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缺钙?
要说这经历,易珩虽然没少干。
但就数量而言,也只是相比其他女人多了那么一点。
有经验,但却不熟练。
掌握的技巧也是有限。
这一脚下去,难免会失了分寸。
易珩也是后怕的掂量着自己刚刚那一脚的分量,心里合计着却是:那一脚应该不是很重吧?传宗接代这种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吧?
“那个,要去医院吗?”
“不需要。”
这语气分明就是很需要啊。
“你生气了?”
少女怯生生的迈出一步,就跟踩了炸弹一样。
越泽背对着她,冷哼了一声:“怎么会呢?”
这声音,尾音拉的老长,还说没生气?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我的气了。”
该怂的时候还得怂。
“怎么会呢?”
又是这句?
他这分明就是要报仇的节奏,刚刚这话还是她的专利呢,咦,不对。
第一个说这句话的好像是南宫琦。
哎呀,管他谁说的,反正这家伙分明就是在对付她。
真是一招踹了鸟,连人都做成了鸟人。
她之前的主场哪去了?
“越泽,我刚刚动脚……是我不对,我也没有想到会踹到啊?你要是有什么不满,你就跟我说,要不你踹我一下,打我一顿,我也一句话不说。你是想打我的对吧,你打吧。”
说着,易珩两步蹿了过去,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还直接伸出了手臂。
可越泽也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那双熟悉的眉眼,邪魅且狷狂的瞟了过来
易珩的小腿莫名的一抽……
“呵呵,怎么会?”
在听到呵呵两个声音的时候易珩真心想给跪了。
可听到后面那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小拳头直接就挥了出去,可到他的脸上一厘米的地方,又硬生生的变成了抓胸。
只是尴尬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越泽前胸肌肉依旧很好,这么一抓,易珩的手指顺着他的胸部肌肉……抓空了?
可她最后还是执着的抓住了衬衫的一小块。
接下来,她就尬着这一小块的衬衫执着着,而且还特有底气的朝他怒吼,“姓越的,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说。我都跟你道歉了,你还这样阴阳怪气的?怎么会呢?放屁,怎么不会呢?你分明就在生气,你以为我傻?看不出来吗?越泽,老娘可是你未婚妻,还没娶到手呢,你就这么对我?你是不是就仗着老娘除了你之外,就找不到别的男人了?”
你怎么找不到男人了?
你找男人的能耐大了呢。
你现在都是多少个男人了?
可他心里是这么想得,嘴上却没敢说出来。
对,就是没敢。
要是他真的说出来,那还没入嘴的未婚妻就直接跑了。
就是不知道跟谁跑?
“怎……”
“再敢说怎么会,老娘现在就让你戴绿帽子。”易珩咬牙切齿,目光如狼。
越泽的气焰再次被压住了,可他垂眸的那一刻,唇角又邪性的勾了起来,“站了我的便宜,还想给老子戴绿帽子,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我什么时候占你便宜了?刚刚明明是你压的我。”
“那现在呢?”
“现在?”
少女被问的一愣,看看他,再看看自己?
“现在怎么了?”
“怎么了?”
哎呦喂,这要命的尾音又拉长了,连带着那促狭挑高的眼角
卧槽!!!!!!
这种致命的搭配,这妖孽是要上天啊?
易珩在持续的震惊中,不禁开始脸红心跳,外加肾上腺素激增……
反正就是一句话,越泽此人就是用来花痴的。
他就是可以仗着一张脸活着,而且还是那种能保证好吃懒做还饿不死的那种人。
“很舒服吗?”
“啥?????”
少女的眼睛猛地睁的老大,第一反应就是质疑他的话,可她接下来的反应竟然不是否定他的话,而是傻傻的想着:不是吧?她这么幸运吗?一下子就****?
越泽仰头看着少女,坐在椅子上的动作更加四平八稳,只是行为动作还是颇有点小心翼翼的配合着她的芊芊玉指,生怕她脱了手。
然后看着少女的脸颊再次红了起来,那种满足感说不出的变态。
只是这种变态感还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表情顿时僵硬了。
身下的一股燥热莫名的席卷而来。
嗷呜~~~~~~~~~~
一种不知名的情|欲直接把他这个还是毛头小子男人给燃了,可最重要的是,他的老娘未婚妻不知道啊。
这丫头除了刚刚开始的脸红之后,就再也没有羞耻感这回事。
他甚至觉得这丫头之前的羞涩都是装的,其实这丫头的路子野着呢。
不仅一双眼睛盯着他还不够,连带着手和嘴巴都跟着用上了。
手上不见外的捏,嘴巴还不停的嘀咕着:还真是啊,好有肉的感觉。哎呀,真是好小,好可爱呢。
好小?
虽然男人都喜欢大的评价,可就针对的方向而言,越泽默认了,因为哪怕是跟易珩的a对比,他的还真是小了不少。
只是就算如此,他也不允许自己被瞧不起。
而且这种近乎“羞辱”的撩拨,直接就将一股火从他胃里揣了进去,然后翻腾而上,直达脊髓的饥饿感,让他直接失控了。
一把捉住他的手,他声音沙哑的问。
“你还想干嘛?又想换个目标了?坏丫头,你要真想把我吃干抹净,我可以给你个建议,不用那么麻烦的撩拨,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他突然的暴躁,迎来的是少女萌懵的眼神。
浅淡素净的眉毛,浓密的睫毛,小巧而精致的鼻梁,嫩粉色的唇瓣……
无一不透着一股诱人的甜美。
四目相对,男人身上的气势就有些虚张声势了。
因为那抿紧的唇角是紧张的,那握紧的手臂是抽筋的。
再然后没坚持上两分钟,他就垮了。
在少女还没有缓过神来的呆萌中,人直接转身冲了出去。
就跟后面着火了一般,直接冲进男洗手间灭火去了。
被扔下少女更傻了。
不是吧?刚刚还很狂野,怎么就一瞬间人就跑了?
她还没有摸够呢。
**
秦凯的点滴总算打完了,重新获得自由的刑警队长,就跟重生了一样。
如今警局都快忙成孙子了,可这一早晨他都干了什么?
莫名的当了一把sm的试验品不说,还被逼着看了一场狗血爱情戏。
他现在都没明白,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勾搭上的。
最重要的还是:这两个神经病不会真去领证了吧?
一个医生配一个法医。
一个治活人,一个剖死人。
简直绝配。
一家子都没有失业的时候?
“案子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易珩进来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兽欲”没有得到满足,导致她说话的语气也跟野兽一样牛逼带冒烟的。
南宫琦抬头看了她一眼,“四十分钟?你们还真是有兴致啊?在警局里有没有另外一种刺激感?”
“刺激感?”
这研究案卷细节的越翔傻乎乎的抬头看了过去,“啥刺激?杀人现场还是强|奸未遂?”
越韬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脑袋里到底装的什么?”
“又打我?明明是南宫琦先挑的头。”
南宫琦也是嫌弃的瞟了他一眼,“暧昧刺激不行?粉红炸弹不行?”
“粉红炸弹?”秦凯挂完吊瓶感觉脑子好像进水了。
“制服的诱惑,没看过?”
秦凯的脸色顿时一沉,“说,你们都在我的地盘上干什么了?找死啊?”
“他说你就信?怪不得破不了案呢。”
低冷的声音更加慑寒的传了过来,越泽顶着一头的“欲|求?不满”走了进来。
“能你说你们干嘛去了?”
“你管得着吗?”
秦凯一把拉住越泽,低声警告:“小子,我这是给你留着面子呢,别以为咱俩熟了就给脸不要脸。你就是再有钱,我也不惧你。”
越泽斜眼瞟了过去,“我需要你害怕我吗?四十分钟,你认为能干什么?你是瞧不起我?还是看不起她?”
回头扫了一眼易珩,秦凯的担心立刻消失无踪了。
也是。
凭着这丫头的身手,除非她想对越泽干什么,要不然越泽能干什么?”
别说他瞧不起他。
实际上他还真是瞧不起他。
**
“到底有没有进展?没有进展,咱们就撤了。”
易珩懒得跟他们上班八小时工作制,其实如果不是姬长英死了,她还真不会走这一趟。
“姬长英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南宫琦递给她说:“被烧焦的尸体上,看不出任何的外伤。解剖之后的内脏中也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而且血液中也没有任何毒素反应,一氧化碳的浓度也不高,同时排除一氧化碳中毒和药物的毒杀。从他的尸体行为来看,他似乎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应该没有跟人争斗过。倒是姬家香的浓度偏高,之前他的房间里应该一直点燃着这种香。”
易珩翻看着尸检报告,突然眼睛眯了起来。
“这上面的数据是怎么回事?骨质疏松,钙含量跌出了十倍开外?姬长英今年才多大?是突然得了脆骨症了?还伴随多出骨折?”
南宫琦在电脑上敲打了几下,然后将屏幕翻转到她的面前,“这也是我想要跟你说的,这是我还原的姬长英尸体的3d图表,根据最后的尸检报告,身上唯一可以断定的伤口就是六处骨折的伤口。除了右手手腕和手臂的伤口应该是早就伤到了之外,剩下的骨折伤都是新伤,三道肋骨,一道腿骨。可这些根本就不是致命伤,而且就解剖的结论来说,这种伤口无论是方向还是造成淤血的角度,都不像是被别人打的。给我的感觉,倒像是他自己打的?“
易珩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说:“他手臂上的伤是我弄的,我可以作证。其他的伤口,跟我没关系。”
南宫琦挑眉瞟了她一眼,“没想到你下手还真够狠的,手骨都捏碎了。这家伙为了复原,还嵌入了两根钢钉进去。”
“这跟你没关系。说说他身上的钙含量吧。”
南宫琦冷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可说的?缺钙呗。”
“你家缺钙能缺这么多?”
秦凯瞟了他们一眼,接了话茬说:”这原因就太多了。一,生活习惯不好。都是年轻人,昼伏夜出,不爱运动,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哪一瘫玩电脑,能不缺钙吗?二,不晒太阳,一天到晚拉这个窗帘,就跟住在地洞里一样,好好的人不做,非要搞成山顶洞模式。三,夜夜笙歌,姬长英的会馆里就没有一天少了夜生活的乐趣,我瞧着他那脸就够虚的,这都是腐化堕落生活的证明。”
一连串的话直接把在场的几个富家子都连带骂了个遍。
南宫琦朝他“哼”了一声,“我就是生活习惯不好,也比你强,被把自己折腾个半死不活。”
越泽瞟了他一眼也是冷淡的说:“被绑的滋味如何?手腕上的痕迹不错,这活够专业?”
被两个人一撩,秦凯直接就咬了牙了。
“你们两个臭小子,找抽?”
南宫琦:“你可以试试。”
越泽:“来吧。”
“行了,你们别闹了,说正事呢。”易珩的目光往几个男人的脸上一扫,犀利而厉色的嘀咕了一句:“你们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听到制服的诱惑就心有灵犀的流氓,一个嘴巴犯贱八卦以讹传讹的大喇叭,一个还对捆绑痕迹有研究的变态。真是越说越让人觉得恶心。你们呢?说的有成就感吗?“
秦凯:”……“
我冤枉啊。
越泽:”!!!“
刚刚是谁对他变态来的?上下其手?
南宫琦:???”
我说什么了?
难道那不是事实吗?
你敢说你们俩刚回来的表情没有一点点的qj?
再说了,越泽的手腕和衣领都是湿的,谁知道你们干什么去了?
洗手还不够,连脸都直接洗了。
要是条件允许,你们还不得把澡一起洗了?
393姬长鸿
“这些都不是问题,有问题的是这些伤口根本造成不了死亡,可现实却是人死了。m.www.uu234.net”
易珩又看了一下尸检报告,“没有最后的死亡结论,唯一值得怀疑的就是……缺钙?”
“说什么傻话呢?”
声音凛然的从她的身后传来,说熟悉不熟悉,可那生冷的语气又有些记忆。
易珩转头看了过去,修长的身影逆光而立,光线的触感和角度都刚刚好的印出八个大字:风姿卓越,衣冠楚楚。
“这人是谁啊?”越翔一抬头一双眼睛就被晃花了,这男人的一身行头不是限量版就是绝版,哪怕是身为败家子的越翔也是极为啧舌。
“还能有谁?极品败家子姬长鸿,姬长英的胞弟,我们警局对面两百万垃圾桶的创始人。”秦凯一看见他就头疼,心想着这身行头不知道又要便宜哪个垃圾桶了。
“我靠,不愧是创始人啊,这行头够用了。”
秦凯冷笑:“重点在于这家伙又来了,不知道这身行头又要给那个垃圾桶创收了。”
“要不要这么奢侈?”
秦凯一个大白眼瞪了过去,嘲讽的意思昭然。
那快要翘上天的唇角,直接就讥讽了越翔的内心。
越翔嘴巴嘟的老高,哀怨的嘟囔了一句:“我说的是事实。”
“而现实却是,这才是他任性的开始。这家伙对自己的奢侈还在于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外界条件,来完美自己内心的闷骚。”
少女的评价短而精炼,一语道破这傲娇男猥琐的内心。
“这么苛刻吗?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外界条件,听着很牛掰,可这是啥意思?”
少女对上了那双刁钻到夹缝中的目光,单眼皮狭长的眼角,跟鱼钩似的挑起,而那唇角明明是天生的笑纹凹陷,却依旧挽救不了一个高冷傲娇货的内心。
“看见他站的角度了吗?光线正好从他的头顶和腋下,还有右侧身照入。”
越翔点了点头,“刚刚就看到了。”
“视觉感朦胧不?”
越翔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还行,刚刚那一瞬间,我甚至没看清楚他的脸。”
“腿显得够长不?”
越翔低头看看自己那可以引以为傲的大长腿,“照比我的,倒是不算太寒酸。”
易珩明显一愣,望着他眨了眨眼睛,却是已经被他这种自恋精神给打败了。
刻薄高冷傲娇男怕的是什么?
应该就是这种不要脸的自恋二货男吧。
因为这种人压根看不见对方的任何优点,哪怕是静心设置的场景也仅仅是一个没看见脸的入场式而已。
“他站的角度,身形转动的幅度,光从走廊折入的线条,都是经过他的计算得到的最终产物。”
易珩轻“呵”了一声,接着说:“还有那他身上那些绝版的奢侈货,也都在他的设计之内。不仅要显示出它们的价值,还要利用到它们在环境中能发挥的作用。例如光线的折射,又例如身份地位的彰显,以及一种满足他自我内心的优越感。”
越翔听的有些飘,连带着眼睛都跟着晃。
“易珩,你确定这是他设计的?而不是刚刚好出现的效果?”
“你说呢?”
一句反问直接把越翔口中的刚刚好给怼了回去。
“卧槽,这到底又是一个什么妖艳货啊?感觉好变态。”
“不过是用了一些炫耀自己的戏法而已,马戏团小丑吗?还要设计光线的轨迹,这种出场方式还不如在他头顶挂一盏闪光灯,无时无刻不自带光环。而且就他那一身衣服,还没有我的一双鞋值钱,不过是一堆“廉价品”。”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越家太子爷的那双贵脚上,不对,应该是贵鞋上。
而迎接注目礼的一双皮鞋,显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自身价值。
依旧保持这一种“矜持”的沉默。
易珩也算是有点眼力和世面的,可她盯着看了半天:这鞋到底有什么不凡之处呢?
跟是金的?
不对。
鞋带是白金的?
也不对。
难不成鞋皮是人皮的?
卧槽,如果真是,这是犯法的吧?
想着想着,少女的思想就开始直接放飞自我了。
今天早晨出来的时候,她好像还不小心在上面踩了一脚。
我去,不会踩掉几颗钻吧?
要不要赔偿的?
“看什么呢?”
越泽的手直接拍在了少女的后脑勺上,拎着她的衣领,就跟拎小鸡一样,将她那张快要贴在自己鞋上的脸,给捞了起来。
少女瞪大眼睛问他,“你的鞋到底多少钱?很贵吗?什么皮的?是国外高订?“
越泽的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吐出两字:“无价。”
“无价?”
这话还真够牛掰的,而且还有超级装牛逼的成分在里面。
少女一个激动差点就要骂他臭不要脸了。
就是她家内门里那么多的“破烂”也不敢随便就用无价来打幌子,这家伙还真是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我人是无价的,我身上的任何东西都是无价的。”
这话更不要脸了。
易珩都忍不住快要羞出血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草泥马啊,这是多么强大的内心,才能彪悍出如此不要脸的皮囊啊!!!!
“越泽?”
姬长鸿走了进来,直接站到了他的对面。
相对于他的静心且苛刻的装扮,越泽要不是有那优越的五官加分,还真是“穷酸”的不够看了。
“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我跟你不熟。”
“没关系,我跟她熟。”姬长鸿瞟了一眼易珩,皮笑肉不笑的说:“长大了不少,看着像个女的了。”
小的时候,就把她当男孩。
不仅没有谦让的精神,而且跟她对打的时候,一点都不带留情的。
天杀的这个狗娘养的傲娇货比她大了六岁呢,身高和力量都是她的倍数,打她就跟打地鼠一样。
虽然她的身手不差,可这家伙脑袋里那强大的计算能力也不是吃素的。
她甚至怀疑,姬长英那被透支的脑袋瓜是不是都长在他的脑袋里了。
有这么一个堪比人工智能的“大数据处理器”,就算易珩身手出众,也是处处受到掣肘。
要是第一次跟他对打的人,还真容易掉坑里去。
394被太了解我
“不,其实你眼瞎了,她是个男的。www.uu234.net”
低沉的声音强力的抹黑了她的“出身”,易珩转头瞪了过去,越泽却直接把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十分有占有欲的将她和姬长鸿的距离拉开到了陌生人的范畴内。
“你才男的呢。”易珩咬牙,一双眼睛可以喷火的瞪了过去,“没想到你的口味那么重,男女通吃?”
“只要是你,人妖我都吃。”
“放屁,你以为你这样“忠贞”跟我告白,我就不会生气了?“
“怎么会?”
易珩眼角一眯,危险的抿紧唇角:“你真是逼着老娘给你戴绿帽子。”
“怎么……”
越泽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又憋了回去,想了一下,换了另一种方式。
“我的意思是说,我的女人只要我知道是女的就够了,为什么要他们判断?”
易珩一脸“你别以为我小就欺负我无知的表情”,“无论你有什么理由,都弥补不了你对我身体构造的侮辱。所以从现在起,你将失去你的未婚妻,也就是我。恭喜你,重新归于单身狗的行列。”
没等越泽说话,姬长鸿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不错。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有机会追你了吗?”
这是什么套路?
易珩看着面前这个傻逼,顿时有种被传染的感觉。
“其实我觉得我们更合适,我们从小就认识,你对我并不陌生,我对你也有所了解。易家修的是古武内门,我们姬家修的是古武玄门,就家世和历史上都是完美的结合。而且我知道,易家的内门达到六段的时候都会是瓶颈期,需要的就是玄门的辅助。不然,易家爷爷当年也不会送你来姬家了。”
这么一番话下来,越泽的脸黑得跟锅底一样。
这些信息是易珩从来没有跟他说过的,内门和玄门,他甚至不知道这些指的是什么?
易珩的目光从姬长鸿的脸上瞟了过去,“你,跟我出来。”
姬长鸿仿佛已经料到她这么说了,侧身行礼,做出了一个请的手指。
可易珩的脚步刚刚迈出,手腕就被越泽一把捉住了。
她回头看去,越泽却默默的看着她。
这男人的眼睛不小,还是双眼皮,而且又黑又亮。
特别是此刻,他的眼中好像有水,盈盈汪汪的看着你,就像刚出生的萌宠
哎呦,她的一颗少女心顿时就被萌化了。
这家伙简直要命。
美男计。
又是美男计。
这是犯规的。
少女沉下心,咬牙将手臂从他手中抽走,然后头也不会的走了出去。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双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拐了个弯,她才猛的送了一口气。
这男人有毒。
“你就这么怕他?”
