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浩荡(五)
徐长安的声音算不得大,他也没有大声的喧哗,他的目的不是要薄了相柳一族的面子,没必要大张旗鼓。 可他这不大的声音,仍旧在诸多相柳一族的耳旁炸响。 耻辱!这是天大的耻辱。 整整一个族群,需要老一辈的去对付一个小辈也就罢了,对方还放出狂言,要打五个。这和别人打了你一巴掌,虽然说我还要打你五巴掌有什么区别? “猖狂!”湛艳怒了,若是她能够出去,定要好好的教导一下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 “行了,既然人家要求了,那便遂了他的意,去安排五位摇星境与徐长安对战!”藏于黑暗中的相柳老祖声音嘶哑,仿佛一把锈迹斑斑的锯子正在拉扯着一根朽木,挠得人心里直发慌。 湛艳看向了封印外的徐长安,双目之中带着怒意。一声轻叹传来,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湛胥!” 这声音犹如一把锯子将木头给锯断了一般,吓了湛胥一跳。 “老祖,我在!” 湛胥急忙低头弯腰,老老实实的说道。 “等你们去南海回来,记得领罚!”相柳老祖突然喝道,这让众人莫名其妙。 湛胥倒是没有多少意外,急忙答应了。 相柳老祖见得徐长安这种表现,自然知道是湛胥和徐长安商量好的,其目的就是让他们相柳一族不予余力帮助他们。 相柳老祖理解他们,可这不代表就纵容湛胥这种行为。以折损相柳一族的面子来达成目的,他看向了湛胥,声音柔和了几分:“下不为例!” 湛胥脸上露出了笑容,知道老祖已经认可他们的行为了。同时,也对裂天有了足够的戒备心! 但,这远远不够! 湛胥看向了处于黑暗中的神巢,目光深邃。待会,还有更加炸裂的消息等着他的这些长辈们。 “老祖,五位摇星境可否让我去挑选?” 既然老祖出言警告他了,那他也该注意影响,也好趁此机会去和徐长安打声招呼。 “可!” 得到回复的湛胥立马离开了神巢,去为徐长安挑选对手了。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湛胥带着十位摇星境的高手来到了徐长安的面前。这十人,即便是最弱的,也是中境摇星。 “五人出手,剩下五人列阵!”湛胥说完,朝着徐长安笑了笑,张了张嘴,便立马回到了封印致中和,继续来到了神巢陪着诸位长辈看他们相柳一脉同徐长安的对决。 “老祖,可以开始了。”相柳老祖听得这话,挥了挥袖子,下方的十人立马行动了起来。 只见有五人手中亮出了兵刃,还有的直接展露本体;至于另外五人,则是站在了周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阵盘,一道绿色的大阵冲天而起,将徐长安等人围得严严实实,除了神巢中的众人,其它人完全看不到这大阵里发生了什么。 这五位摇星境见得大阵起,也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朝着徐长安攻来。 面对这五头大妖,徐长安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只见面前这五头摇星境的大妖,朝着徐长安一拱手,便各自施展手段朝着徐长安攻去。 其中两人没有犹豫,化作了两条绿色的相柳,十八个脑袋一同晃荡,张开了大嘴,朝着徐长安咬去。看着架势,哪是比试,更像是要徐长安的命。 要不是这地儿足够大, 估计这阵法根本遮挡不住六人战斗的余波。 当那两头相柳现出原形之时,整个被大阵封锁的空间立马变得灰扑扑的,灰尘仿佛夏日飘荡的柳枝一般,挡住了徐长安的视野。 而且,这两头相柳一呼一吸之间,便有不少绿色的气体从他们体内弥漫而出。 徐长安深吸了一口气,要不是出于对湛胥的信任,他真的会以为这五人是奔着要他的命来的。 看着来势凶猛的两头相柳,徐长安只能不停的闪躲。 这相柳体型本就巨大,而且还灵活。蛇类所拥有的手段,不管是缠、绕、还是吞,相柳一族只会比蛇类更强。 最为恐怖的是,这些绿色的雾气越来越浓,徐长安能闪躲的空间便越来越小。 徐长安皱起了眉头,还好这只是比试,若是生死搏杀,那还真有点棘手。 他手里提着少虡剑,宛如在绿色雾气中跳舞的佳人,剑气如虹,身若游龙。偶尔还会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这是长剑与相柳鳞片开始撞击了起来。 这声音极具节奏感,如同乐曲。 但这长剑,似乎无法破开这些鳞甲。 “输了!”相柳老祖那嘶哑且让人后背发寒的声音再度出现,但却没有明说是谁输了。 “嗯,徐长安破不开这鳞甲,自然就输了。”湛艳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接上了相柳老祖的话。 其它人听得这话,也是松了一口气。 湛胥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声音也轻松了不少:“那前辈,咱们再打一个赌怎么样?就赌徐长安的输赢!” 湛艳之前输了,正要一雪前耻准备答应湛胥,可没想到相柳一族的老祖却开口说话了。 “行了,别胡闹,我们相柳一族的输了。”相柳老祖那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 “为什么!”湛艳想不明白,犹如一只炸毛好斗的公鸡,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时候湛胥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脸,这个女人很漂亮,也很妖艳,会让人想到一种叫做罂粟的毒花。若是不知道她的人,定然会以为她只是半老徐娘,哪会认为这是一位活了好几百年的老怪物。 “你们自己的弱点自己都不知道了么?湛胥,你解释一下!” 湛胥皱起了眉头,正要开口,突然意识到危险,他反应也是极快,懵懵懂懂的问道:“解释什么?” 只见一双绿色的眸子亮了起来,如同刀剑一般刺在湛胥的身上。湛胥的心怦怦直跳,恨不得跳出来,但他面上还是佯装镇定,一脸的不解和委屈。 一股威压朝着湛胥而来,湛胥座下的轮椅顿时四分五裂,整个人也瘫倒在地上,额头有大滴大滴的汗珠落下,裂天只觉得自己被一座山给死死的压住,如同一只虫子一般不断的扭动着身子。 “我相柳一族的弱点,当真不是你告诉徐长安的?” 湛胥回想起方才徐长安长剑所点在鳞片上的位置,顿时脸色一变,终于知道老祖为何发怒了,也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解释徐长安为什么会赢,要不然现在的自己定然是一具尸体了。 “不是。”湛胥咬着牙说道,蛇有七寸为弱点,而相柳一族也有。只不过相柳一族的弱点不是七寸,而是七寸往下,九个脑袋与身子连接的地方。 徐长安方才长剑所点的鳞片,正在那个位置! “当真?”相柳老祖的声音阴寒了起来,就像一把冰刀子一般,直往湛胥心里钻。 湛胥还没有回话,相柳老祖的威压便消失了。 众人意识到事情有变,立马看向了决斗场之中。 只见那两头相柳不管怎么怎么攻击,徐长安总能找到弱点。而另外三人,隐藏于绿色的雾气之中,想找机会突然袭击降服徐长安,也是无功而返。 那三人,一人用鞭子,一人用软剑,而最后一人的武器则是一张大网。 若是在迷雾之中用这些手段对付对手,那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可徐长安如同身后长了眼睛一般,每一剑都能破开这些武器,而且都是点在弱点之上。 最为恐怖的是,徐长安的体内也弥漫出了绿色的雾气,他的体内居然也能散发相柳一脉的毒气! 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可是他们相柳一脉特有的毒啊,即便是其它毒蛇,甚至是血脉不纯的相柳,都无法拥有这种毒气。徐长安没有他们相柳一脉的血脉,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徐长安乃是龙族和人族的混血。 而让他们惊讶的则在后面,只见埋伏徐长安的三位每出一招,这些招数和功法在下一瞬间就会从徐长安手里出现,打在现出原形的两头相柳的身上! 相柳老祖眯起了双眼,最终收回了目光,看向湛胥,眼中带着一丝歉意。 方才他以为是湛胥为了让他们帮忙,居然把相柳一族的命门都告诉徐长安。但现在看来,徐长安有一种恐怖的能力,不仅能够立马找到对手的弱点,甚至还能快速学会对方的功法! “待会我会差人把九龙椅送给你,这徐长安的手段,你可了解?”相柳老祖声音中多了一丝凝重,现在的年轻人,让他感到可怕。 “应该是破剑诀,能够快速找到对手的弱点。以前他用过,甚至他还找到过裂天的弱点,但却破不开!”湛胥喘着粗气说道,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徐长安而遭受无妄之灾。 “那裂天,当真能战胜徐长安?” 这是相柳老祖的疑问,更是在场所有人的疑问。徐长安方才一直没有用自己的功法和战斗手段,用的都是他们相柳一脉的。直到现在,他们都不清楚徐长安的真正实力。 “真的,而且他们两人好像还会同一种功法,能够吸收雷电的功法!” 当湛胥的声音落下,整个神巢沉默了下来! 终于,过了很久,相柳老祖的声音响了起来。 “摇星境去就是送死的,你们需要的东西,我亲自挑选。但南海一行过后,若是裂天战死,你给我想尽一切办法,将徐长安带回来!” …… 此时的徐长安心里有些高兴,他完全不知道因为他湛胥险些被自家老祖击杀。 方才,只要裂天当着众多神巢中众人的面说出相柳一族的的弱点,相柳老祖将会毫不犹豫的将湛胥斩杀! 经过了方才的战斗,徐长安发现了这混沌之力的一个妙用。这混沌之力,能够转化成任何一种力量!方才徐长安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展现相柳一脉的手段,便是因为这混沌之力! 至于那相柳一脉的弱点,也不是偶尔。 而是当他使用混沌之力施展破剑诀的时候,好像整片天地在他的心中,他的眼中更加的清晰了,弱点也更加的明显了! 若是裂天没有长进,徐长安相信,现在的自己想斩杀裂天并不是什么难事!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下一章这个章节名就结束了,**即将来到!
第二五八章浩荡(六)
徐长安手持少虡剑,犹如鱼跃入了大海中一般逍遥自得。 原本还有些惧怕这绿色毒雾的他,现在不仅不怕,还利用混沌之力变成这些毒雾。 最让他惊喜的是,配合上破剑诀,他能够很快的学会对方的功法和招数。虽然说,这种类似于偷学过来的东西自然没有别人一直练的厉害。可有些时候,也能起到奇效。 甚至,徐长安已经想到了这功法的一个妙用。以后若是遇到什么有趣的小手段,便可以强行抗住其攻击,或者把混沌之力打入别人体内,弄清楚别人功法运行的手段,便可以将其偷学过来。 例如,现在这相柳一脉的毒,就被他给学了过来。 徐长安方才试了一下混沌之力的用法,此时差不多该结束战斗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长剑挡住了一道攻击,随后足下出现了红莲与紫电,紧紧是一眨眼的功夫,徐长安便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原本藏身于绿色毒雾之中的三位摇星境突然眼前一花,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人觉得脖子犹如被人用长剑划过一般,冰冰凉凉的感觉;而另外一人,觉得自己的额头一痛,似乎有人用大拇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至于最后一人,他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等他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心脏处的衣服多了一个小小的洞。 同时,三人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三位前辈,晚辈甘拜下风。” 他们知道,这是徐长安说的。虽然作为好胜的妖族,本不应该接受这别人施舍的胜利。可现在这胜负不仅仅是关乎于他们自己,更是关乎相柳一脉的颜面。 或许方才湛胥故意布置大阵,就是为了此刻。想必,他和徐长安早就想好了对策,既能展现实力,又能够保全相柳一族的面子。 徐长安已经给了台阶,他们三人自然分得清轻重,立马点了点头,停了手。 而当三人停手的一瞬间,那化为原形的两头相柳耳边也传来了声音。 “两位前辈,晚辈自叹不如,还请就此作罢。” 这两头相柳也不傻,自然知道徐长安用意,顿时收回了绿色的毒雾。 而大阵,也立马打开。 神巢之中的相柳老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湛胥,随后看向了左手边的三把手,这三把手会意,便立马说道:“赐座!” 很快双腿不便的湛胥便被人扶了坐到了座位上,就连湛胥都没有预料到,短短时间内他的待遇差别会这么大。 这赐座可不是简单的给他一个座位,而是为他在神巢之中留了一个座位,虽然比不上神巢之中这些长老,但这么年轻就在神巢之中有一袭之地,也是难能可贵。 大阵才打开,徐长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晚辈徐长安,拜见诸位前辈,相柳一族手段,十分高明,晚辈心悦诚服!” 徐长安知道,这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虽然他赢了,但还是得服。做人做事需要留一线,更何况他还指望相柳一族帮助他! “行了,此战平!” 相柳老祖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这老祖看向了其它人,朝着他们挥了挥手。 很快,这神巢之中便只剩下了湛胥和他。 “你是我相柳一族的希望,此番前去,我只要活着回来就行。待会我会派人把东西送给你们!” 相柳老祖不打算派出摇星境了,面对比徐长安还强的裂天,就算是派 出再多的摇星境,也是无济于事。 “老祖,晚辈还有一事要说!” 湛胥看向了黑暗之中,生怕老祖转眼便不见,急忙说道。 “说!” “晚辈要说的,是裂天的身世!” …… 神巢之中陷入了沉默,徐长安也在封印外一直站着。 他现在不知道这神巢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敢进入封印中,也不敢就此离开这封印外。 徐长安站在原地,耳边终于传来了一道犹如锯子在拉扯朽木的声音。 “徐长安,进来一议!” 徐长安皱起了眉头,有些惊疑不定。他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也不敢轻易的走入这封印中去。 “进来吧,相信我!”又是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这道声音徐长安熟悉,正是湛胥。 徐长安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一咬牙,选择相信了湛胥,朝着封印中而去。 才到封印中,便有一穿着绿衣的少女等着徐长安。 很快,二人来到了一处茂密的森林中,放眼望去,一片郁郁葱葱。而且越往里走,越是潮湿。 这相柳一脉喜欢潮湿,和金乌一族恰好相反。故此,这儿的封印便显得异常潮湿。 一株大树犹如一堵绿色的墙一般横亘在眼前,徐长安往上看去,只见树干之上有一个洞,犹如一扇大门一般。 “上来吧!”那婢女将徐长安送到这儿便离开,同时湛胥的声音便从树洞中传出。 既然已经来了,而且对方专门派人来接引自己,想必不会有危险,只见徐长安轻轻一跃,整个人犹如一只大鸟般飞了起来,最终落在了树洞中。 徐长安往里看去,只见是一条黑色的甬道。徐长安往里走了一会儿,他估摸约有数百米,也不知道通往哪儿,更不知道这树到底有多粗。 终于,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厅,地面是黑色的,不知道哪儿的光铺在了地面上,犹如月光躺在了湖面上。 而湛胥,便坐在了光下。 他的轮椅已经换了,此时的轮椅看起来无比气派,轮椅之上还刻有九条栩栩如生的龙。 “我相柳一族的老祖想亲自见见你。”湛胥笑着说道。 徐长安看了看四周,除了几把椅子外再无其它人。紧接着,他眯起了眼看向了这大厅的深处,可这大厅深处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不说,他想用修为感知一下,顿时便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大河一般,浩浩荡荡的朝着自己而来,似乎要把自己给淹没! 此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徐长安没有丝毫的犹豫,蓝色光芒一闪,少虡剑已然被他握在了手里。 湛胥催动着新得到的九龙椅,顿时这轮椅的前方出现了九条龙的虚影,拉着这湛胥便躲开了这一击。 徐长安用尽全身的力气,可以还是无法阻挡犹如大江一般浩浩荡荡冲过来的力量。徐长安只能尽力抵挡着,但很快,他一脸迷茫的看向了躲在一旁的湛胥。 方才那股犹如大江奔涌般的力量透体而过,但却没有给徐长安造成任何的伤害,只是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 湛胥摇了摇头,也是一脸迷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祖说想和你聊聊……” 方才那一道攻击声势着实有些大,湛胥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还是心有余悸的问道:“你……没事 吧?” 徐长安闭上了眼睛,运行了一次混沌之力,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话音刚落,相柳老祖那难听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徐长安,我要你重现方才我施展的意境。否则,湛胥就得死!”话音刚落,只见湛胥凌空而起,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提起来一般。 看着湛胥扭动挣扎的身躯,徐长安心头一震,急忙问道:“为什么!” 此时的情况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想过这相柳一脉的老祖会为难他,但没想到这位老祖率先为难的却是湛胥。 “你有资格问为什么吗?” 湛胥的脸红了起来,随后又立马变成了惨白色。 “疯子!” 徐长安骂了一句,便急忙闭上了双眸,细细的回想着方才的感觉。湛胥绝对不能死,别说他是人族和相柳一族关系的纽带,就凭裂天和汪紫涵婚事一事,湛胥尽心尽力的想方设法的帮自己,徐长安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湛胥罹难。 当徐长安闭上眼的一刹那,那捏住湛胥的无形之力松了松。 方才那一股力量,宏大奔涌,虽说有山崩地裂的威势,但其中也有柔。 不知不觉中,提着少虡剑的徐长安动了,长剑缓缓递出,犹如小河淌水一般蜿蜒柔顺,可下一瞬,剑快了起来! 又是一剑递出,那原本的小河顿时暴戾了起来,犹如大江奔涌! 在黑暗中的相柳老祖那绿色的眸子再度亮了起来,他有些不可置信的颤声道:“真的有人能够在短时间内领悟别人的东西?”整个人显得有些激动,看向徐长安的眸子中也充满了**。 他把湛胥放了下来,极好的掩饰了自己的**。 “这是老夫年轻时领悟的剑意,名曰大河剑意!只不过,老夫的剑意中带着毒与肉,而你的,更纯粹!” 相柳老祖的声音打断了正准备继续领悟的徐长安! 徐长安睁开了眼,只见得湛胥正坐在九龙椅上咳嗽,也松了一口气。 “待会我会把逐日境的残魂给你们,同时我相柳一族的大军也会一同出发,前去攻打金乌一族!而且,此番不需要人族的任何帮助!” “所有大军,整装待发,攻打金乌!摇星境留下三成守城,其它人随军出征!”相柳老祖的声音洪亮,如同滚滚天雷一般传了出去! 相柳老祖说完,便直接消失了。 湛胥愣在原地,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家老祖会这个态度。看老祖这个架势,打算把相柳一族给搭进去啊! 他不知道自家老祖为什么要这么做,徐长安更不知道。 三天后,相柳大军集齐十万人,浩浩荡荡朝着东边的沙漠而去! 与此同时,两万铁浮屠也悄悄来到了南海边上。 而之前的长安军,此时也有数万人,朝着南海而来。 甚至众多人族修士听说了裂天和汪紫涵的婚事,自发的朝着南海而来。他们此番前来,既是为了徐长安,更是为了天下。 若是让裂天和南海联姻成功,那人族便处于被动! 一个个修士,如同溪流一般,混居成河,浩浩荡荡奔向南海!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下一章:大婚。
