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女孩的心思（三）
“其中一人就是耿晨曦！”
“一开始我对他评价并不高，因为他自己迟到，让我们五桌一共四十多个人都在等他一个人。www.uu234.net”
王明艳马上开口维护道：“耿晨曦不是那种人！”
“你呀，是不了解邹文涛，一定是她事先请人家，耿晨曦没答应，她生日当天死皮赖脸地又去邀请。”
“耿晨曦没办法，才去的。”
“哼，那就是一个成天想方设法往耿晨曦身上贴的人！”
宋佳檬应道：“是呀，后来带我去大院的朋友悄声跟我说，耿晨曦是部队大院里最优秀的年轻人，喜欢他的女孩挺多的。”
“但是耿晨曦一门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根本就没想谈恋爱！”
这话一出，王明艳有些脸红，她好像也是喜欢耿晨曦女孩中的一员，但她马上又扬起脸。
那些人能和自己比吗，自己这么优秀，是真心的不图名利地位单纯的喜欢他，而且王家与耿家更是门当户对！
宋康宁揉了下脸，她已经可以确定三堂姐喜欢耿晨曦了。不然以她一贯为人处事的方式，绝对不可能借着别人的口去攻击她本来想要交好的对象。
卫贤阳笑着问道：“小檬，你还知道什么关于耿晨曦的消息，一起都说了吧。”
他心里是真羡慕，不带一点水分的羡慕，因为耿晨曦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啊！
从他年满十八岁开始，他爸就在耳边一直为他树立榜样，这个榜样就是耿晨曦。
然而无论自己多么努力，仍旧未能追赶上对方。
如果只是没有追赶上对方，他也就不会太受刺激了，真实的情况是他与对方的差距越来越大！
去年，他去龙城在朋友的引见下，见到了耿晨曦，后来一帮子人一起去打靶。
打靶的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第一名当然是耿晨曦了。
十发子弹一个弹孔，把他们这些九十八、九环的成绩碾成渣了！
长得好、风度翩翩、个人能力又强，卫贤阳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的地方太多了。第一次见面，就对其心服口服了。
宋佳檬轻轻地摇摇头：“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就只见过这么一面。”
王明艳顺着她的话问道：“耿晨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送了什么生日礼物了吗？”
宋佳檬抿了下嘴：“生日宴还没结束就离开了，好像是还有什么事。”
“礼物嘛，我坐的那桌离着主桌最远，没看清楚。”
“不知道他送没送礼物，可能送了吧，毕竟是主人家过生日……”
王明艳一撇嘴：“人家都没想去参加姓邹的生日宴，怎么会备下生日礼物。”
“即使送了，也肯定是随手拿了件什么东西应付当时的状况，总不能失了礼节呀！”
然后，她朝卫贤阳笑了笑：“这些就够用了，我就想问问邹文涛生日宴的事情。”
“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过生日，是刚才她特意打来电话，显摆说耿晨曦去参加她的生日宴，还送给她一份精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第32章 女孩的心思（四）
“我虽然不信，但总要问问当时的情况。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所以刚才看到首都军区的车，才一时冲动过来试着问一下，没想到还真问着了。”
卫贤阳不知道怎么接她的话，心想那你怎么不问龙城的人呢，她们不是更清楚。不过这话他没法问出来，就只能咧着嘴保持微笑。
王明艳旁边的另一名高瘦的男孩突然扭过头，扫向正盯着他们看热闹的宋康宁：“喂，看什么呢！”
宋康宁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去看大门左侧存车处的看车人跟一名取走车又回来的中年人脸红脖子粗的争执。
原来是中年人从存车处取走自行车，骑出去了大约五、六百米，就发现他的自行车的后车轮车胎瘪了，下车检查后才发现轮胎上有一条一厘米长的口子。
中年人非常生气，推着车回存车处找看车人：“我花钱在你这里存车，可你是怎么看的车，居然有人把我的轮胎划坏了！”
“你得赔我修车换轮胎钱！”
