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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更俗     重生之官路商途txt下载     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解恨的良方

    张恪在徐学平家一直住到8月中旬,整天与谢晚晴、芷彤在一起,慢慢帮助芷彤克服车祸给她带来的恐惧,直到张恪离开海州,芷彤已经敢再次独自走出别墅的院子,看到路上的汽车,也不会惊恐的发抖,只是还不敢开口说话,但是大家都相信会慢慢好起来的。

    在公司将贷款办下来的那一天,谢晚晴通过中行的内部关系,将转移到海裕公司账户上的一千万贷款资金冻结,张恪这才第一次看到海裕公司长期以来的代理人,谢晚晴的堂兄谢瞻。

    谢瞻差不多有三十五六岁,脸窄长,白净,眼睛却让人看了不舒服,是那种将精明摆在脸上的人,他得知账户被谢晚晴突然通过中行的内部关系冰结,就像给踩住尾巴的狗一样,没顾上多考虑,就直接找到新梅苑。

    谢晚晴很平静的对他:“我与芷彤孤儿寡母的,公司也经营不来,志明他爸的意思,希望我从公司里撤出来,你给公司资产做的评估报告,我看过了,虽然有一千二百万的资产,我只要拿出一千万就够了。你可以向中行补交一份贷款用途变更申请,申请中行同意这笔贷出的款子,用于购买公司的资产,我会负责让中行同意你的申请。”

    “我要海裕公司做什么?”谢瞻摊摊手,“海裕公司是志明辛辛苦苦创立起来的,我要海裕公司做什么?”

    谢晚晴说道:“志明他爸调来东海当上政法委书记,按照中央的要求,志明已经将公司交给你了,股份虽然在我名下,这三年来,也没有一分钱的红利,我觉得公司跟我与志明都没有什么瓜葛,倒听说你刚刚买了一辆奔驰车,我觉得还是将公司卖给你算了……”

    谢瞻站在那里有些发愣,他没有想到在徐志明发生车祸死后才刚刚接手公司的堂妹子,是这么厉害的一个角色,原来却一点都没有看出来,脸色一沉,也不客气的说道:“就算你想将公司卖掉,也没有强卖给别人的道理。”

    “我哪有强卖?”谢晚晴故作无辜的说,“要是强卖,我就直接将款子划出来了,都懒得跟你打招呼……”

    徐学平是省政法委书记,通过中行内部关系,直接将一千万的款子从公司账户划出去,也不是办不到。

    谢瞻见谢晚晴不像是开玩笑,苦笑道:“就算妹子想从公司撤出来,这公司也值不了这么多钱,你不要看资产评估做得漂亮,那只是为了方便从银行搞来贷款。”

    “这话你会向中行以及法院的人解释吗?”

    “贷款的事不是你决定的吗……”谢瞻谔然看着谢晚晴,所有贷款文件中没有一份有谢晚晴的签字,他当初还洋洋得意将谢晚晴完全架空,大权在握,独自搞惦贷款的事,看起来像一个圈套。这么一想,他倒冷静下来,看了看旁边的芷彤与张恪,眉毛微微皱了皱:“晚晴,你究竟想得到什么?以你的能力,要将账上的一千万全部划走,不会太困难,公司一定会因此垮掉,一屁股烂账全推到银行的头上,这不像你会做的事。”

    张恪见谢瞻这人能很快就理清形势,还真是不简单呢,他牵着芷彤的手坐在一旁,冷眼旁观他们的交锋。

    “一千万的款子,不可能说没就没,银行也要找个替死鬼,才交待过去,你说,我会不会引火烧身?”

    谢晚晴摆明什么手段都会用上的姿态,确实不是好应付的,谢瞻脸色铁青:“你是想我离开公司?”

    “这三年来,你从公司捞出多少,都要吐出来。”

    张恪事前与谢晚晴讨论,让谢瞻将钱主动都吐出来,没有可能性,除非走法律途径,但一走法律途径,难免会有对徐学平不利的流言传出,只求能将谢瞻赶出海裕公司,当然谈判一开始却不能将底牌亮出来。

    张恪心想谢瞻这几年从海裕公司捞了不少,虽然会恋栈不舍,但是面对牢狱之灾的威胁,他也不会死守在海裕不走的,或许他正想离开海裕拿捞来的钱大展手脚呢。

    张恪没有等看到谢晚晴将公司夺回来,就回到海州,到家后在电话听到周叔惠抱怨晚晴忙着公司的事情,没有时间照顾芷彤,就晓得结果不会太坏。

    丁向山案以及新丰集团国有资产流失案还在审理中,张恪在徐学平面前借讨论案情的机会,帮许思说了些话,又无法将意思说透,能不能帮到许思,心里没有底。好在许思父母将二十七万巨款及时上缴专案组,还从姜明诚住处搜集到许思当时写下的借条。

    来好笑,姜明诚保留这些借据,是当成丁向山的把柄拿在手里,因为丁向山事后让他将借条不要当回事撕掉。

    其他事对许思的影响甚微,主要还是捏造证据诬陷唐学谦一事,张恪已经尽可能去影响专案组的判断,但是最终专案组认定这一情节是受到胁迫,还是有合谋的成份,只能听天由命。

    再有两天就要参加市一中的新生军训,要先把租房子的事情给定下来。

    这一天,也是原市政府秘书长张晓键随周富明进市委,担任市委秘书长,张知行正式接替张晓键担任市政府秘书长。两者虽然都是正处级职务,但是市委秘书长是常委成员之一,也就进入市领导的行列。

    这消息传得快,在张知行自己还在犹豫的时候,外面就推测他会当市政府秘书长了。

    就张恪校外住宿的事情,张知行提前跟一中校长王炎斌打过招呼,还拜托他找一下房子。

    等张恪与妈妈梁格珍赶到一中,王炎斌已经选好几套房等他们确认,都是在一中东面最好的小区富贵园里面,很多到小孩高三陪读的父母都在喜欢在这个小区里租房子,梁格珍属意一套单室户,装修很不错,设施很齐全,有些像日后流行的单身公寓的味道,张恪也很满意,租金每月只需要八十元。张恪对九四年房租这种日常细节,不是很清楚,但也觉得太便宜了(后来知道九四年在学校里租老师家一间车库也要八十元),这多半是王炎斌送的人情。很快就决定租下这间房,梁格珍只额外要求将房间里的电视机、录像机搬走,张恪差点要擂胸顿足,九四年虽然有电脑,但张恪绝对没有去碰九四年电脑的欲望,也就指望能重温一下港片(九四年国内第一次进口好莱坞大片,国外片源严足匮乏,最多看到的就是港片,九四年也是香港电影业黄金十年的末期了),没想到这个愿望暂时的也破灭了。

    因为租的房子里什么东西都齐全,除了衣服,没有额外要准备的东西,下午很早就回到家,看见堂伯张知微站在门口。张恪抱臂站在楼梯上,侧脸见妈妈梁格珍的脸色已经阴了。

    “弟妹跟小恪去哪里了,我在这里站半天了?”

    “有事,到市政府找你弟去,”梁格珍毫不客气的说,“小恪,回来时怎么忘记要买菜了?陪妈妈去菜市场买菜去。”梁格珍扭头就下了楼,连自家都不想进了,张恪看着堂伯脸上僵硬的笑容,也跟着下了楼。

    “妹子,妹子……”张知微跟着下楼,“人家孩子上高中,都要请客吃饭,小恪考这么好的成绩,上这么好的学校,是不是也要请一下?我跟知非商量过,这酒席,我们俩当叔伯的帮小恪办,妹子跟知行选一家酒店,让知非安排车,把你家、我家的亲戚都请过来,祝小恪有个远大的前程……”

    堂伯来之前已经做通小叔的工作,张恪犹豫了一下,就堂伯这德性,宁可一辈子不理睬,但是不能驳小叔的面子,小叔毕竟跟堂伯是亲兄弟,他也希望两家能化解矛盾。

    张恪从来不认为怨恨别人就要断绝往来,最爽的办法,就是一辈子将他踩在脚下,让他小翼巴结着你。

第三十章 君子爱财贪之有道

    张恪见妈妈也犹豫了一下,也难怪,爸爸当上市政府秘书长,工资不见得长多少,花销却要大很多,之前谁家的人情都没落下,有机会哪有不收回的道理?

    张知微见弟妹脚下迟疑了一下,忙说道:“知非说西城饭店好,我觉得也行,”也不等梁格珍回应,扭头就走,“我先去定二十桌,妹子觉得要加什么人,就给知非打电话。”

    “你大伯怎么就走了?”

    张恪见妈妈一脸无奈的样子,笑着说:“在西城饭店摆宴,太招谣了,老爸死爱面子的人,一定怕别人说他刚当上秘书长就想着捞钱,万一唐伯伯有什么想法,不是更不好,唐婧上市一中,还没有摆酒呢?”

    “这倒是的……”

    “要我出主意可以,那你以后不能管我太严

    “你这孩子,敢跟你妈谈条件?”梁格珍伸手扯住张恪的耳朵,“有什么鬼主意,快说出来。”

    唐学谦不受贿不贪污不假,但不表示他不收礼,不然如何维持日常的开销?说白了,顾建萍此时也在为摆酒的事发愁,眼看自己跟唐婧就要入学了,再不摆酒,就没有好说口了,但是唐学谦才提上市长不到半个月,就大肆摆酒,她也怕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张恪心里想着,脸上未免要得意的笑一笑。

    “笑什么笑,有主意还不快说?”梁格珍手里加了点劲,扯着小恪的耳朵往上提。

    “啊,痛,痛……”张恪失声大叫,“就一个条件,以后不许扯我耳朵。”

    “还敢提条件,再提就让你天天住出租车回来?”梁格珍威胁的说,手里却放下来。

    “唉,没见过你这么蛮不讲理的老妈,”张恪唉声叹气,没有为自己谋到一丝福利,“你跟小叔打电话,让他在西城饭店只定一桌酒席就可以,然后给老爸、顾阿姨打电话,就说两家借这机会聚一聚,顺便庆祝两孩子考上海州一中,顾阿姨肚子比你浅,说不定先把风放出去,我家请客,他家放风,别人要来,你总不能让西城饭店的老板把门给关了?酒摆了,人情收了,唐伯伯、爸爸,他们能怨谁?贪污受贿做不得,但是人情往来,法律也不禁止,别人怎么会骂?你要请人家赴宴,他还觉你亲切和蔼、与群众打成一片,倍儿有面子,唐伯伯跟爸爸就是面子上抹不下来,你跟顾阿姨要给他们台阶下。”

    梁格珍眼睛都笑眯了,见小恪堂伯过了拐角,人影不见了,转身拉着小恪上了楼,先给小恪小叔张知非挂了电话,就说亲戚今天暂时不请,打算在西城饭店摆一桌,请唐市长一家聚一聚,也算为小恪与唐婧考上海州一中庆祝,唐市长家还没有请,请他先帮忙准备。接着给丈夫张知行挂了电话,说了租房子的事,接着说起吃饭的事。张知行哪里知道这是妻子跟儿子给自己下的套?觉得也好,通过这次事件,跟唐学谦关系更亲密了一步,两家也要多联络感情。

    梁格珍接着就给顾建萍挂电话,先唠了一个家常,接着就说吃饭的事,强调了一下为两家孩子考上海州一中庆祝,还要顾建萍带着女儿早点过来唠嗑。顾建萍在电话那头连声说好,她现在看张知行家孩子,越看越顺眼,指不定有大出息,只是两家孩子还小,不敢让他们太亲密,免得做出什么让大人措手不及的事情来。

    在家里熬到四点钟,张恪随妈妈就下楼去,在小区里遇到综合处丁爱民的爱人问起:“梁姐,今天给小恪庆祝考上一中啊?考上一中就进入大学的摇篮,小恪以后指定要进清华、北大的……”

    张恪见妈妈意动要吐露实情,拦在她前面说:“没那回事,我跟妈妈去买菜去。”接着妈妈往外走,出小区就招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梁格珍问:“她要真以为我们去买菜,怎么办?”

    “你买菜会打车去啊?”张恪笑了笑,压低声音说,“君子爱财,贪之有道,拿人家钱,也不能让别人给看扁了,这才是做官的境界。”

    “你哪来这些乌七八糟的想法?”梁格珍奇怪的说,“你比你爸适合做官。”

    张恪拍拍脑袋,说道:“老爸仕途十年的血泪教训,都在我脑子里,我当然比他灵光。”

    “去,去,什么血泪教训?”梁格珍咯咯一笑,不让儿子胡说八道。她哪里能想到,张恪可是一本正经的说这事。

    坐车到离一中很近的西城饭店,梁格珍指着表:“这才二十分钟,你怎么胡说八道说来回要一个半小时?”

    早上坐公交的时候没有发觉,这时候却对起时间来,张恪看见小叔张知非在饭店门口张望,没理会妈妈的质问,忙下了车过去:“张玫怎么没过来?”

    “你家请唐学谦家吃饭,小玫怎么能来?”

    张恪微微一笑,也不跟小叔露底,跟着进了大厅,见堂伯张知微在里面,问道:“大伯怎么在这里?”

    梁格珍从后面赶过来,她指望张恪堂伯张知微付酒席钱,咳嗽了一下,不让小恪瞎说。

    既然能过来,就不会轻易的被赶走。

    张恪不客气的说:“小叔跟唐伯伯关系好,小叔不在这里,也要请小叔过来的,大伯又跟唐伯伯不认识,会不会让唐伯伯觉得突兀了些?”

