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九章 大后的怒火
云峰也不理会大后磐媛,而是把纯艺术xìng的欣赏目光投向了与她站一起的女人们,女人的数量要远超男人,有将近七百人之多,不仅止于大鹪鹩命的妻女孙女,还有他的王子、王孙以及兄弟的妻女,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家族。
这些女人的衣着与出云国类似,包括大后磐媛,都是坦露出胳膊与小腿,除了内袍长过外袍,其他方面几乎雷同于小电影中的女忍者。她们如果不考虑身高,单论长相还是挺不错的,刨去中老年妇女,任何一个拧出来都是远超于倭女的平均水准,就算放到建康,也能称之为中上之姿,这其中数人的容貌并不弱于靳月华、宋袆、李若萱与裴妃等顶级绝sè!
大后磐媛自然首当其冲,这个女人约二十三四的年纪,大祭祀夸赞她为倭岛第一美人果然不是吹嘘,当女人美到一定程度,从容貌上已是很难再辨出高下之别,这时,比的往往是气质与身姿。
大后磐媛端庄优雅,与她大后的身份相得宜彰,尤其是说得一口流利的洛阳官话,如果不考虑身着的服饰,实在令人很难把她与倭女联系在一起。. .
云峰心里虽是暗暗称赞,却不敢多看,因为他留意到庾文君已盯上了自已,于是,装作毫不动心的把目光左右扫视,似乎是真的在品评这些倭女们的长相。
倭女们大多面带惊惶不安,每当把目光投去,她们都下意识的移开眼神不敢对视。有些身体还微微打起了颤。这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柔弱温顺。使得云峰不自觉的食指大动。
云峰的目光在另外几位美女身上多停留了小片刻,她们论起容颜并不差于大后磐媛,只是身上那份颐指气使的霸气弱了几分,想来应该是大祭祀特意提到的另几位王妃王女,如矢田郎女、菟道稚郎女、久米能摩伊刀姬和怒能伊吕姬、中蒂姬王女等等,说实话,云峰很想向大祭祀确认下她们的身份,但眼下显然很不合时宜。只得暂时作罢。
猛然间,云峰目光一滞,在人群深处,他看到了一个女孩子,约有二十不到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身着外层浅绿内层月白两件短袍,满头的乌丝用一根彩带随意挽起,自然而又洒脱,仿佛她是来自于山间的jīng灵。与人世间的一切污秽都格格不入。
虽然她的目光也在看着自已,但其中既没有恐惧、也没有鄙夷。更不会有讨好阿谀等神sè,而是像在看着一颗草、一颗树、一块石头,总之,就是那么简单,除了有一丝几不可察的厌恶从眸子里散出。
视线交接中,云峰竟生出了自惭形愧的感觉。
‘难道她就是衣通姬?’云峰已在心里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难怪到现在都能保存处子之身,这样的女子,的确很少会有男人对她动起非份之想,而她自给自足,她的生活中也不需要男人。
一瞬间,云峰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愧疚感,觉得自已侵略大鹪鹩倭国是一种打拢到她的不礼貌行为!
‘自已这是怎么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云峰立刻jǐng醒,随即暗暗叹了口气。‘算了,做了都做了,这次把她带往长安好好安置,不让人干扰便是。’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了脚步声,顿时,殿内上千人的目光全都投了过去,一名女罗刹快步而来,手上提着颗头颅!
女罗刹把头颅面朝倭人,猛的一提!
就好象这名女罗刹按动了时间中止器,殿内安静到了极点!似乎连呼吸都已停止!
倭人们带着满脸不敢置信之sè看着这颗头颅,那焦黑中又透出灰白的皮肤上,两颗瞪成滚圆的眼珠shè出刻骨的仇恨与不甘,这不是大鹪鹩命还能有谁?渐渐地,一股绝望至极的气息弥散开来。
“扑通!”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开始有人瘫软在地,倭人们再也没法控制住自已的情绪,有人目光呆滞,嘴唇喃喃,不知在说什么,还有人相拥而泣,哭声震天,更有人面朝大鹪鹩命的头颅跪下,目中含着热泪连连磕起了头!就连似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衣通姬,望向云峰的眼神中都罕见的shè出了一缕愤恨!
对于他们来说,大鹪鹩命不光是亲人,还是他们的保护神,只有大鹪鹩命活着,他们才有活下来的希望,可如今,神已身首异处,天下之大还有谁能保护他们呢?是传说中的角鹿笥饭大神吗?不多时,殿内的哭喊声已是连成一片。
大后磐媛猛的抬头,以喷火的目光怒视云峰,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我大倭国国小力弱,民众贫困,他们连一件好一点的衣服都没有,在这王宫里,你们搜出了多少财货?恐怕还不如你中土的一个普普通通权贵!咱们有什么值得你眼红?你秦王为何要不远万里来灭我大倭国?究竟哪里招惹到你了?难道仅是大王的一句无心之失?难道你秦王就如此的残暴不仁吗?你这恶贼会遭到报应的!角鹿笥饭大神绝不会放过你!”
仿佛光是痛骂不足以发泄心里的愤恨,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大后磐媛突然冲上来,两只小粉拳有如擂鼓般击重重击打上云峰的胸口,这个女人似乎已陷入颠狂,面sè狞狰,在捶打的同时,还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声尖叫!
女罗刹立刻上前,想要把她拉开,却被云峰挥手止住。
大后磐媛身法虚浮,一看就没练过功夫,她的拳头落在身上半点也不疼。
云峰的想法很简单,杀了人家的男人,灭了人家的国家,给打上几拳当作补偿好了,何况大后磐媛美目中的疯狂,已是显示出她把生死置于度外,云峰不愿意与这样一个疯女人过多计较。
“嘭嘭嘭嘭~~”在大后磐媛的全力捶打下,殿内的哭泣声竟神奇般的渐渐止住。
亲卫们与女罗刹面sè冷厉,他们对这个女人不会有半点同情,而荀灌娘诸女皆是现出了不忍之sè,甚至李若萱、宋袆与庾文君看向云峰的眼神里还带上了一丝责怪,很显然,大后磐媛的那一番控诉已深深打动了她们。
可能是见着捶打不起作用,也可能是自已的手给震的又酸又疼,大后磐媛突然抽身后退,一指云峰,怒道:“我大倭国历来事你中土恭恭敬敬,你说!你为何要打上门来?究竟是为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二四零章 谁要大后?
其实云峰很想告诉大后磐媛,因为一千多年以后,你的子孙后代对中土百姓犯下了滔天罪孽,所以,这是来提前讨债。只不过,这在逻辑上没法说的通,历来只有父债子还,从没有子债父偿,更何况还是让一千多年前的老祖宗偿债?
迅速收起这个荒谬的想法,云峰义正严辞道:“你的洛阳官话说的很是地道,看来对我中土典籍没少下苦功,那么孤问你,《汉书》可曾读过?《汉书、匈奴传赞》有云:至单于咸弃其爱子,昧利不顾,侵掠所获,岁钜万计!今rì孤把丑话摞在这儿,孤就是来侵掠的!哼!弱小种族,没有资格享受和平生活!”
“你!”一瞬间,大后磐媛面孔涨的通红,怔怔看着云峰说不出话来,她没料到,一个人竟然能把恶行说的如此理直气壮,仿佛错的是自已的大倭国,而不是这满手血腥的秦王!弱小是自已的错吗?自已难道不想强大?
亲卫们、女罗刹以及荀灌娘诸女也皆是面面相觎,心里都不由竖起了大拇指,这种话,换了任何正常人都没法说出口啊,不!是根本想不到!. .
云峰以征服者的姿态俯视向大后磐媛,冷哼道:“何况你大鹪鹩倭国也不是什么好鸟,一百多年前,你们的息长足姬命大后侵掠新罗,新罗百姓又有何错?他们何其无辜?凭什么每年要向你们献上八十船的贡品?再说这近百年来,你大鹪鹩倭国灭掉了周围多少城邦部族?哼!自已屁股上有屎,就不要说别人没擦干净!”
“你这恶贼。满口卧秽语。老娘和你拼了!”大后磐媛给揭了伤疤。顿时恼羞成怒,情绪再次失控,咔滋一声!亮出满口细白碎牙,猛扑向云峰,朝他脖子狠狠咬去!
云峰如何能让咬到?给打上几拳还是看在她是美女的份上,权当撒娇了事,而且大后磐媛不是自已的女人,自已没有哄她开心的义务。虽然说。云峰对她的美sè不动心那是不可能,但是也明白,这个女人可是万万不能招惹了。
云峰装作措手不及,让大后磐媛扑入怀中,嗯!一股淡雅宜神的樱花幽香扑鼻而来,满足的嗅吸了一大口之后,这才侧过脖子,闪过那含怒一咬!接着双手前推,很自然的,准准按上大后磐媛那饱满而又软乎乎的胸脯。堂而皇之的把她推开了来!
通过这一按,云峰能清晰的感觉到。大后磐媛没穿亵衣,身上仅着内外两层薄薄的单衣,这如同现代女xìng出门不带罩罩,令人禁不住的暗生神往,同时,又让他想起了前世看过的反映昭和时代(1926年至1945年)的小电影,那时的倭女非但不穿内裤,更连底裤都不穿,裙底坦荡荡,裙子一掀,方便无比!
云峰情不自禁的凝功双目,望向大后磐媛的下半身,这一留意,果不其然,两瓣白花花的圆弧影子乍现于眼前。
大后磐媛一瞬间面孔涨成了血红sè,她连忙一手横挡胸前,一手竖遮向下,同时双腿紧紧一夹,好象真的不着片缕暴露在了云峰的目光之下!
她浑身泛起了一阵无力感,恨不能挖个地洞一头钻进去,这个人不但残暴无情,竟然还是个猥琐下流胚子,天哪!我大倭国究竟是遭了哪桩子孽啊,角鹿笥饭大神,你为何还不降道天雷把这yín徒给劈死啊!
云峰公然轻薄大后磐媛,在场的女人们都看不下去了,包括百依百顺的女罗刹们,均是红着脸暗中啐骂,“咳咳~~!”荀灌娘立刻轻咳两声,示以提醒。
云峰赶紧收回目光,“哈哈哈哈~~”满意的放声长笑道:“孤本不是个好人,素来也不以好人自诩!也罢,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十五,明rì发兵,把你的父族葛城国一并灭了!”说着,转头喝道:“杨远,明rì一早,你暂领五千军,去攻打葛城国!”
“遵命!”杨远兴奋的舔了舔嘴唇,施礼应下!
这道命令不吝于一道晴空霹雳,大后磐媛面sè急变,再也顾不得羞恼,斥骂之辞堪堪要脱口而出,又猛然想起,这人是铁打的面皮,不怕咒骂!一时之间,芳心乱如鹿撞,却无计可施,看向云峰的目光中竟不自觉的布满了哀求之sè。
云峰显然很满意于大后磐媛的前后变化,瞧?这个刚刚对自已又打又骂的女人不也服软了吗?他也不多说,面带玩弄猎物般的微微笑看了过去,他突然发现,大后磐媛与庾文君较为类似,通过羞辱她能给自已带来心理上的快感。
“扑通!”出乎云峰意料的是,大后磐媛竟跪了下来,俏面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之辞,过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抬头直视云峰,咬咬牙道:“妾自信有几分薄sè,而且妾还能记得,大王曾向先夫讨要过妾,如果大王愿意放过葛城国,妾自愿以身相侍,终生不悔!”
“呃?”云峰却是一怔,不由得打量起了大后磐媛,此时的她,低眉顺眼,极为乖巧,刚刚那狂暴的气势已完全为楚楚动人所取代,仿佛这才是真正的她,天生就该被男人搂在怀里疼爱。
云峰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冲动,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快把这个尤物搂入怀里答应吧,你怎能如此狠心去伤她的心?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云峰立刻抵挡住了大后磐媛的媚惑!
如今的他,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了,对美sè的抵抗力或多或少还是有一点的。
‘这又是一只祸国殃民的妖jīng啊!’尽管如此,云峰还是忍不住的暗暗赞叹着,却猛然感觉后背迅速升起了一股寒意,不用说,肯定是来自于荀灌娘师徒俩的不满目光!
“哼!”云峰当即冷哼一声:“大鹪鹩倭国大后殿下,请你莫要忘了自已的身份,你是孤的俘虏,没有资格提条件,孤如果强行上你,你还能反抗不成?自杀那回事你想都别想,这世道,活下来难,想死也得看孤同不同意,如果你真的不经批准就死,会有很多人为你陪葬,不相信你尽可一试!不过,孤对你们倭女,可是向来不感兴趣!所以,请你放心罢。”
这就是羞辱,**裸的羞辱啊!大后磐媛敢发誓,这一生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她的那张俏面已于肉眼不可见的速度臊的一片通红,满脸的羞愤yù绝之sè!本想屈身事仇以保全家族,却没料到这人会毫不留情的一口拒绝!她真想一头撞上殿角的立柱,索xìng死了算了,也省得活着被当作笑料流传!但是她明白,云峰的恐吓之辞绝不是儿戏,落在这人手里,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大后磐媛怔怔站立当场,手足无措,泫然yù涕,她有些摸不透云峰的想法,从表面上看,秦王很可能真的对倭女不屑一顾,否则自已身为倭岛第一美人,他怎会不为自已的美貌所动呢?难道他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君主?可是中土历史上,包括倭岛历史,有这么猥琐下流的雄才大略君主吗?
大后磐媛分明记得,秦王趁势摸了自已的胸,这绝不是无意中的不小心,因为他对着顶端那两粒小小凸起捏了一下,又毫不避讳的直视自已下身,女儿家的那处怎么可以如此放肆的盯着看?这一切一切都在说明,秦王并不是对自已不动心,难道是嫌自已不够美?她下意识的打量起了跟随云峰一同进来的女人们。
与这几个女人相比,自已的个头稍显吃亏,但其他方面如脸蛋、气质、身形的匀称度,自已不但不弱,除了极个别的一两人能与自已打个平手,比其他人还略胜一筹,这又是为何?
莫非是嫌弃自已不是处女?大后磐媛突然灵光一现,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倭女中唯一保持处子之身的衣通姬,难道秦王真正中意的女人是她?对了,定然如此!
该如何才能劝说衣通姬心甘情愿的给秦王侍寝呢?大后磐媛暗暗转动起了念头,大鹪鹩倭国既然被灭了,那么再痛恨、再懊悔都已无济无事,她希望能够使她的父族免遭劫难,对于一个女人来说,除了拿身体做为交易,还能有什么值得出手呢?在大后磐媛的想象中,云峰对那种事有洁癖,她只能把心思打在衣通姬身上。
可是事实上,云峰自已都没留意到,今天这话已是重复了三遍,正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的意味!
