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重生农女好种田TXT下载重生农女好种田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农女好种田全文阅读

作者:凛冬已     重生农女好种田txt下载     重生农女好种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39章 烧了

    “……”翻看账本的掌柜额头皱了起来。www.uu234.net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随便做的糊弄人的账册,竟然有人逐条逐页的看了。

    ……

    “陆夫人,您是不是看错了。”

    被宁宴举例的布匹铺子掌柜站了起来。

    他之所以能够帮着将军管理这些,还不是曾经替老将军扛过飞失。

    就算陆含章知道了他这账面有问题也不会深究的

    盯着,宁宴眼里带着危险的光芒。

    宁宴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这老狗逼竟然还威胁她……手掌上稍稍用了点儿力气。

    放着账本的桌子就倒了。

    四条腿断了两条,正好是布匹这边的掌柜坐着的这边桌子腿断了,掌柜被砸了一个结实。

    桌子上茶杯里面的水也溢到衣服上,正好打湿了衣摆。

    掌柜这个模样,就跟尿了裤子一样。

    一会儿走出去,铁定会让人看笑话了。

    宁宴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力气似乎又大了。

    是因为土豆吃多了吗?

    “掌柜方才说什么?”

    布匹掌柜还被桌子压着,两个同行把这位掌柜给扶了起来。

    伸出粗短的手指,指着宁宴的脸。

    宁宴眼里的笑更加灿烂了。

    “说呀~”

    “……”掌柜刚想说话,宁宴从盘子里拿了一个核桃,两个手指一用力,核桃就被捏开了。

    捏开了……

    掌柜不敢说话了。

    总觉得它若是说些什么,脑袋就跟核桃一样,用力一捏*子都流淌出来的。

    见布匹掌柜低下头,委屈的就跟三百斤的胖子一样,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视线落在木材掌柜身上。

    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吃相难看。

    若不是顾忌这些人的曾经救过陆含章已经去世的父亲,她肯定要让这些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鸳鸯把所有的账本都抱出来,分别给几个掌柜好好看看。”

    鸳鸯得令,带着两个小丫鬟往外走去。

    再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抱着厚厚的账本。

    账本的页角已经卷了,只是看页角,就知道这些账本被人反复的看了好多次。

    打开账本上满放着的总账。

    这些掌柜们被上面的数额吓到了。

    他们真的贪墨了这么多银子?

    真的???

    当真!一点儿也不敢相信。

    “你们说这事儿我应该如何处置。”宁宴眼里的笑冷冰冰的,房间里这些掌柜都站了起来。

    慌得一比。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先开口。

    这这账本如果送到衙门,衙门的人可不管他们有没有为了先老将军挡枪。

    这么大账面额度,估计是要被发配边疆种地去。

    种地还是轻的,种出来的庄稼,还不能自己吃。

    得分给边疆的守卫军。

    那种日子简直就不能想象。

    最起码他们这种享福习惯了的人是适应不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明明燃着火盆,但是对于这种掌柜来说,就跟在冰盆里一样。

    宁宴笑容收敛一下。

    视线从这些人脸上瞥过去,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对着鸳鸯招招手。

    鸳鸯眼里闪过一丝肉疼,将桌子上的账本被收了起来。

    屋子里的掌柜瞧见鸳鸯的行为,眼睛都绿了,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要把账本抢走了。

    然而,不过是有心没胆罢了。

    他们可以在账本上做一些小动作,但是在陆含章的府上搞事情,他们还是不敢的,稍稍在老虎屁股上拔一根毛是可以的,若是伸手去摸老虎屁股,这就……

    不敢不敢的。

    鸳鸯一步一步走着。

    掌柜们的小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天知道,自从年轻时候侥幸从战场上活了下来,他们这一批人,还没有经历过这么刺激的事儿。

    心脏都要从肚子里跳出来了,这感觉,有些刺激了。

    鸳鸯伸手一举,把手里的账册全都扔到了火盆里。

    纸张燃烧焦糊的味道在书房回荡。

    站在一侧,脸色发白,额头汗水往下流淌的掌柜瞪大眼睛。

    对于眼前这些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看不懂了。

    鸳鸯没有理会这些掌柜的悸动,继续往火盆里扔账册。

    直到,桌面上所有的账本都变成了灰烬,鸳鸯才停下步子。

    宁宴看一眼并排站着,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色的掌柜们。

    淡淡开口:“你们都是为陆家做出过贡献的人,之前账面上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恩情人情或者其他,也因为这火盆里灰烬燃烧干净,从现在起,每个人将铺子里现存的东西账册重新做账,日后若是敢继续欺瞒下去,咱们衙门见。”

    “……”站着的掌柜们说不出话来,也无话可说。

    这种魄力,即使他们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人都没有。

    那些账面上的额度,简直了……

    他们自己都没有算的这么仔细。

    这位新夫人手下有能人啊,可以将十几年的账都算出来,几乎是一丝不辣的。

    “夫人说的极是,在下肯定是要么是要重新做人的。”

    “都回去吧!”

    宁宴摆摆手。

    站着的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人脸上都带着疑惑。

    最后在鸳鸯的催促下离开了书房。

    书房的门被关上。

    鸳鸯呼出一口气。

    “大娘子,您还真舍得,那么多账本,说烧了就烧了。”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之前的事儿已经是过去了,这些人若是不珍惜这次机会,有他们后悔的,您家大娘子从不会做让自己吃亏的事儿。”宁宴说着,手里拿着火钳,把火盆里没有燃烧干净的账册挑了一下。

    房间里充斥着焦糊的味道。

    其实……

    她原本打算在院子里烧账册,那么多的账册同一时间扔在火堆里。

    艳红色的火花,浅浅的一层白雪,噼里啪啦的声音,光是看着就会让人觉得亢奋。

    然而……

    外面有些冷了。

    宁宴可舍不得几丫头在外面挨冻。

    书房里充斥这烟火的气息,打开窗子,透透气,再点上熏香就可以将这些气味给赶出去了。

    “咱们走吧。”

    宁宴说完往前院走去。

    前院很安静,将军府并不大,寸金寸土的地方,将军府的空间,也不能太大了。

    若是太大了那就是藐视皇权,虽然宅院是皇上赐给的。

    但是建造宅院的人都是会考虑这些问题的。

    前院的角落是柴房,妖娆就在里面,除了妖娆还有一个小丫头,新婚夜晚被罚到这里的。

    宁宴站在院墙外面,往里看去,宛如班主任的目光落在妖娆身上。

    妖娆哆嗦一下,抬眼,对上宁宴的实现。

    赶紧把桌子上的瓜子碟子藏起来。

    笑嘻嘻的走到宁宴身边:“夫人怎么走到这里了,这里是又脏又累的,您这千金之躯……”

    “寒颤我?”

    宁宴眯起眼睛,妖娆这话听着格外的别扭。

    她一个村里走出来的,怎么就是千金之躯了。

    别扭,听着格外的别扭。

    “夫人切莫见怪,奴家这嘴巴有些笨,还不太会说话,等是学会说话了,再给您请安。”

    “……”这妖娆说起来话来,怎么就跟拉皮条的一样。

    宁宴嘴角抽搐一下

    视线落在院子里,里面的丫鬟穿着灰色的外衣手里拿着斧头,勤奋的劈柴。

    不过……也不知道是丫鬟力气忒小了,还是木头忒硬了,砍了几次木头都没有从中间劈开。

    瞧着还蛮好玩的。

    宁宴走到院子里,瞥了一眼妖娆说道:“你来试试。”

    “哦?”

    妖娆脸白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夫人是对她不满意了。

    难不成以后就要跟小丫头一样每日的都在这里砍柴……

    可不行啊!

    妖娆还想说些什么对上宁宴不容置疑的目光,瞬间歇气了,砍柴就砍柴了,砍柴总比想着糊弄那些肠肥肚圆的老男人要好过。

    从小丫头手里接过斧头。

    用力的往下劈了一下。

    木柴没有被劈开,咬着牙继续劈柴……

    宁宴瞅着眼睛都开始抽搐了。

    这是在劈柴吗?

    力气呢?

    手臂软软的,腰身弯的也不对,这样的话怎么劈柴啊!

    是柴劈人吧!

    从妖娆手里将斧头接过去:“看好了,是这样的。”

    宁宴轻轻用力,木柴就从中间断开了。

    ……

    妖娆目瞪口呆。

    “好好干,以后府里的用的差都交给你们。”

    “……”妖娆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手下现在就有一个小丫头,府邸这么大,类似小丫头也劈不完,这是要她亲自上阵啊!

    “放心以后这里的人会多的。”

    宁宴伸手在妖娆的肩膀拍了一下。

    妖娆似乎从宁宴的言语里读懂了什么。

    突然的有些同情后来的人了

    “大娘子,您是不是有格外的要求。”

    “嗯,要求就是这些人尽快的劈柴劈出肌肉来,软绵绵的瞧着就没有劲儿。”

    “……”妖娆点点头。

    宁宴觉得妖娆这个人非常的有悟性,怪不得陆家的老太太会把这么一个人送到这里,日后大概就便宜她了。

    想到不愿的将来,将军府有一个全是美人的院子,院子里的美人漂亮且有野性,院子里的美人格外喜欢拿着斧头劈柴。

    好大的爆点。

    从柴房离开。

    宁宴的脑子都没有停止运转。

    人生太艰苦,得给自己一个快活的渠道。

第540章 那一日有些远

    回到花厅,暖洋洋的空气将人给包裹住。www.uu234.net

    “夫人,陆老夫人那边儿的吕嬷嬷又来了。”

    “有没有带着美人?”

    “……”鸳鸯,鸳鸯的脑子卡壳了一下。

    “没有带着。”

    “哦!”宁宴有些倦倦的。

    没有美人来这里干什么。

    “就说我不在。”陆老夫人这样的人,宁宴是一点儿也不想伺候。

    也不会去装成贤惠的样子,反正,陆含章也没有逼着她对那位老太太好。

    “大娘子,戴婆子给您送云片糕了。”

    “让她过来。”

    戴婆子的云片糕做的很好吃,陆含章喜欢宁有余喜欢,就连刚回走路的桃子跟团子也喜欢。

    白的跟云朵一样的云片糕,放在嘴里慢慢的融化。

    甜丝丝的味道在喉咙里回荡。

    那种甜家里的人都喜欢。

    即使陆含章这样的大男人,注意着外面形象的大将军也抵挡不了云片糕的诱惑。

    若不是这个年代还没有发现那些可以令人上瘾的东西,宁宴都要怀疑,戴婆子做出来的云片糕里是不是添加*了。

    “夫人,这是新做出来的云片糕。”

    戴婆子从外面走进来。

    身上还带着凉风。

    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的糕点用搪瓷的盖子盖住了。

    对宁宴行礼之后,就把云片糕放在桌子上。

    “夫人可是要尝尝?”

    “不用了,这些是给孩子们吃的,鸳鸯给桃子那边送过去。”宁宴说完看向戴婆子,脸上带着笑:“辛苦戴嬷嬷了,外头冷注意御寒,听说你儿子最近病情又反复了,薛先生近日就要到京城了,我届时我会让薛先生给诊治一下。”

    “薛先生,可是薛神医。”

    “可不是就是薛神医。”

    “老奴谢过夫人。”

    戴婆子听了宁宴的话,眼睛瞬间就湿润了,薛神医这个人,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

    若是请来薛神医,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戴婆子从花厅离开,宁宴脸上的笑容消散了。

    贾管事说过,戴婆子跟大将军府似乎有些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揉了揉鬓角,想不通啊,总不能真的大将军的小妾吧。或者通房丫鬟。

    从戴婆子满脸的风霜之上,宁宴是看不出戴婆子年轻时候的模样的。

    徐氏那样的奇葩,真个宣朝都不多见,明明没有怎么保养,却依旧跟一朵花一样,除了脑子不好用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宁宴觉得,徐氏这年纪大可以寻一个男人改嫁了。

    改嫁之后折腾别人去吧。

    宁宴这辈子没有怕过什么人,徐氏就是一个例外,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管家也是没有办法,总归就是一个不长记性的。

    能想到惩罚的法子只有吓唬跟装鬼了。

    “大娘子,吕嬷嬷还在外面等着。”

    鸳鸯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无奈,大娘子都不见那边儿的人了,吕嬷嬷确非得过来,瞧着吕嬷嬷一把年纪了,站在外头。

    凌厉的冷风在外头肆意。

    吕嬷嬷若是站在那里继续吹下去……

    说不得会闹出人命。

    她也不是太关心这个吕嬷嬷,而是……

    大娘子刚嫁给将军的时候,老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就没了,若是现在的吕嬷嬷没了传出去也不好听。

    宁宴瞥了一眼鸳鸯。

    “让人过来吧,以后不许这样了。”

    鸳鸯脸白了一下,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吕嬷嬷走到花厅

    被房间里温热的温度包围,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方才在外面有些冷了,乍一感觉到温暖,还有些承受不住。

    一把年纪了,这么来回的折腾也不是个事儿。

    府里的人都羡慕她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说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

    谁又能知道,在老夫人身边伺候一点儿也不舒坦。

    甚至……

    可以用战战兢兢来形容。

    吕嬷嬷觉得先前的桂嬷嬷可真不容易,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消耗了多少脑细胞。

    人去了,大概是可以休息了。

    她现在也想休息了。

    只是……

    家里还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儿,放心不下,还是得继续操心下去。

    现在,往将军这边过来传话都这么艰难,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吕嬷嬷心里苦。

    苦也没有办法说。

    先给宁宴请安之后,就说了过来这里的目的:“夫人,老夫人请来戏班子在院里唱戏,让您过去听戏?”

    “什么时候?”

    “三日后。”

    吕嬷嬷话说完,脚后跟就往外挪去。

    她可不想从宁宴嘴里听见拒绝的话。

    若是拒绝了,老夫人磋磨人的手段又用不出来了,到时候,受苦的是她们这些下人。

    “三日后?除了我还有什么人?”

    “还有寄老夫人娘家的几个夫人小姐,以及京城里的有名望的人家的未出阁的姑娘。”

    “未出阁?”宁宴嘀咕一声。

    突然觉得自己的柴房里可以增加一些有名望的*。

    希望老夫人不要让她失望了。

    柴房里养着劈柴的美人,只是宁宴的恶趣味。

    可不是为了开青楼卖肉。

    “夫人,您真的要去听戏?”琥珀给宁宴添了一杯茶,小声问道。

    自从知道了老夫人之前是如何磋磨大将军之后,她们这些人小心脏都悬着呢,就怕大娘子跟老夫人杠上了。

    大娘子肯定是不会吃亏的。

    但是……

    在孝这个字上,不吃亏就是吃亏,毕竟不吃亏就是不孝,不孝这帽子带头上就没负责摘下来了。

    “得去的。”

    宁宴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这次不光她会去。

    陆含章估计也会被老夫人叫回去。

    若是陆含章不会去,剩下的大戏就没有办法唱了。

    请了这么多未出阁小的小姐,可不就是给陆含章选一个小的吗?

    她也想看看李含章是如何面对这样的情况的。

    时间一晃。

    三天过去。

    宁宴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夹袄,夹袄的边缘用狐狸毛缠了起来,宁宴肤色白皙,红色的夹袄跟白色的狐狸毛将人衬托的极具有侵略性。

    走出小院,带着鸳鸯跟琥珀往外走去。

    府门外面的马车已经停顿好了。

    宁宴坐上马车,车轮子就咕噜噜的转动起来。

    宁宴手里捧着暖手炉子,倒不是畏寒怕冷,而是……作为美人手里就得有个东西,暖手小炉子正好符合她的身份。

    到了大将军府上。

    宁宴让鸳鸯跟琥珀都仔细一些。

    她是将军夫人,就算有人为难也不会太难看,但是鸳鸯跟琥珀只是下人。

    在这个时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下人大概是算不上人。

    死了就是死了。

    被人为难了,也怨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生错地方。

    生而为人,生来就是奴仆,这一辈子就是被人欺负的。

    鸳鸯跟琥珀点点头。

    在大将军府上,她们也不会太骄纵了。

    ……

    不过若是被人欺负到脸上,也不能忍着,她们走出来代表的就是大娘子的脸面,就算是死也得维护唬人的门脸。

    叮嘱一番,宁宴继续往前走。

    走到里院的时候,宁宴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

    戏曲竟然已经开始了。

    往前走了几步,吕嬷嬷迎了上来。

    吕嬷嬷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大夫人,您迟到了,老夫人已经念叨了您好几遍了。”

    “……”宁宴嘴角翘了起来。

    她可是按着时间点儿来的,怎么到了这里就迟到了呢。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带我给娘请安,这大冷天的,若不是娘邀请,我是不会出门的。”

    宁宴说完话的功夫,已经走到了老夫人身边。

    叫蝶儿的二夫人坐在老夫人的下手,她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将宁宴从鞋子打量到头顶,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忽视。

    嘴角开启,轻轻说了两个字。

    声音很轻微。旁侧的人都没有听见。

    宁宴也没有停的太清楚。

    不过……

    宁宴会看口型简单的口型,这一瞬间,宁宴就猜出这位表妹说的是什么了。

    “贱人!”

    呵呵,到底谁是贱人啊!

    宁宴自认为不会吃着碗里惦记锅里的。

    回头,视线跟这个小表妹对上,瞧见小表妹脖子上一块红色的时候,嘴角露出笑来。

    讥讽的笑。都已经是二夫人了,竟然还惦记陆含章……

    若是真的喜欢陆含章,前几年可以表示的机会多了,怎么就没有打动陆含章的心呢?

    还是左右摇摆。

    既然这样还不如早些放下,然而……

    脖子上一片吻痕,难不成自己看不见吗?

    怎么就这么没有数呢!

    “娘,您气色瞧着很好看呀,是不是最近吃的好睡得好?若是吃的不香,可以叫儿媳过来陪您。”

    宁宴说着话,将老夫人身后的丫头推开。

    伸手给老夫人捏起肩颈了。

    按摩这种事情,是非常讲究的。

    若是按的穴位不对,或者一通瞎按,不仅不会有效果,甚至还会起到反作用。

    宁宴不会做伤害人的事儿。

    尤其是伤害老人家的身体。

    即使这老人家曾经对陆含章……那般……

    寻了一个穴位,稍稍用力。

    穴位经脉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在后颈有一处隐蔽的穴位,轻轻按上去,会让人控制不住手臂……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臂,猛地弹跳起来,对着蝶儿忽闪一巴掌。

    原本热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好奇的目光落在老夫人身上。

    宁宴赶紧的把老夫人给扶到座位上。

    “娘呀,您怎么又打弟妹了,弟妹就算年纪小不懂事儿,你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动手呀。”

    “弟妹,还不跟娘道歉。”

    “……”蝶儿一脸懵逼,她做错什么了要她道歉。

    她不喜欢陆守礼,姑妈让她跟陆守礼睡觉,她就睡了,说是为了陆家的子嗣,陆家的传人。

    现在呢……

    宁宴在外头生的儿子就是大表哥的。

    她就算有了孩子,也不会成为陆家下一代的长子。

    挣不过,没得挣。

    然而,夜里陆守礼还是会强行要她。

    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现在姑母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

    蝶儿心里很委屈,蝶儿眼里充斥水雾,碟儿委屈巴巴。

    碟儿对上宁宴挑衅的目光,恼羞成怒,转身就跑了。

    陆老夫人气急……

    心里有些恼恨,这小丫头,怎么就跑了。

    道个歉这么难吗?

