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杀人放火金腰带(上)
经过了一天的搜寻,玄青子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回到了天鹏山上。
此时月儿当空,凉风习习。但玄青子怎么都高兴不起来,这一天他几乎把方圆百里中那些洞穴,能藏身的势力都搜了一遍。甚至,还顺手灭了几个以前一直看他们不顺眼的小势力。
此时,三人坐在了亭子里。流水依旧,池子里的锦鲤依旧,但不同的是之前经常在亭子里看锦鲤的人不见了。
哪怕景色再好,此时三人心头犹如压着一座山一般。
他们其实很清楚,当年自己做过一些什么。现在他们三人不管对人族多么好,都没人会说什么。可若是他们之中即将有人迈入登神境的消息传出去,那势必会引起整个剑狱的针对。
到时候,他们为这无主之地人族编造的谎言会被戳破,也会遭受各方势力的围剿。
哪怕现在的他们,其实实力已经超过了羽皇,但由于以前作孽太多,还是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哎!”
金展阳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方圆百里我都找过了,但还是没有他们的踪迹。”玄青子脸上带着一丝惭愧之色,低下了头说道。
地包天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自己这位三弟的行事风格,心细如尘,考虑问题滴水不漏。既然他说没有踪迹,那只能说明韩仙儿肯定没在那些地方。
“天亮我再带人出去找找吧!”这亭子内的气氛稍微有些凝重,地包天虽然知道自己出去找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还是说了一句,也算是给三人一点信心吧!
金展阳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向了沉思过后欲言又止的玄青子。
“三弟,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三兄弟之中,金展阳算是比较了解其它两位兄弟的了,见得玄青子这样子,他便知道是玄青子有了想法。
“没错,二位哥哥,我有一个猜测。”玄青子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一股精芒,脸上也露出了一股子杀意说道。
“根据我们的人来报,他们跟着韩仙儿到了三圣街这才把人跟丢了的。你们说,会不会这韩仙儿知道我们暂时不会动人族,所以就躲在了三圣街!其实,她从未远离我们,还有小白也是如此。”
听得玄青子这话,金展阳和地包天犹如迷雾之中的人看到了光芒一般,脸上顿时转阴为晴,急忙说道:“对,而且韩仙儿是受了伤的,绝对跑不了太远!”
不过,两人只是振奋了一瞬间,顿时又皱起了眉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可现在三圣街少说也有三四万人,我们又不能惊动人族,要怎么把他们找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玄青子早有解决得到方式了,他长舒了一口气,轻声笑道:“二位哥哥,你们忘记了吗,这三圣街被我们设为了五里十八舍,每一舍都一千户人,设置了舍长。而这十八舍又被我们分为了五里,每一里设置了里长,一个里长约莫管理着三舍。既然这些舍长也好,里长也罢,总归是我们的人,听从我们的调遣,那何不利用他们?”
“可让他们去找人,很容易引起韩仙儿防备,仅仅靠着他们,恐怕也找不到韩仙儿那贱人!”地包天皱起了
眉头,冷哼一声说道。
他没想到这韩仙儿居然会给他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黄霸天被她杀了,现在黄柏湖正在闹着要说法不说,就连他们自己的生存都受到了威胁。
“所以,得二哥你出点血了。”
“我出血?要我的血干什么?”地包天有些莫名其妙。
玄青子笑了笑,自己这位二哥以前最为暴戾,喜好敛财和娶姨太太,除了漂亮女子外,最喜欢的就是对于他们来说毫无用处的金银珠宝。但现在的地包天少了几分戾气,反而多了些憨态可掬,多了几分可爱。
“不是真的要你出血,是你的一些金银珠宝。”
地包天听得这话,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了一句,“嗐,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呢!只要不拆除我的宫殿都好说!”
“具体想怎么做?”金展阳看着自己的兄弟,轻声问道。
“我们可以举办一个什么比赛,需要全家人参加,然后让百姓报名。我们准备一些丰厚的奖励,把比赛的场地放在百里之外,百姓们离开三圣街的时候,我们派人统一调配,随后将韩仙儿的画像给里长和舍长,让他们去找韩仙儿。若是他们找不到韩仙儿,等百姓们都到了比赛场地之后,那他们必然还留在三圣街,到时候我们三兄弟直接围上去。哪怕她韩仙儿生了翅膀也逃不出我们三兄弟的手掌心!”
“只不过……”玄青子话说到一半之后,又沉默了一下。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样做的话,需要大笔的银子!不仅要让百姓有奖励,而且还要暂时的把他们安顿下来。”
玄青子说罢,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哥地包天。
“没问题,其它事儿交给你们去办,不过若是要银子之类的,尽管和我说!”
随着三人的讨论,在这常年战乱的无主之地中居然出现了一个摔跤大赛。在燃满篝火的场地中,趁着夏日的风,来一场搏斗。搏斗结束之后,便可以用篝火冷却下来的炭抹在别人脸上表示祝福。经过这次比赛之后,人族之中居然催生出了一个节日——火把节。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确定好了这些东西之后,接下来他们要搞定的便是那些里长和舍长了。
对于这些人,他们就更加不担心了。
五位里长,全都是他们精心挑选出来的。
有爱财的,有爱女人的,还有又爱财又爱女人。
例如有一个叫刘宇的,是五位里长中最为健壮的,也是最年轻的。
他以前就是街道上的街溜子,坑蒙拐骗无所不为,最喜欢骗的就是女孩子,骗钱骗色十分拿手。说到底,他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人,才能得到玄青子的青睐。
也只有这样的人,拥有野心和**,才能让玄青子放心。
所以,他被提为了里长,玄青子还给了他一滴自己的鲜血,让他逐渐的妖化。
此人贪婪,好色,但他却听话,下达的命令都会尽心尽力的完成。这就是,玄青子他们眼中的里长刘宇。
而在百姓的眼中,刘宇拥有大量的财富,偶尔还会帮百姓做事,待人和善,为他人考虑。虽然以前做了一点错事,但只要真心改过,那便无所谓。他是百姓眼中的大好人,浪子回头的代表。
可他们似乎忘记了,以前的刘宇为了女人和财富,曾经放火烧了别人一家,甚至还直接捅了好几个人。
就这样的人,现在居然还得了别人的爱戴。
也正是因为如此,玄青子更加的重用这刘宇了,毕竟他们是同一类人。
而恰好,徐长安等人藏身的地方,便在刘宇的管辖之内。
刘宇等五位里长接到命令之后,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急忙下去安排这摔跤比赛,同时按照找人了。
果真如同玄青子所预料的一般,当巨额的奖金出现之时,百姓们甚至放弃了耕种,一家人准备全都去往百里之外的场地。毕竟,天鹏山、地象山和玄狮山还负责比赛期间的吃穿用度。
即便没有获奖,出去免费玩几天,也是极好的。
在奖金的刺激下,整个三圣街如同烧开的热水,沸腾了起来。
当徐长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皱起了眉头。
他立马就意识到了,这是金展阳他们针对韩仙儿的手段。毕竟先是农忙时节,为了秋季的收获,夏季则可安于享乐。再说了,在这混乱之地,金银珠宝从来不是硬通货,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让人活下来的粮食!
但凡是真的想好好打理此地的统治者,都不会想出这样看起来不错,但实际上是害人的法子来。
百姓们耽搁了农忙,到了秋冬之季,难不成还能靠啃金银珠宝活下来?
而且,所有参赛的人家户都必须登记;哪怕没有参赛的,也要去里长的面前,亲自说明原因。
徐长安坐在了桌前,把自己的分析都同韩仙儿他们说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韩仙儿皱起了眉头问道。
这一次,她才真正的觉得她们所面对的敌人不简单。若只是她自己一个人,恐怕早死了。
“还能怎么办,就去登记呗!既然百姓都走了,他们想对我们动手,也能尽量的减少百姓的损失。倘若我们混在这什么摔跤大赛之中,恐怕到时候死伤的百姓更多。”
“可单凭我们几人……”
韩仙儿还有一些担忧,毕竟现在就她一个逐日境,徐长安虽然强,但就他们两人也没办法应付那三位啊!特别是那三位之中,还有人快要突破到登神境了。
“不用担心,既然徐长安说了,那自然有法子。”李道一出言安慰道,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徐长安。
“抚仙湖的人,还有剑狱峰的人快到了吧?等他们一到,就可以正式对他们宣战了。而且,他们这么做,也方便我们找到他们的过往,解决百姓崇拜和信仰他们的问题。”
“哦,他们的过往你知道了?”韩仙儿急忙问道。
“知道一点,剑狱峰传来了消息!”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五八章杀人放火金腰带(下)
听得徐长安这话,所有人都看向了徐长安,他们都有些好奇这三位的过往。
特别是对于韩仙儿来说,自打她记事起,这三人便建立了这所谓的三圣山和三圣街,名声也一直不错。要不是她父亲从小便告诉她这三位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她曾经见到过真正对人族好的人是怎么样的。恐怕她也会和这三圣街数万百姓一般,对这三位顶礼膜拜。
对于这样的人,任凭是谁来,都会好奇。
看着几人的目光,徐长安叹了一口气,给四人倒了茶,在四人期盼的目光下,终于缓缓开了口。
“要说这三人,得先从他们的爷爷那一辈说起。”说到这话的时候,徐长安还看了小白一眼。
小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三人的爷爷的确和老黑有关系,但他也不清楚具体是怎样的关系,这才会自投罗网的啊!
徐长安见得小白不知道当年的事儿,也不为难他,便直接开口说道:“这三人的爷爷分别叫金梁、地申和玄坤。这三人说起来也没什么大本事,当初修为也不高,就是被妖域当做了炮灰的小妖而已。在一次人间净土攻打妖域的时候被俘了,被一起带去了剑狱峰。”
“剑狱峰对于这些小妖,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敌意,在经过了教导之后,便将他们下放到了距离剑狱峰不远处的妖族村子里。剑狱峰对这些小妖都是教育为主,若是这些小妖能够改过自新,剑狱峰也不介意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
“这挺好的,看来这三个家伙的爷爷不安分了。”韩仙儿苦笑了一声,若是金梁三人安分了下来,也就不会有如今的三圣山了。
徐长安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这三位可老实了,仿佛真的打算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可后来在人族之中待得久了,他们就觉得不能修行的凡俗不配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除了真心相爱的人,或者自幼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磨难的人,不然相处得久了,总会生厌。有些时候,甚至相爱的人都会如此,从相看两欢喜都相看两厌都只需要一瞬间而已。他们和凡俗呆在一起久了,若是对生命没有敬畏之心,生出高傲之情也正常。”汪紫涵点了点头,点评了一句。
徐长安听得这话,点点头表示认可之后又突然问道:“你会不会厌恶我啊!”
汪紫涵狠狠的瞪了徐长安一眼,随后徐长安便感觉到了腰上的肉被人掐住了,堂堂长安王,寻常逐日境见到都得退避三舍,可现在却疼得龇牙咧嘴。
“你怎么了?”韩仙儿有些不明所以,有些不解的问道。
“没……没怎么,被蚊子叮了一下。”徐长安自然不能说此时汪紫涵正掐他呢,只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大白天的怎么会有蚊子,这蚊子也太嚣张了一些。”韩仙儿想都没想便嘟囔了一句。
李道一和小白本想说话的,但被徐长安瞪了一眼,便只能低着头,努力的憋着笑。
“是啊是啊,夏天到了,蚊子嚣张一些也正常。”徐长安看得韩仙儿真的不懂,也不好意思直接说他们夫妻在打情骂俏,只能顺着这话说了下去。
“啊!”他突然怪叫了一声,吓得其余三人一跳。
看着三人的目光,徐长安只能咬着牙说道:“没事没事,那蚊子又叮了一下,咱们继续说正事。”
徐长安知道不能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下去了,不然吃亏的一定是他。
小白和李道一都投去了羡慕的目光,有个人陪你打打闹闹,陪你打情骂俏,何尝不是值得他们的生活。
小白看着徐长安和汪紫涵,一想到自己和金锦儿,心里便沉重了起来。
至于李道一,则是偏过头看着韩仙儿那安
静的侧脸,脸上似乎泛着淡淡的光。看到韩仙儿微微偏头,他急忙收回了目光,如同用双眸偷了世间美好的小偷一般。
关于这些,徐长安都没有注意到,他接着说道:“不管是人族也好,妖族也好,有了自傲之心,便会发生变化。所以,金梁他们三人在村里便开始欺负比他们弱的小妖,欺负人族。这事儿,甚至一度被剑狱峰的弟子所知晓,被教育了多次之后不仅没有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后来,他们甚至因为看上了几个有夫之妇,便直接杀了人家的丈夫,强占了人家的夫人。若之前欺负别人的事儿剑狱峰还能忍,那这事儿便无法忍受了。所以,剑狱峰当即下令要处死三人。可那时候,老黑。”
徐长安说到这儿的时候顿了顿,看了一眼小白,和韩仙儿介绍道:“就是小白的父亲恰好从外面执行任务回来,三人知道老黑是天之四灵之一,不管在人族中的地位,还是在妖族中的地位都十分高,便去求了老黑。最终在老黑的调解下,他们三人要照顾对方的家人,至于三位女子,可自行选择归宿,若是有困难,剑狱峰都会全力支持和帮助。而这三人的修为,也直接被废了。没了修为的他们,便只能如同凡俗一般老老实实的干活。”
“后来呢?那三个女子选择了他们?”韩仙儿皱起了眉头问道。
对于这三人的处理,她倒是觉得没问题,毕竟废了他们的修为,让他们照顾其家人比杀了他们更痛苦。没了修为的他们,必然会遭受到报复和白眼,而且在剑狱峰的监督下,他们也不得不辛勤劳作;他们看不起凡俗,也就让他们感受一些这些凡俗的困难之处。
不过,她稍微觉得有点问题的,便是对于那三个失去了丈夫的女子的处理方式。
徐长安看着韩仙儿皱起的眉头,还没说话,汪紫涵似乎便知道了她的想法一般,便叹了一口气说道:“韩姐姐,其实这个处理已经不错了。这个世间啊,本来就对女性不公平,不是要绝对的公平,但连相对的公平都做不到。这事儿,不是一个剑狱峰,或者一个王朝能够做到的。需要整个族群百年,乃至于上千年思想上的改革和变化。她们三人也没有法子,若是她们不选择跟着金梁他们三人,她们也无法嫁人了,还会被村民议论纷纷。不仅仅是男性议论,就连女性也会对她们恶语相向。”
“从某些角度来说,剑狱峰看起来对金梁三人宽容了些。但实际上,又何尝没有保护这三个女子的心思在里面。人一死很简单,但要好好的活着,才是最难和最需要勇气的。”
韩仙儿听得这话,只能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那然后呢?”
“刚开始的时候这三人还真的老实了下来,可后来剑狱峰和妖域发生碰撞,他们受不了这样日复一日的耕作,带上那三个女人给他们生的孩子,留下了一笔钱便跑了。”徐长安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跑?为什么要跑啊,剑狱峰也没对他们出手,他们没了修为,带着孩子出去不就是成为大妖们的口粮吗?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他们都不应该跑。”韩仙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徐长安点了点头,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不是这些消息是徐老亲自通过传音玉符给他的,他恐怕还真会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金梁他们三人对人族应该没那么大的恶意。之后他们并没有伤害人族,也没有对人族实施报复,只是隐姓埋名把儿子抚养长大。他们的儿子属于半妖,自然有修行天赋,而且三人孩子的修行天赋都不差,很快就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大妖。而且这三个孩子极为的孝顺,还给了金梁他们三人不少延年益寿的丹药。但他们的孩子,对敌人可丝毫不手软,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不管是惹到他们,还是没惹到他们,只要他们看不顺眼,就会出手剿灭。可以用八个字来形容金梁他们三人的孩子,也
就是金展阳他们三人的父亲。”
“哪八个字?”李道一也听得入神,急忙问道。
“茹毛饮血,杀人如麻!”徐长安接着说道:“随后这三人同时惹怒了剑狱峰和妖域,在双方势力的绞杀之下,三人阵亡。之后,才有了金展阳等人。而且,根据剑狱峰传来的消息,他们的血脉其实不强。按照天赋和资质来说,别说进入逐日境了,就算是想要进入扶月境,都需要天大的运气。但偏偏,金展阳三人的修为长进得让人看不懂,比许多公认的天才还要天才。而且,这金展阳三人之前还有其它的名字。”
“根据剑狱峰查探所得,这金展阳,原本金渊!”
徐长安才说完,韩仙儿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眸说道:“那我知道了,地包天其实就是地宏;而玄青子,便是玄奇。这三人,当年被称作无主三魔。在扶月境的时候,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可以说是他们这‘无主三魔’的名头,完完全全是靠他们自己打出来的,是踩着尸山血海走出来的!”
“三人那时候开心要杀人,不开心也要杀人。杀人和杀比他们弱小的妖族来说,就像是呼吸一般正常。三人曾经做出了一件人神共愤的事儿,便是在一个月之内,比赛看谁杀的小妖多,杀的人族多。在短短三天之内,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妖两族便有三十万!”
“这事儿,被称作三魔屠杀!后来我们抚仙湖和天元湖甚至是妖族的势力都看不下去了,才组织围剿,这三人便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影。”
“没想到,他们居然改头换面,居然还愚弄人族,让人族供奉他们!”
徐长安听得这话,也有些心惊。
对于很多人来说,三万和三十万到底有多少人他们其实没太大的概念,但徐长安明白其中的差距,当初三川之战时,十万人赴死,就已经是尸山血海了。这三十万平民,他想都不敢想。
徐长安握紧了拳头,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轻松,直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这三人,非死不可!”
小白听得这话有些为难,他倒不是对三人有什么情感和恻隐之人,只是考虑到了金锦儿。而李道一则是闭上了眼,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印证了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他们作恶多端,凭什么现在还高高在上,称神称圣,接受世人崇拜,吸取信仰之力?”
徐长安有些心痛,虽然他知道大多数百姓都是被愚弄的。但他也明白,肯定有少数知情人助纣为虐,要不然这三圣街绝对不会有如今的规模。
他心痛的是曾经那些被杀害的百姓,是如今不知情对着三人顶礼膜拜的百姓。他所气氛的,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
若是历史是一本书,那么翻开一看,“三十万”和“杀人比赛”这些字眼活生生的被人给挖了。翻开历史的那一页,全是空白,全是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
“人族不该忘啊!哪怕是先辈的仇恨,我们也没资格替他们原谅!”徐长安有些心痛,咬着牙说道。
“可现在,他们居然在庙里,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像,在嘲笑我们人族,在给我们巴掌!他看不起我们,他把我们人族当成傻子啊!”
李道一也站了起来,有些激动的说道。他虽然有些不靠谱,但在大仁大义上可以永远相信他,哪怕得知天机阁是帝俊的传承之后,他都没想过隐瞒,更没有想过“投靠”帝俊。
“在庙里享受香火,他们也配?”
徐长安冷哼一声,双眸眯了起来,眼中露出了杀气!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这一章,含沙射影说的就是夏日祭还有玄奘寺的事儿。有些苦难,不能忘记,也不该忘记。
第一五九章修桥补路无尸骸(上)
看着徐长安和李道一的反应,韩仙儿有些诧异。
不过在短暂的诧异之后,她的眼中出现了光芒,看着两人。
“行了行了,你们两先坐下来。”
汪紫涵看着两人,眼中也出现了自豪之色,但还是无奈的说道。
徐长安和李道一坐了下来,但还是显得很是气愤。但凡是个人,自认为是人族的人,都不能也不应该忘记这所谓三圣山的暴行。
两人坐了下来,汪紫涵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气归气,咱们啊,还是得想想法子,看看怎么应对当下的局面。”
“剑狱峰和抚仙湖,甚至是罗刹鸟一族现在都可以对三圣山宣战,可现在宣战能打下来吗?”
几人都被仇恨给冲昏了头脑,只有汪紫涵冷静的说道。
“王妃什么意思?虽然他们强,甚至有人快要迈入登神境了,但只要不是登神境,就还有战胜他们的机会。更何况,只要把消息放出去,整个剑狱的人都将会群起而攻之,还怕打不赢他们三兄弟吗?”
汪紫涵正要说话,徐长安深吸了一口气,他此时也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说道:“紫涵说的没错,可以宣战,但不能把他们即将进入登神境的消息给说出去。”
韩仙儿越来越不解了,顿时怒道:“什么意思,你徐长安也怕了?还是为了帮你夫人,都头晕了?”
徐长安正要解释,李道一顿时也站了起来,还朝着徐长安挤了挤眼睛,立马说道:“对啊,你老是帮着嫂子,这问题咱们得从长计议!”