庾文君却是明白这人的心思,小声嘀咕道:“将军太过份了,这名大后虽然提的要求也很可份,但将军怎能半点也不顾女儿家的颜面,把话说这么难听呢?不过,师尊您可要留个心眼,将军今天老是说他对倭女不感兴趣,照文君看,他定是心里有鬼,要不然提一次就够了,干嘛老要挂在嘴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师尊您可得看紧点!”
不待荀灌娘发表见解,仿佛为了证明自已的清白,云峰一把将正寻思着劝说之辞的大后磐媛拉了起来,向亲卫们道:“这个女人谁要?想要的就站出来,孤当场把她赐下!”
“你!”大后磐媛一惊,狠狠向外一挣,但她如何能挣的开来?极为屈辱的被云峰抓住手臂,有如一件货物在向众人展示!(未完待续。)
第二四一章 大后磐媛的心路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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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亲卫们那闪耀着绿sè光芒的贼亮亮双眼,大后磐媛无力的以一只手掩在胸前,双腿紧紧夹住,尽管身上不是没穿衣裙,但她感觉自已就好象赤身裸身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那张俏丽的面庞渐渐罩上了一层悲哀之sè。
‘难道这才是自已的命运?自已主动献身给秦王,只为保全葛城国而不可得,结局还是逃不脱被赐予他手下的将领。’
其实,对于一个国破家亡的一国王后来说,尤其还是一个年轻貌美可颠倒众生的王后,不可能存有保留清白之躯的幻想,当年大倭国破灭周边的城邦部落,那些族酋的妻女们还不是任人凌辱?现在站在她身后的女人当中,有相当一部分都是大鹪鹩命与他的儿孙们劫掠而来,只不过,即然有了被男人凌辱的觉悟,大后磐媛宁可献身于云峰。
一来云峰是这一群人中的最强者,依附于最强者历来是弱女子的不二首选,二来她受汉风影响较大,对于男女关系不是那么随便,这与大多数的倭女兴之所至,立刻把裙子一掀大相径庭。第三,也是最关健的一点,她希望能通过枕头风说得云峰不去攻打她的父兄家国。 . .
如今,云峰的毫不怜香惜玉举措击碎了她的所有梦想,她将被转手玩弄,葛城国也将不保,这一刻,大后磐媛又想到了死,但云峰的jǐng告迅速从识海中窜了出来。提醒不要做蠢事。
她无奈的暗叹一声。颓然放弃了这个想法。她觉得自已的灵魂已经死亡,只剩下一个躯壳苟延残喘。
她的脸颊不知不觉中流下了两行清泪,微红的眼眸四顾扫视,却意外的发现,那些男人们虽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已,他们的眼神**裸的表达出了内心的yù望,但没一人有开口索要自已,这是怎么回事?
大后磐媛于绝望中看到了一线光明。不禁暗暗猜测起了缘由。
其实很简单,亲卫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云峰之前可是在城头下亲口向大鹪鹩命讨要大后磐媛,君王一开口,无论是否戏言,下面人都不敢当作儿戏。
而且云峰稍前轻薄大后磐媛已被所有人看在了眼里,说明他对这个女人并不是没有兴趣,而是惧内不敢表达,亲卫们都知道云峰惧内,如此一来。谁敢抢他口中美食?
另外大后磐媛的身份也使亲卫们意识到,这个女人不是他们能拥有的。有的人已经强行移开目光,转向女人堆中搜寻起了自已比较有把握的目标。
而云峰见着无人吱声,伸手一指杨远,唤道:“杨远,孤把这个女人赐给你了!”
“啊?”杨远顿时一惊,竟吓的后退两步,连忙慌不择口道:“不不不!末将多谢大王厚恩,但末将的女人已经够多了,请大王自已留着享用吧!弟兄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亲卫们纷纷赔着笑脸言不由衷的附和道。
要说云峰没有把玩倭女的心思连他自已都不信,但他的确不敢,张灵芸曾特意jǐng告过不许再抬惹别的女人回家,何况还有荀灌娘与庾文君在一旁虎视耽耽,在别人眼中惧内的他,自然不愿为了一两个女人去伤了家里那么多女人的心。
‘算了,先带回长安养着吧,安排她与衣通姬住在一起!’云峰立刻就想到了该如何安置大后磐媛。
荀灌娘却是再也无法看的下去,忍不住指责道:“断山,这名女子怎么说也曾是一国之后,你干嘛要羞辱人家?还把她当作货物般随意送人,你怎么没有半点怜悯?你成立妇联的宗旨都忘了吗?还是觉得倭人女子低人一等,不自觉的生出轻慢之心?算了,你赶快放了她,这样抓着成何体统?赶紧让姊妹们把她们安置好,有自愿跟着将士们的自是最佳,有不愿意你也不许勉强,知道吗?咱们快点回去,你的伤势需要处理,别耽搁了,偏偏你哪来的那么多闲心!”
荀灌娘的指责有如狂风暴雨般扑面而来,大后磐媛与她能听懂的姊妹们全都惊呆了,这个女人是谁啊?怎么敢和她们的大王这么说话?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令所有倭女们以为自已听错的是,云峰竟然嘿嘿一笑:“老师您教训的对,这事的确是弟子的错,以后会注意的!”说着,放开了大后磐媛的手腕,还向她抱以个歉意的眼神。
这倒使大后磐媛芳心一动,一个从来都不敢去想的念头瞬间跃上心头,难道秦王惧内?她越想越觉得就是这种可能,美目中满满的全是不敢置信。
‘看来,秦王并不是对咱们倭女不动心啊,这就好办了,只是,该如何劝说衣通姬向他献身呢?’大后磐媛既然坐实了云峰惧内,对他的害怕已抛去了脑后,一个惧内的男人有什么好怕的?而挽救葛城国的心思也随之活络起来,不过,让她腆着脸恳求侍寝已是断无可能,所谓人要脸,树要皮,今rì被羞辱的脸面荡然无存,她绝不会自甘下贱再主动倒贴,除非劝说不了衣通姬,同时还下定决心,如果有机会可以适度的勾引勾引他,却不让他上自已,让他干着急!
大后磐媛心事尽去,面容竟浮上了一丝轻松之sè,至于她的男人身首异处与国破家亡的现实,既然已不可改变,再执着又有何意义?是时候该放下了。
云峰并不了解这个女人的心路历程,只是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就转回头道:“杨远,把男人都带出去,分开关押,绮贞,女子暂时安置在宫内,好生对待!”
“遵命!”杨远施了一礼,苏绮贞只是“嗯!”了一声,二人正要领着下属们带着倭人离开,却同时望向了殿外。
两名女罗刹抬着张担架奔了进来,她们也没留意到云峰伤势,一来就唤道:“大王,这个女人是草香幡梭姬,姊妹们在战场上寻到她时只剩一口气了,只是只是她的伤势很难处理,咱们不敢替她动手,您看看还能不能救吧,如果不行,给给她个痛快算了。”
草香幡梭姬为荀灌娘所伤,她一听竟然还没死,立刻吩咐道:“快把她放下来。”边说着,边快步而去,女人们也都围了上来,倭女虽然不敢动,但也全把脖子伸到了最长。
云峰则挥了挥手:“男人都出去!”又给杨远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有功夫的都废掉!
凌乱的脚步声中,亲卫们押着大鹪鹩倭国的宗室离开了大殿。(未完待续。)
第二四二章 命在旦夕
草香幡梭姬的脸庞比纸片还白,全然不见半丝血sè,嘴角挂着一缕干涸的血迹,双目紧闭,呼吸的频率如果不仔细留神,肉眼根本就难以分辨。
而荀灌娘秀眉高蹙,怔怔端视着几近于死人的草香幡梭姬,出于本意,她希望能把草香幡梭姬成功救回,这个女人正是伤在她的箭下,她的心里怀有愧疚。
可是,如今的草香幡梭姬已是遭的不能再遭,以荀灌娘的医术来判断,距离死亡只是一线之隔,她颓然放下了那脉搏微弱的手腕,又不死心的解开草香幡梭姬浸满鲜血的衣衫。
雪白妙曼的身体上,布满了暗红sè的凝固,或是半凝固血污,一条条,一块块,有些地方都已经发黑。那原本能迷倒天下任何男人的动人娇躯,眼下非但不具有任何美感,反而令人毛骨耸然,尤其是右胸,一枚乌黑的箭头顶端正夹在皮肉当中,荀灌娘立刻明白到女罗刹为何会说难以下手,这三寸短矢根本没法取出! ..
短矢的箭头为梭型,不带尾翼,通体纯铁铸造,由于弩的强大穿透力,击中人体时要么贯穿,要么连根没入,草香幡梭姬属于后者,她身上披的甲抵消了部分冲击力,因此整根没了进去,相对于四肢,被矢击中可以强行挑开伤口取出,而胸部一带全都是人体的要害部位,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人,反而会加速伤者的死亡。
荀灌娘的医术亲传于吴普真人,张灵芸传承于她,学到的只是第二手。但纵是如此。荀灌娘仍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如果从渊源算起,她是最传统也是最古老的中医,遗憾的是,中医在治疗外伤方面存有先天xìng不足。
“师尊,究竟能不能不救啊!您快想想办法吧!”见着师尊一脸的为难表情,庾文君忍不住催促道,这时的她,心里已经把自已给痛骂了无数遍。好好的干嘛要提议shè杀那一对兄妹呢?放她们一条生路又能如何?只是,时间不能倒流,世上也没有后悔药可吃。
“哎~~”荀灌娘无奈的叹了口气,几乎不抱希望的抬头唤道:“断山,你来看一下!”
“嗯!”出于避嫌,一直站在远处的云峰快步过来,这一看,差点掉头就走!
假如担架上是个男人,又与他没有太大关系的男人,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直接宣布这人死亡,关键是失血太多。还要做开胸手术,既使拼尽全力,救回的希望不会超过两层,不过,换成草香幡梭姬那就有了变化,美女,尤其是个放荡的美女,总会令人心生暇想,云峰自是不会白白坐视她香消玉陨,尽管只有两成的把握,尽管他自已身上也带着伤,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云峰蹲下身,先翻开草香幡梭姬的眼皮细细观察了小片刻,又把耳朵伏在她的心脏处听起了心跳,如果换在平时,云峰把脸贴在别的女人的胸脯上,他的女人们百分百会心生不满,可这个时候,没人相信云峰会有邪恶的念头,庾文君还特意朝他裆里看了看,果然,平平整整没有任何异常。
“呼~~”云峰长长吐了口浊气,凝眉沉思,面容yīn沉,这令在场的女人均是芳心一紧,就连倭女都是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连大气都不敢透出。
好一会儿,云峰吩咐道:“来人,取几个透明无sè的琉璃杯,还有干净的大碗、稻杆与白叠布,越多越好,另外匕首、尖刀、骨针、羊肠线都取来,必须清洗干净,不能有任何污渍!要快!对了,还要烧一大盆热水!”
数名女罗刹领命而去,庾文君连忙问道:“将军,您有把握吗?这是准备干嘛?”
云峰苦笑道:“如果放手不理,她最多只能活半个时辰,要是当时及时施救,孤最少有八成把握把她救回,呵呵~~送来的太晚了,现在则降为了两成,聊尽人事罢了,要抢救她,必须做开胸手术,把箭矢取出再缝合创口。”
众女听说有两成把握,心里不由生出了一丝希望,在她们原本的眼中,草香幡梭姬就是神仙下凡也是徒叹奈何,庾文君又道:“文君相信您,将军您一定要把她救回,要不然,文君与师尊这一辈子都会心里不安的。”
云峰摇了摇头,并不作答,转而把目光投向了草香幡梭姬,却是眉头一皱!
她的脸庞虽然惨白,嘴唇也是青紫,但美貌并不因此受到影响,只不过,这身体却是惨不忍睹,动手术的成功率与心情有着很大关系,显然,一具丑陋的身体没法使人的心情保持适度轻松。
云峰立刻伸手,“撕拉!”一声,把草香幡梭姬还算是干净的下裙摆撕下了一大块,就手擦了擦脸,脸颊有刚刚伏在这女人胸脯上蹭到的血迹,然后开始细心擦拭起了她的身体。
似乎怕引起误会,边擦着,云峰边自顾自道:“抢救的第一步是给她输血,如果冒然打开胸腔,必然会血流不止而亡!”
‘输血?’一听这个新鲜的名字,原本对云峰的粗暴行为已是暗生不满的女人们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不禁面面相觎,既使以荀灌娘的医术,也从没听说过救人还需要输血,庾文君当即问道:“将军,输谁的血?”
云峰不假思索道:“有可能是你,有可能是老师,也有可能是殿内的任何一人,这需要先放血辨别血型,人与人之间的血型不同,大致分为四种,之间不能随便乱输,否则会立刻死亡!”
女罗刹与云峰的女人们都不怕放血,可是倭女们有相当一部分本就忐忑不安,再一听到放血,立刻有人扛不住了,她们手脚冰凉,面sè惨白,身形摇摇yù坠,一幅随时会晕倒的模样。
大后磐媛却鼓起勇气,学着云峰蹲到了对面,恳求道:“请大王务必救回幡梭姬妹妹,她虽然有点任xìng,但这不是她的错,咱们倭女不比你们中土有各种礼仪典章约束,百年以前更加混乱,近几十年才稍微好点,如妾般严格按中土标准来要求自已的并不多,有许多人暂时还不能适应,请您不要轻视她。
幡梭姬妹妹率xìng耿直,没有过多心思,您把她救回来,她一定会感激您的,如果您觉得她身体不干净,那就收为暖床婢女也行,她必然会尽心尽力的服侍您,妾求您了,如果要放血的话,请先放妾的血试一试吧。”
云峰心想率xìng耿直到与亲哥哥谈恋爱,这的确是够耿直了,至于感恩戴德,他从来都没指望过,草香幡梭姬的的情哥哥虽说死在了庾文君手里,但自已也脱不开干系,收为暖床婢女,云峰还担心半夜被切了小**呢。
不过,大后磐媛的话外音他倒是听出了几分意味,原来这是个自洁自爱的女人啊,而且表现出的有情有义也令他暗暗点头,云峰不由得看了过去,这一看,两眼顿时一瞪!
原来,倭女向来不穿裤子,大后磐媛那隐约间可见的两片肉瓣已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她恰好蹲在云峰对面,穿的又是堪堪过膝的短裙,这一把目光投过去,第一眼就看到那一对**之间空空荡荡不着片缕,这可是真空啊!
