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39
躺在帷帐中的皇后娘娘,骨瘦如柴,脸色蜡黄,毫无往日丰腴雍容和贵气。
她手指冰凉,骨节瘦的向外突起,硌得舒安歌心里难受。
五殿下跪在榻前,眼睛通红,强忍着眼泪,哽咽道:“母后,儿臣只求您身体安康,您会好起来的。”
皇后娘娘吃力的笑了笑,眷恋的望着五殿下,眼眸深处透着浓浓的不舍和哀伤。
她手上稍微用了点儿力,将视线移向了舒安歌。
舒安歌与五殿下并排跪着,神情郑重道:“皇后娘娘,四娘一定会竭尽全力照顾五殿下,今生今世绝不会背叛殿下。”
听了舒安歌的保证后,皇后娘娘紧锁的眉头终于解开了,她勉强说了声好之后,睫毛颤了两下,阖上了眼皮。
见皇后娘娘闭上眼睛,五殿下如遭雷击,眼泪哗哗的往外奔着,往前跪着爬了两步,拉着皇后娘娘的胳膊一声声喊着:“母后,母后。”
他声如杜鹃啼血,舒安歌听的格外难受。
但先前皇后娘娘与二人说话时,脉搏几近于无,如今更是声息全无,面上更是褪尽了血色。
看到五殿下失态的伏在床沿上哭泣,眼泪打湿了被衾,舒安歌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难受,眼泪不知怎的也跟着落了下来。
她父母当年去世时,何尝不像五殿下这般失魂落魄。
这世上感同身受太难,除非亲身体验过,否则谁又能明白,父母离世时,那种天塌地陷般的忧伤。
皇后娘娘临终之时,心中还挂念着五殿下,还惦记着他有无人照顾,怎能不让人心酸。
五殿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伏在床沿上,哽咽着说:“母后,您睁开眼,再看儿臣一眼啊。”
舒安歌用袖子擦了脸上泪水,跪着伸手去扶五殿下,心疼的说:“殿下,皇后娘娘殡天了,您请节哀,这清宁宫中,还要您主持大局。”
她的话,让五殿下哭的更厉害,他咬着手腕,泪如雨下,将嚎啕声强行压下。
舒安歌将五殿下手腕,从他口中拽出,跟着掉眼泪说:“殿下,您就哭吧,大声的哭吧,等哭够了,再将宫人唤进来,送娘娘一程。”
五殿下仿佛没听见舒安歌的话一般,头往床沿上砰砰的磕着,口中喊着:“儿臣不孝,母后,都怪儿臣不孝。”
父母离世时,作孩子的先是伤心和悲恸,紧随而来的就是自责和忏悔。
之前任何一点矛盾和冲突,都会在此时无限的放大,成为锥心之痛。
舒安歌从背后抱住五殿下,将他的头按到胸口处,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
“殿下,皇后娘娘一定不愿看到您这样子。您是皇后娘娘唯一的血脉,您这样自暴自弃,娘娘纵然在在九泉之下也难安稳。”
五殿下用力忍着哭,忍得牙齿打颤,紧紧抓着舒安歌的胳膊,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要为母后报仇,一定要坐稳皇位,让母后安息。”
他身子抖的厉害,舒安歌只能用力抱紧五殿下,反复安慰:“我相信您,殿下,您一定可以的。”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五殿下断断续续哭了小半个时辰,眼睛都哭肿了,这才踉跄起身。
舒安歌用手帕替五殿下擦干了眼泪,又帮他理好了衣裳,细细叮嘱到:“殿下,圣上如今身体欠安,娘娘的
皇上病重,皇后丧事只能由太子殿下代为监理主持。
他本可以不在灵前守夜的,但五殿下心如枯木,整个人如放空一般跪在灵前。
宫人守着长明灯,舒安歌守着五殿下,皇后娘娘躺在金丝楠木棺椁中,偌大清宁宫只有隐约啜泣声。
整个宫殿被白幔覆盖,白幡随风飘荡,五殿下抱着一个精致的匣子,眼睛红肿的厉害。
这匣子是皇后娘娘病危前,留给尚宫转交给五殿下的。
里面不但有皇后娘娘口述的亲笔书信,还有她留给五殿下的体己以及田庄、店铺和财产。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皇后娘娘在临终前,倾尽所有为五殿下铺了路。
国丧期间,皇后娘娘被追谥为圣惠安皇后,太子殿下仁孝之心天下皆知。
待为皇后娘娘做完七七四十九天法事,五殿下刚刚喘过气来,只隔了三日,圣上驾崩了。
一时间举国悲恸,万民呼号,宫中还没从皇后娘娘的丧事中彻底解脱出来,又要为圣上的葬礼忙碌。
先皇去世第三天,五殿下在朝臣的再三请立下,在先皇灵前继位。
国不可一日无君,从今往后,五殿下不再是储君,他成为了大唐名正言顺的主人。
也许是先前在皇后娘娘的葬礼中,透支了太过情感,又或者是一国之君已经没有了软弱的资格,五殿下面无表情的完成了继任大典。
国丧之后又是国丧,从皇亲贵族到平民百姓,一个月内皆不得宴席,不得礼乐,不得婚嫁。
先皇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先帝被追谥为懿宗昭圣恭惠孝皇帝,帝后二人合葬在同一陵寝内。
又是七七四十九天法事,待一切步入正轨时,已经是深秋了。
天凉了,朝廷这趟水也更浑了。
新皇年幼,根基不稳,朝中尚无死忠保班底。
那些在长安城中待了大半年,意图从政权交替中获得好处的众节度使派来的使者,伺机而动,想方设法从新皇手中讨到好处。
五殿下龙椅还没坐热,自然不能太过得罪这些伺机替主人从新皇身上,咬下几块肉的人。
但他在舒安歌的教诲下,深谙权衡之术,巧妙的抛出了几样诱人的封赏,让众使者斗鸡似的抢着。
五殿下尤其不喜欢薛平贵,所以半点便宜都没让他们占上。
节度使好打发,甚至还能借机玩儿一把二桃杀三士的把戏。
但宫中那些推五殿下上位的宦官们,一个个都是人尖儿里的人,却是不好糊弄的。
历史的车轮如此强大,田令孜还是被任命为神策军中尉,不过邢护卫也被封了同样官职,稍微还能制衡一下田令孜。
好困呀大家都困不困呢
第482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0
新皇登基,晋王府以及东宫中老人,大多数都得到了晋升。m.www.uu234.net
古人云,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外如此。
舒安歌也从掌书升为了正三品御侍,旁人见了她,也要尊称一声姑姑了。
五殿下登基之后,舒安歌人前唤他陛下,人后却仍旧唤着殿下,不舍得改口。
无论是五殿下以前的名字李俨,还是现在的名字李儇,或者他的字,舒安歌念着都别扭,唯独念着殿下二字,心中格外欢喜。
五殿下也纵着舒安歌,人后就让她这样不合规矩的叫着。
新皇已到婚配之年,但因着两场国丧,选妃之事,被五殿下顺势拖延下去。
不过依舒安歌看,恐怕李儇拖不了多久了,好不容易等到新皇登基尘埃落定,朝中大臣们自是一门心思的朝宫里塞人
当今圣上迟迟未纳妃,在他们瞧来,谁若是抢先将人送入宫来,谁就能抢占先机。
新皇膝下空虚,若是将女儿送入宫,无论生个公主还是皇子,都是大大的功劳。
情理之中应当如此,但舒安歌绝不会让他们如意。
若五殿下有心与她长相厮守,她自是愿意上穷碧落下黄泉追随。
但若他变了心,舒安歌也会快刀斩乱麻,宁愿冒着任务失败的危险,也要与他解除关系。
宫墙虽高,拦不住舒安歌离宫的脚步。
但舒安歌相信五殿下,从认识到现在,他初心未改专情如一,从未让她失望过。
如今最紧要的不是忧虑选妃之事,而是即将大规模爆发的农民起义。
新皇登基循例要大敕天下,舒安歌与五殿下协商后,一连颁布了数条安抚流民的法令。
其中最重要的几条,就是按照品级对朝廷官员的名下庄园进行限制。
同时,流民若是在官衙报备,只要身上不曾背负人命,便可建立户籍,在当地由官府组织进行开荒。
开荒满三年后,流民将获得三亩地到五亩地不等。
这几条政令,施行的并不顺利,圣旨在长安及周边还算有效力,到了地方节度使上,全成了一纸空文。
即使在长安,真正受限田令约束的人也极少。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官员阳奉阴违,直接将名下田地,放到族中子弟名下。
舒安歌和五殿下早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但颁布这些政令时,他们期望的便是若有十分之一的效力,那便是极好的了。
唐朝国丧不如后世那般繁琐,先皇驾崩第三个月后,百姓生活如常。
五殿下为了麻痹,对他虎视眈眈之人的意志,开始偷偷摸摸的纵情声色。
这还是舒安歌的主意,她要营造出,五殿下年纪尚小心性不定,沉溺于玩乐不可自拔的形象。
但先皇先后殡天没多久,五殿下要是完全从悲伤中解脱出来,一心一意的斗鸡走狗,御史台绝不会放弃上奏折讽谏陛下的机会。
田令孜踌躇志满,顺利从小马坊使升到了神策军中尉,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
五殿下对田令孜宠幸非常,赏赐起来,毫不吝啬,待他一如未登基前亲厚。
对此,田令孜很是得意,行走在宫中时恨不得腋下插上一对翅膀,腾空飞上云霄,让大家好好瞧瞧他威风凛凛的样子。
田令孜得了实惠,他的干爹老田公公不乐意了。
他在宫中用各种人脉为干儿子铺了路,如今新皇登基,要看儿子成了陛下跟前红人,他反而移居二线。
田令孜初尝权力,眼里哪儿还有义父,不过是面上客气逢迎,背后慢慢撤了老田公公的势力。
老田公公在宫中盘踞几十年,也绝不是吃素的。
眼看养出一条白眼儿狼来,他气闷之余,决定让干儿子吃点儿苦头,及早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两人一个是朝中新贵,一个是宫中握着实权的老人,斗起来时宫中难免有些乌烟瘴气。
舒安歌特地劝五殿下,莫要插手两人间的事儿,让他们狗咬狗,咬出一嘴毛来。
她这话是往夸张里说的,不过坐山观虎斗也没那么轻松。
宦官势力在朝里朝外经营了几十年,莫说宫里普通小太监了,连朝中某些大臣,提着根子往上查,也能查出来个太监养子的身份。
这样的局面,自然不利于五殿下执掌朝政。
舒安歌趁着田令孜与义父老田公公争锋相对时,靠着来无踪去无影的功夫,硬是将几个妄图坐山观虎斗的人拉入局中。
乱,有乱的好,几波势力互相消耗着,五殿下终于趁机培养出了一股忠诚于他的势力。
虽然暂时还不够壮大,但五殿下相信,日后这些人将派上大用场。
舒安歌与五殿下并肩作战,忙完了一波后,还没来得及庆贺战果,王仙芝起义爆发了。
走投无路的老百姓,被起义军蛊惑,跟在后面举起了反抗朝廷的大旗。
由于起义四下分散,朝廷疲于应战,战况非常不利于朝廷。
战乱起,五殿下又过上了没日没夜处理政务的日子。
最惨的是,除了舒安歌之外,朝廷中没有几个人是愿意听五殿下意见的。
舒安歌从农民起义中看到了机遇,她向五殿下提出要暂时出宫,离开长安,以暗使身份协助评定叛乱。
五殿下自然是一万个不准,甚至赌气说,若舒安歌离开长安,他就从此罢朝,彻底做一个昏君。
他孩子气的话逗得舒安歌哭笑不得,但为了助五殿下早日摆脱他人掣肘,真正意义上掌权,舒安歌坚定不移的要求离开。
她一连几天时间,每天用几个时辰,反复向五殿下解释她的计划,保证她此行绝对会以自己的安危为主,五殿下这才被她说服。
或者说,五殿下最终还是拗不过她。
舒安歌离开长安时,眼前还浮现着五殿下穿着龙袍戴着金冠,一脸惆怅的叮嘱她:“四娘,我知道你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纵然我此时挡着你,你总会想办法偷偷离开。”
五殿下的话,让舒安歌听的十分心虚,只能露出讪讪的笑来。
“四娘,江山虽重不及你。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朕宁愿做一个不事朝政的昏君。”
第483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1
五殿下神情落寞的拉着舒安歌说了很多话,她一字一句全记在心中。
待离开时,舒安歌也给五殿下留了几句话,无关儿女情长,只有家国天下。
她说:“殿下,四娘离开后,您要与奸佞妥帖周旋,莫要全顺着他们,也莫要起太多冲突,最好借力打力。”
她说:“殿下,老臣翰林学士刘允章曾在先帝时上过直谏书,此人胆识过人心忧天下,望您重用。”
她说:“殿下,四娘这一去,还期无定,家中父母劳烦您加以照顾。为免家父成为众矢之的,危急时刻,丞相之位可舍弃。此外,文臣翰林学士卢携等,虽忠心耿耿,对于军事完全是纸上谈兵,莫要听他们摆布。”
说到这里,舒安歌又将她游走四方时,所见所闻有勇有谋忠于朝廷的武将,大致给五殿下列举了一下。
五殿下认真听着她的话,将这些人名死死记在心中,待她说完后,将她揽入怀中:“大婶儿,是朕无能,偌大一个朝廷,却要让你一个女子出生入死。”
舒安歌环住五殿下纤细的腰身,登基之后他瘦了许多,能装的出沉迷声乐,却装不住意气风发。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四娘虽是女子,但豪情壮志又何输男儿。殿下,你千万要记住,颖州刺使张自勉,乃是不可多得的骁勇良将,您千万莫听文臣胡乱指挥,一定要重用他!”
