的,她会缠着他说一大堆东西,会给他做他爱吃的东西,会整天的呆在他的身边嘘寒问暖,会包容他一切的不足,笑容灿烂的看着他,温暖他,融化他冰冷寂寞的心房。
虽然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主人,这栋别墅也过分大了些,可是因为乔陌笙,而变得不再冷清。
所以,现在没有她在,即使是一个晚上,或者是一天,也会觉得寂寞、空虚吧。
有些人寂寞惯了,并不会觉得寂寞,可有一天,有人让你感到不寂寞,可忽然间的又让你重新一个人,你就会发现,一个人的时候,有多寂寞。
简深炀是一个寂寞了二十多年的人。
也是一个心被冰冷了二十多年的人。
可是乔陌笙的出现,让他不再寂寞,融化了他心底的冰霜。
所以,没有她,他又会变得寂寞,心或许也会再度冰封。
其实别说这些年来简深炀有所改变,其实包括他,还有其他的佣人的心情也会有所改变。
在乔陌笙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的时候,简深炀不开口,他是不会,也不敢跟简深炀说其他的题外话的,可乔陌笙来了之后,打破了很多规矩。
以前所有佣人,包括他,都是怕简深炀的。
家里的规矩也一大堆,所以家里是冷冷清清的。
可现在,所有佣人,包括他,在这里工作,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了,家里的规矩也不这么多,他们也不这么怕简深炀了。
“叫人帮我放洗澡水。”
简深炀眼底的黯然转瞬即逝,冷淡的吩咐管家。
说完,就上楼去了,解开了脖颈上的领带,在chuang上坐了下来,想到了什么似的,他拿起了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乔陌笙笑意盈盈的小脸,眼睛完成了明亮的月牙儿的俏丽模样便出现在了手机的屏幕里。
简深炀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直到黑屏后,他才点开来,准备给人打电话。
可男人的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就嘟嘟的响了起来。
男人的凝视着手机的眼眸立刻的就松动了。
“大哥——”
接了电话,响起来的就是乔陌笙清脆动人的笑声,悦耳得把这边只有一个人在的他也给感染了。
男人翘了好看的唇角‘嗯’了一声。
“回家了吗?”
“嗯。”
“累不累?等一下还要忙吗?”乔陌笙又问。
男人不回答,反过来问她:“在干什么?”
“我?我跟小璨在看我小时候爸妈给我照的照片啊。”
乔陌笙现在跟小璨一起,坐在chuang上,小璨在看照片,而她则给他打电话。
说起照片,乔陌笙开开心心,滔滔不绝的说:“对了大哥,什么时候有空,我们跟爸妈一起照一张全家福吧?嗯……照完了这个,我们也可以照一张我们一家三口的——啊,要不,要不我们等宝宝出生了之后,我们再照吧?这样我们就有一家四口的,或者是一家六口的全家福啦,你说好不好啊?”
乔陌笙也是现在才发现,他们竟然还没有全家福。
这个必须得有啊。
“全家福?”
男人顿了下,似乎在想什么。
“对啊,全家福,我们一家人的照片,以后等我们老了,可以拿出来看一看,作为留念,二三十年后,看到照片,想起现在,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不是吗?”
“……好。”
得到他的首肯,乔陌笙就更加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说的口都有点干了,然后,支着自己的小下巴跟男人撒娇,“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跟我说说嘛。”
“说什么?”
虽然已经想到了他肯定只有这三个字,乔陌笙还是嘟了小嘴,“你就没有什么跟我说的?”
男人沉默。
“哼。”
乔陌笙佯装生气的轻哼了声,“我很想很想你的,所以我打电话给你了,你都不打电话给我,人家不开心啦。”
乔陌笙说完了好一会儿,男人都不说话。
“大哥——”
“我希望你在家。”
男人语气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一句简短的话。
可就是因为这一句简短的话,他的语气也没有让人听出其他的待着伤感的话来,可是乔陌笙心里甜蜜得时候,也是一紧,忙安抚男人的情绪。
“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跟小璨不在你一个人不开心?”
“……嗯。”
乔陌笙的声音温柔似水,“我明天跟小璨就回来了 。”
“ 嗯。”
“那就不要不开心了哈。”
“嗯。”
两人又聊了好久,佣人已经给简深炀放好了水,可是,简深炀都没有进去洗澡。
等乔陌笙跟他说着说着,有了困意的时候,浴缸里的水,都已经快凉了。
乔陌笙跟简深炀聊了少说都有一个小时了,虽然都是她在说,男人在听。
准备结束通话的时候,乔陌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说:“大哥,我们好像今天下午才见了面,怎么感觉好像已经好久没见似的?一个晚上不在一起就聊这么久。”
重点是,男人全程都是在听她说,很少开口,就算开口也就几个字而已,这样他们也能聊下去,想起来,也真的是不可思议。
男人沉默。
“我们都说了这么多了,我也困了,先去洗澡了,你跟小璨聊一会儿吧,记得早一点睡觉,不要太晚了。”
“嗯。”
叮嘱好了男人,乔陌笙就将手里的手机交给一边早就看完了照片,已经在看她小时候的藏书的小璨。
小璨接过电话,“爸爸。”
“嗯。”男人应了,说:“睡觉时记得给她盖好被子。”
“……嗯。”
“不要压着她了。”
“嗯。”
“早点睡。”
“嗯,爸爸晚安。”
“晚安。”
简深炀挂了电话就去找衣服洗澡了。
可男人刚来开衣柜,手机再度的响了起来。
男人手边的动作依旧,没有急着去接电话。
跟乔陌笙聊了这么久,不可能是乔陌笙,所以男人很干脆的没有急着去接。
刚才在跟乔陌笙聊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就有来电提醒的声音,有人打进来,不过,他不理会而已。
找好衣服了之后,他的手机还在响,他这才去看了一眼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顿了下,并没有去接,而是转身进去了浴室。
电话直到自动提示无人接听后,季倾野才放下了手机。
他已经想到了,简深炀不可能会接他的电话。
这也好。
他本来想着,有一些话要跟他说的。
可想了想,不说,或许对谁都好。
思绪在这里就断了,他放下了手机,可手机刚放下来,又响了起来。
他脚步一顿,回头一看,却不是简深炀的来电。
而是他的儿子季景南。
电话那边的声音虽然还是很稚嫩,可口齿却非常清晰,“ 爸爸,后天洛杉矶有台风,机票改签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就到了。”
“嗯。”季倾野应了,又问:“跟你妈妈说了吗?”
“说了。”
“路上小心一点,下了飞机给我打电话。”
……
第二天一早,简深炀的公司就站了一个身材高大,外貌英俊的西方面孔,引得公司的女员工侧目而视。
简深炀刚下车,哈尔就走了过来。
“聊一会儿?”
简深炀冷睨他一眼,起身离开。
哈尔跟过去,“简深炀!你做人不要太过分了!”