按理说,云峰夜夜无女不欢,女人那地方也没少见,无非是颜sè有深有浅,其他也没太大不同,本不该如此失态,然而,大后磐媛竟然修了毛,整整齐齐一个长方形,甚至两边的杂毛都刮的干干净净!这难道是一千多年以来的传承习惯?
女人们陆续注意到了云峰的怪异表情,包括大后磐媛在内,纷纷顺着他的眼神望了过去。
刷!刷!刷!刷!一瞬间,俏面全都涨成了猪肝红!她们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要说责怪云峰,这人天生就是一幅sè胚模样,拿他又有什么办法呢?大后磐媛显然也不像故意露出那处来勾引云峰,她们只得无奈的相视一眼,暗暗摇了摇头。
而大后磐媛已先一步两腿一夹,裙子向下猛力一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上,她又羞又臊,连头都不敢抬!
反倒是云峰,就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边擦拭血迹,一边不动声sè的微微笑道:“孤会尽力救治,但不能保证,磐媛你需要做一件事,把与她有亲缘关系的人全部挑出,孤先拿她们试血。”
“妾妾多谢大王!”大后磐媛红着脸低低应了声,伏地一礼,掖着裙子小心的站起身子,逃一般的奔回了倭女当中。
没过多久,十余名女子被挑选而出,其中有云峰神往的衣通姬,刚好也在这个时候,女罗刹们送来了所需要的一应事物。
云峰半点不敢耽搁,丢开布条,拿来一只碗,又拉起草香幡梭姬的手臂置于碗的上方,用匕首小心挑开了她手腕处的静脉。
草香幡梭姬并不如常人般血如泉涌,而是一点一点的向外渗透,显然之前的重伤已让她流了太多的血,云峰只得轻轻挤压她手臂的上静脉血管,但不敢放的太多,有了小半碗之后,分倒入各只琉璃杯中,接着就赶紧吩咐女罗刹替她把血止住。(未完待续。)
第二四三章 辩别血型
云峰给草香幡梭姬放出了一小碗血,大后磐媛却是心中一动,在她的印象里,传说中的滴血认亲倒是与之较为相似,她估摸着接下来该是混血了,于是自告奋勇的走上前,但没忘记跪坐下来,咬咬牙道:大王可是要试血?从妾先开始吧。”
云峰摇了摇头:“不,还要等一会儿。”说着,把血液分倒入琉璃杯中,其中一只递给庾文君,吩咐道:“庾小娘子,请你拿稳,手千万不能抖动!”
“哦!”庾文君一口应下,接来琉璃杯,果然拿的稳稳当当,杯中血液缓慢的分为了上下两层,其余几只,云峰则唤来几名女罗刹分持手中。
云峰用的是最最原始的混血法,放在现代社会,测血型简便而又快捷,现如今却没有任何辅助仪器,只能上土法了,用已知血型的血,去测试未知血型的血。
其原理很简单,单一血型的血液静止后,血清与血细胞会沉淀出两个分层,如果有对应抗体和抗原的两种血混在一起,分层会增加,打个比方来说,有待测血液,把它分别与已知血型的A、B、、AB四种血液混合,结果会分别为三层、三层、四层与两层,那么,可以得出为AB型血的结论。..
尽管云峰并不知道包括他自已在内的所有人的血型,但只要最终沉淀出的结果是两层就可以了,不过,这种方法存有重大缺陷,A与B两种血型没法区分,如果草香幡梭姬很不幸的属于这两种血型之一。就必须使用更复杂的试管法或玻片法来分辨。但这其中又牵涉到显微镜。很显然,在现时的条件下,这是不可能的,因此,云峰只能寄期望于老天爷不是那么残忍。
向各路神佛暗暗祈祷了一番,云峰转头向大后磐媛示意道:“可以了。”
大后磐媛立刻摞起衣袖,把藕白玉臂伸向云峰,云峰接来移到庾文君手持的琉璃杯上方。挥刀一划,几滴血珠当空洒落!
不仅止于云峰,所有人都是一幅紧张的心情,眨都不带眨的看向了那只琉璃杯,然而,血液在沉淀之后分为了三层,云峰摇摇头道:“你不行,必须要两层才可以使用,来,下一个!”
“哦!”大后磐媛略有些失望。自觉退向一边,刚刚退开。又一只藕白玉臂伸了过来,云峰抬头一看,这不是衣通姬吗?
她大大冽冽的站在自已身前,低头俯视,不过,她的眼里并没有轻蔑之意,而是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焦急,至于先前表现出的对自已的愤恨已是荡然无踪。
看来,倭女的适应xìng极强,能够及时调整心态面对现实,包括大后磐媛也是如此,除了刚开始的愤怒,如今云峰已没法从她身上瞧出有半点死了老公应该有的伤心难过。
云峰心里转动着念头,衣通姬也不开声,居高临下伸出手臂,老实说,她这种行为很不礼貌,不过,云峰也不与她计较,这样的女人,往好听里夸,有如仙子,不履尘俗,不理世事,如果往难听里讲,应该是极度封闭以自我为中心的一类人,她对外界的一切极为不屑,生活在自已臆想中的天地里。
云峰忽然有些失望,这个有如仙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竟然有jīng神障碍?不禁自嘲般的暗暗一笑。
云峰可以充分的判断出,衣通姬有明显的心理疾病,正如金大侠UU小说的小龙女,飘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这正是不能融入社会的最典型体现,很难想象,在现实中与这种女人结了婚,你说十句,她答一句,还是嗯嗯啊啊敷衍了事,床上很可能也不会主动,这该是多么无趣而又乏味的生活啊!
如果让云峰二选一,一边是不善交流、却有着仙女般容貌气质的衣通姬,另一边是容貌稍逊一筹,而且还唧唧喳喳烦不胜烦的庾文君,在都没有感情基础的前提下,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而大后磐媛见云峰直视衣通姬,刚开始还心生紧张,但是细细一观察,没瞧出有半分恼怒之意,顿时芳心一喜,顺势介绍道:“大王,这位是衣通姬郎女,在辈份上是幡梭姬妹妹的侄女,应该会比妾的把握更大一些。”
云峰点了点头:“来,随孤过来!”说着,一把拽住衣通姬伸出的手臂,毫不见外的就着站起身子。
衣通姬那淡然的脸庞立时现出了一丝憎恶,伸手向回一拉,但她如何能挣脱出云峰的魔爪?非但不见效用,反而被云峰顺手一带,跟着横移两步。
“啊!”衣通姬轻呼一声,差点就扑入到云峰怀里,还好她及时撑住了云峰的肩头,但刚一站直身体,当即回过味来,仿佛这人的身体布满了老油与污垢,面上的憎恶之sè更浓!
既然已认定衣通姬不是仙女,那么,云峰可不会再客气了,还如小龙女,尹志平强上了她,也没见她要死要活,而杨过百依百顺,结果如何?这个女人三天两头向外跑,又是嫁给别人,又是十八年不见面,所以说,对付这类女人,一定要收起怜香惜玉之心,越迁就她,她越是觉得你贱,如果来强,她或许会甘之如饴,心灵封闭而又不正常的人,往往都有被虐的倾向。
“断山,你干嘛?你都说草香幡梭姬最多只能活半个时辰了,怎么还在耽搁?”荀灌娘又看不下去了,立刻出声指责,她觉得今天的云峰很危险,先是轻薄大后磐媛,现在又调戏衣通姬,已经现出了不安份的迹象。
“这不是招呼她过来放血吗!”云峰委屈的嘀咕了句,随后把衣通姬的手臂拉到一名女罗刹手持的琉璃杯上方,刷!寒光一闪,一连串血珠泼洒入内!
这一次,沉淀之后,正是两层!云峰顿时jīng神一振,这说明,草香幡的血型不是那倒霉的A或B之一,他连忙唤道:“好!就是你,你自已放小半碗血,把这两个琉璃杯洗干净,用你的血以同样方法来鉴别其他人,抓紧时间,你我分头行动!”
衣通姬一言不发,转头就要离开,脚步才抬起,却回头问道:“请问秦王如何处置咱们这些人?包括刚刚被你的手下带走的人。”
“嗯?”云峰略微一怔,他很不理解衣通姬的思想跨度为何会如此之大,紧接着就淡淡道:“男人你别管,女人年龄大的可以留下,年轻貌美的随孤回中土,包括你,带回长安安置!”
衣通姬不置可否,转过身去,这个女人却是个狠货sè,她在云峰刚刚划出来的小创口上又划一刀,霎时间,血如泉涌,喷洒入碗内,而她连眉头都不带皱,仿佛放的不是自已的血而是别人的血。(未完待续。)
第二四四章 令人作呕的输血法
衣通姬的情况与羊绘瑜及李若萱还有所不同,这两个女孩子虽然也很少说话,但她们却是xìng格害羞内向,而不是排斥外界,衣通姬则是把自已封闭起来,在jīng神方面自给自足。
刚开始,云峰也如其他人般把衣通姬当作女神看待,但如今已识破了她的庐山真面目,这个女人根本不是女神,她只是个病人,心里那一丝因打扰到她平静生活而来的愧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云峰认为,要给衣通姬治病,一是需要践踏她那可怜的自尊心,二来还得带她多见识外面的世界,令她意识到外面的世界有多么jīng彩,双管其下,才有可能使她做回一个正常女人。
心里暗暗转动着念头,云峰随意向下一个倭女招了招手。
一名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款款走来,主动递上胳膊,大后磐媛又介绍道:“这是中蒂姬郎女,是草香幡梭姬的同父异母妹妹,她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
“呃?”云峰诧异的看了过去,这时的大后磐媛,自已看中了哪个女郎,她就赶忙跟着介绍,十足十一个青楼老鸨的风范。
‘她为何如此热心?莫非还存有给自已侍寝的心思?’云峰的心头再度火热,但立刻就把这份念想给强压下去,没办法,先不提荀灌娘与庾文君那一关能不能过,光是放过葛城国这一点就没法办到,大后磐媛美是美,可她还达不到倾国倾城的地步。
云峰迅速移开目光,淡淡一扫中蒂姬郎女。她的个头不算高。脸蛋略圆。有一种甜甜的美,一双圆圆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自已,毫不掩饰对自已的兴趣,眼波流转中,甚至还带有某种**裸的渴望。
云峰完全可以判断,这是一个对私生活非常开放的女孩,顿时对她的兴趣减了几分。很简单,作为一名荡女。身上却没有荡女的风情,反而是一派小可爱作风,这得有多么的不协调啊!不比草香幡梭姬,浑身散发出一种媚sāo入骨的味道,她把sāo字写在了脸上,如此反而能激发出男人的最原始野望。
云峰虽然对中蒂姬郎女毫无兴趣,但还是客气的微微一笑,又接来伸到自已面前的手臂,刷!一道寒光掠过!
她的鲜血滴入杯中,渐渐沉淀为了两层。于是,云峰依样画葫芦让她自已去放血。再给其他人作测试,有了三人的分头行动,效率明显提高了很多,约半刻不到,已是挑出了十名合适倭女。
见到血源不再欠缺,云峰唤道:“够了!衣通姬、中蒂姬,你们两个先放血,每人放足一碗,孤立刻抢救草香幡梭姬。”
“嗯!”这两个女人双双一点头,各自挥刀,不多时,已是接满了两大碗鲜血。
庾文君却忍不住问道:“将军,该如何给她输血啊?难道喂到她嘴里面给她喝下肚?”
云峰递了个看白痴的眼神过去,轻笑道:“庾小娘子,你的想象力还真丰富,喝下去能起什么作用?孤不怕说话难听,撒泡尿就没了,行了,你不要瞪着这种眼神,人是你提议shè杀的,现在该你来补偿,这输血还得交给你完成。”
“哦!”被提到了亏心往事,庾文君不由面sè一暗,讪讪道:“该如何输血啊!”
云峰接来一大碗鲜血,递过去道:“你喝到嘴里,通过稻杆吹入草香幡梭姬的血管,要注意三点,首先不要带气吹,而是要通过腮帮子挤压血液,其次要控制住唾液的分泌,不能让唾液混入血中,否则草香幡梭姬必死无疑,三是要控制住吹血的速度,大约每息十到十五滴就可以了。”
说着,云峰端起杯子,喝上一口水,通过稻杆吐出来,亲自做了遍示范,随后又道:“看清楚了没?抓紧时间,先把嘴巴洗干净,那!你去那边漱个口!”
“啊?”庾文君现出了为难之sè,这多恶心啊,把别人的血含到嘴里,光那腥味就让人受不了,血还未入口,庾文君已经感觉到胸腹间起了阵阵翻腾。
其实云峰也是无计可施,正常输血是通过静脉滴注,可是在这个年代,不提注shè器,就连最简单的输血设备都没有,在碗底打个洞,倒是可以使用间接重力法输血,但稻杆既脆又不透明,没法控制住输血的速度,这输血过快过慢都对患者有害,因此,只能采用这种最恶心的方法了。
见到庾文君怔怔站着就是不接碗,云峰催促道:“这有什么?你又不是没杀过人?那个罗马传教士塔克苏布你还记得吧?他的国家就有人喜欢喝人血,号称吸血鬼,而且还是趁热喝,对着脖子喝,你和他们比起来,含口血算什么?又不是叫你咽下去。”
“怎么还有这种人啊!那文君试一试吧!”庾文君惊呼过后,很不自信的应了声,快速用清水漱了漱口,然后控制住唾液分泌,这才接过云峰手里的血碗,屏住呼吸,银牙咬了又松,松了又咬,好半天,眼睛猛的一闭,凑头就是喝了满满一大口!
“呕~~”血刚入口,庾文君已是经受不住,一股血箭飙shè而出,喝下去多少,喷出来多少!她的嘴角唇际满是鲜血,乍一看,就像是受了致命的伤势。
“呕呕呕~~”庾文君一阵阵的反胃,就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她一手扶着膝盖,好在另一手还记得托住碗。
云峰连忙把碗接过,失望的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算了算了,你快去洗洗罢。”
庾文君连分辩都顾不上,提步就向殿外奔去,云峰却是又好笑又无奈,正待重新唤个人来,大后磐媛已上前请缨道:“大王,妾不怕血腥味道,由妾来便是!”