怕?
易珩掀起眉眼瞟了过去,“你管这叫怕?看来你这些年的日子也是过的寡然淡漠,还是童男子儿吧?”
姬长鸿眉头挑高,四两拨千斤的顶了回去,“你怎么知道?你试过?”
“还用试?就你那二百五的言论,直接就暴露了你那狭隘又防备的内心。姬长鸿,说实话吧,你这些年过得,取向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就不牢你操心了。”
易珩直接别开了头,不屑的冷笑道:“你当我稀罕?还说要追我?这种取向不明的诚意,你是怎么有勇气说出来的?”
“利益。所谓的结婚还有另一种解释,双方联姻。”
“联姻?”
“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利益使然,目的明确。”
姬长鸿这人很闷,他很少会将自己的情绪外露。
从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将所有人屏蔽在他的自我安全距离之外。
他总是把自己扮演成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却给人的感觉却是恰恰相反,例如他那“昂贵的身价”,不如忽视的出场方式,还有令人侧目的“最强大脑”。
所以很多时候在易珩看来这人的外表和内心呈现出的,完全是一种相反的逆差。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他的存在就是令人防备不及,如果姬家真有什么人是易珩所忌惮的,那一直就不是姬长英,而是姬长鸿。
“我需要你?”
“难道不是吗?现在的古武已经遇到了瓶颈,不能真正的突破六段的瓶颈,所以你的七段功法只能练出形似,却领会不了精髓。更别提,修炼绫云织梦的第八重和第九重了。”
绫云织梦是易珩修炼的功法,左丘的修炼法门不拘于格式,也不拘于门派。
而是找寻有缘之人。
只要是内门拥有的古武功法都可以修炼,而是否有缘分就在于这个人能不能将功法的形练出精髓。
这就对修炼者的客观条件要求的很苛刻,很多时候修炼的条件就被限制了。
这就跟理想和现实的差距,骨感的另人想要自杀重造。
“别拿这些说事,你知道我从来不在乎这些的。很多时候我甚至觉得如果我没有选择这条路也许我的人生会更舒服,毕竟好吃懒做一直是我毕生追求的梦想。”
“可你别无选择。现在很多人都在说,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我的梦想是什么。可现实就在于很多人还是会沿着别的轨迹循规蹈矩,只有少数人才会被眷顾,可现在听你的话,你显然不属于后者。”
“你到底想说什么?”
“直白一点就是,如果你不突破瓶颈,你要怎么打败约乔司亚玄?”
少女闪电出手,迅猛的气势直接将姬长鸿压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她的手指狠狠的揪住了他那“高贵”的衬衫衣领,细细碎碎的装饰碰撞声,直接骚扰着她的耳廓。
“别把自己伪装的那么了解我,你们姬家和他之间达成了有什么交易?我可以不管,也不问。可不代表,你能这样肆无忌惮的试探我。就算我现在杀不了他,可要杀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既然你来了,就给我带句话:他想要找的人是我,想要什么冲着我来,别杀那些毫无意义的人,这种做法只会让我感觉恶心。就像下水道里寄生的老鼠,胆怯有下贱。哼,见不得光的傻逼。”
395谋划
被人强制的“壁咚”,给姬长鸿的感觉就是一种粗暴的狂野。顶 点 X 23 U S
脊背传来的痛楚,毫无怜香惜玉的一点点犹豫,那感觉就像骨裂,他甚至怀疑这种酸爽的感觉会直接导致他高位截瘫。
这丫头的性子倒是一点都没有变,只要是她讨厌的就会被摧毁。所以他更怀念以前被她追着跑的时候,他似乎没有办法把她甩掉,她是一个很称职的小尾巴,她可以随时随地的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时候贴近,她就是他计算中会出现的乱码,不可预知的存在。
哪怕时隔多年,这样的一个“bug”依旧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你说对了,他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老鼠,他生活在黑暗的边缘,吸食着是最肮脏的血液。”
将身体放松下来,他不在意后面的墙壁是否打过最昂贵的乳胶漆,他也不在乎黑色的专门定制的匠人手工西装是否会沾染那灰扑扑的墙灰。
他仿佛卸下了戴了许久的面具,其实很多时候他并不想计算这些无用的东西,可他害怕,害怕那种失去计算的生活。
那就像是一个被圈住的框架,习惯了就会有一种紧绷的危机感,因为很多时候他失去了计算就会被人算计。
“可那又如何呢?就是你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去杀了他。红坊的事情是他做的,杨家那小子是他杀的,包括这件事也是他干的。可这些你都猜到了,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这是我的事,你要是想给你哥报仇,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不然就滚去给我传话。”
松开手,易珩别开了头。而被她抓皱的衣领,姬长鸿也没有在意过,仿佛他的苛刻对她来说就是虚设。
只是这种变化易珩根本不稀罕,自然也不会在意。
“你选错人了。我传不了话,我跟他们没有接触过。”
“你在跟我表明立场吗?希望我相信你?”
听出他话中嘲讽的味道,姬长鸿莞尔一笑,可这样的效果却让他唇边的笑纹看起来十分诡异。
“姬家和约乔司家族的接触是在七年前,我记得他们第一次拜访的时候带了三样东西。其中一样就是一本是祭神乐《九招》的全篇乐谱。”
易珩想了一下,“那不是很好?你们家还有一本正好交换。”
“是赠送,并不是交换。”
“知道你们姬家真正需要什么,用心了。这波操作可以有鸡腿。”
“还可以有一桌饕餮大餐。第二样东西就是六爻秘术之一:微瞳浩瀚。”
易珩原本不甚在意的垂眸顿时僵直在那,瞳仁中的眸光都跟抽了筋一样。
“你确定?”
“我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而如果我大哥没有出事我也不会说出来。”
少女的目光沉敛收缩,“最后一样又是什么?”
“上百亿的资金投入,姬家崛起的根基。”
怪不得姬家近几年如此快速的崛起,而且那些庞大资金的累积也有了出处。
“那现在呢?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姬老爷子惩治你?”
“姬家很快就要付出代价了。从这几年跟约乔司家族的合作中,姬家人得到了不少好处。我们是一群被浮华和金钱浸染侵蚀的人,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私下里,姬家的人不知道跟约乔司家族有多少接触,交换了多少的秘密,现在的姬家早就阴谋连着阴谋,骗的都是自家的人。而现在姬家也已经没有什么绝密而言了,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知道的,又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些贪婪的人呢?最可笑的是,面对着他们的死亡,他们也能说出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太贪婪了,想要的太多。可笑吧,最后错的也是我们,我甚至无法辩驳。”
易珩侧头看向他,“亚玄跟你通过话?”
姬长鸿的手指默默的攥紧,“我哥死的时候,他说如果我来的及时,还能给他收个全尸。”
易珩沉默了片刻:“……显然你去的不够快,姬长英的脑袋都快烧没了。”
“哼”的一耸肩,姬长鸿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觉得那个人真的是我哥吗?”
少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晃动,她似乎想要求证,可偏偏他的表情依旧被他计算的完美无瑕。
“你……动了手脚?“
“别太激动,你应该能够察觉,这里的人很多都不是一个身份,要不然你小时候的照片也不会出现在烧焦后的案发现场。”
“这件事你也知道?”
姬长鸿拿出手机调出了一组照片,“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易珩瞟了一眼,竟然是一组更详尽的现场照片,很多细节的地方都和秦凯给她的那组有细微的出入,可单就看照片上的效果,她更相信这张照片拍到的场景。
“你是从哪弄到的?”
“很简单,我的人先进的现场。”
“所以秦凯的那些所拍到的照片,是你的人做的?”
“不然呢?”
易珩眉头紧蹙,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所以你可以举报我。”
姬长鸿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他的话中根本不在意自己犯下的错。
“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不想让其他人牵扯进去,就想办法让秦凯以现场情况结案。”
“现场情况?你指什么?一男四女?”
“那个男人的尸体是窒息死亡,完全符合现场要求。只要更改一下一氧化碳的含量。”
易珩一巴掌挥了过去,“啪”的一声响,他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巴掌。
可以他的身手和大脑,这一巴掌他完全可以躲过去的。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警察局是你家开的?你说改就改,你说那个人是谁就是谁?”
“可显然你也相信了那个人就是姬长英。”
“那是因为姬家香。”易珩抬手指着他的鼻尖,眼中含着的是一股子隐忍又凌厉的杀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样这个人身体里含有如此大量的姬家香成分,但你一定不会跟我说实话的是,你隐藏了这个人的死亡方式。就这一点,恭喜你,成功的参与了一场谋杀。”
“他是自愿的。”
“没有人甘愿去死。”
“他身体的钙含量你应该看到了,他生命当然不会轻易逝去,可他的未来将会活的生不如死,这是脆骨病的早期状态,而且没有更好的药物去治疗。丫头,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凶手,我只是尊重了他的选择,用他的命换了钱,就算他死了,他的亲人还能活下去。”
“所以你的心里总是有一个自认为平衡的天平,来救赎你那颗卑劣的心。”
“可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易珩眼角微眯,“你说什么?”
“你不是也用钱买了四十三个人的命吗?无论他们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死,可你也不能否定,他们的死给你没有关系。你一直赚钱照顾着他们的家人,你告诉我,你这样做又算什么?”
心底突然一阵的翻腾,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她梦境中的画面,仿佛如潮水般涌出。
她克制着绷紧脊背,“别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不然我不确定会不会失手杀了你。”
姬长鸿默默的看着她,他并不害怕她说的话,不是肆无忌惮,也不是胸有成足,而是他并不怕死。
“易珩,我们都是有秘密的人,我的秘密你知道,而你的秘密应该不想让他知道吧?”
少女的眼圈渐渐的发红,“你想威胁我?”
“如果你需要这样的一个借口,你可以把我的话当做威胁。”
**
“看什么呢?”
秦凯将一沓资料放进了越泽的怀里,目光困倦的朝门口瞟了一眼,“应该不会那么快的回来。”
“你怎么知道?”
“姬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比我更知道现在的姬家要担心的是什么。可姬长鸿却在这个时候跑到了这里,别跟我说什么兄弟情深,我根本不相信。”
“昨天晚上姬长鸿是什么来警局的?”
“我不是说了吗?姬长英的尸体刚刚运到他就来了。”
越泽想了一下,“那他只是根据衣服和随身的物品就确认了姬长英的身份?”
“嗯,他看的很仔细,几乎每一样存留下来的东西他都看了一遍,最后才确认身份的。而且他还很谨慎,说尸检出来的时候,他会再过来一趟确认结果。然后他就又来了。”
“尸检报告什么时候出来的?”
“就在他来这里的前十分钟左右。”
越泽的目光沉深的垂了下来,“又是这样巧合的时间差?”
“巧合个屁,我怀疑警局里面有他的探子,这种消息不回涉及原则问题,随便花点钱就能打听到。”
“随便花点钱?”
越泽冷笑了出来,“那如果我要是花点钱,是不是有人可以给我做一份足以乱真的尸检报告?”
秦凯差点被一口唾沫呛死,他那双剑眉鹰眼瞪的老圆,杀气腾腾的看了过去,“你疯了?尸检报告可以伪造吗?”
“为什么不能?之前不久出现过一次吗?成澄的尸检报告就是如此。”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秦凯被他问了的一愣,怎么不一样?
是啊,怎么不一样?
“因为是你经受的案子所以就不会造假?还是你亲自解剖的,所以没有人可以骗你?又或者秦队长可以说明,为什么姬家的这位少爷会缺钙缺的这么严重?”
秦凯怎么可能给他解释得通这些东西,这些都在调查中。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刚刚把尸检报告发给了白胡,他的初步推断是,这个人该应该有脆骨病前期的病症,身体出现了钙流失。而这种病发有潜伏期,起码潜伏了七个月到十个月。可姬长英最近的身体检查显示,他的身体各项机能正常,而且他十分喜欢练武,对古武十分痴迷。也许你不会相信,他到现在还是一个童男子,没破身。”
秦凯愕然,“这种私人机密你是怎么知道的?”
越泽的手机翻动了一下,显示出的是一个银行账号,上面是十分钟前的转账信息。
上面众多的零,直接晃花了人眼。
“五百万?”
“如你所说,钱是个好东西,没有我买不到的消息。”
秦凯不禁咋舌,越家的太子爷就是不俗。
抬手五百万就买了这些消息回来,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我是没有你有钱,但这些消息,我只需要时间也能查不出来。”
越泽抬头看向他,一脸正色的问道:“知道我们之间贫富差距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吗?”
“你又想给我挖什么坑?”
“你用时间来浪费生命,而我却在用钱买时间。你用来浪费的时间,我是用来赚钱的。”
越泽回头看了一眼越韬,“都处理好了吗?“
“ok了,随时可以开始。”
“放出消息,攻击姬家欧美对冲市场。”
秦凯听的都快傻了,快步走到越韬的身边,他的电脑上赫然显示的是欧美外汇市场的实时交易额。
“你在干什么?”
越韬的手指不断的在键盘上撞击着,“没见过吧,我在做最原始的资本对冲。搞垮姬家在外汇市场的占有份额,同时搅乱现有外汇储备的交易额。”
“你疯了,你在我这里干这种事?”
“放心,并不犯法。我只是在利用越氏大量的人力资源,从各种渠道获取第一手信息,然后进行投资而已。”
秦凯听他放屁,“你说的获取第一手消息是什么?”
越翔插嘴道:“姬长英的桃色绯闻谋杀事件啊。”
秦凯转头瞪了过去,“谁跟你说的?”
越翔伸手一指,“你啊。”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的?”
“证据已经摆在哪里了,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反正又不是官方的,你不必在意。”
“造谣是犯法的。”
“可你必须有证据证明我在造谣。”越翔说着,唇角勾起一抹欠揍的笑意,“老大,姬家的股票开始波动了。”
“告诉高岳乐,他可以动手了。”
秦凯被越泽这一连串的号令都弄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被算计了?
“越泽,你到底想干什么?”
越泽将手里的资料直接扔回到他的怀里,“与其有时间让我看这些垃圾,我更喜欢立竿见影的效果。”
396交易
“立竿见影个屁,我看你是疯了。www.uu234.net”
越泽根本不在意他的唠叨,“如果你这样觉得,我并不否认。开始庄家对冲,做空他们的外汇市场。”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次不用越泽回答,越想直接说到:“杠杆外汇交易保证金的金额小,实际动用的资金却十分庞大,外汇价每日的波幅很大,一旦遇上意料之外的市况而没有及时采取措施,不仅本金全部赔掉,而且还可能要追加差额。”
“废什么话?”秦凯一掌拍去,越翔赶紧侧身躲开。
“动什么手啊,我就不喜欢你们这种野蛮人。再说了,我这哪是废话,我只是告诉你,他在做什么罢了。”
“我用你说?我有眼睛会看。“
“那你就看啊,问什么?”
“杠杆是高回报,高风险。你们想要让姬家短时间内出现资金断裂,我承认最好的方式就是偷了他们的外汇储备,造成资本市场的差额,填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们一个不慎,反过来遭殃的就是你们,什么叫杠杆?那就是找死的跷跷板。”
越韬快速的撞击着键盘,超盘手的手速把气氛都弄的相当紧张和刺激。
“这你可以放心,我家大哥可不是一般人,玩杠杆和期货,只有他杠别人的,还没有被人撬过呢。”
“你就这么相信他?”
“如果是赌姬家和我大哥,你说我相信谁?”
越泽瞟了他一眼,“如果你有心情在这里话唠,不如出去帮帮你的手下。”
“咣咣咣”
会议室的门被粗暴的敲开了,南宫博探头进来说:“队长,出事了。不知道哪个孙子在往上散布的消息,竟然说姬长英是纵欲过度导致的窒息死亡?而且还请了水军,现在铺天盖地的都是类似这样的消息。而且刚刚最后一份尸检报告化验结果出来了,姬长英被烧掉一半的脑袋经过分析,确实存在窒息死亡的可能。这他妈见了鬼了。”
“你见了鬼那是你的事,不过再敢骂小爷孙子,你信不信,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南宫家的男人都他妈是肾虚,阳痿,不孕不育。”
一听这话,南宫博顿时愣了片刻。
接着便是破口大骂:“卧槽,孙贼,你在这呢。我说谁他妈找死发布的这种消息呢,合着你跟这玩无间道呢?信不信老子把你抓起来,让你吃几天的牢饭?”
“你试试啊。越氏的七个律师团的阵容没见过吧?吓死你。”
听着两个南宫三岁和翔四岁的吵架,秦凯的脑仁更疼了。
“越泽管好你的人。”
“有什么问题?想要见识一下越氏律师团吗?吓死你。”
秦凯:“……”
外加一个泽两岁。
他怎么就混上了这么一帮熊孩子?
**
“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姬长鸿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这丫头果然不会让他失望。
“我让你庇护两个人,更确切的是让他们入左丘内门。”
“不可能。”
回答这么果断,姬长鸿的内心表示很受伤,“你就不想多考虑一下。”
“那你就不想换一个想法?”
“我让你庇护的只是两个孩子,都只有三岁。”
“可他们姓姬。”
“你也可以让他们改姓,而且三岁的孩子,记忆力没有那么深刻。”
易珩有些不解的挑眉,“你难道不是为了给你们姬家留下两个根吗?”
“我只想让他们活着,而且不需要有姬家束缚的活着。”
“你到底在想什么?”
易珩不是很明白他到底想要什么,这样费劲心力的去掩藏姬长英的死因,又这样“草率”的安排了姬家的未来?
说是交代后事,可听他之前说的话,她可以确定这家伙没有跟亚玄有过什么利益关系,甚至他和约乔司家族也应该没有利益交易。
也就是说,无论是姬长英,还是姬家,都是有心把他拉出这场名利和金钱的阴谋。
她甚至可以想到,就算整个姬家毁灭,都会留给他一线生机。
甚至他们就是要保全他。
可为什么姬长鸿要说出这样的话,并不是觉得他足够无私,而是这人对自己都是吝啬的,要说无私?
跟他有什么关系?
面临继承权和巨大的利益,她是在想不出来姬长鸿会选择无私的原因?
“也许你更关心另一件事,据我所掌握的资料,二十年前约乔司家族就已经开始在国内渗透,其中“暗网”接受的任务上升了百分之二十,而且他们转移了庞大资金用来和国内的六个玄门家族合作。我们姬家是一个,还有杨家,诸葛家,水家,成家,还有一个就是南宫家。”
“南宫?”
“没有想到吧?你身边两个南宫家的人都是他们想要收买的人。“
“你难道不是?”
姬长鸿讥讽的笑了出来,“是,我是他们一直想要收买的人。但可笑却是,我喜欢钱,老爷子给我了,我喜欢的东西,姬长英给我买了。用他们的钱,却间接的用亲人的手满足了我。”
“也就是说他们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大概是吧,反正他们有了让我报仇的动力。”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不真实。”
“你就当我突然发疯了吧,反正在你的印象中我不是经常发疯的做一些让人看不懂的事吗?”
易珩也懒得在探究背后的故事,“可你这样帮我,你想要的仅仅是庇护两个孩子?说实话,这两个孩子你完全有能力把他们养大成人。”
“恐怕很难,说实话吧,我没有把握打败约乔司家族。如果刚开始我们两家只是金钱的交易,那现在的关系就是你死我活。我们彼此都知道了对方太多的秘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姬家的。”
**
“老大,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姬家的股票开始跌了。”
越翔看着股票市场的涨幅,满意的哼着小曲:来啊,装逼啊,老子有大把时光。
越韬一脚踢了过去,“少唱这些狗屁曲,小心你那发了霉的嗓子,玷污了我的外汇市场。哥,他们开始填仓了。“
“现在他们损失多少?”