舒安歌反复强调,五殿下将她的叮嘱牢牢记在心中。
她倒不是对文臣有意见,只是这世上文武双全的人少,志大才疏的人多。
文臣在江山社稷和民生上的确有见地,但论起行军打仗来,他们凭是一身正义,而不是战场上积累下来的对战经验。
黄沙漫漫,舒安歌一身白衣,骑着枣红马,眺望远方。
两人依依话别的场景,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临行前,五殿下还要派隐龙卫一路保护她,但被舒安歌拒绝了。
她只告诉五殿下,她此次出长安,欲以暗使身份平定叛乱,却没告诉他,她所谓暗使不是在军队中辅佐将军战略指挥,而是隐姓埋名混入起义军中。
舒安歌将披风带子系紧,扬起马鞭俯下身去,清脆鞭鸣之后,她一路绝尘向远方冲去。
如今的大唐,藩镇割据,宦官专权,百姓民不聊生纷纷揭竿而起,以致连年战乱十室九空,整个帝国千疮百痍,哀鸿遍野。
若舒安歌与五殿下苟且偷安,那么,他们注定要与帝国大厦一起轰然倒塌,埋葬于历史的尘埃之中。
烟尘滚滚中,舒安歌远离长安,重归她盐运三把手的位置。
虽然她坐的是第三把交椅,但老大和老二年龄要比舒安歌大上一两轮,已快到了英雄迟暮之际,她在帮中地位举足轻重。
舒安歌此次回归之后,意在整改盐帮,顺势而起招揽百姓,走诛杀贪官污吏为百姓谋生的路子。
待旗下势力壮大之后,她再走朝廷招安之路,如此有兵有粮还有地盘,至少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处处受制于人。
五殿下继位后改元乾符,如今已是乾符二年,舒安歌出长安也有半年了。
六月时,王仙芝、尚君长率义军数万人攻陷濮州,黄巢揭竿而起,聚起起义军遥相呼应攻打附近州县。
大唐陷入了农民起义的浪潮中,舒安歌将盐帮和漕帮全收拢在手里,同时用半年时间招募了许多壮丁。
万事俱备,舒安歌也走上了“反贼”之路,相比那些只凭着满腔热血和冲动起义,手下兵将鱼龙混杂,连装备都不齐全的农民起义军,舒安歌的队伍堪称清流。
舒安歌注重选拔人才,重用文武双全的武将,同时法纪森严,禁止军队在攻入城中后,对百姓杀伤抢掠。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起义军因朝廷和地方横征暴敛揭竿而起,但他们手中握着兵器时,却选择向更弱者动手。
无论是农民起义,或者朝中重臣及将领谋逆,最终目地都是建立新的政权,然后开始新一轮的王朝诞生繁荣与覆灭。
舒安歌的军队打出的旗号是“杀奸佞,分土地”,倒是没旗帜鲜明的反朝廷。
分土地,无论在什么年代,对广大穷苦百姓以及流民都具有极强的诱惑力。
舒安歌军队自号为长平军,朝廷通常称他们为江匪,因为长平军是从江城爆发起义的。
这世道,官家悍似匪,兵匪乱如麻,苦的还是老百姓。
起义军打来了,强征一波粮,强拉壮丁入伍,家中有女儿的若是没藏好,还可能会被人给祸害了。
朝廷军打来了,再征一波粮,没有壮丁,连能干活的老翁、老妪都不放过,对百姓来说,起义军和朝廷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在这种情形下,舒安歌的长平军遵纪之法,所到之处,自行解决粮草问题。
即使需要征用粮食,也会与当地大户相商,而不是到百姓手中夺取口粮。
漕帮原本就靠贩卖粮食为生,舒安歌粮草方面有充足保障。
由于长平军在民间口碑好,又能吃饱饭,同时还斩杀鱼肉乡邻的贪官污吏与豪强恶霸,故而一路上有很多壮年男子主动加入。
舒安歌在练兵上很有一套,新加入的士兵都会有老兵一对一带着,在战况不太激烈的地方磨练。
等新兵适应了惨烈的战场,再将人调遣到前线,最大程度的减少无意义的伤亡。
舒安歌不敢说她爱兵如子,但她是真的将长平军每一个人的命运和前途都放在心上。
此消彼长,长平军声势不断壮大,支持者如云,其它起义军相比之下,自然要势弱了些。
舒安歌刚起义时,王仙芝还曾派来使者,邀请她共举大业,但被舒安歌拒绝了。
后来黄巢也曾抛给舒安歌橄榄枝,她同样拒绝了。
由于舒安歌这个变数出现,黄巢并没有同历史中那样,成为乾符年间规模最大的起义军。
黄巢心胸狭隘暴虐无道,嗜好滥杀无辜,军队军纪差,在百姓中口碑并不好。
第484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2
一别之后,二地相悬,一眨眼间东去春又来。www.uu234.net
舒安歌戎马倥偬,率领长平军南征北战,恍然回首,她离开长安已经近三年了。
王仙芝等叛党已经被镇压,黄巢也成了强弩之末,长平军反而成了一匹黑马,走到了最后。
一年前,在收服了众心腹之后,舒安歌坦白了她实为女儿身,在长平军中引来好一阵争议。
但这毕竟是出过女皇武则天的大唐,在争议过后,舒安歌依然稳坐着第一把交易。
舒安歌作为起义军头领,着实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她武功高强,千军万马中直取敌人首级她用兵如神,自起义以来鲜少打过败战她知人善用爱民如子,谁提起来都要称一声好。
在带领长平军拿下三座城池后,舒安歌给五殿下送了密信,信中告知了她目前身份,让他集中兵力对付其它起义军,莫要与长平军缠斗。
密信用的是拼音,舒安歌和五殿下两个人能看懂,若是别人中途将信截去,看到的不过是毫无意义的符号。
毕竟这个年代,拼音除了舒安歌和五殿下之外,恐怕没人能看懂。
为防止五殿下收不到信,舒安歌特地写了三封。
他收到了信,还给她写了回信,长篇大论,让舒安歌十分心虚。
五殿下得知她孤身一人混入起义军中,还成为首领后,恨不得将她圈在宫中,同时不厌其烦的叮嘱她不要涉险,一定要安全回来。
舒安歌将五殿下的信收了起来,继续她的起义大业。
随后的日子里,朝廷的军队果然对长平军一路放水。
莫说朝廷主力军队撤退的郁气难当,长平军也跟着懵逼,总有一种上天眷顾的错觉。
刚好舒安歌恢复了女儿身,于是有传言信誓旦旦的称王首领乃是武则天转世,她将带领长平军推翻荒淫无度的暴君,重新建立一个太平王朝。
五殿下一脸懵逼:荒淫无度?朕还是童子身!
鉴于误会有助于增加自己在军中的威信,舒安歌没有刻意辟谣。
三年多过去了,长平军硬生生打下了大唐四分之一的版图,舒安歌自己也有点儿蒙圈,真论起来连当今陛下都没她能号令的地方多。
她若真的有了谋反之心,此时自立为帝,绝对能得到长平军上上下下的支持。
但舒安歌没有这样做,她在和五殿下通气之后,自立为长平王,领土扩大之后,她仍待在长平王的位置,没打算称帝。
她没想过称帝,手下将领却是按捺不住了,一个个劝她称帝,就差将龙袍硬送到跟前了。
三年多过去了,能打的地方,舒安歌也打的差不多了,她做了一个比先前更加自曝女子身份更加惊人的决定顺应朝廷招安。
一石激起千层浪,舒安歌遇到了起义以来最大的风波,手下人一个比一个情绪激动,严词拒绝投靠朝廷。
舒安歌早料到,答应朝廷招安,会引起追随她将领的不满。
为了让大家放心,她求来承诺不求后算账,以及长平军各官职维持不变的圣旨。
除此之外,朝廷还提出了其它优厚条件,比如允许舒安歌进长安之时,带精锐士兵入城,同时入宫面圣准许带手下和兵器。
这些条件一出,长平军直接炸开了锅,一个个都成为了阴谋论家,苦口婆心的劝舒安歌千万不能入长安。
在大家看来,准许长平王带人和兵器入宫?除非皇帝是傻子,否则一定是为了布局,要将长平王及其精锐一网打尽。
舒安歌被众人的阴谋论弄的哭笑不得,又不好直说她与当今陛下的关系,只能拿出身为一方之主的魄力来,拍板决定要带兵入长安。
众将士眼看阻拦无效,只能摆出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来,争先恐后的追随舒安歌入长安。
对此,舒安歌十分感动。
其实她已经和五殿下商量好了,这次入长安,一是名正言顺的将长平军转为朝廷军队,同时扩大中央可控疆土。
二则就是血洗长安,拿下那些兴风作浪,妄图将五殿下变成傀儡帝王的人。
五殿下这三年来也没闲着,他虽不像舒安歌那般厉害,但也削弱了宫中宦官势力,拔除了朝中几个作风夸张的佞臣。
他们两个人都在努力,三年过去了,两个人曾经预想完美实现,接下来唯一需要解决的就是各地节度使拥兵自重问题。
这个问题,舒安歌手握着大唐最庞大的军队,又有当今陛下的支持,自然毫无畏惧。
近乡情怯,当终于踏入长安城大门时,舒安歌心中反而有几分忐忑。
在这个通讯极为不便,没有手机和电脑,不能通话和视频,连书信都只能艰难传递的年代,她与五殿下之间的感情,真的能始终如一的牢固么?