云峰不假思索的摆了摆手:“你不行,你没练过功夫,控制不住唾液的分泌,反而会害了她。”
“哦,倒是妾唐突了。”大后磐媛那满腔热情被当头浇灭,俏面略有些黯淡,稍稍后退了两步。
荀灌娘略一迟疑之后,咬咬牙道:“断山,那就由为师来给她输血好了。”边说着,边伸手去接云峰手里的血碗。
云峰再度摇了摇头:“老师,呆会儿给草香幡梭姬动手术,弟子需要您搭手,还是找其他人更加合适。”
在说这话的同时,云峰把目光投向了苏绮贞,苏绮贞顿时小心肝一紧,嘴里含一口血,她也觉得很恶心,可是草香幡梭姬已命在旦夕,自已不出面还能指望谁呢?她刚准备应下,又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我来!”
“呃?”云峰转头一看,自告奋勇的竟是衣通姬,不禁问道:“你行吗?”
衣通姬也不解释,随手拿起一把尖刀,使劲一拧,尖刀居然被拧成了麻花形!
这倒令云峰正视起了这个女人,细细一观察,衣通姬有着暗劲的实力!
云峰顿时心中大定,衣通姬对诸事淡然处之,对她来说,含一口血与含一口水几乎没有区别,于是吩咐道:“你赶紧去漱口,控制住唾液分泌,快点!”
衣通姬依然是老作风,不声不响的依言照做之后,接过云峰手里的血碗,满满含上了一大口,又插了根稻杆放到嘴里,反复试了几次,吐出血液的速度算是达到了要求,接着,就被云峰领到了草香幡梭姬的身边。
草香幡梭姬的身体经过擦拭,已是好看了许多,她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那苍白暗哑无光泽的皮肤,就仿如一具被冰封千年的女尸,不过云峰清楚,她只是陷入了重度昏迷。
云峰丝毫不敢耽搁,快速寻到了草香幡左上臂内侧的肱动静脉,肱动静脉是人体的一条主静脉,位于肘窝向上半寸不到,它携血量大,距离心脏位置近,能够及时输送去新鲜血液。
云峰用匕首划破皮肉,戳开一个细口子,在按压住血管的同时,连声喝道:“衣通姬,该你了,快!”
衣通姬立刻撅起屁股,趴伏在草香幡梭姬身旁,小心的把稻杆插入血管,以预定好的速度向里面吹去血液。
云峰并没有立刻施救,而是以手指按压着草香幡梭姬那又凉又软又滑的胸脯,有时还把整个手掌覆上去做着比划,女人们都带着jǐng惕,紧紧盯着云峰,生怕他有抚摸、拧捏等等轻薄xìng小动作,这人历来手脚不干净,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云峰从表面上看,一脸凝重,还伴随着突如其来的眉心一皱,仿佛在测量计算下刀之处,这让她们的心里又不由得暗生愧疚,觉得误会了此人。
其实,云峰的确是在把玩草香幡梭姬的胸部,以他的眼力,根本不需要事先测定下刀部位。
在动手术之前必须先输血,否则,一刀下去,草香幡梭姬必将大量失血而亡。但是输血有个时间过程,总不能蹲在一旁傻等吧,有现成的女人胸脯摆在眼前,不把玩不是他的风格,而且草香幡梭姬的胸型很jīng致,也很挺拨,令人爱不释手。
这只能说,云峰掩饰的太好了,竟连对他最为熟悉的枕边人都没能瞧出破绽。
云峰心里还是略有些得意,当然了,摸是摸,草香幡梭姬的生命体征变化他可是时刻在留意着,在令人焦急的等待当中,衣通姬已经输进去了一整碗血。
云峰当即向下一碗血指了指,衣通姬自觉的端起第二碗血,一口吞入,继续开始输血,而第三、第四名倭女跟着划开腕脉,将鲜血滴入碗中。(未完待续。)
第二四五章 暴力抢救
每一滴鲜血,都承载着一丝微弱的生机,如果仔细看去,草香幡梭姬那苍白的脸庞竟恢复了少许血sè,尽管很不明显,但不失为一个可喜的变化。
很多人都发现了这一点,一传十,十传百,纷纷围了上前,草香幡梭姬仍是静静躺着一动不动,可是落在她们眼里,这已经不吝于一个奇迹生生出现在眼前!
渐渐地,殿内竟洋溢起了一派乐观的气氛,尤其是倭女们,更是把满含着不可思议的目光频频投向云峰,这也能把人救活?当真是闻所未闻啊!
她们能看出来,云峰是在用心、倾尽全力的救治草香幡梭姬,这又使得相当部分的倭女于不知不觉中竟释去了心里的恐惧,小心肝不由得开始转动起了别的念头。
在她们的眼里,既然家国破灭已不可逆转,干嘛不为将来打算?自已的美貌干嘛不充分利用起来,或许能被秦王看中带在身边侍奉呢?中土对于她们来说,是一片富饶、先进而又文明的土地,要远甚于自已生存的这座小小海岛。 ..
就看看秦王身边的那些女人们,她们穿的衣服多么漂亮,sè彩又是多么绚丽啊!再看看她们发髻缀着的珠饰,闪闪发亮,繁复jīng细,真想自已也能带上啊!还有她们脸上的妆容,女人竟能这样打扮自已,当真是有如画中仙子一般!
倭女们已经不自觉的对中土的未来生活充满向往,憧憬起了将来居住在长安的美好rì子,她们的美目中陆续泛出盈盈秋波。恨不能化为实质直刺入云峰的心房。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可是。令倭女们失望的是,云峰自始至终就没抬头看过一眼,女人们都对能否救活草香幡梭姬信心大增,但云峰明白,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严峻形势还在后头。
一是肺腔内的淤血积水,如果处理不当,将会立刻窒息而亡。神仙也难救。二是破开胸口的剧痛,也可能使得草香幡梭姬那脆弱的心脏难以承受而骤停,另有一点也不容忽视,肺血栓栓塞与深静脉栓塞在术后的致死率要超过一半,它发生隐蔽、原因复杂,这就意味着既使手术成功了,也不能宣告万事大吉,最起码要渡过五至七天的危险期才能转入常规的术后调养。
如果草香幡梭姬躺在手术台上,虽说云峰不是外科医生,但他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使这个人女人存活下来。而这个时候,第一步的输血看起来很成功。却也不过把整体手术的成功率提高到三成罢了,草香幡梭姬仍是面临着生死大考。
“呼~~”云峰静气凝神,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一刻,他摒弃了任何人类情绪,仿佛变成了一台机器人。
云峰低喝道:“衣通姬,无论发生任何情况,输血都不能停!再过来几个人,分别按住她四肢,千万不能让她挣动!拿刀来!老师,请来到弟子身边!”
随着云峰的这一声低喝,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各人默不作声的各就各位之后,云峰紧了紧手中的匕首,眼中突然爆出一丝jīng芒,想也不想的对着箭头上方划去!
“嗤!”鲜血如泉水般喷涌,众女不由得大惊失sè,云峰连忙解释道:“不要慌,这是胸腔淤血,排出来只有好处!”
女人们一口气还未松下,“啊~~”的一声凄厉惨叫响起,草香幡梭姬竟然被痛醒了,她面容扭曲,眼珠瞪到滚圆,好象随时会从眼眶里迸shè出来,身体也是出于本能的扭动挣扎。
云峰赶紧唤道:“压紧她!再紧一点!给她嘴里咬块布团!尤其是输血的手臂,不能影响到衣通姬!”
女罗刹立刻向草香幡梭姬嘴里塞上块布团,云峰则一手按压住那再度流满鲜血的胸脯,匕首第二次刺下!
“唔~~!”的一阵闷哼,草香幡梭姬一瞬间浑身紧绷,痛苦到了极点,可怜的她动弹不得,唯一能动的手指,已是把指甲深深刺进了自已的手掌心!
倭女们全都轻掩小口,目中垂泪,一阵阵腿脚发软,而李若萱与宋袆早就调转过脑袋,不忍心再看下去,既使铁血强悍的女罗刹们也是后背一阵阵寒意升起。
这哪是救人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分明是杀人!而且还不让人痛痛快快的死,一刀一刀受尽折磨再死。但这个念头也只是放心里想想罢了,她们都明白,云峰不会故意去折磨草香幡梭姬。
只有荀灌娘,目不转睁的盯着云峰的下手位置,她能看出来,这两刀表面上凶猛,实则恰到好处,仅仅是划开皮肉,而不会伤及下面的肺腑。
两刀划过,那惨不忍睹的胸脯上夹着箭头的位置现出了一个直角型创口,草香幡梭姬那令人毛骨耸然的嘶嚎已转变为了嗬嗬声,如果不看人光听声音,很难想象这声音是由一个动人的美女口中发出。
看着由创口中沽沽而出的紫红sè血浆,云峰把匕首交到随侍的女罗刹手上,手指触上了被切开的那一块皮肤,这一刹那,他产生了一丝犹豫,接下来将是拨出箭矢,这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如果能成功,拯救草香幡梭姬的把握将会再加一成!
云峰看了看那张痉挛扭曲,满是汗珠的脸庞,猛一横心,伸手把创口稍稍向上一提,然后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伸进去,他能感觉到,草香幡梭姬的身体再度紧绷起来!
云峰毫不怜香惜玉,准准夹住箭杆,手指发力!
“喀!”所有人都能听到这一声轻响,生铁铸成的箭杆已是生生断为了两截!
第一步宣布成功,云峰暗松了口气,把那块带着厚厚脂肪的圆弧形皮肉掀开,对着箭尾屈指一弹!
“叮!”一声脆响之后,箭头被弹落地面,而这一次,或许是疼痛到极致会变麻木的原因,也可能是虚弱到了极点再没力气,草香幡梭姬并未有过度的挣扎,除了眼睛再次一瞪!
这让云峰不得不暗暗钦佩,都说关云长刮骨疗伤乃天下壮举,但与眼前的草香幡梭姬一比,立马就逊了一筹,要知道,胳膊上的痛苦与胸口上的痛苦自然不能相比。
前世曾有科学家证明,女人的耐受能力其实要强于男人,如今在草香幡梭姬身上,已是生动的诠释出来。
虽然弹开箭头,云峰却不松手,他的目光向下投去,两根沾满鲜血的肋骨之间,一截乌黑的箭杆深深插在暗红sè的肺叶当中,这才是最要命的时刻!(未完待续。)
第二四六章 没老子批准都不许死!
云峰把手指第二次探入,那箭杆露在外面的长度约有半寸不到,完全不像前次直接一夹两半,这一次,他的手指虽是紧紧夹住,却似在顾忌着什么,始终迟疑不定不敢向上拨去。
云峰的犹豫举动使女人们本已拧成一团的小心肝再度紧紧一拧,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她们也能猜出,草香幡梭姬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拨的结果如何。
荀灌娘催促道:“断山,你在想什么?早点拨出来,她也可以少受点痛苦!”
在箭杆与肺的交接处,云峰看到了渗出来的一小圈淡黄sè脓液,这就是他顾忌的原因,如果不出所料,草香幡梭姬十分倒霉的被引发了肺水肿!
肺水肿,顾名思义,即肺内组织液的生成与回流平衡失调,使大量组织液在很短时间内不能被肺淋巴和肺静脉系统吸收,从而由肺毛细血管向外渗透,积聚在肺泡、肺间质与细小支气管内,严重时会造成患者呼吸衰竭而亡,它的成因很多,草香幡梭姬属于急xìng肺水肿,是由胸腔积液压迫肺部所引起的。. .
云峰又转头看向了她的面庞,果然,虽然已被布条堵住,但嘴角仍有暗红sè的泡沫在向外缓慢溢出,而她的眼睛已经紧紧闭起,看来虽是剧痛临身,但在最初的刺激过后,虚弱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支撑她睁开眼睛了。
云峰连忙唤道:“把布条拿去,替她把嘴里大概清除一下!”
女罗刹立刻拿去布条,小心的捏开草香幡梭姬的嘴巴。半点也不嫌恶心。就着手指在她嘴里面顺势一刮。拿出来时,两根手指沾的满满的全是粉红sè泡沫痰!
这落在周围倭女们的眼里,简直是糁人之极,有相当一部分已感觉到自已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有这样的反应,并不能说她们憎恶草香幡梭姬,而是人的本能驱使,反倒是女罗刹们似乎习以为常。淡然视之,尤其是那名亲自动手的女罗刹,把手指随意在担架上擦了擦,仿佛手上沾到的不是泡沫痰而是清水一般。
云峰快速收回目光,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创口上,其实,由于引发了肺水肿,他的心里已经生出了不妙的预感,只不过,如果不拨。草香幡梭姬必死无疑,拨了还能赌一赌运气。在他的字典里,没有半途而费这个词,既然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
云峰再度深吸一口气,两指用力,向上猛的一拨!这一刹那,殿内所有的女人全都心里一紧!
“嗤!”紫红sè间杂着丝丝缕缕淡黄颜sè的液体喷涌而出,还伴随着扑鼻而来的腥臭味!
女人们下意识的连忙捂上口鼻,就连荀灌娘都是眉头一皱,只有衣通姬不为所动,这时云峰才感觉到,她才是真正的机器人。而草香幡梭姬原本那微弱的呼吸迅速变的急促起来,额头、脸庞汗如雨下,口中的泡沫痰更是不要本钱般的一阵阵涌出!
云峰暗道不妙,急唤道:“快,快替她清除口腔!衣通姬,把输血量加快一倍!”
但云峰明白,所做的这些并不能缓解草香幡梭姬的急症,关键还在于喷涌而出的脓血,原本箭杆未拨,她的肺里能保持住相对平衡,可是这一拨开,平衡立刻打乱,如果不及时排除脓血,一旦让它蔓延到未曾受创的左肺,那么,即使天仙下凡也是束手无策!
‘娘的!拼了!’云峰的脸面突然现出悲壮之sè,毫不犹豫的探头向下,嘴巴对准创口,“咝溜!”一声,隔空猛的一吸!
“这”倭女们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了,秦王竟然不顾肮脏不顾恶心亲自给草香幡梭姬吸脓?这还是那个趾高气扬的征服者吗?刚铡他自已还说,他就是来侵掠的!他为何会对草香幡梭姬那么好?是垂涎她的美sè?不对!大后磐媛要更美一些,可秦王刚开始还要拿她送人呢!难道还有别的原因?可是她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啊,还是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倭女们想不明白,但云峰伏在草香幡梭姬身上吸进脓血,再一口一口向外吐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云峰满背的青紫sè淤痕,与手臂上缠着的白布,使她们意识到,原来秦王也受了伤!