“一亿八千万。”
“目标十亿。”
秦凯已经麻木了,他不明白怎么一场谋杀案就演变成了一场商战。
“小朋友们,你们这样搞,就不怕打官司?”
越翔:“我们为什么要怕?我们手上的资金都有合理正规的渠道来源,不怕查。”
秦凯:“可难道你们这样做空他们的外汇,就会是一直赚钱的吗?“
越韬:“那又怎么样?我们赔得起,我们比的就是时间,看谁撑的久?”
秦凯:“这有什么意义?”
越泽看了一眼手机发来的短信,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们是不怕查,可姬家呢?你能保证姬家也不怕查吗?”
秦凯瞪大眼睛朝他看了过去,“你是想要引起证监局的注意?”
“我想看姬家不顺眼的可不止你们警察吧?昨天晚上连姬家的大门都没有进去,你们局长今天一早还挨了批,你这日子过的憋屈吗?”
秦凯的脸顿时尴尬了,“这事你知道?”
“听说的,很显然保密工作不到位,你们局长的吼声,据说半个警局都听到了。”
“没有办法,姬家树大根深。这种家族仗着有钱,哪个是省油的灯?之前我们查到的那个“小三楼”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很多官员都和他们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要说他们家出事没人打雷,怎么可能呢?“
“所以你就应该听我的。我保证会把姬家连根拔起。”
“你保证?”秦凯倒不是不相信越泽的实力,只不过
“你拿什么保证?证监会吗?你觉得姬家的账务会那么轻易的摆着漏洞给你查?不说姬家的人不是傻子,就是他们差,那些繁琐的账务,起码也要半个月才能理清,等他们拔起姬家这根大树,黄花菜都凉了。”
“我说是证监会了吗?军方怎么样?”
“军方?”秦凯的眉梢跟弹簧一样的弹了起来,“你是说高老大?”
越泽不语,却点了点头。
“可他们能做什么?”
越韬抬头看了他一眼,“进入小三楼那片小区,开始合理排查嫌疑人。”
“理由呢?搜查证呢?”
越翔的嘴里裹着一块糖,叽里咕噜的说着:“冻结姬家所有账户,查封所有不动产怎么样?”
秦凯更加愕然了,“这怎么可能?”
“那就让它变得可能。”越泽的手指摁在手机上,一封邮件直接发了出去。
秦凯被他弄的一团乱,“你到底都做了什么?”
越翔双手突然停止了敲击键盘的动作,看了越泽一眼说道:“老大,任务完成。”
“什么任务完成?你又干了什么?”
秦凯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感觉自己的大动脉都快要被冲破了?
他甚至都麻木了,感觉他们就算现在杀人了,他都不会惊讶。
“你们可以离开了。”越泽淡淡的说了一句,“记着别让奶奶担心。”
越翔和越韬同时收起了电脑准备离开,越韬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道:“既然怕她老人家担心你还做?找死啊?”
越泽直接骂了一句,“滚蛋。”
越翔到了门边突然回头说了一句:“老大,别担心大嫂会移情别恋。听他|娘|的姬长鸿放屁。如果大嫂真的需要什么玄门的帮助,那易家老爷子为什么不给她订婚姬家,反而是我们越家?他图什么?不是傻吗?”
越翔这句话说的还真是有点水准,一语点醒了越泽那颗一直在默默躁动的心,他目光收敛沉深的问道,“那他……图什么?”
“他?”
“你说的易家老爷子。”
越翔“呵呵”的笑了两声,朝他挑了挑眉说:“一图貌,二图钱呗,不然老大你还有什么?”
越泽:“……去死。”
**
接近正午的阳光变得有些炙热,从窗口照进来的光线也开始不断延伸拉长。
可这条被冷落的走廊里,依旧顾着阵阵冷风。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联手拔了约乔司家族?用你的命换那两个小孩的命?”
姬长鸿点了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但绝对不仅仅是我的命而已。我掌握着约乔司家族在国内的人脉,也知道六大家族有多少人涉足,我也可以帮你解开心结。”
“心结?”
“其实当我看到微瞳浩瀚的时候,我就知道,五年前梅岭大桥的事一定另有原因。而你因为这件事隐匿了五年的行踪,难道不是在自我逃避吗?刚刚看见你的反应,我就知道,你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件事。”
“我说了,别装得很了解我的样子,我们并不熟悉。”
“可你需要我。”姬长鸿从兜里掏出一块白色的龟甲,“我说了我可以帮你。”
当易珩看到那块的时候,眼瞳骤然收缩起来。
“白鼍龟甲?你怎么会有这件东西?”
姬长鸿唇角一勾,他心里评估着:看来他的事已经办成一半了。
“这只是一块,白鼍龟甲一共六块,还有五块并不在我的手里。不过要想让他们凑成一套,必须需要我这块。”
易珩知道姬长鸿的每一步都在算计她,一步步的完成“勾搭”她的技巧。
“姓姬的,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一步步让我上套,最后的目的是不是让我给你当免费的打手?其实你就是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们姬家的心头大患?”
没等他回答,易珩又说:“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打算,就是你家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你把我娶进门的。不过你要是有这样的打算,还能证明一点,那就是你们姬家的众多秘密中,还有约乔司家族没有探查到的,这是值得欣慰的吧?”
姬长鸿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看来有很多事,你也已经知道了。”
“不才,我刚刚好是长了脑子的。”
“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白鼍龟甲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而我又为什么会有这块龟甲?“
“这跟我有关系?”
姬长鸿握着龟甲向她走了过去,四目相对,他一只手直接撑在了她身后的墙壁上。
躬身垂头,倾身在他耳边呢喃,那声音就如同情人般的耳语,从她耳边传来。
“白鼍龟甲就是帝王卦的一部分,而上一个持有它的人,就是……越泽。“
397二皮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越泽?
白鼍龟甲?
这两者是怎么关系在一起的?
他知道的秘密还真是不少呢。m.www.uu234.net
这家伙在这几年里,可是一点都没闲着。
竟然还有帝王卦?
姬长鸿?
你真是越来越让我惊讶了。
就在这时,姬长鸿的手机响了,铃声传来如蝉鸣的声音,而且有着固定的频率。
这种声音不是很大,却是属于一种高频音。
一般听力的人不见得听的清楚,可能听见的人却会因为时间过长而产生耳鼓发生共振的痛楚。
真是物如其人。
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东西。
他这种人就是这样的刻薄,要是他不喜欢,连一点点杂音和旋律都不想入耳。
偏偏选择这种古怪的音频?
小心谨慎。
机警内敛。
“喂?什么事?”
姬长鸿接起电话之后,表情就陷入凝重。
直到挂断电话,他的表情也没由阴转晴,可转头看向少女的目光中,却又多了一种更加阴猥的算计。
把漆黑的眼瞳每动那么一下,都让人感觉到半径范围都是可测量对比的。
“看什么看?等着姑奶奶把你眼睛挖出来?”
少女最讨厌他这种不阴不阳的表情,弄的一双眼睛跟镶了八卦似的。
照妖呢?
沉默了片刻,姬长鸿突然就笑了出来。
“哈哈哈”
那笑容实在太过突然,就跟脱缰的野马奔腾而出,就连他唇角笑纹的凹陷都显得十分圆润。
这个笑容甚至可以起到一种质变的效果,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完全没有任何的虚伪的掩饰。
放荡不羁到更像个傻逼疯子。
少女一直警惕的心因为他这么一个笑,倒是莫名的吊了起来。
这家伙又在算计什么呢?
也不是她多想。
就是到现在,他也没见过姬长鸿还有这样外放的性格。
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等他笑够了,才对少女开口说道:“你的未婚夫果然是个人物。”
一提越泽少女的脾气直接冲上来了,指着他的鼻尖叫说:“姓姬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别总是拿他说事,觉得自己刚刚没有吓住我,现在又想持续吊我的胃口?”
“我是说认真的。”姬长鸿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他被捕了。”
“你放屁。”
少女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拳就挥了过去。
**
“抓我吧。”
越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往前一伸,特别自觉的说:“在警察局还需要戴手铐吗?我应该被带进审问室,对吧?”
秦凯被他们这么一连串的举动都弄懵了。
他发现自己好像不是感冒发烧了,而是脑子进水了。
不然他的智商怎么就跟傻逼一样,连一点思考的能力都没有。
就是被牵着鼻子走,都不知道往哪走?
“臭小子,你到底想干嘛?我让你们来这里是帮忙的,就是你们帮不了,也别整我行吗?瞧不起谁啊?”
越泽的脸上可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一脸正色的说道:“我说的是实话。”
草泥马啊?
他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正事的表情。
外加他的那句实话。
秦凯眉头紧蹙,咬牙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你也要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什么?我总要知道原因吧?你当我这里是饭店呢?你想关就关,想住就住。”
“简单来说:与他人串通,以事先约定的时间、价格和方式相互进行证券、期货交易,影响证券、期货交易价格或者证券、期货交易量的;根据刑法182条,操纵证券、期货市场,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并处或者单处罚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秦凯眼球上下滚动的转了几圈,“然后呢?”
越泽叹了一口气,“我刚刚说的刑法,不是菜单。”
南宫博最先反应了过来,“不会是你们刚刚的那些行为”
“刚刚好有这种嫌疑。”
后面的话南宫琦直接接了下去,“你刚刚扰乱姬家外汇市场份额的同时,还做了手脚。”
越泽总算正眼朝他看了过去,“你看出来了?”
“刚刚你说,我感觉到的。不然你也不会认可赔钱,还要玩这种高风险的游戏。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要的就是一个突破口。既然你们越家的帐不怕查,可姬家呢?姬家的账面可就没那么清白了。而且我还能肯定,你的手里握着姬家账目的把柄,只是需要一个切入点去证明。而这个把柄足以冻结姬家的账户和所有的不动产,所以你才会让人去查那个小三楼。而这一连串的事情都需要在短时间内完成,也就是说这一切的事情都是你计划好的。”
越泽唇角一勾,促狭的眼角也跟着微微的勾起,“你不傻嘛。”
南宫琦的脸色一沉,“……你才傻呢。”
秦凯握住越泽的肩膀,手指用力捏住他的肩胛骨,“这是你的计划?”
越泽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手指,表情转变成淡淡的冷漠,“只是早就策划好的,原本没想这么快的派上用场,可他们却先招惹了我。”
南宫博皱眉:“他们招惹你什么了?”
越泽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骗走我未婚妻一小时四十七分钟三十二秒还没有回来,难道这不是一种挑衅?”
秦凯:“……”
有钱人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是很懂。
这还真是千金一怒为红颜啊。
**
唇角一片青紫,姬长鸿一咧嘴都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这丫头下手还是这么重。
“所以说你们姬家摊上大事了?”
“哼,越家的小子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不仅攻击了我们家的外汇市场,一个小时还让我们损失了十亿美元,有点手段。”
“十亿?还是美元?”
姬长鸿撩眉瞟了她一眼,“叫的那么大声,跟我炫耀呢?”
“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
“那可要恭喜你了,他不仅不得了,还了不得呢。他还顺便扒出了不少黑账,我们姬家这次恐怕麻烦不小。”
姬长鸿拿着手机滑动着,眼瞳中闪过的画面,看得他脸色又凝重了几分。
“还有,这小子竟然还引导舆论往我们姬家泼脏水。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这些事,小怪物一个。”
易珩奇怪的探头看了一眼,所有的娱乐版面上竟然报道的都是姬长英疑似纵欲过度死亡的消息。
虽然没有直言名讳,不过任谁都能联想到这个人是谁。
“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哈哈,怪不得你刚刚笑了,他直接帮了你的忙了。”
姬长鸿收起手机,眼底顿时释然了,“随便吧,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们姬家出事,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刚刚你还笑的那么大声,你是不是得了绝症啊?还跟我这装呢?”
“我就不用你操心了,来找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整个姬家舍出去了。早晚会出现的事,如果是你们去摧毁了它,我倒是要谢谢你们了。”
易珩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你是有多恨约乔司家族?”
“我说的是实话。你呢?不担心你的未婚夫了?操纵股票和外汇弄不好可是要坐牢的。”
易珩突然一转头朝他“嘿嘿”的笑了起来,少女那澄澈的眸子,印着他的身影。
姬长鸿的眸子一晃,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的挺不错的。
“呃……”
一种触及骨头的疼痛袭来,姬长鸿眼底的眸光猛地开始一荡,痛吟已经脱口而出。
少女的喘息随之扑在了他的耳畔,慑人的气势瞬间迸发,“他如果坐牢了,你也不用活了。我一定杀光及你们姬家的人,给他讨点利息。”
姬长鸿咬牙,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他吗?
欺负他的身手没她好,背景没她厉害。
“行了,知道你喜欢他。你也够了吧,没人会让他坐牢的,越泽那小子精着呢。他那“财神爷”的名号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家伙赚钱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人。就他在金融市场上全胜的无败绩,你觉得他会傻到用自己五年的自由换我们一个姬家吗?”
易珩那小眼睛滴溜溜的乱转起来,“之前只觉得你们姬家还真是一个麻烦,现在看来确实是一个麻烦,根本不值得他浪费五年的时间。”
“是啊,不值得,所以他根本不会让自己浪费时间,大不了就是多关他几天而已。”
姬长鸿没什么表情的挑了挑眉,手还揉着自己的小腿。
“关几天也不行,凭什么管他?”
“小丫头,你够了,配合调查可以吗?最多二十四小时,不超过四十八小时。而且他举报用功,还会颁给他一个最佳市民奖做补偿,这总行了吧?”
当然不行了?
谁稀罕那种名誉上的补偿?
易珩立刻护短的说道:“既然是举报用功,那为什么还要留四十八小时?”
姬长鸿一股邪火直接蹿了起来,“问他去,问我干什么?”
哎呦喂?
易珩被她这么一吼,这小暴脾气直接就喷了出来。
“凶什么?问你不行啊?”
手指直接戳在他的胸口,疼的他直接岔了一口气。
姬长鸿:“你……”
“我什么?”
面对少女的龇牙咧嘴,姬长鸿张开手指直接怼在她的脸上,手臂用力将她的那张脸往后一推,“你丑死了,我被吓到了不行啊?”
“姬二,你胆肥了,还敢摸我脸,找死?”
少女擦了一把脸,嫌弃的撅起了嘴角。
“谁说那是摸?你难道看不出我的满脸嫌弃吗?”
“嫌弃?嫌弃你还会笑?嫌弃你怎么没有把你那只手剁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吝啬的性子,要是你真的嫌弃,根本就不会碰我,要不然就是扒掉一层皮,少在这给我装,摸了就是摸了。你还想赖账啊?”
又是摸了。
又是赖账。
姬长鸿被她说的,脸颊莫名的有些发烫。
他下意识的别开头,仗着身高优势躲开她的视线。
伸手拦住她那跟兔子一样乱蹦的脚步,“摸了摸,你就当我摸了,你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只要不赖帐就行了。”
伸手一把捏住姬长鸿的下巴,少女根本不容他挣脱的将他的脸强制性地转向了自己,“现在你告诉我一件事。”
“你还想知道什么?”
“少废话,当然是白鼍龟甲的事,撩拨玩就想玩失忆?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我满意了。或许会考虑庇护那两个小崽子的事情。”
姬长鸿剑眉一挑,“好好说话不行吗?谁家孩子叫崽子?”
“你说不说?”
“说,说,我说好不行吗?白鼍龟甲原本就是越家的东西,也是属于帝王卦的一部分。我想你应该知道帝王卦是越家的传承吧?”、
提到这事,易珩直接冷笑出声,“你还有脸说呢?你们姬家不是一直说,自己才是帝王卦的传人吗?文王六爻还不够你们瑟的,竟然还打起帝王卦的幌子,也不嫌弃自己脸皮厚,二皮脸。”
姬长鸿被她说的一阵心虚,“你够了。那是家里长辈决定的,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
“所以说啊,你们姬家的人还真是会算计,打广告都不用拿广告费的。”
“你有完没完,想不想听了?”
易珩抿起嘴巴,吧唧道:“你说吧。”
姬长鸿不情愿的开口说道:“传说中的帝王卦一共分为三部分:一是入门卦书小乾坤;二是占卜神算白鼍龟甲;三是乾坤轮转的九州罗盘。”
听到这,易珩倒是有几分相信姬长鸿的话了,这和她查到的资料信息基本一致。
只是没有他说的这么一板一眼,这么的细致。
“三部分?你确定吗?”
姬长鸿的眼中突然酝酿起不一样的心思,目光中别有深意朝她看了过去,“小乾坤源自越家,算是聘礼,赠予左丘一本誊抄的范本。白鼍龟甲,五年前也还在越泽的手中。倒是九州罗盘,下落不明,我不知道在哪,不过应该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五年前?”
易珩突然对这个字眼很敏感,“你是说五年前白鼍龟甲在越泽的手里?那现在呢?白鼍龟甲不在他的手里了吗?”
“不错,开窍了。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从哪里得到的这块白鼍龟甲?”
398傻子和傻子的区别
两个小时后。顶 点 X 23 U S
审讯室的房门打开,越泽抬头看去。
正对南宫琦掀起的眉眼,没有什么感情不说,感觉这家伙的头顶一片阴云,还在打雷加下雨。
“你怎么来了?”
越泽看见来人是他也是一愣,他还以为是心里想着的那个丫头呢。
“别摆出这样的嘴脸,我知道你讨厌我,而我恰恰也不喜欢你。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
“那你还来?”
“易珩让我来陪你的。”
南宫琦在他对面拽了一张椅子坐下,周围陷入一片沉寂中。
特别是这种三十平米上下的房间里,面对面坐着两个大男人,这种有着搞基嫌疑的碰面方式,还真是令他们莫
名的感到尴尬。
而且沉寂的太久,就连呼吸声音的大小都会让他们之间的感觉,变得格外敏感和紧张。
南宫琦想着他上一个呼吸很短,所以他的呼吸也不长。
越泽没听见他的呼吸声,所以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这话感觉就像是一种对战方式,然后他们俩的喘息声就跟头牛一样的开始了攀比。
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推开,南宫琦立刻敏感地转头瞪了过去。
那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可以让人理解为是另外一种欲求不满的恼怒。
反正秦凯一进来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张嘴就是,“我是不是打扰了你们的好事?要不你们继续?我晚点再进来。”
“你进来都不敲门的?”
秦凯直接啐了一口,“两个大男人在屋里,我敲什么门?难不成我真的耽搁你们的事了?”
越泽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盒饭,“这就是传说中的盒饭待遇?”
秦凯走进来,把饭盒往桌子上一放,“我们局里食堂打的,今天伙食不错,还有红烧肉,就是过了午饭时间,菜有些凉了。”
越泽倒是没说什么,接过饭盒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他就真的说不出什么了。
“这肉是凉的。”
秦凯点头,“是啊,我刚刚不是说了吗?”
越泽:“上面挂了一层油。”
秦凯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两点多了,只是午饭,效果就是这样的。”
南宫琦倒是没说什么,掰开筷子直接戳了下去。
张口就是一块红烧肉,而且嚼的那叫一个香。
就是越泽看了都十分的佩服,“你是牲口吗?”
南宫琦的嘴巴一顿,抬眼看去,就是一股子隐藏的杀气。
“想打架?”
“是什么让你变得这么暴力?”
南宫琦的筷子用力一戳,就连饭盒都被他戳的“嘎嘣”响。
“你说呢?我真不知道那丫头在想什么?故意整我吗?她自己不陪你,非让我来陪你。越泽,你三岁小孩吗?
需要人陪?”
