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付出代价
“草，撞错人了。www.uu234.net”飞车党说，紧接着立马调转车头跑了。
应小川冲到林昊的身边，听到这句话猛地抬头看去，那五个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尽管这伙人的脸被安全帽挡的严严实实，可应小川仍是认出了这道声音，这几个，跟当初在小树林里调戏柳星彤的是同一伙人！
半个小时之后，林昊被紧急送入锦城医院的抢救室，柳星彤闻讯匆匆赶来，就看到了独自坐在抢救室门口的应小川。
应小川抬头看向她，眼里覆着血丝，柳星彤吓一跳，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朋友没事吧？”
“还在抢救，初步诊断为颅内出血。”
“这到底是谁干的。”柳星彤坐下来喃喃自语。
应小川盯着手术室门口的三个大红字，说道：“跟那天在小树林里的是同一伙人，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林昊当了我的替死鬼。”
语气平静无波，可这平静底下压抑着的波涛，汹涌异常。
“应小川。”柳星彤犹豫着开口，“有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其实，小树林里的那伙人，是顾青的手下。顾青上回来我家吃饭，我在门口无意中看到他在跟那个人说话。”
应小川缓缓抬起了头，看向柳星彤，表情凝固的令人生怯，“你说的都是真的？”
柳星彤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应小川站起来，往外走去，“医生说手术得三个小时，你有消息就通知我。”
柳星彤忙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你去哪儿？”
应小川停下脚步，偏头说道：“出了这个事，总得讨回点公道回来，放心，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完，人就径直走出了医院。
一出医院的大门，应小川就打的回了学校。他嘴里叼着根烟，抄手去了七号寝室楼。
寝室大爷坐在门口晒太阳，应小川摘了烟，笑眯眯的看着，“大爷，顾青住几号寝呀，我有点急事找他。”
大爷瞥了他一眼，视线在他手指间没点的烟上打个圈儿，不冷不淡的回道：“301。”
“多谢大爷。”应小川道了谢，大步走进寝室大楼，上了四楼他顺势拐进楼道间，打开窥天镜取出剩下的那张夜巡鬼梦符。
‘蹭’符纸燃烧起来，面前出现了三只鬼，一只淹死鬼跟一只全身血肉模糊的摔死鬼。
“有事吗？”淹死鬼问。
“你们去301寝室看一看，有没有一个长得还行但拽的跟二百五似得男人，要是看见他，帮我取一样他的贴身之物过来。”
“就这样？”淹死鬼皱眉，“我们只能上来一炷香的时间，你的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
“当然不止这些。”应小川脸上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一炷香的时间，我要你们尽所能的吓他。”
淹死鬼跟摔死鬼对视一眼，然后齐刷刷消失在眼前。
半分钟后，淹死鬼在同个地方再次出现，递给应小川一枚男士戒指，“确实有个二百五在里面，其他人叫他青哥，这是他的贴身之物。”
应小川微笑着接过，淹死鬼再度消失，不稍会儿，301寝室就传出一阵惨叫声，他慢条斯理的将戒指放在摄像孔上，寝室内的画面清清楚楚的出现在眼前。
画面之中，淹死鬼趴在书桌前一眨不眨的盯着顾青，水渍啪嗒啪嗒的滴在他的身上，顾青惨叫着往后退去，却撞在了身后摔死鬼的身上，沾到满手的血，顾青一阵接着一阵的惨叫，脸色只能用面无人色来形容。
“有鬼！有鬼啊！”
寝室里其余三人或诧异或惊悚的看着他，一个个脸上皆是迷惑不解。
“有鬼啊！你们看不到吗？就在这里，就站在你们的床上！”顾青撕心裂肺的大吼，却没有一个人回应他。
淹死鬼‘桀桀’诡笑起来，笑声嘶鸣震耳，顾青捂着耳朵满脸痛苦的蹲下来，不稍会儿，他嘴巴开始往外吐血，耳朵里也不断有血流出来。
摔死鬼脚不着地的飘过去覆在顾青的身上，只见‘顾青’猛地从地上窜起来，表情扭曲怪异，狰狞的笑着扫过他的三个室友，嘴唇外翻，血水混合物沿着咧开的嘴缝往下流，看起来已经不像常人。
他忽然扭头嘶吼着跑了出去，跑出寝室，在学校里宛若疯子似得到处大吼大叫，最后他跑到池塘边，扑通一下掉了下去。
很快就被闻讯赶来的校警救上来了，校警跟校医集体出动，将神志不清的顾青带走。
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顾青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这段经历将成为他永生的噩梦。
应小川从楼道间下楼，走出七号寝室楼，走到顾青发疯的池塘前，将手里的戒指用力的抛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应小川重新回到医院里，林昊做完手术，已经被送入病房了。
此刻的他半张脸被纱布裹着，露出的皮肤到处是擦伤跟淤青，肋骨断了三根，全身上下插满管子，仍昏迷不醒。
谁能想到，三个小时之前，他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应小川低声道：“林昊，我知道你现在什么也听不到，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欺负你的那个人，我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
说完这些，应小川就从窥天镜里取出了生生复肌丸，黑色的小药丸，长得就像小时候家门口小店里卖的一块钱一包的麦丽素。
应小川将丸子凑到林昊的嘴边，那丸子仿佛拥有自主意识一般，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他就看到林昊外露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没过多久，林昊的眼皮就动了起来，在应小川冷静等待的眼神中，他慢慢睁开了眼。
视线逐渐焦距在应小川的脸上，他微微扯唇，些许苦涩，轻声说：“地府不长这样，原来我还没有死啊。”
第四十七章 天眼
应小川如释重负，笑着安慰道：“你当然没死，你活得好好的。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林昊默了默，忽地察觉到什么，他举起手动了动，困惑的皱起眉，“我记得我的手撞在墙上，好像断了，怎么现在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应小川默不作声的打量他，只见林昊慢慢坐起来，解开身上的绷带，越来越不可思议，喃喃道：“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呢……”
“这怎么不可能。”应小川挑眉，随手拿起一只苹果削皮，“来，吃个苹果，陈大校花刚送过来的。”
林昊怔怔，“她来过？”
应小川瞥他一眼，“来过，当时你人在抢救室里，人来了留下这篮水果就走了。”这事，他也是在来的路上跟柳星彤通话时得知的。
林昊低着头，嘴角抿着一丝几乎看不清楚的笑，半晌说道：“有心了。”
“有心什么就有心了。”应小川恨铁不成钢，“陈曼曼当时就在你旁边，你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
“你说呢？”应小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眼神里的深意跟一语双关的腔调令林昊猛地愣住，满脸皆是震惊，“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怎么知道的，你无需知道。”应小川将削好的苹果摆在林昊的面前，低声道：“但你需知，你们夫妻的缘分，上辈子就该结束了，所有的阴差阳错皆是由孟婆的一时疏忽引起，白白让你吃了二十年的苦。”
林昊愕然的看着应小川，仿佛整个人身在梦境之中，一行清泪从他眼中缓缓滑落，终于展现出一个真实的自己。
他自嘲道：“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上辈子我俩一见钟情，这辈子我俩形同陌路，十世夫妻，缘分说尽就尽了。”
许是被林昊的情绪所感染，应小川轻叹一声，“既然如此，为什么当时什么也不说？”
林昊摇了摇头，“我心里虽然放不下她，但也确实明白跟她已经不可能了，我不能这么自私，给她徒添烦恼。”
“那你想要解脱吗？”
“解脱？”
应小川从窥天镜里取出装着孟婆汤的小瓶子，放在林昊面前，“这就是孟婆欠你的那碗孟婆汤，喝下这个，你就能彻底的解脱了。”
“也会忘了她吗？”
“这辈子你本就不该跟她有任何牵扯。”
听到这句话，林昊便忽然笑起来，这是应小川第一次看见他的笑容，可也许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笑容。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从眼角滑下来，哀伤布满整张脸，嘴角抽搐的想要往下咧，他猛地往回吸鼻子，喘了几口气，目光沉重的落在小瓶子上，伸手握住。
林昊全身都在抖，几乎不可遏制，应小川生怕他一不小心就把孟婆汤全洒出来，他哆嗦着手把瓶口凑到嘴边，喉咙里发出一段又一段的气音，整个人哽咽到不能自己。
应小川无法体会，一个人到底得承受多大的悲伤，才能难过成这幅模样？
他不敢继续往下看，默默地转过身，却也在恍惚中明白过来，喝下孟婆汤对林昊而言或许是个解脱，可真要他狠心做下这个决定却是千难万难，因为他要抛弃的不光是前辈子的记忆，还有他跟妻子一辈子的夫妻感情。
六十年的夫妻，人这一辈子总共也就一个六十年，放下这段感情对林昊而言，大概就是将他抽筋剥皮，然后重塑新生了吧。
爱到彻骨，便也痛到彻骨。
身后传来玻璃瓷瓶放下的声音，应小川这才缓缓转身，林昊低着头，一声不吭。
“林昊？”应小川试探的叫了一声。
林昊抬起头，满脸的眼泪，应小川静静地看着他，林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若有所思的道：“小川，我刚才为什么哭了？”
应小川愣了下，他也没想到孟婆汤这么快就见效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小护士。
年轻医生翻着病历簿，“病人，林昊是吧？重度擦伤，身上几处粉碎性骨折……诶等等，你怎么起来了？你脸上的伤呢？”
医生满脸惊讶。
林昊摇头，“我也不知道。”
应小川马上站起来打圆场，“可能是写病历的写错了吧，我朋友就是轻度脑震荡，不信你们再检查看看。”
年轻医生半信半疑的带着林昊去做检查，半个小时后，应小川陪着确诊无碍的林昊办理出院手续。
二人一块坐公交回学校，在路上，应小川收到了孟婆的信息。
孟婆：风月办事员，感谢你帮我顺利完成了这件事。
一川风月：婆婆不必客气，既然接了这项委托，那就是我分内之事。
孟婆：说来也惭愧，这事本是我捅出的篓子，要不是及时发现补救，恐怕我就得去秦广王大人那里挨训了。风月办事员，为表示我的感谢，我赠你一幅天眼，这天眼对将来你行走在人世间，有必不可缺的好处。
下一秒，应小川就看到孟婆发过来一只红包，他没有忙着收取，而是又客气回了几句，之后才点开红包。
打开天眼的说明书，一行字跃上屏幕。
