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4)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身子一歪就在床上睡着了感觉有柔软的物体在轻触他的嘴唇睁开眼天已经亮了李馨予那清澈的眼眸子就在眼前她看见张恪醒来也没有惊羞的躲开而是凝望着他的眼睛诺道:“亲吻着你感觉到心里的阴霾都消散干净了……”
张恪捧着馨予的脸在她柔软之极的红唇上轻轻的亲了一口楼下客厅里传来肖晋成、张亚平说话的声音张恪坐起来也没有洗漱就先走出房间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客厅沙上坐着肖、张二人问道:“大清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十点钟了天阴着马上要下暴雨看窗外看不出时间来……”肖晋成亮了亮手腕上的表问道“你下午就要离开汉城?”
“……”张恪见窗外光线这么暗还以为刚天亮呢没想到已经是十点钟这些天为馨予的事情一直都没有睡踏实昨天算是睡得最沉的一觉也没有做什么梦又问傅俊“下午就有去珀斯的航班?
“先去悉尼从悉尼转珀斯……”傅俊说道。”我先回建邺了”杜飞在楼下抬头说道“还有一摊子事情。
张恪想起还有一摊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建邺市委书记的人选随时都会确定下来海粟科技的事情要不要在幕后推一把结果可能完全不一样但是必须要陪馨予先去珀斯。
汉城的深秋已有几分寒意了南半球的珀斯却恰是春季略有干燥却要比潮湿压得人喘不气来的汉城让人感觉舒服。
翟丹青跟卫兰赶到机场来接机汉城生的什么事情她们也都知道;馨予在脖子上扎了一条色彩明丽的丝巾来遮掩脖子古的淤伤。不管怎么说大家彼此间都有些拘谨跟小心翼翼馨予不知道丹青、卫兰会不会真正的愿意她留在珀斯丹青与卫兰也不清楚馨予心里还有多少阴影没伞消散怕说错话刺激到她。这样的小心翼翼维持到张恪、翟丹青、卫兰还有李馨予四个人一起吃晚饭时就完全消散了。在吃晚饭时李馨予不经意将桌上的胡椒粉瓶碰倒鼻子给扑出来的胡椒粉刺激到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将胸前两粒衫衣扣子绷掉一粒打中张恪的脸一粒落在张恪的汤碗里就这样李馨予先双手捧住胸部不好意思的笑蹲到地上。
入秋后的橡树叶仿佛给一把火点燃似的站在燕归湖山北崖眺望去燕归湖北岸的橡树园就像橙红色的海洋渐次金色的枫树叶给这片海洋增添了更丰富的色彩这是建邺最美丽的秋季风景。
“四年前我刚到建邺时也曾站在这里看山下那时可没有什么风景好看湖水黄绿泛着白沫杂驳的民居跟工厂还有两根突兀而起的大烟囱整天喷着黑烟那时就有整治市容的决心然而知易行艰牵涉纠缠繁杂才知道这个决心不好下矛盾重重啊”罗君叉腰站在北崖前感慨万千“锦湖进入建邺之后这种种矛盾倒迎刃而解了……在四年与卜我是无法想象眼前的美景了真叫人舍不得离开。”……”张恪笑了起来他从珀斯回来之后中央对建邺的调整动作加快了许多罗君还能留在建邺的日子掰手指头都能数了。”眼前的美景也未必舍得罗书记离开啊。”王维均笑道。
罗君回头朝王维均摇头笑了笑说道:“你能留在建邺还能继续为这座城市奋斗就奚落我这个即将离开建邺了的”又拘了拍姚文盛的肩膀“你们要好好的为这座城市努力。我们比绝大多数人幸福的人生百年我们总能留下些痕迹来这一点真是弥足珍贵啊;这个也是有些人始终理解不了的。”张恪笑了笑知道罗君话里有些人是指肖明建、胡宗庆这些人。”你要不要见一见董简年?”罗君突然跟张恪提起这个话题来。”也不差这几天了”张恪沉吟片刻说道“也担心董简年未必愿意见我。”
罗君离开建邺后锦湖是无法要求或拒绝谁来建邺顶替罗君的位子的。虽然还没有肯定的消息但是董简年到建邺来顶替罗君的可能性最大。罗君也是怕张恪年轻气盛他心里清楚国内的官员里能有徐学平、李远湖等人气度的实在不多。董简年跟江敏之关系密切锦湖此时即使与江敏之仍然保持着表面上和平共处的关系内里其实颇为紧张要是董简年真要建邺来担任市委书他要是和他联合起来是有能力压制的。关键这时候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将肖明建踢出建邺去江敏之、董简年再加肖明建、胡宗庆这个局面对锦湖来说够恶劣、够头疼的。
罗君想想张恪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董简年对东海的底细应该十分了解也许他会觉得与锦湖交好无法给他带去更实质的好处自然对锦湖的态度就冷淡…董简年在这方面的风评不是很好要是能有选择罗君不会希望是董简年到建邺来顶替自己的位子。
在山间稍坐片刻罗君与王维均坐车离去罗君、王维均走后姚文盛看了看表说道:“易馨的飞机应该降落了我答应要去机场接她……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处理?”我陪你去机场这样显得有诚意一些。”张恪笑眷说。
在张恪前往汉城再飞往珀斯期间姚文盛与易馨回北京将婚礼办了。虽然顾易两家都有意简办但是张恪本来是必邀的嘉宾还答应做姚文盛的伴郎奈何当中冒出这档子事来缺了席还是蒙乐紧急顶替了他伴郎的位子。
张恪给别人的解释走到韩国参与液晶业务的收购谈判百忙之中抽不出时间去参加姚文盛跟易馨的婚礼这个解释在别人看来就比较牵强不过姚文盛跟易馨两人能知道一些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抱怨的。赶着张恪四建邺凑着易馨这趟航班要在建邺停留两天他们俩决定今天在建邺补办几桌酒席建邺这边也有许多人没能去北京参加他们的婚礼。
抬头看了看山崖尖上的斜阳在酒席开始之前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张恪便陪姚文盛一起去机场接易馨下了燕归山赶巧孙静檬打电话过来找他便带着她一起去机场接人。”易姐应该庆幸了幸亏是我这个伴郎缺了席要是新鲱)缺了席可有你哭的……”从机场出来张恪在车里跟易馨开玩笑。
“伴郎都能有替补的新郎的替补人选更多他有种就缺席√含老娘看看?”易馨不屑的瞥了姚文盛一眼又问张恪“听我飞韩国的同事说r韩国那几天的报道真是热闹什么韩国国民之花啦什么中国情人啦比琼瑶都要精彩纷呈……我还特意让同事给我带来几份韩国英文版报纸你要不要看?”
张恪就知道娘们不能得罪看着孙静檬转过身去要拿报纸看他耸耸肩蜷在座位里再不吭声。
易馨显然不想放过张恪头凑到前面来问:“你那几天也在韩国有什么比媒体报道更详细的内容要跟我们炫耀不?你离开韩国后怎么又突然直接击西溴洲了?要是涉及到锦湖的商业机密那就当我没有问过。
“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吧?”孙静檬歪着脑袋盯着张恪看“要是做贼心夯那就算了。”
听着孙静檬说这话易馨在后排大声的笑起来。
张恪只觉得背脊嗖嗖的寒他将李馨予安顿在珀斯的事情还没有跟别人交待。这个也不好主动交待想着拖一天是一天但是大家的嗅觉都是敏锐的不要说孙静檬了就连易馨这个局外人都晓得不对劲。
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张恪舒了一口气心想真是救了老命不然孙静檬那看似甜蜜、暗藏杀机的眼神就得让他窒息了。
张恪掏出手机见时学斌的电话未免有些失望他不觉得这当儿时学斌的电话能帮他解什么围身子朝边上转了转做出一副这是很重要电话的样子。”有什么事情这时候找我?”张恪问道心里却想:什么事情不能等他到酒店再说?姚文盛也有邀请时学斌跟他的小女友。
“刚才王海粟打我的手机我刚接通电话还没有说话电话就给挂了打回去他的手机也就响了一声就给掐断了……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时学斌在电话那头说道。
王海粟不甘心给严文个林雪当成可抛弃的棋子利用曾私下跟张恪见面求援张恪未曾答应过他什么不过还是让时学斌跟他保持联络毕竟能使严文个林雪等人不自在也是张恪高兴做的。
即使没有跟王海粟直接联系也能想象他运段时间会为了自己能脱责而拼命的搜集严文个林雪等人的罪证要是他的举动给严文个林雪察觉到异常后果自然不难想象。
尾声(5)
他在考虑要不要让警方提前介入要是王海粟那边真生什么情况等媲小时的失踪时限到了再让警方立案侦查黄瓜菜都凉了。”前天海粟科技在文舟市有个活动王海粟有出席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建邺来。”时学斌在电话那头说道。
“也许只是意外挂断电话”张恪听到王海粟很有可能人在文舟无力的轻叹了一口气除非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王海粟遇险不然他也无法让文舟或浙东警方提前介入那完全是在严家的势力影响范围之内因为这件事这时候就惊动赵阳也不合适他在电话里说道“我马上就要到世锦酒店到酒店再谈这事……姚文盛见张恪神色严峻问道:“什么事情?”
“倒也不大相关”张恪说道的确王海粟跟他们的确是不大相关的一个人“海粟科技的总裁刚才给时学斌打电话突然间挂断现在又联系不上……海粟科技问题重重省里、部委都要立案调查海粟科技的问题这当儿出现这种事情难免让人会联想到其他地方去?”“王海粟跟你们一直有联络?”姚文盛并不知道王海粟私下找张恪联络这件事。
“他不甘心给严文个林雪当弃子曾找过我”张恪摇头说道“你说我能答应他什么?”
姚文盛想想也是在张恪面前王海粟真要算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即使张恪要打击严家、打击宏信系要利用谁当棋子王海粟还不够份量。更何况此时的严家、宏信系对锦湖就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张恪不需要放什么精力在严家跟宏信系身上。
这段时间来海粟科技头上集中了太多的鼻正面或负面的消息。财经媒体有评论人公开指责海粟科技的财务报告掺假、虚增利润证监会内部也传出对海粟科技立案的传闻虽然最终不了了之也传出一些强烈的信号。
姚文威是清楚江敏之想查海粟科技的但是缺乏关键性的证据支持到现在都不见有什么大的动作倒是华夏电子对海粟科技注资共同参加软件产业园、电子商务、网吧连锁等项目的消息铺天盖地而来在业内都在痛定思痛反思互联网泡沫破灭之时海粟科技的股价却在真假难辩、错综复杂的消息潮水里曲折而上仿佛新经济暗黑天空下的一盏明灯。海粟科技的股权虽然跟最巅峰时无法相比但是将这样的局面帷持下去等形势稍好转些也足以让宏信、精典全身而退。
姚文盛微微一叹他倒不是担心王海粟的命运这个社会本质上还是弱肉强食的。虽然表面看上去温情脉脉却不意味着背地里没有血腥对于有些人来说选择哪一种手段只会考较成本跟风险的高低本身没有什么背景、从软件产业园项目开始就给推出当傀儡的王海粟出事的机率还真是不少。
张恪他们坐车到世纪锦湖大酒店时学斌、杜飞他们都在那里张恪拍了拍姚文盛的肩膀让他去忙酒宴的事情他与时学斌、杜飞还有蒙乐找了个安静的房间讨论王海粟的事情也没有让席若琳参与进来。
“王海粟打电话时是在文舟刚刚通过何纪云调了省移动公司的保密信料确认了这点;王海粟的手机现在处于关机状态要想确定他具体位置需要浙东省移动分公司的协助这似乎很难做到。”杜飞将情况跟张恪简单的说了一下能让浙东省移动分公司这种程度的协助还不如直接向浙东或文舟警方报警杜飞对王海粟没有什么好印象只是想到有这么一个人可能正陷入危险之中也情不自禁的有些担忧他说道“正当上面跟省里都要立案调查海粟科技的问题王海粟这时候失踪或意外死亡对海粟科技来说时机就太恰当不过了。”
张恪点点头海粟科技之前的诸多问题王海粟都是顶罪的傀儡王海粟失踪或意外死亡会让许多对海粟科技的调查进行不下去。又由于王海粟在第二季度时已经不再担任海粟科技总裁一职他失踪或意外死亡对海粟科技的影响不大也就意味着对严文个林雪他们的计划影响不大。张恪也担心严文个林雪他们会走上这一步。”他们要是知道王海粟是在跟我们联系会怎么想?”时学斌问道。
“这个没什么好担心的难道还怕严文介能咬我们不成?”张恪摇了摇头“要是他们知道王海粟是在跟我们联系他们多少会有些顾忌要是王海粟真的失踪或意外死亡那就表明他们很可能知知道他跟我们有联系!”
“那我们怎么办?”时学斌问道“现在报案都没有用!”
张恪摸了摸鼻尖沉吟了片刻跟杜飞说道:“你立即联系昆腾在线让昆腾在线晚上就一篇尖锐批评海粟科技在财务上弄虚作假的评论文章具体的材料你从经研中心拿…虽然我不是很喜欢这个人也不能一点事都不做……”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又说道“我跟崔院长打个电话还是以他的名义直接文好。”
蒙乐点点头在王海粟的事情他也不想表现太卑鄙。这边虽然对文舟是鞭长莫及张恪让昆腾在线文章让严文介知道王海粟的状况这边一直都有关注警告对方不要玩过底线!崔国恒跟锦湖关系别∽知道严文介心里是清楚的。
之后两天王海粟就如石沉湖底没有丝毫的音信王海粟失踪了四十八个小时之后倒是海粟科技公司部门派人向建邺市、文舟市警方同时报的案声称公司副总裁、网吧事务部总经理、前法定代表人王海粟在文舟参加公司会议期间失去联络已经过四十八个小时。
作为海粟科技的高管之一王海粟的失踪以及国内著名经济学家崔国恒在昆腾在线表揭露海粟科技财报存在弄虚作假嫌疑的文章使得海粟科技再次成为媒体与市场关注的焦点。
时学斌跟建邺市警方反应了王海粟失踪前手机联络他的情况这砍对寻找王海粟毫无帮助根据文舟市警方反馈来的消息王海粟在给时学斌打电话前一天就没有返回下榻酒店。文舟市警察检查了王海粟入住的酒店房间未办理退房手续私人物品都已经不在而酒店的监控录像显示除了负责清洁的酒店工作人员外没有其他人进其房间。
文舟市警察反馈来的消息未必可靠但是也没有更有鼓的手段去寻找蛛丝马迹了。
很可能对方明知道王海粟跟锦湖有联络还是对王海粟下了毒手也有可能当夜在昆腾在线文章警告的时机有些晚了…不管怎么说这个无视底线的裣作令张恪异常的痛恨。
对于华夏电子有意注资海粟科技的行为他作为局外人是没有资格直接指手划脚的但是肖瑞民可以。即使肖瑞民出于一些顾虑不便公开的表文章批评华夏电子投资海粟科技的行为但在内部会议上态度强硬且强烈的攻击葛建德这种独断专横的决策会给华夏电子带来巨大的损失。
肖瑞民跟葛建德的矛盾在华夏电子内部公开化以及华复电子内部对投资海粟科技的分歧并引起争执消息也迅传扬出去使得视华夏电子注资为最后一根稻草的海粟科技的股价就像戳破气球似的来了连续两个跌停。
11月8日建邺的秋天已经有寒意了张恪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楼下街道上飘落的梧桐树叶席若琳刚刚打电话给他说要带着人来见他是王海粟在建邺工大读研究生的堂妹。席若琳在电话说她跟王海粟交往的那段时间里都不知道王海粟在建邺还有个堂妹。
是个很不起眼的女孩子皮肤黝黑大学也是建邺工大上的学叔伯家的女儿又不是亲妹妹王海粟跟她关系不够亲近也不难理!
