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回 小楼之内又有好戏
“是啊,天不亮就已经进宫了,说是带着南川世子来认罪,可老奴看那明明就是想逼皇上就范,唉……”王公公故意透露出了自己的担心,这让王尚书顿生感同身受之意。www.uu234.net
“什么?他们想逼迫老夫就范不成,如今又想……嘶……宗鲁王他到底还想要干什么!”王尚书立刻感同身受,眉头紧皱。
“唉……还能干什么,无非是想借皇上之手保住南川世子罢了,皇上到现在都还未松口叫他们进去呢。”王公公暗中向王尚书透露了皇帝的态度。
“这……”王尚书心里忐忑。
“王尚书,王大人,宗鲁王既然已经带着世子爷进宫负荆请罪,您这难免就……”
“呼……不用说了,王公公,老夫明白。
这件事,本就是他们的错,没理由让皇上为难,老夫这就随你进宫去。”王尚书听出了王公公话里有话,顿了顿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就有劳王大人了,请了……”好在王尚书不是个糊涂的,王公公松了口气,请着王大人与他一块进宫去了……
“爷……您还在担心啊?”上将府里,赵宗佻皱着的眉头还没松开,打昨晚知道这事后边一直唉声叹气到了现在,朱晌有些无奈地皱眉道。
“呼……”赵宗佻又叹了口气。
“爷,容卑职多嘴,您现在到底是在担心二爷,还是在念着……柳……柳姑娘?”朱晌也算是大胆了,憋了一晚上的话终于问了出来。
说实话,朱晌他对于他们家爷昨晚上的反应已经有些不满了,这都分开多久了,柳嫦曦出事就让她出事去啊,关他们什么事,他们家爷昨晚那紧张的模样,呼……朱晌想想都觉得替二爷不舒服。
“你!”赵宗佻倒是没想到朱晌会这么问。
向来私事上的私情,他们是不会过问的,可今个……呼……赵宗佻倒也没有责怪之意,因为这个问题他也在不断地问自己。
问自己,到底是在担心此事怕与丫头有关,还是因为自己对柳嫦曦真的余情未了,说实话,这个问题让他很是烦躁不安。
理智告诉他,他不该的,可是昨天消息传来,他却真的有些放心不下。
自打姜墨那丫头出事,赵宗佻心里就一直堵着一块尚未纾解。
不仅仅是对于墨丫头遭暗算受伤的事情耿耿于怀,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对柳嫦曦的担忧。
他明知道不该的,所以关于这件事,赵宗佻不知该如何启齿,所以便一直埋在心底,不曾跟身边任何一人提及。
说句实话,他对柳嫦曦始终恨不起来,即便是,是知道了柳嫦曦对丫头做过的一切,他气,他恼,他怒,看他就是恨不起来。
他不知道是自己对柳嫦曦还有留恋,还是真的自己太过心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奇怪,萦绕在他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爷,卑职知道这事不该卑职过问的,可是您这个这反应,卑职真有些不懂了。”这话既然都开了头了,朱晌也没什么还顾忌的了。
“呼……这不该是嫦曦会做的事……”赵宗佻纠结了一个晚上,叹出了这样的话。
朱晌忍不住跟着叹气道:“唉……爷,那又该是谁能做出来的事呢?那头消息肯定不会有错。
说到底啊,还是您太过心软,关于柳姑娘,您真的就那么信得过吗?”
“呼……不是信任,我只是了解她,柳嫦曦她不该会做出那样的事的。”赵宗佻大概是不能接受自己曾经那般喜欢过的一个人会到了如此不堪地步。
“爷,柳姑娘当年陪在您身边的时候卑职不敢多说什么,可如今您二位已经分开多时,她之后见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事,做出了什么决定,有了怎样的改变,您又真的完全了解吗?”朱晌大概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唉……我……是啊……”赵宗佻没有骗朱晌,也没有骗自己,关于他们分开之后的事情,他确实就知道得不那么清楚了。
“那不就结了。
爷,卑职觉得,您最该信任的人是二爷,而不是,唉……
更何况,白幽不都说了嘛,这事跟二爷和小王爷没丁点关系。
再说了,就二爷那脾气,要想收拾人,还用得着这么迂回的办法啊,早就杀过去了。
再者……也是**川和柳……他们自找的啊,不然以王家姑娘的出身地位,她又怎么会呢?”知道了那边的事情,朱晌也觉得解气。
这一箭三雕确实是姜二爷的风格,虽然尚未迹象表明与二爷有关,可朱晌跟赵宗佻却想到了一处去。
只不过即便如此,朱晌话里话外也全都是对姜墨的袒护,因为他觉得就算真是二爷动动手,那也是应该的,受了那样的大罪,还不准二爷撒撒气啊,再有他还不想他们家爷为这丁点小事再跟二爷闹得不愉快。
“嗯?”只是他这话让赵宗佻有些不悦了。
“爷,我知道,即便柳姑娘再怎么不好,您心里多少还是记挂着她的,谁让她陪了爷您整整十年呢。
卑职知道您心里不舒服,可是爷,咱们什么事都得往前看!
凭良心讲,虽然这王氏是嚣张跋扈了些,可人家到底也是大家出身,要不是**川太过分,她一养尊处优的贵女何苦来哉!
说句爷不喜欢听的,这确实是**川和柳姑娘忒过分了,人这才新婚多久啊,就这么着……哎……这一下王家和宗鲁王府怕是要闹得不可开交喽。”朱晌心里痛快,可嘴上的话还是晓之以理的。
“呼……我说了嫦曦不该是那样的人……”赵宗佻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该不该的,爷您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您想想啊,柳姑娘那么骄傲一人,凭什么就这么帮了**川呢?
还有,宗鲁王府和柳继怎么也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啊,他们为何就会动手呢?
爷,这一切那都是柳姑娘自己的选择,您没必要还这么心疼她,这要是让二爷知道了,不定多寒心呢。”朱晌不乐意了。
“呼……我不是心疼她,我是觉得……这件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唉……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赵宗佻似乎不想陷在这个问题之中,越想越头疼。
“爷……”朱晌有些不愿。
“行了,去吧,就当是让我休息一会……”赵宗佻摆手,朱晌不得不退了出去,只是这心里还憋着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就这……”一处极为隐秘的别致小楼外,赵朝宣带着姜墨下了马车。
两人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扮相,薄披狐束,望着小楼露出笑意……
“爷……听说南川世子爷那里出了大事了,您就不怕呀?”小楼深处一屋内,一绝色的小倌正衣衫不整地半靠在一男人怀里娇嗔着。
“呵呵……爷有什么好怕的,那是他命不好,娶谁不成,非要娶了王家那母老虎,说是联姻,如今却闹得这步田地,唉……也活该他受啊……”那男人笑得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爷……奴听说南川世子爷是为了那个叫柳嫦曦的女人,就是那个之前一直跟在上将身边的女人?可是?”小倌有些窥探道。
“呵呵……不是她又是谁呢,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就能让他如此自乱阵脚,倒让人轻视了去!”赵从寒似乎很不屑于这样的事。
“嘶……南川世子爷当真为了她什么都肯?”小倌越发好奇。
“哼!我早就跟他说过,那女人不值当,他偏就不听。
为了她三番四次地坏了计划,当时要不是她,姜墨那疯丫头早就死透了!
还有爷这伤口,也都是因为他心疼那死女人!
我就不明白了,一只破鞋,他**川怎么就那么喜欢了,还真放不下了!
呼……这下好了,闹得这步田地,只能叫外头人看笑话了,唉……我也无能为力啊……”那男人抚摸着小倌的脸庞摇头鄙夷地笑道。
“呵呵……这么说南川世子爷也是个性情中人了……”小倌一脸向往。
“呵呵……那又如何,不也还是闹得焦头烂额嘛……呼……估计这段时间我们也别想见着他喽……”赵从寒对**川此举多有鄙夷。
“对了爷,奴家有个事一直都没想明白呢。”小倌外头娇嗔道。
“什么事,你说。”赵从寒挑起小倌的下巴,一脸的宠溺。
“就是那个……害您受伤的疯丫头,她怎么就那么厉害了?犯得着让爷您和南川世子亲自动手啊?”小倌好奇道。
第五百一十二回 弃车保帅
“呵呵……那个死女人仗着一身蛮力和上将赵宗佻的宠爱肆无忌惮,张扬跋扈,连爷我她都不妨在眼里,哼,我们之间那是打小结下了仇怨!深了去了!
只不过爷我大度,本来不想跟她一个女人计较,可惜她太不知收敛,咄咄逼人,得寸进尺,三番四次地跟爷我作对,爷我不得不给她些教训!
不然她还真当爷是无能之辈了!”赵从寒这话说得倒也不知心虚。顶 点 X 23 U S
“打小?啧啧……奴还真没见识过那样的女人呢。”小倌是赵从寒近来最疼宠的一个**,关于赵从寒的事情,他一向都很好奇。
“哼,你还是不要见到她最好。”赵从寒冷笑。
“为何?”小倌不解。
“呵呵……那样凶神恶煞的女子,爷怕吓着你爷会心疼……”
“爷……”
“呵呵呵……来,再让爷香一个……”屋里又传出了两个男人**亲热的声音。
门外的姜墨和赵朝宣听得一阵冷笑,这才蒙上面,推门而入……
养心殿内,王尚书被请到内殿,好半晌,皇帝才宣了宗鲁王和**川进去回话。
**川在养心殿外已经足足跪了快两个时辰,膝盖已经脱力,几乎站不起身,还是让门口的几个小太监合力给搀扶而来进去。
一进殿,宗鲁王跪地行礼,**川膝盖一软又趴在了地上。
一旁的王尚书怒目而视,红肿着的眼睛明显刚刚哭过。
皇帝坐在位上迟迟不发话,脸色不善,宗鲁王心中发虚,只得主动向皇帝禀明了昨日的情况,因为心中想要偏袒,所以言语多少有些刻意避讳。
王尚书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冷,皇帝仍旧不做任何表态,只是这般静静地听着,这样的反应出乎宗鲁王意料。
他不知道是不是父皇已经与王尚书达成了什么共识,至少在他察觉之下,父皇似乎并没有要替他们出头的意思。
“呼……王大人……”良久皇帝终于发话了,不过却不是对着他们,而是对着坐在那里带着愤恨的王尚书。
“皇上……”王尚书立刻起身。
“这件事朕已经明了了,说到底全是南川这孩子的过错,虽然他是朕的孙儿,可还是那句话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想如何追究,朕都没有意见。”皇帝这话明显是偏向了王尚书,宗鲁王刚刚一番煞费苦心的“解释”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果真如此,宗鲁王心中大惊,袖笼里双拳紧握。
“皇爷爷!”**川这时候才有些慌了,他没想到皇爷爷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不等于是让他任人宰割嘛!他怎么可能甘愿!
王尚书那老匹夫就是头倔驴,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川心里不得不怕。
“皇上明察秋毫,秉公之心,微臣叩谢吾皇天恩。”王尚书一听皇帝这话,便知道是有人能做主了,立刻跪地叩头谢恩。
“王大人,你且请起,你家女儿的婚事是朕保的媒,说起来如今这般情况,朕也是难辞其咎,但凡任何能弥补之事,朕都愿意帮忙,还请王大人莫要怪罪朕的一时糊涂啊……”皇帝这话格外的客气,却像是一座大山直接压在了宗鲁王的胸口上。
“皇上,微臣惶恐……”九五至尊的皇帝能说出这番话王尚书心中动容,眼眶泛红。
“呼……是朕惶恐才是。
朕没想到,朕这个皇帝励精图治多年,却连个孙子都教导不善,让他如此嚣张跋扈,罔顾人命,唉……朕这个皇爷爷做得何其失败啊!”皇帝突然而来的自况让宗鲁王心惊胆战。
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在自责,可每一句却都是插在了他宗鲁王心口上,说什么皇帝疏于管教,那根本就是在责怪他这个做父王得失职失责,宗鲁王心中越发惶恐,很怕此事不得善终。
他本意想借皇帝之名封住王尚书之口,可如今皇帝话里话外都不愿意如了他们的愿,宗鲁王只得迅速变换策略。
“父皇,此事全乃儿臣教子无方,才至这混账东西失手伤人,与父皇您无关,是儿子惭愧才是!
整件事都是儿臣之错,是这逆子之过,今日儿臣带他来,就是要向您和王大人负荆请罪!
儿臣知道,如何责罚怕都无法化解王大人心中悲愤,但过错便是过错,父皇说得对,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这混账东西,更该必须严惩。
父皇,这事既然是儿臣管教不严,那么就让儿臣亲自动手责罚这逆子,也当是儿臣代此逆子向王尚书赔不是了。”宗鲁王审时度势,当机立断做了这样的决定,弃车保帅。
“父王!”**川瞬间懵了。
因为眼下这情况和进宫之前他父王跟他定下的计划实在大相径庭。
这宫并非他心甘情愿进的,就连在王尚书府外受辱也非他本愿。
因为在**川看来,他亲王世子,皇帝贵孙,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不过是动手打了个女人,又没真要了她了命,他又有何怕!
虽然是被父王骂了个狗血淋头,可**川心里始终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习惯了,所有他做的一切都该是顺理成章的,所以他到刚才之前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若不是父王硬逼着他到王尚书府外,他根本就不会去,结果好了,人家王尚书府正好借此机会羞辱他们以泄恨。
这还不足够,他父王又发疯似得非要他进宫来当着皇爷爷的面认罪。
笑话,他都没犯错,又有什么罪可认!
也就他父王,人越老,胆子就越小,本就是件芝麻绿豆的小事,现在还非得越闹越大。
不仅仅如此,现在父王这话是几个意思,跟进宫前说好了有皇爷爷出面定能大事化小的,可如今呢,父王这是想丢下他一人,明哲保身了?