三年了,舒安歌带着众将士走在长安宽阔整洁的街道上,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百姓提前知道了长平军要入长安面圣的消息,街上人并不多,偶尔有小猫两三只,在看到这么多军爷后,也急忙躲回了巷子或者家中。
前来迎接长平军的官员是一个生面孔,跟舒安歌说话时,笑的比哭还难看,双腿吓得直打颤。
舒安歌真想拿面镜子照一下,她现在真的有那么可怕么。
皇宫到了,巍峨宫门庄严肃穆,除了舒安歌外其他人多少有点儿紧张。
左将军张兴咽了咽口水,对舒安歌说到:“殿下,待会儿入了宫,您可千万别被那小皇帝哄骗去,一定要时刻跟我们在一起。”
“张将军说的对,殿下,您千万要冷静,莫要被朝廷花言巧语迷惑。”
见众人如此紧张,舒安歌只能笑着宽慰到:“莫怕,长安城外,我长平军近五万兵马安营扎寨,何惧朝廷反悔。”
宫中侍卫:“”
他们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么?
还有,说话的不是陛下身边的女官么,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反贼头子了?!
大内侍卫感到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遭到了挑战,需要安静如鸡的发会儿呆。
同志们,禽流感啊爆发,大家千万要注意
第485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3
久违的宫城,一如既往的空旷寂寥,天空如雨洗青螺。顶 点 X 23 U S
斗角飞檐,碧瓦朱薨,亭台楼榭,暮气沉沉的立在那里,恰应了那句一入门深似海。
一路上,引路的小公公头都不敢抬,垂着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好像生怕这些体格彪悍的将士们,一口把他吃了似的。
长平军能混到将领的,哪怕之前大字不识几个,后来也会被舒安歌逼着认一些字。
但能认字,不代表入了宫后能镇定如常。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气派肃穆的宫殿,其中一个性情莽撞的副将看着迷了,无意识的说了句。
“乖乖哩,这皇宫可真敞亮,大王您若是称了帝,可不天天就跟住在仙境里似的。”
几道目光齐刷刷的射了过来,张兴拿拳头砸了砸他肩膀,没好气的说了句:“愣头,少开口,没人当你是哑巴。”
引路的小公公更怂了,恨不得将脑袋埋到地里,怕极了被这伙粗人杀人灭口。
一行人被引到了麟德殿中,接着陛下身边的司礼太监来了,他模样周正气质沉稳,说起话来条理分明。
“诸位将军暂且在殿中等候,长平王殿下,陛下有请,杂家领您入内殿。”
舒安歌身后,众将士闻言脸色大变,露出警惕神色,张兴脱口而出:“殿下,万万不可。”
“莫慌张,众将且在此处静候,陛下绝非言而无信之人,莫忘了长平军还在城外待命。”
众人挣扎之后,不情不愿的点了头,但没一个人坐下,一个个怒目金刚似的站着,吓得瑶宫仙女儿的宫娥花容失色。
帷幕重重,珠帘清脆相撞,琉璃宝**中斜插着海棠花,雕梁画柱上刻着游春图。
舒安歌无心赏金玉满堂,只一心惦记着,三年未见,五殿下是否变了模样。
她离开时,他还是风雨飘摇受人钳制的少年帝王,如今他快要及冠,朝中局势也明朗许多,大约眸中不会再像从前那般总含着愁绪。
舒安歌想过千百次两人重见的场景,真到了近在咫尺之时,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长平王,陛下就在前面,奴婢这就告退。”
还有一重门时,司礼公公极有眼色的停下了步子,匆匆的告了退。
舒安歌继续往前走,过了门后,抬眼就瞧见那抹异常熟悉的身影。
五殿下穿着大红通袖五爪龙袍,头上戴着金冠,玉带宫靴,光华灿目的站在珠帘旁。
偌大宫殿中,只余舒安歌和五殿下隔帘相望,说不尽的物是人非,叹不尽的情思万千。
他缓缓挑起帘子,露出一张略见沧桑的脸,久久凝望着舒安歌,半响才说了句:“回来了。”
五殿下下巴上冒着青青胡茬,眼下残着一抹乌青,抿唇时神情格外严肃,容貌俊美依旧,未曾因憔悴减损,反而平添病弱之美。
三年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声音也比从前粗了些。
舒安歌往前走了两步,笑吟吟的开口:“陌上花开,怎敢不归?”
他一步步朝舒安歌走来,伸手取下了她头上发冠,又抽了发间玉簪。
青丝如瀑散落,舒安歌英气少了几分,眼波流转,妩媚动人。
五殿下将舒安歌下巴抬起来,然后俯下身子,将唇印了上来。
两个人身高如今差了近三十公分,五殿下将身材娇小的舒安歌抱在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内。
三年了,这三年来,五殿下没有一天不在担忧舒安歌的安危,没有一天不在思念着她。
他下过许多道密旨,让她速回长安,但却如泥牛入海。
一个吻,胜过千言万语,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五殿下恋恋不舍的离开舒安歌微肿的唇瓣,第一句话就是:“留在长安,做我的皇后。”
他眼神坚定,语气执着,根本不给舒安歌选择的机会。
“任务目标人物好感度9,当前好感度93,厉害了我的宿主!”
舒安歌踮起脚尖,吻了五殿下脸颊一下,眼眸里映着他俊秀如玉的脸庞:“我不走了,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五殿下本来还以为,他要花力气说服舒安歌,见她答应的如此爽快,他心中雀跃无比。
两人一别三年,他心里如何不慌张。
就算,临别前,他说出了对她的心思,但她的态度始终带着半推半就的暧昧。
她真的心悦于他么?
都说女子耽于,只愿长相厮守,她几次三番离开,心中真的有他么?
在爱情面前,高高在上的帝王也免不了患得患失。
五殿下怕舒安歌只是在敷衍自己,他再次俯身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才又说了一句。
“你莫要担心,如今那般阉党已经被朕打压的抬不起头来,朝中局势亦归于明朗。立后之事,朕将择良辰吉日正式下诏。”
朝中局势虽比先帝刚驾崩上强上太多,但也没五殿下说的那么乐观。
至少,他若想立反贼头目为后,众朝臣绝不能容忍此事。
何况若是细咎下来,舒安歌本是二嫁之身,本是丞相千金,却自甘堕落成为反贼。
这种事儿,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毕竟先前舒安歌一直在宫中伴驾,见过她真容的人不少。
但五殿下就是要娶她,他等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
莫说她比他大了七八岁,就算她比他大上十岁,他依然愿意宠她爱她,让她做自己唯一的皇后。
舒安歌靠在五殿下怀中,柳眉得意上扬,一脸傲气到:“四娘不怕,若是那些文臣武将不识趣,非要坏人姻缘,我就带着大军拿下长安城,让殿下做我的皇夫。”
她说的十分霸气,五殿下也不恼,反而点头到:“这主意好,到时候谁若不同意立后之事,朕直接将人送到城外长平军大营中。”
舒安歌睫毛眨了眨,与五殿下十指相扣,笑嘻嘻的说:“殿下呀,你真傻,你就不怕我长驱直入,直接攻下长安城,自立为女帝?”
五殿下面色如常,只问了一句:“那本殿下就做皇夫。”
做皇帝如何,做皇夫又如何?他愿拱手河山讨她欢。
第486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4
“你呀你。www.uu234.net”
舒安歌伸手去扯五殿下的腮帮子,让他维持着滑稽的表情,然后咯咯笑了起来。
“殿下的胡茬好丑,像一个小老头。”
她昧着良心说起了胡话,其实五殿下胡子拉碴的样子不但不丑,反而透着别样性感。
五殿下不甘示弱,伸手挠起了舒安歌痒痒,两人亲亲热热闹成一团,好一会儿才衣衫凌乱的停了下来。
两人并肩坐在美人榻上,温情脉脉好不快活。
还没享受够这融洽时光,外殿突然一片嘈杂,接着又响起兵器相撞声。
耳听着,那声音是越来越近了。
舒安歌豁然起身,以手掩面道:“糟了,我进来太久了,恐怕手下人以为我遇到了埋伏。”
五殿下看到她一脸担忧,又想到那些人随她南征北战,感情自是不一般,心中打翻了醋坛子。
但考虑到宫中不比旁处,若他们动刀动枪伤了和气,接下来不好收场,五殿下只按下心中妒意。
“朕这就陪你走一趟。”
舒安歌也顾不得君臣之别,大步流星的走在五殿下前面,在中殿碰上了正在跟问声赶来侍卫过招的众将士。
她又好气又好笑,从博古架上随手取下一个花**,往地上一砸,大喝一声:“都给本王住手!”
张兴等人以为长平王中了朝廷奸计,此时或许已经遇害,满腔悲愤的要为她报仇。
如今冷不丁听到她的声音,一个个的吓了一大跳。
“大王还活着,太好了,大王还活着!”
“我们兄弟以为您遇害了,正要跟朝廷拼命。”
长平军都是实在人,看到舒安歌平安无事,也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但朝廷那边没停手,他们也不敢停下,兵器相撞声不绝于耳。
“都给朕住手。”
五殿下一句话,侍卫们立马收了剑。
舒安歌带来的将士也没趁火打劫,纷纷收起了兵器。
殿内恢复平静,愣子突兀的大喊了一声:“大王,皇帝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咱们替你报仇!”
一瞬间,大殿内几十道目光同时向舒安歌射来,她此时非常后悔带愣子入宫这事儿。
明知道他脾气愣,就不该因为他软磨硬泡想进宫看看心软。
五殿下脸色阴沉,他本来就不喜欢这帮莽夫,如今被放到心上人对立面,心中自然更不高兴了。
舒安歌方才出来太急,忘记了她此刻披头散发衣裳凌乱,瞧起来可不就像被欺负了么。
她咳了一声,表情严肃道:“此事说来话长”
五殿下上前握住舒安歌的手,当着众人面将她拥在怀中,霸道宣布:“朕与长平王两情相悦。”
张兴还有愣子他们,还没从皇帝竟生的如此年轻,不是一个糟老头子,以及自家大王被欺负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五殿下一句话,让他们瞪直了眼睛。
舒安歌不好当着众人面拆五殿下台,含笑应到:“陛下说的没错,从今以后长平军归顺朝廷,军中将领各司其职,仍听本王差遣。”
这次,震惊的就不是舒安歌手下了,而是大内侍卫们。
他们恍恍惚惚的在脑海里回放着舒安歌的话,有种大唐要变天的错觉。
谁都知道江匪势大,乃是朝廷心腹大患,纵然归顺也就小心防范,及早将其队伍拆散。
如今听长平王这么一说,他们震惊无比,倘若一切听长平王号令,其所占城池岂不是国中之国。
皇上没有反驳长平王,让众侍卫更加心惊肉跳,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缥缈感。
舒安歌安抚众将士之后,随五殿下一道离开换了衣裳,接着又参加了五殿下特设的长乐宴。
宴会之后,众人暂且在宫中歇下,第二日,舒安歌带领众人一起回宫。
五殿下不舍舒安歌离开,有心留她,却被她好言婉拒。
他还没摆出皇帝的威仪来,她又主动抱着他,好生亲热了一番,让他没了脾气。
三年都等了,五殿下也没急于一时欢愉。
两人见面后第六天,五殿下在没和舒安歌打招呼的情况下,挑了良辰吉日下旨册封她为皇后。
新皇继位近四年,后宫一直空置,莫说皇后了,连个妃子都没曾选过。
更有传言,陛下厌恶女人,年近弱冠,身边连个侍寝的宫女都没有。
众大臣不止一次上谏,请皇上选妃立后,全都被扔了折子。
他们各有盘算,想把家中女儿送入宫中,没想到皇上竟然要立反贼头子为后,这不是胡闹么!