女孩子跟着席若琳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黄色牛皮纸的文件袋她对张恪说道:“我堂哥离开建邺之前说要将这个文件袋放在我那里知道他失踪后我才打开文件袋是不是要交给警方文件袋里有她的联系方式……我伯伯去世得早除了我家我堂哥没有别的亲人了。”女孩子看了席若琳一眼。
张恪接过文件袋将里面厚厚一叠文件拿出粗略的翻看了几眼跟席若琳说道:“王海粟还是对他们抱有幻想也许他不甘心自己亲手将这个入眼迷离的幻影戳破至少他还在享受这个幻影带给他表面上的虚荣跟体面……”心想王海粟搜集这些材料却没有及时捅出来大概是以为自己有资格跟严文个林雪他们讨价还价吧?他又跟王海粟的堂妹说道“也许你堂哥现在还没有生意外不过需要更强力的机构介入这些材料交给我们没有什么用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交到他手里也许有用。”跟傅俊说道“你联系一个省政府办公厅就说我现在有紧急情况跟江敏之汇报……”
尾声(6)
江敏之刚从北京参与一个会议回建邺人没有在省政府让他直接去新梅苑找他。
徐学平离开建邺之后张恪一次都没有进入新梅苑江敏之现在住的就是徐学平在建邺时住的小楼。
张恪让傅俊等人在车上等他他与王海粟的堂妹跟着到门口来迎接的薛明楼走进来庭院以及楼里的布局没有什么改变看上去很熟患客厅里坐着几个人除了江敏之之外张恪就只认识江数之的女儿江湄还有一个中年美妇跟江湄很像心想她应该是江敏之的妻子朝从沙上站起来的江敏之说道:“江省长有些事情需要跟你当面汇报能找个地方谈事情?”他并没有认识江敏之家人跟私人朋友的意思跟江敏之走到他的书房将王海粟的堂妹介绍给他认识“海粟科技的创始人及副总裁王海粟在失踪前曾将一份材料交给王小姐代管她通过王海粟在材科袋里留下的纸条提示通过锦湖一名工作人员找到我我觉得这份材科还是交给省里为好……
江敏之将材料接过来将材料取出来翻了翻薛明楼端了茶水进来他对薛明楼说道:“你通知刘副省长过来一下……”海粟科技涉及到的诸多问题牵涉甚广省里这边由副省长刘闻涛牵头由省经贸委、省证券局以及省公安厅等部门协助不过缺乏有力的证据也没有成立正式的调查组只是各个部门就涉及到的问题进行排查。虽然知道海粟科技存在大问起却一直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刘闻涛很快就坐车赶了过来他没有想到张恪也在一时没能掩饰住脸上的惊诧。他从江敏之手里接过材料真了一会儿说道:“这些都是复印的材料缺乏原件从证据角度来说就不是那么有力……能不能立案是不是请省公安厅的同志帮助确认一下?”
省公安厅厅长由省政法委书记金国海兼任金国海跟锦湖是什么关系在省市两级政府都不能算什么秘密刘闻涛此时仍然不想彻底得罪死严家想着让金国海站出来决定是否立案至少能将严家可能有的一部分怒火都引到锦湖头上去。
呢?梦L恪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向江敏之问道:“江省长你觉得江敏之有些恼恨刘闻涛这时候还想退缩张恪有心想让省公安厅主导侦办此綦这份材料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他现在退缩了以后还能找到什么借口对锦湖指手划脚?
“对海粟科技诸多问题的清查还是以省里为主省公安局经侦部门协助至少要有更详实的证据之后才方便交给公安局接手”江敏之沉声说道“既然这份材料里声称海粟科技一次财务报告上的签字造假省证监局有权调出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原件那就从这里入手好了……王海粟的失踪案可由省公安局督促建邺市公安局加强侦查力度。
江敏之都这么说了刘闻涛也便不做声了若是手里的材料反应是实在海粟科技的事情上严家是翻不了身的。
张恪说道:“那我就先是了……”他领着王海粟的堂妹就直接离开出书房经过客厅时江敏之的妻女跟先前几个坐在客厅里的客人都在楼前小庭院里说话张恪只是颔示意没有寒暄的意思就是出了院子。
“真是好大的架子”中年妇女看着张恪离开的背景眼神里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跟身边一个中年男子说道“大哥我看你真到建邺来日子未必好过啊。”
薛明楼送张恪到院门口看着张恪上车就折身回来那个中年妇女径直问薛明楼:“小薛张恪这时候来找敏之做什么?”
薛明楼说道:“是为海粟科技的案子……”没有江敏之的授意他不能细说只是曹知一的妻子、江湄的老板、静美国际的总裁董湘月问及这事他也不能不吭声。
“诺诺敏之将刘闻涛都喊了过来我就猜是为这事”董湘月眉头扬起来说道声音有些高亢“昆腾在线的那篇文章锋芒毕露很有些图穷匕现的意味第二天多家媒体就纷纷转载;联信的肖瑞民又在内部配合强硬顶撞葛建德加上海粟科技的高层人员眼下又离奇失踪当下就将潦粟科技的股价打了两个跌停现在差不多成了投资机构的禁区了……”
“听说他跟怪给人家记恨……”曹知一轻松的说道“海粟科技的问题真要查下去肖明建也就不能再在建邺幕下去了算是给简年拨掉一枚钉子。
“我看未必!”董湘月反驳道也不觉得当众这么说话会不给丈夫面子“你看他离开的样子我就不信他真认不得大哥。”
薛明楼看了董简年一眼虽说张恪跟董简年没有见过面但是有关董简年将到建邺顶替罗君的传闻散播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薛明楼也不信张恪就没有搜集董简年的材料即使没有见过真人照片或者新闻图像总应该见过张恪过来说完海粟科技事情就是没有停下来跟众人寒暄的意思也难怪董湘月会气鼓鼓的没有受到重视啊。
“能不能来建邺还是未知数呢。”董简年故作大方的说道想将张恪目中无人的事情给忘掉。
薛明楼心里笑了笑不管他是不是觉察得将肖明建踢出建邺事实上对锦湖更有利此事已经是骑虎难下心里想《也许张恪心里清楚跟董简年不可能走到一处去才刻意冷淡处之的吧?
这时候刘闻涛拿着材料走了出来热情的跟众人寒暄江敏之在后面走了出来问刘闻涛:“闻涛要么在这里一起吃过中饭再走……”
“既然有新的材料还是加紧处理的好”刘闻涛见董简年、曹知一都没有挽留他吃饭的意思就坚持要离开说道“我下午就将各部门的负责人召集过来江省长要不要露一下面?
“你确定好将时间告诉我我看有没有时间。
”江敏之说道没有再挽留刘问涛。
刘闻涛当初从部委到地方是严家出了力的虽然严家当时主要是为了方便到海州摘果子客观上也推动刘闻涛在仕途上迈了关键的一大步;这时候刘闻涛又甘愿给江敏之驱使调查海粟科技的问题在曹知一、董简年看来有些两姓家奴的意味也不希望他留下来吃饭让大家说话不方便。
刘闻涛走后江敏之再邀曹知一夫妇、董简年到客厅里坐跟他们说道:“海粟科技的案子有进展了谁没想到失踪的那个副总裁之前就留下了材料又让人送到张恪的手里。”
“说不定张恪早就下钩子等着别人来咬!海粟科技的副总裁跟锦湖又有什么关系偏偏要让人将材料送到他手里?”江湄在长辈面前说话也不露怯也没有什么顾忌就如此武断的猜测。
江湄的话也迎合了董湘月的喜恶董湘月笑着说:“江湄还是有些看人眼光的那个人总是不简单的。”
“未必就是如此”江敏之说道他也没有否认存在江湄说的那种可能性他也不想过多的讨论这件事情有些还不能泄漏出去扯到别的话题上说道“锦湖又公布了计划要在建邺建液晶产业基地一期投资就是十二亿美元。”二种湖在建邺有个爱达晶屏电子投资才两亿多点……我研究过近期的高新产业展液晶投资很可能将成为一个热点。现在网络泡沫闹得厉害也牵涉到实体产业了各地的高新产业投资有些退热锦湖的这个项目就比较及时啊。明年能上这个项目就能保证明年建邺以及东海省的高新产业展有一个稳定的增幅!”
乍听江敏之提及这个薛明楼还有疑惑转念就想明白过来锦湖有制浆项止的例子在前这时候要是跟锦湖搞差关系保不齐等罗君离开建邺之后锦湖转身将这么大的项目转到别处去。
九六、九七年时锦湖都敢跟李远潮分庭抗礼薛明楼知道江敏之未必就喜欢张恪这个人但他是现实的不会因为个人的喜恶而做出对己不利的决定他岔开话题是不希望大家坐下来只图口舌之快。
听了江敏之的话董湘月心里多少有些不喜欢也没有表现在脸上只笑着说:“谁也没有想到高新产业会有如此暴利不然也轮不到锦湖成名!”又拍了拍身边儿子曹虎的脑壳说道“多学着点不要以为混进大学就万事大吉了我跟你爸谁都不能包管你一辈子你以后想要有什么还要靠你们自己打拼。”
尾声(7)
他满不在乎的说:我现在的任务不就是读书吗?现在就教训我这个是不是太为难我7?”大家都笑了起来。
江湄笑着问曹虎:“你们学校的那个女孩子有进展没有?到底有没有追到手难得你爸妈也在建邺你也没金屋藏。娇了让你爸妈替你把把关。”“什么女孩子?”董湘月问道。
“虎子喜欢上他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子好像偷偷的暗恋了人家许久我都不知道他没有追求人家呢。”江湄没良心的将曹虎出卖了干净兴灾乐祸的说道“那个女孩子看上去真不错人漂亮气质也干净我还以为虎子早跟你们诉苦了呢?”
“是吗?”董湘月倒不介意儿子在大学里谈恋爱她甚至希望能有一个女孩子能将儿子的野性收住要让他放野心的性子收回来专注的读书将来好继续家业侧过头跟儿子开玩笑的说道“要不要让你妈见一见?”
曹知一对这个不感兴趣说道:“他不祸害人家女孩子就谢天谢地了你这个当妈的凑什么热闹?”
曹虎闷头不吭声朝江湄瞪7眼睛江湄笑着将话题又转移到张恪身上:“要说沾花惹草谁能比得上那个人啊!可没见谁拿这事说他什么”又朝曹虎挤挤眼睛“你要加紧啊那个家伙还在东大指不定落到人家眼里、给人家抢先下了手你找地方哭鼻子去吧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安慰你啊。”董湘月也给勾起兴趣来笑着说:“那我们下午别的地方不去了就去学校里转一转小虎不说我们说不定也能遇得上。”
薛明楼对那个穿素花连衣裙的女孩子印象也很深刻虽然只是一瞥有些女孩子却足以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突然对江湄拿这件事怂恿曹虎感到厌恶。他看了江湄一眼这个曾经让他迷恋的女人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表现她的功利心与占据欲来他都怀疑江湄这时候怂恿曹虎追求东大的那个女孩子也许是妒忌。
他却知道曹虎的秉性心想这女孩子要是给这小子追上手只怕结局不会大好董湘月现在也只是拿这事当乐趣不要说曹虎的本性了以董、曹两家的世故会接纳普通的漂亮女孩子进家门?
薛明楼有些不忍心桌上的这些人拿一种游戏的心态去戏弄甚至毁灭一个清纯的平民女孩子他坐在江敏之身边小声的说道:“东大这几年生的故事倒是蛮多的……”似乎只是跟江敏之说话却又让桌上的人都听得见。
听了薛明楼这句话江敏之手里的筷子一停;其他人并没有注意到薛明楼话的意思江敏之的反应引起他们的注意转瞬时就想到薛明楼是说什么?
张恪在东大做的那些事情其他人也许不知道江敏之是知道的想顶替罗君担任建邺市委书记位子的董简年是知道的曹知一与董湘月是知道的他们开着玩笑薛明楼的话无疑是给他们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惹谁都好不过要想一想东大是谁的地盘。
董湘月瞬时将不悦表现在脸上江敏之只停顿了一会儿又夹着菜过来吃好像就没有听到薛明楼的这句话似乎也没有注意到董湘月脸上的不满嚼着菜慢条丝理的跟薛明楼说:“狮子山的风光不错又能远眺江景知一最喜欢你下午一定要陪他们去狮子山看看……”
江敏之是现实的张恪再沾花惹草与他都无相干但是曹家这个小子要是在东大跟张恪起冲突他就很难脱身了;根据以前在东大生的那些故事曹虎要是敢胡作非为国务委员的面子只怕不好使。
江敏之用过餐还要去省政府让薛明楼留下来跟江湄一起陪同曹知一、董湘月夫妇以及董简年在建邺逛一逛。
严文介很肯定的认为海粟科技目前暴露或者可能暴露的问题都将因为王海粟的失踪而成为无法解开的迷局。事实上王海粟不再担任公司总裁后他的执行董事的头衔还没有解除也就意味着所有违规操作都给推到王海粟的头上即使有关部门要处罚罚单也只会落到公司的头上届时他们都抽身而走谁还管海粟科技的死活。锦湖的凌厉一击完全出乎严文介的意料。严文介认真考虑过王海1i和他的私人关系很肯定是张罗进入之后他才和张恪有过接触也很肯定王海粟跟锦湖众人的私人关系不能算愉快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与湖的反应事实上借机打击宏信。
锦湖就是一条毒蛇不管锦湖的规模有多大依旧改变不了其毒蛇的本质静藏。在某处也许很长时间都不舍有动静但是等其一旦吐着信子猛窜出来就会让人觉得痛彻入骨。
崔国恒的那篇文章还算不上多大的杀伤力肖瑞民站出来抵制葛建德对海粟科技的投资决策才是最致命的。在全球新经济板块哀鸿遍野之际海粟科技能走出独立行情就是在于投资者对华夏电子注资海粟科技有着强烈的预期。这种类同于重组的题材概念最受国内投资者的追捧诱使众多的投机客来抄底硬生生的将海粟科技的股价从谷底托到半山腰然而肖瑞民经媒体散布出来的抵制言论严重动摇了这种预期的基础海粟科技的股价自然就应声而落。
肖瑞民是华夏电子内部公开站出来跟锦湖合作的特例肖瑞民选择在此时跟葛建德再次决裂严文介用脚趾头也能猜到是谁在背后谋划直叫他心里愤恨难消。
严文介手死死的抓住晶莹剔除的高脚玻璃杯看着腥红的酒液想象是那家伙的血液一口饮尽他努力的往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会议彦里坐下来。“你们说杈们下一步该怎么本?”严文介眼睛盯着刘奇俊跟张文
上周四、周五的两个跌停直接将他们想借华夏电子脱身的计划打得粉碎前后差不多有四十亿资金压在海粟科技的头上解不了套文舟那边已经感到很严重的资金压力了。
张文信看了看表他脑子里盘旋着找什么借口离开好王海粟的无故失踪对他来说不可能没有一点触动他甚至不愿意去相信是严文介在幕后搞黑手他心里想着:生病到海外找个地方休养一段时间或许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只是给聘来负责电子商务网站的高级打工仔而已可不想涉及到什么命案中去。
刘奇峻皱着鼻头沉吟了片刻说道:“就担心他们明天开盘前再抛出什么轰动性的消息来…他们掌握了昆腾在线这个国由第一门户网站若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传统媒体也会跟风而上会形成对我们极不利的舆论氛围。我们稍一减持很可能股价会再次给打到跌停!”
