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三百万字了,月初高声拉月票
一不小心都写过八百章,原计划九百章完本,看来再写一百章就仓促完本估计要给痛骂烂尾。
当然,也有人会跳出来说:一本都市书写过三百万字还不收尾,也够无耻的。
不管怎么样,都会被骂,我就先忍着吧。
这本书写到现在有十五个月了,挨骂的次数也多了,心里多少有些疲倦,六月份的更新也是有一章没一章的,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的样子。
一方面文章的构架已经很庞杂了,千头万绪要照应到,故事构思不可能有开头起笔时的流畅,特别是要控制故事架构不再扩大、不再复杂化,尽可能少的引进新的人物,还真有些费力的感觉。
更俗又是一个很纠缠于细节的人,驾驭这么大篇幅的文章,还是首次,也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做什么事情,都有第一次,倒是要好好的珍惜第一次的经验。
七月会努力振作起来。
ps:月初拉月票,是这惯例,请兄弟们支持。
过八百章了,全书接近三百万字,多不容易啊,为了八百章的纪念,兄弟们请将手里的月票投出来吧。另外,小正太学会在地板上快速爬行与拍键盘了,六月毁了两键盘、一鼠标,真是头疼啊!
第801章 盗香
夜里与罗君、王维均、姚文盛等人一起用餐,用餐后还寻了一处咖啡厅聊了许久。
虽然有三五小丑跳出来蹦达,有心利用金山与建邺两座城市地域经济竞争的关系成事,张恪却更希望两座城市之间能够放弃成见,加强交流,促进经济的共同发展与繁荣。两座重要城市搞对立,不利于小江流域的整体经济繁荣是肯定的,对建邺的发展也不会有什么帮助,在咖啡厅里,张恪慎重其事的请罗君、王维均重新审视与金山的关系。
张恪想着夜里去找晚晴,就早早将傅俊他们打发走了。
从咖啡厅出来,张恪若是回学府巷就要与王维均同路,只能装作顺路的先开车将王维均送回家。与王维均在一起,说话要随便一些:“建邺与金山是既有竞争,加强交流之后又能相互促进。我看竞争,就与周瑾瑜竞争好了,能有机会削她的脸,也不会手软;加强交流互相促进的工作,可以跟江南的梁伟法省长、金山的赵有伦市长加强联系啊……”
“你这是打击一帮人、拉拢一帮人的分化做法啊……”王维均摇头笑了笑,张恪会顾全大局,但针对怨家也不会心慈手软,在经济工作中支持梁伟法、赵有伦,实际上也可以利用这个打击到周瑾瑜。
将王维均丢下车,张恪惦念着晚晴香艳的**,拐入岔道里,往青山公寓开去。
月朗星稀,天边还浮着几缕暗云。暗蓝色的天空静寂的覆盖在这座城市地上空。
与罗君、王维均他们讨论问题常常会忘了时间,夜都这么深了,晚晴应该已经入睡多时了吧?张恪手里有钥匙,不用将晚晴从睡梦中叫醒来给自己开门。
翟丹青一个人住在复式公寓,仿佛身居空旷的野地里。她不大喜欢这种感觉,就是在新芜,她喜欢住那种很狭窄、很紧凑的一室户公寓,享受孤独但也怕太寂寞的感觉。确定晚晴抵达海州见到三个小丫头之后,翟丹青才钻进被子里关灯睡觉,那时已经过午夜十二点了,渴睡得很,闭上眼就熟睡过去。
翟丹青没有听见张恪进门的动静,倒是张恪走到楼上地起居室无意撞到玻璃茶几时,她才陡然从梦中惊醒。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谢晚晴会忘了跟张恪联络这件事,除非张恪故意来占他的便宜,绝没有想到会是张恪摸黑进来,脑子里陡然闪过一个念头:有贼进屋了。
屋里进贼,最恰当的处置方式就是装睡让贼偷些财物离开,不过为了避免贼见色起心,还要拉着被子蒙着头脸装睡。
翟丹青听着隔壁起居室里簌簌作响的摸索声,摸黑将包里一把小刀拿出来握在手心里拉起被子蒙住头脸摒息宁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张恪摸着给玻璃几角撞疼的小腿,没听见房间里有动静,还以为晚晴睡得死沉。蹑手蹑脚的拧开房间的门,月光从玻璃窗外洒进来,张恪适应了黑暗里的微弱光线,只见轻薄的鸭绒被勾勒出妙曼诱人地曲线:晚晴竟然蒙着头在熟睡,张恪笑着摇了摇。看到恋人睡觉跟小女孩子似的,心里却十分的甜美。
女人有时候只需要露出简单抽象的线条就能让人**炽烈,特别是在暧昧幽明的月色之下,看着鸭绒被下的线条,能想象出被子里的绝色佳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说不定什么东西都没有穿等着自己过来呢,这分想象就诱人之极。开始还担心闹醒晚晴呢。这时候哪里管得了太多?张恪将外套脱下,蹲到床尾,手探进被子轻轻握住光滑的脚踝,心里想着趁晚晴没有醒多玩玩她那双诱人的小腿,晚晴穿着睡裙真是方便,不晓得睡裙里有没有穿着内裤,这么想着,骨头都硬了三分。
脚踝给人捉住,翟丹青心里一紧。没想到进屋地贼竟然是个贪色的淫贼。她握紧手心的小刀,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对待这种恶贼,她晓得体弱力微的自己只有一次出手制服淫贼的机会,所以要忍耐住。
张恪识女人再多,也不可能从同样柔滑地小腿肌肤上感觉到晚晴与翟丹青有什么不同,再说他也就目视过翟丹青的****,皮滑肉嫩看上去很是诱人,却没有拿手去感触过。在朦胧夜色中摸心爱女人柔滑的肌肤,真是极致的享受,忍不住要去轻轻去吻……
翟丹青身子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她哪里想到深夜进屋的淫贼竟是小腿癖的变态狂,感觉到他地舌尖在小腿内侧的肌肤上轻轻的打着旋,虽然心理很是厌恶,很想一脚将这淫贼踹开,身体里却有着痒痒的异感,翟丹青都怀疑自己会不会控制不了提前一刀扎过去。
只是这家伙头钻进被子里身体趴在床尾玩自己的小腿整个身子却很有耐心的不爬上来,翟丹青暗暗心急,她知道自己一动就会将这家伙惊退,起身一刀就扎中的可能性就不大,扎不中,那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这时候只能忍着让淫贼占些小便宜,还配合着曲起小腿让那家伙吻膝盖背面的腿窝窝。
不得不承认这淫贼还真是很温柔,要不是入室盗色,应该是个会让女人快活地家伙,翟丹青不得不东想西想来分散自己地注意力,不会让身体的异样感觉让自己变得焦躁不安。哦,这家伙头还埋在腿窝窝里下面,手却顺着膝盖内侧地肌肤往上游,是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翟丹青的心脏差点要跳出嗓子眼,绝不能让那家伙摸到那里,正打算跳起来一刀扎过去,那根手指在停私处还有两三寸的大腿根停了下来,感觉到这家伙是在拿手指肚子擦着大腿内侧的柔滑肌肤。
翟丹青是有着正常身体感觉的女人,虽然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握着刀的手心都渗出汗水,但是身体却不受大脑控制的起了反应,私处有着痒痕像细微的电流在流过,刺激得那里有些潮湿了。翟丹青又羞又急,但要冷静下来去感觉这淫贼身体的部位,脑子模拟着自己跳起来之后,这淫贼可能有的反应与动作,保证一刀下去就要让他失去反抗力,然后自己跳出来拿钥匙将房门反锁上报警……
张恪可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处于这么危险的境地,嫩滑的肌肤细细的摸上去就让人有着极致的享受,只是闷在被子里有些热了,手停下来,将床尾的被子掀开来,透一口气。
翟丹青想暴起将刀刺出的计划不得不暂时中断下来,她能想象到这淫贼在月光下凝视着自己露出被子的一双腿的贪婪样。
暗蓝色的鸭绒被轻薄就像冬天的积雪覆盖在曼妙动人的身体上,勾勒出这世间最动人的曲线,修长大腿齐膝上十一二公分的位置暴露在被子外,微微曲着,在月光下,雪白粉嫩,没有一点瑕疵。就凝视着这一双美腿,张恪都觉得心脏有些发紧了,见晚晴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觉得这么玩倒很有情趣,又坐到床尾,嘴唇凑到大腿内侧的肌肤吻过去。
翟丹青都确认这家伙是有着恋腿癖的变态淫贼,感触到他湿滑的舌头在细微的电流一样在大腿内侧的肌肤上游走以及胡子茬的刺痒,心想再不动手就要出丑了,她都感觉到私处潮湿得厉害,绝不能让这淫贼知道自己的身体起了反应。
这时候张恪又将被子往上卷了一卷,他想玩关键部位了,手里却没有停止在大腿内侧抚摸着,看到睡裙的下摆随被子一起卷起来,露出包裹着私处的内裤上已经透出很深的湿痕,内裤湿贴着,半透明的,印出美丽的形状,情不自禁的感概了一声:“哇哦……”
张恪这一声轻叹让他免遭一劫,翟丹青脑子却给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有几秒钟的时间停止思考,俄尔省悟过来张恪误会自己是谢晚晴了,原来他与谢晚晴之间的**是这般模样。是误会了,是误会了但是又能怎样,就在自己脑子空白的那几秒钟,这家伙的一根手指已经从内裤的边缘伸进去揉弄着湿得不像样子的私处,难道说这时候假装醒过来?
刚才给这家伙摸着吻着小腿不醒过来,这时候醒过来,他会怎么想?还有手心里的小刀要怎么解释?可是不醒过来就来不及了。动弹一下,或者说一句梦话惊醒他让他退走,他要是将错就错怎么办?
他要是不将错就错怎么办?
翟丹青心里百回千转,纷杂错乱,不知道该是要阻止还是装假不知的享受,的确很享受啊,这家伙温柔的嘴唇在吻自己的胯骨,谢晚晴做女人真是太幸福了,竟然有这样的温柔情人!那快感冲得头皮发麻,冲得有强烈的电流在全身肌肤与肉的中间层在游走着。
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哦,来不及了,那家伙的手指已经刺进去像搅蛋器一样的在搅动---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背脊窜向周身,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骤然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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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2章 熟女的心路历程
女人在梦里也极易给外界刺激到**高涨的,也通常会在**推到极致时醒过来,张恪对付女人的经验丰富,看到晚晴两腿之间湿润得如此厉害,大概在梦时正蒙发春情吧,想要看到她攀上云端之际醒来时羞不胜羞的娇艳模样,手指里就加了一把劲搅动起来。
翟丹青一触之下就给刺激到不行,蓄积的快感瞬间喷涌而出。正值给推上云端之际,翟丹青感觉到张恪那根纤细修长的手指又停下来抽离出去,身体给那强烈的仿佛电流冲击似的酥麻快感控制住,两腿之间的私处痉挛着,热流一股股的涌出来,好在张恪最后将手指抽出去,不然脸真要丢大了。
有那么十几秒钟,身体与脑子给这种极致的快感揪住,没法想任何东西,过了那么一会儿,身体虽然酥麻麻的无法动弹,脑袋倒是能运转下来,听到张恪边接电话边走出去,将门虚掩着,翟丹青才晓得张恪为什么会在最后一瞬将手指抽出去,原来是他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换作别人或许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扫兴,翟丹青却是庆幸,她可不想让张恪知道自己竟然给他的一根手指推上云端,那太丢人了。
这时候冷静下来,翟丹青又不由的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在听到张恪发出轻叹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彻底放弃防备了,又是那么畅快淋漓的享受他带给自己的快感。是什么时候彻底放弃防备的?是那个下着雨的黄昏与夜晚,还是看着这家伙抱着衣裳不整的卫兰从过道那头走出来,自己发了疯似的抓他踢他?
还一直告诫着自己小心这家伙是那种能将女人心儿、魂儿都吞噬进去不留一点骨头渣子地人,没想到会是自己给他吞噬得快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想必是张恪与谢晚晴没有联系上,将自己当成谢晚晴在玩,不知道他站起来接电话时有没有发觉出异常。他要是觉察出异常会有什么反应。是继续下去将错就错还是悬崖勒马选择退缩?翟丹青心思游离不定,心里想着:要是这小子选择退缩怎么办?
老娘都给他指奸的,他想悬崖勒马都迟了,想装糊涂蒙混过关,做梦!翟丹青转念又狠狠的这么想着,门虽然虚掩着,却听不清张恪在隔壁的起居室里在拿手机说什么话。
但是将错就错下去……这家伙总之不会无赖到不承当责任,翟丹青对自己的容貌很有信心。大不了再使些勾魂的手段,但是自己在他心里能跟许思、唐婧、谢晚晴她们三人比吗?又是因为这样的误会才走到一起。
自己或许会成为他的情妇给安排到一个很好地地方每隔一段时间见上一面,还要避免跟谢晚晴、许思、唐婧三个女人碰上面,这样的生活难道是自己希望的吗?
翟丹青心里又犹豫起来,与其作为这家伙的情妇在某个角落享受华丽的生活,给边缘化,她更希望作为助手留在他的身边仰望着,希望自己也能做一番事业。不用依赖男人也能在这个男人为主流的社会里获得自己的地位与尊严:这个社会虽然肮脏,但是你无法拒绝它。已经这么辛苦地走过来了,难道真要就这么轻易的放弃吗?