下旨当天,就有人哭天抢地的求陛下收回成命,口口声声称长平王是祸国妖女。
陛下当场革去了反对立后官员的乌纱帽,同时霸气宣布,立后之事绝无转圜余地。
大唐的臣子和君主关系,恐怕是历朝历代中最微妙的。
从开国到现在,办过荒唐事儿的皇帝不少,前有唐高宗娶了老子的才人做皇后,后有唐玄宗抢了儿子的王妃做贵妃。
无论搁在什么朝代,这都是要千古挨骂的那些臣子自是强烈反对,倒也没人拼着性命在大殿上碰柱。
如今,小皇帝执意要立比自己大上七八岁的女反王为后,臣子们隐约也明白,这事儿是劝不回来的。
细究起来,谁让他们大唐专出情种皇帝呢。
立后的旨意下了,大臣们也应景的反对了,皇帝强势的压下了,百姓们沸腾了。
眼看着五殿下盼了这么久,终于能和心上上团圆相守了准皇后她跑了!
大同节度使李同昌病重,其子李克用拿下兵权后,欲自立为帝。
驻扎在城外的长平军连夜拔营,朝着大同进发,打的正是平乱的旗号。
反贼跑去镇压反贼?
长安城中因大军压境惶恐多日的百姓们,纷纷祈祷,但愿两路反贼打的不可开交,莫要卷土重来。
五殿下收到舒安歌匆忙中写下的密信时,气得差点砸了玉玺。
他这边大婚的日子都定好了,她竟然带着军队又跑到大同打战去了。
朝廷这么多武将,长平军那么将士,难道还缺她一个?
一想到自己又被抛弃了,五殿下发了次狠,直接下令带上军队,要前往大同来个御驾亲征。
第487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45
一时间长安兵荒马乱,众大臣一脸懵逼,劝谏的奏折还没写好,陛下已经率领大军出了城门,连夜赶赴大同了。
大唐开国这么多年,除了当年的高祖和太宗,还真没几个皇帝有这般魄力。
连玄宗当初遇到安禄山谋反时,都是匆匆撤离长安的。
皇帝太能干,大臣们干瞪眼儿,先前还打算上折子建议招安李克用的,如今也哑了声。
皇上都御驾亲征了,他们再上书议和,不明摆着找不痛快么。
长平军与朝廷军队先后赶赴大同,李克用心塞到无以复加,他这反旗刚举起来,龙椅还没坐热乎,十几万军马就这样浩浩荡荡赶来了。
他这是有多倒霉?李克用先前还想联络长平王,一起造反平分天下,将大唐江山占为己有。
谁也告诉他,怎么迟迟未曾选妃立后的陛下,一道圣旨下来封了长平王为皇后。
反贼摇身一变成了皇后,这事儿听起来就荒唐,没想到长平王还真答应了。
大军即将压境,李克用头发都愁白了,手下谋士纷纷献言献策,有人建议西撤,还有人建议与朝廷议和。
李克用头发都快愁白了,直接将支持议和的人关了起来。
陛下御驾亲征,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说议和,只能起到动摇军心的作用。
长平军虽是起义军,却是有名的骁勇善战,长平王用兵如神,起义以来鲜少有过败仗。
局势非常不利于李克用,他甚至懊悔,没能赶在皇帝前面,将长平王娶回家得此女者,何愁不得天下。
在权衡利弊之后,李克用决定派薛平贵带兵迎战,同时派人游说长平王脱离朝廷,一起共举大业。
若是前线兵败,李克用就带领部队,撤往西边少数民族部落,暂且躲入深山中。
如果薛平贵打了胜战,那么他们就乘胜追击,若是能生擒长平王或者皇帝,就挟天子以令诸侯。
李克用算盘打的精明,代战公主深受父亲宠爱,薛平贵也极受其赏识。
要不是父亲突然病重,他未必能从众兄弟姐妹中抢过军队指挥权,但薛平贵此人注定是心腹大患。
薛平贵与代战公主夫妻,在军中极有威望,李克用派他夫妻二人出战,未尝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
明知此战凶多吉少,薛平贵和代战公主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
他们是一很藤上的蚂蚱,李克用自立为帝,他们受制于人,只能听命行事。
薛平贵不是没考虑过临阵倒戈,但代战公主不愿背叛父兄,他一个人倒戈也没用。
长平军比朝廷军先到了两日,薛平贵早早带人在城外设下埋伏,想要趁其安营扎寨之际偷袭。
在薛平贵想来,长平军一路奔波,兵马疲惫又对地形不熟,他此番奇袭,定能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若是等朝廷军队也到了,两军合力,他们想赢就难了。
舒安歌早就料到对方会在长平军安营扎寨时发动攻击,所以只是派遣少数兵将在周围作势扎营,大部分兵将随时听令。
为了防止兵马过于疲惫,这几天,军队行军速度早就慢了下来,将士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前两日,李克用派密使过来,试图说服舒安歌一起反朝廷,她直接将人给打了出去。
要不是念到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那人还真未必能活着回去赴命。
舒安歌除非脑袋进硫酸了,不然绝不会舍了五殿下,跟李克用这个居心叵测的人合作
当敌方战鼓响起之后,舒安歌一声令下,长平军上下士气如虹,战鼓如雷,激昂应战。
两军交战,惯例要通报各自将军名号,当听到薛将军之名时,舒安歌差点笑出声来。
她本以为要战上几场,才能在战场上碰上薛平贵,没想到到大同后第一战就碰上了他。
如此看来,如今薛平贵在沙陀这边地位也不怎样,否则也不会被扔出来打头阵。
主将薛平贵副将代战公主,舒安歌已经在考虑,生擒二人之后,应该如何处置他们了。
战斗十分激烈,大同军中多沙陀人,天性骁勇善战,擅长骑射,综合实力强大。
舒安歌这边论单兵作战能力,可能比不过沙陀,但是长平军武器装备优良,士兵间配合默契,还有战术加成,绝不是容易啃的软骨头。
摸透了沙陀军队的套路和打法后,长平军开始占据上风。
舒安歌身骑白马穿着气派的明光铠,手握长枪,一马当先杀入敌军之中。
刀剑无眼,舒安歌身经百战杀气腾腾,宛若杀神一般,吓得不少沙陀士兵不战而退。
薛平贵和代战公主,在战场上配合还算默契,夫妻二人其利断金,并肩作战威风凛凛。
只是他们顾忌长平军的神臂驽,一直不敢冲杀到阵前。
舒安歌瞧见二人后,长枪一扫,将那些小兵打到一边,接着朗声道:“薛家小儿,可敢前来受死?”
她声音洪亮,英姿勃发,一杆银枪挥洒自如,宛若游龙一般。
代战公主同样一身明光铠,但铁甲材质略逊于舒安歌,颜色瞧起来有些黯淡。
“你可是长安城中,打伤我夫君的恶女!”
她柳眉一竖,气势汹汹的问罪。
舒安歌座下白马昂首嘶鸣,神骏非常,她笑着拍了拍马儿脑袋,轻松的说:“战场之上,还是手下见真章的好。”
薛平贵蹙眉,举起手中大刀不可置信的问了句:“你就是长平军的头领长平王?”
“呵呵,你夫妻二人倒是天生一对,战场之上有心思关心这些有的没的。再不出手,本王就不客气了。”
他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薛平贵在上次在舒安歌手中吃过大亏,自然他绝不是她的对手。
被打一顿后,薛平贵想调查王宝钏在他入伍之后,究竟经历了些什么,结果发现她似是进了晋王府,成为五殿下眼前红人。
他本想和王宝钏说个清楚,没想到她打了他一顿后,再也没出现过。
这几年来,薛平贵与代战公主感情越来越好,两人打算局势稳定之后生儿育女。
第488章 寒窑弃妇征服正太皇子(完)
血雨腥风,黄沙漫漫,薛平贵正在发呆,舒安歌策马奔腾,长枪化为银蛇,朝他袭来。www.uu234.net
代战公主急忙提醒:“夫君小心!”
薛平贵狼狈躲过这一击,接着怒目望着舒安歌道:“你真的要归顺朝廷,拿长平军换一个皇位之位?”
他的话着实不中听,说的好像舒安歌嫁不出去,要拿军队贴着朝廷,这才换来后位似的。
薛平贵与代战公主用的武器都是大刀,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舒安歌。
她也不怵,灵活避过二人攻击后,直接将代战公主一枪挑下了马。
代战公主腰上受了伤,跌坐在黄土中表情痛苦,她的马儿受了惊,长鸣后冲入战场中。
薛平贵看到代战公主受伤,赤红了一双眼睛瞪着舒安吼道:“冤有头,债有主,是我辜负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公主。”
“噗”
战场是严肃场合,舒安歌着实不该笑场,但薛平贵能在这杀气腾腾的战场上,喊出痴男怨女专用语来,她实在忍不住。
舒安歌也不说话,只是抿唇笑着,三两招将薛平贵打下马去。
也难怪李克用让这对夫妻打头阵,他们也太不惊打了些,舒安歌根本没用多大功夫,就生擒了二人。
“把他二人捆起来,再派人高喊对方主将已被生擒。”
擒贼先擒王,主将和副将齐齐被捆之后,沙陀军队一下子失了斗志,士卒溃不成军。
没过多久,那边就鸣鼓收兵。
战斗结束,舒安歌带着两个俘虏回营,被手下众将士好生埋怨。
“大王,每次战斗您都冲的那么快,也给我们留点儿立功的机会啊。”
“就是,难得遇上一个小白脸儿将军,还有一个花架子公主,根本无需您亲自上阵。”
几人旁若无人的抱怨着,薛平贵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士可杀,不可辱,尔等休得猖狂!”
愣子望了薛平贵一眼,砸砸嘴说:“他是不是傻子,被抓了还这么猖狂,要不我一刀宰了他?”
代战公主听到有人要杀薛平贵,心中一阵慌乱,口不择言道:“你们不能杀他!你们首领是薛郎的妻子。”
薛平贵长安被舒安歌教训之后,怕她再出现,揭穿他为了荣华富贵停妻再娶的真面目。
所以,特地编了套半真半假的话骗了代战公主。
他承认了曾娶丞相千金王宝钏之事,但又言由于受不了岳父岳母的嘲笑挖苦,所以他愤然离开前来参军,同时嘱咐王宝钏自还家去。
同时,薛平贵还暗示了,王宝钏如今进了晋王府,是五殿下跟前红人。
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代战公主信了薛平贵的话后,反而觉得王丞相太过刻薄,瞧不起她夫君,王宝钏更是水性杨花,一转眼就另攀了高枝。
几年未见,情敌比以前更加漂亮,不但成了赫赫有名的长平王,还即将成为皇后,代战公主心中自然五味杂陈。
如非性命攸关,代战公主绝不愿意亲口说出夫君和王宝钏这段往事来。
“嘿嘿,竟敢编排我们长平王,别以为你长得漂亮,就不用掌嘴了。来人,将这信口开河的女人掌嘴五十下!”