**川不敢相信他父王要对他弃之不顾,一脸的错愕惊恐,倍感受伤。
“孽障,闭嘴!”**川不可置信想要辩解,宗鲁王却一脸严苛断喝一声。
“我!”**川心又不甘。
“呼……哦,难得你还有如此觉悟,好啊,你倒是跟朕和王尚书这说说,你当如何亲自责罚呢?”皇帝就是在等宗鲁王这句话。
“儿臣,儿臣……愿亲自杖责这混账东西!以消王大人心头之气!”宗鲁王深深看了一眼一脸愕然的**川,抱拳态度坚决。
“父王!”杖刑?这一下**川彻底急了。
当宫杖责疼都是其次,关键是太丢人了,得扒了裤子行刑,羞辱远大于肉痛,**川这么傲慢之人又怎么肯受。
“你闭嘴!”这种时候没有讨价划价的余地,宗鲁王再次低声呵止了他。
“我……”**川一脸激愤。
“父皇,都是近来儿臣疏于对这逆子的管教才至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请父皇应允。”宗鲁王这话是势在必行了。
“父王!”他这个态度尚未敢动王尚书,却已经彻底激怒了**川。
说什么父子一体,这种关键时候他父王竟然想置他不管不顾,**川真是被寒到了心,愤然支起身子想要抗辩。
“我说了住嘴!”宗鲁王妄图把控全局,所以对**川市极尽打压。
“等等,川儿,你有话要说?”皇帝本来就是坐在位上看戏,眼看他们父子起了嫌隙,倒是来了兴致,故意挑眉问道。
“皇爷爷,川儿确实有话要说!”
“混账东西,还不住嘴!”
“皇爷爷,川儿有话要说!”宗鲁王越是阻拦,**川心里的不甘就越是压不住,跪在地上愣是抗辩起来。
第五百一十三回 你当真没错?
“哦……好啊,你是当事人,这事你还真得说说看了,说吧。”宗鲁王只想快结快了,可没想到他儿子不配合,皇帝明显是在看他们的热闹,这让宗鲁王有些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皇爷爷,我,我承认对世子妃动手是我不对,可那也是他们逼的!
您是没瞧见她当时嚣张跋扈的样,要不是我及时赶到闹出人命的怕就是世子妃,王尚书的好女儿了!”**川始终觉得此事皆是因她们无理取闹所起,他就算有错,也不罪不至此。
“哦?是吗?”虽然皇帝早就从王公公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全部,可这话从**川嘴里出来真是让他有些忍不住心里一阵冷笑。
不管事情孰对孰错,或是谁功谁过,可把责任往一个女人身上推,这事就已经显得不那么君子了,皇帝微微挑起了眉头。
“皇爷爷,川儿不敢骗您。
你是不知道啊,您赐给孙儿的这位世子妃仗着自己是王尚书家嫡出姑娘,仗着您赐婚,一向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
孙儿念着我们夫妻一场,不愿意伤了和气,对她是尽量忍让,可她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不仅仅在府里作威作福,到了外头更是不肯给孙儿半点颜面!
这一次她更是都欺负道人家家里去了,川儿也不想动手,可她实在是欺人太甚,川儿业是忍无可忍!”**川理直气壮。
“你!”**川一副颠倒黑白的模样气坏了一旁坐着的王尚书,怒站起身,指着他,气到浑身哆嗦,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王尚书……”皇帝见王尚书气得脸色发白,示意了王公公一眼,王公公立马上前安抚道。
“你,你,**川,老夫我没想到当着皇上的面,你竟然也敢颠倒黑白,胡言论语,你当真是厚颜无耻!”王尚书真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好在王公公及时拍了他一把,满脸愤恨。
“王尚书,你自己女儿什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川不愿意受王尚书的气,直接顶了回去。
“你!”如此嚣张的混账东西,王尚书气到双拳紧握,眼睛怒到一片血红。
“川儿,还不住嘴!”今日是来息事宁人,大事化小的,可如今自家儿子这不管不顾的话形同火上浇油,宗鲁王气愤至极,狠狠甩了他一记巴掌。
“父王!”**川捂着脸,仍旧一脸不甘。
“逆子,逆子啊!”此局已死,宗鲁王心中闪过一丝绝望。
“父王!先动手的是王若妍,儿子何错之有!”**川的自尊心接连受到践踏,心里的怒气不比宗鲁王少,也不管这里是养心殿,正当着他皇爷爷的面,直接就强了起来。
“你,你……”宗鲁王也是被自己儿子的愚蠢气到无话可说。
“皇上,**川这个态度,老臣实在没有办法……”王尚书最厌**川对此事的态度,不想再跟他嗦半句废话,转头直接跪在地上告罪道。
“王大人……”皇帝皱眉。
“皇上,老臣知道这样的事闹得您这来实属不该,可是老臣也是没有办法了。
妍儿她虽然骄纵,可却也是个知书达理,通晓人情的孩子。
不可否认,昨日柳府之事,妍儿也许有不妥之处,可也罪不知此,她不过就是想惩戒一个世子爷的外室啊,即便态度有些许过激,可也罪不至死啊!
世子爷这话着实让老臣寒心,难不成老臣家妍儿嫁于他为妻却还比不得一个外室来得重要?
若是如此,就当是老臣瞎了眼,还请皇上即刻赐了妍儿与他和离,老臣这就告老还乡,带着妍儿她永离这是非之地!
恳请皇上应允。”王尚书彻底得心灰意冷了。
“王大人……”这就棘手了,皇帝皱眉。
“王大人,您别这样啊……”王公公接到皇帝示意,连忙要扶着王尚书起身。
“皇上,妍儿是老臣最疼爱的女儿,现如今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臣真的心疼,真的心疼啊……”王尚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悲痛情绪,当着皇帝的面再一次失声哽咽……
“王大人,你别这样……”宗鲁王见状也是皱眉不已。
“哼!”唯独**川一脸鄙夷模样,倒叫皇帝心中生寒。
“王大人,朕知道,朕知道,你先起来,你先起来吧……”皇帝有些头疼地叹气道。
“皇上,恳请您为老臣和老臣的女儿做主啊……”王尚书叩头在地,如何也不愿意起身。
“王大人……快起来……”皇帝瞧着王尚书老泪横流,心里也难免一阵苍凉。
想到些已经很久远的事情,大概是感同身受吧,皇帝有些红了眼圈,起身下了椅子,亲自扶他起身。
“皇上……”王尚书满脸悲切。
“唉……”皇帝叹气,扶起王尚书拍了拍他的肩膀,抿了抿嘴道:“朕明白……”
“皇上,老臣失仪了……”在养心殿皇帝面前落泪,确实有失体统,王尚书刚刚实在是悲从中来控制不住了,这才有些老泪垂暮,现如今皇帝都亲自扶他起来了,他又何敢再没完没了下去。
“王大人……”见王尚书用袖子抹着眼泪,王公公贴心地递上一方手帕。
“多谢王公公。”王尚书掩面。
“唉……扶王大人坐下吧……”皇帝皱皱眉覆手转身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宗鲁王和**川。
“呼……”**川跪在那仍旧面带不甘。
“呼……南川,你是真觉得朕老糊涂了?”皇帝覆手,脸上不带一丝笑意,冰冷得很。
“皇爷爷,孙儿不敢,孙儿说得都是实话。”**川完全没有听出皇帝这一声冰冷质问背后的深意,只是着急解释,生怕皇帝还会责罚他。
“这么说你觉得自己没错?”皇帝微微挑眉,神情仍旧无法揣摩。
“我……”**川被皇帝的眼神看得有些莫名心慌。
“父皇,这孽障儿子没有管教好,还请父皇……”
“不,朕要听他的解释。”宗鲁王看出了皇帝淡淡笑意背后的绝然,后脊一阵发凉,抢先出口想帮**川再挽回一次,可皇帝却一点都不想听。
“这……父皇……”今个除了王尚书之外,所有人的表现都有些超出宗鲁王的预料,尤其是他费尽心力想要保护的儿子**川,他今日的表现比昨天犯浑时候的表现还让他失望。
宗鲁王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厌弃。
“皇爷爷,您,您还要孙儿说什么?”看着自己父王脸色彻底沉了,**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可却为时已晚,皇帝就站在他正前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川心里有些发虚。
“你当真觉得自己没错?”皇帝这话还算是在给**川机会。
他不傻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不愿意对王尚书还有他那个张扬跋扈的女儿妥协,本来尚有挽救的话到了嘴边就是鬼使神差地变了。
“皇爷爷,动手是我不对,可这件事错不在我。”**川自断了后路。
宗鲁王已经没有力气再看他一眼了,心里几乎绝望。
“呼……南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吧……”皇帝看着**川冥顽不灵的模样皱眉了许久,最终还是淡淡地笑出了声,浑身带着让人胆寒的戾气。
**川有些莫名的一怔。
“是朕糊涂了,到底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早知道,朕就不该那般委屈了那丫头,竟是因为你糊涂的混账!”皇帝一脸嘲讽自责。
**川却有些茫然,他听得出来皇爷爷的话似乎已经不在他世子妃那个贱人身上了,那他到底在说谁,或者说再隐射何事,难道……
“皇,皇爷爷……”**川脑海里闪过一丝让人惊恐疑虑。
第五百一十四回 亲自杖责
宗鲁王也发觉到皇帝言语里的奇怪之处,皱眉不语,心里却已经一片波澜。
“你还觉得自己无错?”皇帝都不屑于点破此事,只是想借王尚书女儿这事好好发作一番。
“皇爷爷,孙,孙儿不懂……”这个时候的**川才是真正地知道了害怕,确认了皇帝眼里的凝视,他知道皇爷爷问得定是那件事,不由得心里发寒。
“不懂?呵呵……朕也不懂!
你堂堂七尺男儿,又怎么会对一个丫头动手!而且还那般心狠手辣,恨不得置她于死地!
朕也不懂!不如,你跟朕好好解释解释!”皇帝嘴角溢出了让人心惊胆寒的冷笑。
“皇爷爷,孙儿,孙儿不敢……”**川如今是被架在了火上,上下不得,却也不敢提及那事半句,他明白若是一旦进到这个话题之内,他怕是再无翻身可能了吧。
“不敢!哼!朕看你敢得很!”皇帝突然摔袖转身背对着**川。
**川满脸惊慌,趁着皇帝转身的功夫,连忙朝一旁的宗鲁王求救,而宗鲁王只是深深看了他眼便将头撇开了,**川越发慌张了。
“别看你父王,他都自身难保了,又怎么会能顾得上你……”而皇帝虽然背身过去,这身后发生得一切他却看得比谁都清楚,冷笑了起来。
“皇,我……”**川被噎住了。
“父皇,疏于管教,儿臣确实有罪。”宗鲁王却还是强装糊涂。
“疏于管教,呵呵……好一个疏于管教啊……”皇帝闻言只是直接冷笑了出来。
宗鲁王脸色瞬间尴尬。
一旁坐着的王尚书悲痛的心情还未平复,听着皇帝的质问心里也有些奇怪起来,这话里话外像是在说他家姑娘的事,可又像是……
“父皇……儿子有罪……”宗鲁王被皇帝冷笑得脸色发阴,眉头皱了几皱,却还是叩头认罪。
见父王都叩头请罪了,**川连忙有样学样地也叩头道:“皇爷爷,孙儿有罪。”
宗鲁王父子二人叩头在地,而皇帝始终覆手背对他们而立,神色不明,殿内突然沉寂……
宗鲁王心中惴惴不安,忐忑幢幢,王尚书跟着有些怔住了。
宫外,小楼里,赵从寒和那小倌被姜墨和赵朝宣裹在被里狠狠揍了一顿,然后五花大绑,连同被子一块从小楼后窗扔了下去。
下头早就停好了一辆接应的马车,立刻将他们搬了上车,扬长而去。
而姜墨和赵朝宣稍缓了片刻,这才重整衣衫,大摇大摆地从小楼正门溜达了出去,没有任何人注意或是起疑……
宫中死一般沉寂之后,是皇帝的一声叹息。
良久,皇帝深吸一口气仍旧没有转身,只是带着一贯的平静语调道:“给朕个交代,也给王尚书个交代吧!”
“这,是,儿臣明白。”宗鲁王本以为皇帝会揪起那死丫头的事情不放,可没想到他瞬间就转了话题,诧异中宗鲁王松了口气。
只要皇帝不死死扣着,那这事情便还有回还的余地,宗鲁王重新打起精神。
“呼……”皇帝慢慢走回了位置上,转身坐下。
“父皇,这孽障伤人在先,不知悔改在后,儿臣请愿先,先杖责他四十棍,然后,然后再废黜这混账世子之位,剩余的全听凭皇上您和王尚书发落!”宗鲁王最终还是选择彻底牺牲他这个儿子了。
毕竟儿子他有很多,可自己的命就一条,江山的只一座,他可以舍得儿子,却舍不得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未来的万里山河。
“父王!”废黜!**川彻底惊了。
“王大人?”皇帝不置可否,似乎在等王尚书的表态。
这……王尚书心里头其实仍旧不满意,不过只是废黜加了顿杖责,那又能如何,他家妍儿可是还性命垂危着,就算是要了这畜生半条命去,也不足惜。
只是……皇上这里已经做出了巨大让步,处处抬着他,王尚书也知道礼尚往来,更知道不可得寸进尺,想着往后他还有各种办法跟宗鲁王府没完,这一次,王尚书决定还皇帝一个面子。
“皇上,**川是宗鲁王世子,是您的皇孙,是皇亲贵胄,微臣又岂敢拿他如何,一切听凭皇上您做主。”王尚书虽然心里恨不得**川立刻去死,可嘴上的话却不得不给皇帝留几分薄面。
“呼……倒是委屈你和你的女儿了。
好,宗鲁,既然你诚意向王大人赔礼道歉,那朕在此做主应允了你,就在殿外行刑吧,来人!”皇帝转头就同意了宗鲁王的请罪,可却只是同意了他对王尚书的赔罪,至于姜墨的事,皇帝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过,今个提起也不过是给他们个警告而已,这件事还不到处理的时候。
“皇上!”皇帝一声令下,侍卫们鱼贯而入。
“皇爷爷!求您救救孙儿!救救孙儿啊!”**川见皇帝真的发号了施令,慌张地想要爬前去求饶。
“这是你父王的决定,朕无能为力。”皇帝就是要把这种矛盾推给他们父子,虽然一个是自己儿子,一个是自己孙子,可却想要同时算计自己,皇帝还不至于到了老眼昏花地步,所以轻而易举便把此事挡了回去。
“父王,您不能,不能!是您让……不
皇爷爷,皇爷爷救我,救我啊!”**川万没有想到一阵抗辩之后换来竟然是自己父王彻底的出卖,绝望中不住地朝皇帝恳求。
“呼……川儿啊,这是你父王的决定,所谓子不教父之过,就连你父王也脱不得干系,更何况你了,朕也帮不了你了,来人,把刑杖交给宗鲁王,押**川到殿外受刑!”皇帝面带了冷色。
“不,皇爷爷,救命,救命,孙儿知道错了,孙儿知道错了,皇爷爷,皇爷爷,您饶了孙儿吧,皇爷爷!”因为备受宠爱,**川一向都是肆无忌惮,他连挨骂都没受过,又何况是挨打,可如今皇帝下了决定,他知道在劫难逃,所以立刻怂了心,只想逃过一劫。
“你既已知错,那就该安心受刑!”皇帝皱眉,丝毫也同情不起来。
“父王你不能,儿子做到事不全是听凭您的安排嘛,父王,你不能!”**川怕急了,有些口无遮拦地乱嚷嚷起来。
宗鲁王则慌了,立刻呵斥侍卫压住了**川,这顿打已是板上钉钉了。
“父王,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川觉得父王如此待他实属不公,他愤然挣扎。
“压住了!”宗鲁王本不想亲自动手,可若不如此,他们父子二人便实难保全,呼……看着儿子如此没有骨气乱吠乱嚷的模样,宗鲁王也心头一横,一杖便已落下。
“啊!父王,您不能这样对我!”**川横行霸道小二十年,从未受此刑责,而且还是在养心殿之外,当着这些个奴才的面,又气又怕,又闹又羞,又心生不甘,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父王临阵倒戈,对自己弃之不顾的愤怨。
“孽障!闭嘴!”宗鲁王呵斥。
“父王,我!啊!”