翟丹青想不出既能成为这家伙的女人又留在他身边地两全之策……
张恪可不清楚被中人给他的手指推上云端了。他手机是先震动再响铃的模式,他不想晚晴给手机响声闹醒失了情趣,拿起外套先走到隔壁地起居室接电话。当他听到晚晴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时,他地头发都差点竖起来:房间里的人是谁?手心都快开始往外渗冷汗了。
他应该要庆幸。要不是关键时轻叹了一声,他这时候就要躺在医院里了,就算躺在医院里也就算了,要跟别人解释他为什么躺在医院里,就能让他的一个头变两个头那么痛苦。
“跟罗书记他们的见面结束了吧?都忘了跟你说声,我夜里回海州了,三个小丫头吃坏肚子了,刚跟明瑜伺候三个小丫头睡过去。三个丫头片子。生病也要生在一起,我这才有空跟你打电话。你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情了,我赶回海州也是心急,就回海州了,明瑜比我坚硬,连傅俊都没有告诉。明天我再去建邺,你现在人在哪里?”谢晚晴在电话里问张恪。
翟丹青!张恪能想到翟丹青睡在晚晴的卧室里,由于这套房子不住人,除了卧室之外,客房的床都没有铺,翟丹青夜里睡在这里也正常,晚晴担心芷彤她们的状况忘了跟自己说一声。
张恪总不能跟晚晴在电话说自己趁着翟丹青睡着之际手指伸进她那里吧,一个头变两个大,真是够头疼的,一边接电话一边赤脚飞快地下了楼梯,打开防盗门又关上,才故作惊讶地说道:“啊,我刚进门,就在青年公寓里接你电话呢,真是让人失望啊,那我在这里等你明天早上过来……”
“房子里还藏着一个大美人,你要有胆量就下手吧,”谢晚晴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风情万种的跟张恪开玩笑,“不过我跟丹青逛街时,可是看到她包里藏着一把锋利地银鞘刀,不要我明天赶过去,你下面缺根东西就太让人失望了……”
“那要不我偷偷溜走?我刚刚进门,似乎也没有惊醒她……”
“跑来跑去也麻烦,就当是宾馆里,又不是睡一个房间,不过被子什么的,你要另外再铺,或许委屈睡沙发也行……我相信你,你们要出什么事情,迟早会出,我可不担心这有的没的。”谢晚晴在电话里说道,“哦,跟罗书记他们讨论到这么晚,讨论了好些事情吧?”
“还是区域经济合作的问题,我希望大家能将目光放得更长远一些,一人富强没什么意义,一家富强也没有意义,一个地区、一座城市富强,意义也有些狭隘……”张恪都无法相信自己这时候还能跟晚晴在电话里掰这个,听见楼上没有什么动静,心想翟丹青应该没有醒过来,但是他额头已经渗出汗来了,他才不信事情给撞破、翟丹青会拿刀阉了自己,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晚晴这边先糊弄过去容易,再说真出了什么事,晚晴也是最能纵容自己的人,但是翟丹青这边怎么交待?
偷偷溜走让翟丹青就当夜里做了一场春梦,还是上楼去将错就错,虽然对翟丹青没有极深的情感,要是能将错就错,张恪也是不会拒绝的。说不定翟丹青这时候已经醒了过来,正为自己在梦里的春情与湿了半片的内裤疑惑吧。
张恪完全没有意识到翟丹青已经醒过来,他向来以为依翟丹青的性格就算很是愿意让自己爬上她的床,也不会任自己下手猥亵而默不作声的,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才有多危险!
似乎应该将她叫醒,将情况说明,要是她愿意配合,能将错就错下去那是再好不过,以后的事情等天亮之后再说吧,这么想着,真奇怪自己刚才怎么没有感觉过翟丹青与晚晴有什么不同的,也难怪,没有什么明显的胎印,腿形如此的相象,光露出大腿与穿着内裤的小腹,谁能分辨出不同,怪不怪翟丹青怎么将头脸蒙在被子里睡觉。张恪这么想着,心里的负担就轻了些。他低声跟晚晴在电话里胡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走上楼梯准备叫醒翟丹青,想到翟丹青动人的容颜与美妙的身体,心里多少有些急不可耐了。
看到翟丹青衣冠不整、露出大片白乳的正要走出房间,看到自己上楼来却捂着胸口闪身躲到门后质问自己:“你怎么进来了,谢姐没有告诉你她今晚不在这里吗?”看到翟丹青眼睛里有着不信任的质疑,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张恪都有些发蒙,之前在北京两人还有些小暧昧的,难道她误以为自己进来是别有居心,但是她也应该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啊?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刚才在梦中春情萌发时梦到的是别的男人,才会骤然看到自己生出抵触的情绪。
“……”张恪摊了摊手不晓得怎么解释好,看到翟丹青这般拒绝千人之外的模样,他心底深处也没来由的泛出一些失落。
“谢姐回海州去了,还以为她会跟你说。我刚睡醒,有些邋遢,你等我换下衣服……”翟丹青关上门,背抵着门,手捂着胸口,眼睛里有两行清澈的泪水流下来,心里也在哭泣:真可以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可是一旦将错就错,还能留在他身边吗?
翟丹青心捂着胸口,人生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感到心痛,这个男人就在门的另一边,还触手可得。或许是事情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发现自己彻头彻尾的沦陷进去,连一点渣子都没有给自己剩下来,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原来是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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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3章 斗富
“晚晴姐既然不在,那我就先走了……”感觉到翟丹青拒人千里的态度,张恪心里泛起些失落,似乎也没有必要为刚才的误中副车解释什么了,就让她当成梦里的春情得了,没有等翟丹青在房间里回答,就下了楼。
听着张恪下楼的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的声音,翟丹青在门后瘫软的坐了下来,坐了片刻又坚强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张恪走出公寓楼----他的车停在楼前的空地上。
虽然心里百味陈杂,但是翟丹青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的女人,似乎甩甩手就能将刚才的意外抛之脑后,也只能当成意外来处理了,凝望着楼下的男人钻进车里,虽然情知自己无法自拨的深陷进去,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彻底的缴械沦陷。说到底,自己只是他锁在心房里的那只魔鬼罢了,不知道这世界会不会还能有一个女人将他彻头彻尾的吞噬得干净,而不让他心头的魔鬼跑出来祸害其他女人。
翟丹青身子依在窗上,想起新芜夏季下雨黄昏中那个撑着伞穿着白连衣裙的女孩子,为何张恪给这个陌生的女孩子系鞋带时竟有让人有如此悲伤难抑的感觉?
张恪坐在车里抬头看了看楼上,没有亮灯,也看不见翟丹青就依在窗子边看着下面,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建邺此时的夜额外的寂静,坐在车里,似乎只听见外面有虫子在叫。。)宽敞的马路上偶尔能看到凌晨还在外面逛荡的行人,这些行人或许是逛欢到凌晨,也或许是情侣不舍得分开又没有勇气去宾馆开房间。也有挤在墙角里避风的流浪汉,或许也有像自己这样给女人拒绝后狼狈离开地人&nt;。
翟丹青在她略有些风尘味的风情媚艳之下藏着他人绝少能认识到的出尘不染与坚韧不拨。
学府巷有着更多凌晨还不肯消散的人群,高校的学生们有着无尽无力的精力去嬉闹欢乐,更喜欢沉静而深沉的夜色,张恪记得前尘往世里地自己也是这般,通宵达旦的睁着眼睛,将睡眠时间留到第二天的课堂上。
进入四月。学府巷已经不止创域一家网吧了。由于学府巷高昂的店租与虽然折了半价还远不能算便宜的网路费用,九八年在学府巷经营网吧注定要走中高端路线,风云网吧就开在创域的街对面。
张恪将车停到小区里,此时的他没有一星的睡意,虽然有些饿,他只是走到巷子口的苏果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看到联华便利就在店对面,撇着嘴忍不住想要笑起来,残酷地商业竞争画卷就这么活生生的铺展在自己的面前。
背过风将烟点着。张恪就蹲在创域网吧门前的台阶上想着事情,也看着街对面的风云网吧灯火通明,不过此时在风云网吧里通宵上网地人远没有创域多。
“你怎么蹲在外面?”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穿着玫红色短风衣的何弦站在网吧门口正看着自己。
“你也会通宵上网?”张恪奇怪的问。
“为什么我就不能通宵上网了?”何弦奇怪的看着张恪,指了指身后落地玻璃窗内的大堂。上网的女孩子还很不少,又解释说道,“给苏一婷拉过来的,不过她趴桌子上睡着了,我出来透口气……你蹲在这里也是透一口气?”
“嗯,”张恪点点头,往边上挪了一步,给何弦让了一个空位,别人很难想象何弦这么一个有着瓷器质感精致容颜的女孩子会不顾形象的跟张恪蹲在路牙上,她还就真蹲下来了。张恪那样凝视着街对面,她能感觉到张恪并没有在专注的看街对面地风云网吧内的情形,或许在看街道上方的空气吧。
“诺!”张恪将香烟递过去。
“……”何弦微微一惊,又嫣然一笑,说道,“我还想将淑女印象假装到底呢,你不要这么**裸的将我揭穿吧?”
张恪笑了笑,给自己又接了一根烟。将烟盒与打火机放一边的路牙上。
“抽烟很有趣吗?”何弦问道。“既不会有趣,也不是那么无趣,有时候只是习惯而已。”张恪说道,“谁说淑女就不可以吸烟了?”
“是那些吸烟的男人说的。”何弦狡黠的笑了笑,“还以你会一本正经地说女孩子抽烟不好?”
张恪笑了起来,又将烟盒与打火机拿了起来递给何弦。
“不用一支,先试一口试试……”何弦指着张恪嘴唇叼的香烟,“免得浪费了。”
张恪将烟递给她,看着她带着些新奇与畏缩的神情将过滤嘴抿在粉润的两瓣唇间,胆颤心惊的吸了一口。又猛着呛了出来……与前尘往世里的记忆一样。何弦剔透如初雪的脸颊呛出一抹潮红,眼泪也给呛了出来。措手不及,身子后抑,一屁股坐路牙上……
何弦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气来,上当受骗的将烟还给张恪:“呛死我了,原来抽烟一点都不好玩。”
张恪大笑着将烟接了过来,就这么一个女孩子,自己跟她认识了十多年,经历几多情劫之后,将与她之间的友谊珍惜的当成个宝似地,人生重走一回,有些看似偶然地东西依旧不会偏离它应有的轨迹,或许这本身就是更接近本质、更坚定地东西。张恪这时候心里的薄阴才消散掉,拉着何弦的纤嫩手将她从路牙上拉起来,指着网吧里,问她:“陪我喝杯咖啡?”
“你说话的语气跟常人不一样呢,通常不是说请你喝杯咖啡吗?”何弦拍了拍屁股,将灰尘拍掉。
“你更接受哪种说法?”
“都无法所谓,我又不是特别斤斤计较的人。”何弦笑着跟张恪走到网吧里,在休闲咖啡厅式的休息区域坐下来,看着张恪从综合吧台那里端了两边咖啡过来。
还没有等张恪将咖啡放下来,有三个青年从街对面的风云网吧走过来,闯到何弦的面前,神情激动的说道:“你拒绝我就是因为这个瘪三?”
张恪看这青年也像是那种年轻帅气多金的二世祖,但是自己到底有哪点比他更像瘪三的地方?张恪不动声色的看着气势汹汹的站在何弦面前的三个青年,领头的那个二世祖眼睛看着何弦,手却指着自己的鼻子,张恪往边上挪了半步,他不是很高兴鼻子给人指着;其他两个小青年则眼睛充满着敌视与轻蔑的眼神盯着自己。
美女就是招惹事非的祸根,张恪对这点是深有体会。
不过要认真摊算下来,年少多金的二世祖加上有胆包二奶的有钱人总数目不会比尚少姿色的美女更多,资源应该足够分配了,尚有大量的资源流落到粉红发廊这种低档场所去----但是总免不了会有几双眼睛盯到一只锅里,争执也就难免了这世间,除了权势、金钱,还有什么比女人更能挑起男人间的斗争?
“我天天去1978捧你的场,你却为这种瘪三拒绝我?”那青年究竟要出离愤怒了。
“呃……”张恪忍不住要提醒这小子一句,“何弦在1978打工,薪水是每小时十元,你捧场也好,不捧场也好,她从1978拿到钱既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似乎看不出她非要为此承情答应跟你交往……”见那小子眼睛瞪得溜圆,又笑着解释道,“我只是插一句解释一下,免得你误会1978是什么不干净的场子,你跟何弦有什么纠纷,你们继续谈。”
看到张恪这付涎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小子火冒三丈,差点气炸了肚:“你不拿镜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追求何弦?”
“要说资格啊,”张恪指着那小子捋起袖管的手腕戴着的手表,“你戴的那块表是卡地亚吧?你说的资格是指这个吗?”
那青年眉头一扬,说道:“算你识货!”
“我这里有一块江诗丹顿,如果说你说的资格是指这个的话?”张恪从外套口袋里掏出表在那小子面前扬了扬,走到网吧门口,朝路中央砸过来,看了没看,就走了回来,摊了摊手,说道,“我不需要什么资格也能像朋友一样请何弦喝杯咖啡……”那小子绝没有想到张恪能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块江诗丹顿出来,脸色难看得拧一拧就能拧出一滩水下来,将手表摘下来替给他身边的青年:“帮我砸了!”那青年一脸为难,十多万的一块表说砸就砸,就算不是自己的也心疼。
“快去砸,一块表而已,我爸抽屉里比这好的表有七八块,表太多了也麻烦……”那小子就像给张恪赶到架子上的鸭子,哪里能咽了下这口气?他同伴将他动了火气,不去砸只怕他会迁怒到自己头上来,只得拿着表一把砸大街上。
由于是周末,杜飞没有去休息,听到说有人闹事,就与蒙乐飞快的下了楼,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要大笑起来,在楼梯口告诉蒙乐:“这牲口太阴了,他那块表是三十块钱的地摊货……”他的话没停,那边张恪又从口袋里掏了车钥匙摊桌子上:“我还有一辆奔驰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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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4章 章州矿产
看着张恪掏出带着裤叉形状奔驰标志的车钥匙出来,那小子嚣张的神情僵在脸上,手表可以说不小心弄丢了,要是将偷开出来的车子给砸了,非要给剥一层皮下来不可,脸色青白尤现得狰狞,避开张恪无赖似的眼神,朝何弦轻蔑的鄙视了一眼:“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
“兄弟,你又说错了,”张恪看着这小子甩手要走,伸手搭着他的肩膀,“你不就是希望她成为这种女人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
杜飞、蒙乐等人围了上来,那小子与他两个同伴也识相,没敢多吭声就走了出去,还将路上那块破表捡走。
事情从发生到结束也就那么一会儿工夫,也没有惊搅网吧里的其他人。
“你发什么神经啊,”苏一婷没听到杜飞跟蒙乐说的话,风风火火的走过来教训张恪,“要帮何弦摆脱那只跟屁虫,也没有必要将一块江诗丹顿砸坏啊,你知道你那块表能让多少失学儿童重新走进教室里,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何弦对你另眼相看?”