无论她们臆想中的云峰是出于何种目的,但她们的眼眸中,已是不自觉的蓄上了泪光,就连衣通姬,都是翻起眼睛正视起了这人,而云峰的女人们与女罗刹,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仿佛他不这么做,反而是不正常。
其实云峰是有苦说不出,尽管在低头的前一刻,他已闭上呼吸,甚至还封闭了味蕾,但那粘粘滑滑的感觉,的确非常不好受,如果非要打个比方,那么,他只能想到如同张嘴接下别人吐出的浓痰!
这时的云峰,对吴起充满了钦佩,吴起是吸士兵腿上的脓血,那条长满黑毛满是老垢的大腿,相比而言,自已虽然吸的也是脓血,但对象是个美女,心理上无疑要舒坦许多。
云峰虽然思想在激烈波动,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对草香幡梭姬的观察,这已经是最关键的时候了,至于并发症、术后感染,目前来说,还是太远了些。
“咳咳~~”猛然间,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草香幡梭姬嘴里的泡沫痰就象喷泉般直往外涌,连带她的身体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了想要坐起的趋势!
“不好!”云峰大叫道:“请老师赶紧替她吸出嘴里的痰液,千万不要耽搁!”
荀灌娘浑身一紧,下意识的看了过去,其实从别人嘴里吸脓痰她也觉得非常恶心,但此时的草香幡梭姬已到了最危险时刻,很明显,痰液阻塞了气管,随时将会香消玉陨。她明白,如今半点都不能迟疑,何况这个女人就是伤于她手。
荀灌娘狠了狠心,凑头下去,提起功力,“滋溜”一吸!
这就是云峰叫上荀灌娘而不叫其他人的原因,她功夫最高,吸力也是最足,一口气可以吸到草香幡梭姬的肺里面。
荀灌娘强忍着胸腹间的剧烈翻腾侧头吐出口中秽物,正待再吸第二口,“咕咕咕~~”又是喉头蠕动的声音响起,草香幡梭姬竟破天荒的主动张开嘴巴,一张一合,脖子前伸,头颅高高昂起,似乎竭力想吸入外界的空气,可那脸上的痛苦表情已是明明白白告诉众人,她一丝一毫都没有吸进去!
“断山,快想想办法,她快不行了!”荀灌娘不禁惊慌失措,连忙尖声唤道。
云峰也是心头大急,就看到草香幡梭姬那痛苦的举止在一个定格之后,便脑袋一垂,浑身瘫软下来!
“幡梭姬妹妹!”大后磐媛赶紧伏下,伸手去试鼻息,顿时浑身一颤,两行泪水已是滑落脸庞,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幡梭姬妹妹!呜呜呜~~”
“将军,您快救救她啊,文君知道您一定能行!都是文君不好,是文君害了她!文君求您了!”不知什么时候跑回殿内的庾文君一把抓住云峰,仿如发了疯似的大声叫唤。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荀灌娘的脸上已挂满了悔恨与愧疚,殿内的哭声渐渐地连成了一片。
“都别哭,不许哭!”云峰突然厉声喝道:“草香幡梭姬,你这个贱女人,在战场上死了岂不是落个干净?干嘛拖到这里害人?害得老子费那么大功夫,又害那么多人陪着你哭,还害你自已吃尽苦头而死!你说,值不值?他娘的,就不信救不活你!这天下,是我云峰的天下!任何人想死,没老子批准,都不许死!”
云峰这霸气十足的一声吼,殿内的哭泣声嘎然而止,众女纷纷转头看去,这人怎么了?难道受了刺激?就连庾文君都吓的松开手臂,眼前的云峰竟然变的如此陌生恐怖!
“拿刀来!”云峰毫不在乎满殿的怪异眼神,摊开手掌,向边上猛的一伸!
一名女罗刹略一迟疑,满脸不解的递过去一把匕首。
刷!刷!云峰二话不说,直接两刀切上了草香幡梭姬的左胸!
这一次的创口更大,但草香幡梭姬没有任何动弹,就连血液也不是如切在右胸时喷涌而出,而是一点点的向外渗透,所有的一切已充分说明,草香幡梭姬的确是死了。
荀灌娘忍不住责怪道:“断山,人都死了,你干嘛还要破坏她的身体?”
云峰头也不抬的分辩道:“老师,弟子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人在刚死的时候,运气好可以救回来,请老师立刻给她渡气!”
荀灌娘的目中现出了将近将疑之sè,但云峰每每能于不可能中创造奇迹,她的心里重新泛出了些微期盼,于是依言照做,重新贴上草香幡梭姬的脸庞,小心捏开嘴唇,先猛吸一口,把污秽吸出来,转头吐出之后,这才把自已的气息渡了过去。
倭女们对云峰显然没有任何信心,她们虽已止住了哭泣,但眼中满满的全是悲哀之sè,看不出有半点希望的存在。
云峰也不理会她们,又吩咐道:“衣通姬,输血不要停!该放血的赶紧放血,不要耽搁!”说完,把手掌探入草香幡梭姬的左胸创口,向着心脏摸去。(未完待续。)
第二四七章 触碰到了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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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峰这两刀,是从胸骨左缘至腋前线沿第五肋间切开胸壁,这个位置,处于心脏的正上方,也是女人胸脯的下半部,由此处下手,可以最便捷的握上心脏。
其实这个方法非常危险,一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来做,但在如今的十万火急之下,云峰只能姑且一试,没办法,如果在体外进行按压心脏,从草香幡梭姬的情况来看,能够救回的希望不大,而大脑缺氧的时间不能超过半刻,也就是说,抢救草香幡梭姬的机会只有一次,云峰不敢浪费哪怕一丁点的时间。
云峰把右手掌伸入之后,极为小心的握上心脏,草香幡梭姬的心脏已停止了跳动,但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与一点点的弹xìng,他以拇指和大鱼际放在右室前侧,另四指平放在左室后侧。
他尽量伸开手掌,使手指与心脏尽可能的接触,同时还要小心再小心,避免用指尖抓挤,否则,心肌极易受到损伤,甚至穿孔都不是没可能。. .
而女人们见到这耸人听闻的一幕全都惊呆了,秦王竟然把手伸进去掏心!这这能救回来吗?难道这样就可以使死人复活?这次连最为坚强的女罗刹也不例外,她们个个瞪大眼睛掩上嘴巴,大气都不敢透出一口。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除了荀灌娘有节奏的吸气吹气声音,与衣通姬灌下血液的咕噜声传来。
云峰第三次深吸一口气。五指向内缓缓挤压。在挤压的过程中。不但要用力均匀、有节奏,还要小心避免使心脏扭曲,可以说,对于首次接触他人心脏的云峰,这是个高难度的纯技术活。他的手指向内收紧时动作缓慢,向外放松时则稍快一些,这对血液充盈有利,频率保持在每息四至六次。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殿内的气氛近乎于凝滞,所有人都紧张的如同一根绷紧的弦,就连云峰的额头也是极其罕见的渗出了汗珠,他的眼神中透出了越来越明显的焦急,输血、吹气与按摩心脏三管齐下,可是草香幡梭姬没有哪怕一丁点的生命体征出现。
时间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长,总之,云峰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清楚。越拖下去,草香幡梭姬就越是难以苏醒。苏绮贞虽然有心上前给他拭去汗水,却怕打扰到他,手里的那张锦帕已在不知不觉中被拧过来拧过去。
“草香幡梭姬,你快点醒来啊!咱们这么多人都在为你祈祷,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文君不相信你真的走了,你一定还飘荡在大殿里,快点回来吧!呜呜呜~~”一直站着不动的庾文君或许是受不住这份煎熬,也或许是真的感应到了什么,她突然抬起头来,向大殿上空放声大哭,她的脸庞上,满满的全是又悔又愧的泪水!
这一起头,立刻打破了殿内的沉寂,倭女们纷纷举目张望,哭泣声四处响起,女罗刹虽然没有哭,但都是眼圈红红的,她们似乎已经看到了云峰徒劳无功的结局。
云峰却是一阵烦燥涌上心头,手指差点就要打个哆嗦,当即厉声喝道:“不许哭!哭能把人给哭回来?哭有个屁用!骂了隔壁的!都给老子安静!”
这一声巨吼,倭女们浑身一个哆嗦,纷纷意识到云峰不仅仅在抢救草香幡梭姬时表现出了温情的一面,他还是一位手掌生死的君王,至少杀起她们的男人来是毫不手软,于是赶紧掩上嘴巴,只是,眼泪水却控制不住的哧哧直往下落,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怎么都抑制不住。
既便如此,云峰似乎还不满足,他猛的转头看向草香幡梭姬,目中爆出怒芒,责骂道:“草香幡梭姬,你在逃避什么?是要与那该死的大草香郎子做一对同命鸳鸯?好!你如今已经死了,你的心愿实现了!但是,你要认清一个事实,这天底下,只有一个男人触摸过你的心!那就是我!你的心在我手里!所以,你是属于我的!没有我的同意,你不可以去死!明白吗?”
这一刻的云峰,满身血污,面容扭曲,一只手伸入到草香幡梭姬的胸腔里面,乍一看,就如一个专吃人心的恶魔!可是,在场的女人们没有一个生出这种感觉。
“你的心在我手里!”这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在她们的脑海中轰鸣回荡,眼中禁不住的shè出了痴迷之sè!
草香幡梭姬虽然死了,而且是受尽折磨而死,但她们都想知道,零距离被心仪的人触摸到心灵会是怎样的一种动人滋味,甚至有可能,都有人愿意与草香幡梭姬交换位置,也让云峰来摸一摸自已的心!
靳月华、李若萱与宋袆的心里却是升起了种又酸又涩的感觉,这么多年来,虽与云峰百般恩爱,可是自已的心还没让他碰过呢!但她们也清楚,这个机会不会有了。
草香幡梭姬,一名声名狼籍的倭女,虽然已经死了,在因缘巧合之下,竟把她的一颗心完完整整的呈现给了云峰,不知不觉中,她们看过去的眼神已是含上了一丝妒意!
“快看,她哭了!是真的流泪了!”庾文君突然现出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之sè,捂着嘴尖声叫道。
众女连忙一看,果然,草香幡梭姬的眼角已是奇迹般的渗出了两行泪水!这这真的能把死人救活?无数双满是不敢置信的美目又投向了云峰。
云峰却明白,草香幡梭姬依然是一具死尸,可是,人既然死了为何还会流泪?难道她真能听到自已的话?或是灵魂留恋于尘世始终没有离开?
这令他本是绝望的心情重新泛出了一丝希望,云峰连声唤道:“老师,吹气不要停!衣通姬,继续输血!咱们再加最后一把劲!”
“嗯!”二女也是信心大增,双双一点头。
云峰的手指一紧一缩,这一次,他可以直观的感受到,被握着的那颗心脏起了细微变化,心肌的张力正在缓慢的增强,而原先柔软而又胀大的心脏也在逐渐变硬变小!
这是一个极为可喜的变化,在更加十二万分小心的同时,对这名与自已毫无关系的女人,云峰却产生了一种熟悉而又亲近的感觉,这难道就是触碰到她心脏的结果?
心是个重要而又神秘的脏器,中医认为人的神,也就是灵魂居住在这里,如果这个结论正确的话,那么,云峰通过他的手,触碰到了草香幡梭姬的灵魂!(未完待续。)
第二四八章 精疲力尽
乍如灵光一现,云峰竟朦朦胧胧悟出了些东西,打破虚空的理论基础,是建立人的每一个窍穴之内都住有一个神灵,这个神灵,也可以看作人的灵魂。
人可以通过身体内的神灵了解自身,窥得自已身体的奥秘,而今天零距离的触碰到草香幡梭姬的心脏,相当于把她的灵魂握在了手里,那一瞬间涌来的熟悉与亲切感觉,使得云峰对于神的理解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武学之道,在于外炼筋骨皮,内练jīng气神,今rì因缘巧合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接触到了神,这对于云峰的修炼一途大有裨益,可以说,就是这么极其偶尔的一次接触,使他在迈向打破虚空的道路上狠狠前进了一大步!
但眼下显然不是深思的时候,云峰强压下内心的狂喜,满怀感激的唤道:“草香幡梭姬,你的过去已经随你的死亡而彻底成为过去,如今的你,是一个全新的生命,脱去了过往的放荡不羁,有如婴孩般纯洁无暇,快快醒来,让你我共同见证这一奇迹发生的时刻!”..
这话一落,所有人都看的真真切切,草香幡梭姬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了下,而云峰也清晰的感应到,她的心室肌纤维那细小的颤动已逐渐变粗,有了自主恢复心跳的迹象!
云峰略一迟疑,就把紧握住心脏的手掌稍稍松开,以他远超于寻常人的灵觉可以觉察到,心脏一收一缩引起的胸腔内的微弱气流变化,甚至还能听到泵出血液的哗啦声!
云峰连忙小心的把手探回。转头就唤:“衣通姬。加大输血量!老师。再给她渡三口气,然后离开试试!”
女人们的小心肝全都紧紧拧成了一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草香幡梭姬,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丁点的动作变化!
在令人难熬的三息过后,荀灌娘有些紧张的半撑起身子,正见草香幡梭的脸上重新布上了一丝血sè,鼻翼有些轻微的扇动,荀灌娘立刻伸出手指搭上她的腕脉。一阵微弱但绵长的跳动蓦然传来!
荀灌娘惊呼道:“断山,她活了,真的活过来了!”
“啊!太好了!”殿内顿时爆发出了阵阵欢呼,无论是倭女还是跟随云峰而来的女人,她们就近拥抱,眼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与刚刚不同的是,这一次流下的是喜悦的泪水。
今天,对于每一个在场的人来说,她们见证了一出奇迹的上演。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一个身受重伤、脉搏呼吸全无的死人死而复生的奇迹!
而亲手铸就这一奇迹的人。就在眼前!
女人们全都把目光投向了云峰,有敬畏、有爱慕、还有崇拜!
‘他难道真是天仙下凡?寻常人谁又有这份本事把死人医活?’
就连已被云峰判定为jīng神病患者的衣通姬,都在输血之余,不忘偷偷以惊诧万分的眼神来打量着他呢!
云峰却没有那么乐观,他的面sè依然凝重,草香幡梭姬被切开的胸壁重新渗出了鲜血,急需缝合,而且目前只是初步恢复了心跳,稍有不慎,停搏或心室纤维xìng颤动会再度发生。另外还有一点,既使手术取得了成功,也很可能会有一系列的后遗症显现出来,如手术感染、肺部再次水肿、电解质紊乱等等,半点也轻忽不得。
云峰看了看眼睫毛颤动越来越剧烈,似乎想强行睁开眼睛的草香幡梭姬,低喝道:“你不要睁开眼睛,要多养神,多休息,既然受了那么大的罪才活过来,就一定要珍惜,知道吗?”