“给本网塞住他的嘴!愣什么!快啊!惊了圣驾你们何人担待!塞住了!”宗鲁王实在是怕**川狗急跳墙,再喊出些什么不该喊的话,直接让侍卫堵了他的嘴,这一下,**川所有的愤恨只剩下呜咽声了……
“唔唔……嗯……唔唔……”见求皇帝无望,**川改向亲自动手的父王求饶,可却也不起任何作用,那刑杖便一下狠过一下地落在他屁股上,生疼无比,不消十杖,**川便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可见宗鲁王下手之狠绝。
只可惜,王尚书却丝毫不见松动之意,他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仍由宗鲁王一杖狠过一杖,**川的呜咽哀嚎一声惨过一声。
座上的皇帝也只是微微皱眉,看不出是个什么态度,一旁的王公公给身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神,那小太监便悄悄溜了出去……
第五百一十五回 凭空消失!
“南洛大哥,这事情你千万别卷在里头去。m.www.uu234.net”一处酒肆的雅间里,赵从凌正在给南去两年刚刚归来的**洛接风洗尘。
“呼……我当然知道,他的事无论好坏,我都不会关心。
当年因为世子之位,他们使出手段,恨不得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远避他乡如今怕早已是坟头存土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不会再那么傻了。
对了你和姨母这两年年怎么样?”**洛南去两年多,人多见成熟了不少,吃了杯酒后抬头问道。
“我和娘都还好,你也知道我大哥是个不成器的,所以府里头我和娘倒也不太受罪,倒是南洛大哥你孤身一人漂泊在南地,定出了不少苦头。”赵从凌笑得有些勉强。
“呵呵……你就是心态好,咱们庶出的哪有不受罪的,本以为跟在阴盛身边,咱们能有个出头之日,没想到那不中用的东西,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吓破了胆,如今还得全靠我们自己。
至于南地……倒也还好,忍过了一段时间便也就适应了。”**洛怅然一笑。
“南洛大哥,当年的事就不提了,咱们过好现在才最重要的。
对了,你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就不用走了?”赵从凌问道。
“希望吧,是父王亲自下令召我回来的,你又说了我府里那么多事,如今多事之秋,父亲定缺人手,我应该会留下。”**洛皱眉叹道。
“那就好了,你回来我也有了个能说话的人了,对了,你……”
“公子,公子!不好了,不好了!”赵从凌正欲跟**洛再多说些什么,外头小厮急吼吼地破门而入。
“大呼小叫的,出什么事了!没见着我正陪南洛大哥嘛!”赵从凌一脸不满。
“呼……呼……公子恕罪,南洛公子恕罪!
是,是世子爷大公子出事了,王爷,王爷让奴才找您赶紧回去!”小厮大口喘着气道。
“我大哥?他又怎么了?”赵从凌和**洛不由得皱眉。
这些年赵从凌他大哥可算是惹了不少事的,动不动就需要赵从凌这个小他好几岁的弟弟来善后,大家似乎也已经习惯了。
“呃……具体事情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大公子他被人绑着挂在了咱们府外后巷口上。
这大冷的天,赤身**,而且还跟一个小倌绑在一起,好些人都瞧见了。
闹到围观,这才惊动了王爷,王爷大发雷霆,所以,所以就……”小厮把知道的都说了。
“什么?可知何人所为?”小厮回禀的事情让赵从凌一脸惊愕。
关于他大哥好男风的事情,因为有他父王出面,所以外人并不大知晓,只是他们圈子之内的人多少知道一些。
虽然,他大哥向来无所顾忌,可碍于这世子之位,他也不会太过分,这遮羞布一直盖得还算严实,可如今……嘶……
敢这么动他们宗厉王府之人,而且还是青天白日的,那确实是嚣张了!
赵从凌心里顿生不安。
“这个就更不知道了,公子,快回去吧,王爷那正发脾气呢,谁也劝不住,就等您呢。”小厮着急道。
“这……”赵从凌犹豫。
“从凌,此事不小,更何况王叔找你,你就赶紧先回去吧,反正咱们兄弟俩还有时间相聚,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洛倒是大方。
“这……好吧,南洛大哥,今个算是小弟不周了,我先回去看看情况,下次再邀你赔罪。”赵从凌抱拳。
“咱们兄弟哪里话,你快去吧,自己小心。”**洛拍着赵从凌的肩膀嘱咐道。
“我知道了,南洛大哥,我先告辞了……”赵从凌告罪,然后匆匆跟着离去,独留下**洛一脸若有所思……
“二公子回来了……”宗厉王府内,赵从凌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一回府就急忙往他大哥赵从寒的院落里跑去。
“废物!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赵从凌一进屋就看见他父王正对一群跪在地上颤颤兢兢的小厮发着脾气。
“父王!”赵从凌行礼。
“呼……你回来了。”宗厉王眉头皱得厉害。
“二公子……”屋内众人又向赵从凌行礼。
“父王,大哥如何了?”赵从凌虽然从小就挨大哥赵从寒的欺凌,可到底是府内大事,他仍旧得关心。
“呼……大夫正在里头,你大哥还没醒。”宗厉王眉头深皱。
“什么?大哥受伤了?”赵从凌皱眉。
“尚不确定,不过人一直昏迷不醒,呼……混账,连本王的儿子都敢动,最好不要让本王查出来,否则本王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宗厉王是军队出身,多有些莽夫之气,今日之事他们宗厉王府实在太过丢人,宗厉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父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从凌一脸疑惑。
“怎么回事!本王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你问这帮废物!”宗厉王愤怒地踢了跪在最脚边的人。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宗厉王一向是杀人如麻的,只要是不合他心意的人或事那就注定遭殃,这一次世子爷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出事,小厮都怕小命不保,连连求饶。
“到底怎么回事!”赵从凌瞧着父王生气的样子眉头也跟着皱起。
“这,这……回二公子的话,小的几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让你们跟着世子爷,世子爷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不是废物!
来人,把他们几个给本王拖出去杖毙!”赵从凌还没开始问,宗厉王就已经不想再控制自己的怒气了,连连大喊。
“王爷饶命啊,王爷!小的确实不知道,确实不知道啊……”这帮小厮也挺委屈的,关于他们家世子爷今日出的这档子事他们真是一概不知。
通常情况,到那处小楼,他们家世子爷也就是他们大公子最不喜欢他们这些大老粗跟着,可王爷偏偏就非让他们跟去。
一来是保护大公子安全,二来也是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得保证此事够隐蔽不会被外头发现,更不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他们一向如此,都是守在小楼的一层,至于楼上大公子不让,所以他们从不会自找没趣。
一直都相安无事,大公子夜里出来,到了第二天早上时候就会回去了,今天就跟往常一般,他们也一直在等着大公子下楼。
可谁知都天都大亮了也不见他们家大公子动静,小厮们是既担心又不敢进去贸然打扰,谁知道会不会撞见什么不该撞见的坏了大公子的好事呢。
一直等到王府都来人催促了,他们才不得以硬着头皮上了楼。
小心敲着门,里头却无半点回应。
小厮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互相打量,最后还是让着小楼里的一个小倌帮忙开了门。
这不开门兴许不要紧,这门一开,这帮小厮连带小楼的小倌们一道都慌了神。
因为这屋里根本没人,小厮们不敢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立刻进去查看。
床榻上一片狼藉,被褥一概不见,而坐上的一切摆设却都整整齐齐,这怪异的现象让小厮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就守在外头,确定他们家大公子没有出来,可也不在这屋内,那人会上哪去?难不成凭空消失了?
小厮们惶恐不安,找遍了小楼内外,却半点迹象都无。
直到王府里传来大公子出事的消息,小厮们才连忙赶了回来,一回来听说了大公子的事,小厮们几乎是吓得膝盖一软,全跪在了地上。
“凭空消失?怎么可能?”赵从凌听了小厮的话实难相信,可这些小厮都是怕得要死,不像是敢说假话的,他不得不心中一沉。
第五百一十六回 程咬金
“二公子,小的们不敢欺瞒,大公子他,他真是是,是凭空不见的,我们也是里里外外的找了又找,直到接到府里的消息这才……”小厮生怕赵从凌不信,一脸信誓旦旦。顶 点 X 23 U S
“呼……”赵从凌皱眉。
“真当本王好糊弄了,信你们这鬼话!”不管赵从凌心里作何想,反正宗厉王是不信这些小厮们的话。
他宗厉王府的人,谁不得忌惮三分,没几个人敢有那样的胆子,更何况当时里里外外都是他府上的人,除非是什么大罗神仙,否则不可能一点迹象都没留下。
“王爷,小的们不敢。”小厮只想保命,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
“哼!你们一帮人跟着还能让出事,本王要你们何用!来人啊!”宗厉王不耐烦了。
“父王且慢!”赵从凌总觉此事蹊跷,所以这些小厮还不能死,所以出言阻拦。
“怎的?”宗厉王皱眉。
“请父王息怒,儿子知道大哥出事父王自是心疼气恼,可这事若真如他们所言怕是简单不了。
如若父王放心,可将此事交予儿子,儿子定帮您彻查此事原委,至于您切莫动气,在这里多陪陪大哥就好。”赵从凌当然知道他父王召他回来的意思,主动应下了此事。
“呼……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务必要给父王把那人揪出来!
到时候本王定要好好让他们尝尝本王的厉害!”
“是,儿子明白,既然大哥尚未清醒,那儿子就先不进去打扰了,儿子这就去调查此事,这些人,还请父王暂且交给儿子处理吧。”赵从凌抱拳。
“嗯,好,你去吧!
你们统统都给本王滚出去!”宗厉王挥手。
“是!”赵从凌告退。
“是是是,多谢王爷,多谢二公子……”赵从凌一话,暂且保了他们众人一命,小厮们纷纷利落起身,滚了出去。
“呼……”赵从凌从院中离开。
“二公子,二公子……”刚出院落正要向外,赵从凌便被侍女悄声拦住了。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赵从凌眉头皱了皱,然后转身往内宅去了……
“住手!你个不孝子,你给本宫住手!”养心殿外,就在**川已经被打得意识迷离之际,不远处传来了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疾呼声。
远远就看见一群宫女急匆匆地簇着一宫妃朝养心殿的方向来了。
“阴妃娘娘!”养心殿门口众侍卫太监立刻行礼。
阴妃却置若罔闻,径直朝宗鲁王过去,急促的脚步仿佛带着风,肩上的大氅几乎扬起。
“母妃……”宗鲁王见眼前来人,挥着的刑杖也停在了半空,脸色愕然。
他母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谁走漏了消息,母妃来做什么?宗鲁王心中顿生一种不安的预感。
王尚书也倍感意外,看向皇帝却丝毫察觉不到什么。
“你在做什么!要打死他吗!他可是你儿子!”阴妃怒气冲冲地过来,不等宗鲁王开口解释,也不管这旁有多少闲杂人等,上手便狠狠给了他一记巴掌。
“母妃……”宗鲁王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如今突然挨了这么一巴掌,脸色骤变。
“唔唔……唔唔唔……”**川还有些许意识,苍白着一张脸嘴里不断呢喃求饶,仿佛再喊着“祖母,救,救我,救我”显得楚楚可怜。
“川儿……”除却本家外孙之外,阴妃本就最疼**川这个嫡出孙子,如今却看着他如此模样,痛心疾首,眼泪瞬间决堤。
推开所有人,拿出塞在**川嘴里的布条,抱着他的脑袋心疼道:“孩子,别怕,祖母来了,谁也不能再伤着你了,谁也不能!”
