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7 极品农门妃21
寒玉暄自然知道自己出现会引出多大的麻烦,但身为皇族,得知将有大旱时,他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所以,只能冒险进城给自己的人留下线索。
这样一来,他要离开这座小山村就会变得简单。
阎贝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当然不可能知道他心中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只能皱眉目送赵小鱼一行人远去,暗自在心里盘算对策。
肖武答应阎贝要给她挖个坑蓄水,正扛着锄头走到祠堂门口,就见到阎贝皱着眉头望着道路尽头,一副忧虑模样,顿觉诧异。
“前辈。”他低声唤了她一声,提醒她自己来了。
阎贝回神,见肖武真拿了工具过来给自己挖坑,心中愁容散去,乐道:
“你一个人能行吗?”
肖武皱眉,不悦的提醒她:“前辈,男人不能说不行!”
言罢,扛起锄头铁锹就进了祠堂,拐到阎贝家棚子外头,琢磨着从哪里挖起。
阎贝随后跟来,指着东北角吩咐道:“先前问了村长,这块地不再祠堂范围内,你把水塘挖在这里把,不会破坏祠堂的风水。”
肖武颔首,拿起锄头便开干。
学生们已经回家去了,阎贝搬了张板凳坐在厨房棚子里,看着东北角的肖武,笑着问道:
“我听人说你有喜欢的姑娘了,要不要前辈帮你上门去说亲?”
话音落,只听得“哐当”一声钝器声响,阎贝循声望去,锄头已经一分为二,金属部分从把杆上脱落,竟甩出去老远。
肖武一僵,匆忙回头看了阎贝一眼,见她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知她看见了,更觉丢人,赶忙装作没事人似的,一边去捡金属把头,一边淡淡问道:
“前辈是听谁说的?”
“没谁。”阎贝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低咳两声,随手指了指河边大柳树方向,解释道:
“我到河边打水时偶然听见有人在说,记不清是谁说的人。”
“对了,是真的吗?”阎贝好奇的问道。
肖武专心修锄头,装作没听见。
可惜阎贝并不想放过他,见他不搭理,干脆走上前来,蹲在他面前,以长辈的口吻,絮叨道:
“肖武,你也老大不小了吧,是时候成个家了,不过我看这个村里能配得上你的姑娘还真没有,要不要我托媒人去镇上给你相看相看?”
“前辈,不必了,晚辈还没有成婚的想法。”肖武抬起头来,送了阎贝一个礼貌又不失尴尬的笑容,希望她好自为之。
“呀呀呀!你看看你这表情,是不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阎贝好笑问道。
肖武摇头,却没有亲口否认。
阎贝无奈笑道:“你以为我爱多管闲事?你那点小心思,别人看不出,却逃不过我的法眼。”
肖武听见这话,终于拿正眼看她了。
“肖武,前辈是过来人了,告诉你一句话,请你记住。”
阎贝轻松的叹了一口气,黑眸中隐含着一丝洒脱,“人生的旅程很短,有时候我们不妨再大胆一些,大胆去爱一个人。”
大胆去爱一个人?
肖武惊讶的看着阎贝,完全无法相信这样的话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前辈......晚辈有一个疑惑存在心里很久了,不知前辈口否帮忙解答一二?”肖武小心的试探道。
阎贝大方点头,“你问。”
“在前辈身上,晚辈似乎看不到任何礼教的约束,不知晚辈要如何做,才能做到这份洒脱?”肖武不解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给自己一个靠谱的答案。
阎贝还真没想到他居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她还以为他要问自己应该怎样去追求自己喜爱的姑娘呢。
不过如何摆脱礼教的约束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
“嘶~”阎贝皱起了眉头,垂目思考许久,这才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一脸迷茫的肖武,开口道:
“想要摆脱原有的礼教束缚,其实只要做到两点就能达到。”
“第一,你有足够的实力去与这些束缚你的礼教相抗衡。”
“第二,让自己堕落,成为一个没有任何约束的自由人,不过这一点我不建议,也不适合你。”
怕肖武被自己带歪,阎贝又赶忙补充道:“彻底摆脱是很难的,其实我们能够做到的只是在这个区间里找到更加适合自己的位置。”
“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阎贝疑惑道。
肖武年纪轻轻的,又没有受到权利的压迫,好端端的干嘛想得这么深刻?
其实肖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得这么累。
他撑着锄头仰头望着院墙外的天空,疲倦的说:“原本我以为来到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就可以开始我想要的生活,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
“我还是会在午夜惊醒,担心那个老人家是不是病了,是不是正在骂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我以为我走得够远了,可没想到世界这么小,兜兜转转,那些不想遇到的人还是会出现在我面前,哪怕他没认出我,但我心底还是不安。”
阎贝静静听着肖武向自己倾诉他的压力,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没有大胆的去追求赵小鱼。
因为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因为某人的召唤突然离开靠山村。
一个男人能给予的最基本的安全感他都给不了,拿什么去追求自己的爱情?!
“哎~”阎贝摇了摇头,无奈问道“既然这么担心,你当初为什么还要选择离开?”
肖武摇头,他也不知道,“或许是厌倦了,也想为自己活一次......”
“啧!”阎贝咂了咂,忽然笑了起来,讥讽道:“我看你是想太多,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这个世界没了谁照样转,不可能没了你世界就崩塌了。”
“对了,那个阿玉,你认识?”阎贝装作不知的样子,好奇问道。
肖武本不想告诉她,但看她那副我早已经看穿的模样,也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心情,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说:
“就是他让我心绪不宁。”
“我要不知道他也是个男人,还以为你们俩有情呢。”阎贝戏谑道。
肖武面色一沉,差点气得翻白眼。
1428 极品农门妃22
他可没有断袖之癖!
“好了好了,不开你玩笑了,压力咱们也释放了,赶紧挖坑吧。”阎贝挥手催促道。
说完,又没忍住自己的嘴,吐槽道:“我说真的,你就是想太多,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不然只要你自己不想,谁也逼不了你不是吗?”
肖武瓮声瓮气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不过经过这番讨论,阎贝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改变柱子扭转值的关键。
肖武的性格!
问题就出在肖武这个牺牲型人格上。
什么被人发现,被迫召回,全是屁话。
只要他本人不愿意回去,来一百个寒金诺也没有用!
“肖武!”
背后突然响起她的呼唤声,肖武浑身的肌肉顿时便是一紧。
“我说......妹子你还想不想追了?”
不试一试咱们谁也不知道女主是否一定要跟男主配对啊。
肖武动作一顿,缓缓扭头看向阎贝,很认真很认真的用他那双狭长的眼看着她,一字一字道:
“前辈,晚辈没有喜欢的姑娘。”
“呵呵!”阎贝的第一反应就是骗鬼!
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嗤道:“肖武同志,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不老实啊,明明我这都有确切消息了,你还要隐瞒,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前辈这也是关心你啊,你怎么能不领情呢?”阎贝斜了他一眼,那表情跟现代催婚大妈们有得一拼。
肖武语塞,被阎贝这有鼻子有眼的描述说得他自己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忘记了自己有喜欢的姑娘。
阎贝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心虚的表现,抱臂继续催促道:“快说,不管那姑娘多难搞定,前辈一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只要你小子开口,前辈我豁出去了也要帮你追女主!
就算追不成,咱们也要先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那就一辈子不用出村了!