天眼。辅助红包，人间办事员完成任务时锦上添花的必要道具，打开天眼即可自动获得天眼，但凡涉及跟任务有关的事宜皆能眼清目明。副作用：无。
这果然是个好东西，应小川眼前一亮，立即点击提取红包，随即就感到眼眶一热，但异样感很快就消失了。
应小川眨了眨眼看向外面，大街上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任何区别，大概这天眼的效力，要等到他接到下一个委托任务时才能感受到了。
天色已经晚了，抵达学校之后二人什么也没说就互回各自的寝室。
第四十八章 再抢红包
接下去几天，便是备战期中考试，因为此次期中考试与年底的期末考试成绩直接挂钩，所以整个学校都沉浸在考试的恐慌之中。www.uu234.net
606寝室亦是抱团奋战，在书海中奋战了三日上达战场，幸而结果无人忧愁，考试集体通关。
考完的当天，应小川经过校门口，远远看到林昊站在校门口，好像在等人，应小川刚想上前打招呼，突然看到校门口方向跑出来一名小女生，女生跑到林昊的身边，笑嘻嘻地搂住了林昊的胳膊，而林昊看起来也很开心，和她说说笑笑的。
应小川一愣，他定睛一看，只觉得这女生有点面熟。
仔细一想，他想起来了，那天，他陪着林昊等陈曼曼的时候，林昊抽了他的一根“勾魂夺魄美男烟”，应小川原本是想要针对陈曼曼的，却被陈曼曼的室友抢先撞见。
现在偎依在林昊身侧的，岂不就是那位长相清秀，齐耳短发的小女生？
应小川突然笑了。
心底如释重负。
他转身离去，没去破坏这温馨的一幕。
有时候，姻缘，果然天注定！
半个月后。
应小川刚从超市回来连上无线，就感到窥天镜就传来一阵接一阵的震感。
打开一看，原来是天庭地府微信群新来了一位大佬。他顿时就来了精神，一般来说，群里每进来一位大佬，都要发一波红包。
太上老君：大家好啊。
太上老君一出来就跟大家热情的打招呼。
哮天犬：汪汪，汪呜，汪呜……
黑无常：哇，我没看错吧，是老君诶，老君怎么来群里玩了，你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攻炼丹炉嘛？
抚琴仙子：o.o
太上老君：我最近经常听太白说，你们在群里玩得很好，一时好奇，就来群里逛一逛。
黑无常：哦豁，原来如此，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抚琴仙子：老君呀，那你知不知道群里有个规矩，新入群的都要发红包给大家~~
太上老君：这红包怎么发？老夫拿到窥天镜没多久，许多功能还不知如何使用。
抚琴仙子：我教你，你点开聊天窗口，点击最右的加，往下拉就有红包了。老君，我记得你刚给王母娘娘练出来一锅丹药吧？
太上老君：我说你这妮子怎么对老夫如此热情，原来是打上了王母娘娘丹药的主意。
抚琴仙子：小仙哪敢打王母娘娘丹药的主意，只不过嘛，我知道老君你炼丹的时候，总会顺手多炼些其他，比如说去年的养生玉肌丸呀，青春常驻丸呀，效果都很不错。
太上老君：鬼丫头，这都让你知道了。那行吧，老夫这里还有些私藏的丹药，都拿出来分享给诸位，相信对诸位的修炼有更上一层楼的帮助。
巨灵神：666
巨灵神：坐等红包。
黑无常：大家快出来，老君要散财啦。
巨灵神：老黑闭嘴，老君的丹药本就是珍品，所藏不多，你这嚷嚷要是把这些快手都叫出来，我们就抢不到了。
黑无常；噢对对对。那啥，大家没事哈。
黑无常撤回了一则消息。
巨灵神：……
太上老君：没关系，老夫这回丹药充沛，保证群里人均能收到一份。
人均收到一份！
看到这个，应小川的眼睛都给兴奋的瞪圆了。
太上老君的丹药，那可是神仙都要觊觎的好东西！
既然人均都有一份，那拿到什么都是随机的，他就不用着急抢了，就算这回只抢到一颗中下的灵丹，也是赚翻了。
“太上老君发来一个红包。”
“我抢！”应小川猛地点开，眼睛兴奋的熠熠发光。
与此同时群里。
钟馗：哈哈哈，梦寐以求多时的太玄灵霄内丹！不枉我窥屏半小时。
巨灵神：我靠太贼了！不过我也不亏，抢到了九阴清心回转丹！哈哈哈哈！老黑，你抢到了啥？
黑无常：太极紫金元神丹！
钟馗：我靠！
巨灵神：我靠，原来最好的在你手里！
……
而此时此刻，应小川握着手里刚提取出来的“太上老君专门用来装丹药的空瓶子”，满脸震惊。
为什么？
别人不是抢到提升修为的丹药，就是抢到元神再生的丹药，到他就是一个空瓶子。
为什么？
不是说好人人有份的吗？空瓶子也可以拿来滥竽充数吗？
巨灵神：手气最佳是老黑，我来看看手气最烂是谁。
抚琴仙子：吐血，别提了肯定是我，我就想要颗养容金丹而已，为什么给我营养丰润的金丹啊？老娘要减肥不想增肥啊摔！
黑无常：抚琴仙子冷静，有人比你更倒霉，我看到风月兄刚刚抢到了“太上老君专门用来装丹药的空瓶子”。
抚琴仙子：啊？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有人比我更惨啊，那我就放心了！
巨灵神：哈哈哈……
黑无常：哈哈……
钟馗：哈……
扑面而来满屏的嘲笑。
咚！
应小川气愤的退出聊天群，用力将空瓶子放在了桌子上。
不可能，他手气会这么烂？
应小川怎么都不肯信这个邪，重新点开说明书。
这一眼，眼睛倏然一亮。
太乙玄露留仙瓶。太上老君多年随身之物，曾装过无数奇珍异宝，自带仙水灵露，每日可产一小杯，仙水能助滋长，有神妙的功效。
原来如此！
他虽然没有抢到任何丹药，可这误打误撞抢来的仙瓶其实才是真正的手气最佳。
其他丹药都是吃完就没有了，这仙瓶里的仙水却是源源不断地，每日都能产出来。
应小川强忍住内心的狂喜，晃了晃仙瓶，果然就听到里面传来细微的水流碰撞在瓷瓶上的声音。
喝下去会不会出事？
应小川犹豫了一下，毕竟他手里的这瓶东西，是仙水。凡人能不能承受仙水的威力，这一切都是不可知的。
但是他只犹豫了一会儿，就下定决心，仰头将这瓶子里仙水喝了个怪光。
世上之事有因皆有果，他既抢来这仙物，便说明这仙物命里本该就与他有缘。
既然如此，他何惧之有？
甘甜的仙水划过喉咙，咕咚咕咚，两口就喝完了。
应小川舔了舔嘴巴，正奇怪没感到任何反常的地方。忽然之间，他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像被针扎一样，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啊！”应小川没忍住，直接就叫出来。
这痛实在太密集了，浑身上下每个皮囊都在作疼，痛得应小川直接就在倒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有人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憋得满脸通红，汗水一阵阵的冒出来，直接从棉袄的袖口里滴下来。
最后，他在抽搐之中，晕厥过去。
下午三点半。
马亮第一个下课回来，一打开606寝室的门，就被一股恶臭熏得转身就逃。
“呕！”他趴在走廊上掏心掏肺的干呕，“我靠，我们寝室里是有人在煮屎吗这么臭！”
“马亮，你怎么了？”
忽然间，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寝室……”马亮支起身，虚弱的说到一半，看清楚眼前的人时，徒然间打了个激灵。
第四十九章 脱胎换骨
只见面前，抱着脸盆的应小川正站着静静地看着他。
十二月中旬的天气，寝室外冷得到处结冰，他却只穿了一件夏天的睡衣，露着四肢，脖子跟锁骨。马亮伸出颤抖冰冷的手握住应小川的胳膊，顿时就被一股暖流包裹住了。
应小川奇怪的看着行为古怪的马亮，关心的问道：“马亮，你到底怎么了？”
马亮打了个哆嗦，看着他的眼神仿佛是看另一个人。
惊讶、奇怪、茫然复杂的情绪从他脸上不加掩饰划过，最后，他憋着声问道：“应子，你不冷吗？”
“不冷啊，我刚洗完澡怎么会冷。”应小川说完，就转身走进了寝室里，放下脸盆，刚坐下回头，就看到马亮站在原地，远远的看着，满脸匪夷所思。
“瘦猴，你到底怎么了？”
“你没闻到臭味吗？”
“没有啊。”
“真的假的。”马亮半信半疑的走进去，闻了闻，惊道：“怎么没臭味了，我刚才真的在这里闻到了一股恶臭，屎臭屎臭的，你是不是偷偷买榴莲了？”
“喂，明明是你错觉了，别趁机黑榴莲啊。”
“是吗？”马亮挠了挠头在自己位置上坐下来，陷入沉思。
应小川看他那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强忍住闷笑，回头打开了电脑。
其实，刚才那事儿，他也觉得特别匪夷所思。
那股子生不如死的疼痛感过去之后，他再醒过来，就发现周围黑呜呜的，他像是被人装在一个壳子里。
而且这壳子，还散发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他挣扎了一下，那壳子就碎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才反应过来这恶臭竟然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身上到处都是黑的泥垢，那些泥垢在他的身体表面结成了一个茧子，这才将他困住了。
应小川在被自己熏晕之前，飞快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清理了掉地上的泥垢。他把泥垢跟衣服撞在一个垃圾袋里，去水房洗澡的时候顺手一起处理掉了。
幸亏，身上排出来的那些泥垢虽然多且滑腻却并不难洗，沐浴乳冲了两遍之后，身上就基本没异味了。
不光如此，应小川还感觉自己的身体明显与之前不一样，身轻如燕，而且基本感觉不到低温对身体的伤害。
因此，他刚才才能穿着夏天的衣服，身体却处在一个恒温稳定的状态底下。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上微信去问了千里眼，千里眼听后哈哈大笑，说他走了好运，方才知道原来这个过程就做伐毛洗髓。
没想到这两口仙水的威力竟然这么强大，竟然直接令他重塑身体，脱胎换骨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振奋从应小川的心底迸射出来，要说之前他还有点儿吊儿郎当，那么现在他的心态已经完全发生变化了。
此时此刻，他切切实实的意识到，他的人生已经彻底翻天覆地。
他不再是以前那个不学无术的学渣，现在的他，拥有任何人都没有的金手指。
只要他愿意，未来，定然是万丈光芒，不可限量！
马亮听到应小川那传来的动静，下意识回头看过去，这一眼他就挪不开眼了。
他仿佛是一道不属于人间的光。
骤然之间，马亮的心里就跟应小川有了距离感，这距离感不是来源于陌生。
而是好像，他们已经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了。
……
十日后。
锦城终于迎来了2017年第一场大雪，白色缠绵的晶雪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日天蒙蒙亮，太阳没有出来之前，锦城大学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跟没有融化的冰。
操场上，众人诧异的看着跑道上一道挥汗如雨的身影，在四周羽绒服跟羊绒大衣的情况下，这人的衣着打扮就很引人注目。
他跑步时身上仅穿了一身单薄的秋装，却满头都是汗。而且，这人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圈了，但看起来一点儿都不吃力。
跑完十五圈之后，应小川终于停下来，走到放着水和毛巾的台阶上，仰头咕咚咕咚喝空了一整瓶水。
喝完之后，他畅快的舒出一口气，脸上半点疲惫感都找不出来。
伐毛洗髓之后，他这身体就跟换了一副一样，每天都是怪神抖索的，有发泄不完的怪力，这就导致他晚上容易睡不着。
为了发泄出多余的怪力，应小川决定去跑步。没想到，从前跑两圈就气喘吁吁的身体，现在一口气跑五圈，都丝毫不觉疲惫，反而十分痛快。