第二五九章八方皆相庆(一)
安海城的海风带着一丝丝潮腥的味道,即便是有客远来,它也保留了自己这待客之道。 一个穿着黑衣的精壮汉子坐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对着大海,他抱起了双腿。与其说是坐在石头上,不如说是缩在石头上。 而在他的身旁,站着一位稍微年轻一点的壮汉,只不过他身上裹着一件袄子。穿着袄子的壮汉叹了一口气,要不是实在没衣服了,他才不愿意在这艳阳天穿袄子。 他抹了抹额头的汗,看向了黑衣壮汉,无奈的说道:“师父,我们还去不去南海了?” 黑衣壮汉听到这话, 眼睛一瞪,立马站了起来说道:“去,怎么不去!” “那要去南海您缩在这石头上是怎么回事?”这穿着袄子的壮汉无奈的说道。 “去敖岛,去南海,不是得坐船么!没船,老子哪都不去!”黑衣壮汉面露怒容。 “那我们可以御空而行啊!” “不行,我低下头看见水瘆得慌!要是有船,我去船上睡一觉醒来就可以到敖岛了。” “师父,现在哪有船啊?再说了,吃鱼的时候也没见您怕水啊?” 穿着黑衣的壮汉如同小孩子一般,立马撅起了嘴说道:“那能一样吗?吃鱼是吃鱼,怕水是怕水,两码事!” “反正我不管,你得给我弄艘船来!我和你说,要是赶不上帮徐长安那小子抢亲,我拿你是问!” 穿着袄子的壮汉有些无奈的说道:“师父,这关我什么事啊!咱们只要御空飞行,不要多久就能到了……” “而且,师父。就凭您的手段,去安海城内找两个有钱的太奶奶之类的,让他们给我们弄一艘船之类的的,也不是难事啊……” “你我什么身份?做这样的事!我们修行中人,岂能吃软饭?” 艳阳天穿着袄子的壮汉叹了一口气,他这师父以前看见个女妖精可就是要去传宗接代的,可现在却变了。 这变化倒也不是不好,可这样一来,受苦受难的就是他了。 突然,传来了“咕咕咕”的声音,两人同时顺着声音来源的地方看去,最终的目光定格在黑衣壮汉的肚子上。 “师父,我去找吃的。”穿着袄子的壮汉说道,他宁愿去找吃的,也不想看到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师父这个样子。 “行,记得找船!还有,拿吃的记得要给钱,没钱要帮人干活!” “知道了!”穿着袄子的壮汉如同逃命一般急忙逃离了自己的师父。 他离开了海边,抬头看了看海蓝色的天,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算了,先去弄件衣服。” 这一对师徒,便是从雪山而来的甄洪和老黑。如今的甄洪已经拜了老黑为师,两人本来在雪山追杀袁霸天等血妖的,可现在袁霸天被李知一给降服了。而且,这雪山大有成为佛门乐土的架势,他们二人自然便不用留在雪山了。 恰好,裂天又公布婚讯,娶的还是当初他们蜀山人,又是徐长安的心上人,二人一合计,便直接来南海了。 反正徐长安也早就放出话来了,大婚之日,他必然前来亲自恭贺。 老黑还听说了,徐长安前些日子去往了樊城,得到了相柳一脉的支持。并且相柳一族的大军,还有人族的的大军 开始进驻铁里木村,准备打击金乌一脉了,徐长安这小子的种种迹象表明,他这是要抢亲,还有顺便要把金乌一脉揍得翻不了身。 这等热闹的大事,岂能没有他老黑。这师徒二人,才匆匆忙忙的自西边的苍茫雪山之中,赶往南海。 老黑虽然有白虎血脉,和蜀山的其它三位护山神兽一样,只要打开体内封印,在如今扶月境不出的情况下,这天下间便极少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但不管怎么强,猫终究是猫,即便在外猛如虎,可还是怕水,这才有了方才他非要甄洪去找船的那一幕。 老黑也想过,凭借自己的一张嘴足以在安海城中骗得寡妇帮自己弄一艘船。 可转念一想,蜀山才遭逢大难,正是浴火重生的时候,而且因为这场婚礼的缘故,如今这安海城中可是涌入了不少修行者。 要是他做这事儿被人认出来,那可就把蜀山的脸都丢完了。而且,不仅丢蜀山的脸,更丢了自己儿子小白的脸。 至于什么仁义道德之类的,他倒是没有考虑太多,他唯一考虑的,只有蜀山还有自己的儿子。 没办法,他只能压迫自己的徒弟甄洪了。 甄洪离开老黑,先去到了城里,找了一个搬运工的活,赚了一些碎银子,先把自个儿的袄子给换了。 紧接着,又以一个的极低的价格把袄子送去当铺换了前。 他们甄氏,也是做生意的家族,本不应该缺钱。可这几年,他要么跟着老黑追杀穷天奇,要么就是在雪山奋战,早就和甄氏断了联系,就连甄氏都把他给忘了。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富家少爷的样子。一路过来,和老黑喝酒吃饭都是靠给人干活来赚钱,看着甄洪皮肤黝黑的样子,谁会想到老老实实的搬运工人其实是他们眼中的神仙呢? 这几年的甄洪,长进也是极快,老黑在雪山的时候厚着脸皮去“借”了一块上好的材料,让他以玉胎之姿进入了宗师,随后又每天折磨他,让他快速的成为大宗师,就算是开天境,也是临门一脚的事儿。只要他领悟得够快,进入开天境也不是什么难事。 虽然老黑一直骂他,但甄洪心里清楚,老黑是对他好。至于以前和徐长安的小矛盾,早就忘了。甚至,老黑天天在他耳边说徐长安平等正义那一套,让他有些佩服起徐长安来。也就是在老黑的耳濡之下,这才造就了老老实实帮人打工赚钱的甄洪。 换上衣服的甄洪,终于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 他来到了码头之上,准备买点鱼去孝敬老黑,可正要付钱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怪人。 这个怪人仰面躺在了毛驴背上,脸上还笼罩着一个草帽,头靠着毛驴的头。 没错,他正在倒骑毛驴。这还不算,毛驴的前方多了一根胡萝卜,那胡萝卜就在毛驴眼前晃啊晃,这才引着毛驴一直往前走。 毛驴是能往前走了,也不劳他费心,可毛驴眼中只有胡萝卜,带着这怪人直接跑入了海水中。 不一会儿,传来了这怪人的吵闹声,他挣扎着将正在心满意足吃胡萝卜的毛驴一同拽了出来,随后狠狠的踹了两脚这不争气的毛驴。 这是一个小老头,门牙缺了一颗,有些黑。众人见得他这模样便笑他,这小老头也不生气。别人笑他,他也龇牙乐呵,而且一笑起来直漏风。除了门牙之外,他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那双如同狐狸眼一般眸子。 恰好此时,码头上传来了骚乱,一群人也顾不得取笑他,急忙朝着码头而去。 甄洪也跑了过去,但人太多了,他怎么都挤不进去。等他挤入人群,原来是有渔民中了毒手臂发黑,脸上发青的躺在了地上。 最让甄洪费解的是,这小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入了人群。此时的他蹲在了渔民的身旁,地方放着几个瓶瓶罐罐,他手里拿着的小刀犹如书画家的笔一般,飞速的挖着那渔民手上的肉。 周围的百姓哪里见过这一幕,正要阻止,只见这老头的身上出现了一道光,直接将众人弹开! 甄洪看着这光,知道这老人不简单,这老人应该比他强,而且强的不是一丁半点。 不少人已经跑去报官了,如今在荀法等人的治理下,百姓遇到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报官,等律法来解决。 不一会儿,衙役便来了,只是他们还没靠近,只见这小老头拿着刀在空中比划了几下,空中便出现了几个字。 “神农行医,切勿打扰!” 看见这八个字,衙役们也知道这小老头无恶意,急忙把众人驱散开。 约莫过了一刻钟,小老头从腰间拿出了一个葫芦,倒出了里面的酒,擦了擦那奇怪的刀,收起了小刀之后,那原本躺在地上的渔民居然睁开了眼睛,他手虽然动不了,可毒已经被清除了。 一群百姓见状,纷纷朝着小老头跪拜。 “神医啊!” “菩萨心肠啊!” 小老头害羞的笑了笑,脸色突然一变,低声呢喃道:“这条蛇怎么阴魂不散!” 说罢,身形一闪,便骑上了毛驴。 他拿着草帽使劲的拍了一下毛驴,这毛驴也不似方才那般傻,直接踏着海面前行,消失在了众人的眼中。 就连一艘停在码头旁的红色大船想邀请这小老头都来不及开口,甄洪看了一眼这船,上面贴着一个大大的喜字,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要举行婚礼。 他也没多管,也不买鱼了。经过方才那小老头的启发,他已经知道怎么让师父战胜恐惧了。 甄洪想都没想,一个猛子便扎入了海中,准备去抓一条大鱼。 他才入水,那大船上的人就喊了起来:“兄弟们,干活麻利一点。这一船的东西,可是我们长安一座城为小侯爷准备的彩礼,可不能让通州、荆门州那些地方比下去了。” 要是老黑听到这话,定然要大骂甄洪一顿。这可是为了徐长安去抢亲的船,他们要上个船,还不是轻而易举? 同时,一个穿着青衫的老人也来到了这儿,若是徐长安在此,定然会大喜。 这人,正是虺子画! 虺子画看着海面,皱起了眉头说道:“这老东西,跑得倒是挺快。” 说罢,虺子画便化作一道光芒朝着方才那小老头离去的方向而去! …… 在同一天,徐长安和湛胥等人也来到了这安海城! 整个南海,整个修行界顿时炸开了锅,他们知道,属于人族的反攻,即将拉开序幕!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零章八方皆相庆(二)
如今人族和相柳一族关系越来越密切,在大一点的城里,人族就算看到浑身冒着绿光的妖族也不会害怕。 而且,相柳一族再度出兵攻打金乌一脉之时,便已经派出了使者去往铁剑山商议兵器买卖和打造的事儿。 至于铁里木村上空的封印中,也早就行动了起来。 虽然说在封印中的战斗以扶月境以上为主,可这是生死搏杀,不是点到为止的比试。战场的胜利,向来都是用生命堆出来的。 “这就是我自小生活和长大的地方。”一身甲胄的年轻将军轻声说道,他的手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此时,落日西沉,染红了面前的黄沙。 “血染就的黄沙……”坐在轮椅上的人淡淡的说道。 “的确,这片黄沙是血挣来的。我们一介武夫,虽然不似白衣卿相这般文采斐然,但也懂得这一点。一寸山河一寸血,不管是封印内而是封印外。作为人族,应当用血肉来捍卫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园。”推着轮椅的年轻将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这算是他和这位“白衣卿相”梅开二度,第二次合作了。 可越是相处,孙天明便越是觉得可惜。 要是这位白衣卿柳承郎帮助人族,那人族的胜率将会成功一成不止。 “别老是含沙射影的说我了,现在我不就在帮人族?”坐在轮椅上的柳承郎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孙天明沉默了下来,与柳承郎一同看向了缓缓沉入沙漠的太阳。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远方那躁动的扶桑神树这才安静了下来,停止了躁动。 柳承郎不解的看向了扶桑神树的方向,虽然才来到这封印之中没多久,但他也发现了,扶桑神树那边的动静似乎是和封印中的太阳有关。 “我们封印中的太阳东升西落,我们能看到多久的太阳,全看金乌一脉的脸色。人族,真的受了太多的欺压。” 孙天明看着柳承郎的侧脸,再度认真的说道。 他说那么多,是真的想劝说柳承郎站在人族这一边,别在为相柳一族卖命了。 虽然说在徐长安的搭桥牵线之下,相柳一族暂时和人族合作共抗外敌,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合作只是暂时的。等灭了金乌一脉和裂天,或者不用等裂天战败,或许他们就会成为敌人。 要不是真的发自内心欣赏柳承郎,孙天明也不会这般。 “我知道,以前的轩辕皇室对不起你,可一个人的仇恨,不应该牵扯到大义和种族上来啊!” 柳承郎倒也没有生气,他知道孙天明是好意,只是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已经证明自己了,至于轩辕皇室对得起我,还是对不起我,都无所谓了。轩辕楚天死了,殉情而死。人死犹如灯灭,所有的往事也就随风而逝。” 听到这话的孙天明更加的疑惑不解了,在他的心中,湛胥绝对不是一个贪图荣华富贵之人。 “那你为什么……” 柳承郎眉眼低垂,想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了远方闪烁的星星。 曾经,也就是那轩辕家的女子如同一个星星一般点亮了他内心的夜空。 柳承郎心里何 尝不想去往人族,何尝不想念长安。若是他能够去荀法等人的身边,他有信心,这圣朝又会是另一幅新模样。他很羡慕荀法、楚士廉。特别是楚士廉,家人犯了错,仍旧有机会进入朝堂,一展才华。 在相柳一族中,看起来柳承郎地位很高,可实际上,除了底层的相柳一脉的士兵,其它人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他。他们只是想利用柳承郎的军事才能而已,但柳承郎真正想做的事儿,是护国安民,肃清吏治。更何况,他只是一个凡俗,没有修为的凡俗而已,又怎么能得到相柳一族真正的认可。 柳承郎心里很清楚,他所得到的所有尊重,所有的和善,全都是因为湛胥。 只有和人族合作的这段时间,遇到孙天明之后,他才感受到了朋友之间的关爱、认可和赏识。 但,柳承郎却无法回来,也不能回来。 他的确在相柳一族过得不开心,但只要一想到轩辕慧安,想到日后她有可能苏醒过来,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孙天明分明瞧见柳承郎有些动容和动摇了,可下一瞬间,柳承郎的眼中充满了坚定,笑着对他摇头道:“你不用劝我了,也别用所谓的种族和大义来压我。你除非杀了我,不然劝不了我。” 孙天明越发的不理解,张了张嘴,本想问一句“为什么”的他还是闭上了嘴。 “行了,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吧!还有十四天,大婚就要开始了,倒时候我们要在这封印中送给徐长安一份大礼。” 孙天明的手悬在了半空之中,本想帮柳承郎推轮椅的他没有得逞,只能看着那道背影艰难且孤独的朝着相柳一族大军的营地而去。 “行吧,我也回去计划一下。希望,一切顺利!” 良久之后,站在原地的孙天明才轻声呢喃道。 …… 一艘大船正缓缓前行,朝着龙岛而去。 船上大多凡俗,而在船的下方,则有几道黑色的身影在游动。 船上的凡俗们心里惴惴不安,他们只知道此番去的地方被称之为“仙岛”也不为过。 据说那里面可都是真龙,他们害怕的同时,又有些兴奋和激动。毕竟此番他们去龙岛,那可是提亲的,代表长安为小侯爷徐长安置办的彩礼! 他们现在别的不怕,就怕有传说中的大海怪钻出来,将他们给掀翻。 其实,自打这艘大船进入海中,龙岛便悄悄派人保护着这些船只。 …… “你决定了吗?你可知道,你这么做就代表着和长老阁撕破脸皮。”一身蓝色衣服的敖姨站在了身穿黑袍的敖岛主身后,淡淡开口说道。 敖姨向来和敖岛主不和,自打他强行插手他们姐妹的婚姻之后,敖姨便没有叫过敖岛主“父亲”二字。 在敖姨看来,敖岛主的心里只有龙族,只有龙岛,完全没有他们姐妹,没有家庭,更没有徐长安这个外孙。 就算是前些日子对徐长安有好脸色,那也是因为徐长安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敖姨自然知道龙岛的历史,在远古时期,龙岛才是海域的中心。 妖族在没有鲲鹏大人出现的时候,以龙族为尊,哪有什么长老阁的事儿。 后来还是神 龙被封印,这才导致龙族地位一落千丈。之前名不见经传,看见龙族都要俯首称臣的几个家族纷纷骑在了龙族头上,弄出了这么一个长老阁。 不过,长老阁中的章氏和蓝氏倒是和龙族交好。特别是蓝氏家族,当年差点就和龙岛喜结连理。 “长老阁只是答应裂天和我那干孙女紫涵成亲,他们也没说不允许我接彩礼啊!” 背对着敖姨的敖岛主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任风撩起他斑白的两鬓,也撩起了他的黑色袍子。 敖姨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父亲变了,整个人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如同一柄欲刺破苍穹的长矛。 “你是打算和长老阁撕破脸皮了吗?”敖姨有些激动,自己的父亲面对长老阁唯唯诺诺了那么多年,难道如今真的要崛起了吗? 她紧紧的盯着敖岛主,心里充满了希望。 “没有,我们龙岛和长老阁一直相安无事,何来撕破脸皮一说。只不过,他们做他们的事儿,我们做我们的事儿,互不干扰。” “那你以前怎么不这么做,我们龙岛被欺负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做!”敖姨有些愤怒,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受够了这所谓的长老阁,可她却不明白自己的父亲此时这话,和他所做的事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战就战,要打就打。管他强与弱,打过了才知道。轰轰烈烈的死,总比畏畏缩缩的活着好!” 敖姨有些生气,喘着粗气的她继续骂道。 “滚!” 敖岛主只是给了她这一个字,甚至都没有转身。 “你……” 敖姨看着自己父亲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转身便离去! 只是,敖姨才走了两步,耳边便传来了自己父亲的声音。 “我龙族,没有怕死的!你记住,龙族当年辉煌过,强大过。数量比现在多,族人比现在的勇猛!” 听到这话的敖姨顿了顿脚步,神色微变,随后又大步离开了。 “一个族群的崛起,若真的只是打打杀杀那就好了。我,不敢赌,也输不起啊!”敖岛主摇了摇头。 …… 小岛之上,徐长安送彩礼来的消息早就传了进来。 而且,这送的彩礼不仅仅是一大船,据说是好多船。 “少主,船估计还有三天就会到龙岛了,要不要我们?”天残地缺走了过来,看着躺在沙滩上的裂天说道。 裂天摇了摇头道:“没必要,你们两去替我保护去往龙岛的船只,别让他们出事儿。还有,帮忙想想,送徐长安什么礼物好?” “送礼?”天残地缺顿时一愣。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徐长安是来抢亲的,而且颇为强势。但自家少主不仅不防范,还要送礼? “没错,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的新婚妻子汪紫涵去捧徐长安的场,我娶了美娇娘,自然也要去祝福他。” 天残地缺即使再笨,也明白自家少主的意思了。 他这是要诛心,去羞辱徐长安!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一章八方皆相庆(三)