    张知非在旁边也插不上话,他现在可不觉得张恪还是十六岁的小孩子,他能当着众人掀老大的桌子,这会儿给的脸色还算是轻的。

    张知微没有想到会给一个半大的孩子为难成这样,满脸的尴尬,脸上堆着笑:“大伯就是过来看能不能帮上忙,到饭时,大伯还有事要去办。”

    梁格珍这才看到儿子的厉害,心里都快替他堂伯可怜了,但是想想七月回老家参加葬礼时的情形,就心平气顺了,招呼他小叔问准备的情况。

    要说在丧礼上受的气,早就该消了,但是对张恪来说,难消的是人生读档前长达十数年积累的怨气。

第三十一章 诈宴

    过了五点钟,唐婧跟她妈妈顾建萍赶了过来。唐婧乖巧的称呼张知非、梁格珍,只拿眼神跟张恪打招呼。

    这些天,张恪大半时间都在省城,就算回到海州,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仅是许思的事情,想要顺利的掘取回到九四年后的第一桶金,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自从在省城分开后,张恪也就见过唐婧一二次,当中还隔了差不多有半个多月没见。

    眉毛又细又直,没有刻意的修过,却十分的细匀,眼睛长媚,挺直的鼻梁下,红唇娇润,又俏皮的微微翘着,身材挺拔修长,比上次见好像丰润了一些,胸部有些模样的顶了起来,娴静的站在顾建萍的身后,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少女的气息。

    在西城饭店定下酒席是在二楼的小包厢里,直到六点,还没有其他人出现,张恪看得出顾建萍也有些焦急。由于在电话早就说好,让爸爸与唐学谦早点过来,刚过六点,他们就携手而来,想不到现任市委书记周富明与他们同时进来。

    唐学谦在市委与周富明讨论事情时顺口提起,周富明这才顺便跟了过来。

    “看看,两人站一块,很有些金童玉女的感觉,宛如璧人,”周富明进门就回头朝唐学谦、张知非,“你们俩的一对小儿女,很让人羡慕啊。”

    张恪从车轮下救出芷彤的事情,是从金国海嘴中得知的,而不是徐学平告诉他的,这让周富明很有危机感。丁向山犯下大案子,证据确凿,谁也不会保他,周富明顶替市委书记的位子,看上去顺理成章,也不能排除省委希望海州保持安定团结的局面,周富明自己心里很清楚,要能明年继续留在这个位置,还要做一些工作。

    追查丁向山的问题时,省常委会议形成一致的意见,没有任何阻力,也就是说丁向山案不可能继续往上追究,但是上面也要有人为丁向山的堕落负一些责任,徐学平现在是省政法委书记,那些说他明年可能会当上省长的传言也是相当有根据的,真是马虎不得啊。

    周富明又看了张恪一眼,心里真是羡慕张知行有这么个好儿子。徐学平的儿子在海州出车祸,有张恪在,也能缓解一下海州方面与徐学平的紧张关系。

    唐学谦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长,交通局长又是丁向山提拔上来的人,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根本没有给周富明时间与机会去认真深入的处理718特大交通事故,不晓得徐学平心里会怎么想?

    真让人头疼,周富明想起城南区那帮官僚们,眉头直皱,没什么事,怎么就让新光造纸厂的职工赶着那天去钟楼广场集结闹事?唐学谦倒是因祸得福,不然仅他是主管交通的副市长,只要徐学平一天在省里,他就得坐一天的冷板凳,提前退居二线都有可能。唐学谦逃过一劫,丁向山成了阶下囚,倒要自己来接这烫手的蕃芋,周富明心想自己顶下丁向山的位置,说是大喜,也有隐忧啊。

    张恪没想到周富明转眼间会起这么多的心思,徐学平五年后从省政法委书记的位子上退居二线,也是受到唐学谦案的影响。现在,唐学谦案已经彻底的逆转,对徐学平的影响也只会是正面的,不晓得徐学平是不是还会在五年后退居二线。

    唐学谦笑着招唤女儿称呼人,请周富明先落座,大家在包厢里聊了一会天,唤来服务员准备点菜的时候,外面蹩进来一个人。张恪认不得他,只见他的眼睛在包厢里转了一圈,看见周富明也在座,吓了一跳:“周书记也在这里?”

    “唐市长的女儿,张知行的儿子考上海州一中,我就怎么不能在这里吃饭?”周富明笑着说,“万大麻子你贼头贼脑的钻进来,干什么?”

    张恪细看他肥脸上长着几粒白麻子,想起他就是外经贸委主任万勇,仔细看的长相,眉眼间跟他那个混蛋儿子万天才确有几份相似。

    听周富明这么一说,万勇嘻皮笑脸的走了进来,多出的椅子还没有撤掉,他就挨着最外面的张知非坐下,说道:“这么说,那我也是到这里来的,唐市长的女儿、张秘书长的儿子考上一中,怎么能偷偷摸摸的庆祝?幸好我耳朵尖、鼻子灵,”又口袋里掏出两只红包,递张恪、唐婧,嘴里叫着,“饭票钱,快收下……”

    张恪注意到万勇的突然出现,让包厢里的人脸色发生微妙的变化,周富明手里正拿着菜谱点菜,这会儿停在手里,爸爸脸上有些挂不住,对老妈说:“不是说就请唐市长一家人吃顿便饭,怎么惊动别人了?”妈妈没想到周富明会跟着来,有些惊慌,不知道怎么回应。顾建萍跟着说,“我过来时遇到组织部顾胖子的爱人,随口多说了一句……”万勇接着说,“顾胖子畏首畏尾,还怕赶错了饭局,要我过来打前锋,不跟他说,让他在外面多等一会儿。”

    这话接得顺,跟排练好似的,张知行听不是妻子放出的风声,就不怕给周富明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更不能责怪唐学谦的爱人。

    这次毕竟是张知行请的家宴,妻子遇到人多唠叨一句,一点都不过分,只是现在这些官员太会钻营,唐学谦笑着对妻子顾建萍说:“让你多口,招来了一个贪食的。”

    周富明眼睛一轮,将众人表现都看在眼底,不像演戏,哪想到是张恪在背后策划,笑着说:“万大麻子将了我一军,我身上都没带饭票钱。”

    “周书记写下借条,我把饭票钱借你。”万勇的父亲是海州市的老市委书记、现在的市人大主任,他在海州官场的地位比较特殊,跟谁都能开玩笑。

    万勇开了个头子,接着组织部的顾耀挤了进来,市委秘书长张晓健赶过来时,把张知行好一阵抱怨:“知行啊,下午遇到我时,一点都不露声色,害我到北关转了一圈,急冲冲的赶过来……”他们都是冲唐学谦的面子来,机关大院里的人结群而来……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家宴只能改请酒,由小叔张知非张罗,联系西城饭店的老总,紧急从别家饭店调来厨师与食材,赶在七点半之前让酒宴开席,这是周富明、唐学谦的面子够大。张恪却与唐婧在二楼楼梯口收礼金,一直到八点半都陆续有人过来,张恪手里拿着小叔借他的公文包,给红包塞得满满的。

    按说真是自己家请客,远不会有这么多的人过来,这是借唐学谦的威风,每个人上来都是两只红包,一只给唐婧,一只给张恪,唐婧没有经历过这场面,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脸上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张恪站在那里,这次狠狠赚了一笔,心里想着有没有跟老妈分赃的可能。

    “你笑什么?”唐婧拿脚尖轻轻的踢张恪,只觉得张恪经过这个暑假,眼睛变得有些邪气了。

    “我哪有笑?”张恪往旁边让了让,与唐婧挨得近,鼻端闻着从她身上飘来的少女肉香,有些心猿意马,唐婧毫不设防的站这么近,虽然穿着小领口T恤,目光滑下来,还是能看见粉白的乳沟。张恪明明记得上次见唐婧,还那么瘦骨零丁的,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胸部都有模样了,暗感惊奇。

    “你往哪里看?”唐婧张恪的目光不对,瞪了他一眼。

    “哪看得到什么东西?”张恪一脸无辜的说。

    “你是说我没有?”唐婧咬着嘴唇,含羞带怒的说,“你敢说我没有。”抬脚踢了他一下。

    张恪呲牙咧嘴,弯腰去揉给踢的地方:“姑奶奶,轻一点,我是说你的领口小,看不见里面,不是说里面没有东西。”

    “呸,你还说没有看?”唐婧粉脸一红,扭头走向宴会厅。

    看着唐婧穿着牛仔裤,虽然只有十六岁,身体却长开了,腿臀绷得紧紧的,小臀丰翘、两腿修长,已有女人的模样,张恪眯着眼细细的看着,也不晓得女人是不是天生敏锐,唐婧临进宴会厅的大门,突然回头横了张恪一眼。谁说是小女孩?这一撩人的眼神,堪与许思媲美,张恪见她站在门前等自己,笑嘻嘻过去跟她一起进了宴会厅。

第三十二章 市长的敬酒

    酒宴上,西城区委书记杜小山将他儿子杜飞也带了过来,说是提前认识一下同学。

    杜小山给儿子摆入学酒时,正逢唐学谦被省检查组隔离审查,所以说这是张恪第一次见到杜飞。

    与印象中杜飞读高中时一模一样,有些内向,他老子让他给谁打招呼,他才向谁打招呼,他老子又瘪又瘦、黑皮粗糙,杜飞却白白净净,读高中时,比张恪还招女孩子喜欢。但是张恪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他却一直到研究生毕业才心急慌忙的找张恪帮忙物色小姐解决他的处男问题。

    张恪交了这么多朋友,也就杜飞对自己的胃口,除了假正经与闷骚之外,他能公正的对待别人,包容别人,又没有身为干部子弟的自觉,无疑都是优良的品质。

    张恪还以为要入学后才能让杜飞认识自己,没想到他老子认定自己是潜力股,带着儿子先上门来了,也说不定杜小山认定他儿子能迷惑唐学谦的女儿唐婧。

    张恪自然知道杜飞高中三年迷恋谁,他曾在宿舍里深更半夜高呼一声“李老师”,据消息人士传言,此时,他的床铺打了几个颤,再接着,就看见他偷偷摸摸的起来将内裤换了下来,这事情让万勇的儿子万天才传到女生那里,又让同校的女生传到东海大学的女生那里,这才迫于杜飞直到读研究生还保留着可耻的处男身份。

    张恪想起这些或将发生的事情,忍着笑,招呼杜飞跟他与唐婧坐到一起。见他对青春气息逼人的唐婧,也只多瞄了两眼,就不再理睬,心想他的入学通知书,果真还是由教务处主任李芝芳老师送到家里的。

    张恪想起前些天到一中报名时见到的李芝芳,三十三岁的李芝芳,有着清涩少女难及的曼妙身材,粉脸明目,细眉宽额,潮润的红唇,每一处都相当有诱惑力,极易成为少年梦遗与手淫对象的她,让杜飞一见就惊若天人也是很自然的事。

    以张恪对杜飞的了解之深,酒席上尽挑这小子感兴趣的话题聊,酒席没结束,杜飞差点就想跟张恪换帖结义了。

    万勇看到杜小山的儿子很快就跟唐学谦的女儿、张知行的儿子打成一片,很后悔没将自己儿子万天才也带过来。

    海州市知道张恪从车轮下救起徐学平孙女的人也就周富明、唐学谦屈指数人而已,海州其他官员只当张知行突然受宠,不仅为唐学谦立大功,替他洗脱嫌疑,还跟省委副书记徐学平搭上关系,都觉得这人机缘太好。

    虽说张知行只是刚刚提到正处级,资历与他们这些老正处还不能比,但也不敢轻视,酒席上轮流相敬,十分的亲热。

    明里说今天摆酒庆祝自己与唐婧考上一中,张恪看着杯来盏往的场面,却像海州官员庆祝周富明如原以偿的当上市委书记、唐学谦当上副书记,顺带庆祝爸爸当上市政府秘书长,众人喝到兴头,也轮到唐学谦出来给大家敬酒致谢,却见唐学谦端着酒杯向自己过来:“小恪啊,唐伯伯先敬你这杯酒,下一杯再敬你爸爸……”

    在场的海州官员,只有周富明清楚丁向山一案的侦破过程,心里只羡慕张知行有这么个儿子,对唐学谦此举自然不觉得诧异,心想:要没有张知行儿子的机智果敢,抓住丁向山所设圈套的漏洞,唐学谦怎么可能坐在这里接受众人的奉承?

    其他人看到堂堂海州市副书记、代市长端着酒杯第一个竟向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敬酒,眼镜跌碎了一地。

    张恪也有些意外,端起装橙汁的杯子,忙说道:“我爸爸最佩重唐伯伯,我也最敬重唐伯伯,我心里最希望唐伯伯一家人平平安安,这样,我爸爸做官也就能顺顺当当,这杯…我以饮料代酒,祝唐伯伯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

    “你小子心里肯定加了一句,祝愿自己老子做官顺顺当当,”外经贸委主任万勇在旁边开笑着说,“跟我家小子一样,我问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说希望我做大官,他哪怕做一辈子大官的儿子就心满意足了……”惹得众人哄堂大笑,万勇又说,“祝愿很美好,喝饮料就不对了,换上白酒,我家小子能喝半斤茅台,我看你潜质比我家小子好。”

    唐学谦哈哈大笑,对张恪说:“能不能喝点,要不陪唐伯伯喝点白的?”

    张恪对酒精的适应性很强,只是十六岁之前在妈妈的严格监管下,没有机会接触酒精,旁边的小叔张知非给他换上小半杯白酒,张恪一饮而尽,众人都喊好。

    唐学谦也将杯里的白酒喝干净,接下来跟张知行喝了小半杯酒,再给桌上其他人敬酒只是小抿一口。

    这其中的细节,让这些在官场上厮混了多年的人十分疑惑,想不通这半大的少年能让唐学谦这么重视?不简单,一定不简单。

    唐学谦没有想太多,张恪虽然是晚辈,这酒也当敬,也没有考虑到当着海州大小官员的面敬这杯酒会形成多大的影响。

    万勇颇无顾忌,见张恪将小半怀白酒一饮而尽,起哄说:“知行家小子还可以,比我家小子不含糊,是不是挨个儿给我这些叔叔伯伯敬敬酒,怎么说今天大家聚到在这里,也是为你庆祝考上一中?”

    张知行的好运气,实在让人羡慕,所以响应万勇的人也多,闹得张恪无法坐下来。

    周富明说道:“知行,你就领着儿子认识一下在座的叔叔伯伯,一桌一桌的敬,来来来,小子先来敬我们这桌,半汤匙就可以了,知行酒量可以,要多陪一点……”

    见周富明的话里很维护张知行的儿子,万勇颇为尴尬的闭了嘴,其他人更不会不识抬举的起哄。因为唐学谦给张恪主动敬过酒,当张知行领着张恪给周富明这桌敬酒时,周富明欠着身子将酒喝掉,等给其他桌挨个敬酒,自然没有人坐着不动了。

    敬到城南区长宋培明这桌,张恪借着敬酒的当儿,打量宋培明,与爸爸差不多年纪,白胖的脸,没有胡须,连胡渣子也没有,无法从他此时的神情判断他是否知道718特大交通事故,他也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将污染严重的新光造纸厂主厂区迁往开发区,是他一手推动的,这本是一件利民的好事,但是没有将事情做彻底,职工没安置好,新厂无法顺利开工,生出这么多是非,也是他所料不及的吧?