那之后他就每天都出去跑步，有时候是早上去，有时候是晚上去，圈数也在一天天的增加。
久而久之，应小川就发现，跑步不光能够发泄掉他多余的怪力，还可以增强他的体质，现在的他，体质已经不知道比以前好多少了。
收拾完东西之后，应小川就在一路诧异投来的眼神中走回了606寝室。
跑的圈数多，排出去的汗量也大，刚才那一瓶水根本就不足以满足他。
应小川拿起杯子，把今天仙瓶里产出来的余下仙水倒进水杯里，然后起身去饮水机里接水，灌满一大杯之后，他咕咚咕咚喝掉大半杯。
这几日，应小川渐渐地发现，仙水对他帮助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但是他又不愿意浪费，于是平时就把这仙水当做营养水，稀释之后再喝下去。
经过一次试验，他又发现稀释过的仙水也比普通的纯净水好喝无数倍，回味甘甜，喝过这个水再去喝普通的纯净水，就觉得味道奇怪酸涩。
应小川就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喝一杯水之前，都会滴一点仙水进去，让水味变得无比甜美，胜过人间一切饮品。
坐下浏览网页没多久，陆弋阳就缩着脖子走了进来，他抬头一看到坐在电脑面前的应小川，更加忍不住打寒颤。
“变态啊，你不冷吗？”
“我不冷啊。”应小川微笑着说道：“你觉得很冷吗？”
陆弋阳打开空调，脖子缩进羽绒大衣里面，闷声道：“屋外面零下五度，你说冷不冷？”
当然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应小川这厮近日温度异于常人。
陆弋阳摇了摇头，走到窗边去看半个月前刚买的鱼，“我们家小强好像很冷的样子。”
说完他就拿起应小川喝剩下的小半杯水往鱼缸里倒了下去。
第五十章 异变
“等一下！！！”
应小川一回头看到这一幕，顿时惊的站了起来。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但为时已晚。
陆弋阳把倒空了的杯子重新放回应小川的桌子上，奇怪道：“这么了啊？不就倒了你几口水嘛，不用那么小气吧？”
应小川看着浴缸里那条蓝色的小鱼，深吸口气道：“我那杯是热水，你给鱼加热水，是想今晚吃水煮鱼吗？”
“我那条是热带鱼。”
“大冬天你买热带鱼回来养？”
“看他长得漂亮嘛。”
颜控无敌了。
陆弋阳理直气壮的说完，就回去坐下开始打游戏。
应小川却有些不安，他不知道那点掺了仙水的稀释纯净水倒下去，会让鱼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直接爆体而亡了？
但一整天过去，鱼都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于是应小川就将这事儿甩在脑后，放心了。
……
翌日清早。
应小川第一个起床，他起来照例倒了杯掺着仙水的水，刚喝了几口，就猛地喷了出来。
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一个方向。
那是陆弋阳的那条鱼？小强？
半个月前陆弋阳买鱼的时候顺手买回来一只鱼缸。
因为他挑中的是只能独养的斗鱼，所以鱼就只买了一条。
斗鱼不过六七厘米，在偌大的鱼缸里显得很娇小，经常游进假山水草里就找不到了。
可此时，在应小川眼前的，却是一条有十几厘米长的鱼，身体占据了鱼缸的三分之一。
膨……膨胀了？
此鱼通体蓝绿，鱼眼仁乌黑通透，尾巴似孔雀开屏摇曳招展，刹是动人。
逆天了，斗鱼竟然能长到这么大！难道是昨晚那一点点仙水，把小强给催生了？
就在应小川紧盯住那条鱼时，那鱼竟跟有知觉一般游了过来，黑漆漆的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就像是在跟他对视。
这鱼，不会生灵性了吧？
应小川走过去，拿起放在一旁的鱼食，舀了一勺出来诱它，斗鱼鼓着腮帮子，纹丝未动。
应小川心念一动，放下鱼食，把仙瓶拿了出来，当着斗鱼的面晃了晃瓶身。
斗鱼马上就起了反应，尾巴跟扇叶似得急急地展开来，鱼眼睛紧紧追着仙瓶。
果然如此。
应小川若有所思的想：虽然不知道这鱼是不是真的通灵性了，有一点能够确定，就是这鱼已经对仙水有反应了。
没想到他昨晚喝剩下的那点稀释的仙水有这么神奇的力量。
难不成，长此以往下去他还能养出一条灵鱼来？
等等，那要是他用这仙水专门来养鱼，那养出来的鱼是不是也是具带灵气的？
这段时间，应小川一直在思考挣钱的门路。
没办法啊，应小川虽然在演唱会上挣了五万块钱，可赔了一把吉他两万五，再加上他之前在老妈那里夸下海口，说要后半辈子养着老妈，所以他现在感觉亚历山大。
眼前，仙水催生斗鱼的情况令他马上跟赚钱联想在了一起。
仙水要是能让斗鱼变大，那是不是同样可以让其他的鱼快速成长呢？
这念头一旦生起来就克制不了了，应小川打开电脑登录五八同城，看锦城附近有没有出租鱼塘的信息。
闲逛了半小时还真让他找到个符合条件的。
倒是有个偏远，地址在锦城郊区东关村的半山腰上，八十平米双层楼房一个月房租五百块，外包屋前一亩大池塘。
但因为地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所以就算便宜也没有人愿意去住。
可应小川却心动了。
要是把那房子租下来，他不是就能在池塘里养鱼了吗？
于是，他抄下电话号码，换了身衣服，就走出了寝室。
……
四下无人的小径。
应小川打通了五八上的号码。
嘟嘟几声之后，电话就通了。
“你好，哪位？”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
“你好，我在五八上看到了你的租房信息，请问你在东关村的那幢房子现在还在吗？”
“在啊，你对那套房子有兴趣吗？”男人顿时热情了起来。
“是的，我有意想租，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一下房子？”
“我随时有空，这样吧，你现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
应小川以为，拥有半山腰房子的人，要么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要么就是个五六十岁的老男人。
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是开着玛莎拉蒂的富二代。
富二代名叫陆诚，染着一头红色的头发，打扮从头到尾闪闪发光，连应小川这种不认得几个牌子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足以可见他这一身行头的价值。
总之这个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个拥有半山腰房产的人。
应小川在学校门口跟他见面，随即就上了他的车，一路上陆城滔滔不绝的跟他讲着这幢房子的由来。
原来，这房子是陆城往上数三代传下来的，因为是太爷爷住过的房子，所以陆家一直没舍得拆，但这房子也不会有人去住，就一直空了很多年。
半年前，陆家打算一家移民到国外去，一年半载的是不会回来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幢房子，所以就在五八上挂了租房信息，房租无所谓，就是希望有个人能进去住着，生点人气。
玛莎拉蒂在山路上七歪八拐的开过，一路磕磕绊绊的开过去，石子跟车轮的摩擦声听得应小川都有点心疼，陆城完全面不改色。
一个多小时之后。
车子终于在半山腰停了下来。
四周漫山遍野长满了树木野草，唯独中间被强行开辟出一条道路，但那道又窄又小，只能供人通过。
应小川下了车，还看不见房子，房子在更里面。
陆城在前面带路，二人又走了约莫二十几分钟，视野终于开阔出来。
双层的楼房伫立在一处盆地状的山坳内，房子看起来年代久远，墙壁上全都是剥落的痕迹，窗户也是破破烂烂的，没有一块玻璃是完整的，要是来场大风，准全玩完。
门也像是很久没有人进去过了，蜘蛛在门把上结了网。
唯一令应小川感到满意的，是这院子够大也还干净，没有堆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围的野草是可以之后清理掉的，地段还能再大些，可以种植些蔬菜水果。
当然，让应小川最中意的，就是面前这片大池塘。
水质清澈，且是流动的活水。
第五十一章 水缸
“这池塘里有鱼吗？”应小川问道。m.www.uu234.net
陆城大概也没想到应小川首先不关心的是房子而是池塘，楞了一下，然后道：“有，我小的时候跟我爸爸还来这里钓过鱼。”
应小川点了点头，“那行，咱们签合同吧。”
陆城惊讶，“你不先看一下房子吗？”
“不用看了，我觉得挺好的，直接签吧。”应小川笑眯眯的说道。
陆城道：“那行，我看你也爽快，这样吧，这房子我就收你四百五一个月，只要你保证你经常会回来住就行了。”
应小川心道，等我住下来你还约束的了我是不是经常回来住吗？
嘴上道：“嗯，我会时不时回来看看，这房子租来也不是让它空着的。”
“那就好。”
之后，二人签好合同，陆城就走了。应小川则留下来，重新勘察了一遍地形，临走之前，他把仙水全部倒进了池塘，就等着三天之后过来查看成果。
……
滋滋滋……
一下山，乘坐在公交车的应小川就感觉兜里的窥天镜在震动。
掏出来一看，柳星彤在微信上找他。
应小川给她的备注是：锦城第二大美女。
锦城第二大美女：呼叫应小川同学。
一川风月：美女有何指教？
锦城第二大美女：哈哈，环城南路那边的古玩市场开业了知道吗？
一川风月：很显然刚知道啊，里边都有些什么啊？
锦城第二大美女：古玩呗。
一川风月：正货？
锦城第二大美女：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想去那淘些货，找不到人陪我去，你有空吗？
应小川对古玩当然兴趣缺缺，不过美女邀请，也不能佛了人家面子。看了眼时间，才十一点，于是回道：那行，你把具体地址给我，一会门口见。
……
十一点三十五分。
应小川在古玩市场公交站下车，一出来他就在对面的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加一份大鸡排。
柳星彤就站在市场的门口，一看到他出来便摆起手臂，眉眼笑得弯弯。
“我在这儿。”
应小川加快步伐走过去，递给她一杯奶茶，“早看到你啦，别甩了，胳膊都要甩飞了。”
柳星彤笑眯眯的接过奶茶，“这里这么多人，我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吗？”
应小川顺口回道：“这么多人里面你是最漂亮的那个，我怎么可能会找不到你？”
柳星彤抿着唇微微浅笑，眼神不自然投向旁处，转移话题，“市场就在里边，咱们进去看看吧。”
“行。”
应小川嘴里叼着一块大鸡排跟在柳星彤的身后走近了古玩市场。
“其实吧，我上回来过这儿，这市场里的东西都是些做旧的，没有一件是真的。”
应小川反应一会儿才明白柳星彤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于是问道：“那你还叫我来陪你逛这儿？”
“我听我爸说，这儿偶尔也能出点真货，那些人会来这里做交易的，指不定就让我们给碰上了呢。”
柳星彤边说眼睛边往两边扫，但周围都是些跟他们一样来逛街的人，看不出哪些人奇怪。
这古玩市场看起来并不大，十分钟就能穿个来回，因为刚开不久的缘故，过来闲逛的有许多。
每家店的门口都有一个摊位，摊位上摆着不少器具，人群都围着看着，摸着。
“真东西能让人这么摸吗？”柳星彤揉了揉鼻子，嘀咕道。
“这些人本来也就不是冲着古董来的，纯粹就是看个热闹。”应小川回道。
二人顺着来往的人流并肩往前走着，眼看就要穿出古玩市场了。这时，就看见不远处有个摊位，地上摆着古代的盆碗，许多人都在拿着问价格。