“没有办法你就直接说啊!”林雪没有耐心的说道眉头皱着完全没有平时的风雅气度她寄托无数心血的精典眼看着要跟海粟科技一起沉没如何能让她的心情好起来?她早就厌烦刘奇峻这种装谋士的脸每次都说得十拿九稳每次都栽到里面爬不起来要不是给他说动将精典拿给信通银行抵押再往外围市场投进十个亿她何至于这么狼狈?林雪还想厉声再训斥刘奇峻几句手机不适时的响了起来。严文介见林雪拿起道:“谁略电话?”“胡副市长的他这时候打电话来做什么?”林雪疑惑的说道。胡金星是总裁助理就坐在刘奇峻的身边。严文介没有说什么让林雪先接电话会议可以延缓一下。
“什么?省里正式成立联合调查小组对海粟科技专门调查!”林雪听着胡宗庆在电话里的传信惊谔之余声音情不自禁的提高了八度。
严文介也难以置信他正当以为王海粟失踪后省里要对海粟科技进行正式调查必须考虑什么都查不出之后如何下台的问题哪里想到联合调查小组今天就突然成立了?“今天不是休息天吗?”刘奇峻想到个关键问题。
林雪马上也醒悟过来将疑问跟电话那头的胡宗庆提出来得到的回应依旧令她震惊:“什么?江敏之、刘闻涛下午紧急通过相关部门负责人到省政府参加会议王海粟失踪之前曾将一份材料交给他在建邺工大读研的堂妹就在今天这份材料通过张恪转交到江敏之手里!你能知道到底是什么材料吗?你不知遥?你竟然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什么材料我们想什么对策去?联合调查小组向市局索要王海粟的失踪案侦查情况说明……”
尾声(8)
他不知道到底搜集了什么材料转交到江敏之手里以致江敏之当机立断的成立联合料查小组对海粟科技采取行动。
林雪挂掉电话脸色都煞白的;胡宗庆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听着他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抖可想他也是惊惶失措的…谁也不知道王海粟到底搜集到什么材料。
张文信装作无意的让手里笔掉在地上他半踌在地上去捡滚到会议桌底下的笔站起来说道:“约好下午三点钟回文舟车应该到公司楼下了我先出去了……”拿起桌上的记录本往外走。
胡金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不知道要不要回避但是他也关心事情到底恶化到怎样的地步犹豫的看着严文介的脸色他没有流露出要自己的意思便坐在那里不走。
“王海粟接触不到关键的材料在现他有在私下里搜集材料我就仔细排查过财务那一块他始终都没能插上手……”刘奇峻说道他不希望大家知乱手脚。
“江敏之胆子不大他不会简单的拿他的政治生涯冒险在没有他自以为实足的证据跟材料之前他不会断然决定对海粟科技采取行动……”严文介皱着眉头担心仍有他们没注意到的角落给王海粟捅了出去。
胡宗庆打这个电话是为传信但是能做的工作能掩盖的问题都已经做了、掩盖了一时之间又怎么能想到是哪里出了纰漏严文介心里焦躁得很……4哼哼t4有1哼哼有t411t411t1t411有1哼哼1哼哼1有t4t411t1t哼哼有t4有1哼哼有t4有1哼哼14t411
11月q日在许多人看来是非常平常的星期一股市也是如此没有什么爆炸性的新闻也没有让人振奋的消息。运段时间来像是倒了血霉的科技股继续萎靡不振海粟科技在上周遭到连续跌停的打击由于周末没有新的消息爆出周一开盘虽然有大量的投资者外逃但是也有一些号称涨停敢死队的投机客进入博海粟科技有利好消息暴出使得海粟科格的股价在低价飘摇没有一坠到底。中午过后国务院副总理曾如圣在东南亚合作伙伴会议上关于继续大力支持国内展高新产业的讲话传回国内海粟科技的股价随同整体科技股还有一波像样的飘红反弹但是在下午两点半钟时海粟科技的股价就像悬崖跳水一样陡然跌至跌停的谷底令关注海粟科技的股民一眼的茫然四处打探消息到底生了什么事情有人迅在昆腾在线现一条关于海粟科技的最新简讯:
东海省今天正式决定由副省长刘闻涛牵头从岑证监局、省经贸委以及省公安厅经侦总队、检察院等部门抽调精兵强将组成联合调查小组对海粟科技存在的若干问题进行调查下午两点钟时警方已经将海粟科技总裁。、财务总监等人带走问话。这距崔国恒在昆腾在线表指责海粟科技财务报告造假的文章还没有一星期。
严文介坐车回到文舟时已经心力憔悴非常的疲惫他素来知道墙倒众人倒的道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他身上印证得这么快。严文介刚回到文舟家里没等他歇一口他甜美温顺的妻子就告诉他:“爸爸刚才打电话来号让你回来到信通大厦走一趟!”
严文介拿出手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这是自他用手机以来从未有过的事情给海粟科技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他问道:“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不清楚听声音是怕急的。”他妻子说道。
严文介没有再问公司的事情他从来都不说给妻子听下意识的觉得事情不简单:父亲想知道海粟科技的事情可以直接让他去老宅信通大厦是信通银行在文舟的总部…他早就疲惫不堪的神经又陡然崩紧。
作为国内唯有的两家非公有制股份银行严宽和参与九十年代初期信通银行的创建工作但是信通银行正式成立之后只担任名誉董事的头衔将信通银行里的话语权直接交给当时已经在海南楼市上展示商业才华后来又到京柴地区展宏信建设的小儿子严文介。
作为名誉董事严宽和除了一些礼节性的商业或庆祝活动外几乎不会踏足信通大厦但是信通银行的老人或者说信通银行的高层都清楚严宽和对银行的影响力也许他的影响力只需要给信通银行行长董为文一通电话就足够施展了。年近八旬。、白头皓的严宽和出现在信通大厦自然引起大厦里也不清楚是他专程来找董为文的还是董为文专程请他过来…大家都舱意识到严宽和的出现非同寻常。
果然下午两点半钟海粟科技陡然跌停后停盘昆腾在线传出东海省政府成立联合调查小组调查海粟科技、海粟科技总裁及财务总监被带走问话的消息。
作为海粟科技的第一、第二大股东宏信投资的下属子公司或关联公司及精典地产都从信通银行贷走大量的款项。即使严文介等人不明言信通银行一些高层也能知道宏信投资及精典地产这段时间相继从信通银行贷出那些巨款是作什么用途海粟科技的问题被彻底揭开这些贷款的风险就增加了许多。
不过信通银行的有些高层已经习惯了严家的强势甚至以为海粟科技的问题只是严家跟东海省地方上没有沟通好或得罪一些人的缘故只要严家将其在中央财政部门格影响力真正挥出来海粟科技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有些人却觉得到事情不简单;还有一些不是宏信系的信通高层提前知道了一些内幕消息将自己关在办公窒里不用办电话纷纷拿私人手机与外界联络。
一脸憔悴、胡子拉渣的严文介出来在信通大厦同样引起内部工作人员的注意。这个曾经被熟悉者视为将是中国未来十年最具权势者之一的青年此时从他的眼神、举止看不到他往昔的自信与从容只看到他在两名保镖的簇拥下走进电梯西服的一角还夹在电梯外。
锦湖在文舟甚至信通银行内部以前都极少有人知道锦湖的存在对他们来说知道宏信就足够了。一周前东大国商院院长、著名经济学家崔国恒在昆腾在线表文章严厉抨击海粟科技财务报告存在弄虚造假问题至少信通银行内部中高层知道崔国恒身上还挂着锦湖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的头衔这才有消息传出来是锦湖要搞宏信。
要知道洋鬼子胡润今年十月下旬才推咄第二届大陆百富榜估算出严文介代表的严家作为大陆富掌握着一百八十亿的财富除信通银行之外宏信系实际控制的资产也在五百亿以上。
这时候信通银行的中高层都争先搜集锦湖的信息都想知道锦湖是何方神圣背后藏着怎样的势力竟然要迎头殂击宏信?要知道即使在海粟科技的问题狠狠打击了宏信也伤不了严家的根本。
只有那些早知道内幕消息的高层这时候藏。着百叶窗帘后面看着严文介狠狈的样子露出轻蔑的冷笑:茸京也会有今天!
严文介推开董苏文的办公室门看到办公室里就他父亲严宽和跟董为文坐在那里他声音沙哑的问道:“这边生什么事情了?”
“海粟科技生这么大的问题你难道不觉得信通银行有必要立即召集董事商议对策吗?”严宽和满是老人斑的脸上皱纹比平时更深神情严峻的看着严文个看着他一脸的疲惫跟憔悴也知道不是追责海粟科技失策的时候眼下有更头疼的事情缠上来。”……”严文介意识到事态比他想象的更严峻。
不管严家想如何隐瞒其他人又不是傻子他近期从信通银行调出的大量资金挪用到二级市场操纵海粟科技的股价不能算什么大秘密只要别人手里没有证据这件事就只能算没有生过信通银行还能翻出手掌心不成?不过涉及到四十亿资金的问题对于还只能算新生期的信通银行不会等闲视之。无论是他们自己主动的召集董事会商讨对策还其他董事提出召开董事会要严家、要宏信系对四十亿贷出款项安全做出承诺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严文介甚至想好要怎样在董事会议上讨价还价…这时候竟然毫无动静事态自然是比想象中要严峻。
“我想紧急召开董事电话会议讨论海粟科技的问题毕竟宏信投资有两笔贷款是明确以定向增的名义注入海粟科技的海粟科技突然遭到东海省政府调查就算是为这两笔贷款也有必要召集董事开会研究对策”董为文说道“两点半钟时你在路上我与严老亲自分别给董事们打电话通知此事才知道耿善学。、黄克斌、黄其云、马山四人今天同时乘飞机前往北京下午四点钟央行有人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四人刚刚走进央行的总部大厦……”
尾声(9)
严文杰一股子寒意直窜心脏。在银监会成立之前央行兼有监管国内银行业的职权耿善学、黄克斌、黄其云、马山都是信通银行的董事股东他们四人突然选择在这样 的时机去北京、去央行那还能代表什么事情?
信通银行作为国内唯有的两家全国性非公有制商业银行成立的初衷一是国内的银行体制需要突破性 的试验田还有就是为了扶持国内的非公有制经济创建的时期也考虑主要吸收国内民营资本。当时浙东省民营经济活跃严宽和在中央财经系统人脉与影响力影响创建信通银行时当时的宕信建设与其他七家浙东民营企业就承担了出 资的大头将最终确 定将银行的总部设在文舟。从九十年代初国内一些有卓见的民营企业家逐渐认识到金融机构在大型集团产业展上所能起到的融资与产业整合作用耿善学、黄克斌、黄其云、马山等人都是当时国内著名的民营企业家也积极参与到信通银行的筹建中去并最终出资成为信通银行的股东。
对于 这些信通银行的股东来说他们对信通银行的要求除了信通裉行自身的快展使他们最初的投资增值外更希望信通银行能吸揽巨量的公众资金解决他们自身产业集团展的资金饥渴问题。
资源总是有限的当严家利用自身第一大股东与其他浙东文舟地区的股东控制信通银行的 !$金资源往宏信系以及亲近宕信系的文舟民营企业倾斜自然引起其他股东的不满跟敌视。然而严家跟宕信系多年来一些处于强势又联合其他文舟地区的股东其他股东也是敢怒不敢言也加上这些年来信通银行的展还算迅矛盾也就没有尖锐化。
耿学善、黄其云、马山、黄克斌萃人作为国内知名的民营企业家坡下产业也是称雄地方在 中央部委也绝非没有人脉对锦潮的背景也有相当的了解对江敏之欲杀海粟科技立威、董简年欲借海粟科技清除路碍的事情也有所了解加上这些年来严家跟宕信系的贪婪也得罪了相当多的人在海粟科技被东海省政府正 式立案侦察的消息早一步传到他们耳朵里时他们就意识到一举扳倒严家的机会来了才当即立断的相约赴京告状争夺对信通银行的控制权。对他们就是想要争夺对信通银行的控制权!
严文介背胛冷汗直冒他不清楚背后是不是早就有一个巨大的巨网等着严家跳进去他心里很清楚一旦严家失去对信通银行的控制上权信通银行向宕信系各关联企业提供的累积近两百亿元贷款将是一根勒在宏信脖子上的致命绳索只要轻轻的一拉宏信系诺大的 !$ 产很可能就会分崩离析。
他们太狠了虽然这些年来并没有正备的冲突但是严文介相信他们对严家、对宏信的积怨不会小一旦信通银行的控制落在他们手里等待严家、等待宏信的命运是什么严文介用脚趾头也能想到。
看着父亲堆满皱纹的脸严文介说道:“爸这次要你陪我一起去北京我们马上就是机场没有飞机让他们开专机董行长也随我们一起去……”严宽和与董为文都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才在行长办公室里等严文介过来。
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量为文抓起话筒片刻过后一直严峻的脸上又像是加 了一层霜:“什么时候开始了为什么现在才报告过来?”放下电话跟严宽和、严文介说道:“外面有信通银行极不利的流言三点钟之后信通银行在文舟各网点的提款人数急剧增加起初没有引起注意现在看来有形成挤兑潮的可能性!”
坏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乍听到各银行网点有形成挤兑风潮的可能严文介的汗毛都炸立起来。他知道那些明处、暗处的 敌人要用尽各种手段使严家手忙脚足不能防备。
一旦形成挤兑风潮而信通银行的 资金量又不足以应对信通银行就很可能彻底支撑不住。到时候就算能将信通银行牢牢控制手里 又有什么用?他没有想到对手会这么狠根本没有打算给他们有一丝的机会。
就算将挤竞风潮应付过去央行不会对如此严重的事态坐视不管到时候根本不需要黄其文等人去北京告什么状央行也会对信通银行进行严格的审查。
是他吗? 严文介想起那张看似无害的年轻的脸虽然视锦湖为此生劲敌这些年来他甚至都没有搞明白锦湖到底是如何崛起的。严文介当然不会承认这点这时候心里却有着比以往更深的挫败感有一种要给彻底击倒的无力盛。
董为文看了看墙壁上悬挂的圆钟离今天歇业时间还不到半个小时各网点撑过今天应该没有问题但是流言的传染是极其可怕的也许到明天就不仅仅是文舟的网点出现问题了。比起去北京来应付黄其云「喟 i1眼下更重要就是辟谣稳定局面需要从同业借调足量的资金应付明天一早就可能出现的挤兑风潮不仅董为文不能离开严宽和、严文介也要一起留下来共同解决眼前最迫切的问题。
“文舟分行明天很可能是重灾区我这就是给各大银行打电话请求支援;严老是不是跟省里、市里联系一下让省里、市里帮助协调工作相对容易?”董为文说道。
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传来董为文对电话都有些恐惧这时候也只有硬着头皮将话筒抓起来严宽和与严文介也紧张的看着董为文。董为文过了片刻将话筒放下无力的跟严家父子说道:“省人行打来的电话询问网点挤兑的情况……
在银监会以及各省银监部门没有成立之前省人行对各省市银行业有监管的职权甚至可以根据紧急情况接管商业银行的运营。消息如此迅的传到省人行省人行又如此迫不及待的打电话大概是巴不得现在就让他们将信通银行的控制权交出去再加上黄其云、黄克斌等人已经在北吝这背后的阴谋还不够清晰吗?