“祖母……父王要,要打死孙儿了……”终于可以说话了,**川虚弱中带着急切
“他敢!有祖母在,你不用怕,不用怕……”阴氏捧着**川冷汗凌乱的惨白脸庞,心疼着。
“母妃,儿子正在教训这不孝子,您让开!”宗鲁王没想到自家母妃会突然出现,如此不管不顾地偏袒,这简直是要坏了他苦心的计划,他自然一脸不愿。
“你休想!他是本宫宝贝孙儿,你休想再动他一分一毫!”阴妃赤红着双眼怒视宗鲁王。
“母妃!”宗鲁王郁闷不已。
“阴氏!”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终于发话了。
“皇上!”阴妃转头看向皇帝。
“你怎么来了?”皇帝似乎没想到阴妃会在这个时候过来,眉头不由得皱起。
“皇上!敢问川儿这孩子犯了何等大错,您要这般狠心!这是要他的命去吗!”阴妃搂着**川老泪纵横,跪倒在养心殿外头不住凄厉质问道。
刚刚这头来人说是世子爷**川出事了,阴妃心头一紧,却还没有往太坏处去想,可这路过来,远远就瞧着养心殿外自家宝贝孙儿被扒了裤子架在那里生生挨着,阴妃这心都快疼出血了。
还想着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账东西敢对她孙儿动手,阴妃正想着要将那奴才碎尸万段,可一近了才发现行刑之人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自己的儿子打自己的孙子,而且还是下这么狠的手,阴妃不管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觉得怒气只冲胸口,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
转头才发现大殿之内皇帝跟王尚书正一脸怪异地看着她。
阴妃瞧着皇帝那冷漠淡然的模样,心里越发不是滋味,所以呛着心就跪在了那里,逼迫意味尤其明显。
“母妃!”好不容易才让父皇松了口,眼看此事要成,可偏偏这个时候自己母妃不明就里地冲了过来,就怕一切功亏一篑,宗鲁王皱眉惶恐。
“皇上,您何其狠心啊,川儿他也是您的孙子啊,您怎么就,就能下这样的狠手……
到底为了什么?川儿他到底做了什么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啊……”阴妃哭得声嘶力竭。
“呼……阴妃,这杖责是宗鲁亲自央求的,与朕何干?”皇帝直接把话头推到了宗鲁王身上。
“皇上,若不是您的命令,宗鲁他又何敢!”阴妃娘娘不管事情到底如何,只是将矛头对准了皇帝。
“阴氏!”这阴妃已经受了教训,可至今死性不改,皇帝脸色顿生不悦,一旁的王尚书也有些紧张起来。
他倒是听说过阴妃之前一向刁蛮跋扈,就是当着皇帝的面也是咄咄逼人,寸步不让的,常让皇帝有些下不来台。
王尚书知道她是仗着有阴氏一族相护,还有膝下的两个亲王儿子,多有些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
作为朝臣,内宫之事,尤其是这皇帝的后宫内院他一向是从不会多事过分,可这阴家的张扬跋扈,阴妃的气焰嚣张已是人尽皆知的,说句实在话,王尚书心里对此也多有鄙夷,不过却不愿意多管闲事。
外头都说是皇帝太过宠溺阴妃及阴氏家族才至如此,可在王尚书看来,这实乃是无稽之谈,皇帝归为天子,九五至尊,天底下还有谁敢比他尊贵。
被宠信那是福分,可你也得知尺度,懂进退,那才是长久之计。
而像阴妃和阴家这般得寸进尺不知天高地厚惟我独尊的嚣张个性,那简直就是自掘坟墓,王尚书一直如斯所想。
直到后来阴妃在宗广王和上将身上栽了跟头。
不准确得说是在一个小丫头身上栽了跟头。
他记得清楚,那丫头是宗广王府上认下的干女儿,虽然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们外人无从知晓,可事情过后王尚书还是打听了不少东西。
就因为那么一个丫头,张扬跋扈了几十年的阴妃差点被废成了庶人,若不是两个亲王苦苦求情,阴家自认罪状,皇帝怕是早下了狠心。
不过即便如此,阴妃还是被从贵妃贬斥到了妃位,也该失了当年跋扈气焰,可如今再相见,她不曾悔改的张扬模样还是让王尚书大吃一惊。
呵呵……论嚣张跋扈,还属阴妃娘娘更胜一筹,就连王尚书都有些担心皇帝能不能坚持到底了。
第五百一十七回 颠倒黑白
“阴妃,莫要胡搅蛮缠,无理取闹!”当着自己大臣的面被一个妃子驳了面子,皇帝想要发火,可看了看阴妃发疯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毕竟没办个跟个疯子计较,皇帝压了压心中怒火,算是给了阴妃一个台阶。
“皇上!您把川儿打成这样,还怨臣妾无理取闹。
好,臣妾知道大那件事之后,您对臣妾早已不再待见,臣妾也明白。
您对臣妾如何,臣妾都毫无怨言,可有什么事您就只冲臣妾来,何必难为小辈们呢!”阴妃这话实属大逆不道了。
“母妃!”宗鲁王都听得心颤,连忙呵斥。
“阴妃!”皇帝再三给她留了颜面,可阴妃偏就再三置之不理,皇帝怒了,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等着阴妃。
“父皇,母妃她身体抱恙,神志不清,此番言论并非她本意,还请……还请父皇莫要跟母妃她计较,儿子这就让人送母妃回宫去。”宗鲁王眼看这句被自家母妃赌死,连忙护了上来。
“混账东西,谁神志不清了!”自大被贬斥,阴妃便被皇帝以养病为由一直软禁在宫中,确实要把他逼疯了,外头也有些绘声绘影的传说,可阴妃知道自己好得很,而且最讨厌别人这么说她,转头就怼了自家儿子一句。
宗鲁王的一片苦心又注定要付诸东流了。
“母妃!”宗鲁王都绝望了,这种时候不该是一家人一起同仇敌忾嘛,可这前一刀,后一刀的,让他一人个怎么抗!
“皇上,您有什么不满就冲臣妾来,别为难孩子们!”阴妃一副慈祖母的模样,而宗鲁王心里早就凉了一片。
“母妃,您切莫胡言乱语再惹得父皇不快了!”宗鲁王不停地提醒阴妃,却也知道于事无补。
“你放开本宫!”阴妃不愿意被他们拦着。
“皇上……”王公公有些担心近前。
“呼……阴妃,朕念你是伤心过度才至失言,不想与你计较,你,且退下!”皇帝再三忍了忍,还是没打算跟阴妃较真。
“母妃,父皇既往不咎,您就别管这事了,快退下。”宗鲁王见皇帝还在隐忍,连忙上前想劝下母亲。
“皇上!您放了川儿!有任何过错,臣妾愿意一力承担!”阴妃却不知进退,仍旧执意死死逼迫道。
作为皇帝最厌恶的便是被人逼迫,尤其还是这些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皇帝的耐心就不再那么好了。
“母妃,您不知道情况,能否不要给儿子添乱,来人,将阴妃娘娘请开!”宗鲁王见皇帝眉头打了死结,也跟着态度坚决起来。
“你敢!”阴妃就护在**川身前,一副生人勿进模样。
“母妃!”宗鲁王郁闷得直翻白眼!
“川儿是你的儿子,你要打要骂,本宫我都不该拦着,可你这下死手,到底是何居心!
你最好给本宫一个理由,否则今日本宫决不轻饶你!”阴妃一脸跋扈模样,话对着宗鲁王,态度却还是对着皇帝。
“母妃,你不知道这混账东西做了什么啊!
请您让开!儿子还要执行杖责!”宗鲁王眉头也打了死结,现场气愤尴尬到了极点。
而坐上的皇帝不再出一言,始终冷着一张脸看着殿外头的一切,王尚书见皇帝不动,他也不动。
“他就算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可他终究是你亲生儿子,你怎么可以罔顾他的性命!”阴妃这是在执意护短了。
“母妃,这混账东西差点杀了他自己的世子妃!难道不该责罚!”宗鲁王本不想这么提及此事,可阴妃这不知实情地执意偏袒,实在让宗鲁王如同火烤。
“你,你说什么?”阴妃的脸也僵住了,因为她没想到又会是这事。
之前那次就闹得不小,最后还是她儿子宗鲁王亲自出了面,这一次……
嘶……怪不得,怪不得,她怎么就这么疏忽呢,明明是看见了王尚书了,她也该想到此事与他们有关的,她怎么就……
等等,川儿就是再不喜欢那世子妃也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啊,他不该啊,不对,这事不对,这事绝对不对!阴妃心里不肯接受。
“母妃,求您不要为难儿子,这杖责儿子必须执行!请您让开!”宗鲁王解释之后,仍旧不肯妥协,一副大义灭亲的模样。
“你,你确定?”阴妃这话是在提醒宗鲁王此事很有可疑,切莫仓促盖棺定论。
“母妃?”宗鲁王对于母妃的态度百般无奈,正想再劝说,却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顿住了。
“那就是了!你们敢确定!”看到宗鲁王的迟疑,阴妃自认此事定非板上钉钉,连忙直起身子质问起来。
这嚣张的模样着实又刺激到了坐在一旁的王尚书。
“阴妃娘娘,此乃老夫亲眼所见,又如何有假!
若不是小女的贴身婢女先挡了一剑,小女现在怕也早已命丧黄泉了!”王尚书本期望一切全凭皇帝做主,可这半路杀出来的阴妃字字跋扈,实在是让王尚书压抑不住内心的怒气。
“王尚书,是,本宫承认川儿的脾气偶尔是骄纵了些,可这种事他绝对做不出来!”阴妃强要扭过此事。
“阴妃娘娘您何意!”阴妃这话里有话,已有所在的模样把王尚书彻底被激怒了,攥着拳头,死死瞪着她。
“呵呵……王大人,这到底只是这俩孩子小夫妻之间闹情绪,犯不着吧……”阴妃这话就是在**裸地指着王尚书心怀不轨,没事找事。
“阴妃娘娘!你觉得老夫会拿老夫女儿的性命去赌他这么个混账畜生吗!”阴妃话带嚣张,王尚书的脾气顶了上来,也没在怕了,直接当面怼了回去。
“什么混账畜生!王大人,川儿他不仅仅是你们王家女婿,可他更是皇上的孙儿,你休在此出言不逊!”阴妃阴冷地瞪了回去。
“呵呵……老夫终于明白这混账东西为何如此嚣张跋扈了,原来阴妃娘娘您才是这颠倒黑白,跋扈专横的鼻祖啊,老夫佩服啊!”王尚书咬死了牙,面带绝然。
“王大人!”阴妃不喜欢王尚书蔑视的态度,挑眉过去。
“呼……皇上,阴妃娘娘是您的妃子,老臣作为外臣不该多言,本以为此次进宫您定能还老臣一个公道,如今看来……”王尚书眼圈又红了。
“王大人,你且稍安勿躁。”皇帝也烦透了阴妃这跋扈模样,转头让王公公先安抚王尚书道。
“王大人,您别担心,这事皇上定为您主持公道,您先坐。”王公公上前死死压了王尚书一把,给了他一记务必稳住的眼神,低声耳语。
“我!”王尚书就怕忍无可忍啊。
“王大人……”王公公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可让王大人太冲动,否则以阴妃和宗鲁王的老奸巨猾定是要借此兴风作浪的。
“哎!”王尚书憋屈!
“阴妃!”皇帝气恼,闭眼缓了半天才睁开怒视着她。
“皇上,臣妾并非是要偏袒川儿,可臣妾了解这孩子的性子,虽是骄纵,可伤人这事他绝对不会做,更何况还是他的世子妃呢!
这事不该是川儿能做出来的!不能!”阴妃昂着头,仿佛那事是她亲眼所见一般。
“呼……他是个什么性子,阴妃你确实再清楚不过了!
张扬跋扈,目中无人,仗势欺人,心怀险奸,不知良善,何止一纨绔而已!
不敢伤人?哼!那之前死伤在他手里的又是什么!
你们真当朕是老糊涂,随便两句话就能打发了!
阴妃,你们的狼子野心,真当朕不会动手吗!”皇帝被阴妃那一副理所当然有恃无恐,气得心里发狠,一掌拍在了桌上。
“父皇息怒!”宗鲁王见皇帝眼里腾起杀意连忙跪地求饶。
“皇,皇上……”阴妃也没想到皇帝会说得这么直接。
第五百一十八回 给朕往死打!
“阴妃!人可以心狠手辣,但不可以杀人如麻,更不可滥杀无辜,最不可罔顾天命!
这孽障做了什么,你跟宗鲁怕是心知肚明,不要以为朕不说此事便能善终!
朕是天子,不是你们的傀儡!
来人!”皇帝终于发威了。
“卑职等在!”门口的禁卫军被召唤进来。
“宗鲁王世子**川张扬跋扈,重伤他人,还不知悔改,妄为皇宗,给朕按住,先往死里打!”皇帝这个决定很不帝王,却很让人解气。
“皇上!”阴妃害怕了。
“打!”皇帝完全不把他们任何人放在眼里,直直盯着殿外,一身的戾气。
就连一旁的王公公也吓到了,是有多久他们家主子不曾这么大发雷霆,杀伐决断了。
“是!”禁卫军都是皇帝亲卫,皇帝怒不怒他们看得出来,刚刚阴妃那嚣张模样,众人都心生不耐,如今可以动手,自然是卯足了全力,一下狠过一下。
“啊!”**川顿发出一阵杀猪般地嘶吼,这声音跟之前宗鲁王亲自动手时候差别太大,就知道刚刚看似心狠的宗鲁瓦根本没有动死手。
“啊!”
“皇上!住手!住手!”阴妃见禁卫军三杖就快要了她孙儿的命,横着心连连大喊。
而皇帝却不见波澜,阴妃心慌了,转身狠狠推着那些禁卫军,但却根本是以卵击石。
因为皇帝没有发话,所以禁卫军是不会擅自对阴妃动手,更不会因为阴妃的撒泼而停止行刑。
“母妃!”宗鲁王不敢上前去劝
“住手,都给本宫住手!”阴妃像发疯一般嘶吼,可禁卫军们却仍然一杖一杖地打着,丝毫不惧。
“住手啊!住手!”阴妃嘶吼了半天也没人搭理她,整个人就扑在了**川身上,意图用自己的身份压住众人。
禁卫军见状扭头看向皇帝请示。
皇帝只是一挥手,禁卫军立刻领会,将阴妃架起,恭恭敬敬地架在一旁,不准她再靠近。
“不!住手!你们给本宫住手!”
“不!皇上……求您让他们住手,住手啊……住手……
别再打了,皇上,臣妾求您,让他们住手啊,您会打死他的,皇上……”
殿外一声惨过一声,殿内皇帝神色未变,阴妃从癫狂跋扈渐渐软了下来,最后居然啼哭出声,似乎彻底绝望般地苦苦哀求……
“启禀皇上,南川世子昏过去了。”就在阴妃哭得几乎背过气的时候,禁卫军们终于停手了。
“呼……连这点打都扛不住,简直废物!来人,给朕把他扔到天牢里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皇帝大手一挥,此事落定。
“皇上!”阴妃奔溃了。
“父皇!”宗鲁王虽然做了割舍掉**川的决定,可他到底是他儿子啊,他没办法眼睁睁地见他去死。
“还愣什么!押下去!”皇帝仍旧对阴妃和宗鲁王的求情置之不理。
“皇上,您,您真是要川儿的命嘛!”阴妃死死拦在昏死过去的**川身边,哭得惊恐万分。
“拉开阴妃!”皇帝当真是一点情面不留。
“是!”禁卫军动手。
“父皇!”宗鲁王慌了。
“皇上,你不可以,不可以,他是您孙子啊,皇上!”阴妃已经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疼孙儿被打个半死而无能为力了,这要是在扔进大牢里那是必死无疑,她怎么忍心,竭力哀求。
“就因为他是朕的孙子,所以朕才要替你们好好管教管教他!
告诉他,这天下是朕的,而不是你们的!”皇帝眼里带着宗鲁王和阴妃鲜见的霸气威严和冷绝。
“皇上!”