徐长安看着停靠在码头的四五艘大船有些无奈。 这些船全是红色,船身上还贴着一个大大的“喜”。 “你叹什么气?这好事啊,说明百姓对你的爱戴。”湛胥笑着,坐在轮椅上的他眼中带着一抹羡慕,看了一眼徐长安。 这些船不是徐长安安排的,除了长安城来的船只外,其它各州的船只都是自发的。 这事儿,晋王和轩辕炽也不好阻拦。全圣朝共有二十四个州,若是这二十四个州都这样,那还得了。不仅劳民伤财,而且还有诸多浪费。 毕竟,此番他们的目的是抢亲,只要双方大打出手,这些百姓送来的东西必然会毁于一旦。 虽然说对于龙岛,对于徐长安来说,这些东西算不得什么。可这些都是百姓的心意,甚至很多是百姓们省吃俭用很久才省下来的。 徐长安以前也是在小城中长大的,和时叔也有过饿肚子的经历。他明白,在乱世之中,也许一碗饭、一个窝窝头便是百姓起义造反的理由。 还好徐长安发现得及时,急忙阻止了各州的做法。 但饶是如此,也有五六艘大船已经带着彩礼,来到安海城。甚至长安送来的彩礼大船,已经在龙岛的护送下离开了。 船上的凡俗自然不知道有人护送着他们,还担心不已。 “这龙岛也有意思啊!你在这儿一个劲的退各州送来的彩礼,而他们倒是好,一个劲护送去往龙岛。他们龙岛,也不缺这点东西嘛!”湛胥说着,还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徐长安。 徐长安扶着相柳老祖新给湛胥的九龙椅,推着他往回走说道:“行了,你们相柳一族都不喜欢好好说话,总是拐弯抹角的。你们相柳老祖也是,此番花费那么大力气帮我,还不惜用你来让我全力施展。我们来之前,他是不是让你此间事了,无论胜负,都要让我去樊城?” “我又打不过你,绑着你去啊?” “再说了,现在我还是瘸子,你已经不是瞎子了,我跑得过你么?”湛胥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事儿他不用不承认,只要稍微认真的想一想谁都能猜到。 “那龙岛护送彩礼一事你怎么看?”徐长安淡淡的问道。 “还怎么看,长老阁和龙岛闹矛盾了呗。看来你外公还是想着你的,要不然啊,也不会有这举动。现在龙岛就已经摆明了,他们和长老阁不是一伙的,这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也是,只是龙岛实力并不强,也不知道我外公和敖姨顶不顶得住?”徐长安忧心忡忡的说道。 “你把龙族看成什么了,现在他们不强,不代表他们就是泥鳅或者臭虫。好歹龙族是生灵之长,当初神龙的嫡系军队,就算如今落寞了,也定然有底蕴,有后手。而且,你外公是个想平衡各方势力的人,向来谨小慎微。之前就连你这外孙他都不承认,如今他敢这么做,肯定是早就有了对策。” 徐长安听到这话,也是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说道:“也是,我们准备一下,晚上也出发了,先到龙岛看看情况,其它的再说。” 徐长安说罢,便推着湛胥走了。 如今徐长安他们一行人的队伍小了不少,就徐长安和湛胥,还有护送湛胥的两位摇星境。 战力到了徐长安这个水平,人多已经没用了。 至于湛胥身旁的摇星境,也只是服侍湛胥而已。还有张之陵和钟灵等人,则是赶往封印中,劝说自家长辈听从孙天 明的调遣,准备大战。李道一去了铁剑山求援,小青霜和鱼夭跟着中皇。至于小白,才入城,便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从樊城出来,他们就没几个人。 相柳老祖给他的答复便是会尽力帮他们斩杀裂天,在离开之前,湛胥被相柳老祖叫了去。随后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递给了徐长安一块玉符,告诉他这枚玉符算是相柳老祖的礼物,里面有巅峰扶月境的一击。 至于问到大战裂天的准备,湛胥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直言让徐长安放心。 徐长安也没有多问,现在他要考虑的,只有怎么铲除裂天! …… 长安。 天才蒙蒙亮,太阳都还没有露头,齐凤甲便提着酒葫芦从城头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 一路来到了布政坊,齐凤甲打了一个哈欠,就躺在了晋王府的门口。 晋王府的仆人才打开门便瞧得有一个醉汉躺在门口,正要驱赶,低头一看便认出了齐凤甲,急忙去秉告晋王了。 约莫折腾了半个时辰,晋王让人把齐凤甲搀扶了进来,给他换上了一声衣服,无奈的看着这位齐夫子。 晋王有些头疼,这位齐夫子,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而且,每次他有事儿来找自己的时候,就只会耍赖。前次堵住了自己的大门,这一次更过分,直接躺在了门口。 若是让向来注重礼节的读书人们看到他们的夫子这个模样,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齐凤甲,你是我大爷!这一次是不是想去南海了,你想去你就去啊,每次想离开长安,都要来和我闹。” 晋王说着,倒了一杯来自于皇宫的好酒往齐凤甲面前一放。 “行了,醒一下酒。别一天天喝那些劣质酒,人都喝傻了!” 晋王嫌弃的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关上了门。 齐凤甲龇起了牙,看着晋王点了点头,一副老怀安慰且只要你懂我的样子。 这以酒解酒的法子若是让齐见雪他娘看见,不得把齐凤甲的腿给打断。 劣质酒要猛灌,喝的就是一个烈;至于好酒,便得品。 齐凤甲砸了一口,这才说道:“就这么暴露你的实力,你甘心吗?” 自打徐长安要去南海的消息传出来,晋王便知道齐凤甲肯定要去,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需要暴露什么?完全不需要暴露啊!”晋王莫名其妙的说道。 “我若去了,有人来攻打长安怎么办?那你还不是得展露实力!” 晋王叹了一口气,把那杯好酒拿了回来。 “你还是少喝点酒吧!你看,你脑子都坏了!” 齐凤甲眯起了眼,看着晋王。 晋王无奈,只能把就被重新推到了齐凤甲的面前。 “会攻打长安的是哪些人?”晋王只能先问道。这齐凤甲,就是一大爷。 “还会是哪些?不就是相柳或者金乌,雪山那边的血妖出不来,也没那个实力!” “那现在,相柳一族在徐长安的斡旋下去了铁里木村,大战将起,他们相互攻伐都来不及,还来打长安?至于裂天,他现在恐怕也没精力来。你啊,现在想去哪去哪,没人拦着你。” 齐凤甲听到这话,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自己没有想到这一层所导致的。 他眼睛一转,一拍桌子,急忙说道:“那不行,你得赔偿我!” 晋王一愣,瞪大了眼睛,哑口无言。 “我……赔偿你?” 晋王深吸了一口气,那一身的蟒袍都抖动了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的指向了自己的鼻尖,颤抖着问道。 “凭什么啊?” “你家门口的地板太凉了……” 晋王顿时语结,这不是讹人嘛!若不是齐凤甲,其它人早被他打走了! “那……你要怎么办?” 晋王觉得自己在哄一个小孩子。 “你说,我去帮我师弟抢亲,顺便让他们结婚。你说,得不得随礼。但我齐凤甲,太穷了啊……” 晋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急忙说道:“行行行,我去挑选礼物。你这次去,还得把我的礼物带上,把轩辕家的贺礼一并带上!” 齐凤甲听到这话,这才喜笑颜开,抱拳说道:“那就有劳了。” 说完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晋王府。 …… 满雪山底。 小夫子站在了石桌椅旁,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师父,我想去南海,帮助我师弟。” 这位魔道的黑袍前辈性子有些古怪,即便小夫子已经成为了他的徒弟,也得小心翼翼的侍奉他。 “你这次去,配合徐长安斩杀裂天。剑山老人还有那算命的陷入了沉睡,你们这个小辈的安全,全他娘的靠老子,老子当年被打残了,还得照顾你们。晦气!” 这老人虽然这么骂着,但还是从怀里拿出了几枚玉符递给了小夫子。 “接着,这是给你保命用的。倘若徐长安抢亲成功的话,这是给徐长安的礼物。”老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块上面刻满字的铁书。 “这是……” 小夫子从来不知道自己师父还有这东西上,急忙问道:“师父,这是什么?” “徐长安那小子,不是会《万民功法》吗,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块宝贝,若是所料不错,上面有一部分的功法。” 在蜀山之战的时候,小夫子便知道徐长安的功法不全,此事他也同师父随口提了一下,没想到师父就记在了心里。 “怎么?看不上?”这位魔道老人说着,便作势要把这铁书给收回来。 小夫子知道师父嘴硬心软,急忙把这铁书搂在怀里。 “记住,此番能斩杀裂天,就斩杀裂天。若是斩杀不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保证徐长安活下来!” 小夫子听到这话,郑重的带带拿了点了点头说道:“除非我死!不然我师弟绝对不会有事!” …… 南海。 一条大鱼在水中疯狂逃窜,而在大鱼的身后是一个穿着黑袍的壮汉。 壮汉的身后,便是甄洪。 甄洪看着自己的师父老黑游泳那么厉害,想了想便把悄悄拴住鱼的线放得更长了一些……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二章八方皆相庆(四)
老黑已经饿了很多天了。 按理说,修为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可是不怕饿的。可若是美食就在眼前,又有谁会拒绝呢。 更何况,鱼腥味对于猫,如同青楼里的脂粉气之于嫖客;铜臭味之于财迷;酒香味之于酒鬼。这些气味,他们都抵挡不了的。 嫖客无法拒绝脂粉气,酒鬼无法拒绝酒香味,老黑也无法拒绝这大鱼散发出来的诱惑。 更要命的是,这大鱼就在他眼前晃啊晃,似乎是在调戏他一般。 老黑哪能惯着这条黑色的大鱼,肚子咕咕叫的他也顾不得什么怕水不怕水了,直接一跃而下跳入了海水之中。 看到入水的老黑,甄洪想到了那神农一脉的那小老头和他的毛驴。 甄洪看着在水中奋战的师父,努力的憋住笑。 “来帮忙啊!”老黑虽然是修行者,但这是南海地界,为了抓一条鱼引来海妖一脉的提防,有些不值当。故此,老黑只能凭借着体力尽力的朝着那条大鱼追去。 “我游泳不行啊!师父,我也不善水性啊!”听到老黑叫唤的甄洪一脸为难的说道。 “废物!”老黑骂了一句,便继续朝着那条大黑鱼追了过去。 甄洪低下了头,龇起牙笑了笑,似乎怕被师父发现,便一脸担忧的抬起头来急忙喊道:“师父,要不要我用修为帮你啊?” “你那修为老子看不上,最好别乱来!” 甄洪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 如今南海戒备森严,若是一不注意,提前引发摩擦和误会那便不好了。 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甄洪才敢肆无忌惮的戏耍老黑。 看着那条黑鱼冲了出去,快要脱离他的控制了,甄洪也急忙跳入了水中,佯装一起帮老黑捕鱼。 每次当老黑要抓到那鱼的时候,总会出现意外,要么是甄洪脚抽筋了,要么是甄洪发现了一条更大的鱼。反正甄洪每一次都有借口打断马上就要捕到鱼的老黑,虽然每次都被老黑破口大骂,但好在在师徒二人也朝着龙岛缓缓游了过去。 当然,甄洪也会找机会让老黑改变目标。尽可能的别让师父发现自己用鱼钓猫,要是让老黑知道,非得把他的皮给扒下来。 两人都不知道游了多久,等老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二人也来到了海中央,没任何办法了。 在水中的老黑猛然惊醒,狠狠的盯了甄洪一眼。 甄洪只觉得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透心凉。 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之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黑非不下水,也不御空而行,就想坐船。 他们师徒两,身无分文,而且一般来说,哪有船会去龙岛啊。 正当甄洪这般想着,他和老黑突然察觉到了妖族的气息,两人不约而同,同时停了下来。 没过多久,只见一艘大船缓缓而过,红色的船身很是显眼,比红色船身更加显眼的,是上面大大的“喜”字。 这茫茫大海之上,如今有喜事的便只有一人,那便是裂天。 这对师徒相互看了一眼,立马有了主意。 “咱 们摸上船,见机行事!”老黑眼睛珠子一转,立马吩咐道。 这师徒二人,便朝着大船游去。 他们二人没有动用修为,下方守护的海妖也没有管他们二人,便任由老黑和甄洪爬上了船。 船上的东西琳琅满目,看得这对师徒眼花缭乱。 二人一路游了过来,本就又困又累,此时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便直接在船上胡吃海喝起来。 …… 凉风习习,徐长安推着湛胥来到了海边,海边有一艘木棚小船。 若是寻常的小木船,自然无法经历风浪的洗礼。可若是这船上坐着徐长安和湛胥,甚至还有两位摇星境,别说小木船了,就算是一片叶子也能过这海洋。 人太多也不是啥好事,若是徐长安和湛胥御空而行,必然会引起一群人跟随。 现在海边有一大批赶往龙岛的修士,全都是为了帮徐长安助威。 徐长安躲开他们,不是嫌他们烦,更不是讨厌他们。徐长安只是想悄悄的先去龙岛,见一见汪紫涵。 如今龙岛已经亮出了态度,徐长安了解汪紫涵,她不是那种会轻易受到威胁的人。龙岛和汪紫涵态度的反差,让徐长安意识到了里面的问题。、 所以,他要先行去见一见汪紫涵。 那么多生死别离他们二人都过来了,徐长安相信,不管天大的难处,只要他们二人同心协力,必然能够乘风破浪。 湛胥也明白徐长安所想,但他总喜欢调戏徐长安。以前在长安的他,总喜欢带徐长安看人间疾苦,现在的他,总喜欢让徐长安享受人间。 “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坐在轮椅上的湛胥打了一个哈欠缓缓说道。 “你啊,是小侯爷,天下闻名。只要你招手,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蜂拥而至,就算是你想和前几朝的皇帝一样三宫六院都没啥问题。而且,你身边也有不错的女孩子啊。例如,现在去了知行书院的小沅,据说知行书院打算将她培养成有史以来第一个女夫子。” “你们都受儒家的熏陶,说句实话,你修为是强,打架也厉害。可若是论到杀人诗词歌赋,舞文弄墨,你这夫子庙的弟子有些名不符实了。” 徐长安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这个人世间不缺优秀的人,不缺漂亮的人,但灵魂契合的人就那么一个。” “而且,文化不单单是指你能写多华丽的辞藻,文化应该包涵一个人的精神、坚持、面对诱惑的勇气、不以自私自利为目的的努力。” 此时的徐长安,身上似乎在发光,湛胥深吸了一口气,嘴唇动了动,这才嗫嚅着说道:“大道理倒是多得很。” “对了,当初你喜欢紫涵去提亲,是因为什么?” 湛胥听到这个问题沉默了,在徐长安的面前,此时的他显得有些渺小。明明是对手,明明是他的仇人,但湛胥却羡慕起了徐长安。 徐长安敢爱敢恨,热烈且真诚。 若徐长安是一团火,那他湛胥只能是阴暗中的一滩水渍。 “我不喜欢她,只是喜欢她的身份。当初去求亲,那是为了政治需求,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这辈子,一出生就 是笼中的金丝雀,笼子里不仅有地位,更有危险。我喜欢谁,爱上谁,娶谁由不得自己做主。” 徐长安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裂天也和我一样,他不是真正的喜欢汪紫涵。他只是喜欢海妖一族的实力,而且想用汪紫涵把你逼出来。说句实话,挺佩服也挺羡慕你的。若是有人用我喜欢的姑娘逼我,不管是我,还是我族里的人,都绝对不会如同人族支持你一般的支持我。喜欢的姑娘没了,换了便是。” “以前喜欢一个姑娘,但后来她的家族被灭,为了所谓的利益和大局,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倒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后悔,只是有些心痛。一个人要站在高位上,必须付出一些东西。” 湛胥这话说得看起来薄情,可这就是他们这些大家族,强血脉嫡子的悲哀。 个人的喜欢,永远比不上族群的发展。 湛胥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徐长安说道:“徐长安,以后若是我们兵刃相见,我绝不会留手。但现在,我衷心希望你能找回汪紫涵;我真心希望,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 徐长安看着认真的湛胥,重重的点了点头。 …… 夜晚的海风也温柔,天边的繁星眨着眼。 裂天坐在汪紫涵的身旁,汪紫涵坐在了海边的大石头上,双手撑着脸,看着那些仿佛在和她说话的星星。 “一想到以后我能一直陪着你看星星,便觉得日子有意义得多了。”裂天看着汪紫涵那一眨一眨的睫毛,笑着温柔的说道。 “裂天少主,别和我说这些,你的意义是征战,是重建天庭,是横扫一切敌人。”汪紫涵淡淡的说道,裂天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身份,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他天帝之子的身份,自然也包括汪紫涵。 “可我们终究会成为夫妻,以后陪我俯视众生的人是你。” “别,我可不配。我只想听听海风,闻一闻蜀山的桃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咱们成亲之后,等你放了徐长安的母亲,我便自杀。”汪紫涵直接摊牌,现在的她可不怕裂天的威胁了。 裂天现在定然不会和她闹翻,裂天所要的,是一场婚礼,还有入主海妖的一个理由。 汪紫涵明白,自己的生死,裂天才没有多在乎。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他?你能不能把对他的喜欢分一点给我,我对你,也是真心的!”裂天生气了,眼眶中似乎有泪光。 “在这个熙熙攘攘的人世间,少有人给灵魂抛光。于是众生形形色色,实则一相。既没有韵脚上口明朗,也无太多加分偏旁。就好像他人如同庸句,而为天下百姓发声请命的徐长安是诗行。裂天太子,你很好,但错在不是他。就算我是顾声笙,也同样会爱上徐长安。” 裂天低下了头,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哭腔说道:“我知道,因为不爱,所以都错。” 裂天转过了身。 “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会做到。但我们婚礼,也必须如期举行。以后,我们之间只有交易,没有情分!” 裂天狠下心来说道。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借用了江南的一句话,本人江南粉丝。
第二六三章八方皆相庆(五)