严文介很无力的垂头坐在沙上眼前的情势还不够清晰吗?不但海粟科技的问题捂不住信通银行的问题也捂不住也许有些问题根本算不上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时候墙倒众人推什么问题都将成为大问题
浙东省政府协调各银行向信通银行拆借 了近百亿的资金并积极利用媒体辟谣省人行又站出来替信通银行做信用担任才使信通银行惊险无比的渡过十一月 中旬长达一周的挤兑风潮。
且不说信通银行在短短一周的时间里流失存款过两百六十亿占到信通银行存款余额的 1酮仅仅作为建召-以来国内第二宗大型商业银行遭遇的挤兑风潮事故性质要远比海粟科技三跌停严重对严家的打击也比海粟科技更为致命。
在挤兑风潮过后第三天浙东省人行正式对信通银行派驻监菩小组监管信通银行的 日常运营董为文辞去信通银行行长一职严文介也被迫辞去信通银行董事会董 事职务标志着宏信系对信通银行控制权彻底丧失《同时央行正式成立更高级别的调查小组开进文舟调查信通银行运营这些年来存在的各种问题……
十二月一日浙东省委副书记、省长江晋源给中央一纸调令调到国务院中西部策委担任正部级的副 主任浙东省委副书记赵阳兼代省长一职;作为严家在浙东地区最重要的一个官场保护伞曾经是严宽和的秘书文舟市市委书记金立平也于十二月十二日也给免去市委书记一职暂时调任建设部副部级巡视员;严莉华、严毅等严家在地方党政系统的人相继给调离领导岗位这些都意味着对信通银行幕后的问题调查将彻底的深入下 去。
没有人特别是那些已经站出来打击严家、打击宏信系的人没有人愿意给严家以略息的机会。
早在十二月六日东海省、浙东省两地检察院正式做出对严文个林雪等人实施监视居住的决定……
随着对问题调查的深入信通银行与宏信系暴露出来的问题越的严重初步估计严家利用对信通银行的控制权旗下关联企业从信通银行获得贷款余额高达两百四十亿元其中违规违法贷款部分过六成而 同期信通银行的贷款总额甚至不足一千亿元。
严文个林雪利用宏信投资、精典地产从信通银行非法贷取四十亿的巨资从一二级市场违规操纵海粟科技的股价进行多项幕后交易的罪证也得到初步的确认。事实上这项罪证是最好确认的关键就在于有关部门想查不查的问题。
向宏信系催还贷款是信通银行的主要任务虽然宏信系旗下企业资产总值高达六百亿之巨但要其一下子拿出两百四十亿的现金来无疑是要了老命。为了避免宏信系破产对地方经济、就业、社会稳定造成大的冲击赵阳主持的省政府与省人行及央行调查小组协调后决定宏信投资相对控股的文舟钢铁由省钢铁集团负责接管重组、宏信建设由省城建集团负责接管重组这两大企业所失信通银行近一百八十亿贷款分别由省铜铁集团与省城建银行做信用担保。
至于宏信投资及关联企业所拖欠的其他贷款共六十亿元信通银行将以债权人的身份全面接管宏信投资及关联企业的各项资产直至所欠贷款全部还清
尾声(完)
2oo1年元旦前夕有人和他开玩笑说百富榜就是杀猪。不然为然宏信系严家为何作为百富榜富上榜、出现公众面前西-个月时间不到就分崩离析?张恪对此只是一笑了之他一直都有计划到文舟走一走没想到一拖拖到零一年元旦前夕。
张恪不喜欢坐飞机他从海州出从新亭借道前往文舟才五个小时的车程他与许思坐在丰里说着话也不会觉 得时间太长会闷。除了梁文军、王彩玲随同一起去文舟拜访王彩玲大哥王志一家外东大创域电子商务事务部总裁及卓域网ceo马力与林冰也一同随行还有杜飞、蒙乐等人。
张恪前往文舟是为了兑现之前他与许思答应赵梓要去文舟看 望她的承诺;杜飞、蒙乐、马力及林冰等人随行拿他们自己的话说是赶到文舟分赃去。
按照正常的做法海粟科技要无限期停牌交易直至案情厘清才开盘交易但是这种做法对海粟科技的伤害是致命的无法想象海粟科技的业务会在案情审讯期间会有很好的维持拖上一年二年昙-怕就又剩下上市公司的空壳了。不仅对其他中小投资者伤害巨大对东海省经济也有伤害。另外东海省科技厅、卫生厅、中科院软件研究所也是海粟科技的主要股东他们也不希望海粟科技彻底崩溃这时候他们唯有将希望寄托在锦湖身上。
信通银行以债权人的身份接管宏信投资及严家的其他所有产业也接管了精典地产的全部资产及相关产业自然也包括宏信投资与精典地产对海粟科技的股权资产。
锦湖能不能顺利接手海粟科技谈判对象可不是严家或精典地产而是给浙东省 人监管的信通银行张恪想着即使要接手海粟科技也应该是东大创域接手所以让杜飞、蒙乐负责。海粟科技最复杂的资产要算酲18电子商务业务了所以马力与林冰也随行;林冰此时已经是马力的女友两人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赵梓负责经营的紫园山庄位于文舟南郊的驿马湖畔。
到文舟后梁文军与王彩玲直接住进王志家呈-杜飞、蒙乐、马力、林冰等人住进信通银行给安排在市区的宾馆。张恪与许思先在紫园山庄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进市区让许思留下来陪赵梓多聊两天再说许思也不愿意参与锦湖的商务活动。
中午时浙东省委副书记、代省 长赵阳在省政府招待宾馆设宴给张恪接风洗尘张恪特意将王彩玲的哥哥王志带上正式介绍给赵阳及浙东省其他列席 的省市领导认识《王志妻子的伯父侯朝贵原是文舟市委办副秘书长因政治派系竞争原市委书记金立平在文舟掌权后被排挤出文舟;新的文舟市委书记到任后侯朝贵也同时给调回文舟担任市委秘书长进入常委班子王志自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调到省里。
“严宽和、严文介两父子对文舟甚至浙东的经济、政治影响很深这乱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进行梳理”用过餐后赵阳邀张恪单独饮茶闲谈“这正是锦湖进入浙东的权机你倒是沉得住气啊。”
“信通银行我要说我不贪心那是骗你的;文舟钢铁我要说我不起念那是骗你的;宏信建设我要说我不动心思那也是骗你的”张恪笑着说道“宏信捅这么大的篓子跟江敏之同样立场的人最高兴了最好能掀起全国对非公经济体展的大反思一一我能在这时候伸手摘桃子吗?心痒痒也不行! 就算是海粟科技我也要装成是给赶鸭子上架、非常的不情愿啊其实你知道我有多情愿 !”
赵阳笑了起来他也知道张恪不是推脱为了锦湖更稳定的展基石必需要有勇气舍去一些利益不对信通银行伸手不对文舟钢铁伸手不对宏信建设伸手的确是需要相当的意志力。
这倒不是说锦湖影响力不够获得的政治支持力度不够建国以来公与非公的概念在相当一部分人心里已经扎了根想想锦湖这些年的展也恰恰是这种不贪使其飞展的同时根基稳固。
就算是此次信通银行作为债权人代精典地产、宏信投资转让的海粟科技约71:s的股权张恪也坚决拒绝全盘接受就算是白菜价也只“愿意”昱的股权其他部分由东海省科技厅下属金鼎科技与中科院软件研究所接手要跟东海省科技厅、中科院软件研究所共同接管海粟科技。
赵阳挥了挥手说道:“锦湖今日舍得这些他日定能几倍的赚回只是苦了我来收拾这些乱摊子……”“能者多劳啊可不是要你来力挽狂澜的?”张恪笑道。
晚上王志妻子伯父、文舟市委秘书长侯朝贵邀请吃饭张恪赶在吃饭之前从赵阳那里告辞离开赶到侯朝贵宴请的酒店。
马力、林冰也坐车刚到酒店坚持没要侯朝贵站到酒店门来迎接张恪跟马务、林冰他们一起往摆宴的楼上走去。
“海粟科技71:s的股权价格都一样性质却完全不同东大创域接手的那部分股权恰恰是价值最低的无法流通的法人股付出的代价却不比金鼎科技、中科院少一分钱很多人都有疑惑呢……”马力走在张恪的身边轻声讨论他们下午谈判的事情。
“我们目视前方对于此时的东大创域一亿两亿的利益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张恪笑着跟马力解释“我们这次是吃了亏只是相对于金鼎科技与中绎院是吃了亏。
实际上还占了不少便宜因为有金鼎科技与中科院在前面顶着所以占了便宜也不会给别人说三道四。就因为相对吃了亏在公司的主导权上他们至少会让我们一些……因为金鼎科技与中科院接手的那一部分股权到期限后是可以直接在证券市场出售的他们要是看着证券市场形势不对想出售套利了之东大创域就可以逢低吸收将海粟科技的控股权抓在手里那样就更不用担心别人再说三道四了。对于海粟科技我是想将软件产业园真正做起来的……”
张恪还想跟马力说些什么突然见林冰停下来眼睛看着前面。张恪觉得奇怪一副看到熟人的样子他循着林冰的视线转头看过去没想到佘在这里遇到一 个意想不到的熟人:魏东强。
魏东强西装革履看他的样子出入高级酒店、气度不凡想来他离开建邺这两年混得也相当的滋润。张恪倒无所谓看了林冰一眼长久以来林冰对魏东强的不辞而别念念不忘魏东强的绝情让她很受伤害。马力坚持不懈的追求了许久又有共同工作的感情基础才让她将对魏东强的那段感情放弃掉至于放弃得彻不彻底别人也无从得知林冰只是有些惊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给人施了定身法术一样。
魏东 强也看到张恪跟林冰号-他脸上的诧异转眼即消换上一副让人看 了很假的笑脸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要是顾及林冰的感受张恪都想扭头走开。
“你们好啊没想到你们会来文舟怎么不联络我?好歹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啊。”魏东强笑得自然些了声音很大的说道好像是久违的朋友偶遇。
张恪打量了魏东强两眼心想鬼才知道你在文舟!见林冰牙齿咬着嘴唇都快要哭出来马力瞬时也想明白眼前这个穿西服的青年是谁他走到林冰的身边轻轻的拘了拘她络肩膀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马力的小动作给魏东强看在眼里魏东强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转眼又大声笑着说道:“这是你男朋友是吧?我一直都担心你呢看来现在不用担心了 一一 既然你们在文舟那今晚一定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就在这里好了你们也真会选地方王子酒店是文舟最高级的餐厅在这里请你们一顿也正好能体现我的诚意……”走过来拉着林冰的胳膊就要往里走似乎未要请他们吃这顿饭不可。
张恪真想提醒他一声他们也是有人请客才出现在王子酒店的当然他安静的站在一起任魏东强尽兴的表演也许是林冰的关系才让他如此失态吧?林冰在文舟乍遇魏东强是完全慌了神给魏东强拉着胳膊被动的跟着他往里走。马力也哭笑不得只得跟着林冰一起往里走张恪轻叹一口气也跟着往里走想起这 些年来跟魏东强都算不上恩怨的恩怨就算吃他请的一顿饭又如何侯朝贵那边让傅俊去打声招呼就是。
魏东强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张恪探头看见包厢里坐着四个人。魏东强让张恪、林冰、马力跟他进去对着包厢里已经坐下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几个在建邺时的老朋友我请他们过来加入我们大家不会介意吧?”“……”包厢 里有个中年胖子眉头皱着瞥了 张恪他们一眼似乎很不高兴魏东强这么做。
魏东强将张恪推出来插嘴道:“谢总我这个朋友他爸爸还是东海的一个地级市市长呢没想 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中年胖子也许会想:东海省的市长关他屁事不过他也圆滑之人才挥了挥手说道“算 了既然是魏经理的朋友那就坐下来。”魏东强才如释重负的拉椅子请张恪、林冰他们坐下为了体现他的地位他吩咐一个穿夹克衫的小伙子出去找服务:“你去让服务员添三副碗筷 !”中年胖子也没有想着刻意的去讨好张恪而是热切的跟身边一个穿西服的青年说话小威不懂事陈工不会介意吧他昨天和我说陈工肯赏脸吃这顿饭我昨天凿实兴奋了一把吃过饭下面活动哇↓么安排……陈工你看还满意?”张恪看了心想这今年轻人原来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那个被中年胖子唤作“陈工”的青年却没有听见中年胖子的话眼睛盯着马力、林冰看 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看错人脸潍得通红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马总、林经理我真不知道你们跟魏经理是朋友魏经理也没有跟我提过你们是他的朋友……”
一桌子人都傻了眼盯着姓陈的青年傻傻的看了两眼又盯了林冰、马力看了两眼还是中年胖子反应快跳也似的站起来过来握马力的手:“马总啊幸会、幸会小魏总是在我耳跟前说卓域的马力是他东大最杰 出的校友当然小陈也不赖一一这个小魏啊竟然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知道了他是抱怨我给他开的工资低的确啊小魏跟马总是朋友就是跟马总同一水平的人才啊我这个总经理的位子给他坐也远远不够。敝人姓龚申汇物流以后多仰仗马总了……”中年胖子掏出名片来往马力、林冰手里塞。
马力跟林冰都有些措手不及谁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生。宏信系分崩离析之后一直没能进入浙东电子商务市场的卓域终于迎来进军浙东的机会姓陈的年轻人是卓域市场部浙东方面的负责人正负责在文舟地区挑选物流合作商没想到魏东强离 开建邺两年之后会是尖舟一家物流商公司当经理。
魏东强是直接傻了眼张恪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见魏东强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心里轻铨的叹息也不想让他继续难堪下去跟马力说:“都见过面了其他事情还是交给陈工负责吧。”站起来就要走出包厢。
这时候包厢门给人从外门打开傅俊与王志领着两个中年人走过来年龄稍轻些的那个中年人走过来就握住张恪的手:“你好你好我是侯朝贵跟王志说起恪少好多回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这位是我们文舟新市委书委秦朝阳书记他也想着跟恪少有机会喝喝酒我就擅自主张将秦书记也请过来一一既然恪少在这里遇到在建邺的故人朋友那 我跟秦书记就来给恪少的故人朋友敬几杯酒……”
中年胖子站起来还想将马力 他们挽留下来吃饭看着新市委书记跟市委秘书长进来要敬酒任他再见惯风浪眼睛也傻了舌头僵直想说句场面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心里在想:魏东强这枸日子怎么会这么装孙子啊?