说这话的时候,南宫琦一肚子的火。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里突然发出了鸣笛声。
一听见这个声音南宫琦就想死。
秦凯看着他身上跟搓了火一样,想着恐怕又有一场恶战。
可下一秒,南宫琦摁掉了手机的铃音,突然抬头横眉冷对的冲着越泽猛地咧开了嘴,那上扬的弧度明显表达的是一种微笑的含义,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口中发出“呵呵”的笑声时,一切突然变得很诡异。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
正好十六个“嘿”字发音过后,南宫琦根本不在乎对面已经呆掉的两个男人,重新继续低头往嘴里塞饭,仿佛刚刚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凯:“他什么意思?疯了吗?”
越泽:“一个嘿字,我可以理解为打招呼,两个嘿字,我当他在笑,可三个以上,他是个傻子吧?”
倒不是越泽有意数着南宫琦笑了多少下,而是这家伙笑的实在太有韵律。
每四个嘿字一个断句,笑的那叫一个**。
“你们不用想太多,是易珩吩咐我的,每半个小时要跟你笑一次,这样不会让你感觉尴尬和无聊,而且笑容要维持三十秒。我算了一下,十六个嘿,一个字发音平均照着两秒算,也超过三十秒了。”
越泽还真不知道那丫头还给这家伙安排了这种模式技能,“那还多出来一个嘿呢?”
南宫琦塞了一口饭,嘟嘟囔囔的说:“算是赠送。”
秦凯直接笑了出来,“这事有意思啊,她自己说有事,人跑了。可却把你扔到了这里?你到底是算一种怎样的存在?你倒是说说,我也看看晚上给你们带几条毯子?”
南宫琦:“两条被吧,都已经下过雪了,你觉得你们局里这暖气供给是有多好?”
秦凯:“那你是准备晚上陪他了?”
南宫琦不情愿的点了点头,“易珩说,直到他出去的这两天里,我都要配着他。告诉他吃饭,睡觉。”
越泽唇角一勾,“不是照顾我吃饭,睡觉?”
南宫琦大白眼直接飞了过去,“别多想,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玩具宠物,听你说话可以,但不陪聊。跟你一个房间睡可以,但不卖身陪睡。提醒你吃饭可以,不过休想让我伺候你,勤劳不属于日常任务。”
秦凯听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事听着不错,玩具宠物,不愁吃喝拉撒,果然有创意。”
说着他习惯性的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
只是他刚刚按下打火机,就听越泽突然说。
“别跟这抽烟。”
他掀起眼皮看了过去,“那丫头又没在,你要矫情行吗?”
“我说了不许抽。”
秦凯眼睛斜了过去:“合着我抽烟也碍着您事了?”
越泽‘嗯’了一声,说:“你别把我的玩具宠物熏臭了。”
南宫琦夹着肉的筷子骤然一顿
哪怕他现在的人设就是如此,可要不要待遇的偏差这么大?
特别是从越泽的嘴里说出这种话,这种意外的关怀对他来说,除了受宠若惊,还有就是一种不能言表的膈应。
秦凯手指间的烟直接栽了个头,“你刚刚说什么?”
“别的我不在乎。”越泽漫不经心地说:“可这家伙是我媳妇送来的,就是不行。”
南宫琦差点喷了。
手里的筷子一松,红烧肉“啪叽”就掉在了桌面上。
秦凯的烟也直接来了个垂直落体,“……卧槽,越泽,你这家伙简直就是变态到人神共愤。”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快被自己恶心死了,越泽的终极目的达到。
掰开筷子,优哉游哉的吃了起来。
期间还特别“友善”的将红烧肉夹到了南宫琦的饭盒里,“来,玩具宠物,乖,多吃点,肉肉。”
南宫琦最终被他恶心的夺门而出。
秦凯糙惯了,刚开始还真是中计了。
可后来他发现了猫腻,也就大块剁起来,就是越泽满嘴喷粪都影响不了他的食欲。
“把人逼走了,想问什么就问吧。”
秦凯也不见外的从他的饭盒里夹了几口菜,就着剩下的饭一口咽了下去。
“她去哪了?”
秦凯就知道他终于是忍不住了,收起饭盒的同时,眼睛瞟了一眼他饭盒剩了一半的饭菜。
“想要知道答案?把饭全吃了我就告诉你。”
越泽微微蹙眉,“把手机给我,我要打电话。”
“叫你那七个律师团?”
“少废话。”
秦凯也没带怕的,“就让你吃一盒饭你就受不了了?我还以为“玩具宠物”的模式有多大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越泽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目光中多了一分耐人寻味。
然后在两个人的沉默中,越泽拿起筷子,就跟吞食一样,把饭盒里剩下的饭菜全都吃了。
而且时间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当他放下筷子的时候,秦凯直接吹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厉害啊,小哥哥。”
“别客气,我没有你这么长相欠妥的,老颜弟弟。”
“别说我打击你啊,那丫头是跟姬长鸿一起离开的,而且走的很急。不过该办的事都被吩咐好了,并且你唯一值得高兴的是,她走的时候拎着姬长鸿的耳朵走的,动作相当的暴力。就跟长腿欧巴vs暴力萝莉一样,相当惹眼。”
越泽蹙眉:“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不清楚,不过路程应该很长,因为姬长鸿说了一句:就是你想去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到的。”
“不是一时半刻能到的?你觉得会跟案子有关吗?”
“说不准。姬长鸿来了警局之后就一直在跟那丫头说着什么,丝毫没有过问姬长英的事情,我总觉得他好像对这件事过于冷漠。就算豪门争斗这种事不算稀奇,可我总觉得姬长鸿对他哥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
越泽冷笑道:“原来你还是一个心理医生?”
“不,应该是职业病吧,我更喜欢观察人的表情和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
越泽问道:“他哭了?”
“没有,相反还很冷静自持。”
“那你觉得那种特殊的情感是什么?”
“抑制和隐藏。”
这两个词很奇怪的,结合在一起又很融洽。
融洽的表达了一个人挣扎的内心。
“你觉得他在抑制什么?”
“痛苦?”
“隐藏呢?”
“死因?”
越泽垂眸想了一下,“我觉得不是。我更觉得他抑制的是仇恨,隐藏的是尸体。”
秦凯脸色一沉,声音不由的凝重起来,没了之前的玩世不恭。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他知道了是谁杀了姬长英,并且……尸体?”
“他应该隐藏了姬长英的尸体。”
秦凯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姬长英的尸体已经被确认了。”
“我总觉得那不是他的尸体,而且整个尸检报告也告诉了我们一个事实,那就是你们所拍下来的案发现场是被人有意安排的,就姬家香的浓度含量就可以确定这一点。那四个女人和所谓的姬长英的尸体,在死之前并不是处在一个空间内的。还有为什么姬长英的身体里会有那么高的蛇鞭菊素?就算他之前点了姬家香,可又为什么要在一个私人会馆里?据我所知,姬家香更是一种凝神静气的香,用来凝聚精神力的。就算要点,也应该在一个幽静的地方,可姬长英的会馆显然不是一个深爱古武者最佳的修炼场地。如果换个人,我倒是不会怀疑,可偏偏这个人是姬长英,我总觉得不合理的事情太多了。”
“那你还胡乱的散播消息?”
“为什么不这样做呢?既然有人想让我们这样认为,我们为什么不顺了他们的意呢?”
秦凯一点就透,“你是说,让我们将计就计?”
“姬长英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虽然不确定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而他又是怎么死的?可想要杀他的人,一定不会放过姬家。”
“所以你才当机立断,率先对姬家出手?”
“如果现在不出手,恐怕你们掌握证据的时候,姬家已经被灭门了。”
秦凯心里一阵颤动,“那你觉得这事跟姬长鸿有关系吗?”
“易珩说那家伙精于算计,这事一定有他的手笔在里面。可我不知道他充当一个什么角色?是杀人的?还是被杀的?又或者是浑水摸鱼的。毕竟姬长英的死,他也会从中获利。”
“那易珩呢?他跟姬长鸿一起离开会不会有危险?”
“姬长鸿应该不敢对她出手,现在姬家摇摇欲坠,他可不想再招惹别的势力,那是自寻死路。”
秦凯点了点头,“那就好,这两天你就呆在这里,委屈你了。我召集人手重新排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如果姬长鸿真的将他大哥的尸体隐藏了起来,那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该来不及火化。我尽力去找。”
“其实找不到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他想要隐藏的是姬长英身体上的东西。”
“那是什么?”
“应该是姬长英手臂上的一个纹身,类似某个组织一员的标志。”
“标志?”
“约乔司家族暗网的族徽。”
“你说什么?他是暗网的杀手?”
越泽微微摇头说:“就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那些杀手的手臂上都有这样的纹身,可有这样纹身的人又不全是暗网的杀手。我总觉得,应该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其他组织。类似一种特殊癖好的爱好者们弄出的把戏。”
399过往
“告诉你的人,把人送去易家,剩下的事我会和爷爷说。www.uu234.net”
事情如愿,姬长鸿的脸色总算轻松了下来,“谢了。”
“我还没有说完,如果你敢骗我,我会亲手掐死他们。”易珩的这话绝对不是吓唬他,有些事要是触及了她的底线,那就是逆鳞。
“约乔司家族把微瞳浩瀚送来的时候我就怀疑过这东西的出处,特别是我家老爷子的反应很奇怪,他既喜欢又害怕。微瞳浩瀚是一种精练感官的古武技,对于我们姬家来说是贵不可言的一种技法,不仅能提升凝聚力,还能通过文王六爻进行武技融通,受益无穷。你知道融合技的古武是多么的难求,特别是适合自己属性和天赋的,那就更难得了。”
易珩面无表情的侧头看向他:“那你应该很开心才对,这样的武技即便是要学,你也会是姬家第一人。以你那非人的计算能力,不一直是姬家的智囊吗?也只有你能吸收其中的精华才对。”
“可老爷子没有让任何人学。”
姬长鸿的表情很平淡,没有因为得到和失去出现任何的波澜。
仿佛这东西对他的吸引力也仅仅是一个令人模糊而又觉得怪异的名字。
“那可不像你们家老爷子的性格,对于姬家的天赋他一向有着很高的追求。在我的记忆中,他是一个严苛到律己的古板老头。我记得就是你学六爻入门的时候,摸骨就学了五年,据说还用了三年去实践?“妖手佛爷”的称号总不是假的吧?”
姬长鸿一脚踩在刹车上,由于惯性他的身体差点冲出去。
“你知道?”
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形和刚刚那危险的动作,而是一脸愕然的看向身边的少女。
“暗网有一个暗流分支,名为杀戮角斗场。而随之衍生出了一个“死亡罗盘”。而所谓的死亡罗盘其实就是一个赌命的牌桌,赌死人的命,赚活人的钱。”
“据说七年前,死亡罗盘上出现了一个年轻人。他总是戴着一张歌剧魅影的面具出入其中,没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却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他在下赌注之前一定要和杀戮角斗场的“猎物”握手,说是出于一种礼仪,可你觉得我应该相信吗?无一败绩的妖手佛爷,掳走了地下十六亿赏金的神话。”
姬长鸿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这是属于他的秘密,一段阴晦和堕落的历练。
这是爷爷给他的任务,摸人的手骨,判命的阴阳。
而暗网之下的暗流分支中,死亡罗盘就是最好的历练对象。
那是地下的猎金场,堕落的深渊。
人命仅仅是一种赚钱的方式,而更多的杀戮也不过是一种发泄。
那个地方就是一个地下的帝国,没有法律,却有规矩。没有罪恶,只有实力。为了钱你可以随意肆虐挑战,而因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你的命。
“你早就知道。”
“暗网之前一直盘踞海外,很少会接国内的生意。可就在二十年前,我们易家刚刚隐匿,关闭内门之后,他们就开始在国内活动,好像有意要避开我们。我爷爷当然会让人留意他们的行踪,只不过我没有想到的确是你也加入其中了。”
说着,她伸手一把抓住了姬长鸿的手臂,根本不给他挣脱的机会,用力撸起他的衣服袖口。
他右手小臂内侧出现了一道小孩巴掌大的伤疤,易珩眉头拧紧,似乎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你说的没错,我十六岁就进了死亡角斗场。手臂上的疤痕就是那时留下的印记,所有进出角斗场的人都要通过验证这道纹身。这就像在你身上印下了一个抹不去的脏东西,哪怕你脱离了那里,可记忆中的印记却也抹不掉。”
去过地狱的人,真的可以从那里一走了之吗?
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那些人想烧了姬长英的尸体,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印记。”
姬长鸿点了点头,“他参加了杀戮角斗场,每杀一个人他的印记上就会多上一段红色的绘描,他们管这种东西叫鬼蜮彼岸。更是一种力量的象征,我劝过他脱离那里,可他却沉浸在了那种对能力和杀戮,不断追求的兴奋中。所以他手臂的印记是半个金色,你应该知道半个金色纹身意味着什么吧?那是四十条以上的人命,鲜血淋漓。除非你把他的那块肉挖下来,不然他的印记永远抹不掉。”
“所以你们兄弟就是活该,拿走别人的东西总是要还的。”
“我现在可以归还,可你现在想要我的这条命吗?”
易珩别开头,默默的看着前方,“你并不欠我的,我为什么要你的这条烂命?”
“爷爷说,姬家是被诅咒的家族,我们欠一个人的命。也许有一天,我们整个家族会因为这个人而灭亡,所以他一辈子活的忐忑,生怕那个人突然出现,或者没有出现,就把我们一族人的命全部献祭了。因为这个恐怖的诅咒,他老人家用尽了办法,想要为姬家留下一个命根子,然后终于在三年前,我们家得到了一对仅有的双生子。总算是老天给了我们姬家一线生机,他们将是我们姬家的未来。”
“就是你让我收进左丘的那两个孩子?”
“没错,就是他们。我们姬家人的身上都有一块胎记,可他们的身上却没有。”
“也许这只是你们家族的臆想,左丘的古籍记载的故事神乎其神,多得是这种玄妙的故事,可你能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姬长鸿淡淡的一笑,目光中沉静内敛。
那张很多时候刻板的脸颊,莫名的呈现出柔和的曲线,“易珩,你应该知道,我们家的诅咒多半跟你有关,这才是我们姬家最大的秘密。爷爷说,如果这个人出现,那姬家一定会因为她覆灭,无论是哪一种的方式,都是一种走投无路的毁灭而已。”
“但可笑的是,我却不知道你们家族欠我什么?”
“你果然是知道了。”
“从你们家老爷子给我摸骨之后,我就有过这样的猜测,不然我实在不知道他这样大费周章让我住在姬家,可最终又什么也没做的原因。”
“易珩,如果你真的是那个人,那我又要感谢你了,哪怕是死在你的手里都好,我也不想受到这种煎熬,仿佛就在坐牢。而这样的面对你,更让我不安,忐忑。”
“别把话说得这样生死相守的表白,你知道我受不起。还有,我并不觉得你们欠我什么,也许很久的以前确实欠下了。可现在我不记得了,也并不像讨回来。其实我很明白姬家和约乔司家族合作的原因,在姬老爷子的角度看,他可能更希望我去死。这样的方法,也许更能保证你们姬家长久以来的安全。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做这样的选择,无论这个人是谁,只要他能威胁我和我的家人,我一定会选择杀了他。”
“你的心里都清楚。”
很多时候,易珩不愿意把话说的太清楚,毕竟很多时候都是伤人又伤己的。
“你说你去过梅岭大桥,我可以想到其中的原因。微瞳浩瀚就是当时我要带回左丘的那几本古武技中的一本,当时左丘和军方一共派了四十八人的小组,进入梅岭腹地,找寻那个山洞。可当我们进去之后才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以整个山脉为基石的巨大迷宫,而当我找到想要的东西时候,意外就发生了。我们受到了猛烈地攻击,整个迷宫中都冲刺着一种可以麻痹神经的药物,而就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药物,就连我都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危险。”
“四十三个人,跟我进去的四十三个人都被埋在了迷宫中,而跟我跑出来的其它四个人也没有逃过去,他们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没有醒过来。其实你说的对,我就是杀了他们的人,如果我没有接下那个任务,如果我没有当年那样轻率,也许他们不会死。微瞳浩瀚就是那时候丢下的,我一直不敢再回去那里,而爷爷派去的人,跟我说,什么都没有找到,就连那些人的尸骨都没有。他们说有人打扫过那里,把不该存在的残留物都带走了。我相信微瞳浩瀚也在其中。”
重新启动了车子,姬长鸿说道:“我找人查过当年军方对这件事的书面记载,不过也只看到了一半,是我爷爷告诉我这本武技的来历,我才脑补出的下一半。而根据你说的话,我差不多能肯定当时打扫战场的人就是袭击你的人,只有他们有这样充足的时间。而且我看过上面的记载的时间,左丘来人接应你的时候,也是梅岭大桥爆炸的时候,当时他们能带走的只有你和你身上的存留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再回头去找那本遗落的武技。而你传出有爆炸物消息的时候,所有外围人员更多的是疏散人群,也不可能有人往那么危险的地方钻。所以微瞳浩瀚这个时候的出现,必然跟那些袭击你的人有关,因为也只有他们有时间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拿走你遗落的这本武技。”
“所以你才会重新去过梅岭腹地?”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可那个山洞被炸塌了,我没有进去。后来我在山上呆了几天,走遍了当初你可能经过的路线,然后我就发现了这块白鼍龟甲,我敢肯定,后来有人也去过这个地方。甚至落下了这块龟甲都没有察觉。”
易珩的眉头紧锁,“你说的有人去过,就是说越泽对吧。可这么珍贵的东西,难道丢了越家会没有察觉?你说这东西属于越泽的,越泽就没有找过?”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找过,不过就在五年前,越泽也生了一场大病。我找人查过他那段时间的住院记录和病例,可惜,越家对他的**保护的很好,我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信息。”
易珩突然想到了越泽隐藏的心理疾病,“这属于人家的**,查不到,也没什么。”
“不过有一点我很感兴趣。竟然有人说,他失忆过,好像就是五年前的那场大病,他消失了一部分的记忆。”
“失忆?”
这个信息还真是新奇,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能确定吗?”
“不能。我的人是找到了当时的一个急诊的医生,他说越泽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几个农村人给送来的,说是被蛇咬了。然后他就晕倒在了路边,所以他们就把人给送到了医院里。接下来就是他负责诊治的,可当越泽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询问过病人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过往的病史?可他却说不知道,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只是当时他们接触的时间太短,越家人就已经找到了医院,然后越泽就被转院了。这事也就没人知道了,那个急诊医生要不是看见越泽的照片,也不一定记得这个人。”
“失忆?就算白鼍龟甲是他的,能证明他去过梅岭然后被蛇咬了。可是什么蛇毒,还能导致人的失忆?”
“或许是撞击。毕竟他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就昏迷了。”
“那又是谁袭击的他?难不成是他失足跌落山崖的?越家的卫队呢?他们又是干什么吃的?都没有保护他吗?任由他被蛇咬?撞破头?”
姬长鸿深吸一口气,脑袋有些缺氧的皱了皱眉。
“你到底在乎的是什么?是他被蛇咬了?还是失忆?我怎么觉得你丝毫不在乎白鼍龟甲的事?”
“我最在乎的是,你在说什么?你想要跟我说什么?你能别总是藏着三分憋着不说,这样的神秘感我并不喜欢。而且有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说而已。”
“我看你这回就根本清楚我想说的是什么,有些人,关心则乱。”
“你是我说为了一个男人蒙蔽了双眼?“
“那你觉得呢?你知道越家是帝王卦的传人,又知道我说的白鼍龟甲是越泽持有的,还知道你爷爷让你和越家结亲的目的,你就应该明白越泽绝对不是一个一般人。可当我在他面前说,你以后的古武技需要玄门的人来帮助的时候,你看见他的表情了吗?"