    这让她怎么下台?

    说自己手臂一抽筋,自己打上去的,跟她没有关系?

    陆老夫人活了半辈子了,四舍五入都快入土了,自然知道这样的解释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作为椅子上,继续假装听戏。

    宁宴手下的力气更轻柔了。

    给老夫人捏的昏昏欲睡都快忘了自己该做什么了。

    俞一兮姗姗来迟。

    走到小院儿的时候,陆老夫人已经睡着了。

    宁宴还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放在老夫人的身上。

    “……”老夫人睡得更踏实了。

    除非地震,不然是叫不醒的。

    俞一兮跟宁宴一样,穿着红色的夹袄,披着红色的斗篷,斗篷的边缘被白色的狐狸毛簇了起来。

    头发梳理的极为顺畅,流苏的发髻更显清纯。

    俞一兮一直都知道自己的长处,知道该如何打扮自己。

    懂得扬长避短,不会拿着自己短板对着人死磕。

    看见宁宴的瞬间,对着宁宴露出浅浅的笑。

    长得好看的人,总是会被优待,即使俞一兮脑子里没按什么好心,但是,对上这笑容,即使宁宴都恍惚一下。

    尤其是目光落在俞一兮的胸口瞬间。

    有沟!

    “陆夫人今儿可是头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可是需要我为你介绍一些在做的各位夫人。”

    “那就辛苦俞小姐了,俞小姐这么好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婚配,可是需要我给你牵线……”

    “……”俞一兮脸上的笑容僵硬一下。

    不过也只是僵硬了一小会儿,不等被人发现再次露出合适的笑。

    “不老陆夫人操心了,终身大事,自有父母做主,不敢违背。”

    “……”这话说的,宁宴是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信。

    在她看来,俞一兮就是魔怔了。

    像俞一兮这样好的身份身世,加上被老天优待过的身材身形,想要找个什么样的人不成呢。

    不管嫁给谁都能把日子过的很好。

    但是……

    这人偏偏跟陆含章耗上了。

    使君没有妇,但是罗敷自有夫。

    这样纠缠下去,早晚会崩溃。

    宁宴落在俞一兮身上的视线,多了一丝怜悯。

    “这位是御史大夫家的冯夫人。”

    俞一兮带着宁宴走到一个穿着蓝黄色袄子的妇人身前,款款介绍着来人。

    宁宴笑了笑:“冯夫人好,据说你们跟我家的布行有生意来往,红面缎子的账若是有时间,就去结算一下。”

    宁宴说完,冯夫人脸都黑了。

    这什么情况,她这辈子都没有遇见眼前这种事情,被人逼债逼到茶话会上。

    俞一兮脸上的笑慢慢褪去。

    尤其是对上冯夫人质问的眼神之后。

    俞一兮刚想补救一下。

    这边宁宴又发话了。

    “俞小姐这次谢你了,若不是你介绍我都要忘了布行那边儿跟冯夫人的铺子之间还有合作呢》”

    “……”冯夫人看向俞一兮的眼神,多了丝审视。

    俞一兮能怎办,只能继续维持尴尬不失礼貌的笑容。

    “冯夫人这次是意外。”

    “俞小姐多虑了。”

    冯夫人情绪算不的高,蔫蔫的回复一句。

    任谁在现在这个情况下被人逼债,情绪都不会高的。

    俞一兮瞧着在冯夫人这里没有办法补救,只能带着宁宴往一侧走去。

    走到一个穿着绿地粉花的妇人身前,对着宁宴介绍道:“这位是秦御史的发妻,戚夫人。”

    “戚夫人……听说您那个小儿子在我家玉石铺子里拿走上千银子的摆件,我倒不是在这里催你,只是那账已经拖了三年了,再不结算,我就让掌柜把这账归到坏账里了。”

    “……”戚夫人瞥向俞一兮。

    俞一兮涵养再高,也有些撑不住。

    她带着宁宴认识这些人,本打算在气焰上压制宁宴一下。

    认识人多,代表的是人脉多。

    身为女人,需要做的就是跟这些官员的妻子打好关系,千万别小看这些女人之间的交往。

    只要足够聪明,足够敏锐,很容易从小事儿里推测出一些消息的

    若是这些消息适用,放大了说可以帮助自家男人加官进爵,小了的说可以规避一些风险。

    但是……

    她现在面临的状态很奇怪。

    事情儿怎么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看不懂!

    “戚夫人,我……”

    “俞小姐不用解释,改日我会去拜访一下慧敏郡主。”戚夫人说完就开始认真听戏了。

    摆出一副认真听戏的样子,具体的听戏没有听戏就没有人知道了。

    反正,俞一兮已经被迁怒了。

    “俞小姐还有介绍我认识谁吗?”

    “……”俞一兮的实现挪动。

    所有对上俞一兮目光的夫人都板正脸,看戏看戏。

    “我还有些事儿,陆夫人自己去认识一下,结交一些人,扩宽一下自己的人脉,这些人脉放在日后肯定会有大作用的。”

    “……”俞一兮说的话很有道理。

    宁宴郑重的点点头。

    并且认真的对着俞一兮说道:“谢谢了,我会的。”

    朝堂上的事情不解决,宁宴就得留在京城。

    回到沟子湾生活,短时间来开,是不可能的。

    只能等着海晏河清,皇上用不到陆含章的那一日了。

    那一日……有些远啊!

    结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似乎也是可以的。

第541章 戏子

    宁宴回头瞧上一眼继续睡觉的陆老太太。

    在人群里走了一圈,没有主动上来搭讪的。

    这……没人搭讪,大概就是没有人主动结交的意思,宁宴刚升起的想法瞬间就给熄了。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听着院子里摆着的折子戏。

    咿咿呀呀的曲调可以绵延很久,只是听着就觉得荡气回肠的。

    这年头学习唱戏可不是一件轻松的活计,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磕磕碰碰那是经常的事儿,尤其是那些武生,一个不小心小命都没了。

    勤奋汗水努力全都有。

    所以才能呈现出这种精彩绝伦表演。

    后世……

    后世宁宴看节目的时间不多。

    不过……

    抠图瞪眼咧嘴龇牙就是表演。

    骑马请替身,武打请替身,弹个琴还是替身上……

    总而言之就是除了抠图瞪眼之外的都是替身。

    对比一下,宁宴突然发现,文化发展下去,虽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是,在敬业在专心上,确是……

    人心浮躁了。

    宁宴将折子戏从头听到尾。

    突然想到家里的豆豆似乎还惦记着唱戏,不过,自从容卿忱改头换面之后,就断了学习的途径。

    宁宴往戏班子的后台走去。

    找到班主,仔细询问了一下班主带学徒的规矩。

    宁宴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从后台走了出来。

    心里琢磨着回家之后,得问问豆豆还要不要学习唱戏,毕竟,唱戏这事儿是两年前豆豆的夙愿。

    时过境迁,孩子的想法又都是多变的。

    也不知道豆豆还是不是当初的想法。

    在这年头唱戏并不被人看好。

    不然也不会被归于下九流。

    曲终人散。

    宁宴从大将军府离开。

    路上遇见陆含章,陆含章脸色愈发的冷峻。

    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

    宁宴觉得,她年纪可能有些大了,什么你爱我我不爱你的事儿,她是玩不起的。

    夫妻夫妻既是一体。

    那就不管遇见什么事儿,都得说一下。

    两个人一起面对。

    而不是我为了你好,我才如何,为了你好让你轻松一些我不说……总归所有的为了你好,对于宁宴来说都是怯懦的表现。

    “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陆含章摇头。

    宁宴没有继续问下去。

    一起回到了家里。

    冬日天比较冷,宁宴身子骨再怎么结实,也没有到那种没有感知的地步,夜里睡觉,悄悄的钻到陆含章身边,贴着陆含章发烫的肌肤,舒服了很多。

    陆含章轻轻叹了一口气。

    低头,对着宁宴发顶亲了一下。

    闭上眼睛,把人抱紧了。

    一夜好眠。

    次日醒来。

    院子里光秃秃的树上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宁宴穿好衣服,传唤鸳鸯进来伺候。

    洗手的水正好温热,打上香皂,开始搓洗小脸蛋。

    用毛巾擦试一下,宁宴涂了一些润肤的东西。

    走出院子,外头的冷风呼啸着。

    冬日的京城格外的冷,即使有棉衣御寒,走出家门依旧可以冷到骨子里。

    宁宴对着双手呼出一口气。

    把豆豆叫道身边。

    “你要不要跟着班主一起唱戏,很辛苦的。”宁宴说话的时候,视线一直都落在豆豆身上。

    “要的。”

    豆豆眼睛越来越亮

    瞧着这小表情,仿佛是压抑了好久似的。

    是她疏忽了。

    这些日子光是忙碌自己的事情了,都忘了院子里的孩子。

    “那成,我跟班主说一下,从明日起,下午把你送过去一个时辰,会很辛苦的……”社会地位也不高。

    后半句宁宴没有说。

    孩子还小,大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任性一下。

    总归不管是谁,都不能过早的被社会的大框框给局限了。

    拍了拍豆豆的脑袋,宁宴其实很希望豆豆能够自己在戏曲上创出一条路子。

    “我会好好学的。”

    豆豆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旁侧的平安开始沉思了。

    他时不时也得学一点儿什么。

    只是……

    杨太傅每天教的东西都记不住,算了还是玩泥巴吧。

    能够有一天轻松的日子可不容易,还是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了,小平安拿着小铲子往院子的梅树下走去。

    挖土是个很开心的事儿。

    即使小手被冻得通红。

    平安玩土的时候,被包裹的跟个小圆球一样的桃子走了出来

    一步一晃的,身后奶嬷嬷双手支棱着,生怕小姑娘摔倒了。

    平安挖土的动作也中断了一下。

    全家一起可劲儿宠着的‘小公主’出来了,当哥哥的自然得照顾一下妹妹了。

    扔下手里的小铲子,往桃子身边走去。

    “桃子外面冷,回去回去。”

    “……”桃子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笑容

    伸手抱住小平安。

    桃子的小手热乎乎的,落在小平安的手腕上。

    小平安不敢动了。

    桃子软绵绵的叫了一声:“哥哥。”

    噗嗤对着平安的脸蛋啃了下去。

    平安在外面玩泥巴,小脸冻得通红,就跟苹果一样,也怪不得小桃子喜欢啃。

    不过……

    桃子虽然刚会走路不久,话也说不通顺,但是对于吃的却很有分辨能力。

    咬了一下就感觉到脸蛋跟苹果的不一样,松开小奶牙。

    “不唔吃。”

    “……”脸不是吃的哦。

    已经三岁的平安瞧着一岁多的小桃子,无端端的生出一种老父亲的心态。

    桃子这么傻以后被人欺负了可咋办啊!

    宁宴偶尔回头,瞧见平安跟桃子的相处。

    不自觉的露出笑来。

    家里的几个小子都十分的宠小桃子,除了团子……

    宁宴站在门前,对着院子里抱成一团的桃子跟平安招招手,两个人牵着小手,迈着小碎步,歪歪扭扭的往花厅走了过来。

    “吃,要吃,饿了!”

    桃子走到花厅,松开小平安的手,抓住了宁宴的裙子

    宁宴……

    宁宴本想冷漠一点儿,但是小桃子长得就跟搪瓷娃娃一样,嘴巴粉润润的,要吃的时候露出那种委屈巴巴的眼神。

    抵挡不住这种萌物。

    宁宴拍了拍小桃子肉乎乎的手,亲自弄了一些土豆泥。

    一勺子一勺子喂给小桃子。

    小桃子个头不大,但是吃的却不少,一小碗的土豆泥,一个奶娃娃硬是吃了一半。

    “肚肚大鸟,不吃……”

    桃子摆摆手,转身对着奶嬷嬷求抱抱。

    奶嬷嬷刚把小桃子抱起来,小孩儿就睡着了。

    奶嬷嬷给宁宴请辞,随即抱着桃子往炕上走去。

    宁宴把小桃子剩下的是土豆泥放在桌子上。

    平安凑到宁宴身旁:“不能浪费了。”

    稚嫩的小脸蛋上带着一本正经的表情,把剩余的土豆泥吃光了。

    宁宴……

    宁宴突然觉得小平安居心不良。

    是不是想要把她的小棉袄给拐走了。

    仔细瞧了两眼,小平安吃的一本满足。

    是她思想无龌龊了,孩子还这么小,怎么可能就有这么多心思。

    晌午睡了一会儿。

    宁宴醒来,大将军府的吕嬷嬷又过来了,这次是给宁宴送披风的。

    “大夫人,老夫人让老奴传话,日后每天夜里都过去捏一下肩膀……”

    “……”宁宴觉得这位老夫人眼睛有毛病。

    她长得这么像喜欢伺候人的么。

    “伺候婆婆,我这个当儿媳妇的自然是愿意的,但是家里一堆孩子,我也得照顾着,老夫人那边儿怕是不顾不上了,倒不如让二夫人去伺候,反正二夫人住在大将军府上,鞍前马后的伺候一下也方便,吕嬷嬷你说对不对?”

    “……”吕嬷嬷敢接着话茬吗?

    自然是不敢的。

    看一眼宁宴,转而说道:“若是大夫人忙碌,倒不如今儿亲自过去,把事儿跟老夫人说清楚。”

    吕嬷嬷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腿脚那个麻利哟,简直可以跟十几岁的年轻人相比了。

    瞧着吕嬷嬷避之如讳的样子,琥珀捂嘴笑了起来。

    “夫人,吕嬷嬷很怕你呀!”

    “怕的不是我。”是陆老夫人。

    几次接触,宁宴发现陆老夫人似乎有情绪失控的发展。

    还有就是吕嬷嬷被袖子挡住的手腕,上面多了很多新旧疤痕,有的佛香烫的,有的是烟斗烟疤,瞧着就恐怖。

    能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嬷嬷身上留下这种痕迹的。

    除了老夫人怕是没有别人了

    这位陆老夫人身上缠着秘密呢。

    不然也不会压抑成变态。

    宁宴琢磨一回儿,就往灶房走去。

    灶房现在已经变成了武婆子跟戴婆子的圣地,两个人正谈论着是艾叶糍粑怎么做更好吃,就看见宁宴的身影。

    于是停下了手里的事情。

    “大娘子想要吃些什么吗?”武婆子看见宁宴依旧热情,脸上带着慈祥的笑。

    看宁宴的时候就跟看自家的小辈一样。

    被武婆子这么看着,宁宴也没有多少感触,爱看就看吧,武婆子一个人孤孤单单,看她时候眼神里的寄托。

    可能也是武婆子活下去的动力了。

    “不吃,我自己做点儿东西,不用打下手的。”

    宁宴洗了洗手,就开始揉面,自从到了京城,她就很少下厨房了,这样的话……

    家里的孩子就感受不到母爱了。

    许久没有做这些,宁宴觉得她似乎有些手生了。

    揉面的时候都不知道用多大的力度,差点儿把面粉里的面筋都给揉出来。

    力气大了,也不是很好啊!

    添了点水,继续揉面把面筋给揉了出来,虽然说本来是想要做糕点的,但是这样的面粉已经做不了糕点了。

第452章 大招

    面筋也是蛮好的。顶 点 X 23 U S顶 点 X 23 U S

    家里的小灶房里也有烤架,烤上几串面筋。

    再炸几串臭豆腐,这样的话,家里的孩子也能开心一会儿。

    反正都是小吃么。

    再炸上一些馒头片,馒头片外头用鸡蛋液抹上,放在烤架上,撒上辣子粉,味道香喷喷的。

    宁宴只是想想就开始流口水了。

    烤饼烤馍这东西,只有现烤出来的才会美味。

    放的时间长了,就不会有这样的滋味了。

    而且,一个人吃又怎么会有跟家人一起吃有滋味呢。

    宁宴在灶房里面忙的热火朝天,鸳鸯则是把宁有余还有都都平安带到了旁边。

    在树下的石头桌子旁边安静的坐着。

    宁宴烤出来了放在盘子里。

    几个孩子啃着吃了起来。

    ……

    平安年纪相对来说还比较小,对于辣味有些敏感,吃上一口脸都红了,伸出粉色的小舌头,伸手忽闪一下。

    宁宴瞧见了,赶紧的给平安烤了一些不辣的。

    只往上面撒了一些胡椒粉末,烤出来的味道算不上最好。

    但是,对于平安来说却是正好了,几个孩子吃的欢喜,宁宴看着也满足。

    欢声笑语,岁月正好,对于宁宴来说就是眼前的景象了。

    烤出来的面筋很有韧性,嚼起来也有弹性。

    宁宴尝了一口,心里美滋滋的。

    “鸳鸯琥珀,过来尝一下。”

    宁宴对着鸳鸯两人勾勾手。

    俩人立马就凑到宁宴身边。

    拿起一串烤面筋,硬生生的吃出了满汉全席的模样。

    宁宴……宁宴一脸的一言难尽。

    面筋的味道好,她是知道的,但是这俩丫头的表情太魔性了。

    宁宴不忍直视。

    “夫人,沟子湾来人了!”玻璃清脆的生意传到宁宴的耳朵里。

    宁宴抬眼,突然发现原本就好看的玻璃似乎更好看了,难不成是将军府的风水比较好?

    “沟子湾?”

    “来人说自己叫孙业。”

    “……”

    “赶紧把人叫来。”宁宴实在是想不到孙业为什么来这里,难不成是因为玻璃镜子的生意受到冲击了?

    就算是生意出了差错,也不应该直接跑到京城呢。

    ……

    玻璃应了一声款款离去。

    “大娘子,奴婢突然发现玻璃似乎越来越好看了。”

    琥珀盯着玻璃的背影,眼里闪过羡慕。

    这样的长相,真的让人嫉妒啊!

    当然,琥珀说这句话的时候纯属脑子里闪过的感想,并不是打算告状或者其他的。

    宁宴笑了笑:“女大十八变,你们现在也越来越漂亮了,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了谁去。”

    “大娘子……”

    琥珀听了,脸上闪过红晕。

    宁宴瞧了一下,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脸这就红了,是不是有了惦记的对象了。

    “在我身边伺候,不到十八岁是不会放你们出去的……”

    宁宴话落,琥珀脸白了一下。

    宁宴没有理会琥珀脸色的变化,看着外头走进来的人。

    孙业现在更成熟了。

    身上穿着蓝色交领的衣服,头上还带着一个毡帽。

    毡帽的形状有些怪异,瞧着跟雷锋帽有些相似。

    耳朵的位置还多出来一块毡布,毡布上头有两根线绳,线绳绑在下巴处。

    就能裹住耳朵,抵御寒冷。

    “这帽子不错呀!”宁宴瞧着孙业的帽子,打趣一声。

    孙业爽朗的笑了一声:“村里的小祁氏做出来的,刚开始只是为了往县城走的时候把耳朵挡住,孕妇么,怕冷的很,带过一次被人瞧见了,就多了好多人去模仿。”

    “……”宁宴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人才。

    雷锋帽都能做出来,日后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稀罕东西。

    倒是值得期待。

    “对了大娘子我这次过来给你带了个好定西,你看见了肯定开心。”

    “……是吗,那我得看看去。”

    宁宴说着,用温水洗了洗手掌。

    洗干净了手,用身上围着的围裙擦拭一下,把围裙解开扔给鸳鸯,宁宴跟在了孙业后面,两人一起往外走去。

    走出将军府,宁宴就听见狗子呜咽声。

    狗子的叫声很熟悉啊!