看得韩仙儿似乎对徐长安和汪紫涵的决定有些不满了,李道一急忙站了出来打圆场。
他可不想看到韩仙儿和徐长安他们闹别扭,现在唯一的法子便是徐长安退一步,他把韩仙儿劝回去,随后慢慢的调和双方的矛盾。
其实双方现在出现的问题,也恰好是矛与盾的真实写照。
韩仙儿觉得现在应该直接集齐力量杀了三人,这没错,也的确没什么问题;但他和徐长安是生生死死一起走过来的兄弟,他知道徐长安绝不是那种不经思考就能给出结果的人,而汪紫涵也绝不是随
意做决定的人。既然他们两人都这么说了,自然有他们的道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韩仙儿脾气好像有些急躁,得双方冷静下来,才可以调节。
这倒是不存在李道一偏向谁,他只是不希望双方因为这件事儿而闹矛盾,毕竟双方的本意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杀了这三圣山上的三头大妖,为人族报仇,让他们无法继续兴风作浪,也让世人看清楚他们的真面目,以此为戒,不要再被仇人所蒙蔽。
可韩仙儿却不领情,其实他们都知道李道一的心思,但此时韩仙儿冷静不下来,特别是得知金展阳便是金渊之后,更是愤怒。
她直接伸出了手,拦住了想要把她带走的李道一,轻轻挥一挥衣袖,才宗师境的李道一便直接被打飞了出去,虽然韩仙儿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还有伤在身,但李道一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这才会直接被衣袖轻轻一挥,便飞了出去,空中的鲜血在空中画出了一条漂亮的弧线。
“你……”
徐长安见状,顿时有些恼怒。他不会因为韩仙儿不听他的意见,脾气火爆而愤怒,毕竟意见不同可以理解;但韩仙儿伤了李道一这事儿,他怎么都不能原谅。
现在的李道一,和他的亲人没什么区别了。徐长安想都没想,手中湛蓝色的光芒一闪,少虡剑已然在握。
他虽然没想着要让韩仙儿付出什么代价,但伤了人,始终要受一点教训。
韩仙儿脸色骤然一变,比她受伤的时候还要苍白上几分。她同样没有因为徐长安手中有剑而畏惧,她只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失手打伤了本想劝他们的人。
她本心不坏,甚至还算得上是一个善良至极的姑娘。要不然也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和汪紫涵和徐长安争执起来,并且性子也直。那日也是因为她直言直语,这才直接挫败了三圣山继续愚弄无主之地,想把整个无主之地拉下水的阴谋。
徐长安欣赏她的性子,直率善良且暴躁。但暴躁也应该有个度,李道一方才的作为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只是想劝他们安静一下而已。
韩仙儿此时压根顾不上徐长安了,也压根不想争论了,急忙来到了李道一的身旁,把他抱了起来,顺势给他检查一下身体。
可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李道一体内亏损得厉害。
韩仙儿不知道李道一的亏损是因为多次强行占卜而造成的,还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心里的愧疚便又多了几分。
徐长安看着韩仙儿一脸焦急的模样,气也消了大半,把少虡剑收回了体内。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看到了李道一在和他比划手势。
既然李道一都没事了,他自然也就不会继续追究下去了。
韩仙儿抱起了李道一,朝着昨晚“折磨”他的屋子里走去,可他才走了两步,便听到了徐长安得到声音。
“韩姑娘,退让不是怕。我徐长安连帝俊都不怕,更不用他们说他们三人了。但你要说怕,我的确也怕。”
徐长安这前后矛盾的话让韩仙儿停下了脚步,她听不懂徐长安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韩姑娘,我们夫妻不是怕他们三人有多强,而是怕现在出手,百姓还没有撤离,他们以整个三圣街几万生命作为要挟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不怕敌人多强大,而是怕敌人毫无下限!所以,还请韩姑娘让抚仙湖他们隐瞒金展阳他们即将突破的事儿。他们既然算计我们,想让所有的百姓撤离,然后对我们来个瓮中捉鳖。既然如此,我们打算将计就计,等百姓撤离,再对他们出手。”
说话的是汪紫涵,方才她就是想到了这个问题,这才反驳了韩仙儿。
好在,徐长安和她毕竟是夫妻,默契十足,也立马会意,这才造成了性子急躁的韩仙儿误会。
韩仙儿听到这话,心里越发的愧疚,只能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对不起。”
她没有转身,只是抱着李道一直接进入了屋子。
而李道一,则是在悄悄的朝着徐长安竖起了大拇指。
同时,刘宇已经按照玄青子的命令,开始逐一排查,换上了一幅笑脸,挨家挨户的询问。
当韩仙儿和李道一才进入屋子不久后,他便敲响了徐长安等人所在的院门。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零章修桥补路无尸骸(中)
刘宇年纪不大,约莫三十四岁。
脸上稍微有几颗麻子,这一里的人都叫他刘麻子。以前的他若是谁叫他一声刘麻子,他会毫不客气拿起手上的土砖,然后狠狠的朝着对方脑袋上砸过去。
但现在的他可不会那么鲁莽了,他可是“浪子回头”的典范,按照玄青子大人的要求,他必须待人温和有礼,笑脸迎人。现在的他,可是玄青子大人在这地方的代表,必须树立起一个正面的形象。
所以,他的脸上永远挂着笑容,虽然那笑容看起来有些怪。
虽然遇到了玄青子大人之后,他的生活和身份地位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但俗话说得好,有得必有失。
他现在有银子,有名声,也有一定的权力。但唯独有一样,伺候不好自己胯下的东西。要是敢在这三圣街如同以前一般横行霸道,强占民女,恐怕不出一个时辰,玄青子大人就要他消失在这个世间。
可若是到外面去,他又没那个胆子。虽然他有银两,也得到了玄青子大人的鲜血,如今能够修炼,也算是一位修行者了。
但越是这样,他对无主之地的外面便越是畏惧。
他自己也明白,就凭他现在的实力,要是出去必然只能成为别人的口粮。但在这三圣街,又寂寞难耐。之前他都是悄悄的用银两买通了几位老阿婆,帮忙找了几位寡妇。可三圣街相对于其它地方来说,最近几十年还算是和平。
就算有几位寡妇,也不是什么年轻漂亮的小寡妇。大多寡妇,按照年纪来说,恐怕他都得叫一声姨。最让他难受的是,如今有权有势的他,还无法娶妻生子。要说按照如今他对外的形象,不知道多少媒人上门,把他家的门槛都踩破了。
但他不敢结婚啊,怕自己的秘密暴露,怕影响到玄青子大人。
原本有了那几位固定的老寡妇,他的日子倒也不像之前那般难熬。可随着这摔跤大赛的开启,这三圣街有一部分人已经先去了,特别是那几位老寡妇,喜欢人多的地儿。
他们倒是走了,可刘宇走不了啊,只能留在这儿处理这些事。这便导致了他越发的难受,来到了徐长安他们所在院子的门前,甚至还看了看四周,发现没人之后立马抓了一把自己的下面,算是疏解了一下自己那寂寞难耐的感觉。
听到敲门声,徐长安想了想便打开了门,看着面前这个脸上有些麻子的男人。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啊!我是这儿的里长,刘宇。这次前来呢,就是为了统计一下人口,再问一问你们去不去参加摔跤大赛的。这摔跤大赛,是三圣山为了鼓励咱们老百姓特定设立的,奖品啊可丰厚了。只要你得到了第一名,不仅获得的金银珠宝够你过下半辈子了,甚至还有机会去三圣山找个差事。”
刘宇脸上扯出了一抹虚假的笑容,熟练的介绍着这摔跤大赛。
“不了,我们夫妻两人才来到这儿不久,现在就像先安安稳稳的安定下来。这等盛事,若是有下回,必然要见识一番。”
徐长安笑着介绍道,拒绝了这摔跤大赛。
“对了,我们家只有两口人,这是拙荆。”徐长安朝着汪紫涵一指,汪紫涵便来到了徐长安的身边,徐长安便介绍道。
刘宇听到这话,倒也不意外,毕竟他一路询问过来,还是有几户人家不打算去凑热闹的。他拿出了一个本子来,还拿出了一支笔,头也不抬的问道:“既然不去,那得记录一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徐长安想了想,紧紧的握着汪紫涵手,看了汪紫涵一眼这才说道:“我叫徐辰涵。”
“诶,这字怎么写啊?”刘宇虽然后来请人教了几天的书,识得了不少字,但还是有很多字写不来。
“良辰美景的辰,内涵得到涵。”
徐长安也没多想,直接介绍道。
而汪紫涵看了徐长安一眼,眼中全然是爱意。对于一个人爱不爱你而言,得从细节中来看。
就徐长安随口而出的这个假名,便看得出来徐长安很在乎他们一家人。“辰”是辰安和辰乐,而涵便是她自己。一个名字,便包涵了他们一家人。
“行,户主徐辰涵,两口人是吧?”
刘宇写好之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汪紫涵。
可就是这一眼,却让她愣了神。汪紫涵放眼整个天下,算不得最美之人,可在这三圣街中,不管是样貌还是气质,那都是顶尖的存在。
而刘宇这样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立马被迷住了,甚至连说话都结巴了。
徐长安看着盯着自己妻子看的刘宇皱起了眉头,轻咳了两声这才把刘宇从痴迷的状态的中给拉了回来。
“里长,不知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了没了。”刘宇干笑两声,有些尴尬和慌乱的说道,往院子里看了一眼,只看到一只小白猫正蹲在墙上看着他,便点了点头走了。
看着刘宇的背影,徐长安眯起了眼,眼中露出了一股怒意。
汪紫涵也皱起了眉头,方才那刘宇的眼神让她有些难受。若是在外面,别人得知她的身份之后,哪里敢有非分之想啊!
等到打发走了刘宇之后,徐长安关上了门,紧紧的拉着汪紫涵的手坐在了桌子旁,开始制定详细的计划,还有之后的应对。
他们都明白,今天这刘宇前来,都只是第一次清查而已,目标应该是找到他或者是韩仙儿。而且,想要找到他的几率不大,毕竟那金展阳三人应该不知道他已经来到这儿了。而且,方才看那刘宇的神色,分别就是不认识自己。更大的可能,此番的行动都是冲着韩仙儿来的。他们肯定觉得他们的秘密没有被宣扬出去,不然绝对不会如此。
徐长安想到这儿,松了一口气。既然对方误判了形式,那就更好行动了。
不过,那刘宇……
想起刘宇盯着汪紫涵的模样,徐长安便有些恶心。不过这也不重要,找个机会顺手把他解决了就行。
至于刘宇,离开了徐长安他们所在的院子之后,满脑子的都是一袭紫色的倩影。
刘宇听得关门声之后,又回头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这才准备敲开下一户的门。
正准备敲门的他,突然停了下来,轻
声呢喃道:“那徐辰涵为什么有些眼熟呢?”
对于“徐辰涵”他当然眼熟,当初玄青子给他看画像的时候,不仅把韩仙儿的画像给他看了,就连徐长安的画像也给他看了。
当然,他们也没指望手下的这些人族能够发现徐长安的踪迹,只是随便的给刘宇瞟了一眼。反而,让他好好的看韩仙儿的画像,对于韩仙儿这等美人儿的样貌,他倒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其实,要是方才汪紫涵不出现,恐怕他还有可能会把“徐辰涵”与徐长安联系起来。
但汪紫涵一出现,他的脑袋里便全是那抹紫色。在这三圣街待久了的他,哪里见过汪紫涵这等有气质的美人啊!
这一个下午,刘宇都注定不会有什么好精神了。他叹了一口气,敲开了下一户的门。
……
刘宇走后不久,韩仙儿走出了出来。
当她看到汪紫涵和徐长安之时,什么话也没说,便深深的鞠了一躬。
很多问题,她确实考虑得不够周全,还误会了两人。
但她同样也是个有错就认的人,立马对两人道歉。
徐长安点了点头,也没和她计较。说实话,这韩仙儿别说还真适合李道一的。两人完全不相似,但往往不相同互补的两人才能够走得更远。
韩仙儿实力强,李道一弱;韩仙儿急躁,李道一性子可不急;韩仙儿直言直语,李道一拐弯抹角;韩仙儿没心眼,而李道一则是一肚子的心眼。这样的两个人,在很多人看起来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但徐长安却莫名的看好两人。
至于李道一为什么会喜欢韩仙儿,他也不理解。
不过喜欢这回事儿,本身就是难以理解的。喜欢,从来不需要理由。
但具体怎么样,还得看李道一自个儿努力了。
“行了,只要我兄弟没事,我自然不会和你计较。”
徐长安手一挥,韩仙儿便感受到自己被一股风给托了起来。徐长安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脸色却还是阴沉了下来,声音也比起之前更加冰冷了几分。
既然要帮助李道一,那演戏肯定要演得到位啊!
“长安王,以后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说。”韩仙儿声音低沉的说道,有些惭愧。方才她只是想着怎么杀敌,而忘记了怎么解救更多的人。他们这些在无主之地的势力其实都有这个坏习惯,嘴上说着为了人族,但真的和敌人打起来,他们却完全没有考虑那些凡俗的感受。
“那先让抚仙湖和天元湖停下来,可以针对,可以宣战,可以强烈谴责,甚至可以和金展阳他们谈判拖延时间。但记住,不能打起来。等到百姓们都离开了之后,再行动。”
韩仙儿点了点头,便说道:“好,我知道了。”
说罢,便立马送出去了两枚传音玉符。随后,这位抚仙湖的大小姐居然去往了厨房里,手忙脚乱的给李道一煮着东西,没多久便把做得黢黑的食物给端了了李道一所在的房间。
徐长安看着离开的韩仙儿,为李道一捏了一把汗。
要是把这东西吃下去,也不知道李道一会不会更加难受。
果真,没多久李道一便撑着“虚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朝着厕所而去。
关于他们两人,徐长安也懒得管。
趁着夜色,九刹还得出现在天鹏山。
……
三人再次聚集在天鹏山,如今的三人愁眉不展,唯一能够值得他们开心一点儿的事,便是据说这摔跤活动引起了巨大的影响,大多数百姓都愿意参加。
毕竟,只要没受伤,没有残疾的九成九的人都去了。另外健全的没去的一些人,少之又少。
现在他们已经对修行者封锁了三圣山和三圣街,韩仙儿既然受了伤,那定然跑不出去。
只要他们把人族凡俗迁徙走,那之后搜寻起来便要简单不少了。
金展阳叹了一口气,之前他们敢和小白说出所有,完全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得意忘形了。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
金展阳一想到这,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要是黄霸天还活着,把他们即将进入登神境消息告诉韩仙儿的黄霸天也得挨他几巴掌。
“大哥,别急。走一步,看一步!再说了,要是这次失败,我们便继续潜伏起来,用咱们爷爷们留下来的功法,继续潜伏起来,等到大家都把忘记了,我们再出来。”玄青子做事儿,向来都会考虑最坏的结果。不管面对多强大或者多弱小的敌人,他都是这般考虑问题的。
因为,当面临一件事儿的时候,只有考虑最差的结果,才能防止自己刚愎自用,防止自己膨胀。
金展阳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三人能够崛起,包括他们的父亲成为大魔头,都和他们的爷爷留下来的功法有关。
要不然,就当初剑狱峰的处理方式,他们绝对无法崛起。终其一生,只能老老实实的和凡俗待在一起,老老实实的种地,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也正是获得了那门功法,他们三人的爷爷才会选择从剑狱峰跑了出来。
“也是,这功法神奇且强大。”金展阳也只能叹了一口气,看向了池子中奋力往上一跃的鱼儿说道:“也对,我们哪怕失败了,只要保住命,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对了,帝俊大人说了,他的另一门功法也可以给我们,只要我们杀了或者拦住徐长安就行了。以后等咱们得到了那功法,两门功法相辅相成,就算是达到帝俊大人的高度也不是不可能!”
地包天看得大哥和三弟精神萎靡,心情有些低落,便立马安慰道。
“对,别那么灰心,事情总会解决的。咱们三家人,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来了。一个徐长安而已,一个人间净土而已,算不得什么!”
金展阳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朝着自己的两位兄弟安抚道。他作为大哥,决不能率先泄气。
“哟哟哟,三位真是让人感动。”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亭子勉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拿着大镰刀的黑影。
金展阳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一看这才认出来是“九刹”,脸上立马露出了一抹笑容。
“九刹兄弟啊,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韩仙儿会跑了?”
金展阳直接问道,甚至还有责怪的意思。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三圣山,可只会帮助有用的人,无用的人我们可不用,谁会用两个废物,和废物成为朋友呢?”虽然他这话难听,但倒也是实话。
不过,他们三圣山,他们三兄弟这一次是真正处在危急关头了,他可不想放弃“九刹”这强力外援。
之前他们觉得“九刹”可有可无,是因为他们的秘密没有被人发现。他们的对手只是剑狱峰和徐长安,甚至他们还能团结人间净土的势力,人足够用。但现在倘若他们的秘密被人宣扬出去,他们的对手就变了,他们只有三圣山,只有原本的朋友和兄弟,而他们要面对的,有可能是整个剑狱!
但金展阳深谙用人之道,想让一个人彻底的从心里上服从自己,就要先打击他,做高自己的身份。然后,自己再“好心好意”的“给”对方一个机会,让对方去实现所谓的“价值”,让对方拼了命的去证明给自己看。
想要控制一个人,无条件的对他好,安慰他并不是最好的法子。最好的法子反而是打击他,把他贬低到了泥土里,随后自己假装一束光照亮他,让他自卑且忠诚。
他们三兄弟,手下不少的逐日境都是这样被他们控制的。
比控制身体更可怕的,便是用这个法子来控制人心。
“所以?”徐长安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问到底。
“所以,你犯了错,我愿意再给你这废物一次机会!”金展阳直接说道,他直接骂了徐长安一句。根据他以往的经验,他骂得越狠,最后这些人便对他越忠诚,越想证明给他看。
若不是徐长安现在还想用“九刹”的身份稳住这三人,恐怕现在的他早就骂三人一句“傻子”了。
他们的行为,对徐长安全然无用。
因为,徐长安不是九刹。更因为,徐长安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也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他有清晰的人生目标,便是战胜帝俊,建立父母和自己心中那个充满和平的世代。
对于这些想利用他的话语,在他听来纯属是傻子才能说出来的话。
“我需要你们给我机会吗?”徐长安反问了一句。
金展阳三人一愣,他们没想到,自己以前无往不利控制心里的手段,居然对这“九刹”没了作用。
还没等三人说话,徐长安接着说道:“是你们需要我给你们机会,按照黄霸天所说,你们倒是会算计。想直接冒充我的名义杀了韩仙儿,然后挑起抚仙湖和九魁龙的战斗,到时候你们再出手,便能轻而易举的与九魁龙一族联盟。”
三人如遭雷击,他们现在恨不得把已经死了的黄霸天再挫骨扬灰一遍,他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这倒是三人误会黄霸天了,这些事儿黄霸天不说,他们面前的“九刹”也清清楚楚。
“那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玄青子脸上出现了笑容,那并不是冷笑,反而是兴奋与激动的笑容。
因为,他觉得这九刹是个人才,是个足以在智慧上和自己一较高下的人。
“因为,我想给你们这个机会。但,你们也不必打击我,从而想着给我机会,让我对你们感恩戴德。这种手段啊,对刺客是没用的。刺客的眼里,目标从来都很明确。刺客行事,也不需要你们来教;刺客的机会,也会自己来找。”
“那你说说吧,到底想怎样?”方才他们三人觉得“九刹”地位比他们低,多少有些看不起“九刹”。但现在,九刹完全有资格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合作,只是合作。谁也命令不了谁,各取所需。”
“具体怎么个合作法?”玄青子立马问道。
“很简单,你们给我人,给我资源。我帮你们把韩仙儿处理了,你们知不知道,昨日韩仙儿杀了你们的黄霸天之后,已是强弩之末。到了今日中午,韩仙儿从天鹏山离开之后,我都一直看着她的。”
“所以,你有机会杀了她?”地包天突然有些愤怒,要是“九刹”杀了韩仙儿,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了。
“自然,无数次的机会。我的镰刀,随时可以在她那白皙的脖子上划一道口子。甚至,今日我还看着他进入了三圣街,至于具体位置,我并没有跟下去。”
听到“九刹”这么说,三人顿时站了起来。现在所有的主动权,都在这“九刹”的手里了。
“她在哪?”地包天愤怒的问道。
“九刹”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他。
“那你说说,你到底要什么?这一次,还是你出手。”
“本来只要一些资源和势力的,但方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说了什么功法,不知道能否借来一看?”关于功法的事儿,徐长安也是方才听到帝俊给过三人的爷爷一套功法,想来就是因为这三套功法,他们三人的爷爷这才放弃了安安稳稳的日子。所以,他这才临时加了一个条件。
“你做梦!”地包天甚至想出手了。
但玄青子却拦住了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不过你得先帮我们解决了韩仙儿,你若是信不过我们,也可以抓住她再说。至于你要的资源,我可以给你;你去三圣街抓人,我也可以派人帮你。”
“好!”徐长安一口答应了下来。
玄青子微微一笑,直接将一个令牌丢了过去,逐日境们你可以通过这令牌命令,而且这令牌还可以命令一个人,三圣街的总里长刘宇。
他,就是我暗中选定的总里长。
有了他的帮助,你可以更快的了解三圣街。
“好!”徐长安说罢,便消失了。
“三弟,为什么要……”地包天不解的问道。
“有贪欲的人,可以利用!最值得担心的,反而是没有贪欲的人!”