400等待
“他在害怕。顶 点 X 23 U S”
易珩真是不服这个人都不行,这个人的算计好像是从第一刻就开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不会被浪费,稍有松懈就会被他趁虚而入。
狡猾的就像一个狐狸。
哼,看来他早就怀疑越泽的身份,所以才会试探的说出那句话。
越家身为玄门中的上三门,怎么可能不培养出属于自己家族天赋的继承人?
哪怕时间流逝变迁,天赋削弱,后代飘零。
可这话传承却是一种使命。
“你这人的心思真是厉害,算计到家了。”
看来你去警局根本不是为了姬长英的事情,而是专门去找你想要的答案去了。
“我也只不过是在确定而已,很多事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的,可如果找不到根源,麻烦也只会越来越多。例如:约乔司家族为什么突然转入国内市场?又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他们不惜用大量的金钱想要换取的到底是什么秘密?除了我们,其他家族又和他们打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呢?我能感觉出来,我们都只是这个秘密中的一环,微不足道。可你呢?易珩,你觉得你扮演的角色是什么?”
“傻乎乎的童养媳。”
“什么?”
这种设定是什么意思?
“这五年的时间我也调查过不少,可最后却被老爷子的一纸婚约给卖了?我家老爷子的计算能力可能比不上你,可要比老谋深算,他也绝不逊色。这种时候把我生拉硬拽出来,告诉我有个打娘胎就存在的未婚夫,这能说明什么?”
姬长鸿笑了出来,可眼底却浮现出一种羡慕和淡淡的忧伤。
从见到这个小丫头开始,他对她的感觉就很特别。
他也曾躲避过她,厌恶过她,甚至为了不被她的突然出现而打扰,他连着一个星期没有走出过房间。
可这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因为每天晨起他都会收到一副幼稚的画,或者是一份令人意外的礼物?
例如:一群乌龟晒太阳,一群鸭子排排站,又或者是装在塑料瓶的野花,一块被雕刻成画的石头……
而这些东西都被他收留着,当做最宝贵的东西手留着。
他还记爷爷将那本微瞳浩瀚拿出来的时候,表情不能说是凝重,但却矛盾寡断。
他将书放在那里,只说让他自己决断。
爷爷在姬家的权威是强势的,他决定的事情从不容小辈反驳。
可如今他老人家这样说,那就证明,这件事的最后决定都由他来定,可结果也要由他来承受。
这也能说明了一件事,老爷子也在害怕,因为害怕所以无法决断,也因为害怕他将姬家的未来交给了他未来的继承人。
最后无论于公还是于私,他最后的决定却是:我不练,但我要这本书。
然后老爷子笑了,一把年纪的人却依旧睿智,仿佛这是他早就得到的答案,不意外,也不惊讶。
而且还一语说出了他的心思,“我知道你喜欢那丫头,你生性偏冷淡,对人际关系也并不在意,更不关心。这是我看重你的地方。修炼玄门的武技,就是要清心寡欲,这样更有利于人体潜在意识的凝聚。可你之前提升的速度很快,不过现在却遇到了瓶颈,这种瓶颈就在于,你的心越来越乱了。没有之前的清晰不说,而且就连你的脑海中也分析不出任何利弊关系,这才是最可怕的。没想到当年那一段时间的见面,竟然会让她毁了我的接班人,这就是宿命吧,她就是我们姬家的讨债人。”
“爷爷,你想干什么?”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杀了她?”说这话的时候,姬老爷子的脸上出现了一种老者身上特有的疲惫感,“这曾是我想过也做过的事情,他们答应过我,会把她杀了。可最后呢?死的却是诸葛老头。他们甚至没有多做解释,或者更不屑解释。因为我们这些老家伙,都会上他们的死亡名单。”
“爷爷?”
“觉得很惊讶?”姬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那些个老家伙都因为诸葛老头的事暗暗窃喜,甚至还想瓜分诸葛家的那份利益?我突然觉得这些老家伙们,真是白活了。人是有**的,当**掩盖了理智,他们的脑子就会变得更蠢。秦人无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这才是我们将要面对的命运,可如果注定我们姬家会在此毁掉,那我希望坏给那丫头,我们家族所欠下的债,可前提是,我要左丘的庇护,庇护那对双胞胎。”
思绪杂乱,让他真的分不清事情的利弊了。
如果当初不是他们家族的贪心,又怎么会引狼入室?
如果真要说易珩才是他们家族的讨债人,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呢?
**
“说明你们是天生一对。”
易珩“扑哧”笑了出来,这话她爱听,毕竟她对他一见钟情。
说是天生一对,倒是贴切。
“那你呢?你又从越泽的身上想确定什么?仅仅是确定他是不是失忆过?”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他的五感全无?哪怕我们玄门的五感不如你们左丘的攻击武技强悍,可他的五感也是在太过平凡。”
这一点她早就试过了,而且还和钟意说过。
“我试过,他的身上的确没有任何五感的反应,可对危险的敏锐度还是有的。”
姬长鸿的目光闪过一丝了然,“我就知道你会对他测试的,不过他的五感只是消隐,并不是没有。恰恰相反,就我看来,他的五感应该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训练过,而且你说的敏锐度,应该就是他身体内潜在的肢体反射。就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易珩相信他的话,玄门看骨各有门道。
越泽在姬长鸿的眼中能被看到的东西要更多,其实对于这件事她一直有过这样的怀疑,她并不相信越家会将帝王卦失传,而无论是越韬还是越翔,他们的天赋远远没有越泽优秀。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她并不知道越泽还有失忆的这么一段经历。
当初他在高岳乐的训练营里设下的小乾坤,就连秦凯都很难走出来的阵型,可却被他用了两个小时给破了。
还有他的身手,有时候快的甚至比出招还要快,就好像他能预知她后面的招式走向。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是易珩都被吓到了。
要知道在你要制服你的敌人之前,如果被对方预知了方向,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就等于把自己的命交给了对方。
“所以你的结论是什么?”
“我知道你们左丘在接受任务之前都会做一些准备,那梅岭大桥的事,你们之前没有做准备吗?”
易珩靠在椅背上,目光中色彩又暗淡了很多。
“梅岭的任务原本爷爷是不想接的,因为从内门关闭,易家隐匿开始,左丘就不再轻易接受任何任务。可爷爷说他当年欠下几份人情,所以我便承接了几件任务。梅岭就是其中的一件,我临行前爷爷跟我说过,梅岭腹地的这个山洞曾是一个洞天福地之所,里面的东西虽然宝贵,但也一定会付出代价。他给我看过一个行诡秘录,据说就是那个山洞主人曾留下的史录,里面记载东西要比我想象的多,绝对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藏宝地。”
“梅岭事件的记录并没有写明最后得到了什么东西,只有你们行动中的一些细节,甚至没有这个行动的真实目的。上面只有一句军事行动就掩盖了一切,可如果真是军事行动,要进这样一个山洞的意义是什么?训练?现在想来,委托人能将这个任务请你们出马,恐怕想要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的确不简单,那是一批价值连成的古董,无价之宝。可是当我们进入了那个山洞之后,却发现这其实是一个墓中墓其中盘桓着的迷中墓。分为上下两层,山中腹地深处才是行诡秘录主人的藏宝地,而上面的却是后来被人再开发,再建造的。其实当找到了那批古董之后,我们就应该离开这里的,可是不小心碰触了机关,三个人落进了底下的洞穴里,那时候我就应该让他们离开的可最后……我还是选择去救人了。”
易珩很多时候在想,如果当年她没有选择救人,而是带着他们立刻离开,是不是最后死的人就会少一些?
其实更多的时候,她想的却是,为什么只有她还活着?
为什么?
“你觉得如果是被猎人看上的猎物,想要逃脱容易吗?哪怕你不去救人,他也会逼你下去的,因为他们想要的东西在那里,而只有你才能拿到。”
“你指的是什么?”
“这要问你,除了武技,你还得到了什么?你说了,那是一个藏宝地。“
通过后视镜,他能看得到少女的眉眼见出现了片刻的迟疑,她似乎在说服自己要去相信他,说出实话。
车子静静的行驶的很久,她的气息绵长,可最终,她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
整整一天半,二十八个小时,越泽被无罪释放了。
而跟他经历过一夜“缠绵”的南宫琦却快要被逼疯了,自从越泽习惯了他的人设定位。
这个不要脸的家伙,真的就把他当成了玩具宠物。
不仅对他“动手动脚”,甚至还给他起了一个很萌很可爱的昵称:小阿琦?
南宫琦真的是被他突然的人来疯给吓到了,哪怕就是缩在角落里盖着被子睡觉,可醒来之后却发现一只手正摸着他的头,而且一张令他悚然的脸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小阿琦,你醒了?来吃饭了。”
这种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人家是度日如年,他是度秒如秋。
他几乎就不敢放松警惕,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这家伙就会爱心泛滥,做出任何的非理性举动都是分分钟的事。
就连秦凯给他们送饭盒的时候,都对他挤眉弄眼的,分明是在探究他的清白之身是否还在?
所以得到消息,南宫琦立刻就朝门口冲了出去。
期间他们的间距一直保持在三米的范围,只要越泽动了,他一定会是呈对角线方向的移动。
可如今他突然冲了过去,恰恰好就是对角线的另一头。
越泽刚刚打开房门,就感觉一道风吹了出去,然后“砰”的一声响,就听秦凯那熟悉的声音咒骂道:“臭小子,往哪亲呢?你不会真被越泽那小子培养出了特殊癖好吧?”
越泽站在门口,垂头往下看了一眼。
秦凯直接就被压倒在地,而南宫琦却是脸红到了脖子根,“我,我没有……”
“你,你,你没有个屁,赶紧从老子身上滚下来,不然老子真的把你就地办了。”
赶紧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可怜的未来南宫家主,连头都不敢回的跑了。
秦凯看着那逃一般的背影,坐在地上也是哭笑不得了。
“不起来吗?后悔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问题,不是能不能爱,而是很根本的取向问题。”
秦凯转头朝他看去,“我看你这两天还真是把你关出病了,张嘴就能说这么多话,憋坏了吧?”
“还好,玩具宠物很尽责。”
“他快要被你玩死了。”
“有她的消息吗?”
秦凯起身笑了,“这两天你除了调戏南宫琦之外,根本不问自己的事情怎么样了,也根本不提她。我还以为你真的不在意呢?”
“看来你也没有她的消息。”
秦凯不由得一愣,“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她的消息?你要是这种态度,我可真不说了。”
“你不需要说,因为你就是没有她的消息。”越泽转身就走,其实这两天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身处何处。
毕竟他对自己做的事很有把握,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对她,他的心里却是有着一种不确定。
他不问她去哪了?
不是不关心,而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去干预。
他一直不问她回来没有。
是因为他潜在的意识中会觉得,她如果回来了,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他的。
而他现在之所以问了。
是他在期待,期待着她可以出现。
他想她了。
真的很想。
401密谋
“哥。www.uu234.net”
越韬一看见越泽就将手里的袋子交给了他,“你要的换洗衣服,你确定要在这里换吗?”
“放心,我不会便宜任何一个垃圾桶。”
转身看了一眼走过来的秦凯,“有地方让我换衣服吗?”
秦凯皱了皱眉,“如果你不在意我们的休息室太过杂乱。”
“有监控吗?”
“没有。”
“那就行。”
秦凯耸了一下肩膀,“跟我来。”
看着越泽的背影,越韬有些头痛的拨通了电话,“还没有找到她吗?”
电话那边也是疲惫的声音响起:“大哥,你以为梅岭有多大?”
“信号消失一定会是在山体的腹地。”
“那也需要去找啊。那么大的山体我需要时间,你当我是gps啊?”
“你就不能再快一点?”
“你还想怎么快?定位她的位子距离现在不过才四个小时。”
“我大哥距离走出警察局还有最多只用四分钟。”
“卧槽。”越翔的声音更加烦躁,“要知道我就当她的跟屁虫了,狗屁的gps。”
“再想想她去梅岭会去哪个地方?又为什么是梅岭?”
越翔好像灌了一口喝的,声音模糊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跟你说过,当年发现大哥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也有派人留守。如果她真的出现,他们是一定会发回来消息的。”
“是不是信号……”
“我的天啊,大哥,您就别在那发表你的“阴谋论”了。我让他们带走的是原始的发报装置,还有最先进的仪器,我能保证他们的信号时刻保持的畅通状态。”
**
“为什么一定要关门?我们都是男人,你还怕看啊?”
越泽瞟了一眼狼藉的休息室,心想果然是一群糙男人的休息室,真是一点格调都没有,就类似一个官方的垃圾场。
没吃完的泡面,啃了一半的面包,还有被扔了一地的杯子和鞋。
“难道你有看别人换衣服的爱好?”
隔着一道门,越泽脱掉了外套,他想要尽快的换好衣服出去,这里的味道实在谈不上环境空气质量最基本的呼吸标准。
“有啊,如果那个人是你。”
这种撩人的方式,秦凯可是很少用的,可他偏偏喜欢逗越泽。
也许这才是他的特殊癖好,相当变态的一种恶趣味。
总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太过“深藏功与名”了,他总是忍不住的想要挑衅一下。
“所以说别再耽搁薛暮了,你可以直白的告诉她,你不是不爱她,不能娶她的那些话也都是借口,最根本的原因在于你根本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
秦凯被他噎了一下,不由的翻了个白眼,“是啊,我的性取向就是你,要不你嫁我?有钱又有貌,家世好,人还有能力,我不亏。”
“那为什么我要亏待自己去嫁给你?家世清贫,小警察一个,生活粗糙,人也没有长进,脑子还笨的要命。我很怀疑你这个刑警队长到底有什么能力?”
“是啊,我没有能力,没有财力,赶不上您一掷千金。我就奇了怪了,你的钱都花了,怎么也不问问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了?”
“如果事情没有任何进展,你还有时间在这跟我说话。那我不仅怀疑你的智商,也许你还没长脑子,发育不健全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怼人的功夫也是一流啊。”
“我可以免费手下你的膝盖,但我不接受来自男人的爱慕以及崇拜感。”
“崇拜个屁,爱慕你也别想了,我是正经的直男,对男人没有兴趣,更没有潜在的冲动。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声,姬家摊上大事了。姬长英的小三楼被高老大查封了,就现在查到的东西,已经可以让姬家的人把牢底坐穿了。”
“啪嗒”一声,门被推开了。
“这些我不感兴趣,姬长鸿,涉及到他了吗?”
换了一身衣服的越泽看上去更加矜贵,一身正装的西服,精简却华贵。
看着好想要参加什么重要的活动,只有没有系好的领口敞开了两个扣。
“你总是能发觉最关键的地方,姬家犯法的事是做了不少,可姬长鸿却不在名单内,他根本不涉及任何资本的非法运作。而且他名下的账目也特别清晰,一目了然。”
“那他二百万垃圾桶的创始人地位怎么来的?”
“这你还不清楚?他的衣服都是送的,鞋子也是,浑身上下的奢侈品都是。最多也就是没收这些东西,只要他不承认咱们拿他也没辙。”
越泽迈步向外走去,“剩下的事你们办吧,最后把结果告诉我就好。”
“那你呢?”
越泽脚步未停,头也不回的说:“你当我跟你一样的闲啊?”
**
上了车,越韬把手里的资料递了过去。
“哥,这是约乔司家族进三十年的账目明细,以及资金来源,还有暗网中一部分的资金流向。”
越泽快速翻动着资料,大脑却不停的吸收着有用的讯息。
“还有秦凯发给我的素描纹身,他说是你让我查的。”
越泽点了一下头,“是我。”
“哥,那个纹身很有特点,很像约乔司家族的族徽。”
“是很相近,但却少了一些东西。”
“嗯,应该是少了一对角。但并不容易察觉,反而很容易被人忽略。”
“可其中的含义却大不相同,约乔司家族的族徽是一条龙和一只蛟,可这个纹身,却是一条小蛇和一只蛟。”
“小蛇?“
“蛇和龙的区别就在于,无角,无鳞,也无爪,龙是天之骄子,可蛇却是地上的虫。天差地别不说,就是蛟龙都比蛇的地位来的更加贵重。说说吧,这纹身你查到了什么?”
“哥,你观察的果然比我细致。不过这纹身倒是很隐秘的东西,我查过约乔司家族涉及的所有买卖,都没有看到过这个纹身,还有他们家族的旁系和分支的人员,他们的身上也都没有出现过。反而是我查暗网的时候,倒是有些不小的发现。暗网的整个网络设计的很严谨,而且他们的网络中都分布着很多自毁装置。只要触发一个,其它装置足以毁去整个系统的资料。所以我不敢让人冒然去黑他们的系统,只能从他们的账目中入手,好在他们的系统和具体收支的账目是分开的。而我也从他们的账目中发现了一大笔资金的流向不明,而这部分的资金分流却在暗网。我再查相关时间段中暗网中发生的事情,就查到了一个地点。”
“是哪?”
“暗网中的一个分支,杀戮角斗场。”
越泽的目光从资料上抬了起来,“杀戮角斗场?什么地方?”
“一个类似地下格斗场的地方,都是用打黑拳来赚钱。不过这个地方应该算是一种升级,他们赌的不仅仅是钱,而是用命换钱。规则之一,就是用自己手上的人命来换取相应的报酬。而杀的人越多,级别越高,同样得到的报酬也就越多,就现在的最高奖励金额,一场甚至可以达到三千万。”
“所以那个纹身就是出自这里?”
“没错,所有杀戮角斗场的参与者都要纹上这种纹身,在那里这就是身份的象征。刚开始入场的纹身都是黑色的,可根据你杀人的数量,参与者会被划分出各种三种等级,分别是红色,金色,蓝色。而要升级一个颜色就要以十七条人命为基础,然后以此叠加。这就像是一群杀人的疯子才会玩的危险游戏,而且据说很多人并不在乎钱,他们想要的无非是一种践踏人命的快感。他们甚至还因为这种比赛方式,衍生了一种名叫死亡罗盘的东西,就是以每晚角斗场的胜负为赌注,下注的筹码也是高的惊人。可以说,想要参加死亡罗盘的门槛没有上千万的保证金是根本不可能参与进去的。可以说,他们这些人就是**的疯子。”
“如果参加死亡罗盘,可以观看杀戮角斗场的比赛过程吗?”
“可以,毕竟下了巨额的筹码。”
“那多久会安排一场比赛?”
“大概半个月。“越韬说完,脸上一僵,“哥,你不会想参加死亡罗盘吧?”
“不进去看看,我怎么能得知我想要的答案?”
“哥,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死亡罗盘想要加入可不仅仅是有钱才行的,还要有两个以上的担保人,并且进出的门卡也是一个纹身,类似你给我那个纹身,只不过那条小蛇换成了貔貅。你确定要纹这种东西在身上?”
“那你就不会想一个不需要纹上去的办法?“
“你是让我造假?”
越泽挑眉看去,“不行?”
这还真不行,而且执行起来也非常难。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几亿的非法买卖,哪有那么容易造假的?
而且那纹身他又没有看过,怎么知道那里面还有什么猫腻?
这种事上造假,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无论这种事算不算得上犯法,可你不按规矩去了人家的地盘就是在玩命啊,这种事一个不周全,可真是会被乱枪打死的。
要是换个人跟他说,他绝对会还不犹豫的断然拒绝。
可为什么说这话的偏偏是自家大哥,而且还用那种挑衅的语气,这不是明摆着质疑他的能力吗?
“行,怎么不行?不过你要去之前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还敢提条件?