“……”何弦扯了扯苏一婷的衣袖,不让她说下去,但看她的神色,也未必欣赏张恪的做法。
“多傻的女人啊!”
张恪坐在那里笑着不作声,杜飞乐不可吱的跳出来,捶了张恪肩窝一击:“你这牲口太阴了,一块三十块钱的地摊表,这表情跟真的似地。将苏一婷、何弦都唬住了……”
“这上面是锆石吧?在灯光下看上去的确比钻石要差多了。”蒙乐跑到外面将张恪那块手表捡回来,玻璃面碎了,里面的表盘镶着假钻石掉了好几粒,表针也断了一根,可见张恪刚才摔的时间还是用上力气的。
“假的?”苏一婷愣了愣,疑惑的问道。
何弦将表接过来,在灯光下看了一会儿。也看不出所以然,递给苏一婷:“你认识钻石?反正我不认识!”
“你看这个,这上面地钻石纯度也不高,看上去很大,其实也不值钱……”杜飞将兜里的手机递给苏一婷。他手机功键上嵌了一粒钻石,又回头跟张恪笑着说,“那小子那只卡地亚好像是真的?”
“我只认得表上的标识,谁知道真假?”张恪坏笑起来,又跟苏一婷她们解释,“我本来有一只嵌钻的江诗丹顿表,不过送给我堂哥当结婚礼物了,随随便便送人家一只江诗丹顿其实还是蛮心疼地,后来在地摊上看到这种仿冒品。看上去不比真品差多少,觉得以后送人家手表还是送这种手表不会太心疼……要不要买一块送给你?”张恪笑着问苏一婷。
“呃!”苏一婷与何弦面面相觑,“神经病!”苏一婷又笑了骂起来,“要让唐忠知道还不要气吐血来?”
“那小子叫唐忠?”张恪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家伙回到街对面的风云网吧还忿恨不平的隔着玻璃窗看着这边,这才九八年,国内富豪是不少,但是能戴卡地亚表又有勇气砸表的二世祖不会太多。这个叫唐忠的小子出身未必简单啊。
这年头,亿万富翁,地产、工厂、股票、资金等资产加起过亿,就能称亿万富翁,不是说每个亿万富翁手里都有上亿的现金。
像孙尚义夫妇早就是亿万富翁,要不是这两年手头宽裕些,孙静檬刚进音乐学院里的生活费也就每个月三四万的样子。就这样。他家每年的生活开销也要三百万,不过拿孙静檬举例子也不恰当,这妮子还真有可能因为斗气将十多万一只地卡地亚表砸掉。
“师大有名的二世祖,缠着何弦不是一天两天了,是江南章州的,好像家里开矿业公司……”苏一婷不屑的说道,“这年头似乎开矿赚钱容易?”
“是啊。开矿赚钱容易。不过那钱血腥气太重。”杜飞说道。
江南章州、矿业、唐家……张恪脑海里闪过这三个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章州的水太深了。在前尘往事里,章州当时的市委书记、市长、纪委书记包括之前市委书记、当时的江南省纪委书记在内的四位大佬在零二年底给一窝端了,捅出江南省建国以来最严重地一桩窝案,震惊全国。
章州**大案里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章州的矿产,有色金属及稀土、萤石等矿产是章州最主要的资源,也是小江流域唯一矿产资源丰富的地区,也是国内有色金属、稀土及萤石最重要的矿区之一,是章州官场滋生**的罪恶之源。
江南省委在窝案后对章州矿业进行清查,发现无数各级政府机关成员在章州大大小小地矿业公司参股、持股,除了四大首犯之外,正是这种官商深度勾结的模式,正种这张密集的网,致使在章州矿产资源在十多年的时间里遭到掠夺式、破坏式的开采,生态环境给严重破坏不说,矿产资源遭到严重破坏以致各类矿产资源原来可供开采上百年的探明储量给浪费过半,在简陋的开采条件,在那些未给统计地采矿事故不知道有多少工人为了那点真正意义上地血汗钱而丧生矿下。
章州唐家?那不仅仅是章州的地头蛇,而是章州地一条毒蛇。
世间的不平事,张恪管不过来,但是遇上了,不插手也不是他的风格,特别是唐忠离开的眼神颇为不善,看情形似乎不是很甘心,以后多半还要添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也就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而已,地头蛇有地头蛇的生存之道,咬中对手释放毒液也是他们最后的手段,通常是不会主动去攻击去他们更强大的对手的。
不大不小的麻烦也是麻烦啊,要想办法先将这条毒蛇的牙给敲掉……但是梁伟法似乎也没有魄力与能力提前四年将章州**案滋生出长更大毒瘤之前铲除掉啊。不过江南省的官场也偏离了历史轨迹。
这不是铲掉一个人,还是要彻底的铲掉一窝人,几乎要将整个章州市错综复杂的势力都铲翻掉,而章州作为革命老区之一,在革命年代颇多了几位将军。张恪对章州的黑幕不是很清楚,也不是清楚章州此时的市委领导以及唐家在中央有没有很深的关系,但是在没有足够的证据,就算徐学平在中央纪委掌握实权,都没有能力将章州的班子一窝端掉。
想当年徐学平查新芜市委副书记罗归源案牵涉出东海水利系统内的利益链被迫黯然离开东海,要彻查章州案的难度可想而知。
窝案是最让人头疼的,没有狗咬狗的好戏可看,也没有狗咬狗的空子好钻,而且章州矿业的利益链也绝不会仅仅只局限章州当地人的手中。东海水利系统的利益链才值几何?章州矿业九七年出口额明面上就高达十亿,不过这还没有到最疯狂的时候,因为国有企业体制改革还没有彻底的拉开帷幕,官商勾结的盛宴才刚刚拉开帷幕,像唐家在章州也算是大户,但是在章州矿业里可能更多的还是明目张胆的盗采,手里握有采矿权应该在章州矿业里占不到太大的比例。
骤然遇到这种事,张恪也不记得太明确,具体的数据还要让人去查。
那只砸坏的表给何弦拿在手里把玩,张恪拿过来,将杜飞叫到一旁,将表交给他,说道:“找个镜框裱起来……”
“……”杜飞疑惑的看了张恪一眼,这么做无疑是要彻底的将唐忠这小子激怒,虽然不用怕这姓唐的什么,对人睚眦似乎不是张恪的风格?再说姓唐的也没有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出来。
“这里面水很深、很浑,我所知不多就已经让人咬牙切齿了,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要去搅一搅!”张恪拍了拍杜飞的肩膀,便不再多解释什么,这件事要好好的布局才行,不然惹得疯狗乱咬也是很让人头疼的事情,眼下逗逗狗崽子玩倒是闲趣得很,另外通过晨曦纸业将势力渗透进江南省的步伐也不宜拖太久了,需要加快步伐,不然就根本没有去触动章州利益链的力量。
杜飞点点头,他当然也不会真做那种拿镜框将碎表裱起来的傻事,只要让人将唐忠给张恪戏弄的消息传出去就可以了。让唐忠知道张恪摔只地摊货骗他摔只真卡地亚,他能咽得这口气才怪。他又说道:“你也要小心些,疯狗会咬人的。”
“……”张恪笑了笑,他对潜藏在暗处的威胁看得很淡,一是他能深刻了解这潜在的规则与人性深处的**、恐惧,再则就是他莫明能从九四年夏天重新来过他的这一生,有些事情再看不开,也真是白白的拥有这重生的体验了。另外,他也相信马海龙、傅俊他们的专业水准,现在给自己专配的保卫就有四人,虽然在建邺不喜欢有保卫贴身随行,但是发生意外事件,他们能保证在五分钟之内赶到现场。
“哦,对了,今天你跟蒙乐怎么在网吧里熬通宵?”张恪想起来这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杜飞与蒙乐都还在网吧里,跟平时不一样啊。
第805章 又不是小混混
张恪问杜飞为什么他跟蒙乐还会在网吧这里熬通宵。
杜飞笑着说:“这里的水也是深了,就算有何纪云额外关照着,也难免会有些势力往这里渗透,前些天你在北京,就有人到网吧来滋惹事非,不过他们大概也清楚我们的水底,没敢闹大,挑了些毛病,也没敢提过份的要求,就当他们帮我们提高业务水平,没有怎么理会他们。虽说摆平网吧的事情很容易,我想你也不希望看到学府巷这里乌烟瘴气的,我跟蒙乐都要熬挺晚才去睡觉,想先摸摸情况……再说今天是周末,通宵不睡的人也很多。”
张恪摇头叹气,这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许多人游离在灰色的中间层。
学府巷完全建成投入商业化运营已有五六个月的时间了,已经恢复之前人称建邺东郊小不夜城的盛况,甚至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之前都是四五十年代的商店街与棚户住宅相混乱的破落处,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而繁荣起来,此时却是世纪锦湖投入巨资、以超越这座城市的标准而建造的高档休闲商贸街加高档公寓区。再加上从去年年中,建邺市政府在市政工程全方面向划入高新区的东郊倾斜,穿过高校群的公交线路都增加了通宵车,也进一步促进了学府巷的繁荣。
虽然学府巷完全拆除重建,但是商户的经营思维有着很难逆转的惯性,外街内巷涌现出最多的还是酒吧,只是档次规格更高而已,这也与世纪锦湖的商业运营策划有相当大的关系,毕竟世纪锦湖选择这种模式能获得更高的商业利益。
这附近有音乐学院、有建邺艺专、有师大、有建邺医专的特护系、有护校、有军区歌舞团、有建邺幼师。可以说,学府巷是除了新市街国际广场之外,漂亮女孩子出现频率最高、最多的地方,而且大多稚嫩单纯、未经风尘----简直就是物美价格适中地男人的天堂,在城市猎艳地图中的排名要远远高过建邺市的其他地点。毕竟出现在国际广场的漂亮女性,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公司中层白领能消费得起的。
猥琐一点说,这是张恪喜欢窝在这地方的因素之一啊。
张恪并不能阻止学府巷往灰色的灯红酒绿的暧昧世界滑落。
店家虽然不至于明目张胆从这些灰色交易里牟利,但是也乐意能吸引更多的客源,多数地酒吧已经将服务生女孩地打工薪水与酒水销售挂钩,刚才何弦给那个姓唐的小子误会也是如此---但是在建邺的娱乐场所里,这已经算相当干净的场子了。
除了酒吧之外,学府巷还开有好几家练歌房、两家舞厅,张恪当然也不能阻止那些将容貌与身体当成资本的女孩子出入其中拿青春换一种貌似轻松的生活。
这个世界地任何角落里都充满着这种勾当,并非说就学府巷滋生这种罪孽。这不过是人心**在夜色没有太多遮掩的折射罢了。
就算美国音像联合协会发律师函质疑dmp播放器技术可能会导致盗版不受控制。而斯高柏、德仪与湖在给美国音像联合协会的联合回复中声明:因为个人盗版行为不受控制的担忧而扼杀音像电子技术的发展,本身就是有违美国制定相关法律的精神。
这两件事情是相同的道理。
学府巷正不可避免的向灰色的灯红酒绿世界滑落,在某些人的眼里就觉得学府巷就应该产生灰色利益链,蠢蠢欲动那也再正常不过地事情了。
直是让人头疼啊。
正如杜飞所说,张恪也绝不可能容忍这里变得乌烟瘴气。
张恪挥了挥手,说道:“有人要伸手进来。那也要等他们将手伸进来才能砍断啊,先找地方找夜宵去,有些事情整天提防也是提防不过来的……”
蒙乐与苏一婷、何弦还在休息区闲扯,张恪拉上他们一起去吃夜宵。
学府巷夜店多了,通宵提供吃食的地方也多,巷子里的管理很严格,不过在巷子口外,过了凌晨就还有几家夜排档会支起遮雨棚来,张恪他们找了一家夜排档坐下来,遮雨棚里还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子。四月清冷的凌晨,她们的衣着也相当的暴露性感。
不晓得是附近学校地学生还是专业的流莺,张恪也就看了一眼,没有吭声,倒是苏一婷、何弦忍不住好奇多看了两眼。
“看什么看!”有个抹着绿色眼影的女孩子恶狠狠的瞪过来,也不顾他们这边有三个男的在场,气焰还真是相当的嚣张。
张恪伸手遮着蒙乐看过去的视线,低声笑着说:“我肚子饿了。吃过夜宵还要赶着去睡觉,哪天趁我们不在场,你有意见再去跟人家提?”