玄青子一笑,冷声说道。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一章修桥补路无尸骸(下)
用之前那种打压再给机会的法子控制的修士,必然不能重用。
说白了,那样的人虽然忠诚,那只会如同田里的水车一般工作,事儿做到极致,也只能达到他们的最低要求。
但“九刹”这样的人,有野心的聪明人,却是可以重用的。
这类人如同一柄双刃剑,只要用得好,便能够凭借它的锋利达成意想不到的效果,甚至直接帮助他们毁灭敌人;可若是用不好,恐怕也能伤了他们。
“三弟,你为何……”金展阳眯着眼,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们现在没人可以用了,既然他有贪欲,那也只能用一用了。这样的人,或许会给我们一个大惊喜。”玄青子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九刹”的确会送给他一个大惊喜,但是不是他想要的那种惊喜,就不知道了。
……
徐长安离开了天鹏山之后,转了几圈,确定身后跟着自己的妖族都被自己甩开了,这才回到了他们的小院里,急忙把自己的衣服给换了,换成了青衫。
看着摇晃的烛火,正在窗口张望着的汪紫涵,徐长安心里一暖。
而小院对面的房间里,也是灯火通明。若是他们所料不错,此时韩仙儿正在悉心照料“受了重伤”的李道一。
对于这事儿,他们可不想掺和,全看韩仙儿和李道一自己。
此时已经过了子时,除了他们这小院外,灯火通明的院子已经没有多少了。
而那从外面看去破破烂烂的刘宇的家,便是其中之一。
刘宇的院子占地面积极大,约莫有徐长安他们现在所在的小院三四个那么大,从院子里看去,院子里种着不少的花草树木,打整得也还可以,很多时候都有人想去看看,但都被他给拒绝了。可若是看向了那院子中几栋大且破烂的房子,便会让人打消了去拜访的念头。
那房梁都裸露了出来,摇摇欲坠。
“没想到,里长的家这么大。”一个嘴角有一颗痣,痣上还长着毛的阿婆双眸放光的阿婆看向了这房间说道。
虽然和刘宇算是多年的老相识了,当初刘宇与几个老寡妇相互认识,都全靠这阿婆牵桥搭线。毕竟,这可是她赖以谋生的手段,专门给人当媒婆,把人凑成一对,
“行了,今晚找你来,是有事儿的。”刘宇皱起了眉头,看着正在到处欣赏他的房子的媒婆说道,眼底露出了一抹不快。
“哎呀,刘大里长找我来,肯定是有要事相商量的。不过您放心,只要那个东西到位,就算是天上的仙女我都帮你带到家里来。”
这媒婆说罢,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她口中的“那东西”,说的自然就是银子了。
此话她还倒真算不上是吹嘘,她姓王,在这三圣街上大家都叫她王婆,是这三圣街最出名的媒婆。只要这银两给够啊,就算是下药,她也能把公驴和公牛给凑一起去。
当然,在其它人面前,她可不会用下药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当初为了巴结刘宇这里长,用了两次觉得方便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别说,还真是一位仙女!”刘宇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这三圣街上大多姑娘我都知道,哪怕是未出阁的小姑娘我也基本都见了不少,哪有什么仙女呐!要是真有配得上您刘里长的仙女,我早就帮您说媒了。”
王婆立马笑着说道,顺便还不着声色的夸赞了刘宇一句。
“您别说,还真有一位,是才搬来三圣街不久的。她丈夫叫做刘辰涵,她的名字我也没问,不过她家住在哪个小院,我可是记得牢牢的。”
“那行,我倒还想好好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姑娘让您刘大里长神魂颠倒的,您放心,哪怕是仙女,咱也得帮你把这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王婆嘴上这么说着,眼睛却在这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刘宇这房子,从外面看破破烂烂的。可若进入里面,这会发现其中的不同,就连凳子椅子,都是红木所制成;而且桌子上还摆着十二个动物雕像,金灿灿的,那是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不仅如此,一张红木桌子缺了一角,也是用金子给补起来的。
这房子内部给她的感受,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金碧辉煌”。
王婆瞧着那桌子上金子打造的小牛,顿时双眸放光,搓着手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愣是舍不得移开眸子。
刘宇眼中的厌恶之色更浓了,但此时的王婆还沉迷在那金色的小牛身上。
“王婆,怎么?看上这东西了?”刘宇走到了王婆的身旁,笑着问道。
王婆更紧张了,一双手搅在了一起,最后一咬牙说道:“不瞒里长您说,老身啊今年本命年。”说罢,又多看了桌子上的小牛两眼。
“哦?既然如此,那就送王婆了。希望这小牛,能够保佑王婆。”
王婆听得这话,那苍老且布满了沟壑的脸上如同绽放了一朵花,身子颤抖了起来,因为太过于兴奋声音都带着一丝哭腔,有些嘶哑。
“真……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先说好。我今年也是本命年,要是我的本命年不开心,一切不顺畅。恐怕,您也不会顺畅。”刘宇拿起了桌子上金子打造的小牛,缓缓的说着,把小牛直接放在了王婆的手里。
王婆的头如同捣蒜一般,立马说道:“您放心,我一定帮您把此事办得妥妥帖帖的。就算是下药,也得让您开心呐!”
刘宇点了点头,拍了拍这王婆的肩头。
“行了,您回去吧。明日一早,我会想办法让那徐辰涵离开,然后你直接去拜访就行了。”
刘宇说着,便往王婆的手里递了一张纸,纸上写着徐长安他们院子的号数。为了方便管理,这么大的街道,这么多的人家户,自然都编上了号。
王婆捧着金牛,拿着这纸,千恩万谢的走了。
等到王婆离开,刘宇走到了院子门,确定没人,这才又走了回去。
他直接往内屋走去,打开了一个机关,地上便出现了一个口子,下方是黑且长的阶梯。刘宇顺着阶梯往下走,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一金灿灿的地下室。
而在地下室中,早有四人
等着他了。
这四人,正是其它四里的里长。
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便是总里长。
看到他进来,那四人齐刷刷的站了起来,朝着他鞠躬说道:“总里长好!”
刘宇满意的笑了笑,除了三圣山之外,在这三圣街,他便是帝王。他朝着四人挥了挥手,这四位里长这才坐了下来。
“这次临时把四位找上,是上面有了安排。”刘宇看了一眼四人,就在不久前,一道玉符从山上朝着他而来,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他这才临时召集了这些人。
“上面的大人们知道让我们找人也着实是有人为难我们了,所以他们派了一位特使前来。特使长什么样,他们没说。但,只需要认得这个模样的令牌就行了。”
刘宇说着,便拿出了方才随着传音玉符一起而来的令牌放在了桌子上。这令牌,和方才玄青子给徐长安的令牌一模一样。
“你们把这令牌的模样记好就行,若是特使找到你们有需求,得不惜一切的完成。”
四人听罢,哪有不同意之礼,便牢牢的将这令牌的模样记在心里。甚至,还有一人找来了纸和笔,把这令牌的模样给画了下来。
交待了重要的事儿之后,刘宇脸上的严肃便消失了,换上了一张布满了奸笑的脸,搓着双手,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笑着说道:“诸位,趁着这个机会,咱们是不是该做点事儿?”
他们此番不能参加摔跤大赛,自然要做点事儿捞点儿好处。
这其实也不稀奇,是他们惯用的套路了。
“总里长有什么好想法没?”四人立马问道。
“还是老样子,今日百姓已经离开了很多。上头不是说了吗,尽量让我们熟悉的老百姓离开。所以,咱们何不趁着这机会,下达一条命令。”
四人看着刘宇,没有接话。
刘宇“嘿嘿”一笑,便接着说道:“咱们以前的手段,继续用一次。咱们五人出钱,让留下来的男丁去修桥修路,对外宣称是为了给没去的百姓补助。依照以前咱们的做法,看上谁家的东西就把谁给弄死。到时候,他们家的东西就成了我们的,不管是女人,还是财产。而且,修桥修路总有意外,百姓也不会说什么,不仅不会破坏大家对上头的印象,而且百姓还会对我们感恩戴德。这几年,我们几人的名声可是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呐!”
刘宇说罢,眯着眼看了四人一眼,接着补充了一句。
“咱们做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上头啊!”
其实这事儿,他们之前干过了不少。接着修路和修桥,他们也害了不少人,占了不少女子,贪污了不少财富。可那些财富,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早就不值一提了。
现在做这事儿,有些劳心费力,而且受益也没想象中大。
其余四人本是不愿意再这样做的,但奈何刘宇话都说到这儿了,连上面那几位都搬了出来,这明显就是在警告和威胁他们。即便不愿意,那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那这次收获该怎么分?”突然有人问道。
“财富,女人你们自己分就成。”刘宇龇着牙笑了笑,一想到汪紫涵的模样,他的心就痒痒。
“总里长,您这是……”
“我是认真的,这一次能够捞到多少好处,全看你们自己了。现在趁着这个机会,百姓大多都出去,做得干净点没人会发觉,风险也会小给多。这一次,纯粹是便宜你们。”
虽然刘宇这般说,但这四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这刘宇他们可是了解的,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这一次,他必然有所图。要是这刘宇别无所图,他们反而会有些不放心。
“我啊,只需要你们帮一点小小的忙。”
“总里长大人请吩咐。”四人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刘宇要说出他的真实目的了,急忙抱拳道。
“很简单,之后会有一个叫徐辰涵的人去修桥补路,他去了,我不希望他回来。”刘宇说着,眼中带着笑容,朝着四人点了点头。
对于这事儿,四人可不陌生啊!当初,他们可帮了这刘宇不少次。
其实,好几个与刘宇相好的寡妇,她们之所以成为寡妇,全都是拜刘宇所赐。
“好说好说,既然这次总里长大人有吩咐,我们肯定会把事儿办得妥妥帖帖的。”
四人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朝着刘宇拱手说道。
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要是真的没条件的对一个人好,那才值得他们警惕。如同刘宇这般交易,他们才会放心呐!
刘宇安排好了一切,心里头便又畅快了几分。甚至,他已经开始在畅想以后跟着汪紫涵在一起的日子了。
……
翌日,阳光才出现,整个三圣街便热闹了起来。
其实,这两天的三圣街一直很热闹,毕竟很多百姓大半夜的就开始出发去摔跤的地儿了、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举办一个活动要跑那么远的地方。但一想到那令人心动的奖品,什么顾虑便都被抛诸脑后了。
同时,又有一个消息传入了徐长安的耳中。
为了让留在三圣街的百姓也有银子可以赚,五位里长出了一大笔银子,让留在三圣街的百姓去修桥补路,工钱是平日里的五六倍,算是对留在三圣街百姓们的一个补偿。
这个消息一出,所有百姓便更加的兴奋了。甚至,就连他们重建三圣庙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而且,这一次所有的男丁都要去。
徐长安听到这个命令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修路。不过,既然有这个要求,那他也只能参加。还好在租这个院子的时候,原来的主人留下了不少的锄头。徐长安虽然没怎么用过这些东西,但还是扛起了锄头,朝着修路修桥的地方而去。
去之前,他交待了汪紫涵和韩仙儿几句。若是有危险,一定要立马通知他。就三圣街这距离,对于他来说要赶回来,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
果真如同徐长安所料,这修路的地方就在三圣街不远处,旁边是一座随时会落下石头的山。
他们此行的任务,便是要把路上的碎石给清理了,路旁的杂草给清理了。甚至,就连山上一些摇摇欲坠的石头,也要索性把它给打下来,以免之后落下来打到别人。
这些出发点倒是不错,而且他们还提供午饭。
徐长安有些狐疑,倒不是他多心。只是他不相信金展阳手下的人会如此的好心,会真正的做一些好事。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不对。
除了昨日的刘宇之外,其余四位里长都来了。这些里长,以他精壮为由,让他爬到山上把那些碎石给敲下来。这些事儿对于徐长安来说简单至极,但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他只能装作笨拙的样子爬上去,等他爬到了一半顿时有不少的石头居然从山顶砸下来。
这些手段倒是伤不了徐长安,甚至徐长安玩心大起,还装作了害怕的样子大吼大叫,然后“笨拙”的躲开了所有落石。
就徐长安的表现,四位里长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以为这“徐辰涵”的运气不错。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儿,让他们都瞪大了眼睛。
他们故意从徐长安的上方砸石头,不管怎么砸都砸不到徐长安;甚至他们弄了几头疯牛来,朝着徐长安撞去。可这些疯牛总能在紧要关头调头,直接撞向他们。
一天下来,徐长安至少遭遇了七八次的算计。
可偏偏每一次,四位里长眼里的“徐辰涵”都能逢凶化吉。
徐长安也有些不解,自己压根没有得罪他们四人,为何他们要暗算自己。而且,他这般做看起来颇为的熟稔,是不是以前也常这么做?
徐长安想到这儿,便下定决心要查清楚这事儿。
山里的大老虎要打,为虎作伥的苍蝇也要打!
……
当徐长安才离开不久后,王婆就来了。
她以街坊邻居的身份进来,汪紫涵也不好阻拦她,只能把她给迎接了进来。
一进来,这王婆双眸一亮,难怪是能迷住刘宇的美人儿。在这三圣街里,的确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这姑娘的。
王婆进来之后,那叫一个热情啊,拉着汪紫涵聊一些家长里短,例如怎么做饭啊,怎么服侍人之类的。
对于这些事儿,汪紫涵真心不了解。她原本就出身了商贾之家,自小都是被人伺候她;之后去了蜀山,又被当成了天才;至于后面更是成为了少主,王妃,哪里懂这些事儿。
要是论厨艺,怎么照顾人,她甚至还不如徐长安。
哪怕前些日子徐长安昏迷了,也是嫂子齐夫人来照顾他们一家三口。
王婆说的那些事儿,她是一窍不通,但出于礼貌,汪紫涵只能不停的点头。
汪紫涵也不知道这王婆究竟要干什么,只能陪着她浪费时间。
说了好一会儿,这王婆便口渴了。她示意了一下汪紫涵,汪紫涵便转身去提了茶水出来,给这王婆还有自己满上。
她才把水倒好,这王婆突然指着汪紫涵的身后说道:“看,那是什么?”
汪紫涵猛地转身,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可当她看到自己的茶杯时,便发现了异常。
汪紫涵想了想,假装跌倒,这王婆急忙起身,就在这一刹那,王婆压根没想到两个茶杯居然换了个位置。
“王婆,方才您看到什么了?”
汪紫涵起身之后,便抿了一口茶,轻声问道。
看到汪紫涵喝下了茶,王婆便笑道:“我看到一只白色的老虎在天上飞,哎呀,人老了,兴许是看花眼了。”
说罢,便开心的喝下了茶。
紧接着,她随便说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出了门,转过巷子口,刘宇便在那焦急的等着。本来他是没那么急的,但一夜没睡,脑子里全是汪紫涵,他也就懒得培养什么感情了,又给四位里长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一定要弄死那“徐辰涵”。安排好了一切,他直接让王婆来放药,只要“徐辰涵”一死,自己生米煮成熟饭就行。至于感情什么的,以后再说。
在刘宇看来,什么感情在得到身体面前不值一提!
“得手没?”刘宇急忙问道。
“得手了!”
“那好,以后重重赏你!”刘宇满意的说了一句,便要朝着汪紫涵他们临时居住的院子里而去。
可他才走了两步,便感到腰间被人搂住了。转头一看,便看到了王婆脸上泛起了红色,媚眼如丝,甚至开始撕扯他的衣服了。
刘宇一个不注意,直接被王婆给按倒在地。
甚至,吃了药的王婆力气出奇的大,甚至一般的小伙子都不是她的对手。但刘宇好歹得到过玄青子给他的血,有了一定的法力,直接挣脱了王婆,立马跑了。
至于汪紫涵那儿他也没心思去了,就王婆这样子,肯定是这老东西弄错了。还好自己力气大,要不然差点被这老东西占了便宜。一想到那王婆满是褶皱的脸,刘宇便直恶心。
到了晚上,两人把今日的经历一说,顿时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长安想了想,既然这些人要玩,那就陪着他们玩下去,他把玄青子给自己的令牌递给了汪紫涵。
第二日一早,王婆又来了,这一次王婆自己没有喝茶,看着汪紫涵喝了下去,这才急忙跑出去找刘宇。
等到刘宇进来之时,便看到了汪紫涵好端端的坐在了桌子旁,脸上还泛着一抹笑意。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那药的药性还没有发挥,便和汪紫涵闲扯了几句。
看得聊得差不多了,汪紫涵把面前的茶水把刘宇面前一放,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喝!”
刘宇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枚令牌被汪紫涵丢在了桌子上。
刘宇看到这令牌,双腿发软,顿时跪了下来,声音颤抖。
“特……特使大人!”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二章迷雾(上)
刘宇双腿发软,整个人四肢着地,犹如待宰的羔羊。
现在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上下牙齿不停的打颤。这可是特使大人啊,若是这位特使愿意,当场把他杀了,玄青子也不会说啥。
虽然现在他在玄青子的面前算得上是红人,可他心里可清楚得很,玄青子对他可不会有什么感情,只不过现在没什么人值得他相信了,所以才重要自己。
但其实,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条狗,甚至连够都不如!
和狗比都比不了,更不用说和这位特使大人比了。
刘宇此时压根不敢看汪紫涵,更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夏日的阳光有些熬人,还是害怕,脸颊上滑落了大滴大滴的汗珠。
“起来!”
汪紫涵坐在了桌子旁,此时只能看到趴在地上,露出了腿和一半屁股的刘宇。
听到这声喝,刘宇也不敢反抗,只能缓缓的起身,满眼恐惧的看向了汪紫涵,最后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那块令牌上。
一想到自己居然对特使大人动了邪念,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
“坐下。”
刘宇不敢不从,也不知道这位特使大人到底想要干嘛,但现在的他别无选择,只能如同一条狗一般,主人让干啥,他便只能干啥。
刘宇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一瞬间仿佛比一生都还漫长。
“喝。”
汪紫涵的声音温柔了下来,如同是对一位老朋友说话一般,甚至还颇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宇也没多想,便直接把茶喝了下来。刘宇现在心里只是希望奇迹出现,希望这位特使大人没有发现自己下药。
茶才入腹,汪紫涵斜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刘宇这才轻声说道:“昨日,你让王婆来下药,结果药给王婆喝了。我原本以为你们会收敛一些,没想到今日又来。”
刘宇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声,顿时面如死灰,双腿便不受控制的又要跪下去。
“好好坐着!”
汪紫涵的声音立马凌厉了起来,刘宇只能继续坐在了凳子上。可此时的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今日那王婆学聪明了,自己不喝,非得看我喝下去,这才离开。所以,她下了药的这杯茶,只能让你喝了。”
听到这话,刘宇面色一僵。
顿时急忙抠自己的喉咙,但他才做出这个动作,汪紫涵便喝道:“你若是敢吐出来,那这总里长换人。你这命,就留在这儿吧!”
刘宇的动作停了下来,只能低着头,咬着牙强行克制着心里的躁动。
昨晚徐长安回来之后,夫妻两人一合计,便知道这几个人心里打什么主意,这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汪紫涵修为不高,那是相对于逐日境来说。
就王婆这样的凡俗,只要她稍微的眨一眨眼睛,汪紫涵都能在她眼皮子底下把茶给换过来。
“行了,这次的事儿,我就不和你计较,你此番可以离去了。”汪紫涵看着刘宇的脸通红,便笑着说道。
刘宇终于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虽然他现在喝了药,但这药也不算什么毒药,待会重金去找留在这街上的两个女子,总能解的。
只是不知道,昨日那王婆是怎么解的。
想到这儿,他急忙站了起来,鞠了一躬便要跑出这个前两天他心心念念,现在却让他感到恐惧的院子。
只不过,他才转身,汪紫涵的声音再度传来。
“若是你敢糟蹋这条街上的妙龄女子,今晚的月光你就别见了。最好别用侥幸心理,就玄青子给你的那滴血,可没办法让你有资格忤逆我的话。”
汪紫涵这话,说得极为的霸道。而且,她还直接点出了玄青子,算是威胁,同时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刘宇现在只想着离开这地方,急忙点头。浑身燥热的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滚!”
刘宇急忙跑出了这小院,才出这小院,便看到了早在一旁候着的王婆。
方才汪紫涵呵斥刘宇的声音虽然大,但在李道一的要求下,韩仙儿出手了,王婆什么也听不到。
王婆瞧见刘宇出来了,有些萎靡不振的她还是换上了一幅笑脸,直接迎了上来,急忙问道:“里长,怎么样,得手了吗?”
刘宇低着头,如同一头倔驴一般,直接推开了王婆,急忙朝着自家而去。
王婆看着刘宇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忧,便急忙追了上去。不管怎么说,这刘宇在他们眼里可是大人物啊,要是生气了,恐怕她以后没好日子过了。
她跟着刘宇一路回到了刘宇家里,等她进门的时候,便见得刘宇直接跳进了门口蓄满了水的大水缸里,整个人面色潮红,喘着粗气。
看到王婆跟了进来,刘宇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便直接喝道:“滚啊!你给我滚!”
刘宇没办法找女人,只能想办法自己硬生生的扛过去。
王婆不明所以,看得刘宇越是暴躁,她越是担心,便往靠近了一些,急忙问道:“里长大人,怎么样了。应该得手了吧,我用的可是最烈的药了。”
刘宇听到这话,心里后悔不迭,但此时心里的冲动早已经冲散了他的理智。
不管怎么说,王婆虽然年纪大了,但也是一个女人。
刘宇大吼一声,便嗷嗷直叫,如同一只猛兽一般从水缸里冲了出来,直接将王婆扑倒在地。王婆还来不及反应,身上的衣服已然被刘宇给撕碎了。
在早些时候,王婆家门口那棵看起来早已死了的老树开了花。王婆这人,总有些神神叨叨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意什么本命年,把刘宇家的金牛给拿走了。她之前也尝试过解释一番,想看看这老树开花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寓意。直到现在,她被刘宇按在了身下,方才明悟。
两行泪水划过她的脸颊,不知道是哭泣还是高兴。
而李道一,则是坐在了房顶上,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
春宫图他可看过不少,活春宫还是第一次看。
至于韩仙儿,则是背对着李道一坐了下来,要不是念在李道一身上有伤,按照她的性子,早就给李道一几巴掌了。
李道一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一改常态的没有点评,反而是冷声说道:“知一大和尚领悟的那因果,我才不认呢!”
韩仙儿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这家伙明明是在看活春宫,为什么能和因果扯上关系。
“小淫贼,这和因果有什么关系?”
韩仙儿有些不解,实在憋不住了,只能轻声问道。
“知一大师的因果,是让人人都大爱,因果是作用于整体。而我却不认为,我就认为因果应该报应在个体身上,特别是关于作恶这一事儿之上。知一大师心里有大善,自然觉得因果是那样的;但我不行,因果就是要有报应,哪怕没有及时性,也终会报。”
韩仙儿不认识什么“知一大师”,但就这话她知道李道一看这活春宫可不单单是为了看而已。似乎,还真有他的道理?
“这刘宇想下药,是因。而这药最终作用在他们自己身上,便是果。至于这王婆,昨日她也想下药,倒也算不上冤枉。你说,这算不算因果报应?”