越泽的一个眼神过去,越韬莫名的将脖颈一缩,“你看我也没用,如果你不答应,我可不管造假,更不会让你去。”
“想说什么说。”
“你要去可以,不过必须带着易珩一起。”
越泽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是觉得我需要一个女人保护我?”
越韬知道他生气了,也明白自己大哥心里的那份骄傲,如果是自己,也不想靠一个女人保护。
“哥,那个地方真的很危险。能用人命来做买卖的人都是禽兽不如心狠手辣的,利欲熏心就不说了,最重要的是谁知道他们为了钱和**能干出什么事?这是一种不安定的因素,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而且就我掌握的资料,这个角斗场开启时限绝对有五年以上的时间,可这么长时间却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人报警。你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且那么多条人命是怎么消失的?难道一条都没有被发现吗?还是根本就被隐藏起了死因?这样的结果只能证明,他们在其中的运作已经相当的完善了,也就是说死了个人就跟死了一个虫子一样。”
“所以说,我要怎么打败约乔司家族?难道只能靠易珩吗?躲在她的身后,让她为我冲锋陷阵?”
“哥,你为什么觉得她是为你冲锋陷阵?约乔司家族原本就跟我们家族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的目标就是易珩,说白了,这就是她的事,或许还会跟左丘有关。”
越泽的目光突然沉了下来,拢起的眉峰像一把实质般的利剑,直戳心底,“这种话,不要让我再听见,到此为止。”
“哥?”
“别说了,这件事你可以不帮忙,但我不希望你把易珩当成罪魁祸首。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那都不是她想要的。而如果是我们越家出事,她绝对不会是置身事外的那个人,你可以不接纳她的存在,但不可以欺负她,她将会是我老婆。你懂吗?”
“哥,你真的爱上她了?”
“越韬,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不过我只能告诉你,就算所有人都选择将我抛弃,她却是唯一一个不会抛弃我的人。”
“胜过我们?胜过爷爷奶奶?“
眼前的那双眸子像是湛了墨的深潭,又黑又深,坚定中印着越韬那张开始动摇的五官,”……是。”
越韬别开了头,心里那股之怒火倔强的让他扬起了下巴,他不是赌气,而是怕自己眼中的泪水掉下来。
“那就让她跟你一起,既然她不会抛弃你,那你们就做一对亡命鸳鸯好了。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而且我会盯紧你,你休想背着我去那里。”
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越泽第一次为自己弟弟不听话的脾气而懊恼。
“她人呢?就算我要和她一起去,你们也要先找到人啊。”
越韬突然又不说话了,有些惭愧的抿紧唇角。
虽然生气,可他却并让不想让易珩出事。
“我会找到她的,我保证。”
402发言人
“你真的跟老大这么说的?”
越翔咬着一个包子,差点没被噎死。顶 点 X 23 U S
“我就是这样说的,我说错了吗?”
“你不是说错了。”
越翔抬腿就是一脚踹了过去,“你是脑子有病吧?还错了吗?你错的简直离谱。”
重重的挨了一下,越韬连躲都没躲,只是被这么踹了一脚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矛盾的心理,突然变得舒服了不少。
“可我就是说了。”
“说了?说了了不起啊?你是不是觉得现在还能坐在我面前跟我装逼的样子很牛?所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还活着就是荣耀?越韬,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自私?你说我自私?”
越韬这股气是真的闷不下去了,“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们?”
越翔叼着一个香蕉回到了电脑前,扒了皮的香蕉他不用手拿就可以慢慢的吃下一整根。
这种技术活就是他常坐在电脑前练就出来的,这样可以丝毫不影响他两只手的发挥。
可偏偏有碍他的嘴活动,所以就算听见越韬还说的话,他也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加速着消灭那根香蕉的速度。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默默的响着,那声音就像是小丑的嘲笑,那撞击的频率说不出的怪异。
听的越韬心中的那戳小火苗蹭蹭的往上蹿,“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还是死了?”
一掌拍在越翔的后背上,刚塞下去最后一口香蕉,越翔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咀嚼,猛地受了这么一下重击,嘴巴一张,满口的香蕉直接从他嘴里喷了出去。
然后整个房间都寂静了。
越翔的手指也静止在了键盘上。
这下他的嘴巴总算松快了,看着那被自己喷的恶心巴拉的电脑屏幕,“越韬,你是不是找死?惹完老大,又来惹我?”
越韬也是气急了,也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自己这一下直接喷了?
这可笑又恶心的场面,顿时将他那一肚子的怒火化成了一堆浆糊。
“谁让你不说话的?我以为你在嘲讽我。”
“说,说你个大头鬼啊?你没看见老子吃香蕉呢?怎么说?”
“哦,是吃香蕉吗?我还以为你在塞菊花呢?”
越翔转身就把身边能扔的东西都扔了过去,“塞菊花,我把你塞进去,敢说我喷粪,你个大傻逼,想死我成全你。”
一脚飞踹,再加一拳。
狠狠的挨了两下子,越韬这才开始反击。
好不容易把人压在自己身下,我才使劲儿的“呸”了两声,好家伙,竟然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这还不够,这家伙还不穿袜子,简直恶心死了。
“喂,你够了啊,我让你打了两下,够给你面子了。”
“我稀罕?”
越翔跟狗刨一样在他屁股下面挣扎着。
“喂,臭小子,我要不是为了听你嗦,我早就戳你个三百六十全方位立体型的窟窿了。”越韬的手指使劲儿在他屁股上戳了戳,不乏有非礼他“菊花”的嫌疑。
越翔咬牙,扭着头朝他瞪了过去,“老子怕你?我看你是越长越没出息了。我要是老大,直接把你打会娘胎里。”
“你骂够没有?”
“没有。”越翔用脚奋力的踢了他两下,不疼,就是泄愤。
“你这傻逼,还不够自私吗?当初你告诉易珩关于老大过去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有想过委屈人家女孩子?”
越韬微微一愣,微垂的眼角闪过一丝犹豫。
“我有想过,所以我是要跟她数清楚,让她自己去选择。”
“狗屁。你的一句自己选择就可以把责任全部摆脱了?这就跟你跟一个女人结婚的时候,爱的死去活来,可后来时间久了,发现失去了那份乐趣,然后你就可以说,对不起,我发现我不爱你了,我们离婚吧。而人家要是说你不负责任的时候,你也可以说,当初是你自愿嫁给我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么混蛋的事我怎么可能去做?他们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哦,是不一样,一个是老大的事情,一个是你的事情。这就是你的本质?”
“你是说我不把老大的事情当事?”
“如果你有一点心,都不应该在他面前说让他放弃易珩的话。”
“我是怕他感情用事。”
“用你怕?多管闲事吧你?老大是什么人?他的心智比你要成熟的多,而且哪怕他丢失了那一年的记忆,忘记了越家的天赋,可他依旧是帝王卦的传人。”
“所以我才怕。”
越韬从他的身上跳了下去,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他的目光中有着一抹深深的忧虑。
其实眉宇成川的忧郁,根本不符合他的人设。
“你到底怕什么?”
从沙发上爬起来,越翔的腰都快被压断了。
喘了一口气,肺子都疼。
可恶的,真想咬他一口。
“你难道之前没有听到姬长鸿说的话吗?易珩所练的古武技是需要玄门来协助的。”
越翔揉了揉腰突然冷笑了一声,“所以你在想她和越家订婚的初衷,也许她就是看中越家是帝王卦的传人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如果这一点成立,那她就是别有目的,所以就更谈不上喜不喜欢
老大了。你更害怕的是她利用老大,我没说错吧?”
“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你难道敢确定她不知道我们越家是帝王卦的传人?她知道那么多诸葛家的秘密,她跟钟家也有交情,甚至南宫家和姬家都跟她有着渊源,难道你能说她真的不知道我们越家的秘密?”
“她就是知道了又怎么了?订婚是长辈定下的,你觉得他们没有他们的打算吗?”
越韬突然激动的喊道:“那她为什么不说?”
“你问过她吗?问过关于帝王卦的事情吗?问过她是否知道帝王卦就在越家,越家就是传人。你问过吗?”
周围突然陷入了一片沉默。
越韬的眼神有些恍惚的看着他,“我,这种事难道不应该说清楚吗?”
“怎么说?你想过要跟她说清楚什么吗?”
“可这依旧说服不了我,她是否别有用心。”
越韬挑眉瞪向他,那股子倔强劲儿野蛮急了,就是他鼻梁上那副文雅的眼镜也掩盖不了那被伪装
的儒雅,这才是越韬真正的性格,爱钻牛角尖的小钢炮。
“你到底姓什么?为什么你总是在为她说话?”
“总有一天你会感激我说这样的话。”
越翔伸手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走了一盒面巾纸,然后走到电脑前淡定的坐了下来,拿着纸巾处理自己刚刚“造的孽”。
“我感激你?一个理由,说服我。”
“理由很简单。什么样的古武技会需要玄门的帮助,玄门天赋在很大程度上能给武技辅助的就只有凝聚力,也就是提升瓶颈时候所需要的悟性和定性。”
“这些我知道啊。”
“大傻子,那我问你,你觉得易珩的功夫如何?”
“……很厉害。”
这是他们不能否认的事实。
“那你觉得左丘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越韬面前凝重的沉默了片刻,“很神秘,但很强大。能知道那么多家族的隐秘,一定是个不凡的存在。就诸葛家和钟家来说,她所知道的消息就是我们说不知道的私密。”
“那你觉得如果是她在古武技上遇到了瓶颈,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况?”
“阶别应该很高。古武技一般都分为九个阶段,少数奇门才会出现七个阶段。越是高阶修炼越难,而就她的能力应该五六阶左右。”
“所以说,她遇到的瓶颈,就是传说中的通天境。一朝突破,便是大成。”
越韬扶了扶眼镜,忍不住冷笑了出来,“你觉得那种境界真的存在吗?”
越翔擦干净电脑的屏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之所以不能修炼帝王卦的原因就是你根本从来没有相信过它的存在,所以老太太才决定不开你的五感。因为让一个不相信自己在做什么的人去做一件事,往往得到的就是一个悲剧。因为没有相信,所以就没有坚持和韧性。虽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样一个境界的存在,可老大当年能走出自残的心理,跟它密不可分。”
“可后来也是它害了大哥。你难道忘记了?如果五年前越泽没用那套白鼍龟甲做梅岭那件事的推演,也不会自责和负疚的从家里跑出去。要不是被人及时救了,他现在早就死了。”
“如果她真的是别有用心,你应该感觉到庆幸。”
“你还说你自己的想法不自私?你以为这天下有白痴的午餐吗?你得到了这种天赋,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这是你应该做的,逃不掉的。虽然越家在很多年前就在玄门隐匿,可谁也不能否定它的存在,当年梅岭的事情也是受人之托。诸葛铖也曾说过,玄门中人最怕欠下的就是因果,有因必有果。事情发生了,是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而且当年也不是老大的错,他已经算到了危险,是那些人自己选择去救那三个人的,这是天意。”
越韬狠狠的点了几下头,沉哑的声音在喘息中如同一匹发怒的豹子,警惕又富有攻击性。
“是,你可以说这是天意。可即便是天意,可老天放过我哥了吗?他得知这件事就把自己关了起来,没过两天他就消失了。七天之后,在梅岭山脚下找到的他,就剩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差点失去了我的亲哥哥,就因为那一副偿还因果的卦象。是,我知道与戴王冠,必承其重,可他醒来之后就把梅岭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甚至把有关帝王卦的一切都忘了。这说明了什么?他不想承担这份重任了,他宁愿选择遗忘,也不要承担这份重量。那现在换我问你,你可以让老天把他的这些累人的天赋取走吗?他才十八岁,我祈求老天爷,让他过一个正常人该过生活吧。”
“晚了。”
越翔的手指顿在了键盘上,“一切都晚了。”
越韬踉跄的起身笑道:“你这样的借口真是不算出众,晚了?你知道你说的这两个字,将是一个人未来的一生。”
“真的晚了。”
越翔将手里的纸巾扔掉,平静的转头看向他,“越韬,老大选择遗忘,那是他的心里在惧怕,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可他身上被赋予的帝王卦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哪怕是在不经意间,它都在保护着越泽。它已经成为了他身体中的一部分,融进了血液,是没有办法抽离的。”
“所以,这就是一种悲哀。”
身体向后摔倒,越韬的整个人好似无骨般直接摔进了身后的沙发里。
“所以,这就是命运。”
越翔眉头蹙起,他这段时间就发现了越韬的不对劲儿,很多时候他都隐藏的很好,可还是会做一些小动作。
就像他明知道楚韩让人将他调离易珩休息用的车,可他还是“陷入”了对方的设计中,这不是他会做的事。
现在听见他又说了这样一番话,越翔才发现,这家伙的误区根本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他可以为越泽抱怨,抱怨这些年来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
可一切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不能把所有的结果前面加上一个也许,假如,或者……
如果真要这样说的话,那越泽不生在越家不是更好,又或者,生下来的人就不是这个越泽,而是另一个叫越泽的男婴。
这样所有的假设有意义吗?
根本没有。
哪怕越泽被打回娘胎里,换个地方投胎,难道他的人生就一定是完美的吗?
这个世界不完美的太多,而太完美就连老天都会嫉妒的。
“狗屁的命运。”
“越韬,你可以不接受命运的安排,但你不能改变命运来临的轨迹。而且易珩要比我们都活的更加真实,她从来没有骗过我们,从她入住紫园开始她就说过:“如果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我会告诉你。”可我们都因为自己心中的秘密,没有去问。这也能怨她吗?其实我也觉得,老大不可能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上一个女孩?可事实却是,他就是喜欢上了,他愿意照顾她,宠着她,爱着她……而我的灵魂也在冥冥中告诉我,这个叫越泽的男人天生适合那个叫易珩的丫头。“
403争执
“越翔,你可以说的再漂亮一点,这种阿谀的话,你现在基本可以升级原有的系统配置了。www.uu234.net”
越翔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越韬很少用这种不阴不阳的语气跟他说话,可一但他用了,那就是他真的是欠揍了,因为他接下来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这就像是一种人格的叛逆,他的这种叛逆恰恰跟他那文质彬彬的外表是相反的。
越韬其实根本就不是近视眼,可他却总喜欢戴着一副眼镜装近视。
不仅仅是伪装自己的脸,还有伪装自己的心。
“越韬,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架,因为你现在就是一个幼稚鬼。”
“你说谁幼稚?”
越翔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手指向他大骂道:“我说的是你,就是你。”
“你敢说我?你算什么东西?”
越韬直接朝他扑了过去,上去就是一拳。
可越翔却好像预料到了他的招式,身体往旁边一闪,就让越韬整个人扑了个空。而他出手闪电般的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用力往前一带,直接将他的脸压在了他身前还没有来得及擦干净喷射物的键盘上。
“你真当我不敢揍你是不是?”越翔死死的压住他,根本不给他挣扎的机会,右腿又直接踢在了他的一双小腿上,他熟悉越韬的招式,如果他不制服他的两条腿,下一秒就会被他翻盘。这家伙的腰身力量可不是说笑的,持久性强不说,还相当有柔韧性。
“你现在终于尽全力对付我了,以为一个外人。”
越韬的那张俊脸都被压变形了,语气更是说不出的恶劣。
“你就是一个傻逼,你就是一个嫉妒的很容易失去理智的傻逼。”
“你说谁嫉妒?”越韬使劲儿的挣扎着,可越翔根本不给他机会,脚下死死的踩着他的小腿,直接让他跪在了电脑桌前,然后双手和胸口合力压着他的双手和头。
“就是你。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家伙,我跟你一起长大,我难道不知道你心里想着是什么吗?其实你也很想学帝王卦,可你为什么就不能心甘情愿的说出来?你不相信它的存在,是因为你被奶奶宠出来的那种骄傲作祟,不让你跟任何人,任何事去低头。你嘴上说是为了别人着想,可你依旧是自私的。这就像一个吝啬鬼,不承认自己自私的方式就是不断的想从别人的嘴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他又不愿意去分享,学不会大方,所以他能听到的永远都是假话,因为他从心里就排斥真话的真实性。”
越韬的挣扎突然停止了,他沉默了片刻突然说:“我没有,我没有你说的嫉妒,从来没有。”
“听啊,这就是你排斥的真话。”越翔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奔腾的怒火皱了皱眉,接着说:“玄门世家有九,分别掌握着一个领域的天赋。而帝王卦的存在就是玄门的王者,就是九大玄门之首。当年奶奶要不是学了帝王卦的挂卜,就不会有现在的越家。不瞒你说,就是我的母亲把我送回开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学**王卦,然后成为她赚钱的工具。因为她有一次去书房的时候,见到奶奶就是用龟甲推演,进行资本投资的。”
越韬的目光向他瞟了过去,“那你现在应该很开心,你已经学了帝王卦的入门。”
“可我也发过誓,我姓越,帝王卦只属于越家。”
“所以你委屈?”
“所以我害怕。”
越翔大喊了一声,哽咽的喉咙和有些酸涩的眼睛,令他不得不松开手,同时别开了头。
得到自由的越韬嫌弃的抹了一把脸,然后拿起旁边的纸巾狠狠的擦了擦。
“你怕?你怕什么?玄门之首的帝王卦你都学了,你还怕什么?”
“……我害怕有一天,我守不住它了。”
“你说什么?守不住?”
越翔吸了吸鼻尖,抬头将眼泪忍了回去。
“这两年,无论是姬家还是诸葛家都发展的相当快,就连周家也有重新崛起之势。而南宫家激烈的家主之争,也早已有了决断。以前被奉为天才的南宫行,现在被隐匿在育泽的南宫琦,他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可南宫家却对外宣称他们是一对双生子,如果不是易珩挑明他未来南宫家主的身份,这个秘密我们要怎么去发现?从孩子一生下来就能用这样的方式去隐藏一个人的身份,这份的用心,这份的算计,你觉得南宫家的未来会是甘于平凡和庸碌吗?为了天赋的**,为了世代的传承,你知道这些家族又在暗地里做过什么?难道易珩说的那些秘密不是警告?不是危机吗?陷入权利的漩涡,有几个人能抽身的?他们只会虎视眈眈的寻求成功,或者面对死亡。就像现在的姬家,这才是他们最后的下场。而我能感觉到,这种危机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所以说,哪怕没有易珩的存在,我们依旧会成为别人的目标,可就因为她的出现,她身后的左丘势力,才会是我们求生之路的变数。”
越韬“咣当”一下,跌坐在了旁边的电脑椅上。
“可之前我们没有左丘的扶持,不也都过来了吗?”
“那是因为有奶奶在,又或者,他们忌惮的并不是奶奶,而是那股隐藏的势力。”越翔静静的看向他,“还记得红坊的那晚吗?易珩说出自己出身的时候,那些人的目光和忌惮。而且老大和她的婚约他们也并不是很惊讶,甚至有几个人根本就知道这婚约的存在。”
“你是说他们忌惮的一直都是左丘?”
越翔轻轻的摇了摇头,那声音顿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思绪不断的在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易珩她就是我们越家的人,她会保护老大,会保护越家。”
就在这时电脑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越翔立刻从跑了过去,一把推开越韬,手指也不管键盘脏不脏,飞快的摁了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找到易珩了?”
越翔点了点头,“发现了她的踪迹。”
“那我立刻告诉大哥。”
越翔转身摁住他的手机,“别说。”
“为什么?你刚刚不是还抑扬顿挫的教训我吗?现在就叛变了?”
越泽直接瞪了他一眼,“叛变个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她现在的人在梅岭腹地,你难道想要老大去那里找她吗?重回故地,会发生什么后果,我承担不了。”
越韬的手往后一缩,“你是说,他很有可能记起什么?”
“我不知道。”
“那我们怎么办?你不是很有办法吗?看事情透彻吗?你倒是说啊?”