“父皇!”皇帝这话已经满是杀机,阴妃和宗鲁王跪地不敢再出声了。
“押下去!”皇帝挥手,冷冷蔑视着殿外。
“是!”禁卫军几乎是拖着昏死过去的**川离开了养心殿外。
“呼……”殿内外随着皇帝一声叹息,寂静一片,谁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发生任何声音,包括王尚书……
“母亲。”宗厉王府内宅,赵从凌朝母亲罗氏行礼。
“怎么了?大公子又出什么事了?”罗是听到一些关于大公子赵从寒出事的消息,只不过她的身份也不好直接过去,只能让身边侍女等在那外头,一直到自己儿子出来,才让人引他来这。
“呼……他被人算计了……”赵从凌只是简单听了小厮们的话,便心里已经有了大致判断。
“被人算计,我,我怎么听说他,他是在那小楼出事的啊?”罗氏对于赵从寒好男风之事总是难以启齿。
“是,大哥就是在那小楼被人算计的,那些人怕是早就摸透了大哥的作息,所以才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愣是当着那些守在外头的小厮眼皮子底下把大哥给……呼……”赵从凌说起此事的惊讶大于愤怒。
毕竟,这位他和大哥几乎没什么感情,除了同是宗厉王之子之外,就再没什么相同了。
赵从寒是嫡出,他赵从凌是庶出,嫡庶差别,他们很少一块,就算一块,也是各管各的,少有一起同仇敌忾的时候。
而且,赵从寒性子霸道张扬,在外头仗着宗厉王嫡子身份经常招惹是非,得罪过的人已经数不胜数了。
赵从凌却性子温和,对于大哥跋扈的行径多有微词,但却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大哥根本不会听他的。
久而久之下来,赵从凌只是默默帮他善后,尽量不会跟他正面谈及这个问题。
只是时间越久,赵从凌对他大哥就越生厌恶。
这一次出事,他虽然惊愕不已,可却并没有多少愤怒,毕竟他对他这纨绔跋扈的大哥没甚感情,所以他才会在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通常能保持冷静。
而他父王却误以为这是他沉稳成熟的表现,越发对他另眼相看。
呵呵……赵从凌当然喜闻乐见。
“什么?这么嚣张,那,那会是什么人啊?”罗氏有些抽气。
“儿子现在也刚准备动手调查,尚不清楚,毕竟大哥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算少啊。”赵从凌刚刚着手自然毫无头绪。
“也对,不过他们明知大公子身份还敢这么动手的,要么就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亡命之徒,要么就是压根没把你父王放在眼里啊。”罗氏思量道。
“亡命之徒可能性不大,毕竟他们没要大哥的命,似乎只是想借此羞辱他一番,所以……”母亲罗氏的话似乎提醒了赵从凌。
“哎,儿子,你说会不会是上将啊?”罗氏突然小声起来。
“您说宗佻小叔叔?”赵从凌似乎不觉得。
“是啊,你不也听说了宗鲁王府那边的事嘛,难不成这两件事都是巧合?”罗氏在这内宅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了半生了,在她眼里所有的事情都不会简简单单,甚至任何细微言语都有可疑,这十几年来养成的多疑性子让她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
“这……”不得不说母亲罗氏的话不无道理,赵从凌犹豫了。
“虽然外头的事情娘知道的不多,可你想想,当时宗广王府家的那个小丫头出事时候,上将是个什么样子,生不如死啊。
虽然那丫头最后是找回来,那谁知道那段失踪的日子她一个小姑娘家都受了什么样的苦!
虽然你皇爷爷压下了此事,可就以上将对那丫头的宠爱,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吗?”作为一个宅内妇人,罗氏有如此远见卓识确实让人诧异。
“话虽如此,可这两件事实在不像是上将小叔叔的风格啊……”赵从凌皱眉迟疑。
“不是当然最好,不过这事你父王既然交给你了,你万事就得小心。
记住,上将那里永远不可得罪,你一定要记住。”罗氏至始至终都对上将赵宗佻抱有敬畏之心。
“呼……是,儿子明白……”赵从凌慎重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个可接到你表兄南洛了?他如何?”赵从凌的母亲罗氏提醒完该提醒的,话语又转回到家长里短上来。
第五百一十九回 徇私不得
“母亲,儿子见到表兄了,他一切都好,请母亲放心。”赵从凌知道母亲关心什么,所以便收起刚才的烦闷,笑着回道。
“呼……你表兄幼年丧母,又是庶出,能熬到这般模样实属不易,这一次好不容易才回来,是不是能多待一段时间了?”
赵从凌的母亲罗氏跟**洛的母亲是亲姐妹,当初**洛母亲病故之时,便将**洛托付给了她这个做姨母的,虽然她在宗厉王府也是个妾室,可她还是尽全力在照料接济她姐姐留下的这个唯一血脉。
“听说最近宗鲁王府里事情繁多,表兄十有**会暂时留在京中。”赵从凌说道。
“呼……那就好了,往后倒是有些日子能见到那孩子了,呼……”罗氏一脸心疼模样。
“是啊,儿子也希望表哥能留下京里,这样儿子跟您往后也能多个说话的人了。”赵从凌由衷笑道。
“呼……你们兄弟二人是该好好聊一聊了……”罗氏这话暗含深意。
“儿子明白。”赵从凌抱拳恭敬……
“皇上……”
养心殿,**川被扔进了天牢去,殿内皇帝坐在椅上,双目紧闭,一言不发。
宗鲁王和阴妃跪在地上,忐忑颤颤。
王尚书心里虽然解气,却也大感不安。
王公公也担心在一旁,良久实在怕皇帝气过去,这才壮着胆子近前小声唤了他一声。
“呼……”皇帝幽幽睁开了眼睛,里头满是灰败,王公公瞧着心疼。
“皇……”阴妃见皇帝终于有了反应,正想继续争取,一旁同样跪着的宗鲁王狠狠扯了她一把拦住。
阴妃不解皱眉。
宗鲁王回了她一记绝冷眼神,阴妃不由一怔,她居然在自己儿子的眼里看到了一丝丝杀意,对她?阴妃愕然。
“王大人……”一场闹剧落幕,皇帝似乎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大伤元气,深吸一口气,眉眼看向了一旁的王尚书。
“皇上,您,您没事吧?”王尚书真有些惶恐,虽然很想替自己女儿出气,可他也知道绝不能让皇上出事,不然他可真就罪过大了。
“朕……无碍……就是委屈你和你家女儿了……”皇帝一身疲惫模样。
“皇上!不,委屈老臣和犬女的是宗鲁王和**川,不是您,不是您!
让您为老臣的事情受累了,老臣万分惶恐……”王尚书说着便跪拜下去。
“呼……你起来吧……是朕管教不严才至如此,这罪该朕受的。”皇帝一脸自嘲。
“皇上……”王尚书越发不安了。
“好了,王公公扶王大人起来吧……”皇帝示意。
“是。”王公公下去俯身将王大人搀扶起来。
“王大人,今日之事朕本该给你个交代,可如今那小子虚不受刑,区区十几根便昏死过去了,朕看今日怕是难了。
这样吧,你若还信得过朕,就把此事交给朕,你且安心回去照顾你家女儿,一切事情朕自会为你做主,你看可否?”皇帝对王尚书始终很客气。
王尚书自然是受宠若惊,连忙又要叩拜。
“好了,你信得过朕便好。”皇帝笑得虚弱。
“老臣信得过,老臣信得过,皇上,这事老臣但凭您做主,臣绝无二话。”王尚书深深鞠躬行礼。
“呼……好,王公公,送王大人出去吧……”皇帝挥挥手。
“这……是,皇上。”王公公迟疑片刻应了。
“老臣叩谢皇恩。”皇帝再三为他主持公义,不偏不倚,王尚书感恩戴德。
“呼……行了,这些日子你就陪着你家姑娘吧,朝里之事你毋庸操心,王公公先送王大人回去吧。”皇帝微微露出笑意。
“是,皇上。”
“皇上,老臣给您添麻烦了……”王尚书再次叩谢天恩。
“呼……你且回去吧,有任何需要只管差人到宫里来,朕一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皇帝面色仍旧带着歉意。
“多谢皇上,老臣告退……”王尚书得了皇帝的保证,再三叩谢,这才起身让王公公送着往外去了。
“皇上!”外人都走了,阴妃着急自己孙子**川的情况,连忙喊道。
“宗鲁,带着你母妃退下吧,朕很累了……”而皇帝始终不想给阴妃说话的机会,只是随意挥挥手,又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理。
“皇上,皇上!”
“是,母妃,母妃!父皇累了,您先跟儿子退下吧,母妃……”阴妃自然不肯,可宗鲁王硬是把她拖了出去。
座上的皇帝始终纹丝未动。
“王大人,这边……”养心殿回廊口上,王公公送着王尚书往外走着。
“呼……王公公……”
“哎哎,王大人,您这是做什么,快收起来。”王尚书跟着王公公就要出了内宫大门,心里仍有不安,思量片刻,转身从袖笼里掏出一沓银票就往王公公怀里塞,王公公吓了一跳,连忙推辞。
“公公,您收着,全当是为了小女,公公就别与我推辞了。”王尚书执意要给。
“王大人,这使不得。
令千金之事,老奴也深感痛心不已,老奴能做的自当尽力,只是这物件老奴不能收,这一收啊就变了味道。
更何况,您也瞧见皇上那了,不用老奴,皇帝就会处理了。
王大人,你还是先回去等着消息吧,老奴想皇上定会给你和你们王家一个交代的,只不过……这些时候,您还是要控制好脾气,免得落人口实,让有心之人反利用了去啊。”王公公语重心长。
“多谢王公公提醒,今日老夫也是冲动了,至于皇上那里还请王公公能帮忙多多担待,老臣也是因为心疼女儿她,唉……”王尚书说着眼圈又有些泛红。
“放心吧,咱们的皇上一向是宅心仁厚的,知道你什么情况,自不会过多计较。”王公公劝着
“是,是,不论如何都多谢公公了,这个……还请王公公一定收下,今个也是多亏王公公您的帮忙,不然老夫这心口的气实难……”王尚书还在执意。
“呵呵……王尚书哪里话,令千金之事老奴也甚是不愤,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这些个,全当是老奴为令千金添些医药费,王大人您收回去吧,老奴就不送您了……”王公公客气道。
“这……多谢公公,多谢公公……”王公公的态度让王尚书感激不尽,望着手里没使出的银票有些失神,再三道谢,这才转身离去。
“呼……王大人,您要多加保重啊……”王公公送着王尚书离开。
“多谢公公,多谢……”王尚书上了自家的马车,王公公这才转身带了一脸的疲惫。
“来人,赶紧到上将府上知会上将爷一声这里的情况,去吧!”王尚书前脚刚走,王公公便立刻派了小太监出宫到上将府上去了……
“你放开本宫,放开!”
“母妃,儿子送您回宫!”
“本宫不不回去!川儿还在天牢受苦,本宫哪都不去!”阴妃就打算拦在养心殿门口,无论如何都要让皇帝松口放人。
“母妃,您这样只能更加激怒父皇,牵连更多,请您听儿子的话,回宫去。”
“不可能!”
“母妃,你今日已经坏了儿子的事,就请您别再给儿子添乱了,好不好!”
“我坏了你事,我看你才是着了魔的,居然对自己儿子下死手!
我告诉你,若是川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本宫跟你没完,没完!”阴妃不顾还在养心殿门外,连声大喊。
“母妃!”宗鲁王连忙捂了她的嘴。
“放开我!”
“母妃,咱们回宫去说!回宫去说!”出了养心殿,阴妃就不耐起来,宗鲁王好言相劝不住,只能再三恳求要阴妃与他先回宫商量对策,毕竟绝不能看着儿子死在天牢里而见死不救啊……
第五百二十回 虎毒食子
“呼……人送走了?”养心殿外人已经清理干净,殿内,皇帝靠着龙椅,双眉紧锁,有些烦闷不已。www.uu234.net
“主子,王大人已经走了,您……您可还好?”王公公有些担心道。
“呵呵……朕还能如何……呵呵……”皇帝自嘲。
“皇上,要不要老奴给您叫太医啊?”王公公见皇帝的脸色实在不好。
“呼……太医也治不了朕这心口上的病啊……”皇帝笑得怅然。
“皇上……”王公公知道皇帝这是心里不舒服了。
“呼……说吧,这事你又知道了多少?”皇帝突然挑眉。
“主子?您,您,这,这话何来,自然是您知道多少,奴才知道多少了。”王公公一脸紧张。
“哼!少在这跟朕打马虎眼,说,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皇帝瞥着王公公一脸质问。
“哎呦,我的主人爷呦,奴才知道的都一气告诉您了,再没有了……”王公公一脸委屈,说实话这种事上他还真没有那个隐瞒的胆子。
“你前个去瞧了那丫头,就没听说些什么?”皇帝心里早就起疑,刚刚那么一闹,他心里更是翻滚起来。
“没有啊,那时候什么事都没呢,您,主子,您,您是怀疑这事跟二爷和小王爷有关?不,不可能啊。”王公公反应过来,一脸愕然。
说句实话,他也往这方面想过,可这事实在大了,而且不大像是二爷他们一贯的行事作风,所以他也只是脑子里晃过了那么一瞬罢了,如今皇帝提起,倒叫他有些后背发凉。
“呼……你敢保证此事与他们无关?”皇帝继续质问。
“这……主人,说老实话,老奴不敢保证,可是……凭良心说,老奴不信这事乃二爷他们所为。
他们都还是孩子,这种事他们都尚未开窍,又怎么会呢。
再说,您也知道的,姜二爷和小王爷都是个什么样的脾气,虽然是急了些,可却绝对不会胡来的,他们既然都应了主子您暂不计较那事,就应该会说到做到。
更何况,二爷就算是要出气也有的是办法吧,何必这么麻烦呢?”王公公分析着。
“呼……”皇帝眯起了眼睛,似乎心中在犹豫什么。
“皇上,您是觉得这事不简单?”王公公见皇帝皱眉眯眼的样子迟疑了片刻有些不确定道。
“以宗鲁阴稳的性格,不该出现这样的事情。”这是皇帝起疑的一个很大的原因,这事由宗鲁王府所发,着实让皇帝意外。
“皇上,老奴倒不是这样看。”王公公有自己的见解。
“哦?”皇帝挑眉。
“皇上,宗鲁王确实小心谨慎,而且王尚书家的这位千金是他费尽心思娶回去做世子妃的,按理说这好不容易搭上的线他断不会自毁,可是……南川世子到底跟宗鲁王不同。
当初为了争夺柳嫦曦,他对上将都没少下黑手,如今世子妃王氏那样羞辱柳嫦曦,南川世子会动手也只在所难免。
在老奴看来,这件事最根本的原因是宗鲁王他高估了自己对世子**川的控制。
他想借联姻巩固政权,可却没预料到南川世子对柳嫦曦的心意,或着实没料想到世子和世子妃会如此的不合。
皇上,虽然老奴不敢完全保证,可这事怎么看都像是宗鲁王没处理好两家的关系而导致的,与二爷他们……关系不大。”王公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呼……”皇帝心里知道王公公这话中的道理,只是仍旧有些不放心地皱眉叹气。
“皇上,奴才倒不明白了,别说这事不是二爷他们所为,就算这事真是二爷和小王爷闹的,您又何必这么在意呢?