“这个汉朝的青铜盆子倒是仿的挺真的啊。”柳星彤感兴趣的走过去，拿起地上一个青色的盆子认认真真看起来。
应小川的目光却被不远处的一口孤零零放置的水缸给吸引过去了。
他自己也挺奇怪，场里有那么多东西他没注意，却偏偏被一口看起来平淡无奇，甚至缺了个口的水缸给勾起注意了。
这就像是磁场反应，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应小川情不自禁走过去，伸出手在边缘处轻轻地摩擦，瞬间感觉手指被电流麻了一下，随后小腹之上窜起一股陌生的气劲。
应小川差点惊讶出声。这口水缸，竟然让他体内起了反应？
他缩回手，果然那股奇怪的感觉也跟着不见了。
应小川定睛打量，这口水缸通体乌黑，样子十分普通，而且因为边缘破损的缘故，根本不受店主重视。
水缸上面画着太极八卦的图像，显然是有些年代了，不少地方都被摩擦刮划过。
这只是一口普通的水缸吗？
“小川，你盯着口大水缸干嘛？”柳星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应小川站起身回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口水缸，心下便确认，柳星彤感受不到水缸的奇异之处，不光她，这周围所有人，都感受不到。
为什么唯独他能感受到？
仙水！
脑中蓦地灵光一闪，应小川反应过来，这绝对跟他喝过仙水有关系。
所以，他能感受到普通人感受不到的东西！
“这水缸多少钱？”应小川冲口而出。
柳星彤吃了一惊，“什么，你打算买它？”她说完就蹙眉俯下身打量，过一会儿后，她压低声说：“你看走眼了，这就是一口普通的水缸。”
应小川知道这事他跟柳星彤解释也没用，于是直接走到卖店主面前，问道：“老板，你放在墙角的那口水缸多少钱？”
店主闻言，古怪的看了眼应小川，直说道：“怎么你想买这口水缸？”
“不错。”
店主眼珠子一转，说道：“小伙子你眼光不错啊，这水缸是我在苏州老宅子里淘来的，清朝的文物，看你这么喜欢，就便宜卖给你好了，一口价，五万块，怎么样？”
四周顿时传来许多抽凉气的声音。
柳星彤急着上前将应小川拉到一边，“你别买了，他明摆着在坑你呢。”
第五十二章 珍品
“我知道。www.uu234.net”应小川点点头，然后对店主说道：“老板，这水缸都缺角了，五万块，高了点儿吧？”
店主马上说道：“这可是文物，缺了角那也是文物，我这里不还价，说了五万那就是五万。”
嘿，这店主拿他当二愣子，冤大头宰呢。
应小川刹时就笑了，顺着他话头往下说：“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求着老板割爱了，本来想着有个合适的价格就买下，不过五万块嘛，超出我的预算了。”
说完‘满脸可惜’作势要走。
“慢着慢着。”店主果然淡定不住，出声叫人，“那你说你最多能出到多少钱？”
应小川比出一个“三”字。
店主眼睛一亮，“三万？也成！”
应小川笑眯眯的收回手，“三千。”
店主笑容一敛，摆出一张臭脸，“三千你就想买个古董？开什么玩笑！”
“这到底是不是古董老板你心里没点数吗？你可别真当我是个外行，我劝你还是趁着现在我还肯买直接就卖了吧。”
“那行，当我倒霉做笔赔钱买卖，三千就三千。”
话都说到这份上，店主也知道开不出更高的价格了，为了脱手于是同意。
“支持网上付款吗？”
“支付宝吧，最近付钱能扫红包抵扣。”
“行。”
店主出示二维码。
应小川正要转钱。
就听到耳边有人低声说话，“这人别是个傻子吧，明知道不是古董，还花三千买个破水缸。”
“你没听刚才店家讨人五万啊，古董这行水可真深。”
“谁深还不是因为冤大头多。”
“反正人家有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店主兴许是怕应小川临时改主意，催促道：“你要买就快点儿啊，我这儿还有其他生意要忙。”
应小川爽快的把钱转了过去。
“老板，你帮我叫辆货车，把这口水缸运到我的住处行吧？”
店主挣了一笔心里正美滋滋的哪计较这些小事，大手一挥，“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打电话叫人。”
不稍会儿，货车到了，停在古玩市场的门口。
店主叫了两个人，正要把水缸抗出去，应小川出声：“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就能抗的出去。”
“小伙子，你别看这口水缸不起眼，起码有四五十斤重，没有两个人是抬不起来的。”
“没问题。”
应小川自信的笑了一笑，他每天有用不完的劲儿，扛口水缸根本不在话下。
说完，他就走到水缸跟前，双腿跨开，双臂抱住水缸，使劲往上抬起，水缸的重心全坠在双臂之间，只见轻轻一晃，应小川就把水缸抱了起来，而后宛若闲庭散步一般往货车方向走去。
众人无不吃惊的看着他。
应小川轻轻松松就把水缸扛上货车的后位，然后走到柳星彤的面前。
柳星彤满脸纳着闷，“我都跟你说了水缸不像真的，你还买它干嘛啊？”
“我养鱼去。”
“养鱼你买个正常的鱼缸啊，你买水缸？而且那水缸最多就一百来块钱，那黑心店家是在坑你。”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买？”柳星彤愈发觉得这人傻的可以。
应小川淡笑，“你以后就知道了。”
“切，还玩神秘呢。”柳星彤翻了个白眼，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信了他这句话。
大概，是因为应小川一直以来给她的惊喜太多，所以她才会开始无条件信任他的言行吧？
应小川心里惦记着事情，于是道：“星彤，我要把这口水缸运回去了，就不陪你继续逛街了。”
“行，你去吧。”柳星彤虽然吃惊，但也没有多问，对应小川摆了摆手，就先一步离开了古玩市场。
正在这时，应小川的身后走过去一位穿着唐装儒雅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一出现，就纷纷有人认出了他。
态度也十分的和善尊敬。
“贺先生来了。”
“贺先生好久不见啊。”
“贺先生，您帮我看看，我刚入得的这根玉簪，是不是宋代的。”
贺先生微微颔首，微笑着一一打过招呼，有人笑道：“贺先生，您来的正好，刚才有个年轻人花三千块买了一口水缸，大家伙都说他买亏了，您来鉴鉴，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买亏。”
“水缸在哪里？”贺先生道。
“就在这车上。”
贺先生手负在身后，踱步走至卡车跟前，仰头端详了一会儿，倏然间，脸色悄然一变，一抹惊讶从眼底绽开。
“先生，这水缸？”
贺先生爽朗笑起来，“买下这水缸的人眼光不错，上千年前的水缸三千块买下，赚了啊。”
“什么？”那人大吃一惊，“这口不起眼的水缸竟然是上千年前的东西？”
贺先生道：“虽然我无法确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年代的，但根据它的造型和上面的花纹，这绝对是唐朝之前的古董了。对了，买下这口水缸的是哪位？”
贺先生边说，边在人群之中扫过。
与此同时，应小川也听到这番对话，于是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子站在货车跟前，仰头打量着上面的水缸。
而他的周围，也围着一些人，其中就有店主跟他的顾客，店主脸上，有着不加掩饰的懊恼跟吃惊，像是亏损了一大笔的钱。
应小川走过去道：“这口水缸是我的。”
贺先生含笑道：“年轻人，你眼光不错，挑到真宝贝了。”
“这位先生，刚才你说这水缸是唐朝以前的，那我能不能请你估算一下，它现在大概值多少钱？”
应小川这么问，倒不是准备转手卖掉，而是看这男人挺懂行的，于是也就想知道他花三千大洋买下的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这口水缸做工虽然不精致，但是实打实的古物，冲着这个年份，卖个二三十万不成问题。被你花三千块钱买到，年轻人，老天爷都在眷顾你啊。”
周遭所有人看向应小川的眼神不再是嘲笑轻蔑，而是震惊、羡慕、以及嫉妒。前不久前还以为自个儿捡了个大便宜的店主，则是脸色煞白，满脸冷汗，噗通腿一软就跌坐在了地上。
第五十三章 收获满满
可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同情他。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将不值钱的东西高价讹人卖掉，本就属不道德。
现在吃了大亏，也是活该。
应小川认真的道谢过贺先生之后，就坐上货车，离开了古玩市场。
临走之前，他认真的回头看了眼这个市场。
柳星彤说的没错。
这儿虽然假货遍地，可其中也掺杂着一些真正的宝贝。
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这双眼睛有了对珍品感应的能力。所以这地儿，他下次还会再过来。
……
货车开到山下，就不能再往前开了。
应小川跳下车，将水缸搬下来，然后走到前面，让司机先走。
货车开走之后，应小川就凭着一己之力，将水缸抗灾肩上，一步步上了半山腰。
双层楼房就在眼前。
应小川将水缸放在楼房前面的院子里，没喘口气，就又下了山。
……
回到学校之后，应小川并没有直接去寝室，而是在学校超市里重新买了条跟陆弋阳那条一模一样的斗鱼，这才回到寝室。
寝室里一个人都没在，马亮的衣服掉在了地上，陆弋阳的桌子上泡开的茶水已经凉了，王策的床上放着半包吃剩下的薯片。
应小川刚走进室内，就感到有一道目光正盯着他。
他回头一看，就跟一条鱼对上眼了。
那鱼眼仁黑漆漆，水汪汪的，就跟有人的意识一般。最重要的是，应小川感觉这一天过去，它又大了一圈。恐怕很快，这个鱼缸就容纳不下它了。
应小川微笑着走过去，说道：“小强，我得给你挪个窝了。”
小强甩着尾巴看着他。
应小川说完，就把手伸进鱼缸里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抓住鱼身。
小强受惊，奋力的挣扎。
应小川安慰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要带你去换个新家，你要是能听懂我的话，就配合一点。”
鱼尾摆动的幅度微弱下来，渐渐地就吐着泡沫不动了。
果然，它已经有灵性了。
应小川一把将鱼抓出来，塞进塑料袋里，小强张着鱼嘴恹恹的，似等着宰割。应小川看了它一眼，转身走到饮水机前，逛了一大杯的冷水，然后把仙瓶里仅剩的几滴仙水滴入其中，一股脑倒入塑料袋里。
小强徒地打个激灵，它感受仙水的灵气整个鱼身骤然振奋起来，欢快的摆尾。
应小川道：“你别太激动，我这塑料袋不扎实，万一被你给挤破了，就没仙水喂你了。”
小强听了，马上安静下来。
接着应小川换掉鱼缸里的水，把新买来‘小强’放入鱼缸里，伪装成一副‘什么都没有变过’的样子。
之后，他就提着塑料袋里的小强，走出寝室。
……
半山腰
拿着水桶走到池塘边，打了两桶水拎到门口，倒在水缸里，就这么来回运送了几趟，水缸的水位上升到了水缸三分之二的位置上，他才停下来，把小强放了进去。
噗通！
小强入了水，它仿佛蒙了一下，整条鱼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忽然间，金色的仙气缠绕过来，轻柔的抚过鱼身。它这才一头扎进水底，痛痛快快的畅游起来。
漂亮的尾巴完全舒展，显然是心情舒畅无比。
应小川道：“我特地为你买来这个鱼缸，希望你有一日，真的能得灵性吧。”
鱼可以几日不喂食，而且有仙水供养应小川也不担心小强会饿死。
临走之前，应小川走到池塘边看了眼。