“我现在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又不是喊打喊杀的小混混,能跟她们计较?”蒙乐也装熊低下头吃东西。
利用五个月的时间,网吧收回全部投资还有盈余,这还包括一个月地寒假时间在内,比预计提早了近两个月。东大创域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成立之后,橡树园资助一千万资金,所以不需要创域公司里急着动用什么资金。也恰恰是橡树园创投基金从创域撤出部分投资地时机。
橡树园创投基金这次完全撤出对创域的投资。当初投入一千万获得创域70%地股份,这时候给杜飞、蒙乐等人以总价一千两百万买走。在财务上实现与锦湖完全脱离。蒙乐个人持股也达到18%,就算拿创域公司的净资产计算,蒙乐也有两三百万的身家,当然不能跟小混混似的喊打喊杀。
净资产那是糊弄鬼的,橡树园创投基金这次撤出资金跟杜飞、蒙乐他们计算净资产,是为杜飞放弃之前在盗版产业链里的收益补贴给他的权益。仅创域的网吧业务平稳运营下去,扣除运营费用与设备折旧,每年也能得四五百万的净利。盈利预期是可以利用起来向银行进行信用借贷的,杜飞、蒙乐这次能有钱从创投基金手里买回股权,就是利用这项年盈利超过四百万的业务为根据向建邺市商业银行借款了两千万的资金。
吃过夜宵,都凌晨四点钟了,苏一婷瞌睡得要命,何弦也娇柔可爱的打着哈欠,让她们再去网吧熬两个小时等到宿舍开门,张恪他们也于心不忍,让她们睡到青年公寓里去,反正客房还空着,再说除了盛夏过来,杜飞也极少住进去,眼下绝大多数时间,就他与孙静檬两个人住诺大一套的房子里。
进了公寓,夜正是最黑暗的时刻,蹑手蹑脚的,怕把静檬给吵闹醒。
苏一婷感慨道:“我发现你这人除了花心一些,就没有其他缺点了……也不是仅花点一些啊,是太花心了。张恪无奈的摇了摇头,让苏一婷与何弦先去客房休息,看杜飞、蒙乐他们精神很好,也不可能将他们俩丢下来自己躲进房间去睡觉,煮了咖啡,在楼下的客厅里陪他们说话。
“碟机产业的崛起兴衰似乎也预示着网吧产业的将来,随着网吧产业的崛起,竞争会日趋激烈,暴利时代也终究将远离而去,”杜飞说道,“我们不会盲目的去扩大网吧业务的规模,近期会在新市街筹备一家店,规格、档次都要比学府巷的这家店略高一些,也会更休闲一些,有些想法也可以更完美的体现出来,不过经营新店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创域网吧的品牌,将来创域的网吧业务也是以发展加盟连锁为主……”
杜飞、蒙乐他们的考虑更加成熟了,对于有能力、有才华的人来说,年龄不应该使他们受限制的因素。
除了网吧业务之外,东大创域网校(网校为计算机网络培训学校的简称)也正式注册进入紧张的筹备期。最终与校方讨价还价的结果,就是校方、信息学院、计算机系联合持股东大创域30%的股份,以排他性质的条件支持东大创域利用东海大学的名义以及联合信息学院、计算机系的师资力量做大培训业务。
作为名义上拉到橡树园千万资金赞助的秦刚毫无争议的代表校方兼任东大创域的执行总裁,校方自然分摊了这千万赞助资金30%的权益。秦刚负担起东大创域网校的主要筹备工作,国商院、年级上的工作也不可能说丢下就丢下,另外,他爱人提前半个月生孩子,虽然将岳母跟他母亲同时接过来照顾产妇与婴儿,在这么多人当中,秦刚却是忙得连脚跟都不沾地的人。
直到天蒙蒙亮,杜飞、蒙乐他们才扛不住要去睡觉,临走前,杜飞跟张恪说道:“哦,对了,周瑾玺那老家伙今天下午要在工字楼的阶梯教室做学术报告,你有没有兴趣去凑凑热闹?有时间去搅搅场也行啊,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可很少有给人打靶子的时候……”
第806章 稀土资源
国内经济发展正式进入赵济东时代,赵济东治下的中央政府与前届相比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是更倾向于接受专家的意见,这个鲜明的特点从赵济东主持国内经济大局、也就所谓的前赵济东时期开始,就已经崭露头角了。
在影响中央决策的各种势力中,学术界的影响力日益增强,学术界发出的声音也日益响亮。地方若有什么与中央利益冲突之处,也常常通过学术界发出声音试探中央的态度。
周瑾玺不是愚蠢的人,他早就发现到这种隐形的权力,才甘之若饴的留在东大的校园里。周瑾玺他从学者到官员,再从官员到学者,早就掌握了其中的决窍,这些年在国内经济学界也混出颇大的名气,又利用这种名气在官场商界各色人物之间游忍有余----他的论调里有着太多利益代言的痕迹。
包括周瑾玺在内的国商院在国内最有名气的几名教授,经常利用周末的时间在学校为国商院的学生做各种各样的经济、产业专题报告,此类的专题报告颇能吸引周边院校许多感兴趣的学生也蜂拥过来的听讲,常常的三百多人座的阶梯教室里连过道都会给挤满。。)
张恪去听过几回,对他来说,再听这些专题报告,多少有些陈词滥调的感觉,或许更大的意义与是前尘往事里的记忆相印证,听过几回,觉得索然无味,也就没有再去听过。
杜飞说起来,也是因为今天下午的专题报告是周瑾玺主讲。周瑾玺在台上做报告。他想着自己跟张恪在台下挑刺的感觉一定很爽。
周瑾玺还是一个颇有能耐的人。他二、三月份为给软件产业园造势,唆使国商院地其他教授与他两个月围绕软件产业一共做了八场专题报告,最后两场甚至吸引李远湖、罗君亲自到东大阶段教室来听讲----罗君未必想来听。不过姿态还是要做出来地。
不知道周瑾玺今天葫芦里打算买什么药,张恪本没有心思去听周瑾玺做什么学术报告,听杜飞说了,随口问了一句:“关于什么方面的?”
“不是很清楚,我听时学斌说的,时学斌也是听别人说地。好像是个小规格的学术论坛还是什么来着,听说有外校的教授参加,三食堂那里的海报墙上贴着海报呢,我还没有时间去看,”杜飞只当张恪对什么矿业不感兴趣,又说道,“还听说跟电子商务有些关系……”
“这老家伙倒是蛮赶时髦的……”
电子商务在欧美才有兴起不久,国内在互联网都普通的当儿,电子商务都才将种子种到土壤里,周瑾玺这时候就开专题提到电子商务。还真是赶时髦啊。张恪笑了笑,也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清晨稍睡少许,听着客厅里有说话声,张恪就起床来,走出房间,看到翟丹青与孙静檬坐在餐桌前用早餐,想到昨天夜里误撞副车猥亵翟丹青地事情。张恪心里多少有些不自然,手抚着栏杆,对翟丹青说道:“上午帮我查一下国内稀土、有色金属矿产开采及应用等方面的相关资料……”
“哦……”翟丹青应了一声,明澈的眸子抬起撩了张恪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喂,”孙静檬转过头来看着张恪,“凌晨迷迷糊糊的怎么听见两个女孩子在过道里说话,谁跟谁啊?不是说好了不许带女孩子进来瞎搞的吗?”
“呃!”张恪指着了客房,“苏一婷跟何弦,昨天在网吧里熬通宵。我回来时看她们实在遨不到天亮。才起恻悯之心,要不你来将她们赶走?”
“这两个死丫头。那她们肯定没有告诉你她们昨天晒的被子忘收给人家捧走了。我让她们过来睡她们还说这房子有只花心大色狼,宁可在网吧里睡也比在这房子睡安全,呵呵,临了倒让那只花心大色狼亲自领回来了……你帮我到她们房间踹两脚,赶情老娘整天以身饲虎啊。”孙静檬指使着张恪去踹苏一婷、何弦的房间门。
苏一婷倒也罢了,与唐婧、陈妃蓉是闺友,何弦这妮子的绰号就是“祸水”,翟丹青又抬头看了张恪一眼,这家伙昨天从青山公寓回去都已经凌晨一两点了,还不忘“勾搭”漂亮的女孩子。
翟丹青又将视线移到别处去,端起桌上的咖啡,悠然自得地喝起来,幸亏昨天没有糊里糊涂的彻底**于这家伙。
张恪在苏一婷、何弦的房门里重重的捶了两下,转身进了房间开始一天的工作,处理昨天未来得及处理的工作邮件,唐婧、许思的邮件要首先回复,中午之前晚晴还要再回建邺,要避免在翟丹青面前露了马脚,这几天还是少接触的好,想着等翟丹青查完资料回来之后用什么借口再将她打发走。
图书馆数字化工程离建成还有一段时间,给了一个相当宽地范围,查询资料就成了力气活,除了傅俊,还从橡树园临时调了一名秘书过来,加上陈妃蓉人当时在图书馆里帮忙,四个人忙了半天,复印了近百份资料。最后翟丹青与陈妃蓉两人捧回来,两人各捧厚厚的一叠,累得气喘吁吁,进房门遇到孙静檬,孙静檬看着她们:“你们怎么真给那家伙当秘书了?”
“我本来就是这个命。”翟丹青吐了一口气,让孙静檬帮她捧一会儿……
孙静檬以为翟丹青住进来是纯粹脱岗来就读东大的工商管理硕士,没有人告诉她翟丹青就是过来给张恪当助手的。
陈妃蓉说道:“我在图书馆看到翟姐那么辛苦,才搭一把手的……”
“呃,复印了这么多资料回来……”张恪听到楼下的声音,就走出房间,看着翟丹青跟陈妃蓉捧着资料要上楼来,说道,“就放楼下的桌上,我下来看。”
翟丹青不清楚张恪为什么突然要看这些资料,将资料堆在客厅的桌上,看着张恪走下楼梯,疑惑的说道:“大概的看了看,能查询到地公开资料就有上千份,找了这些提纲契领地复印回来,这也不到十分之一,你确定都要亲自看过去?另外,我已经帮你联系了金山矿业大学与江南矿业研究所在稀土领域最具权威的两名专宜……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派车将他们接到建邺来,除了他们俩人之外,金山矿大还有一位稀土专家今天正在东大访问,有需要地话,我可以去联系?”
张恪将厚厚一叠资料推到翟丹青的面前:“谁说是我要都看过去的?你先看,做份摘录给我,然后写一份关于国内稀土矿产开采、加工与工业应用的现状与未来发展趋势及应注意事项的报告给我,至于这份报告是你写的,还是矿大的专家写的,我不管,但是要快,不要拖我的时间,”他只从最上面拿了两份薄薄的资料夹在腋下,“我先吃中饭去了……”
“……”翟丹青看着张恪走出去,真是头疼啊,跟读工商管理硕士班的留堂作业似的,光复印过来的资料要通读一遍,更不要说写报告了,根本就不是一两天能完成的事情,这家伙明摆着做贼心虚啊!