反正现在柱子和她的关系已经打好,后娘上门再也不用怕慈母值被抢走。
当务之急,把扭转值刷满再说。
肖武瞠目,看着阎贝这积极的样子,忍不住怀疑她另有图谋。
他想了半晌,而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前辈,您是否是在试探晚辈?”
阎贝:“哈?”
“若晚辈说有喜欢的姑娘,您就企图拆散,若晚辈说没有,您便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肖武越说越觉得可怕,恰好阎贝眼睛突然睁大,吓得他锄头都掉了。
飞快往后撤了三步,都还觉得心慌得厉害。
阎贝:???
“......”
诡异的静了半分钟后......
“肖武!!!”
“去你丫的苏门答腊大西瓜!老娘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收起你那可怕的想法!”
“谁特么想对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也不看看你丫那颜值,对得起老娘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吗!”阎贝嫌弃的怒喝道。
肖武被这声音震得抖了三抖,但紧张的心却放松了下来,捡起锄头,看着满眼嫌弃的阎贝,一本正经道:
“还请前辈不要动怒,晚辈只是被人吓怕了。”
“就你这样还被吓怕了?哪家姑娘,你说说看!前辈我想长长见识。”阎贝好笑追问道,根本不相信。
“那是您没看过我不留胡子时的俊美容颜......”想当初他在京城也是有很多女支持者的,其中不乏极其狂热者。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有本事大声说出来。”阎贝鄙夷笑道。
肖武摇头,连道不敢不敢,继续挖坑。
不过开工之前,他又重申了一遍,他还真没有喜欢的姑娘。
阎贝自然不信,因为这个消息可是她家儿子告诉她的,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除非他理解错了。
但是,这可能吗?
肖武和赵小鱼走得这么近,她可是亲眼看着的。
要说没点猫腻,她才不信!
不过肖武既然不好意思承认,那她也不会再继续自讨没趣。
半月后,村们们期盼的雨还是没有落下来。
看着水位下降了大半的小河,这一次不需要赵小鱼来提醒,所有人都抓紧时间准备起来。
河水能多蓄一点便是一点,庄稼能多喝一口水便多浇一口。
现在正是接穗的关键时期,靠山村能不能熬过这一场大旱,全看这批庄稼能不能有点收获。
他们现在不怕没有庄稼收,只怕还得继续上税。
能够撑到明年秋天的粮食赵小鱼已经托袁衡买来了,但这点粮食恐怕还是不够。
因为意外总会发生,每家每户还总有那么一两个穷亲戚需要接济。
现在这个时候,有经验的农人已经察觉出天气异常暗地里准备粮食,可同时也有嗅到金钱气息的商人们开始加价限粮。
能跟着靠山村先一步收粮的只是少部分人,大多数人后知后觉,到现在还在抱有幻想,觉得雨明天就会来。
如此盼着望着,又是两个月过去,本该收获的时节,田地却已经干到开裂,运气好的收到一两筐粮食,运气不好的,颗粒无收。
进入到十月,整个青名县哀声一片,百姓们聚集到城门口请求官家放粮,可灾情远想象中的还要严重,整个西南地区,竟然有三分之二的地区连着三月滴雨未落,旱情十分严重。
这种情况下,没有上头的指令,官府根本不敢放粮。
百姓得知消息,直接围攻县衙,没想到不但没讨到好,县里居然还下了封城令。
这命令来得突然,还在赵家院里与赵小鱼对账的袁衡父子俩直接被关在了家门外,无家可归。
距离靠山村不远处倒是有一个庄子,可现在这种情况,暴民肆虐,只有两个老仆外加两个家丁看守的庄子,根本就不安全。
况且他还带着个孩子,只能留在赵家,依靠着靠山村这些村民庇护一二。
“乱了乱了,这世道彻底乱了......”吴二爷站在大柳树下,看着干枯的河流,眼含悲切。
“三十年前有过一场大旱,那时的景象.....唉~”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吴二爷平复了一下心情,而后这才转过身来,面对全村的人,严肃的交代道:
“从今日开始,靠山村人皆不许外出,赵忠你等汉子分成十人一组,日夜轮换着在各大路口巡查,一有情况,立即通知大家!”
“还有,家里的女人都惊醒点,一定要看好孩子,要是被那些拐子抓去了,可别怪二爷爷我没提醒过!”
1429 极品农门妃23
柱子默默抓紧了阎贝的衣裳,大眼望着吴二爷,里头写满了害怕。
阎贝伸手捏了捏他的小手,无声的给予他安定的力量。
柱子仰头露出满足的笑容,安全感倍增!
肖武默默在对面看着二人的互动,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酸涩。
儿子越来越不黏自己了,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唉......
情况越发严峻,整个靠山村迅速进入紧急戒备状态,这种情况下,阎贝的私塾也被迫停课,因为家长们根本就不放心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所以只能先暂时停课。
不过阎贝本人倒是觉得大家有点过分紧张了,毕竟现在还未到情况最严峻的时候。
靠山村的村民们为了怕被人惦记上自己的存粮,纷纷把粮食藏了起来,并且还把自己打扮得十分颓废,一副吃不饱饭的模样。
至于水,之前提前打了两口深井,家家户户又蓄了满满一池塘的水,目前基本用水还能维持。
也正是因为这点水,别的村落颗粒无收,但靠山村村民们好歹还收回了三成粮食。
没有水,很多事情都只能从简,原本是为了装样子做出的难民样,可随着时间延长,冬日到来,大家伙再也不用装样子了,直接就变成了难民模样。
入冬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官府迟迟未放粮,城门紧闭了一个月,终于是熬不住了。
再不开仓放粮,到时候死亡人数不断攀升,县令头顶的乌纱帽也保不住。
十月十日,城门大开,官府出来派量,难民蜂拥而至,一抢而空。
来得晚的人只连糠壳子都抢不到半颗,民众不满情绪达到顶点。
为阻拦难民,好不容易开启的城门再次关上,这一次,谁也不知道这扇门它什么时候会开。
大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如果再没有人来管,这世道就真的乱了。
现在这个情况,连靠山村里都挤进来不少难民,不过好在都是临近村子里的亲戚,各找各家亲戚救济,情况还算在控制之内。
为了不扎眼,阎贝褪去自己的红裳,换上素衣,把家里能吃的全都收进空间,只留下一点装样子,一般只有柱子和肖武来时,她才会偷偷做点好吃的给父子俩开小灶。
说实话,与父子俩相处越久,阎贝越有种自己是养了两个儿子的错觉。
肖武这人吧,不愿意接受赵小鱼的丁点善意,却对她的接济来者不拒。
“柱子,多吃点,晚上家里可不开火了。”肖武一边小声叮嘱儿子,一边夹起面前的回锅肉大口大口进食,仿佛吃的是他自家的东西似的。
阎贝用筷子头“咚咚”敲了两下桌面,见父子二人齐刷刷抬头看向自己,立马冷着脸提醒道:
“吃完记得把嘴擦干净,不要让人看到你们这油光满面的样子。”
“哦,知道了妈妈。”柱子乖巧点头,而后继续大块朵硕。
天知道他有多可怜,跟着爹爹这个笨蛋,什么好吃的都没吃到,已经好几天没碰一点油腥了。
还是干娘疼他,特意整了这一桌子好菜招待他。
年纪小小的柱子只想着干娘对自己的好,却从没想过眼前这桌好菜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当然了,干娘早说过他年纪还小,不用想那么多,伤脑还长不高。
肖武看着儿子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动给自己洗脑眼前这桌子菜都是正常的,而后紧跟儿子步伐,加快进食速度。
阎贝本不饿,被两人这一带动,没忍住又多吃了几筷子。
眼角余光瞥见柱子身上那件明显偏小的棉袄,以及肖武咯吱窝下那一个大窟窿,顿时没忍住抬手扶额。
“肖武,不是前辈爱念叨你,这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咱们赶紧找一个行不?”