水面上风平浪静，水质依旧清澈，应小川能看到水底下小鱼在游来游去，很是活泼。
他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起身离去。
……
三日之后，周六。
应小川一大清早，去集市里买了渔网、鱼饵、水桶及其他工具。买完之后，他就去了半山腰。
花了老大的劲把东西搬进了院子里，头一件事，就是去看水塘。
水缸就放在太阳底下，里面噗通噗通冒着水声，应小川走近的时候，小强听到脚步声，猛地从水面上跃起来。
又大了一圈的蓝色鱼身在阳光底下闪着耀眼的荧光，小强昂头甩了下尾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又一头扎进水里。
应小川垂眸看去，小强在水里欢快的甩着尾巴吐着泡泡，迎接他的到来。
在仙水跟仙气的双重滋养下，小强看起来又怪神许多。
“都懂得迎接主人了，果然没有白养你。”应小川满意的说道。
尾巴摇的更加欢快，小强在鱼缸里来来回回的绕圈，时不时地露出鱼嘴吐几圈泡泡。
应小川微笑，“过会儿再来喂你，我先去看看池塘里那些鱼怎么样了。”
咕噜噜。
小强听完，就将脑袋完全埋入水下了。
应小川则拿起地上的工具，往池塘的方向走去。
噗通。
噗通。
隔老远的，耳边就传来水花激荡的声音，应小川心下一凝，遂加快脚步往池塘边走去。
无数肥硕的鱼儿腾空跃出水面，一条接着一条，满池塘都是水花碰撞的声音。
看到这幅画面，应小川吃了一惊。
这些鱼跟小强的情况不一样，不是被仙水催生长大的，而是本来就养在池塘里的大鱼。这些鱼平日都深藏着不出来，受到仙水的影响之后，它们就藏不住了，浮到水面之上，渴望得到更多仙气的滋养。
这些鱼跟小强最大的不同在于，小强一开始就受到了足够充沛的仙水滋养，所以才有幸获得了一丝灵性。
而池塘里的这些，因为水域面积太大，每日又不断有新的水源注入，池塘里的仙水自然不够分，因此最多只能养出带有仙气的鱼罢了。
应小川准备好渔网，预备捞鱼。
他在渔网上面洒了些一早浸泡过稀释的仙水的鱼饵，然后把网抛在水面上，等着鱼来上钩。
……
做完这些事情，应小川不疾不徐的起身往回走，他今晚准备住在这儿，这之前当然得去打扫一下他的双层大洋房。
砰！
门开了。
一股厚重尘封的气味顿时从屋内涌了出来，应小川捂着鼻子避到一边，等涌出来的味没有那么浓郁了，才捏着鼻子进屋。
第五十四章 烤鱼
屋子里，蜘蛛网成堆，到处是飞扬的灰尘，地面家居跟墙壁，都是白蒙蒙的一片，应小川往前走几步，就能看到身后留着一串大脚印子。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看来这是个大工程啊。”他一脸头疼的说道。
一楼总共四个房间，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卫生间，一间储物室。
应小川径直走进浴室里打开上了年代的水龙头。
很好。放不出水。
应小川闷着头走出来直接上了二楼，楼梯是水泥地，石头直接垒上去的，很结实。
上了二楼之后他发现楼上有五个房间，中间是卫生间，前面两间带阳台的主卧，后面一间书房一间次卧。
楼上的那间卫生间是能放出水来的，就是刚出来的水浑浊且脏，应小川由着它流，等他挑了一间主卧之后回来，流出来的水已经很清澈了。
他挑出来的那间主卧，有一张一米八的大床配置床头柜，一个镶着镜子的棕黄色大衣柜跟一台老式的电视机。
窗户尚且完整，晚上不用担心有风刮进来，就是这张床，应小川盯着床蹙眉思索了一分钟。
之后……
他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把床从头到尾擦了一遍，又在衣柜里翻出了几条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棉花芯，翻出来的棉花芯子还是白的，于是应小川就把棉花直接铺在了床上。
晚上他倒是不担心冷唯一担心的就是怕硌得慌。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下楼去收渔网。
……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渔网上面已经挤满了鱼。
大的小的全挤在一块儿，贪婪的觅食。
果然，许久未尝到仙水滋味的大鱼们，闻到仙水的“香味”全都迫不及待的游了过来。
应小川眼看着渔网要载不动，忙动手收网。
嚯！
应小川将一堆活蹦乱跳的鱼倒在地上，有鲫鱼、草鱼、鲶鱼……嚯，竟然还捉了只大王八！
这小小的池塘里还真是什么河鱼都有。
应小川将鱼捡起来丢进水桶里，以免它们渴死，但很快他就发现，水桶太小了，根本就装不下。
这怎么办？
捕上来的鱼还有放回去的道理？
应小川寻思了一会儿就决定把那些小鱼放回去，再长长个，剩下的大鱼，要么直接吃了要么留着明天带出去卖掉。
虽然是被仙水滋养过的鱼，但究竟味道怎么样，应小川心里没什么底气。
天色逐渐暗沉下来。
应小川站在池塘边看着鱼，有了主意。
他跑到附近的林子里，一口气搬来一大捆的干树枝，全放在池塘边上，然后席地而坐。
捞起一条鲫鱼直接拿刀刮鳞片。
应小川以前在家，老妈经常会因为加班而错过饭点，所以在老妈不在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做饭。
做鱼是他学会的第一道菜。
因为他妈最喜欢吃鱼。
刨干净鱼鳞之后，应小川轻轻划开了鱼腹，然后取出内脏跟鱼鳃。
这条鱼足有四斤左右，鳞片面积实在大，光是将它清洗干净，就花了大半个小时。
打来清水清洗完鱼后，应小川在树枝中挑出一根较为粗壮结实的，顺着鱼嘴插入，贯穿了整个鱼身。
做完这些，应小川就把鱼放到一边，开始做火堆。
把干木堆在一起，用枯树枝引火，不稍会儿，火苗就燃烧起来，应小川不急不忙的打理着这堆火苗，把鱼架了上去。
在没带一点调料的情况下，应小川开始用火烤鱼。
火花噼里啪啦的蹦着，没一会儿，鱼的香味就钻了出来，应小川拷完一面，翻身烤另外一面。
火苗慢慢地舔舐鱼身，闻到越来越浓郁的香气，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想想，他已经整整八个小时没有吃过东西了。
应小川咕咚咽下口水，不加调味的鱼在他眼里都那么的诱人。
等鱼肉完全烤熟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把鱼拿起来，凑到嘴边，轻轻地吹了吹，然后就着最肥厚的鱼肚子，小心翼翼咬下一口。
这一口，惊为天人。
吃之前，他已经把最糟糕的可能想过一遍。
没有经过调料处理的鱼，土腥味厚重，且口感寡淡的。
仙水养出来的鱼本身营养虽好，但根本不能称得上美味二字。
可这鱼肉刚入嘴里，就把他之前所有的假设都推翻了，一并推翻的，还有他对鱼肉所有的认知。
鱼肉入嘴，肉质绵密鲜美，鲜美中又透着甘甜，没加调料，却胜过所有的调料。
仙水养出来的鱼呈现了鱼肉最本真的味道。
是经过仙水滋养之后，超脱于人间的味道。
应小川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这鱼也……太尼玛好吃了吧！
跟印象里的河鲫鱼的味道完全不一样，这鱼的口味绝对秒杀所有他所吃过的鱼。
应小川吃了一口就舍不得放下了，顾不上烫，一口接着一口，竟然把一条三斤有余的大鱼全部吃下了肚皮。
看着地上摊着的一堆鱼刺鱼骨，应小川一边摸肚子一边眯眼寻思：要不是想到以后我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鱼，刚才真恨不得把鱼骨头都给一并吞下去。
他又想到，凭着这鱼肉的口感拿出去卖，准能卖个好价钱。
到时候他一边养鱼一边卖鱼一边还能享受吃鱼。
想想就美滋滋。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应小川坐在池塘边的木板地上，面前是暖烘烘的火堆，新鲜肥美的鱼，身后是铺天盖地的星辰跟笼得一片静谧的溪流。
而他坐在其中，宛若闲鱼野鹤一般恣意。
歇息了一会儿后，应小川把地上的鱼骨头包起来往旁边一堆t，然后把火苗灭掉，就拎着水桶开着手机灯往小楼房里走去。
……
荒郊野岭，量也无贼敢来。
应小川顺手把装满鱼的水桶放在院子里的水缸边，让它们继续吸收仙气，自己则推门进屋。
他已经足足忙活了一整天。
一坐下就感觉到身体发出的疲惫信息，于是顺势往床上一躺，就着鼻尖淡淡的霉味儿，睡了过去。
第五十五章 红中白板发财清一色
晚上两点多。www.uu234.net
半山腰上宁静安详，无虫鸣嘶叫，只有山间冷风徐徐，拍打着窗门。
而此时，池塘边草丛里，竟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动静。
“红中，你确定香味是从这儿传出来的吗？”
“当然确定啦，我红中虽然眼睛不好使，但我这只鼻子，财狼都比不上我。”
“咦，我们的房子好像租出去了，里面住了个人。”
“那才不是我们的房子哩，我们也是偷偷住在里面的。”
“我才不管，我已经在里面住了六十多年了，那就是我的房子。”
“哎呀，发财，你脚那么多，走路就轻一点嘛，小心把那个人吵醒了。”
“我已经很轻了，我有什么办法。”
莹莹的月光照耀，木板上，倒影着四只奇怪的影子。
半空中飞着一只聒噪的鸟，地上爬着一只老鼠，一只八脚红蜘蛛跟一只红眼睛的白兔子。
鸟围绕着熄灭的火堆扑闪着翅膀，叽叽喳喳的说道：“就是这儿，我白天看到那个人就在这儿烤鱼，那味道香的哩，就是仙气的味道。”
“我还看到他打了一桶的鱼，放在院子里，可是院子里有一条老凶的大鱼守着，我不敢飞过去。”
老鼠说道：“怕什么，我们好歹也是修炼百年的妖怪，那鱼再凶也出不了水缸，我们偷偷过去不就行了。”
“那好，我们偷偷过去。”
……
睡梦中，应小川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了。
有贼？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于是起身，静悄悄的下楼，去查看情况。
隔着窗户，看到了那样一幕，瞬间吃惊的张大了嘴。
只见屋外，一只巨大的八脚蜘蛛爬上了他的水桶，正用它的几只脚钓桶里的鱼，水桶的另一侧，有一只巨大的老鼠，爬在边缘抓水桶里的鱼。
老鼠的身后，蹲着一只巨大的白色红眼睛兔子，半空中还飞着一只灰扑扑的麻雀，不停地催促“快点儿，天快亮了。”
我勒个草艹屮艸。
应小川有生之年还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蜘蛛跟老鼠，这是要成怪了吗？
等一下，为什么它们看起来好像是有预谋的在偷他的鱼？
“红中，发财你们捞到鱼了吗？”麻雀着急的说道。
“捞到了，鱼在咬我的手。”老鼠说道。
“捞到了，鱼在扯我的脚。”蜘蛛说道。
应小川顿时整个人凌乱了，什么鬼？老鼠跟蜘蛛同麻雀在聊天？
“你们赶紧的，万一把里面的人人吵醒就完了。”兔子说道。
“清一色，你去门那边瞧瞧男的醒了没有。”
兔子应了一声，一下一下跳到门边，扒着门缝准备往里看。应小川忙闪到一边，躲起来。
他总算弄明白了，屋外边的是四只妖怪，并且那四只妖怪准备偷他的鱼。
这世上原来真的有妖怪啊。
可门口这四只，看起来也太蠢了吧。
想偷走他的鱼？那可没门。
应小川从红包里取出一张对付妖怪的符咒，啪嗒贴在门上。
那是之前，孟婆给他的定金红包。
而此时，清一色的两只爪子正试图把门推开，它突然大声惊叫起来，“我的手，我的手被门给粘住了。我的脚也被地给粘住了。”
发财听到，急得要过去救清一色。
猛地发现，八只脚全部沾在了水桶上，动弹不了了。
白板‘啪嗒’从半空中掉下来，翅膀都扑闪不起来，嗓子又急又忙的叫唤，“哎呀，哎呀，我动不了了，我飞不起来了。”
红中大叫：“糟了，我们中计了！”