“你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孙静檬疑惑的看着翟丹青,“怎么感觉你们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翟丹青没想到孙静檬能看出异常,心里一虚,感觉脸有些微热,眼神闪到桌上的资料上,眼眸子转回来就恢复正常,又叹了一口气将尴尬掩去,笑着说:“谁知道啊,说不定真有哪里得罪这家伙了,谁让我在他手下打工呢?有气也只能忍着,你们帮我将资料搬回我屋子里,中午我请你们俩吃饭。”拉着孙静檬、陈妃蓉又一并将一大叠资料捧到九楼去,她在青年公寓的房子在蒙乐他们楼下。
张恪照惯例去教工食堂吃中饭,那里的饭菜比学生食堂可口多了,到教工食堂之前,还特意到三食堂前的海报墙找那张周瑾玺下午做专题报告的海报,跟电子商务的关系不大,也不仅仅是周瑾玺一人的讲座,而是一个关于新材料产业发展的专题讲座。
稀土材料是新材料的一个重要分支,张恪看到海报上有将稀土材料作为一个单独的专题列出来,可能会单独做报告。
电子及微电子工业的新材料研发是橡树园实验园基础研究的一个重要分支,i19手机的蓝屏技术可以说是泰芯光电技术研发院在发光新材料领域的一项重大突破,锦湖旗下还有多项新材料基础研究与稀士金属有关。谁也无法想象,在未来的十年时间里,由于失控的开发与多头出口,致使国内的稀土矿产资源损耗近半,使国人捶胸顿足为之扼腕,张恪也因此对国内稀士产业略有了解。由于九八年,绝大多数的薄膜液晶屏专利技术还处于日韩等国严格保密的状态,但是拥有十多年后记忆的张恪却清楚稀土中的铟金属是薄膜液晶屏生产不可或缺的原料----国内的铟金属资源占据绝对的垄断地位,令人痛惜的是纷拥而上的无序与失控开发,几乎以成本价将国内的铟金属矿卖空给日韩等国。
第807章 专题讲座
张恪到教工食堂不算早了,稀稀落落的没多少人,周瑾玺坐在食堂的一角用餐,陪他一起的,还有三名中年男子,张恪都不认识,不是国商院的教授,看上去身份颇为不俗。
张恪也就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到窗口点了一样炒菜,坐到一边的座位上边等边看手里的资料。周瑾玺也就看了张恪两眼,就收回视线不动声音的跟身边人谈话,虽然与张恪隔得远,但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周瑾玺的细微异常倒引起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的警惕,那中年男人回头看了张恪一眼,没看出张恪有何出奇之处,只当是周瑾玺在东大的学生,心想现在的学生不吭一声就自顾自的坐到一边还真是不懂礼貌,也就没往深处去想。
即使下午的专题讲座会提到稀土材料,张恪对这种泛泛而论的讲座却没有太大的兴趣。稀土金属在发光材料及电子元器件方面的应用研究,泰忒光电技术研究院有一定的基础,橡树园实验园的相关基础研究工作也正在开展,稀土资源开发等方面的内容,正如翟丹青所建议的那样,张恪可以请各权威的专业人士解答----听经济学者说稀土资源开发,多少有着给隔靴挠痒的感觉。这时候看到周瑾玺中午陪同客人在教工食堂里用餐,张恪想起来下午并没有什么紧要做的事情,去听一听倒也无妨。
张恪夹着资料走出教工食堂时,周瑾玺他们还未离开,看到坐在周瑾玺对面的中年男子有些面熟的感觉,虽然周瑾玺陪三个中年人坐在一起。但是旁边还坐着几人应该是跟他们一起,司机或者保镖的模样。
张恪走出教工食堂,特意绕到南边教工食堂附近某一可停车地地方看了一眼,停着一部奔驰、一部悍马,奔驰挂的是金山的车牌,悍马挂的却是江南省军区的车牌。那三个中年男子的来头还有些不凡。九十年代中期,民用悍马产量很有限,国内极为罕见。要说江南省,也就章州的私营矿主喜欢这种山地性能极佳的越野车。都说“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到了周瑾玺这里则可谓是“谈笑有鸿儒、往来皆官商”了。
在去听讲座之前,张恪将几份提纲契领介绍国内稀土产业现状地资料看了一遍。才下楼去工字楼的阶梯教室去听讲座。
不管张恪个人对周瑾玺恨之入骨也罢,周瑾玺在东大还是颇具号召力的,张恪擦着时间赶到阶梯教室,听讲座的人都已经挤到门外了。张恪挤进去教室,连过道里都站满了人,也不晓得杜飞有没有先过来。倒是先看到坐在第三排地陈妃蓉朝他招手。这种层次的讲座对陈妃蓉增长见识还是有帮助的,陈妃蓉倒是经常在周末的时候拉宿舍同学过来听,而且很积极。
陈妃蓉与她同学挤在一起,张恪坐了进去,也难免要与陈妃蓉的身体贴挨在一起,这前后左右皆是羡艳而忌恨的眼神,特别是原先与陈妃蓉挨着坐地那个男生,心里还正犹豫着要怎么跟陈妃蓉搭讪,陈妃蓉给张恪让座位,他愣是堵在那里不动弹。看着张恪从第二排翻过插到他跟陈妃蓉之间,看张恪的眼神似能从他身上挖一块肉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
有人拿笔在捅自己的后背,张恪回头看见谢子嘉坐在他侧后面,这时候教室里人挤着挤人、闹哄哄的,还真没有注意到谢子嘉就坐在那里。
“你能过来,我不能过来?”张恪笑着跟谢子嘉逗趣。
“这是我家老头子规定的功课,不然我才没有这闲工夫来听讲座呢,”谢子嘉狡黠的笑了笑,“不过你过来了,岂不是让某人没有勇气站到台上讲下去?”她似乎也很乐意看到张恪能当众戳周瑾玺的短处。一付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完全不会考虑到周瑾玺许多时间是在给她谢家的正泰集团做利益代言。
张恪拿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子没有办法,陈妃蓉回过头来,给张恪指出杜飞、蒙乐、时学斌他们坐在教室最后,也是三个人挤两人地座位,显然感觉上要比张恪差远了。
到了时间,先是周瑾玺的助教走进来,从门口能看见周瑾玺与中午在教工食堂一起用餐的三名中年男子站在外面说话,还有国商院的另一名教授陪他们站在教室外。周瑾玺的助教朝张恪他们这边走过来,倒不是认识张恪。而是安排正对着演讲台的第三排空出几个座位给来宾坐……那个对张恪满是怨气的、脸上长满青春痘的男孩子与外面三名学生给请了出去站到过道上。那名助教又过来拉张恪的衣袖:“这位同学,对不起……”
“小苏老师。你叫周伯伯自己进来,看他有没有脸能请这位同学站在过道上听他们做专题报告?”谢子嘉戏谑的打趣周瑾玺地助教。
周瑾玺这时候站在门口转头看见张恪赫然坐在教室里,还正要给他的助教拉到过道上去,他忙招手喊他的助教过去:“小苏……”
张恪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看着周瑾玺的助教又走回教室,不过他这次是到第一排靠门的一侧清空座位,谢子嘉倒是趁机坐到前排来----这下张恪更遭人恨了。
这时候周瑾玺等人才走进教室里来,先是国商院的沈济教授做“国内新材料产业经济未来发展与可行性模式研究”的报告。
新材料产业是未来最具发展潜力的三大高新技术产业之一,沈济教授列举了国内新材料产业与国际先进水平之间的巨大落差,虽然没有特别新鲜的东西,但是仅罗列这些落后地现状也足以催人奋进了,听得教室里诸多学生热血沸腾。恨不能马上就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张恪心里很奇怪类似地讲座不找材料系的教授过来,而要国商院地人在这里冒充全才?
张恪等着听周瑾玺对稀土材料发展有什么高见,没有提前离开,从兜里掏出掌上电脑看自己的资料。
谢子嘉注意到张恪手里的掌上电脑是没有什么品牌标识的白机,不是锦湖已经推向市场的电子产品,那应该是锦湖开发出来的新品,这只掌上电脑地键盘区与锦湖已经推向市场的电子词典不同,没有采取全键盘模式。而采取与手机相类似的数字键盘。
“……数字键怎么输入中文?”谢子嘉心思也不在台上做报告的沈济身上,掌上电脑要输入信息,不可能没有中文输入功能,除非这款掌上电脑不是开发给国内市场使用地。谢子嘉小巧的脑袋情不自禁的凑了过去,掌上电脑的界面是中文界面不假,疑惑的看了张恪一眼,微张着嘴,诧异的压着声音说道:“锦湖开发出数字键盘中文输入技术了?”手机也是标准地数字键盘,难怪她要惊讶了。
“呃。忘记要在你面前保密了,”张恪拍了拍脑袋,心想谢子嘉此时对手机技术的理解应该比绝大多数业内人更深刻吧,笑着说,“算是吧……不过这款掌上电脑的技术还不够成熟,也就先造出一只白机给我在用。”
“你们憋到现在都没有再推一款新手机,该不会接下来推出的手机全部都移植最新的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谢子嘉轻轻拍了拍脑袋,戏谑的笑着说,“哦哦!前些天陈静去参加华夏电子内部召开的一个会议,葛建德自以为几只肥羊拴成一起就能变成老虎。还在会上吹嘘今年要在国产手机上彻底将锦湖的气焰打压下去,真不知道你们亮出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之后他们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作为掌上电脑,张恪还是倾向于采用全键盘的模式,而他手里地这只数字键掌上电脑开发出来,纯粹是为了方便他亲自测试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
其实锦湖从德仪手中全盘接受除基带芯片之外的数字手机技术时,也包括了拼音与字形两种数字键输入中文专利技术,但那是最基础的中文输入,有着严重的缺陷,字库的容量也极为有限,所以张恪并没有让最初的i19、i08两款手机带中文输入功能。再说截止到现在,在国内市场出现所有中文数字手机都没有中文输入功能。
最初是ess,后来是橡树园实验园专门成了一个开发小组在德仪的专利技术基础开发真正意义上的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实现拼音与笔画输入的智能化。
大概没有谁能比张恪更适合去做新产品的试用工作,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地开发比较顺利,但是张恪的要求更苛刻,所以拖着一直没有能够将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拿出来,也致使锦湖在推在去年十月推出i19、i08两款手机之后过去半年都没有再推出新款手机产品。
张恪手里清楚美国、加拿大都有公司在开发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摩托罗拉公司甚至在去年从其他公司购入中文输入专利技术进行进一步的修改与完善,依照历史的轨迹。摩托罗拉会将在今年的某个时间----张恪也记得具体的时间----在国内市场最先推出带有中文输入功能的手机。锦湖并不需要跟摩托罗拉争着谁能最先推出带中文输入功能的手机。。)只要锦湖推出的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能遥遥领先那些国外软件开发商,就完全能再鸣惊人。
就算其他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这时候还没有显山露水。有着前世记忆的张恪却当然知道那些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早期地致命缺陷:拼音输入重码率太高,笔画输入对笔画顺序有严格要求,早期几乎没有联想词汇功能……锦湖地技术在近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尽最大限度地克服了上述的缺陷。
爱达i19手机采用的蓝屏与复式音轨技术迄今没有给其他电子厂商绕过锦湖的专利开发出替代技术,锦湖从年后悄然将i19出货量提高到每月四万只,售价仅比去年十年略降两百元,i08手机的出货量已经超过十二万只。谢子嘉敢肯定锦湖随着技术越来越成熟。制造成本逐渐降低,可能仅i19这一款手机就给锦湖每个月带去超亿元地净利,要是锦湖再最先推出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华夏想在国产手机上压制锦湖,无疑是白日做梦。只怕锦湖将有实力在高端手机市场去撼动摩托罗拉与爱立信的地位。
看着张恪手里带数字键的掌上电脑,谢子嘉真是眼热得很,为方便与张恪小声说话,她半片身子跟秀美的小脑袋都趴桌子。脑袋还尽可能凑到张恪脸前,亮若黑漆的眼珠子在眼窝子里转来转去,目光在张恪的脸上与他手里那只掌上电脑上扫来扫去,这模样仿佛在课堂上谈情说笑、将台上讲师抛之脑后的学生恋人似的----当然了。在讲台上地老师若要看下面有这样的学生,心里是相当火大的,不过国商院教授沈济也认识与周瑾玺渊源颇深的谢子嘉,也知道谢子嘉是省内很有名气地谢家正泰集团的小公主,心里有气却只能视若无睹的在台上继续他的话题。他不认识张恪,当然听过“张恪”这个名字。但是没有见过张恪的脸,只是奇怪这小伙子是谁,竟然获得谢家小公主的青睐?
周瑾玺也注意到后排地异常,颇为尴尬,他晓得谢子嘉持股的科王高科获得锦湖的鼎立支持才获得与四大国产手机厂同席的特殊地位,科王高科贴牌生产联信品牌的手机,又自行组织销售,月销量从年初就顺利的突破一万件,在当前手机产业的黄金时代,实难想象科王高科收割的暴利----虽然远不能跟锦湖相提并论。但是在国内绝大多数的电子厂商中,科王高科要让人眼红得生病。
若再有民营企业能从信息产业部获得手机生产牌照,无疑科王高科将排在前列,还剥夺了科王获得手机生产牌照的机会。
谢子嘉在科王高科持股,使得谢家原先拧成一团地关系更得微妙而复杂。
周瑾玺哪里能想到谢子嘉眼里全是张恪手里的那只掌上电脑白机?他只看到谢子嘉对张恪一付亲热的模样,心里感觉颇为怪异,要是谢家这个谁也降服不了的小魔头对张恪心生情愫,岂不是绝大的讽刺?
周瑾玺的中年男子注意要周瑾玺频频回头看那个中午在教工食堂遇到的那个小青年,听讲座里跟女孩子**,还真是没有礼貌啊。
周瑾玺的助教看张恪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敌意。
谢子嘉哪知道别人怎么想。就算知道,她多半也懒得理会,指了指张恪手里的掌上电脑:“我能用一下?”
张恪递过去,还要凑过脑袋教谢子嘉怎么操作,陈妃蓉地注意力也给吸引过来,大概也觉得讲座有些乏味,就托着脑袋看张恪小声介绍掌上电脑的操作。
谢子嘉就关心数字键中文输入法的操作,锦湖的中文输入技术智能化相当高,加上谢子嘉对最基础的中文输入也有所了解,上手就会。专心致志的“玩”起来。也根本不去注意这时候换周瑾玺到台上做报告。
周瑾玺的讲座并没有局限于稀土材料这个很狭窄的范围,而是一开始就延伸到整个稀土产业的发展问题。张恪的注意力很快给周瑾玺吸引过来。因为周瑾玺地报告很符合未来十年内稀土产业地发展趋势:采矿权向地方放松,稀土开采与冶炼分离行业允许私有资本进入,允许外资进入稀土矿深加工与工业应用开发领域,促进市场化竞争,放松对外稀土产品的出口限额,利用好稀土资源地优势,建立全球最大的稀土材料基地,降低对稀土矿企资源税的征收,减少出口关税的征收,促进国内稀土产品加入到国际市场的竞争之中……这些有助中国参入世贸组织的谈判。
听到这些,张恪几乎怀疑周瑾玺事实上参与到国内稀土产业政策的制定,正是宽松的产业政策,使得国内的稀土资源特别是经济、军事价值极高的重稀土资源日后成为日韩等国廉价掠夺的对象----周瑾玺的确有这个影响力。
张恪满心狐疑的看了前排与周瑾玺一起的三个中年男子,虽然国内的大多数稀土资源都集中在内蒙古白云鄂博,但是经济价值最高的重稀土资源却又集中在章州周边及西南某些地区。
谢子嘉当然不晓得张恪在考虑什么,她将掌上电脑递给张恪,张恪心思不在这里,接过掌上电脑就要塞进兜里,谢子嘉挡住,让他看屏幕,原来谢子嘉在屏幕上录入一行文字:“锦湖打算独享数字键盘中文输入法技术还是有可能、有条件的对其他厂商转让?”
谢子嘉这段时间的心神魂魄都钻入手机里,当然清楚手机中文输入技术在未来数字手机市场上的价值,她担心锦湖为了进一步扩大在国产手机中优势地位独享这项技术----九八年国内可没有什么反垄断法。ps:求月票,三天不求月票,就给人家甩好远啊!