两行本已干涸的泪水重新溢出眼角,草香幡梭姬突然睁开眼睛,虽然只是细细一条缝,但那目光中的神sè复杂异常,深深的看了眼云峰之后,这才缓缓闭上。
云峰暗感无奈,摇摇头道:“你忍着痛,现在给你缝合伤口!”说着,从女罗刹手中接过穿好羊肠线的骨针,从较小的右胸创口开始,细细缝合起来,这一次手术,好就好在并未切断主血管,因此省了许多麻烦,但是又产生了一个额外难题,两个创口都位于胸部,不比肌肉组织易于下针,女人的胸脯软绵绵不受力,稍不留情,如果缝歪了,不但对伤口愈合不利,以后还得再切开,白白多吃一次苦头。
云峰相信,既使再丑的女人,也不愿意自已的胸脯奇形怪状,何况草香幡梭姬还是个顶级美女?至于那两道疤痕,却是无法可想了,只能有待一rì,她自已修炼到化劲才能消去。
缝合的过程中,云峰打起十二万分的jīng神,一方面尽力使她的胸脯恢复到原来的美丽形状,另一方则紧张的观察草香幡梭姬的反应,生怕再有意外发生。
令她既放心又动容的是,每一针刺下再穿过,这个女人除了嘴角略一抽搐,便一声不吭,就从这一点来说,已比大多数人要坚强的多,只有坚强的人,才能在逆境中生存。
约摸一刻左右,两边的创口相继被缝合上,两道蜈蚣形的半弧线分布在了左右胸脯下侧,非常碍眼,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金疮药虽被武侠小说吹的神乎其神,能生肌肉骨,能即时止痛、止血、还不作脓,不过,云峰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现金疮药并没有那么神奇。
金疮药配方多多,多为独门秘方,有用猪油、松香、面粉掺上止血药材制成,还有用黄蜡、樟脑、松香、树脂等为主要材料,但无论哪一种,都与云峰前世所见的效果类似,一般只能对付体表浅伤,而如贯穿xìng的切开伤或劈砍伤,则是效用有限的很。
但云峰还是给草香幡梭姬的两道创口分别涂抹了金疮药,这是他的独门配方,以蜂蜜为主材,蜂蜜涂擦在皮肤或伤口,有消炎、止痛、止血、减轻水肿、促进伤口愈合的作用,总之,在云峰眼里,蜂蜜至少没有毒。
救治草香幡梭姬的时间并不长,半个时辰不到,云峰却觉得浑身脱力,头脑昏昏沉沉,这其中消耗的心力绝不亚于与大鹪鹩命的那一场生死之战,刚才紧张的时候,倒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可这一松懈下来,立刻就产生了一种心力交萃的感觉。
今天对于云峰来说,是个惊心动魄的rì子,无论体力、还是jīng神上的消耗,为历来所从未有过,而且他还受了伤,大鹪鹩命临死前的重重一拳,直到现在,都令他背部疼痛不堪,可以说,如今的云峰已是油尽灯枯,jīng气神到了枯竭的边缘。
荀灌娘清楚云峰的身体状况,一见他放下针线,赶紧劝道:“断山你快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也是苦了你了,草香幡梭姬便交由为师与文君照料,你放心,咱们会轮流看护她。”
对于荀灌娘,云峰是一万个放心,只是庾文君不由得,云峰的目中充满了不信任之sè。
庾文君当即站出来道:“将军您不用担心,文君就算不睡觉也要照料她,直到她彻底渡过危险期,如果困了,那个越王勾践不是有悬梁刺股吗?文君也可以的。”
云峰摆摆手道:“不用那么夸张,你只要心里记得有这份责任就可以,三天之内先别给她喂食,但可以少量食用些鱼汤肉汤,三天以后如果身体情况没有恶化,再少量多次给她喂食海带、肉鱼、蛋禽之类的食物,如果其间有任何异常情况,一定不能轻忽大意。”
“嗯!将军您也要好好休息,文君明天再来探望您!”庾文君重重一点头,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
云峰只觉得一阵阵的困意直往上涌,就连眼皮都有种睁不开来的感觉,但还是强撑着向苏绮贞吩咐道:“绮贞,你把她们都安排好,除了不允许离开宫门,其他不需要限制,如果要求不过份,能满足尽量满足好了。”刚把这句话摞下,便匆匆向外走去。
勒月华、李若萱、裴妃与宋袆相互看了看,纷纷跟上前来,她们都能看出,如今的云峰仿佛重病在身,没有半分jīng神。
离开大殿,五人向原大鹪鹩命的寝殿快步而行,四女不时以担心的目光望向云峰,靳月华忍不住道:“云郎,你要是累了就别强撑,要不要妾来背你?”
说实话,云峰很想让靳月华背,但一想起自已身上,那满身的血污与难闻的血腥味道,立刻就强压下这个诱人的想法,于是,很不情愿的摇摇头道:“这倒不用,前面不就是了吗?”正说着,腿脚一软,身子歪向了一边。
恰好处在那个方向的裴妃连忙伸手去扶,但是慢了一步,很不幸的被云峰准准靠进了怀里!
靳月华又好气又好笑,责怪道:“说了你别强撑,还非要硬撑,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见外?来吧,还是妾来背你。”
裴妃却俏面一红,接过来道:“月华,反正姊姊这身衣服已经弄脏了,不如不如由姊姊来背着秦王吧,衣服沾了血迹不好洗,也省得你们麻烦。”
“呃?”靳月华微微一怔,便会心的笑道:“那也好,不过,姊姊你得悠着点,这家伙别看他瘦,其实重量倒不轻呢。”
“嗯!”裴妃红着脸点了点头,又对云峰快速道:“秦王你不要乱动,贫道来背着你走!”(未完待续。)
第二四九章 侍奉沐浴
云峰却是心中一动,刚踏上倭岛的当天晚上,在温泉中的荒唐一幕不由得浮现了脑海里,难道真的是她?
云峰看了过去,裴妃玉面含羞,眉眼间非但没有不满或是憎恶,还隐藏着一缕几乎难以辨出的chūn意,这令他几乎可以作下定论,那天的女人很可能正是裴妃!
一瞬间,云峰心头大乱,他不知该如何去处理与裴妃的关系,但同时,心里还存有一线侥幸,或许只是由于自已靠在了她身上,出于女人的本能才会害羞吧?
云峰很无力的给自已寻找着借口,突然,一阵头晕目眩传来,他连忙把这个问题抛去了一边,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都不想,好好睡上一觉。
可能是恋母情节发挥了作用,也可能是那鼓胀胀的胸脯使他心生向往,还可能这人根本就是没脸没皮,云峰转过身体,双手搭上裴妃的肩膀,勉强笑道:“有劳裴夫人了。” ..
刷的一下!裴妃的粉脸一瞬间涨成通红,这是要自已抱他啊!难道被看出了什么?这要是知道了真相,得有多丢人啊!但很快,裴妃又回想起了荀灌娘曾提过的,说云峰对年龄比他大的女人存有依赖xìng,如今一看,倒是有几分在向着母亲撒娇的意味呢。
顿时,一股令人心悸而又怪异的感觉如电流般迅速扩散,令裴妃芳心狂颤,浑身又麻又软!
裴妃只觉得自已的脸颊火辣滚烫,即便那天在荀灌娘的半强迫之下与这人当众交合也未有如此般的心悸传来,她转头看向靳月华三女。她们全都面带微微笑看着自已。目光中充满鼓励。而没有特殊或是暧昧的意味,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裴妃的心头稍稍安定了些,略一犹豫之后,咬咬牙,一只手搂上云峰的后背,另一只手勾住他的腿弯,运劲一提,稳稳把云峰拦腰横抱在了怀里。
云峰一点都不见外。脑袋随势一垂,枕上裴妃那软软的胸部,脸还往里面拱了拱,这才舒舒服服的闭上了眼睛,很快的,已有细微的鼾声响起。
见着云峰毫无保留的趴伏在裴妃的怀里,靳月华、宋袆与李若萱竟也产生了种怪异的感觉,她们都觉得云峰对裴妃似乎有点不仅于男女之情的意味,但究竟是什么,就像罩着一层薄纱始终看不清楚!
当然了。包括裴妃在内,没有人明白这是恋母情节。尤其是在身心俱疲的时候,男人会很明显的表现出,渴望得到大龄女子如母亲般的关爱。
四个大小女人交换个了不解而又心疼的眼神,纷纷加快步伐向着不远处的寝殿走去。
大鹪鹩命的寝殿是一处dú lì院落,一座较大的正殿与十余座稍小些的偏殿,另还有专门的澡堂与膳堂,如果不考虑外形与殿内的摆设,从功能上说,与中土的宫殿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四女先后迈入院内,靳月华提议道:“姊姊,你既然身上已经弄脏了,那就好事做到底,索xìng与云郎一起洗浴便是,顺便替他把身上好好擦擦,咱们三个先去准备饭食,你看如何?”
“啊?”裴妃惊呼一声,下意识的脱口拒绝道:“那怎么行?秦王要是醒来该如何是好?”
“师尊!”宋袆微笑着劝道:“云郎睡那么沉,您只要动作不是太大,他不会醒来的,照弟子看,这一觉最少得睡到明天正午呢!”
李若萱也跟着道:“其实醒来也没什么,反正师尊您与大王也也那个过了,被大王知道了反而是件好事,您放心吧,大王会想办法把事情给圆满解决的。”
这两个新认的弟子,说的一个比一个露骨,裴妃紧张的心脏都似要跳出了嗓子眼,赶紧看了看怀里的云峰,这人双目紧闭,呼吸平稳,显然睡的正香,这才松了口气。
说实话,自打上次的意外交合至今,已有将近半个月了,裴妃心里面也想。能有与云峰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一点都不排斥,反倒是存有一份期待,如她这个年龄的女人,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尽情畅享才是正道。
特别是在对方不知情之下,更是有一种没法言喻的刺激感,比如男人抱着个喝醉酒的女人去宾馆开房,远比搂着清醒的美女来的刺激,裴妃也是同样的心理。只不过,她一是在担心云峰突然醒来时的尴尬,二是害怕自已会忍不住强行上了云峰,如今的云峰身心俱疲,做那种事对身体有害。
裴妃心头百般复杂,怔怔看着云峰不说话,靳月华却不明白她的心思,又催促道:“时候也不早了,姊姊你快点去吧,顺便再给云郎的背上敷点药,咱们现在就做饭,过一个时辰再来叫你。”说着,也不顾裴妃同不同意,拉上李若萱与宋袆快步向膳堂走去。
院内只剩下了裴妃独自站立,她也没可能把云峰弃之不顾,于是狠了狠心,走向了相反方向的澡堂。
当年身为东海王妃,裴妃我行我素,雷厉风行,即使寄居于江东篱下,也是从不假人眼sè,她不顾司马睿的禁令把东海王越强行安葬于广陵便是最好的明证,毅然加入正一道更是说明了她的xìng格。
既然已决定侍奉云峰洗浴,裴妃心里却是渐渐坦然,她先把云峰放在浴床上,让他面朝下趴着,除去包括裤衩在内的一条半裤子,又取来金创药,再落落大方的脱去自已全身衣服,一丝不挂的从屋角引来的泉水里打了桶清水,然后拆去了云峰胳膊上缠着的白布。
裴妃的眼前,蓦然现出了一个贯穿xìng箭伤,她虽是不清楚在海里搏斗的凶险之处,但见了这个伤口,仍是心里一阵后怕,,忍不住的抚摸上去,
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壳,周围已隐约有一圈新长出来的粉红sè嫩肉,可见在云峰那惊人体质之下,恢复之快速,这让裴妃暗暗松了口气。
裴妃自顾自的微微一笑,这才小心的把云峰扶起,让他靠在自已怀里,又蘸上清水,擦拭起了他的脸面与身体,随着血污一层层褪去,云峰那洁白而又细致的肌肤逐渐显出了原形。
男人见着女人的身体会兴奋,其实,女人见到雄壮jīng致的男人身体也会同样产生冲动,如果另有好感,那更加抑制不住。
裴妃就感觉到,自已浑身燥热难安,一股难以抗拒的冲动由心灵最深处涌出,促使她情不自禁的紧紧搂上云峰,脸面也是轻轻向着颈脖磨蹭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五零章 拜访衣通姬
随着耳鬓厮摸,那一阵阵令人心灵震颤的感觉传来,裴妃情不自禁的轻微扭动起了身体,那种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走的浅浅接触令她yù罢不能,每一次点触都在撩拨着她的心弦,不知不觉中,她的手沿着云峰的身体缓缓向下探去。
刚一触碰到那软乎乎的物体,裴妃有了一瞬间的迟疑,自已是不是过份了些?如果把秦王弄醒了该如何是好?
仿如真的在偷欢似的,裴妃觉得自已的小心肝砰砰乱跳,她不由得转头观察起了云峰,云峰面容恬静,双目微闭,呼吸均匀,一幅沉沉睡去的模样。
裴妃眼睛一眨不眨,打量着云峰神sè间的每一个细微变化,她的心灵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让她作些更加亲蜜的举动出来。
但同时,裴妃的理智又在告诫自已,再向前迈出一步,将不可避免的滑入yù望的深渊,不过,心灵的指引仿如一剂美妙的毒品,令她越是抗拒就越是渴望得到。..
剧烈的思想斗争使裴妃竟有种窒息的感觉,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已的理智在一丝丝的溃退,相反的,yù望正一分一寸的填补起了心灵的空虚。
裴妃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轻轻一拨,这一刻,她的心紧紧提起,好在云峰未有任何反应,她松了口气,又大着胆子抚摸上去,玉指轻轻滑过,指下那物正在快速的肿胀变大,她又看向了云峰,云峰依然未有动作!
这时的裴妃。yù望已满满的占据了心灵。她一把握上。一上一下的缓缓套弄起来,指尖传来的灼热感觉,似乎在炙烤着她的身心,令她觉得自已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或许很漫长,也或许很短暂,裴妃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身体的扭动也越来越剧烈,她忍不住的收回一只手臂。用力把手指反扣向了自已的下面!
“嗯!”一股喷shè而出的舒爽感瞬间传遍全身,同一时刻,作着套弄动作的那只手上,也沾满了rǔ白sè粘稠液体!
yù望来的快,退的也快,又如凌晨的cháo水蜂拥而来,理智重新占据上了心头。
‘自已究竟怎么了?为何会变的如此不知羞耻?竟然趁着秦王疲惫熟睡之时做出了这等事?自已残花败柳,不知自爱倒也罢了,可秦王jīng气神三亏,这是害了秦王啊!月华还特意交待洗完之后帮着上药。现如今什么都没做,只是擦去了血迹!’