    确定过的声音,是自家的卷毛。

    宁宴快走几步,瞧见一个大胡子牵着卷毛。

    宁宴靠近,卷毛呜呜呜的在宁宴大腿磨蹭。

    控诉的眼神落在宁宴身上,似乎在埋怨宁宴把他一个狗留在家里。

    让宁宴觉得神奇的是,卷毛是这次过来,不仅没有长胖,还瘦了很多。

    “……”依着卷毛神奇的体质,这么久的时间竟然没有长胖,宁宴都要怀疑是不是有人虐待她的狗子了。

    “大娘子沟子湾的朵芽说,自从您离开了沟子湾,家里的狗子吃什么都吃不下,委实的变成一只厌食的狗子了。”

    “……”狗子还能厌食,骗傻子呢。

    宁宴刚想说什么,就对上卷毛委屈巴巴的小眼神。

    嗯……

    这么人性化,大概可能是真的厌食了。

    家里的灶房时刻都有熟食,宁宴抱着卷毛往家里走去,卷毛被宁宴抱着,两只狗眼都变成蚊香了……狗生以来第一次啊!

    宁宴带着卷毛走到灶房。

    鸳鸯跟琥珀吓了一跳。

    这么大的狗子……

    瞧着就凶巴巴的。

    尤其是长得也凶神恶煞的。

    两人对视一眼,哆嗦起来,有些可怕啊!

    “大,大娘子,注意安全啊!”

    “安全得很呢,不用担心的。”

    宁宴话落,卷毛就往宁有余身边走去。

    伸出狗腿在宁有余的小腿上挠了几下,琥珀跟鸳鸯瞧着就害怕,但是……小主子们就跟没有看见一样,脸上的表情轻松的很。

    鸳鸯跟琥珀是捂住自己的眼睛。

    小主子们都不害怕,若是她们大喊大叫的把这么凶神恶煞的狗子刺激的亢奋起来,最先受到袭击的就是家里的小主子。

    宁宴把两个小丫头的表现看在眼里。

    轻轻的摇了摇头。

    丫头胆子太小了,得锻炼一下。

    最起码得锻炼出处事不惊。

    不然……

    遇见事情就咋咋呼呼的,日后她生活怕是就会很艰难了。

    丫鬟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她分忧了。

    可不是为了反过来让她照顾的。

    这种想法,在宁宴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宁宴走到灶房,从里面拿了一些煮熟的肉,把肉放在一个大号的盆子里,伸手在盆子上敲了几下。

    卷毛听见有节奏的声音。

    蹭着宁有余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回头看向宁宴。

    瞅见盆子里煮着肉以后,眼睛都亮了。

    三两步跳到宁宴旁边,低头啃起肉来。

    大口大口的,鸳鸯瞧着卷毛啃肉的动作,小脸都闪到一边儿去了。

    若不是脖子起着连着脑袋跟身子的作用,脸都跑到墙外面了。

    胆子竟然这么小。

    宁宴叹口气。

    没救了,不过是看见够吃肉,就吓成了这个样子。

    蹲下身子在狗脑子上抹了一把,卷毛脑袋上的毛顺滑了很多。

    宁宴抬眼看向孙业:“你给它洗澡了?”

    “……”孙业摇摇头。

    “大娘子,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卷毛从沟子湾出来的时候还是脏兮兮的,今日知道来找你,自己跳到洗澡水里,洗了一下。”

    “……”可不光是洗澡还知道用香皂。

    孙业当时都惊呆了。

    当然用香皂听起来太玄幻了,孙业就没有说,自己惊讶就成了。

    “呦,还知道见人的时候臭美一下,也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见你成精了。”

    宁宴说着感叹了一番。

    人生匆匆,韶华易逝,可得赶紧在青春的时候做些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

    卷毛填饱肚子,瞧着盆子里剩下的肉,嫌弃的别过头去。

    宁宴的实现在鸳鸯跟琥珀身上停留一会儿,这俩丫头似乎都怕狗,看一眼玻璃。

    玻璃的表现还算正常:“怕狗吗?”

    “不怕的”

    “行吧,以后你就照顾卷毛。”

    宁宴说着,找了一个狗链子把卷毛拴了起来。

    卷毛是大型犬,就算比较聪明,杀伤力还是存在的。若是遇见什么情况,控制不住自己的野性,咬到人了可就不好了。

    有了狗链可以保证安全。

    玻璃似乎是真的不害怕卷毛,还凑到卷毛身边,伸手在卷毛脖子毛发上摸了几把。

    “交给你了,好好照顾着,卷毛一般时候不吃生食,每天喝的水让武婆子调配,狗跟人的味觉不一样,得注意着……”

    “夫人放心就是,奴婢会把卷毛养的胖胖的。”

    “……这倒是不用了,对了,每日都要带着卷毛出去跑几圈,现在的身形就很好了。”

    如果可以,再也不要变成胖胖的狗子了。

    只要想到之前卷毛的体型,宁宴的嘴角就忍不住的要抽搐起来。

    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从没有见到过那么胖的狗。

    胖对狗来说并不健康。

    又不是橘猫。

    若是橘猫胖一点还能原谅

    “不能养胖啊!”玻璃漂亮的眼睛里闪过呆滞。

    随后对着宁宴浅浅的笑了一下,笑的好看极了。

    。

    卷毛到了家里,几个孩子就多了一个玩伴。

    豆豆每日除了去杨太傅那里念书之外,还得赶着去学习唱戏。

    唱戏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事儿,尤其是同期被卖到戏班子的几个小孩都是整日整日的练习,晚上也不休息,这样一来,豆豆的进步相对来说就很缓慢了。

    只是……

    一天的时间,除了陪伴几个人玩耍,还得念书休息。

    休息时间是不能减短的,不然个子长不高,读书时间不能少的,若是读书这方面赶不上进度,就不能唱戏了。

    豆豆叹口气,只能缓慢的进展的。

    幸好豆豆是走后门进来的,唱戏也只是爱好,不会用这个还谋取生活,所以班主也不会对豆豆太过于严厉。

    豆豆的心态还能保持相对的稳妥。

    夜里。

    宁宴往大将军府走去。

    天气越来越冷,夜晚更严重。

    宁宴坐在马车上,不运动不消耗身上的能量,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冻了出来,撩开车帘子,宁宴半路跳下来,跑着往大将军府走去。

    到了中厅。

    里面正热闹着,宁宴走进去。

    微微欠身行礼:“娘,大晚上的您把儿媳叫过来可是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叫你了?”

    “瞧您这话说的,想要儿媳陪您只要有时间媳妇儿都会过来的,就怕叨扰了您,就跟上次听戏一样,娘都那么累了,听着戏都能睡着,儿媳可不想让您那么辛苦。”

    “……”陆老夫人抿了一口茶水。

    看向宁宴,目光淡淡的。

    一时间还有一种看穿一切的模样。

    宁宴干咳一声。

    陆老夫人说道:“过来给我捏捏肩,人老了,身体就全都是毛病。”

    “可能是做的亏心事儿多了,夜里睡不着,是亏欠了别人的。”

    宁宴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淡淡的。

    陆老夫人什么样子,会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对于她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所以,陆老夫人的要求,宁宴也不会答应。

    寻了一个位子坐下来。

    发现房间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

    宁宴依旧坦然的面对着。

    蝶儿皱眉:“大嫂,你怎么敢顶撞姑母。”

    宁宴打了一个呵欠:“娘如果没有别的事儿,儿媳就先回去了,弟妹孝顺的很,捏肩捶背端茶倒水的让她伺候就成,儿媳不擅长这些,儿媳比较擅长带孩子,家里几个孩子都还没睡,当母亲的放不下自己的孩子,娘您应该懂得。”

    宁宴说着笑了一下。

    语气一转:“啊,对了,也许您不懂这种放不下,毕竟您都能用常人不能忍的法子培养陆含章。”

    “放肆。”

    陆老夫人听见宁宴为陆含章鸣不平。

    瞬间就恼羞成怒了。

    在她看来,将军府的一切荣耀都应该是她的儿子的

    但是……

    因为陆含章大了几岁,因为她当年的一个失误,陆含章就把这些属于她儿子的荣誉偷走了。

    一个脸名分都没有的女子生下来的孩子,放在其他人的院子里,怕是顶多就是一个庶子。

    但是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所有的应该属于她的儿子的都属于了陆含章。

    现在被宁宴提起来。

    老夫人脸都气的变成红色的了。

    “原来娘您还记得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男人的呀,不过您放心就好,我不会这么对待我儿子。”

    宁宴说完从将军府走了出去。

    她知道这番话她不该说。

    陆老夫人到底是陆含章的母亲,血脉的缘分,又岂能是一个妻子可以胜的过的。

    若是时间流逝,感情消失。

    陆含章对于她的爱没有这么深厚的时候。

    她将一无所有。

    但是……

    的她是真的心疼自己的男人。

    心疼了,想要报复一下,如此而已。

    从陆家淡定的离开。

    宁宴不用想就知道老夫人的脸色会如何的扭曲。

    只是……

    这么顶撞一下陆老夫人心里真的舒坦了很多。

    别人不心疼的,她珍惜。

    陆含章对于她来说恰好。

    回到家里,卧房的油灯还亮着,陆含章的身影出现在宁宴眼前,宁宴瞧着陆含章,突然往陆含章身边跑去。

    把男人紧紧抱住。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

    “……”陆含章伸手在宁宴的额头戳了一下。

    “去了那边受气了?日后就不要过去了。”

    “……嗯。”不过去了,那位老太太估计也不会让她过去了,谁让她敢这么顶撞老太太呢。

    宁宴答应的十分痛快。

    痛快的陆含章都有些看不透。

    “早些休息,瞧你身体凉的。”

    “一起。”

    宁宴就跟无尾熊一样,缠在陆含章身上。

    夜色愈深,房间里的氛围却一点点儿的浓厚起来。

    。

    一夜好眠,果然陆老人没有再派人过来打搅正常生活。

    但是……

    山雨欲来风满楼。

    宁宴觉得老婆子再憋着大招

    不过……

    不管什么大招,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跟一次两次三番四次的小打小闹相比,宁宴更喜欢一次将事情给解决了。

    这日。

    宁宴亲自把家里的几个孩子送到太傅那里。

    回府的路上,眼睛不停的跳动。

    左财右灾……

    宁宴稍稍迷信一下,分别一番发现自己抽动的眼睛是右眼。

    似乎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会是什么呢。

    宁宴往家里走去。

    鸳鸯跟琥珀守在外面,看见宁宴的瞬间立马跑了过去。

    “大娘子不好了,今儿俞一兮小姐在朱雀街上救了被惊了的马差点踩到的老夫人,老夫人一个感动,就让将军娶了俞一兮做平妻。”

    “……”宁宴心脏抽动一下。

    这陆老太太还真的是……

    憋出了大招啊!

    至于救命之恩,就俞一兮那点儿水平怎么可能救人。

    想来都是作戏啊!

    陆含章真的是陆老夫人生下来的吗?

    当亲娘的会这么逼迫自己的孩子吗?

    宁宴将心比心,觉得若是宁有余长大了,别说娶得媳妇儿什么样子什么性子,就算性别错了,她也能接受。

    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孩子们舒服了就好。

    但是……

    陆老夫人似乎故意的让陆含章不舒服,连我是为了你好的草稿都没有打。

    看来得找个人查查陆含章出生时候的事儿了。

    毕竟……

    这世界上巧合的事儿太多,原本小说要没逻辑多了。

    若是老夫人不是陆含章的亲生母亲,一切都有了解释。

    若是亲生的……

    怎么会这般的,一点儿母爱都没有,连徐氏都比不上。

    两个人相比一下,徐氏立马顺眼了很多,毕竟徐氏也只有在缺少钱的时候才想到卖了原主。

第453章 陆老夫人的噩梦

    “走吧,进去看看。顶 点 X 23 U Sm.www.uu234.net”

    “大娘子!”琥珀跟在宁宴身后,眼睛一抽抽的疼。

    琥珀都有些同情宁宴了,嫁给大将军乍一看去是人人羡慕的,但是,前有虎后有狼,婆婆不喜爱搞事情,外面女人也都盯着将军这一块肉。

    若是那些人用上一些腌渍手段。

    大娘子的小命都保不住了。

    更不用说其他的东西了。

    虽然,大娘子有些本事,但是这宅院内的事儿,还真的说不清楚。

    想到之前在牙婆那边儿学的手段,什么栽赃陷害流产投毒,等等高门大户少不了的事儿,琥珀的小脸就变成了白色的。

    在宁宴身边伺候时间长了。

    她都要以为日后的日子都会这么清闲。

    可是……

    她一个在人牙子那里专门培训过的人想到这些都头皮发麻,大娘子呢,从山沟沟里走出来,遇见最黑暗的事儿,大概就是谁家的姑娘被大户给抢了。

    宁宴可不知道琥珀这会儿正在心疼她。

    宁宴大步走到中厅。

    陆老夫任坐在正坐上,头发上还贴着一块汗巾,靠在椅子上,跟俞一兮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

    俞一兮这会儿依旧摆出很好的教养

    坐在陆老夫人的下座位置,下巴微微含着,眼里就跟有星星一样。

    灵动的很。

    也不知道是不是每日都会蹲在鱼缸前面,视线跟着鱼缸里面金鱼一起运动,才锻炼出这样如星月般灿烂的眼睛。

    鸳鸯走在宁宴左侧。

    死鱼眼里一点儿情绪都没有。

    宁宴走到中厅,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就消散了。

    俞一兮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姐姐回来的可有些晚了。”

    “不晚,正好,你们不早就算好这个时间吗?想跟我谈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宁宴话落,瞥了一下陆老太太。

    眼神里一点儿的尊敬都没有。

    甚至……

    还有些鄙视厌恶。

    陆老夫人活到这把年纪自然是什么眼神都看见过,宁宴的目光她很熟悉,嫁给先将军五年,她都没有剩下将军的子嗣,那个时候外人就是这么看她的。

    现在重温这样的实现,老夫人如同坠入噩梦里一样。

    保养得体的手扶着椅子把手。

    手背上的青筋崩了出来。

    虬节在手背上,乍一看去,还有些恐怖。

    “不是有话说吗?倒是说呀!”宁宴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

    回头瞥一眼鸳鸯:“去给几个客人添茶,大概是口渴了说不出话来。”宁宴如此大大咧咧,坦然的态度让俞一兮于是语塞。

    准备好的话也拿不出来了。

    她准备的那些应答的话一说出来,就落了下乘。

    视线落在陆老夫人身上。

    想要让陆老夫人开口。

    然而……

    只是看了一眼,俞一兮就皱起眉头。

    陆老夫人现在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瞧着,似乎是癔症了一般。

    陆老夫人身后的吕嬷嬷就跟木偶一样,傻呆呆的站着,什么也不做。

    这老夫人有些不对劲儿,婆子竟然也不对劲,俞一兮都开始怀疑自己了,跟这位老夫人合作真的对吗?

    先不说老太太跟陆含章的关系不好。

    就凭陆老太太现在的智商,怎么看都是猪队友啊!

    她唯一能够依仗的似乎就是孝义大于天。

    陆含章不会违背老夫人的意思。

    但是……

    俞一兮不敢深入的想下去。

    站起身子,款款走到老夫人身旁,伸手在老夫人肩膀上捏了几下,同时低头在老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夫人恍惚一下,抬头看向宁宴。

    “俞一兮救了我,我也挺喜欢她的,日后就让她跟你一起伺候老大,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应该不会去玩什么争风吃醋的把戏,好好伺候爷们才是你应该做的,俞小姐是俞相的是女儿,若是只做一个小妾,这是看不起俞相,就做平妻了,你是克己的妻子,要为克己着想,开枝散叶,充盈后院。”

    陆老夫人说完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茶水香味浓郁正好适合老夫人现在的口味。

    年纪大了,舌头都不是很灵敏了,吃点儿清淡的就跟和白开水一样,一点儿的滋味都没有。

    抿了茶水,阴测测的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想要从宁宴脸上看见惶恐,看见不安。

    看见挣扎还有认命。

    但是……

    并没有,什么都没有。

    宁宴淡定的很。

    对视一下,那种犀利的眼神。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宁宴轻飘飘的声音:“老夫人您都计划好了,还跟我说做什么,这娶妻纳妾的又不是我,如果这俞小姐要嫁给我喜欢我跟我魔镜,我大概可能会勉为其难的收了。

    但是……

    您要把俞小姐送给陆含章。

    还是平妻,这不是打我脸呀!不存在的不可能的,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若是有本事,你们就让陆含章同意娶平妻,不过……

    就算真的有本事,进了家门也只是花瓶而已,陆含章不会喜欢你的。”

    说道最后宁宴目光落在了俞一兮的脸上。

    俞一兮笑了笑:“大夫人你说错了,男人哪个不想三妻四妾呢……”

    “拭目以待。”宁宴说完带着鸳鸯琥珀离开了中厅。

    想要陆含章纳妾,不对是娶平妻,还明白陆含章不会照办,从她这里破局,还真是算无遗漏。

    不过,她就是不在意什么贤妇的名声。

    妒妇又如何,她就是不允许鹿晗纳妾。

    不允许的。

    宁宴离开花厅,陆老夫人脸都绿了。

    伸手在桌子上使劲儿拍了几下,手心都变成了红色的。

    “贱人贱人,下贱坯子。”

    “……”俞一兮眉头蹙起,让宁宴主动为陆含章娶一个平妻的目的达不成了。

    若是换成其他女人,这一招肯定会成功的。

    俞一兮心里升起浓浓的挫败感。

    不过……

    还好,还有备用的计谋。

    只是,那样一来就真的跟陆含章走到对里面了。

    没的选择了。

    俞一兮在陆老太太的耳朵边上说了几句话。

    陆老夫人点点头。

    “吕嬷嬷,去吧守礼叫来,还有看看克己什么时候回来,在给我找一段白绫。”

    “……诺。”

    吕嬷嬷什么都没有问,起身就往外走去。

    俞一兮的视线落在吕嬷嬷身上,那种饶有兴趣的眼神……

    吕嬷嬷僵硬的背影颤抖一下。

    。

    宁宴走到后院书房里,打开账本认真看起账本来。

    琥珀瞧着宁宴几乎瞬间就进入状态,心里有些担心,遇见这种事情儿发泄一下总比这么憋着要好,用目光跟鸳鸯交流了一下。

    四目相对,确定过的眼神,两人都不来电。

    琥珀眼神里要表达出来的东西太多,鸳鸯看不懂,只能用死鱼眼回应。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牛头不对马嘴。

    怎么看都是傻乎乎的。

    宁宴依旧用不缓不慢的速度翻看着账本。

    过了好一会儿,琥珀受不住自己脑子里臆想出来的东西。

    抬眼看向宁宴,说道:“夫人,咱要么出去走走,玻璃说卷毛似乎胖了一点儿,您去看看?”