第808章 唇枪舌剑
从去年十年国内移动通信开户总数突破千万,国内移动通信业务就呈爆炸性的发展起来,从今年年初月开户量突破百万之后,近三个月以来,每月的开户量都在百万以上,丝毫不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
中国第一个一千万移动通信用户积累了近十年的时间,眼看着第二个一千万移动通信用户就要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完成积累;随之而来是数字手机市场的爆炸性发展。
相比欧美发达地区,中国的手机市场规模看上去还有些小,但是谁都无法忽视中国市场的巨大潜力,正是这种潜力,近两年来众多海外手机厂商都纷纷加快进入中国市场的步伐。
九七年底,爱立信以gh398等系列的中文数字手机将摩托罗拉赶下神坛,登上中国手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宝座,也使得海外手机厂商在中国手机市场竞争升级。趁着海外手机厂商在国内市场狼烟四起之时,锦湖以一款爱达i19手机惊艳的工业设计与在国内市场的品牌、市场渠道优势异军突起,顺利挤入海外手机厂商在国内手机市场的战场,市场份额达到惊人的14%,成为国内手机市场除爱立信、摩托罗拉、诺基亚之外的第四品牌,由于诺基亚进入国内市场的时间不长,市场占有率并不比爱达高多少,而联信、联讯、东兴加上科王高科的手机总销量甚至占不到6%,由此可见科王高科每月一万件的手机销售是何等的弥足珍贵。比起曾经发生过的历史中九八年国产品牌手机在国内不足3%的市场占有率,此时可以说国内数字手机的历史已经给彻底改写了。
相反,韩国、日本手机品牌进入国内的步伐迟缓,三星直到今年初才在中国推出他们的首款手机。
对于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张恪可不想敝帚自珍,虽然考虑到华夏电子能制造一些麻烦,但是锦湖地目光已经盯在海外竞争者的身上,摩托罗拉、爱立信等海外手机厂商即将从海外引进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张恪的目光从没有局限于贴着爱达品牌的手机占多少市场份额。而是锦湖的技术能普及到怎样的程度、占多少市场份额;即使摩托罗拉能放下身段跑上门来希望引进锦湖的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锦湖也不会拒绝,只是会在时间上拖一拖。
当然了,这项技术不会再免费授权其他厂商使用了。
看着屏幕上谢子嘉输入的文字,张恪又在下面录入一行文字:“有兴趣现在就可以谈……即使华夏旗下地三家公司,我们也不会拒之门外。”
“真的?”谢子嘉亮若黑漆的眸子盯着张恪,似乎怀疑张恪拿她在开玩笑,锦湖现在都没有推出移植该项技术的新款手机。科王高科现在就从锦湖引进这项技术,虽说推出新产品在时间上不会比锦湖超前,但是绝对要比华夏电子旗下地联信、联讯、东兴要领先一步,关键这时候那些海外手机品牌都还没有推出中文输入的计划。对于科王高科来说是一次相当不错的机会,谢子嘉惊喜之余,下意识的提高了声调,虽然也提高不了多少,但在众人都在安静听周瑾玺做报告的教室里,却尤显得突兀。
教室挤得满当当的人群都往这边望过来。这一看还真气不打一处来。
谢子嘉身材纤细,脸庞清秀明丽,在东大也是少见地美少女,灵动的眸子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张恪;陈妃蓉托着下巴也正饶有兴趣的看着张恪在掌上电脑上录入文字,两人的身体本来就挨得紧,这时候身体更贴过去了。谢子嘉倒也罢了,陈妃蓉以她清丽、渗人心脾的容颜早就给东大学生视若继江黛儿之后东大当之无愧的校花,这教室里少说有一半人都认得陈妃蓉,当然也有少数人认出张恪就是那个整天陪陈妃蓉在阅鉴室出现的那个小子,这家伙左拥右抱。在教室里听讲座还公然跟两个美少女**,谁看了心里会好受?
周瑾玺不会简单的就会误以为谢子嘉与张恪在教室里公然**,他也注意到在张恪与谢子嘉手里传递那只比手掌略小的掌上机,猜测这多半是锦湖要推出地新产品,只是猜不出是什么新玩艺会让谢子嘉喜形于色,他在讲台上站着,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周瑾玺的助教看到他这神色还以为他对张恪、谢子嘉以及陈妃蓉三个人在教室里影响他人的表现相当不满,推了推眼镜架,矮着身子走到后面,压低着声音教训张恪:“你要不想听讲座。可以出去,不要影响别人……”
张恪听了周瑾玺关于稀土产业发展的论调正一肚子不满,甚至怀疑周瑾玺的观点会严重影响到国内的稀土产业政策走入歧途,早就不耐烦听他继续胡扯下去,这时候看到周瑾玺的助教跟只狗似的跑过来压低嗓子教训人,眉头微微一扬,冷冷盯了那小子一眼,侧过头对陈妃蓉说道:“这种水平的讲座,不听也罢……”想到未来十年后国内稀土产业令人顿足捶胸的局面,张恪心里对周瑾玺这种所谓学者地腔调尤其痛恨了。就想着狠狠的刺周瑾玺一下。跟陈妃蓉说这话时,也没有压着声音。在教室里尤显得刺耳。周瑾玺再能自欺欺人,也无法假装听不见,在台上停了下来,一脸不豫的看向这边。
张恪才不管周瑾玺心情好不好,走起来,让谢子嘉让一让,给他与陈妃蓉走出去。谢子嘉的心思完全在数字键中文输入技术上,刚见张恪松了口,听他要拉着陈妃蓉离开,也没有多想,更不会想到要去照顾周瑾玺在台上的颜面,起身先走了出去。杜飞、蒙乐、时学斌他们当然以张恪马首是瞻,在教室后面弄出些动静也要往外走。
“这位同学,听你的口气,似乎对国内稀土产业的发展另有高见?”周瑾玺总不能忍住心中的一口气,在张恪与三个女孩走出教室之前喊住他。
“问我的意见?”张恪转过头去,看着脸色阴沉的周瑾玺,又转头看见教室里坐着听讲座地学生眼神里多有不善,眼帘垂下来,看着脚尖两三秒,又抬起头来看着周瑾玺,“你以为我是故意来捣蛋地是不是?”径直走到讲台上,指着台下的人问周瑾玺,“我没有什么高见,但是你有勇气当着台下四百名听众来讲解未来中国稀土产业地发展,想必对中国的稀土产业现状有着极深入的了解,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虽说阶梯教室里坐着的四百多名学生对张恪“左拥右抱”的行为相当忌妒,但是听讲座看到有人站出来搅场子又是他们异常期待的事情,杜飞、时学斌、蒙乐他们又不失时机的在教室后面起哄,周瑾玺脸色更加难看,没想到一口气没有咽下让自己陷入更被动的地步,当然,他也不信张恪对稀土产业的现状能有多深刻的见解,脸色虽然难看,却依然能保持冷静,说道:“我在做讲座时,也喜欢听到有学生提问,虽然还没有到提问时间,但不妨先听你说说……”
“你建议采矿权向地方放松,稀土开采与冶炼分离行业允许私有资本进入,允许外资进入稀土矿深加工与工业应用开发领域。虽然目前稀土开采没有向私企放开,但是国内有稀土资源的地方,地方政府与私人相勾结盗采稀土矿的现状有多严重,你知不知道?以章州为例,章州仅有四张稀土开采权证,每年限额开采稀土矿1000吨,但是每年从章州流入市场的重稀土金属精矿高达8000吨……你的建议,不过是让私人与地方政府勾结起来的盗采由非法变合法,若真是对地方经济有利,我们当然能够拥护你的建议,我想问一问,你对中国当前的稀土矿资源开采与分离情况了解多少?你知道章州离子型稀土矿要分离一吨精矿,需要多少吨矿土……”张恪眼睛盯着周瑾玺,看到他的眼神闪烁,毫不留情的说道,“我来告诉你,章州离子型稀土分离一吨精矿,需要超过一千吨的矿土----其中超过70%的稀土金属因为落后的开采工艺而浪费掉。那些私有盗采企业当从矿山里盗采走一吨精矿,所付出的成本极为有限,主要是些人工、机械磨损与化学药剂,但是每吨精矿在国际市场上可以售出八到十万元的高价,但是在这笔一目了然的经济账之外,是一千吨矿土原先覆盖的地表植被给完全破坏---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一千吨矿土给强污染药剂完全污染后未经任何处理弃在荒野,将污染继续扩散到地表水、地下水……如果按照你的建议,放开市场化竞争,中国没有考虑任何环境成本的稀土产品自然有着更强的竞争力,会进一步的促进稀土价格的下跌……当稀土深加工领域引进外资,会进一步促进国内这种破坏式兼浪费式的开采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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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9章 气吐血
周瑾玺这才知道喊住张恪那是自取其辱,脸上青一道白一道,偏偏亏心在先又拿不言语来反驳张恪。
张恪可不会看到周瑾玺脸色难看就放弃对他的攻击,继续说道:“你是国内知名的学者,你能想象到国内稀土产业按照你建议的去制订产业政策会造成怎样的严重后果吗?你想象不到,那我来告诉你:国内极为重要的战略资源稀土矿产将会以比泥土高不了多少的价格给欧美日韩等国掠夺,国内除了能肥那些私营矿主之外----因为他们开采稀土完全不去考虑会不会污染环境,付出的成本很低廉,但是为此要付出的极为惨重的代价却是一目了然的,一是稀土资源将遭到破坏式的开发,一是矿区生态环境将遭到难以想象的摧残……你是没考虑过这样的后果,还是考虑到这样的后果但是无论后果怎样都跟你是不是国内知名学者没有丝毫的关系?”
张恪眼神冷峻的盯着周瑾玺,台下听众鸦雀无声,谁都未曾见识过能有哪个学生以犀利、毫不留情的言语将国内知名的教授干翻在讲台上?作为听众,所能接触到信息量都很有限,眼前的情形也让他们真假莫辩,但是周瑾玺给张恪反驳得哑口无言却又是眼下无法忽视的事实。有人听张恪言辞锋利的讲话只觉得热血沸腾,有人却觉得张恪不知天高地厚,杜飞他们却在教室后排带头鼓掌起哄。
“你……”周瑾玺只觉得胸口堵着一口气。头皮发涨,气血直往胸口涌,指着张恪地鼻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你能不能摸着自己的胸口告诉台下四百多听众,你刚才提出的观点是出自你独立的产业观察与思考。而非收到某些利益集团地金钱赞助?你指着我的鼻子也没有用,我不是那种可以给你轻易糊弄的人,我还有些良知,才站在台上来指出你的观点是多么地居心叵测!”张恪冷笑道。“当你站在讲台前,你就应该要考虑自己身为国内知名经济学者的良知、责任与立场,而不是某些利益阶层的代言人与走狗……”
看着周瑾玺的血线从脖子梗往上涌,张恪收住嘴不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去。
“你是哪个院的,谁指使你出来胡说八道的?”周瑾玺地助教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觉得要为周瑾玺出口恶气。
“我胡说八道?”张恪轻蔑的看着周瑾玺那个姓苏的助教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在胡说八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位小兄弟,你这尖刻的伶牙利齿,可不会给你带去什么好处?”那个中午在教工食堂坐在周瑾玺对面的中年男子这时候坐在离教室前门最近的第一排,这时候也忍不住出声教训张恪,声音低浑,却不无威胁之意。
“哦,”张恪眉头扬了扬,看着这个总觉得有些面熟的中年男子。冷笑着说道,“要怎么说话才有好处?难道像台上那位知名的经济学周教授说话才会有好处?”回头看了周瑾玺一眼,恰好看到周瑾玺摇摇晃晃的一头往讲台上栽去。
周瑾玺在教室里昏厥过去,教室里顿时像炸开了的马蜂窝,周瑾玺地助教与国商院的教授沈济一箭步跳到讲台上,将额头给撞破、倒在地上人事无知的周瑾玺扶起,陪同周瑾玺在教工食堂出现的那三名中年男人也都急忙的走到讲台上。
张恪貌似无辜的摊了摊手,他也没有想到周瑾玺的心理承受力这么差。看他嘴角里有渗出血丝,大概给气得吐血、这血还得往肚子里咽。
趁着混乱,张恪拉着陈妃蓉就出了教室,杜飞、蒙乐、时学斌也从后门溜出来跟他们汇合,杜飞看着谢子嘉站在张恪身后,奇怪的问道:“你不得对张恪恨之入骨?”
“我为什么要对张恪恨之入骨,就因为张恪这张利嘴说得某人吐血晕倒?”谢子嘉光洁地额头微仰着,“他本来就有亏于心,才给说得哑口无言……”又诧异的盯着张恪,“你怎么就能说得他哑口无言?”
“周瑾玺真是遇人不淑啊。时运也不济。赶巧我这几天在看稀土产业方面的资料……”张恪哂然一笑,与他们一起往外走去。“要不是看到讲座跟稀土材料有关,我也不会过来凑这个热闹,我都要走出来了,没想到他们硬要往我的枪口上撞,我当然不会客气。”
谢子嘉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又瞥眼看着张恪装掌上电脑的外套口袋,说道:“这个我就告诉陈静了,你是希望陈静来找你,还是去找丁槐?”她念念不忘的还是手机中文输入技术。
“随便找谁都成……找我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张恪说道。
这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周末许多到教室自修的学生也都纷纷离开教室回宿舍,站在工字梯前的台阶上,一会儿看着周瑾玺给人抬了出来,还没有苏醒过来,那伙人急冲冲的,也没有注意到张恪他们躲在角落里看好戏。张恪在教工食堂前空地看到那部奔驰、悍马开过来,将昏厥过去地周瑾玺、沈济以及那三名中年男人载走。
谢子嘉摊了摊手,说道:“我先走了,要给我爸知道我这时候还跟你混在一起,一定给训我一通地……”
谢子嘉先走了,跟着杜飞、蒙乐过来听讲座的时学斌看着张恪笑着说:“孰是孰非,我一时还拎不清楚,不过我敢肯定,你跟周瑾玺一定有不小地恩怨呢,不然不会这样煞他的面子……”
“说是深仇大痛也不过分啊,”张恪轻轻的一笑,不知道晚晴听到周瑾玺吐血晕倒的消息会有什么心情,总算是帮她出了一口恶气。
张恪与杜飞他们下了台阶,找地方吃晚饭去,他们没有注意到崔郁曼跟同学在他们后面走出来。
“这就是你说的流氓学生?竟然将校花骗到手了,真是过分啊!我觉得他今天说的很在理啊,虽然言辞刻薄了些,”崔郁曼的同学看着张恪他们离去的背景说道,“不过他好像有麻烦了呢,有胆量将周瑾玺骂得吐血,告状告到院里,总不会有好果子吃吧?你说院里会怎么处分他?”