    为了给宋培明留下一个比较深的印象,张恪敬酒时站在他旁边,敬过酒,主动给他添上酒,也无法有更多的小动作。

    酒宴完毕,将唐学谦一家人、周富明书记送走,张恪与爸妈还有小叔留到最后将剩菜打包,堂伯张知微一直帮助准备酒席,最后抢着把账给结了。张知行问多少钱,张知微假装生气的说:“都说算我跟老小替小恪摆酒庆祝,等小恪将来考上大学,这个机会也要留给我们。”梁格珍不希望从今天收到的礼金里挖出一块来支付酒菜钱,心想这钱多半是由他大伯独自出,在旁边说道:“还真谢谢他大伯、他小叔,张奕已经毕业工作了,赶不上趟,等小玫过两年考上高中,我这个做婶婶的也替她摆酒庆祝。”

    见妻子这么说,张知行也不坚持要付酒菜钱,各自分开,回到家将红包拆开来一清点,二百三十四只红包,一共有六万六千多元,除了几位市领导的礼金要退还之外,这一趟下来,收的礼金也超过六万。

    难怪天下人为一官半职争得头破血流,抵平民百姓好几年的收入。人情往来,不过一句笑话,职位级别比你高,他送的礼金,你能踏踏实实的收下来,还不是要想法设方的退还回去,还要外加一份回礼。

    一顿酒席欢欢喜喜,也不是一点的隐忧都没有,至少三个市委副书记就没有列席,海州看似安定团结的局面,也有一丝的不和谐。

    第二天,请本家的亲戚吃饭,除了堂伯、小叔、两个舅舅各包了两千元的大红包之外,其他亲戚送的礼金,也就五十、六十元左右,这才是九四年海州市正常的人情水平,之前还是沾了唐学谦的光,因为要同时送人情,送礼的人无法按照职务区分厚薄。Q

第三十三章 恶人需有恶人磨

    刚进入高中,学校组织高一新生进行为期十天的军训,张恪对此并不反感,他十六岁时,虽然继承爸妈漂亮的基因,但是人过于削瘦,皮肤浮白,看上去只是俊秀少年,还算不上十足的阳光帅哥。

    经过十天的军训,食量大增,人非但没有继续削瘦,体重还增加了许多,皮肤没有晒黑,依旧白皙,但跟之前的浮白不同,有着健康的光泽,肌肉也变结实了,眼神也变得锐利,人看起来成熟多了。

    张恪对自己现在的形象相当满意,心想以后还要坚持体育锻炼。

    海州一中的传统是在军训结束之后就要进行文理分班,张恪对认真学习实在没有任何想法,这是他第二次进入海州一中读高中,根本就没有打算规规矩矩的渡过三年高中生涯。他随手填好文理选班的申请表,交给新生班的辅导员,就走出教室。

    想到军训过后能休息三天再进新的班级上课,张恪心情就很愉快,仿佛真正读高中时的心情。

    张恪所在的新生班教室与高二年级的一部分班级同在四楼,张恪依着栏杆,正享受黄昏的习习凉风,看见从隔壁教室走出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出教室转身往楼梯口,张恪只来得及瞥一眼她的侧脸,没有看清正脸,颇有美少女的感觉,有几分熟悉,心想到楼下等唐婧、杜飞也是一样,便跟着下了楼。

    三楼的楼梯口,挤着一堆人,依着栏杆,朝着楼梯口,口眼歪斜的乱吹口哨,张恪在一中没少干过这事,微微一笑,虽然看不清女孩的正脸,但是这么多同道中人肯定的目光与口哨,表明跟着下楼是个不错的决定。

    但看到万天才那张令人憎恶的面孔在人群中口哨吹得最欢,张恪心里就十分的不爽,自己与杜飞还好歹参加新生班的军训,这小子直接跟高年级的人混到一起,张恪也认识他旁边的小个子是海州最大民营集团锦城集团的太子爷赵司明,他们俩人现在恶名还不彰显,张恪却知道两人继续发展下去一定会变成令人憎恨的人渣。

    心想自己既然回到九四年,就要在这两人成为人渣之前让他们变成灰渣子才行。

    前面那女孩子受不住满眼淫邪的目光,把头埋下去,长发从两边分开,露出白腻如玉的脖梗,想赶快从众人注视里消失掉,脚下一急,滑下一阶楼梯,差点就摔倒,引得楼梯口一群色狼哄堂大笑。

    “陈妃蓉,要不要哥哥扶你一把……”赵司明满脸淫笑,他不去电视剧演反角,真是埋没他的人才。

    张恪一听“陈妃蓉”这名字,也不顾她已经站稳的事实,抢了两步楼梯,搀住她的手臂,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女孩侧头时,头发侧着脸颊滑到耳后,露出一张如花似玉的容颜来,让见识过许思那颠倒众生之美的张恪也心魂微荡,白皙如玉色琉璃的面容清丽脱俗,因刚刚的惊惶而面带羞红,清澈如石上清泉似的眼眸,让张恪在搀住她的一只手臂之后,忍不住又伸手揽住她的腰,还不问再关切的说一声:“这里有些滑,垃圾太多的缘故。”

    “我没事……”陈妃蓉身子扭了扭,要从张恪的怀抱里挣扎出来。

    看上去,张恪只是在她差点跌倒之后赶过来相扶,虽然晚了一点,也没有给人故意占便宜的感觉,只是给他一手搀着手臂,一手揽着腰,这个姿势太暧昧。

    “哥们儿,你说谁垃圾呢?”赵司明见陈妃蓉一脸羞红的依在张恪的怀里,看着这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揽着陈妃蓉的腰还不舍得松手,“你***爪子抓哪里,你知道陈妃蓉是谁的马子?”

    张恪没有理他,眼睛直接忽视了他,松开陈妃蓉惊人弹性的小腰蛮腰,瞥了旁边的万天才一眼,撇嘴笑了笑:“万天才,你小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尽找些不开眼的垃圾朋友?”趁着赵司明发愣,甩手抽了他一巴掌。仗着比赵司明高半头,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将他提溜到跟前,见他还没有从一巴掌里清醒过来,笑着说:“兄弟,就说你是垃圾,开口吐脏字之前看看对方是谁,还有告诉你一声,陈妃蓉谁的马子都不是。”

    围在楼梯口的那群人都是赵司明的狐朋狗友,见张恪一言不合就甩了赵司明一巴掌,都蒙了,见他嚣张的口气,似乎认识万天才,都转头看向万天才。

    张恪力气大,赵司明让他抓得领口发紧,呼吸都困难,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刚刚入学的新生,敢当着众人扇自己的耳光,可怜巴巴的看着万天才。

    张恪重新回到九四年,可不想在高中校园做什么霸王,那太幼稚了。张恪知道万天才与赵司明这两个人渣在接下来的高中三年生涯里,仗着老子老权有势,做出很多让人深恶痛绝的恶行,是他妈标准的人渣,曾将一个低年级的女孩子拉到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给**了,事情闹出来,两人也只是转学而已。

    张恪是想一开始就将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来,让他们做起恶事来不至于那么肆无忌惮了,至少不能让女孩被拖到小树林**的这种恶行发生海州一中的校园里。

    万天才脸上有些挂不住,虽然他老子让他跟张恪搞好关系,可是张恪只跟杜小山的儿子杜飞凑一堆,对自己爱理不理的,这时候明知道赵司明是自己的朋友,甩手就是一巴掌,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不就开口说了一句脏话吗,这年岁,谁他妈不说脏话?

    “张恪,你们在做什么……”

    张恪扭头看去,暗骂一声:为了压住万天才、赵司明他们的气焰,自己却成了坏学生。严厉的断喝从教务处主任、号称一中第一艳妇的李芝芳娇艳的红唇里发出,她手里拿着一叠书,正拾阶而下,杜飞跟在后面,看他的眼睛,应该盯着李芝芳丰盈挺翘的臂部与修直长腿。

    比起陈妃蓉的清丽脱俗,对于性事未萌的少年来说,却是李芝芳这样的成熟艳妇更有吸引力,红润的嘴唇,微隆的下颔,修长白腻的脖颈,高挺的胸部,纤细有弹力的腰肢,宽厚性感的臀髋,无一处不具有诱惑力,连领口被张恪紧紧拽住的赵司明都忍不住来扭过头来。

    “李老师,跟万天才他们开玩笑呢……”张恪笑嘻嘻的松开口,将赵司明给抓皱的领口扯了扯,让看上去平整一些。

    李芝芳走下来,才看到站在楼梯转角下的陈妃蓉,狐疑的看了张恪一眼:“真的在玩?”

    “你不信就问万天才。”张恪心里怕赵司明没种就承认被自己打一巴掌,将难题抛万天才头上。

    万天才面子上挂不住,扭头看向栏杆外,不理会李芝芳。

    李芝芳心知管不了这些高干子弟、富家子弟,有些灰心丧气,也不想多管,严厉的说道:“才刚刚下课,你们怎么就都堵楼梯口来了,快散了。”

    张恪扭头就下楼梯,到半层之间的楼梯拐角,回头看了陈妃蓉一眼:“你怎么不走……”

    陈妃蓉一愣,指指自己的鼻子,莫名其妙的就跟着下去。张恪还穿着军训服装,一看就知道是新生,陈妃蓉跟在他后面,心里有些忐忑,怕他跟赵司明一样纠缠自己,想到他扇赵司明耳光的样子,又不敢开口说什么。

    出了楼梯口,张恪等杜飞、唐婧下楼,等了一会儿,却见杜飞这小子尾随李芝芳从另一端楼梯口出来,忍不住叹气的摇摇头:这小子下半辈子毁在李芝芳身上也是活该。没有开口喊他,见陈妃蓉站自己身边,问她:“你怎么不走?”

    “你不是找我有事?”陈妃蓉指指自己的鼻子,才发现这个坏男孩长得真英俊,

    张恪张张嘴,没等他说什么,“咯咯咯”,鞋跟击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抬头看见素花裙子的下摆飘进视野,接着是光滑白嫩的小腿,再接着就是唐婧精致的俏脸探出来:“张恪,你个色狼,看什么看?”提着裙摆,小翼将小腿裹住,走了下来。

    就下午一会儿工夫,唐婧还得意把军训服装换成长裙,臭美得很,皮肤给太阳晒成蜜腊色,有健康的光泽,让她看起来更加的俏丽,眉眼笑媚动人。

    张恪撇撇嘴,笑道:“没胸没屁股的,有什么看头?”

    “你还敢说!”唐婧举着印着卡通图案的透明铅笔袋就要砸过来,看见陈妃蓉站在一旁,忙恢复淑女状,看了看陈妃蓉,侧过身子,轻轻踢了踢张恪:“你怎么这么快就把我们一中的校花勾上手了?”一直生活单纯环境中的唐婧对男女之情还没有完全开窍,语气却有些酸味了。

    “我跟他没关系,”陈妃蓉连忙摆手,“是他找我有事,我才留下来的……”

    唐婧刚进学校引起的轰动,可比陈妃蓉大多了,她的青春秀美不比陈妃蓉稍差,但是与陈妃蓉平凡的出身不同,唐婧的爸爸是海州市的新任市长,在她进一中之前,有关她的传闻就从海师附中传到一中,在她进了一中,校花的贵冠就落到她的头上。但是显赫的身世,让她看起来遥不可及,没有哪个无赖少年敢去纠缠她,在她心里,还是陈妃蓉是这所学校最受欢的女孩子。

    在许思的绝美面前,清丽脱俗的陈妃蓉就稍嫌清涩,就像还没有长成熟的青果子,虽然看上去还比较可口的样子,张恪却没有太大的兴趣咬一口。唐婧虽然也未脱清涩,但是在人生读档之前,张恪就与唐婧有着无数情感上的纠葛,虽然绝大部分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但却深深印在张恪的灵魂深处,张恪对唐婧的感觉要复杂一万倍。陈妃蓉虽然清涩,但是这枚稍显清涩日后却会动人心弦的果子,绝不能毁在万天才、赵司明这两个人渣手里,张恪摊摊手,对她说:“我刚刚就问你为什么不走,没什么事找你,你现在为什么又不走?”

    陈妃蓉愣了一愣,让张恪这么一说,好像自己在纠缠他似的,突然羞红了脸,不敢看张恪、唐婧,心里对张恪莫名其妙的举止,有些恼怒,却不敢流露出来,扭头小跑的下了台阶,往校外走去;

    看着陈妃蓉突然羞红脸的样子,张恪心里倒是一动,没想到小妮子还是蛮扣人心弦的。

    “没什么事是什么事?”唐婧一脸狐疑,“你要不说,我就跟你妈说你刚进一中,就烂交女朋友。”

    这会儿看见杜飞又走回来,问他:“你选什么班?”

    “看情况再说……”

    张恪嘿然一笑,这十多天的时间,杜飞跟他关系好到一起对李芝芳给紧身牛仔裤包得浑圆肥硕的大屁股与长腿评头论足,李芝芳刚刚送走一届毕业生,她会重新挑一个高一班教语文,杜飞是想先胡乱选一个班,然后再转到李芝芳教的那个班去。

    杜飞看着远处陈妃蓉远去的背影,对张恪嘿嘿一笑:“你小子真够狠的,赵司明的脸,你真敢下手扇啊,五道鲜红的手印,李芝芳愣是当没看见……”

    “什么,你打架……”唐婧吃惊的看着张恪,仿佛张恪做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跟人打架?”

    张恪拍拍脑袋,回到九四年,身体虽然是十六岁时的身体,但是跟十六岁的少女的确无法交流,唐婧从小就受很正统的教育,不像一般女孩子看到男孩打架就会兴奋得尖叫,拉过唐婧的手:“没什么大惊小怪的,这会儿人多,到一边说给你听。”

    “你要不说清楚,我就告诉你妈,你妈妈让我看着你。”唐婧不情不愿的让张恪牵着手走,还不忘威胁他。

    下了台阶,张恪抬头看了看,万天才与赵司明正探头找他呢,看他突然抬头看过去,慌乱的把头缩回去。

    “三楼两人看到了吧?”

    “谁啊?”唐婧没看清楚,看清楚了,她也不认识赵司明。

    “两个人渣,”张恪轻蔑的吐了一个字眼,扭着对杜飞说,“杜飞,你跟万天才同一所初中,他在你们学校做的那些破事,跟唐婧说说。”

    “这种人渣,懒得理他,幸亏初中不是跟我一个班,不然早扁得他满地找牙,跟他同校,我都觉得耻辱,仗着他爷爷是市委书记,他老子是外经委主任,他连他的几何老师都敢调戏,还将他班上一个女孩子的裤子当着全班人的面扒下来,那女孩后来转学了,他倒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有这种人,老师不管吧?”唐婧咬牙切齿,觉得有些不可思异。

    “怎么管?张恪刚刚扇赵司明一巴掌,脸上留五道红印子,李芝芳老师还不是装作没看见?”

    张恪见杜飞年纪虽然小,受家庭的影响,对这种事倒也看得透彻。

    “对了,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跟别人打架呢?”唐婧倒不忘纠正张恪的行为。

    “赵司明这人渣,比万天才还人渣,我进一中这十几天,没听到有关他的一句好话。恶人要有恶人磨,不用一巴掌狠狠的扇掉他们的气焰,他们做起坏事,只会更肆无忌惮……”

    “刚刚陈妃蓉是怎么回事?”

    “你是市长千金大小姐,没人敢来纠缠你,人家陈妃蓉就不同了,我扇了赵司明一巴掌,又跟陈妃蓉一起下楼,就是为了不让赵司明以后纠缠她……”

    “那你还说跟她没关系?”