外界都吵翻了天,月华如水,一片月光铺在了水面上。 水波微微荡漾,如同女人脸上的泪痕一般璀璨,让人心碎。 一艘小船飘荡在了海中央,犹如无根浮萍一般,大有随波逐流的架势。 小船中温着一壶酒,冒出了热气,酒香味四溢,如同这船上之人心中的哀愁一般,塞满了整片海洋。 一袭金色长袍躺在小船中,任凭这金色多么璀璨,也不如此时的月光愁人。 “少主,徐长安和湛胥等人快要到龙岛了。我们要不要……”木船之外传来了声音,巅峰扶月境的天残地缺站在了海面上,不敢离这小船太过于近。 躺在船上的裂天听到这话,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强撑着从船上爬了起来,声音之中带着一丝颓然说道:“盯着他们二人,这二人若是有丝毫动作,及时来报告。” 天残地缺二人皱起了眉头,他们不懂自家少主为什么不让他们出手。 就凭直观实力来判断,他们二人比起徐长安和湛胥等人差得太远了。在他们看来,即便杀不了徐长安和湛胥,也能让他们二人付出代价,至少能降低他们大闹婚礼的风险。 现在,距离婚礼只有七天了。若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打伤甚至击杀二人,那婚礼定然能够畅通举行。 “可……”天残地缺还没有说完,裂天继续说道:“没什么可不可的,照做就行。” 正当两人要转身离去,裂天的声音再度传了出来:“等等,若是徐长安想去见汪紫涵,你们便可以出手!若是徐长安用强,那你们便能以死相搏!” 天残地缺二人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他们丝毫没有注意,也没有在意裂天最后说的四个字。 以死相搏! 只有在实力不如敌人的情况下,才能说以死相搏。只要是明眼人,都会认为徐长安的实力远远不如天残地缺。 可只有裂天明白,徐长安既然敢来,那必然是有所底气,徐长安和他一样,都不是莽撞无脑之人。甚至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徐长安已经有了对付五行神将残魂的手段。 至于六甲神将的残魂他倒是不担心,他父亲沉睡之前和他说过,这六甲神将无法出蜀山。若是他们六位能够离开蜀山,那绝对是一场灾难,甚至比当初的墨星逸的威胁更大。 所以,他才会让天残地缺只是去监视着徐长安和湛胥。天残地缺对于他来说,算不得太强。 但不管怎么说,这二人都是他的手下,没必要去做无畏的牺牲。而且,对付徐长安这个对手,用硬碰硬的法子是下下之策。对于徐长安这类人,用情感来击败他才是上上之策。 现在的湛胥,手里不仅握着汪紫涵这张王牌,更有徐长安的母亲作为大杀器。 可他现在唯一需要防备的便是徐长安提前知道他母亲的存在,他怕徐长安因此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打乱他的计划。 这二人,绝对不能见面。 此时天残地缺二人已经走远,裂天深吸了一口气,眼中的哀愁心里的悲伤犹如这汪洋大海一般广阔。 他不知道为什么汪紫涵会对徐长安至死不渝,他们二人的过去他看了一遍又一遍。 裂天恨不得早点出现,打死徐长安。 徐长安几乎没有保护过汪紫涵,反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连累汪紫涵,让她多次涉险。 就这样的徐长安,凭什么得到佳人的芳心? 这位天帝之子越想心里越气,但年在古天庭,这位太子爷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甚至比汪紫涵漂亮的女人也不在少数,可偏偏就是她,引得裂天魂不守舍。 堂堂天帝之子,堂堂太子爷,此时泪珠在眼圈里打转,不知道是因为这酒太烈,还是因为今晚的月色不美。 他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当初累赘一般的徐长安,是怎么让汪紫涵死心塌地的。 月光被水波揉碎,裂天看着水波中的自己。 论容貌,他不差任何人;论气质,他是太子,天子之子,只要随便往哪儿一站,便都是帝王风范;若是论天赋和实力,在同辈之中,他无敌。甚至,就算是一些老辈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当年在古天庭,他才金仙也就是如同的宗师境的时候便打得玄仙也就是如今的开天境抱头鼠窜!毕竟在当年,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不败太子”,手持当年子受的大戟,在同等境界下,就算是他的哥哥们都不是他的对手;要是论地位,那徐长安更是没办法和他比!更加不用说比家世,血脉之类的东西了。 裂天觉得自己全方面碾压徐长安,可在感情的这场博弈中,输的却是他。 裂天眼眶红红的,或许正如自己方才所说“因为不爱,所以都错”,汪紫涵不爱自己,不喜欢自己,所以自己做的所有事儿都是错的。 裂天猛地灌了一口酒,方才他嘴上虽然说这是一场交易,很潇洒的离开了汪紫涵。他想骗自己,骗自己不喜欢汪紫涵,骗自己多次的包容她只是为了重建天庭而已。 有人说过,当一个人喝了酒的时候,最容易欺骗自己。裂天翻阅人族书籍的时候,不知道在哪儿看到了这句话,便想用酒来欺骗自己。 可他却忘记了,这句话还有后半句。 当一个喝醉酒的时候,最不容易欺骗自己。 现在的他浑身酒气,脑袋晕晕的,他想灌醉自己,从而减轻自己对汪紫涵的**。可越是如此,他越不能欺骗自己。 越是喝酒,思念越是明朗,如同今晚的月亮。 裂天躺在小木船上,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那月儿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道面庞。 老话都说酒壮怂人胆,老话也说了,恶向胆边生。 裂天猛地站起身来,化作了一道金光,朝着汪紫涵所在的小岛上而去。 反正汪紫涵都要嫁给他,早晚都是他的人。那还不如他现在就去得到汪紫涵,也好打击徐长安! 这一个念头犹如毒蛇的信子一般,预示着危险悄悄靠近汪紫涵。 …… 而在今夜,徐长安也坐在了小木船之中。 不过,今夜的小木船中多了一个人。 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而在不远处蓝老头如同犯了错一般低着头,泡在了海里,不敢看徐长安和敖姨一眼。 当初明明是他受敖姨所托送徐长安去雪山,他明明都答应好好的护着徐长安,可半路他却跑了。自打徐长安在雪山之中回来之后,敖姨便一直不待见他。哪怕如今的他凭借修为已经恢复了当年美男子的容貌和声音,敖姨还是不拿正眼瞧他。 蓝老头就只能远远的看着敖姨,可怜巴巴的守在她周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希望敖姨能够原谅他。 “老爷子嘴上不说,但已经做好了帮你的打算。” 敖姨看着自己的侄子,眼 中带着一丝鼓励。 以前徐宁卿抢亲她不支持,可现在徐宁卿的儿子抢亲,她反而双手赞成,恨不得拉上龙族去为徐长安助威。 “多谢外公,多谢敖姨。只是,这样一来,龙岛必然会和……”徐长安有些担忧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敖岛主和敖姨都是他的亲人。 他已经,没几个在世的亲人了。所以,徐长安也会从他们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你以为我们龙岛和长老阁关系一直不错吗?其实恰好相反,我们虽然打不赢长老阁中的三大家族,但还是看不起他们。要不是当年我龙族太过于英勇,这群鼠辈太过于胆小,我们龙族也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徐长安点了点头,满眼感激的看着敖姨。 他知道,龙岛此番帮助他,敖姨在其中定然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行了,你也不用多想,你和裂天的战斗我们估计帮不了多少忙。对了,他是天帝之子,目的就是要奴役人世间。”敖姨突然想起了这事儿,急忙和徐长安说道。 没想到徐长安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此番前来,就是想斩杀裂天。” 敖姨深深的看了一眼徐长安和湛胥,本想问一问二人准备的她闭上了嘴。虽然她知道裂天很强,但大战之前,最好不要问太多,打击别人的自信心。 “那你们加油。对了,老头让我来,其实是让你别去见汪紫涵。汪紫涵没有变心,她答应嫁给裂天,也是迫于无奈。只不过你这几天别去见她,千万不要,要是去见了她,反而会弄巧成拙。” 原本想提前去找汪紫涵的徐长安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但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敖姨的这个要求。 …… 这一夜,海边波浪翻滚,似乎特别漫长。 对于裂天而言,不仅漫长,还有些温柔。 当太阳晒在脸上之时,裂天才醒了过来,他急忙看向了自己的身上,光溜溜的躺在床上。 裂天突然意识到犯了错,突然听到开门声响起,他急忙穿上了放在一旁的金色长袍。 只见汪紫涵满面春风笑面盈盈的抬着一碗解酒茶走了进来,裂天正满脸惭愧的要认错,没想到汪紫涵却率先开了口。 “哎哟,裂天少主,我还没过门,你就想着纳妾了?” 裂天一愣,他以为自己对汪紫涵用强了。可听到这话,他才惊觉好像事情不是如他所想。 …… 同时,这一天五六艘大船也到达龙岛。 一道礼花冲天而起,几道声音响天彻底。 “圣朝长安百姓,替小侯爷徐长安前来下聘礼!” “圣朝通州百姓,替小侯爷徐长安前来下聘礼!” “圣朝荆门州百姓,替小侯爷徐长安前来下聘礼!” …… 五六道声音响起,敖岛主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眯上了眼。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当这些大船喊完之后,又有不少赶来的修士齐声祝贺。 一时间,龙岛热闹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八方来贺! …… 是不是被吓了一跳,心里咯噔一声,以为要被绿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 四章一婚二娶(上)
不管外面多吵多闹,裂天都不在意。 他只是一脸迷茫,脸上带着惭愧之色的低下了头。 至于昨夜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也记不大清楚了,他只记得他喝醉了酒,心里面念着汪紫涵,一股无名邪火便从身下传来。凭借着一股子酒劲,就直接来到了汪紫涵所在的小岛上。 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便不记得了,他现在头痛欲裂,只想弄清楚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为什么会赤身**的睡在这小岛之上。 裂天不敢抬头看汪紫涵,他原本还有些愧疚,如同一个孩子犯了错一般。但同时心里又有些窃喜,毕竟自己生米煮成了熟饭。 可他转念一想,便又觉得不对劲。 对于圣朝的风土人情,各地区女孩的性格他也有所研究。特别是这衮州出身于商贾之家的女孩,他着重的看了看。 大多圣朝女孩,若是婚前便失了身,一般都会寻死觅活,这名节对于未出阁的女子来说,比生命还重要,甚至也会被世人所看不起。 整个人族都是如此,女孩相对保守。但在衮州还好,毕竟衮州是商贾之州,风气相对于其它州要开放一些。一般而言,女子婚前**也不是无解的难题,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那便行了。 这圣朝的律法对他没有约束力,但他害怕因为自己的过错而让汪紫涵想不开。 只是,满脸笑容的汪紫涵让他有些意外。 莫非,汪紫涵是真心喜欢自己,自己主动了之后反而弄巧成拙,抱得佳人归? 但很快,裂天又在心中否认了自己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汪紫涵向来敢爱敢恨,绝对不会因为这种事而爱上自己。若是自己真的和她生米煮成熟饭,她绝对不会是这个态度。送到自己面前的不是解酒茶,而是要命的杀招和同归于尽的决绝。 裂天想到这儿,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松了一口气。松了一口气是因为他现在已经确定自己没有对汪紫涵做出什么事儿,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凭借汪紫涵这刚烈的性子,估计会来个鱼死网破;同时他也遗憾,遗憾自己怎么没有对汪紫涵做些什么。 反正,六天之后他与汪紫涵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裂天抬起了头,稍微有了一点儿底气,急忙问道:“对了,你方才说恭喜我纳妾,什么意思?” 汪紫涵听到这话,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虽说如今已经到了春夏之交,可她的一张脸此时却布上寒霜,声音也一同冰冷了起来。而且她手上的紫龙鞭发出了阵阵紫芒,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看汪紫涵此时的状态,裂天就知道方才自己估计的不错,急忙说道:“紫涵,你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啊!” 裂天没了往日的霸气,皱起了眉头。虽说此时的裂天没了往事那高高在上的贵气,衣服也有些凌乱,整个人也显得稍微有些慌乱。 可就是这样的裂天,虽说没了往日的的威压,可却能多给人一份亲近感。 汪紫涵皱起了眉头,看着慌乱的裂天,原本犹如布上了寒霜的俏脸上也多了一丝狐疑之色。 “你真的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汪紫涵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她也没有冲动,反而是一脸狐疑的问道。 而在汪紫涵身后的阿圆,手里则是提着乾坤棍,一脸鄙夷的看向了裂天。 裂天点了点头,也没有回避什么,若是躲躲藏藏,推卸责任,恐怕更加令人生厌。 自己昨晚肯定冲动了,但对象绝对不是汪紫涵。 “放心吧,自己做的事儿,不管多大,都会负责。只是,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这话的汪紫涵看向裂天的眼中多了一抹异彩,同时对敢作敢当的裂天也多了一分欣赏。 汪紫涵听到这话,神色严肃了起来,那双眸子先是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刺了裂天一下,这才就说道:“昨夜你欺负了一个女孩,之后还来朝我耀武耀威。” 这事儿和裂天想象之中完全不同,他还以为自己当时一股邪火不停的在身体里乱窜,来找的是汪紫涵。 可自己居然睡了其它女孩子,还来汪紫涵的面前耀武扬威。 裂天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大婚在即,自己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他低下了头,脸颊烫得犹如被火炭烧到一般。 “对……对不起……”裂天鼓起了勇气,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 汪紫涵摇了摇头,看着低着头如同一个犯错小孩的裂天,她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坐在了桌子旁,轻声开口道:“裂天少主,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我和你之间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 裂天听到这话,心里如同被扎了一把刀子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无论是在人族,还是在妖族。既然欺负了人家女孩子,就应该对人家负责。若是你不负责,这南海中的闲言碎语就足以杀死她了。” “我知道裂天少主只要想,定然会有很多女子脱了衣服赤条条的站在裂天少主面前。可现在不是上古天庭了,就算您是上古天庭的太子,也得负责。”对于裂天的身份,蓝老自然不会瞒汪紫涵。 裂天闭上了眼,沉重的点了点头。 “那我应该怎么负责?” “自然就是娶了她,但要她愿意,还得娶得她家人的同意。至于她的家人该怎么搞定,那全得看你了。” 裂天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但现在实在不宜节外生枝,只能点了点头。 “可我们大婚在即,此事能否……” “不行!”汪紫涵听到前半句话,立马就将其打断了,原本稍微有些缓和下来的声音立马变得冰冷了起来,继续说道:“喜欢一个人也好,对一个人负责也罢,必须干净利落。你拖下去想干什么,灭了所有知情人?” 裂天自知理亏,在自己未婚妻的面前睡了其它女人,自然没啥好说的。 并且,也正如汪紫涵所言,如今不如当年天庭尚在的时候了。若是在以前,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任何一个女子能够爬上他的床,那是荣耀。 可现在不行了,他们无论是势力还是实力都大不如从前。况且,他们现在等于重头开始。但凡是想争夺 天下的人都知道一点,前期必须要笼络人心。 裂天明白,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可能会让他以后的计划寸步难行。 如今他的天帝父亲已经陷入了沉睡,他们的每一步都必须万分小心,稍不注意便会让古天庭真正湮没于历史之中。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裂天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若是按照我们衮州的做法,两人要先培养感情,若是双方愿意,那便结婚,也免去了报官这一个途径。若是两人相互看不顺眼,那就得赔偿女方,而且南方需要认错,帮忙压制住舆论。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不能影响女方再次嫁人。” 裂天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 在他看来,若是能够赔偿那就是最好的。毕竟,现在他正准备和海妖一脉的海皇少主大婚。若是大婚之后再娶,成何体统? “那能不能赔偿?”裂天现在还没见到那个女孩子,只能无奈的说道。 “你能赔什么?”汪紫涵瞪着裂天问道。 裂天听得出来汪紫涵声音不善,只能急忙说道:“但这事儿终究要有个解决的法子啊,不能影响我们的婚礼。” “她就算要功法,要银两,要地位,只要是我有的,都能给。”裂天急忙说道。 喝酒误事啊,他也没想到会突然出这档子事儿。 “然后呢?给了地位,随后继续长老阁上攻击和疏离她的家族?” 裂天一愣,若是一般的女孩子也就罢了,只要能够取得汪紫涵谅解,自己赔偿也就罢了。 可若那被自己无意中睡了的女子来自于长老阁的五大家族,那事情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若是一个处理不好,海妖先内乱起来,恐怕他此番是为徐长安做嫁衣。 裂天的脸色大变,在长老阁上被自己冷遇的家族只有蓝氏和章氏,他想了又想,只能问道:“那女孩属于章氏还是蓝氏?” 汪紫涵看了抬起解酒茶的裂天淡淡说道:“属于章氏。” 听到这话,裂天差点拿不稳这解酒茶,险些将杯子摔在地上。 裂天都不用猜,此时外面肯定已经闹翻了天,急忙问道:“那现在情况如何?” “章氏、蓝氏还有哥氏的扶月境现在在岛外,还有龙岛也派人前来了。他们这几家,自然要求你给出一个解决的法子,特别是龙岛。毕竟,那儿算是我的家,我的干爷爷在那!” 听到这话,裂天就头疼。 “至于只氏和海氏,应该是支持你的。但此事你理亏,他们也不敢太多的帮你讲话。若是处理不当,恐怕海妖一脉会率先内乱。” 汪紫涵淡淡说道,这海妖一脉内乱似乎和她没关系一般,她坐在了椅子上,看向了窗外被微风吹得摇晃的树枝。 “对了,现在各族的扶月境都在岛外,是章姑娘将你送到我这儿来的。我以海皇少主的身份帮你争取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我告诉他们,两个时辰之后你会给他们一个答复。现在,只剩下一个时辰了。” 汪紫涵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带着阿圆朝外走去。 “裂天少主,你慢慢思考。” 汪紫涵的声音从屋外传来,裂天心里一阵苦涩。不仅仅是因为此事牵连过大,更是因为汪紫涵的态度。 哪怕汪紫涵大吵大闹一下,都说明汪紫涵心里有他。 裂天叹了一口气,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要思考怎么处理这事儿!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晚点还有一章。
第二六五章一婚二娶(中)