魏东强怅然有失-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一一个个衣冠鲜 楚的身影只觉得眼前都是幻影……
张恪不想让魏东强再难堪做了请的手势与秦朝阳、侯朝贵等人出了包厢才跟他们笑着说:“秦书记、侯秘书长也真是的敢劳烦你们下来敬酒我还想着托侯秘书长介绍我给秦书记认识呢这一顿算走了 了两个心愿……”并肩拾阶往楼上走马力与林冰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夜里其他人都住在市区的宾馆张恪自然出市区去紫圆山庄陪许思凌晨时分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张恪打开灯拿起手机来看了看见是林冰的电话看着窗外青蒙蒙的光亮心里奇怪林冰这时候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谁啊?”许思也给手机震动声给闹醴白如脂玉的手臂横在被子上神态慎懒的问道。
“林冰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有啥问题马力不在她枕头边?”张恪说道林冰跟马力都是谈婚论嫁的成年人了外出自然也是睡在一起他嘴里这么嘀咕着还是按了通话键开玩笑说道:“喂这个点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不要说通知我起夜 上厕所的话!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林冰崩溃的哭声。
张恪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听林冰这么哭过就算魏东强绝情的离开林冰没有这么哭过他关切的问道:“怎么 了到底生什么事情? 天大的事情我替你扛着。”许思也关切的站起来竖着耳朵听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
林冰始终大哭说不出话过了片刻还是马力在 那头接过手机跟张恪说了原委:“魏东强跳楼自杀了 !”“……”张恪拿着手机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魏东强只是小人物而已也许是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巨大落差而选择跳楼想想自己的前生也不过就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小人物而已。张恪将手机拿在手里半天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
恶魔的计划02 前世的记忆
爱屋及乌,恨乌自然也及乌.lzh.安格尔讨厌莫飞的家人,不论他们是否是好人,这是他作为情人的任性。
但事实上,莫飞偶尔忍不住,还是会往家里拨个号,听一听声音,虽然一直不说话。每每都是他妈妈接的电话,总是会很温柔地问他好不好,提醒他注意身体和天气变化。当然,那时候莫飞还小,当然,在较真的安格尔看来,这是一种伪善。并不一定出于他妈妈对他的真心关心,可能只是一种自我救赎。
善于伤害别人的人总是善于自我救赎,因此往往在伤害后还要加上一些所谓的宽宏和怜悯,站上道德的制高点,再残忍地施加二次伤害。
莫飞刚刚离开原本的城市,刚刚和安格尔住到一起时,像一只受伤的幼兽,遍体鳞伤对任何人都充满了不信任,对自我是一种本能自救和放逐的纠结状态,不是用可怜可以形容的,没有亲历过这种被抛弃的人,不会理解,因此安格尔从未安慰他。
随着近段时间两人关系的发展,安格尔和莫飞越来越融入彼此的生活,彼此也成了自己最重要的家人,因此莫飞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往家里拨号码了。
感情这种事情,必须是双方面付出才能要求回报的,并不是简单的血缘就能框定什么。就好比说,莫飞对艾玛,明显比对他的血亲感情更深,对奥斯、九逸他们,也比对他弟弟更关心些。没别的理由,不涉及伦理和道德,只是本能的感情变化。
莫飞的妈妈突然要带走莫飞,而且说他精神有问题,这绝对激怒了安格尔。只是安格尔不是个靠生气解决问题的人,而且生气也无济于事,于是他那善于观察的大脑顺着某种逻辑延展了开去,想了很多,表情则更接近于发呆。
而此时,连艾玛都非常愤怒,觉得自己给莫飞找来了麻烦,简直笨得一塌糊涂……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和一个祖母,她很难想象,一个慈母,现在突然变得如此反常,偏激得有些病态,一眼看去,明显是个温柔的人。
莫飞的妈妈自然看出了安格尔的反感,以及莫飞的排斥。
“我只想带你去做个检查,莫飞。”她认真说,“据说人的性情是脑前——悠~还有我的外教,以及等着我去的大学的一些教授,我为此已经请教了很多人,回答都大同小异。”
“我知道这个人。”安格尔对学术界也有一定的了解,认识一些这方面的人。而这位周成文虽然没见过,但他确定在一次画展上碰到过这个人,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会对莫飞感兴趣。
“这是他的电话和诊所地址。”莫善似乎早有准备,“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亲自去看一看,或者由你直接陪同大哥前往,我们也不干涉。”
安格尔收了那张折叠成正方形,写着地址和电话的纸片,夹到了笔记本里头。随后,他抬头看莫飞。
莫飞此时也只能沉默以对,小莫婷还是仰着脸看着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哥哥,似乎满眼的喜欢,边小声跟她妈妈说悄悄话,应该是在问关于莫飞的事情。
安格尔想了想,问艾玛,“我好像闻到焦糖糊掉的味道……”
“哎呀!”艾玛想起还在煮糖准备做焦糖补丁的,糊过头了!赶紧冲进厨房。
安格尔站了起来,小心地侧身绕过莫婷,凑到了莫飞的身边,“好饿,还是准备吃饭吧?”
莫飞惊讶地看着安格尔,奥斯更是如同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一样,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安格尔竟然没有发火!他刚刚撞到脑门的怒火竟然没有喷薄出来,没有说刻薄话也没有冷嘲热讽气死别人,竟然还愿意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吃饭?!安格尔学会忍耐了!奥斯真的想号外一下。
莫飞看着安格尔的眼神让安格尔也很无奈,到了桌边坐下,抬头看莫飞的母亲,果然对过一家子也都是一脸的震惊,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安格尔得意写在脸上,正高兴呢,忽然小莫婷扑了上来搂住他的腿,“哥哥!”
安格尔一惊,拉过莫飞,“他才是你哥哥,不要乱叫!”
莫飞的妈妈也没刚刚那样紧张了,伸手拉莫婷,“婷婷,不要闹哥哥。”
“妈妈也说是哥哥。”小丫头还非常执着,似乎很喜欢安格尔,搂住不放,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安格尔脸部僵硬地看着她,莫名想到莫飞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子,这样一想,倒是觉得她有那么一点点可爱了,不过还是很可怕……幼小生物!
莫飞知道安格尔遇到人,特别是他不擅长应付的人会很僵硬,这一点让他看起来很无情,但事实上……安格尔还是心底柔软的人,不接近只是因为不了解和不确定是否能负起责任.lzh.他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莫婷的脑袋,“他叫安格尔。”
莫婷张着嘴,看着和自己说话的莫飞,脸颊红了起来,就要往安格尔膝盖上爬,嘴里说着,“安果~”
安格尔一见她还有进一步动作,紧张地抓着椅背,一手抓着莫飞的衣袖,看他,像是问——这个要怎么处理?
莫飞一笑,对妈妈说,“你们坐,我去拿饭菜。”
莫飞妈妈点了点头,莫善也走到桌边坐下,和安格尔对视,“你真的会带莫飞去看病?”
安格尔一笑,“看情况。”
莫飞的妈妈紧张,“请你务必陪着莫飞去看,他只听你的话。”
“你怎么知道?”安格尔纳闷地看着她。
“呃……”莫飞妈妈微微垂下头,“我,最近观察到的,他非常听你的话。”
安格尔笑着问,“是有人观察了之后,给的你资料吧?比如说大量的照片。”
奥斯一下想到了那个在对面二楼拍照监视的神秘人——安格尔之前一直守口如瓶,莫不是已经发现了对方的重点在莫飞身上,所以故意隐瞒?
莫飞妈妈皱起了眉“原先,我不太清楚他在干什么。”
说话间,莫飞端着饭菜出来。
“后来……我发现你们是那种关系,我就有些内疚。”莫飞妈妈倒是也很坦白,自言自语“是我对他关心太少,才会这样。”
奥斯在一旁心说莫飞妈妈真有种啊,跟安格尔说这种话,那意思像是说莫飞被安格尔拐带了似的。她潜台词不就是,如果当年对他照顾得更多些,莫飞不会沦落到今天的下场么……啧啧。奥斯捏把汗,安格尔总该暴走了吧?
可出乎莫飞和奥斯的预料,安格尔的注意力都在避开已经成功爬到膝盖上准备搂住自己的莫婷身上。小心翼翼地躲开,然后拿一个苹果挡住那个小孩,边伸手拿杯子喝红茶。
奥斯疑惑地看了一眼正在放盘子的莫飞——这小子不简单啊,原本一直以为安格尔把他收服了,现在看来,分明是他把安格尔收服了才对么!
莫飞有些不适应安格尔的这种忍耐,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能活下来,能重新开始,全都是安格尔在陪着自己,本应该是恩人的人还是爱人的人被亲人这样误解,让他很难受。但是安格尔的容忍不过是想让他们好好吃顿饭,结束了,也就结束了。
莫飞想开口说两句,安格尔伸手拽了他一下,戳戳正在跟伊莉莎对视的小莫婷,一脸的怨念——她严重影响我!
莫飞忍不住笑了一声,将莫婷抱起来放回了她妈妈的怀里,安格尔可算松口气。
等莫飞回厨房了,莫善笑着跟他妈妈说,“出国前这段时间好想跟大哥聚一聚。”
莫飞妈妈也看安格尔,问,“让莫飞回家一段时间,好么?”
安格尔一挑眉,“当然不行。”
莫飞妈妈有些失落,“我们也想补偿一下……”
安格尔笑了一声,“做人不能太贪心么,你起码有两个儿女可以常伴左右,莫飞可是被三个亲人抛弃,你适应都花了二十年,也给他二十年适应一下,这才叫公平么。呐!伯母。”
莫飞的妈妈脸上无比尴尬。
奥斯松了口气——安格尔果然是安格尔啊,不要给他机会爆发。
莫飞的妈妈也很识趣地点了点头,莫善看着安格尔笑。
安格尔问他,“你上哪所大学?”
莫善告诉了他学校的名字,安格尔想了想,“嗯,说起来,莫飞也很聪明呐,之前考名牌大学轻轻松松就通过了。”
莫飞的妈妈惊喜地抬起头。
“可惜呀。”安格尔毫不客气地给了一记重击,“去考的时候年龄太大了,而且面试他的老师总问为什么那么天才小时候不念呢。哦,对了,后来发现有他有前科啊!一看前科履历老师都吓坏了,不过听说他是流浪儿,大家又都理解了。说父母双亡的孩子真可怜啊,误终身啊!我说是被抛弃的,那些老师都骂脏话呀……”
安格尔很坏地将声音压得很低,莫飞出来送菜的时候他又捧着杯子喝茶,留下莫飞的妈妈一脸愧疚,莫善无语地看他,那神情,欺负个老人家你很痛快?
安格尔回他一个白眼——那当年你们欺负个小朋友干嘛?!
“嘿嘿。”
气氛正尴尬的时候,莫婷忽然拍起了小手,伸手指着拿了一片杏仁饼干蹦到艾斯脑袋上啃的伊莉莎。
奥斯比较会哄小孩,跑过去逗莫婷,气氛才缓和了些。
安格尔单手托着下巴等饭吃,就听莫善忽然问,“安格尔,你一直在做侦探是吧?”
“偶尔。”安格尔打了个哈欠。
“有件事情很想问问你。”莫善饶有兴致地说了起来,也不管安格尔愿不愿意听,“婷婷有些奇怪。”
安格尔看了看跟奥斯逗得正高兴的小孩子,暗暗撇嘴——小孩子都很奇怪,有什么好说的!
“她记得前世的事情。”莫善一句话,让安格尔和奥斯都忍不住看怪物一样看他。
“那些都是婷婷做梦胡说的而已。”莫妈妈在一旁阻止莫善,“别说奇怪的话。”
“可是婷婷每次说的都一样!”莫善有些委屈,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这丫头是转世投胎过来的?”奥斯惊讶地看着一脸天真的莫婷。
“她说她上辈子在四岁半的时候死掉的。”莫善微微翘起嘴角,笑容略带一些诡异,“也就是这个时候。”
安格尔皱眉,看着莫善。
“怎么死的?”奥斯好奇。
“嗯,好像是遇到了一个疯子或者变态。”莫善低声说,“她以前没有爸爸妈妈,只有一个哥哥,在那次意外中,也陪她一起死去了。”
莫善缓慢的语速,让谈话的内容带着一丝阴森。
奥斯低头,看正和艾斯玩得高兴的莫婷,开始回忆四年多以前的谋杀案,有这样的案例么?
这时候,莫飞和艾玛拿着菜走出来,说了一声“吃饭了。”
众人都跳过了莫善的那个话题,入座吃饭。莫婷蹦蹦跳跳回来,选了安格尔身边的座位坐下,笑眯眯叫他哥哥,似乎很执拗,一直在叫。
“你猜。”莫善小声问安格尔,“会不会你很像她前世的哥哥?”
“安格尔没说话。
“哦,对了,那个变态拿斧子的。”莫善提醒,“穿得很怪异。”
莫飞没听着前头,但一下联想到之前看到那个总出现的神秘男子,那人也总拿着斧子。
安格尔看了眼正在吃布丁的小女孩儿,回头继续吃饭。此时,只有莫飞看出,安格尔的眼中流露出了一种一样的光彩……这种神情他最了解!那是一种兴奋。安格尔每当遇到什么特殊案子,特别是感兴趣的案子的时候,都会有这种眼神变化。
恶魔的计划03 绿蜘蛛
一顿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下持续,在吃完最后一道甜品时终于结束——】——】
又客套了几句之后,莫飞的妈妈提醒他记得要去看医生,就带着两兄妹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莫婷就是不肯走,抱着艾斯不撒手。
最后莫飞妈妈好说歹说,才将人带走了,奥斯负责送众人去车站。
等众人都离开后,艾玛跟莫飞道歉,“对不起,莫飞。”
莫飞赶忙摇头,“怎么会,我很开心啊,艾玛。”
“怎么可能开心。”艾玛轻轻叹了口气,“我就不该趟这浑水,果然年纪大了,转捡糊涂事情做。”
安格尔和莫飞对视了一眼,就看到艾玛心事重重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一脸的不开心。
等艾玛进了厨房,莫飞想要追进去安慰,安格尔却摆了摆手,“没关系,艾玛不只是在生一件事的气,事情不差明白,她是不会安心的。”
安格尔走到沙发边坐下,把伊莉莎托到手里轻轻摸着脑袋,“周成文教授,你曾经接触过这个人么?”
莫飞很自然地摇头,“没什么印象。”说着,他上网搜索了一下,不愧是名人,简历和照片都有。
莫飞找了比较大的一张放大,仔细看了起来,“嗯……”
“见过?”安格尔伸手揉了揉莫飞的头发,将头发揉得更乱些,莫飞还是很年轻的,乱糟糟的头发,让他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景。
“嗯……说不清楚。”莫飞皱着眉头,“也许是大众脸,可能因为我以前一直在酒吧和饭馆打工,所以见的人比较多。”
“有没有跟这种人发生过冲突?”安格尔耐心地引导莫飞回忆,“或者在与人发生冲突的时候,正好被他看见?”
莫飞听了这话,笑得也有些无奈,“我那时候几乎每天都跟人发生冲突……”
安格尔坚持不懈,接着问,“以前你爸妈带你去看过病没有?”
莫飞刚想摇头,忽然愣了愣,眉头也皱了起来。他缓缓地坐在了沙发上,“想起个人来,我可能真的见过他。”
“谁?”安格尔跟随者莫飞的情绪变化,稍稍有些紧张,看莫飞的神情,似乎是有事.lzh.“我那时候经常和几类人发生冲突,那些打架的混混除去,就剩下两种。”莫飞说,“一种是学校老师,一种就是我父母的教友。”
安格尔单手托着下巴看莫飞,“教友?老师……嗯,我猜是老师吧?”
莫飞点头,“嗯,你怎么知道?”
“你应该不会惹到教友,但是会惹到老师,而且逃都逃不掉总得碰面。”安格尔往他身边一坐,伸双手捧住他脑袋转过来面向自己,“现在开始回忆,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莫飞看着安格尔,“真的要说?”
“嗯!”安格尔点头。
莫飞向来都听安格尔的,于是开口,“我上学的时候和几个老师发生过冲突。”
“什么样的冲突?打架?”安格尔难得露出了认真的表情来。
“当时我在一个大学打工。”莫飞说着伸手挽起袖子给安格尔看。
安格尔早就全面检查过莫飞浑身上下的情况,他身上的确有不少以前打架留下的伤疤,左边胳膊上有一条寸许长的刀伤很明显,还缝了几针。
“我的高中就在大学附近,大学门口有几个比较隐蔽的酒吧,我在里边做过一段时间的服务生。”莫飞见艾斯将下巴搁在自己腿上,就伸手轻轻挠它的耳朵,“有一次我救了个女学生。”
安格尔眯起眼睛,“你多管闲事干嘛?!”
莫飞失笑,“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会救人的样子么?”
安格尔很老实地摇头,莫飞当时讨厌所有人、讨厌所有事情……什么都不关心
“当时一张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点了破。这么巧,我那天工作服拿去洗了,所以穿着自己的衬衫,这一身衣服不能弄脏,第二天我还要去面试另外一份工作的。”莫飞耸耸肩,“我送酒过去的时候男女正在吵架。破刚放下,那男的就用酒泼那个女生。”
“男生泼女生啊?”安格尔没经历过这些,只是觉得奇怪,“我还以为只有女生会泼男生。”
“那种地方都不是善类,否则好好的大学生都应该在上晚自习或者在图——】——】”
安格尔挑眉,“衣服汤了,那你第二天怎么办?”
“所以我看了那男的一眼。”莫飞靠在安格尔身边,人也放松了下来,“那男生可能火气大,见我看他就吼了一嗓子,还拿酒杯指着我,于是……”
“于是你怎么样?”