薛平贵见士卒听令上前,急切道:“宝钏,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是我对不起你,代战她是无辜的。她还曾说过,若你无再嫁之意,愿意让出平妻之位。”
一群莽汉早就瞧薛平贵这个小白脸不顺眼,见他还在攀扯自家首领,一个个气得火冒三丈。
张兴朝地上呸了一声,撸起袖子骂骂咧咧到:“就你这怂货,还想让我们大王做平妻,先撒泡尿看看你配不配。”
又有人接到:“我们大王可是要做皇后的人。”
舒安歌一句话还没说,营帐中已经吵吵嚷嚷一片,她无奈到:“将两人都先带下去吧,掌嘴姑且算了,堵上他们的嘴巴饿上两天再说。”
接着,舒安歌又吩咐到:“诸位将领听命,务必在半个月内以最小的伤亡拿下大同!”
“末将遵命!”
齐刷刷的应答声,震得舒安歌耳朵发痒。
接下来舒安歌没有亲自下战场,只是在营中指挥,也没审问薛平贵和代战公主二人。
到了第二天黄昏,朝廷军队终于赶来了。
正在发号施令的舒安歌表情僵到了那里,将指挥权交给军师后,亲自恭迎圣驾。
不得不说,这是舒安歌最心虚的一次。
她前脚刚信誓旦旦的承诺,日后绝对要和五殿下长相厮守,后脚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连夜拔营跑大同来了。
要不是怒火攻心,五殿下怎么会不顾群臣阻拦,一意孤行的御驾亲征。
她有罪,舒安歌心中默默忏悔,见到身穿铠甲的五殿下时,却忍不住将一双明亮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儿。
五殿下穿铠甲的样子,实在太俊俏了,比神仙庙里的二郎真君还好看。
面似雪玉,眸似寒冰,身上铠甲银光四射。
“都撤了吧。”
也许是急行军的缘故,五殿下声音略带喑哑。
众朝廷将士从帐篷中离开后,舒安歌主动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殿下英明神武,文武双全,真乃一代名君。”
五殿下单手取下头盔,扔到了地上,接着又脱了身上铠甲,面无表情的走向舒安歌。
铠甲铿锵落地,气氛格外紧张。
“殿下呀,四娘一心为您分忧,怕您担心,这才不告而别。”
五殿下没有说话,他亲手替舒安歌取了头盔,接着又将她铠甲一件件脱掉。
舒安歌安安分分的站在那儿,五殿下目光如鹰,牢牢禁锢着她的视野。
两人都只剩下雪白里衣,五殿下伸手按住舒安歌肩膀,猛然将她往怀里一带,死死的抱住了她。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人物好感度7,当前好感度100!恭喜宿主呦,请您继续选择离开方式。”
两人隔着薄薄的衣服抱在一起,五殿下的胸怀滚烫滚烫,他身上好像着火了一样。
舒安歌抱紧了他的腰,内疚万分道:“殿下,四娘永远不会离开您的。”
“朕不要做一代明君,朕只想做你一个人的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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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挥剑
帐外狂风呼啸,帐内两人紧紧相拥,好像要将彼此融入骨血之中。m.www.uu234.net
五殿下的话,如同魔咒,让舒安歌既感动又心酸。
“殿下,您若是昏君,四娘甘愿做惑国的妖后。”
她仰着头,眼波盈盈,螓首蛾眉,桃腮杏脸,确实有宠冠六宫的资本。
两人对视良久,五殿下抬起舒安歌下巴手指在她唇上轻柔摩挲着。
他只穿了身雪白中衣,贵气不减半分,比值从前多了睥睨天下的霸气。
帝王之气,不在于龙袍王冠,不在于他人阿谀奉承,在于手中利剑所指之处,能否所向披靡,在于所下圣旨,能否顺利施行。
这么多年卧薪尝胆,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五殿下终究是做到了。
“殿下,你做的很好。”
舒安歌握着五殿下手指,轻轻在他指尖上咬了一下,眸中含着笑意。
五殿下将她揽在怀中,郑重的告诉她:“朕已非吴下阿蒙,不用你再为朕出生入死。国有难,朕来平,民有怨,朕来止。”
他平生最大憾事,莫过于每逢遇到危险,总是要靠心上人替他闯刀山火海。
她是女子,是他想放到手心,好好宠爱的女人。
“嗯,从今以后,四娘待在宫中,一起陪着殿下,共迎大唐重归荣耀,让百姓早日安居乐业,免于颠沛流离。”
五殿下再次吻上舒安歌的唇,深情又霸道的拥着她说:“上穷碧落下黄泉,你跑到哪里,朕就追到哪里,决不让你离开我。”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占有欲,舒安歌主动献上一吻,两人又缠到了一起。
眼看着再缠绵下去就要擦枪走火了,舒安歌这才调皮的离开五殿下,朝他眨了眨眼睛。
“薛平贵呢?”
眉目传情的旖旎,被五殿下一句问话打断。
舒安歌嘘了一声,她就知道五殿下这个醋坛子,千里迢迢跑过来,怎么会不过问薛平贵的下落。
“他和代战公主都在营中关着呢。”
“将人带过来,朕要亲自审问。”
舒安歌拿手指戳了下,五殿下露在外的胸膛:“殿下打算这样衣衫不整的见人么?”
五殿下捉住了她的手,霸道的将手探入她的衣襟中,神色暧昧道:“还使坏么?”
两人相处中,五殿下对于男女之事一直懵懵懂懂,除了亲吻拥抱,鲜少有进一步动作。
舒安歌本以为,五殿下是只不解风月的小菜鸟,没想到如今也会主动挑逗她了。
年轻人的情就像海浪,一阵接着一阵,好像永远不会疲倦。
舒安歌捉住五殿下使坏的手,踮起脚尖咬了下他的肩膀:“殿下,大婚之日,四娘可是要验货的。”
旁人若敢在五殿下说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会被直接拖下去。
但舒安歌说这话时,五殿下四肢百骸像过电一样,肩膀处更是酥麻一片。
一想到两人洞房花烛时,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春宫册上的内容。
舒安歌撩完人就跑,从箱子中取出常服换上,接着又取了一件长袍,亲自为五殿下穿上。
“这是我行军途中裁的衣裳,你试下合身么?”
五殿下本来还疑惑,为什么舒安歌帐篷中,放有他能穿的衣裳。
得知衣裳舒安歌亲自为他裁的后,五殿下心中十分感动。
衣服很合身,五殿下穿上之后,模样更显俊朗。
两人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舒安歌这才唤人将薛平贵和代战公主带过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二人,两人如今已经成了阶下囚,舒安歌也无意再折腾他们。
谋反的罪名已经够两人死上几次了,舒安歌打算将他们交给五殿下处置。
很快,薛平贵和代战公主被带了进来。
两人饿了两天,滴水未进,形容十分憔悴,望向舒安歌的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五殿下一脚将薛平贵踹倒在地,冷冰冰道:“大胆,长平王也是你能看到的。”
代战公主又累又渴,熬了两天后自认难逃一死,但心中恨极了舒安歌和皇帝,临死之前不忘挑拨离间。
“可笑,堂堂一国之君,竟娶了个破鞋回家。我呸,还长平王,当初可是求着我家”
她冰冷恶毒的话没能说完,全化作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有喉咙处喷薄的鲜血。
五殿下一言不发,直接拔剑当场杀了代战公主。
薛平贵傻了眼,他手脚冰凉的望着妻子倒下,身子往舒安歌方向移着哀求道:“三娘,求求你念在当年我救国你一命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吧,我从来没想过造反。”
他的怂样让舒安歌露出了意外神色,毕竟两人每次见面,他都是一副铁骨铮铮的模样,没想到这时会坏了人设。
五殿下表情阴骘,剑尖犹在滴血,他死死的盯着舒安歌,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置薛平贵。”
“谋反之事非同小可,理应殿下处置。”
薛平贵听了两人对话,神情绝望的喊道:“王宝钏,你这个水性杨花、谋”
他的话同样没说完,五殿下的剑,将他这辈子还没说出口的话,全都用剑封死了。
一转眼间,薛平贵和代战公主都躺在地上,成为两具无知无觉的尸体。
舒安歌一开始没想到五殿下会亲自动手,但想到他护短的性格,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五殿下之所以沉不住气,是因为这两人千不该万不该挑衅冒犯她。
命人将两人尸身带走后,舒安歌突然有种如释重负感,薛平贵这事儿到此算是彻底结束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舒安歌又是劝还是哄,终于说服五殿下带兵回长安,当然她也要陪同回长安。
李克用终究没能掀起大风浪,从自立为帝到被长平军打下,仅仅过了不到三个月时间。
这三个月中,舒安歌与五殿下昭告天下,举行了封后典礼,她正式成为了大唐的皇后。
王丞相提前致仕,与夫人过起可悠闲欢乐田园生活,也终于和舒安歌和解了。
父女哪儿有隔夜仇,从前王丞相之所以不愿与王宝钏相认,也是出于方方面面考虑,担心她连累整个家族待字闺中的女儿。
第490章 洞房花烛夜
人生四大喜事,莫过于久旱逢甘露,它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顶 点 X 23 U S
作为一国之君,五殿下自是无金榜题名之喜,但洞房花烛之喜却是他期盼已久的。
好不容易盼来了封后大典,五殿下简直比登基时还要激动。
这也是有原因的,五殿下登基时,正是双亲接连去世,国家内忧外患之时,如何有心思庆祝。
但如今不同了,长平军归顺朝廷,几个不开眼的节度使被打的服服帖帖的,一个个偃旗息鼓不敢再有大动作。
曾经在宫中不可一世,权力大到能决定皇位继承的宦官,亦成昨日黄花。
五殿下拔除了众宦官爪牙,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很是痛快。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即将到来的封后大典重要,五殿下连续数天,上朝时都会忍不住精神恍惚的笑出声来。
封后大典流程十分繁琐,五殿下耐着性子,一步步陪着皇后进行。
朝堂之上,对于陛下立二嫁反贼头子为后颇有微词。
反倒是民间,一边倒的支持长平王嫁给陛下,只因她是真心实意的为百姓谋福。
在带领皇后祭祀先祖之后,封后大典算是完成了一半。
五殿下在欣悦中,陪着皇后完成了另一半,最后终于到了他最期盼的洞房花烛夜了。
宫人早早退了出去,龙凤双烛噼啪作响,舒安歌静静坐在富丽堂皇的床帷中,含笑望着五殿下。
沉甸甸的凤冠压在她细嫩的脖子上,浑圆的珠帘半遮着她的绝美容颜,她今日美得惊心动魄。
大红色的龙凤喜服,衬得舒安歌肌肤晶莹如白玉,她玉腮微微泛红,唇色娇艳欲滴,明眸如星如月。
五殿下呼吸变得急促,他等了那么久,不敢越雷池一步,只为给她最完美的承诺,如今终于等来了两人的新婚之夜。
他伸出双手轻轻摘下凤冠,又为舒安歌娶下了琳琅发饰,她如丝缎般的黑发,如流水般散落在肩上,一时间媚色无边。
五殿下看直了眼睛,手慢慢滑向舒安歌衣襟,眸色温柔道:“卿卿,你终于是我的了。”
舒安歌狭长的眸中露出狡黠的笑容,挑逗似的舔了舔唇角,接着用手指戳了下五殿下的胸膛:“殿下呀,你是我的才对。”
五殿下低头噙住了舒安歌的指尖,轻轻咬了下后,将她重重叠叠的礼服,一层层解开。
皇后的大婚礼服里里外外将近七层,舒安歌庆幸这是冬天,否则她要热晕过去了。
鲜红的嫁衣在地上逶迤绽放,如一朵盛开的牡丹花。
舒安歌穿着单薄的亵衣,神情慵懒的坐在床上,五殿下伸手握着她小巧精致的玉足。
在五殿下印象中,舒安歌一直是强大的,但坐在床榻上温柔可爱,任君采撷的她,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的吻落在舒安歌的锁骨上,她轻唤了声痒,仰着身子躲避,五殿下顺势压了上去。
两个人身上布料摩擦着,五殿下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却不知如何将火散出来。
舒安歌粉腮微晕,小巧玲珑的琼鼻哼了一声,嗔到:“殿下衣裳硌到我了。”
她眉目娇羞含情,嫩滑的肌肤如同上好的丝绸,五殿下喉结滚动了下,喃喃道:“朕这就脱了衣裳。”
他一手在舒安歌身上探索,另一只手慌慌忙忙的解衣裳,眼神中透着眷恋和痴迷。
五殿下动作不知轻重,舒安歌一会儿痒一会儿疼的,情不知不觉萌生,眼角眉梢泛起春意。
只是他毕竟初尝情事,越是急切越是不得法,像是小兽般,毛茸茸的脑袋在舒安歌身上胡乱拱着。
“四娘,四娘给我”
他呢喃的唤着舒安歌的爱称,如玉一般的容颜染上了胭脂色,眸中满是。
舒安歌反客为主,将五殿下压在身下,调皮的咬了他胸前茱萸一下:“殿下,您还记得第一次见四娘的情景么?错了,可是有惩罚的。”
情如野火在五殿下身上疯狂滋生,舒安歌妩媚的笑容,比春还迷惑人心,他额上凝出汗珠失神道:“在荣兴斗鸡场中。”
舒安歌用力咬了五殿下胸膛一口,在他洁白如玉的肌肤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她哼了一声,凑到五殿下耳边吐气如兰道:“错,五殿下还记得乌云盖雪还有那三粒金豆么?我就是山上那个大婶儿呀。”
舒安歌刻意加重了大婶儿三字语气,五殿下被她撩的情不自禁,用力将她勒到怀中,迫切的想要与她融为一体。
“殿下,您为什么愿意坚守一生一世一双人?”