应小川哈哈大笑着从开门走出来，清冷冷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挑眉看着面前的四只妖怪，喝道：“哪来的小贼，敢来我这偷鱼！”
“你对我们做了什么？”清一色嗡动着三瓣嘴，恐惧的要哭出来。
应小川吓唬他们，“你们中了我的符咒，我要是不解开，你们就永远动不了了。”
红中道：“我们不偷你的鱼了，你放我们走吧。”
“你们叫什么名字？”
“不告诉你。”红中闭上了嘴，其他三个妖怪也闭上了嘴。
应小川阴冷笑道：“行啊，你们不配合，我就杀了你们！”
“那我们告诉你，你能不杀我们吗？”红中瑟瑟发抖的问道。
“这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好吧。”红中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红中。”
紧接着，其余几个妖怪也纷纷开口。
“我叫发财。”
“我叫白板。”
“我叫清一色。”
应小川：“……卧槽麻将牌啊谁给你们取的名字？”
发财：“我们自己取的。”
红中：“人类都有自己的名字，我们也想有自己的名字。”
白板：“以前住在这里的老头最喜欢找人一块搓麻将，老喊红中白板发财清一色，我们觉着挺好听的，就拿来做自己名字用了。”
应小川总算反应过来了，眼前这四只，不光是四只蠢妖怪，还蠢的有点萌！
略一思忖，应小川心里就转了个主意。
“你们为什么要偷我的鱼？”
红中道：“我们要都说了，你能放我们走吗？”
应小川斥道：“废什么话，哪来这么多的问题，老实回答。”
“我说我说。”清一色可怜巴巴的说：“我们想吃你的鱼，就来偷鱼了？”
“想吃鱼？”应小川奇怪了，没听说过老鼠蜘蛛兔子麻雀爱吃鱼的。
“嗯！”清一色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们闻到你的鱼有仙气，就想吃了它来修炼。”
“哎呀清一色你咋全都说出来了呢？”白板急得直叫唤。
“不说他会杀了我们的。”
“我们说了他也会杀了我们的。”
“谁说我会死你们？。”
两只妖怪倏然噤声，与此同时，四双紧张的眼神一块儿集中在应小川的身上。
应小川感受到支配别人的快乐，微微笑道：“我不光不会杀你们，还会给你们每人每天一条鱼。”
“真的吗？！”
四妖先是欣喜，继而是世上哪有这种好事的质疑。
“当然了，不过我有个条件。” 顿了顿，应小川补充道：“这个条件就是，你们得跟我签份契约，我收留你们住在这儿，并提供你们鱼肉，但作为交换，你们得为我看家护院，清理住所。”
没有比请妖怪来看家更拉风了吧？
几只妖怪面面相觑。
第五十六章 计划
最后，红中回道：“好，我们答应你。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应小川满意的勾唇，“你们妖怪跟人类签契约，有什么讲究吗？”
红中眨了眨鼠眼，“我们可以给你一滴血，凭着这滴血，你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们。”
应小川沉吟道：“那也成，不过你们记着，我现在虽然放过了你们，但我要是想收拾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
四只妖怪跟啄木鸟似得点头。
应小川走回屋子里取下符咒。
顿时，束缚着妖怪们结界也跟着消失了，它们高兴的聚在一起，询问对方的情况。
“红中，你没事儿吧？”
“清一色，你呢？”
“白板，你有没有摔伤？”
“没事儿，没事儿，太好了，我们都没事儿。”
它们围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欢呼起来。
有的时候，妖怪们的感情，比人类要纯粹许多。
应小川从水桶里捞出几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分别给了四妖，四妖欣喜若狂，谨慎谢过之后，就抱着大鱼啃了起来，不稍会儿，大鱼就消失在它们的口中，连鱼骨头的影子都没有瞧见。
吃完鱼后，四只妖怪也遵守约定，纷纷把自己的一滴血交给应小川。
应小川把它们的血都存在了微信红包里。于是，这一晚上就在折腾之下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应小春把仙水倒入池塘中，嘱咐四妖看守，然后就拎着一桶鱼下山。
经历过仙水滋养的身体，体质跟气力都比以前好很多，应小川拎着一桶鱼走下山，半点不累，甚至感觉有很多气力没有发泄出去。
……
打开606寝室的门，马亮跟王策俩人都在，他们看着应小川拎了一桶鱼进来，吃惊的说道：“小川哥，你这哪来弄来的鱼？”
“我叔叔养的，让我带回来几条。”应小川随口回了句，又问：“对了，上回从大爷那里顺过来的锅子呢？你们还回去没有？”
马亮道：“本来就是自己的锅子，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他说完，神秘兮兮的打开唯一锁着的柜门，从里面掏出一只火锅。
应小川道：“来，插电烧上水，我让你们尝尝这鱼的美味。”
几人看到这么新鲜的大鱼早就直流口水了，根本就不用应小川招呼，马亮就窜到饮水机前去接水准备调料，王策则被应小川使唤去水房里杀鱼清洗。
应小川带来的这几条鱼，每条都不比他昨晚吃的小。一口火锅最多塞下两条鱼，于是二人就挑了一条鲫鱼，一条草鱼，拿过去处理了。
等清洗完再拿回来，马亮也早就准备就绪。应小川把鱼顺着锅中的边缘慢慢地放下去，准备做一道水煮鱼。
水咕咚咕咚的冒着泡，烹饪着新鲜肥美的大鱼，奇异诱人的香味很快就飘拂出来。
王策跟马亮目不转睛的看着，情不自禁的咽口水。
已经品尝过鱼肉鲜美滋味的应小川则看起来淡定许多。
鱼汤泛出白沫之后，他逐一将调料下入。
二十几分钟后，鱼烹饪好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浓郁的鱼香，不断的在鼻间萦绕，勾引着人的食欲。
“我靠，看起来太好吃了！我忍不了了！”马亮说完，筷子直接插入锅子里，夹起一块鱼肉就着碗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一边烫出眼泪一边大声说着：“好吃，真是太好吃了。”
王策咽了咽口水，也忍不住下筷子吃起来。结果这一吃，俩人都一发不可收拾了。
应小川并未加入战场，他点起一根烟，笑眯眯的看着，未来随时可以吃到的他并不急去抢这一口。
半个小时后，一整锅的鱼肉被一扫而空，二人甚至连鱼汤都没有放过，你一碗我一碗把汤都喝了个精光。
这一顿的食量远远地超过了平时他们本身的食量，看的应小川都有点吃惊了。
“好吃，吃饱了。”马亮抹了把嘴，心满意足的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直接就在铺着垫子的地上躺了下来。
“胀死了。”王策也哀嚎一声，跟着躺下来，一边嘟囔：“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鱼啊，太神奇了。”
“嘿嘿，弋阳哥回来就只剩下一堆鱼骨头了。”
“怕什么，应子带来的不是还剩几条吗？”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半晌终于想起来问：“应子，你这鱼到底哪儿来的？”
应小川含着口烟，心里早就把说辞想好了，便道：“我叔叔在锦城包了一片池塘，这些就是他培育出来的第一批鱼。”
之所以没有明说，是因为这里面有太多怪力乱神的东西，现在应小川还没有让几个兄弟掺和进来的打算，故此才没有说实话。
“这鱼真的太好吃了，你叔叔是个天才。”马亮毫不掩饰溢美之情。
应小川想，要是让这货知道这鱼就是他培育出来的，怕是得大吃一惊。
不过经过这一轮试验，应小川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
他要找个好买家，把这批鱼都卖出去。
……
豪伯轩饭店。
这家饭店是锦城一家五星级饭店，大厨尤其以做鱼出名。
去豪伯轩吃过饭的人，只要一提起那里的鱼，就会竖起一根大拇指。
下午，应小川拎着一桶鱼，走进了饭店大厅对保安说道：“你好，我这儿有一批鱼，口味不错，想卖给你们饭店。”
保安道：“那行，你等着，我去叫大厨过来。”
应小川在大厅的沙发上等了一会儿，没过多久，就看见保安带着一个身穿厨师装的男人走过来。
那厨师长得人高马大，迎面走过来就跟座小山似得壮实。
应小川马上站起来，伸出手，“你好。”
厨师直接无视了应小川伸过来的手，面无表情的问道：“不是要卖鱼吗？你带来的鱼呢？”
话一出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傲慢跟不尊重。
应小川放下手，温言道：“就在这儿，你可以看一下。我带来的鱼，绝对可以秒杀市面上所有的鱼。”
“是么？”厨师感觉到大言不惭，讥诮的勾起嘴，打量了眼木桶里的鱼，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遂冷。
第五十七章 欲擒故纵
“这鱼有什么稀奇的？我们饭店进来的河鱼，哪一条不比你这个大？”
应小川挑眉，“你都没尝过怎么就知道这鱼不稀奇？”
“你走吧，这鱼我们不要。www.uu234.net”厨师说完又看向保安，“我们这里是五星饭店，以后不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放进来。”
“是是。”保安忙不迭点头。
应小川道：“先别这么急着下结论，你都没有尝过我的鱼，怎么判断鱼肉的品质？”
“我干大厨这么多年，鱼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你这鱼看起来是还不错，但我们酒店有的是比你这个品质更好的供货商。”
“是吗？我敢保证，那些人的鱼，没有一个比得上我的。”
说这话的时候，应小川的语气底气十足。哪条江河里养出来的鱼，比得上经过仙水滋养的鱼？
大厨不耐烦， “我就是不想要你的鱼行了吧？我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耽搁功夫，快走吧。”
他这幅态度，应小川骨子里的倔性也一下上来了，立马大步走到大厨跟前将人拦下。
“你等一下。”
“小子，你到底干什么？”
应小川没说话，直接从水桶里捞出一条鱼，啪嗒放在地上，鲜活的大鱼在地上挣扎游动。
“这鱼当我送你的，你尝尝也许就不会那么笃定了。”
说完，他再没看那俩人一眼，拎起剩下的鱼，走出豪伯轩饭店。
……
出了豪柏轩，应小川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径直走进豪伯轩对面一家小门面的餐厅。
联系上大厨，应小川把剩下的几条鱼全部赠送给了他们，大厨喜不自禁，真诚谢过。
应小川道明日再送些鱼过来，然后就走了。
上公交车之前，应小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豪伯轩饭店，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
……
第二天早上，应小川先去半山腰打了一批鱼出来，然后在池塘里洒了半杯仙水。
剩下来的那半杯，他照常是留给小强。
捞鱼出来之后，应小川把鱼分给红中发财白板清一色四只小妖。
这一晚的功夫，四妖合力把楼房全部打扫了一遍，整幢楼房从外到里看起来都是干干净净的，
四妖这回，更是堂而皇之的一人占据一间房。
反正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应小川便也由着它们折腾。
发财还收留了池塘里打出来的那只大王八，一到中午就敞开八只脚趴在王八的背上晒太阳。
应小川并未逗留多久，很快拎着鱼下山。
随后坐上公交车直奔送鱼的餐馆。