黑眸斜了眼他咯吱窝,嫌弃道:“看看你这衣裳,破了也没人帮忙补补,还有柱子身上的棉袄,看样子都是去年的了吧?”
肖武闻言,赶忙往自己身上看了一下,发现咯吱窝下面居然有个大窟窿,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窘迫,但很快便消失无踪。
“脱下来我帮你补一下,这样子穿出去,姑娘都得笑话你。”阎贝戏谑道。
肖武更了,心想说不必这么麻烦自己会解决,但看阎贝的手已经伸了过来,只能脱下来递给她,不太好意思的说:
“麻烦前辈了。”
阎贝摇头,示意他少说废话,取出针线,将衣服一翻,麻利上手缝补,不消片刻,便缝补好了。
“快穿上吧,省得惹了风寒。”阎贝将衣服递给他,还是没忍住劝道:“抓紧物色物色,现在这个时节,以你的条件,媳妇好找得很。”
“就是呀爹爹,你再不找小鱼姑姑提亲,她就要被那个阿玉给骗走了!”柱子也跟着愁道。
肖武听见这话,面色顿时一沉,看得柱子暗自缩了缩脖子,赶忙往阎贝身后躲。
“爹爹好像要生气了。”他小小声说道。
阎贝反手拍了拍他的小脸,示意他别怕,这才转头看向忽然冷脸的肖武,不悦道:
“孩子说得没错,你恼羞成怒给谁看?”
肖武眉头一皱,看着面前这对非亲生母子一模一样的神情,怒色顿消,露出一抹苦笑,无奈道:
“前辈,晚辈对小鱼姑娘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刚刚生气,只是因为柱子胡乱拿小鱼姑娘的声誉开玩笑,并非其他。”
阎贝和柱子听见这话,眼睛同时睁大,异口同声的质问道:“你真不喜欢小鱼姑娘(姑姑)?”
肖武诧异反问:“你们难道一直以为我喜欢的姑娘是小鱼姑娘?!”
母子齐刷刷点头,眼神反问:难道不是这样吗?
肖武顿觉冤枉,低声喝道:“真没有,前辈日后再也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这对小鱼姑娘声誉不好。”
“特别是柱子!”似乎是想起了这小子才是罪魁祸首,肖武看向柱子的神色格外严肃,“再有下次,别怪爹爹动家法,堂堂男子,怎能与嘴碎妇人一般妄议他人!”
上一次肖武这么严肃的模样柱子已经记不清了,所以再次看到爹爹这么严肃时,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触犯到了爹爹的底线。
1430 极品农门妃24
只是知道错了是一回事儿,被骂觉得委屈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看着爹爹这么凶自己,柱子小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他憋着泪水拧巴的说“我知道错了”,然后便埋头倒在阎贝怀里哭得不能自己。
那委屈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阎贝看得心疼又好笑,却没有偏袒他,反而乘机教导。
“柱子,你爹说得没错,这事的确是你的不对。”
柱子本还想在干娘这里找安慰,现在听见她这“大公无私”的话,心里更委屈了,含着泪气呼呼的抬起头来看着她,大有你要是再不哄我我就走了的意思。
这下子,阎贝面上笑容顿时收了起来,板着脸的模样居然比肖武还要恐怖了不知道多少倍。
柱子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今天怕是药丸。
“你这是什么眼神?威胁?”阎贝冷声质问道。
柱子赶忙摇头,眼泪甩出飞到阎贝的手臂上,滚烫滚烫的,却无法动容她强大的内心。
她淡淡的说:“我要是不爱你呢?你这样的威胁还能起到效果吗?”
听见这话,柱子慌了,稀稀落落的泪水瞬间决堤,赶忙伸手要抱抱。
可惜,原本只要他一伸手就会抱他的人纹丝不动。
“妈妈!”他带着哭腔唤她,一声又一声,一声更比一声急,小身子更是不停往她身上黏,水汪汪的大眼里全是害怕。
阎贝没有推开他,却也没有如他所想抱他,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冷静的说:
“我不是不爱你了,我很爱你。只是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用赌气和威胁就能解决的,你先冷静一下,等你冷静好了你告诉我,我们再好好谈。”
肖武在一旁看着,心想阎贝说得这么复杂,柱子一个孩子能听懂吗?
意外的是,柱子居然真听懂了,不但听懂了,还努力的擦干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他知道,再她面前,闹是没有用的,她刚刚已经认真的跟他说过了。
用了大约五分钟,柱子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是眼里的害怕和惊慌仍未消失。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仰头看着阎贝,“妈妈,我可以了。”
“确定吗?”阎贝疑惑问道。
柱子点头,他现在可以好好听她说话了。
“好,那我们先来回忆一下刚刚事情的经过。”阎贝看向正好奇的望着自己这边的肖武,说:
“是你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说,然后因为这个事被你爹教训,再然后你不情不愿的道歉并因为我不与你同流合污而发脾气,对吗?”
柱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应该乱说。”
“嗯,还有呢?”阎贝问。
“还有......还有......我害怕妈妈你不要我了。”小人撅着嘴,委屈巴巴的说道。
说完,努力吸了吸鼻子,不让眼里又冒出来的水往下掉。
阎贝伸手将他抱过来,小人立马抱紧了她的脖颈,趴在她肩膀上小声啜泣,呜呜呜的,哭得可伤心了。
可见是真的害怕。
他小小声的控诉道:“爹爹他好凶好凶,我都知道错了,妈妈你都不抱我,也不亲亲我了。”
听着前半句阎贝还能绷住,可听到后半句,直接没忍住露出了笑容,戏谑问道: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
柱子顿时噎住,呆在当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阎贝看得可乐,却不忍再逗他,把他放下地,蹲在他面前,认真的问他:“以后还乱说吗?”
柱子猛摇头,他再也不敢了!
“那有事情咱们能好好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柱子点头,他能!
阎贝把小人往肖武面前一推,“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
柱子点点头,抬头看着面前的男人,诚心的说:“爹爹,我真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能原谅我吗?”
肖武从没接受过孩子的道歉,柱子的道歉来得有点突然,他下意识看向阎贝,眼神询问自己应该要怎么做。
毕竟她那套教育方式似乎更加有效。
阎贝戏谑的瞥了他一眼,而后抬手做了个抱抱的姿势。
肖武惊,非要这么做不可吗?
那也太难为情了吧!