越翔知道他是故意的,这算是就是他打击报复的方式,见缝插针,幼稚鬼。
“还能怎么说?就说没找到。”
“没找到?”
“明天就是铁人五项的第二场比赛了,易珩会回来的。”
越韬想了一下,“你确定吗?”
“我不确定。楚韩那人的人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说易珩为了他回来,根本不可能。我就是在赌老大和易珩之间的感情,无论她帮的是不是他,但输赢她都会跟老大当面决断,不会轻易的放弃比赛。”
“是这样吗?”
越翔的唇角突然不怀好意的勾了起来,“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打赌?”
“如果她回来了,你就去找老大领罚,你一个人承担没有找到她行踪的后果。如果她没回来,我去承担。怎么样?”
越韬突然犹豫了,“你不会算计我吧?你可是也会帝王卦的。”
“我算计你个屁,我学小乾坤不足三年,只会基本的布阵,最多只能达到三门四阵的,还没有拥有阵型交叉出现衍生空间的能力。就更别说算计你了,卜算用白鼍龟甲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驾驭的。”
“那你刚刚不算算计我吗?”
“那是我清楚你的攻击习惯,这点把握如果我没有,那就太傻逼了吧?”
“好,那就我们就赌了。”
越翔撇了撇唇角,“这么干脆?”
越韬点了点头,“不管她为什么要去梅岭,可这显然这件事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如果她回来了,就证明她在乎和大哥约定的一切,我保持沉默,以后绝不说她一句多余的话。”
越翔忍不住笑了出来,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是不是潜意识里也觉得她一定会回来?”
“我没有。”
“真的没有?”
越韬别开头,扬起下巴说道:“当然没有。”
越翔直接戳破而来他的那点小骄傲,“你就装吧,你要是觉得她不会回来,你为什么不说她要是不回来了,你又该怎么做呢?”
越韬一愣,脸颊突然可疑的在发红。
“我,我那是还没来得及说。”
“你说谎。”
“我没有。”
“你就有。”
越韬气急的瞪圆了眼睛,可越翔根本就不在乎,直接抽调了他鼻梁上的眼镜,“情绪化的变态。”
“要你管?”
“我还真是懒得教训你。”
“你敢?”
越翔删掉了电脑上的坐标,拿起一个苹果直接窝到一旁吃去了。
越韬又自己别扭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朝他走了过去,然后在他身边使劲儿蹭了两下,挤着沙发的一角坐了下去,“你说说易珩为什么会突然去梅岭?她会是因为我哥吗?”
越翔“咯吱”“咯吱”的嚼着苹果,想了一下,继而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等了一会儿,就等来这么个结果?
越韬直接抢走了他的苹果,不客气的说:“发挥一下你的智商好吗?少给我装傻白甜。我也知道你,外表一副浪荡样,跟个傻缺儿童似的,还不是为了骗你那精明到别有用心的老妈?可内里不知道有多聪明,要说会演戏,我真不如你那么容易入戏,你才是戏精。”
越翔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就当你在夸我,其实演戏演久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那不重要,你无论什么样我都会收留你的。现在说吧。”
越翔侧头瞟了他一眼,“算你说了一句人话,那本天才就说说吧。首先,老大失忆的事情她应该是不知道的,那时候老大出事的消息都被瞒的很严密,再加上原本奶奶就不想让老大突于人前,所以他还是有一定神秘感的。第二,易珩是跟姬长鸿走的,也许他们是有别的事情,而恰好目的地就在梅岭,这也不是不可能。第三,就是刚刚电脑出现的坐标,她的位子在梅岭腹地,和老大出事的地点相隔很远,很显然她并不是冲老大的事情去的,要不然她应该先会寻找老大出事前的行动轨迹。”
越韬想了一下,“你谁的有道理。”
越翔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学着点吧,装出来的样子终究是唬人的,没脑子是掩饰不了的。”
“少碰我。”
“呦呵?还真是翻脸如放屁啊?这么快就变了一副嘴脸,刚刚不是你求我了?”
“谁求你了?爱说不说。”
“又来这套,自私鬼。”
越翔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说道:“明天我会替你祈祷的,希望老大别把你打死。”
越韬直接朝他瞪了过去,“闭上你这张臭嘴,就是打死我,我也乐意。”
“呦呵?良心发现?准备重新为人了?”
“我既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对她的迁怒,我确实过了。老大要是教训我一顿,我倒是舒服了。”
“你啊,就是作死。”
“我的一声就是不断在作死中成长的,刺激着呢。”说完,越韬站了起来,直接把那被他啃了一半的苹果扔了回去,“我今天就呆在你这了,反正是不能被我大哥逮到,要不然,我这慌都说不成了。”
越翔耸了耸肩膀,“随你。不过客房没收拾,你自己弄弄吧。”
看着他这堪称垃圾场的秘密基地,越韬厌恶的别开头,“你就不能把这弄成人住的地方?”
越翔直接把苹果核扔在了他的背上,他这一回头,就看见他被半个苹果肉塞满的嘴,就跟头猪一样。
可他却突然没有嘲讽他,而是一脸正色的问道:“知道我什么不跟奶奶说,我想要学帝王卦吗?”
被他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一跳,越翔呆呆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向爷爷发过誓,永远不练帝王卦。”
不知道过了多久,越翔张嘴喘气的瞬间,半个苹果直接从嘴里喷了出去。
咦,脏死了。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404不公平
一天一夜是怎么过来的,越韬自己都不知道。m.www.uu234.net
连蒙带骗的把越泽的电话忽悠过去了,他的体力都透支了,比打了一场架还厉害呢。
越翔就说他:就算你这一次没死,不过再让老大见到,就是亲兄弟也会被扒掉一层皮。
而越韬对此的评级就三个字:“我活该。”
没错,就是他活该。
于是第二天一早,越韬就砸开了越翔的房门。
最后越翔还是被他从被窝里扛出来的。
“你到底有没有点人性了?我凌晨两天才睡的,你要晨练我不拦你,后面有登山阶,前面有废弃的游乐园,大哥我求你自己去玩好不好,乖,不要打扰我睡觉。”
“你还睡觉?我可一夜没睡,赶紧起来。”
越翔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耷拉着眉眼,完全是一副敷衍的模样。
“起来,起来,我起来了,你有话就赶紧放。哥们这两天耗费的精力,我都快闹出肾虚了。我不求你给我买什么滋补的药,可总得让我睡好吧?”
“睡什么睡?今天可是比赛的日子。”
“我知道啊,我不参加了。我第一轮的搭档肌肉拉伤了,根本参加不了第二轮,再说了前几天刚下了雪,这么冷的天,我也没有打算下水。”
越韬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谁管你下不下水?”
“正好,我去睡觉。”
“不行,今天我大哥参加比赛。”
“能不能别说废话了?你要是把昨天打野那劲头儿拿出来说事,也许我们会有更多共同的话题,清野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闷骚,把虐g4那变态的小拳拳亮出来行吗?直接动真格的。”
“咣”的一声闷响
**
一个小时后,他们两兄弟终于磨磨蹭蹭的出门了。
“越韬,你奶奶个腿的。”
“别忘了,我奶奶是谁?”
越翔用手帕捂着鼻子,一个用力过猛差点又把肿起的鼻梁挤出血了。
“算你投了个好胎。”
越翔说着直接走到了门口停着的轿车上,越韬一把拎住了他的后衣领,“这车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你出门都不坐车的?”
“你叫的?”
越翔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不然呢?腿着?还是坐公交?”
“为什么不能是出租车?你是不是想玩死我?你叫了家里的车,我大哥能不知道我在哪吗?”
越翔真心觉得越韬这两天的智商不说透支,可为什么一个劲儿的倒退呢?
昨天他直接从王者掉进了钻二的地狱,反向充分六百的惨烈战绩,一定跟他这个脑子变异的猪脑子有关。”
伸手摁在他的手上,直接将人塞进了车里。
“你现在才想到这一点是不是太晚了?傻帽,就老大那变态的智商,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在躲他?就听你昨天那蹩脚的说谎吧,声音都跟着颤,傻子才听不出来呢。”
越韬的后脖子突然冒起了凉气,“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大哥早就知道我骗他了?”
越翔撇了他一眼,又向驾驶位的司机瞟了过去,“司成,老大让你接我们去哪?”
那个司机尽责的回答:“直接去比赛场地。”
越翔送了一口气,“这回你真该谢谢易珩了,老大会留你一命的。”
还有些发懵的越韬,呆愣了片刻,随即抬脚就踹了越翔一脚,“你早就知道,你昨天还吓唬我?”
“瞪什么眼?是你自己傻好吗?你觉得我这个秘密基地是瞒谁的?瞒自家人吗?我的每一笔资金流向,在老大那里都有大数据分析报表,他会不知道我的藏窝之处?想什么呢?”
“那你不早说?还让我骗他?”
“我是不想让他冒然的跑去。只有你用心的去骗他,他才会在意你的心思。不会冒然跑去,不过他还是会派人去查的,所以他对易珩的行动轨迹门清。”
“那你还删去坐标?”
“那是为了配合你说谎的场景更真实。”
越韬的目光慢慢的游移着,目光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后视镜。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杀人灭口?”
“你说司成啊?”
司成听见声音,连头都没抬,淡定的继续开车,他就像开了屏蔽一样,完全不care他们的对话。
“不然呢?”
“有什么意义呢?首先,老大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其次,司成是咱家老太太的人,该做什么该听什么,他都明白。”
越韬总算放心了,“可你怎么能确定我大哥不会去梅岭的?”
“我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有意把坐标泄露的。只要老大知道她平安,便不会轻举妄动的。再说他也需要时间去了解梅岭的事,他总要知道易珩为什么去?”
“可万一他查出……”
“放心吧。越家的卫队不是摆设,奶奶会知道消息的,她老人家会有安排的。”
“这我就放心了。”
“放心?”越翔哼哼了两声,“放心被打死吧?我告诉你,你打我鼻子一拳的仇算是结下了,我非得讨回来不可。”
“是你让我动真格的。”
“我还让你做事用脑子呢,你怎么不会用?还搞出了这么多的事情,真是被你烦死了。”
**
“还有多久能到?”
一直睡在副驾驶上的少女突然出声了,可眼睛依旧没有睁开。
“大概还要两个小时。”
姬长鸿的眼睛有些充血,捏了捏鼻梁,也是一脸的疲倦。
不过这两人的身上真是狼狈极了,感觉好像刚从土坑里爬出来。
真是难为清贵的姬二少,没有嫌弃这身衣服,而且还一直穿在了身上。
“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预计九点半差不多能到。”
“尽快赶到。”
姬长鸿转头看了她一眼,“那场比赛就那么重要?这三天你为了赶时间几乎都没有睡过。梅岭的腹地跑了个遍,你还真是够拼的。”
“我答应的事情,不能食言。而且他还在等我回去呢。”
姬长鸿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几天也没听你提他,我还以为你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呢。”
“我知道他会没事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
“他也相信我。”
少女的头靠在车枕上,转了个方向继续睡。
姬长鸿静静的看着她,听着她看似随意说出来的话,他的心头却是一阵羡慕。
相信。
这两个字说出来简单,可能做到太难了。
这就等于毫无保留的坦诚,毫无芥蒂和隐瞒,两个人可以无论在任何事面前都能知道对方的想法,而不管相隔多远,都不会干预他们的心灵相通。
“我听说你的搭档是楚家的那个小子?”
“嗯,他叫楚韩。”
“为什么不选越泽?”
少女唇角不由的勾了起来,“因为跟他做对手的感觉很刺激,而我也希望有这样的一个机会。毕竟比赛结束之后,我们的未来都会并肩而立,而不再是对立。”
姬长鸿又是一阵沉默之后,才良久的开口。
“你和越泽的婚约真的是你自愿的吗?而不是为了帝王卦?”
少女并没有立刻回答他,而她那阖着的双眼好像陷入了熟睡中,可他知道她一定听到了。
那可是帝王卦啊。
帝王卦的九州罗盘可是足以让众人仰望的神器,虽然姬家拥有解梦之术可断人前世今生,南宫家拥有鉴天尺罗盘,可定阴阳寻祖地……可就算他们的法器再好,也比不上九州罗盘。
这个罗盘之所以定名九州,就是因为帝王卦出世之时,世界以九州划分疆域。
而就九州这两个字就意味着一种权威,只要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被罗盘包罗在内。
通过这个罗盘,就能窥视天地之间的秘密,例如:万物生长,自然法则。
也能洞察人间,例如:生老病死,世间渊源。
即能预测得了未来,又能寻找到过去。
可以说,这件神器完全囊括了所有玄门世家所拥有的天赋。
所以它才是玄门之首,无冕之王。
曾经姬老爷子就费劲心思的想要找到九州罗盘,甚至不惜说谎他们姬家拥有了帝王卦,为的就是引出九州罗盘的下落。
如果可以有九州罗盘,他们就可以知道,姬家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为什么会出现一个可以灭了他们全族血脉的讨债者?
而他们身上的胎记就是死亡之门的烙印,因为有这些胎记的存在,他们世世代代都要生活在一种恐惧和忐忑中。
他爷爷拼了命的壮大家族的人员数量,为的就是可以找到不受诅咒的血脉存在。
可现在出现了,他老人家也算是有了慰藉。
不过他们就算要死,也总想要当个明白鬼,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
其实姬长鸿却对这其中的原因不敢兴趣,因为他知道,能受到这样严重诅咒的事情,绝对不是一般的小事。
而能给他们家族降下这样诅咒的讨债人,也绝非一般人,也许付出的代价会更加的惨痛。
所以原因他已经不想知道了,因为面对结果他早已经释然了。
可他奇怪的却是,易珩真的不会对帝王卦有贪念吗?
毕竟帝王卦对她来说,也许要更重要。
左丘三代人一定要缔结的婚约,难道执着的不是帝王卦?
就这一点他真的有些看不清了。
如果这一代的两个人真的相爱了,那他只能说,左丘和越家何其幸运,被上天所眷顾。
**
九点十分。
还有十分钟,第二阶段的比赛就要开始了。
越泽活动了一下身体,一阵阵寒风吹过,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这种天气还要比赛,简直太没有人性了。”
“嘘,你小点声,没看见越泽学长在那吗?再说了,你觉得冷,就别比啊,谁逼你了?”
“我发牢骚还不行啊?越家就是可以任性,谁让人家抛出来的橄榄枝如此诱人呢?我老爸说了,无论如何都要我参加完所有比赛,拿到成绩。我死也不能掉链子啊,要不然我的毕业豪车直接化为泡影。”
“只是今天气温还要下降五度,这水就更凉了。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死不了就游呗,没看见越泽学长都露肉肉了吗?快看那肩宽腰窄的人鱼线,简直太完美了。”
“还有楚韩学长呢,他的皮肤可真白,都晃眼睛呢。”
“这就是我们的动力,下水就跟着他们游。”
周围的议论声不断,可越泽的心思显然有些游离,完全不在线。
楚韩更是看了看手表,可越看脸色越沉。
徐烨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越泽,语调带着几分轻蔑的说:“要比赛就堂堂正正的论个输赢,躲着不参赛算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比赛你们就算赢了,也赢的太low了。”
越泽做着简单的热身运动,丝毫不在意徐烨的挑衅。
转头看了一眼秦臻说道:“简单的运动一下,不然下水之后很容易抽筋的。”
自己说话没人理,直接被忽略掉了。
徐烨这暴脾气也是忍不了了,“越泽,你在那装什么装?易珩现在还没有到,你们耍的什么手段真当别人看不出来呢?”
越泽不得不转头朝他看了过去,“耍手段?你觉得我需要跟你耍手段吗?”
“那易珩呢?她怎么没来?”
“我不知道她在哪,不过我在等她。”
“你等她?”徐烨嗤笑了一声,“你别装了,你和她的关系多亲密啊,你会不知道她在哪?我看这就是你们勾搭好的圈套,只要她不出现,楚韩就会因为没有搭档而失去比赛资格和排名,这样你们就赢了。我警告你越泽,这样的输赢我们是绝对不会接受的,你们这根本就是欺骗,违反比赛规则。”
“你放心好了,我也不会接受这样的胜利。”
正说着,旁边的裁判员走了过来,拿着麦克风喊道:“所有参赛人员请注意,都请走到前面来,比赛马上开始,请给位佩戴好定位的手环,如果过程中有任何的不适,立刻摁下警报按钮,而且也不要慌张,一分钟内一定会有救生人员将你救出。现在选手准备”
看着走过来的其他参赛选手,楚韩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让出了自己的位子。
而越泽也没有上前,反而与楚韩站在一个水平线的位子。
“放心,我是不会占你的便宜。她什么时候到了,我们什么时候下水。”
“比赛开始。”裁判员下达了命令,周围的人一拥而出。
秦臻站在越泽的身边犹豫地说:“我们真的不下水吗?我的腿受伤了,如果易珩到了,比赛反而对我们不公平。我的伤会拖累我们的比赛成绩的。”
“那你说,你要怎样才会觉得比赛对你们来说是公平的?”
熟悉的声音响起,少女穿着一身淡粉色的泳衣,从他们身后漫步走了过来。
405宿命的对手
白皙的皮肤,纤瘦的腰身,稚嫩可爱。m.www.uu234.net
而就她穿着泳衣的身形来看,她的胸倒也不是很小。
十五岁少女的发育平均水平,应该是达到了。
对于心里评价出的结论,越泽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龌蹉的神情。其实这就是男人的一种本能,如果一个男人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那纯粹是虚伪。
从他决定爱上她开始,他就很清楚,再清楚不过的想要她。
他们之间的生活圈子不同,没关系;没有共同语言,也不需要;因为无论他做什么,都不需要她去费力的理解,他总归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而她做什么,也不需要得到他的同意,因为他知道她总是有她的理由。
只要清楚一点就够了。
你有多想得到我,我就有多想要你。
就像现在,她的美得刚刚好。
只是
他拒绝要别人看到。
拿起一旁的大衣,他迈步朝她走了过去,越过身旁的楚韩,以一种很强的占有欲,将他挡在自己的身后。
双臂展开,那件黑色的大衣直接将她全身包裹住了。
易珩抬头朝他看去,却对上他那漆黑沉烁的眸子,“舍得回来了?”
哎呦,她家未婚夫这是生气了。
伸手抱住他的腰,不得不说这种没有穿衣的触感简直好的要命,腹肌的肉肉简直太有轮廓感了。
“谁说我不回来了?”她的下巴贴在了他胸口,“说,有没有趁着我不在调戏小女孩?”
“有。”他垂头看向窝在自己怀里的小可爱,十分有非礼嫌疑的蹭着他的胸口,弄的莫名的就是浑身发热,下身隐隐地在发动着躁动。
“有?”
“还不是你吗?一回来就对我动手动脚,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少女鸡贼的笑了出来,“怎么了?你有啥感觉了?”
“调皮。”
少女吐了吐舌尖,笑骂:“流氓。”
“你们两个够了没有?还比不比赛了?”徐烨看了一眼面色冷冰冰的楚韩,虽然他并不看好易珩的作为,可毕竟是自家兄弟喜欢的女孩,多多少少的顾忌,也透着一股子的厌恶。
易珩松开越泽的腰身,唇角勾起一丝浅笑,“你确定你还要继续参加比赛?”
“不然呢?”
“那就别怪我心狠了。”
越泽的眉间微微蹙起,“你又想干什么?”
易珩的手指直接探入他的腰间,用他大衣挡住了自己手臂的动作,然后手指用力,狠狠的在他的腰间掐了一下,就算他的肌肉再硬,她也掐了个实惠。
“敢穿这么少出来晃悠,难道不应该还的吗?”