经过一个晚上的酝酿，这家店的老板怕是淡定不了了。
果然，应小川刚拎着鱼桶出现在门口，厨师就迫不及待的过来迎接，“你可算来了，我们老板等你很久了。”
“怎么了？”应小川故作不知。
“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厨师领着应小川进了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西装革履的老板马上站起来，敞开笑脸，“太好了，你总算来了，请坐请坐。”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坐下之后，应小川客气的问道。
老板激动的说道：“你昨天送来的鱼实在太好吃了，吃过的客人念念不忘，说今天还要来吃。对了，你今天带过来几条鱼？”
“五条。”
“才五条，远远不够，这样吧，这样的鱼，你一共有几条？”
“几百条有吧。”应小川说得含糊其辞。
“太好了。这些鱼我们都要了，你以后就专门给我们家店供鱼，我们给你的价格比市面上再高一倍，你看成吗？”
翻倍的价格已经很可观了，可应小川却没心动。
他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老板，这鱼我已经决定卖给别人了，来你这儿送鱼，也就想试一下这鱼的市场反应。”
话音一落。
老板的脸上划过显而易见的失望，他直言道：“这鱼的市场反应太好了，昨晚的那三条，我烧给三桌，每一桌客人吃完之后都要求再来一条，可我哪来的存货。本来想着是等你来了马上跟你订货，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也不知道是哪家店这么有福气，有这一道金字招牌，不火都难。”
见这老板诚意满满，应小川也不忍直接就拒了，于是道：“那不然这样吧，我再送几天鱼过来，帮你缓一时之急。”
“哎，这也成，我就等你了啊。”老板又高兴了起来。
两日后。
豪伯轩饭店。
一个长相俊朗的男人忽然怒气冲冲的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啪地拍了下桌子。
“怎么了？曹方。”豪伯轩董事长张臻吃惊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曹方义愤填膺的说道：“你们饭店真的太让我失望了。”
“先别生气，到底出什么事了？”张臻站起身，安抚朋友坐下，亲自倒了杯水过去。
曹方道：“三天前，我来你们酒店吃饭，你们厨师给我做了一条鱼，我吃完之后，惊为天人，感觉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还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厨师。”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对那个味道念念不忘，熬不住又来吃了，结果你们厨师给我上了一盆垃圾，我让他重做，他告诉我，他做不出那种鱼味道了。我来你店里，是花钱来享受的，他这么做，不是存心让我不痛快吗？”
“还有这种事情。”张臻皱了皱眉，十分不解，“你等会儿，我问问。”
说完就起身嘱咐秘书把吴正强吴正强叫过来。
一会儿后。
吴正强来了。
张臻问道：“正强，那天的鱼是你亲手做的吗？”
“是我做的。”
“那为什么你做不出那个味道来了，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吴正强眼看瞒不住，只得一五一十的说道：“董事长，我觉得……问题不是出在做鱼的步骤上，而是在鱼本身。”
“这不就是普通的草鱼吗？”曹方冷冷道。
“是，这是草鱼。”吴正强满脸淌着冷汗，战战兢兢的回道：“但这条草鱼，不是我们的鱼。”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来了一个年轻人，拎了一桶鱼过来说要跟我们合作。我看他那鱼也没什么稀奇的，就没同意让他走了。他临走之前留了一条草鱼。然后晚上曹先生来了，点了草鱼。正好我们库存的草鱼没了，我就用了那个年轻人留下来的鱼，没想到那鱼的味道竟然真的这么好……”
“谁让你擅自做的决定？”张臻明白前因后果，不悦道。
吴正强低头，说不出话来。
张臻对曹方说道：“曹方，我一定把那人给你找出来，让你再吃上一顿美味的鱼，给你赔礼道歉。”
曹方若有所思的说道：“张臻，我劝你最好还是尽快把人找到，这人的鱼要是被别的对手买走了，我估计你锦城第一鱼馆的头衔就要保不住了。”
张臻点了下头，“我知道，鱼我势在必得。”
第五十八章 合约
两个小时后。m.www.uu234.net
饭店经理吴耀急匆匆推门走进张臻的办公室，急道：“董事长，我查到了，那天那个年轻人从我们这里离开之后，就把鱼供给了对面的蓬莱客餐馆，这几天蓬莱客餐馆每天都是来吃鱼客人，鱼还是限量供应的，每天就十条，都是每天早上年轻人现捉送过来的。”
张臻沉吟了一会儿，遂道：“你去给我预定一条明天的鱼，无论如何都要。”
“行!”
翌日清早。
蓬莱客餐馆就开业了。
门口食客络绎不绝，排起长队。
这几天，是蓬莱客餐馆开业数年以来，生意最好的日子。
鱼是先到先得的，所以很多食客天不亮就来排队了。
而排队的人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吃过鱼来回购的。
餐馆内。
大厅之中坐满了食客，但是菜都没有上全。
厨师们都挤在厨房里，就等着鱼来，开始烹饪。
餐馆为了让更多食客吃到鲜美的鱼，一锅就放半条，这样十条鱼就能照顾二十桌的客人。
而熬鱼汤剩下来的汤，也不会浪费。
自从大厨发现把鱼汤浇在其他的鱼品中一道烹饪能造成以假乱真的效果之后，就正式将鱼汤汁列入烹饪作料之中。
八点十五分。
蓬莱客餐馆正式开门。
二楼五个vip包厢迅速满人，楼下大厅亦是空无虚座。
服务员出来，陆续点餐上菜。
二楼黄鹤楼包厢内，率先上了第一锅清蒸鲈鱼。盖子一掀开，扑面而来的鱼香瞬间勾得人食指大动。
张臻拿起快递，夹起鱼头与鱼腹之间最肥美的那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尝。
鲜美的鱼肉入口即化，挑逗起舌头上所有的味蕾，他猛地张大眼，表情瞬间就亮了。
曹方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很好吃吧？”
“这鱼已经颠覆我所有对花鲢鱼的认知了，怎么能同时把鱼的鲜美跟嫩滑兼顾的如此之好。”
“这是不是跟厨师的功底有关？”
张臻摇了摇头，“不，对这道菜而言，所有的调料味都只是它锦上添花的点缀而已，真正绝美的是本身的滋味。”
“董事长，他来了。”吴耀在门口提醒。
张臻马上站起来，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而曹方，看了一眼张臻的背影，最终还是选择沉浸鱼色之中。
……
一、二、三……十条活蹦乱跳肥美的大鱼接二连三滑入蓬莱客后厨的鱼池中，等待宰杀。
厨师对眼前温和的年轻人说道：“应先生，我们已经白拿了你好几天的鱼，实在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白拿你的了。”
应小川提起鱼桶，闻言笑着摇头：“不用客气，我说了免费给你们的，那就是免费给你们。”
说完，他也不管厨师欲言又止的表情，直接提着水桶就走出了后厨。
刚从后巷子绕到前面，准备去公交站坐车，眼前一晃，多出两道人影。
这两个人，一人是跟应小川有个一面之缘的保安，另一个就是饭店经理吴耀。
“有事儿吗？”应小川淡淡的问道。
“先生，我们董事长想见你。”
“你们董事长？”应小川颇为惊讶的挑起眉，“是哪位？”
吴耀笑道：“就是豪柏轩饭店的董事长。”
“哦，那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们董事长知道上回您去过饭店的事了，很遗憾没有亲自接待你，这回就是想弥补这个遗憾。”
这人倒是挺会说话的。
应小川不再为难，松口道：“我现在还有一点儿时间，就跟你过去见见你们董事长吧。”
“太好了，您请跟我来。”
吴耀领着应小川走进豪柏轩饭店，直接就去了董事长办公室。
一坐下，董事长的秘书端进来一杯热茶。
“雨前龙井。”秘书冲应小川抛了个媚眼，笑靥靥的将茶递上，然后施施然退出去。
应小川摸了摸鼻子，心道：“董事长的秘书果然都不是普通女人。”
片刻之后，门口响起一串脚步声。
应小川抬头看向门口。
办公室的门从外推进，走进来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精英男。
这么年轻就当大酒店的董事长了。
应小川隐隐有些吃惊。
精英男正是张臻，他一看见应小川，脸上就扬起一道笑容，主动伸手打招呼，“你好，我是豪伯轩饭店的董事长，张臻。”
应小川起身握手，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张董事长，久仰大名。”
“我也是，请坐吧。”
招呼完毕，应小川开门见山的问道：“张董事长，你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瞒你说，正是关于鱼的事。我昨天刚听说，你曾经想要跟我们酒店合作。”
应小川点头，而后道：“确有此意，不过我的鱼太普通，被大厨给拒了。”
他这话说得不卑不亢，并没有任何嘲讽的意思。
“对。”张臻押了口茶，缓缓道：“所以我昨天把他开除了。”
“开除了？”应小川眼中划过一抹不加掩饰的惊讶。
他没有想到，这位董事长，行事作风竟如此雷厉风行。
莫非，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拉拢他？
张臻仿佛瞧出应小川所想，道：“我这么说，绝对没有任何拉拢讨好的意思。我们酒店的宗旨一直是以顾客为上，温和待人。这位大厨没有瞧上你的鱼，说明他专业素质不过关。他奚落你，便是违背了我们酒店的宗旨。所以我辞退他，合情合理。”
不愧是生意人。
行事说话滴水不漏。
应小川笑了笑，“张董事长不愧为业界楷模。”
“这几日，蓬莱客的鱼是由你提供的吗？”
应小川避重就轻的回道：“我只提供了一部分鱼，大部分的鱼不是我提供的。”
张臻沉稳的问道：“你有没有跟他们签下合同？”
“合同么，目前正在商议的阶段。”应小川卖了个关子。
张臻爽朗一笑，毫不犹豫道：“不用商议了，跟我签，我出比他们高三倍的价位收购你所有的鱼。”
应小川没有马上表现出欣喜之意，问道：“你也对我的鱼有兴趣？”
第五十九章 约会女神
张臻毫不掩瞒，“你的鱼那么好吃，足以征服所有的食客。www.uu234.net好吃的鱼就意味着好卖，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商机，没有人会不感兴趣。况且整座锦城，只有我出的起高价，所以你只有跟我合作，才不会吃亏。”
张臻很自信，他隐形富豪的财力也足够支撑起他的自信。
应小川淡淡一笑，要不是早就打听过张臻的财力，他也不会玩这么久欲情故纵的把戏，就为了引他上钩。
“你想要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们签订一份合同，一年为期，你出鱼我出钱，以市场价的三倍成交。”
应小川就喜欢跟有钱人合作时他们那种‘老子根本不拿钱当回事’的气势，他不动声色的挑眉，“你要多少鱼？”
“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应小川道：“每天五十条鱼三斤以上的大鱼，不分品种。”
张臻惊讶了一下，他没想到应小川手里的鱼量竟然有这么大，不由好奇的问道：“我能问一下，你的鱼都是出自哪儿吗？”
“我有我的渠道，这你就不用打听了。”