“爱需要表达。”阎贝说道。
她只能帮他到这了。
肖武面露窘迫之色,看着眼前这个睁着大眼,满脸期待的孩子,暗自咽了口口水。
垂在身侧的大手抬起又落下,而后再抬起,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这才暗自一咬牙,蹲下身来,学着阎贝的模样,伸手环抱住了眼前这个期待被爱的孩子,并轻轻拍了拍他小小的脊背。
眼角余光瞥见小人惊喜满足的表情,心中尴尬顿消,只剩下暖暖的温情。
原来表达出自己的爱,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
狭长的星眸抬起,朝前方的阎贝送去自己的感激。
阎贝耸耸肩,收拾起桌上的狼藉,离开屋子将空间留给父子俩。
院子角落里的水塘蓄满了水,阎贝取水洗碗,在她大方的动作里,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大旱的悲惨。
阎贝正洗着碗,耳中却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这种时候,村里谁还用得起马车?
阎贝将神识释放出去,虽然只有五米的探查范围,但声音距离自己极近,也够用了。
一辆青顶马车出现在祠堂外的马路上,并在祠堂大门前停了下来。
马车周围跟着八名家丁打扮一样的男人,手里拿着棍棒,牢牢护住马车,不知吓退了多少不怀好意的人。
阎贝眼尖发现,车轮上有一个凸起的古体袁字。
“肖武,有袁家的人来了。”阎贝一边放下未洗完的碗筷往门外赶,一边提醒道。
肖武闻言,赶忙放下骑在自己脖子上玩儿的柱子,跟着阎贝出了祠堂。
二人刚到大门,马车上正好有人走下来。
一老一少两个人。
老的是位嬷嬷,年轻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看二人的打扮不像是正主,倒像是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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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嬷嬷看到祠堂里有人出来,老眼顿时一亮,招呼身后的小姑娘一起走上前来。
“姑娘,问一下你可知道赵小鱼家往哪儿走?”老嬷嬷客气的问道。
阎贝一点都没有因此感到奇怪,老嬷嬷话音刚落,她便指着村里最大那座院子,笑道:
“前面最大那间院子就是赵小鱼姑娘家,敢问老马车里可是袁衡公子家人?”
老嬷嬷听见这话,先是一喜,而后便暗自警惕起来,看着阎贝那双笃定的眼,谨慎的点了点头。
“姑娘可是认识我家少爷?”
阎贝点头,抱臂笑着说:“他住在赵家一个月了,我怎会不认识。”
说着,指了指马车车轮上的标记,又补充道:“先前在公子马车上看到过,所以这才大胆猜了一下,没想到真是袁衡公子的家人。”
“诸位,现如今城道上乱得很,这一段路程走得可还容易?”阎贝好奇的问道。
老嬷嬷可看不出她是真的好奇,只听她说的这些话,还有她身上那股不同与普通乡妇的睿智,便知道这个居住在祠堂里的姑娘不是一般人。
“一路行来,说难也难,不过还在大家人多心齐,一般小毛贼也不敢轻易靠近,倒是有惊无险的过来了。”
老嬷嬷耐心的解释完,又同阎贝打听袁衡的情况,得知他和自家小主子都好好的,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二人正说着,马车内突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声音虽小,但正在谈话的二人立马停了下来,扭头朝马车看去。
咳嗽声不止,老嬷嬷和小丫鬟顿时面露急色,都没来得及同阎贝说一声就匆忙跑了回去。
阎贝神识往车上一探,便见到一位二十二三的年轻妇人正倚在马车车厢上,用手绢捂住脸,隐忍的低咳着。
看她那苍白的脸色,病情似乎不是偶然风寒那么简单。
柱子暗自伸手扯了扯阎贝的衣角,仰头低声问道:“妈妈,会不会是临洛哥哥他娘亲来找他了?”
“袁衡妻子?”阎贝回头看向肖武,肖武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了解袁家的情况。
倒是柱子说:“临洛哥哥说他娘亲生病了,很重的病,平时都不能出门,我刚刚听见咳嗽的声音了,会不会就是呀?”
听见儿子这话,阎贝觉得这八成可能就是了。
抬手示意父子俩在原地等待,阎贝回身去屋里拿了一壶热水和一个瓷杯出来,走到马车旁,递给正在车辕上找水的小丫头。
“这是刚烧好的热水,给你家夫人喝两口暖暖身子先。”
“谢谢姑娘!”小丫头惊喜的谢过阎贝,赶忙接过茶壶和瓷杯往马车内送去。
片刻后,阎贝听见一道极其虚弱的女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姑娘,谢谢你的热水。”
声音底气不足,但其中满满的诚意阎贝感受到了。
老嬷嬷提着茶壶准备还给阎贝,阎贝连忙摆手道:“趁水热着,赶紧让你家夫人抱在怀里暖暖身子,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先到我家里坐坐,我去帮你们把袁公子叫来。”
阎贝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她有多好心,而是赵家宅子里现在人满为患,几家妯娌的娘家人全都跑过来投奔,好大一家子人,怕是容不下她眼前这十几号人。
许是被阎贝这份好意感动,又或许是真的已经虚弱到不能坚持,车内的年轻妇人对老嬷嬷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阎贝的建议。
老嬷嬷微微皱眉,对自家夫人这么容易就相信人的性子感到无奈,但看夫人那模样的确是撑不住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下来同阎贝交涉。
她拿出银两硬塞给阎贝,没成想阎贝居然还真收了,并抛着银两保证道:
“热水热饭管够,夫人只管放心住下吧!”
老嬷嬷:这大话可是真敢说啊!现在这种世道,哪里来的水和饭?
阎贝可没耐心同这个老嬷嬷解释,扭头差遣起肖武这个外男,让他去把袁衡叫过来,同时也避免了尴尬。
肖武颔首,牵着柱子便走。
待父子俩走远后,车内主人终于在老嬷嬷和丫鬟的搀扶下走下马车。
这是一个很眼神温柔的女子,虽面带病态,却还是能够看出她姣好的面容。
只是身体实在是差得很,光是下个马车,便站在原地半天回不过气,阎贝看了眼村里通往镇上的路,真的佩服这个勇敢的女人。
“我姓阎,单名一个贝字,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阎贝一边问,一边上前把小丫鬟和老嬷嬷拉开,在二人诧异的目光下,直接将她们家夫人打横抱了起来,步履轻松的往祠堂里走。
夏虞被吓了一大跳,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新奇。
她赶忙用手搂住阎贝的脖子,笑着答道:“我姓夏,单名一个虞字,怕是年长妹妹几岁,妹妹唤我虞姐姐便可。”
说完,又好奇问道:“阎妹妹可是习武之人?”
“嗯,算有一把子力气。”阎贝戏谑答道。
夏虞被她这戏谑的语气给逗得红了脸,苍白的脸上总算有了点颜色,越发美丽动容。
她虽已为妇人,可在丈夫和公婆的关照下,仍旧还保持一颗少女心,此刻出现阎贝这种从没出现过的类型,好奇心便升了起来。
如今被她抱在怀里不说,还被她打趣,小心脏竟然砰砰砰直跳,脸也红扑扑的,就像年少趴在院墙外偷看隔壁少年郎似的。
会有这样的反应,夏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还不等她继续去探查原因,她便已经离开了那个怀抱,被她轻轻放到了椅子上。
“妹妹的力气怕是堪比男儿。”夏虞又一次为阎贝的力量而惊呼出声。
阎贝拍拍手,假意谦虚连道没有没有,可一转头就直接帮着家丁们把夏虞那个沉重的药箱给搬了进来,直接看呆了袁家一众人。
放下药箱,阎贝热情的问:“还有没有要搬的东西?”