“嘶”
越泽忍不住痛吟出声。
可易珩却扔下一句:“这仅仅是利息。”
然后披着他的大衣,直接越过他,朝秦臻走了过去。
“秦学姐,你还没说呢,你觉得什么样的比赛才算公平?”
秦臻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易珩的时候心里就害怕,特别是对上她那双眼睛,好像无论她心里想着什么都隐瞒不了。
下意识的别开头,秦臻暗暗地咬了咬牙,“也没什么,之前你没来,我觉得比赛既然开始了,就应该认真对待,你来晚了,就应该受到相应的惩罚,我们没有必要等你。”
易珩想了一下,认可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比赛就要有代价的。我既然晚了,自罚半个小时后出发。而你就算腿受伤了,也不能佩戴任何辅助工具。”
秦臻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要求,表情发挥的简直瞠目结舌。、
“我的小腿有骨裂,必须用辅助工具才能游泳。而且医生的诊断书是我根本不适合做这样的运动,可我还是坚持来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易珩淡定的看着她,语气平和的回答:“当然不够。是你说的比赛有比赛的规矩,我晚到既然要受罚,为什么你需要承受自己的过失呢?你的腿是上次比赛受的伤,既然你知道铁人五项的比赛规则,也知道所有项目的流程,为什么你没有学会保护自己,而是让自己受伤?”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那是山路,我骑的急了,再加上下雪,出现意外很正常。”
“所以更正常的是,你可以选择退赛。毕竟出事的不是你一个,别人都这样选择了。你也可以。没人会逼你。”
秦臻咬紧唇角瞪着她,“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想要逼我退赛。”
易珩轻笑出声,“你才知道啊?我之前是不是对你太过善良了?竟然让你没有察觉到我的意图?”
“你为什么要把握撵出育泽?我都说了,我是不会跟你抢越泽的,而且我们还有交易呢。”
易珩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如果你不给我那些照片,也许我还能选择放你一马,可现在,晚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臻下意识的双手握住她的手腕,用力的想要把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开。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双纤细的手臂就像一个钢圈,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是纹丝不动。
“我想怎么样,你很清楚。那些照片到底是谁给你的,那个人绝对不是楚韩。”
楚韩原本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可现在这事涉及到他了,他却是一脸茫然。
“照片?什么照片?”
秦臻目光有些躲闪的别开了头,可却依旧逃避不了楚韩的追问。
“到底怎么回事?什么照片?”
“你不需要知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了。”
“可你刚刚说了我的名字,我有权知道。”
楚韩转身,一巴掌打在秦臻的脸上,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说,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我,我没有。”
看着她唇角溢出的鲜血,易珩嫌弃的收回了捏在她脖子上的手。
“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我觉得不会让他为难你。”
秦臻的小腿早就开始发抖了,“咣当”一下跌坐在地,哪怕是穿着一身比基尼的泳衣,依旧掩盖不了她的狼狈。
“我是不会说他是谁的,如果我真的说了,我会和他们一样,都会被烧死的。“
越泽一直静静的听着,他之前就没有插手。
虽然易珩办事手段有时候很粗糙,可她除了闹他之外,很少无理取闹。
而且已经烧死两个字,他就已经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他们死了。”
秦臻的头一直垂着,冷风不停的在吹着,可她丝毫感觉不到一点寒冷。
“新闻报了。”
“所以你应该知道给你照片的人有可能就是凶手,以他们的手段,会留下你这条活口吗?”
“可我说了,我只会死的更快。你以为我不害怕吗?”秦臻抬头朝她瞪了过去,“还有你以为我为什么跟这些人做交易?因为他们说,只要我把这些照片拿给你,他们就能帮我在育泽继续读书。我也只不过想要一个更好的未来,可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在逼我?楚韩,如果你当初不把我带入这里,也许我不会起这种贪心。而越泽,如果你不对我有那样的特别,也许我不会想要的更多。还有你,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出现,他们都将我抛弃了。可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是想要他们这些年应该给我的利息,难道也错了吗?如果都是要死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告诉你他们是谁,因为让你去猜,去害怕,我才会更加开心。我恨不得你去死,易珩,你去死。”
秦臻五官狰狞的瞪着她,那种恨意充斥着她的眼球,已经驱逐了她五官的甜美和娴静,她很不是将自己撕碎,她恨不得亲手杀了自己。
易珩看着她的眼神,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却直接撞在了越泽的身上。
她回头看向他,眼中是一种说不清的挣扎。
“比赛继续。不过她不用比赛了,你一个人的成绩算两个人的,我和楚韩的成绩会分别计算。”
越泽一把搂住她的腰,他能感觉到穿着他大衣的少女,身体还在发抖。
“我可以选择弃权,其实我并不是很想比下去。”
“不,你需要比下去。这是你答应她的,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搭档,你都要做到。”
冰凉的水打在身上,让易珩顿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战栗。
仿佛全身的神经都被刺痛了。
这次再回梅岭,她的记忆再次被点燃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天,那触目惊心的一幕。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任务会变成修罗地狱。
当子弹扫射过来的时候,她的全身仿佛被下了一种降头,她试过去阻拦,试过去救他们的性命,可她最后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她嘶喊着让他们趴下,躲开攻击。
可最后的一幕却是整个山洞的塌陷,她能听到他们最后的惨叫声,她能看到他们最后那绝望的目光。
这些人有什么罪?
他们完全可以不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就像秦臻一样,如果没有她的参与,也许他们的人生都不会走向绝望。
她才是他们想要对付的目标,为什么?为什么她却厚颜无耻,自不量力的把他们拖进死亡之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没有了游下去的动力,望着眼前的这一片汪洋,她突然有了一种绝望的感觉。
如果自己死在这里,也许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她的手臂突然停止了滑动,双腿也是失重的停止了摆动。
她任由自己的身体慢慢的下沉,直到她的脸颊没入水中,她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水流在她脸上流动的方向。
听着水中那神秘而又沉深的悄悄话,感受着一种解脱的放松。
可以令她停止思考,停止思念,停止自责
但就在这种美妙的瞬间,一只手臂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将她向上拽起。
他的手掌急切的拍在她的脸上,感觉很重,但却不疼。
直接扰乱了她平静下来的思绪。
慢慢的睁开眼睛,越泽的脸庞在水中呈现出来,掀起的波纹在她的视线中打出了不同的光线和效果。
一串串的泡泡从他的口中吐出,他依旧在用力的摇晃她,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直到她的身体被他强拖着露出了水面,他重重的缓出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对她喊着:“你怎么样?还认识我吗?说话啊,易珩,说话啊。”
他的脸色苍白,不知道是不是水温的原因,这一刻他的五官突然有些慌乱的失去了血色,而他那动摇的眼神也是失去了往日的淡定,这样无助而紧张的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那种惧怕仿佛是从他心底唤出的恐惧。
“我很好,我没事。”
当她的声音出现,越泽的眼圈突然可疑的泛着红。
随即一把将她拉住,紧紧地抱在怀里,“你吓死我了,我真的会被你吓死的。你这个不要命的小疯子,我是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这个小小的插曲并没有引起比赛的终止,越泽不想让她继续游下去。
可以珩偏偏坚持着,然后就在越泽的监督下,两个人双双游到了重点。
攀上旁边上岸的梯子,越泽将她先推了上去,要不然他真的是不放心。
易珩的状态不是很好,三天没睡,身体已经进入疲劳状态。
又经过长距离的冬泳,身体因为水温的关系已经感受到了一些不适,所以当她上岸的时候身体也是有些踉跄,但还好她的脑袋足够情形。
攀着梯子,她用力的爬了上去。
突然,一只手朝她伸了过去。
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的响起,“把手给我。”
易珩的脸色有些苍白,拖着疲惫的身体想都没想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然后握上了一双指节修长的手指,只是她的手掌在触碰到对方的手掌时,她的眉眼看似不经意的抽动了两下。
手指有很粗的老茧,中指和无名指的尤为粗厚。
而食指和中指的第一二指节间也有磨粗的老茧和凹纹
这个人是个练家子,而且身手还很厉害。
易珩心底一凛,转而抬头看去。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一直低着的头漫不经心的朝她又抬高了几分。
那清冷得有些薄凉的眼神,仍如初次见面时的孤僻、倔强。
是什么让她觉得当初他们之间的相遇是一种命中注定的缘分?
是天真?
还是傻乎乎的浪漫?
如今见到,她依稀的还记得他离开时,执着的对她说的那句话:“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无论你想不想。”
406对战
他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呢?
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又或者是天生的死敌。
四年。
仔细想想从三岁开始后的四年里,他们竟然一直生活在一起?
一个只比她大两岁多的小正太,却已经有了很成熟的心智,在他们小的时候,这家伙不知道骗走了多少她的口水。
如果男女之间的第一次亲吻就算初吻的话,那她的初吻就是被这家伙偷走的。
约乔司亚玄。
约乔司家族的继承人,一个相当妖孽的男人。
从小就长的一副毁天灭地的五官,美的简直非人类。
而他七岁那年拍了一组平面照片,一经推出,便有“人间angle”的美誉。
他就是堕落在人间的天使,受到了神的赐福,而他的桀骜不驯看着也是那样的圣洁。
最让人忽略不了的还是他那湛蓝色的眸子,就像广阔的大海,眼底闪过的流光也是恣意的卷卷波涛。
一如初见时的那双眼睛,韫色更浓,也许正是因为那份颜色的艳丽,竟然让人看不清他眼球中印出的那抹轮廓。
易珩甚至不知道此刻自己在他的面前是有多么的狼狈,而被他握住的手腕,却猛地泄了力气。
攀在梯子上的她,刻意的压低身形,将重心用力后压,望着他的目光中出现了一抹厌恶的厉色:“放手。”
她声音很强硬,也很倔强,甚至还有一种浓浓的恨意。
“先上来。”他的眉眼里似藏着北极的冰雪,水和冰永远只是状态的差别,而那没有焦距的冷瑟中,风雪都变得比初阳还要温暖。
他一点都没有变,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独自站在易家的院子中,五岁的小家伙面对一院子穿着武衫短打的壮汉,一点都不害怕,而且他很有规矩的站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可停止的脊背和丝毫没有晃动的身体却已经让她爷爷赞不绝口。
“从小便有这样的隐忍和任性,此子不凡。”
可不是不凡吗?
如今这家伙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下一盘大棋,而他想要吃掉棋盘上的这条大龙,就是他们左丘。
孽缘啊。
他家老爷子还真是养了一头狼,而且还是一头蓝眼狼。
“放开我。”
易珩瞪着他,身体却隐隐的在蓄力。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
楚韩从一旁探身过来,先是看了一眼攀在梯子上的易珩,又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亚玄,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相对苍白的脸颊和唇色,也不知道是因为冰冷的水温冻的,还是因为亚玄的出现被吓得。
两个当事人都没有回答他,楚韩的身形也是犹豫的僵硬在原地。
越泽的身体还在水里,可看到易珩的态度,他显然也看出了一些苗头。
“楚韩,把她拉上去。”
楚韩的目光朝他看了过去,对视了片刻,他还是选择无视身边的男人,朝易珩伸出了手,“我来拉你。”
易珩看着握紧她手腕的那只手,冷冷的说道:“我最后的警告,放开我。”
亚玄面色没有丝毫的改变,哪怕是脸上的一个皱纹,眼中的一眸涟漪都没有改变。
只是他的头微微一歪,可视线却没有丝毫的改动,仅仅一个动作在他做出来,更像是一个没有心智的机器人的机械行为。
不知道为什么易珩看着他这样的动作,感觉特别的怪异。
“你听他的话?要拉他的手?”
“你管我。”
她话音未落,亚玄的手臂已经快速抬起,继而落下。
楚韩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做了什么,整个人一头就栽进了水里。
易珩想都没想,身体骤然弓起,身体蓄积的力量直接从脚下发出,骤然拔地而起。
那一刻印在越泽眼中的画面,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电光火石。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仿佛就在一秒钟内就发生了。
就连他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少女喊了一声,“救他。”
救他?
她没有说救谁,可越泽的身形已经动了。
一头潜进水里,直接去寻找楚韩的身影。
而少女的身体借助梯子的力量和身体的调配,整个人直接冲上了地面,只是亚玄反应也不慢,拉着她的手腕猛地后退了几步,让开她的冲势,却又牢牢的握紧她的手腕,以至于一股拉拖的力气,直接令她的身形向前摔去。
易珩赤脚紧忙往前冲了两步,一只手顺势擒住了亚玄的一侧肩膀,而被他抓住的右手,骤然反向向上抓住了他的另一个肩膀。
她想利用自己手臂的柔韧性摆脱他的钳制,可亚玄的手臂竟然形成一种诡异曲线,像似无骨的手臂,竟然攀着她的手腕直接缠上了她的手臂。
易珩也只是片刻的呆愣,接着双脚脚尖同时向内,膝盖微曲,抬脚向他胯下踢去。
亚玄的一只手臂虽然受限,可另一只手却反手成爪,直接握住了她的肩膀。
如果说易珩的出脚是靠技巧,那他扳过少女的肩膀,将整个人用力向下压去,那完全是力量上的较量。
两双大小不同的手同时用力抓紧对方,无论是两人的身形还是男女之间天生的力量差别,亚玄都毫无疑问的应该是胜者。
可是,真的是这样么?
亚玄在心里可不敢掉以轻心,他了解她更甚他自己。
她虽然身形瘦小,可她从小练就的功法,却是以易家秘不外传的内门训练给锻造出来的。
特别是力量,她七岁的时候,就能举起百斤重的大锤,力量又怎会平常?
就在此刻,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的那双手竟然坚硬的如钢,几乎在她发力的一瞬间,她已经在力量上就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而他唯一能跟他制衡的力量却不是来自于他的本身。
可惊讶的何止是亚玄,就是易珩也被他的力量吓到了。
易珩的眼角瞟向自己的虎口,握着他肩膀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一阵阵的发麻,仿佛他的身体里有着一种能量震慑着她的力量。
经验告诉她,她不能跟他继续纠缠,一击不中,她就着他手臂的力量,猛地向后跃起。
身体在翻转的同时,还踢出一脚,偷袭他的面颊。
亚玄一只手从她的肩膀上松开,一圈迎着她的脚心击出。
可易珩紧抿的唇角骤然勾起,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被对方察觉,亚玄几乎是下意识的收敛拳风。
怀疑她别有用心。
只是下一秒,事实却告诉他,不要惹女人,特别是那个叫易珩的女人。
这一脚朝着他的鼻子踢了下去的,骤然加速的力道,单是以自身重量这样砸下去,恐怕他的鼻梁骨就已经不保了。
再加上她骤然提加的速度
“砰”的碰撞上,不见的响亮,但却沉闷的惊人。
可即便是这样的结果,少女的脚下依旧没停,刚刚落地的脚尖再次泛起而起,弯曲的右膝伸展开来,左脚换右脚,再次踢在他的胸口上。
这一脚没有之前抡起的加速力,可没有蓄力的时间,不代表力量的强弱。
而且易珩最可怕的一点就是瞬间的爆发力,那才是最凌力的手段。
作为一个杀手真正应该拥有的看家绝技。
一击必中,一击绝杀。
面对敌人,就算是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也绝不会放松丝毫。
易家老爷子就这一点对她的教养来说,简直苛刻,可这也是她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
为了躲开她这一脚,亚玄不得已松开了她的手腕。
可她的身体也就势向后一缩,立刻做了收势。
其实她那一脚就是幌子,可亚玄直接吃了她一记闷亏,自然会有所忌惮。
虽然这一招她没有把握一定骗得了他,可就他之前受到的重击,一定会加重他的忌惮和犹豫。
只要他动摇,就会加重她这一边的筹码。
与此同时,她绝对不会傻傻的还继续踢,在失去奇袭的优势,她要是继续穷追不舍,那她就不是傻的问题了。
两人对立而战,易珩将被他握着的手腕背在了身后。
她面色凝着一层沉郁浸凉,暗暗的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却是一阵刺骨的痛楚。
还有她的虎口,好像已经裂开了。
可到底有没有流血,她却已经感觉到不到了。
这种表皮麻木,内里刺痛的感觉,也是说不出的怪。
这家伙到底练了什么功夫?
就在她的心里转了几个弯,可对面的亚玄却突然动了。
易珩的眉梢高挑,警惕的看了过去。
却发现他只是在脱衣服,一身白色的礼服,依旧无暇的不染任何灰尘,而他的脖子上依旧系着一条红色的围巾。
白色是他的钟爱,除了这个颜色他从来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
可偏偏一身白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却好像很难脏一样,她几乎都看不到他狼狈的样子。
“穿上。”
他将白色的礼服外套脱下之后,直接朝她扔了过去。
易珩看着在空中展开的衣服,却是漫不经心的别开了头,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两步,那件白色的礼服刚刚好落在了她之前站过的地方。
“别自作多情,你的东西自己保管好,我对你的东西不感兴趣。”
越韬抱着一件黑色的大衣,从亚玄的身后走了过来,越翔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却一直盯着亚玄的一举一动,只要他动,毫无疑问的,越翔将会是他的第一道阻碍。
越韬走到易珩的身边,将手中的那件大衣给她披上。
“怎么回事?他是谁?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我哥呢?”
易珩轻声说:“楚韩掉下去了,越泽去就捞他了,你们去梯子那边守着,帮忙。”
“那你呢?”
“有我在,他伤不了你们。”
“那你小心。”
亚玄的眼瞳有些木然的一点点移动,而那移动的轨迹却是跟着越家的两兄弟。
易珩的心猛地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就像五年前的那一天,那一刻,所有的宁静都被骤变给打破了。
狂暴的袭击把他们全部卷碎,然后将所有人撕成了碎片。
可这一次呢,他的目标又是什么?
易珩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了,她的身体也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这次她根本来不及防守,整个人就已经被动化主动的冲了出去。
只是这一次她可没有留有体力,身体掠出的那一刻,她的右腿同时屈膝而起。
脚尖触地的瞬间,她的身形已经弹出,直奔亚玄的面门踢去。
看上去她的力量并不大,但速度却非常快,而且快的惊人。
可亚玄早有防备,身体朝一侧闪过,让开她踢出来的脚,同时抓向她的脚踝。
只是当他的手刚刚抓住她的脚腕时,突然感觉掌心一滑,势在必得的一抓竟然失手了?
紧接着,易珩踢空的腿顺势横向扫去,正擦过他的肩膀。
而她的另一条腿也没减收势,紧跟着缠了上去。
两条腿一前一后相继到达,竟然直接缠上了他的脖子,而借助腰身的力量,易珩的上身直接倒挂贴在他的胸前。
双手同时着地,整个人倒立着撑在地面上,身体重心再次将用力下移。
她的那双柔软的大长腿就像可以伸缩的弹力绳,绞着亚玄的脖子,就将他的身体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转,直接摔了出去。
也幸好她因为比赛穿着一身泳衣,身体的柔韧性没有受到阻碍,进到了最大幅度的发挥。
而人体的颈椎部位是极为脆弱的,特别是脊椎集中的脖子,一旦凭借功力硬扛,也将会是受到很严重的创伤。
所以当她的双手撑住地面,而双腿同时发力的时候,他就已经放弃了挣扎。
任由那双白嫩的长腿裹住他的脖颈,那种细腻的触感,顿时让他的心口一荡,一种意外的感情波动,也让他放弃的抵抗,任由她将自己的身体摔出。
可当亚玄的身体砰然撞地的那一瞬间,易珩的双腿也没有松开。
她翻身坐起,将他锁在自己身下,毫不犹豫的挥出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说,你又在算计什么?算计谁?”
四目相对,亚玄的目光渐渐的出现了焦距,木然的表情的总算出现了一点点的差异,“我输了,你赢了。”
易珩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我不稀罕赢你,但你也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如果他出事,我一定要你陪葬,而你的家族也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