看车人丝毫没有惊慌，看来以前是经常遇到这种情况，瞪起眼睛回道：“你取车的时候，什么事儿都没有。”
“这都过了十多分钟了，你推车回来说这说那的，我看就是你在路上骑车不小心，自己把车胎扎坏的！”
“然后又不舍得自己花钱修车，就回来讹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冤大头，你说什么是什么！”
宋康宁实在是这段时间在医院的病床上躺到骨头都锈了，内心里也感到越来越无聊，所以才能站在医院大门口这样“贪婪”地找乐子。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视线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入眼的是一件军绿色的短袖衬衫，宋康宁慢慢抬起眼，认出这是刚才“抓包”自己看热闹的那个男孩。
宋康宁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较真，居然还过来了。
然后就看到了他正抬起来指向自己的手：“喂，我刚才说话你没听到啊？”
宋康宁的脾气并不好，在小学、初中都曾经与不讲道理的同学武力解决过矛盾。
宋康宁盯着那根手指着实不顺眼，不过这个男孩马上就收回了手指。
几乎同时宋佳瑶就冲了过来，瞪着男孩：“你要干什么，不准欺负她！”
男孩看着宋佳瑶如老母鸡般护在这个穿着肥大病号服的女孩面前，有些尴尬：“我没有要欺负这个女孩啊！”
宋佳瑶哼了一声：“那你怎么过来了，想要干什么？”
男孩用下巴点了点宋康宁：“我就是想问问她为什么一直看我们？”
“我刚才问了，她故意不理人来着……”
宋康宁没想到自己的表现让对方看出来了，挑起眉相当真诚地回道：“我没有看你呀，我一直在看那三位美女来着！”
宋佳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王明艳也笑着走过来：“你是不是就是他们几个来看的病人啊？”
第33章 管闲事（一）
宋康宁点了点头，王明艳看着面前这个有些消瘦的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浸润了的黑色琉璃，在阳光下闪着迷人的光泽。www.uu234.net
明明病弱之身，却无病弱之态，真的挺对她的脾气的。
马上关心了一句：“你出来有一会儿了吧，不需要回病房休息吗？”
宋康宁立刻捕捉到了她的善意，朝王明艳翘起嘴角，一弯清甜的笑容呈现出来：“我再吹会风，看看风景，就回去。”
男孩不甘被人忽略，抢着说道：“哦，原来我们是风景啊！”
宋康宁把视线挪回他的脸上：“每个人都是风景中的一员。”
“你看看路旁的树木绿意盎然、街道上的车辆穿梭、来来去去的行人们脸上毫无掩饰地释放着自己的心情，多真实、多美好呀！”
男孩没想到突然听到这么拽的回答，一时词穷，反倒是王明艳对着宋康宁介绍道：“这是我弟弟王明强。”
“小强不太会与女孩子交流，他从小就是一个糙汉子。”
宋康宁略有同情地看了王明强一眼，见他正扭过脸一副不欲理会他姐的样子，决定替这个有些可怜的小糙汉子说句话：“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子，不然整天混在女孩堆里不成贾宝玉了。”
张晓宇一拍巴掌：“哎呀，你太有见解了，男孩子嘛，可不就得有男孩子的样子！”
“这话多在理……”
王明艳虽然自己嘴里嫌弃着弟弟，但听了宋康宁的话明显地态度又亲近了一些。
想起自己还有事要做，就向卫贤阳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又对宋康宁逗趣了一句：“我们就不打扰你看风景了。”
宋佳檬看着王明艳三人走了，这才走过来：“五福，我们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宋康宁点点头：“我看着你们走，再回去。”
宋佳瑶拍了下她的肩膀：“等你出院之后，我请你去冰点城吃三色球。”
黎楠辉认真看了他一直不以为意的女孩几眼，虽然长得挺好，但所在的家世那么普通，就是以后想要高嫁都没有资格。
想到此，他漠然地收回了目光。
那辆车很快开远了，宋康宁歪着头看到坐在车后排还不忘一直回头朝她摆手的宋佳瑶，也笑着举起手臂挥了两下。
医院大门左侧的纷争仍在进行中，而且还多了三两个路人围观。
宋康宁看着撸起袖子想要动粗的自行车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她准备管管这件闲事。