家丁们赶忙摇头表示没有了。
不过一进到这院子里,原本被寒风吹得冰冷的手脚竟然开始变暖和了,这也太神奇了吧?
突如其来的温暖令人摸不着头脑,只能悻悻作罢。
1432 极品农门妃26
祠堂没别的好处,就是地方宽敞,阎贝把学堂打开让家丁们先在那休息一下,安顿好众人之后,转头便进了厨房,起火做饭。
看她这忙前忙后的模样,老嬷嬷忍不住看向自家夫人,一脸纠结的低声问:
“夫人,老奴刚刚给的钱是不是给得有点少了?”
夏虞闻言,没忍住被老嬷嬷这模样给逗笑了,轻轻用手帕压着嘴角平息片刻,这才浅浅的摇了摇头。
她看着姑娘是个有趣儿的人,不会真和姜嬷嬷计较银钱的。
只是现在这个时节,这位姑娘还能如此大方起灶给她们准备吃食,的确是有些奇怪。
粮食从何而来?
水又从何而来?
太多太多的谜团,这一时半会夏虞根本没办法解开,只能稀里糊涂被迫接受。
肖武回来得很快,不但带来了袁衡父子,还把寒玉暄和赵小鱼一起带了过来。
彼时,阎贝才刚刚把米放进装满水的锅里,盖上锅盖准备煮粥。
屋内传来孩童欢喜的笑声,还有袁衡和夏虞充满爱意的互相责备。
阎贝放下手里的工具走进屋里,就见到了一副感人画面。
原来夏虞担心丈夫和孩子被困城外难以维持,这才不顾家人阻拦,私自出城,悄悄跑来寻找丈夫和孩子。
哪怕在此之前,不到一月的时间里,她一直能够陆陆续收到袁衡托人带进去平安信,她仍是不放心。
现在一家团圆,皆大欢喜,赵小鱼打心眼里为袁衡一家感到高兴。
不过,真的是皆大欢喜吗?
“虞姐姐,我看你轻车上阵,可是今日便准备带袁公子回城?”
角落里突然传来不解的询问声,众人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屋子的真正主人原来也在屋里。
赵小鱼走上前来想说几句感谢的话,但还没等她开口,阎贝便抬手制止了她的举动,淡淡开口道:
“现在外面乱得很,特别是到了晚上,你们要是今天就准备回去,看现在这个时辰,必定要赶夜路。”
“晚上豺狼虎豹多,这也太危险了。”
听见阎贝的话,袁衡眉头便是一皱,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妻子夏虞却露出浅笑,道:
“没有的事,是妹妹你多虑了,姐姐虽然轻车上阵,带也带足了银两,可与村民们买些粮食熬过今晚,待明日天晴再走。”
她这话一出,袁衡不但没有放松,反倒更有压力。
他这个傻夫人哟,现在这个情况,有钱怕也买不到粮食!
今晚恐怕还得麻烦赵小鱼姑娘了,只是他这有十几张嘴......袁衡自己都觉得自己开不了这个口。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夏虞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惊讶的望着众人,不知道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
赵小鱼面露无奈,同情的看了袁衡一眼,低声安慰道:“袁大哥你不必忧心,我家还能均出二斤米来,今晚大家伙敖粥喝,先应对一下吧。”
再多的,即使是有,但她也没办法再均出来。
因为她不能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
二斤米可不少了,袁衡感激的看着赵小鱼,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阎先生。”袁衡走上前来,对阎贝拱了拱手,谢道:“多谢先生招待,让贱内有个暖和的落脚处,现在我既来了,便不再叨扰先生,先生恩情,袁某来日再报,必不会忘。”
说完,便要带夏虞一起去赵小鱼家。
“袁大哥!”
赵小鱼尴尬的叫住他,招手示意他过来一下,二人走到后院里嘀咕了一阵后,又顶着一脸的窘迫神色走到阎贝面前,谄谄道:
“我家里实在是住不下了,阎姑娘,可否把学生上课的课室打开,先给那几位大哥歇歇脚?”
阎贝早就料到会这样,没有丝毫犹豫的点了点头,“可以,我已经把课室打开了,只是没有被褥,晚上只能多烧两盆炭火挨一挨。”
能有个遮风挡雨的住处已属难得,赵小鱼和袁衡二人感激不尽,根本不敢有半点挑剔。
毕竟现在是他们求人的时候。
直到此刻,夏虞这才隐隐感觉到,事情并非都如自己想象中那般简单。
夏虞不好意思的将怀里捂凉了的茶壶还给阎贝后,便跟着丈夫孩子一起去了赵家。
多煮的皱阎贝全部端了出来,让家丁们敞开了吃。
留下的八名家丁有点不好意思,但肚子确定饿了,加上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只有填饱了肚子,才能活下去。
傍晚十分,寒玉暄亲自护送赵小鱼承诺的两斤米到祠堂,交给阎贝后,又对她言语警告了一番,确定她看不上这两斤米后,这才回去。
阎贝直接把米交给家丁们自己处置,又送了他们半桶水,便关了屋门自顾休息。
睡到半夜,忽然有犬吠声响起,瞬间便将阎贝惊醒。
快速穿衣起身出门来看,发现院子里的人都睡得昏沉,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听见了异动。
并且诡异的是,狗叫了两声后就停了。
村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巡视,按道理一声狗叫不足以让阎贝这般小题大做,但不知怎的,她这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
阎贝一直很相信自己的直接,感觉情况不对劲,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先重重敲了敲教室大门,把家丁们喊醒,告知他们似乎有情况,不要睡沉后,立即出了祠堂,往先前狗叫声传来的地方望去。
祠堂接近村口,是入村必经之地,但凡有人进村,阎贝总是第一个发现。
而发出声音的地方却不是村口,而是村尾山脚处。
村尾只住了两户人家,家里条件很差,但为了防止野兽突袭,两家人还是合力共同养了一只土狗看家。
这只狗别看它品种不咋样,却是村里出了名的凶恶,小孩看到都不敢靠近。
刚刚那两声意味不明的叫声,绝不可能是被野兽突袭,如果是野兽,那这只土狗就算是被野兽攻击,起码还能再多吠几声挣扎许久。
既然不是野兽,那人为的可能性就变得极大。
奈何神识探查范围有限,视线又被房屋树木阻挡,一时间阎贝也探查不出个什么结果,只能先去找巡逻队问问情况。
哪知,等阎贝寻到人时,以赵义为首的十个大男人居然躺在田埂上睡觉!
1433 极品农门妃27
阎贝看得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就朝赵义屁股上踹了一脚!
“醒醒!吴二爷让你们巡逻你们居然跑这来睡觉了!”阎贝冷声喝道。
赵义被踹醒,神智并未全部清醒,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吓得“嗷”的跳了起来,以为自己撞见了饿死鬼,魂都快没了。
直到阎贝捡起他身边的灯笼时,他这才发现来的居然是阎贝。
“阎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不声不响的,吓死我了!”赵义惊魂未定的说道。
阎贝挨个将其他人踹醒,这才冷声开口道:“你们不去巡逻居然跑这里来睡觉,要是有强盗闯进村里来,你们怎么跟大家伙交代!”
她原以为自己找到这几个人会有点收获,但看现在这个情况,倒不如她自己去探查来得更快。
在外人面前,阎贝很少有这样冷酷的时候,也正因此,赵义几人齐齐被她这话吓了一大跳,赶忙追问道:
“阎先生可是发现了什么?”