李道一说着,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韩仙儿。
韩仙儿一愣,看着认真的李道一,急忙点了点头。
李道一说罢,便站起身来,甩了甩身上的道袍说道:“行了,咱们走吧。徐长安那小子还要用这刘宇,咱们可不能对他们动手,小惩大诫便行了。”
“哎,佛家修的是众生,自然看众生的因果;我道家,修的自然,可没他们那份大爱。不过,若人人心中都有小爱,汇聚在一起,不也就是大爱。殊途同归,殊途同归啊!”李道一叹了一句,便直接跳下了屋顶离开了。
韩仙儿目瞪口呆的看着李道一的背影,眼中出现了一抹奇怪的神色。
他方才看了那么久的活春宫,脑袋里想的居然是这些因果?
要真是真么说来,自己的心境其实还不如这被她看做淫贼的小道士。而且,方才他说的那些话,像极了诸子百家某些大圣人所言。她记得,有位大圣人也说过类似的话,虽然说的不一样,但大体意思是相同的。
韩仙儿转过头,看了一眼院子里的活春宫。看着这两人如同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顿时有些面红耳赤,转过了头,朝着李道一追去。
……
过了一个时辰,刘宇已经累得躺在了地上,睡了过去。
而王婆却是越发的精神,满意的看着刘宇,手还在刘宇**的胸膛上画着圆圈。她没想到,她一把年纪了,还能得到这种满足,便一脸的娇羞,朝着早已睡着了刘宇说道:“死鬼,比我家的驴还厉害。”
可惜刘宇睡着了,没有听到这段话,不然他肯定能够猜出来这王婆昨日是用什么解了这药的。
又过了不久,刘宇醒了过来,还把王婆带入了他的屋子里。
倒不是他想温存,只是不管怎么说,得给王婆找一件遮蔽的衣物,就这么赤条条的跑出去,对他的名声可不好。
两人穿了衣服,王婆又看向了桌子上放着的那十一个金子打造的小生肖,顿时面露笑容,看着刘宇说道:“刘相公,咱们也算自家人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你看,这……”
刘宇看到她的样子就直恶心,顺着王婆的目光看去,看到了桌子上昨日被她拿了只剩下了十一个的生肖,便点了点头。
王婆大喜过望,便立马把这剩下的十一个生肖全给搂走了。
看着王婆离去的背影,刘宇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意。
刘宇洗了一晚上的身子,甚至把自己的身体都搓出了血,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大厅里,看向了桌子上放得好好的金子打造的十二生肖。
而王婆的尸体,也在今早被发现。还是她那只老驴今日因为被饿得受不了,一个劲儿的叫着,这才引起了邻居的关注,进了门便看到王婆吊在房梁上。
至于王婆的死,没人去追究些什么。毕竟,她看起来就是自杀。恐怕,除了院子里拴着的那头老驴或许有理由关心下王婆为什么会自杀,便再无其他人会去追究这事儿了。
就在王婆死后不久,刘宇请了剩下的几位里长吃了一顿驴肉火锅。
而今日,刘宇看了一眼自家放着的十二生肖之后,便朝着玄狮山而去了。
此时,玄青子正在算卦,手里拿着龟壳,身边还放着一本书。
一会儿看着桌子上掉落铜钱所展示的卦象,一会儿看看书上怎么解卦的。
可无论他怎么算,愣是找不到韩仙儿的踪迹。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实力不济,所以这才重新把书翻出来细细的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其实,哪怕他有本事,也压根算不出来。
毕竟,现在的韩仙儿和徐长安等人在一起了,被徐长安所影响,命运也发生了变化,自然就算不到下落了。
“大人,刘宇来了。”
玄青子听到小妖的禀告,大袖一挥,便直接收起了这些铜钱和龟壳。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宇,玄青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现在正是缺人用的时候,他对任何能利用的人都会报以微笑。
“起来说话。”
“是,老祖。”刘宇站了起来,低着头,异常乖巧,哪里还有他在王婆面前那嚣张的模样。
“何事啊?”
“特使大人联系我了。”刘宇小声的说道。
“嗯。”玄青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是个女人。”刘宇大着胆子,看了一眼玄青子。说实话,他今日上来,便是为了此事。他希望,这特使大人是假的。那样,他就有了报复的动力和靠山了。
他知道这次上来很冒险,但一想到王婆那令他作呕的身体,他便抑制不住内心的仇恨。
“然后呢?”
“所以……”
刘宇话还没有说完,玄青子便冷哼了一声,声音冷了下来。
“你得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是来质
疑他,还是来质疑我?我告诉你,那令牌我的确给了一个男人。但,这不是你改管的事儿。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儿,就是听从特使大人的命令,绝对的服从,配合他找出韩仙儿!”
听到玄青子的语气,刘宇被吓得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
直到鲜血染红了地上的砖石,玄青子这才说道:“滚!”
刘宇此时一句话都不敢说,便立马跑了。
对于那令牌为什么会在一个女人手里,玄青子不关心。若是“九刹”真的亲自出面调控,他反而会怀疑“九刹”的实力,但作为一名刺客,一名能够操控大局的人,最擅长的事儿便是扶持傀儡。这本事,是最基础的。
其实,只要玄青子别那么笃定,也别那么聪明,让刘宇把汪紫涵的画像画下来,恐怕他就能发现自己上当了。
但,反而因为“九刹”的出现,不仅让他没有产生任何的怀疑,甚至为了与九刹更好的配合,还把之前监视三圣街的所有人都给撤了回来。
待得刘宇离开之后,玄青子叹了一口气,又重新拿出了一本书。
而这本书的封面上,只有四个大字。
“葬界之术!”
这是帝俊给他们的书,也是他们压箱底的手段。
现在虽然整个剑狱没有针对他们,可若是韩仙儿一日没被他们抓住,一日没被他们杀了,便存在着他们被整座剑狱针对的可能性。
而这葬界之术,便是他们的底牌!
……
圣朝。
齐凤甲坐在了城头,手里拿着一壶酒,看向了远方的火烧云。
风撩起了他微白的头发,此时不少百姓正忙着出城。今日长安城的宵禁比往日来得要更早一些,百姓们必须提前出去。
等到夜幕降临,身披盔甲的人马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堡垒一般,走出了长安城。
而这群骑兵,正是铁浮屠!
等到铁浮屠远去,齐凤甲拿起了手中的酒葫芦,朝着他们敬了一口。
为这些保家卫国的他们,为与妖族博弈的他们!
“哎,徐长安一没在,这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一道声音在齐凤甲的身后响起。
齐凤甲都没有转头,只是把酒葫芦直接往身后一丢。
来者打开了酒葫芦,灌了一口擦了擦嘴说道:“行了,今天喝了你一口酒,改日来我府上,我还你几坛。”
一向喜欢在喝酒上占便宜的齐凤甲今日却罕见的摇了摇头笑道:“算了吧,等什么时候没有百姓起义了,四方太平,你再还我。”
一提到这话,来者便有些头疼。
他的各类政策,明明都是为了百姓好。而且,只要能够实施下去,不说百姓人人富裕,但能够安居乐业却是不难的。
可偏偏,他的政策无法完全的实施下去。
最大的问题他也知晓,可偏偏无法阻止。
造成如今这种情况最大的原因,便是吏治。这些个官员,受到了别人的蛊惑,阳奉阴违,这才让百姓不得不反。
可这事儿不是一两天就能处理的,而且他还不能大范围的换官员。
若是官员换得太勤快,百姓也不会对朝廷有信心。
“我尽量吧!谁能想到,正当我们以为一切告一段落,即将迎来盛世的时候,贪官污吏又横行。”现在有资格说这话,并且处理这些问题的,本就没几人。
一算下来,会来找齐凤甲喝酒的,也只有楚士廉了。
“贪欲,每个人心中都有。只有心中有圣贤,甚至是心中有理想,有坚持的人才能战胜贪欲。可这么多官员,我们也没办法要求每个人都有一颗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圣贤心。这事儿也不怪你,那什么帝君,其实就是裂天搞的鬼。”
齐凤甲先是安抚了楚士廉一句,随后接着说道:“贪欲,就是一颗种子。当志向理想遇到金钱的时候,这种子便会生根发芽,成为参天大树。而在这些树下,阴暗潮湿,便会引发混乱,还会滋生虫子。”
“用道德去撞金钱,往往就是以卵击石。”
听到齐凤甲这话,楚士廉只能长叹一声。
现在圣朝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隔三差五就有起义爆发,天南海北都有。有一些,甚至还不弱。
虽然都能镇压,但总是这样。也是疲于奔命,让长安陷入了疲惫之中。
最让他们头疼的,还是他们必须派精锐前去。毕竟要是派一般的军队去,遇到妖族的人出手,便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最累的便是能够抗击妖族的铁浮屠和山阵了。
事儿不大,但少了他们还不行。
“其实,倒不是现在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只不过是以前徐长安在的时候,出现的妖魔鬼怪都被徐长安挡住了,哪怕是妖族大军出现,徐长安都没让你们劳心费神。现在徐长安一没在,知道难了吧?”
“行了,知道了。要是能够把轩辕仁德杀了,恐怕就不会出那么多事儿了。”楚士廉有意无意的提了一句。
毕竟,这事儿他可不敢在朝堂上提。
他想来想去,想要一劳永逸,也只能用这个法子了。毕竟,现在起义的百姓,大多都是打着轩辕仁德的旗号。
擒贼先擒王,只要先杀了轩辕仁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儿了。
“这话,你也只敢和我说说了。”
齐凤甲笑了笑,叹了一口气道:“早有人去了,你以为晋王没在长安,是到处去玩了吗?”
夜幕降临,两人缓缓散去。
……
而这一夜,裂天做了一个梦。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父亲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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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三章迷雾(下)
大树随风摇摆,风一吹来,如同吹散了一团火,犹如星光一般的落叶散落在了两人身旁。
虽然知道这是在梦中,裂天还是低头看了看自己,他此时穿着一袭的金色长袍。而在他面前的是坐在了树下的父亲,父亲看起来并不苍老,浑身沐浴着金光,俊秀的脸上显得有些凝重。两鬓间有两缕长发垂了下来,在裂天梦中的帝俊,俨然已经有了几分全盛之时的神采。
他中食二指捏着一枚黑色棋子,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棋盘,迟迟不肯落下棋子。
裂天也不敢打扰自己的父亲,更不敢坐在父亲的对面,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看着如今身上全然没了颓然死气的父亲。
看着帝俊这深思熟虑的样子,也让裂天有些担忧了起来。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很少会如此为难。就算当初百圣伐天的时候,裂天也没见过如此模样的父亲。
良久之后,帝俊叹了一口气。
他手中捻着的那枚棋子最终还是没有放下来,化作了一道红色的光芒,犹如瓷器破碎般破裂开来,最终消散于风中。
裂天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倒不是不孝之人,更不会因为看到自己父亲愁眉不展而开心。他所开心的是,看到了自己父亲恢复到了年轻时候的神采。
年轻的帝俊,总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天下万般事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值得依靠和信赖。
只要帝俊恢复往昔的神采,那么他便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了,可以去扶柳镇和南海陪着已故的赵子琪和章若琪安安静静的共度余生。什么天下,什么天道,自有自己的父亲会去操心。
想到这儿,裂天便有些激动。
说实话,经历了那么多,他也累了。他正要开口询问,但话还来不及说出来,脸上的笑容便凝固了,方才跃动的心此时似乎被一把锤子又给重重的锤落谷底。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帝俊身后的扶桑树上,这扶桑树完好无损。
看到这一幕,裂天立马被从幻想中拉回了现实之内。他愣在原地,知道这一切都是梦,脸色顿时一变。
他的父亲也许能够恢复,帝俊对于他而言,总能做出一些他认为做不到的事儿来。但这扶桑树却没有给过他这种信任感和安全感,而且他也看过被徐长安劈开的扶桑树。
除非另外一个人也拥有混沌之力,把徐长安留在树上的混沌之力给吸收了,否则他们金乌一族的扶桑树再无愈合的可能性。
可这天下间,据他所知,只有徐长安一人修炼成了混沌之力。
看着面前完好无损的扶桑树,裂天眉眼低垂,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
他清楚,这是一场梦。
他的父亲没有恢复,他还要继续做着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儿,也不能找到湛胥立马报仇。
“怎么,失望了?”帝俊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
“没有。”裂天低声说道,但他的状态和语气却早已出卖了他。
帝俊叹了一口气,在这落叶如火,如星河散落的扶桑树下,他深邃的没目光看向了远方,似乎是在缅怀着什么。
“以前总觉得年不年轻无所谓,但到了现在,这才明白青春是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呐!也不知道,我帝俊还能不能真正的恢复到年轻时的模样。”
裂天听得这话,心里有些难受。
“行了,扯远了。这一次让你前来,是准备让你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现在徐长安已经苏醒,若是我所料不错,他恐怕都快领悟出轮回之力了。他若是掌控了轮回,哪怕是全盛时期的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裂天听到这个名字,眼中出现了一抹淡淡的杀意。
“请父亲吩咐!”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了起来,朝着帝俊抱拳说道。
“先不急,我先问问你,你觉得坐在我对面下棋的是谁?”
裂天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残局,此时帝俊已经处在了劣势。
裂天闭上了眼,他知道父亲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所有人在脑海中走了一遍,这才从口中吐出了那个他既想成为朋友,又恨得深入骨髓的名字。
“徐长安。”
帝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裂天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随后一道道人影从脑海中闪过。
他实在是想不到,除了徐长安之外,还有谁陪做父亲的对手。
终于,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又立马想到了一个名字,立马脱口而出。
“天道!”
帝俊听到这话,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他的敌人不仅仅是徐长安,还有曾经屈服于他,随后又联合百圣毁了他的天道!
“没错,我的对手是天道。而徐长安,是你的对手。”
“是,父亲。”裂天不敢违背帝俊的意思,只能低着头说道。
“只不过,这棋局啊,我看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破解之法。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其乐无穷。”
帝俊叹了一口气,盯着棋盘,朝着裂天挥了挥手,示意裂天坐在对面。
裂天方坐下,帝俊便问道:“你觉得,我胜算如何?”
裂天对于棋道算不上十分精通,可即便是他这臭棋篓子的水平,也看得出来自己父亲已经处于大劣势,基本无力回天了。
“大胆说!”看着自己的儿子唯唯诺诺的样子,帝俊微微一笑,立马鼓励道。
裂天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说道:“恕儿子遇见,这盘棋,父亲没任何的胜算。”
帝俊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看着盘棋,叹了一口气说道:“对啊,几乎没胜算。不过,只是几乎,不是绝对。人族常说,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会留有一线生机。你看看,倘若我最后一颗子,落在这儿会如何?”
帝俊说着,便指向了棋盘上靠边的一个位置。
随着他这一指,整个棋盘立马泛起了红色的光芒,犹如有火光在上面跳跃一般。
裂天看着自己父亲所指的位置,顿时愣在原地。
这一子,特别的重要。
若是父亲落在这儿,那父亲的这盘棋便盘活了,而且还占据了优势;若是对方落在这儿,对于父亲而言,这便是一盘死棋。
可以说,谁占据了这个位置,便能够取得胜利。
裂天脸色微变,似乎有所明悟,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还请父亲明示,这一子是指何人何事?”
裂天知道自己父亲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来,所以这才直接问道。
“你觉得,这一子是何人?”
“徐长安。”裂天想都没想,便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帝俊缓缓的摇了摇头,指向了靠向自己右手边的一片棋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才是徐长安,你看他把我的布置和手段全都给破了。”
“那此人是?”裂天现在的脑海中,除了徐长安和湛胥之外,再也想不到其它人了。
“先不管此人,我是黑,你是白,你可以算一算,按照规矩,这一子该谁落了?”
裂天看了一眼棋盘,轻声回道:“该我了。”
“所以,你若是看出这一个位置,肯定会落子此处,是不是?”帝俊的脸上轻声问道。
裂天点了点头,既然找到了胜负手,那肯定不能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可若我落子这儿呢?”帝俊说着,便往自己的右手边那片代表徐长安的棋盘处落了一子,虽然只是一子,但裂天也看得出来杀机。
若下棋的真是裂天,肯定不会救徐长安。
但他现在,代表的是天道,是时万里、剑山老人他们一群人,所以必须按照他们的立场和想法来行事。裂天想都没想,便直接落子救援帝俊右手边的那片棋。
随着父子两人不停的落子,右手边那片棋盘杀得异常惨烈,裂天全身心的都被牵扯了过去,甚至忘记了那影响全局的胜负手。
正当他救活了右手边的那片棋子之时,这才发现自己失误了。他在不知不觉中被父亲追回了一手,随着父亲的棋子落入方才他点出来的胜负手位置上,这盘逆风棋帝俊硬生生的赢了。
裂天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父亲,本想开口询问,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以,你知道我们现在的目的是什么了吗?”帝俊看着有些泄气的儿子问道。
“知道,便是把对方的所有注意力都牵扯在徐长安的身上,然后我们找到这胜负手。现在虽然满了,但只要调虎离山玩得好,给敌人制造迷雾,让他们看不清我们的真实目的,我们便有机会翻盘!”
帝俊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那我能做什么?”裂天急忙问道。
“吸引对方注意力的事儿,我来做,但胜负手,得你去落子。所以,最近你得收敛一些,不用太锋芒毕露。最近圣朝疲于奔命,没必要。这种做法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伤到他们的根基,你只需要不停得到找些小麻烦给他们处理就行了。你现在能去做的,便是找到这胜负手。”
帝俊说罢,便一脸鼓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裂天识趣的没再问,他知道,这是父亲对自己的考验。
“这胜负手,我大概猜到了。”裂天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说道。
虽然他有些不开心,但为了父亲,为了他们的天庭旧部,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哦?说来听听。”
“湛胥和李复生,还有您当初传下功法的敖天。”裂天直接说出了这三个名字,对于后两个名字他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可这第一个名字,却是在他的心里狠狠的划了一刀。
“怎么猜出来的?”帝俊似乎没有观察到自己儿子的异样,反而是笑着问道。
“当初您救了湛胥一命,你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救人。而且您当初曾经和我说过,要掌握李复生他们的行踪。父亲您做事从来不会做无用之事,既然当初您救了湛胥,也提醒过了我,那这些人便自然有他的用处。所以,儿子斗胆猜测,要想重建天庭,他们三人应该是很重要。”
帝俊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头说道:“没错,就是他们。最主要的还是李复生,之前我救湛胥,是因为我知道湛胥若是得救,肯定会和李复生交换功法。只要他修炼了那功法,提炼体内妖血,妖血浓度越高,对我们就越有利。至于那湛胥,便是桥梁。只要此事办妥了,以后你想杀湛胥也好,想把他五马分尸也罢,为父都不会阻拦。”
“谢父亲。”
裂天说罢,便想了想补充道:“可父亲为什么不直接把功法给李复生呢?”
“我若是直接给徐长安功法,徐长安会修炼吗?”这一句反问,直接让裂天愣住了,最后才在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点着头应允了。
“所以,你得找到它们三人,暗中观察它们修行的水平。至于为父,过段时间恐怕要去一趟剑狱,把所有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方便你行事。但你要记住,不能打草惊蛇。”
“好!”
“切记,你要在暗中行事,千万不能让别人把目光聚集在李复生等人的身上。至于徐长安那边的事儿,我能处理。”
裂天听得这话,脸上露出了一抹担忧。
“可就您一人,会不会太……”裂天话还没有说完,帝俊便挥手打断了他的话,笑着说道:“不是我一个人,当初我在剑狱之中留下了后手。若真是把人逼急了,那便让那些人直接毁了剑狱。”
“我帮你吸引目光,设置迷雾。但接下来的事儿,我便无法给予帮助了。”帝俊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
“知道了,父亲。”
“好了,你赶紧去安排一下吧。”
帝俊说罢,便挥了挥手,让裂天离开了这梦境。
耳边传来了鸡叫声,太阳已经崭露头角,裂天从睡梦中苏醒,只觉得额头上全是汗珠,他深吸了一口气,擦干了汗珠,轻声呢喃道:“李复生,敖天和湛胥,你们究竟有何神奇之处?”
说罢,他便直接起身,按照父亲的点拨,立马收缩了自己的势力范围,还让轩辕仁德和赵巨崇二人立马停下来。
二人虽然有些不情不
愿,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们也只能听从裂天的命令。
做好这一切之后,裂天便开始搜寻起湛胥和李复生等人的下落。
而经过了这一次收缩,之前圣朝派出来的军队,甚至是外出找轩辕仁德晋王都全扑了一个空。仿佛在一夜之间,裂天的势力便完全消失了一般。
对于其中的原因,齐凤甲虽然有过怀疑,但也想不通这是为啥。
只不过,这圣朝暂时的安稳了下来,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他们可以慢慢改革,创造一个太平盛世了。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往往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安静最为恐怖。
……
这一天,金展阳三人也同时做了一个梦。
他们三人来到了一株金红两色的大树下,看到了那位穿着金袍,站在树下浅笑的人。
三人立马会意,纷纷鞠了一躬。
若是没有这个人,恐怕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起来吧!以后你们若是进入了登神境,咱们可就是同辈了,不用行那些俗世之礼。”帝俊负手而立,显得特别的和蔼。
三人这是第一次看到帝俊,以前都只是听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们说起过。
没有帝俊,那便没有崛起的他们三家。
可以这么说,若是没有帝俊,他们三人现在百分之百是在地里跟着百姓一起种地的普通小妖,哪里能够享受到今日的一切。
“拜见天帝大人!”三人直起了身,随后又跪在了地上,朝着帝俊磕了一个头。
帝俊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说道:“好了,此番与你们相见,是想告诉你们,不用怕开战。你们三圣山,不会单独面对整个剑狱的。你们的身后,还有我。倘若局面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我会亲自出手。”
有了帝俊的这话,三人立马面露喜色。
有了帝俊出手,那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而且,你们别忘记了,羽人族也属于我的族人。之前给你们的目标是困住徐长安,但现在目标变了。”
帝俊眼中露出了一股杀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说道。
“敢问天帝大人,那我们三人的目标是?”