    “……”宁宴翻看账本的动作停顿一下。

    卷毛胖了。

    这狗子怎么可以胖呢。

    身为藏獒,要知道一胖毁所有啊!

    “走,过去看看!”宁宴有些接受不来。

    卷毛如果再次变成肥胖的狗子,她发誓,发誓要吃狗肉了。

    三个人一起走出书房,

    琥珀提着的心脏放到了肚子里。

    大娘子还是听劝的,这就很好了。

    在院里走上一圈,心情大概可以好上很多。

    刚才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糟心了。

    琥珀自己代入一下宁宴的身份想了一下,若是她遇见这种事情肯定是会崩溃的。

    大娘子真坚强。

    三个人走到外院。

    穿过垂花门,就听见卷毛的叫声,迈步走入院子里,卷毛脖颈上连着的狗链栓到了树上。

    卷毛绕着大树走了几圈。

    闻到熟悉的味道,回头狗眼里映出宁宴的身影。

    卷毛撒欢似的往宁宴这边跑了过来。

    然而……

    跑了没几步,就被狗绳给扯了回去。

    歪着脑袋露出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

    宁宴轻轻笑了一声,走进卷毛,伸手在卷毛脑袋上揉了一下,手掌滑落游走到卷毛的脊背上,轻轻拍了几下狗头:“傻狗,果然又胖了。”

    “嗷呜……”

    卷毛摇头,脖子上长长的毛发摇的就跟拨浪鼓一样。

    宁宴起身,把拴着卷毛的狗绳给解开,牵着卷毛往外走。

    琢磨着走出去遛遛狗,卷毛的运动量不够啊!

    想要问一下玻璃卷毛现在的状态,但是……

    环视一圈,宁宴都没有瞧见玻璃:“鸳鸯你留在这里,等玻璃回来,你询问一下玻璃卷毛的现状。”

    “奴婢晓得。”

    鸳鸯应了一声,站在角门旁侧,专心的等着玻璃回来。

    宁宴牵着卷毛,路过灶房的时候,卷毛可劲儿往灶房那边儿钻。

    宁宴力气够大,伸手把卷毛给扛了起来。

    卷毛站在宁宴的肩,突然觉得自己长高了,自信心爆棚,啊呜的叫了一声。

    脑袋朝着灶房看去。

    眼神里带着浓郁的不舍。

    宁宴……

    宁宴对上卷毛这样的眼神,总觉得不让卷毛吃点儿什么东西,就是虐待狗子。

    扛着卷毛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第544章 上吊

    穿过一个月牙门,宁宴看见玻璃跟戴婆子站在一起,两个人说着什么。

    瞧着两人的神态表情,似乎是很熟悉的样子。

    宁宴走进去,说道:“来一盆肉。”

    宁宴声音响起,玻璃眼睛瞪大,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摆出跟戴婆子不熟的样子。

    ……

    有问题。

    宁宴的实现在戴婆子跟玻璃身上停留一会儿。

    “大娘子,老身这就去拿肉来。”

    戴婆子在玻璃手背上拍了一下。

    玻璃情绪稳定下来。

    戴婆子往里走去,出来的时候手里端着盆子,盆子里面的肉都是用白水煮熟的。

    卷毛嫌弃的瞥了一眼。

    宁宴伸手在狗头上拍了一下。

    这狗子,好日子过的多了,竟然开始嫌弃白水煮肉了。

    是不是得饿上几天,吃一下剩菜剩饭才能意识到白水煮肉是多好的东西。

    被拍打一下,卷毛瞬间老实了。

    啃了几块肉大快朵颐,尖利的牙齿吃肉的时候还拉出一道道的银线,若是啃在人身上,一口下去,血都喷了出来。

    宁宴啧啧两声。

    “大娘子,将军回来了,被吕嬷嬷请到了中厅,老夫人还在那边。”琥珀跟外面的人说了两句话,突然走到宁宴身边。

    宁宴眯起眼睛。

    余光瞥见玻璃脸上的不自然。

    还有戴婆子落在玻璃身上,类似于警告的眼神。

    将军府的事儿,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

    宁宴伸手在卷毛脑袋上拍了一下:“有正事儿了,别吃了。”

    卷毛抬头。

    宁宴牵着狗子往中厅走去。

    她也想看看陆老夫人是如何逼迫陆含章的。

    宁宴走到中厅。

    发现厅里多了几个人。

    陆守礼跟蝶儿也在这里。

    蝶儿落在陆含章身上的眼神,压抑克制,求而不得……

    虽然说好花儿总会招惹来一些蜜蜂蝴蝶,但是,宁宴在心里感叹一下。

    走进花厅的一瞬间。

    宁宴发现她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或者说,是卷毛的功劳。

    女眷们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卷毛内里的本质是哈士奇,但是外在就是藏獒的长相。

    瞧着就有威慑力。

    宁宴牵着卷毛,寻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说呀,继续说,就当我不在这里一样。”宁宴说着,伸手到了一杯茶水,纤细的手指端着杯子,放在卷毛嘴边。

    卷毛用舌头在水杯里添水。

    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在花厅里非常有存在感。

    宁宴的到来,将方才营造出来的气势都给打破了。

    卷毛把一杯水喝完,花厅还是安静的

    宁宴只能率先开口:“你们刚才说道哪儿了,婆婆啊,您不是要让陆含章娶俞小姐么,谈得如何了。”

    “闭嘴!”

    陆含章视线落在宁宴身上。

    警告味道足足的。

    说完,觉得自己的语气可能太凶了。

    陆含章又补充了一句。

    “娶你当日,我就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背誓言乱箭穿心。”

    “……”成亲的那一日,宁宴坐在里面。

    陆含章的话是给宁有余的承诺。

    宁宴也只是从旁人嘴里听见过,现在……这句话从陆含章嘴里说出来。

    感觉是不一样的。

    有些震撼,有些感动。

    还有些不知所措。

    陆含章的目光落在上座的陆老太太身上:“所以,娘,您要我万剑穿心吗?”

    陆含章的话里情绪起伏并不是很大。

    双眸如星,盯着陆老夫人的眼睛。

    陆老夫人落在桌面的手抽动一下。

    “只是让你娶俞一兮而已,谁让你死了,好好的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算什么样子。”

    陆老夫人反驳一句。

    俞一兮也不好继续装哑巴。

    “陆大哥的感情可歌可叹,一兮孜然味比不上,一兮愿意退出。”

    俞一兮现在若是什么都不说,怕是将来会被陆含章给怨恨死。

    倒不如以退为进。

    同时俞一兮是真的看出陆含章跟陆老夫人的之间的矛盾了,做母亲的哪有这么逼儿子的。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她跟陆老夫人合作,可真的是上了贼船了

    只是……

    人就是这么的无可救药,明明知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了,清楚的明白这样做的结果下场,但是……

    还是控制不了自己。

    俞一兮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早就已经走火入魔了。

    与其一个人难受,倒不如三个人一起难受。

    “确实,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传出去有些不好看,老二不是也没有平妻,娘既然要感谢俞小姐的救命之恩,倒不如让老二娶了俞小姐当平妻。”

    陆含章一针见血,直接点出了问题所在。

    陆守礼张大嘴巴,对于陆守礼来说,自己什么样的德行自己清楚的很。

    俞一兮的名字在男人堆里传多了。

    都想知道这样出色的女人到底会被谁收了。

    以往,陆守礼可没有想过这些。

    但是现在……

    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陆守礼往前走了一步:“娘,我觉得大哥说的非常有道理。”

    陆老夫人一盏茶直接摔在了陆守礼的脚下。

    “放肆,这是给你大哥娶得妻子,你这是要兄弟阖墙。”

    “哪儿有娘说的这么吓人,儿子只是觉得大哥说的非常有道理了,大哥都已经有了儿子,有了妻子,现在搞出来换一个平妻,这不是搅乱家庭了,儿子就不一样了,儿子跟蝶儿成亲这么久了,碟儿亲热都不让儿子亲热,到不如换一个,现在俞小姐有心进咱们陆家的门,对儿子来说也是一个机会是不是……”

    “……”是你奶奶个腿。

    宁宴瞧着眼前的大戏,差点儿笑了起来。

    陆含章就是陆含章,一几句话就把事情引导到一个怪异的路上。

    俞一兮想要给陆含章当妾,就算没有她这个正妻挡着也是困难重重。

    瞧一眼陆守礼再看看俞一兮,宁宴揶揄的目光落在俞一兮身上。

    俞一兮使劲儿的吸了一口气。

    往前走了一步,看向陆守礼:“老夫人,既然大将军不乐意,那就算了,至于其他的,就不用了。”

    俞一兮瞧都没有瞧陆守礼一眼。

    仿佛,这个人就跟不存在一样。

    蔑视,看不上……

    诸多的情绪想要隐藏都隐藏不住。

    蝶儿现在愣愣的站在陆老夫人身后,总觉得眼前事情的发展有些奇怪,似乎有些熟悉。

    但是具体的哪儿熟悉还没有弄明白。

    同时,心里也如坠冰窖。

    她觉得老夫人是她的姑母,在将军府,在二表哥面前就骄纵了一些。

    但是……

    现在的情况。

    二表哥已经对她不满意了。

    大抵已经有了纳妾的心思了。

    若是她还生不出孩子,估计,不用二表哥提起,姑妈就会往二表哥房间里送人。

    那个时候……

    蝶儿脸色阴晴不定的。

    心里头一次生气危机感。

    然而,蝶儿的想法,注定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陆老夫人察觉俞一兮眼神里对陆守礼的不喜、厌恶……

    悄悄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了一笔。

    日后,她肯定会找回场子的。

    俞一兮莫名的觉得自己的后颈有些凉。

    只是,当前的事儿这么复杂,她也没有时间去追究哪儿出了问题。

    “让你娶,你就得娶不然就是忤逆,你要知道若是我紧着这一条把你告到衙门你就一无所有了,之前大将军的荣耀也会彻底的没了。”

    “娘去就是了,忤逆、儿子忤逆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至于母亲要告儿子,那就去告好了。”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陆含章心底的悲鸣,大抵只有宁宴瞧的明白。

    伸手牵着的卷毛,对着卷毛的脑袋拍了几下:“去找你爹去!”

    卷毛迈着步子往陆含章身边走去。

    脑袋在陆含章的大腿上蹭了几下。

    喉咙里还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卷毛的行为,将陆含章的心神牵引到它的身上。

    宁宴在心里默默给卷毛打电话,好懂事儿的狗子,晚上要给卷毛加餐。

    陆老夫人一口气差点儿就上不来了,抬着脖子用力呼吸,吕嬷嬷终于有了一些人气,伸手在老夫人的后背轻轻的拍了几下。

    为老夫人顺了一下气。

    “你娶不娶?”

    老夫人喘过气之后用力在桌子上拍了几下。

    陆含章抬眼:“不娶。”

    对于心底的坚持,陆含章是一点儿也没有动摇。

    这样的陆含章,让宁宴心里暖暖的,也疼疼的。

    “好好好,你是在逼死我,行行行,我话放这里了,你若是不娶,我就死在你这里。”

    老夫人说着话,摸出三尺白绫。

    冲出来就往房梁上投。

    摆出一副要上吊的样子。

    陆守礼惊呆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做出这种行为。

    他一直都知道娘不喜欢陆含章,一点儿的也不喜欢,小时候还因为这个窃喜过了,长大了成熟了,知也就明白大将军府若是没有大将军这个人就大概就是一个空壳。

    会被官场上的那些人欺负的死死的。

    所以,这几年行使上越发的配合了。

    亲兄弟反目成仇的多的事了。

    他是没有胆量跟大哥反目成仇的。

    但是娘的做法……

    看不透看不透。

    子不言父之过,大抵作为父母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陆守礼起身就要把老夫人拉来。

    俞一兮也装模做样的去拉人。

    只有陆含章动都没有动。

第545章 亲生的?

    陆含章冷眼看着。m.www.uu234.netwww.uu234.net

    直到老夫人的下巴伸到白绫套环里。

    才凉凉开口:“娘,您放心,若是您有什么好歹,儿子铁定会陪着您的。”

    ……

    一句话说的老夫人气炸了。

    于是就不小心真的把凳子给踢开了。

    陆克己反应的极快,第一时间就把人给扛了下来。

    虽然只有两三秒的窒息,但是……老夫人的年纪到底是大了一些。

    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能正常呼吸。

    不过脖子上勒出来的痕迹短时间里却是消退不了的。

    看一眼地上的白绫,老夫人真的是怕了。

    “拿走拿走,赶紧拿走丢出去。”一句话说的,声音都是嘎哑的。

    俞一兮就近从桌子上拿了一个杯子到了一杯水,送到老夫人嘴边。

    宁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到底给放弃了。

    就散这水杯被卷毛用过又如何,在宁宴看来,卷毛要比这位老太太讨喜多了。

    老夫人喝了水。

    抬眼,落在陆含章身上的目光更凉薄了,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晚上能不能睡的安稳,陆家的列祖列宗会不会放过你这么一个畜生,竟然逼着母亲去死。”

    老夫人的声音阴测测的。

    宁宴听着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这是一个母亲对孩子说的话吗?

    重男轻女的时代,老太太的做法是在理解不了,一会儿得了空就让贾婆子暗查一下陆老夫人年轻时候的作为。

    尤其是生陆含章前后的。

    宁宴现在已经有了一般的把握,陆含章不是老太太亲生的了。

    桃子跟团子是双胞胎就是其中的一个佐证。

    除了这个还有老太太对陆含章的态度上……

    宁宴不想让陆含章承受的太多,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这人寻死呢,还怨别人,知道是明白这是母亲做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不是陆含章的母亲,而是仇人呢,哪儿有这么伤害孩子的,我说婆婆啊,您到底是不是陆含章的亲生母亲……”

    宁宴说完,视线落在陆老太太身上。

    是老太太眼神躲闪一下

    随后逞强:“当然是我儿子了,是我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的带大的。”

    这态度……

    宁宴几乎已经确认了,眼前这位不是陆含章的母亲。

    若是真的是亲生的,心虚个什么。

    牵着陆含章的手,看向陆守礼:“二弟啊,赶紧把母亲带回去吧,不然说不得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据说最近母亲精神状态不好,说不得是疯了,回去记得请个大夫看看……”

    宁宴三言两语就把问题归于老太太疯了上头。

    若是不疯,能干出这种事情?

    陆守礼扛着老太太往外走去。

    蝶儿恍恍惚惚的跟了上去。

    俞一兮留在花厅里,视线落在陆含章身上,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

    陆含章的实现从没有在她身上停留。

    俞一兮惨淡的笑了一声,事情发展到现在,就连她都有些看不懂了。

    总归想要跟陆含章修成整过是不可能了。

    那就……

    一起沉沦一起疯魔一起痛苦。

    俞一兮再次挺直后背,离开了陆家。

    至于吕嬷嬷,人年纪大了,反应有些不及时,人都走光了,才恍惚一下,往外走去。

    不过……

    刚走了两步就被宁宴给拦截了下来。

    “大夫人还有事儿?”吕嬷嬷低着头,浑身的精气神就跟已经被抽空一样。

    这个吕嬷嬷第一次在陆家看见的时候,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

    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变成这个样子。

    “当然是有事儿的,吕嬷嬷在老夫人身边伺候这么久,应该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儿的吧?”

    宁宴的问话让吕嬷嬷心里咯噔一声。

    同时宁宴的问话也吸引了陆含章。

    陆含章瞥一眼吕嬷嬷。

    这一瞬间,吕嬷嬷觉得落在她身上的压力更大了。

    宁宴轻声软语,放慢语速:“你是知道些什么的,比如,陆含章并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不是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听见宁宴的话,吕嬷嬷如同疯了一般。

    起身就往外跑去。

    只是……

    在宁宴有心的防备下,吕嬷嬷并没有跑出去。

    宁宴轻轻捏着吕嬷嬷的肩膀。

    “你心里藏了这么多的事儿,压力是不是很大,给你一个选择跟大将军合作,若是继续在老夫人身边忍受折磨,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你若是被生活压力逼疯了,苦了的不还是你的孩子,大将军是大宣朝的保护神,只要你说了实话,就会派人保护你。”

    宁宴的话带着蛊惑效果。

    吕嬷嬷慌乱的脸色镇定下来。

    陆含章眯起眼睛,实在是宁宴的话,让他有些……接受不来。

    娘可能不是亲的?

    怎么可能……

    但是,吕嬷嬷的表现似乎确实有这样的事儿,陆含章捏紧拳头。

    吕嬷嬷看向宁宴说道:“你确定会保护我,不,不用了,若是我把实情说出来,可以给我小儿子安排一个好的活儿就成了。”

    吕嬷嬷抓着宁宴的手。

    昏黄的眼睛里带着希冀。

    为人母亲大概就应该是吕嬷嬷这样,即使生活压力把人逼的快要疯狂了。

    也在努力为儿子谋求。

    “可以,就算你信不过我,也得相信陆将军。”

    “……”吕嬷嬷看向陆含章,陆含章轻轻点头。

    吕嬷嬷松懈下来。

    被宁宴带到花厅。

    吕嬷嬷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宁宴阻止了。

    宁宴的摆摆手,花厅里伺候的下人都退了出去。

    宁宴点头。

    吕嬷嬷这才说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毕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的时间不长,不过这些日子也能知道一些事情,将军不是老夫人亲生的。”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陆含章神色发生变化。

    陆含章嘴角翘起,露出一个冷笑。

    若是吕嬷嬷说的是真的,那这些年所有的来自于家里的磨难似乎有了解释。

    话都已经说出来了,吕嬷嬷也不在藏着掖着。

    吐出一口气,继续道:“当年老夫人嫁给老将军几年下来没有子嗣,外界的压力可想而知,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谁给老夫人出的主意,老夫人寻了一个卖糕点老翁的女儿,塞到老将军床榻,不过三天,那个女人就有了身孕。”

    吕嬷嬷说道这里停顿一下。

    从桌子上端起一杯凉了的茶水灌倒嘴里。

    “于是就有了假孕,那个时候老夫人就对外宣布自己怀孕了,直到预产期,那个女人生下孩子之后就跑了。”

    吕嬷嬷说到这里。

    看向陆含章,对上陆含章的眼神,哆嗦一下。

    赶紧挪开目光。

    陆含章嘴唇动作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

    许久时间,陆含章都没有说出来话来。

    宁宴瞧了几眼,似乎明白陆含章心里的不安。

    再怎么坚强,再怎么大将军,心里都会有有点儿柔软的地方。

    宁宴这会儿暗搓搓的努力的把这点柔软的空间,用自己给塞满。

    别说什么养娘就是亲娘也不能比她重要了。

    女人……

    果然是个心眼小的生物。

    自从遇见陆含章,宁宴觉得她似乎越来越俗了。

    若是放在之前,什么婆媳什么男人心里第一,日子不好过么,为什么要挣这些怪异的东西。

    “当初那个女人是谁?”

    “这,我就不知道了。老夫人嘴巴很严,也只有在生气大骂的时候回透露出一些东西。”

    “其他的还知道什么?”