一时之间。裴妃的心里满满的全是羞愧与自责,怔怔的盯着自已那沾满了rǔ白sè液体的手心,她没留意到的是,云峰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唉~~”好半天,裴妃长长叹了口气,恍如失神般的把手探到桶里洗了洗,然后抱起云峰,步下浴床,迈进水槽当中,细细的替他擦洗起了身体。
如今的裴妃,yù望全消,倒是真如一位贤淑的妻子,在替云峰与自已分别清洗干净之后,又把这人重新抱到床上,以指尖轻沾药膏,小心的向他背部敷去。
而同一时刻,在难波高津宫的一个角落,新分配的居所里,大后磐媛秀眉高蹙,双拳互握来回走动,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今天发生的事情,仿如发了场chūn秋大梦,一切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敌军突然兵临城下,自已一方百般求和而不可得,只能被逼开打,却不料,倾刻之间已全军溃败,就连那个强大的男人都被取下了首级。
说实话,大鹪鹩命之死,对于以大后磐媛为首的倭女们来说,更多的是对不可知未来的一种恐惧,须臾之间,由后妃郎女的身份转变为女囚,甚至还有可能是女奴,这种心理落差难免过大,正常人都没办法接受,如果说她们对大鹪鹩命没有一丁点感情那显然不可能,但这份稀薄的感情中到底掺杂了哪些成份,恐怕只有各人自已清楚,她们担心的还是自已的命运。
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恨也罢,骂也罢,都是无事无补,只有为自已的将来寻出路才是正理,但令她们震骇的是,秦王竟然把已明显死去的草香幡梭姬给救了回来,能把死人救活,这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手段?
但恰因于此,云峰的另一面也**裸的暴露出来,倭女们全都意识到,这人不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否则,又何必费那么大的心力来救治草香幡梭姬呢?她们也能看出来,云峰在最后已现出了不支迹象,可见消耗心力之巨!
尤其是那一句“你的心在我手里!”,令她们的心肝都是抽搐又抽搐,痉挛又痉挛,这是多么动人的情话啊!要知道,在刚刚不久前,这人还对草香幡梭姬满嘴的不屑呢!这一切已生动的说明,秦王是个心慈手软,有情有义的可人儿。
大后磐媛在那一瞬间,也产生了种不管不顾扑到云峰怀里大哭一场的冲动,但她更多的是把握到了其中的机会,在她想来,如果能劝说云峰改为支持自已的父族葛城国,让父亲向秦国俯首称臣,那么一统倭岛岂不是轻而易举?
透过单方面了解到的云峰xìng格,大后磐媛对于劝说并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可虑的是,明天秦军就要出兵,而云峰又疲惫不堪,这时恐怕已经睡了,自已上门求见先不提会不会惹人嫌,能不能见着还是一大问题呢。
而且这其中还有一点,秦王曾拒绝过自已一次,再出于多么伟大的理由,自已也没脸面去自荐枕席第二次,看来,还得从衣通姬身上下手啊!她是处女,秦王又对她有好感,如果能劝得她为葛城国出面,那么葛城国岂不是可免于遭受灭顶之灾?
在大后磐媛的眼里,联姻是维系云峰与她的父族葛城国关系的不二法门,而衣通姬就是最好的联姻人选!
暗暗咬了咬牙,大后磐媛立刻出门,向着衣通姬的寝屋走去。
衣通姬住的不远,就在隔壁的另一处大院子里,这里住的全都是郎女孙郎女,走过一条花间小径便是,一路上虽有女罗刹站岗放哨,但云峰已交待过了不限制倭女们的行动zì yóu,因此也无人拦阻干涉。
很快来到院内,衣通姬的屋子透出昏暗的灯火,这让大后磐媛暗松了口气,三步两步走上前去,伸手叩门。
“笃笃笃!”
“谁?”屋内传出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
大后磐媛连忙道:“是我,磐媛!衣通姬,你还没睡吗?开一下门吧!”
“吱呀!”一声,木门向内打开,明显已梳洗过的衣通姬俏生生的立在门后,她已除去了外服,仅着一袭短小的露肩膀露小腿的白麻布内衫,赤着双足,一头乌黑的长发披落到腰际。
大后磐媛忍不住赞道:“衣通姬,你越来越不食人间烟火了,真的就像仙子下凡一样,现在连我都不敢正视了。”
衣通姬淡淡一笑:“祖母过奖了,请问祖母前来何事?”
“这”大后磐媛顿时俏面一红,这话怎么听都不是个滋味啊,从辈份上来说,她的确是衣通姬的祖母,可是,再从年龄上比,也就相差个三岁罢了。
“呵呵~~”大后磐媛尴尬的笑道:“衣通姬,瞧你说的?咱们俩年岁相差不多,如今家国也没了,还分什么辈份?以后不如姊妹相称,如何?”
“哦!”衣通姬无所谓的应了声,让开身子道:“磐媛姊姊,请进来说话。”
大后磐媛踢去木屐,在门口摆放整齐,这才走了进来,屋内陈设非常简单,一张地铺,一个案头小几,一个衣橱,还有几件从中土流传过来的乐器。
衣通姬又问道:“这么晚了?磐媛姊姊怎么还不去睡?是不是睡不着?”
“嗯!”大后磐媛点了点头,苦笑道:“出了这么大的事,谁还能睡着?相信即使以衣通姬你的清心寡yù,也定然心事重重,姊姊可有猜错。”
衣通姬并没有接口,但是面sè稍稍黯淡下来,既使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在掌握不了自已命运,被迫面对不可测未来的时候,也是不可避免的心生忐忑,更何况她在云峰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仙子,只是一个极度以自我为中心的xìng格怪异女人罢了。
大后磐媛立刻读懂了衣通姬的表情,继续问道:“已发生的事情再纠结也是无用,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将来上面才好,衣通姬,姊姊知道你兰心慧质,今天秦王的一举一动你都瞧在眼里,你说说看,你对秦王有什么看法?就权当睡不着闲聊好了。”
衣通姬秀眉微蹙,好半天,才开口道:“秦王无端兴兵来犯,杀死祖父,囚禁父亲,咱们大倭国哪有半点招惹到他?这人就是个十足十的恶魔!”
大后磐媛暗道不妙,她没料到,衣通姬会对云峰的印象这么差,连忙提醒道:“可是秦王刚刚救治草香幡梭姬的那一幕你也看到了,你还给他搭手的呢,从这方面来说,秦王应该能算做有情有义的人,倒也不完全是残忍暴戾。”
说着,大后磐媛看了看衣通姬,又道:“对了,在秦王把草香幡梭姬救回来的那一瞬间,你看向他的眼神中,不也是有崇拜与一些说不上来的意味吗?”(未完待续。)
第二五一章 成功说服
“那又如何?”衣通姬的美目中闪出了一缕鄙夷,不齿道:“他的确是救了草香幡梭姬,可是姊姊你想想,若是没有他,草香幡梭姬如何会身受重创?杀了人再来救人,这只能理解为偶尔的良心发现,又或是贪图草香幡梭姬的美sè!更何况我大倭国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又有多少人因他而家破人亡?救回一个草香幡梭姬,改变不了这人血腥残暴的本质!”
“这个”大后磐媛一时哑口无言,尽管在她心里,认为云峰并不如衣通姬说的那般不堪,可是无缘无故来侵掠自已的家国,却是个不争的事实。
大后磐媛暗暗焦急,心念飞速转动,寻思着后续劝说之辞,衣通姬已是目光一扫,狐疑道:“姊姊,你过来就是为了谈论秦王?妹妹不想提到这个人,现在也不早了,今天大家都是心力交萃,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还是请回罢。”
大后磐媛顿时心里一个格登,这好好的,说赶人走就赶人啊!她再也顾不得询询劝诱,猛一狠心,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求道:“姊姊其实是为求衣通姬救命而来!”. .
这倒令衣通姬略微一怔,随后就闪向一旁,不悦道:“姊姊你何出此言?秦王既能救回草香幡梭姬,自然也不会对你下毒手,大不了你们都给他做妾便是,快起来罢。”
大后磐媛却赖着不起,又道:“是姊姊心急没说明白,姊姊想求你出手救我葛城氏一族。”
“嗯?”衣通姬不解道:“秦军明rì一早将出兵攻打葛城国。妹妹不过一弱介女流。如何救得?”
“是这样的!”大后磐媛连忙道:“衣通姬。你有没有发现秦王看你的眼神有些特别?也没有因你的无礼举止而生有恼怒,他肯定对你有好感,毕竟你能歌善舞,美如天仙,而且是我国中唯一的一名处子,所以,姊姊想请你帮着劝说秦王不要出兵。”
一丝jǐng惕浮上了心头,衣通姬俏面一沉。冷冷道:“秦王已经说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为侵掠而来,妹妹如何能说的动他?何况父亲稚野毛二派还落在秦军手里,如果秦王肯听妹妹的劝说,妹妹为何不去求秦王把父亲放出?磐媛,你该不是动了让我去sè诱秦王的心思罢?”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大后磐媛一伏到底:“秦军虽然只去五千军,但凭着那犀利的武器,我葛城国定然不保,城中十万军民或将惨死于秦军的屠刀之下。或许如我大倭国般被俘虏奴役,难道妹妹你就忍心坐视?
今天你也听到的。姊姊曾不顾女儿家的颜脸自愿给秦王侍寝,以求取放过葛城国,可是秦王亲口拒绝了,照姊姊猜测,他定然是嫌弃姊姊的身子不干净,他们中土那儿的王亲贵族,都对处女有特殊僻好,秦王显然也不例外,如果有别的法子,姊姊绝不敢来打扰妹妹的清静,如今是真的没法可想了啊,姊姊求你了!”说着,象是想起了什么,跟着补充道:“而且妹妹你还可以求得秦王释放稚野毛二派,咱们弱女子,除了身体,还有什么能拿出来呢?”
“你出去!”衣通姬气的俏面发青,伸手猛的一指门口!
大后般媛丝毫没有起身的意图,又悲声哀求道:“姊姊知道你清心寡yù,可是,稚野毛二派毕竟是你的父亲啊,汉家书册典籍你也没少读过,所谓天下最大之恩便是父母养育之恩,如今你父有难,难道你就能坐视吗?”
说到这里,大后磐媛暂停下来,偷偷看了眼衣通姬,见她脸面隐隐现出了挣扎之sè,不禁暗道有戏,于是接着道:“衣通姬,既使你能斩去尘缘,不为世俗情份所动,可是秦王已经看上了你,莫非你还能从他手中逃脱?或许刚开始会耐着xìng子迁就于你,可是时间一长,左等不见你回心转意,右等你依然冷眼相对,总有一天会把耐xìng磨光的,男人都是那样,到那时秦王如果使强,你该如何是好?难道还能抗拒下去?倒不如主动献身,或能得到秦王的细心呵爱。
其实,女人就那么回事,这一生总要经历男人,既便秦王真的是血腥残暴之辈,但男人攻城掠地,必然尸骨累累,哪有不满手血腥?依姊姊看,这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心里有没有咱们女子,从他肯拼尽全力来抢救草香幡梭姬来看,秦王倒不失为一铁血柔情的豪杰呢!把身子交给这样的人,也不算辱没了你!
姊姊明白,你自小就特别看重自身的清白,贸然给男人侍寝,很可能一时没法接受,你或还会暂时生出大不了一死了之的想法,但你要清楚一个事实,先不提能不能死的了,就算成功自尽保得清白,然而,你的尸体还在,有些变态的男人会以凌辱尸体取乐,这个秦王是不是这种人,姊姊不敢乱说,不过,还是防着些好。”
这话一出,衣通姬顿时浑身恶寒,说实话,如果把她当作一个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自私女人,这就有些过了,对于亲情,她心里还是有一点的,否则也不会主动承担起给草香幡梭姬输血的任务,但是亲情的份量究竟有几何,至少与她自身相比,谁轻谁重一时还分不出来,所以才会现出犹豫之sè,可是牵涉到自已的尸体,那又是两回事了,她难以想象云峰对着自已的尸体如何如何时的场景。
大后磐媛心知恰到好处的道理,有些话不能多说,说多了对方会反感,她从地上爬起来,带着殷切而又真诚的目光看了过去。
衣通姬俏面的挣扎之sè愈发浓烈,身体都有些微微颤抖,明显已到了关键时刻,大后磐媛的小心肝也紧紧拧成了一团。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大后磐媛的耐心渐失的时候,衣通姬突然转头问道:“既使妹妹肯不顾颜脸,可秦军明早就得启程,而秦王心力交萃,这会儿肯定睡了,咱们哪还有机会求他?”
一瞬间,大后磐媛现出了欣喜若狂之sè,上前一把拉住衣通姬的双手,语无伦次道:“妹妹你答应了?这太好了,你父亲稚野毛二派与葛城国十万军民都有救了,秦王肯定不忍心拒绝你,噢,对了,你问该如何去求见秦王对吧?不如这样,明早天不亮咱们起来赶去求见,相信有了一夜时间,秦王应该能恢复的,妹妹你看如何?”
“哎~~”衣通姬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不情愿,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二五二章 相见欢
难波高津宫中虽然没有养公鸡,但多年来形成的习惯,还是使云峰在天刚蒙蒙亮时就醒了过来。
自从穿越到昨天,云峰从来都没体会过睡觉会有如此美妙,以前他总认为睡觉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当然,赖在女人怀里不起那是另一番说法,这叫做享受生活。
迷迷糊糊把眼睛睁开,深吸一口气之后,云峰顿觉神清气爽,昨rì的疲累已不翼而飞,除了背上仍有明显的疼痛感。
“嗯?”云峰突然心中一动,他感觉到脑袋正趴在一个软乎乎的物体上面,不禁侧头一看,眼前是一大片散出发诱人体香的白花花,嘴边是一个略硬的小红点。
“咝~~”云峰想也不想的搓唇一吸!
“啊!”的一声惊呼,云峰能分辩出,这是苏绮贞的声音,苏绮贞又羞又恼的声音跟着传来:“大王,您醒了?您还是多睡会儿吧,早膳做好了月华姊姊会过来唤您的。” . .
云峰撑着地铺坐直身子,放眼看去,苏绮贞粉面通红,趁自已离开的当口,迅速扯来背褥遮在胸前。
这令他的眼中现出了一抹柔情,摇摇头道:“到了点就睡不着,还是早点起来好,免得以后养成睡懒觉的坏习惯,对了,那边不是有枕头吗?你为何要把胸脯奉献给孤?你不难受?”