苏群拦住了哈尔,冷声道:“请你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苏群拦住了哈尔,叫门外不让哈尔进来,才上了楼。
哈尔找不到机会见到简深炀,离开了,离开的途中遇到了容域祁。
“哟,一大早就过来看深炀了?”
“在你的眼里,我们的交情有这么好?”
“也是,你只跟王颖月交情好。”容域祁叹了口气,说:“王颖月怎么了?进监狱了吗?进去了我好叫我在哪里工作的朋友好好关照关照她,毕竟,大家也是相识一场。”
“你——你们等着,我看你跟简深炀还能有多少好日子过!”
哈尔脸色铁青,可他说不过容域祁,只能负气的离开了。
“啧,真经不起刺激。”
容域祁无所谓的耸肩,上楼去了。
在沙发上坐下来后,看向简深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不觉得王颖月太过安分了一点吗?”
容域祁能想到的,简深炀自然能想到,只是,找不到蛛丝马迹。
虽然,依照王颖月真实的性子,她不可能如此的安分。
“你觉得哈尔那个蠢货会乱来吗?”
“他只是转移注意力的炮灰。”
简深炀这才说了一句。
“ 你发现了什么了?”
简深炀正准备回答,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江城推开门,却没有进来,报告的说:“先生,梁少现在在楼下,说是要见您,您要现在见他吗?”
简深炀也还没说话呢,容域祁就啧啧称叹,“早点说不就好了吗?何必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才过来求饶呢?啧,也是一个笨蛋,不好玩儿。”
一会儿之后,梁少就跟在江城身后,上了楼,不过,今天的他跟昨天相比,还要拉他一些,眼底的青紫色尤为明显,显然是昨天没有睡好。
他一进来简深炀的办公室,立刻哭丧着脸向简深炀跪留下来!
“简先生,请您放过我们梁家,您要知道什么我说就是了,请您高抬贵手,不要再整我们梁家了,求您了!”
昨天,他从简深炀这里离开,心里其实是非常不安的。
他还没天真到觉得简深炀就这么放过了他。
可到了晚上,一切安好,他就松懈了下来,
也没有感觉到有人跟踪他,简深炀好像是真的放过了他,他心里暗喜了好久。
可在今天早上起来,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可是,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们梁家忽然间股票快速下跌!公司上下,无力挽救。
在知道公司出现这样的问题的时候,梁少其实就已经知道,很有可能是简深炀做的一切了,可他不敢来找简深炀。
可后来,听到父母说要是再这么下去,不出一个小时,公司便会崩盘!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的是怕了。
他顿时什么也顾不上了,过来找了简深炀。
他也是在这个时候才真正的知道,简家的势力是如此的雄厚。
他只是动一动手指头,*之间,便能让他们梁家一无所有!
简深炀沉默,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容域祁坐在一边看戏,看到这里,调整了一下姿势,惬意的支着下巴说:“梁先生你可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的,现在知错了,已经迟了。”
容域祁的一席话,让梁少的心徒然一凉。
“我……我是真的知错了,请,亲简先生给我一个机会,这是我一个人的个错,请不要将我们梁家几十年的基业算进去,求您了!”
简深炀不理人,可容域祁最喜欢处理这些事了,所以他代替简深炀说:“我们想知道什么,你应该知道才对,难道还需要我们一五一十的跟你说明吗?”
“不是,我 ——”
话到了嘴边,梁少又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害怕,害怕他说出来之后,简深炀更加饶不了他!
梁少心底无比的纠结,也非常的后悔,后悔昨天没有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
要是昨天他就把事情的真相给说出来,或许,就不会把家里的基业给牵扯进来了。
容域祁看到梁少如此害怕,笑意更加深了,“ 梁先生,说还是不说?你自己自行定夺,我们的时间可都是很宝贵的哦。”
“我……”梁少看向了简深炀,“简先生,要说是错,一切都是我跟姜紫菡的错,不关我家里的人的事,所以请您在听了之后,就算您生气,也请您放过我们梁家,冲我来!”
梁少想,要是真的简深炀生气了,也只是找人打他一顿而已,疼他可以承受,可是要是家里的基业毁于一旦,以后他即使有命活下来,他又要怎么生活下去?
所以,保住他们梁家的基业,也一样的重要!
容域祁撇唇,“你有资格谈条件?”
梁少一噎,看向了简深炀,,脸色很难看。
他纵使不想说,可现在的情形是,他必须说,轮不到他不说了!
看到这里,梁少咬牙,“简先生,我想,这件事更加适合单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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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发疯
对于这点,季倾野跟秦淮风都无话可说,因为做了就是做了
秦淮风他也不是一个敢做不敢当归的人,只是,所以他在知道梁少被简深炀抓来了之后,他就过来了。
他本以为只有他一个人来的,因为他已经认定了那天晚上肯定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
如果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季倾野大可不必过来,可现在,季倾野却出出现了在这里。
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他过来的时候,心里本来还是挺轻松的,可见到了比他更加早就到了这里楼下等待的季倾野,他才发现,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更甚至,事情早就就是脱离了他所想。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季倾野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手机响起来的声音有些突兀,秦淮风看了一眼过来。
是高悠琳的来电,他知道。
而季倾野接起了电话,那边的高悠琳说:“小景我已经接了回来了。”
她推迟出差的时间了,而他们的孩子季景南的飞机也提前了。
本来是季倾野去接孩子的,可是季倾野来了这里,就叫高悠琳过去了。
高悠琳接到了孩子,所以她打电话来跟季倾野说一下。
“嗯,我知道了。”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他跟季倾野正往简深炀的办公室门口走去,可这个时候,一抹颀长的身影,就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三人对面而立。
季倾野跟秦淮风不约而同的顿时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
秦淮风正想开口,忽然的,跟他面对面站着的人,忽然的伸手,毫不留情的给了他一拳,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唔——”
突如其来的拳头,打得他后退了几步,这时候,他shen吟的时候,起伏的呼吸,都带了点血腥味,脸色开始变得铁青了起来。
而他睁开的眼睛,看到的是简深炀阴鸷,酝酿着狂风暴雨的,猩红的双眸!
秦淮风看着,心顿时一紧,在他还没站好的时候,简深炀一拳又落在了他的脸上,腹部,连番的打,没有停手!
他没有避开,也没有阻止,就这么的让简深炀打。
“深炀!”
容域祁看到简深炀这样愤怒的模样,左右为难。
可他也不得不提醒一下他,担心他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
容域祁叫了一声后,跟季倾野一样,都没有再说话,就看着简深炀打秦淮风。
因为秦淮风该打!
可是,容域祁却看得紧了一些,因为简深炀今天失控的次数太多了,他担心的是……
想到这,容域祁看了一眼季倾野。
最好,最好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要真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按照现在简深炀失控的样子,恐怕,真的会闹出人命来!