    吕嬷嬷摇摇头。

    知道这些已经让她压力山大了。

    若是再多知道一点儿。

    怕是要负荷不起了。

    “嬷嬷暂且回去就是,你放心就好,答应的事儿肯定不会食言。”

    能够从吕嬷嬷嘴里知道这些,宁宴已经很满意了。

    若是在陆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不是吕嬷嬷而是桂嬷嬷,想来大概是不会这么容易就知道这些事情的。

    宁宴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把是吕嬷嬷送出去之后,看向陆含章。

    眼睛闪巴一下。

    坐在陆含章对面?

    “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

    “没有!”陆含章摇头,伸手在宁宴额头上摸了一把。

    陆含章的手在冬日里有些热。

    宁宴牵着陆含章的手,说道:“只要发生过的事情,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以往没有人发现,是因为没人往这个方面去勘察,你大可以查一下,就知道生母是谁了。”

    “无所谓了,出去走走?”

    陆含章这会儿想要出城策马。

    虽然说空气里全是冷风,外头也冷的能够冻死人。

    不过,男人释放压力的办法,策马奔腾是最好的选择了。

    “那就走走。”宁宴说着话,也没有忘了卷毛。

    卷毛也胖了两个一个狗,一起出去更贴切。

    京城里不允许骑马。

    陆含章跟宁宴一人牵着一匹马,往城外走去。

    大将军府里。

    陆老夫人休息一会儿,醒来之后听见陆含章不仅没有上门问候她,竟然还出去骑马。

    气的嘴巴都歪斜了。

    吕嬷嬷这会儿已经回来了,看见陆老夫人的嘴巴。

    瞪大眼睛。

    这……

    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赶紧的把大夫给叫了过来。

    大将军府里本就是大夫,因为大夫来的及时,老夫人倒也没有什么事儿。

第546章 合作

    “老夫人平日里还请放宽心了,气大伤身,这次救治及时才能保证身体,但是……若是下次,即使扁鹊在世,也是回天乏术了。www.uu234.net”

    陆老夫人点点头。

    让吕嬷嬷把大夫送出去。

    吕嬷嬷送走大夫,回到卧房对上老夫人的眼睛,心里还有些惴惴的。

    今儿在将军那边儿,已经把老夫人给出卖了

    若是老夫人知道了……

    吕嬷嬷不敢继续想下去。

    不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吕嬷嬷的运气比较好。

    陆老夫人喝了药,就没有精神折腾了,早早睡下。

    一天的时间安稳过去。

    吕嬷嬷松了一口气。

    终于多活了一天。

    一个人每每多活一天都会感叹,这样的日子,吕嬷嬷都快同情自己了。

    。

    大将军府里不安稳。

    俞相的府邸也不安稳。

    在陆家发生的事儿,传到俞相耳朵里,俞相恨不得将俞一兮给抽死。

    好好的姑娘,养了快二十年了。

    前十几年里顺风顺水的。

    到了现在竟然想不开,上赶着给人当小妾。

    即使平妻,俞相的眼里也是小妾。

    俞家的脸都要被丢光了。

    上赶着也就罢了,关键……

    还特么的被人给拒绝了。

    京城这个地方,几乎是没有秘密的,只要是青天白日发生的,只要没有刻意的隐瞒什么,就会很快的传出来。

    俞相已经想到明日上朝的时候那些同僚们会用什么眼神看他了。

    一把年纪,还得被这样对待。

    俞相……

    心里的恼怒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了。

    若是可以真的想把这女儿该回去重造。

    “没见过你这么不知羞耻了,好好反省吧。”俞相话落,几个婆子提着俞一兮往内院走去,将俞一兮请到卧房,从外面把门给关上了。

    俞一兮坐在绣榻上。

    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回忆一下,嘴角露出笑来。

    还真是难搞啊,每次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不成立。

    看来,她还的想一些其他的办法。

    俞一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白屏站在一侧,仔细伺候着。

    小姐不开心了,被折腾的是她们。

    这个时候尤其得好生伺候。

    一点儿差错也不能有。

    不然,不然会如何,白屏已经不想继续猜下去了,府里伺候的丫头越来越少,被发配去哪儿了,白屏心里一点儿也不想知道。

    她就想仔细的好好的活到俞一兮出嫁。

    用不着她们了,惊她们许给府里的管事或者外面的账房。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了。

    白屏心里是希望俞一兮早些嫁给陆含章的

    只是……

    事情的发展总是不受控制的。

    谁也不知道会发展到哪一步。

    白屏给俞一兮倒了一杯水:“小姐,喝水!”

    “白开水,连茶叶都没有放,俞家这么穷了么……”

    白屏伸手在俞一兮的肩膀捏了几下:“小姐,您现在呀需要多喝点儿水,出去一造,很辛苦了,茶水喝多了晚上睡不好,白开水最适合您了。”

    “不喝茶水也睡不好。”

    俞一兮叹息一声。

    回头看向白屏。

    “你说,我漂亮还是宁宴漂亮?”

    “自然是小姐漂亮了。”白屏这般想着,也如此说着。

    不过……

    俞一兮有些质疑:“若是我真的有那么漂亮,陆含章怎么会看不上我呢?”

    “小姐,您不要这么想,您比那位宁娘子一点儿也不差,您比她家世好,文采高,甚至就连长相都比她合适,至于陆将军为什么钟情与她。

    奴婢觉得,这事儿应该是先来后到。”

    “明明是我先遇见他的,七年前惊鸿一暼……”

    “我的小姐啊,人家宁娘子的孩子都好几岁了,肯定比您先认识陆将军。”

    但是,那孩子真的是陆含章的吗?

    旁人一眼看出来的东西,俞一兮依旧不想相信。

    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

    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一叶障目,大概就是如此了。

    “我派人查过,宁宴生孩子的时候,陆含章根本就没有从那里路过,更别说接触了。”

    “我的小姐呀,陆将军做什么事情儿,岂能是咱们的人能够查出来的。”

    白屏对陆含章没有太多的感情。

    反而,看的要比俞一兮清楚。

    俞一兮愣了一下,随后哭了起来。

    趴在桌子上,眼里的泪水不停的往脸上落。

    眼睛红彤彤的。

    她自诩聪明,但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去给温言递个消息,我要见他!”

    “小姐,温言跟大将军之间的那些事儿,都是子虚乌有的……”

    “我知道,温言跟陆将军之间没什么故事,不过他跟宁宴之间可以发生一些故事的。”

    “……”白屏伸手捂住嘴巴。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温军师竟然是这样的军师啊。

    简直……

    “你去传话。”

    “诺。”白屏应了一声,往外走去。

    走到一半就被俞殷岩给拦住了。

    “大公子。”白屏低头行礼。

    “她又让你做什么了?”俞殷岩的话里多了几分不耐。

    好好的妹子怎么就变的这么偏执。

    不就是一个男人……用的着这么低声下气的。

    “没什么,奴婢就是出去买些东西,大公子您应该知道,小姐最近很难睡着,夜里辗转反侧恶噩梦连连,听说睡觉的时候枕着荞麦枕头,这样的情况就会减弱很多。”

    “……”俞殷岩的目光落在白屏身上。

    这种类似于打量的甚至有些侵犯的目光让白屏很不舒服,往日大公子可从不会这样看自己。

    现在的发现,让白屏心有余悸,日后的生活,似乎更加艰难了。

    “去吧。”俞殷岩将白屏放了出去。

    往俞一兮的房间走去。

    推门进去,俞一兮躺在榻上小睡。

    推门走进去的瞬间,俞一兮就睁开了眼睛,心里藏着事儿哪儿有那么容易睡着。

    看见俞殷岩从榻上坐了起来。

    “大哥这会儿过来做什么,若是想要管家还是算了。”

    “在你心里,大哥就是这样?”俞殷岩坐在俞一兮对面,眼睛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曾几何时,物是人非。

    “非得陆含章不成?”

    “对的。”

    “白屏刚才出去做什么了?”

    俞殷岩没有在陆含章的问题上纠缠下去,反而换了一个问题。

    俞一兮将俞殷岩打量一番,警告道:“我身边的丫鬟,你不许动。”

    “虽然白屏越发出挑了,不过你大哥也不是那种不规矩的人,这么跟大哥说话,良心呢?”俞殷岩的视线在俞一兮身上停留一会儿。

    俞一兮轻笑一声:“自己说的话,鬼都不信。”

    “……”俞殷岩伸手摸了摸鼻子。

    “行了,不许对我身边的丫鬟有什么想法,传出去得让人笑死。”

    “谁敢笑?”

    “……”俞一兮见俞殷岩的态度坚决,皱起眉头。

    “大哥,你这是想让我跟嫂子打一架还是挑拨我们姑嫂关系,小姑子的身边的丫鬟服侍你去了,搞事情啊!”

    “……逗你玩的,瞧你竟然当真了。”

    “……”是不是逗着玩心里有数。

    见俞殷岩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俞一兮稍稍放心了一点儿。

    “大哥若是有时间,就多陪一下大嫂。”

    俞一兮又说了一句话,成功的让俞殷岩变了脸色。

    男人……大多数都喜欢柔弱一些的女人,像慧敏郡主,出身就决定了地位,这样的人从不会柔弱。

    相反,要强的很。

    偶尔他作为男人还得低头。

    若是当初慧敏郡主没有大闹,说不得在花枝胡同那边儿,他就已经采撷了宁宴的一颗红心,现在的小妹也不会想尽办法,只是为了给人当小妾。

    小妾啊,那就是玩意。

    “知道了,我回去了。”

    俞殷岩起身离开。

    俞一兮回头,长身玉立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

    目光有些凌乱,脑子有些眩晕,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身体上的问题也找了上来。

    俞一兮遥望一下房门,不过是二尺而已,但是她出不去啊!

    扶着椅子站起来,回到小榻上,俞一兮很快就睡着了。

    。

    陆含章跟宁宴牵着马儿走出京城,城门外的地界宽阔的很,一眼望不到头。

    光秃秃的山上鲜少会有一些色彩。

    拴在卷毛脖子上的链子已经被宁宴松开。

    瞧一眼卷毛,宁宴警告一声:“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过不准咬到人,吓唬人,若是被发现了,把你剁了吃狗肉。”

    宁宴话落,卷毛流露出不屑的目光。

    跳动两下,离开了宁宴的视线。

    陆含章眼里露出些笑意,冷峻的人笑起来极为好看。

    就跟冰雪融化昙花绽放一般,美的惊心动魄。

    若是可以,宁宴甚至都开始期盼陆含章永远的不要老,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多看几年的美色。

    “上马。”陆含章话落,宁宴麻利的跳到马背上。

    顺着官道奔腾起来。

    马儿速度放开,身后划出一道烟尘……这种现象,只有速度快到了极点才会有。

    陆含章瞧着消失在眼里的声音,沉重的心情放开,在胯下的马脖子上顺毛揉了几下:“可别让前头那个女人小看你,放开自己,跑就是了。”

    陆含章话落,手里的鞭子不轻不重的落在马屁股上。

    马儿奔驰,陆含章很快就追上了宁宴。

第547章 戏精

    长跑对于马的要求很高。顶 点 X 23 U S

    陆含章骑的马是战马,远不是宁宴选的代步马能比得上的。

    “吁~”

    两人距离京城很远,一同停了下来。

    山高云阔,北风呼啸,身上的披风被北风带起,猎猎作响。

    两个人并肩站着。

    遥望远处蟒蛇一般的长城,心情开阔了很多。

    自然风光就是如此的奇特,观山观海,满于山溢于水。

    这样的景色对于人的心情有着积极的作用

    “怎么样?好多了没?”宁宴抬眼,对着陆含章问道。

    陆含章没有说话,伸手将宁宴散乱的头发勾在耳朵后面:“过段时间,我得去南边一趟。”

    “嗯?”

    “盐铁政策不好推行,俞岱被困在那边,这次得去一个有震慑能力的。”

    “那你多小心。”

    “放心就是。”

    陆含章轻轻笑了一下。

    她的女人永远都不会儿女情长,磨磨唧唧。

    朝堂上的事情,虽然插不上手,但是每次都会这般支持他,甚至还能说出几句珠玉一般的奇妙的言语。

    让人听罢如醍醐灌顶一般。

    “很快就回来了,不用想我。”

    “……”宁宴白了陆含章一眼,她忙得很呢,哪儿有时间去想男人。

    北风呼啸,将两人的言语带到风的尽头。

    天色渐渐暗下来,两人一起往城内走去。

    索性,这次赶在城门关闭前进入京城。

    乍一走进京城,宁宴就瞧见一个眼熟的小厮走到陆含章的身边。

    “大人,二爷让您回去一趟,老夫人病重。”

    陆含章摆摆手:“拿着我的名帖去请御医。”

    知道老夫人不是亲生母亲,陆含章仅剩的最后一丝尊敬也消散了。

    他之前被罚了也承担着,不过是因为女人十月怀胎,辛苦如同一脚迈入地狱,他生命的起源,就承担着孝顺的责任。

    但是……

    陆家的老夫人并没有传承他的生命。

    虽说生儿不如养恩,然而,老夫人在他成长的道路上也没有承担起养育的责任。

    他的前半生,是在校场上长大的。

    小厮愣了一下,眼睁睁的看着陆含章离开。

    视线落在宁宴身上,想要宁宴去劝说一下。

    宁宴会去劝说吗?

    肯定是不会的。

    在小厮哀求的目光下,跟上陆含章的脚步,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城门。

    小厮愣住了……

    今天的陆将军似乎有些不一样,

    以往二爷叫大将军回家,只要大将军没事儿,就能肯定会回去的。

    现在……这情况有些不明了啊!

    陆含章跟宁宴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小厮跺跺脚,转身离开。

    。

    宁宴追赶上陆含章的脚步,两人一起回到府邸。

    院子里玻璃牵着卷毛走来走去的。

    “……”宁宴眼里闪过愕然,伸手在鼻子上噌了一下。

    她似乎吧卷毛给忘在外面了。

    只是……

    现在出现在眼前的卷毛。

    “它是怎么回来的?”

    “自己回来的,咱们府上的狗,门卫也都认识,就牵到奴婢那边儿了。”

    “嗯,你好好照顾着,记得带它遛弯。”

    宁宴说话的时候,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会儿,不得了啊,卷毛竟然都已经认识路了。

    明明才带着卷毛走出城门一次。

    这狗子大概是真的成精了,若不是成精了,哪儿来的这样的本事的。

    陆含章的目光在卷毛身上停留一会儿。

    心里隐隐的有一种安排。

    卷毛突然哆嗦一下。

    转身往月牙门跑去。

    卷毛体积比较大,真的跑起来,玻璃竟然拉不住,被带着跑了。

    宁宴眼睛弯了一下。

    若是不考虑其他的,玻璃带着卷毛似乎挺好的

    玻璃长得好看,牵着凶神恶煞的卷毛,只是看着就有一种野性美。

    然而……

    玻璃跟戴婆子之间那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宁宴本能的有些不放心。

    瞥了一眼月牙门的方向,带着陆含章往花厅走去。

    两人将身上布满风尘的衣服解开换下,宁宴开口问道:“你方才想什么,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把卷毛都给吓跑了。”

    “我去南边的时候带着卷毛,它……很不一般,我觉得可以用得到。”

    “去南边,应该是坐船去的?”

    “嗯!”坐船,卷毛也得跟着坐船。

    一条狗在船上做那么久,就算人也有些难熬,更别说狗子了。

    突然的,宁宴开始同情卷毛了。

    被陆含章惦记上。

    注定要辛苦一下的。

    “什么时候离开?”

    “两日后。”

    陆含章本来没打算接这个事儿。

    不过,能够让皇上放心的没有几个人。

    他只能去跑一趟了。

    原本可以让杨太傅去的,但是……老太傅现在沉迷教导小皇子,一点儿都不想往身上扯任务。

    “这么早,那你得早些准备了。”

    出门一次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

    不过……

    这次宁宴倒是不怎么担心。

    处理盐政总比去战场拼搏要安全的多。

    再者陆含章的本人也腹黑的很,人精一个,一般人玩不过。

    加上身边还有一些幕僚。

    根本就不用担心。

    夜里吃了些东西,出去跑马一圈有些累了的两个人早早就休息下了。

    。

    大将军府里。

    陆老太太睡了一觉,精神好了很多。

    瞥一眼吕嬷嬷说道:“把外面那个逆子叫过来。”

    “……”吕嬷嬷没有动弹。

    陆老太太猛地坐直起来,摸了一下有些疼痛的脖子,用嘶哑的声音吼道:“让你把人带过来。”

    吕嬷嬷哆嗦一下:“老夫人外面没人。”

    “没人?”

    老夫人怔了一下。

    怎么可能没人呢

    以往她生病了,陆含章都会在外面守着。

    这次……

    陆老太太心里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大儿子,似乎不能像以前那么拿捏了。

    也拿捏不住了。

    “他时不时知道了什么,你昨儿回来的那么晚,是不是在贱种那边儿说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你说啊!”

    陆老夫人盯着吕嬷嬷。

    夜里房间只让燃烧着一盏油灯,房间里昏暗的很。

    从吕嬷嬷的角度看陆老夫人,只觉得老夫人的双眼冒着绿光。

    蛮恐怖的。

    吕嬷嬷活了这么久,人越是年老,越是敬畏神明。

    在吕嬷嬷看来,现在的陆老夫人已经疯了。

    手里那和好好的一张牌,打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老夫人蠢,很蠢。

    当然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

    跟别人说……

    吕嬷嬷是没有胆量的。

    “老夫人,老奴可没有主动给他们说些什么,您觉得老奴有这个胆量么,再说老奴的儿子孙子都在府上,老夫人……”

    “行了,别哭了,哭得我心烦。”

    陆老太太摆摆手。

    吕嬷嬷的眼泪瞬间就中止了。

    说哭就哭,说停就停,这种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若是宁宴在这里,肯定是要给吕嬷嬷颁奖的。

    芒果的小女神就吕嬷嬷的了。

    至于奥斯卡的奖项,吕嬷嬷的水平就有些不够看了。

    “我再睡一会儿,也许老大明儿就过来了。”

    陆老夫人说完,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至于吕嬷嬷,在陆老夫人看不见的地方露出冷笑来,都这么磋磨别人了,生病了还想着让人过来照顾。

    是觉得陆将军是傻子还是觉得陆将军是个绝顶好人。

    呵呵

    ……

    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呢,哪儿有那么多好人。

    以后啊,这将军府有的热闹看了。

    人一旦想开了,就什么都不怕了。

    比如现在,吕嬷嬷在昨天之前,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胆量,竟然敢直视老夫人的睡颜。

    还敢在心里腹诽这些。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了。

    但是现在……

    不仅腹诽了,还敢在心里画圈圈诅咒床上的人。

    呵,生活只会越来越好。

    等着看大戏就成。

    。

    一夜过去。

    次日,京城的天是灰蒙蒙的。

    压在头顶上,胆子小的人都有些担心天塌了如何生活。

    宁宴睁开眼睛,发现床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已经消失了。

    上朝去了?