“我赏了他一酒瓶子。”莫飞拍拍脑袋的位置。
安格尔其实也猜到了莫飞肯定会还手,他在意的也不是这些,“这跟老师有什么关系?”
“那里是个大学生酒吧,有不少学生呢,其中几个跟那男的认识,就要上来帮忙。我揍翻了两个,那女生唯恐天下不乱,粘着我不放。就在这时候,外头来了三个喝酒的……都是我所在高中的老师。”
“哦……于是他们觉得你身为未成年人喝酒打架抢女人是吧?”安格尔啧啧两声,“你还没穿工作服,说不清楚了。”
“当时那三个老师要带我走,凶神恶煞的,酒保和老板一听我未成年,都不敢认账了,我也知道规矩,就没多说什么,假意被他们拉出门。”莫飞神情黯淡了些,“那女生追出来,跟我的老师解释,说我不是闹事而是为了救她,我俩没关系。”
“算她还有些良心。”
“有什么用,他们才不相信,在他们眼里我就是只会给他们添麻烦的那种人渣。”莫飞摇了摇头,笑得无奈,“我那时候上课睡觉下课打工,有时候几乎是整天逃课,也难怪他们都不喜欢我。”
安格尔皱眉,点了点头。
“不过争执中出了些意外。”莫飞皱着眉头说,“那女生就要上来拉我走,拉扯中,她背包的带子断了,从包里落出了一些塑料小袋子,里头有绿色的药粉来。”
“绿色?”安格尔仰起脸想什么药粉是绿色的。
“我估计是**之类的东西吧。”莫飞知道安格尔大概猜不出是什么,就告诉他,“估计类似于毒品或者兴奋剂,那种酒吧的人一旦喝高了都会抽,不过我见过大多都是白色,绿色第一回看见。”
“你到这酒吧工作了多久?”安格尔依然注重一些细节。
“两三天,我刚刚得着这份工作。”
安格尔笑了起来,“莫飞,你在那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待了那么久,却从来没接触过黄赌毒,算是很厉害。”
莫飞拿着一片面包一点点地掰开来喂伊莉莎和艾斯,“我不反对玩乐,但那种地方乌烟瘴气,人一旦失去了对自己的控制之后就会丑态百出。你看看他们吃药后那形象,五官扭曲一脸兴奋,就跟打了鸡血的鬼一样。看者他们的样子,我就想,死也不能跟他们一样。”
“其实你喜欢图馆和自习教室,是吧?”
莫飞笑了一声,“只要是安静的地方我都喜欢。”
“接着发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个老师将药粉捡了起来,那种眼神有些怪异。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其中一个在拉扯中,衣领子里滑出了一条项链,项链上边挂着一个精致的小漂流瓶,里头也是那种绿色的粉末。”莫飞回忆着当时的嘲,“一比较才知道真的是很像,那三个老师显然也有吸毒的习惯。”
“高中教师吸食毒品,这可是绝对的丑闻,别说工作不保了,还有百分之百进监狱的可能。”
莫飞点头,“那女生嘴巴也欠,这种时候装不知道也就过去了,偏偏奚落他们为人师表却不是好货。还说他们吸毒,她要到教育局去举报。于是那三人就动人了,她倒好,往我身后一躲,我就跟他们打起来了。”
“啧啧。”安格尔托着莫飞的胳膊,“这伤口就是那时造成的么?”
“没错。”莫飞说起来还有些不忿,“打得太激烈,最后就有警察来了,那三个老师反咬一口说我和那女生贩毒。”
安格尔皱眉,追问了一句,“他们三个肯定伤得比你重吧?还活着么?不会那么便宜他们把?”
“当然比我惨了。”莫飞笑得无奈,“我打架是出了名的狠,一般就算混黑的,没有十来个人全副武装也不会来招惹我。”
“这么厉害?”安格尔笑眯眯,莫飞低下头,“有什么厉害的,疯子而已。”
安格尔摸摸他的后脑以示安慰,“说来说去,这跟周文成有什么关系?”
“哦,我们被带到警局,这事情后来都查清楚了,那女生中途被保释了,我因为打架要在少管所呆十五天。”莫飞又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后比较确定地点头,“来保那女生出警局的男人,应该就是周成文,可能是她爸爸或者其他的长辈。”
“这么确定?”
“当时我正在办手续,他是急匆匆赶来的,两人的面部表情都非常尴尬,所以我有些印象。”莫飞具体给安格尔描述了一下,“那女生似乎很怕,而周成文则是气得脸色都白了……还有些凶恶,我当时怀疑他可能是个严父。”
安格尔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疑惑,“为什么你记得那么清楚呢?女生很漂亮还是周成文很特别?”
“都不是。”莫飞说到此处,显出几分担忧来,“我在少管所的时候,她曾经来看过我一次,说了些奇怪的话。”
安格尔的神色也些微有些怪异,“她说了些什么?”
莫飞皱眉轻轻摇头,“我当时真的没太在意,只记得她说了什么谢谢我救他,还说没想到真的有人会救她之类,对了,还松了一盒巧克力给我。”
安格尔单手轻轻摸着下巴,“救她……最后巧克力呢?”
“我又不爱吃甜食,都分给舍友了,盒子也给了一个负责照顾我们的阿姨。”
这时候,奥斯回来了,“人送走了安格尔,我给那边警局打了电话,你们去见什么教授的时候记得叫我。”
安格尔仰起脸,问奥斯,“奥斯,有没有一种绿色的粉末状毒品?”
“这个说不清楚啦,要是加工成什么药丸之类的那款式太多了。”奥斯回答,“五颜六色什么都有,还有做成糖豆、胶囊或者巧克力豆之类。”
“那纯天然的绿色的呢?”安格尔一句话,奥斯脸瞬间拉了下来,整个人都严肃了,走过来问,“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绿色?说清楚点!”
莫飞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荧光的,绿色很天然的感觉,也很均匀不像是染的,类似于……”说着,他拿电脑上的绘图软件调了个绿色给奥斯看,“大概这种,淡绿接近湖绿的,质感就像面粉,很细腻柔软。”
“你这事情没跟申毅说过?”奥斯突然激动了起来,摸出手机打电话。
莫飞摇了摇头,不明白为什么要跟申毅说。
奥斯却是接通了申毅的电话后,兴奋滴嚷嚷,“队长!找到绿蜘蛛的线索了!”
安格尔和莫飞都不解——绿蜘蛛?!
恶魔的计划04 谢尔德曼庄园
申毅大概只花了不到十分钟,就从警局杀到了安格尔的画廊,冲进门便喊,“奥斯!绿蜘蛛又出现啦?”
安格尔正躺在莫飞腿上,莫飞认真给他掏耳朵,这是莫飞最近学会的手艺,安格尔十分享受.lzh.“绿蜘蛛,是什么东西?”安格尔懒洋洋地单手按着鼠标,躺着看电脑,“我刚才搜索了一下,自然界似乎并没有绿色的蜘蛛,还是什么新品种。”
“是新品种的毒品,而且还是副作用极强烈的半成品,曾经出现过一次,后来消失了。”
“副作用?”安格尔不解,“毒品的副作用不就是上瘾么?”
“安格尔,那种东西真的很恐怖,你想,自然界那么多绿色的虫子,为什么不叫菜青虫或者螳螂之类,而非要叫绿蜘蛛呢?”奥斯认真提醒。
安格尔盯着他看了良久,“螳螂可以干掉蜘蛛的吧!”
“安格尔。”申毅打断两人斗嘴,“服用了绿蜘蛛的人,副作用可能在体内潜伏好几年。”
安格尔仰起脸看申毅,“什么样子的副作用?”
申毅似乎有一些犹豫,眼神不自觉地看莫飞。安格尔微微一挑眉,“哦……暴力倾向么?”
莫飞手上动作轻轻一顿,抬头看申毅。
申毅点头,“是的,通常的潜伏周期从三个月到三年不等,一旦副作用发作,人就会对外界侵袭变得反应过度,一旦开始暴力行为就会没法停止,而且似乎会瞬间肾上腺素分泌过多,变得十分具有破坏力。这种药相当危险,我们不确定他最早开发出来的目的,究竟是当做毒品在开发,还是别的什么危险的药物。”
申毅说完,看到莫飞还在看着自己,有些抱歉地点点头,“没错莫飞,我一开始关注你,就是怀疑你可能是携带者,我还取了一些你的头发样本去分析,不过证明了你没有。因为全面地调查了一下你的背景,所以就有些放不下,于是……”
莫飞点了点头,“嗯,谢谢。”
申毅更加不好意思起来,这会儿艾玛正好从厨房走出来,给他端上了一杯热腾腾的奶茶。申毅红着脸尴尬地看众人,与他银发潇洒的形象有些不协调,逗得安格尔搂着艾斯闷闷地笑。
“当年跟莫飞打架的那两个老师,就是服用了那个药么?”安格尔好奇。
“这两人是比较早期发现的患者,都送去强制戒毒了,一个比较快戒掉,离开了戒毒所后突然失踪,另一个么……”申毅说到这停了下来,眉头微皱。
“出了什么事?”
“安格尔,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他。”申毅的话让安格尔吃惊非常,“还被关押着么?该不会是这么多年了还没戒掉毒瘾?”
“呵呵。”申毅伸手指了指脑袋,“他服用的药量过多,而且是敏感体质,副作用明显。在戒毒所一次狂性大发,打伤了很多人,之后被送入精神病院后依然疯癫,时不时就狂躁一把,打伤医生护士。但是他的病因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医生只说他的脑部已经产生了一些奇怪的变化,从来没见过。他现在就像一头狂躁的野兽一样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用来做研究而已。”
莫飞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严重,当时根本没注意,又想起那两个老师平时也是文弱类型的,结局竟是如此.lzh.“失踪那个人一直没找到么?”
“没错,人间蒸发了一样。”申毅坐下,习惯性地掏出烟斗刚要点,艾玛过来坐在了他旁边的沙发上,申毅又不自觉地把烟斗放回去了,安格尔继续搂着艾斯毛茸茸的脖子笑个不停。
艾玛不解地看他,“怎么了安格尔?”
安格尔翻了个身,让莫飞掏另外一边的耳朵,边玩莫飞衬衫上的扣子,“莫飞,艾玛是不是很可爱?”
莫飞点了点头,也含笑。
“咳咳。”申毅咳嗽一声,挥去淡淡的尴尬,“说正经的,想让一个人人间蒸发可不容易。”
“毁尸灭迹,埋进哪座山里是有可能的,但会这么做一般都是有理由的。”奥斯显然已经和申毅一起研究这个案情很久了,对很多线索都十分熟悉,“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s市,去过超市买一瓶水,据说出了超市门往一条小巷子走去,就再没人见过他了。”
“莫飞。”安格尔伸手顺着莫飞的扣子往上,轻轻揪了揪衣领,“莫善跟你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么?”
莫飞点头,“嗯,应该是的。”
“要调查很多线索吧。”安格尔耸耸肩,“那些老师的过往、学生的情况,还有很多关系网,不是我的喜好。”
“安格尔,我们都调查过了,有好几箱子的材料。”申毅激动地看着安格尔,“你对这案子有兴趣么?”
安格尔似乎犹豫了一下,嘟囔一句,“嗯……好几箱子啊,要看很久。”
“安格尔。”莫飞突然说,“我帮你看吧?”
安格尔仰起脸,有些意外,莫飞在意这个案件么?
“安格尔……”莫飞话没说完,就见安格尔坐了起来。莫飞赶紧收了手里的耳朵勺子,不解地看他,安格尔这几天刚刚迷上掏耳朵,通常都磨蹭半天不肯起来,今天怎么……
安格尔坐起来后,问申毅,“资料在哪里?我想看。”
奥斯和申毅对视了一眼,都是一阵惊喜,原本以为这种复杂又庞大的案件安格尔不会感兴趣,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
两人去准备资料的时候,莫飞低声问安格尔,“会不会很勉强?”
安格尔伸手,轻轻撩起了一些莫飞的头发,突然说了句不想干的,“莫飞,最近头发长了啊。”
“嗯?”莫飞自己也拉了拉,“我一会儿去剪掉……”
“为什么?”安格尔有些不解,站起来,四处寻找。之前艾玛买玩具的时候,塑料袋上的缎带也散落在桌边,拿起剪刀剪了一段合适的长度,到了莫飞身后。
“安格尔,你要干嘛?”莫飞无奈地问抓着自己头发的安格尔。
“绑起来!”安格尔很认真地说,“别见了,留很长吧!”
“那怎么行……”莫飞求饶,伸手去握住他的手,“别闹了安格尔,出去会被人笑死!”
“唔,头发还有些天然卷啊,莫飞。”安格尔却是似乎完全没听到,强行给莫飞把头发扎上,“好看哦!”
艾玛端着杯子喝茶呢,也点头,“是很好看,莫飞比起之前长大了些啊.lzh.莫飞总觉得自己那么大个人,还是个男的,扎个辫子还要留一头长发太别扭了。
“不准剪头发莫飞。”安格尔戳戳他鼻子,很认真地说,“一直都不准剪!要我说能剪,你才可以剪!”
莫飞和安格尔对视,难得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就有些为难……真的没法见人啊!
艾玛叹了口气,“安格尔,不可以这么霸道。”
安格尔伸手摸着莫飞的头发,“不准剪,我想看看留长发是什么样子的!”
艾玛沉下脸,“要考虑莫飞的感受。”
安格尔眯起眼睛,莫飞抬头,“也没关系,长发就长发。”
艾玛无奈,“莫飞,不要宠坏他,你的头发是你自己决定的。”
莫飞笑了笑,见安格尔站在一旁戳着艾斯的耳朵,伸手过去拉住他手腕子,低声说,“留长吧,我也想看一下。”
“当真?”安格尔趴在沙发背上,凑过去看他。
“嗯。”莫飞十分温顺地点头,“你说什么我都会做的。”
安格尔愣了愣,莫飞的手指轻轻滑过他耳侧的发梢,“没关系。”
安格尔盯着莫飞看了一良久,捏住他鼻子,“说定了。”
莫飞点头,“嗯。”
艾玛静静地喝着红茶看着两人的相处,心中升起了一丝淡淡的疑惑。通常特别宁静、平和的日子都不可能一直持续到永久,总觉得安格尔和莫飞之间有一种十分微妙的平衡,随时可能被打破。
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很奇怪,原本不怎么跟人交流、冷漠又迷糊的安格尔,却十分信任莫飞。而曾经无法控制情绪,随时可能暴走的莫飞,对安格尔温顺到几乎言听计从……
艾玛那么大年纪了,头一次对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感觉到困惑,也对自己莫名的焦虑产生了不安……明明很般配也很幸福的两个人,为什么自己会担心呢?
没一会儿,奥斯和申毅就回来了,手里捧了好几个大盒子,里边都是资料。
安格尔伸手指了指沙发前边,申毅他们把资料放下,艾斯正趴在沙发上,显然也被这巨大的资料量震撼了,往沙发的角落里缩了缩,用前爪将睡着了的伊莉莎拨过来,轻轻舔毛,伊莉莎动了动耳朵,枕着艾斯的爪子继续睡!
安格尔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下,伸手开始拿资料,一张一张地看过去。
申毅和奥斯坐在一旁,期待安格尔看完所有资料后,能给这个已经尘封的旧案,一些新的线索。
终于,奥斯注意到了莫飞的头发,忍不住噗嗤一声。
莫飞正给安格尔准备的红茶,听到奥斯笑,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
“哈哈!”奥斯伸手指着莫飞,“这发型不错啊,还挺洋气。”
莫飞伸手摸了摸脑袋后边的“兔子尾巴”,笑了笑,“嗯,感觉还蛮凉爽的。”
“说起来莫飞,你是不是长高了些啊?”申毅可能有几天没看到莫飞了,端着咖啡坐在沙发上仰脸看他,“还是角度的问题。”
“是长高了。”安格尔翻看着资料,不经意地说,“现在是182.4厘米,距离你上次见到他的时候长了1.2厘米,不过最近体重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
申毅和奥斯张大了嘴,“这么精确?”