可简深炀就好像没有听到刚才容域祁警告性的,不能太过火的话语一样,犹如一个因为愤怒而暴走的豹子,动作凶猛又迅速的又将他掼在了墙上,手肘压在他的脖颈致命处!
简深炀咬牙的看着秦淮风,“你该死!”
秦淮风被打得两边脸已经红肿了起来,一点都不像样,鼻梁也歪了一些,呼吸一下,胸口都是疼的。
闻言,他嗤笑了下,承认,“确实,我是该死。”
简深炀看着秦淮风原本俊美,现在却被他打得变形了得脸庞,目光阴冷且决绝。
容域祁看到他的眼神,心下猛地一顿。
这时候,就看到简深炀放开了秦淮风,却冷声道:“从今往后,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容域祁听到这里,心里微微的有半分的失神,却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要真的是换了他,他也一样的会这么做。
在高悠琳跟季倾野在一起之前,跟秦淮风有过一段,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只是后来高悠琳为什么会跟季倾野在一起,知道的人不多。
包括他。
可他知道,跟简深炀有关系,因为在高悠琳跟季倾野订婚后,高悠琳就恨上了简深炀。
秦淮风会将乔陌笙送上季倾野的chuang或许,除了想试探他对高悠琳的心是如何,又或者是心里因为跟高悠琳的事对简深炀又埋怨,或许他本意并非是真的让他们发生关系的,所以他给乔陌笙下的药是安眠药。
因为秦淮风知道,即使乔陌笙再像任唯宣,也不可能是任唯宣,如果他对着跟任唯宣相似的乔陌笙都能下手的话,就已经说明了他对任唯宣还是余情未了。
可秦淮风当初无论只是想试探季倾野对高悠琳是否是真心,又或者是想试探一下季倾野对任唯宣是够余情未了,都改变不了,他已经做了这件事的事实,又或者会伤害他人的事实。
而这个事实,简深炀无法接受,要真的是季倾野跟乔陌笙真的发生了什么,乔陌笙这辈子也无法释然,所以,乔陌笙作为简深炀在心目中最在乎的人,他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他!
除非,季倾野跟乔陌笙什么也没有发生。
而接下来,秦淮风的回答,将容域祁的思绪拉了回来。
秦淮风嗤笑,身子缓缓的从墙上滑落,坐在了地上。
“我以为,我们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简深炀冷着脸沉默,不言不语。
而目光,已经从秦淮风的身上,落到了站在一旁的季倾野的身上。
那目光,比看秦淮风的,还要凶狠上几分,眼底的决绝,也要浓上三分。
容域祁看到这里,一切已经心里有数了,他也相信,简深炀其实也心里有数。
想到这,他想了下,拿出了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季倾野跟简深炀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只是,两人的目光锋芒尖锐。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容域祁觉得。
容域祁自认自己想来爱看戏,尤其是现场直播,他还在场的戏,他最爱看了,白看不腻。
只是,今天这几出现场直播的戏,却不是他喜欢的。
“我跟她没有怎么样。”
或许是沉默的够久了,季倾野总算打破了沉默。
此言一出,容域祁听到了自己刚才的被绳索死死捆绑住难以呼吸的心,被松绑了。
呼吸,也变得顺畅了。
同样的,他也注意到了秦淮风,也是一样的表情。
如果季倾野什么也没有做,那么一切,都会好转。
事情,便没有他们想象的如此糟糕。
与此同时,容域祁看向了简深炀。
简深炀今天大家看到的或许是他阴鸷的双眸,凶猛的拳脚,可是并不知道他的心,现在正在想什么。
他的心情,又是怎么样的。
可是,容域祁看到了他从解决梁少时开始就绷紧的下巴一直都没有松懈过下来,而他的拳头,一直都是紧握着的。
此刻,亦是如此。
而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季倾野的双眼,简深炀的双眸阴霾依旧!
容域祁看到这里,刚刚他宽松下来的心,忽然间的,又被人捆绑了起来。
看到简深炀的眼神,一股不详的预感顿生。
仿佛是验证他心底的不安似的,这时候,耳边传来了季倾野低沉,却有些干涩的声音。
“可她的处.女膜……却是我拿走的,用手指。”
顿时,这里安静得连蚊呐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可越是安静,就越是让人感觉的不安。
季倾野这个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听到了这里,这件事也算是水落石出了。
大家都明白了季倾野的意思是乔陌笙跟季倾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季倾野唯独用手指破了乔陌笙的处。女身!
无论是用什么,破了就是破了。
季倾野是碰了乔陌笙,就是碰了!
一样得不可饶恕。
容域祁一直都觉得自己挺*的,可现在他才知道,有人的想法,比她更加*!
否则,怎么会想的到这些?
情绪一向控制得很好,很少失控的简深炀今天已经失控了两次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此时,最是应该愤怒的时候,简深炀却安静了下来。
这不符合常规逻辑。
所以,简深炀现在越是安静,就让人感觉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现在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而容域祁也发现了,简深炀的双手,均紧握成了拳头。
此时的空气,仿佛就是静止了的。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了惊动了简深炀。
时间滴答滴答的,一分一秒的过去。
容域祁觉得自己的腿都酸了,简深炀总算开口了。
声音低沉,不含丝毫的情绪。
“哪一根手指?”
简深炀的话刚落,所有人都明白了简深炀的意思。
他们在场的四个人,是京城所有人趋之若鹜的权贵,他们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
可是,就因为现在简深炀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容域祁跟秦淮风都愣住了。
愣是没有能发出声音来。
季倾野既然来了这里,他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所以,相对于容域祁跟秦淮风的惊愕,他却显得非常的平静,将自己的手指伸了出来,指了指自己的那根手指。
容域祁以为简深炀是要准备动手的了,可是简深炀却还没有动手,饶是容域祁以为自己最了解简深炀,现在他都不知道简深炀现在到底在想什么,要做什么。
可越是这样,容域祁的心就越是拔凉。
不过,他倒是看得出来简深炀似乎还有事情要说。
简深炀一直都是话比较少的人,他处事独断冷硬,不喜欢问为什么。
可现在,他却脸色如冰的忽然的问了这么三个字。
“为什么?”