“杀了徐长安!”帝俊直接说道。
三人一愣,同时皱起了眉头。想要杀了徐长安,那可不简单啊!
“放心,我会把我的另一套功法给你们。只要你们修炼得当,以后达到我的水平不是什么难事。”听到帝俊这么说,三人立马觉得这事儿也不是那么难了。
“多谢天帝大人!”
三人喜笑颜开,立马跪下拜谢。
“这套功法,叫做《天帝玄功》。和徐长安掌控雷电所用的功法是一样的。只要有了这套功法,你们便不用担心他的雷电了。”
帝俊说罢,手上金光一闪,三道金光便分别进入了三人的眉心。
他给的功法自然是真的,只不过他给出的功法,是和当初给龙族的功法是一样的,都是经过他改编的,自然不如徐长安通过小夫子师兄师傅送的那块铁上所学习的功法来得全面,自然也不如裂天所修行的功法。
但不管怎么说,给了这三人功法,总能安抚住这三人,让他们稍微听话一些,做起事儿来的时候,也会认真一些。
三人得到功法之后,便千恩万谢,随后被帝俊直接驱出了梦境。
三人醒来,回味着方才的梦。
当他们三人还在怀疑之时,突然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套功法,顿时喜笑颜开,心里有了底气。
而就在同一晚上,羽皇也坐了一个梦。
他看到了他们的主,他们这一族的创始人,也就是帝俊。
帝俊站在了扶桑树下,这是羽皇第一次觉得距离主那么近。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向帝俊,立马就跪了下来,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过错。
帝俊也没立马让他起来,等到他说得差不多了,帝俊的声音这才传入了他的耳中。
“行了,起来说话。”
看着起来的羽皇,帝俊叹了一口气吩咐道:“现在你有一个任务,便是要配合三圣山,引发大战!你们的目标,不顾一切的击杀徐长安。在紧要关头,我也会出手!这一次,不容有失!”
听到这话,羽皇哪敢不从,立马跪了下来。
等到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儿便是走出了他这段时间隐居的小木屋,准备回到羽人族,夺回羽皇之位,为他们的主办事!
……
圣朝。
袁星辰没事还是会来找齐凤甲喝酒,可这一夜,他无意中看了一眼天上,顿时脸色大变,口吐鲜血。
齐凤甲被吓了一跳,不敢怠慢,急忙抱着他回到了袁府。
等到袁星辰醒来之时,袁星辰双眸之中似乎有满天星辰,整个人气质也变了,变得别人认不出来了。
只见袁星辰背着双手,在大厅中踱步,声音也变了,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齐凤甲!”
“袁星辰”喊了一声,吓了齐凤甲一激灵。
“我在!”
“你得立马找到时万里,告诉他,帝俊打算鱼死网破了。让他想尽一切办法,弄清楚现在剑狱里的情况,根据老夫推算,帝俊打算不顾一切的击杀徐长安!”
听到关于自己小师弟的消息,齐凤甲不敢怠慢,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还有,你去一趟满雪山的山脚。去找魔老头,你是他徒弟的师兄,他不会为难你,把这消息告诉他。帝俊居然想提前决战,我们自然也不怕!”
“若是帝俊敢出现在剑狱,我们几个老头子便和他同归于尽!”
“袁星辰”冷哼一声说道。
“好,我立马去!”
齐凤甲没有丝毫犹豫,便离开了。
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帝俊的算计之中!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四章斗天者
当齐凤甲离开袁氏之后,袁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孙子”,缓缓的佝偻着腰,双眸通红。他如同一张快要折断的老弓一般,看起来还算得上坚韧,可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直接被折断。
袁老爷子虽然平日间对袁星辰管得比较严,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可实际上,自打儿子消失之后,他可心疼这位孙子了,但也正是因为这过度的爱,才让袁星辰感觉到了束缚。
此时袁老看着面前的“袁星辰”,两行眼泪划过沟壑纵横的脸颊,声音抖动得如同一辆行驶在乡野间破路的马车,他缓缓的将手往袁星辰的脸上摸去,可这手才要触碰到孙子的脸上时,突然一阵风吹来,这位老人顿时回过神来,将手缩了回来。
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从“袁星辰”的脸上移开,双眸红红的,嘴唇颤抖个不停,但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袁星辰”倒也没有责怪老人,一位老人,他的儿子失踪了几十年,如今见到有可能是他儿子的人,激动一些也是人之常情。
这么多年来,袁老爷子独自把袁星辰拉扯大,如今的袁星辰已经有了儿子的几分模样,并且去找齐凤甲喝酒回来的时候,那股子疯疯癫癫的劲头,更是和自己的儿子没什么区别。
可袁星辰越是可自己儿子相似,袁老爷子便越害怕,越不允许袁星辰去找齐凤甲等人。
现在,他越发的苍老,他还记得十多年前初见徐长安和柴薪桐他们时,两人一个是阶下囚,一个是提着长剑劫法场救兄弟的少年郎。现在,两人一人心系天下读书人,隐隐有成为天下读书人之首的架势;而另外一人,更是直接撑起了圣朝,撑起了整个人族。
而他,已经老了,观星之术也不如自己孙子,成了个没用的老东西。
他现在没什么放不下的,这天上的星星他管不了,地上的妖族有徐长安管。如今满头白发的他,只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看一眼自己的儿子。
只要能够再看一眼自己的儿子,一切便都值得了。
至于什么学习“禁术”,什么《皇极惊天》,他全都可以不在乎了。这袁老爷子唯一的愿望,便是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告诉他自己把孙子养大了。摸一摸他的脸,仅此而已。
时间会淡化一切的伤痕,特别是在亲人之间。
“你……”袁老爷子沉默了好会儿,终于提起了一口气,轻声问道。
他不敢确定面前暂时占据了自己孙子的人是谁,这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但同时也很陌生。他知道,此人就是把那个装有紫光盒子放在门口的人,就是那位救治好了自己孙子夜盲症的人。
“我不是他。”
“袁星辰”眼神也有些复杂,作为能够在“算天命”一道上能够与帝俊抗衡的他,自然看出来这位老人时日无多了。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也不想欺骗这位老人。
他不是薄情之人,他只是想告诉老人,禁术从来没什么错,他儿子也没有疯。反而,他有一位值得世人祭奠的好儿子。
袁老爷子听到这话的时候,原本那双眸中的光顿时黯淡了下来。
随后,老人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吞了吞口水,故作镇定的问道:“那他呢?”
“我和您说一个故事吧!”“袁星辰”想了想,突然说道,“这是一个凡人同时去战天道和天帝的故事。”
袁老爷子点了点头,便颤巍巍的走到了桌子旁,替这位“袁星辰”倒了一杯水。
“有一个人,他出身于钦天监,他的家里,世代都是钦天监。不管朝代怎么变,他们家都是钦天监。”
这是故事的开头,袁老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他知道,这就是他们袁氏的故事。
“而在这袁氏之中,有一本禁术,叫做《皇极惊天》。自古老祖宗便传下话来,不允许其门下弟子修炼。可偏偏这袁氏之中出现了一位天才,在二十五岁左右,其算力便已经超过了自己的父亲。所有人都来道贺,因为他们都明白,袁氏即将崛起,袁氏即将出现一位大人物。”
“他娶了妻,生了子。可后来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让他失去了妻子,他想尽了一切法子,都无济于事。有的时候,明明知道结果却无法改变,这才是最让人绝望的。”
袁老爷子听到这话,心里有些触动。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说,不管是他们袁氏,还是天机阁,有的时候比所有人都绝望,明知道事情会发生,却无法改变的那种无力感,没多少人能感受到。而他们这类人,却经常会被这种无力感填满全身。
“后来,他找到了他们家里传说中的禁术,便不顾家里父亲的反对,开始修炼了起来。”
“慢慢的,他变成了世俗眼中的疯子。最后,甚至离家出走,把年幼的孩子丢给了自己年迈的父亲。”
“袁星辰”说到这儿的时候,停顿了下来。
袁老爷子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些事儿,便是他儿子的前半生,从风光无限到成为疯子,前后不过几年的光景。
“但在我的眼中,他是一个伟大的人。”“袁星辰”话锋一转,淡淡的说道。
袁老爷子抬起头,眼中有了一抹光芒,看向了“袁星辰”。
“这位天才学习了《皇极惊天》之后,进展很快,在短时间内居然看破了世间的种种真相。他不服气,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按照所谓天道的想法去度过一生,生老病死,娶妻生子,这些事儿看起来是自由的,但实际上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
“他知道,他妻子的命运便是被这无形的大手给夺走了。他曾经坐在长安城边一个月,只是为了找到所谓的天道。终于,在一个月后,那天道的一缕意识被他给逼了出来。他不想和其它人一样吞噬天道,他只想问一问这天道,这世上有真正的自由吗?他想问一问这天道,为什么好人总得不到好报。”
袁老爷子听到这话的时候,低下了头。
他们这些算命的也好,观星的也罢,一直都
是根据天道的规矩来看到一点儿未来的事儿。但很明显,自己的儿子早在几十年前都比他看得通透。
“天道没办法和他解释这个问题,只是告诉他,他也无法阻止这些事,他也是身不由己。”
“这天才就问天道原因,天道没有回答他,只是告诉他若是想让所有人的命运都能够自形决定,第一步就是要赢了他。随后,这位天才便与天道打了一个赌。赌约的内容很简单,便是看双方谁能准确得到预测到对方的行为,三局两胜。”
袁老爷子听得这话,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手捏起了拳头,不由得为自己儿子担心起来。
“后来呢?”
“后来这位天才就变得有些奇怪了,各大宗门陆续传下了他的传说。说一个疯疯颠颠的黑袍算命先生,开始到处找人比拼。”
这些传说,袁老爷子自然也有所耳闻。听说,即便是天机阁都没办法战胜那位神秘的算命先生。
但现在,袁老爷子更加关心的反而是自己儿子与所谓天道的赌斗。
“袁星辰”似乎是知道她心中所想,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他赢了天道,甚至还知道了这个世间的所有真相。故此,他为了天下定下了计谋。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以后会是大人物,还有很多人能有机会战胜当初斩断了人族历史的天帝。”
“但他算来算去,发现有机会和能够战胜是两回事。他推衍了无数遍,结果都是一样。但他坚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带领人族走出迷茫,让妖族和人族和平相处。”
“那个人就是徐长安?”袁老爷子转念一想,急忙问道,似乎所有的事儿都能在这一刻联系起来了。
“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坚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所以,他找到了这世上仅存的登神境强者,打算以自己的力量为人族,为所有被天道和命运掌控的人走出一条逆天之路。在他看来,命运不应该被看到,所有人的命运都不是定数,而他们这些算命的,也压根不应该存在。”
“或许吧!”袁老爷子低下了头,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儿子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当初的儿子便有如此大的格局。
“他先是找到了才进入登神境不久的时万里,把自己千辛万苦得到的混沌珠给了时万里,并且教他创造了一个秘境。随后,他告诉时万里有一个人或许是那能够战胜天道的人。但,对的人要在对的时间出现才有用。所以,时万里就去找到了那个人,把那人封了起来,还给了他一段虚假的记忆,让他误以为自己几百岁了,让他感受到了时间的残酷。”
虽然那个人和袁老爷子没有关系,但袁老爷子还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没有打岔。
“那个人,叫卿九。”
“袁星辰”直接说出了答案,随后叹了一口气说道:“后来时万里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其实不管是混沌珠,还是轩辕剑,他原本以为那卿九都能够得到。可没想到,卿九的心态出现了问题。而那时候,时万里为了报恩而养大的封妖剑体徐长安走出了小城。其实原本徐长安是没有危险的,但时万里为了锻炼徐长安,这才故意让他出来历练。但他没想到,徐长安的出现,打破了命运。”
“封妖剑体,从来都算不得最强的。要是封妖剑体真有那么强的功效,妖族哪里还能放肆啊!最强的,是那颗不屈服的心!”
“你袁氏的那位天才,他算到了徐长安会害了整个圣朝,会让整个圣朝陷入混乱。所以,才有徐长安是荧惑的消息传出来,让原本不是主角的徐长安突然有了主角的苦难。”
袁老爷子低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说来,还是我们袁氏欠了徐长安的。”
“也不算,我们这些所谓窥探命运的人,其实很可悲的啊!有人能够逆命而出,这才是我们值得高兴的事儿。算的太准,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接着将那位天才的故事吧!”“袁星辰”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远了,便急忙把话题给拽了回来。
“他安排好了一切,去了所有的宗门,给能够在未来大劫之中出一份力的人都留下了谶言。那群人里有天机阁李道一,有蜀山李义山,有灵隐寺李知一。他唯一一次替自己办事儿,是去了铁里木村,在那儿他留下了谶言,也留下了一个赌约,和希拉一族的赌约。”
“因为他和天道打过赌,天道的意识在心生怨恨之下,便让他的孩子换上了夜盲症。而且,给袁氏下了诅咒,自他之后,若是袁氏有人学习观星之术,必然会死于非命。为了解除这个诅咒,他这才去了铁里木村。除此之外,其它事儿都是为了与天斗。”
“当初在家门口那紫色的眸子?”袁老爷子突然问道。
“没错,这是我对他的承诺,这事儿必须得办到。”
袁老爷子听到这话,终于笑出声来,以前对儿子的种种不满,立马烟消云散。
他儿子,可是伟大的人,与天斗的人!
世人都嘲笑他袁氏出了一个疯子,可世人不知道,这疯子才是最清醒的人!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我袁氏,不差啊!我儿子,更不差!”
“嗯,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居然直接找到了我和剑山老人,还有魔老头。他把他的计划告诉了我们,让我们从旁修改和实行。至于他,则是给了我第二条命。”
袁老爷子看着面前的“袁星辰”,有些不解。
“当初时万里还没有踏入登神境的时候,我们三人与帝俊有过大战。我战斗力最差,受伤最严重。这位天才找到了我们之后,便要我占据了他的肉身。他说,若是他的赌斗要想嬴,我活下来比他活下来更有用!”
袁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的儿子死了。但可以这么说,人族能够有如今的局面,全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而且,自己儿子的死还换得了一位登神境的新生,不管怎么说都算是死得其所。
“赌斗?什么赌斗?”袁老爷子所好奇的,就是这所谓的赌斗,和天道意识的赌斗不是赢了吗,
和铁里木村希拉一族的赌斗,也不至于要了自己儿子的命啊!
“和天帝帝俊的赌斗,他赢了天道之后,便和帝俊有了一场赌斗。不管是混沌珠,还是卿九,还是时万里,甚至是我们这些登神境,都成了他赌斗中的一环。若是赢了,帝俊必然尘归尘,土归土。所谓的天道和命运,将会失去意识,回归自然。命运,将会掌握在自己手里;若是输了,那就是命!他的命,整个人族的命!”
“他坚信自己会赢,所以让我们替他完成之后的布局。而当时濒临死亡的我,便占据了他的身体。而这位天才,便结束了灿烂的一生。”
“他最后是开心的,他笑着留下了一句话。”
“与天斗,其乐无穷!”
“袁星辰”深吸了一口气,关于这袁氏的事儿,他全都说了出来。
袁老爷子听到这话,整个人颤抖了起来,发出了呜咽声,只不过这声音有些奇怪,让人分不清楚是开心还是难过。
“好,好!与天斗,其乐无穷!”
袁老爷子一连说了两个“好”字,他怎么都没想到,人族能够有如今的大好局面,全是因为自己的儿子。
“其实,他修为算不得很高,但以扶月之躯与天斗,实在是了不得。”
袁老爷子点了点头,现在的他是开心的,他虽然心死了,但脸上却出现了骄傲之色。
“那……我能看一看他吗?”原来想了想,看着“袁星辰”说道。
“袁星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我会亲自来送你一程。”
“多谢。”袁老爷子的脸上出现了笑容,其实他们这样的人,很难克制住心中的**算一算自己的。所以,其实袁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袁星辰”点了点头,正要离开这身体,袁老爷子突然问道:“据我所知,要不是血脉相同的族人,要不是有所关联的人,除了鱼妇一族之外,其它人要占领不同血脉的躯体,会有很大的损耗。而且,修为越高,损耗越大……”
袁老爷子顿了顿,心中鼓起了勇气,直接问道:“所谓,先生是不是我袁氏的先祖,《皇极惊天》的创始人,袁淳风!”
袁氏的传承,都来自于袁淳风和李天罡。(前文提过一句,第二三卷。)
“袁星辰”突然低下了头,轻声说道:“不是,我与袁氏的先祖,没有任何的关系。只不过,我也恰好姓袁而已。”
“袁星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也不敢看向袁老爷子,甚至显得有些急促。
袁老爷子也不点破他,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一阵紫光从“袁星辰”的体内而出,袁星辰的身子便立马软了下来,趴在了桌子上。过了好会儿,他才悠悠转醒。
等袁星辰醒来的时候,自己的爷爷已经回房睡觉了。
而他的身上,多了一件袄子。
袁星辰看着自己身上的袄子,还看到了自己爷爷留下的字条。
字条上只有四个字,字迹有些发抖,原本袁老爷子的字算不得多好,但也十分有力。可现在,看到这四个字似乎都能看到老人那颤颤巍巍的样子。
“少喝点酒!”
袁星辰看着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了笑容。随后余光往桌子上一瞟,看到了桌子上放着一本书。
上面只有五个大字:《皇极惊天》(下)。
当初他偷偷修炼的,只是上册,而且后来书还被爷爷给收走了。袁星辰也曾在家里找下册,可怎么都找不到,今日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方才那位前辈占据了他身子的事儿他自然知道,他也知道了关于自己父亲的一切。
袁星辰拿起了桌子上的《皇极惊天》,脸上露出了坚定之色。他要告诉世人,他袁氏祖传的书不会让人发疯,只会让人变得伟大!而他袁星辰,也要让他父亲的名字变得伟大!
袁星辰把书放在了怀里,蹑手蹑脚的来到了爷爷的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看着熟睡的爷爷,想了想便跪了下来,磕了两个头。
随后这才把门重新关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而躺在床上的袁老爷子,在袁星辰离开的刹那,脸上露出了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臭小子,和当初他爹离开袁氏的那晚上一模一样,也是悄悄的打开房门,磕了两个头,这才离开了袁氏。
只不过,当初是自己的儿子要离开自己了;而这一次,是自己要离开自己的孙子了。
袁老爷子的脸上扯出了笑容,摇了摇头,便沉沉睡去。
……
昨夜雨疏风骤。
谁也没想到这天气变化得会这么快,天刚亮,这崇仁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一位陌生人出现在了袁老的房中,而袁老脸上挂着笑容走了。
他走得很安详,也很满足。
一些年老的人,还认得出来,这人和当年出走的袁氏天才有**分相似。
钦天监的官职本就不高,而且袁老爷子早就退休了。所以,这事儿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
袁星辰送走了自己的爷爷,把他安葬好了之后,留下了一封辞呈,便消失不见了。
有人说,他们看到袁星辰和一个穿着黑袍的人离开了长安。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长安少了一位钦天监的官员,并不会出现什么大意外。
也有人说,袁星辰是被人拐走了;更有甚者,说他和人私奔了。
关于这些,袁星辰不在乎。
因为他知道,他即将走上和自己父亲一样的路,斗天之路。
与天斗,其乐无穷!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填坑了,还是大坑。
第一六五章落子(上)
袁星辰走了,在一个落了雨的清晨。
他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只是留下了一封辞呈。
这个存在无数岁月的钦天监袁氏,就此不复存在。
或许,它压根就不应该存在。一个国家的强大与否,能否福祚绵延千万年,靠的不是他们这些钦天监的官员,更不应该靠所谓的命运。决定一个朝代,一个国家的强弱,应该是看身居庙堂之人的目光能不能放在百姓身上。
所谓的气运,能够给人帮助,但却无法扭转一个人改变的决心。
徐长安身上的气运够强了吧?可这一切,原本都不属于他。而且,天子三剑也被裂天给折断了。若是按照气运的说法,那整个人族是不是该陷入黑暗之中了?
可现在呢?圣朝隐隐有复兴的趋势,除了裂天在背后做手脚之外,一切安好。
袁星辰知道,自己和钦天监的存在对于一个朝代或者个人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好事。知道命运又如何?大多数人都会想着认命,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能够真正战胜命运的人少之又少,就像徐长安一般,刚开始大家都以为他是扰乱圣朝的祸害,而且也有不少人针对他。
可现在呢?他用自己的意志和实力狠狠的打了所谓宿命的脸,也打了袁星辰父亲的脸。
“我应该叫您什么?”袁星辰跟在了黑袍人的身后,这张脸让他稍微有些无所适从。
黑袍人带着他,踏着清晨的雨走出了长安,轻声说道:“师傅吧!”
袁星辰点了点头,也没什么意外,不管是从实力来讲,还是窥探天机一脉的本事来说,这位顶着他父亲脸的黑袍先生当他的师傅都绰绰有余了。
“那我们去哪?”
袁星辰终于忍不住了,还是开口问道。钦天监的职位他不在乎,但他得知道自己将去哪儿,将做些什么。
“去替你父亲下完那局没有结束的残局。”
袁星辰听得这话,顿时精神一震,原本心里有些难受的他顿时有了精气神。
“那我们现在应该去哪?”