二爷到底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就算是借此事出出气,也,也不足为奇吧?”王公公见皇帝仍旧迟疑,便有退了一步讲。
“呼……朕明白,对于那丫头,朕始终是欠她的,只是……”皇帝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忌讳什么,只是觉得这事之后,他真是觉得累了。
“皇上……老奴还是那句话,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说这事就是二爷他们所为,那也就当是给他们解气了。
毕竟就他们这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样子,不用二爷他们出手,这事也是迟早的,您就别太担心了。”在王公公看来这事即便是二爷所为那也没什么大不了。
“呼……最好是朕想多了……”皇帝也不想此事跟他们俩孩子沾上任何关系,叹了口气,心中仍旧郁结。
“皇上,此事就这么了结了?”王公公犹豫了半晌还是问了出口。
“呼……只怕王尚书那里过不去……”皇帝皱眉。
“老奴也觉得,您不知道今个您派老奴到王尚书府上宣他时候,王尚书当着老奴的面几乎泣不成声,叫人多有唏嘘啊……”王公公也连连叹气。
“呼……朕何尝不知,这事怕没那么容易……”皇帝皱起眉头。
“那……南川世子那里……”就算不是皇帝孙子,那也是条人命啊,刚刚皇帝还在气头上,谁也不敢劝,这会眼看皇帝情绪稍有稳定,王公公小心提醒起来。
“呼……吩咐太医到天牢里去看看,他不能死!”皇帝继续皱眉眉头。
“是,老奴这就去。”王公公应了转身立刻退下……
“糊涂!”阴妃宫中,宗鲁王把外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将给了阴妃娘娘,闻言这是宗鲁王妃带得头,她一脸恼怒。
“呼……何止糊涂,简直愚蠢!
我就不该给她好脸,看看这些年她都把川儿骄纵成了个什么样的人了!
堂堂宗鲁王府世子爷,居然如此莽撞糊涂!敢动手要杀自己的世子妃!
本王太失望了!”宗鲁王脸色也沉得让人害怕。
“那也是你王妃吴氏犯得糊涂!不管怎么,本宫都不许川儿出事!你立刻给本宫想办法!务必把川儿给救出来!”阴妃不管别的,即便是她孙儿杀了人,那她也要袒护到底。
“母妃,不可能了……”而宗鲁王却早一步看清了现实。
“什么意思?你真要置他于不顾之地,不管他死活了!他可是你唯一嫡子啊!”阴妃面露惊色。
“母妃,刚刚若不是儿子拦着您,怕是你我都没命从养心殿出来了!
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这件事急不得。”宗鲁王分析着眼下现状道。
“急不得?川儿已经让你们打个半死了,如今被扔进牢房,你再不管不顾,他才是要死在里头呢!”阴妃怒气冲冲。
“母妃,大局为重!”宗鲁王狠下心来。
“大局?哼哼,不要跟本宫说,为了大局你可以不要川儿的性命!”阴妃狠狠瞪着宗鲁王。
“母妃……儿子谋划了这么多年,万不得已的时候,任何人都可以牺牲,包括我的儿子。”宗鲁王一脸绝然。
“你!”阴妃真是被宗鲁王的狠绝镇住了。
“母妃,儿子希望您不要再给儿子添乱了!”宗鲁王皱眉。
“你,好好好,呵呵……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你却……好,好……你不救,本宫救,你心狠,可本宫不能没了这个孙儿!
他是我的未来,也该是你的未来!宗鲁王!”
“母妃!”关于**川的事情上阴妃和宗鲁王起了嫌隙……
“老爷,您回来了……”王若妍的母亲张氏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儿身边,已是一脸疲倦,听闻下人说老爷从宫中回来,便带着浮肿的泪眼地退到了外间。
“呼……怎么样,咱们女儿如何了?”王尚书来不及卸下大氅,寒着一张脸带着一身的疲色问道。
第五百二十一回 回不去,还不起
“呼……还是那般模样……”尚书夫人张氏有些是心力交瘁,摇摇头,话未出口,眼泪已经又夺眶而出了。www.uu234.net
“王大人……”里屋,王尚书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几位太医纷纷见礼。
“免了,免了,几位太医仁兄,小女她……现在情况如何了?”王尚书真不忍心去看自家女儿毫无血色的脸庞,他怕心碎,更怕控制不住自己再冲去天牢亲手杀了**川那混账东西。
“王大人,虽说令千金已经熬过了昨晚最危险的时刻,但是她心肺伤悸还很严重,仍旧需要多观察几日才能最终判定。”太医们也是实话实说。
“呼……几位太医,老夫拜托几位,务必,务必要救活我家妍儿。
无论用什么法子,哪怕要老夫倾尽所有,也在所不惜,拜托了各位……”王尚书是真的很疼自家女儿,一听她情况仍不明朗,眼眶瞬间又红了起来。
“老爷……”夫人张氏也是默默垂泪。
“王大人,您放心吧,微臣几人既为太医,此事就当竭尽全力。
不过……能不能最后挺过来,还是要看令千金自己的求生意识,我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希望大人能够明白。”这件事牵扯甚广,太医们均不敢掉以轻心,有任何怠慢。
“好,老夫知道,这里就麻烦您几位了,老夫就在外屋,有任何事立即通知我。”王尚书回头又深深看了自家女儿一眼,转身带着些许的颓废落寞之色出去了。
“老爷……宫里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说?”外屋,王尚书刚坐定,尚书夫人张氏就皱着眉头询问起来。
“呼……这宗鲁王不仅仅是逼迫老夫就范,他更是胆大包天,还想假借苦肉计逼迫皇上就范!”王尚书哼道。
“什么?苦肉计?那,那皇上他……”尚书夫人张氏不安地皱眉。
“哼,他以为他当着皇上和老夫的面亲手杖责他那混账儿子,老夫就能从此既往不咎!白日做梦!”关于这件事,关于宗鲁王府,尤其是关于**川,王尚书怕是一辈子恨意难平
“他,宗鲁王亲自动的手?他怎么会?”尚书夫人张氏有些不敢相信。
“哼!苦肉计嘛,当然要演得逼真些了。
不过那又如何!这一次老夫绝不会轻易妥协,他们宗鲁王府敢动妍儿动手,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王尚书一脸冷笑。
“那,那皇上那里……”**川到底是皇帝孙子,他们这般追究谁知道皇帝会不会有所偏袒呢。
“放心吧,皇上是百姓的皇帝,他断然不会对他们有所袒护的。”王尚书对皇帝极度信任。
“可是……”尚书夫人张氏仍旧带着担心……
“不用担心,为夫我为臣多年,皇帝的秉性为夫从不质疑,知道吗,今天皇帝……”王尚书为了打消自己夫人的顾虑,把宫里发生的一切都说给了她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哈哈哈哈……”宫外,回宗广王府的马车上,赵朝宣笑得更外畅快,直惹得马车外的车夫和小厮们面面相觑。
“呵呵……行了,你腮帮子不酸啊,都笑一路了。”姜墨的喜色也掩饰不住,分外轻松模样,甚至打趣起赵朝宣来。
“怎么着,还不准人笑个痛快了啊!
哈哈哈……哎,你说这么一来,赵从寒也可算是在京里彻底出名了吧……那光溜溜的狼狈模样,啊哈哈……想起来就觉得可笑……”赵朝宣好不容易勉强控制住了笑意。
“哼!他好男风本来就是不少人知道的,只不过宗厉王府好面,不愿意对外承认,哼,咱们也就是帮帮忙而已。
一个王府世子爷,好男风,如今我倒也看看宗厉王怎么挽回他们王府的颜面!”姜墨冷笑。
“哎,你这一招算不算得上一石二鸟啊?”赵朝宣又问道。
“呵呵……算得上吧……谁让他要招惹我不痛快呢,这样收拾他都算是轻的!”姜墨得意失笑,马车便悠悠扬扬地往宗广王府回去了。
“小姐,小姐?谢天谢地,您可算醒了……”柳府里头,浅寒守在柳嫦曦床头已经一天一夜了。
“浅寒……”柳嫦曦被世子妃整治得几乎遍体鳞伤,出口的声音也显得那样脆弱。
“哎,奴婢在这奴婢在这……”浅寒拉过柳嫦曦的手激动道。
“你……你还在啊……”柳嫦曦虚弱道。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来晚了,让您遭了大罪,对不起……”浅寒一脸自责。
“不……南川,南川是你找来的,对不对?”柳嫦曦不是糊涂人。
“是,是奴婢,奴婢见宗鲁王妃和世子妃都来了,就知道她们不会放过您的,所以,所以就……
可奴婢没想到,她们还是……小姐,我应该就陪在您身边的,若我在,您不必受这么大的罪……”当时浅寒也是审时度势,才做出那样的决定,虽然柳嫦曦确实受了伤,可若不是浅寒及时找来了**川,她怕是真就命归西天了。
“不……别这么说,你,你做得对,呼……呼……单单我们一群妇孺之辈又岂是她们的对手。
你,你做得对……呃……”柳嫦曦面露感激。
“小姐,您身子虚,您还不能起身……”浅寒扶着柳嫦曦小心翼翼。
“南,南川呢?”柳嫦曦环顾四周并没有瞧见**川的踪影。
“南川世子爷被,被宗鲁王召回王府去了。”浅寒也不敢瞒着。
“因为我?”柳嫦曦皱眉。
“是……也不是……”浅寒不知道该怎么跟柳嫦曦解释她昏倒之后的发生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很严重吗?”柳嫦曦察觉到不对。
“小姐,南川世子爷为了您,差,差点要了世子妃的命,所以……”浅寒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南川他,他……世子妃现在如何了?”柳嫦曦没想到**川会对世子妃动了狠手,一脸惊恐错愕。
“这个奴婢就不知晓了,不过那天有太医过来,说是情况很糟糕,至于后头的,奴婢就打听不到了。”浅寒叹了口气。
“嘶……南川这是要我如何啊……”柳嫦曦突然觉得**川此举,她再也难报了。
“小姐,您别这样,这本就是南川世子爷惹出来的事,也本就该他出面解决的,他能这么保护您,也是应该的,您忘了他答应过您什么。
说句实话,也就是小姐您了,奴婢其实并,并不看好,也不喜欢南川世子爷,奴婢总觉得您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的局面全是拜他所赐。
所以,这种时候,他更该出面的。”这是浅寒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浅寒……”**川到底救了她,浅寒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让人寒心,柳嫦曦皱眉。
“小姐……奴婢知道奴婢这番话您不愿意听,那是因为您一向心慈,可是,您也认真想想,当年在上将身边时候,您哪里有过这样的委屈。
也就是跟了,跟他,您才……
唉……在奴婢眼里您就是天上的仙女,就该被呵护被宠爱,被高高捧在手心里,可是,可是他**川呢,说是爱您,疼您,可却把您当作什么似的藏在这里,说好听点是金屋藏娇,可难听的话便是不把您当做一回事。
这般云泥之别,奴婢都替您委屈!”浅寒也是个性情中人,这段时间心里也憋了不少的话,如今倒是一吐为快。
“浅寒……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现在早已不比当初了,我跟宗佻也已经回不到以前了……”柳嫦曦知道浅寒的心思,没有责怪她,倒是自顾自地伤心起来。
“小姐……难道就是因为那个姜二爷吗?”浅寒不解。
虽然她知道上将爷如今很疼爱那位被称作姜二爷的丫头,可是她心里始终觉得她们家小姐才是最配上将爷的人,不然那十年的恩爱又做何解释。
浅寒是看着她们家小姐过来的,上将爷对他们家小姐,甚至是他们柳府的恩宠简直不能再多了,可如今,不过短短一年的光景,她们家小姐就沦落到了这个地步,浅寒不甘。
第五百二十二回 你跟我走
“难道这还不够吗?”曾经的荣宠万千,如今的云泥之别自然让柳嫦曦倍感失落,所以一直不愿意提起这个问题。www.uu234.net
“小姐,她不过就是个黄毛小丫头,虽有些姿色,可却性子刁蛮任性,乖张不羁,哪里像是个姑娘家。
只不过仗着有宗广王府撑腰才有恃无恐!她跟您没法比!”浅寒始终认为没人再能比她们家姑娘更好了,更没人再能比她们家姑娘更配上将的了。
“呵呵……那又如何,即便她样样不如我,可她还是抢走了宗佻啊……”柳嫦曦笑得凄然不愿。
其实她看似断得绝决,可却不那么尽然。
那是因为她太骄傲,拉不下面子,当初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其实只要她肯稍微示弱,姜墨那死丫头是绝对无机可乘的。
只可惜她太傻,明知道她心对宗佻心怀不轨,却还在那个时候执意不愿示弱,简直就是把宗佻拱手相让。
一定是那段时间,宗佻养伤的那段时间,一定是!