苏绮贞红着脸道:“枕头硬,趴久了不舒服,您又不是很重,绮贞能承受的了。而且您背上有伤。不能躺着睡。绮贞觉得,您这样趴着应该不会太难受,总比枕头要软!”
云峰惊呆了,怔怔的看着苏绮贞,单论起容貌,她不如宋袆、靳月华、刘月茹与李若萱,或是张灵芸,再论起xìng格。她沉默寡言,不苟言笑,可是苏绮贞体贴、细心、逆来顺受,这才是集中国传统女xìng美德于一身的贤妻良母型女人啊!
一股热血奔涌上了心头,云峰情不自禁的把苏绮贞拉入怀里,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的抱着,苏绮贞也极为享受这一份清晨的甜蜜,一时之间,屋内荡漾起了醉人的温馨气息。
好半天。云峰才把苏绮贞稍稍推开少许,伸手扯去她掩在胸前的背褥。一把捏上那双秀气饱满的胸脯,略带些责怪的说道:“绮贞,以后不要这样了,你能承受,不代表它能承受,这是女人的宝贝,来自于上天的恩赐!
你看,母猫母狗nǎi过幼崽还在不在了?都缩回去了是吧?只有女人无论nǎi不nǎi孩子都会有,所以它最是娇嫩无比,需要细心呵护,而不能粗暴对待,正如昨晚那般压了一夜,很容易使它下垂变形,如果以后挂下来,你说难不难看?你心里急不急?”
这都说的什么啊?这人会不会说话啊?苏绮贞忍不住暗中啐骂,但内心深处,又有一种被关心而来的甜丝丝感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怀里的玉人俏面含羞,云峰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迷迷糊糊中的那种**滋味,那个女人,他虽没看到,但距离他的猜测更进了一步,剩下的,只需要来一次真的就可以确认了。
一想到那种近似于禁忌般的偷情,云峰不由得浑身血脉贲张,于是拉上苏绮贞的纤白素手,按在自已胯下,微微笑道:“绮贞你看,这大清早就成了这样,呆会儿如何出门见人啊?要不,你帮着解决一下,如何?”
“啊?不行,不行!”苏绮贞如触电般,瞬间把手收回,坚定的拒绝道:“月华姊姊随时会过来,而且早上起床那个对身体不好,您既然不想睡了,绮贞还是服侍您穿衣吧。”
云峰不依不饶道:“绮贞,自从上次在成都之后,你总是找各种借口推托,孤可有强迫过你?没有吧?孤会一直等,这一次也不例外,你用嘴就可以了,或者再退一步,光用手也不是不行。另外身体方面你不用担心,孤已经窥得了打破虚空的门径,踏入只是早晚间事,有此本钱傍身,哪怕rì御百女都不在话下,来,抓紧时间,再耽搁,恐怕月华真来了。”说着,又拉来苏绮贞的小手伸进了自已的裤裆。
刷!苏绮贞的粉面胀的通红,不过,那逆来顺受的xìng格使她没法拒绝云峰的要求,不满的瞪了这人一眼之后,无奈的一把握住,上下套弄起来。
云峰的手也没闲,把苏绮贞的胸脯抓捏成了各种形态,就在已渐入佳境的时候,一名女罗刹的声音传入屋内:“大王,您醒了没有?磐媛与衣通姬说有要事求见。”
苏绮贞连忙把手抽回,仿如偷欢被逮个现形,小心肝扑通乱跳,她立刻朝云峰连打眼sè,示意他开声应答。
云峰却压低声音催促道:“绮贞,再来,再加一把劲就出来了,快点,一鼓作气,让她们等一会儿便是。”
苏绮贞紧紧抿住嘴唇,把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来一次。
云峰不死心,去拉她的手,苏绮贞赶紧扯来被褥,双臂一夹,死死掩在胸前,又可怜巴巴的望向这头sè狼,一遍接一遍的摇着头。
云峰心知白天没指望了,只得不满的小声道:“绮贞,这样做一半停手会要人命的,哎,算了!不过,下一次你得付出代价来补偿。”说着,瞄向苏绮贞的下身,嘿嘿轻笑道:“待孤背上的伤好了,你可不许再拒绝,无论什么借口都不行!如果你还是老样子,不用说,由孤亲手给你治,就不信好不了,知道吗?”
苏绮贞的眼中立时现出哀求之sè,可云峰这次是铁了心了,或许是见他不为所动,也或许是担心女罗刹冒冒失失冲入屋内,在万般无奈之下,苏绮贞极为勉强的点头应了声:“嗯~~”
云峰这才满意向外唤道:“让她们进来。”
“遵命!”屋外的女罗刹转身离去。
苏绮贞赶紧从云峰怀中挣脱,带着满腔怨气的催促道:“大王您快点,绮贞来侍候您梳洗穿衣。”
云峰站起身,极为配合的平伸开双臂。
而在院门处,大后磐媛与衣通姬正焦急的等待着女罗刹的回复,相对而言,大后磐媛又多了种复杂的心情,这里可是自已的家啊,如今倒好,不经通传还不能入内。一时之间,她的神志有些恍惚,眼前那熟悉的屋舍与花草小品渐渐的略有些模糊。
由云峰兵临城下至今,大后磐媛的心情跌宕起伏,承受了极大的心理压力,昨晚她心事重重,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天不亮又爬起来唤上衣通姬,她都感觉自已已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莫名的,大后磐媛两眼一花,身体晃了两晃,衣通姬连手扶住,问道:“姊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没关系的!”大后磐媛摇了摇头,强笑道:“可能是太累了,呆会儿求过秦王,姊姊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
衣通姬稍带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就望向了院内。
没过多久,那名女罗刹来到近前,示意道:“两位请罢,大王请你们过去。”
“有劳姊姊了!”大后磐媛称谢之后,暗暗叹了口气,与衣通姬双双跟了上前。
一路上,她都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在作着最后的道别,尤其是她亲手种下的一小片樱花,枝头已坠满了成串的紫黑sè小果实!
每年chūn天,她会在三月花期将谢之前,亲手采摘下满树的樱花,研磨掺入米粉做成胭脂香料,可是,明年还会有这个机会吗?
大后磐媛轻摇蝽首,那双美眸中已蒙上了一层雾光,她不知道这些樱花与难波高津宫的将来会是如何?是随着秦军的撤退而付之一炬?还是在岁月的侵蚀下化为一堆废墟,又或是为新的外来者占据?
衣通姬也感受到了身周渐渐弥漫开来的那股伤感离别气息,她的心里竟出奇的涌出了一丝酸意。
‘自已怎么了?难道也留恋起了这片土地?’衣通姬暗感不解,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已,正当此时,风中突然飘来一阵歌声:“林花谢了chūn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大后磐媛顿时浑身剧震,呆呆望向前方,泪水已于不知不觉中沿着脸颊沽沽滑落,这怪异而又简单的歌声狠狠拨动了她的心弦!她分明听出了,其中所蕴含的无奈而又悲伤的凄美意境,这不正是贴合自已此时的心境吗?
衣通姬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之sè,跟着看了过去,却见一身形硕长的男人在一名身着浅黄颜sè袍服女子的陪伴下,对着一株樱花树轻声浅吟,除了秦王还能是谁?
大后磐媛赶忙擦了擦眼角,拉着衣通姬一路小跑奔上前去,盈盈施了一礼:“妾冒昧打扰,请大王勿要怪罪。”
衣通姬只是略一欠身,便站在一旁不作言语。
云峰转头一看,大后磐媛梨花带雨,眼睛又红又肿,还带着一圈淡淡的黑眼圈,衣通姬面sè恬静,只是那低垂下的双眸中隐约闪出一丝挣扎。
云峰挥挥手道:“不必多礼,对了磐媛,你这眼圈怎么回事?莫非昨晚没有睡好?”(未完待续。)
第二五三章 以身交换
云峰满脸的好奇之sè,灼灼盯着大后磐媛的黑眼圈,这令她忍不住的又羞又恼,心想这人是装傻还是真的不知?换了任何一个人在国破家亡的情况下,都没可能一觉睡到天亮!
大后磐媛心里在破口大骂,表面上却揉了揉了眼睛,茫然道:“妾怎么会有黑眼圈?噢~~妾想起来了,昨晚的确没睡好,心里老是牵挂着草香幡梭姬,对了,大王,她情况可好?”
或许大后磐媛自已都没意识到,刚刚由云峰唱歌所带来的伤感情绪已随着这一打岔立时不翼而飞。
云峰倒是注意到了这一细节,微微笑道:“孤也不清楚,不过,昨夜并未有人前来报急,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妾就放心了!”大后磐媛随口应了声,心里则转动起了该如何开口的念头,原本她是打算一进来就跪着哭求,但没料到,被一首歌莫名其妙的破坏了气氛,如今倒是颇有几分闲聊的意味,再谈起葛城国的问题,感觉挺煞风景的。..
其实,这也是云峰的意图,在接到女罗刹来报时,他很快猜出了大后磐媛的来意,只是对衣通姬的目的有些不解,于是趁着大后磐媛心神恍惚之时,灵机一动,吟唱起了李煜的《相见欢》。
果不其然,那悲伤的曲调与极为贴合情景的歌辞瞬间触动了她的芳心,把她的悲伤之情彻底渲泻出来,在恰到好处的一个转折之后,效果立时显现。如今的云峰。只需要寻个机会遁走。他可不愿大清早被女人哭上门,这得多晦气啊!
大后磐媛秀眉微蹙,面带焦急,云峰却是心情大好,伸手指向樱花树,叹道:“孤还是来迟了几个月,若是二三月间,花繁艳丽。满树烂漫,如云似霞,慰为壮观!樱花是纯洁与高尚的化身,象征着生命与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弃,未能有缘置身于花海当中,实在是可惜,太可惜了。”说着,连连摇着头,一脸的遗憾唏嘘!
这话可是说到大后磐媛的心坎里了。她的前任男人大鹪鹩命每当樱花盛开,夸赞之辞无非就是妙哉、美哉!哪有云峰能讲出这么多的门门道道?一时之间。心里竟产生了种知已的感觉,不禁反问道:“哦?大王对樱花如此了解,倒是出乎了妾的意料呢,只不过,樱花乃是汉朝之时由中土引入,请恕妾斗胆,妾由大王的话语中听出,大王似乎在中土并不常见樱花,否则,又怎会为未有机会于难波高津宫的樱花中驻足而心生缺憾?”
“这个”说实话,平时那些花花草草云峰还真不大留意,大后磐媛这一问出口,他顿时感到了尴尬,连忙讪讪笑道:“呵呵~~孤忙于征战,闲暇时又cāo于国事,虽是有心,奈何身不由已啊,倒是让磐媛你见笑了。”
“哦~~请恕妾唐突了。”大后磐媛认同了云峰的解释,美目中现出了一丝同情与遗憾,在她认为,身为同道中人,却不能融入自然畅享花草带来的乐趣,的确是挺无奈的,而她原本所抱有的意图,已被云峰的一番打岔给暂时抛去了脑后。
衣通姬突然问道:“请问大王,刚才所吟歌谣是为何名?”
云峰随口道:“《相见欢》!”
衣通姬沉吟道:“歌中通过暮chūn时节,雨打风吹,落红无数,chūn去匆匆,来表达好景不再,生离死别之心境,却偏偏起为《相见欢》这一喜庆之名,如此反倒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突出一种悲哀之极的心境,中土文学当真是博大jīng深,衣通姬自命jīng于歌赋,但与这首《相见欢》相比,高下立时可判。”
一听衣通姬提到这首歌,大后磐媛浑身一个激凌,她终于记起了今天的来意,不禁暗骂自已该死,难道是jīng神状态不佳所引起的?再一抬头看天,已是天sè大亮,这心里是又悔又急!
“咚咚咚~~”沉闷的战鼓声从城外隐隐约约传来,很明显,这是召集诸军的声音!
一直未有开口的苏绮贞见着大后磐媛那幅焦急模样,心头生出了一丝不忍,可是又能如何?纵然心有同情却也无从劝说,她不能坏了云峰的大事。
莫名的,苏绮贞竟生出了种逃避的心思,她赶紧扯了扯云峰:“大王,将士们即将出征,您要不要去给他们壮行?”
这话一出,大后磐媛花容失sè,她再也顾不得细细思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请大王手下留情,放过我葛城国吧!”边求着,边给衣通姬急打眼sè。
如果大后磐媛不提,衣通姬多半还在迟疑不决呢,但如今,只得硬着头皮道:“请大王高抬贵手,放过葛城国与家父稚野毛二派,衣通姬愿意以身相侍。”
衣通姬面容恬淡,语气平静,与刚刚品评《相见欢》时的细致入神相比,就像是换了个人,给人的感觉,她在做一桩交易,云峰甚至都能想象出,如果真与衣通姬上了床,衣通姬很可能会四平八稳的躺着,任由自已嘿呦嘿呦而一声不吭。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并不是开玩笑,她只专注于自已喜欢的事物,其他方面则淡然视之。
‘这和草尸又有什么区别?’云峰在暗感不悦的同时,心里却莫名的升起了一丝期待,他倒想瞧瞧,衣通姬是否真能如一具尸体般不动不吭!
一想到这里,云峰顿时口舌干燥,由前生到今生,什么样的女人都上过了,唯独活死人没上过!当然,对于真正的女尸,云峰还没那么重的口味,只不过,没得到家中诸女的同意,他可不愿自做主张的睡了衣通姬。
云峰立时收起笑脸,淡淡道:“孤昨rì已下令征讨葛城国,如何再能收回?你的父族若是识趣,及早开城出降,当能留得一条xìng命,若是不知进退,那么,孤只能说抱歉了。
衣通姬你也不必以身相许,孤并不是个好sè之徒,不过,念在你其心纯孝,这样罢,稚野毛二派可以安置在长安,他的妻妾也可以全都还给他。”
衣通姬一怔,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但大后磐媛那凄楚可怜模样没法使她真的硬下心肠,略一挣扎之后,再度劝道:“大王心怀慈悲,何不好事做到底?莫非你忍见磐媛姊姊伤心yù绝?大王可别忘了,不久前你还与磐媛姊姊谈笑风生,如今怎能说翻脸便不认人?
不错,咱们固然是你的俘虏,可衣通姬能看出来,你并没有把咱们当作囚奴看待,这说明在你心里还存有善念,那么,你为何不能把这份善念泽被给葛城国?大王若是肯应允,衣通姬自然依照前诺,一心一意侍奉大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