所有人都明白,简深炀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季倾野闻言,轻声的喃喃着,好像在细细的琢磨着这三个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随后,他微微的一顿,眯起了眼眸,似乎在想事情。
这个事情似乎在想很久远的事情,他没有离开开口,因为他自己也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只是,即便如此,可简深炀,任唯宣,容域祁,任唯擎,还有秦淮风他们当初一张张的青涩的面孔,却在脑海是清晰可见的。
当年。
当年还很年轻的他们骄傲,肆意,放纵,生活的比现在要开心一些。
他们认识任唯宣的时候,任唯宣还不到二十岁。
年轻,漂亮,冷艳,高贵,骄傲这些词在她的身上糅合得很好,她性格也不错,再加上她是他们的朋友任唯擎的妹妹,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对她也没有过多的排斥。
后来,他被这样的任唯宣所吸引。
可任唯宣喜欢上的人,却是他们之中最冷漠的简深炀。
简深炀一直就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话也少,无论是对男的,还是女的,亲人还是陌生人,都一样的冷漠。
可对着任唯宣的时候,他们都看得出来,是不同的。
因为像他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任由任唯宣去接近他,打扰他,任唯宣想要的吃的,用的,开口了他也会给,在她过去他公司的时候,甚至还主动的叫秘书给她准备一些热饮。
仅仅是这样,他们就已经觉得,简深炀对任唯宣是不一样的。
然后时间渐渐的长了,大家也就觉得,他们是在一起了,他们是互相喜欢,彼此钟情的。
所以,没有人会觉得简深炀对任唯宣没有感情,没有人觉得他不爱任唯宣。
就算大家在这件事上调侃任唯宣的时候,任唯宣曾多次抱怨过简深炀从来都不会主动的关心过她 ,主动的联系她,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联系他的,要是她不主动去找他,打电话给他,他一个月,或者是半年,也不会跟想起好友她这个人是的。
还有,他也不曾问过她的需要,不会亲她,更加没有说过爱她,可他们觉得,简深炀已经对她很好了,是爱她的,觉得她应该知足。
可女人,都是神经比较纤细的动物。
所以,很敏感。
任唯宣抱怨一次两次,也就算了,这可能只是简深炀这个男友暂时的失责,可要是长期是这样下去,女人,难免是会多心的。
而且,女人也是贪心的。
得到了,也会想要得更多。
女人在爱情上也可以说得上是苛刻的,很多情况下容不下多少瑕疵。
而任唯宣也是一个骄傲的人,当初接近简深炀是她主动的,后来觉得简深炀对她是特别的,所以她就觉得,简深炀对她是有好感,甚至是喜欢她的。
得到像简深炀这样冷漠的人的喜欢,是一件值得引以为傲的事情。
她便更加的骄傲了。
可后来渐渐的,深入之后她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美好。
简深炀对她或许是特别的,可远远,还没有到达她想要的那个阶段。
所以她既气恼简深炀,也很伤心。
可她主动了这么多次,骄傲如她,不想再主动的低头,反而像用激将法,让简深炀在乎她多一些,关心她多一些,所以她就找上了他。
因为她知道他喜欢他。
所以,在大家在一起聚会的时候,任唯宣都会在他的身边,勾着他的手臂跟他说话,做戏给简深炀看。
可让任唯宣气愤的是,简深炀一点反应都没有。
简深炀性子沉稳,情绪从来不会外露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他们以为简深炀不动声色也是生气了,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任唯宣计划不成功,伤心买醉,在他送她回去房间的时候,将他当成了简深炀,连人就滚到了chuang上去了。
被不知道怎么会出现的简深炀抓个正着。
后来任唯宣去找他,跟他解释,简深炀是没有多少反应的,任唯宣以为他是在生她的气,一直解释简深炀都没有什么反应,还说不关他的事。
过后,简深炀就去出差了,一出差就是两三个月。
任唯宣觉得自己跟他已经解释清楚了,可简深炀还是不相信她,所以想跟简深炀赌气,不想理他了,可这么多年了,简深炀从来都没有找过她。
她自己觉得没面子,也不肯低头去找简深炀,直到几年后,听说简深炀已经结婚了,任唯宣才过来京城,跟简深炀见面。
而那时候,他的想法跟任唯宣一样的,在简深炀跟任唯宣分开的这么多年来,季倾野一直以为,简深炀是爱任唯宣的。
因为他对任唯宣,是最特别的,如果不爱,如果没有感情,为什么会变得特别?
所以,在第一次看到乔陌笙的时候,他就觉得,乔陌笙只是任唯宣的替身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在第一次见到乔陌笙的时候,季倾野并不知道乔陌笙跟简深炀的具体关系,可后面他就派人去查了。
在梁少将人送给他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乔陌笙就是简深炀的妻子。
也是简老爷子硬塞给他,他非娶不可的妻子,却不是他本意想要的妻子。
说白了,就是简深炀根本就不喜欢乔陌笙。
至于简深炀为什么会接受乔陌笙,或许,就是为了不想简老爷子再烦他再加上乔陌笙跟任唯宣有几分相似,而后者或者才是重点,所以简深炀才勉强的娶了她。
反正,婚结了,也是能离的。
如果到时候他想离婚,或者他跟任唯宣的关系重归于好,他肯定会跟乔陌笙离婚的。
说白了,乔陌笙充其量的,最多,就是任唯宣的替身而已。
所以,如果一个只是由简深炀厌恶的简老爷子送给他的女人,一个只是任唯宣替身的女人,简深炀这样性子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碰的。
这,就是在他见到乔陌笙第一眼的时候,心里所想的。
因为查过了乔陌笙,所以他知道乔陌笙大抵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他知道乔陌笙二十年来,从来未曾恋爱过,处子之身自然的就保留得很好了。
他在见到到乔陌笙躺在自己的chuang上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要她。
可就是因为想到了这里,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才这么做的。
其实,在碰到了那层膜的时候,他应该停止才是的。
可他不是什么好人,对于乔陌笙,那时候他没有过多的好感,至少比不上任唯宣在他心里的位置,也有些气简深炀不珍惜任唯宣,或许也还有其他的原因当时的他想也没有细想,就把那层膜给戳破了。
273
当初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半分的悔意的。
他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对这件事,对这个人感到抱歉,感到内疚的。
因为在他以为,乔陌笙在他,在简深炀或者是他们这堆人之中,都不过是一个毫无分量的过客而已!
可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错的离谱。
他季倾野是季家挑出来的继承人,优秀是大家都认可的。
只是认可,只是再优秀也非圣贤,也不代表他从来就没有做过错过事情。
可三十多年来,如果说是哪一件事,是让他最追悔莫及,最想时间倒流,去改变的恐怕就是这件事了。
也只有这件事。
他从来未曾像这件事一样如此的后悔。
他早就后悔了。
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如果……
如果有后悔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
季倾野也还没有给自己一个答案,站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容域祁碰了一下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思绪。
容域祁示意性的看向了简深炀。
简深炀这个人耐心向来有限,季倾野做了这样的事情,按照简深炀独断的性子,竟然会问为什么就已经是非常的反常了,可季倾野沉默了这么久竟然都没有一句话,他不由得提醒一下他。
他担心还真的会出大事。
已经超过十年的事情,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季倾野的眼眸深远迷离。
在触及到简深炀深不见底的眼眸时,他也很平静,“没有为什么,当时的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无论当初是为了什么,他忽然就觉得,其实都不重要。
因为,都已经过去了。
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而当初这么做的理由,在现在看来,也是可笑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问为什么?