    “确实没有关系,”张恪拍拍脑袋,“只是不想看万天才、赵司明在学校里糟蹋女孩子,得,你要不信,以后这事就交给杜飞去做,”拍了拍杜飞的肩膀,“赵司明今天给我落了面子,一时折腾不起来,万天才就交给你收拾。”

    “行,早看他不顺眼了,找到碴儿再说。”杜飞撇撇嘴,一付满不在乎的神情。

    三人并肩往校外走,唐婧的妈妈顾建萍在校门口等,后面停着市政府的车,想必特意来接唐婧回家。

    张恪要去租的房间拿换洗衣服回家,就没有坐进车去,让唐婧跟她妈妈先走。

    张恪开口想问杜飞去不去他那里玩一会儿,转头看见许思风姿绰约的站在街对面,心里莫名的一软,几乎不争气的要落下泪来,对杜飞说,“我临时有事,明天再联系。”丢下杜飞,往许思跑过去。的

第三十四章 把你的人生交给我

    专案组做出对许思不起诉的决定,由于丁向山等人对许思交待的问题供认不讳,许思甚至没有必要出庭作证,张恪还是昨天听爸爸提起来这事。

    张恪绕许思转了一圈,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放心了,还怕许思姐人会变瘦,胸、屁股会变小,担心死我了……”

    “呸,狗嘴里吐不象牙……”许思羞恼的骂了一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瞬间转变的风情,让经过的高中生们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她这次过来找张恪,心里压着很多事,让他见面第一句话就给岔开了,说不出的轻松,说来奇怪,自己长这么大,也只有眼前这个少年,让自己感到心安。

    “去我住的地方,站这里,我压力很大……”

    经过的人都频频回头,惊艳的眼神转到张恪脸上,就变成疑惑与羡慕了。

    张恪顾不及杜飞在街对面兴奋的挥手,牵过许思的手,就往富贵园里走。

    “你怎么住这里,不住宿舍?”走到住宅楼下的楼梯口,许思抽回手,好奇的问张恪,却看见张恪捻了捻手指,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脸犹在回味无穷的样子,俏脸一红,手指尖伸到他腰上掐了掐,“小破孩,瞎想什么?”

    张恪咯咯笑着躲开:“出校门,刚捏死一只蟑螂,手上还有臭葱味,你闻闻……”见许思惊慌的拿手挡住自己的脸,顺势又牵着她的手上了楼。

    这房子,张恪一人住了十天,加上杜飞经常过来厮混,却没有人打扫,有些凌乱,地板积着浮尘。

    “你住的地方,怎么这么脏?”许思抽出手,将地上的两只空易拉罐捡起来丢垃圾桶里,却见垃圾桶里的垃圾已经冒了顶,粉脸有些潮红,让张恪牵着手上楼,莫名的一阵心慌,她要找些事情来岔开慌乱的心绪,开始帮张恪收拾起房间来。

    许思将长发盘起来,用发夹夹上,裸露的胳膊高高抬起,露出可爱的腋窝,胸脯高高挺起,屁股微微后撅,整个身体曲线柔美凸凹有致,张恪坐在床沿上欣赏着许思极致的美,想不出上天要花多少心思才造出这么个尤物出来,怦然心动,身体里涌出些男人的感觉来。

    许思见张恪肆无忌惮的盯着自己,转过身去,哪里想到张恪最喜欢看女人圆滚滚的屁股和修长笔直的双腿?这样富有弹性的屁股,这样大腿根部紧紧并拢在一起的双腿,只有这样的妙龄女郎才会有,看女人的年龄,其实要看这儿。绝大多数女人只要一过三十岁,屁股立即就开始松懈,走起路来也变得松松垮垮了。

    张恪给许思迷得七荤八素,直到她收拾完屋子,才回过神,心里感慨:妖精啊,妖精,果真不是唐婧现在能比的。

    “看够了没有?”许思咬着嘴唇,低眉垂着盯着张恪,“小破孩,怎么这么色?”

    “我哪里色啊?”张恪拍拍身边的床沿,许思撇撇嘴,拉来椅子坐下来,身子俯下来时,还不掩着领口,张恪拍拍额头,大喊吃不消,“我妈明天要过来帮我打扫的,你收拾这么干净,我怎么交差啊,我总不能说有一个大美女帮我收拾屋子吗?那样,我妈会立马让我滚回家去住,我只能说我自己手贱、勤劳,我妈信以为真的话,以后就不会再过来帮我收拾屋子,那以后这屋子怎么办,谁来收拾?”

    “敢情是我错了事?”许思瞪大眼睛,

    “是,”张恪点点头,“你要么帮我把屋子恢复原貌,要么每周过来帮我打扫一次屋子?”

    许思见张恪眼睛藏着狡黠的光芒,忍着笑说:“那我开始打扫时,你不说?”

    “因为我希望许思姐每周来帮我打扫屋子。”张恪嘿然一笑。

    “想得美。”许思横了他一眼。

    “许思姐。”张恪倾过身子来,注视着许思的眼睛。

    “嗯?”许思听张恪的声音突然温柔起来,见他身子倾过来,心里一软,应了一声。

    “心里好受点了吧?”

    许思心里一酸,差点就哭出来。

    “许思姐,心里不要想太多的事,我跟你说过,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你哪来那么多钱?”许思这才想起这次过来找张恪的目的。

    “我老子不是贪官,就算他是贪官,也不会给我这么多钱,这钱来路很正,借过来救急的,以后还要还给人家的。”

    “那你告诉我是谁,这钱我会想办法还上的?”

    “别拗了,别人是信任我才借出这笔钱,要还,也是我们一起想办法还上。”张恪看着许思执著的眼睛,“许思姐?”

    “嗯?”

    “你信任我吗?”

    “怎么这么问?”许思让张恪看的心慌,又说了一句,“小破孩一个,你有什么好信任的?”

    “许思姐,你这么美,我想每一个看到你的男人都会真心喜欢你……”

    “他们哪里是真心喜欢我?”

    “你不要对男人有偏见,有一句话说男女之情: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迷恋肉体又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他们迷你,迷了出不来,那也是动了真情;你太美了,对男人来说就太危险了,每一个男人都会对保护你缺乏信心,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你怎么知道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张恪的话让许思很吃惊,她想象不出眼前的少年会说出直剖人心的话来。

    “因为我也是男人啊?”张恪调侃的说,“你现在是刺上带血的玫瑰,别人都不敢碰你、惹你,我正好将你据为己有。”

    “说什么话?”许思莫名羞涩起来,“我今天过来找你,可不是听你胡扯的。”

    “我不是胡说八道,我把钱交给你爸妈的时候,说过希望你帮我辅导高中的功课,”张恪一本正经的说,“许思姐,信任我,把你今后三年的人生交给我。”

    许思愣愣的看着张恪:“帮你辅导功课可以,可是,你不说你中考是西城区第三名吗,还需要我辅导吗?”

    许思的目光落在书桌上一本菲利普•科特勒的英文原著《营销管理》,有英文牛津字典厚的书翻开一半,夹着用英文书写的笔注,心想这是谁看的书。

    “把你今后三年的人生交给我,”张恪执著的又说了一次,“你要说做我的家庭教师也可以。”

    “为什么?”许思见张恪说的很认真,“你真让人看不明白。”

    “答应我?”

    “专案组跟我说采纳你的证词,又由于家里及时退还那笔钱,才决定撤消对我的起诉,我们之前不就是在象山见过一面吗,你怎么可能说服专案组撤消对我的起诉呢?”

    “不然怎么能让你放心的将今后三年的人生交给我?”

    许思见张恪顾左右而言其他,气恼的说:“尽说些没正经的……”

    “不,我很认真的在说,”张恪说道,“我很认真的对你说一件事,你却当我在开玩笑,为什么?因为我在你的眼里,还只是刚刚读高中的男孩子,还不值得信任。就是这样,一旦我想做什么事情与我的年龄脱节,对方心里一定会想:这小破孩,开玩笑吧?”

    “你想说什么?”许思疑惑的问。

    “我想说,我想做些事情,但是看起来不像是我这个年龄的孩子会去做的……”张恪看着许思的身体往后缩了缩,拍拍脑袋,“你想哪里去了?比方说,我如果去商场买一支笔,能很顺利的买到,但是我去商场买一只彩电,商场的人一定会问:小弟弟,来买彩电,你父母知道吗?要想买幢房子,售楼处的员工一定会说:对不起,小弟弟,这里不招待未成年人。你明白我的意思,有些事,因为年龄的关系,我出面就会被对方质疑,所以我需要一个代理人,这个代理人,就是你。”

    “你要买房子?”许思愣了愣,“你让你爸妈去买,不就得了。”

    “你的档案上写你的学历蛮高的,”张恪拍拍脑袋,“你是真听不明白?”

    “有些惊讶?”许思笑了笑,“想不明白你想要做什么事。不过,你帮了我这么多,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只要不是坏事,我怎么会拒绝?”

    张恪笑了笑,也不急着一时就让许思完全明白过来。

第三十五章 公交迷情

    稍作收拾,便与许思下了楼。张恪回家要经过沙田,特意与许思坐同一路公交车,刚过下班时间,公交车很挤,张恪叉开双臂,撑在车窗上,将许思护怀里,免得给别人占便宜。下一站经过新光造纸厂时,人不见下,又挤上来一波人,车里更加拥挤,许思手臂屈在胸前,免得胸部直接贴到张恪的怀里。

    前面售票员大声报站名:“新光造纸厂到了,新光造纸厂到了,前面上车的同志,记得买票,查到没买票的,罚款一百元。”

    张恪听着声音往车窗外看,夕阳照耀的疏港河就在远处静静的流淌,闪耀着金色的粼粼波光。

    “看什么?”

    “新光造纸厂。”

    “看新光造纸厂做什么,多少人等着造纸厂关停,希望疏港河的水能干净些。”

    “你也希望造纸厂关掉?”

    “当然希望,疏港河往下流,就是我们沙田了,整天看着黑乎乎的河水,谁乐意见啊?”

    “新光造纸厂的职工可不这么想,你知道7月18日海州发生那起特大交通事故吗?”

    “怎么不知道,三死四伤,新闻里说司机酒后驾车……”

    “不仅酒后驾车,还超速行驶,从北关进城,一直到北街,穿过新华路、东胜路,却没有一名交警及时将这辆渣土车及时拦下来,你知道那天交巡警都躲到哪里去了吗?”

    许思摇摇头,不知道张恪关心这些事做什么。

    “那天,新光造纸厂差不多有一百多名职工到市政府前的钟楼广场聚集,抗议城南区政府将新光造纸厂迁到远离市区的南郊工业园区,造成职工上下班不方便,而新厂子建成之后,又缺乏流动资金开工,要求市政府制止城南区政府关停这里的老厂。那一天,市里将西城区的大半交巡警临时抽调到钟楼广场维持次序,所以,那个酒后驾车的司机将渣土车从北关进城,一直开到北街,也没有一名交警将及时将他给拦下来。”

    “哦?”许思虽然觉得遗憾,却不知道张恪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城南区政府下决心将污染严重的新光造纸厂迁出城外,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好事做得不透彻,留下这么多后患,关停老厂,新厂又无法开工,职工没有安顿好,造成职工群访,要追究718特大交通事故的责任,城南区政府也有一定的责任呢。”

    张恪想起芷彤来,不知道城南区政府会不会为此惶惶不安。就算徐学平不会追究,市里也会对相关人做些处理,好对徐学平有个交待。

    周富明、唐学谦新官上任,这么做既可以讨好徐学平,也可以挪出位子来,这真是两全齐美的法子。

    张恪笑了笑,对许思说:“你不是答应要帮我做事吗?”

    “什么事?”许思侧过头来问。

    “帮我收集新光造纸厂的资料。”

    “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许思不解的问。

    “社会调查啊,”张恪知道要把所有的打算都说出来的话,许思一时会难以理解,所以胡乱编了一个借口,“学校布置的作业,你帮我完成吧。”

    公交车离开新光造纸厂,到农机厂,又挤上来一拨人,不想新光造纸厂的事,张恪的心思又回到许思的身上。

    张恪必须想一些能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没想到一下子就这么香艳,几乎紧紧搂着许思温软玉香的娇躯,下半身紧挨着,隔着两层薄布,都能感觉许思身体的温热与惊人的弹性,想退后一点也没有空间,胸口让许思的手心紧紧的贴着,许思穿着高跟鞋,几乎与自己一般高,两眼相对,只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几乎能看见许思眼睛里的水迹,勾人魂。两人脸微微错着,却感觉温热的鼻息扑在耳朵上,心痒痒的,低头就能看见深深的乳沟,白得晃眼。

    “许思姐……”张恪轻唤了一声。

    许思侧过头来,眼神又惊慌的躲开,脸颊飞红。

    张恪控制不住身体的感觉,下身想不起反应都没有可能,压在许思柔软的小腹,陷了进去,又给弹了回来,张恪不敢动弹,就怕许思误会,就这么顶着,也异常的销魂,只见许思眉毛皱了皱,手伸到自己腰间狠狠的掐了一把:“你在想什么呢?”

    张恪咧嘴抽气,屁股努力后撅着:“没有瞎想,控制不住,你不知道你多迷人?”

    许思手里又加了劲,张恪连忙告饶,但是后面人挤得死死的,不让他往退。许思皱着眉头,耳根都渗血似的染上一层红晕,美得让张恪眩晕,两只手撑在张恪的肚子上,嘴里又说:“想不到你还有腹肌呢?”丰挺的胸部却贴到张恪的怀里,张恪苦笑着说:“你有心思管这个?”

    九四年,市区的路况也不尽人情,车一颠一颠的,人挤着人,让许思沁凉的小手撑在肚子,胸口将贴着她丰挺的胸口,偶尔两人的下身会碰到一起,感觉怀里的娇躯烫得厉害,许思侧着脸,耳根都渗血似的红着,张恪不敢再说挑逗的话,比起挑起许思的情欲,张恪担心自己十六岁敏感的身体会先承受不住。

    好不容易撑到沙田,张恪跟着下车,许思脸上的红潮还没有消退,问他:“你下来做什么?”

    “太热了,买杯冷饮,降降火气……”

    “那我先回了?”

    “快走,快走,这火还不是你给引起来的?你要不走,这火一时半刻还降不了。”

    许思作势拿着手提袋要抽他,张恪笑着躲开,拉着许思去买冷饮,却听见后面有人喊:“小思……”

    回头看见许思的父亲许海山从站台下来:“刚刚在车上喊你,怎么一直都没听见?”

    “你喊过我?”许思讶异的问。

    “是啊,我们从农机厂上的车,你大舅看见你跟小兄弟在一起,喊了好几声,没见你答应,你在想什么呢?车里太挤,走不到后面来。”

    张恪那时候给许思迷得七魂失了六魂,极力控制自己,免得自己在车上出丑,没想到许思也没有听见她大舅唤她,侧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两颊飞红,斜着头:“我找着张恪了,在车上跟他说话,没听见你们叫我,可能车上太嘈杂了。”

    “小兄弟,你真是小思做家教的学生啊……”许海山热切的握住张恪的手,“没有你借钱,小思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许思姐答应继续给我辅导功课,许思姐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不然我成绩落下来,我爸妈会狠狠的凶我。”

    “呵呵,小思读高中时,成绩就好,总在班上前几名,”许海山热切的说,“到家里坐坐,吃了菜再走?”