宋康宁觉得现在的她，好像更喜欢随心意做事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宋康宁加大声量说道：“两位要解决问题，用嘴吵不行，动手更不行！”
“你这一拳下去，也许要破财付治伤钱呐。”
后一句话及时阻止了那只已经挥起来的拳头，宋康宁看着离着看车人的脸只有一尺远的拳头微微笑了一下。
自行车主扭过头看到说话的居然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孩，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抢先说出了自己的遭遇。
第34章 管闲事（二）
自行车主有着自己的小打算，希望能够争取到宋康宁以及围观路人的舆论帮助。www.uu234.net
“那你说要怎样解决？”
“我在他这里存车，车胎被割破了……”
看车人嗷地一嗓子打断了他的话：“你胡扯！”
“你是在我这儿存车了，但你取车时啥事都没有。”
“你都走了，过了十多分钟你又回来了，说你的车胎被划破了。”
“你自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吃一堑长一智，此刻看车人手里握着一条用来锁车的铁链子，看样子随时准备反击对方。
宋康宁见围观的几个人都没搭茬，就说道：“也就是说，你们二位谁都没有证据是对方的原因导致的车胎被划坏，是不是？”
两个当事人没明白宋康宁的意思，都没回答。
宋康宁只得自己接着往下说：“既然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责任，那就不要争了，两个人分担吧。”
这次两个当事人同时叫起来：“那怎么行！”
宋康宁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也不用换什么新车胎了，就直接补一下好了。”
“补一个不大的口子，两元钱足矣！”
“你们二人一人承担一半修车费用，也就是一元钱，就可以把问题解决了。”
“然后就各干各事，不用再吵下去了，不是挺好的嘛！”
宋康宁的建议得到了围观路人的支持，在几个人纷纷劝说下，看车人不情不愿地掏出一元钱递过去，自行车主接过来，同样不情愿地推着车离开了。
宋康宁不再看“风景”了，转身往回走。
进了病房，临门的那位老大娘已经输完了液，很精神地坐在床上，看到宋康宁笑呵呵地问道：“我刚才问了护士，说你叫宋康宁啊？”
宋康宁笑着点了下头。
老大娘接着说：“你这个名起得好，康宁、康宁，健康安宁。”
“我姓张，张奶奶问你呀，刚才来探病的那个小伙子是不是姓卫？”
宋康宁与卫贤阳并不熟，只简单地应道：“张奶奶，他是姓卫。”
张奶奶了然地笑笑：“我就说嘛，看着这么眼熟，想来他长得像他爸。”
“像他爸年轻的时候，他爸年轻的时候啊，在大院里还挺有名的呢……”
张奶奶很健谈，说了没两句话，把话题就从卫贤阳父亲身上转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给宋康宁讲了半个多小时五六十年代时的故事。
隔床的病人李阿姨比张奶奶小上十来岁，见宋康宁耐心听着张奶奶讲古，不由夸赞道：“这孩子比我家的孩子强多了！”
“我家那仨孩子，有一个算一个要是我和他爸教育他们要忆苦思甜，那叫一个不耐烦。”
张奶奶深有同感，回身从自己床头柜上的大茶缸子里抓出一把大枣，走到宋康宁的床边，塞给她：“孩子，给你吃这个。”
“这个狗头枣是我在西北省的老战友寄过来的，皮薄肉厚。”
“我今天下午就出院了，刚去水房把口袋里剩下的全都洗了，免得还要带回家，怪麻烦的。”
第35章 初试牛刀（一）
“我就喜欢吃这一口，老战友几十年了，每年都给我寄一小袋过来。www.uu234.net”
说着，张奶奶走回去，又抓出一把狗头枣递给与她临床的中年女人：“小李，你也尝尝，这东西补血，女人多吃些有好处。”
宋康宁手里一共三颗狗头枣，宋康宁的手比较小，差点握不住。
看了看比鸡蛋小不了多少的狗头枣，确实很干净，她也没有什么洁癖，无需再洗一次，就捏起一颗吃了起来。
看到张奶奶笑眯眯地盯着她，以为在无声地询问这枣的口感：“张奶奶，这枣真好吃！”
“我一大口咬下去，都没碰着枣核，枣肉又细又脆、甜滋滋的。”
老年人一般都会喜欢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张奶奶哈哈笑着：“你是没吃到新鲜的，新鲜的狗头枣里还有汁水，更好吃。”