做错了,如果要接受惩罚的话,他都接受。
所以,没有必要解释了,无论是谁的过错,他,也该罚。
简深炀骤然的逼近了季倾野,双手揪着他的领子,揍了季倾野两拳,而季倾野也没有闪躲。
简深炀俊脸怒火中烧,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我问你为什么!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可是,你竟然敢动她!你tmd竟然敢动她!”
季倾野没有反驳,只是看着简深炀动怒的模样,眼眸里竟然闪过了一抹羡慕。
“
先生。”
此时,去而复返的苏群带了一样东西回来。
简深炀顿了下,脸色依旧难看,他放开了季倾野。
容域祁看到了苏群带回来的东西,心顿时一一紧。
那是一把刀。
简深炀看了一眼季倾野。
季倾野也似乎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他直接的将手伸了出来。
而在不远处的地上坐着的秦淮风看到这里,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眸来。
简深炀接过了苏群送过来的刀。
白希的刀锋闪着冰冷的寒意。
在场都是见过世面的大男人,可看到了这里,心里也不由得紧了几分。
现在看来,简深炀很有可能是来真的。
容域祁身子微微一动,欲向前去阻止,可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动。
季倾野既然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即使是朋友,在这件事上,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付出,让这件事就这么的过去。
将心比心,要是谁敢对他的小猫这么做,他也一样的会像简深炀这样做!
简深炀最后看了一眼季倾野,目光冰冷的说:“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说完,捏着刀的大手,便扬了起来。
季倾野阖上了眼眸,等待着疼痛的到来。
“简深炀,你给我住手!”
此时,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来人,正是高悠琳跟她跟季倾野的儿子,季景南。
高悠琳放开了儿子的手,看到坐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秦淮风,脚步微微的一顿,可她没有停住脚步,而是直接的过去推开了简深炀,挡在了季倾野的面前。
简深炀眯眸,看了一眼容域祁。
高悠琳不可能这么恰巧的就出现在这里,他的公司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将人放进来,即使高悠琳在京城也算是一个人物!
所以,只可能是容域祁将人叫过来的。
容域祁使劲的将自己缩进角落里,不去看简深炀。
可季倾野推了推她,再看了眼站在外面没有进来的儿子,“你跟小景先回去。”
说着,他看了一眼容域祁,想让他将自己的儿子带走。
有些事,小孩子不适合知道。
容域祁也注意到了,便过去将站在门口的,面容精致漂亮得让人叹息的孩子带走。
可这个孩子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谁,比季倾野还要冷上几分,比高悠琳还要倔强要强上三分,愣是没有让容域祁碰他,纷嫩的小嘴倔强又冰冷的抿着,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肯离开。
容域祁眯起了眼眸,忽然的就放了手。
高悠琳冷笑的回头,“你就这样任由他剁了你的手指?!”
季倾野很平静,“我该!”
高悠琳看了他一眼,语气也很淡,“这么说来,我来这里,是多余的了。”
季倾野看了眼站在门口的儿子,“带小景离开。”
高悠琳却没有走,目光落在神色跟她一样冰冷的简深炀的身上。
“这件事,要说对错,他确实是有错,可是你简深炀难道就没有错吗?”
“滚出去。”简深炀目光如冰。
“没有事,你的地方请我来我也不会过来。”
“苏群!”
苏群走了过来,高悠琳冷睨着简深炀,“简深炀,他救了乔陌笙两次!要不是他,乔陌笙很有可能早就一尸两命了!你想,要是乔陌笙在这里,她也知道这件事,你觉得她会怎么做?”
“她不会知道!”简深炀态度非常的冷硬,看向所有人,“谁敢让她知道?!”
“是,她是不会知道,所以,你就有权利这么做了?你的意思是,季倾野救过她两次,那是理所当然,而伤害乔陌笙就罪不可恕了?简深炀,你看问题麻烦你看全一点!”
简深炀抿唇,还没说话,高悠琳继续说道:“简深炀,放过他,就算他曾经伤害过乔陌笙,可是也扯平了。”高悠琳坚持的说。
简深炀拳头紧握,手里捏着的到刀,却一直都没有松开。
季倾野也推开了高悠琳,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高悠琳拧眉,抿了唇,冷淡的说:“随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算是我多管闲事了。”
其实,高悠琳也觉得季倾野这样做不对,是该罚,可是……
如果简深炀只是砍掉了季倾野一个手指,她也无话可说,她当初过来,就是当心简深炀当真的生气,然后,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因为在她的印象中,简深炀这个人,做事向来太过独断了。
知道乔陌笙被季倾野这样对待,她不相信他能放过季倾野。
“来吧。”
季倾野看向了简深炀。
简深炀手里捏着的刀,却微微的一顿,好久都没有动。
可这个时候,简深炀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简深炀动作一顿。
容域祁刚刚明明是在角落里的,可现在,他过去看了一眼简深炀的手机。
“是小嫂子的电话,你要接吗?”
简深炀捏着刀的手一晃,松了松。
将刀放下来,过去捏起了手机,接起了电话。
他捏着手机的手有些用力。
“大哥。”
电话是乔陌笙清脆的笑声,即使他看不到她的模样,可他脑海里却能浮现出她美目弯弯的捏着手机的模样。
男人听到她清脆动人的笑声,喉结微动,干涩又有些酸,轻声的‘嗯’了一声。
“大哥?你的声音怎么了?”
虽然只有一声,可乔陌笙也听出来了男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劲。
男人在原地踱步,过了会儿,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了,才再度开口,“没事,打电话来有事吗?”
乔陌笙听了听,没有听出来什么也不多想。
听到男人的问话,她笑米米的问:“猜猜我在哪里?”
男人眼眸一眯,捏着电话的手一顿,“你过来了公司?”
“嗯,我过来找你,想跟你一起去吃饭嘛。”乔陌笙嘻嘻的笑着,“我现在正在路上啦,本来还想给你一个惊喜的,可是忽然间想给你打电话,所以就打给你了啦。”
男人看了一眼所有人,站远一些,“在对面的饭店等我,不要来公司。”
“为什么?我很想你啊,我想去公司去找你。”她其实是想给他一个惊喜,她现在已经下车,到了公司大门的门口了。
不过,她不告诉他,她这是真正的想要给他一个惊喜啊。
而且她是真的想他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就从家里出来,跟他一起吃饭,她本来的计划是想陪着父母一起再吃一顿午饭再走的。
可是父亲要上班,母亲也还有课要上,她也想他,所以就提前的回来了。
不过,她没有想到,她这么兴冲冲的过来,他竟然让她不要进公司来。
乔陌笙话语里尽是失落。
男人听到她撒娇,甜蜜的话,脸色柔和了下来。
男人一顿,往办公室的房间走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谎,“我现在不在公司里。”
男人说完了,转身进去了房间里,将房间的门带上。
“
啊?你不在公司里啊?”可她现已经进入了他的公司,就站在楼梯的电梯门口处,正准备上去呢。
可现在,他却告诉她,他不在公司里。
乔陌笙想到这里,拧起了眉头,脑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对劲似得。
“对。”
乔陌笙皱了眉头,忍不住确认,“你……你真的不在公司?”