洞房花烛夜中,舒安歌像个好奇宝宝,一个问题接着一个的问。
五殿下被她撩的火焚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蹙眉说到:“朕年幼时,曾被宫中外表楚楚可怜,实则蛇蝎心肠的妃子,关到冷宫中过。所以厌恶女子争宠,讨厌那些居心叵测的狐媚子。”
舒安歌没想到,五殿下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她心疼的亲了下他的额头,安慰道:“殿下乖,以后四娘保护你。”
五殿下抱紧了舒安歌,身子不断朝她靠着,语带哀求道:“四娘,我要你”
他一片真心日月可鉴,更难得在美人如云的宫中长大,却不曾与美人有染。
舒安歌不舍得折磨五殿下,到底还是引导着,遂了他的意。
五殿下神情似痛苦又似欣悦,翻身将舒安歌压在身下,开始了源于本能的征战和驰骋。
舒安歌玉臂环着五殿下肩膀,两人动作太大,帷帐落了下来,床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吱吱呀呀声。
五殿下年轻有力的身体,像是不知道疲倦般,一遍遍的碾压着舒安歌。
两人情投意合,棋逢对手,在春意盎然的帷帐内,尽情享受着这宿命般的邂逅。
五殿下不断唤着四娘二字,舒安歌也学着他的样子,唤了声阿俨,结果他愈发激动,闹腾的越来越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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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冲喜新娘征服剑灵夫君1
回到神殿之后,舒安歌先伸了一个懒腰,将怅惘的心绪收了回去。www.uu234.net
一切如常,除了头顶上多了一团光晕外,这里平静的就像舒安歌从没离开过一样。
神殿墙壁上,抽象的壁画,似是蕴含着无尽深意,舒安歌每当凝视壁画时,总会有种灵魂受牵引的错觉。
“铛,铛,铛,宿主最棒啦啦啦!您圆满了完成了本次任务,同时还让本该分崩离析陷入连年战乱的任务世界,获得了数十年的稳定和统一,所以本次奖励非常丰厚呦。”
舒安歌站在大殿中,还没回过神儿来,小唯叽的话就像从天而降的大礼包,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但保险起见,她将信将疑的问到:“真的么?但我觉得本次任务进行的也不算太难啊?”
舒安歌自动忽略了,游说豪强时遇到的种种危险,南征北战时的艰辛,以及新政推行时的艰难,还有无数次向死而生的惊魂时刻。
一切苦难,只在未经历以及经历时痛苦,但越过重重障碍后,回顾往昔,留下的反而只有那些值得铭记的成就。
“宿主大人真的非常厉害,您不但青史留名还获得了无数民心,百姓自发为您建了生祠呢。”
能被人崇拜和怀念,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儿,小唯叽的话让舒安歌像中熨帖的像吃了人参果一样。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任务奖励到底有多少了,舒安歌笑语盈盈的问到:“谢谢小唯叽的鼓励,帮我刷新一下属性面板吧。”
小唯叽果然没骗人,这次任务奖励非常丰厚,比起上次几乎翻了一倍。
舒安歌一下子获得了1400点积分,同时魂力和属性点都奖励了5点,她简直想要跳起来庆祝一下。
一个任务得到的奖励,快比得上两个任务了,舒安歌真想撸起袖子,再来一次同样类型的任务。
“喏,我要将奖励的属性点,加到精神力上2点,智力上3点。”
舒安歌又补充了一句,接着属性面板再次刷新了一遍。
姓名:舒安歌
种族:银河系地球人
级别:级时空管理者540010000
魂力:29
愿力:5400
精神力:67
智力:58
容貌:42
资质:64
可操纵技能:武功
特殊物品:神魂碎片10
舒安歌有种突然成为暴发户的感觉,唇角的笑藏都藏不住,小唯叽比她更兴奋,撒花撒的整个大殿快成了花的海洋。
自从知道小唯叽和她一起升级后,舒安歌也就不疑惑,为什么每次她积分增加时,小唯叽比她还兴高采烈了。
激动之后,舒安歌信心满满到:“小唯叽,开启新任务世界吧,我要努力升到b级,然后早日成为sss级时空管理者!”
在经过若干个任务世界后,舒安歌越发喜爱这份工作。
在不同的世界,经历不同的人生,完成不一样的梦想,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小唯叽变出金色绶带挂在舒安歌身上,开心到:“宿主加油哦,祝您任务一切顺利!”
两个人都沉浸在兴奋中,小唯叽的动作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白光闪烁,舒安歌开启了新的征程,她豪情满怀,想要在完成任务的同时,做点儿利国利民的好事来。
红色,铺天盖地的红色,震天鞭炮声,热闹喜乐声,声声入耳。
舒安歌被大红的盖头蒙着脸,头上戴着凤冠,身上穿着大红嫁衣。
“佳期正值小阳春,风暖华堂拥玉人,应是三生缘夙定,漫教相敬竟如宾。花好月圆,地久天长!新郎新娘拜天地”
“一拜天地,苍天为凭,喜结良缘。地久天长,儿孙满堂。”
即使还没来得及接收原主记忆和剧情提示,舒安歌也判断的出来,她如今正在进行婚礼。
只是她口中塞着的帕子是闹哪样,两侧扶着舒安歌的伴娘,一左一右压着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压的跪在地上。
舒安歌身子绵软,先前绝对吃了什么东西,这家不像拜堂,倒是像绑架了。
她脑海中浮出无数个不好的念头,身子僵硬的被两个伴娘扶起跪下,跟着司仪的贺词,完成了拜天地仪式。
最诡异的莫过于,舒安歌听的很清楚,拜天地时始终只有她一个人在拜,透过红盖头也能影影绰绰看到,本该站新郎的地方,只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小孩儿抱着剑。
???
难道她成了童养媳,舒安歌一脸懵逼的被人连拖带拽的送入了洞房中。
洞房中静悄悄的,与锣鼓喧天热闹非凡的喜糖形成了鲜明对比,房间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儿。
舒安歌被人按在喜床上,靠在床柱上坐着,手还被人抓着,嘴巴里的手帕也没取出来。
她从一片鲜红中,模糊看到铺着鸳鸯戏水被子的喜床上,似是躺着一个年轻男子。
“新娘送到了,少爷,您睁开眼看一下吧。”
伴娘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舒安歌听到少爷这个古色古香的称号,脑海里更是打起了问号。
她难道又穿到古代了?但之前在喜堂上,她又似乎听到了音响的声音。
那少爷虚弱的唤了一声:“姝娘”
后面就成了咳嗽,舒安歌听他咳嗽的劲儿,心都揪在一起了。
好一会儿,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伴娘大叫到:“少爷吐血了,快请老爷夫人还有大夫,少爷吐血了!”
情急之下,伴娘松开了舒安歌的手就跑,她身子歪到了床柱上,脑袋撞了一下。
舒安歌泪目,她这是得罪谁了,一进任务就别人堵着嘴巴成亲,如今瞧着新郎气息奄奄的,恐怕快不行了。
伴娘刚喊完,一大群人立马冲入喜房内,活脱脱的兵荒马乱人仰马翻。
舒安歌被人一把拽起来,推到了地上去,她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听着众人叫魂儿似的唤着少爷、岳儿,心中吐槽到,人就算不死也要被他们这么多人聒噪死了。
似这般油尽灯枯的人,好好休养着,还能多活几日,这样闹腾着,恐怕今夜都难熬了。
果然,没一会儿,大夫就叹了口气,话里话外,让他们着手准备后事了。
第492章 冲喜新娘征服剑灵夫君2
一时间,新房内愁云惨淡,啜泣声隐约响起。
舒安歌这个做新娘的坐在地上,口中还堵着手帕,心里感慨一下世事无常。
也不知谁家的姑娘这么可怜,被人绑来做了冲喜新娘,如今新郎在新婚之夜没了,她的日子也别想顺利了。
过了不到一刻钟,大夫收了药箱,将开了一半的吊命的方子收了起来:“老爷夫人还请节哀,少爷驾鹤西去了。”
新郎去世了,布置的欢天喜地的洞房,哭声嚎成一片,震的舒安歌耳朵疼。
但她还真没有几分伤感来,要是个陌生人,她也许还要叹一声英年早逝。
但现在,明显她被人困在这里,连行动都难以自主,自不会同样罪魁祸首了。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我的岳儿也不会死。”
舒安歌正在想事儿,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一把掀开了她的盖头,用长长的指甲去掐她的脸,面色狰狞恐怖。
她脸被这女人长指甲掐的生疼,其他人只是喊着:“夫人,小心些,莫要气伤了身。”
,舒安歌看清楚了这些人身上穿的是现代衣裳,脸都要被这个梳着油光发髻的女人给掐烂了。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她家儿子分明是得病死的,关原主屁事儿啊。
众人只劝着,没有将夫人拉开的意思,她又是掐还是拽,硬是用指甲把舒安歌一张漂亮的脸蛋儿划成了花猫。
舒安歌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出来,她如今的样子有多惨。
这个女人已经疯癫了,她发了好一会儿疯,将舒安歌身上掐的处处都是淤青,接着翻了个白眼儿晕了过去。
“不好了,夫人晕了。”
舒安歌真想拍手称快,盼着这老妖婆病死了才好。
哭哭啼啼的伴娘,将老妖婆拖了下去,下人们已经开始打理起少爷后世,为他擦洗身子换寿衣。
众人口中的老爷神情冷漠,见妻子晕了只是说了句将她送回去,接着又让下人给少爷换好寿衣后,将红绸喜字揭下,布置好灵堂。
说完这些,他又厌恶的瞧了舒安歌一眼,吩咐到:“将她带到柴房去,先饿着。”
“!”