“去看看那个本应该拥有如今徐长安的地位的人。”黑袍人挥了挥手,两人就消失在了长安城外。
……
一间小木屋,木屋外的花儿红得似血。
昨夜来了一场大雨,不少树木都低下了头,可偏偏这屋外红色的花儿昂首挺胸,无惧风雨。
穿着白袍的中年人坐在了屋子里,手里拿着一个木雕的刀把子。
不,按照他的记忆,他应该是个几百岁的老怪物了。只是,现在的他看起来想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也不过比那大名鼎鼎的长安王年长上几岁而已。
他看着手中的刀把子,随后把刀把子拍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看着面前的纸条,皱起了眉头。
自打他跟随徐长安来到了长安之后,便做起了老本行,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刺客组织刀把子。只不过,现在的刀把子可没以前戾气那么重了,他们不会动不动就杀人,更多的是把该受到惩罚的人丢到衙门口,顺便还奉上罪证。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衙门都会秉公处理。遇上他们盯上之人被衙门放了的情况,他们便会给目标一个不太体面的死法。
好淫者,通常身无寸缕的吊死在衙门门口;欺人者,尸体会被分成无数块,在路上任人踩踏;当然,世上有些事儿也不是非黑即白,也有很多关于个人恩怨的事儿找上刀把子,这个组织现在改了见钱眼开的习惯,遇到对错难辨的情况,便直接让双方面对面的打一架。
虽然有些粗糙,但确实也解决了不少问题,甚至有些时候还解除了很多误会。
这个刺客组织啊,越来越不像个刺客组织了。现在的他们,单纯的通过杀人根本赚不了几个钱。
不过,有一件事儿他们倒是做得挺好,便是打探消息。作为刺客,对于消息这一块自然很是重视。
现在他们这“刀把子”的大部分经济来源便都是把消息卖给刑部的薛正武,这刀把子如今更像是一个情报组织,而非刺客组织。
最近,他也开始打探其轩辕仁德和赵巨崇的消息来。
甚至,他还派了不少人去刺杀这两位。这两位的人头可值钱了,当初晋王离开长安之前,通过薛正武来到这刀把子的总部见了他一面。
虽然晋王对他印象不太好,而且薛正武还随时想着抓他。但现在不管是晋王还是薛正武,都没有选择动手。
因为这刀把子的首领是卿九,不仅和徐长安是亦敌亦友的关系,似乎不少大能也曾告诉过他们,不能对卿九赶尽杀绝。
所以,哪怕现在他们知道卿九曾经屠灭了很多村子,可仍旧不得不忍受着他。不仅薛正武和他购买情报,甚至就连晋王都顺便给了这刀把子委托,请刀把子去刺杀赵巨崇和轩辕仁德。
此时卿九愁容满面,看着桌子上的字条就有些头疼。
已经一个月了,对于这裂天的势力他们还没渗透进去,桌子上的消息都没什么变化,还是写着那两个字。
“帝阙。”
这是裂天势力的名字,可知道这名字又有什么用,无法得到更多的消息,还是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卿九叹了一口气,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所有字条,最后揉成了一团,抱住了自己那低下的头。
可当他抬起头来之时,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个人。
两人都穿着黑袍,袖口上都绣着漫天星辰。
年长之人卿九看起来有些陌生,但那小伙子卿九可是认识的,钦天监的袁星辰。
“你们……怎么进来的?”卿九立马问道。
他有些惊骇,作为一名刺客,对于这些事儿本来应该最为敏感。可现在有人直接进入了他的屋子,他都没有发现。
卿九说着,看了一眼开着的门,门口看起来没有什么人,可实际上有不少他们刀把子的成员在暗中观察,守着这儿。但
即便如此,这两人还是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想进来,自然就进来了。”
黑袍人淡淡的笑道,随后双眸眯了起来,细细的看着这卿九。
卿九只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看透了,似乎在此人面前没有任何的秘密一般。仅仅是这黑袍人的眸子,便让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你们,有什么事吗?”
毕竟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卿九,很快他就镇定了下来,强行说道。
“没什么,想带你走。无垢净体,天生的。”黑袍人脸上勉强露出了一抹笑,轻声说道。
卿九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知道我是无垢净体,但可不是什么天生的,而是徐长安的时叔帮我后天的练就的,所以我是后天的无垢净体。”
对于这事儿,卿九也没有丝毫的隐瞒,便直接说道。
当初刀剑双绝的石安天前辈也认出他这后天的无垢净体,但具体怎么用,他却不知道。
所以,卿九虽然有这体质,可完全不得其法。
“你是先天的,同时时万里也帮你练就了后天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的请求。可以这么说,你后天的无垢净体,是他的父亲帮你求来的。”
这黑袍人淡淡的说道,指了指身旁的袁星辰。
“那您是?”卿九此时也放下了心中的防备,轻声问道。
要是想害他的人,根本不会和他说那么多,早就动手了。况且,对方既然说自己的无垢净体是袁星辰的父亲所为,那自然不会害自己。
“不用管我是谁,若是想称呼我,叫我袁先生即可。”这位黑袍先生笑着说道。
“袁先生,您这是何意?前来有何贵干?”卿九直接问道。
“就是和你聊聊天,带你走而已。”袁先生笑了笑,如同看稀世珍宝一般的看着卿九。
“那好,先生可知道,我这无垢净体该如何用?”既然对方知道这无垢净体,卿九也懒得去试探些什么了,便直接问道。
“自然知道,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这事。你可知道,为什么你修炼魔道的功法会没有任何的进步?而且你修炼其它的功法,前期的进步都会很快,可一旦想修炼得更加深入,便如同到达了瓶颈一般,没有丝毫的进步?”
这袁先生所说的话,便是卿九如今的问题。
而且,现在的他也不过才大宗师的修为。并且,也只是寻常的战力而已。要知道,当年他的名气可是压制徐长安的,他可是魔道的天才圣子。
“这就是我的问题。”卿九闭上了眼,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无垢净体,天生只为一种力量而生。你修炼这些功法,自然配不上他。”袁先生直接说道,这番话倒是让卿九有些意外。
看起来,这无垢净体应该真的很强。
“什么力量?”卿九急忙问道。
“混沌之力,天地之中原本一片苍茫,也可以说是干净。所以它才能包容所有的力量,而这所有的力量混杂在一起,便是混沌之力。随后,混沌分开,才有了如今的世界。想要包容最为混沌的力量,需要最为干净的体质。”
卿九听得这话,顿时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徐长安的那种力量?”
袁先生点了点头,卿九如遭雷击,整个人喘不过气来。这么说来,他本可以和徐长安一样强大,甚至比徐长安更加强大的。
倒是袁星辰显得有些平静,毕竟这些事儿他早就知道了。
良久之后,卿九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可惜啊,我没有徐长安的机遇,没有遇到他所遇到的生死劫难,没有那份悟性领悟这等绝等的力量。”
袁先生看着平静下来的卿九,点了点头问道:“你就一点都不生气?毕竟这力量或许在你的体内,你进步会更大!”
“那又如何?徐长安又没有抢走我的东西。只不过是我自己输了而已,输了就输了,代表我没有那份悟性。倘若还有机会,把握住就好。去嫉恨那些比自己强,比自己经历多的人,那自己一辈子也无法强大!”
袁先生点了点头,就连袁星辰眼中都出现了一抹光芒,看向了这卿九。
“袁先生,您若是想说,那便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为什么徐长安的叔叔会为我练就后天的无垢净体,而且为什么他要让我去山上,去承受百年来的孤独,让我见不到我的亲人朋友,让我存活在这么一个我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是卿九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答案,他想知道为什么是自己。若不是徐长安的叔叔,他恐怕能够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恐怕能够娶妻生子,遇到被人欺负,但总算能够享受平凡而有趣的生活。不用和徐长安比较,更不用承受如今高不成低不就的生活。
袁先生点了点,便把当初的事儿说了一遍,从袁星辰的父亲开始说起,一直到袁星辰的父亲自愿求死,只是为了和帝俊下一盘棋结束。
卿九知道这始末,长叹了一声,脸上出现了泪痕,闭上了眼。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生会是这样的。而且,自己原本是一颗很了不起的棋子。他,才应该是主角,才应该是修炼出了混沌之力,那个光芒万丈,为了人族而战的人。
“你恨徐大哥吗?”虽然方才卿九表现得很淡然,但袁星辰还是有些不放心,再度问了一遍。
卿九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反问道:“我凭什么恨他?”
“其实细细想来,所有的资源都是给我留的,只不过我没有资格去拿罢了。当初徐长安的叔叔时先生给我的那段百年孤独的经历,应该是为了锻炼我的心境。若是当初我能有那份淡然的心境,哪怕我去了魔道,也能回归正道。其实,正魔并没有那么清楚的。”
卿九说着,低下了头,有悔恨,有惭愧。
其实,这群人一开始想培养的人是他啊!
“没错,其实蜀山和圣堂背后都有一个宗门,叫做剑狱峰。所谓魔道
和正道百年一次的碰撞,只不过是为了培养人才而已。只要去了剑狱里面,都是为了人族而战,都是和妖族大战的。”
卿九听到这话,更加的难受的。
本来,他才应该是话本小说里的那个主角。
他苦笑了一声,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
“时万里给了你百年孤独的梦,不仅是为了让你锻炼你的心境,更是想让你留在云梦山上感受混沌之力。那颗混沌珠,原本不是留给徐长安的。据我所知,时万里那颗混沌珠原本没想着徐长安会得到,他只不过是在里面留了一句话,希望得到混沌之力的人把徐长安身世的秘密和他的身份告诉徐长安而已。哪怕徐长安是个平凡人,他也有知晓真相的权利。”
“哈哈……”卿九突然发出了声响,只不过他这声音,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他终于明白了时万里所有的用意,当初他在云梦山里四季颠倒,一切都显得混乱,那本身就是混沌之力的效果啊!只要在那百年的孤独中,他能够沉下心来,好好的领悟一番,得到混沌之力的人是他,得到混沌珠的人是他。不管他进入圣山还是进入蜀山,最终他都会为了人族而战。
他可以嫉恨时万里,可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去思考那个空间,思考他所见所闻的用意。
人这一生,你遇到多少人,经历过多少事儿,都是有意义的。偏偏,在那段经历里他只得到了嫉恨。而时万里压根没有偏向徐长安,他只不过偷了一下懒,在为自己布置秘境的时候,顺便把想对徐长安说的话放了进去;随后,还把徐长安身世的秘密也放了进去。
他只不过是偷了一下懒,却没想到最终成就了徐长安!
卿九笑着笑着哭了,他以前还觉得自己能够战胜徐长安,他还觉得自己和徐长安的差距只在经历。
可现在才发现,他与徐长安的差距在一个人是在用力的活下来,抓住了一切的机会,用心的去感受这个世间;而另一人,却只有满肚子的怨恨和不解。
这些登神境的前辈,明明都把天大的机缘放在了自己的面前。甚至可以这样说,他们直接把食物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但自己却没有咽下去。
“你原本才是那颗最重要的那颗棋子,现在你恨徐长安吗?”袁先生继续问道,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有什么资格恨他?”卿九苦笑着说道。
“我没有任何的资格啊,机缘在我面前我没有把握,我没有热爱这个人世间,没有思考。如今他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完全是他自己的努力。以前我对他不服气,但现在我反而服气了。我一直以为,他是靠着父亲的光环,靠着长辈的照顾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来的。但实际上,得到了上天眷顾的我,有什么资格去嫉恨他。”
“徐宁卿有思想,但修行的天赋不够。他啊,其实没给徐长安太多的帮助。”袁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
“多谢前辈告知我这一切。”卿九朝着这袁先生拱了拱手说道。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做?”这位黑袍的算命先生看着卿九问道,他甚至有些紧张的等着卿九的答案。
“还能怎么办?既然知道自己的天赋比徐长安高,那我有什么资格不努力。知道了修行的方向,那便朝着那个方向去便行。徐长安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能尽我的所能帮助人族,最后也会给我杀了的那些无辜人一个交代。人活天地间,便要昂首挺胸。我以前走错了路,等我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儿,自然会得到自己该得到的报应。”
卿九这番话,算不上大气凛然,可也是一个男人该说的话,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该说的话。
“既然你想,那就跟我走。若是徐长安失败了,那么你必须顶上。他看上的人,我担心他的眼光,我只是担心你的心境。”对于卿九的心态,这位袁先生还是十分满意的。袁先生口中的“他”,自然是指袁星辰的父亲了。
“好,可我刀把子的兄弟?”卿九皱起了眉头,若是他就这么走了,他这刀把子肯定会散。没有了他,他的这些兄弟们肯定会被追杀。
“可以托付给长安军,现在的长安军是宁致远和董攀主事,晋王爷也支持他们;同样,你也可以把它给孙天明孙大哥,毕竟孙大哥也需要人打探消息,两军对垒也需要有人能够刺探敌情,甚至斩杀敌人。”
说话的是袁星辰,袁先生对于圣朝的事儿可没那么多了解,他也没必要去了解。
“好,那麻烦小袁先生了。我这些人,麻烦你帮忙托付给孙将军吧!”卿九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
袁星辰点了点头,便立马找了笔墨纸砚写了两封信,一封信是给齐凤甲的,一封是给孙天明的。他与齐凤甲可是酒友的关系,把这事儿托付给齐凤甲,他也要放心一些。
看到这两封信后,卿九便点了点头,跟着这对师徒离开了长安。
在离开长安之后,他转过头看了一眼这座巍峨壮观的大城,轻声呢喃道:“徐长安,下次再相见,我必然有资格和你并肩作战。你完成不了的事儿,我卿九也有资格替你完成!”
夜幕降临,属于刀把子的卿九拉下来结束的帷幕。
再次相见,他便是全新的卿九。
……
“师傅,我们接下来去呢?”袁星辰看着身旁的黑袍人问道。
“既然是下棋,那肯定是去落子。”袁先生轻轻一笑说道。
“难道,还有人也是前辈们看中的?”卿九听到这话,顿时问道。
穿着黑袍的袁先生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有,你以为这无垢净体那么容易出吗?无垢净体不容易出,徐长安这样寻常资质的人更不容易,好的棋子没那么多。”
“那我们?”
“去毁了帝俊的棋子,不能让他们牵制徐长安,天阵宗和天机阁!”
而此时,原本相互依存的天阵宗和天机阁,此时却一片混乱,原本两个相互帮助的宗门,如今却发生了内战!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六章落子(下)
绿树成荫,不远处流水潺潺,一条小溪顺着山脉犹如一条小蛇一般扭动着身子蜿蜒而下。
清泉滑过小溪上的石头,他们奔跑着,跳跃着,宛如一群放了学的孩子。
小溪旁是一畦畦绿地,如今正是盛夏时节,这些地里的庄稼生得正好,如同二八芳龄的女子一般。它们各自伸展着枝叶,似乎在攀比,风一吹来,叶子搭着叶子,果实碰着果实,好不热闹。
而这小溪和绿地的不远处,也不甘寂寞,热闹了起来。
在这些小溪和绿地的不远处,有一排排低矮的茅草屋,这茅草屋看起来有些潦草,似乎风大一些就能把整个屋顶给卷走,可在居中的一间茅草屋上,却有着三个让任何人都无法无视的大字。
“天阵宗。”
在茅草屋的不远处,便有一座九重高塔,通体呈现白色。
而这些白,在这盛夏烈日的炙烤下,显得有些斑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居住在这塔里的人缺了银两,要不然如此高的一座塔,就这么让风雨侵蚀,着实是有些可惜。
但拥有这座塔的人,绝对不穷。
虽然他们都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里面的道士也只会整天躺着,可就这入口处的“天机阁”三个大字,也说明这塔主人不穷。
不仅不穷,而且还十分富有。
此时,这茅草屋和白色的塔热闹了起来,只见一群从那茅草屋中出来的人将这座塔团团围住。这群人也穿着道袍,手里还拿着阵盘,为首之人,正是徐长安和李道一的老熟人——葛舟意。
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天阵宗的中流砥柱。
准确的说,他已经算是天阵宗的宗主了,而他的修为,也达到了开天境。
此时他一只手拿着阵盘,一只手拿着长剑,道袍上染了不少鲜血,脸颊上也有鲜血,犹如泪痕一般,
而在塔前,一人站了出来。
他袒胸露腹,道袍也不好好穿,还好他们这一脉不属于全真,要不然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此人两鬓斑白,背微微佝偻着,腰间别着一本书。
他背着双手,看着葛舟意,脸上挤出了笑容,露出了发黄的大门牙。
“葛师侄,你们天阵宗这是何意,杀我天机阁弟子,还围了我天机阁。怎么?你葛师侄是有所求?”
葛舟意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知道,你小子也喜欢看书。不就是一本书嘛,给你给你!”这佝偻着袒胸露腹的道长说着便从腰间把那本书给抽了出来,随后直接丢向了葛舟意。
葛舟意举剑,正想把那本书给搅碎。但没想到,他的长剑还未出,那本书便如同秋天的落叶一半四散开来,纷纷扬扬洒了一地。
其中,还有一页直接黏在了葛舟意的脸上。
葛舟意拿下这页书一看,顿时面红耳赤。这书上全是春宫图,而方才黏在葛舟意脸上的那页书上,画着的图案让他不由得有些心神摇荡。
葛舟意冷哼一声,把这页书丢在地上。
“哎,这书可是来自于长安啊,徐长安那小子给我送来的,浪费啊!”这猥琐的老道士脸上出现了惋惜之色,叹了一口气,还伸出了手,似乎是想挽救这本书。
“郑前辈,我们此番前来,只要另外半本姻缘簿!还请郑前辈同天机阁的前辈们好好说说,只要把另外半本姻缘簿交给我们,我们天阵宗和天机阁仍旧是故交,仍旧世代交好。”
这佝偻着腰,腰间随时别着春宫图的猥琐老道士,自然便是李道一的师傅郑大焽道长了。
“姻缘簿,不就是那个嘛!看了那个东西,能催发你出去找夫人的**,催发你成亲**的书,那不就是姻缘簿嘛!”
郑大焽一脸的无辜,还显得有些委屈,摊开了双手说道。
“我要的是蕴含天道之力的姻缘簿!”
葛舟意低着头,低声嘶吼道。
“听不懂,什么天道之力,不知道啥玩意!”
郑大焽听得“姻缘簿”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心里一动,脸上也出现了一抹异色,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没有气息的天机阁弟子,有些心痛。
葛舟意见得郑大焽还在装傻,只能咬着牙说道:“郑大焽,你别装蒜了!”
他实在不想和这郑大焽废话了,便直接说道:“你我两派的传承自何人,我们都心知肚明!没有天帝大人,哪有如今的天机阁和天阵宗?当年,天帝他老人家为了防止天道之力在他沉睡期间被人夺走,所以便把姻缘簿一分为二。其中半本留给了当初的月老一脉,也就是伯劳鸟一族;而另外一半,就在你们天机阁!”
葛舟意也懒得隐藏那么多了,便直接喝道。
“听不懂,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天机阁,可是人族的势力。虽然平日里会干些坑蒙拐骗的事儿,但也算得上是人族。什么伯劳鸟,什么天帝,是烤鸡吗?能吃吗?不知道,不懂,没有!”
郑大焽脸色不变,要说耍赖皮,他们天机阁可不差。
“你们……”
葛舟意显得很是愤怒,喘着粗气,恨不得直接一剑杀了面前的郑大焽。
但他现在还不敢,也不能。
毕竟两个宗门相守相望了千万年,如今虽然直接兵戎相见,都还是留有一分余地。
“听我一句劝吧!”郑大焽正色道。
他平日里虽然嘻嘻哈哈的,也没个正行,但要是真发生什么事儿,他必然当仁不让。
“你们放弃吧!功法和传承,我们可以还回去,但我们身上的血,身体内的骨头,是无法改变的。我们是人族,顶天立地的人族。”
葛舟意闭上了眼,郑大焽的这话从他的左耳朵进去,便立马从右耳朵中出来。
很显然,他们天阵宗是铁了心的要回到帝俊他们身旁了。
“你说的这些,我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修炼的功法,这一身的本事,是来自于天帝大人!现在天帝他老人家只不过要我们做一件小事而已,而且只是把本来属于他们的东西还给他们!”
这姻缘簿之前的确是属于上古天庭,属于帝俊。当初一分为二,一份给了伯劳鸟,希望这伯劳鸟能够将那半本的姻缘簿给裂天,但帝俊也没有想到,这伯劳鸟居然通过太阳之力来辨认人,把徐长安误认为是裂天,把那半本姻缘簿交给了徐长安,而在之后的大战中,徐长安吸收了天道之力,他留下的东西,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今帝俊的棋局初显,既然落子了,那就要不惜一切的战胜对手。
所以,他便想起了另外版本姻缘簿,打算把这半本姻缘簿给自己的儿子裂天去感悟。有了这些东西,哪怕他在剑狱中的布置失败了,他也有信心自己的儿子能够战胜徐长安。
而天阵宗和天机阁都源自于帝俊的传承,其中天机阁便保管半本姻缘簿。要不是有姻缘簿在,恐怕这天机阁中的人也不可能人人都能偷窥天道,算得出吉凶。
有了这姻缘簿坐镇,所以天机阁中才会人才辈出。
要是没有姻缘簿,恐怕这天机阁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弟子,最多和袁氏差不多,只能一脉单传。
郑大焽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问道:“这姻缘簿当真属于帝俊吗?还有那生死簿,真的属于帝俊吗?”
姻缘簿和生死簿中蕴含了大量的天道之力,可以说天道一大半的力量当初都被帝俊给封在了这两本书中。
“不然呢?”
“可这天道之力,不应该是属于天道的吗?还有,它掌控的是每个人的姻缘和生死,这些东西也是属于帝俊的吗?这一切在天道没有意识之前,都是属于我们每个生灵的,我们的姻缘我们的生死,都不是由两本破书来决定的。简而言之,这些东西,属于我们每个人!”郑大焽此时才有了长者的样子,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葛舟意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但他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们是来抢东西的,可不是来辩论的。要是靠嘴皮子,他们可不如这天机阁。
“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大道理,我知道我们要报答爹娘,因为爹娘生我养我;我们要忠于君主,因为君主给了我们一个安定的生活环境;我们也要忠于师傅,因为师傅给了我们本事。要是连这些都做不到,还谈什么人!做人,应该懂得报恩!”