章老此时一身的甲胄,手里提着一把大砍刀。 风拂过海面,阳光射在了他那银白色的铠甲之上,让光芒越发的璀璨。 章老站在了海面上,看起来很是平静。但只要看向他的脚下,便足以知道他的内心绝对不平静。 脚下海水的波纹一圈接着一圈的荡漾了出去,在他双脚之下,海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漩涡。 此番出事儿的是章老的重孙女,章若琪。 这重孙女向来听话,也生得乖巧。从来不会惹事,只是喜欢跑到海面上来玩。 虽说他们章氏在这南海之中也不是没有敌人,可就算是与他们仇怨最深的只氏也知道这位章氏的掌上明珠碰不得,除非他们想与章氏全面开战。 这可是章老最喜欢的小辈,就算是当年蓝老替蓝宇与章氏提亲都被章老给轰了出来,而且章老根本不顾他与蓝老的情义,直接破口大骂,说蓝宇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章若琪虽然不错,可感情这事儿,看不上眼就是看不上眼。而蓝宇那时候在南海之中又被人笑,这才去自家的宝库中拿了一片龙鳞,跑出了南海,去往荆门州的时候遇上了徐长安。 那段时间,章老和蓝老一直在闹别扭,甚至好几次差点引发两个家族的摩擦。 就单单这一件事儿,便足以看出章老对章若琪的宝贝程度。 还是后来蓝宇将方余念带了回来,并且生下了一个孩子,蓝老和章老的关系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此番章若琪被裂天所欺负,章老知道后便第一时间聚集了人马,朝着汪紫涵所住的小岛而来。 此时这小岛已经被海妖大军给团团围住,少说也有数万头妖。 而且,在海面之下,有几头扶月境的老妖怪随时等着,只要裂天敢出手,他们必然掀起大战。 整片南海立马紧张了起来,就连徐长安和湛胥都知道了此事。 但凡是战争爆发,最无辜的还是那些小妖,他们根本没做错什么事儿,却要承受战争的代价。 徐长安本想前来阻止战争的爆发,但却被湛胥给拦了下来。 “第一,这是裂天和海妖一脉的事儿,你没有立场去阻止;其次,你现在去不合适,蓝氏和你关系不错,章氏和蓝氏关系不错。倘若你此时去阻止战争,他们会以为你是帮裂天,于你于我们都不利;还有,此事本就是裂天做错了,你现在跳出去,那你想过章氏和那个女孩甚至是汪紫涵的感受吗?” 徐长安听到这话,这才坐回了小船之中。 “方才太过于着急了,若是全面开战,大大小小的妖族全都参与进来,恐怕又是一场生灵涂炭。这才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 徐长安幽幽的说道,也算是和湛胥道了歉。 如今因为他们两人,人族和相柳一族便是栓在一根绳子上蚂蚱,若是徐长安此时站出来,那同样能代表他相柳一族的立场,牵一发而动全身。 “静观其变吧,若是因为此事爆发战争,我们也没权干预,只能尽量的别让这战争殃及池鱼。” 听到湛胥这话,冷静了下来的徐长安点了点头。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湛胥话还没有说完,徐长安便接上了他的话,摆了摆手说道:“我知道,要 趁着这个机会,查清楚紫涵为什么被他威胁。只要把这一环解开,紫涵不受裂天胁迫,那么裂天想联合海妖一脉的计划也便不攻自破。” 湛胥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道:“徐长安,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 徐长安不解的摇了摇头,湛胥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往后一靠,无奈的回道:“你就是太心软,你这辈子做不好一个统帅。” “不是说你笨,不够聪明。大多数时候,不管军队怎么调度,不管多么复杂的阴谋诡计,你都能看得出来。可每次的战争牵扯到了普通百姓或者底层那些我们视为蝼蚁的存在,你便会大失方寸。当然,提到汪紫涵,你也会变成一个傻子。” 徐长安听到这话,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老话说得好,关心则乱。 不管是芸芸众生,还是汪紫涵,那都是他心心念念的人,一处理关于他们的事儿之时,徐长安便会变成一个大傻子。 “行了,咱们静观其变。其实,我觉得裂天能够轻而易举的度过这一关。” 湛胥打了一个哈欠,便靠在了九龙椅上,歪着头一靠,闭上了双眼。 …… 小岛外。 远远的就能感觉到一股杀意,虽然此时的海面颇为平静,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转瞬之间,这地方便能翻起滔天巨浪,变成血肉磨场。 “老章,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一动,必将会引起血雨腥风。”蓝老沉声道,虽然他们一族的高手也赶了过来,可毕竟兹事体大,他还是忍不住劝导。 “若是你们怕了,大可以退回去。若不是看在少主的面子上,老子此时就冲进去把这兔崽子给砍了,天帝之子又怎么样,在我心中,我那宝贝重孙女比那什么狗屁天帝之子尊贵得多了。” 章老此时情绪有些激动,正如他所说,若不是看在汪紫涵的面子上,他根本不会给裂天解释的机会。 “该打,我海妖一脉应该同仇敌忾。怎么?难道别人睡了你们的妻儿你们还要摇尾乞怜?就因为他是什么天帝之子?” 一道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一看,正是敖岛主。 他一脸的冷漠,双眸眯了起来,浑身也露出了一股杀意,接着淡淡的开口说道:“紫涵是我干孙女,我作为她的爷爷,岂能看着紫涵受委屈。她有鲲鹏血脉,是我们海妖一族的神!” 敖岛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接忽略了章老、蓝老和哥家的人,看向了海氏和只氏。 特别是看向只氏的族人,那一双眸子的目光恨不得直接将他们给刺死。 “若是你们可以奉献上自己的妻女,那倒是无所谓。我只希望,我们解决事儿的时候,你们这些喜欢头顶冒着绿色的家伙别来捣乱就行了。”敖岛主冷冷的说道,他针对的,就是只氏和海氏! “姓敖的,你什么意思!此番章氏被辱,我们海妖一脉的少主也被牵连在内,打的是我整个海妖一脉的脸,我海氏,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海氏的族人听到这话,反应也是极快,立马说道。 原本他们和只氏希望和平解决此事,可现在敖岛主来拱火,他也只能倒戈相向了。 “此事,肯定要有一个结果。反正我们也答应 了少主,不如就等着,看看他们商量的结果怎么样,再做定夺!”只氏族人淡淡的说道,也不敢看向其它人。 “对了,若琪呢?”敖岛主这一番发言,获得了章氏和蓝氏的好感,甚至还逼迫哥氏表态。此时,他话锋一转,问起了受害人。 “对,若琪呢!”章老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问道。 整个章氏慌乱了起来,终于有人说道:“若琪,好像上岛了!” 章老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 敖岛主眯起了眼,此时他是打定了注意要让整个南海乱起来,只有南海乱起来,敖氏龙族才能趁乱而起! “这可是羊入虎口啊!不能再等了,谁敢保证这裂天不会兽性大发,少主也危险啊!”敖岛主唯恐天下不乱。 章老此时正在气头之上,听到这话脸色煞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说道:“打!” 而只氏的族人此时也没有反对,他们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敖岛主。 …… 裂天深吸了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些,这才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而此时的阿圆正靠在汪紫涵的腿上,汪紫涵坐在了门口,手里拿着一根竹叶帮阿圆掏着耳朵。 “怎么,想好应对之策了?”汪紫涵听到了裂天的脚步声,头也没抬的问道。 “算是吧!”裂天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做?”阿圆转了个身,换了一只耳朵,她可不想看站在汪紫涵身后的裂天。 “既然是我犯的错,那作为一个男人,便应该承担责任和面对错误。” 汪紫涵似乎根本不关心这事儿,继续帮着阿圆掏着耳朵,漫不经心的说道:“不错,这才有点儿男人的样子。现在外面有不少高手,你要怎么面对他们,怎么说,想好了吗?” 裂天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 这事儿放在天庭还在的时候,根本算不得什么事儿。可若是现在还用以前的行事方式,恐怕他们古天庭再恢复当年荣光无望了! “没想好,不过,我想和那位姑娘聊一聊,不知道少主可否能够帮忙?” 裂天对汪紫涵的称呼变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汪紫涵,也无法如同之前一般一口一个紫涵亲密的叫着。 “可以,若琪方才上岛了,不过她的情绪可不太好。她是一个好姑娘,她也在等你的态度。战争总归是不好的,希望你好好的和她谈一谈。” 裂天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谢谢。” “对了,发生了这事儿,你还得想一下怎么和龙岛交待,和整个海妖交待。毕竟,我是海妖少主,是海妖一脉的脸面,被人带了绿帽传出去终归不好听。” “若琪此时就在偏房,你最好注意一点。” 裂天点了点头,只能深吸一口气,朝着偏房而去。 他心里有些忐忑,很快就要见到自己这一世醒来属于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三十号还会有大章节,求各种,么么哒。
第二六六章一婚二娶(下)
一只鸟儿停在了竹子之上,突然展露了它那嘹亮的嗓子,一声怪叫,吓了裂天一跳。 裂天看了一眼那鸟儿,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全是汗珠,即便是之前面对六甲神将,也没有这么紧张。 已经走到了偏房门口的裂天停下了脚步,他正在给自己打气,才想推开门,这偏房的门便自动打开了。 裂天急忙低下了头,不敢看这女孩子,他只是看到了一袭淡蓝色的长裙。 一道冰冷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进来吧,裂天少主。” 裂天鼓起了勇气,这才敢抬起头看向了说话的女子。 只见这女孩子已经坐在了桌子旁,看起来约莫达到了弱冠之年。这个年纪在人族之中已经算是很大了,有些女子十三四岁就会被许配出去,若是到了弱冠之年,便会被认为是老姑娘,更别说而立之年都尚未嫁出去的姑娘了。 只不过在妖族之中倒是没有那么多的限制,只要愿意,就算是几百岁都能找得到道侣。 淡蓝色的长裙,头发束了起来,皮肤白如凝脂,鹅卵石一般的脸蛋儿,一双深色的眸子犹如黑宝石一般,但如今这宝石上却蒙上一层雾霾,她的双眸之中多了一抹哀愁。 她算不得惊为天人,可看过一眼之后,便还想让人再看一眼。 说不上多漂亮,但总能让人念念不忘。 裂天见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可这样的女子他也是第一次见,顿时有些痴呆了。 “裂天少主!”此时章若琪已经认定裂天是个登徒浪子了,便急忙呵斥道。 裂天被吓了一激灵,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急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裂天没有了灭宗灭派时的霸气,手足无措的如同一个被逮住的小偷。 “行了,裂天少主,此事你打算怎么办?昨夜的事,你是否还记得?”章若琪咬着下嘴唇,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大腿,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这种事儿,若是放在圣朝,对女孩子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裂天坐在了桌子旁,看着低着头浑身发抖的女孩在,轻声说道:“昨夜我喝多了,很多事儿都记不得了。” 章若琪将自己的下嘴唇都咬出了血,这才咬牙切齿的说道:“昨夜我正在海面上,你突然出现把我掠走,你紧紧的抱着我,嘴里面说着要让海皇少主后悔,随后浑身酒气的你就开始……” 章若琪即便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孩子,越说声音便越小,到后面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之后的事儿,裂天不用多问了。 他也不会问什么别人为什么出现在海面上的蠢话,更不会找什么借口和理由。 自己错了就是错了,说再多的话也只是狡辩。 “章姑娘,昨日之事多有抱歉,但事儿已经发生,现在我们就别想问责之类的。该我裂天负的责任我裂天绝对不会推辞,但现在由于你我的身份特殊,此事不仅仅是我们的事儿,若是处理不当,极有可能引发海妖一脉的大战。” 裂天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说道。 即便再难为情,他也得说。 章若琪一双美目抬了起来,看向了裂天,恨恨的说道:“若不是因为兹事体大,我真想杀了你!” 裂天看向章若琪,只见她那白皙的脖颈上有一个红红的“草莓”,想来是自己留下的印记。 裂天看着那脖颈,心中泛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夜一夜风流的原因,这章若琪对他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裂天下意识的舔了舔下嘴唇,章若琪看到这一幕,立马大怒道:“你……” 裂天急忙低下了头,又沉默了下来。 过了会儿,章若琪这才说道:“我祖爷爷年纪大了,我不希望他折腾了。而且,如今我章氏的势力为五氏最弱,所以我才不希望大战爆发。若是因为我,导致章氏受损,导致海妖一脉大乱,我……” 章若琪说道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一双美目之中有泪光闪烁。 裂天心里也有所感触,这五氏之中,章氏的确最弱。若是打起来,受损最为严重的便是章氏,接着就是自己。海妖一族内乱,加上徐长安和湛胥如今的联手布置,在他父亲苏醒之前,他定然没有任何的作为。 现在,不管是为了以后,还是因为面前的章若琪,他必须解决此事,给章氏、给海妖一脉一个交待。 “我喜欢大海,喜欢蓝色,不想蓝色的海洋变成红色。”章若琪再度说道。 裂天看着这个善良且坚强的女孩子,心中多了一份欣赏。 裂天闭上了双眸,思来想去,只能长舒一口气说道:“若是章姑娘你不嫌弃我裂天,那是我裂天三生有幸,我仅以此镜,向章姑娘提亲!” 裂天说着,单膝下跪,双手奉上了太阳镜! 虽说这太阳镜对于海妖一脉有克制作用,可裂天全身上下除了那些符箓之外,就只有三件宝物。其中一件便是得自子受手中的破天戟,还有便是补天旗,剩下来的便是这辅助他沉睡至今的太阳镜。 他能够把太阳镜拿出来,足以代表了他的诚意。 章若琪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心一直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说实话,裂天不管是天赋和修为,还是地位,在妖族之中那可都是一等一的存在,不知道多少女孩子芳心暗许。 可现在,似乎也只有嫁给裂天才能平息事端了。 但一想到一直疼爱自己的祖爷爷一想看不上裂天,想到裂天是海皇少主的未婚夫,心里头便纠结了起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裂天跪在地上,心怦怦直跳。 对于这位善良且漂亮的女孩子,裂天 谈不上爱,他此番动作是为了自保,也是为了基业。 他所有的布置,不能因为自己一个愚蠢的行为给毁了。 徐长安已经来到南海了,只差一步,他便能够利用徐长安的母亲击杀徐长安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万万不能出事。 章若琪没有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给自己跪拜的裂天,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我裂天在此发誓,若是以后我裂天负于章姑娘,有负于章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裂天此时已经等不及了,急忙立下了天道誓言。 上天似乎听到了他的立誓,以阵阵雷声来回应他的立誓。 章若琪愣住了,她没想到裂天会如此决绝,心里开始动摇了起来。 裂天此时立誓的确是真心的,可这天道誓言对于他来说,并不是无解。只要他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二十年之后等他父亲苏醒,自然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开这天道誓言。 虽然此时他并没有这么想,但总归还是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 “可你和海妖少主……” 裂天听到这话,立马头疼了起来。虽然方才汪紫涵说自己还未娶妻就想着纳妾,可裂天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娶了汪紫涵,又纳了章若琪为妾,恐怕章氏不会答应。 对于汪紫涵,他死心了,要不然昨日也不会想着睡了章若琪然后在汪紫涵面前耀武耀威。 “我和她成亲之后,会立马断绝关系,也不会碰她分毫。我与汪紫涵,只是利益互换的关系。我需要她帮忙引出徐长安,她需要我救一个人。”裂天咬着牙说道,只是说完这话的他,心里莫名的一痛。 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这么说。 章若琪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面前这个诚恳的男人,好像当真除了嫁给他之外,再无其它法子了。 为了南海,为了海妖一脉,她的心里已经动摇了,准备答应裂天。 “此事,少主怎么看?”章若琪口中的少主,自然便是汪紫涵。 “此事,我和他商议。妹妹,委屈你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正是汪紫涵。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汪紫涵带着阿圆走了进来。 “有人给我报信,外面的长辈们快要忍不住了。章妹妹,我和这裂天公子谈两句,可以吗?”听到汪紫涵这话,章若琪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急忙走出了门,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汪紫涵坐在了桌子旁,脸上带着冷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随后冷冷的说道:“裂天少主厉害啊,这么快就说服了章氏的掌上明珠。那我这儿,你作何交代?” 站起来的裂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的酒还没有醒,还是因为这事儿让他有些头疼。 裂天没有说话,更不知道改怎么说。 “你既然搞定了章姑娘,那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之间的婚礼是否取消。还有,徐长安的母亲是否能提前救出来。” 汪紫涵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特别是面对敌人的时候,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威胁之意。 “你要知道,你虽然搞定了章姑娘,可若我闹起来,恐怕你的计划也会落空。”汪紫涵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这笑容完全没了往日的可亲可爱,反而多了些阴冷,宛如一位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女政客。 