    “这……”

    “刚刚不是一口一个许思姐,这会儿嫌许思姐家没有什么好吃的?”许思歪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夕阳下格外的美。

    “那我先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妈指望我今天回家吃晚饭的……”张恪也舍不得马上就跟许思分开,竟似陷入热恋中的情人一般。许思在父亲面前倒是大大方方的挽起张恪的手臂,押着他到路口便利店的公用电话前,看着他给家里打电话。

    张恪拨着电话,手臂给许思丰满的手臂轻压着,情不自禁的心猿意马起来,妈妈在电话那头喂了几声,才反应过来:“妈妈,我是张恪,许老师留我吃晚饭,要晚些回来。”

    “哪个许老师,家里来客人了,你猜是谁……”没等妈妈把话说完,电话便给人抢走了,等了一会儿,对方却不出声,在轻轻的拍桌子。

    “芷彤,是芷彤吧?”听到电话那头桌子拍得更欢,张恪惊喜的说,“芷彤,小恪哥哥马上就回家,你等我一会儿。”0g

第三十六章 晚晴的意外来访

    想不到芷彤这时候会到海州来,张恪兴奋的放下电话,很抱歉的对许思说:“许思姐,家里来客人了,不得不回去,明天我来找你。”

    “回去吧,”许思娴静的站在那里,笑了笑,“明天,许思姐还要出去找工作呢,下回专门请你吃饭。”

    听到许思打算去找工作,就知道没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张恪苦恼的笑了笑,不多说什么,只说了句:“刚回来,要不你先歇几天,社会调查的事,记得帮我做。”许思横了他一眼:“我会抽空做的。”张恪不晓得许思会不会认真去调查新光造纸厂的资料,跟许思父亲打了声招呼,就拦了一辆出租车,往机关大院赶去。

    下了出租车,张恪飞奔着上楼,进门就将扑进怀里的小芷彤抱起来,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见芷彤的妈妈谢晚晴坐在沙发上,跟妈妈聊天,招呼道:“晚晴姐,你怎么今天到海州来?”

    “这次过来把公司在海州的业务给结了,芷彤听说我来海州,钻到车里就不肯下来,所以一到海州,就先奔你家来了。”

    谢晚晴将堂兄谢瞻赶出海裕公司,才发现海裕公司早成了千疮百孔的烂摊子,不得不收缩业务进行大整顿。自从车祸发生之后,海州办事处这边更是乱了一团糟,业务人员差不多都撤离了,谢晚晴便想先将这里的业务给结束掉,更何况车祸是在海州发生的,谢晚晴踏上海州的土地,心里总有隐郁。

    张恪自然晓得谢晚晴出于什么理由要把海州办事处给撤掉,但是他不希望如此,颇为遗憾的说:“啊,我还以为晚晴姐有办事处在海州,可以常带芷彤来看我呢……不过还好,我还是可以经常抽空去省城看芷彤,高一的功课不算紧。”

    谢晚晴听了张恪的话,微微一怔,看见芷彤紧紧搂着小恪的脖子,心里想:要让芷彤再次开口说话,彻底消除车祸带给她的心理恐惧,小恪无疑是最能帮助她的人,但是小恪读高中后,学习就会很紧张,也没有法子经常到省城来。

    谢晚晴在此之前,一心想将海州的业务给结束掉,以后不用到海州来,听了张恪的这句话,又犹豫起来,毕竟对芷彤来说,这不是最好的决定:“办事处的人都撤回去了,想不结束也不行了,不过我还可以带芷彤常到海州来看你的。”

    张恪见她关掉这边办事处的决心也不坚决,顺着她的口气说:“我有一个朋友在找工作,本来打算介绍给晚晴姐,现在就算了……”

    “你什么朋友?”梁格珍对儿子交什么朋友,总是很紧张,“说的跟大人似的,还要帮朋友介绍工作,你先把自己的学习搞好,不要乱交什么朋友。”

    谢晚晴笑着说:“小恪做事最有分寸,不会乱交朋友,看他在这多半个月的表现,只怕我们成年人,都没几个比得上他,芷彤他爷爷还说,小恪长大,指定有大出息呢。”又转过头对张恪说,“那让我想想。”

    张恪颇为遗憾,谢晚晴只是说让她想想,而不是说先见自己朋友一面才想想,可见她没有转变心意。

    爸爸晚上有应酬,张恪与妈妈陪谢晚晴、芷彤到小区前面的酒店吃过晚饭,又回到家里聊了很久,只妈妈在场,又不便多聊海裕公司的事情,临到最后,还是芷彤不肯定,连说带骗的才让她松开手,张恪的T恤衫给抓得皱巴巴的。

    第二天一大早,谢晚晴又带着芷彤登门了,对张恪说:“能不能见见你的朋友?”她看到芷彤对小恪那么依赖,为了芷彤能尽快开口说话,也要常往海州跑,就算不急着在海州发展业务,用个人把办事处保留下来也是好的。

    张恪没想到过了一夜,事情又有了转机,肯定是小芷彤的关系,让晚晴姐摇摆不定。

    许思家没有电话,电话打到许思家巷子口的便利店,拜托人去喊许思。张恪记得许思昨天说要去找工作,就怕她已经出了门,那只有到劳动力市场堵她去了。九四年,海州市还没有供人员流通的人才市场,只有一个小规模的劳动力市场,主要为这两年来从企业精减下来的下岗职工服务。

    “一大早有什么事?”许思微微气喘,九四年电话费不便宜,许思从家急冲冲的跑到巷子口,开口说话,气都顺不上来。

    “帮你联系上工作的事,上午你抽空出来一下,见面合意就能定下来。”

    “怎么可能?”许思在电话那头不相信张恪的话,“我昨天就随口一说,你能帮我找什么工作?”

    许思的工作当然不成问题,小叔张知非刚将公司搬到市里来,正千头万绪的忙乱着,随便塞一个人,完全不成问题,关键张恪另有打算。

    “多少不可能的事情都发生了,你再信我一回。”张恪不跟许思多说,约好九点到前门的肯德基店见面,就把电话给放下来了,抱着芷彤回到客厅。

    梁格珍跟晚晴在客厅里说话,见小恪打完电话,笑着说:“你才多大的人,怎么想着要帮朋友介绍工作?这个人可靠不可靠,你晚晴姐的公司,你不能随随便便的就介绍一个人进去。”

    张恪将芷彤放自己的膝盖上,对晚晴姐说:“晚晴姐觉得我可不可靠?”

    晚晴笑着说:“本来想把这边的事都给结了,很多业务都放弃了,剩下也没有多少事,把办事处保留着,也有借口经常带着芷彤来看她小恪哥哥,梁姐,小恪做事很让人放心的。”

    瞧这么称呼乱的,谢晚晴姐刚满三十岁,风韵韶华,正是浑身散发成*人魄力的年龄,张恪觉得唤她晚晴姐,比唤她谢姨,更贴她心意。与许思约好九点,时间还早,但是很多想法要先沟通好才行。

    张恪抱着芷彤先下了楼,看着谢晚晴从后面跟上来,说道:“海裕公司做到今天的规模很不容易,我知道海裕公司目前有些困难,但都是暂时的,只要谢晚晴有决心,相信很快就能把公司理顺。当然,我也能理解晚晴姐放弃海州业务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这么好的资源不去充分的利用起来,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如果晚晴姐信任我的话,”张恪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谢晚晴眼神有些飘忽,知道提这样的建议,会出乎她的意料,“我能不能利用这些资源?”[

第三十七章 交给我来搞

    晚晴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令人心碎的车祸场景,乘车过来,还特意吩咐司机避开北街,但是张恪冲到车轮下将芷彤抱进怀里的情形,给她留下的印象却是无法磨灭的。

    晚晴怔了怔,听张恪这么说,心里有些惊讶,仔细想一想,也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张恪本来就给人很不一般的少年。

    还是张恪最早看出公司的问题出在堂兄谢瞻身上,也是他想的法子将谢瞻赶出公司,芷彤的爷爷就说他长大一定有大出息,谢晚晴这次过来,还想找机会跟他谈谈公司的事情,她总觉得张恪身上有着寻常成年人都没有的灵性与悟性。

    谢晚晴将芷彤抱过来,见张恪脸上的表情很认真,说道:“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些资源?”

    “海裕公司不是曾有从事数字网基建方面的业务?”

    “不提那个,公司现在有些混乱,业务差不多都处于停顿的状态。”

    “晚睛姐应该清楚全省年底正式开通的G*数字通讯网络将意味着模拟信号时代的结束,预示着数字通讯时代的来临,其他城市的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在海州,还没有一家通讯器材商意识到这点,甚至没有一家通讯器材商去积极争取这方面的代理权。没有晚晴姐公司的资源,就我、十六岁、刚刚上高一的少年,谈不下任何一家数字手机在海州的代理权,”谢晚晴这一个多月努力的熟悉海裕公司的业务,又能接触高端的行业信息,相信她对数字通讯在国内的商机有所了解,张恪注视着她,“对于如何利用公司的资源,这只是很小的一方面。”

    “你真有好好研究过国外关于数字通讯方面的资料,”谢晚晴笑着说,“永远都猜不透你脑子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好像没有你不懂的东西?但是办事处只是一个空壳,海裕公司资金很紧张,也没有可以用的人手,其他地方的办事机构,都不知道能不能维持下去,真正能让你利用的资源很有限……”

    “渠道分销,并不做市场终端,只要工作到位,资金不会是大问题。人手?海州也不缺人才,可以马上招聘,当然没有海裕公司的资源,这点是做不到的。”

    “你脑子里怎么懂这么多东西?”谢晚晴下巴磕在小芷彤的额头上,“不怕耽搁学习?”

    张恪在省城陪伴芷彤的大半个月里,谢晚晴为了懈怠谢瞻的警惕,也留在新梅苑的别墅里,整天陪着女儿芷彤,也与张恪讨论了很多关于海裕公司日后管理的问题,谢晚晴可以说是张恪回到九四年之后,跟他接触最多的人。芷彤的爷爷说张恪日后指定有大出息,谢晚晴完全赞同这一点,她都觉得公司管理上有很多东西要跟张恪学,只是没想到张恪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做些事情,很担心他会耽搁学习。

    “不会耽搁,当前在国内,学习的主要目的不就是掌握生存的技能吗?”张恪见谢晚晴有些心动,“具体的事情,会请别人去做,只是想把脑子里的想法实现出来,看究竟会有什么结果。”又问了一句,“这么想,会不会太成熟?”

    “成熟得可怕!”谢晚晴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笑起来风韵迷人,“你所谓的朋友,就是帮你具体做事的人?”

    “嗯,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那先跟你朋友见一面再说,说不定真又吃了一惊。”

    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楼下,张恪与谢晚晴带着芷彤八点钟就赶到前门的肯德基店,就通讯器材的渠道销售,又聊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

    张恪心想只要打消晚晴怕耽搁自己学习的担忧,就不会有问题,毕竟从指破谢瞻的阴谋开始,张恪就刻意在谢晚晴身上下功夫,想必她对自己有一些信心。

    许思骑车赶到前门,将自行车停在门前,秀发如云倾泄下来。晚晴透过落地玻璃窗看见许思将头发捋到额后,露出绝艳无瑕的脸庞;她没有往里看,直接就奔大门去了。

    谢晚晴诧异的看向张恪:“是她?”

    “晚晴姐不认识许思吧?”

    “不认识,但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真不多见,听说过你的事情,看到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专案组撤消对她的起诉,她前天才回海州,我想做什么,她还不清楚,先将她骗到晚晴姐的公司去。”

    “在这里。”张恪见许思站在门口向张望,站起来让她看见自己。

    “这……”许思看到张恪旁边的谢晚晴,衣着很素,面容甜美娴静,没施什么妆,却不掩她高雅的气质,心想:张恪找这个女人帮自己落实工作的事情?看到坐在谢晚晴与张恪中间的小芷彤在津津有味的捧着冰淇淋在舔,不像是正式的会面。

    “许思姐,这是晚晴姐,还有小芷彤,是晚晴姐的女儿……”

    芷彤放下手里的冰淇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许思。

    “芷彤认识许思姐姐?”谢晚晴低头问小芷彤。

    芷彤摇了摇,眼睛还是不肯离开许思。

    “我家芷彤都觉得你长的漂亮呢,眼睛不肯离开。”晚晴站起来,请许思坐到自己身边。

    许思俏脸微红,完全不知道状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张恪将小芷彤搂过来,在她粉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小芷彤长大了也是大美女,就要让别人盯着看了……”小芷彤不好意思的将头埋进张恪的怀里,眼睛却在张恪的怀里偷偷的瞄许思。

    许思给小芷彤纯真无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张恪将可乐推给许思:“蛮准时的,还差三分钟才九点。”

    “骑车过来,时间能掐得准,小恪与晚晴姐早就过来了吧?”

    “也就过来一会儿,”从许思进门时,晚晴就在打量她,美得令人妒忌,让芷彤都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小孩子的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侧头看了看张恪,见他对许思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心想张恪就站在成年人的线上,心智比一般成年人都要成熟,真怕他给这个女人迷住,“小恪没有说是你,看到你还真给吓了一跳,你前天刚回海州的吧?”

    “晚晴姐认识我?”许思听她说小恪之前没有跟她提起自己,但是她看上去对自己的事很了解。

    “芷彤的爷爷是省里的干部,知道你的事,不过是第一次见到你。”

    许思前前后后只接触到专案组的办案人员,并不知道省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徐学平亲自推动案情的审理,猜不出谢晚晴的身份。

    “我的公司在海州有家办事处,我本来想放弃海州这边的业务,将办事处撤掉,后来又觉得在海州保留一个点比较好,正好小恪推荐了你。”谢晚晴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许思。

    “晚晴姐,你答应我了?”

    谢晚晴见张辛一脸欣喜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门:“真不清楚你脑子想什么东西,”又想到这个动作有许思面前可能有些暧昧,又把手收了回来,正色说,“社会实践也好,或者你的小脑袋瓜里真想做些事情也好,晚晴姐可以帮你这次,但是不能把学习耽搁了,不然我无法向你爸妈交待啊。”

    “保证不会耽搁学习。”

    许思看着名片上印着“海裕贸易股份有限公司”的抬头,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还没有三十岁,竟然是这家公司的总裁。

    明明是张恪帮自己介绍工作,但是谢晚晴却向张恪一本正经的交待事情,许思心里纳闷。

    谢晚晴看到许思脸上的疑惑,说道:“小恪有些想法,想实现出来,我就暂时把办事处保留着,还有一些资源,可以帮小恪实现他的想法,另外,还要请你帮助他,不要让他太分心学习,”见许思一脸诧然,继续说道,“当然,公司在海州也有一些琐碎的业务,需要你来处理,我会为此支付一份正式员工的薪资。”

    此时的许思显然消化不了谢晚晴的话。

    既然是张恪把许思兜得团团转,谢晚晴反而放心了,她这时也很期待张恪脑子到底有什么念头:“你要利用海裕公司的资源,不仅仅就我们刚才聊的那些东西吧?”