安格尔仰起脸,显得颇得意,“那当然,我每天都有用各种方法测量!”
奥斯和申毅莫名就开始纠结那所谓的“各种方法”起来。
安格尔低头继续看资料,这时候,门口有人敲门,“有包裹!”
莫飞走出去签收,习惯地问,“给安格尔的么?”
“不是啊,给一个叫莫飞的。”快递员将单子递给莫飞签收。
莫飞微微愣了愣,不解地看着那箱子,“哪里寄来的?”
“本市的,哎呀,寄信地址看不清楚了,不过名字有的哦。”快递眯着眼睛看了半晌,“英文名字啊,spdr,外国人寄的啊?”
屋内众人都没说话,心中却是疑惑——spdr……蜘蛛?
签收后,将包裹放在门口,申毅检查了一下,发现箱子很轻,里头并不像是装了**之类的危险物品。
申毅和奥斯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边的东西,让众人十分费解。
在箱子里,装着一件衣服,一件面料考究的黑色风衣。还有一支扎着缎带的玫瑰。玫瑰颜色是黑色的,缎带也是黑色的,有些眼熟……
莫飞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脑后,抽下安格尔给自己扎头发的那一截缎带,一比较……
安格尔仰起脸来,皱眉头——一模一样的缎带。
申毅将衣服拿起来,发现做工精良,看起来很古典的款式,男式的。在风衣的左边胸口处,别着一枚很精致的蜘蛛胸针。
在胸针后边的口袋里,有一张露出半个角的名片。抽出来一看,正面是那个他们已经看腻了的神秘皇冠标志,背面则是写了一行字。这是这皇冠名片送来那么多次以来,第一次出现字迹。
“夏尔曼德庄园的蜘蛛。”申毅皱眉念了一遍,“什么东西?”
“夏尔曼德庄园?”申毅也听着糊里糊涂,什么地方?
“哦,夏尔曼德庄园啊!。”艾玛忽然仰起脸来,“是一本小说的名字。”
“小说讲什么的?”安格尔回头看艾玛,“艾玛看过?”
“我小时候看过,是个很早期的小说。”艾玛托着下巴笑,“现在应该禁止出版了吧。”
“为什么?”申毅不解,“涉及到什么不好的内容么?”
“是个有些邪恶的故事,不过也很凄美,当时并不是很多人看。”艾玛说到这里,微微一愣,“呀,真奇怪,是巧合么?”
安格尔看她,“奇怪什么?”
“《夏尔曼德庄园》将的是一个鬼魂和恶魔契约的故事。”艾玛说着,视线落到了莫飞身上,“那个鬼魂,留着长长的头发,用黑色的缎带扎着,说起来,外貌描写似乎和莫飞很像哦。还有,跟他订立契约的死神,是以绿色蜘蛛的样子出现的。”
“喂。”奥斯伸手把莫飞手里的缎带拿过来,“太不吉利了吧!”
申毅则是注意到,“绿色的蜘蛛……“
“故事具体呢?”安格尔接着问。
“哦,夏尔曼德庄园是俄国大公给自己的亡妻建造的庄园,请了一个年轻英俊的园丁,种上满园的红玫瑰。可是山庄突然发生了一场火灾,整个山庄成为了废墟。那个园丁醒来的时候已经成为了鬼魂。他试图离开庄园,但却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有一天,一只绿色的蜘蛛告诉他,只要他种一万朵黑色的玫瑰,就能获得自由,不然他永远也无法离这片废墟。另外,这废墟上不准出现红玫瑰,否则园丁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于是,园丁一直种、一直种,直到种到九千多棵黑玫瑰……突然有一天,他在泥土下找到了一颗还没发芽的,保存完好的红玫瑰的种子。”艾玛说着,像是又想起最初看故事时候的心情了,“那个鬼魂,悄悄将红玫瑰种了出来……”
“结果呢?”
“结果绿蜘蛛发现了。原来那个鬼魂身前,具有恶魔后裔的血统,所以才能种出黑色的玫瑰……死神想培养他成为魔王,但要先试一试他的心。这一试验,发现这个园丁其实非常讨厌黑暗,向往那种生气勃勃的光明。”艾玛说着,皱眉,“死神一怒之下,将园丁的灵魂重塑了。”
“于是他变坏了么?”安格尔好奇。
“不知道啊……”艾玛摇头,“故事到他被重塑灵魂后,再一次流放到玫瑰园里,绿蜘蛛让他种一万多黑玫瑰。如果种不完,会用斧子让他灰飞烟灭,但园丁似乎还是很在意那棵红色的玫瑰。”
安格尔摸了摸下巴,“好暧昧不明的情节。”
“干嘛把这个寄给莫飞?”奥斯对故事什么神神叨叨的向来不感兴趣,实际最重要。
“这衣服是量身定做的。”安格尔开口。
“什么意思?”申毅没听明白。
“我之前说了,莫飞这几天,高了1.2厘米,不过因为比较忙碌瘦了0.3公斤,比起之前看起来瘦了些。可这件衣服的尺寸却是很合适的,像是按照现在的身材量身定做的一般。”安格尔神色复杂地看着那件衣服。
“巧合吧?”奥斯接过衣服,给莫飞试了试,“这种衣服大小都差不多,这点身高的人穿起来也差不多,安格尔你别疑神疑鬼的。”
“不一样哦!”艾玛走了过来,翻看着衣服边摸针脚,“好厉害,是手工做的高级定制。”
“那他岂不是和莫飞认识的?”奥斯惊讶地往窗外看,心说之前已经找到一个监视房间了,该不会还有?
安格尔抖了抖衣服,放到莫飞身前比了比,随即一撇嘴,交给奥斯,“烧掉!”
“哈?”奥斯拿着衣服看安格尔,“看起来还挺贵的样子。”
安格尔自顾自拉着莫飞到沙发边坐下,继续看资料。
奥斯也就不说什么了,估计安格尔自有打算,毕竟,有人打莫飞的主意呢,这对于安格尔来说是不可容忍的。
莫飞也没多说什么,和安格尔一起靠在沙发上认真看资料,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申毅和奥斯留下吃了晚饭后,忽然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通完电话后,申毅皱着眉叫安格尔,“安格尔,资料先放一放吧。”
安格尔抬起头,“怎么了?”
申毅看了一眼桌上的玫瑰花,低声道,“出了件蹊跷的事情!”
杰克的不满01 来自地狱
“又出什么案子了?”安格尔总觉得最近事情很多也很有针对性,至于针对谁?种种迹象表明是针对他和莫飞的,而且是从一早就已经开始,比如说那位之前一直一直在联系他,给他做杀人预告的神秘人,以及那位是不是出来晃一下的斧头人.lzh.“郊区的林场发现了一具尸体,你要不要去看看?”申毅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却是已经径直走向门外取车。
安格尔纳闷,什么案子申毅那么严肃?但他坚决要自己去,估计也有些原因。
众人驱车赶往了s市郊外的林场。
莫飞还是头一次知道在近郊有这么大一块林地,好奇地问申毅,“这里是私人林地?”
“嗯。”申毅点了点头,指着远处一直延伸到半山腰的高耸松木林,“一大片都是松木林,主人住在那边。”
顺着他的手指,众人看到了在茂密松木之间矗立着的一座城堡,有些北欧的风情,高高的围墙和阴沉的色调让这所大宅子显得有些阴森。
安格尔注意地看了那庄园一眼,问在现场附近查看的奥斯,“那所宅子有人住?”
“这个不清楚。”奥斯指了指树林里头一棵高大松木下边,“尸体在那里。”
林中的死者是个年轻的女人,血红色的长长礼服,裙摆拖出去很长。
“丝绒的面料,难怪看起来血糊糊的。”安格尔伸手摸了摸那一层裙布,又翻过来看了一眼,微微挑眉,“嗯……没有衬里?”
“很重要么?”奥斯不解地问安格尔。
“衣服和布料、成品与半成品这样的区别。”安格尔将料子放下,站起来,发现尸体的头上盖着一块白布,不解,“你们给她盖上的?”
“不是。”奥斯摇头,“死的时候就蒙在头上了,有人看过……据说还是盖上好。”
“嗯?”安格尔皱起眉头,“最讨厌血肉模糊的尸体。”
“相反。”奥斯将遮着尸体的白布打开,就见下边并没有什么血,尸体十分完整,或者说完美……完美的尸体通常比血肉模糊的尸体更吓人一点。
奥斯一笑,“总觉得看起来很诡异的感觉,所以盖着也就盖着吧。”
安格尔和莫飞仔细看,发现死者并非是像衣服给人的感觉那样冷艳成熟,而是个长着雀斑,皮肤黝黑,看起来才十**岁的少女.lzh.这姑娘五官姣好,头发自然卷,扎着两个辫子,十分的朴素,脸上也没有妆容。
“衣服和样子差好多。”莫飞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不协调。
安格尔又注意到尸体的旁边放着两样东西,左边是一把斧子,右边是一枝玫瑰。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奥斯叹气,指了指玫瑰上边的蓝色丝带,“哪个变态在挑战你啊安格尔?这是什么状况?”
安格尔忽然仰起脸,伸手指了指山上的城堡,“凶手在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死者估计来自那里。”
奥斯仰着脸观望,皱眉,远处的别墅还是一片安静,不像是死了人的样子,就问安格尔,“你怎么知道?”
安格尔指了指死者穿着的猩红色丝绒裙子,“看仔细点。”
顺着安格尔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众人都有些莫名,倒是莫飞突然说,“有一扇窗户少了窗帘。”
被他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明白了过来,所谓盲点效应,在无目的的时候有些东西会突然消失在盲点里。比如说那华丽的别墅有很多窗户。众人才注意到,窗帘布就是红色丝绒材料的,而且其中有一扇窗户还少了窗帘布。
“窗帘的长度似乎……”奥斯眯起眼睛,盯着其中一扇窗户看了起来,良久,他问安格尔,“我是不是眼花?”
“没有。”安格尔轻轻一摇头,“那一扇窗户的玻璃上有个血手印。”
“果然……”奥斯立刻带人赶去别墅。
安格尔回头看,只见尸体身边的斧子上边是带绝迹的,而尸体本身却没有一点儿外伤。
“她是怎么死的?”安格尔问法医。
法医检查了一下,回答,“需要带回去解剖,不过没有发现外伤,倒像是急性疾病造成的。”
正说着,前边传来了对讲机的声音,所有的警察都骚动了起来,快速往山上的别墅跑。
安格尔和莫飞对视了一眼,有不太好的预感。
到了别墅门口,远远就看到别墅的大门虚掩着,门口有一滩血迹。
奥斯已经带着人闯进了别墅,安格尔和莫飞站在门口看着——】——】
“觉不觉的眼熟?”安格尔忽然问莫飞。
莫飞点头,“嗯。”
申毅听到他俩的讨论,回头,“什么眼熟?”
“我和安格尔从伦敦回来前,破获的那件案子,现场和这里很相似。”莫飞回答。
安格尔一直静静站在他身边,似乎是在寻思些什么,沉默不语。
“安格尔?”莫飞叫了他一声。
“嗯。”安格尔抬头看他,突然问,“莫飞,我们回国前,是不是去了一个地方?”
“嗯,贝克街么。”莫飞笑着回答,“你去看福尔摩斯的家。”
“不是,之后……”安格尔看莫飞,“我们看了哈姆雷特剧之后。”
“你竟然去看哈姆雷特?你没有大放厥词一番然后被人驱逐出剧院?”奥斯有些不敢相信地走了出来,收起枪,“里边只有尸体没有别的,两个男人,一个年轻一个相当老。都死了,凶器应该是斧子。”
莫飞回头看安格尔,那神情,似乎非常紧张。
“怎么回事?”申毅看出了些门道来,问,“你俩有什么事情别隐瞒啊。”
莫飞见安格尔还在想心思,就帮着说,“我们在伦敦办的最后一件案子是帮助伯爵破了女佣被杀的案件。凶手是一个年轻的佣人和老管家合谋杀死的,而且凶器用的就是斧子。后来两人想嫁祸给伯爵,幸亏安格尔破获了案件。”
“以个年轻的佣人和一个年纪老的管家?”奥斯指着里边,“那不是跟里边死者的情况一样?”
“而且当时安格尔发现的线索就在窗帘上边。”莫飞微微一耸肩,“就是这样的厚料丝绒红窗帘。”
奥斯看安格尔,“这……果然有人找你麻烦?”
莫飞皱眉,“从伦敦那边过来的么?我们过去一年去了很多地方也破了很多案子……为什么偏偏纠结于那件案子?”
“未必纠结的是案子。”安格尔忽然笑了起来,“可能只是提醒我时间地点让我猜出缘由来。”
莫飞微微一愣,“安格尔,你知道是谁?”
“我不知道是谁,但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纠缠不休了。”安格尔伸手轻轻敲了敲脑袋,“可能我口无遮拦,得罪过他。”
众人沉默了良久,奥斯实在忍不住了,“安格尔,你一般开口都会得罪人的,不得罪人才是比较少见的情况。”
安格尔斜了奥斯一眼,“夫妻吵架会导致情杀,可每对夫妻都吵架,却不是每对夫妻都相爱相杀啊!”
奥斯一耸肩,“你是说你得罪的那人特别记仇?”
“也可能是我说的那句话有些伤他自尊心了吧。”安格尔微微一笑,伸手搭着莫飞的肩膀,“再想想,我们看过哈姆雷特后,经过了一个什么地方?”
莫飞仰着脸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汉伯宁街?!”
安格尔嘴角挑了起来,“我也这样想。”
“汉伯宁?”奥斯皱眉,没听太明白,“什么东西?”
“是因开膛手杰克而得名的街道。”申毅倒是知道,“和这个案子有什么联系?”
安格尔想了想,“我基本经常得罪人,这点奥斯倒是没说错,但是联系到在伦敦我没说太多的话,如果不是戏院那些观众来寻仇……那可能是我在离开伦敦前,走在汉伯宁街时说的一句话。”
“你说什么了?”
“说了点关于开膛手杰克的坏话。”安格尔一笑,似乎也觉得没太大问题。
“杰克被人说的少么?”奥斯不太明白,“每个骂他的人都要被寻仇那他岂不是很忙……再说了,你说杰克是什么意思?他还魂了穿越时空来作案?”
安格尔摇头,对奥斯的定向思维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身后莫飞帮着他解释,“不是的,实际上安格尔没说他坏话,只是轻视了他。”
奥斯和申毅对视了一眼。
安格尔一耸肩,“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如果当年有现代的刑侦手法,指纹鉴定或者dn比对中的任何一样,开膛手杰克都会被轻而易举地抓获。”
奥斯听后点头,“这也没什么问题啊,本来就是那么回事。”
“对吧。”安格尔见奥的斯意见相同,也挺满意。
申毅想了想,“那你这句话得罪了什么人么?对方从伦敦一直找到这里?”
安格尔单手轻轻摸着下巴,“这一点比较有趣。”
“该不会是那杰克还魂了,或者他的什么后人,尾随你过来了。一直找你麻烦就是为了证明在现代这么发达的刑侦技术支持下,你也未必能抓住他。”奥斯摇头,“难办啊安格尔,有怀疑对象没有?那家伙一定是经常在你附近徘徊的某个人,会不会是那个神秘的轮椅老头?”
安格尔赞同,“你的大致思路和我差不多,不过有三点值得商榷。”
奥斯听得稀里糊涂,他有说到三个观点那么多么?