裂天脸色一僵,这才说道:“婚礼可以取消,但不能现在取消。汪紫涵,你若取消婚礼,那就别怪我用徐长安的母亲来威胁徐长安了!” 汪紫涵脸色一僵,正要发火。没想到裂天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我和徐长安的这一战,怎么都避免不了。” 裂天不傻,他知道此事只要搞定章若琪,便成功了大半。至于汪紫涵的威胁,他可以做出让步,但却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是他取消婚礼的同时又把徐长安的母亲给放了出去,那他敢保证,徐长安定然会掉头就走,不会来和自己拼命。 裂天想得很周到,唯独没有想到,徐长安此番来的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斩杀他! “要么我放了徐长安的母亲,我们的婚礼照常举行!要么我取消婚礼,但徐长安的母亲却不能放。你,尽快给我一个答复吧!” “怎么,你非要委屈我或者委屈章若琪妹妹?”汪紫涵眉毛一挑问道。 她自然不会放弃徐长安的母亲,那可是她未来的婆婆。若是她现在选择取消婚礼,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汪紫涵只能这样说,给裂天施加压力。 果真,裂天的面色一变,不太好看。 “你放心,既然我要娶章姑娘,自然不能耽误你,也不会强求你。”裂天看向了门外,门外有一道倩影,自然就是章若琪了。 “我和你的婚礼依旧,只是为了引诱徐长安前来。甚至,我不用和你拜堂,你都不用穿上喜服。我只希望,你别对外界告知真相。” “你想?”汪紫涵没想到,这裂天对徐长安的恶意这么大,甚至达到了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击杀徐长安的地步了。 “我会对外宣布,同时娶你和章姑娘为妻,你是妻,她为妾。你们人族的习俗我知道,只有妻才能拜长辈和天地。大婚当日,和我拜堂的会是章姑娘,等到徐长安来,我便会宣布我和你早已接触了婚姻关系。” “我裂天的妻子,只会是章姑娘,至于少主您,只是用了一场婚礼的假消息和我做了一个交易而已。” 在门外听到这话的章若琪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她是章氏的掌上明珠,让她做妾,就算是她愿意,章氏也不愿意。 汪紫涵想了想,只能说道:“那你什么时候放了他的母亲?” 裂天的心沉入了谷底,汪紫涵对徐长安付出太多了,她总是什么都为徐长安思考。 他深吸了一口气,狠下心来。既然说了是交易,那就不能沾染半点情分。再说了,如今他身旁也不是没有佳人在侧。 “明日我先把徐长安的母亲送到你这里来,等到大婚当日,我和徐长安一战之时,你便可以带着他母亲离开。” “这样,对你我都公平!也不用担心彼此会搞出意外。” 汪紫涵想了想,点头说道:“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裂天说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这两位姑奶奶,现在最大的难题, 便是要给海妖一脉的各大家族一个交代! 他相信,只要自己够诚心,一定能够度过这次劫难! 裂天推开了门,顺其自然的便拉过了章若琪,朝着海边而去。 汪紫涵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坐在了台阶上,阿圆站在她的面前。 “阿圆,你说那个傻子会不会怪我啊?” 阿圆看着汪紫涵,有些心疼的抱了抱她,若不是局势所迫,哪一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永远天真烂漫;若是被保护得好,哪个女孩子又希望自己善于心计呢? “要是他敢怪你,我打死他!”阿圆的声音在汪紫涵的心底响起。汪紫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还给了阿圆一个怀抱。 …… 海水卷着漩涡,即便是这艳阳天,都令人感受到了一股股寒意。 “行了,时间到了,既然那裂天没有站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那我章氏便用自己的拳头打出一个公道来!” 章老声音嘶哑,举起了手中的大砍刀,往前一挥便说道:“我章氏族人,走!” 眼看着大批的妖族就要攻入这小岛,听闻这个消息的天残地缺急忙赶了回来。裂天是他们的少主,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让少主受半点儿伤,这二人如同脚底生根一般,挡在了妖族大军之前。 面对裂天的这两个狗腿子,章老可不会手软。 而且,蓝老虽然劝了章老一句,但章老决定要打,蓝老还是排了人急忙跟上章氏的队伍。 眼看着双方就要动手,一道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 “祖爷爷!” 章老抬头一看,正是裂天和章若琪手牵着手走了出来。 看到裂天,章老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吼道:“给我杀了这个淫贼!” 一批章氏族人立马准备动手,而只氏和海氏的人也立马动身,挡在了裂天的面前。 双方剑拔弩张,甚至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祖爷爷,您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我一个机会!” 章若琪的声音响起,章老眼中出现了一抹心疼,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若琪,你别怕,有祖爷爷在,没人能让你受委屈。” 章若琪听到这话,知道章老肯定又要动手了,急得急忙大声喊到:“祖爷爷,您听我们解释啊!” 此时周围的人也看出来此事有变,而且这章若琪还和裂天手牵着手走出来的。 “行了,听孩子说说吧!”蓝老适时的站了出来打圆场。 章老听罢,也担心自己的重孙女被裂天给洗了脑,便朝着章若琪招手道:“行,那你和祖爷爷说说,祖爷爷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章若琪听罢,松了一口气,看了裂天一眼,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很顺利。 裂天也看了一眼章若琪,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可这一个眼神,在周围的大妖看来,就是一对小情侣在互送秋波。 章若琪走向了章老,带着章老离得远远的。而裂天,便是给剩下的大妖们,还有龙岛一个交代。 蓝老自然跟着章老,章若琪看着疼爱她的两位长辈,将方才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了二位。 “你是说,少主答应他是一场交易。而他也并不是想要得到少主,只是想借助少主斩杀徐长安?” 蓝老皱着眉头问道,毕竟这徐长安和他的重孙蓝宇关系不错。 “没错,而且他和少主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 “那他对你会有感情么?”章老可不关心什么徐长安,此时也来不及关心汪紫涵。他现在,就怕自己的重孙女被骗。 就现在章若琪的表现,就方才自己重孙女和裂天手牵着手走出来的架势,章老便知道自己的重孙女不仅身子给了人家,更是把心也交出去了。 “他已经立下了天道誓言,当着我的面。他说过,这辈子不会负我。”章若琪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高兴。 “那他和少主的主意你也同意了?”蓝老急忙问到,同时还看了敖岛主的方向一眼。 毕竟徐长安的母亲便是这敖岛主的女儿。 “同意了,少主都同意了,我肯定同意啊。而且,拜堂的是我,又不是少主。等此事结束之后,稍微一解释就行了,我还是正房!” “你……”看着正高兴的章若琪,章老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可这一巴掌,怎么都扇不下来。 “没出息!” 章老说罢,便朝着裂天走去,自己的重孙女愿意,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诸位前辈,我与若琪小姐是两情相悦,所以此事是一个误会。至于我和少主之间的婚礼,我愿意放弃,但我和少主也达成了约定。将六日后的大婚改成我和若琪的,不过此事涉及到我和少主之间的另一个约定,所以此事只能在当日公布,还望诸位前辈海涵。” 裂天说罢,只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看到章氏吃瘪,他们便开心。 这章氏的姑娘被人强了不说,还无法找人麻烦。 章老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看着裂天直接说道:“小子,听说你对我家若琪立下了天道誓言?” “是的,章老。” 因为章若琪,裂天对章老也客气了不少。 “我还要你立下天道誓言,不许对不起我章氏,不许利用若琪,要一辈子对她好!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这话的只氏愣住了,若是真的这样,那他只氏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 敖岛主皱起了眉头,正要说话,蓝老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他听罢,有些心疼的看向了小岛的方向。最终 ,还是把迈出来的脚缩了回去。 “你和少主的约定我管不着,但你不立天道誓言不行!” 裂天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立下了天道誓言。 天上传来了雷声,章老一声怒吼。 “跪下!” 裂天一愣,便又听到章老说道:“改口!” 裂天顿时面露喜色跪了下来,急忙朝着章老喊到:“祖爷爷!” 他话音刚落,章氏族人突然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不少,似乎体内多了一股莫名的力量。 …… 满雪山下,魔道老头突然笑了。 “裂天有意思啊,给他爹认了几个祖宗,把妖族气运,大道气运分出去了一部分!” ……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七章二桃杀三士(上)
这一场危机,以一个下跪,一声“祖爷爷”终结了。 即便章老再不喜欢裂天,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木已成舟,而且还是他最宠爱的重孙女亲自开口。裂天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他若再度挑起战事,恐怕将会失去民心,大败而归! 接下来的事儿,便与其余四氏没关系了。 至于龙岛,自然有汪紫涵去解释。 事情到了这儿,裂天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便只需要按计划进行便行了,趁着只氏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急忙派天残地缺强行把徐长安的母亲给强行带走。随即立马让龙岛对外宣布,他裂天大婚之日还要纳妾! 本来这消息可以不传出去,但倘若徐长安逃出这一劫,以后和汪紫涵大婚,汪紫涵始终差点成为了他的小妾。虽然说这无法对徐长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名声上不好听。伤害不了徐长安,终归能够恶心一下他。 而且,裂天还准备用这个消息给徐长安一个惊喜。 …… 这南海之上小岛众多,裂天又为章若琪找了一个小岛,还未她搭建了几间屋子。 接下来的两三天,裂天将徐长安的母亲送到了汪紫涵处,便让天残地缺一直守在小岛周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一步,特别是龙岛之人,更别说徐长安了。 在深海中,有四位扶月境难得的和睦起来,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几缕阳光突破了重重黑暗,犹如星光一般落在桌面之上,而在周围,几只水母和龙头鱼带着光亮,为这深海增添了几分亮色。 “蓝兄弟,哥兄弟,海兄弟,如今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得自救啊,我们总不能看着裂天和章氏一家独大,毁我海妖一脉啊!” 此番讲话的是只氏之人,只不过不是只岩。原本嚣张的只岩,此时只配站在一旁,如同饭馆里的小厮。 蓝老斜起了眼,看了一眼说话的只泽沐,冷声嘲讽道:“之前不就是你们只氏一直维护裂天么,将少主许配给裂天不也是你们只氏一手促成的么?怎么,现在突然觉得裂天不好了么。我反而觉得裂天挺好的,天帝之子啊,血脉天赋都比我们在座的人强。再加上天道誓言的束缚,此子将带领海妖一脉走上一个新的台阶。这,不正是你们只氏所希望看到的么!” 对于这些论调,正是之前只氏在长老阁会议上所言,此时蓝老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只氏。 一条龙头鱼恰好游在了只泽沐的身旁,只见这位看起来年轻的只氏扶月境老祖此时涨红了脸,低着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 “此一时彼一时,再说了,我只氏说的话,你们蓝氏什么时候真正的认同过?” 蓝老心知肚明,如今裂天和章氏算是结合了,他们只氏依附裂天的计划破灭,只能联合他们自救。 最为重要的是,裂天居然派了天残地缺直接将敖岛主的女儿给救走,这分明就是要撕破脸皮对他们动手的前奏。 “行了,在坐的处境最好的就是蓝氏。可我们四氏,同气连枝,此番我们受难,蓝兄不会坐视不理吧?” 哥天行看了一眼蓝老,淡淡的说道。 蓝老在心中冷笑一声,若不是裂天和章若琪的事儿发生的突然,除了哥天行之外,谁会和他同气连枝? “蓝氏和章氏向来关系不错,和徐长安也有交情。我们不奢望蓝氏和我们共同进退,但希望蓝氏做个桥梁,为我们引荐徐长安!”海氏之人终于说出了目的。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现在这个局面,他们去找徐长安便是最好的选择! 蓝老并不意外只氏会做这个决定,只氏的行动准则向来都只有一个,那便是自己族群的利益。至于其它的东西,他们才不在乎。 裂天和徐长安的争斗本来也与他们无关,汪紫涵嫁给谁本来也无法撼动他们的地位。可在得知徐长安人人平等的主张,和裂天的真实身份之后,他们便毫不犹豫的投向了裂天。 他们要的,不是什么狗屁平等,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地位与作威作福的实力,还有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的特权。 但现在情况有变,裂天和他们的对手章氏走在了一起。只氏不会渴求对手的怜悯,他们需要做的,便是自救。 “找徐长安?你们就这么放弃之前在裂天身上下的功夫,你们甘心吗?而且只泽沐,别怪我没提醒了,当年是你们只氏一脉抓走了徐长安的母亲。”蓝老的声音冷了几分。 当年若不是横空杀出了一个徐宁卿,或许徐长安的母亲敖寒就成了他们蓝家的人;他们蓝氏与龙岛,早就共结秦晋之好。 “那又怎么样,做人做事应该朝前看,而不是纠缠于过去。并且,现在徐长安最重要的,是抢回他的妻子,还有救回他的母亲,并不是来和我们算账。” 只泽沐穿着一袭红色长袍,如同一簇暴烈的火燃烧在了海底。 “再者说了,我们可以帮助徐长安解决了裂天,他必然知道轻重。”只泽沐说到“解决裂天”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咬得特别重,浑身隐隐散发出了一股杀意。 “行,你有道理。我首先说好,你们的事儿我不会参与,更不会泄露出去,对于你们是这样,对于老章也是这样。最终所造成的所有后果,都与我蓝氏无关,更别把蓝氏给牵扯进来。只要不是拖我们蓝氏下水的要求,我们蓝氏都会尽量帮助你们。” 蓝老打了一个哈欠,一串串气泡冒出了海面, 形成了一根水柱。 “行,那就有劳蓝老了。我只氏在此保证,若是此番我等取得胜利,蓝氏的位置不会是五氏之末。”只泽沐笑着承诺道。 “不重要,我先去派人去和徐长安接触一下。” 蓝老笑了笑,身形往上一窜,便化作了一道蓝光消失在了海底。 “他想置身事外……”海氏虽然和只氏也不太对头,但此时的他们却莫名的和谐了起来。 他说这话,是重复,也是提醒。 “没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时候参不参与不是他们蓝氏说了算的。” 只泽沐淡淡的说道,随后手一挥,一个巨大的气泡便将三人给笼罩了起来。 三人说些什么没人听得清楚,只见得桌子上多了三个酒杯和一壶酒,而只泽沐则是满脸笑容的朝着哥氏的哥天行还有海氏的海大富举起了酒杯。 …… 徐长安和湛胥自然也收到了消息,知道双方达成了何解,顿时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海妖一脉逃过一劫,大战没有爆发;而忧的是,这对于他 们的计划没有任何的帮助。 但不管怎么说,二人该计划的还得计划,该准备的还该准备。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在耳旁响了起来。 “行了,别躲在这小船上了,去龙岛,有要事相商!” 徐长安听到这声音,脸上露出了喜色。 因为这声音,是敖姨的! 徐长安急忙钻出了小木船,只见敖姨还是一些蓝色长袍,立在了波光粼粼的画面上,一脸的凝重。 “赶紧来龙岛,有要事相商,特别重要的事儿。” 徐长安不敢怠慢,带着湛胥便跟敖姨去到了龙岛。 只见大厅之中,坐着一个徐长安怎么都想不到的人! “蓝宇!” 徐长安看到这人,立马高兴的喊道。 只见如今的蓝宇一袭蓝色袍子,比起之前多了些沉稳,脸上挂着笑容。好兄弟几年未见,两人兴奋的抱在了一起。 “咳咳咳!” 咳嗽声突然响起,徐长安转头一看,便看到了敖岛主,急忙松开了蓝宇,恭恭敬敬的朝他鞠了一躬喊道:“外公。” 敖岛主点了点头,示意徐长安和蓝宇二人坐下,同样也请湛胥坐在了徐长安的身侧,这才开口说道:“如今距离裂天和紫涵大婚也只有五天了,之前发生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吧!现在的局势,也跟着发生了变化,现在请蓝氏少主蓝宇给你们介绍一下,顺便说明来意。” 说罢,拍了拍手,大厅便被关了起来,周围还有高手守着,防止有人偷听。 蓝宇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便将从蓝老那儿得来的消息全都说了出来。 湛胥和裂天听罢,都陷入了沉思,随即两人相互看一眼,颇有默契的一笑,同时点了点头,湛胥便开口发声道:“我们此番前来,的确是为了对付裂天,也想找盟友。” “我们甚至可以为盟友提供武器,粮食。只要能够杀了裂天,我们在所不惜。甚至小侯爷还可以做主,在圣朝大地上为盟友立庙,助盟友修为更上一层楼。而且,就连我相柳一脉也可以如此。” 湛胥说着,蓝宇眯起了眼,随即沉声道:“恐怕还有条件吧!” “有,刚才的话麻烦蓝宇少主直接告诉那三氏便行了;但接下来的话,要受累蓝宇少主,分别告诉他们三氏。” 蓝宇隐隐约约知道湛胥要干什么了,但还是问道:“请湛胥少主但说无妨,我和徐长安是兄弟,定然会帮他!” “我们人族和相柳一族可以立庙,甚至现在就可以传令回去。但现在战乱,所以最多只能各自承担一族的立庙。否立庙其实就等于把各族气运给出去助力他们突破,多立庙不仅效果不好,甚至会有伤族群气运。所以……” 湛胥话没有说完,所有人便知道湛胥想要做什么了。 “厉害厉害!”蓝宇深吸了一口气。 “对了,切记要把后面的话当做秘密来说。” 蓝宇脸上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说道:“行,肯定会让他们竞争起来!”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六八章二桃杀三士(下 )