乔陌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了,为什么她觉得他好像在说谎呢?
只是,她又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说谎,他好像没有什么理由要对她说谎啊。
乔陌笙想不明白。
“嗯。”
乔陌笙按门铃动作顿时一顿,“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
乔陌笙沉默了一下,说:“那我不能去你办公室等你吗?我都快到了,你还有半个小时才回来呢,我跟小璨在饭店等你也好无聊的。”
男人关上了房间的门,可手却还是没有离开门把,听到乔陌笙的声音,他刚松开门把的手顿时又捏紧了几分。
“乖,听话, 不要过来公司,我很快就到了。”
“好吧。”乔陌笙说完,“那你忙吧,我先挂电话了哦。”
乔陌笙觉得男人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好像情绪有些不好。
虽然男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可乔陌笙还是敏感的听出来了。
“陌陌。”
在乔陌笙想要挂电话的时候,没男人忽然叫住了她。
“嗯?嗯——”乔陌笙听到他叫她陌陌的时候,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可等她反应过来后,差点尖叫出声,刚才心里的那一点疑惑也随即的就忘记了。
“你——大哥,你叫我什么?”
乔陌笙也不知道简深炀是怎么想的,他对她一直都是乔陌笙乔陌笙的叫的,不过都是在生气的时候,她没有怎么在意。
不过,寻常的时候,他也不会叫她的名字的。
所以现在听到简深炀叫她,而且是如此自然的开口,乔陌笙心里轻飘飘的,像灌了蜜一样,甜甜的。
她非常喜欢简深炀这样叫她,很喜欢。
男人叫了她,忽然的又不出声了,乔陌笙嘟嘴,“大哥?怎么了?”
男人捏紧了电话,似乎有话想说,可是,最后,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的好想,好想抱她而已。
“我还以为你叫我有什么事呢。”乔陌笙撅嘴,抱着自己的小脸说:“大哥,我好喜欢你叫我陌陌的,你再叫一声嘛,好不好?”
乔陌笙撒娇的说。
乔陌笙以为男人不好意思再叫她,因为男人有时候在某方面,还是非常害羞的。
“在对面的饭店等我,我会叫人接你到指定的包厢。”
乔陌笙还是很想听到他叫她,“嗯哼,你都没有叫我。”
男人沉吟了片刻,好一会儿后,才开口“陌陌……”
“嘻嘻,那还差不多,那我不打扰你啦,你去忙吧。”
男人其实是有话想说的,可是乔陌笙不知道,以为他只是应她的要求,叫她一声而已,就想挂端电话。
可简深炀又开口了,“季倾野……”
乔陌笙愣了下,不明白简深炀为什么又提到季倾野了。
“啊?季先生?季先生怎么了?”
“他救过你两次?”
“是啊,要是那两次季先生没有及时的出手相救,或许我跟宝宝都有危险呢,又或者,在皇城的那一次,要真的是被车子撞到了,我可能真的就没有命活到现在了呢,不过那个时候我知道你们之间好像感情不是很好,我都没有告诉你。”
说完,乔陌笙又问他:“大哥,你为什么忽然问这个啊?是发生了什么事跟季先生有关系吗?还是你想请季先生吃饭,感谢他?”
乔陌笙说完,简深炀那边又没有了声音,乔陌笙皱眉,觉得简深炀今天确实有点奇怪。
简深炀今天,是欲言又止的。
这样的简深炀,乔陌笙算是第一次见。
简深炀无论是做什么事,他向来都是独断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所以,像现在这个样子的情况,是非常少的。
所以,乔陌笙有点担心。
“大哥,你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不开心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听到乔陌笙的声音,难后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后,才说:“我没事。”
“真的?”
“嗯。”
“那我挂电话了?”
男人今天却有很多话说:“如果有人伤害了你,可他也帮助过你,你会怎么对那个人?”
“什么?大哥?你什么意思啊?我听的不是很明白?”
她是真的觉得今天简深炀怪怪的。
男人的喉咙犹如被刺给梗到了,每说一个字,都艰难,他不想重复刚才的那句话。
吞了一口唾液后,才淡淡多说:“你听到了。”
“嗯……”
男人难得的如此认真,乔陌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她也非常认真的在回答男人的问题。
“”其实这件事得看事情那个人伤我轻还是重,可无论如何,人家帮了我就是帮了我,这个可不能抹杀的,所以。,如果能和.平解决,如果能不计较,自然还是皆大欢喜好啊。”
“嗯。”
乔陌笙看着手里的手机,再看向了眼前的门,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上去。
从刚才男人的话中,乔陌笙觉得今天男人的情绪似乎非常的不好。
男人的情绪向来都是隐藏的非常好的,可是今天即使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他的不对劲,这一点,就有一点蹊跷了,所以乔陌笙不由得在意了起来。
而简深炀在挂了电话之后,房间里走了出来。
而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还没,也在原来的位置站着没有动。
看到他出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简深炀看向了那把刀,好久都没有动。
可他的拳头,却是紧握着的。
大家都等着简深炀开口说话。
好一会儿之后,简深炀冷冷的说了一句话:“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闻言,所有人都愣了下,包括容域祁。
而这个时候,简深炀又说了一句:
“从此,各不相欠,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再去看她一眼!”
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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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深炀下逐客令。
“出去!”
简深炀一声令下,秦淮风从地上站了起来,而季倾野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好一会儿之后,拿起了桌面上的刀——
“你——”
高悠琳想开口叫他的,可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却转身挡住了自己儿子的视线,任由季倾野自己,削去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纵使季倾野是一个七尺男儿,身子也晃了晃。
高悠琳咬牙,可她没有多说什么,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叫了救护车,然后看了一眼容域祁,“帮我带小景回家去。”
然后,自己走了过去,用自己的手帕替他包住了季倾野手指上的伤口,“走了。”
刚走到‘门’口的时候,高悠琳回头看向了简深炀,认真的看着他,目光深深。
简深炀没有动季倾野,她并没有认为简深炀是认同扯平了这个说法。
像他这样偏执,目中无人的‘性’子,再加上他对乔陌笙的爱,她在收到容域祁的来信的说简深炀会发疯的时候,她是肯定他不会放过季倾野的。
他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性’,冷漠得可以,愤怒起来,就更加是不像样子了。
他发起疯来很有可能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跟季家斗到底,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地方,所以她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事实上,简深炀是想动季倾野的,在他的心里,或许真的剁手也还不够,根本化解不了他心底的愤怒。
是的,化解不了。
因为做了就是做了,即使今天要了季倾野的手,也无济于事,并没有什么作用。
可高悠琳也并不认为简深炀这样放过季倾野,就是因为上述的原因。
她所了解的简深炀,是不会思考这些的。
他今天放过了季倾野,很大程度上,或许,就是因为乔陌笙。
他听了乔陌笙的意思。
他这样独断,向来很少听取别人意见的人却听了乔陌笙的意思,放过了季倾野。
即使他现在对季倾野的愤怒没有变少,可他还是放过了他。
她之前一直以为,简深炀这个人,是冷血的,根本就不会爱人,否则,她跟他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他得朋友,可当年,他却一点朋友得情分都不给,将高家‘逼’到了绝路。
虽说商场如战场,战场无父子,可她还是还是恨他将高家‘逼’到了绝路,让她在那样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嫁给了季倾野。
当初,她求过他很多次,让他稍稍的高抬贵手,别‘逼’得她这么紧也好,可他却不近人情,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记得以前,她也曾这样骂他:“像你这样冷血无情,根本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自‘私’自利,又偏执成‘性’,冷漠无情的男人,留在你身边的,不过是为了你的钱,或者是被你的容貌所吸引罢了,谁会真的喜欢上你?爱上你?你也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别人的喜欢!”