他们可没忘记她是习武之人,五感什么的,怎么着都比他们这些普通人强。
阎贝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直接指挥起赵义等人,吩咐道:
“来五个人跟我到村尾去看一看,余下五人在村里其他方向走一走,有情况及时出声响应。”
说完,转身抬步便走,赵义十人面面相窥,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犹豫。
不过眼见阎贝就要走得不见踪影,想起全村人的性命都在自己十人肩膀上担着,一旦有失后果严重,又赶忙追了上去。
他们平常巡视也是五人分为一小队分头巡视,现在自觉按照原先的小队分开,跟着阎贝走的跟着她走,往其他方向巡视的往其他方向巡视,暗自期盼着是阎贝小题大做。
然而,情况却不容乐观。
刚走到村尾,阎贝就听见好几道异常的声响,并且,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有金属的碰撞声,有血肉被划破的声音,还有“唔唔”的呜咽声。
“不好!”阎贝赶忙将准备四散开的赵义等五人叫住,冷声道:“有盗匪!”
“什么?”赵义大惊,满眼的不敢置信。
其他四人也是这种表情,但还没等他们去证实阎贝的说法,便听见“嘭”的一声巨响响起,一个手里举着长刀,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踹开屋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都没料到对方会出现,双方都楞了一下。
就在双方愣神的档口,原本寂静无声的靠山村忽然响起了惊叫声,声音从各处传来,一下子突然爆发,只惊得赵义等人差点心脏骤停。
听见这些声音,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猛然反应过来,举刀朝阎贝等人砍来。
那可是真刀啊,赵义等人手里不过是拿了几把破柴刀,更惨的那位还只拿了一根木棒,根本就不是长刀的对手。
不过,在死亡的威胁下,几人都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因为不打就是死,逃跑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当!”的一声,为首的赵义直接被掀飞,手中柴刀被长刀一挑,便挣脱了他的手。
没有丝毫停顿,男人举着长刀继续发起进攻,一双铜铃大眼中全是兴奋的杀意。
显然,他没有将这几个人看在眼里,更不会觉得阎贝这个多余的女人会对自己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当赵义那把飞走的柴刀突然出现在眼前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噗嗤”一声轻响,柴刀在阎贝的挥舞下卡在了男人的脖子里,飞溅出来的血喷射而出,撒了一地。
可她身上却依旧光洁如新。
赵义几人直面如此血腥的场面,足足楞了三秒钟这才抽动一下面部肌肉,表达了自己内心的震撼。
阎贝没有回头看他们,只是冷酷的将柴刀拔出来丢给赵义,继而捡起盗匪掉落的长刀朝屋内走去。
赵义几人又不是傻子,虽然被的确被她的举动吓到,但意识还是清醒的,赶忙大声喊了起来。
喊的内容是之前村里商量好的,遇到盗匪直接躲好不要出来。
还没有遭遇盗匪的人家,听见这些话,女人老人孩子就会立马藏起来,男人们则就近集结同伴,做好准备。
盗匪固然可怕,可为了家人的性命,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肖武早就被异动惊醒,醒来第一件事就跑去儿子的屋子查看儿子的情况,把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儿子叫醒带到正屋,还没来得及将他藏起来,就听见隔壁赵家院里响起了惊叫声。
赵家的屋子耸立在一片破旧房屋中间简直不要太显眼,这些盗匪突然袭击一定不是临时起意,他们是有计划有预谋的。
赵家这样的存在,一定是计划内最主要的一环。
哪怕赵家院墙砌得再高,也阻挡不了砸门而入的盗匪。
躺在爹爹怀里的柱子听见了隔壁的动静,立马担忧的低声喊道:“爹爹,小鱼姑姑有危险!”
“啊!还有妈妈,她一个人怎么办呀!”柱子急道,想起阎贝一个人待在祠堂里,眼泪都要急出来了,小鱼姑姑也不要了,催促道:
“爹爹快去,爹爹快去!柱子要妈妈!”
肖武被他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眼见儿子不知好歹还越喊越大声,生怕引来盗匪,直接把他的小嘴的捂住了,没好气道:
“你有那闲工夫担心你那干娘,不如先担心担心你爹爹我吧!”
“喋喋灰五公!”爹爹会武功!
“被捂住嘴还不消停,再喊盗匪就进来了!”肖武低声喝道。
被他这么一喝,小人这才停下来,焦急的望着他。
隔壁传来惨叫和打斗的声音,肖武眉头一皱,快速将怀里的小人往床底挖好的大坑里一塞,盖上草垫子,叮嘱道:
“别出声,爹爹很快就回来!”
急匆匆说完,拿上挂在墙上的长剑冲到院里,一跃而起,直接落到了赵家院子里。
突然有人从天而降,正一人应付盗匪的寒玉暄先是一惊,继而大喜,赶忙开口道:
“所有人都躲进屋里去!肖武你左我右!”
肖武颔首,二人匆匆对视一眼,迅速投入战斗中。
1434 极品农门妃28
好像盗匪所有精英都到了赵家的院子里,肖武匆匆数了数,竟然有二十一人,并且诡异的是,这些盗匪并非只是那些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小喽。
拳脚有力不说,刀法也甚是精湛,匆匆一个回合下来,他竟觉得有些吃力。
而且还有一点十分怪异,这些盗匪的招式十分狠辣,招招毙命,看起来根本不像没经过系统训练的山贼盗匪,反倒像杀手。
杀手?!
肖武脑子里忽然嗡的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这些人是冲着寒玉暄来的。
在盗匪中藏着杀手,这招借刀杀人使得妙啊!
肖武这个后来人都能够察觉出不对劲,那就更不要说寒玉暄这个正主了。
得亏他没有真失忆,不然今日必定要栽在这里。
也幸好堂堂一国大将军居然藏身在这个小小的靠山村里,还刚好是赵家邻居,不然他也无法保证,在没有奇迹出现的情况下,自己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以一挡十,二人都有些吃力,特别是这个小小的院子,根本就施展不开,肖武只觉得自己处处受限,根本没办法大开大合的杀个痛快。
斩杀掉二人之后,肖武便忍不住在想,阎前辈为何还不赶过来,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柱子的死活了吗?
如果她真不过来,那他刚刚把柱子放在家里,岂不是会让柱子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事实证明,肖武的担忧是对的,因为他家这个义子根本不是个安分的主。
草垫子上根本没有压任何东西,柱子等了一会儿,感觉没有人进自己家来,立马就从床底下爬了出来。
爹爹这个大坏蛋,居然去帮小鱼姑姑!
哼~,爹爹不救妈妈他自己去!
气呼呼的柱子机灵的在自家院子里找了一圈,最后踩着桌子把墙上那把小剑取下来,拿着便吭哧吭哧往祠堂赶。
可能是主要力量都聚集在赵家,而他人又小,目标不大,竟真有惊无险的来到了祠堂里。
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家丁们都跑到赵家去保护自家主子了,阎贝人在村尾,院里各处大门敞开着,黑乎乎的一个人都没有。
柱子呆在原地瞧了一圈,小嘴便紧紧抿了起来,眼中全是惊慌......