“我怎么知道?”刚才教室里塞了太多的人,崔郁曼跟同学坐在教室的内侧,给过道里站着的人挡住,杜飞、张恪他们没有看见她,她跟同学也是最后才离开教室,这会儿要先去年级办。
当然,事情远比表现出来的要来得棘手。
国商院学生在教室里扰乱秩序将主讲的教授气得吐血晕倒,可不是甩甩手就能过去的小事情。
张恪虽然极少在教室里出现,但不是说今天听讲座的就没有其他人认识他了----今天跑过来听讲座的,还是以国商院的学生为主,张恪可以国商院有名的刺头,又跟校花陈妃蓉整日耗在一起,张恪在国商院的名气可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大得多。
崔郁曼在年级办接到周瑾玺那位助教打来的告状电话:“……你们年级怎么会有这样的学生,之前考试作弊不说,现在又跑到周教授的讲堂上搞乱,公然污辱周教授,还把周教授在讲台上都气晕过去了!周教授是国内知名的经济学者,你知道今天的事件有多严重?这样的学生,院里就是开除一百次都不过分!你是不是要认真考虑我的建议?”
“随随便便听你的建议就要开除一名学生,请问你是谁,崔院长吗?我怎么听不出是崔院长的声音?”崔郁曼说话也不会和颜悦色,一句话就将周瑾玺的助教给顶了回去。不过张恪在讲台好像是骂周瑾玺是走狗呢,这么说好像是有些过分……但总不能就因为这种原因就将张恪给开除掉吧,虽然她比谁都想着将张恪踢出东大,但是公报私仇又不是她的风格,她也觉得张恪在讲台上说的话很有道理。
崔郁曼心想周瑾玺的助教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肯定会告状告到院长崔国恒那里去的,不过崔国恒明显在护着那个纨绔子弟啊,指不定已经给腐化了,崔郁曼心里这么想着,又想起她哥哥来,拿起电话拨到北京去:“哥,现在你升官发财了,都不管你妹妹在建邺的死活了?”
“你这是恶人先告状,过去一年时间里,我给你打多少电话,你给我打多少电话,我都记录啊……”刚刚从新华社海外部门调回国内的崔郁恒在电话里跟他妹妹开玩笑,“而且你肯定有事情才主动打电话给我,说吧,有什么事?”
“真是的,我有这么冷血无情吗?”崔郁曼在电话跟她哥哥娇笑着,“想起你了,正好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我们学校有个学生跟老师争论稀土产业发展的问题,我不是很清楚谁的观点正确,我想你做记者走南闯北见识多,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章节更多,支持!)
第810章 大国战略
“稀土是17种镧系金属物的统称,又有轻稀土与重稀土之分,在军事、电子、新材料等领域有着极其广泛的应用,以国内眼下的科技格局,还无法更深刻的理解稀土在高新科技中的重要作用,可以说是未来高新科技必不可少的工业原料,随后科技的发展,需求量会日益增涨……可能我们每个人从小学开始就给灌输我国的稀土工业储量是何等的丰富,与一些稀有金属一起,是我国唯一在资源储量上占据垄断性地位的矿产资源。邓公在九二年就说过,中东有石油,中国有稀土,不提过度开发会严重破坏生态环境,使得稀土矿产在国际市场无法获得与其价值相符的利益,这么重要的资源其实应该发挥出更重要的作用……”出了阶梯教室,张恪就与杜飞、陈妃蓉他们直接去教工食堂吃晚饭,杜飞、蒙乐、时学斌他们对稀土产业的知识很可怜,张恪不得不充当起科普讲解员的角色,坐在座位上等上菜的当儿,跟他们讲解起稀土的战略价值,“如果中东能组成一个强有力的政府,那将全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整个工业体系都依赖石油而生存,中东又拥有全球最多的石油工业储量,如今中东各国只能称得上富,绝称不上强,还不时发动几场战争,当然,之所以会发生战争,多半也是因为石油的因素在背后驱动……这么说,是不是能比较容易理解稀土地战略价值?”
张恪也就跟杜飞他们泛泛而谈。详细的还要等翟丹青在专家的协助下整理出一份详细的报告出来。吃过晚饭,张恪先回公寓,在校园地便道,边走边给晚晴通电话。晚晴下午就到建邺,在电话里告诉晚晴下午的事情,说道:“算是帮你出了一口恶气,要不是他自己送上枪口来。还真没有机会抽他的脸---他总是藏在幕后。”
“学校里会不会有些麻烦,毕竟怎么看都不像乖学生的样子?”晚晴在电话里笑着问。
“不清楚,或许周瑾玺没有脸去告状。”周瑾玺只能打落牙带着血往肚子里咽,但是张恪不知道周瑾玺地助教已经擅自主张告状到院里去了,其实张恪更希望周瑾玺能将事情闹大。事情越闹大,声音也就越响亮。也能引起更多人的关注。
“……你一直都在跟谁通电话?”
张恪走到公寓楼前,翟丹青风风火火的走出来。
“呃,晚晴姐的电话,”张恪指了指手机,问翟丹青,“有什么急事找我?”
“陆文夫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到傅俊那里,傅俊通知了我,他去学校找你去了……李远湖想见你。”翟丹青说道。
张恪他与杜飞他们出工字楼就去教工食堂吃饭,这时候才是正用晚餐的时间。李远湖相约共进晚餐啊!张恪揉了揉肚子,说道:“正是可惜了,刚填饱肚子。”
张恪好久没有在私下场合与李远湖见面了,即使去年期末因作弊事情李远湖主动表达了善意,之后也没有见面地机会,这次难得李远湖相邀,张恪当然不敢怠慢,只是不清楚李远湖突然找他过去有什么事情要谈。
“在教室里将国内知名的学者气吐血可不是什么值得提倡的事情……”甫见面。李远湖就面带笑意的批评张恪。
“呃,”张恪摸了摸脑袋,见李远湖的话里并无责备之意,笑着说,“消息传出来还真快,只是一时图嘴快,过后见周瑾玺那样,就后悔了,还很内疚,想着找机会上门去赔礼道歉呢。”
陆文夫微微一笑。李远湖坚持要请张恪吃饭。他刚刚去安排晚餐,小包厢里就李远湖、张恪、他还有翟丹青四个人。其他随行人员都坐在外面。张恪真要上门赔礼道歉能再把周瑾玺气吐血,侧头告诉张恪是崔国恒将黄昏时的事情告诉他的。张恪在教室里当着四百多学生与教师的面前公然训斥周瑾玺是利益阶层的走狗、代言人,拿人家钱财而没有自己的立场,将周瑾玺气得吐血,这事情其实很棘手,至少院里许多教授听了都有兔死狐悲之感,不尊重师长又偏偏是学校里最大地忌讳。崔国恒是聪明人,感觉到事情棘手时,就将球踢到陆文夫这里来,去年期末陆文夫能为作弊事件打电话,那就一定能在这件事情帮他拿主意。
陆文夫小声将缘由告诉张恪,张恪才知道原来事情已经捅到院里了,那肯定有人违背了周瑾玺的意愿,不然以周瑾玺的城府就是落了牙也要吞自己肚子里去。这一捅,就捅到李远湖这里来了。
东海省没有什么上规模的稀土产业,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晚上又没有应酬,李远湖便约张恪出来,除了稀土产业之外,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沟通的----再说他的政治理想也不仅仅局限于东海。
“这应该是国务院稀土办委托给周瑾玺的课题吧,也不仅仅只有周瑾玺一名学者,可能周瑾玺负责地课题更宏观一些,”李远湖刚开始还是扯到稀土的话题,介绍起更深层次的背景,“中央为加入世贸组织正加强与各成员国的谈判,稀土以及一些稀有金属产业的开放恰恰是世贸一些成员国提出一些条件,国务院各部委才有相关课题下来。”
张恪刚着手去收搜相关资料,有些内部资料,的确是他接触不到的。李远湖的话恰恰也证明周瑾玺是影响国内稀土产业政策的关键人物,看来今天当众抽他的脸还是走对了一步棋。必须以针锋相对地姿态迫使周瑾玺不敢轻易地向国务院稀土办抛出他的观点,这事情就有更多地转机。
李远湖当然也好奇张恪今天为什么会在稀土这个话题上会有如此强硬的姿态,解释过更深层次的背景之后,就等着张恪解释。
“在这里也不说什么生态破坏的问题,不仅仅稀土,还有一些其他稀有金属,锦湖旗下的研究机构预测未来会有更广泛的用途。在发光材料方面,泰忒光电技术研究院认为会有一种新型的节能电子灯会得到推广,甚至可以替代世界当前的主要灯具,这种灯具所采用的发光材料对稀土金属有极大的消耗……当然,相关技术可能还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才能够成熟,但是考虑一项产业政策,我们的目光难道不应该比十年、八年更长远?”张恪先从锦湖自身的利益角度去解释为什么他今天下午要去搅局的原因,“另外,日、韩等少数国家掌握的薄膜液晶屏技术可能会在全球范围内流行,我们推测这种薄膜液晶屏技术使用到一种国内储备占有垄断地位的铟金属。这种铟金属全球储备都极少,除了在高端军事上的少量应用之外,目前在民用工业技术上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应用,所以使得售价较低。若是我们的推测没有错,一旦薄膜液晶屏技术推广开来,对铟金属的需求会大幅上升。眼下国内铟金属出口总值才一百四五十万美元,简直是将宝当成垃圾在卖。我考虑向有关部门提出申请,由锦湖动用资金对铟金属进行储备……若有可能,锦湖甚至希望能控制铟金属对外民用出口的渠道,这可以作为锦湖日后对抗日、韩电子企业一个重要筹码。”
李远湖对具体的技术问题不是很了解,铟金属既然目前只在高端军事领域有应用,锦湖要储备铟金属,自然要跟国家相关部门打好招呼,可能储备基地还要受到国家有关部门的监管。当然,锦湖要想控制铟金属对外的出口渠道,有一个更适合的人物能提供极大的助力,那就是外经贸部的叶臻民。
张恪能跟自己说得这么透彻,李远湖很满意,他说道:“有些事情,的确需要下面反应上去,有些学者受利益团体的影响深些,也很难有独立、持正的态度……”
张恪又说道:“中国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里都会保持高速增长,我们有这个信心……但是,仅仅计算每年8%的经济增长速率,十年之后,中国就将成为全球最大的经济体之一,对石油、铁矿石等工业原料的需求也将急剧增涨,将严重依赖对海外资源的进口。在将来,国与国之间,特别是大国与大国之间,能源与工业原料冲突将日益明显。除了十三亿人口的市场、廉价的劳动力之外,除了国内占据垄断性的稀土及其他稀有金属资源可以为将来的经济摩擦提供更多、更有力的斗争手腕之外,国内实际上再没有一件可能拿出手的、能够与其他大国抗衡的经济利器了----大国战略需早筹划!”张恪说到这里稍缓了缓,看了李远湖一眼,又说道,“特别是日、韩两国稀土工业储备极微,欧洲各国的稀土工业储备也少,其高新产业体系对稀土的依赖性又极强,控制稀土向日、韩等国的出口,甚至可以迫使日、韩等国与稀土相关的高新产业向中国转移,中国确实没有必要在稀土产业的开放问题太过急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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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善罢甘休
李远湖年富力强,正值壮年,他的政治志向可不会局限在东海一隅,即使他此时身处东海一隅,未尝不想在更重要的国家战略中发出自己的声音,统筹全局的形象也有利他日后仕途的发展。
稀土资源有关大国战略,听张恪提到这点,李远湖眼前一亮,一直眯着的眼睛陡然睁开,问道:“稀土真的堪当经济战略重任?”
不是堪不堪当的问题,李远湖对技术上的细节不是很了解,但是这些年来稀土产业政策他心里很清楚。在此之前,中央一向将稀土及稀有金属资源当成战略资源来看待,在开采、冶练以及出口上都有严格的限制,**年、九二年相继出台文件禁止外资进入稀土产业。中央与地方的利益总不是和谐而统一的,这几年地方政府的眼睛只盯着经济发展上,口子最先从地方政府撕开,一方面地方政府官员受腐蚀纵容私人盗采的现象日益严重,另一方面,地方政府发展地方经济的思维局限在靠山吃山上,有将稀土产业做大的冲动;此外,日、韩等稀土进口国与进口商通过各种渠道施加压力。重重围逼之下,中央政府才在稀土产业政策上产生了严重的动摇,可以说,这时候,哪方面的声音更强一些,产业政策就会往哪方面倾斜。
“具体的资料,锦湖手里也不多,东大有稀土研究中心,比起周瑾玺,我想稀土研究中心的专家在这些问题更有发言权吧?”张恪说道。
中国在产业经济政策上过多的倾听了所谓经济学家的意见,这大概也是偏颇地地方。张恪跟李远湖说地这么详细。就是指望李远湖能在国家的稀土战略上发出自己的声音。
李远湖笑着点点头。眼前这个青年,所谓地商业天赋,不是日常接触。很难有很深刻的体会,但是从锦湖的发展轨迹上,可以看出他极具深远的战略眼光。张恪郑重其事的讨论稀土产业的问题,李远湖又怎么会不重视,他思虑片刻,说道:“这么听来。倒是很值得关注地一个问题,”侧过头吩咐陆文夫,“你帮我联系一下省内稀土领域的专家,你安排是一下,看这几天能不能再抽时间出来再加深的了解一下……”
东海虽然没有什么稀土矿产,但是最早稀土矿产开发出来主要用于高端军事领域,建邺许多研究机构在稀土应用研究领域有着很高的地位。
崔国恒等着陆文夫的电话,所幸事情发生之后,已经是下班时间,又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不需要立即做出处理决定,有充裕的时间权衡利弊。
说实话,周瑾玺在国内影响大,人脉关系又深厚,崔国恒虽然是国商院院长,但是在周瑾玺这样的所谓知名学者面前还是小妾心态小心伺候。周瑾玺受辱,崔国恒还真不敢等闲视之,不仅崔国恒不敢等闲视之。事情捅到校长李鸿铭那里,李鸿铭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但是“闯祸”的又是身份颇为神秘的张恪,崔国恒当然不会仓促就将大棒挥下去,他要等陆文夫给他拿主意。
陆文夫那边陪同李远湖与张恪用过晚餐之后,安排司机将李远湖送回住所去,他没有急着回家去,就约崔国恒出来喝茶---张恪当众羞辱周瑾玺毕竟会造成些不良影响,需要处理一下。
“还以为你会将那个问题学生一起带过来请我喝茶呢。”崔国恒骑着自行车赶到家附近地茶馆----他没有配车,就老老实实的让陆文夫到他家附近的茶馆请自己喝茶,看到只有陆文夫一个人在茶馆里等他。
“我家小子在院里还老实?”陆文夫不急着说张恪的事情。问及他儿子陆天又在院里的表现。
“请我来喝茶。就只关心这个?”崔国恒将外套脱下,丢到里侧的座位上。笑着说,“你对你家小子的了解,难道比我还少,需要来问我吗?”