    “很多事情,事先无法预见事情会如何发展,也很难细说。海州市有家新光造纸厂,晚晴姐有没有听说过?”

    “我对海州市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之前真的没有关心过公司的事情,这方面很白痴,在慢慢改善。”

    张恪见晚晴姐并不清楚新光造纸厂与她丈夫车祸之间的联系,便不想多解释,免得引起她别的想法来:“这会儿也解释不清楚,很多事情需要去谈,需要晚晴姐公司的名义,有必要的话,甚至需要晚晴姐出面支持,我们努力的把前期的工作往前推进,到时候,会让晚晴姐看到我们的成果。”

第三十八章 坑蒙拐骗

    海裕公司在海州的办事处,派驻人员都撤了回去,幸好办公地点还有两个月的租期,办公设施没有完全拆走,还保留着几套办公桌椅,电话传真差点也要给销户掉。

    除了这些,就什么都没有了,当然,可以扛着海裕公司的牌子去做事,是张恪最看重的。

    位于新海华大厦十二楼的办事处办公室有一百多平米,进门是员工办公厅,透明镂花玻璃分隔出十二个办公位置,里面有会议室、接待室、经理室。地板上积满浮尘,看情形,车祸之后,这里的人员就陆续撤出,文件纸散了一地,都没有人收拾。

    许思到现在还没有搞清状况,问张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还没有明白过来?”

    “昨天要你把今后三年的人生交给我,不是随随便便说说的。”

    “可这里是怎么回事?感觉你们玩过过家似的,我怎么办……”

    “许思姐,不是为了好玩,”张恪看着许思,知道她担心什么,为了能让她出来,她家里借了二三十万的外债,这在九四年,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希望许思姐帮我三年,我是认真的,许思姐帮我三年,那十二万就不用提了。”

    “帮你是帮你,借钱是借钱,两码事,可是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怎么帮你?”

    “之前跟你说什么事,你也不往心里去,”拉过一张椅子,积满灰尘,张恪走到落地窗前,盘腿坐到窗台上,“昨天在车上跟你说起过新光造纸厂的事情,你还记得。”

    “你让我收集新光造纸厂的资料,你准备做什么用?”

    “这个暂时不急着告诉你,”张恪招手让许思坐过来,许思依在窗台上,牛仔裤绷直的长腿浑圆修直,“芷彤的爸爸在海州出了车祸,所以晚晴组想撤掉这边的办事处,晚晴姐之前有跟你提到过,芷彤的爷爷是省里的干部,其实是主管丁向山案的省政法委书记徐学平……”

    许思微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恪:“专案组撤消对我的起诉,是他……”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他为什么要帮我?”

    专案组对许思最终做出不起诉的决定,有徐学平的影响力在内,但是更重要的是专案组采信张恪的证词。

    张恪当然不会据实以告,说道:“你的问题不严重,我求徐伯伯说了句话。我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再受伤害,当然不是说说而已。”

    这话,张恪之前说过,许思或许有些感动,也只有那么一些,她从没有想到十六七岁的男孩子,能给自己什么保护,却在这一切,有点想哭,心里有一种自己既然不知所措、信任他也无妨的感觉。

    张恪继续说道:“车祸发生时,芷彤也在场,受了惊吓,现在都不肯开口说话……”张恪没有说从车轮下救出芷彤的事情,说多了,会给别人造成挟恩索酬的感觉。

    “那车祸跟收集新光造纸厂的资料有关系?”许思张了张嘴。

    “就是昨天跟你提起的那起特大车祸,新光造纸厂职工上访,是造成718特大车祸的间接原因。哦,当然,收集新光造纸厂的资料,不是追究什么责任。几种因素凑到一起,让车祸发生了,也没什么好追究的,只是收集资料而已,当然,也不用太急,毕竟那件事,我们一时还没有精力去做,”张恪换了一个话题,看了看四周,说道,“你看这里空荡荡的,几乎什么东西都没有,两个月后,还要自己掏房租,但是海裕公司本身就是很好的资源,我可指望好好利用这些资源,也好帮许思姐把欠人家的钱尽早还上。”

    “可是……”想到实际问题,许思又开始担忧起来。

    “没什么可是的,你哪来这么多问题?”张恪打断许思的话,“除了空荡荡的办公室,还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先要请将这里打扫一下,然后招几名员工……”张恪掏了掏自己的口袋,掏出三张皱巴巴的纸币,“我身上就三百块钱,你口袋里有多少?”

    许思脸一红,从手提袋时拿出几张十元钞,声音很小:“我就这些。”

    “你去一下海州日报社,登一下招聘广告,一名内勤、一名出纳、两名业务,一条中缝消息才五十元,三百块,看能不能在三版找一个好点的位置……”张恪将三百块钱塞许思手里,“许思姐原先找工作准备找多少薪水的?”

    “一个月五六百元,就足够了。”

    “行,招聘广告登上薪资待遇,内勤六百、出纳八百、业务一千加提成,年终有奖金……”

    “这么高?”

    许思父亲是市农机厂的高级技工,工资加奖金,再加上各种福利,一个月还不到五百元,年终能多发一个月的奖金,就高兴的不得了。

    “确保有最好的内勤、最出色的会计师、最优秀的业务员来应聘,待遇不丰厚,怎么行?”张恪知道许思心里有很多的疑问,让她快去报社把招聘广告给定下来。

    许思一肚子困惑,除了几间办公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有流动资金,也没有马上能开展的业务,把人招进来,这个月的薪水都没有着落,是不是太轻率了?办公室虽然还有两个月的租期,但是每个月的水电物业也不少的费用;而张恪完全不担心这个。

    许思真怀疑张恪所谓认真的态度,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给他推出来。

    九四年,前门这块不到四平方公里的地域里集中了海州大多数的事业单位与商贸机构,海州日报社的大楼就挨着新海通大厦,不消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将招聘广告的事情谈妥,赶回办公室。

    这时的办公室不止张恪一人,两名妇女正用刮条擦洗落地窗的玻璃,“让一让……”一人提着水桶从许思背后走进来,捞起水桶里的抹布,就开始擦洗办公桌椅。

    张恪与一个中年人在低声谈话,看见许思走进来,说道:“许思姐,这是鼎铭图文社的张经理,只要办事处以后的印刷业务,都交给他们图文社,张经理答应免费印两套名片看看效果……张经理,我许思姐是海裕公司在海州办事处的经理。”图文社的那人看到许思娇艳绝美的面容,发了一会儿愣,好半晌才回过神,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在边上擦桌子的那人走了过来,张恪继续帮他介绍,“许思姐,这是富民劳务的周组长,办事处每周例行的保洁都要交给保洁公司做,周组长答应这次给免费保洁,要是你还满意的话,希望以后办公室的保洁就交给他们做,这是富民劳务公司的保洁价格表……”

    许思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给张恪的眼神制止住。

    许思拍拍额头,说道:“等周组长把这里清洁完,再谈接下来的事,”对图文社的张经理说,“名片的事情,到我办公室谈。”

    将谢晚晴留下的名片交给图文社作样式,看着在外面努力保洁的三个人,许思盯着张恪,稚气的脸,眼睛里却是少年人所没有的狡黠:“你就这样又把人家给骗来了?”

    “什么叫‘又’?”张恪歪着头,看着许思无辜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了起来,“你把办公室以后的保洁都交给富民劳务做,印刷业务都交给鼎铭图文社做,还能叫欺骗吗?”

    “上了你的贼船,都不知道怎么跳下来。”许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爸让我一下请你到家里吃饭去,你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钱来,我家里人都很不安。”

    半大的孩了捧十二万丢下就走了,换谁都不会安心的,张恪心想万事开头难,什么事情也不可能今天都做完,反正跟许思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下午三点半,富民劳务的人才将所有办公室完全清洁完,窗明几洁、一尘不染,确实有大公司办事处的模样,新海通大厦也是海州市当时为数不多的高档写字楼,与富民劳务约定下一次办公室保洁时再谈合同的事,对方完全没有多想别的事,就离开了。

第三十九章 数字手机的代理

    好去许思家吃晚饭,临出新海通大厦前,许思先给巷子口的便利店挂了电话,过了五分钟,才又打过去,这回是她妈妈接的电话,告诉家里晚上领张恪回家吃饭去。

    许思的单车,龙头很活,张恪骑不习惯,差点冲马路牙子上去,吓得许思不敢让张恪带自己。张恪比许思高半个头,坐后车架子上,看着许思丰满微翘的臀部的扭动,淡黄色的短衫紧紧裹着身子,腰肢纤肢,绷得紧紧的,却有肉感,偶尔露出一截,嫩腻如玉,看着丰满臀部与纤细腰肢以夸张而奇妙的曲线连接着,张恪心里嗖的一阵麻酥,问许思:“手没地方摆,能搂着你的腰?”许思没搭理他。

    赶到许思家,家里没有人,估摸着出去买菜了,先推门进了院子,许思拿来电风扇,往风扇叶子上洒花露水,有茉莉花的香味,张恪瞅着院子角落里有葡萄藤架,这时节葡萄还青着,跑过去跳了一下,要摘一颗来,但没有摘着。

    许思吃吃发笑,端来一张凳上,站上去,藤蔓还高着,一只脚翘起,一只脚踮起脚,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腰肉,张恪分明看见左胁下有一粒红痣。

    “青葡萄怎么吃,牙酸坏了怎么吃菜?”许思母亲推开院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兜菜,“你去三婶院子里看看,她家的葡萄早熟,早知道要吃葡萄,我从菜市场买些回来也好,只买了些杏子,也不知爱不爱吃。”

    张恪笑了笑,唤许思母亲婶婶,许思母亲便忙着收拾晚饭去了,张恪便让许思继续摘青葡萄:“我好吃酸的。”

    “我够不着,你比我高点。”许思扶着张恪的手臂下来,让他上去摘葡萄,帮他扶着凳子。张恪摘下一串青葡萄,弯身要下来,许思的领口有些外搭,看见白生生的乳沟,嫩腻如玉,忍不住探头多看了一眼,却给许思扇了一记。

    张恪笑着将葡萄递给许思去洗,到吃晚饭时,果真牙酸吃不下菜。许思母亲笑着骂许思不该让张恪吃这么青葡萄,许思将工作定下来的事情说了出来,也没有细说,许思父母感激的不得了。走时,许思父母要张恪将多买的一只野鳖带给家去,野鳖这玩艺儿,在九四年也不便宜,带回家也不好解释,张恪只让许思帮忙摘了几串葡萄带回家。

    第二天,张恪赶到新海通大厦,许思已经在那里忙碌,办公室角落里,摆着几盆君子兰、莆叶草,让明亮整洁的办公室看上去生意盎然,盆栽都是许思用单车从自家院子里搬来的。

    许思今天典型职业女性装扮,灰线格子短袖衬衫,露出冰雪肌肤的胳臂,洋灰色筒裙、亮丝长袜,看张恪看来远不及她的肌肤有质感,长发拿一支琥珀色的有机玻璃发簪挽在脑后,人看上去成熟了多少。

    张恪走过去将她鼻梁上的黑色玳瑁框眼镜摘下来:“怎么看怎么别扭?”举到眼前看了看,原来是平光镜。盯着许思看了一会儿,嘿嘿一笑,将眼镜还给她。

    知道今天的打扮是有些怪异,张恪的眼睛让人心慌,许思伸手将一缕头发拢到耳后,将眼镜戴好,见张恪还盯着自己看,竟然手托着下巴,许思横了他一眼:“没事做,不要在这里妨碍我。”

    “就刚刚那一眼,还有熟悉的味道,”张恪涎着脸在许思对面坐下,“我要不跟你说,你知道有什么事可以做?”

    跟谢晚晴提到利用海裕公司的资源做通讯器材的渠道销售,张恪自然不是说说而已,他利用暑假的时间收集了更详细、更全面的资料,只等找到趁意的人手帮自己。

    在九四年之前,国内移动电话属于模拟移动通信系统,俗称“大哥大”,模拟手机没有实现机卡分离,未写码的裸机不能直接使用,需要通过当时的运营商(各地区的邮局)统一分配手机号码,并向手机写入对应的电子号码。

    这种技术特征,使得手机的销售由邮电系统完全控制。

    九四年才成立的联通公司与原邮电部移动通信局相继铺设G*数字通讯网络并提供服务,国内移动通信出现了模拟网和数字网并存使用的格局。

    数字G*手机,也是日后常见的手机,采用机卡分离的终端技术,使得手机的销售在技术不需要再依赖邮电部系统。

    九四年,进入国内手机供应市场的国际制造商增多,除了摩托罗拉、诺基亚两个主要品牌之外,爱立信、飞利浦、西门子、阿尔卡特、索尼等多个品牌也相继进入国内手机市场。

    对于刚刚进入国内手机市场、没有渠道基础的爱立信而言,无法依赖原邮电系统的购销渠道,与摩托罗拉这家强大的商业对手竞争,开始采用总分式多级代理体系向市场铺货,利用渠道商对市场销售网点控制的优势,迅速把货铺到全国主要大中城市。

    九四年的夏天刚过,国内的手机市场刚刚发展到这一步,国内从事通讯器材代理与销售的商人,还没有多少人嗅出数字手机蕴藏的商机。

    张恪很想向许思描述一番爱立信九五年推出的第一款中文数字手机GH398在国内受欢迎的程度。九四年,爱立信在国内的办事机构,刚刚由办事处升级为分公司,其总分式多级代理体系还刚刚才建立。

    利用海裕公司的资源,拿下爱立信在海州市的代理权,从爱立信刚进入国内手机市场就持续数年的热销中分一杯羹,是张恪一开始就有的念头。

    张恪跟许思聊了一上午的数字通讯,基本都是他说,许思听,到下午,声带不可避免的有些沙哑,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成熟一些。盛鑫公司是爱立信在华东地区的总代理商,张恪直接联系的是盛鑫公司的市场部副总监,这个叫叶小桐的女人,从声音上判断年纪不会太大。

    海裕公司虽然给谢瞻搞的一塌糊涂,但在业内还有些名气。其实早在五月份,爱立信在东海省的省级代理商已经确定下来,叶小桐问到为什么海裕公司一开始不争取爱立信的省级代理权,却拖到这时候由下面的办事处争取地区代理权。

    谢瞻给谢晚晴赶出公司,也不是没有做一点挣扎,至少有很多不利海裕公司的流言都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

    张恪相信叶小桐也听到这些不利海裕公司的流言,还是不动声色的解释说:“我们公司错过一次机会,在于当时对数字通讯的前景没有足够的认识,现在由办事处去争取海州市的代理权,也是迫不得已的弥补。”

    果然,叶小桐接下来果然提及资金与分销渠道的问题。5

第四十章 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

    谢瞻以虚增资产的方式,从中行贷出一千万,这也是他被赶出海裕公司的关键。当然,以谢晚晴背后的关系,完全能够将这笔巨款留在公司,谢晚晴还是将这笔款项提前还给中行,令海裕公司的流动资金捉襟见肘;海裕公司这几年的混乱管理已经让徐志明一手建立起来的分销渠道陷入瘫痪。

    所谓的海州办公事,除了还有两个月租期的办公室之外,再没有别的什么资源。

    张恪看着许思坐在对面流露出担忧的眼神,朝她笑了笑,对着电话里还未谋过面的叶小桐说:“现在有很多不利海裕公司的流言,海裕公司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在业内也不是秘闻,我不否认海裕公司目前在资金与分销渠道存在遇到一些问题,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海裕公司有能力在很短的时间内解决这些问题,至少海州办事处在短时间内能解决资金与分销渠道的问题。”

    听到张恪直接暗示省委副书记徐学平站在海裕公司的背后,电话那头的叶小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除了爱立信之外,还有好几家国际通讯制造商会在今明两年进入国内,海裕公司为什么不做这些品牌的代理?”