李阿姨也附和着：“这狗头枣生长在黄河边上比较肥沃的土地上，还要求气候干燥少雨、昼夜温差大、日照时间长。”
“这些条件缺一不可，不然也不会全国只有那一块地方才产优质的狗头枣。”
宋康宁有些惊讶，她就算是喜欢看书，一直在利用一切业余时间看书，也不知道这方面的知识：“李阿姨，没想到你这么博学！”
李阿姨有些不好意思：“不是我，是我的儿子考了农业大学。”
“他这次放假回来，带回来一本厚厚的书，有空就给我、他爸、他弟弟、妹妹讲他那套理论。”
“弄得他弟弟、妹妹，一看到他就开溜。”
“我呢，听着他说了许多，就记住几样水果相关的知识。”
宋康宁看了眼自己右侧的那张病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病人，有些纳闷张奶奶为什么不把狗头枣分给她几颗？
下午，张奶奶穿着军服的儿子来接她出院了。
没一会儿，张阿姨也去跟主治医生请假，她今晚要回家一趟，参加公公七十大寿的寿宴。
临走时，她把宋康宁叫出了病房，压低声音做着提醒：“小宋啊，今晚病房里只有你和那个三天都没跟我们说一句话的人了。”
“你自己小心点，如果发现何晓丽有什么不对劲的，赶紧去找大夫或者护士！”
宋康宁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张阿姨，那位阿姨是什么病啊？”
张阿姨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没听懂！”
“跟她得的什么病没关系，而是这里……”她用手指了指脑袋：“好像有点问题，所以你要小心呐。”
自觉交代清楚了，张阿姨摆摆手离开了。
宋康宁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咧了下嘴角。
她早就发现自己临床的病人不说话，看着应该是有心事的样子。
没想到张阿姨竟然给出了一个这样的答案，看来自己在晚上的时候还真得警醒点，别真出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到了晚上，宋康宁洗漱完毕，在病床上躺了下来。
熄灯之后，由于心里有事，宋康宁硬是在黑暗中睁了一个小时的眼睛，而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36章 初试牛刀（二）
不知过了多久，宋康宁突然惊醒，发现自己临睡前忘拉窗帘了。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银白色的月光落在床前，视野之内并非漆黑一片。
宋康宁下意识地微微侧过脸，看向右侧的病床。
一道寒光刺得她的瞳孔瞬间紧缩，宋康宁微微眯起眼睛看到何晓丽正用右手拿着水果刀比划着自己的左手腕，悬起的距离并不远。
宋康宁心惊胆战，蹭地坐起来：“何阿姨！”
静悄悄的病房之内，突然响起一道调门很高的喊声，吓得何晓丽手一抖，水果刀向前一递，眼看就要划到手腕的皮肤上。
宋康宁意识到了自己似乎好心做了坏事，本想着让她把刀拿开，免得割到手腕上的血管，没想到适得其反！
宋康宁盯着那把带着一股力道刺下去的水果刀刀尖，满脑子都是停下来！停下来！
识海之中的小葫芦猛地竖了起来，飞速地旋转着。
宋康宁直觉自己体内昨夜吸收的那点月华全部被抽走了，体力急速下降中。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瘫倒，甚至昏迷时，床前的月光救了她。
月光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齐齐涌向宋康宁……
突然何晓丽的动作停住了，刀尖就停在距离手腕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宋康宁转了转眼睛，因为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强烈的意念使得何晓丽整个人静止了！
她的心里涌起了滔天巨浪，难道这也是自己的本领吗？
哈哈哈！简直太爽啊！
在做进一步确认之前，宋康宁伸手先把何晓丽手里握着的水果刀拿了下来。
何晓丽身上的禁锢同时被解除了，她有些呆愣地看着宋康宁，显然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