只氏家族的倒戈其实在徐长安和湛胥的意料之中。 他们二人本就不打算与虎谋皮,如今一切皆如他们所料。 只不过,让徐长安没想到的是,这次蓝宇来带话,自己也有意外收获,知道自己母亲的下落! 徐长安的心里早已翻起滔天巨浪,但面上还是平静如水。 不管怎么样,都得等湛胥和蓝宇谈完再说。 徐长安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公敖岛主,只见敖岛主默不作声,只是叹了一口气,拿起了一杯茶往嘴里送,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愧疚和自己的无能。 敖姨则是躲开了徐长安的眼神,她虽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姐姐的下落,可面对巨大的实力差,还是有心无力。 徐长安收回了目光,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徐长安默默下定了决心,作为儿子的自己,一定要让一家三口团聚。 “好,等我回去就告诉我祖爷爷,他老人家不喜欢动刀枪,但那一张嘴皮子可是不弱。除了以前要撮合我和章若琪失败外,他那嘴皮子就没输过。” 说罢,整个大厅里发出了笑声,就连敖岛主和敖姨两人的脸上都勉强扯出了一抹笑容。 “我有位朋友思念家人,倘若哪一族能率先让他见到家人,以后这南海霸主……”湛胥看了一眼徐长安,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淡淡的的说道。 和聪明人说话,话便不能说得太明。 所有人都明白湛胥这话是什么意思,敖岛主、敖姨还有徐长安都向湛胥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就连蓝宇,对湛胥的印象都大为改观。 之前他觉得徐长安和湛胥两人只是因为局势而暂时合作,但就这一句话,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湛胥绝对值得深交。 “行了,距离大婚也只有五天了,我便不多留了。徐长安,我等着你请我喝庆功酒,准备好给你侄儿子的礼物,咱们不醉不归!” 蓝宇说完之后,便直接离开了。 等蓝宇离开之后,湛胥脸上出现了一抹凝重之色,转头看向了徐长安:“你怎么看?这蓝氏能不能……” 还没等徐长安回答,敖姨便率先说道:“蓝氏向来和我们敖氏交好,两家渊源颇深。我个人认为,值得信任。” 敖岛主也符合着点了点头,湛胥的目光又转向了徐长安。虽然看到有人质疑自己的兄弟,徐长安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实事求是的说道:“蓝宇是我兄弟,我信任他。即便是从局势来分析,蓝家也没有的任何理由去和裂天或者和长老阁剩下的手三氏同流合污。” 听到徐长安这话的湛胥,眉头越发的紧皱了起来。 如今的局势有些微妙,得万分小心。此时最忌讳的便是感情用手。但凡一场大的失败,都是从身边人的背叛开始的。 “那你具体说一说。” 徐长安还没有开口说话,敖岛便主率先说道:“蓝氏不仅与我龙岛关系不错,与章氏关系也不错。” “那这样就更容易了,我们抛开所有感情。湛胥,倘若你在几方都说得上话,处在如今蓝氏的位置上, 你会怎么选择。” 湛胥听到这话已经相信了蓝氏,但他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我会选择袖手旁观,保持中立,但若其余几方想要合作或者大战,我可以代为活动,把水搅浑,这才才能保证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又不伤了彼此的情谊!” “不管战乱之后的结果如何,都能够如鱼得水,两面逢源。” 湛胥说完,长舒了一口气,朝着徐长安等人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这几天我们静观其变吧!” …… 深海之中,周围全是各色的珊瑚和珠宝。 这些珠宝照亮了整个洞,将黑暗的深海点缀了犹如富丽堂皇的皇宫。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令人啧啧称奇的便是这明明是个处于深海之中的洞,但却没有一滴水流淌进来。 洞中坐着两个人,一人的袍子红如火,另一人的袍子稍微淡一些,侍奉在了一旁,一副哈腰点头的模样。 只泽沐手里转动着一个就被,深吸了一口气,眯起了眼淡淡的说道:“看来徐长安和湛胥当真恨这裂天入骨,要不然也不会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那是,根据小的打探所知,裂天好几次差点就杀了徐长安和湛胥,吓得湛胥装死,还直接灭了好几个和徐长安有关的宗门,甚至还逼着和尚吃人肉。”只岩急忙说道,一双眸子还不时的瞟向了自家主子。 就算是只泽沐,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转动着酒杯的手也随即一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也难怪这人族和妖族都不顾一切联合起来对付他了!” 随即只泽沐长叹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无限感慨说道:“逼和尚吃人肉,比逼良为娼更加令人恶心。” 只岩站在一旁,不敢接话,低着头的他乖巧得如同一只小鸡崽。 “行了,不管这徐长安和湛胥有多恨裂天都不关我们的事。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需要给他们投名状。”只泽沐闭上了双眸,将就被放在了镶满宝石的桌子上,略带惆怅的说道。 “投名状?”只岩有些不解的问道。 只泽沐没有回答他,反而是说道:“你以后对蓝老头客气一点,这徐长安和湛胥,果真不简单,玩起了二桃杀三士的阳谋!我们这三氏,还不得不如他所愿呐!” 只岩壮起了胆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是二桃杀三士?” 只泽沐冷冷的看了一眼只岩,吓得他一激灵,但只泽沐还是开口说道:“二桃杀三士是人族传下来的一个阳谋,一位王有三个居心叵测且实力强大的臣子。眼看着王位即将不保,这位王便想了一个主意,说自己得到了两个十分珍贵的桃子,但他所依仗的臣子只有三位,不知道该怎么分,让他们自行解决。” “两个桃子,不至于吧?” 听到这话的只泽沐实在忍受不了这个蠢货,便直接骂道:“这两个桃子,不仅仅是两个桃子,它代表的是君王的信任,还有未来的天下。谁能够得到这桃子,谁便有极大的可能性自立为王!” 在只岩看来,桃子就是桃子,哪里有那么多弯弯绕。 只泽沐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是给只岩当老师的,只能骂一句“蠢货”后继续说道:“徐长安和 湛胥现在他们用的就是这个法子,蓝老告诉你说人族和妖族不堪重负,只能为一族里面,但我们有三个族群。那两座位于人族和妖族的神庙,便是两个桃子。徐长安和湛胥,是想要我们三族竞争起来啊!” “那我们不上他的当!”只岩说道。 “你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若是我们不去竞争,不给投名状,那我们靠谁?现在不比之前了,蓝氏暂且不论,其余两氏必然会想着靠近徐长安。毕竟裂天那儿得不到太多好处了,毕竟有一个章氏在那儿,那是他们自家人!对于我们来说,更是没得选,裂天那儿去不了,若是再不与徐长安和湛胥拉好关系,只怕以后我只氏再无翻身的可能性!”只泽沐说着站起身来,眯着眼看向了洞外。 “那我们应该?”只岩不敢多嘴了,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作威作福,可在只泽沐面前,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傻子。 “你派出我们只氏所有能动的人,去查清楚裂天将徐长安的母亲带到哪儿了,还有找机会让徐长安和少主见一面。” 只岩接了命令之后,便急匆匆的走了。 只岩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只泽沐这才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呢喃道:“谁又想得到呢?当初自己做的孽,如今要自己来偿还!” 若是只氏还有得选,只泽沐绝对不会如此,毕竟他们心里也清楚,不管是汪紫涵嫁给裂天一事,还是抓走徐长安的母亲,他们与徐长安早就结下了仇怨。 可现在章氏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泽沐选择徐长安的原因只有一个,徐长安的人品和口碑这些年来得到了证实。 他相信,只要自己认错足够真诚,徐长安也不会太过于为难只氏。 只泽沐的嘴角浮现一抹苦笑,要是当初知道敖寒的儿子会这么有出息,就算是有刀架在他们只氏的脖子上,他们只氏也不会动敖寒分毫。 …… 蓝老自然也去见了海氏和哥氏的族人,大家心里都知道徐长安打什么主意,都知道徐长安的意图。但他们没得选,这第一便是以前他们和章氏的关系本就算不得好,如今投靠他们低人一头自然不愿意;其次便是因为裂天,裂天的性情他们都有所了解,裂天的暴戾他们也有所听闻。 徐长安和裂天一对比,他们自然更加愿意跟随徐长安。而且,他们也愿意相信徐长安,只要此事结束,绝对不会反悔,肯定会为他们族内的老祖宗设庙宇,来助他们族群更上一层楼 至于湛胥会不会信守承诺他们根本不在乎,只要徐长安信守承诺那便够了! 明明知道这是要他们内耗,他们却无法抵抗,只能心甘情愿的竞争起来。 很快,汪紫涵所在的小岛周围多了不少妖族! 裂天自然知道这群妖族想干什么,但既然知道了,裂天自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他现在正在期待着,期待着五日后和徐长安的生死对决! 两天后,也就是距离大婚还有三天的时间,在汪紫涵小岛周围潜伏的妖族们实在忍不住了,朝着这个小岛发动了自杀式的袭击!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下一章:血溅三尺,长剑庆婚(一)
第二六九章敖寒
蓝天还是那个蓝天,可原本是天蓝色的海洋如今披上了血染的晚霞。 裂天坐在了院子中的桌子旁,至于这桌子的主位上坐着一位一袭白衣脸色苍白的女人,虽然如今她的眼角爬上了皱纹,可岁月仍旧挡不住她的风华。 而裂天和汪紫涵则是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这女人的下方,至于章若琪,则是紧挨着裂天而坐。 不远处传来了厮杀声和惨叫声,就在这个小岛上,此时正有妖族如同飞蛾扑火般涌了过来,可偏偏这几位当事人却能安安稳稳的坐着喝茶。 裂天给女人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脸上挂着一抹笑容说道:“前辈请用茶。” 敖寒看了一眼裂天,又看了一眼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微微的点了点头。 随即她转向了汪紫涵,这些年来她活下去的理由便是要见一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虽然只氏会给告诉她一些徐长安和龙岛的消息,但从未让她出来过。 作为当年不管是修炼还是炼丹一途上的天才,只氏自然不会放她出来,其一要让她炼制丹药,当然还有打压龙岛的意思在内。 若是她没有和徐宁卿在一起,并且生下徐长安,恐怕只氏的老祖还会把她当成修炼的炉鼎。 但好在等只氏动手的时候,徐长安都已经出生了。 “行了,紫涵你出去让他们离开吧,我就在这儿。让只氏也好,哥氏或者海氏也罢,都别费劲了,也别做无畏的牺牲了。”敖寒淡淡的说道,对于她来说,这些人都不怀好意,她还不如就在这个陪着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而且,在汪紫涵身边,她也能给汪紫涵一些照应。 汪紫涵点了点头,有些紧张的站起来,朝着海滩走去。 不一会儿,厮杀声便停止了下来。 敖寒看着裂天,眼中居然罕见的出现了一抹温柔,笑着说道:“我那孩子,看起来应该和裂天少主差不多大了。” 裂天也罕见的温柔了起来,同样给予这位母亲温柔的回应,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徐长安和我差不多高,很厉害,现在在人族之中声望很高,甚至超过了他的父亲。” 能够才对手都佩服和称赞的人,绝对差不了。 敖寒的脸上出现了一抹骄傲,看着裂天说道:“裂天少主可否和我说一说我的孩子,关于他的一切。我想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裂天没有回绝这个请求,此时恰好汪紫涵也回来了,他拉着章若琪的手淡淡笑道:“好,不过我只能和您讲我知道的事儿,至于剩下的,可以让海皇少主来补充。” 敖寒拿起了桌上方才裂天斟的茶,抿了一口,静待下文。 “我和徐长安的缘分,得从徐长安出生之日说起。”裂天一开口,顿时让汪紫涵和敖寒都向裂天投去了惊疑的目光。 在她们看来,裂天与徐长安的纠缠,应该开始于不久前,可他居然从徐长安出生之日说起。 “上古天庭的事儿,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父亲推算出这一世便是大世,同时荧惑会降世,引发战乱,还会对我造成不小的麻烦。” “应对敌人最好的法子,便是夺取敌人的一切,包括生命!”裂天这话说得很淡,可在场的几人,都听得出来这话语之中的果断与冰冷。 虽然此时有徐长安和母亲和徐长安所爱之人在这儿,但敖寒和汪紫涵没有打断裂天。 “所以,我父亲打算徐长安出生之时,夺取徐长安的荧惑之力,随后顺便灭了徐长安。” 敖寒听到这话,脸上没有过多惊讶和奇怪的表情,之时点了点头补充道:“我还奇怪,怎么那日出现了我们夫妻从未感受过的力量,而且整片天地的灵气似乎都有所波动。” “那是因为有人阻拦。” “要是没人阻拦,如今的你也不会这么头疼了。”汪紫涵突然说了一句。 裂天只能无奈的笑道:“没错,若是当日成功,就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了。但,也算不得失败。” “哦?”这是敖寒第一次表现得有些紧张,因为裂天的这句话,让她不由得担心起来。 “怎么说?”敖寒急忙问道。 “当年荧惑降世,天下荧惑星自然要给这降世的荧惑注入荧惑之力。这星辰之力,便被我父亲从中阻拦,本想全部注入我的体内,可却被一剑阻拦了下来,那荧惑之力便一分为三。其中一份落入了长安,一未出阁的女子身上;剩下两份朝着常羊山而去,那时候我正在常羊山沉眠,一份落入了我的体内,至于最后一份,落入了常羊山附近的一个孩子身上。” 裂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惆怅,心底有了挫败之感,接着说道:“星宿降世,分成两个部分,分别是星辰之力和星辰命格。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力量,若是只有命格而没有力量,便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而徐长安,便是只有荧惑命格,没有力量。” “真正的荧惑,是包括我在内,身具荧惑之力的三人。” 这些事儿,裂天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徐长安既然有了剑山等人的庇护,自然也知道这事儿。只要他保护好另外两位荧惑,让他们祸害天下那便行了。 “其实,这荧惑之力在某些方面作用很大,我有些时候都会想,倘若当年我没有夺取徐长安的荧惑之力,现在是不是就不如徐长安了。” 裂天声音突然低沉了下来,他向来骄傲,这些话从未和人说过。虽然这几次他与徐长安的战斗都是以他获胜为结局,但裂天感觉得到,徐长安越来越强。而且,他的获胜只是体现在与徐长安的单独对决上,若是把各自率领的人族和金乌一族算进去,大规模的会战他都输了。 章若琪看着裂天,紧紧的握着他的手。 裂天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安慰,朝着章若琪笑了笑,随后继续说道:“所以,我才请两位来这地方小住几日。三日后,徐长安必定和我有一战。” 敖寒看了一眼裂天,淡淡的说道:“你在任何时代,都算得上天才中的天才。但可惜的是,你遇到了我敖寒的儿子。” 裂天的心里仿佛被人插了无数把刀子,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敖寒,还是一句话没说。 徐长安毕竟是她的儿子,母亲夸儿子,没什么好说。而且,他此番为逼徐长安前来,也算不得光明正大,让别人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 敖寒看着裂天低下了头,瞥了他一眼说道:“小子,虽然你是我儿子的对手,但我也和你说一句。” 此时的敖寒脸上出现了一抹光芒,直呼裂天为小子。她微微抬起了头,脸上充满了自信和骄傲,让三人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位天资聪慧,打遍海妖年轻一辈无敌手的天才! “但凡对敌,管他敌人多强大,倘若自个儿没信心,那便输了大半!” 裂天一愣,他以为敖寒会为了徐长安来打击自己。可没想到,她反而激励自己。 “别这么看着我,我希望我儿子战胜的是最强的对手,而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蠢蛋。他想要成长,必须面对最强的人,至于你说的想斩杀我儿子。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可能!” “若是作为她的母亲和夫人都对他没信心,那谁对他会有信心?”敖寒说着,看向了汪紫涵,突然说道:“你说对不对,儿媳妇!” 汪紫涵一愣,脸上布满了红霞,轻轻的“嗯”了一声。 初见徐长安的母亲汪紫涵觉得她是优雅的女人,可现在却发现,她还是传闻中那位睥睨天下的女剑仙。 “别害羞嘛!想当年,是我想抢了徐宁卿那家伙,到后来我们两吵了架,他才来抢婚的。要是他不来抢婚,老娘也准备逃婚提着剑去把他抢回龙岛。” 听到这话的几人都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敖寒接着说道:“男男女女之前的感情别弄了和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非要惴惴不安,非要你来我往的试探。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要是喜欢,那就在一起;要是不喜欢,我都懒得看他一眼。” “对于喜欢的东西,只要不违背道德,不伤天害理。没那么难,抢过来便是,特别是喜欢的人!” “什么默默付出,什么默默守护,都是屁话,喜欢一个人,恨不得告诉全天下。这个男人,是老子的!” 敖寒说这话的时候看着汪紫涵,满脸的笑意。 裂天看着敖寒,站了起来,朝着这位当年惊艳才绝的女剑仙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关于徐长安剩下的事儿,让少主给您说吧!” 裂天得到看敖寒的激励,便拉着章若琪走了。当然,他也吩咐了天残地缺看好这二人。 裂天才走,敖寒一把抓住了汪紫涵的手说道:“儿媳啊,和我说说小长安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敖寒一口一个“儿媳”,喊得汪紫涵的脸犹如火炉一般烫。 …… 在距离龙岛不远处的一个荒岛上,带着徐宁卿神魄的虺子画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地上。但他还是死死的揪住了这小老头,生怕这骑毛驴的小老头再次跑了。 小老头也喘,毛驴更喘,这一人一毛驴都累得把舌头给伸了出来。 “虺子画,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重塑肉身有多难!更何况,你那神魄也是受损的!”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章节名往后推一推,这一章忙着塑造徐长安他老娘的形象了。