“这不行，你知道做生意都讲究个信任感，我要是对你这鱼的来源一概不知，怎么放心跟你长期合作？”
应小川只得道：“那好吧，告诉你也无妨。这些鱼都是我自己养出来的，我有一个鱼塘，每天产量不低。”
“光凭一个鱼塘，每天就能供应得出五十条三斤以上的大鱼？”张臻的语气充满不可思议。
应小川声音冷下来，“我说了，我有我的办法，总之我的鱼来源正规，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你要不要合作，看着办吧。”
张臻看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作罢，笑道：“那行，你还有其他的条件吗？”
“还有一个。”
“你说。”
这会儿，主动权已经掌握在应小川的手里了，他完全将张臻的心态揉捏得死死的。
他知道现在不管他开出什么价格，只要不是天价，张臻都会接受。当然，应小川也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他心里有根称，清楚尺度在哪。
“我那个池塘里能打捞出来的东西，不仅仅只有鱼，其他的东西我捞出来了，你们也得收着。不过你放心，我卖给你们东西，全都是对得起价格的好东西。”
张臻道：“没问题，你捞出来的，只要能吃能卖，我就照单全收。”
“行，那就签合同吧。”
张臻马上起身，让秘书去准备合同。
半小时后。
合同出来，一式两份。
应小川认真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纰漏之后，就在合同上签了字。
双方正式签完合同，张臻伸出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只手交叠在一起，预示着应小川人生中第一笔大单子正式落成。
……
签完合同之后，就是拿钱跟交货两件事了。
张臻先预支给应小川五万的定金，然后每个月月底按照供应的总量做结算。
应小川的账户里，一下子多出五万块，对现在的他而言，这是一笔巨款。
怎么使用这笔钱？
他已经想过了，仙水虽然可以催生鱼的生长，但池塘里的鱼总共也就那么多，很快会被他掏空。所以当务之急，是得去购买一批鱼苗回来，培养下一批大鱼。
应小川打开淘宝，下单买了鲈鱼、草鱼、花鲢、鲫鱼等各两百条鱼苗。
头一回买鱼苗，还是试试水，不敢买太多。
之后，他又去了另一家专门做鱼饲料的店，一口气买了五十斤高档饲料。
做完这些，应小川就等着明天鱼苗上门了。
而现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
应小川打开微信，找到属猫的姑娘，敲了则消息过去。
一川风月：倾寒。
几分钟后。
属猫的姑娘：嗯？我在上课。
应小川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继续发消息。
一川风月：你等会儿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顿饭。
获得一项成就，应小川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跟冷倾寒分享这个好消息。
属猫的姑娘：嗯。
简简单单的一个‘嗯’让应小川高兴了老半天。
他揣着激动的心情，冷静的回了一句：那三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
两点五十分。
锦城大学门口，人流不断。
应小川一回学校就跑到寝室换了身衣服，然后就一路小跑过来，等在门口。
两点五十八分，一道白呢大衣长发及腰的靓丽身影出现在人群之间，正是冷倾寒。
“倾寒。”应小川走到冷倾寒面前笑道：“你来的好准时。”
“等很久了吗？”冷倾寒清冷的嗓音一开腔，便宛如山间徐徐的清风拂过耳膜。
“没有，我也才刚来。”
冷倾寒的目光落在应小川的身上，看出他衣着单薄，有些不解。
“哦，我穿的少是因为我不冷。”接收到女神困惑的眼神，应小川马上解释道。
其实，为了显得不那么另类，他还算故意穿多了，要按自己正常的体感，应小川起码还能再脱掉一件。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嗯。”
应小川跟冷倾寒走到公交站，查了一下到车软件，下一班车五分钟后抵达。
二人百无聊赖的站在公交站牌底下等着，应小川寻思着待会儿再点些什么菜。
这时，就看见身旁不远有三五个女生聚在一块儿，打量着他们，嘴里还一边议论。
“那不是冷倾寒吗？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好像是建筑系的，叫应什么的，上次元旦汇演就是他在上面弹琵琶。”
“噗。不会吧，冷倾寒跟个弹吉他的男的在一起了？这男的虽然有点才华，但长相很一般啊，身高也就马马虎虎。”
“你看看他穿的，大冬天穿了件卫衣，脑子没问题吧。”
“哎呀，肯定没在一起，应该还在追，冷倾寒眼光不会这么差的啦。”一个脸圆圆的女生说道。
“那可不一定，你想想上次那个梁天，闹出这么大的笑话，校花的眼光也就那样啦。”
应小川虽然知道女生之间有时候说话是很刻薄，但没想到她们当着冷倾寒的面也议论的这么过分。
顿时就沉下脸色，有些不悦。
第六十章 幼苗
冷倾寒倏然抬起头，淡漠的眼神冷冷的瞥了一眼过去，那眼神带着些许锐利。
几个女生马上噤声，看向别的地方。
公交车停了下来。
车门一打开，冷倾寒就率先上车，应小川跟在冷倾寒的身后准备上去，正在这时，人群一哄而上，几个女生被冲散，其中一个被人从后面推搡，重心不稳，身体向前倾去。
“小心。”应小川下意识伸手扶住了女生的手臂，稳健的力量轻松往上一提，就将女生扶了起来。
“谢谢。”女生红着脸跟应小川道谢，然后在同伴担忧的目光中上车。
应小川也随后上车，冷倾寒给他在后座占了个位置，他走过去坐在她身侧。
刚一坐下，就感觉身侧冷倾寒微含着笑意看他，应小川奇怪的看过去，冷倾寒却挪开视线，淡笑的眼神落至窗外，专心致志的看着。
应小川：“……”女生真难捉摸。
“小雪，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多亏刚才那个学长不计前嫌，扶了我一把。”
“哎呀，男生帮女生本来就是应该的嘛。”
“不是，我感觉那学长人挺好的，力气也很大，我好像有点明白冷倾寒为什么喜欢他了……”
应小川正听得津津有味，冷不丁听到这一句，下意识就往冷倾寒的方向看去。
冷倾寒侧着脸，专心致志的看着窗外，仿佛外界之事皆与她无关。
可应小川却看见，她粉嫩的耳廓染了一圈红晕。
他不由得在心底乐起来。
……
豪柏轩饭店。
应小川带着冷倾寒径直上了二楼雅座，落座之后，应小川道：“倾寒，这里的鱼非常好吃，等会儿你一定得尝尝。”
冷倾寒却有些沉默。
豪柏轩她不是头一回来，以前同学聚餐也来过一回，所以这儿的价位怎么样，她心里有数。
冷倾寒轻声开口：“你知道这里的价位起码得人均八百吗？”
应小川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冷倾寒是在担心什么，笑道：“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最近挣了笔钱，一顿饭还是吃得起的。”
瞧着应小川这副从容自信的样子，冷倾寒也就放心了，微微浅笑。
菜是应小川一早定下的，所以这会说话的功夫，服务员就推着鱼上来了。
这是一盆新鲜的四斤以上的烤鲈鱼。
烹饪好的大鱼，加腐竹豆芽等配菜，葱花干辣椒作辅料。一掀开盖子，就闻到了让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同样的食材，在不同的大厨手下，做出来的美味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模一样的鲈鱼，经过豪柏轩大厨的烹饪，味道比起蓬莱客就更上一层楼了。
“好香啊。”冷倾寒眼睛一亮，淡漠如她，也不禁为这道美食而折服。惊喜与渴望同时交织在这张清丽绝美的面庞上。
应小川低声道：“你尝尝看。”
冷倾寒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慢慢的品尝，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
“好吃吗？”应小川微笑着问道。
“嗯，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冷倾寒说完，就忍不住动了第二筷，第三筷子。
等她终于想起停下来，已经吃的肚皮滚圆，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了。
鱼去了一半，冷倾寒猛地发现，应小川从头到尾笑眯眯的看着她，自己却没有动一筷子。
冷倾寒有些好不意思，“你怎么不吃啊？”
“看着你吃，我就饱了。”应小川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冷倾寒楞住。
应小川忽然意识到这话有歧义，于是赶紧补救，“我是说，秀色可餐。”
冷倾寒抿着唇笑起来。不一会儿，她忽地噗嗤一笑。
宛若一朵盛开的百合。
应小川有些看呆了，他飞快眨了眨眼睛，指着一旁的红酒跟果汁，问道：“你要来哪样？”
冷倾寒的目光落在果汁上。
应小川了然，正要开果汁，她忽地开口，轻笑道：“来点儿红酒吧。”
“行。”
应小川打开红酒的瓶塞，给冷倾寒倒了一小杯，冷倾寒端起，抿了一口，不一会儿，她的脸颊就泛红了。
“谢谢你，小川。”
“谢什么？”应小川有些奇怪。
“谢……”冷倾寒歪头，脸庞勾着浅笑，慢慢道：“你请的这一顿饭吧。”
应小川笑道：“这该我谢你吧，锦城大学最有名的校花赏脸跟我吃饭，我多大面子啊。”
冷倾寒脸上的笑容愈加明显。
清丽的双眸染着些许醉意，令她看起来与以往有些不同。
应小川有些紧张，心如擂鼓的看着她。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仔细的打量，那么好的气氛，全都不该被辜负。
应小川举起酒杯，深深凝视着冷倾寒，终于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为了我们的友谊，干杯。”
……
咚！
我去你的为了友谊干杯。
第二天早上应小川从床上一觉酒醒，想起昨晚上的那事，就恨不得对着胸口给自己掏上一拳。
白瞎了这么好的表白机会。
不过幸好昨天晚上微信群里抢红包，他抢到了钟馗的阴曹厉鬼焚身符咒，这才稍微安慰一把他郁闷的心情。
滋滋滋。
窥天镜显示一则快递短信。
你好，我是神通快递。你有个包裹放在十四幢寝室楼下，因为包裹太大塞不进储物柜就给你放在外边了，请你尽快过去签收下，谢谢。
滋滋滋。又窜进一则短信。
你好，我是歆达快递。你的快递到了，取件密码是：jk3256。
鱼苗跟鱼食竟然同时到了。
应小川眼睛一亮，顿时什么阴霾都一扫而空了，利索起床出门领快递。
走到大厅，就看到快递柜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用快递袋裹着，应小川手摸了摸，里面是个泡沫箱子，装了不少水，看起来还挺有分量。
他转身走到一旁的快递柜前，输入密码取件。
啪嗒一声。
柜门开了。
应小川从里面拖出一个大箱子，这里面足足装着五十斤的鱼饵。
他将两个箱子叠放在一起，然后俯身一口气抱起，往校外走去。
要是此时，歆达的快递小哥看到应小川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搬走了他们两个人合力才扛进去的快递，一定会震惊的掉下双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