“第一,还魂是不可能的,后人也只是选择之一,做杀手这么多代不被发现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更倾向于是某个崇拜者。”安格尔伸出第二根手指,“另外,现代刑侦技术远没有那么发达。真正的发达,是比如说能激活死者的大脑细胞,提取其中的临死前记忆,转码成为文字或者图像之类。如果有了这种技术,未来拍电影根本不需要演员或者灯光道具,只需要导演自己的脑内活动就能输出图像。”
奥斯赶紧摆手,“你这离世界末日也不远了,第三点呢?”
“第三么。”安格尔往别墅里走,“我从来不觉得找我麻烦的是某个人,应该是某些人才对。”
“凶手不止一个?”申毅惊讶,“你得罪的是某个团体?”
“也许是同一目的的团体,又也许是某种古怪的合作模式。”安格尔进入了别墅的大厅,房中景象有些血腥,令人反感。
“可一切还都只是猜测,是吧?”奥斯蹲下查看了一下死者,问安格尔,“的确像是斧子造成的,手法却和开膛手杰克很不一样啊,会不会是你多虑了?”
“安格尔说的是对的。”
这时,莫飞突然开口,伸手指了指头顶的天花板。
众人都仰起脸……只见别墅挑高的穹顶四周装饰着精美的雕塑,正当中空白处用血写着几个字母——frhll。
“来自地狱?”奥斯皱眉,“果真是学开膛手杰克!”
“说起来。”安格尔想来对杰克是有些兴趣的,“已经有不少人分析过开膛手杰克的特征或者可能身份。但你们有没有想过——杰克也许并不是一个人?”
“你觉得开膛手杰克是一个团伙在作案,然后彼此打掩护?”申毅皱眉沉思,“的确也有这种可能,不过已经无法证实。”
“这次的倒是未必。”安格尔捡起静静地躺在尸体旁边,帮着丝带的玫瑰,“起码凶手给我们留下了玫瑰、斧子,还有尸体。”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尾声(10)
第一千二百零四章 尾声(10)
零一年元旦前夕,有人跟张恪开玩笑说胡润百富榜就是杀猪,不然为然宏信系严家为何作为百富榜首富上榜、出现公众面前两个月时间不到就分崩离析?
张恪对此只是一笑了之,他一直都有计划到文舟走一走,没想到一拖拖到零一年元旦前夕。
张恪不喜欢坐飞机,他从海州出发,从新亭借道前往文舟,才五个小时的车程,他与许思坐在车里,说着话,也不会觉得时间太长会闷。除了梁文军、王彩玲随同一起去文舟拜访王彩玲大哥王志一家外,东大创域电子商务事务部总裁及卓域网CEO马力与林冰也一同随行,还有杜飞、蒙乐等人。
张恪前往文舟是为了兑现之前他与许思答应赵梓要去文舟看望她的承诺;杜飞、蒙乐、马力及林冰等人随行,拿他们自己的话说是赶到文舟分赃去。
按照正常的做法,海粟科技要无限期停牌交易,直至案情厘清才开盘交易,但是这种做法对海粟科技的伤害是致命的,无法想象海粟科技的业务会在案情审讯期间会有很好的维持,拖上一年二年,只怕就又剩下上市公司的空壳了。不仅对其他中小投资者伤害巨大,对东海省经济也有伤害。另外,东海省科技厅、卫生厅、中科院软件研究所也是海粟科技的主要股东,他们也不希望海粟科技彻底崩溃,这时候他们唯有将希望寄托在锦湖身上。
信通银行以债权人的身份接管宏信投资及严家的其他所有产业,也接管了精典地产的全部资产及相关产业,自然也包括宏信投资与精典地产对海粟科技的股权资产。
锦湖能不能顺利接手海粟科技,谈判对象可不是严家或精典地产,而是给浙东省人监管的信通银行,张恪想着即使要接手海粟科技,也应该是东大创域接手,所以让杜飞、蒙乐负责。海粟科技最复杂的资产要算8818电子商务业务了,所以马力与林冰也随行;林冰此时已经是马力的女友,两人也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赵梓负责经营的紫园山庄位于文舟南郊的驿马湖畔。
到文舟后,梁文军与王彩玲直接住进王志家里,杜飞、蒙乐、马力、林冰等人住进信通银行给安排在市区的宾馆。张恪与许思先在紫园山庄住了一夜,第二天才进市区,让许思留下来陪赵梓多聊两天,再说许思也不愿意参与锦湖的商务活动。
中午时,浙东省委副书记、代省长赵阳在省政府招待宾馆设宴给张恪接风洗尘,张恪特意将王彩玲的哥哥王志带上,正式介绍给赵阳及浙东省其他列席的省市领导认识。王志妻子的伯父侯朝贵原是文舟市委办副秘书长,因政治派系竞争,原市委书记金立平在文舟掌权后,被排挤出文舟;新的文舟市委书记到任后,侯朝贵也同时给调回文舟担任市委秘书长,进入常委班子,王志自然没有必要多此一举调到省里。
“严宽和、严文介两父子对文舟甚至浙东的经济、政治影响很深,这乱局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进行梳理,”用过餐后,赵阳邀张恪单独饮茶闲谈,“这正是锦湖进入浙东的时机,你倒是沉得住气啊。”
“信通银行,我要说我不贪心,那是骗你的;文舟钢铁,我要说我不起念,那是骗你的;宏信建设,我要说我不动心思,那也是骗你的,”张恪笑着说道,“宏信捅这么大的篓子,跟江敏之同样立场的人最高兴了,最好能掀起全国对非公经济体发展的大反思——我能在这时候伸手摘桃子吗?心痒痒也不行!就算是海粟科技,我也要装成是给赶鸭子上架、非常的不情愿啊,其实你知道我有多情愿!”
赵阳笑了起来,他也知道张恪不是推脱,为了锦湖更稳定的发展基石,必需要有勇气舍去一些利益,不对信通银行伸手,不对文舟钢铁伸手,不对宏信建设伸手,的确是需要相当的意志力。
这倒不是说锦湖影响力不够,获得的政治支持力度不够,建国以来,公与非公的概念在相当一部分人心里已经扎了根,想想锦湖这些年的发展,也恰恰是这种不贪,使其飞速发展的同时根基稳固。
就算是此次信通银行作为债权人代精典地产、宏信投资转让的海粟科技约71%的股权,张恪也坚决拒绝全盘接受,就算是白菜价,也只“愿意”35%的股权,其他部分由东海省科技厅下属金鼎科技与中科院软件研究所接手,要跟东海省科技厅、中科院软件研究所共同接管海粟科技。
赵阳挥了挥手,说道:“锦湖今日舍得这些,他日定能几倍的赚回,只是苦了我来收拾这些乱摊子……”
“能者多劳啊,可不是要你来力挽狂澜的?”张恪笑道。
晚上,王志妻子伯父、文舟市委秘书长侯朝贵邀请吃饭,张恪赶在吃饭之前,从赵阳那里告辞离开,赶到侯朝贵宴请的酒店。
马力、林冰也坐车刚到酒店,坚持没要侯朝贵站到酒店门来迎接,张恪跟马务、林冰他们一起往摆宴的楼上走去。
“海粟科技71%的股权,价格都一样,性质却完全不同,东大创域接手的那部分股权恰恰是价值最低的无法流通的法人股,付出的代价却不比金鼎科技、中科院少一分钱,很多人都有疑惑呢……”马力走在张恪的身边轻声讨论他们下午谈判的事情。
“我们目视前方,对于此时的东大创域,一亿两亿的利益又有什么舍不得的!”张恪笑着跟马力解释,“我们这次是吃了亏,只是相对于金鼎科技与中科院是吃了亏。实际上还占了不少便宜,因为有金鼎科技与中科院在前面顶着,所以占了便宜也不会给别人说三道四。就因为相对吃了亏,在公司的主导权上,他们至少会让我们一些……因为金鼎科技与中科院接手的那一部分股权到期限后是可以直接在证券市场出售的,他们要是看着证券市场形势不对想出售套利了之,东大创域就可以逢低吸收,将海粟科技的控股权抓在手里,那样就更不用担心别人再说三道四了。对于海粟科技,我是想将软件产业园真正做起来的……”
张恪还想跟马力说些什么,突然见林冰停下来,眼睛看着前面。张恪觉得奇怪,一副看到熟人的样子,他循着林冰的视线转头看过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熟人:魏东强。
魏东强西装革履,看他的样子,出入高级酒店、气度不凡,想来他离开建邺这两年混得也相当的滋润。张恪倒无所谓,看了林冰一眼,长久以来,林冰对魏东强的不辞而别念念不忘,魏东强的绝情让她很受伤害。马力坚持不懈的追求了许久,又有共同工作的感情基础,才让她将对魏东强的那段感情放弃掉,至于放弃得彻不彻底,别人也无从得知,林冰只是有些惊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给人施了定身法术一样。
魏东强也看到张恪跟林冰了,他脸上的诧异转眼即消,换上一副让人看了很假的笑脸,朝他们这边走过来。要是顾及林冰的感受,张恪都想扭头走开。
“你们好啊,没想到你们会来文舟,怎么不联络我?好歹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啊。”魏东强笑得自然些了,声音很大的说道,好像是久违的朋友偶遇。
张恪打量了魏东强两眼,心想鬼才知道你在文舟!见林冰牙齿咬着嘴唇都快要哭出来,马力瞬时也想明白眼前这个穿西服的青年是谁,他走到林冰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马力的小动作给魏东强看在眼里,魏东强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转眼又大声笑着说道:“这是你男朋友是吧?我一直都担心你呢,看来现在不用担心了——既然你们在文舟,那今晚一定要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就在这里好了,你们也真会选地方,王子酒店是文舟最高级的餐厅,在这里请你们一顿,也正好能体现我的诚意……”走过来拉着林冰的胳膊就要往里走,似乎未要请他们吃这顿饭不可。
张恪真想提醒他一声,他们也是有人请客才出现在王子酒店的,当然,他安静的站在一起,任魏东强尽兴的表演,也许是林冰的关系才让他如此失态吧?林冰在文舟乍遇魏东强是完全慌了神,给魏东强拉着胳膊,被动的跟着他往里走。马力也哭笑不得,只得跟着林冰一起往里走,张恪轻叹一口气,也跟着往里走,想起这些年来跟魏东强都算不上恩怨的恩怨,就算吃他请的一顿饭又如何,侯朝贵那边,让傅俊去打声招呼就是。
魏东强推开一间包厢的门,张恪探头看见包厢里坐着四个人。魏东强让张恪、林冰、马力跟他进去,对着包厢里已经坐下的人说道:“不好意思,没想到在这里遇到几个在建邺时的老朋友,我请他们过来加入我们,大家不会介意吧?”
“……”包厢里有个中年胖子,眉头皱着瞥了张恪他们一眼,似乎很不高兴魏东强这么做。
魏东强将张恪推出来插嘴道:“谢总,我这个朋友,他爸爸还是东海的一个地级市市长呢,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他……”
中年胖子也许会想:东海省的市长关他屁事,不过他也圆滑之人,才挥了挥手,说道,“算了,既然是魏经理的朋友,那就坐下来。”魏东强才如释重负的拉椅子请张恪、林冰他们坐下,为了体现他的地位,他吩咐一个穿夹克衫的小伙子出去找服务:“你去让服务员添三副碗筷!”中年胖子也没有想着刻意的去讨好张恪,而是热切的跟身边一个穿西服的青年说话:“小魏不懂事,陈工不会介意吧?小董昨天跟我说陈工肯赏脸吃这顿饭,我昨天凿实兴奋了一把,吃过饭,下面活动这么安排……陈工你看还满意?”
张恪看了心想这个年轻人原来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那个被中年胖子唤作“陈工”的青年却没有听见中年胖子的话,眼睛盯着马力、林冰看了好一会儿,确认没有看错人,脸涨得通红毕恭毕敬的站起来:“马总、林经理,我真不知道你们跟魏经理是朋友,魏经理也没有跟我提过你们是他的朋友……”
一桌子人都傻了眼,盯着姓陈的青年傻傻的看了两眼,又盯了林冰、马力看了两眼,还是中年胖子反应快,跳也似的站起来,过来握马力的手:“马总啊,幸会、幸会,小魏总是在我耳跟前说卓域的马力是他东大最杰出的校友,当然,小陈也不赖——这个小魏啊,竟然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我知道了,他是抱怨我给他开的工资低,的确啊,小魏跟马总是朋友,就是跟马总同一水平的人才啊,我这个总经理的位子给他坐也远远不够。敝人姓龚,申汇物流以后多仰仗马总了……”中年胖子掏出名片来往马力、林冰手里塞。
马力跟林冰都有些措手不及,谁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宏信系分崩离析之后,一直没能进入浙东电子商务市场的卓域终于迎来进军浙东的机会,姓陈的年轻人是卓域市场部浙东方面的负责人,正负责在文舟地区挑选物流合作商,没想到魏东强离开建邺两年之后会是文舟一家物流商公司当经理。
魏东强是直接傻了眼,张恪坐在那里不动声色,见魏东强眼睛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心里轻轻的叹息,也不想让他继续难堪下去,跟马力说:“都见过面了,其他事情还是交给陈工负责吧。”站起来就要走出包厢。
这时候包厢门给人从外门打开,傅俊与王志领着两个中年人走过来,年龄稍轻些的那个中年人走过来就握住张恪的手:“你好,你好,我是侯朝贵,跟王志说起恪少好多回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这位是我们文舟新市委书委秦朝阳书记,他也想着跟恪少有机会喝喝酒,我就擅自主张,将秦书记也请过来——既然恪少在这里遇到在建邺的故人朋友,那我跟秦书记就来给恪少的故人朋友敬几杯酒……”
中年胖子站起来还想将马力他们挽留下来吃饭,看着新市委书记跟市委秘书长进来要敬酒,任他再见惯风浪,眼睛也傻了,舌头僵直,想说句场面话,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心里在想:魏东强这狗日子,怎么会这么装孙子啊?
魏东强怅然有失的坐在那里,看着眼前一个个衣冠鲜楚的身影,只觉得眼前都是幻影……
张恪不想让魏东强再难堪,做了请的手势,与秦朝阳、侯朝贵等人出了包厢,才跟他们笑着说:“秦书记、侯秘书长也真是的,敢劳烦你们下来敬酒,我还想着托侯秘书长介绍我给秦书记认识呢,这一顿算是了了两个心愿……”并肩拾阶往楼上走,马力与林冰自然也不会留下来。
夜里,其他人都住在市区的宾馆,张恪自然出市区去紫园山庄陪许思,凌晨时分,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张恪打开灯,拿起手机来看了看,见是林冰的电话,看着窗外青蒙蒙的光亮,心里奇怪,林冰这时候打电话给他做什么。
“谁啊?”许思也给手机震动声给闹醒,白如脂玉的手臂横在被子上,神态慵懒的问道。
“林冰,这时候打电话过来做什么?有啥问题,马力不在她枕头边?”张恪说道,林冰跟马力都是谈婚论嫁的成年人了,外出自然也是睡在一起,他嘴里这么嘀咕着,还是按了通话键,开玩笑说道:“喂,这个点打我电话有什么事情?可不要说通知我起夜上厕所的话!”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林冰崩溃的哭声。
张恪吓了一跳,他还从来没有听林冰这么哭过,就算魏东强绝情的离开,林冰没有这么哭过,他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天大的事情,我替你扛着。”许思也关切的站起来,竖着耳朵听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
林冰始终大哭,说不出话,过了片刻,还是马力在那头接过手机跟张恪说了原委:“魏东强跳楼自杀了!”
“……”张恪拿着手机,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魏东强只是小人物而已,也许是承受不住心理上的巨大落差而选择跳楼,想想自己的前生,也不过就是一个苦苦挣扎的小人物而已。
张恪将手机拿在手里半天,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