她那样的丫头,最不懂规矩,一个姑娘家就敢跟着小王爷只身跑到军营里去。
军营那是个什么地方,男人们的世界,她一个姑娘家……简直……
一定是那个时候她死乞白赖地缠着宗佻,而宗佻心软,又听了她的挑唆谗言,才会……才会突然说分开的,不然宗佻是不会那么绝情的。
毕竟这十年来他们也闹过僵过,可每一回宗佻都会软了心回头,但这一次……
十年来,柳嫦曦早就习惯了赵宗佻的宠溺。
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事,如今却突然是失去了他的庇佑,虽有**川继续陪着她,可是对柳嫦曦来说,内心对赵宗佻的留恋只增不减。
尤其还是看到了他那般紧张姜墨那丫头的样子,她更是抑制不住的嫉妒。
那些宠溺温柔本该都是她的,是她的,可就因为姜墨那死丫头,她一夕之间,什么都没有了,所以她心里最恨的还是姜墨。
她始终认为姜墨才是害她落到如此狼狈境地的罪魁祸首,顾影自怜,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这样的柳嫦曦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小姐,您,您心里还有上将,对不对?”听得出柳嫦曦的埋怨,浅寒便觉得还有希望。
“我……”这个问题,柳嫦曦一时间真不好回答,毕竟她跟**川之间……柳嫦曦皱眉。
“小姐,您若是还放不下上将,那就该回去。”浅寒鼓励道。
“呼……”柳嫦曦虽然心里真的还惦记着赵宗佻,可却忌讳着自己跟**川的关系,心有犹豫。
“小姐……”浅寒心里最想的便是这件事,因为一旦她们家小姐重新回到上将身边,即便被姜二爷那丫头分了些宠爱,可就凭上将的头衔,有了他的庇佑,便是无人再敢招惹的。
“呼……”柳嫦曦皱眉,陷入沉思。
“小王爷,二爷,上将府的马车在前头!”宗广王府门口不远处,姜墨他们的马车被前头马车挡了路,不得不停了下来。
“什么?”小厮回报,马车里的赵朝宣和姜墨顿时一脸紧张,对视一眼,似乎都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情况啊?小叔叔怎么这会来了!”赵朝宣有些慌张不已。
“嘶……”姜墨心里也拿不定主意,赵宗佻来了却未进府,那明显就是在等他们俩,可是……
“下来吧……”就在姜墨满脑子想主意的时候,只听见马车外一声浑厚的低音,带着莫名的不悦和一丝无奈。
“呃……”姜墨和赵朝宣的心就紧张到了嗓子眼。
“怎么?还要我亲自扶着你们俩下来啊?”赵宗佻的声音就在马车外头,近得让姜墨有些不自在了。
“怎么办?”马车里赵朝宣几乎不敢出声,用极小的气音跟眼神询问姜墨。
“我不知道啊……”赵宗佻来得突然,姜墨一时半会儿还真没辙,皱眉耸肩摇头。
“还不肯下来?”马车外赵宗佻有些不耐了。
“嘿嘿……小叔叔……您来了,这些日子,可,可,可好?”赵朝宣先硬着头皮探头出去了,一脸尴尬地笑着。
“别跟我这嬉皮笑脸的,下来!”赵宗佻根本不吃他这一套,覆手挑眉。
“哎,哎……我这不是正要下来嘛……”不等赵朝宣脸上的笑容落下,便被赵宗佻一个眼神凶得狼狈落下。
“丫头?你还不出来?”赵宗佻瞥了一眼一落地就往一旁挪的赵朝宣继续对着马车里冷哼道。
“小叔叔,就,就我一个,她,她,她不在的……”赵朝宣一边往一旁缩着,还一边不要命地低声嘀咕着。
“嗯?”赵宗佻又是一记眼神扫过,赵朝宣瞬间闭嘴,自求多福去了。
“下来!”赵宗佻对着马车里头不依不饶的模样。
“呵呵……小叔叔,好巧啊,您,您怎么来了……来,来找王爷还是王妃干娘啊?”姜墨实在是心虚得很,扣扣索索地挪到了马车口上,笑得一脸的小谄媚模样,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瞧不见了。
“哼哼,一点都不巧,我是专门来等你的。”赵宗佻见姜墨终于探头出来,心里松了口气,但脸色仍旧不好。
“呃……等我?
呵呵,小叔叔,您要是有事就让他们来喊我一声就是了,怎么还亲自过来了呢。”姜墨笑得尴尬,客气到了不行。
“哼,这会倒是知道规矩了!就你这性子,他们谁敢啊!
下来,跟我走。”赵宗佻伸了手。
“啊?”姜墨愣住了。
“小叔叔?”赵朝宣也有些方了。
“下来,跟我走!”赵宗佻又强调了一边。
“呃……哦。”虽然心里惴惴不安,可姜墨就是鬼使神差地搭了他的手,溜下了马车,要跟他走了。
“哎,姜二!不是,小叔叔!您要带姜二去哪啊?”赵朝宣跟在后头着急道。
“你不用管!总好过让你小子陪她胡闹!
回去告你母妃,姜二跟我出去了!”赵宗佻没有必要跟赵朝宣交代什么带着姜墨很快上了他上将府的马车,匆匆忙忙地走了。
“哎!哎!不是,小叔叔!姜二!”赵朝宣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丢下了,一脸懊恼不放心的模样。
上将府的马车里头,姜墨正襟危坐地靠在赵宗佻一臂之距的位置,有些心怀忐忑。
赵宗佻目光直视远方,似乎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马车里安静得都快有些尴尬了。
他要自己跟他走,明明就是有话要说的,如今却坐这看风景,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姜墨有些受不住这莫名的低压,想挪挪屁股稍微再往外一些。
挑开帘子一道缝隙,勉强想透口气,姜墨探了半个小脑袋出去。
这明显有心虚逃避之意,宗佻当然看得出来,皱皱眉头,心里一阵无奈道:“呼……不用跟我说说,今个做什么去了吗?”
“啊?”果真上来就是致命问题,姜墨愣了一下,连忙故作镇定地眨巴眼睛道:“呃……去,去看风景了……”
“看风景?”这种理由,也就这丫头能随便拗得出来,而且还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哎……赵宗佻根本不会信。
“啊,是啊,这不是在府里待得实在发闷,所以才……才让朝宣偷偷带我出去的。
那个,小叔叔啊,您应该不会跟干娘说的吧?”姜墨这会还顾得上给自己讨价还价呢。
“那就要看看你能跟我说多少了。”赵宗佻一副不紧不慢的模样。
“我……我就是出去溜达了一圈啊,真没什么的。”姜墨仍旧一副无辜模样。
“呵呵……是嘛,你身上的味道可不是这么说的。”赵宗佻微微动了动鼻子。
“啊?什么味道?”姜墨立刻紧张地闻着浑身上下,瞬间露馅。
“呵呵……”赵宗佻使诈总是屡试不爽的。
“小叔叔……”姜墨饶是再聪明机智,可每次面对赵宗佻的时候总是要栽跟头的。
“说吧,今个这事有没有别人瞧见?”赵宗佻不再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
第五百二十三回 谁小孩子了!
“你……”姜墨被套路得无法反驳,小脸纠结了半天还是无奈妥协道:“呼……真没意思……每次你都能知道……”
“呼……你这这丫头,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那种地方你也随便敢去!”姜墨这话明显就是承认了,赵宗佻无奈起来。www.uu234.net
“有什么嘛,不就是男风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我也没干什么,谁让他先招惹了我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还不能出口气啊!”姜墨一脸理直气壮的。
“那种主意也得亏你想得出来。”赵宗佻无奈皱眉。
“那也是他活该的!没要了他的命已经够可以了!”姜墨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挑着小眉头,一脸骄傲。
“呼……这比要他命更狠,宗厉王别的不怕,最怕的就是丢人跌面子,你这丫头倒是……”赵宗佻皱起眉头。
“怎么!”姜墨翘着小眉头一副浑不怕的模样。
“唉……你啊,我问你,柳嫦曦的事可也是你的主意?”赵宗佻话锋一转,姜墨本来得意的脸色瞬间变了。
“什么柳嫦曦的事啊,我不知道。”姜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小脸撇到一旁去了。
“丫头……”姜墨瞬间拿起了小脾气,赵宗佻无奈皱眉。
“我是不知道啊!干嘛问我!
你不是派人时时刻刻地守那保护着她嘛,她那怎样了,我怎么会知道!”姜墨不喜欢赵宗佻为此而来的态度,有些胡搅蛮缠,死不承认。
“丫头,跟小叔叔说实话,那头的事到底是不是……”
“是或不是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姜墨突然转过头来,直视着赵宗佻,挑眉反问,一脸灼灼。
“丫头……”赵宗佻倒是有些怔住了。
其实他只是关心姜墨,她的委屈他如何不知,这段时间他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在等待,就是要等最后的铁证好把他们一网打尽,给丫头出气的。
他不是不让丫头出气,他只是不想丫头再卷入什么危险的是非之中,要是小打小闹他便由着她去了,可这件事明显已经扯到了朝政。
也是因为王公公派人传话,所以赵宗佻才坐不住了,说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地找到姜墨,他只是担心姜墨再受牵连,所以才想要跟她确定什么,但不曾想丫头会是这个反应。
“怎么?小叔叔心疼了,这是要跟我这兴师问罪?”赵宗佻迟疑,但姜墨却误以为是赵宗佻心虚了,更是气恼起来。
“丫头,不许胡说!”赵宗佻不想听到这样的话。
“哼,难道不是吗?不然小叔叔干嘛问我呢?我说了不知道,不清楚,不晓得,要不信你查去啊!”姜墨挑眉,一脸赌气模样,她明知道赵宗佻是不会轻易查她的。
“丫头!我说过的,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你……”
“对,你是说过很多遍,大人的事就交给大人们处理,我们小孩子不用管!
都这么久了,也就小叔叔您还当我是个孩子!
孩子!孩子!我是比你小了,那又怎么了!
这几年的桩桩件件,我姜墨哪一点做得像个孩子了!
你以为我姜墨就会胡闹是不是!还是,还是我在你眼里就只会给你惹事!”赵宗佻刚要开始晓之以理,就被姜墨气势汹汹地怼了回去,一脸委屈模样。
“丫头……”当她是个孩子难道不好嘛,再说她本就小他那些岁数,赵宗佻打心里仍旧愿意把她当个孩子来宠爱,所以才会事事都如此关心,不舍得受半点事情,只是没想到这小丫头似乎已经不那么喜欢了。
“我想回去了。”姜墨不想跟赵宗佻说话了,因为她不知道一会自己还会嚷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又撇过头不愿意再看他。
“丫头……”赵宗佻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招惹了这小丫头,可瞧着她这样心里也一阵不是滋味,想要哄她。
“我要回去了!”姜墨心里还气着呢,哪里就那么容易好了。
“丫头,小叔叔不是那个意思,你,你……”赵宗佻亦是如此,一见到姜墨皱眉闹脾气,真就有些手足无措。不管到底是谁对谁错,这种时候,赵宗佻总是条件反射地想要心疼姜墨。
“小叔叔爱是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我管不着,也不想管着!
我现在肚子饿了,我要回去吃饭,请小叔叔送我回去吧。”姜墨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丫头……”赵宗佻的话似乎都插不进去,一脸着急。
“小叔叔不送也成,我自个也能回去!”见赵宗佻良久没有表态,姜墨心里更是委屈,撩开帘子作势就要跳下马车。
“哎,丫头!呼……呼……”好在赵宗佻反应够快,一把给拉了回去,摁在怀里,有些喘着粗气,脸色发白。
姜墨被扯了回来,但心里的气一点没消,仍旧眉头打了死结。
“不许胡闹!”赵宗佻大概是让姜墨刚刚的举动吓到了,皱着眉低声严厉道。
“我要回去!”姜墨心里带气,这个时候赵宗佻怎样她都不会开心的,一脸不悦,继续冷哼着。
“丫头……听话,不要任性!”赵宗佻一脸无奈道。
“我就任性了怎样!你要心疼柳嫦曦就心疼去,我管不着,可你也管不着我!我要回去!”姜墨这脾气还就说来就来。
“丫头……”赵宗佻被姜墨的小脾气闹得有些心烦意乱,可还是舍不得凶她半句。
马车里两人僵住了……
“停车!”
“爷?”车夫和外头的朱晌一脸茫然。
“掉头,送丫头回去。”
“爷,您不是……”朱晌有些奇怪了,才见面嘛,怎么这就要送回去了呢?
“掉头!”马车里看着姜墨赌气的小模样,赵宗佻只能无限妥协,对外吩咐道。
“是,爷!”朱晌他们虽然不知道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只能从命。
也就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姜墨就又被送了回来。
马车刚刚挺稳,姜墨也不管赵宗佻在身后的嘱咐,一撑车杆,翻身就跳了下来。
“嘶……”
“小心!”赵宗佻知道她伤着,本想先一步下来,搭把手扶她一把呢,结果姜墨心里气恼,压根没给赵宗佻这机会,翻身一跃,难免牵扯了腹部伤口,吃痛皱眉。
“怎么样?是不是动到伤口了?”赵宗佻一见她吃痛皱眉,连忙跳下来着急道。
“没有,我告辞了!”姜墨虽然腹部一阵抽痛,可却就是拧着性子不肯示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昂着头就朝王府里回去了,倒闹得赵宗佻一脸无奈,朱晌一脸的茫然。
嘶……二爷这是怎么了?很少见她对自家爷这个态度啊,难道是……
不能啊,爷对二爷什么心,那关心绝对细致入微的,难不成是什么话没问到位,惹了二爷不痛快了?
嘶……这瞧着像是真生气了,朱晌真有些担心了。
“唉……这丫头……”赵宗佻看得出姜墨带气呢,所以没有追进去,只是伫立在门口一直看得姜墨那风风火火的小背影消失,才有些宠溺无奈地怅然一叹。
“爷?”朱晌微微疑惑皱眉。
“去,把宫里王太医找来。”
“啊?爷,您,您不舒服了?”朱晌有些愣了。
“唉……那丫头性子倔得很,刚刚那么一跃定是有扯到伤口了,让王太医过来再帮她瞧瞧。”赵宗佻就是被姜墨闹得够呛却还是最先着急着她。
“这……是,卑职这就派人去。”朱晌领命。
“哎,哎,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喂!你没事吧?啊?”赵朝宣正在府里着急呢,不多久便听见姜墨回来的消息,连忙着急忙慌地赶了出去,一见着便就是姜墨这幅很是不悦的脸色,唬得他心慌。
第五百二十四回 不舒服
“别搭理我,烦着呢!”姜墨捂着腹部,一脸的老不情愿,怼了赵朝宣一句。
“不是,我说你怎么了?小叔叔问你什么了?是不是那两头的事啊?
哎,你说话啊!”姜墨越是不说,赵朝宣就越是着急。
“哎呀!不要烦我!”姜墨心里还憋屈呢,推了赵朝宣一把就把自己锁在了屋内。
“哎,我说,你,姜二你干嘛啊!