    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宁宴又闭上眼睛。

    只是,睡不着了。

    外头鸳鸯听见动静,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大娘子,贾管事找您。”

    “让他在偏厅等着。”

    “诺。”

    琥珀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至于鸳鸯则是帮着宁宴梳头穿衣服。

    冬日的水很凉,宁宴双手放在盆子里。

    心里激灵一下。

    瞬间就清醒了。

    宁宴喜欢用凉水洗脸,除了生理期,几乎都是用凉水,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

    不然,鸳鸯也不会端上一盆冷水过来。

    梳妆完毕,宁宴走出卧房。

    瞧见站在偏厅的贾管事。

    贾管事的目光落在鸳鸯身上。

    宁宴摆摆手,鸳鸯跟琥珀一起走了出去。

    “还得让我褪去左右,贾管事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确实不得了。”贾管事点点头。

    他发现的事情,简直……差点从树上掉下去。

    “别卖关子了,说吧。”宁宴说着话,从桌子上的茶壶倒出来一杯水。

    茶水还蒸腾着温热的气息。

    “大娘子,戴婆子那个儿子长的跟陆将军一模一样,除了瘦弱苍白一些,简直就是陆将军的翻版。”

    “……”宁宴端着茶水的手颤抖一下。

    水从杯子里溅了出来,落在手上。

    刚倒出来的水还有些热,宁宴的白皙的手指慢慢变成红色。

第548章 负荆请罪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www.uu234.net”宁宴觉得自己方才可能听错了。

    不然……

    若是刚才的幻听是真的。

    那,戴婆子是谁呢?

    什么样的来历呢?只是想想就觉得……

    这就叫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珊处?

    “戴婆子住在哪里,晚上我去瞧瞧。”

    宁宴心里有些不平静。

    就算陆含章说去南边,她心思都没有产生这么大的波折。

    这叫什么,刚解决了一个婆婆,又要过来一个婆婆,戴婆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但是……

    这个会是婆婆?

    宁宴本能的觉得戴婆子比陆老太太还不好对付。

    能够在京城生活这么久,却不被陆老太太发现,没有点儿本事那是骗人的。

    戴婆子跟玻璃之间又存在什么交易呢?

    宁宴本身的逻辑能力是很强悍的,不过……

    在面对婆媳问题的时候,逻辑能力再强,也会有些想不到的东西。

    “大娘子您知道我是怎么看见那位的正脸的吗?”

    “……”宁宴视线落在贾管事身上。

    自从小平安被杨太傅亲自教导之后,贾管事就越发的放飞自我了,似乎对什么事儿都好奇,简直就不符合贾管事现在的年纪。

    贾管事卖够了关子。

    说道:“那位长得很陆将军极为相似的人,到现在都没有娶妻,不过……”

    宁宴不想听了,贾管事之后的话,怕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那位竟然在外面养了一对母女花,那位长得陆将军相似,但是性子却大大的不一样,身子都那样了还不控制一下。”

    “……”宁宴觉得贾管事儿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了。

    “要不要了。”

    “要的要的!”贾管事不再这么大喘气了。

    说道:“那位比冷冰冰的陆将军会玩多了,母女一起玩,还把人家的脸用红色的丝带绑住,办事儿的时候摘下面具,那长相……”

    “……”宁宴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她看来陆含章应该是独一无二的,现在有一个人长相跟陆含章一样一样的。

    但是,性子和陆含章相比,却是差了很多。

    而且,贾管事竟然还讲述的这么仔细。

    这老头子该不会是故意呕她的吧。

    果然,糟老头子坏滴很,都太监了,亲眼看着那档子事儿,不会害羞?

    家里似乎又多了一个变态。

    “贾管事若是无事,就往沟子湾走一趟。”

    “啊……”

    卷管事儿瞪大安静。

    嘴边的假胡子被吹了飘荡起来。

    怎么又给他安拍事情了。

    现在是和平时期,将军府里可以用的人多的事儿,见天的指挥他一个老头子。

    这样的真的好吗?

    贾管事心里委屈极了。

    “去把薛先生请过来,若是他不过来,你就说京城大理寺大牢里关着很多十恶不赦的人。”

    “……十恶不赦的人跟薛神医有什么关系?”

    “你确定你想知道?”

    宁宴抬眼,脸上带着笑。

    但是这笑容怎么都让人觉得毛毛的。

    自小成了太监,在宫里长大,贾管事什么腌渍事儿没有见过,前些年的时候神武门发生政变的时候他也是亲自看见过的。

    所以说一般危险血腥的事儿,对于贾管事来说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但是……

    宁宴的目光。

    对上之后,为什么就想打寒蝉。

    “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还不成吗?”贾管事摆摆手,赶紧的跑了出去。

    他觉得吧,若是他跑得慢一点儿,说不得就听见什么丧心病狂的话了。

    宁宴抬眼,视线落在贾管事儿的背影上,心里有些空虚。

    哎,有些事情就只能自己承担。

    连一个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

    人生还真的是寂寞如雪。

    突然的,宁宴有些思念后世那些同伴呢。

    跟着那些人在一起,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寂寞。

    寂寞……

    寂寞个鬼哦,每天都是生死一线的,只要有个休息的时间都会好好的放松,谁会有时间玩那些闲着没事儿人才会玩的寂寞孤独冷。

    想到这里,宁宴猛地站了起来。

    这个贾管事儿跑这么快做什么。

    他还没说戴婆子的住址,还有那位跟陆含章一样一样的人养的姘头住在哪里。

    起身往贾管事的房间走去。

    铺着的床铺卷了起来。

    地面上干干净净的。

    桌子上……

    算了,贾管事这人办事儿忒速度了,这会儿估计都已经离开了京城了。

    从京城到沟湾来回得用上三天。

    还是快马加鞭的状态。

    薛神医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车马劳顿什么的对于老人家很不友好。

    粗粗估算,薛先生到京城得有个五六七八天,四舍五入就是十天。

    这些时间,还是可以等的。

    宁宴自觉,她不是很着急。

    从贾管事房间走出来。

    宁宴看见从外面走回家的陆含章。

    陆含章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

    陆守礼说着什么,陆含章不应答,不回复。

    被这么冷待,陆守礼也不生气。

    嘿嘿笑了一声几乎在陆含章身边唠嗑。

    这精神,还真是百折不挠呢。

    然而越是这样,陆含章的态度就越发的冰冷。

    陆守礼这番,也看见了宁宴,几步距离走到宁宴身边:“大嫂,你得说说大哥,娘昨儿病了,我叫大哥回去看看,大哥不回去,这母子哪儿有隔夜仇啊,大嫂你就劝说一下呗。”

    宁宴被陆守礼左一句大嫂,右一句大嫂差点叫的迷糊了。

    盯着陆守礼看了好一会儿说道:“你大哥过了明日就要出去行走了,我们刚成亲不久,你觉得我会放人?你母亲生病了,请大夫就是,你说对不对?”

    陆守礼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大嫂,您这样就不对了,要知道母子哪儿有什么仇恨,就算拌脚了,也是两三天的事儿,您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二弟这话说的,我愚钝听不懂,若是今儿没有其他的事儿,就先回去吧。”

    宁宴伸手做出了请的姿势。

    陆守礼有些恍惚,今儿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对。

    不是不对,是一点儿也不对。

    还想继续说下去,发现陆含章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耐……

    这还是头一次感觉到陆含章目光里的冰冷。

    陆守礼往家里走去。

    “守礼这个人很聪明,什么该做,身不该做,他比任何人都分得清楚,热惹得起的就会可劲儿折腾,惹不起的……”

    “惹不起就跑?”宁宴跟陆含章在一起坐了一会儿。

    贾管事说的那些话,宁宴并没有跟陆含章提起过。

    这些话,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贾管事走的着急,她连那位住址都不知道。

    还得从武婆子那边儿打听一下。

    不过……

    陆含章这一去南边归期不定,作为女人她更愿意跟陆含章在一起多待一会儿,而不是去打问那位的踪迹。

    人生在世,有什么是比自己的事儿还重要的呢。

    没有的。

    宁宴坐在陆含章身旁,两个人说着家里的小事儿,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次日。

    帮着陆含章一起打包行李,出远门的时候,需要携带的东西也多,但是……

    带的东西多了势必就会累赘。

    挑挑拣拣,三次两次来回反复,宁宴终于把行李给搞好了。

    “一路顺风。”

    “不用担心。”

    陆含章在清早一个人离开。

    送别的人只有两个。

    宁宴宁有余。

    对于陆含章来说,这两人正好是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团子跟桃子这会儿还在睡觉,不过是离别而已,没必要把一岁多的孩子叫起来。

    陆含章牵着卷毛在鸡鸣声里 离去。

    原地剩下两个人。

    宁有余瞧了宁宴好一会儿,欲言又止……

    “有什么想说的?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娘要不您改嫁算了,父亲这三天两日的往外跑,都不知道陪伴在您身边。”

    “……”

    宁宴差点的想用锛子把这儿子的脑袋给砸开,看看里面装着的是豆腐还是*。

    这种话也敢说。

    就不怕她真的起了心思。

    “回家扎马步去,一个时辰。”

    “……”宁有余后悔了。

    早知道这样就不说这句话了。

    一个时辰就是二炷香的时间,平日里他扎马步一炷香就已经很累了。

    “娘,我收回刚才的话可以吗?”

    “我到出去的水你可以收回来吗?”

    “那是覆水难收!”读了书的宁有余纠正起宁宴的话来。

    宁宴伸手在宁有余脑袋上揉了几下。

    “回家扎马步吧!”话落往家里跑去。

    宁宴带着宁有余走回家的时候,刚睡醒的门卫瞧着从外面走进来的宁宴宁有余,还伸手揉了揉眼睛。

    他们没有见到府里的人出去。

    夫人跟大公子咋就从外面回来了?

    她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呢?

    门卫将这些疑惑放在了脑子里,至于询问,这可不是他们该询问的,他们只是一个看大门的。

    穿过大门,宁宴还说了一句:“早上好。”

    门卫震惊……

    夫人竟然主动跟他们问好,这在之前的十几年里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震惊!

    宁宴对于守卫的惊讶不太在意,步子依旧,走回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就瞧见站在偏厅里的玻璃身后背着荆条,跪在地上。

第549章 对玻璃的惩罚

    鸳鸯跟琥珀站在一侧,两个人低着头。

    宁宴打了一半的呵欠停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负荆请罪。”

    “夫人,奴婢,奴婢把卷毛给弄丢了。”

    “……”宁宴跟玻璃对视一下,她竟然还感觉到一些心虚。

    这……这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了。

    “弄丢了?”

    “是的。”玻璃说完,垂下脑袋。

    细长的脖颈从领口露出,花厅熏熏,并不是很冷,有着火盆燃烧着,花厅的温度很号,在花厅里不用穿着太过繁琐的棉衣。

    从宁宴的角度正好可以吧玻璃刚刚发育了的身形看在眼睛里。

    还是一个少女,身形玲珑,玻璃长得愈发明艳……

    这种想法从宁宴脑子一闪而过。

    “陆将军出去访友了。”

    宁宴突然说道。

    视线落在玻璃身上,玻璃眉头微微蹙起,若是不认真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玻璃脸色的变化。

    玻璃……

    这是想要给陆含章做小呀!

    宁宴话落,没人应答。

    鸳鸯跟琥珀是搞不懂宁宴为什么突然说这么一句话,玻璃则是因为心虚。

    心虚的时候,任何跟陆含章有关的事情都不会去应对。

    只要不说,不提似乎就没人知道她藏着什么心思。

    若是在旁人身边,玻璃的这番作为没有什么,精密的很,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

    在宁宴看来,玻璃处处都是破绽。

    “大娘子奴婢早上醒来,就发现原本应该在院子里拴着的卷毛不见了……”

    “确实是你的过错,去妖娆手下做事儿吧。”

    宁宴可不想在陆含章身边安插几个对陆含章有想法的人。

    婚姻这事儿是需要好好维护的。

    并不只是一句简单的我相信你就能解决的,信任可敌不过意外,意外有一次两次就有三次四次。

    卷毛去哪儿了,宁宴再明白不过了。

    不过眼下是个机会,把玻璃给调出去,也算是全了面子。

    玻璃脸瞬间就白了。

    去那边砍柴……

    她的生活本就不容易,辛辛苦苦的谋划,才有今天,被扔到妖娆手下会有什么下场……

    玻璃双眼含泪,故作坚强,眼里的泪珠打转,却无论如何也掉不出来。

    这样的坚强,是大多数的男人喜欢看的。

    不过……

    宁宴自诩有一个汉子心,本质却依旧是个女人。

    女人永远要比男人更明白女人在想什么。

    “去吧,琥珀送一下。”

    见玻璃不想走,宁宴摆摆手。

    走到椅子上坐着,宁宴歪头,一只手撑着脑袋。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娘子,厨房那边送来了早点,你该吃点东西了。”

    “来了。”

    宁宴起身走到小桌前。

    过来送饭的是戴婆子。

    戴婆子手上戴着一个镯子,瞧着质地应该是银子的,不过大概是带着的年份太久了,镯子上多了一圈黑漆漆的东西。

    当然……

    这并不是脏的,而是氧化之后呈现出来的效果。

    身上穿着的绿色交领袄子,个头不高不低,长得有些富态,腰肢要比寻常大家夫人宽上一些,肩膀也肥硕了点儿。

    看的出来是经常着劳作的。

    “戴嬷嬷家住在哪儿?”

    乍一听见宁宴的问话,戴婆子脸上闪过疑惑……

    宁宴笑了笑:“薛先生过上一个月就来京城了,上次不是说要诊……”

    “大娘子是个好人,老奴在槐花巷子那边。”

    “槐花巷子,行的吧我记住了,若是忘记了,你得提醒我。”宁宴说着话,拿着汤匙在乳鸽汤里搅拌。

    汤里覆盖一层厚厚的油脂。

    宁宴蹙眉:“……”

    “大娘子,老奴重新给您盛一碗。”

    “嗯。”

    宁宴倒不是嫌弃这么多油。再差劲儿的东西她也能吃下去。

    但是……

    明明有好的环境为什么把烫做的这么油腻。

    感觉做汤的人对她有意见啊!

    戴婆子重新盛了一碗汤,这次好多了,上层的油已经被撇干净了,乳鸽汤味道非常好。

    宁宴喝了一碗汤,捡着蒸饺吃了两个,就往厨房走去。

    她得跟贾婆子说上几句话。

    就算将军府不缺少吃的喝的,但是也不能这么浪费。

    一次不小心还可以接受,若是每次都这么浪费,宁宴就有些肉疼了,这会儿跟后世不一样,粮食不够吃,浪费一点儿就少一点儿。

    贾婆子态度很好,视线在戴婆子身上停留几秒。

    说道:“大娘子放心就好,厨房的事儿我会好好管理的。”

    “嗯。”

    宁宴处理完府里的小事儿,就往府外走去。

    这次出来,宁宴谁也没有带。

    不管是鸳鸯还是琥珀,都被宁宴扔在府邸。

    走出陆府,宁宴没有直接往槐花巷子去,戴婆子能够隐藏这么久,若是说槐花巷子那边儿没有一点儿猫腻宁宴是不信的。

    慢慢来,最好是给所有人一种不经意路过的错觉。

    走到陆含章手下的铺子,宁宴顺便把铺子里经营的情况也了解了一下。

    铺子里的伙计应该是掌柜的亲戚。

    看见宁宴,先是把宁宴身上的穿着打量一边儿。

    确定穿的比较好,态度就明媚。

    几个路过布衣,则是被小伙计给忽视了。

    甚至……

    还有几个手上戴着冻伤却洗的干干净净的人想要伸手摸一把摆在案上的布。

    ‘啪’一声,小伙计手里的尺子就打了出去。

    “碰什么碰,知道这是什么布吗?这是棉布,是咱皇上最看重的布,你们这些人手上脏兮兮的,可别把咱家的布给弄脏了。”

    “我,我们手不脏。”

    还没有碰到布就被打了一下,站在一侧有些唯唯诺诺的妇人开口说道。

    不过……

    她的声音似乎有些小。

    这些话并不是说给小伙计听得,而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脏,并没有低人一层。

    残酷的现实。

    “这位夫人,您要买什么?”小伙计笑嘻嘻的看向宁宴。

    宁宴没有理会小伙计,视线落在手被打了的妇人身上。

    冬日里手冻伤之后,被小伙计手里的尺子打一下,估计发疼发热……

    “跟我来,我带你上药。”

    宁宴对妇人说道,妇人往后退了一步。

    似乎在害怕宁宴。

    宁宴笑了笑,笑容很有亲和力。

    小伙计瞧见宁宴的行为,心里有些不爽,不过……视线在宁宴身上打转几下。

    又咽下嘴里的话。

    眼下铺子似乎除了一些问题,姑父让他低调一些,好好做人。

    加上眼前这个夫人穿的也好,虽然没有带着丫鬟出来,不过依旧不是他能够得罪的。

    宁宴带着唯唯诺诺的妇人走出去。

    寻了一个医馆,医馆的大夫给妇人开了药,宁宴把钱付了。

    走出医馆,宁宴看向妇人问道:“为什么去那家的铺子,换一家不成?”

    “想问问棉布多少钱,我,我家里有些棉布,可以卖给铺子,价格,价格就要铺子里一半就好了。”

    妇人的话说的断断续续。

    中间还时不时看宁宴一眼。

    似乎是害怕宁宴会把她的布给抢走

    宁宴想笑又觉得心酸。

    妇人说的磕磕巴巴,不过,大概的意思宁宴还是懂得。

    同样的棉布放在不同的地方价位也不一样。

    方才去的那家铺子,是占地位置比较好,来来往往的都是贵人,所以布匹放在这里卖,要比随意在街头摆摊划算多了。

    只可惜,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去了铺子,妇人脸铺子里的棉布都不能碰一下。

    不得不说,这年头底层人的生活确实苦。

    不是所有人都有胆量往上爬的。

    穷着越穷,富人越富,似乎也已经成了常态。

    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这样。

    “带我去看看你的布,正好,我打算买布呢。”

    “……”妇人嘴唇颤动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宁宴依旧用微笑面对。

    妇人点点头。

    带着宁宴往家里走去。

    走的路越来越偏,瞧见墙壁上挂着的木牌,上头写着槐花胡同。

    宁宴……

    宁宴心里升起一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感想。

    她正想要往槐花胡同这边过来,就有了机会。

    果然,人还是要出去走走的,机会总是这么的突然降临,若是不抓住,只能失去了机会。

    宁宴将走过的路默默记在心里。

    日后怕是要在这条路上走上几回。

    妇人带着宁宴继续在好胡同里拐,最后停在一处看起来装饰的很不错的院子门前。

    妇人是从后门进去的。

    宁宴……

    宁宴跟了上去。

    就跟做贼一样。

    和妇人走到一个房间,妇人打开一个箱子。

    “这些,这些都是我织出来的。”妇人看向宁宴,眼里带着希冀。

    宁宴低头,伸手摸了一下棉布,手感还很不错的,织的也细腻,比铺子里买的要好很多。

    “你这布很好呀,怎么不带着布去名声好一点儿的铺子?”

    “会被抢的。”

    妇人小声说道。

    即使在自己家里说话也不敢大声。

    生活给与这人的似乎只有磨难。

    不然……

    为何会如此心酸。

    宁宴拿起一段布,裹在自己身上,对上妇人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却有挣扎的目光。

    宁宴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坏人的感觉。

    语气放的微微缓和一点儿:“大姐,您的布很好,我想买回家,你开价多少?”