郑大焽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可若是你爹娘是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他们生你养你杀害了百人;若君主是一位暴君,他给的混乱远远多于安定;若是师傅不是什么好人,他只是想利用你去残害同胞。那,你还报恩吗?”
“那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得了别人的恩典,那便要报恩。”葛舟意完全听不进去郑大焽的劝说了,直接说道。
“你们既然得了别人的恩典,拿了别人的传承,反而倒打一耙,再怎么说都是不对的!”
郑大焽听得这话,生出一股无力感,甚至低下了头。
这葛舟意说得没错,他们天机阁的确是来自于帝俊一脉。可以这么说,没有帝俊便没有天机阁。
这一点,他无法反驳。
从宏观上来说,他们是为了人族,自然没错,甚至站在了大义的一旁。
但从个人来说,他们与帝俊对着干,算是欺师灭祖。别人给了他们恩惠,他们却反过来咬一口,这事儿怎么都洗不干净。
“没错啊!”
郑大焽声音有些哽咽,他们一身的本事都来自于帝俊。
“但这能怎么办?我们若是选择站在了帝俊的身旁,便是不顾天下大义;若是站在天下人身旁,那便是不忠!”
郑大焽说着,苦笑了一声,直接靠在了门上。
这事儿,对于他们天机阁来说,处在了两难的位置上。
不忠和不义,始终要占一个。
“所以……”郑大焽沉默了会儿,再度缓缓的开了口。
“所以我们天机阁决定,把天机阁这些年的储存下来的气运还给帝俊,一身的本事,还给帝俊。”
葛舟意听得这话,脸色微微好了一点儿。
可很快,脸色一变,紧接着郑大焽看着围住他们天机阁的天阵宗弟子说道:“但这姻缘簿,别想得到。我天机阁忠义难两全,此后世间再无我天机阁!”
郑大焽话音一落,便见得天机阁的这座塔上出现了阵阵青光,随后这些青光化作了一个太极图案,直接冲破了天阵宗的大阵,朝着裂天而去。
同时,这天机阁的塔上传来了声声叹息。
这一日,天机阁再现人世间!
之前天阵宗为了保护两个宗门的大阵被这天机阁这千万年来存储下来的气运给直接破了!
“你们,这又是何苦啊!”
天阵宗的茅草屋中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毕竟是相处了百年的好邻居和好兄弟,看着他们做了这般选择,也不禁心里一痛。
“生,我所欲者;义,亦我所欲者。”
多道声音凝聚成了一股,如同一条小河一般,直接冲撞入了天阵宗众人的心中。
这声音刚结束,塔中的命魂灯一盏接着一盏的熄灭。在塔中的天机阁的老前辈,一个接着一个的闭上了双眸。
人死,灯灭!
最终,只有一盏灯照亮整个天机阁。而那盏命魂灯,属于李道一!
郑大焽闭上了眼,眼角有泪划过。
这一切,都是天机阁的前辈们提前布置好的。
郑大焽没办法阻止,他只能选择接受。要不是如此,偌大的天机阁,也不至于只有他一个人站出来。
原本就显得苍老和斑驳的塔,此时看起来多了几分破败之感。
“所有天机阁弟子,自废修为,忘了帝俊一脉的功法。从今往后,不许再算命!”
郑大焽话音刚落,塔中传来了一些稚嫩的应和声。
他们虽然战斗力不强,但骨头却很硬,也有骨气!
紧接着,包括郑大焽在内,阵阵青色光芒冲天而起,整个天机阁除了在外的李道一外,所有人的修为在这一刻全无!
当天机阁的人要么自杀,要么自费修为之后,天机阁的塔顶突然炸裂,一道金
红两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如同一只被关押很久的鸟儿一般,立马逃了出去。
葛舟意自然明白,那便是天机阁中那半本姻缘簿中所蕴含的天道之力。
还没等天阵宗反应,天阵宗那些茅草屋内突然传出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天阵宗今日出世,跟随天帝建功立业。所有人,离开此地,追到那半本姻缘簿!”
“老祖,这些人该怎么办?”
葛舟意咬着牙,手里紧紧的握着长剑问道。
“既然他们做了如此选择,那便不必管他们!走!”
天阵宗的前辈声音中多了几分凌厉,让门下弟子快速离开。
一刻钟之后,这儿只留下了成为了凡俗的郑大焽等人。
要是天阵宗的长辈们决断稍微慢一点,恐怕他们就无法离开此地了。
因为,袁星辰、卿九还有那位经过袁星辰父亲帮助,重新活出了第二世的登神境强者袁先生来了。
要是他们来得再快一点,整个天阵宗没有一人能够幸免!
当穿着黑袍的袁先生来到这天机阁门口的时候,郑大焽坐在了地上,眼中出现了涣散之色,整个人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
郑大焽看了一眼袁先生,似乎是见到了故人一般,带着哭腔颤抖道:“你赢了,当年你打的赌,赢了。”
“我和他,都不希望这场赌局我们嬴啊!”袁先生口中的“我和他”,自然便是指的他和袁星辰的父亲。
“但你还是赢了,当初的几个赌,我们都输了。之前的几个赌约,我们天机阁希望我们输,但最后一个赌约,我们希望我们嬴啊!我们是真的希望我们嬴。”
袁先生沉默了,当年袁星辰父亲的几个赌约,前面的赌约要么是为了打天机阁的脸,要么是关于李道一和那位传说中的救世主。
虽然在袁星辰父亲当时看来,这救世主是卿九。但最终这些都应验在了徐长安的身上,自然也算他们赢了。
可最后一个赌约,却是袁星辰父亲留下了关于天机阁和天阵宗的谶言。
他曾说过,这两个宗门最终会刀剑相逢,针锋相对。
谁都不愿意相信这个谶言,毕竟天阵宗和天机阁算是相互依存的存在,双方如同亲兄弟一般。当初的郑大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行了,愿赌服输,既然输了,那就按照约定把我们天机阁的半本姻缘簿给你们。”郑大焽深吸了一口气,虽然心里难受,但还是强忍着说道。
若是天阵宗的人在此,肯定会大吃一惊。
方才,他们明明看到那半本姻缘簿跑了。而现在,郑大焽为什么又要说把这姻缘簿给面前的袁先生?
“好!这东西,很重要。甚至,可以成为与帝俊争斗的胜负手。”
袁先生说罢,便看到了郑大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从怀里拿出了一柄小刀,往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口子。
随即他来到了方才那本如同落叶般四散的春宫图旁,把自己的鲜血滴在了上面。
当他的鲜血沾染上这些所谓的春宫图后,这些书页便燃烧了起来,露出了新的书页,最终聚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半本姻缘簿。
要是让葛舟意和天阵宗的前辈们看到这一幕,恐怕他们会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方才郑大焽是真的把他们要的东西给了他们,而且对于葛舟意来说,算是真正的砸在了他的脸上。
但,他却没有认出来。
袁先生拿着这半本书,点了点头。
随后看了一眼愣神瞧着郑大焽和从天机阁中缓缓走出来的天机阁弟子的袁星辰,这不是父子,又像是父子的两人点了点头,袁先生便点了点头,给了袁星辰一个鼓励的眼神。
袁星辰走上了前,看着郑大焽,先是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轻声说道:“郑前辈,若是您不嫌弃的话。可以去长安,修炼观星一脉的功法。观星一脉,并不是看天道,而是看星辰和四季。与算天道之法,算是殊途同归。我们可以不透露天道,但若是在有人需要的时候,用我们的能力给予他人一些鼓励,也是极好的。”
袁星辰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诸位还是需要一些防身的本事。”
郑大焽感激的看了袁星辰一眼,但还是摇了摇头。
袁先生可没管那么多,便直接伸出了手指,直接点在了郑大焽的额头处,顿时一道紫光进入了郑大焽的眉心里。
“这是袁氏的观星之术,去长安吧,去钦天监。徐长安和李道一,以后需要你们。”
有了这句话,郑大焽这才点了点头。
“其余弟子,若是无法修行袁氏的观星之术,可以去往蜀山,学习一技之长防身!”
没有了姻缘簿,很多人的资质肯定会受到影响,所以这位袁先生便直接把天机阁的弟子给安排妥当。
谁也没有想到,这天机阁才现世,便立马消失了!
安置好了这天机阁的弟子,取走了半本姻缘簿,袁先生便带着袁星辰和卿九走了。
……
裂天正在院子中,突然一股气运进入了他的身体内。
他脸上立马出现了喜色,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根据他父亲帝俊的安排,他这些日子安分了不少。
但他的安分,是为了更猛烈的爆发。
三天后,天阵宗的弟子找到了他,成为了他们帝阙的下属。
有了天阵宗的帮助,裂天如虎添翼。
他立马安排了起来,把天阵宗的弟子化整为零,安排到各处去布置阵法。同时,也让天阵宗的弟子去建立道家的庙宇。
只不过,这庙宇里的神像和一般庙宇里的神像有些不一样。
天阵宗弟子庙宇中供奉的三人,赫然便是金展阳他们三兄弟!
而此时,金展阳他们也准备动手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第一六七章窜访(上)
剑狱,无主之地。
如今的无主之地紧张了起来,但凡是扶月境以上修为的,都知道这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只有那些小妖和老百姓,仍旧过着日子,甚至因为金展阳三人举办的摔跤大赛,他们还天真的以为和平日子快要来了,甚至有人还认为金展阳三人最终会带领着他们归附人间净土,过上太平日子。
经过了这几天,三圣街的九成百姓全都出去了,剩下的要么是手脚不便利,要么便是老弱病残。
要不是直接让这些百姓离开会引起金展阳的注意,徐长安巴不得所有人都离开这三圣街。
现在的他,虽然身在三圣街,但却能掌控这无主之地的大局。
经过了前次的误会之后,韩仙儿对徐长安完全的信任了。甚至,因为她的关系,徐长安也能够命令抚仙湖和天元湖了。如今三山四湖中的两大湖开始暗中集结小势力,找了一批高手朝着这儿涌来。
徐长安想的很简单,他不想双方拉开阵势的大干一场。不是打不赢,也不是害怕这三位即将迈入登神境的强者。
只是,神仙打架,向来遭殃的都是凡人。
擒贼先擒王,所以他改变了主意,之前剑狱峰和罗刹鸟一族还会谴责甚至威胁他们这三圣山。
但现在,剑狱峰和罗刹鸟一族都闭上嘴,仿佛前几天的威胁都只是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般。
徐长安要做的,便是暗中集结力量,抚仙湖和天元湖的大部分修行者,主要就是负责安抚剩下的大势力,别让他们横生枝节就行了。
至于逐日境的前辈们,被徐长安暗中集结了起来,亲自写了书信,前去说明了计划。
此番他集结了十七位逐日境,连上他总共十八位逐日境战力的高手。
他要打这三位一个措手不及,哪怕他们之中已经有人摸到了登神境的门槛了。
不需要任何低修为的修士,也不需要任何排开阵势的攻伐,更不用填进去很多的人命,他们这十八位拥有逐日境战力的修士,将直接对三圣山的三位进行斩首!
计划名叫斩妖行动!
这几日徐长安紧张了起来,他不停的写信联系外面,也不停的完善自己的计划。
虽然他们人数众多,而且都不是俗手。可对方毕竟有人快要进入登神境了,并且不知道究竟有几人,他们可不敢大意。
至于那刘宇,这些日子倒是乖巧了下来。
经过了汪紫涵的提点,他也不敢随意要人性命了。只要汪紫涵听说修路的人有个头疼脑热,都会把所有的过错放在他身上。哪怕汪紫涵并没有惩罚他,甚至没有责骂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就被吓得痛哭流涕了。
这倒是让徐长安和汪紫涵省了不少心,甚至汪紫涵还安排他挖了不少地洞,就是为了方便之后大战起能够让留下来的老百姓进去住着。
当然,这事儿汪紫涵也严令他不许外传。
若是刘宇没有在玄青子那儿吃了瘪,恐怕他会立马转头就把这些消息告诉玄青子。
可就在前几日,他才在玄青子那儿受了罚,并且玄青子也让他听这位特使大人的话,他也只能乖乖照做,不敢再自作聪明了。
至于玄青子,更加没想到他们一开始看到的“九刹
”就是假的。
而且,那九刹展现出来的实力、气魄和智慧都非同一般,玄青子也不好派人来监视着他们。
他所能选择的,也只有相信这所谓的“九刹”了。
毕竟,九刹和徐长安他们的生死恩怨可做不得假。
但恐怕玄青子也想不到,这所谓的“九刹”一开始就是假的,更不会想到,自己的人最终会帮了徐长安。
……
今夜,月明星稀。
金展阳三兄弟再次相聚于天鹏山的那个亭子里,今夜的他们一改往日的常态,脸上露出了笑容,显得轻松至极。
“大哥,这天帝大人就是靠谱啊!”
地包天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这风儿轻爽,但对于有些胖的他来说,这夜还是有些热。
“我说了,我们的选择不会有错。”金展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这是自打韩仙儿离去之后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拿起了酒杯,朝着自己的两位兄弟晃了晃,算是敬酒。
满头大汗的地包天拿起了酒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毕竟今日他们的好大哥金展阳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可当金展阳把目光转向玄青子之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皱起了眉头看着若有所思愁眉不展的玄青子问道:“三弟,你这是怎么了?”
还没等玄青子回答,金展阳接着说道:“天帝大人可是给了我们好处啊,并且他也在圣朝为我们设立了庙宇,吸收信仰之力。徐长安和这剑狱不是不允许我们吸收信仰之力突破吗?那我们从其它地方吸取。现在,我们三人只需要拖延时间就好了,只要我们了登神境,那还怕他们?”
看着乐观的大哥,玄青子也不好直接泼冷水,便只能叹了一口气,脸上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容,随后拿起了酒杯,朝着自己大哥晃了晃。
三兄弟从小长大,而且他们的爷爷和父亲都是兄弟,三人喝到了半夜,地包天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地象山。
正当玄青子要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
“三弟,等等。”
玄青子回头一看,却是方才还自信满满,脸上露出了高兴之色的大哥金展阳。
玄青子停下了脚步,看着金展阳一步步的靠近自己。
金展阳一把搂住了玄青子的肩头,叹了一口气,眉宇间写满了忧愁,看了一眼地包天离去的方向,确定地包天已经走了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咱们聊一聊吧!”
两人重新坐回了亭子里,不过与方才不同的是,此时他们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丝毫高兴,反而显得心事重重。
玄青子给自己和大哥再度满上了酒,把酒放在了大哥的面前,轻声说道:“其实,大哥你也看出来了吧?”
金展阳苦笑一声,无奈的说道:“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自然看出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让二哥走了才和我聊?”
玄青子低着头,看着在酒杯中晃荡的月儿,有些不解的问道。
三人自幼长大,自然不存在信任问题。
“他一直都没什么心思,不过是喜欢力量,喜欢金银珠宝,喜欢女人罢了。这些事儿,和他说了他也帮不上忙
,多一个愁苦,难道很好吗?”
玄青子听到这话,顿时一愣,只能无奈的说道:“那我忧愁,还是因为我太聪明了……”
“自古聪明人都多烦恼,很正常。”金展阳叹了一口气,算是安慰了自己这三弟一句,随后又继续说道:“帝俊利用我们,压根没打算让我们活着出去。或者,可以说他根本没指望我们能够战胜徐长安。”
“能够让他忌惮的人,怀疑我们不能战胜,也很正常的。”玄青子拿起了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苦笑道。
“他现在帮我们设立庙宇,还给了我们那葬界之术,其实很明白了,就是要我们死在这剑狱中,用死来拖住徐长安。并且,他一直看不起我们,也不是对我们三兄弟真的好。他啊,只是把我们三兄弟当成棋子罢了,而且是能够送给对方的棋子。”
玄青子轻声说道,直接说出了他和金展阳忧愁的原因。
帝俊的确让裂天在圣朝给他们设立了庙宇,帮助他们突破。地包天心思没那么复杂,自然觉得这只是一件单纯的好事。
可金展阳和玄青子不一样,他们立马就看出了其中的问题。
若是帝俊真的想帮助他们突破,当徐长安进来的时候,他便可以为他们立下庙宇,帮助他们突破,不用浪费这一两年的时间。现在才帮他们设立庙宇,会不会显得太迟了一些。
现在帝俊如此做,就只是单纯的为了安抚住他们而已。
登神境岂是那么好进入的,信仰之力又岂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所以,金展阳和玄青子岂是早就对帝俊不抱希望了。他在此时这么做,就是为了利用他们而已。
“所以啊,我们当初的选择……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玄青子顿了顿,突然说道。
金展阳沉默不语,他只敢偷看一眼自己的三弟,其实他清楚,他们现在没得选了。
当初的选择,他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若是当初他们老老实实的做个寻常的小妖,或许现在也不会为此而烦恼了吧!如今,他们被逼上了绝路。
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两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悲观的情绪,如今他们骑虎难下,若是处理不好,恐怕他们的死期不远了。
“所以,我留你下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金展阳有些无奈的说道,葬界之术他不想用,他没必要为了帝俊牺牲自己的性命。
但若是不用,帝俊也会找他们麻烦。
“有,把所有势力卷进来,分化敌人内部。”玄青子想了想,只能咬着牙说道。
“你的意思是?”金展阳眯起了眼,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们拉拢妖域,拉拢一切能够拉拢的势力,拉开阵势的打一架。让整个剑狱,维持混乱的状态,只有这样,才能阻拦徐长安,也能够让帝俊达成目的。”
“而且,大嫂不是和人间净土的一些大人物关系不错吗?可以请大嫂去拜访一下啊!”
金展阳听得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心里也有了一丝希望。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这个月每天更新一章,主要精力搞搞新书啥的。
第一六八章窜访(中)
想要击败敌人,从内部突破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只要让人间净土内部出现问题,那剑狱峰自然没有精力来针对他们了。
最为重要的是,人间净土不等于剑狱峰,只是剑狱峰作为主导而已。
人间净土共有五块福地,剑狱峰独占两块,而剩下的三块则是分给了支持人间净土的人族和妖族。说白了,这人间净土更像是一个联盟,以剑狱峰为主导的联盟。
而剩下的三块福地中,剑狱峰给了他们足够的自治权,唯一的要求便是遵守剑狱峰的规则,为了和平而战,而且若是发现这三块福地勾结外界势力,剑狱峰将会立马出手,收回福地,驱除妖人。
若是说罗刹鸟一族的文治体现在了罗刹鸟一族如今站了起来,那人间净土文治的最佳体现便是在这三块福地中,这三块福地都是大妖和修为强的人族混居之地,他们尚能和睦共处,便给其它地方做了一个表率。
可以说,只要这三块福地不出意外,并且越来越好,便能够潜移默化的影响到剑狱中的妖族和人族,让更多的人族和妖族认可剑狱峰的理念。上战伐谋,达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毕竟,剑狱峰终归是人族的剑狱峰,这地儿既然叫“人间净土”,那自然得有人间净土的模样。
不管是兴,还是亡,苦的都是百姓。
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这也是为什么剑狱峰和徐长安能够相互认可的原因。剑狱峰能够拿出三块福地让妖族和人族自治,为的便是能够引导和平,百姓免受战乱之苦。而徐长安能够等着把百姓全部迁走才动手,为的也是百姓。
其实,只要不是太过分,不管是人间净土还是妖域,只要无主之地别太过分别有太超常的实力的出现,他们都懒得主动进攻。
打架,虽然是最痛快的,也是能够最快解决问题的法子。但同时,也是效率最低,最麻烦的手段。
这三大势力,都不是小孩子了。
小孩子发生矛盾,自然就是骂一顿,打一顿那就好了。而势力之间解决问题,可没那么简单。
他们所要考虑的问题更多,也更深入。
特别是人间净土,特别是剑狱峰。
他们能够立足,他们的核心思想,便是人族和妖族和平共处,不仅要保护修行者的利益,更要保护普通老百姓,普通人族的利益。
这个理念,才是剑狱峰的根本,要是剑狱峰是好战之辈,恐怕也不会如此深得人心。
而剑狱峰分出来的这三大福地,便是紫荆福地,白莲福地,蝴蝶兰福地。
当初划分这些福地的时候,也没细细取名,便直接以三大福地各自代表的花朵来命名了。
为了维持这三大福地,为了向外界展示和平之心,不管是整个人间净土,还是剑狱峰可谓是费尽了心思。
原本三大福地都是人间净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导致蝴蝶兰福地现在处于一个奇妙的状态。这块福地虽然大家都知道它属于人间净土,剑狱
峰和人间净土都是它的大哥。可它自个儿却不那么认为,因为之前和剑狱峰的摩擦,他们老是想着分离出去。
剑狱峰和人间净土也是好言相劝,而且妖域和无主之地也没有给他们任何实质性的帮助,所以便也懒得对他们动手。就像一个怄气的小孩子一般,等过一段时间就会回家。
这事儿倒也算不得太大,毕竟他们也不会和不敢投靠除了人间净土之外的势力,只要他们敢投靠,其余两大福地和剑狱峰便会立马出手。再者说了,不管是妖域内部还是无主之地的内部都没有真的解决自己内部的问题,他们不会也不敢来接纳这蝴蝶兰福地。
虽然,这蝴蝶兰福地就在人间净土的边境上。
他们接纳这福地,纯属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过,他们不接纳,但却可以调戏这蝴蝶兰福地,每次都口头许诺一些好处,然后引起剑狱峰的反应。
其实,他们的目的不是这福地,要是真的动了这福地,引起剑狱峰出手,损失的还是自己。这些妖人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恶心剑狱峰而已,让人间净土不能全心全意的发展。
要说真的打,他们倒也不敢。
所以,每当妖域或者人间净土出现问题,想把内部矛盾往外转移的时候,便总会来调戏一下这蝴蝶兰福地,让剑狱峰转移一下目标。
如今金展阳和玄青子都感受到了压力,这压力不仅仅是来自于剑狱之中,还有来自于帝俊的压力。
他们如今想要活下来,就必须让所有人的目光转向别处,特别是要把徐长安引向别处。只有把这局势搅成一滩浑水,他们才有继续拖延和活下来的可能性。
而玄青子方才提到的拜访人间净土大人物的法子,便让金展阳立马想起了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蝴蝶兰福地的蔡兰施,她是人族,甚至可以算得上和剑狱峰是同宗同源,现在这蝴蝶蓝福地的拥有者。
具体她和剑狱峰发生了什么,金展阳不清楚,也懒得去管。
不过,这蔡兰施和他的夫人关系倒是不错。而这蔡兰施,自然也是一位逐日境,而在她所领导的福蝶兰福地中,总共有三位逐日境,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
玄青子和金展阳对视一眼,二人的心思便相互明了。
他们只需要让金展阳的夫人去一趟这蝴蝶兰福地,便能够祸水东引,把这剑狱的目光引向蝴蝶兰福地这块地儿。然后,他们便有足够的时间来找出韩仙儿。
当然,这只是第一个目的,用新的问题来拖延时间解决他们内部老的问题。
而这第二个目的,便是让帝俊和徐长安也把目光转向蝴蝶兰这地儿,把局势弄混乱,给自己找一线生机。
玄青子虽然没明说,但金展阳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行,我去和你嫂子说道说道,让她去一趟蝴蝶兰福地。而且,让她把锦儿也带走,小白估计也跑不远,锦儿若是在,恐怕……”
金展阳有些无奈,苦笑了一声说道。
自打他利用女儿和妻子污蔑了小白之后,金锦儿便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好脸色。
“怎么?你还信不过我那亲侄女?”玄青子笑了笑,看着自己大哥的酒杯已经空了,便又给他续上了酒。
“女大不中留啊,而且她只学会了我们伪装时候的样子,她以为那就是真的我们。这样的她的确不错,有受人族欢迎和喜欢的所有特质,大方勇敢,善良可爱。但她的爹,他的叔叔们都是黑暗中的人啊,我和我的女儿,终究不会是一路人。”
金展阳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
“后悔了吗?”玄青子低下了头,随后突然问道。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做过了这么多事儿,他们心里也清楚,什么事儿是好的,什么事儿是不好的。只不过,既然选择了这个地位,选择了这条路,他们就无法回头了。
要是告诉他们,他们的女儿或者家人,以后会遇到如同他们一样的人,他们肯定也不会乐意。
“谈不上,只不过我希望我女儿以后别遇上和我一样的人就行了。说句真心话,小白兄弟不错,天真善良,还有些幽默感在身上,要是他照顾锦儿,其实我也是放心的。”
金展阳抿了一口酒,轻声说道。
“但谁让他和徐长安关系不错呢?有些事儿,我们没得选,我们的长辈替我们选了。”玄青子补充了一句,有些无奈。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明日一早,就让你嫂子带着锦儿去一趟蝴蝶兰福地。并且放出话去,蝴蝶兰福地将会独立出人间净土来,让人间净土头疼去。”
“但……”玄青子皱起了眉,想了想还是接着说道:“若是人间净土抓了嫂子和侄女那怎么办?”