舒安歌瞪大了眼睛,又是打还是饿,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当家老爷的话,没人敢不听,两个腰身粗大的婆子,提小鸡崽似的把舒安歌拎了起来,将她往外拖。
舒安歌浑身上下被老妖婆掐过的地方,一抽一抽的疼着,踉跄的走着,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两个婆子夹着她,出了门后,走了一段儿后,小声嘀咕到:“宋夫人真能狠下心,这么俊的媳妇儿,说打就打。”
“谁说不是呢,少爷眼看着就不行了,冲喜能冲出个什么名堂。可怜这如花似玉姑娘,给我家旺儿当媳妇多好。”
两人碎碎念着,迎面过来了一个叼着烟袋的老人家,两人噤了声,喊了声运伯,就拖着舒安歌走了。
拆房很简陋,四面透着风,两个婆子将舒安歌关了进去,眼神里透着怜悯,也没多说什么,锁上门就走了。
舒安歌靠在柴火垛上,背硌得生疼,大红的嫁衣在地上拖拽的全是泥。
她侧着耳朵听了会儿,确认不会有人来了,这才闭上眼睛,接收起原主记忆和剧情来。
原主叫段玉姝,出身书香世家,如今刚刚十九岁,正读着大一。
这个世界像极了舒安歌印象中地球的九十年代,段玉姝所在的华国,也是**十年代开始告诉发展。
此时的大学文凭,还是相当值钱的,段玉姝考上的还是一个在全国排名靠前的大学。
原主家世不错,学历也不错,按理说日后人生也会一帆风顺,过上不错的日子。
变故发生在放暑假时,段玉姝一直羡慕舍友兰晓茹口中趣味横生的山林生活,还有她描述中美不胜收的风景,很想随她一起到她的家乡玩儿。
但段玉姝的父母十分疼爱她,对她管教严格,从小就不准她到同学家借宿。
兰晓茹就给段玉姝出了主意,让她以留在学校进行暑期实践的名义,瞒着家人、学校和同学,偷偷跟她一起回乡下。
她贴心的解释了,瞒着学校和同学,是为了先斩后奏,这样段玉姝家里人就算打电话询问学校了,也不能将她再追回来。
两人虽然家境相差很大,但由于都喜欢,爱好又极相似,所以关系好的跟蜜里调油一样。
段玉姝还真的听了兰晓茹的话,瞒着学校和同学,偷偷带着换洗衣服、日用品和绘画用品,打算与兰晓茹一起到山中住一段时间。
她向往山林最重要的一层原因,就是想到山中写真,提高绘画水平。
兰晓茹和段玉姝在她老家省城汇合,接着两人一道各种转车折腾,来到了兰晓茹的老家。
这一路火车、汽车、三轮车还有摩托车,两人都坐了,到最后入山时还是坐的牛车。
一路上,段玉姝既忐忑又兴奋,对即将带来的山林生活充满憧憬。
到了龙河村后,兰晓茹带着段玉姝住到了,她唤做大姨的人家。
龙河村穷的超乎段玉姝想象,但她和兰晓茹住的宋家很宽敞,家里有许多古色古香的建筑,听村里人说,宋家人是百年前迁到龙河村避难的。
宋家人不多,年轻人多数都出去上学了,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少爷宋岳在老宅里养病。
龙河村重峦叠嶂,山清水秀,美景如画,段玉姝很喜欢这里的景色,来的第一天就拿起画笔作画。
她的好日子没能过多久,到龙河村的第三天,兰晓茹突然不见了,段玉姝也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宋家人说,兰晓茹把她卖了三千块钱,从今以后她就是宋家的媳妇儿了。
段玉姝自然一万个不肯,她尚抱有一丝幻想,反复说她跟兰晓茹只是同学,她没有权力将她卖到这里。
眼看宋家人听不进去,段玉姝又表示,她家境不错,只要他们愿意将她送出去,她可以让家里给他们一万块,补偿他们的损失。
但宋家人还是不愿意,执意要让段玉姝嫁给病怏怏的宋岳。
第493章 冲喜新娘征服剑灵夫君3
段玉姝黛眉乌发肤如凝脂气质典雅,明眸皓齿鲜亮可爱,与龙河村皮肤黝黑牙齿发黄头发乱蓬蓬的村妇,形成了鲜明对比。m.www.uu234.net
宋岳对她自是一见倾心,一心惦念着要娶她。
宋家为了给儿子冲喜,紧锣密鼓的办起了喜事儿,段玉姝心中又怕又恨,表面上应承下来,暗地里偷偷从宋家后院中翻出去,想要逃出龙河村。
宋岳得知段玉姝不见了,在家中发起了脾气,郁结于心,病的愈发厉害了。
宋家人怕他气坏了身子,片刻不敢耽搁,立马着手去找人。
龙河村交通不便,宗族意识极强,宋家人百年下来,在村里也联了许多姻亲。
买来的小媳妇儿不见了,宋家人召集了村民,一起翻山越岭的到山上寻找。
段玉姝对山中地形完全不了解,慌不择路的跑到原始森林中后,就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她出逃不到两天,就被村民找到,五花大绑的带回了宋家。
自此之后,宋家将段玉姝看管的更严了,连拜堂时都不忘给她下药,以免她到时候闹腾惊了新郎。
宋家迷信,盼着冲喜后宋岳病能好起来,恢复健康。
然而事与愿违,宋家将婚礼办的热闹喜庆,宋岳也的确心情大好,但病人不宜过喜过怒,他大喜之后就一命归西了。
无辜的冲喜新娘段玉姝,成了宋夫人和宋老爷泄愤对象,一个使出各种手段虐待段玉姝,另一个则冷眼旁观提供人手。
段玉姝出身书香世家,自幼被家人保护的极好,如今沦落到山沟里,宋夫人对她非打即骂,她怎能受的了这个苦,很快就消瘦了下来。
宋夫人只有一个儿子,宋岳病死后,她变得神神叨叨又偏执,认定了都怪段玉姝勾引了宋岳又逃跑,他才死的这么早。
段玉姝被宋夫人拿刀子毁了容,被关在宋家柴房里,不人不鬼的活着,柴房里放着木桶,吃喝拉撒都在一个地方,时不时还要被打上一顿。
好好一个姑娘,硬是被折磨的神智不清了。
被困的日子里,段玉姝最想做的事儿就是质问兰晓茹为什么要害她,两个人同进同出,她为了三千块就将她卖到了深山中。
刚被困在龙河村时,段玉姝还盼着家人能找到她,日子久了她被折磨得加疯疯癫癫,心里只剩下回家这个念头,希望却越来越渺茫。
龙河村人十分团结,宋家在村子里又极有钱,宋老爷兄弟四个,除了自家之外,家族人丁希望,根本没有人帮段玉姝出逃。
段玉姝最终还是没能熬过去,在一次被毒打之后,又冷又饿奄奄一息的在柴房等死。
濒死之前,她恍惚见到一个英气逼人湛然若神的神秘男子,他眸光无悲无喜,静静的站在她面前,只问了一句她可有什么心愿。
段玉姝靠着最后执念,告诉神秘男子,她死后不想被宋家人弃尸荒野,想要回到望水城去。
望水城是段玉姝的故乡,她被折磨时,心心念念要回的地方。
神秘男子面无波澜的摇了摇头,告诉她,他无法将她送到望水城,但能将她遗体埋到大山深处,不会有人打扰她的清静。
段玉姝吊着最后一口气,神色惨然的道了谢,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神秘男子,果然未曾食言,在段玉姝死后,将她埋到了离龙河村很远的山林中。
段玉姝化为鬼魂之后,终于回到了魂牵梦绕的故乡,却发现兰晓茹在她失踪后,频频到她家中慰问她的双亲,还模仿了她的爱好和言行举止。
段父段母女儿突然失去音讯,正是悲伤之时,兰晓茹的出现,让他们不免移情于她,对她十分照顾。
但二老一直没放弃寻找段玉姝,在寻找女儿的过程中,他们像是突然老了十几岁。
段玉姝迫切想要告诉他们,是兰晓茹害了她,然而父母根本看不到她。
头七过后,段玉姝怀着满心怨恨消失了,但她心中执念难以消散。
剧情提示很少,舒安歌隐隐觉得,以兰晓茹城府之深,心计之狠,她绝对不会不惜一切出人头地,日后一定会做出更多幺蛾子。
原主的愿望是报答神秘男子殓葬恩情,离开龙河村与父母团聚,同时揭穿兰晓茹的真面目,让她和宋家人为自己犯下的的罪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舒安歌梳理完剧情提示后,这才开始清点原主的记忆,段玉姝作为独生女,自幼受尽宠爱,性情温和柔善,同时还是学霸,乖巧懂事又充满浪漫色彩。
她前十九年的人生堪称一帆风顺,看的舒安歌不胜唏嘘,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磨难,花朵一样的年纪在摧残中零落。
在将原主的记忆看完一遍后,舒安歌叹了口气,为原主的悲惨命运不平。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柴房外风声呼啸,屋子里冷的像冰窖一样。
舒安歌又冷又饿,身上还疼的厉害,外面哭声断断续续,猫头鹰的叫声格外渗人。
之前的药效散去了不少,舒安歌手脚终于能活动了。
宋家人可能没料到药效会这么快散去,所以没有将舒安歌绑起来。
四肢能活动后,舒安歌头一件事儿就是将嘴里手帕扯了出来,朝地上呸呸呸吐了几口。
接着,她又掀开衣裳,借着瓦缝中漏下来的月光,检查她身上被掐的地方,伤的有多严重。
当确认都是有些皮外伤后,舒安歌松了口气,之前宋岳还没死,宋家人为了给他冲喜,还没丧心病狂到将她腿打断的地步。
但是宋岳死后,段玉姝时常被打,最严重的时候,腿被打断不说连肋骨都断了,她真的是在惨无人道的折磨中,活活熬死的。
舒安歌闭上眼睛,平复了下心绪,她一定要离开龙河村,还要让宋家人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原主不能白白死去,她活动了下手脚,原主身体孱弱,明显不是习武的料子。
这也代表着,舒安歌功夫再好,也只能勉强空手解决几个村民,难以像上个任务世界那样,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
第494章 冲喜新娘征服剑灵夫君4
柴房外传来婴儿哭似的猫叫,柴火垛里还有悉悉索索的老鼠移动声。www.uu234.net
舒安歌站起身来,凑到门缝前,窥探外面情景。
月亮明镜似的照着大地,柴房外,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再远的地方,唢呐声飘渺的响着。
灵堂怕是已经布置好了,乡下风俗是停灵三天后再下葬。
剧情提示中,没提这些无关要紧的小事儿,舒安歌猜测着,按照风俗,宋家人明日可能将她拖到灵前送葬。
毕竟就算宋夫人再记恨她,如今她也是宋岳刚过门的妻子。
况且,农村有很多风俗,妻子守灵是非常看重的。有的生前没老婆的,死后还要想尽办法给亡者结个冥亲。
柴房中一股烟尘味儿,站在门边,外面的空气清新湿润。
舒安歌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围的灵气,惊喜发现,龙河村灵气十分充沛。
她睁开眼睛,眸中透出鲜亮的光芒,一下子看到了逃出龙河村的希望。
比起练功夫,其实舒安歌更喜欢修习道家法术,毕竟撒豆成兵呼风唤雨,比舞刀弄棒贴身肉搏更炫酷。
舒安歌心情敞亮,又开始琢磨起神秘男子的身份。
他出现在段玉姝濒死之时,还将她安葬在离龙河村极远的山林中,绝不是普通人。