第550章 和乐融融

    听见宁宴话里的夸赞,妇人眼睛亮了一下。m.www.uu234.net

    宁宴心里有些酸涩。

    她说了这么多话,妇人只是因为她夸赞一句布好,就笑了。

    要求在意的就如此的简单现实。

    “开价,八文一尺可以吗?”妇人小心翼翼的看向宁宴,生怕宁宴觉得她是狮子大开口,慌乱的棉布拿出来,递给宁宴看:“这个布匹,比别人家的要细腻了很多,还有颜色也好,都是用棉花纺线织成的,里面也没有掺杂麻线,柔软的很,穿着也舒服。”

    说道自己擅长的领域,任何人都会变的健谈起来。

    宁宴对于这些是不太懂的。

    不过,不妨碍她倾听。

    伸手在棉布上摸了几下,手感还算过的去。

    八文钱买回去也不会亏。

    若是做成小衣服,更适合。

    看向妇人:“你有多少?”

    “这些都是,若是夫人你需要的跟多,我可以现在就织布,三天可以织完一匹的。”

    “三天……”一匹布三十三米,一米得有千万次纵横,宁宴抬眼:“三天能织完?”

    “可,可以的,夜里不睡就是了。”

    说道这些妇人抬眼看向宁宴。

    怕宁宴不信,解释一番:“真的可以的。”

    “你身体扛得住?”

    “有什么扛不住的,织出来的布,可以换钱的,还了钱就……”

    就什么宁宴没有听见,不过大概已经明白了妇人的想法,左右不过是为了钱而已。

    底层人想要过上温饱的生活,向来都是不容易的。

    宁宴此刻生出一种急切的感觉。

    急切的先要证明在这个时间存在过。

    留下一些痕迹。

    为这些被生活压力压的站不起来的人做些什么。

    只是……

    能做什么呢?

    现在大棚已经慢慢普及着,棉花御寒的植物也已经被推广起来,土豆这种高产的东西,在通县几乎人人都种着。

    总会有一天遍布在大宣朝的土地上。

    想要培育出高产的水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所以,这些只能慢慢尝试。

    走神一会儿,宁宴都没有听见妇人说了些什么。

    回过神来的瞬间,对上妇人纠结的眼神。

    宁宴笑了笑:“我要不了这么多,你也不用没日没夜的赶工,成品我就全要了,定金给你。”

    宁宴从身上的钱袋子里摸出一些细碎的银裸子。

    倒不是舍不得给妇人银锭子。

    但是……

    妇人这样的身份,出门如果带着银锭子说不得就会被抢了。

    给一些零散的银子才是硬道理。

    而且……

    槐花巷子,这两日少不得来这里。

    宁宴看向妇人,说道:“我先带走两匹,剩下的明日过来拿,定金给你了,尾款我拿布的时候给你,可以吗?”

    “可以的,可以的。”

    妇人点点头。

    宁宴挑选两匹颜色比较好的,走出院子。

    推门的一瞬间,宁宴瞧见院子里的秋千架上坐着一个人

    还有些眼熟……

    这一瞬间,宁宴突然想到之前在护城河旁边的红船之上看见的人,似乎就是秋千上坐着的女人。

    沈凝儿啊!

    真是好久不见。

    有些人的属性大概就是小强。

    打不死甩不掉,整日缠在身后。

    心里厌烦的很,但是每次将这人打入低谷,她都有爬上来的时候

    真是……

    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宁宴回头看向怯懦的妇人问道:“对面那是谁?”

    “租客,母女俩在院子里住着,刚开始当娘的那个还有些疯疯癫癫,但是,最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妇人眼里闪过不屑。

    对院子里的两人的不屑。

    但是……

    “大姐,这你是家?你租出去得多少钱。”

    跟沈凝儿有关的,宁宴是费尽心思想要了解的全面一点儿,只有了解的多了。

    才能防备于未然。

    虽然说现在的沈凝儿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威胁。

    但是……

    日后的事儿谁说的清。

    既然遇见了,对上了,看见了,就得把风险降到最低。

    这是宁宴的想法理解。

    也可以说是两辈子都当人,产生的感悟。

    怯弱的妇人听见宁宴询问的话题跟钱有关,眼里的防备瞬间浓郁了很多。

    宁宴……

    这人还真现实。

    “大姐不用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瞧着院子里的女人长得好看才问的,您若是不放心大可以不必回答。”

    “不是她们租住的,是一个带着面具的公子租住的。”

    妇人依旧没有说出租金。

    钱这东西对于妇人来说,大概是最珍贵的东西。

    “戴面具,母女……”

    宁宴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戴婆子养着的那位,找了一个姘头,还是母女,玩的这般重口啊!

    真的是……

    宁宴发现自己无槽可吐了。

    “那不就是外室了!”宁宴说话的识货,伸手将自己的嘴巴捂住,那种惊讶的,发现不得了的事儿的表现全在脸上。

    即使怯懦如妇人,都察觉宁宴的震惊了。

    点点头:“比外室还不如。”

    宁宴没有继续问下去,她今天已经知道了很多事儿了。

    槐花胡同这里,来这么一趟收货不小了。

    是时候去看看那个长得跟陆含章一样的人了。

    趁着沈凝儿回到房间,宁宴走出妇人的院子。

    离开之前两人相互留下名字。

    妇人姓罗,叫罗琦。

    只需称呼罗氏即可。

    从妇人家走出来,宁宴循着路走了好一会儿,才瞧见戴婆子说的院子。

    翻墙立在墙头,可以看见光秃秃树下的石头桌子旁边坐着的人。

    身形雨鞋消瘦。

    手上的肤色带着不健康的白。

    还有面上一半的面具。

    这人手里拿着一本书卷,宁宴视力比较好,老远的就看见封皮上写着的几个大字。

    陆将军与温军师不得不说的故事。

    ……

    马丹,这位的爱好还真的是不拘一格。

    这样的话本一看就知道是杜撰出来的。

    宁宴在墙头做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这人真实的样子。

    夜色降临,从槐花巷子离开。

    回到将军府,一眼就瞧见等候在大门的鸳鸯。

    此刻夕阳挂在最西边,天上剩余最后一缕光,光芒消逝,天由白转黑。

    鸳鸯凑到宁宴身前,眼里的担心隐藏不住。

    “发生了什么?”

    “陆老太太又来了,说是在这里住上几天,养养身子。”

    “……”在这里住着可以养身子?

    糊弄傻子的吧。

    不过,对于陆老太太没有那份忌惮之后,宁宴彻底的放飞自我了。

    “爱住就让她住,让底下的人伺候着,炕每日烧着,烧到最热,滋补的东西送送过去……”

    虚不受补是什么?

    宁宴这会儿等着看老太太每日醒来都流鼻血。

    鸳鸯从宁宴手里把两匹布接到手里:“大娘子,您竟然亲自去买布了?”

    “对呀,买了布好做衣服,日后的天气会越来越冷,有时间去下面的庄子上收购一些鸭绒毛,洗干净的那种,最好再用香薰熏一下。”

    “大娘子……您难不成还想往衣服里塞绒毛?”

    “不成吗?”

    宁宴回头瞧了鸳鸯一下。

    鸳鸯赶紧摇摇头:“可以的可以的。”

    “……”宁宴将将事情吩咐了下去,就没有继续纠结鸳鸯的表情动作。

    当初在沟子湾用鸭绒做衣服的时候,也是有好多人不理解不想穿,最后还不是真香。

    鸭绒轻薄保暖,穿在身上暖洋洋的,只要尝试一下就会喜欢上……

    回到后院,宁宴往花厅走去。

    准备让陆老太太活跃一下气血。

    鸳鸯则是抱着棉布往偏厅走去。

    棉布是大娘子亲自买的,肯定对这些布有安排,可不能直接扔到库房里,不管不顾的。

    放在偏厅,用的时候可以随手拿起来。

    这边,宁宴走到花厅。

    陆老夫人正在喝茶。

    伺候在老夫人身边的依旧是吕嬷嬷,现在的吕嬷嬷低着头,腰板挺的直直的。

    脸上还带着一些红润的血色。

    想来最近休息的好,睡得好才有这些人气的。

    陆老夫人茶盏里冲泡着的是参须。

    人参的来头,宁宴也记不清楚。

    陆家库房里有好些好东西,宁宴不可能每样都念上名字。

    喝参茶,那是喝的好啊!

    说不得明儿早上起来就会淌鼻血了。

    “娘怎么过来了,相公去访友了,怕是不能聆听您的教诲,不过,还好媳妇儿还在,娘若是有什么差遣,尽可能的跟媳妇儿说就是,媳妇儿保证让人办的妥妥帖帖的。”

    “……”宁宴这话说的,那叫情真意切,情意绵绵。

    若不是知道宁宴本质上是什么人,陆老夫人都要相信宁宴的这一番胡扯了。

    “谁用你伺候,只要你不在我身边晃悠就成了。”陆老夫人嫌弃的说道。

    宁宴……

    宁宴自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您好好休息,媳妇儿去用晚饭了,嗯,得陪着孩子们一起吃东西。”

    宁宴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花厅瞬间变得安静起来。

    宁宴带着宁有余豆豆平安,还有小桃子小团子几个孩子在饭厅围着大圆桌子一起用饭。

    瞧着家里的小萝卜头,一个个的都开始抽条。

    宁宴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孩子见风就长,很快就是大人了。

    将一团的娃娃养成大人,那种成就是是常人是体会不到的。

    一家人和乐融融的。

第551章 温言的变化

    戴婆子往这边送云片糕的时候,视线在宁有余身上停留了好大一会儿。m.www.uu234.net

    宁宴将这些都看在眼里。

    不过……

    并没有说什么。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拆穿??

    短时间里宁宴没有这种想法,先不说拆穿之后家里会有多大的风波。

    拆穿之后肯定不能任凭外面那个同胞兄弟流落在外,接回来……

    接到哪里,住在哪里?

    这些都是要考虑的。

    暂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夜里给桃子团子讲了睡前故事,正准备睡觉,又被老太太给叫了过去。

    宁宴翻了一个白眼。

    这陆老太太能不能不要继续造作下去了。

    知不知道越作越死啊!

    “给老夫人回话,就说我在奶娃子。”

    “……”丫鬟愣住了

    从没有见过这样扯谎的。

    明明大夫人什么都没有做。

    “大夫人,您怎么可以这样欺骗老夫人……”,话刚说完,对上宁宴笑吟吟的目光,丫鬟打了一个寒蝉。

    “不能这样欺骗老夫人呀,要不你给我找个理由,我反正是不会过去的!在老夫人那边回话的时候记得仔细想想说什么才不会被老夫人惩罚,我去休息了。”

    把令人头疼的问题交给小丫鬟。

    宁宴打了一个呵欠,就往卧房走去。

    早睡早起身体好。

    熬夜伺候老太太……呵呵,谁想去谁去!

    小丫鬟瞬间就风中凌乱了,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怎么就落在她的身上。

    想想,若是回到老夫人那边说大夫人乏了休息了,不过来了,老夫人心里的火气肯定是要对着她的发泄的。

    作为一个小丫鬟,她实在是承受不住啊!

    一步一步,僵硬的往老夫人休息的院落走去。

    走回偏厅。

    老太太眯着眼,靠在榻上,端的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只是……

    若是真的以为老夫人是好说话的,那就错了。

    老夫人狠辣起来,简直……

    小丫鬟颤抖一下。

    “老夫人,大夫人院子里已经熄了烛火,奴婢没有瞧见人,据说大夫人不喜欢人伺候,奴婢连个询问的人都没有找到。”

    “这么早就熄灯。”

    老夫人皱起眉头。

    浑浊的眼里,布满了不爽。

    还想说些什么,被吕嬷嬷给阻止了。

    “老夫人,您该休息了,二爷说了让你早些睡了,您若是不停,老奴少不得要给二爷通风报信。”

    吕嬷嬷现在差不多已经摸清楚老太太的死穴了。

    只要在适当的时候提起陆守礼,那就可以将老夫人心里的火气给压下。

    果然……

    亲生的就是不一样。

    老夫人瞪了吕嬷嬷一眼,又有些担心吕嬷嬷真的告状,加上儿子也在心疼她,慢慢的就老实了下来。

    “安置了。”

    老夫人一发话,下面站着的丫鬟就如同复活了一样。

    悬着的心脏松懈下来。

    抬眼,感激的目光落在吕嬷嬷身上。

    吕嬷嬷摆摆手,小丫鬟退了下去。

    吕嬷嬷安静的伺候老夫人宽衣。

    。

    一夜过去。

    冬日的京城,风雪依旧。

    本来打算出去的宁宴,因为院子的厚厚的雪,步子停了下来。

    遥望南边,也不知道陆含章有没有过河。

    那边有没有下雪。

    收回目光,吸了一口气。

    空气里都是寒冷的味道。

    “大娘子,那边人伺候的丫鬟说,今儿早上老夫人一觉醒来,鼻子痒痒的,喝了一杯参茶,立马就流鼻血了。”

    “……”宁宴笑了几声。

    随后脸上的笑就收敛了。

    参茶效果那么好,想来是很珍贵的,被老太太煮茶吃了,简直就是浪费。

    “将参茶扯了,多往那边儿送一些花生瓜子之类的干果。”

    “诺!”

    鸳鸯应了一声就往厨房走去。

    宁宴往南边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雪有些厚,但是依旧得送孩子去杨太傅那里。

    宁有余现在的学问去国子监已经是妥妥的了。

    不过……

    杨太傅这会儿却是不想放人了。

    跟着杨太傅念书与去国子监相比,宁宴并不觉得有什么差距。

    晚上一季也无所谓。

    把孩子送过去,再回府的时候,发现家里多了一个人。

    这位俞大小姐,还真的是坚持到底永不放弃啊!

    若不是宁宴自己就是陆含章的妻子,都要被俞一兮这种精神给感动了。

    人生里,能够收获这么一份情爱,足矣。

    但是……

    若是让俞一兮成功了,自己岂不是就成了弃妇了,宁宴赶紧摇摇头,把刚才脑子里升起的奇怪的想法给赶了出去。

    默默念了几句,小三是不值得同情的,是不值得感动的。

    稳定一下自己的三观,宁宴迈着步子往花厅走去。

    俞一兮身上披着大红色的斗篷,衬托着小脸愈发的娇嫩。

    站在老夫人身边,将人哄得开开心心的。

    宁宴走过来,瞧着俞一兮的作态,能够给俞一兮的只有……怜悯。

    老太太根本就不是陆含章的亲娘。

    没有生恩,就算养恩都没有。

    在陆含章的成长史上,几乎就没有抱过陆含章,只有惩罚无边无际的惩罚。

    不管小陆含章能不能承受的住。

    所以,俞一兮这番作为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瞧着俞一兮跟老夫人说着软绵绵的话……

    宁宴转身离开了。

    宁宴走出花厅,俞一兮突然没有表演的性质了。

    跟老夫人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陆府。

    “白屏,你说我是不是已经活成了笑话。”

    “小姐,您不要多想,要不咱们去琼岛那边走走……散散心。”

    “不去了。”

    俞一兮拒绝了白屏的提议。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着。

    京城道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了。

    走在路上倒是不怎么艰难,除了有些冷。

    瞧见路边冻伤的人,俞一兮从旁侧的铺子里买了几个包子,给挨着墙角靠着的人分了去。

    抬眼……

    瞧见一个捧着包子,身上披着青色的披风的*在身前。

    男人如清风朗月一般,比之陆含章身上的气度差不了多少,身上书卷气极为浓郁,不过,倒是没有书呆子的傻气。

    京城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人。

    似乎有些眼熟……

    至于具体在哪儿见过,俞一兮是一点儿的印象都没有的。

    “你……不用给了。”

    俞一兮说道。

    宁谦辞点点头,看一眼手里的包子:“你呢,吃过没要不要吃个包子?”

    说着就分了俞一兮一个包子。

    不等俞一兮拒绝,宁谦辞拿着剩余的包子往外走去。

    走路的时候,拿着包子啃了一口,白色的热气从包子里蒸腾出来。

    俞一兮捏着包子,看一眼宁谦辞的背影,低头啃了一下。

    包子味道还很不错。

    俞一兮带着白屏往云来酒楼走去。

    此刻,酒楼的二楼上面,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头发是白色的。

    清隽的面容加上一头的银发,路过的人都离着男人远远的。

    温言脸上一直带着温煦的笑,即使路过的人目光再如何避讳,也影响不了温言的心情。

    温言活在人世间,但是心早就亡了。

    看见温言的一瞬间,俞一兮觉得,她的那些算计,她的请求似乎并没有多大用,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想要喝点儿什么?”

    “白水就好。”

    温言声音也温润。

    淡淡的,润润的,听着格外舒服。

    俞一兮让小二上了茶水,看向温言,心里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人,明明坐在身前,但是,灵魂却早就已经飞走了。

    很奇怪的感觉。

    在别人身上,俞一兮从没有这种感觉。

    “看见你的一瞬间,我发现跟你无话可说。”

    “那不好意思,让俞小姐失望了。”

    “算不上失望,温军师的改变还真的大啊!”

    “不过是想要得到一些东西,付出的代价。”温言笑了一声。

    笑声也好听,就跟有魔性一样,俞一兮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点。

    高塔上的人都是这么神经兮兮。

    以前还觉得温言是个正常人,但是现在……

    果然高塔就是一个把正常人变成不正常人的地方。

    俞一兮将桌子上的茶水喝完,原本的计划没有开启,甚至都没有跟温言提起过,就离开了酒楼。

    “小姐,温军师,现在好奇怪呀!”白屏走出酒楼,伸手在手臂上搓了一下。

    下雪之后,天怪冷的。

    “确实怪怪的,跟咱们没有关系,回府吧!”

    “嗯。”

    白屏小跑几步,跟上了俞一兮的步子。

    两人一同离开。

    温言站在二楼之上,看一眼俞一兮的背影,跟陆含章之间的红线,早就已经断了,这么执迷不悟,终有一天会后悔的。

    温言起身往高塔之上走去。

    凡尘俗世,沾染了太多不好。

    他现在只需要把自己顾好就成了。

    。

    温言离开,踩着雪花,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高塔在这个世间存在了千百年,王朝更替,世事跌宕,只有高塔仿佛是永远存在一般。

    紫禁城的围墙旧了可以重新修葺,翻新。

    但是高塔,从不需要维护。

    高塔的存在就是此事难以解开的谜底。

    。

    风雪几日,终于迎来了艳阳天。

    宁宴再次往槐花胡同走去。

    槐花胡同并没有太多的人。

    小胡同了死气沉沉的。

第552章 送鸡蛋

    宁宴走进去,瞧见里面站着的罗琦,罗琦站在分叉路口,左右看着。m.www.uu234.net

    瞧见宁宴的瞬间,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您可算来了。”

    说话的时候往宁宴靠近,伸手想要扶着宁宴,伸出手之后看见手指上裹着一圈布,布上沾着血迹,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这样的手,把别人的衣服弄脏了,她可赔不起啊!

    宁宴瞧见罗琦的小动作也当没有看见,说出来除了在人自尊心上戳一下似乎没有别的用处:“还以为我诓你呢?”