“抓了就抓了呗,她们在这儿反而危险,要是在蝴蝶兰福地被抓,那必然能够活下来!”
玄青子立马懂了自己大哥的意思,让她们母女出去,是保护她们。若是被抓了,小白肯定不会对她们动手的。但要是跟在他们身旁,那就不好说了。
“行,那大哥你决定就好!咱们兄弟齐心,肯定能够走出这次的困境!只要我们拖延的时间够长,只要我们能够进入登神境,便一切都不晚!”
玄青子立马说道,此时的他,眉头也舒展了开来,眼中恢复了自信。
……
一日后,一则消息传遍了整个剑狱之中。
内容很简单,便是金展阳的妻女将会拜访蝴蝶兰福地,而且蝴蝶兰福地有意脱离人间净土,同三圣山联盟!
这个消息一出,原本所有的妖族和人族的目光都从三圣山给转移了出去,他们都等着,看剑狱峰会有怎样的反应。
而剑狱峰,徐老如同犯错的小孩一般低着头,轻声说道:“这事儿我负责,当初我的原因,才让这蝴蝶兰福地出去……”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蝴蝶兰这些有所指,兰施这个是云南方言。
第一六九章窜访(下)
剑狱峰。
红色山峰如同血染,矗立在这人间净土上,远远看去,犹如一杆染血的大旗。
此时的徐老低着头,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双眸子还不时的偷看着周围的六位。
这六人把他围了起来,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六人你一句,我一句,愣是说得徐老不敢抬头,就算站在平日里他所站时间最多的剑狱殿里,也是瑟瑟发抖。
这一刻,他觉得时间特别难熬。
凭借他的实力和地位,在这剑狱之中就算是徐长安都得对他鞠一躬,老老实实的喊他一声“徐老”,但现在的他,却连头都抬不起来。
毕竟,此时教训他的人都是剑狱峰上的战友,并且关于蝴蝶兰福地这事儿,的确也和他有那么一点儿关系。
“咳咳咳!”
一道咳嗽声突然响起,只见典狱长从高位上走了下来,其它五人立马闭上了嘴。
何老本来想借着骂徐老的功夫顺便帮徐老解围的,但他才要开口,便被典狱长瞪了一眼,便只能闭上了嘴。
“老徐啊,如今这三圣山的夫人要去访问蝴蝶兰福地,而且他们放出了话,说我们剑狱峰一直欺负蝴蝶兰福地,他们要为蝴蝶兰福地争取自由。他们的目的,你可都知道了?”
毕竟大家都是从蜀山出来的,而且这些年来,他们五人大多数的时间都在闭关,这剑狱峰的事儿几乎都是徐老与何老处理的。要是没有徐老与何老,恐怕他们也无法安心修炼。
所以,这典狱长倒也没有怪徐老的意思,反而是轻咳了两声走上前来,拍了拍徐老的肩头问道。
“我知道了。”徐老此时心乱如麻,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艰难的说道。
“那你说说,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徐老想都没想,便直接说道:“想撺掇蝴蝶兰福地脱离我们剑狱峰,削弱我们的实力。”
典狱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眼中透露着些许失望。就连其余五人,都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徐老,特别是何老,本来想帮徐老说两句话,让他处理此事将功补过的,但没想到徐老这一开口,让他们帮忙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别说何老他们了,就连想给徐老台阶下的典狱长都咳嗽了一声,有些为难。但他毕竟是这剑狱峰的实际领导人,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都不比罗刹鸟一族的罗氏兄弟差,便立马长叹了一声说道:“你啊,处理其它事儿还好,一处理这蝴蝶兰福地的事儿,便头脑不清楚。”
“他们要这福地干什么?无主之地和妖族还有我们都不一样,再说了三圣山和蝴蝶兰福地又没有什么接壤的地儿,他们拿去了也治理不好,守不住。要是真的给了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反而是个烫手的山芋。”
典狱长脸上露出了笑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
但他没有说,反而是看了一眼剩下的五人,最终目光落在了何老的身上,轻声说道:“你和老徐也是老搭档了,以后剑狱峰说不好得靠你们。一个人有时候会犯浑,很正常。但总
不能两个人都犯浑,你说说看,这三圣山如今安排人过来访问,到底是何居心?”
典狱长说这话,很明显就是在帮徐老,而且也表明了态度,这事儿与徐老无关。
“老徐不知道情有可原,若是你也不知道,那就该重罚了!”
何老听到这话,脸上立马出现了委屈之色,似乎比徐老还要委屈上几分。
“这……罚我干啥?”何老虽然嘴上抱怨,但还是拍了拍徐老的肩头,这才沉声说道:“他们撺掇蝴蝶兰福地这事儿不是一次两次了,现在这个关头做出这种行为,其实不难理解。他们啊,不就是想把三圣山那边的目光给引过来。按照徐长安传出来的消息,他们现在应该是知道抚仙湖的韩仙儿圣女在三圣街了。我估摸着啊,恐怕金展阳也有预感,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法子,想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引来我们的蝴蝶兰福地,好让他们解决韩仙儿,仅此而已。”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得演戏,毕竟他们做出这番举动,便说明咱们的长安王还没有暴露。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快要进入登神境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所以啊,我提议既然他们要窜访蝴蝶兰福地,那咱们就将计就计,顺便也敲打一下这地儿。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顺便啊,也把那蔡兰施给解决了,不然她老是仗着她后辈的身份,为难老徐。”
“至于他们的人要去拜访,那就让他们拜访啊!说白了,咱们和蝴蝶兰这福地的关系不过就是爹妈吵架闹别扭。至于蔡兰施他们,不过是孩子叛逆而已。但不管怎么说,孩子想要交朋友,咱们不拦着,也不能打他们朋友。不然这剑狱中的其它势力还会说我们小气,咱们啊就让她来访,等三圣山的人走了,立马把蝴蝶兰福地这地儿围起来。咱们到时候即便是出手也是师出有名,而且三圣山还没立场来捣乱。实在不行,请长安王提前做点小动作出来,这三圣山哪还有功夫来管我们。”
何老看了一眼徐老,他已经提示到了这儿,希望剩下的话让徐老来说,但此时徐老还是低着头,他就只能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是给咱们机会啊!那儿撑死三位逐日境,长安王那边的逐日境也集结的差不多了,咱们七人中有三人过去,剩下的四人再加上找一些朋友,足够了。”
听到何老这么说,典狱长这才笑着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做!”典狱长说着,他转过了头看向了徐老,拍在了他的肩头上,轻声说道:“老徐,这事儿就你来处理。此番三圣山之战,徐长安那小子也是知道我们几个老东西不喜欢处理这些事儿,所以让你留在剑狱峰。这事儿,处理得漂亮一些。”
徐老心里很明白,其实典狱长五位前辈,其实他们是想让自己与何老成为下一任的典狱长,所以这才多加培养。至于这次的事儿,更是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弥补之前得到过错。
典狱长说罢,便带着四人离开了,只留下了何老与徐老。
“行了,别这样。这蔡兰施只不过是她的徒孙而已,没什么不好出手的。对了,当初你和她是怎么闹矛盾的?”
何老脸上突然出现了笑容,看着徐老问道。
徐老白了何老一眼,有些无奈。
他本来不打
算理会何老的,便直接朝着剑狱殿外面走去,可才踏出去,只觉得肩头一沉,坐在了剑狱殿门口的台阶上。
“你还想跑,必须告诉我。刚刚那事儿,你可是欠了我人情!”
何老就是一个老小孩,直接被按在了台阶上。
徐老本来不想说这事儿的,可何老接着说道:“你要是憋在心里,怎么可能放得下?”
徐老只能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此时天空,似乎回到了从前,缓缓的开口。
何老对敌人残忍,尽显魔道风范,但此时听起这徐老的爱情故事来,便如同一个小孩子一般。
故事也不复杂,不过就是徐老被剑狱峰选中,来到了蜀山之后,遇到了一个女孩,两人坠入爱河而已。而恰好,那女孩是当初蝴蝶兰福地主人的女儿。
“我那时候才从蜀山来到这剑狱峰,修为也不高,刚好进入了大宗师的境界。我和所有被剑狱峰带来的弟子一样,从普通的弟子做起,和妖域大战。那时候的我,因为得知蜀山和圣堂的关系后,稍微有些适应不过来。加上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也没朋友,便有些孤僻。”徐老缓缓的说道。
“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她和我有相同的爱好,喜欢儒家学说,还喜欢丝绸。并且,她同样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在外人眼中也是孤僻和怪异的。后来我们相遇了,我们从没想到过,这世上会有一个和我那么类似的人,我们如同另一个自己一样。而且,我们两人十分默契,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做什么。那段日子,我们两人相互协作,斩杀了不少妖族,同时也生出了情愫。”
何老点了点头,这故事很正常,没有什么狗血的相遇,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那后来你们为什么会闹矛盾?”
“可能因为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了吧?我后来成为长老,便开始忙碌了起来。你知道的,儒家的学说不适合管理,而且对待妖族一定要强硬。我和她,和许多普通人一样,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彼此都有些一些改变,就分开了。后来的事儿,你们都知道了,处理蝴蝶兰福地的事儿我无法保持公平和公正,她一气之下便宣布独立。不过,那时候的她只不过是怄气而已。”
何老有些不满意,这故事一点儿也不刺激。
不过,每一段故事在自己心中都是独特的,不可替代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便站了起来,拍了拍徐老的肩头说道:“那你现在顾忌蔡兰施干什么,她只是你明月光的徒弟。说白了,这事儿就是父母怄气,孩子当真了。”
随即他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头看了徐老一眼。
“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啊,赶紧收回这蝴蝶兰福地,别牵连到我。”
说罢,才离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说出来之后,徐老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他看了一眼何老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笑容,轻轻的点了点头。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就是在说最近的事儿,父母闹矛盾,外人没权干涉。我们教训自己孩子,和其他人也无关!
第一七零章葬界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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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羽皇复辟(上)
羽然浩手里拿着徐长安送过来的传音玉符,随后轻轻一捏,这枚玉符便化为了齑粉,随风而散。
此时,一阵风吹来,周围的树木簌簌作响。他明明才感觉进入夏季没多久,但此时却如同进入了秋季了一般。
远处的夜空中,几点繁星点缀。
羽然浩站在自己的竹楼门口良久,叹了一口气,看向了门口地里的锄头。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得做好眼前的事儿,便走到了地里,收起了那锄头,回到了房中,等着事态的变化。
他所要等的,不是三圣山的变化,不是徐长安和剑狱峰新的动作,而是羽人族的变动,妖域的变动。
如他所料,如今新上任的小羽皇收到了来自于三圣山的求援。
羽然浩今夜能躺在床上,甚至还能安心睡去,但这小羽皇却不能。他坐在了当初羽然浩的位置上,手里拿着从三圣山传来的玉符,犹如拿住了烫手山芋一般,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诸位长老,你们说此事该如何啊?”这位小羽皇毕竟年幼,声音稚嫩不说,才被羽然浩强行推上来当了没多久的羽皇,便遇到这事儿,声音都有些颤抖。
而在他的下方,站着四位十二翼的羽人族长老。
这四位长老的翅膀除了没有淡淡的金光外,和羽然浩的翅膀差不多。羽人族内共有四氏,羽氏为其一,接下来便是白氏、翼氏和腾氏。
羽人族对外宣布逐日境,从来不把这四大氏族的逐日境算进去。可若是当羽人族出现危机之时,这四大氏族便又会站出来,撑起整个羽人族。
可实际上,整个羽人族算是在四大氏族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小羽皇姓腾,腾氏也是四大氏族之一。可最近百年来,一代不如一代,不管是势力还是话语权,都不如其它三大氏族了。
而他们心里其实都清楚,羽然浩选了他们这一氏的人当小羽皇,就是因为他们弱,方便羽然浩能够随时夺回这羽皇之位。
一个羽皇之位,足以带领他们腾氏重新站起来。
这腾氏小羽皇,此时才坐上这个位置不久,便遇到了三圣山和人间净土这事儿,也不知道算运气好还是运气差了。
若是能力强的人遇上这事儿,这边是一个机会,成为真正羽皇的机会;要是像腾氏这小羽皇的表现,那就是一场灾难。
如今他也没什么好依靠的,自幼在羽人族长大的小羽皇能够依靠的便是面前这四位长老。
羽氏的羽宏,此人脸皮犹如枯木,整个人干瘦如柴,脸上永远看不出表情。这些年来,也极少发表什么意见,毕竟当初强势的羽然浩便是他羽氏之人,自然不需要他说太多的话。羽然浩的所作所为,便代表羽氏的利益,羽人一族的利益。
白氏的白凌,此人看起来很年轻,双翼洁白如雪,上面还泛着淡淡的光芒,身后永远背着箭筒,背着长弓。他的话也很少,一双眸子泛着杀意,寻常人压根不敢和他对视。而他们这一氏,算是血战天使营的缔造者。
至于翼氏之人,便是翼天。他算是四人中看起来比较和善之人,至于他们翼氏,则是掌控着羽人族的外交,该和哪族交好,该和哪族怎么言说,全看他们翼氏从中斡旋。
最后便是如今小羽皇所在的腾氏,这腾氏人口最多,但高手最少,就算是在血战天使营中的占比也是最少。只不过,那些普通的羽人士兵,他们这一族占比最多。
所以,他们腾氏的腾青也经常被四人所压制。
最为重要的是,站在下方的腾青,还是这小羽皇的亲爷爷。
看得自己孙子声音都颤抖了,腾青正要出言解围,向来话少的羽宏却开口了。
“羽皇大人,此等大事需要你自己做主,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听你命令就成了。您,可是以后要带领我们羽人一族走向繁荣的羽皇,若是事事问人,那是不是有点侮辱这个位置了?”
此话一出,顿时便把想说话的腾青给堵了回去。
小羽皇脸色一变,但这羽宏仍旧不动如山,双手放在身前,眉眼低垂,仿佛方才说话的不是他一般。
他短短一两句话,便已经展示了动摇小羽皇地位的决心。同时,还把腾青的后路给堵死了。
腾青此时没办法,只能把目光看向了白凌和翼天,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可这二人,此时白凌却抬起了头看向了天花板,而翼天则是低下了头,装作没看见。
腾青的脸色变了,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其实他明白这三人的意思,也和自己的孙子讨论过。
他知道自己孙子这个圣皇之位是捡来的,只是羽然浩为了逃避剑魂山之战失败责任的避祸手段而已;虽然剑魂山之败其实和羽然浩没有多大的关系,但他们都明白,若是羽然浩仍旧是羽皇,那九魁龙一族还有血麒麟一族肯定会往他身上泼脏水。至少,一个没有担当的罪名逃不了,会影响到他们羽人族的权威。
而羽然浩提前布局,让这腾氏的小家伙成为了羽皇,就算血麒麟一族和九魁龙一族再不要脸,其余小族群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对付这个小家伙。
至于为什么选择腾氏,那自然也很简单。
因为腾氏是四大氏之一,这个小家伙成为羽皇没人会反对;而同样是因为腾氏是四大氏最弱的,他想要夺回这羽皇之位,也就简单得多了。
说到底,这腾氏的小羽皇,只不过是羽然浩的工具人而已。
此时看得这四位的模样,小羽皇的心沉了下去。其实他也明白,自己没有实力当这圣皇。可这个位置,他们腾氏是真心需要的,能够帮助他们腾氏增强实力的位置。
这位小羽皇现在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爷爷,腾青只能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局势已经很清楚了。
白凌、翼天还有羽宏三人肯定商量好了,为的就是要让羽然浩重新登上羽皇大位。
这次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他们目前得知的消息来说,看怎么处理。因为不管是不帮助三圣山也好,帮助三圣山也罢,总会有利有弊。他们四大氏无法统一意见和利益,这事儿自然办不成,总能找到借口刁难。还好腾青早就想到了这种结果,早就有了打算。
所以当小羽皇看到腾青点了点头之后,他便沉声说道:“此事,本皇也做不了主。这样,本皇年幼,明日一早,本皇带着诸位去问一问羽老羽皇的意见,你们看怎么样?”
说出这话,便代表着这小羽皇打算把位置让出来了。
羽宏听得这话,罕见的抬起头看了腾青一眼,只见腾青低着头,他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行,这样最好了。羽皇陛下,那我等先退了。”
说罢,便带着翼天和白凌走了。
整个大殿中,之留下了腾氏这对爷孙。
小羽皇坐在位置上,面沉如水,良久之后,声音有些嘶哑的他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椅子上。
“爷爷,他们为什么不信我?我也可以带领羽人族走向繁荣,我也可以壮大羽人族,我也可以称霸剑狱啊!”
腾青心疼这个孙子,他知道自己的孙子并非池中之物,要不然羽然浩也不会选他了。而且,羽然浩离开的这段时间,这羽人族也没出现什么问题,这还是在羽宏三人故意不让自己干涉的情况下自己孙子独自完成的政绩。
“因为……我们弱啊!”腾青无奈的说道。
“要不,我们想办法把三个老家伙给抓起来,或者去寻求外族的帮助,对羽人族进行一次大洗牌?”
小羽皇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狠戾,直接说道。
“别想了,这些人可不似徐长安一般温和。我听说长安王面对别人算计他,都会留一线生机。我们若是有所动作,恐怕这三个人会立马把刀剑架在你的脖子上,问你一句‘陛下何故反也’,然后我们腾氏一族被清算。”腾青无奈的说道。
“再说了,像长安王那般宽厚的人,很少了。羽然浩他们,可不是宽厚之人呐!”
小羽皇心里很是难受,他如同一个玩具一般,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不过,腾青的这番话,却让他把“徐长安”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很多年后,一位腾氏的羽人族长在徐长安的支持下,完成了羽人族与人族的和平共处大业。
“行了,别想太多,咱们还有机会。”腾青有些无奈,看着自己的孙子说道。
“什么机会?”这位小羽皇双眸一亮,急忙问道。
“明日去见羽然浩,你就直接把羽皇之位给他!”
“这!”小羽皇有些意外。
“你先别急,当着众人的面,羽然浩肯定会再三推辞,按照流程来说,他会假装不要这个位置,但需要你给他决断权,请他出山。凡是权力的更迭,都会有这么一出。只要他假装推辞,你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脸皮厚点没关系,重要的是在这个位置上!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怎么样,咱们便可以拖一段时间。只要抓紧这段时间,处理好这些事儿,做出一些功绩来,你的位置就稳了!”
小羽皇听到这话,顿时面露喜色。
“虽然脸皮厚一些,但也值了!”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