阎贝心里惦记着儿子,以最快的速度把村内各处的盗匪全部处理干净之后,便直接赶到了肖家。
可没想到,屋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柱子的身影。
隔壁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光听声音阎贝就知道能弄出这番动静的人绝对不是盗匪。
飞身跃到墙上,果不然瞧见了肖武的身影。
他会出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以为他会先把柱子安顿在家中地窖里,根本没想到会在家中找不到孩子。
难不成,肖武把柱子带到了赵家?
仔细想想也有这种可能性,阎贝提着的心稍微落下了一点。
奈何神识探查范围有限,赵小鱼等人都躲在后院屋子里,她一时间也查不到。
黑眸瞥了眼显得有些吃力的肖武和寒玉暄二人,又看看那剩下的十三名杀手,眉头微皱。
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这些杀手组织还在营业。
阎贝站在墙上静静看了一会儿,院内投入在战斗中的众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完全不知情的肖武还在心里疑惑,都这么长时间了阎贝怎么还不来。
不过才刚那么想,数十道银芒便突然在眼前闪现,五颜六色的丝线牵动尖细的银针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
“呲”的一下,面前正朝自己攻来的杀手神情一怔,身体迅速变得僵直,而后睁着无神的双眸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肖武心头猛的一跳,赶忙抬头四处望了望,忽然看到墙头上站着的熟悉身影,眼中紧张之色顿消,浑身都说不出的轻松。
激动的说道:“前辈,您终于来了!”
再不来他们就要撑不住了。
阎贝勾唇戏谑一笑,没应声,专注于控制手中丝线,就像是人偶操纵师一般,以线为魂,以针为器,淡然的收割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上次她好心放过这些人,他们自己不知惜命还要再次撞上来,事不过三,既如此,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阎贝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暴力压制,不足半分钟,所有杀手全部倒地,无一活口。
袖手一挥,尸骨无存,院子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剩下。
如果不是手里的剑还沾着血,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
一个人的实力居然强到如此地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存在?
寒玉暄想起自己这几个月来对这位女先生的各种不客气,各种不屑一顾,一股羞愧之意便猛的涌了上来,燥得他面红耳赤。
肖武早就知道她实力不俗,但也没想过自己和她的区别这般惨烈,一时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最主要的是,看着这样一张少女般动人的面庞,想到她老妖怪般的年纪,他就浑身不自在。
不过眼里的敬重又不自觉加重了几分,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阎贝把二人神情收入眼底,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收好针线,从墙上飞下来,停在肖武身前,疑惑问道:
“柱子和小鱼姑娘在一起吗?”
肖武摇头,同时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诧异问道:“你没有在家里地窖内找柱子吗?”
阎贝一听见他这话,心中便是一沉,快步朝后院走去,一把推开了正屋大门。
门打开,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阎贝看到一脸惊恐的夏虞,也看到了强装镇定的赵小鱼和袁衡,但就是没见到她家柱子。
刹那间,一股比冬日寒风还有凛冽的冷意从阎贝身上溢出,突然转变的冷酷面庞,看得屋内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就当众人以为脸色大变的她会对自己等人做些什么时,她又一阵风一样,转瞬间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直接把赵小鱼等人给弄懵了。
片刻后,他们脑海中忽然传来如雷霆震怒般的霸道声音,说:
“肖武!老娘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尔休想苟活!”
1435 极品农门妃29
赵小鱼众人面面相窥,而后齐齐大张着嘴,仿佛发现了个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
阎先生,原来这才是你的真面目!
幸运的是,当阎贝找到柱子时,他并没有出一点事儿,反倒蜷缩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模模糊糊间听见有动静,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小人睁开眼睛四处搜寻着什么,当看到阎贝时,脸上立马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张开双手猛的朝她身上扑来。
下炮弹似的冲过来,阎贝眉头一挑,赶忙伸手接住,将他抱在怀里。
“妈妈,爹爹去救小鱼姑姑去了,他不来救妈妈,柱子自己来救妈妈!”小人趴在她耳边,义愤填膺的说道。
随后赶进来的肖武闻言,心里便是咯噔的一下,隐隐有些刺痛。
“前辈,事情不是这.......”
“爹爹狡辩!就是这样的!”肖武解释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气呼呼的柱子给打断了,小手抱着阎贝的脖子,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十分心疼妈妈。
肖武:不!我没有!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母子俩都不想听他解释,柱子心疼妈妈,阎贝则是为了他丢下柱子一人的事,打心底里不想搭理肖武。
不过怀里的小崽子真是深得她心,这种情况下还惦记她的安危跑到祠堂来保护她,这么可爱懂事的孩子,她简直是爱得不行。
“柱子最乖对妈妈最好了。”阎贝满足的亲了亲他的小脸,把小家伙夸得脸都红了,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逃走,反而靠得更近了些。
【叮!慈母值+10,当前慈母值100/100,任务目标已达成】
系统提示音很冰冷,但阎贝此刻的心却暖洋洋的。
被关在门外的肖武:我常常因为不够嘴甜而显得格格不入。
......
盗匪一事虽然是解决了,但这一次的突袭给靠山村带来不小的伤亡。
所幸无一人死亡,只有重伤。
这次事件主要有阎贝三个外来人在,否则后果绝对不堪设想,事情结束后,靠山村村民们对三人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到让阎贝等人有些受宠若惊。
往日大家相处也很和睦,但却没有像现在这么贴心。
盗匪一事给大家伙上了深刻的一课,同时大家也意识到现在外面的情况远比自己等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不然他们这样一个小小的靠山村盗匪根本就瞧不上,至少明面上的靠山村根本入不得盗匪们的眼。
未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村里开始布置防御,以便下次盗匪来临时,能够更好应对。
地窖挖得更深,护栏扎得更高,防匪的的同时也不能忽视野兽的突袭。
只是村民不知道的是,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这一次的盗匪突袭,绝对不是偶然。
“肖武,我看你这个故人要是再不离开靠山村,咱们这个小小的村子可就要被他一人殃及了。”阎贝沉着脸对肖武说道。
肖武在挖地窖,打算把地窖挖得更深,让柱子下次进去了就再也没办法自己爬上来跑出去,害得他吃了阎前辈好一通数落。
听见阎贝的话,他动作不停,低声说道:“我不方便出面,虽然他现在失忆了,但我也不敢保证他不会突然想起些什么来。”
现在的日子虽然穷苦些,但他能睡得安稳,吃得饱,穿得暖,比在京城夜不能寐的日子好过多了。
所以,他不会让人发现自己在这里。
阎贝挑了挑眉,心道人家装失忆来着,早就认出你来了,就你还不知道。
同情的看了肖武一眼,阎贝抱臂提议道:“要不我把他扔出去得了。”
肖武动作一僵,惊讶回头望着阎贝,“前辈您认真的吗?”
“嗯哼!当然,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阎贝挑眉戏谑笑道。
肖武:“......”