    “没,没有!”罗琦摇摇头。

    她就是等的有些担心。

    担心宁宴不来了。

    她的布卖不出去。

    织布的棉线是她自己纺的,棉花是自家种出来的,这可是地里一年的收货,若是布卖不出去了,那就……

    不是织布的人,无法想象这种痛苦得如何忍受。

    宁宴跟着罗琦走到后院,耳边传来旖旎的声音。

    罗琦的脸瞬间就黑了。

    看向宁宴的瞬间,脸颊通红,眼神慌乱的很,有些不知所措。

    对于罗琦此刻的担心宁宴是能想象到的。

    对着罗琦轻声说道:“没关系的,不过是对野鸳鸯,你先去吧布整理一下,我去一下茅房。”

    罗琦还想说些什么。

    瞧着宁宴往茅房去的背影……

    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位大娘子没有误会她是那种不检点的人。

    若是被当成不检点的人,她的布就卖不出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把伤风败俗的人赶出去,她需要钱,需要很多钱。

    若不是这样,日子哪儿有这么痛苦。

    宁宴走到茅房,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就爬上一棵树,顺着树跳到西厢卧房的房顶。

    京城的房子都是用瓦装饰的。

    然而……

    揭开瓦片之后,底下还有一层薄薄黄草扑着,这样可以御寒。

    但是……

    这样也挡住了视线。

    宁宴耸耸肩……

    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房间里旖旎的声音还在继续。

    此起彼伏的。

    宁宴将窗口捅了一个小洞,眼睛贴在洞上,往里看去。

    房间里一男二女,什么都没有穿着,冬日里这么冷,房间里虽然有火盆,但是这么不穿,也是冷的。

    宁宴站在外头,瞧着都哆嗦。

    沈凝儿的身材不错,该挺翘的挺翘,不该多的肉一点儿不多,眼睛上缠着一圈的红绫。

    沈寡妇人虽然老了,但是这种半老徐娘对于一部分审美病态的人来说,却是正正好的。

    两人眼睛都被红绫绑住。

    三个人玩的很开心。

    男人就跟三明治一样,被夹在中间。

    那张脸……

    侧身的一瞬间,宁宴差点发出声音。

    跟陆含章真的是一样一样的。

    突然的,宁宴胃里有些不舒服,看这眼前这人,长着一张跟陆含章一样一样的脸的男人,竟然跟沈凝儿……

    呕!

    胃里的东西慢慢上涌。

    宁宴身后,东厢的门被打开了。

    罗琦站在门口,瞧见宁宴鬼鬼祟祟的样子,想要把宁宴叫过来。

    但是……

    西厢旖旎的声音还在继续。

    财神老爷不能得罪,罗琦伸手捂住自己嘴巴,看向宁宴的时候,多了一丝责备。

    宁宴胃里难受。

    捂着嘴跑到茅房,狠狠的吐了一番。

    罗琦发觉宁宴不对劲,赶紧的送过去一勺子水。

    宁宴冲了冲喉咙。

    看向罗琦说道:“谢谢。”

    “先去东厢。”罗琦脸色有些不好看,怯懦的性子让她即使埋怨宁宴,也不敢说出来,只能在心里画圈圈把宁宴给诅咒一下。

    宁宴跟在罗琦身后。

    两人一起走到房间。

    关上门之后,才敢用正常的语调说话。

    罗琦到底是没有提前西厢的事儿,这种丢人的事儿自然是能不说就不说了。

    罗琦不提,不过宁宴却不想放过。

    她需要将这个跟陆含章长相一样的人了解透彻。

    “西厢那边儿,你就不管管?”

    “……”罗琦摇摇头,不管宁宴说什么,只要不是跟布有关的,她就摇头装哑巴。

    宁宴……

    宁宴瞧着罗琦可怜兮兮的样子。

    觉得自己就跟那种逼良为娼的坏人一样,呸,她才不是坏人。

    她只会惩罚坏人。

    不过,瞧着罗琦的样子,似乎也不是那种知道很多的样子。

    “话说那位公子长得如此出挑,是哪家的呀?”

    罗琦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头上的钗子都摇晃的掉在地上了。

    “你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小呢?”宁宴知道问不出什么就放弃了。

    虽然说欺负老实人很有快感,但是,罗琦都已经这么可怜了。

    宁宴看一下罗琦整理出来的布匹:“你织出来的更好一点儿,这是为什么?”

    罗琦睁开眼睛:“这是我自己发现的,不告诉你。”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傻子。

    宁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想要欺负一下。

    这么单纯的人,不欺负一下对不起自己。

    “不说就算了。”宁宴将脑子里窜出来的,奇怪的想法赶出去。

    给了罗琦尾款,抱着两匹棉布走了出去。

    罗琦盯着宁宴的背影欲言又止。

    看一下手里的银子,彻底的闭上了嘴巴。

    算了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就成了。

    租住院子的公子说了不让窥视,不过……宁娘子应该算不上窥视,就是好奇,瞧了一眼。

    恶心的都吐了除来。

    想来是不想看见这样的场面的。

    罗琦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租住院子的公子防备的有预谋的人,但是这位宁娘子是她领到家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巧合都是意外。

    罗琦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

    宁宴抱着棉布走回府邸。

    鸳鸯瞧见宁宴又带着两匹布回来,眼神闪过疑惑。

    大娘子最近是上了劲儿的买布了,家里缺布吗?

    虽然说这两次买回来的布确实好了一点儿,但是也不值当冷飕飕的跑出去呀!

    “大娘子,您要的鸭绒衣服做好了,要穿着试试吗?”

    “嗯!”宁宴点头。

    轻盈的衣服谁都喜欢,她自然是不例外了。

    鸳鸯抱着鸭绒小袄走到宁宴身边:“奴婢替您换衣服。”

    “我自己来就成了,给我说说老夫人那边儿有没有闹出幺蛾子?”

    “老夫人已经离开了,据说是二夫人有了身子,老夫人听见之后开心的不得了,收拾一下东西立马就离开了。”

    “……”二夫人有了身子?

    这么快?

    “话说大娘子,明明桃子跟团子也是陆家的子嗣,怎么老夫人就这么的不待见?”

    “因为人心本来就是偏的。”宁宴随便说了一句什么,把鸳鸯给糊弄住了。

    真正的原因可不就是因为陆含章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若是亲生的,怎么会这样。

    宁有余靠着脸就能入族谱,但是老夫人就是不提这事儿,其中表达的东西,可不就值得人细细品味。

    不入族谱就不入了,宁宴本身对于那张族谱也没有多在意。

    至于宁有余,现在挂着宁姓,入了陆家的族谱有什么用。

    到时候连跟着自己好几年的姓都得改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二夫人怀孕了咱们也得去看看。”

    只要一空闲,宁宴的脑子里就跳出来跟陆含章一样脸的人,跟着沈凝儿这般那般……

    宁宴……

    还是给自己找些事儿吧。

    穿好羽绒衣,里面套着的纯棉的里衣,贴身又温暖。

    最外头再披上一件狐狸毛斗篷,走出家门,冷风吹来,也不觉得的冷。

    宁宴心里觉得奇怪的很,明明在通县,已经很多人都穿上了羽绒衣,怎么到了京城就空白了,难不成京城里的人都不喜欢鸭绒?

    或者是,婳琴没有把生意做到京城的想法。

    小富即安?

    宁宴摇摇头,婳琴这个人是个有想法的,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满足的。

    羽绒衣没有做到京城的原因,还得慢慢的探寻。

    这些对于宁宴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瞥一眼安静如鸡的琥珀说道:“琥珀,你把朱雀借口的布庄的掌柜叫来。”

    “奴婢这就去。”

    琥珀应了一声,起身往朱雀大街走去。

    宁宴则是让鸳鸯提着二十个鸡蛋往大将军府走去

    在村子里,谁家有了喜事儿,都会送上一篮子的鸡蛋。

    宁宴已经好几次被老太太嘲笑是村子里出来的,索性就把村姑的姿态做全了。

    一篮子鸡蛋,对于几年前的沟子湾村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呢。

    就这么送给二夫人,宁宴不仅心痛,还肉疼。

    大摇大摆的走到大将军府里。

    瞧着大将军府里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这府邸里的所有摆设,都是陆含章身上的刀伤剑痕累积起来的。

    被丫鬟引到正院。

    宁宴差点儿笑了起来。

    怪不得陆含章带着她在府外生活。

    大将军府里,只有大将军才能居住的正院被陆克己占据了。

    后院最大的院子也是二夫人住着。

    若是陆含章在这样的家里生活,那不得憋闷死。

    陆老妖婆忒不是玩意了,当年既然作假把陆含章报到自己身边养,就得为陆含章的成长负责。

    这厮,不仅不负责,竟然还吸着陆含章身上的血。

    宁宴走到院落,花厅里陆老夫人拉着蝶儿的手说着什么。

    蝶儿一脸娇羞。

第553章 最大恶意

    “表哥最近要纳妾,这事儿让侄女郁闷死了,姑妈,你可得管管表哥,可不是蝶儿心量小,这女人怀孕了,就容易乱想,若是出了什么……”

    “他敢,蝶儿你只需要安心养胎就好,剩下的姑妈给你兜着。www.uu234.net顶 点 X 23 U S”

    “姑妈你最好了。”

    “……”宁宴走进来就听见蝶儿一口一个姑妈,一句一个表哥的,听得自己耳朵都疼。

    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近亲结婚生孩子容易生出畸形儿。

    宁宴忍住说出实话的冲动。

    如果真的说了,搞不定人家还以为她是嫉妒了。

    只是……

    可怜了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

    “弟妹瞧着丰腴了很多呀,果然有了身子就是不一样,当初我有孩子的时候,肚子大的就跟南瓜一样,腰粗的就跟水桶一样那个时候,可把我给吓坏了,若是孩子生出来,这腰身没了,可咋办呢?”

    “……”蝶儿捂住肚子,脸色有些难看。

    宁宴笑了一声,说道:“你也别怕,这腰身能不能好起来,看看家里人就成,若是娘家女性生了孩子慢慢变瘦你也会变瘦的。”

    “……”蝶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更难看了。

    宁宴的目光在陆老夫人身上打量一番。

    陆老夫人的长得倒是富态。

    还是蝶儿姑娘的姑妈。

    啧……

    基因肯定会有相似的地方,蝶儿生产之后的样子,宁宴已经可以预想到蝶儿生了孩子之后的样子了。

    宁宴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阴暗,但是……想一下这些东西,心情就会很好。

    就会不去想那些令人呕吐的画面。

    让自己不舒服,还是让别人不舒服,这是一个送分题。

    作为成年人,宁宴可没有什么舍己为人的想法。

    所以还是让别人不舒服吧。

    “弟妹这腰身跟婆婆有些相似呢,想来以后也会一样一样的。”

    “……”蝶儿瞧了一眼陆夫人的腰还有脸,为自己的未来担心起来。

    “弟妹有了身子,得好好补补,鸳鸯……”

    宁宴叫了一声。

    鸳鸯低着头提着手里的篮子。

    将一篮子的鸡蛋放在桌子上,篮子里的鸡蛋壳上还沾着鸡屎。

    一看就知道这鸡蛋是天然的新鲜的。

    “你,你就给你弟妹带这些?”陆老夫人瞧见篮子里的鸡蛋,突然有一种这辈子都不想吃鸡蛋的感觉。

    “……这还不够吗?”宁宴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老夫人。

    伸手指着篮子里的鸡蛋说道:“这是母鸡的精华,最适合孕妇了,娘啊,您当年生陆含章的时候没有吃鸡蛋吗?蒸着吃,煮着吃,煎着吃炸着吃……”

    “……”老夫人冷哼一声,没有对宁宴的话做出任何回应。

    宁宴伸手在蝶儿肚子上摸了一把:“好好保重身体,三个月之内不要跟二弟同房……”

    蝶儿的脸变成酱紫色。

    这些话是当嫂子的该说的吗?

    尤其是……

    她这个嫂子一点儿都不门当户对。

    外头还有不少人盯着陆夫人这个位子。

    往后退了一步,距离宁宴有些安全的距离,碟儿的脸色才好了一点儿。

    “大嫂多虑了,如何安胎自然有大夫操心,嫂子还是将自身的事儿解决一下吧。”蝶儿语气里的不爽很明显。

    一只手还扶在一点儿都不明显的肚子上。

    宁宴无所谓,她身上的事儿,怎么说呢,跳蚤多了不咬人。

    无所谓了。

    怎么能让心情舒服,就怎么来。

    宁宴直接变成了宁怼怼。

    十分的矫揉造作,妖艳贱货似的说道:“弟妹就不用担心了,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跟外面的人说……”

    蝶儿往后退了一下。

    是在是宁宴眼里的笑,让她浑身哆嗦。

    “我有心给你大表哥纳妾,但是呢,他就是不从就是不从,认定我了,我说我精力不够,他应该雨露均沾,但是吧,你大表哥啊,谁都看不上,大概是爱死我了。”

    说完嘴角还露出宋小宝那样的,非常具有代表性质的笑。

    ……

    蝶儿本身就对陆含章有想法。

    听见宁宴的话之后,气的牙齿都快被自己给咬碎了。

    “贱人!”

    没有忍住,两个字从蝶儿的嘴里跳了出来。

    宁宴回头,盯着蝶儿的眼睛。

    “你说谁贱人?”

    宁宴恐吓起人来,自有一番气势。

    就连旁边的陆老太太都给吓到了。

    陆老太太眼皮子跳动一下,看着宁宴,恍惚想到早就入土了的老将军,当年的老将军身上的气势跟宁宴简直是一样一样的。

    陆老夫人心里后悔啊。

    当初听说皇上给陆含章赐婚的对象是个泥腿子,她心里是极嫌弃又乐意的。

    她可不想陆含章找一个多出色的女人。

    这样一来,她生下来儿子,是哪儿哪儿都比不上陆含章了。

    所以,对于那桩婚事,倒是没有插手太多。

    然而现在的宁宴,老夫人觉得有些看不清楚了。

    真的是个简单的泥腿子吗?

    失算了!

    “你吓唬蝶儿做什么,她还是一个孕妇。”

    陆老夫人越发阴鸷的目光落在宁宴脸上,心里闪过无数想法。

    内宅的那些**,她见过不少。

    如何将一个正常人给摧残了,更是手段接出。

    盯着宁宴,冷哼一声。

    宁宴对上老夫人的目光,嘴角翘了起来。

    老太太平日里可不像是会隐忍的人,现在就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想来,心里有更大的算计。

    不过……

    不管什么手段,使出来就好,她宁宴,已经不是之前的宁宴了,是钮钴禄·宁宴。

    想玩,就一起玩啊!

    宁宴抬眼:“婆婆说的对,儿媳可不能跟老弱妇孺过不去,今儿是过来探望弟妹的,瞧着弟妹脸色红润,精神亢奋,想来状态还是很不错的。”

    “……”脸色红润?那是气的。

    精神亢奋,是因为想要骂人,努力憋着。

    蝶儿觉得她可能要被宁宴给气死了。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了。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

    宁宴在蝶儿脸色越发扭曲的时候,离开了大将军府。

    鸳鸯跟在宁宴后面,时不时回头瞧一眼花厅桌子上的篮子,里面可是装了一篮子的鸡蛋呢,舍不得送人呀!

    蝶儿往前走了一步,脸蛋鼓胀起来。

    就跟一个小蛤蟆一样。

    气度姿态全都没有了。

    陆老夫人心里更加梗塞了。

    若不是蝶儿的身份是她侄女,她肯定不会让蝶儿嫁给她的儿子当妻子的。

    一点儿大妇应该有姿态都没有。

    “行了,别气了,先让她嚣张着吧,早晚有一天……”

    “姑母,你是不是有了惩罚她的法子?”

    “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好好养胎吧。”

    “……”陆老夫人话落,带着吕嬷嬷往她西南角的院子走了过去。

    吕嬷嬷跟在老太太身后,心惊胆战的。

    将军夫妻俩都不是好相与的,希望老夫人不要去拿着鸡蛋碰石头,不然肯定会得不偿失的。

    同时吕嬷嬷心里有个想法。

    若是老夫人真的有什么想法的话,她可以偷偷的往大夫人那边传个话,这样的话,大夫人会看在她这么卖力的份儿上,给她儿子更好的差事。

    听说大夫人手里掌握着宁记蛋糕,那可是一个好去处啊!

    若是能去那里,比在将军府有前途多了。

    吕嬷嬷想到激动的时候,眼里发出幽幽的光。

    。

    宁宴回到府邸。

    戴婆子又雷打不动的送来一盘子的云片糕。

    原本很喜欢吃云片糕的宁宴,现在看见云片糕是一点儿的想法都没有了。

    戴婆子如果真的是陆含章的母亲,为什么不说呢?

    现在在府上,有着不少的机会。

    而且……

    陆含章跟陆老太太的母子缘分本就不亲厚。

    宁宴叹了一口气,

    她一向不愿意把人的心思想的多阴暗,但是……

    世事如此,她如何想的一点儿也不重要。

    戴婆子身上还藏着其他的事儿?

    宁宴抬眼,视线落在戴婆子身上。

    瞥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戴婆子依旧是低眉顺眼的,只从这些看,并不能感觉到亲厚来。

    宁宴抬抬手,戴婆子离开了花厅。

    这次,宁宴没有动桌子上的云片糕,站在窗前吹了一会儿冷风,回身坐在床上,小睡一觉。

    睡了一觉。

    宁宴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更是疲累不堪。

    睁开眼睛,从天亮躺倒天黑。

    这大概是穿越之后头一次了。

    “大娘子,贾管事回来了。”鸳鸯撩开帘子走进来,轻轻的声音将宁宴从床上挖了起来。

    贾管事回来,代表着陆含章也回来了。

    竟然赶了回来?

    速度有些快呢。

    宁宴打起精神穿上衣服。

    头发随意的用发髻挽起来,凉水洗脸之后,宁宴瞬间就清醒了。

    拧开搪瓷小罐子,从里面抠出来一块担着淡淡药草香味的凝脂,揉开在手心往脸上涂抹着。

    走到偏厅。

    里面坐着熟悉的人。

    贾管事一身宝蓝色的衣服,手里端着茶碗,茶水还有些滚烫,贾管事就跟感觉不到一半,吸溜吸溜的往嘴里灌。

    薛先生一身白袍,头上的一头白发也有些散乱。

    眼睛精炯炯有神,常人满头白发的时候,一双眼睛早就变成了鱼目。

    薛先生正好例外。

    手里还捏着眼镜盒。

    阿木在薛先生旁侧坐着,时不时捏一片云片糕放在嘴里。

    就跟小仓鼠一样,瞧着就可爱!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835/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农女好种田最新章节! 作者:凛冬已所写的《重生农女好种田》为转载作品,重生农女好种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农女好种田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农女好种田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农女好种田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农女好种田介绍:
一朝穿越,全能兵痞女王变成宣朝小农女一枚,吃不饱穿不好,这都是小事。 上有爷奶偏心到极点,中间生母像蚂蟥,还有一个四岁的小包子跟在身后抹鼻涕。 宁宴仰天长叹:“敢不敢让劳资过的更糟一点儿。” 一朝圣旨下来,宁宴直接变成杀神将军的新妇。 新婚当晚,瞅着过分熟悉的脸,宁宴慌了,这厮不是她那个欠钱最多的债主吗? “娘子,巨额欠款无力偿还,唯有以身相遇。”重生农女好种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农女好种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农女好种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