当初,他却说:“只会对敌人像个猴子一样吼叫的人,除了因为对敌人束手无策,展现自己的懦弱无能,还剩下什么?”
“你恨我时,为什么也不恨恨你身边真正推开你,不帮助你的人?又或者是……为什么不恨你自己不够强大?”
可现在回想起来,也回想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现在她站在了一个大多数人都动不了的位置,也足够强大了才明白其实当初他说的话即使无情,他的做法即使冷血,却都没有说错。
或许事实上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冷血无情,偏执成‘性’,又或者,因为有了乔陌笙,他现在并没有十年前那般无情,也懂得尊重了一下别人的意愿,听一下别人的意见。
想到这,她才跟季倾野一起,转身离开。
她看着季倾野冒着血的手指头,没有说话。
一行人,高悠琳,季倾野,秦淮风,容域祁,还有高悠琳跟季倾野的孩子都在,可都没有人说话。(800小说网 Www.800Book.Net 提供Txt免费下载)
而在到了电梯口的时候,看到刚从电梯出来的人,众人的脚步一顿。
乔陌笙拉着小璨从电梯里面出来,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十分的惊讶。
可她的惊讶并不是因为他们竟然都在。
而是她看到秦淮风跟季倾野脸上的伤。
而季倾野,在见到她后,将受伤的手藏到了身后。
乔陌笙忍不住的惊呼,“秦先生,季先生,你们的脸怎么会——”
高悠琳打断了她的话,“没事,他们吃饱了撑着,打了一架罢了。”
“是吗?为什么会打架?”
而且还是在简深炀的地方打架,这不像是他们会做的事情,他们看起来没有这么冲动。
想到这,乔陌笙有些担心简深炀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他们一起打架。
可她看到容域祁脸上一点事也没有,就放心了一点。
不过,看到了容域祁的脸,她也注意到了季倾野的脸伤势虽然没有秦淮风的严重,可是也肿了,只是,看起来却非常苍白,‘唇’瓣也没有多少血‘色’,好像很疼的样子,秦淮风的伤势看起来比他严重,可他的‘唇’也还是有血‘色’的。
看到她,乔陌笙忍不住的关心的说:“季先生,你不舒服吗?你脸‘色’不是很好看,要不要到医院去看一看?”
“我……”
季倾野看着她,声音干涩而沙哑。
他整理了一下喉咙后,才说:“我没事,还有事,要走了。”
“哦——”
乔陌笙还没说完,高悠琳忽然大方又优雅的向她伸出了手,“你好,我是高悠琳。”
乔陌笙刚才还想问季倾野话的,可看到高悠琳忽然友好的跟她打招呼,她愣了愣。
她有些惊讶高悠琳的好态度,她记得,之前高悠琳好像并不喜欢她。
所以,高悠琳忽然的这么友好,她有些受宠若惊,挠头笑了笑,“你好,我知道你是高悠琳,我们见过的。”
高悠琳淡淡一笑,看着她的笑容,愣了下,随即笑意也深了一些,“我知道你知道,我也记得我们见过,不过今天想要重新的认识一下而已。”
对于乔陌笙,她并不了解。
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也就只有跟任唯宣颇为相似的容貌而已,然后,她也知道她是季倾野喜欢,又不会得到的人。
其他的,简深炀的感情事在秦淮风跟王颖月订婚之后,她都没有留意,更加不会关心。
乔陌笙对她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只是,在知道季倾野喜欢上她之后,她是诧异的。
因为乔陌笙相对于他们身边的人来说,不算特别出‘色’。
可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简深炀跟季倾野都会喜欢她了。
因为她很温暖。
看着她的笑容,你会觉得很舒服。
她是一个真正的会让人感到温暖的人。
这些,恰恰是简深炀跟季倾野都需要的。
有时候,其实喜欢一个人没有多少原因,也不需要他绝对的好,有让你忘不掉,一直喜欢的点,就足够了。
乔陌笙愣了下,正要说话,季倾野他们就已经进去电梯里了,而高悠琳收回了手,忽然淡淡的说了一句:“祝你跟简深炀幸福。”
“谢谢。”
乔陌笙是有些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到高悠琳这么说,她心里也很高兴,笑着说:“也祝你跟季先生幸福。”
“我跟他?”
高悠琳看了一眼脸‘色’依旧苍白的季倾野,淡淡一笑,她跟季倾野不是她想的那样。
只是,一时半会说不清,所以她也不解释,只是淡淡的说:“但愿吧。”
“你们会的——”
乔陌笙还没说话,忽然的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她回头一看,看到男人沉着脸走了过来,目光冷扫了一眼除了乔陌笙跟小璨外的所有人,似乎在警告他们不许‘乱’说一句话,不许让乔陌笙知道这件事。
其他人也沉默,却缓缓的走进了电梯里。
随后,简深炀才不容置喙的拉着她往办公室走去。
“大哥,怎么了?人家还在跟他们说话呢?这样子什么都不说的就离开,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乔陌笙还没说完,简深炀拉着她也还没有回到办公室,在拐弯处,忽然的男人就抱住了她的腰肢,将ya在了墙上,大手却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紧紧的,紧紧的,抱着她。
“大哥?怎么了?”
乔陌笙愣了愣,她怎么觉得今天所有人都是怪怪的呢?
男人不语,抱着她的手有些用力。
乔陌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男人的手似乎有些抖。
此刻,乔陌笙已经忘记了刚才男人见自己拖走的这件事了,心里,眼里都只有眼前人。
她抱住了男人的脖颈,安抚的蹭了蹭他有些绷紧的下巴,感觉到男人绷紧的情绪好了很多之后,乔陌笙娇嗔的说:“大哥,你在这里抱着我,被其他员工看到了,你不会害羞吗?”