    “明年只有爱立信有推出中文数字手机的计划,飞利浦、西门子、阿尔卡特、索尼、多普达等国际通讯制造商虽然也会陆续进入国内市场,但是他们对国内市场的前景信心不足,制约这些品牌明年在国内的扩张,这对代理商是相当致命的,”张恪见叶小桐主动将话题转到数字手机上面,正合自己的心意,轻车熟路的说道,“就目前国内能寻见几款英文界面的数字手机,我以为爱立信是惟一能在短期内与摩托罗拉竞争的品牌,GH388将开创直板手机的先河,它所使用的信号指示灯,也有可能成为数字手机的标准配置,爱立信明年推出的中文手机,应该是GH388的升级版,这款机型,对于见惯‘大哥大’这个大水壶身材的手机用户来说,一直会有惊艳的感觉,就像我现在非常期待跟叶小姐见面一样,我也迫切希望看到爱立信中文数字手机的问世,等过几年再回头看,不能成为爱立信的代理商,会是一件令人相当遗憾的事……”

    许思见张恪擒着电话侃侃而谈,如果不看他稚气的脸,完全想不到会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难怪谢晚晴会将海州办事处交给他胡搞。

    张恪在电话里表现出对国内手机市场的熟悉以及对市场前景的信心,让叶小桐颇为意动,何况海裕公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应付过去的公司,表示会抽时间到海州与他们接触一下。

    国内手机市场刚刚萌生,没有太复杂的东西,加上其他涉足手机销售行业的代理商多为寻呼机的经营销售商转型而来,对九四年刚刚萌生的手机市场,都没有完整的概念。就算张恪在短短半天时间里给许思灌输的手机知识,也足够让许思在九四年冒充半个行家,何况自己亲自上阵。

    张恪放下电话,朝许思握了握拳头,表示大功告成。

    办公室很安静,许思隐隐约约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见张恪一脸兴奋的样子,不忍心打击他:“想拿下代理权,分销渠道在哪里,铺货的资金在哪里,可不是把人家骗过来就算成功的?”

    张恪轻松的说道:“走出成功的第一步,也是值得高兴的,海州好歹也是我的地盘,你以为她走上海州的土地,还能脱得掉我的手掌心吗?”

    “去,别臭美了,”许思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报纸,“这则招聘广告不晓得还会骗多少人过来。”

    许思没有两个人就能将办事处撑起来的信心,她之所以留下来,更多的觉得亏欠自己一份很大的人情,张恪嘿嘿一笑,说道:“下周应聘的人很多,你从筛选一些人出来,就挑那些看起来水准很高、不大好骗的人参加面试,面试就安排在下周六,我才有时间参加。”

    第二天,也是正式开学的前一天,张恪也耗在办事处,跟许思在一起。国内关于数字通讯的资料很少,张恪更多收集的是英文资料,资料里有很多专业词汇,许思读起来都很吃力,一遇到专业词汇就要翻牛津词典,见张恪随手翻页,跟读小说书一样迅速,笑着对他说:“不要在这里装模作样,你要觉得闷,先出去玩一会儿,等我翻译出来,你再看也行。”

    “你说我装模作样?”张恪指着自己的鼻子,抬头见许思轻蔑的眼睛挑视着自己,哑然失笑,“toattitudinize;toputonairs;toassumeairs;toputonashow;tostrikeatheatricalattitude;affected,‘装模作样’的英语,我只记得这几种说法,你查一查还有别的翻译没有?”

    许思愣愣的看着张恪:“真的假的?”

    人生读档前,作为隆裕集团负责对外贸易的职业经理人,英语水平怎么可能会差?

    张恪将许思鼻梁上黑玳瑁框眼镜摘下,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定在那里,她这吃惊的样子也相当的美,挺直的鼻梁下是娇润的红唇,微微张着,贝齿闪着洁莹的微光,让人想凑上去舔一口。

    “你在纸上写写画画,原来是想将这些资料翻译出来,让我看看你的英文水平合不合格……”

    张恪将许思面前的信纸与英文资料拿过来,信纸抬头上印着“海州市农机总厂”的红字,是许思父亲许海山从厂里做回来的信纸,许思拿了一些到办事处用。张恪叹了一口气,说道:“忘了跟我妈要零花钱了,办事处连买信纸的钱都没有,说出去丢人啊。”拿起笔就在许思翻译的字句上修改。

    许思想起第一次在张恪房间里看到那本菲列浦•科特勒的英文原作《营销管理》,夹在书页里的纸条上用英文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敢情真是张恪在看,见张恪在自己翻译的纸划了好几道横杠,脸一红,赶忙将信纸抢了回来,说道:“你看得懂就行,省得我翻译。”

    “那也不行,我看你上面有很多错误,我都帮你改过来了,你的英语需要加强,要不我帮你辅导辅导……”

    许思俏脸涨得通红,见张恪戏谑的盯着自己,羞愤欲死,伸手要遮住他的眼睛。张恪抓住她的手按下来,盯着她快要渗出水迹的美眸,笑着说:“反正我跟你爸爸说要你辅导我功课的,我平时也不能到办事处,你晚上去我那里帮我辅导?”

    “这个再说,”许思将手抽回来,心想自己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单纯?真是瞎了眼,让他盯得有些心慌,嘴上却不服输,“就算英语不能辅导你,其他功课还是行的。”

    张恪微微一笑,说道:“我也很期待呢。”

    “你还看?”许思嗔怒道,但对张恪毫无效果。许思心虚的侧过身子去,心想张恪要真是那种少年天才,不是就糟糕了?想起菲列浦•科特勒的英文原作《营销管理》可不只是英文好,就能看懂的。

第四十一章 入学分班

    办公室只有两人,却无法安心阅读资料,张恪眉目间调戏许思不说,招聘广告昨天见报,今天咨询的电话就响个不停。张恪让许思接过电话一律要求应聘者先将简历投送到办事处,等筛选再统一安排面试,期间恕不接待个别应聘者。

    这种招聘流程,到四五年之后就变得再正常不过,但在人才交流还没有放开的九四年,大学生、中专生毕业由国家统一分配工作,这种招聘流程至少在海州就显得相当正规。

    待到夕阳挂在钟楼的檐角,许思看着玻璃幕墙外的满目霞光,禁不自禁的伸了懒腰,虽然有着不真实的感觉,虽然对以后的人生还很迷茫,但是与张恪两人坐在这安静的办公室里,却没有不安心的地方。回到看着整个上半身几乎铺在办公桌上的张恪,他正专心致致的翻译数字通讯方面的英文资料,金色的夕阳光辉照在他的脸上,这才发现他削瘦的脸庞轮廊分明,有着少年没有的坚毅表情,身姿挺拔,竟是十足的美少年。

    “要不要到我家吃饭去?”许思走到张恪身边,看着信纸上工整的行书字迹,有着寻常少年人不具备的力度与从容。

    张恪仰头看着许思,既然穿着老气横秋的衣服、戴上黑玳瑁框眼镜,至少在自己心里,都无法削减她半分美,笑了笑:“许叔要是什么都不准备,那我就去……”手伸进口袋,掏出两张纸币,“我这里还有二十块钱,要不我们买了菜再去你家。”

    “那你还不如不去,哪有让你掏钱买菜的道理?”许思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去,家里债台高筑,为了还债,减衣缩食,张恪的体谅让许思为家里的窘迫难过。

    “许思姐……”

    “嗯。”

    张恪见许思没有转过身来,又唤了一声:“许思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许思轻舒一口气,好像要把心里的悒郁都呼出去。

    在决定去许思家吃饭之前,张恪给家里挂了电话,听妈妈在电话里的口气,似乎对他放假这三天人魂不知回家的行为很是不满。张恪毛骨悚然的放下电话,对许思说:“我妈的语气不善,得赶紧回去陪小心……”

    许思见他故作惊惶的样子,扑哧笑了出来:“你会怕你妈?”

    “要没有一个人值得敬畏,人生岂不是很无聊,我现在怕我妈,说不定以后会怕你。”

    “怕我,怕我做什……”许思突然收口不说,红着脸伸手来掐张恪,“你倒是不忘占我便宜。”

    赶回家,果然看见妈妈一脸不悦,张恪抢在她发飚之前,赶忙说:“唉,累死了,晚晴姐帮我找了那个英语补习教师,太严厉了,拿这么难的资料让我翻译……”从挎包里翻出带回家准备翻译的英文资料,递到妈妈面前,“这哪里是初中生能翻译的?”

    “去补习英语的?”梁格珍一脸郁闷,儿子放假三天不见人影,怒气积累到可以狠狠训他一顿的时候,却堵在这坎上发泄不了,见资料里夹着的纸条上写满汉字,“昨天晚上怎么没听你说?芷彤她妈妈怎么会突然帮你找英语老师?”

    “英语老师是晚晴姐的朋友,我跟晚晴姐提过,中考就英语比唐婧差了几分,所以唐婧中考西城区第一、我第三,晚晴姐说英语非常重要,学不好可不行,还想等我高中毕业就直接送我出国读书,现在就要打好基础。”

    梁格珍对张恪的胡扯信以为真,笑着说,“怎么能让她费心呢,不管能不能出国,英语一定要学好。”她对张恪出国的事也非常上心,现在干部子弟出国成了很流行的事情,出国的年龄也越来越小,你的子女要不出国读书,简值在***里就抬不起头来。

    张恪想着等晚上给芷彤打电话的时候,跟晚晴姐提一提,免得她说漏嘴。将挎包放角柜上,就要跑厨房看有什么吃的。

    “小恪,唐婧打电话找了你五六回,还特意过来等了你一个小时,都找了你一天,你是不是给她回个电话?”

    “啊?”张恪谔然回头,“她没说有什么事?”

    “今天学校不是会把文理分班的名单公布吗?唐婧约你一起回学校看名单,都不见你人影,你知道你分几班?”

    “哦,把这事忘了,”张恪说忘只是说说而已,只是没有必要赶回学校特意去看,何况明天正式开学,一样会知道结果,不合意再申调班就是,“问唐婧就知道了。”

    张恪拿起角柜上的电话,给唐婧拨了回去,这妮子逮自己一天都没逮到,说不定正发脾气呢,好像记得前天夜里通电话的时候唐婧说过要回校一起看分班的名单,自己也没有答应,电话只“嘟”的响了一声,就让人提了起来。

    “张恪,都找你一天了,你知道你分几班?”唐婧在电话那头迫不及的说。

    “你几班?”

    “十班。”

    “那我也是十班。”

    “咦,你怎么知道的?”唐婧在电话那头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会儿又自以为是的想到缘由,“啊,我都跟杜飞说了,让他不要告诉你。”

    “我还没有跟他通电话呢,我猜的。”

    “你怎么又猜中了?”唐婧诧异的问。

    “这有什么难猜的,我还知道杜飞也在十班,你是唐市长的千金,杜飞是杜书记的公子,我是张秘书长的公子,我们三人都选文科,自然都进师资质量最好的文科班……”说到这里,张恪心里有些堵,他猜自己会分到十班,其实是从唐婧抑不住兴奋的语气里听出来的,之后才想到学校会有这方面的考虑。在人生读档之前,张恪与唐婧给分到大半是议价生的十二班,两人虽然是前后桌,但是唐婧直至高中毕业出国,都没有正脸对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连正眼看过自己一眼都没有,自己也是从那时开始另一种性格的人生,要认真计算起来,自己是经历整整十一年后才再次见到唐婧,真让人唏嘘不已。

    “喂,张恪,你还在听……”

    “哦,在听,”张恪收回思绪,“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反正以后同班……”

    张恪没有给杜飞打电话,这小子为了躲开他老子杜小山的约束,选择住宿,这会儿应该在宿舍里厮混。25

第四十二章 意外进了恶人榜

    一中的校服只有运动版的秋装,没有夏装。

    张恪第一天上学,张知行没有一早就出门,坐在餐桌前边吃早饭边读报纸,看见张恪从房间出来,催促他:“听你起床有一阵子了,怎么才出来?”

    梁格珍端着张恪的早饭出厨房,惊讶的说:“咦,你说自己拿钱去买衣服,怎么都买这些老气的衣服,看上去老了好几岁,不大像高中生?”

    张知行放下报纸,目光在张恪身上扫了几眼,灰绿线格子短袖白衬衫、藏青色休闲直筒西裤、胖头皮鞋镗亮,看上去是老相了一些,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快去洗脸,我让小刘顺路过来接你,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唐伯伯今天不用车?”

    “市民反应市区的公交很拥挤,唐市长约交通局的主要领导去挤公交,我也要坐公交去跟他们汇合。”

    张恪想起几天前与许思挤公交时的销魂享受,倒没有觉得公交拥挤是件十分了不得的坏事。知道唐婧很守时,没有继续废话,洗漱完毕,囫囵吞了两口花卷,就听见唐学谦的小车司机刘文兵在外面敲门。

    张恪回房拿了包,朝妈妈伸手直喊:“这周的生活费,这周的生活费……”

    梁格珍将准备好的两百块钱塞他手里,张恪又喊:“英语补习的钱呢。”

    梁格珍一愣,问张恪:“要多少钱?”拿出皮夹子,只剩一张百元钞,伸手从丈夫口袋里掏出三张来,凑给张恪,“够不够?”