山中多精怪鬼魅,舒安歌怀疑他不是普通人类。
段玉姝心思澄净,是一个很好的修道苗子,只是她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最后抱憾终生。
舒安歌在靠门的地方盘膝坐下,闭上眼睛,驱除心中杂念,一边在心中吟诵着道家心法口诀,一边试着吸收月亮精华,将灵气引入体内。
龙河村灵气充沛,原主天赋过人,舒安歌又是熟门熟路的老手。
不到两个时辰的工夫,舒安歌顺利引气入体成功,她再睁开眼睛时,视野变得格外清晰。
舒安歌心情大好,修道可以净化人体内杂质,还能让人变得耳聪目明。
原主资质如此好,如果舒安歌运气足够好,开了灵窍的话,即使不刻意运功,也能看破妖魔鬼怪行迹。
明月西沉,深沉夜色席卷而来,舒安歌继续引气入体,脸上被掐出来的青紫伤痕也没那么狰狞了。
大约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狗吠声突然响起,远处隐约传来人声。
舒安歌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尘土,靠着柴垛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越走越近,柴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还是昨天那两个粗壮婆子,两人一个手中提着油灯,一个手中拿着白麻孝衣还有孝布,眯着眼说:“少奶奶,夫人让您给少爷守灵。”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舒安歌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装出害怕的神情哭丧着说:“我要回家,你们放了我吧,我家里给你们钱,给你们好多钱。”
两个婆子对望了一眼,往前走了几步,将舒安歌架了起来。
她软绵绵的站着,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凄苦的神色在油灯摇曳的光下晦暗不明。
左边的婆子将油灯放下,两人搭把手,麻利的脱下了舒安歌身上嫁衣,又为她换上了孝服。
“少奶奶,您就认命吧,宋家在龙河村也是大户人家。只要你不想着跑,老老实实替少爷守着,夫人气过了,以后也不会为难你的。”
“秦婶儿说的对,王婶儿我也劝你一句,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认命吧。”
舒安歌垂着眼睛,眼中含着泪,要哭不哭的也不说话。
两人架着她的胳膊,将她一路连搀带扶的送到了灵堂上。
灵堂正是昨日布置喜堂的地方,到处都是白幡白幔白纸,白惨惨的一片。
天地桌上点着白蜡烛,香炉里点着三炷香,供品上插着筷子,乌木棺材就在后面搁着。
桌上放着宋岳的黑白遗像,他眼神直勾勾的,要笑不笑的样子,诡异中带着恐怖。
有两个小丫头在灵前跪着,不停的往瓦盆里扔纸钱,蓝幽幽的火光,化作团团青烟飘上天去。
姓秦的婆子和姓王的婆子,按着舒安歌跪在地上,让她先给灵位磕了三个头后,又让她跪在灵前,像两个小丫鬟一样守灵。
小丫鬟年纪才十几岁大,梳着粗粗的大辫子,头发没什么光泽,熬夜熬得眼睛发青,烧纸时困的脑袋一顿一顿的,又不敢闭上眼睛睡觉。
地面冰冷,还好两三层衣裳隔着,疼痛还在可忍范围内。
但要结结实实跪上三天,估计舒安歌的膝盖不废也要残了。
年轻人身子好,病痛抗抗就过去了,但等年纪大了,年轻人受过的伤痛就变成了受不完的罪。
两个婆子哈欠两天,没一会儿就靠着柱子睡着了。
小丫鬟机械的烧着纸,除了刚开始好奇的看了舒安歌一眼后,接下来也没怎么瞧她了。
舒安歌两腿盘到一起,继续开始吸收天地灵气。
她对宋岳除了厌恶之外,没半点儿感情,不在他灵前蹦迪就对的起他了,甭指望她有一星半点儿的伤心。
受制于人的感觉太不好受,舒安歌只想早点儿强大起来,收拾了这伙人后,离开龙河村。
不知不觉天麻麻亮了,灵堂人也多了起来,两个婆子见舒安歌偷懒,又按着她跪下。
舒安歌被按的一心窝子的火,碍于形势,只能先忍辱负重了。
天亮了,前来吊唁的人也多了,舒安歌冷着一张脸,谁来也没打招呼。
宋夫人肿着眼睛招呼亲朋乡邻,拿手帕不断的擦拭眼泪,恶毒的眼神时不时飘到舒安歌身上。
灵堂中哭声一片,舒安歌寡淡着一张脸,也不哭也不闹,没投入半点儿情绪。
宋家人嫌灵堂人太少,哭灵的人少,特地花钱雇了人,跪在灵前唱戏似的放声哭着。
唢呐声震耳欲聋,花钱雇来的哭灵人十分敬业,村民抻长了脖子看热闹,一个个口中念叨着可惜,脸上也没见几分戚容。
一切就像一场荒诞的闹剧,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葬送在了村民的愚昧中。
舒安歌咬紧牙关,闭上眼睛,愈发讨厌宋家人,讨厌龙河村的一切了。
第495章 冲喜新娘征服剑灵夫君5
大约是怕把舒安歌逼急了,她鱼死网破,在灵堂闹起来,让十里八乡看笑话。顶 点 X 23 U S
这几天,宋家人倒是难得没有磋磨她,一日三餐她也能跟着办白事儿的人,一起端着瓷碗吃上。
乡下办白事儿,吃的都是粉条肉菜汤就馒头,舒安歌趁着守灵,吃了个饱身子终于不再向先前那样软绵绵的没力气了。
吃饱喝足了,舒安歌修行速度也快了不少,这才两三日,就已经顺利进入练气期三层了。
她如今最盼望的当然是早日进入筑基期,那样她就能顺利离开龙河村了。
但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天道规则,如果这个世界修士的上限是金丹期的话,恐怕想要突破筑基期是一件难事。
但这都是以后的事儿,摆在舒安歌面前最大的问题,当属如何在宋岳下葬之后,躲掉宋夫人的折磨。
停灵三日后,送葬的日子到了,一大早宋家就忙活了起来,到处都是人。
舒安歌吸收了一夜的月亮精华和灵气,面色红润,之前的淤青和疤痕淡化了许多,穿着素白的孝衣,冷俏的立在灵堂上。
出殡流程极为繁琐,按常理舒安歌这个做媳妇儿的,需要配合完成许多礼节。
但这样大日子里,宋家怕她捣乱,让两个婆子一左一右看着她,她只要跟着送灵的队伍走就行了。
舒安歌换上了粗麻衣,脚上踩着磨脚的草鞋,手中还要握着柳木做的贴满白条的孝棍,被人簇拥着往前走。
乡间送葬十分热闹,最前头的人手中拿着引魂竹丢引路纸,后面人有拿旌旗的,有抱遗像的,最后面则是吹响器的和送葬的亲朋。
舒安歌垂着眼睛,尽量忽略周围嘈杂声,将游离在天地中的灵气,慢慢引入身体内。
淡绿色的灵气入体之后,舒安歌不断将其压缩,最后送入丹田、灵府还有识海中。
吹吹打打中,队伍缓慢移动,舒安歌心无旁骛,误打误撞开了灵窍。
她心花怒放,唇边勾起一抹笑来,好在众人都低着头,又有孝布遮挡,没人看见这一幕。
舒安歌按捺住激动心绪,微微抬眼观望四周,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青天白日的,宋岳的阴魂就在她身边站着,正对着她吃吃的笑着,脸色青黑面目恐怖。
舒安歌假装没看到宋岳,将视线移到了别处,这下收获更大了,她瞳孔瞬间放大,差点儿招手让那人看过来。
离丧葬队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风姿隽爽,身穿青色宽袍大袖,头戴青玉发冠的男子。
他玉树临风的站在道旁,一双明眸如深潭般幽深,衣袂随风飘扬。
舒安歌心砰砰直跳,不是因为此人生的风流韵致,而是他分明就是剧情提示中的神秘男子。
他巍然立于天地间,仿佛尘世间的一切,与他无半点牵扯,随时便可乘风而去。
舒安歌能假装看不到宋岳,却难以控制她看向青衣男子的视线。
似是察觉到舒安歌的目光,青衣男子翩然朝她走来,他脚下踩着白鹿皮靴,腰上系着金镶玉的带子,面若桃瓣,肌肤上隐隐有光华流动。
“本次任务攻略目标出现,初始好感度50。”
舒安歌睁大了眼睛,进入任务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好感度这么高的人。
他眉目如画,眸色湛然如水,凝视着舒安歌,慢悠悠的开了口:“你能看到我。”
明明问句,他用了陈述的语气。
宋岳见青衣男子跟舒安歌搭话,恶狠狠的冲上来,叫着说:“你这个狐狸精,不准勾引我的姝娘!”
“”
一声姝娘,叫的舒安歌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宋岳死后样子本来就丑,做出狰狞样子时更加恐怖。
见宋岳张牙舞爪的朝青衣男子冲去,舒安歌心中不由有些担心。
青衣男子巍然不动,宋岳还没碰到他衣角,就被他身上弹出的青色剑气伤到。
“退。”
他说了一个字,宋岳哀嚎着,化作一道黑烟,飞入棺材中。
先前凝聚在周围经久不散的阴气终于少了许多,舒安歌悄悄露出一抹笑来,朝青衣男子眨了眨眼睛。
头一次遇到好感度五十的攻略对象,舒安歌顿时觉得这几天受的苦也值得了。
她很想和青衣男子说话,问问他的出身来历,探一探他为什么会帮原主。
但人在送葬途中,旁边还有俩婆子门神似的看着,舒安歌只能冲青衣男子做了个口型。
“人多,以后再说。”
青衣男子读懂了她的唇语,微微点头,接着又退到了远处,面无表情的跟着队伍前行。
舒安歌满脑袋飘的都是问号,青衣男子似乎对她很有好感,此外,他为什么要跟着送葬队伍?
不知为何,虽然后来青衣男子没有再看向舒安歌,她心中还有个自作多情的猜测,怀疑他是为了她才一路相随的。
宋家祖坟在离龙河村不远的地方,小伙子们满头大汗的放下棺材。
女人是不能在墓地参加下葬仪式的,棺材松到之后,女人就要提前离开了。
舒安歌乐的清闲,跟着同去的女人往回走。
回去的路上,没几个真的哀伤,除了舒安歌外,其他人说说笑笑的。
尤其是宋家雇来哭灵的几个妇女,说起话来快的跟机关枪似的,咯咯笑起来时像极了刚下完蛋的老母鸡。
青年人还在旁边跟着,舒安歌抿唇窃笑,眸光时不时在他身上流连着。
旁人只当她城里人,新鲜山里的风景,也没人在意她究竟在看什么。
先前拜堂时,舒安歌听到司仪唱喏佳期正值小阳春,还以为如今是农历十一月。
但掀了盖头,在龙河村住了几天后,舒安歌判断出如今应该是农历八月多,阳历**月的光景。
想来司仪大约没什么文化,随意挑了些吉祥话,拿来主持婚礼而已。
山里海拔高,昼夜温差大,比山下天气凉上许多。
舒安歌披麻戴孝穿着草鞋,大清早的就出门,要不是有灵气支撑,恐怕要被冻得血液都僵住了。
青衣人衣衫质地单薄,行走时姿态优美,他沐浴在阳光下恍若天人,象牙白的面孔上,无一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