男人沉默,抱了好久好久之后,才拉着她进去了办公室。
高悠琳他们听着乔陌笙的声音渐渐的远去,听到乔陌笙温柔带笑的声音,她也觉得很动听,只是听着她的笑声,还有她跟简深炀说话时温柔中好像永远都带着对简深炀是纵容和宽容的声音,嘴角不由得勾了勾,眼眸也多了一抹黯然,可她没有表现出来。
想到这,她再看了一眼季倾野已经从身后放出来的手,只是淡淡的说:“简深炀比你幸运很多。”
“嗯。”
出了电梯,高悠琳跟季倾野还有他们的孩子走了,除了开始在简深炀办公室的那一眼,她没有看过秦淮风一眼。
在乔陌笙到了简深炀的办公室的时候,刀,跟桌面上还有地板上的血迹都已经叫人处理好了。
所以乔陌笙进去简深炀的办公室的时候,是看不出任何异样的。
只是她却觉得有些奇怪。
“大哥,今天他们怎么会来这里?而且还打架了。”
乔陌笙在看到男人脸上没有什么事后,以为他没跟他们打架,所以放心了很多。
男人拿着外套的动作一顿,眼眸微垂,“没事。”
男人这是不想多说的意思了,乔陌笙于是也不再多问。
乔陌笙其实也很想简深炀为什么要撒谎说自己不在公司的,可她想起了刚才季倾野跟秦淮风脸青鼻肿的模样,她以为简深炀不想她看到他们大家,所以也不问了。
在简深炀收拾好了文件后,他们就去吃饭了。
今天乔陌笙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的,可是他们刚下了车,就有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今天真好兴致啊,一家三口出来聚散,这么幸福,看着真是让人羡慕啊。”
乔陌笙听着哈尔的话,皱了眉头。
哈尔说完,看到乔陌笙皱起的眉头,嗤笑了一声。
“看来,乔小姐不是很喜欢我呢。”
简深炀冷扫了一眼过去,眼眸里充满了警告,眼眸里似乎也别样的深意。
哈尔笑意一顿,可他还没说话,简深炀就拉着乔陌笙走了。
看着简深炀跟乔陌笙的背影,哈尔眼眸一深。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电,他笑了下:“梁少,怎么?愿意跟我们合作了?”
“你说过,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你,你就会帮我的,对吧?”
“没错。
“我要五百万。”
“胃口不小。”哈尔一顿,笑意微敛。
“我既然开得了这个价格,自然是说明了这个消息值得这个价格了。”
哈尔思量了片刻,说:“好,成‘交’,说吧。”
“把钱打到了我的账户再说。”
说完,梁少便挂了电话。
乔陌笙以为他们用餐之后,简深炀会回去公司的。
可吃完了午饭,简深炀却跟她和小璨一起回了家。
一回到家,乔陌笙就被简深炀拉着上了楼,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简深炀就抱住了她,将她ya在‘门’上,wen住了她。
只是,他的‘吻’却没有带多少‘欲’nian,他好像只是想‘吻’她,想感受她的存在而已。
他似乎也有很多话要说的,只是他将所有的话,都转化成了‘吻’。
‘吻’够了之后,就抱住了她,将俊脸埋在了她想‘胸’口里。
“大哥?”
乔陌笙顺着男人柔顺浓密的黑发。
男人今天真的有些奇怪。
“乔陌笙……”
男人似乎是有话想说。
“嗯?”乔陌笙应声之后,皱了皱小鼻子,笑米米的说:“我喜欢你叫我陌陌~~”
男人却不说话。
“怎么了啦?”感觉到男人的心情还是不开朗,乔陌笙有些担心。
“想抱着你。”
难惹好一会儿才说。
乔陌笙笑了,“那就抱吧。”
“我要避久。”
乔陌笙温柔又包容的笑着道:“我们还有一辈子这么长,你想抱多久都行啊。”
“嗯。”
应声后,又没有了声音。
“乔陌笙……”
男人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乔陌笙任由他抱着自己,因为有他在,她整个人的重量其实都是落在他的身上的。
男人想抱她,乔陌笙就由着他抱着自己。
只是,现在也到了下午了。
她下午习惯午睡,她现在也嗜睡,所以,渐渐的,就这样被他抱着,她也有了睡意。
所以听到男人的呼唤时,她声音已经带了睡意,“嗯?”
“对不起。”
“嗯……嗯?!”
乔陌笙本来是困了的,可是听到他说这三个字的时候,她脑子有片刻的空白,以为自己听错了。
顿时,睡意也减退了八分。
她‘揉’了‘揉’眼睛,从他的怀里将小脸抬了起来,略微惺忪的大眼,刚好的,就对上了男人深沉却非常复杂的眼眸。
他的眼眸里除了有歉意,还有心疼……
乔陌笙顿时的心一暖,心里忽然的冒着粉‘色’的泡泡。
而那男人继续沉默,没有跟她解释,他为什么要对她说对不起。
这个男人,虽然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对她说对不起,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跟她解释。
可乔陌笙觉得自己都不在乎,她也相信,他不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思及此,白嫩的小手伸到了他的眼前,细嫩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他的眼睑。
男人看着她,也没有说为什么会对她说对不起,乔陌笙笑了笑,也不问,只是点着他的脸庞。
“没事。”
男人再度抱紧了她一些。
乔陌笙看着男人,忽然的想到了什么,双眸如星的注视着男人说:“对了,大哥,刚才看到高小姐的时候,她祝福我们幸福呢。”
简深炀一顿,随后才‘嗯’了一声。
“我现在很幸福,因为跟你在意,我很幸福。”乔陌笙眨巴着眼睛看着男人,“大哥,你幸福吗?”
男人沉默。
乔陌笙其实不介意男人回不回答的,因为男人向来少话,而且嘴巴笨,就算她不说,她也能知道男人心底的答案。
可是男人在思索了会儿,给了她答案,“嗯。”
乔陌笙惊喜的一笑,‘吻’住了男人好看的薄‘唇’,可是她明亮的眼眸再度眨了眨,抓住他的衣衫问:“是因为有我吗?”
男人看着她璀璨的星眸,点头。
“嗯。”
“我好开心。”乔陌笙笑了,笑声犹如风铃般清脆。
男人抱着她,此时,他先前的‘阴’霾,怒火全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平稳和甜蜜,还有暖意从心间慢慢的涌出,蔓延至全身。
男人抱着她也不嫌累的,好久都没有放开她,乔陌笙也喜欢他的怀抱,自然是不推开了。
只是在他的怀里蹭啊蹭的,他的怀抱对她来说,很舒服,乔陌笙找了一个位置,靠着就不想动了,靠着靠着,困意再度袭来,乔陌笙的眼皮重了一些,她小声的嘟嚷了一句:“大哥,我困了。”
男人‘揉’着她的发端,“我们去睡觉。”
“嗯。”
她又撒娇了,她现在很喜欢对男人撒娇,而且男人好像也很喜欢听她撒娇,而且只要她一撒娇,无论是什么,他都会答应。
乔陌笙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巴着他,“不过,你要陪人家的,好不好?”
男人抱起她,往chuang上走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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