“现代社会上的代沟越来越深了,谁能肯定清楚二十岁不到地年轻人的想法?”陆文夫笑了笑,坐下来,说到正题上,“你晚饭前跟我说的那件事情,我当作笑话跟李省长说了,李省长倒是很关心稀土产业这个话题,还特意让我找东大稀土中心的专家联系,希望能抽时间更深入了解一下……周瑾玺的观点也不见得就是没有瑕疵。”
“李远湖他会关注这个问题?”崔国恒颇为诧异,要说李远湖亲自出面给张恪求情,他都不会觉得有多诧异,但是现在似乎上升到学术争议的层次上了,也就不适合再拿尊师重道的那一套出来说三道四了。
“怎么了,省长关心这个问题很奇怪吗?你也知道周瑾玺接受国务院稀土办的委托才进行相关课题的研究,周瑾玺具体得出怎样的结论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国内地稀土产业政策,李省长听到东大竟然有学生能对国内知名学者提出反对地意见,对这样的争议很感兴趣,想更进一步地了解一下,有什么好奇怪的?”陆文夫反问崔国恒。
“呵呵,你这个家伙,总是跟我遮遮掩掩的打哑迷,”崔国恒摇头无奈的笑了起来,想必陆文夫是铁心不说出张恪的身份了,笑着说道,“这个学生通过锦湖的关系保送进东大的,今年锦湖又正计划资助东大四千万的资金搞学科建设,只要他不杀人放火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我怎么都要额外照顾到他。只是没有想到李远湖会对稀土的话题感兴趣----不过也好,这样问题能更简单一些,高校就应该提倡学术自由的风气,学生当然也可以站出来质疑知名学者的学术观点……既然问题有争议,就需要拿出来再讨论,我们院里也可以组织一下啊,看看这个学生的观点是不是有几分道理,免得有人说院里又在包庇这个学生。”
陆文夫微微一笑,崔国恒这犊子,鞭子都不需要挥,他就能明白该往哪里走。
陆文夫当然清楚徐学平、张恪与周瑾玺之间解不开的恩怨,他都怀疑稀土问题是张恪故意找周瑾玺的麻烦,周瑾玺不亏心也就罢了,他真要亏心,这件事情绝不可能这么善罢甘休,事情继续闹大是第一步。
周瑾玺给送到医院之后就苏醒过来,是血压陡然升高引起的昏厥,嘴角流出的血迹是跌倒时牙齿咬破舌头,虽非给气得吐血,倒也相差无几。他躺在病房里休养,三个客人将他送到医院见他无恙之后就告辞离开。病房是套间,他妻子以及助教以及赶过来探视的谢意都在外面说话,没有进去烦他。
谢意本不知是谁将周瑾玺气成这样,赶过来之后还跟子嘉通过电话,想让子嘉也过来探望一下。谢子嘉当然不乐意这时候赶过去挨骂,也没有告诉谢意是张恪将周瑾玺气成那样的,还是周瑾玺的妻子心里气愤不过,拉着谢意在客厅里诉苦:“你说现在的学生到底是怎么了?这种讲座,都是老周给学校做的义务工,纯粹是为这些学生尽义务、尽责任,又拿不到一分钱,我都怪他太痴,他还不听我的,说我小家子心眼,他倒是一腔热血,竟然还要受到这个羞辱,你说可气不可气?小苏老师打电话这个学生的年级主任打电话,竟然给顶了回来,还听说这个学生上学期考试作弊给抓,最后竟然只是写了一份检讨就这样糊弄过去,学校管理学生是越来越放纵了……我让小苏老师又给他们的院长打电话了,崔国恒,你也认识的,我就不信了,崔国恒还能继续包庇这个学生不成?就算崔国恒还要包庇这个无法无天的学生,我就去找李鸿铭,让他看看,东大给他折腾还像个东大不是?”
“让你们多事的!”
谢意回头看过去,周瑾玺穿着蓝白条子的睡衣站在病房门口,一脸阴霾,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妻子还有他的助教。
“医生让你卧床休息,你怎么又不听话了?”周瑾玺他妻子忙站起来去扶他,“你这血压还没有恢复正常,又再出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啊?这个学生,还不要让学校里好好治一治?”
“你们懂个屁!”周瑾玺又气又急,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只觉得头皮发热,眼前渐暗起来,摇摇欲坠就要倒下来,抓住门框苦涩的说了一句,“事情就是坏在你们这些没脑子里的人手里……”
谢意七手八脚帮着将周瑾玺扶到病床上,喊来医生,心里却是奇怪,周瑾玺在课堂上公然受辱,周瑾玺怎么听到事情给捅到院里又气又急?趁着医生、护士给周瑾玺救治,他走到过道里给子嘉打电话:“子嘉,爸让你坚持去听周伯伯的讲座,今天下午的讲座你有没有去听?”
“老家伙给气成那样,绝对不关我什么事,”谢子嘉在电话里首先将自己给撇清,“他自己惹上张恪的,绝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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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2章 唐英培
谢子嘉嘴里对周瑾玺从来都没有半分敬意,只不过有些时候当面要装乖乖女。
谢意听了倒吸一口凉气,难怪周瑾玺听到他妻子跟助教将事情捅到学校里去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虽然还不清楚张恪究竟因为什么事情在讲堂上公然羞辱周瑾玺,唯一能肯定的,张恪绝不可能在没有抓住周瑾玺痛脚的情况无缘无故的就暴起攻击----事情闹大,只是将周瑾玺的痛脚暴露到更多人的面前。
谢意不动声色的走回病房,在医生、护卫七手八脚的忙碌下,周瑾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医生吩咐这时候要周瑾玺需要绝对的静养,不能再受什么刺激,已经有脑溢血初发的迹象,血压再陡然升高,绝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看着周瑾玺服药睡去,谢意就告辞离去,谢家早已不是荣辱与共的一个整体了,谢意甚至没有问在讲堂究竟是为什么而起争执----他想知道事情的原由自有其他的途径,在周瑾玺面前宁可始终装作糊涂。
与李远湖分开之后,张恪钻进车里,放松的后抑着靠在座椅上,手捧着肚子,感慨的说道:“原来连着吃两次晚饭,感觉并不好受……”
张恪在过来之后,就陪杜飞他们一起在教工食堂吃过晚饭了,这时候又跟李远湖一起表现得丝毫没有勉强的模样再度用餐吃撑着了。。)
“自作自受,可没有人会同情你。”翟丹青嫣然笑着说道。
傅俊坐在副驾驶位接电话,接过电话,转过头来告诉张恪:“那辆悍马的车主情况查到一些。车子归金山华稀有限公司名下所有。这家公司套着稀土新材料开发的名头,其实是家私营的贸易公司……华稀地老总叫唐英培,唐英培是那辆悍马车的车主。他是章州人,据说是在章州发家的。”
“贸易公司,会不会是章州盗采稀土矿流向市场渠道之一?”翟丹青问道。
张恪想起那个总觉得有些面熟地中年男子,原来也是章州唐家的,跟昨天纠缠何弦的那个唐忠应该有着血缘关系,长的有些像,都是狭长的脸形,看上去有些阴柔----这才会觉得那个中年男子脸熟。
张恪在去见李远湖之后。就让傅俊去查悍马车主的底细。除非像张恪特意的去掩饰,不然查一部金山车牌的悍马车主还是相当地简单----悍马这种车在江南省就没有几辆,稍一打听就能知道这部悍马车主的身份。
看来章州唐家已经形成盗采、冶炼、销售三者于一体的网络了。唐英培掌握着这个网络地对外销售口子,应该是章州唐家的重要人物。
“要彻底打断周瑾玺的牙齿,似乎可以是这个唐英培入手……”翟丹青又说道,“周瑾玺受国务院稀土办的委托研究稀土产业政策的同时又与华稀的人过往从密,他怎么也洗不干净自己。”
“这也只能让他提前退休而已,”张恪微微叹了一口气,“当然要做到这点,也不那么容易,姓唐的在章州经营多年。我们手里又没有华稀贩卖的就是盗采的稀土矿……”
“就当栽赃好了,随便找一家媒体将这事捅出去,周瑾玺他自己都百口莫辩……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上面地人难道眼睛真是瞎了,对章州稀土资源的盗采现状一点都不了解?”翟丹青很奇怪张恪的态度,“还是说你根本就想将章州盗采团伙一窝给端了,所以才需要确凿的证据?”
“谁得罪了你也真是倒霉,”张恪朝着翟丹青哈哈一笑,也不去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又说道,“从唐英培这条线挖下去也是一条路,我们现在要多线并进……”除了唐英培之外,中午在教工食堂陪周瑾玺用餐的还有另外两个中年人,除了悍马车外,还有挂着金山车牌的奔驰,这种利益链的铁三角通常还要包括吃里扒外的政府官员。
车到学府巷地巷子口,张恪先下了车,他借口肚子吃了太撑需要下来走动走动,翟丹青猜他要去找谢晚晴。也没有戳穿他。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
昨天夜里猥亵过翟丹青之后,张恪再看到她心里总有些发虚。先下车也是避免回公寓与翟丹青单独相处----不然总要聊工作到很晚。
张恪无事喜欢在学府巷闲逛,这时的夜色还不深,月朗星稀,路灯光交错辉映。这时候还在学府巷流连往返的学生很多,能看到比白天更多长相娇美的女孩子,或许那些女孩子容貌上的某些缺陷在夜色会变得不再分明、刺眼----酒、夜色以及**甚至会让女孩子容貌上的某些缺陷变得可爱起来。
张恪也怕在晚晴面前露了马脚,犹豫着要不要马上去找她,他坐在学府巷外街的街心铁艺长凳上考虑这个问题。
“我们唐总想请你过去聊一聊……”
张恪回头看了一眼,是今天出现在那个中年男人----也就是华稀公司唐英培身边的人,三十多岁,人高马大的。那人板着脸,目光很冷,站在铁艺长椅背后拍张恪地肩膀,要张恪跟着他走一趟,语气有些不善。
那辆悍马车就停在不远处地路侧,司机的座位上空着----张恪心想身后这人是唐英培地司机,抑或兼着保镖----副驾驶位上还坐着一人,看不清楚脸,悍马车后面的车窗打开一半,唐英培露出半张脸看向这边,在路灯光下的脸色阴柔。
张恪眯起眼睛看着坐在车里的唐英培,看着他又转过脸去,这时候确认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想起他今天在教室里着带威胁意味的话,大概是开车经过此时看到不识抬举的自己坐在这里,才临时起意停下车来找事来的吧?因为在讲堂上“捣乱”的缘故,而要将自己叫过去“聊一聊”,总不该有什么好事发生。也真难为他了,都四十好几的中年人了,还是这种沉不住气想惹祸的性子。
张恪眉头微微皱了皱,说道:“我不认识你们唐总,如果他想聊天,如果他还知道些礼貌,请他下车来。”
“我们唐总好心请你,你不要糟蹋了他的好意!”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嗓子,身子倾过来,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段刺青。
张恪还真担心唐英培会找退伍的特种军人给自己当司机,见这家伙露出手臂上的刺青,知道多半是跟着唐家一起混出道的青皮流氓,真当自己是普通的大学生好唬弄,眉头一扬,冷眼盯着他:“你们想做什么?在这里,你们敢做什么?”丢下一句话,站起来身走开。
这里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三十岁左右,看样子也是唐英培的下属,与唐英培的司机跟在张恪的后面,他们似乎也明白在人来人往的学府巷给前面那小子一些教训也有些招眼了,想跟着张恪后面走到人少的地方猛的来两下就脱身跑开。唐英培也不想错过看好戏的机会,虽然不会亲自动手,但也远远缀在后面看戏。
走到靠近青年公寓入口的地方,这段路行人很少,路灯间隔比较稀,后面的四栋公寓楼大多没有启用,显得这段路有些暗,张恪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跟着后面的两个家伙;“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只是让你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今天要让你长些记性……”唐英培的司机压着声音,像猫看鼠似的盯着张恪,将外套脱下,露出都是刺青的胳膊,他看到保安室有人探出头往外看,他还以为这些小区的保安都是没用的软蛋,再说又不是在小区里面,朝保安室瞪了一眼:“看什么看,没见过黑社会打人啊?”他身边的同伴捡起压道石,看两名保卫从保安室走出来,朝他们扬了扬,这时候骤然觉得腿窝窝处一阵剧痛,身子控制不住的前跌,但是在他跌倒之前,拿压道石的肩窝处又吃了一拳,感觉肩窝给这一拳几乎打碎掉。唐英培的司机不明白为什么会从后面突然闪出来一个人三拳两腿就将他的同伙打趴下,没等他有什么反应,硕大的拳头就直奔他的鼻梁砸来……两名保卫也都上前帮忙,将两个家伙一把揪住,不让他们动弹。
唐英培远远的看着,哪里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出手果断的打人者朝他这边看过来,他心虚的转过身往回走,边走边回头看那人有没有追过来,也顾不上管那两个给人家三拳两腿打趴下来、又给抓住的下属,好在没人追上来,走到人多热闹的学府巷,他才稍稍安心,心里却纳闷:那个家伙身手这么好,怎么会就突然冒出来了?这时候他又关心起他那两个下属来,最恰当的做法就是先报警,免得两个下属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给人家狠狠打了一顿再送到派出所去。
他掏手机时发现手机忘车里了,走到他悍马车前,那里已经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等他了,不由他分说,直接一左一右将他摁翻在地上拿手铐背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