姜二,你开门啊,你怎么了?没事吧?姜二!姜二……”赵朝宣在外头费劲巴拉地敲了半天门也没见啥作用,姜墨蒙着被子气呼呼的一阵谁也不想搭理……
“爷,二爷刚刚是怎么着了?瞧着像是生气了啊?”折返的路上,朱晌犹豫了再三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出了口。
“唉……那小丫头又犯倔脾气了……”赵宗佻心里清楚,虽然无奈,却不忍恼怒。
“二爷她……爷,不会是您的话说重了吧?二爷她虽然脾气急了些,可在您跟前这般情况还是很少的,您是不是……”朱晌微微疑惑道。
“呼……我也没说什么啊……”赵宗佻也就是问了问,具体的都还没说呢,丫头就……他还有些无可奈何呢。
“爷,您是不是问了柳姑娘的事?”昨个才问了白幽,今个又匆匆出门,在宗广王府门口等了这么久,朱晌猜他们家爷就是为了昨日柳府里头事情而来,只是没想到不过一会就把二爷给惹恼了。
“呼……怎么着,爷我还不能问问了?”因为姜墨使了性子,赵宗佻心里正不舒服呢,连着被问,有些一脸不耐。
“爷,您明知道二爷的脾气,她对柳姑娘可没什么好感。
再说了之前柳姑娘可是害二爷不浅啊,您怎么就……唉……”朱晌担心姜墨,所以言语难免有些逾越了。
“呼……我又何尝不知啊……只是……算了,算了,去柳府一趟吧……”
“啥?爷,您,您说啥?您,您是要去……去……”朱晌前头劝的话还没落,后脚赵宗佻便有了这样的吩咐,真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怎么?爷现在连上哪去都得经过你同意?”赵宗佻皱眉。
“呃……爷,现在这个时候咱不更该避嫌嘛。
您别忘了宫里王公公专门托人给您带了话,现在王尚书就要揪着此事不放,而且**川已经被皇上打了,这会还仍在天牢了,您这会去……不是给自己自找麻烦嘛。
卑职就不明白了……原来柳姑娘是,是……跟您亲近,您偏袒维护,卑职都能理解,可现在她跟您丁点关系都没有了,您怎么还……唉……”朱晌犹豫有些话又不能说得太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几个陪着丫头的小心思,行了,先上柳府看看情况。”赵宗佻挑了朱晌一眼,不再说话。
“爷,爷!”朱晌见赵宗佻态度笃定,虽然心里不愿,可还是连忙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这种敏感时候他们家爷再沾惹上什么不好的事情……
宗广王府里,躺在床上的姜墨越想越气,气得根本盖不住被子。
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捂着腹部有些牵扯到的伤口,姜墨一脸的不虞。
屋里的闪电似乎是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开心,晃着尾巴蹭了过来,用头顶了顶姜墨的小腿,似乎是在关心她怎么了。
“呼……闪电……还是你最好,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跟我生气,跟我生分……”姜墨低头看着闪电担心她的眼神,心里一暖,蹲下身子跟它一块坐在脚踏上搂着它亲昵道。
“嗷呜呜……”闪电极通人性,用头不停蹭着姜墨的手,似乎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保障什么。
“气死我了,真的气死我了!
柳嫦曦她都那样了,小叔叔还要为了她找我兴师问罪!
我就做了怎么了!我就是看不惯她!
明明小叔叔那么喜欢她,那么疼她,为了她受了多少委屈,担了多少责任,可她呢,由着性子变着法地糟蹋小叔叔,我就是看不下去啊!
再说了,这一次也是他们自找的!惹我,他们就该掂量一二!
我才没胡闹呢,我没错,我没错,我没错,对不对,闪电!”姜墨对着闪电一肚子的牢骚。
“旺!旺!”姜墨话落,闪电很配合地叫了两声,一脸坚定的样子仿佛就是在迎合姜墨她就是没错。
“就是嘛!
成天一张口就说我胡闹,嫌我是个孩子了!
我怎么就孩子了嘛,我今年都要十四了啊!我已经是大人了!
还嫌我小,那我爹娘就把我生那时候了,我有什么办法啊!
讨厌,讨厌,太讨厌了!”姜墨气恼地揉着闪电毛茸茸的小脸,跟它脸对脸。
唔唔……”闪电知道主人心情不佳,所以扔她蹂躏,一点不开心的模样都没有。
“呼……走,咱们遛弯去!”对着闪电絮叨发泄了好一阵,姜墨才缓了缓心情,打算出去透透气。
“唔唔!”闪电因为前段时间的受伤也被禁锢在王府里许久了,一听主人要带自己出去遛弯,立刻欢腾起来,上蹿下跳,摇尾巴晃脑呢,别提多高兴了。
“好好好,我知道你也憋坏了是吧,走,我这就带你出去。”说着姜墨起身开了门。
“姜二……哎哎哎……哎呦!”
“你……噗嗤……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赵朝宣不知道姜墨到底是怎么了,就守在门口不敢挪动,门敲累了,干脆背靠屋门,歇息了起来。
好半晌,屋里的姜墨才缓过心情,开门打算遛狗去。
谁知赵朝宣靠在门上贴得死紧,根本没防备姜墨会突然开门。
门一开,惊呼的话还没喊完,他便结结实实地仰头摔了进来,一脸懊恼吃痛模样,姜墨见状瞬间爆笑,心情好了不止一点点。
“你,你,你……”赵朝宣郁闷了,自个担心了半天,她倒好了,净看自己笑话了。
“呵呵……你干嘛啊……”姜墨好半天才止住笑意。
“哎呦……嘶……笑笑笑,就知道笑,还不赶紧拉我一把啊!”赵朝宣是没防备摔得结实,这会气还没顺过来呢。
“呵呵……你这点出息吧!”姜墨上前拉了他一把。
“还不是担心你啊!哎,你到底怎么了?”赵朝宣一边起身,一边掸着浑身几乎不存在的灰尘,还不忘问着姜墨。
“我没事。”姜墨努嘴道。
“还说没事,你都好久没黑过脸了,当我瞧不出来啊!
说吧,是不是又跟小叔叔吵嘴了?”赵朝宣一脸我还不知道你的无奈模样。
“没有!”姜墨哼道,气恼之因简直一目了然。
“哎,也就小叔叔能让你这么较真了,怎么,小叔叔是不是问起柳嫦曦那里的事了?”赵朝宣揉着后背挑眉起来。
“呼……嗯。”姜墨很是不情愿地点头。
“我就知道!咱们的事啥时候瞒得住他啊,怎么,他,他生气了?”赵朝宣看着姜墨脸色小心问道。
“我不知道他生气没有,只是觉得……”
“嗯?”
“反正就是觉得不舒服!
怎么说那也是他们活该的,小叔叔那话仿佛我们很不应该是的,反正我不爱听,就,就先回来了。”姜墨没瞒着赵朝宣。
“呃……你……你厉害,这普天之下也就你敢这么明晃晃地跟小叔叔甩脸子了。”赵朝宣不用想就能猜到姜墨刚是怎么不给他小叔叔脸的,一脸的敬佩不已。
“那谁让他是那个态度呢!
你说,我们这样不也是为了他嘛!再说了,我们也没错啊。
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教育起来就没完没了的,谁受得了啊!
我不管,这一次的事,没得后悔的余地!”姜墨哼道。
“怎么,你还真要跟小叔叔计较啊?”赵朝宣一脸揶揄。
“就是了,不行啊!”姜墨甩了赵朝宣一眼,转身要往外。
赵朝宣连忙追了上去着急道:“哎,哎,你又上哪去啊?”
“遛狗,出气!”姜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第五百二十五回 端倪二人
“小姐,小姐,上将爷来了!”
柳府之外,停着赵宗佻的马车,已经快半个时辰了。顶 点 X 23 U S
他没有进府,只是坐在外头的马车上隔着马车朝外打量着柳府。
柳府门口满是京兆府的衙役,见到是上将府的马车,纷纷过来行礼。
门口柳府的小厮见是上将来了更是激动不已,连忙进去通报。
说要来的是他们家爷,如今到了门口又不下车的还是他们家爷,什么时候他们家这么优柔寡断了,唉……这就让一旁候着的朱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什么?你说谁来了?”屋里养伤的柳嫦曦一听见外头这消息,顿时脸色发白,慌得浑身直颤,莫名地反常。
“小姐,您怎么了?”浅寒听了这消息甚是激动的,毕竟她们才提起上将,如今上将这就来了,那更该高兴的事啊,她们家小姐怎么会是这个反应呢。
“不,不,我不要见到宗佻,我不能,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我不能!”柳嫦曦反应异常激烈,挣扎着钻进被子里,满是抗拒。
“小姐,小姐……”明白了自家小姐忌讳的事情,浅寒真有些犯难了……
说句真心话,上将能这个时候来,那就是老天爷在给她们机会。
不管她们家小姐心里如何犹豫,浅寒却十分明白,上将才是那个能永远庇佑他们小姐的人,**川看似疼宠小姐,却也只顾自己好坏,从来没有真正为她们家小姐考虑过,不然,也不会发生这些天的事。
所以,浅寒心里非常希望她们家小姐能悬崖勒马,重新引起上将的关心,只是小姐这抗拒模样,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爷,您不进去吗?”好半晌也不见他们家爷有什么反应,门口候着的京兆府衙役也觉得诧异,朱晌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堵在门口这算什么事嘛,再让有心人瞧见怕是又得大做文章了,于是便近前小声请示道。
“呼……里头情况……很糟糕吗?”因为是柳嫦曦,赵宗佻心里确实多少有些纠结矛盾。
“爷,您现在是在担心什么啊?”朱晌今天还真有些闹不明白他们家爷这是怎么了,总觉得他们家爷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有些反常。
“呼……我不知道她……”
十年的相处,赵宗佻太了解柳嫦曦骄傲甚至有些傲慢的性子,当初他们之所以会产生矛盾,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为此。
她的骄傲总是如影随形,无论什么事面前都不肯放下,因为喜欢,赵宗佻总是在努力配合,努力帮她维持,努力使保护她的这份骄傲。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事情却越来越脱离正轨,让他开始慢慢产生不耐和无措,渐渐的他们就……就真的生分了。
赵宗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薄情,因为曾经喜欢是始于她的骄傲,而分开却也如此。
有些事,虽然外人看得明了,可对于赵宗佻来讲,他心里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柳嫦曦,不为别的,只因为自己是男人,毕竟分开这件事上,女人总是弱势的。
所以,赵宗佻他虽然尽量不去想起那些事情,想借时间去冲淡一些事情,可偏偏造化弄人,这事就这么一桩接一桩地来了,他的心真的很难平静如水……
“军头,上将是不是……?”赵宗佻就坐在马车上不闻不动快半个时辰了,外头候着的京兆府衙役们也渐渐有些躁动不安,到底是瞒着上将一些事的,大家都有些心虚。
“镇定点,怎么说都还有二爷呢。”军头虽然知道瞒着上将是他们不对,可认真想了想这段时间的事情,军头不觉得二爷有什么错,他愿意帮二爷这个忙,所以即便一会上将真会问什么,他也不会对二爷和小王爷的事透露半句的。
“爷,唉……卑职真不明白,您不欠她的,开始没有,结束也没有,您……要是不想进去的话,那咱们就走吧。”朱晌似乎明白过来些什么,面露无奈地小声道。
“呼……我知道,可我……算了,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去看看吧……”赵宗佻知道有些事不足为外人道也,所以犹豫了许久,收拾起心情下了马车。
“上将要下来了!”赵宗佻终于动了,门口的衙役和侍卫们都甚至紧张。
“上将……”赵宗佻下了马车,衙役们又立刻恭敬起来。
“嗯,这两日里头情况如何?”赵宗佻确实是好久没来这个地方了,虽然还是那熟悉的门栏和台阶,可心里还是顿生出一种莫名的悲凉和生疏。
“回上将的话,一切如常。”衙役们如实回道。
“没有再来什么人捣乱滋事了吧?”赵宗佻转头问着。
“回上将的话,没有,打昨日那么一闹之后,这里倒是安生了不少,就连之前不少暗中打探消息的人也少了不少。”衙役抱拳道。
“呼……那日的事你们知道多少?”赵宗佻顿了顿,冷不丁地还是问道。
“呃……回上将的话,卑职只是奉命看守,至于昨天宗鲁王妃和世子妃来事,卑职确实拦不住,没能及时阻止,还请上将赎罪。”虽然心怀忐忑,但衙役们谁也没有出卖姜墨和赵朝宣。
“呵呵……与你们无关,本将军也就是随便一问,好了,继续坚守你们的岗位,我进去瞧瞧。”赵宗佻一眼便看出这些衙役们的为难,既然是那丫头和小子,这些公差自然不敢随便造次,也不会随便多说什么,所以他也无意为难。
“是,上将!”赵宗佻没有追问下去,衙役们皆是暗自松了口气。
“爷……要不还是先让卑职进去瞧瞧吧?”朱晌不放心里头是个什么情况,其实主要还是不放心柳嫦曦,所以主动请缨。
“不用……”
“奴婢见过上将爷!”不等赵宗佻回头发话,门里侍女浅寒已经匆匆迎了出来,跪地行大礼,面色激动不已……
“你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吗?”赵从寒出事的那栋小楼里,赵从凌已经调查了过来,正在盘问清晨时候跟赵从寒被一起绑那挂起的小倌。
那小倌也是赤身**在清晨的寒冷中吹了许久,现在正浑身发疼,高烧未退。
“二,二公子,他们都蒙着面,奴家真的没有看清楚,更何况他们没说两句就把奴家给打晕了,再后来就,就……奴家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小倌一边咳嗽,一边勉强坚持着。
“那你呢?”赵从凌又问到一旁正在照顾这小倌的一个小厮道。
“回二爷的话,通常大爷来我们都是避出去的,昨个也是一样,一直到了他们喊我,小人也才过来知道这里头的情况,至于您说得什么可疑的人,小人确实没什么印象。”小厮也如实道。
“二公子……”赵从凌正问着那小倌话呢,刚在外围调查的随从进来回禀。
一阵悄声耳语,赵从凌脸色有些变了,顿了顿挥手让那人下去,转身又问道:“本公子问你,今日清晨是不是来过一对年纪不大的公子哥?”
“奴家打昨晚一直在房内陪着大爷,这个奴家不知道。”那小倌摇头。
“嘶……这个……”可这负责照顾人的小厮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知道什么?”赵从凌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小厮奇怪的反应。
“这个也不知道算是还是不是,今个早上小人确实见过一对年纪尚轻的两位公子哥。
其实,这里人来人往的,小人本不该主意那些个的,可就是因为他们俩都有两撇胡子,实在不是他们那个年纪该有的,所有小人忍不住多瞟了两人,二公子您现在说来,我倒是想起来了。”小厮皱着眉头回忆道。
“哦,那他们二人何长相?”赵从凌一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