    “差不多,说是随便给,我看也差不多够了。”张恪将钱塞裤袋里,没理会爸爸在后面问“什么英语补习?”,开门就跟小刘司机下了楼。

    要是有选择,张恪宁可挤公交去学校,唐婧经历昨天的兴奋之后,今天早上才想起张恪这几天的行踪十分可疑,待张恪矮着头钻进车来,她微微噘着娇艳的红唇:“你昨天去哪里了,找你一天都没有找到,杜飞也四处找你?”

    教务处主任李芝芳应该会教十班的语文,杜飞找自己,大概是为这事兴奋。且不去管他,但是唐婧不好胡弄,张恪突然想到与唐婧同班绝对不能算一件好事,这小妮子虽然未经人事,小脑袋瓜却是极聪慧,事情落在她眼里,不起疑才有鬼,万一她不小心在唐学谦或者爸妈面前说漏嘴,发财大计都可能夭折腹中。

    唐婧见过许思的照片,虽然许思刻意改变气质,但是那种深到骨子的美感,是无法掩饰的,张恪哪敢让唐婧知道许思的存在?

    张恪小心的问了一声:“你说我能干什么去了?”身子钻进车子,头还保持着前伸的姿势,几乎要贴着唐婧的脸,低头看了一眼缀着蕾丝的领口,什么都看不到。唐婧让张恪灼热的气息一逼,脸红着往外往了往,手捂着领口,嗔骂道:“你要死啊,就知道瞎看……”见刘文兵打开车门坐进来,连忙收住声,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张恪。

    唐婧佯怒时,眼乌子清亮深邃,加上两颊的潮红未退,雪白的贝齿咬着红润的下唇,媚气横生,即使相隔十一年再看,张恪依旧砰然心动,言行间却没有继续放肆下去,微微笑了笑,侧着脸不再看唐婧。

    唐婧耐不住车里的冷清,过了一会儿,头抵在前座的椅背上,扭着看张恪:“你还没有说你昨天去哪里呢?”

    “能保密?”最有效的谎言就是九分真一分假,张恪今后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首先要要老爸老妈的眼线安抚好。

    “你废话很多呀?”唐婧的声音娇柔妩媚,揉得人心易碎,手指着张恪的眼睛,警告他不要乱看。

    张恪目光落在她露出裙摆的小腿上,与许思初雪一般净白的肤色不同,唐婧肤色更接近象牙色,裸露在外的手臂、脸宠经过十几天的暴晒,呈透明光泽的蜜腊色,十分的柔和,唐婧佯装小脾气的神情,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娇美。

    从后视镜里看见刘文兵等着看好戏,张恪说道:“小刘叔叔,这里没有第四个人。”

    刘文兵将后视镜调开,笑着说:“我耳朵最近有些背,你们俩打情骂俏,我什么都听不到,还有啊,你不要把我唤老了,我辈份可不能跟你爸比……”

    刘文兵是九一年招工进市政府司机班的,当时只是事业编制,张知行觉得这人内秀,办事稳实,在当副秘书长的时候,调他去给唐学谦开车。唐学谦被隔离审查期间,他没有流露出倾向性的错误,唐学谦当上副书记、代市长,他自然水涨船高,当上司机班的副队长,也是张知行帮他很快的解决了行政编制。

    唐学谦在酒宴上当众给张恪敬酒的事,让不明所以的人传得蛮神秘的;刘文兵对海州市官场在这个夏天发生的事情,比一般官员知道的多一些,自然晓得要放低姿态。

    “那叫你刘哥得了,”张恪也不跟他客气,见他专心致致开车,没有跟他多说话,见唐婧睁着好奇的眼睛盯着自己,很想对她说:我也能保密。只是想想而已,说道:“我在外面打工,你不要跟我爸妈说,也不要跟你爸妈说?”

    “打工!”唐婧从小给唐学谦、顾建萍管得很死,对于只在日剧、港剧里出现的词,异常感兴趣,眼睛流光溢彩,“在哪里打工,能带我去看看?”

    “芷彤妈妈的公司在海州有办事处,就在她那里打工,算是社会实践,你什么都不会做,带你做什么?”

    张恪就怕她缠着到办事处去,索性一开始就打击掉她的信心,万一与许思照上面,谁晓得有什么后果?不过唐婧也就在照片上见过许思,虽然两人都曾住进省检察院的招待宾馆,但是唐婧并没有与许思直接见面,认不出许思也说不定。

    唐婧知道张恪从车轮下救芷彤的事情,芷彤在车祸后就不肯开口说话,让人听了都觉得心痛,不再提打工的事情,心想妈妈也不会同意她在外面打工,说道:“什么时候,让我看看芷彤?”

    张恪与唐婧离校门还有一段距离就下了车。

    军训期间,高一的女生都穿着军绿色的制式服装,其他年级只是在他们结束军训的那一天到校报名而已,除了陈妃蓉,张恪还没看见校园里有多少靓亮的风景。

    今天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校园里还有几个萝莉,看上去蛮有娇嫩可口的感觉,张恪愉快的想摆脱唐婧,找杜飞来评头论足一番。虽然重回九四年,但在这个话题上,似乎不存在年龄的代沟。

    张恪昨天没有来学校看分班通知,连教室在那里也不知道,老实的跟在唐婧后面,唐婧高挑清丽,引人瞩目,牵累张恪也遭人侧目,只是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怪异,让张恪心里毛毛的。看到杜飞更觉怪异,脸上浮着笑,任谁都能看出他眼里的兴奋。

    “至于吗?天天能看到李芝芳而已?”张恪有些讶异。

    “李芝芳不只是教我们语文,还当我们的班主任,更重要的……”杜飞没看到张恪转身要走,忙搂住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说,“昨天李老师把我们集合起来开了个小会,决定让我当班长,唐婧当团支部书记……”

    张恪想到杜飞即将喊着李芝芳的名字梦遗的情形,打了个冷战,他现在竟然还当上班长,让事情听上去更有挑战世俗的传奇色彩,都不忍心看他得意的样子。

    “七名班委都确定下来了,没有你的份,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你的份吗?”

    张恪暗骂一声:万天才、赵司明这两个人渣害人不浅,一定没给李芝芳留下好的印象。但是李芝芳有勇气把自己剔除班委之外,倒是蛮值得敬佩的。

    杜飞见张恪无动于衷,颇为丧气,接着说:“你小子出名了,甩赵司明一巴掌,立马挤进一中四公子之首,万天才在我们学校闯下这么多恶名,都屈居你之下,为什么,就为你赏赵司明一巴掌,他在旁愣没胆吱一声。”

    张恪张了张嘴,对这样的结果,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没有想到没能进入内选班委,倒先进了恶人榜,关键自己没有在学校干坏事的计划,扇赵司明一巴掌,也只是怀着拯救无辜少女的崇高理想。

    万天才、赵司明现在还只是一中四公子之二,不需要多久,就会挤进海州四公子之列,名字要与这些人联系在一起,张恪郁闷了很久。

第四十三章 洗刷不掉的恶名

    李芝芳进教室召开第一次班会时让同学自我介绍时,张恪还没有回过神来。

    “张恪,你来自我介绍一下……”

    “哦,”张恪抬了抬头,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张恪。”

    “我知道你叫张恪,请你在全班同学的面前介绍一下自己……”

    “还是叫张恪,恪尽职守的恪,没有改名字。”既然是坏学生,就有坏学生的样子,张恪故作无辜的看着李芝芳涨红的脸,满堂哄笑的声音,让张恪有种真实回到少年轻狂时代的感觉。

    唐婧回头瞪眼的同时,杜飞也伸出拳头示威,张恪咧了咧嘴,表示意外。

    有过这次教训,李芝芳的眼睛经常会自动的将张恪过滤掉:刚进校就跟高年级的学生打架,似乎应该说欺负高年级学生才对,举止言行轻佻,完全不将学校与老师放在眼里,不就仗着老子是市政府秘书长,却不是晓得他中考成绩是怎么搞出来的?相比较下,同样是高干子弟的杜飞就自律多了。

    张恪正希望如此,才能落得清闲,不然作为学校与班主任重点关注的好学生,人身自由将会受到严重的限制。

    班会课结束,唐婧、杜飞等七个班委,都给李芝芳唤到办公室去,只等课本发下来,任课老师到班上露一下脸,今天接下来就没有什么事情了。

    张恪走出教室,走到十二班的教室前,历史不发生偏转,自己应该坐进这间教室里。手托着下巴,凝视着教室里面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颇有感触。由于读不同的大学、在不同的地方工作,在张恪工作六七年之后,高中同学之间的关系疏淡就如天边的白云,让人把握不住。但是再仔细看看这一张张熟悉的脸,还是感到亲切。

    不知道谁第一个看到张恪,沸沸扬扬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朝他望过来,还有几个男生挑衅的站起来。张恪哑然失笑,已经不再是十二班的学生。重新回到九四年,也不是事事如意,对别人还有感情,别人却把自己当成陌生人。

    按说不应该在班上给李芝芳捣乱,回想读档之前的人生,能公平对待自己的老师没几个,她很快也要被迫离开一中吧。

    隔壁教室门口陈妃蓉的身影刚冒出头就又闪了回去,张恪暗想:莫非在躲我?走过去,看见陈妃蓉正从窗口的位置往里走,想必刚刚透过玻璃窗观察自己。

    “嗨,”张恪趴在窗台上,唤住陈妃蓉,粉嫩白皙的脸清丽脱俗,只是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局促,张恪笑着说,“又不会吃了你,没必要躲着我吧?”

    “没有躲你,这本来就是我的座位。”

    陈妃蓉侧着身子坐下来,装模作样的拿起桌上的书,不再看张恪。陈妃蓉五官生动,从侧面有一种静雕的凝固美感,长睫毛、挺直的鼻梁,唇形很美、红润丰泽,圆润的下颔,腻白如玉的一直延伸到领口下,让人忍不住想看里面的内容。

    虽然穿着很普通的化纤衣服,颜色、花纹都算不上好,却不损她清丽的容颜。

    “我叫张恪,”张恪见陈妃蓉手翻书页,长长挑起的睫毛却跳了跳,有些惊惶,想不到自己在她印象中这么坏,“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叫张恪,恪尽职守的恪……”

    听了这句话,陈妃蓉突然拿书盖住脸,趴到书桌上,肩头一耸一耸的,似在小声的抽泣,张恪吓了一跳,没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过分。

    “你怎么可以这样,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可以欺负人家,非要陈妃蓉跟你谈恋爱才行?”前排的一个女孩子转过头,狠狠瞪着张恪,却把她的龅牙露了出来。

    大概陈妃蓉给赵司明纠缠怕了,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相比较高二一班沉默着的其他人,龅牙女生虽然误伤了自己,却有着难得的、让人欣赏的正义感。

    张恪笑了笑,朝龅牙女说道:“我叫张恪,有兴趣做个朋友?”张恪的话让趴在桌上哭泣的陈妃蓉一顿,龅牙女孩却白了张恪一眼,显然对他这个“恶人”不感兴趣。

    张恪寻思还要找一找赵司明的碴,让他彻底打消对陈妃蓉的念想,记得他是高二六班的,走到他教室前晃了几圈,没看见他人。

    省重点海州一中,与其他二三流中学不同,敢当众争强斗狠、撕扯打架的,只有那些有权有势的学生,普通学生好不容易考上一中,是不敢轻易触犯校规校纪的。仗义出手屠狗辈,要是在二三流的中学里,张恪一定会先拢络一批打手,才敢这么嚣张。

    看着杜飞、唐婧这些班委每人捧着一堆书走进教室,是高一各科的教科书与辅导资料,张恪转身下了楼,免得给关在教室里浪费时间,走到教学楼后面的小卖部,拿了一包云烟与火机。

    学校的小卖部除了烟酒之外,因为烟酒是卖给老师的,其他东西都要比外面的便利店贵一半以上。

    这间不足二十平米的小卖部每年都要重新承包一回,张恪心想王炎斌也是会捞钱的主,小卖部卖给学生东西贵出一半的钱,大概都流入他的口袋去了。

    现在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安静,九月的阳光也没有盛夏时的炽热,张恪坐在树荫下的长石椅上,取出一支烟,叨在嘴里,认真的嗅着熟悉的烟草味道,淡淡的,舒缓神经的,潜藏着深沉的伤感。张恪点上烟,闭目细思这一个半月的种种,虽然重新回到九四年,世界已不再是原来的世界,唐学谦当副书记、代市长,爸爸当上市政府秘书长,虽然唐婧一付爱说教的样子,内心大概很依赖自己吧,在一中也是读不同的班级,从现在开始,应该是一种不同的人生吧。

    张恪让烟云在腹腔缓缓舒散,缓缓吐出,感觉有人站在眼前,睁开眼睛,原来是政教处主任曹光明,他眼睛里有些凝重。张恪愣了愣,下意识的拿指头弹出一支烟递过去。递到曹光明的眼前,看着他的眼睛流露出巨大的困惑与惊讶时,张恪恍然醒了过来:开什么玩笑,他是政教处主任啊,怎么可以这么不给他面子?

    张恪手停在那里,不知道是收回来,还是劝他接了。

    站在曹光明身后有七八个学生,手里都捧着高高的一叠书,他们是给叫去搬新书的,他们都看傻了:四大公子之首,还真***不是一般的鸟!在一般学生的眼里,政教处主任,可是比校长还恐怖的存在。

    曹光明鼻头**了一下,脸上有些难堪,想起李芝芳昨天在办公室说的话,开始还不信张恪刚进学校会这么放肆,没想到很快轮到自己下不了台,想起市里有关市政府秘书长摆宴、市长向他敬酒的传闻,脸色虽然难看,还是把烟给接了过去,压着嗓子说:“你这个年纪,烟还是少抽的好。”转身就扬长而去。

    七八个学生愣了愣站了好一会儿,直接曹光明在前面停下来回头盯了一眼,才都回过神来,走到教学楼前的走道上,还都纷纷回头看张恪。

    张恪也后悔不迭,如此一来,想做回好学生都不可能了,顺手将只抽了两支的那包云烟丢垃圾桶里,打定主意将烟给戒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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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官路商途介绍:
旧作《官商》已完本,以下为书友对新作的评论兼简介:
召唤狗血(书友评论兼简介)
更俗又为我们塑造了一个自控力超强的新时代超级男人,
性的冲动和挑逗对于一个16岁的男孩,
无论生理和心理都充满萌动的少年无疑是巨大的挑战,
遥想94年的时代背景,传统思维还占据着主导地位,
这样的男孩子(拥有成年男子的成熟心理和21世纪无比开放的观念)
对于御姐的诱惑是巨大的,
还提到陆续会登场幼龄、萝莉、熟妇、人妻、姐妹花,
看的我内心非常非常的激烈,更俗在新作里一定会满足大家的后宫欲望吧!
许思描写的非常微妙,魅惑众生相,玲珑剔透心,比善良女子多了几分蛇蝎,第一个登场的女配是御姐,推倒推倒直接推倒,太邪恶了!重生之官路商途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官路商途,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官路商途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