第二七零章长剑为贺,鲜血为礼(一)
这小老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虺子画,也顾不得累不累了,声音也高了几分,叫嚷道:“虺子画,你那兄弟徐宁卿想要肉身,那就直接占领一具就行了啊!你知不知道重塑肉身难度有多大,难度大且不说,要的东西就不简单。” 虺子画看着小老头,皱着眉头问道:“你吴孟凡不是肉身圣手吗?您与袁老,一个治病,一个救饿,可是大名鼎鼎的医食无忧组合啊!这徐宁卿也是为了天下的仁义之士,您看……” “得得得,别给我带高帽子,我医术的确不错,但也不能给你弄出一副肉身来啊!要么就是抢占一具肉身,不过徐宁卿这样守护人族英雄肯定不会占据别人的身体,而且占据别人身子复活会出现排斥反应,实力会有所降低不说,而且这个行为你也知道,会被人族所唾泣。”吴孟凡不停的摆着手,救活徐宁卿这事儿,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 “那就没办法了吗?”虺子画深吸了一口气,有些不甘心的问道。现在徐长安正准备抢婚,徐宁卿的神魄在他身上,他此番追赶吴孟凡便是想给徐长安一份大礼。 没有什么礼物,能比徐宁卿站在徐长安面前更好的了。 “有啊,找到鱼妇,鱼妇是妖,他的身体又能完美的契合任何神魄。只要找到鱼妇,不管是道德层面,还是医术难题都能完美的解决了。”吴孟凡坐了起来,双目之中全是火热。 在他的眼中,鱼妇便是一味药,一味天底下独一无二,最为珍贵的药。 “那这鱼妇可以去哪儿找?”虺子画急忙问道。 他现在唯一的心愿,便是复活徐宁卿,随后偿还自己当年欠下的债,自此之后便了无牵挂。 如今的他保护不了徐长安,也没能力保护徐长安,徐长安的战力甚至比他还强 “此番要不是知道徐长安和那什么裂天将会有一场大战,担心徐长安出意外,我早去通州雪山了。” 听到这话虺子画立马会意,急忙问道:“意思鱼妇……” 吴孟凡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鱼妇出现在通州。” “那我去把他抓来。”虺子画说着便要起身。 “你急什么,听我说完!”吴孟凡急忙朝着虺子画招手,这条邛都大蛇总是这样,性子太急,毛里毛躁的。 “如今不少老妖怪正盯着那鱼妇,记得要保护他,而且据我所知,这鱼妇出自蜀山,和徐长安也有一定的关系。你找到这鱼妇,告诉他我们不会像其它人一样要他的性命,只需要他的一些鲜血和一部分能力。” 虺子画听到这话,木讷的点了点头,牢牢的将这句话记在了心里。 “这鱼妇叫李复生,前段时间出现在通州满雪山附近。” 吴孟凡说完,虺子画便皱起了眉头问道:“真的不要他的性命?那你刚才……” 吴孟凡鄙夷的看了虺子画一样,就连那头老驴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我那是告诉你其中的难度,又没说做不到!现在距离徐长安抢婚只有三天了,想要赶上那个时间点是不可能了。要让复活徐宁卿,需要更多的东西,鱼妇的配合只是其一,只有他配合了,剩下的才可以谈。” 虺子画点了点头,他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这南海,他很想和徐长安并肩作战。但他也明白,自己在战力这一块上,已经帮不了徐虎仓案太多了。而且,徐长安身后有墨家和相柳一族,他根本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想发设法的复活徐宁卿。 “行吧, 我立马去。吴老,请您一定要保护好徐长安。” 吴孟凡瞪了虺子画一眼,无奈的说道:“不然你以为我来这儿是干啥的?帮徐长安打架?我老胳膊老腿的,打得过谁啊,这头毛驴也是不争气,蹄子撅不起来,逃跑也不行,呆的不行,经常走着走着就去海里了。” 那老毛驴似乎听懂吴孟凡的话,瞅了他一眼。 “行了,我这次来这儿,只是为了救人,赶紧去吧。除非徐长安被人打得灰飞烟灭,不然即便是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和阎王爷掰掰手腕。” 虺子画知道,神农一脉言出必行,也没太多私心。 他看着这位“躲”了自己很久的神医,朝着其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木制的球形盒子,这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有安神护体的功效。 虺子画双手捧着这个盒子,将他递到了吴孟凡的手里。 “这是徐宁卿的神魄,我就交给前辈了。若是此番我回不来了,剩下的事儿,还请吴先生……”当初从归墟之中出来之时,徐长安考虑到自己近些年来一直在拼命,父亲的神魄在自己身上不安全,便把徐宁卿的神魄拿给了虺子画。 而他,则是带着胡不归的神魄。 吴孟凡收起了这盒子,随后呸了两声说道:“说些什么胡话,大吉大利,大吉大利。这神魄我就代为保管,等着你把鱼妇给我带回来,让他们父子团聚。” 吴孟凡说着,便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徐宁卿的神魄陷入了昏迷,神魄之上的青色光芒也黯淡了不少。 “你怎么不早点说!要是你继续带着这神魄,恐怕就算找到鱼妇也复活不了!”吴孟凡是真的生气了,手指颤抖的指着虺子画喝道。 若是虺子画再不把这神魄拿出来,恐怕徐宁卿真的神仙难救。 “那……”虺子画立马慌了,有些不知所措。 他虽然知道神魄受损,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弄,更不知道徐宁卿的神魄伤势越来越严重。 “行了,你赶紧去通州,能救回来。” 打发走了虺子画之后,吴孟凡捧着徐宁卿的神魄来到了毛驴身旁,从毛驴身上的木箱中拿出了一个绿色的盒子,随后小心翼翼的把徐宁卿的神魄放入其中。 徐宁卿的神魄才进入里面,只见原本那如同烛火一般快要熄灭的青光立马又恢复了几分活力。 吴孟凡深吸了一口气,将神魄好好的装好,朝着龙岛而去。 …… 徐长安和湛胥这两天便都住在了龙岛,海妖一脉发生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果真如同他们所想一般,海氏、哥氏和只氏都对着汪紫涵所在的小岛发起了猛攻。 虽说收效甚微,可也让湛胥有些头疼。 章氏的实力本来就是垫底,如今更是折损严重。 裂天除了他的身份,还有两位巅峰扶月境的仆人之外,再无其它势力在南海。 也只有章氏不厌其烦的阻拦着前来进犯的敌人,为了这裂天和章若琪的婚事,他们章氏可谓是下了血本。 每一天清点章氏族人,章老的心都在滴血。 他很想撂挑子不干了,带着章氏置身事外,可现在的局面由不得他说了算。 章老看着被鲜血染红了的小岛上的海岸线,只能深吸一口气,遥望远方。而他所看的方向, 有一座塔静静的矗立在那儿! 章老咬咬牙,虽说有些丢脸,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朝着那高塔的方向而去。 章老来到了这座高塔面前,抬头看向了那三个大字。 “剑神阁。” 当初是他和蓝老帮助岑雪白在南海立足,还给了他不少指点,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剑神阁。 他不是挟恩图报的人,只不过现在实在没办法了,章氏快要顶不住了。 万般无奈之下,他才厚颜来找岑雪白。 只不过,才想进入剑神阁的他,便看到了一个他不愿看到的人。 “岑雪白闭关了,老章,回去吧!”以前共同进退的老友,如今再次见面有些尴尬。 “老蓝,你也要拦着我。”章老的声音有些颤抖,如今他章氏四面受敌,他来求援,还被自己的朋友给拦住。 章老没有去求助蓝氏,第一是蓝氏和裂天本身就不对付,而且蓝宇和徐长安关系匪浅;其次便是当初他代表章若琪拒绝了蓝氏,蓝老当时还和吵了一架,虽然后来和好了,但也和他说过:章氏有难,蓝氏自然会相帮。可若是有关章若琪的事儿,他蓝氏避而远之,丢不起那个人。 正因为如此,章老才直接来找岑雪白。 “这是章氏自己选的,我也没办法啊!而且,你这是陷岑雪白于不忠不义啊!”蓝老一脸失望的看着章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裂天的目标是人族,你要岑雪白去帮裂天是不忠;而你现在来找岑雪白,他若是不帮你,那便是不义。再说了,这剑神阁中大多都是人族,剑神阁的大弟子还加入了长安军抗击妖族,你以为岑雪白能带多少人帮你?” 章老听到这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咬着牙说道:“这是我的事!” “没错,这是你章氏的事!死活都和剑神阁无关!” 听到蓝老这话,章老转身便准备离开。 “裂天作为章氏女婿,本应该保护章氏,而不是让章氏来帮他挡刀子。若他是男人,若他真心对章氏认可,真心喜欢若琪,必然会爱屋及乌,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章氏这般而没有任何行动。” “倘若他是男人,他有信心,就不该用别人的母亲和爱人去威胁人家。徐长安已经来到南海,也是抱着和裂天一战的心态而来。若是裂天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你章氏根本无须如此!” 章老的脚步一顿,这句话犹如暮鼓晨钟一般,让他醍醐灌顶。 越是熟悉的朋友,越不愿在彼此面前露怯。他只能咬咬牙,冷哼一声说道:“我章氏的事儿,不需要你们蓝氏多嘴!” 说罢,便大步离开。 …… 岑雪白看着对面正一只手拿着鸡腿,一只手拿着酒壶的齐凤甲无奈的说道:“你来我这儿干什么,徐长安就在龙岛啊!” “晋王帮忙准备的礼物太过于俗气了,我只能来你这儿,给我那师弟准备一份大礼。” 岑雪白有些哭笑不得,双手一摊说道:“我更穷啊!” 齐凤甲放下了酒壶,一拍桌子,身子微微往前一倾,眸子眯了起来。 “要不,咱们两人去把那什么天残地缺给宰了,用他们的人头当做我师弟的贺礼,意下如何?”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二七一章长剑为贺,鲜血为礼(二)
满头银丝的岑雪白听得这话,也是猛地抬起头来,紧紧的盯着齐凤甲,如同一头狼。 良久之后,岑雪白看着坐在对面椅子上,翘起了腿抠着脚的齐凤甲,这才吐出了一口气,谨慎而又认真的问道:“你当真的?” “你看我这样子像开玩笑么?”齐凤甲放下了脚,拿出了大水牛,拍在了桌子上。 岑雪白看了看窗子外,此时窗子外有鸟儿飞过,掠过海面,在海面上留下一圈圈涟漪。 “即便是再凶猛的鸟儿,也只能喝一口海水。除此之外,又能拿大海怎么办呢?”看到认真了齐凤甲,岑雪白心里的震惊也消散了,淡淡的说道。 齐凤甲有些狐疑的看向了岑雪白,他记忆中的岑雪白,胆子可不比他小。 当年什么出阁的事儿都干了的岑雪白,没理由现在变得畏手畏脚。 齐凤甲看着岑雪白,而岑雪白则是看望了窗外,随后又收回了目光,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个恩恩怨怨,是是非非,我也不管不了那么多。我本就是个没什么大志向大胸怀的人,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齐凤甲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岑雪白。 岑雪白倒也没在意,继续苦笑了一声说道:“以前我的目标便是战胜里,现在啊,我们两的差距越来越远,看来是此生无望咯!” 齐凤甲越听这话越觉得奇怪,但还是没有提出质疑,只是站起身来淡淡的说道:“两天后的子时,也就是裂天大婚的前一天,我将会挑战天残地缺。若是我输了,记得来帮我收尸。别把此事告诉我小师弟,我不想他担心。” 拿起茶杯的岑雪白手顿时一顿,他不敢去看齐凤甲,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无论怎样,我会让你魂归故里,落叶归根。” “多谢。” 齐凤甲说罢,便大步的离开了剑神阁。 而在剑神阁外,蓝老看着章老远去的背影,也是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齐先生,不知道你和岑阁主谈得怎么样?”蓝老自然知道齐凤甲的身份,毕竟他战绩放在那儿,天下间,谁人不识! 齐凤甲点了点头,笑着说道:“谈得挺好的。” 随即,他抬头看了一眼剑神阁旁边的一棵树。如今早已过了暮春,即将踏入盛夏,整片南海,也是绿意盎然,溢满了虫鸣鸟叫。 而在这绿树之间,躲着一只黑色的乌鸦。 当齐凤甲的目光看过来之时,这乌鸦被吓得不敢动弹,生怕自己被发现。 蓝老顺着齐凤甲的目光看了过去,皱起了眉头问道:“齐先生,莫非这树有什么问题?” 躲在树中的乌鸦越来越紧张, 甚至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齐凤甲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齐凤甲说着,收回了目光,朝着蓝老鞠躬示谢,便离开了这儿。 …… 这一只乌鸦,一直待到了晚上,这才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儿。 没过多久,它停在裂天的手臂之上。 “岑雪白这个人,自打来到了南海之后,一直没表现出什么脾气,更别说野心了。他这么回复齐凤甲,倒也正常。” 这只乌鸦看着裂天,又“嘎嘎”的叫了两声。 裂天听到这话,笑了笑说道:“行了,即便他发现你,也没事儿。” 裂天倒也没在意这事儿,就凭齐凤甲的性格,就算是发现这乌鸦是他的探子,也不会太过于在意。甚至还会故意把这乌鸦放回来,当做是他下的战书。 听到有脚步声越来越近,裂天抖了抖手臂,这只乌鸦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进来的是章若琪,看到这个女孩子,裂天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虽说二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但毕竟还没有大婚。 裂天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将她揽入了怀中。章若琪俏脸通红,心也是怦怦直跳,想到自己来找裂天是有要事,便急忙推开了裂天那宽广且温暖的胸膛,急忙说道:“别闹,祖爷爷来找你,有要事相商。” 提到章老,裂天就有些头疼。但现在他们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加上自己抢走敖寒这事儿做得太绝,逼得只氏等跳反。而章氏又是五大氏族中最弱的一族,等于他得到了一个老婆,可势力却被削弱了。 唯一能让他自我安慰的只有章氏和他的关系比当初只氏等几族和他的关系要牢靠得多,现在章老来找他,他想都不用想,便知道章老肯定是想减轻章氏的压力。 裂天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手下的势力不够用,可用之才太少了。 他看着章若琪,只能点了点头说道:“行,今晚你别回去了,在房间乖乖的等着我。” 说罢,用手指勾了勾章若琪的下巴,笑了两声,便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章老看到裂天,便露出了愁容。 白天之时蓝老说的话虽然他不爱听,但却也不无道理。所以,他才登门拜访,看看这裂天拿不拿章氏当自家人。 看着章老那张哭丧着的脸,裂天的心情便好不起来。 但没办法,章老是他的长辈,而且现在若是再和章氏闹翻,恐怕他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我们章氏……”章老话还没有说完,裂天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两张符箓递给了章老,率先说道:“祖爷爷,我知道章氏现在处境很难。如今我和若琪在一起,章氏的兄弟姐妹就是我的兄弟姐妹。这两日,看得章氏损失惨重,我的心也在滴血。这儿有两张符箓,里面的残魂乃是上古天庭吾父近卫武德星和武曲星。这二位,当年立下了汗马功劳,也是只差一步便能踏入登神境的强者。本来这是我对付徐长安的后手,如今章氏有难,先以章氏为主吧!” 这一番话下来,章老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过,看着如此坦荡的裂天,心里居然有些惭愧,开始咒骂起蓝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祖爷爷,您拿着吧,徐长安我还有手段对付他。” 裂天说着,便把符箓塞在了章老的手中。 章老顿时觉得有些惭愧,对裂天更加的死心塌地了。这一刻,他把裂天看成了他的孩子和家人。 两人又聊了一会,甚至章老把遇到蓝老的事儿说了一遍,还把蓝老的那些话原封不动的转述了一遍。 其实这些话裂天早就知道了,在这南海他没有任何的势力根基,只能借助乌鸦来监视着他们,若有情况,自己也能及时应对。 现在章老和他说这些话,便证明章老已经认可他了。 越聊,章老越觉得蓝老和只氏等族不识时务,也越觉得自己选对了人。 最终,章老高高兴兴的拿着两道符箓走了。 等章老走后,裂天叹了一口气。要不是金乌一族经历了几场大败,又被牵制得死死的,他才不愿意以章氏作为他的根基。 章氏,太弱了。 不过想到此时已经脱光了等着他的章若琪,想到了前几天的危机,裂天便觉得一切都值了。 想到章若琪,心情也好了不少,他笑着走进了房间。 今夜,他又有一场巫山**,颠鸾 倒凤。 …… 有人温玉在怀,**苦短;也有人摩拳擦掌,豪气万丈。 铁里木村上空的封印中,孙天明大半夜的去找柳承郎。 他原本以为柳承郎还在呼呼大睡,可没想到,柳承郎早就在等着他了。 “你……”孙天明有些惊讶,柳承郎笑着说道:“既然要给徐长安贺礼,那自然不能等到三天后。” “三天后,等消息传到南海,恐怕大战都结束了。现在金乌一脉还在防备我们三天后的进攻,只要我们提前,既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又能恰好在徐长安动手的时候,为徐长安送上贺礼,一举两得!” 柳承郎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得意的看着孙天明。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安排……”孙天明有些惊讶,好的朋友需要这样的默契,好得多对手也需要这样的相互了解。 “我又不是瞎子,这两天你的调度我都看在眼里。相柳一脉的大军,也早准备好了。今晚,我就看你表演了,你可以只会相柳大军。”柳承郎说着,丢给了孙天明一块令牌。 孙天明看着柳承郎,眼睛眯了起来。 这柳承郎当真可怕,若是他的朋友,人族的朋友那该多好。 孙天明眯起了眼,眼中有了杀意。 “要杀我也得分时间,现在啊,你应该去指挥,我等你的好消息。” 柳承郎说完,便一脸微笑的看着孙天明。 孙天明只能叹了一口气,穿着甲胄的他走出了门,带着人妖两族大军,还有墨家弟子朝着扶桑神树冲去。 这不仅仅是偷袭,更是墨家弟子的复仇之战,他们的侠隐大人死得不明不白,太过于憋屈,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股子气,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墨家弟子一个个不要命的冲在了前头。 不管是从气势,还是从准备上来说,金乌一族完败。 突然的袭击,打得金乌一族措手不及。 墨家弟子,决心用金乌一族的鲜血祭奠他们的侠隐大人;墨家弟子,决心用金乌一族的鲜血来祝贺他们的矩子大人! 金乌一脉被袭击,顿时慌乱了起来,溃不成军。 但好在有金乌老祖,他反应极快,及时组织金乌大军保护扶桑树,反击人族和相柳一族。 金乌一族正在浴血奋战,用鲜血捍卫扶桑树。而此时他们的圣君,温玉在怀,发出了令人害羞的踹喘息声,巫山**,不亦乐乎。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