“好啦,我开玩笑的,我去给他做一下思想工作,让他自己走。”阎贝耸耸肩,又拍了拍肖武肩膀,挥手笑道:
“你继续挖坑,再挖大点,别憋着我儿子。”
说完,转身离开了肖家。
出了门,阎贝面上的笑容立马收起,化作一脸的愁苦,看起来精神萎靡,和周遭忍饥挨饿的村民一个模样。
粮食大家都有,但现在这个情况让人绝望,官府只要一日不出面,他们就一日不敢敞开肚皮吃,就怕这场旱灾还要无限延长,自家的余粮撑不到那一天。
为了不突出,阎贝只能让自己变成和大家伙一样,就连柱子这个孩子,她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说漏嘴。
要是其他小孩知道他到现在还能吃上新鲜瓜果和糖,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村民们在加固围墙,孩子们聚集在赵家院子里玩耍,阎贝瞄了眼自家儿子,见他和赵小虎玩得开心,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径直往赵家后院走去。
赵小鱼和寒玉暄正在后院说些什么悄悄话,阎贝的到来太过突兀,把二人齐齐惊了一跳,赵小鱼的面上更是飞起两片红霞,不自然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寒玉暄的距离,笑着问道:
“阎姐姐,你怎么来了?”
她眼睛不敢与她对视,躲躲闪闪,一看就有鬼。
阎贝斜扫了寒玉暄一眼,他似乎不满赵小鱼刻意远离自己的举动,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心情并不愉快。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阎贝戏谑道。
听见这话,赵小鱼赶忙摆手说没有,“阎姐姐你想多了。”
解释完,见阎贝一直盯着寒玉暄看,便试探着问:“你是来找阿玉的?”
阎贝颔首,赵小鱼面上表情越发的不自然了,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斜眼给寒玉暄丢了个刀子眼,便走了。
寒玉暄想去追,但阎贝这个大活人还堵在这,他只能耐下心来,尽量保持温和的等待阎贝开口。
“我好像来得真的不是时候啊。”阎贝笑着说道,语气听不出她有半点抱歉。
“先生前来所为何事?”寒玉暄疑惑问道。
阎贝挑了挑眉,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摇头叹道:“说实话,你这份演技也就足够骗骗小鱼这样的小姑娘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问问你,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靠山村。”
1436 极品农门妃30
寒玉暄温和的神色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故作迷惑的问:“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在下一句都听不懂。”
“你听不懂不要紧,我听得懂就行了。”阎贝面上依旧笑着,但眼神却冷了下来,她道:
“这次的盗匪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来你心里比我们更清楚,要说这些人不是冲着你来的,我都不信。”
阎贝看着他,定定的说:“阿玉公子,你是时候该离开了。”
“先生此话何意?”寒玉暄还在装傻,看来只要阎贝不直接点破他的身份,他是不会承认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不给他留面子了。
“阿玉公子,你早该回去了,毕竟你并没有失忆不是吗?”阎贝冷笑道。
寒玉暄浑身一震,终于不再装傻,看着阎贝那双笃定的黑眸,他试探着问:
“是肖大哥告诉你的?”
阎贝弯了弯嘴角,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道:“你要是再不离开,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就要被你给毁了。”
“看在他救过你一命的份上,放过他吧。”
寒玉暄只以为她是承认了,眼睛立马危险的眯了起来,试探问道:“先生,你到底是什么人?”
“救过你三次的恩人。”阎贝脸不红心不跳的答道。
说完,没有再给寒玉暄询问的机会,直接留下一句“不知道小鱼姑娘要是知道自己救了一个装傻的人,会是什么表情”,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下寒玉暄一人怔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打翻的调味盒,又杂又乱。
如果她把真相告诉小鱼,她一定再也不想见他。
这样的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它发生!
他的确该走了,旱情早已经提前上报,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消息,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情况如此严峻,朝廷再没有行动的话,不止是人心打乱,这天下恐怕也要乱了.....
哎?
等等!
她说她救过他三次,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这次盗匪算一次的话,还有两次从何而来?
寒玉暄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脑海中忽然有一个画面一闪而过,一段早已经快要遗忘的记忆渐渐浮现在眼前。
那人他被追杀后力竭从空中落到树枝上时,隐隐约约看见树下有一个人,那张脸似乎、好像......就是阎先生!
原来那日是她救了他,可既然她已经救了他,为何还要把他丢在树上,仍他自生自灭?
若不是遇到赵小鱼,他会不会就这样挂在树上悄悄断气?
嘶~,阎贝这个女人,性情好生古怪!
寒玉暄越想越想不通,最后只能放弃去研究阎贝的古怪性情,这才得以解脱。
他四处望了望,见周围没人,纵身跃过高墙,来到赵家院落后面。
后头是一片空地,现如今大地干枯,地面上是干裂的大地,一点颜色都没有。
寒玉暄看着这样的地面摇了摇头,想起自己送出去的消息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心情越发沉重。
他走到一块大石前,弯腰在石头下方缝隙里摸索着什么,最后取出一片小木片,看了一眼,便用内力将木片上的字全部擦去。
捡起一颗小石子,在无字木片上留下线索,重新放好木片后,这才回去。
阎贝其实并未走远,她一直觉得寒玉暄有他自己的底牌,所以特意留下一窥究竟。
不过这只是块小木片,周围也没见到人,他这消息是留给谁的?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阎贝便一直盯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看到一道灰影从镇上方向快速驶来。
来人轻功一绝,速度极快,眨眼睛便到了靠山村。
他对村里的情况十分熟悉,刻意避开了祠堂和肖家这两个极有可能会被发现的地方,用后山绕道来到大石旁。
许是知道靠山村里只有阎贝和肖武这二人会是自己的阻力,一绕过他们的居住地后,他的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熟练的取出小木片,看了看上面留下的线索,原以为还是如同往常一样只是一些任务,没想到这一次的线索却截然不同。
【派瓜,鱼肚,大柳树】
这是什么玩意儿?
悄咪咪靠近偷看的阎贝满脑子黑人问号,看着灰衣人恍然大悟的模样,她突然觉得这古代的暗号很有趣。
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呢?
为了找出答案,阎贝又等着灰衣人把新的线索留下,目送他离开后,立马把藏在石头底下的木片取了出来。
上面的暗号就没有之前那么不友好了,一目了然,是时间,后日。
联系上下文,阎贝猜寒玉暄这是要手下去找人前来接应他,而地点是村口大柳树那。
如此一想,鱼肚应该是指得具体时间,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
行了,知道这尊大佛要走,她就放心了。
只是生活总是充满了未知的意外。
阎贝刚回到祠堂门口,正准备开门进去,村口响起了咚咚咚的马蹄声。
阎贝直觉不妙,第一反应是马匪前来烧杀抢掠,赶忙扭头去看。
这一看,尘土飞扬,粗略一数,竟有十匹精神奕奕,膘肥体壮的马儿。
打头那只竟然还是一匹纯种的汗血宝马。
就这一匹马,便抵得了十座赵家大院,马匪要是有这样的马,还当什么鬼的马匪,早就回家享福去了。
不过既不是马匪,那这伙人到底是什么人?
阎贝正疑惑着,一句“十公子,到了”传到耳边来,惊得她差点把手里的门锁捏暴。
幸好,她控制住了自己。
马儿雄赳赳气昂昂的停在祠堂门口,十男一女,唯一的女人一脸苦色,被护卫带着停在马队最后位置,马儿一停,她便直接吐了。
“嘶~”阎贝倒吸一口凉气,想起刚刚这伙男人毫不怜香惜玉的速度,对这个妹子抱以深深的同情。
“喂!”有人发现了阎贝,这周遭就她一个人住在祠堂里,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她想不被发现,很难。
然而,让马上的人意想不到的是,他叫住的那个女人居然只看了他们家公子一眼,便“咻”的一下跑没了影。
护卫懵,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至于吓到这种地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