半晌才想起刚才这个女孩喊自己来着，遂用有些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有什么事？”
宋康宁扬手就把水果刀甩到离何晓丽最远的墙角：“何阿姨，你有什么想不开的，连命都不要了！”
宋康宁的语气中带着质问，她非常想不通生命是世上最宝贵的东西，因为一旦失去它，人也就失去了所有！
宋康宁在睡觉前，还在想着如何能够护住爸爸和自己的性命，没想到这位何晓丽竟然丝毫她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反而要亲手了结了它！
也许是夜里更容易卸下白天武装自己的盔甲，也许是病房内只有她和宋康宁两个人，何晓丽一时间泪如雨下。
从哇哇大哭到哽咽得都有些上不来气了，宋康宁有些愕然，既然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什么一句问话就让她整个人近乎于崩溃？
等到对方终于哭累了，不再流泪，宋康宁开了口：“何阿姨，把事情说出来，总闷在心里才会生病，才会让人悲观厌世！”
宋康宁发现对何晓丽不能像对待一般人那样委婉劝说，要直接说才有效，而这种耿直做法宋康宁简直是轻车熟路。
宋康宁把哭得脱力得都要坐不住的何晓丽扶着靠在床头上。
缓了好几分钟后，面有倦色的何晓丽才声音沙哑地讲述起来。
第37章 初试牛刀（三）
“我从十八岁参加工作，在服装厂一干就是二十年，钻研业务、精益求精，早来晚走、兢兢业业。”
“从一名普通的女工一直升到车间主任，还兼职工会副主席。”
“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艳羡的对象，就连我家孩子他爸也夸我是‘巾帼不让须眉’！”
“然而两个多月前，我做为工会副主席在解决一起男女职工纠纷的时候，根据调查来的情况，站在了男职工那边，引起了女职工的不满。”
“我当时也没在意，我是公正处理的，也不能因为我是女同志，就没有原则地偏向女同志啊！”
“结果后来，不知道她们在背地里怎么议论的，就变成了我与那名男职工有私情。”
“消息传到孩子他爸耳朵里，他竟然开始跟我赌气吵架。”
“我解释过，但是他的态度也没好多少。”
何晓丽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你还小，你可能不明白夫妻之间的事情，哎！”
“就这样我在家里不顺心，在单位又被人议论着，心情越来越糟糕。”
“一个月前，车间裁剪一批服装布料，哦，我们车间负责裁剪工艺的。”
“结果一大批裁剪好的布料送到下一个车间根本做不出图纸上的样式，也就是说，布料都被裁坏了！”
“那天下裁剪图定样子时，我并不在车间，是一名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女组长负责的。”
“谁知道单位清算责任时，竟然把大部分的责任算到我的头上！”
“我又不是主事人，当时还不在车间，我十分想不通。”
“就与厂长吵起来，然后我就被停职了。”
“过了一个星期，单位下发了决定，说我因为失职，造成了单位经济方面的重大损失，免去了我车间主任的职务！”
“还说我与异性关系暧昧，存在道德方面的问题，记大过一次！”
“这让我怎么能接受，我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干工作，就落到这么一个下场？”
“我当然不服，去上级上访。”
何晓丽直勾勾的眼神终于转了半圈，看向宋康宁：“你看我这个样子，你也能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吧。”
“后来我才知道，怪不得当时处理男女职工纠纷时，工会主席不去，因为那名女职工就是上级领导的亲戚。”
“而那名应该负主要责任的组长，她的大外甥女前段时间嫁给了厂长的儿子。”
“呵呵，我上了好大的火，然后就病倒了。”
“在家里躺了十多天，丈夫对我的态度比前一段时间更恶劣，对我连讽带刺的。”
“儿子也嫌我丢人，说我的坏名声都传到他学校去了，害得他被同学嘲笑。”
“几天下来，我的情绪更糟了，成天心慌气短、脑袋疼得恨不能把它劈开。”
“家里也没人关心我，还是邻居的老大娘找了她女儿，嗯，她女婿是军人。她女儿带着我来这里看了病。”
“应该是我的身体真的出了问题，当时就被大夫留下住院了。”
第38章 初试牛刀（四）
“我根本没想到要住院，所以在上午做完了检查，就赶回家里取些日用品。www.uu234.net”
“结果遇到了正在我家拿了家里存折的我的那位婆婆。”
“因为我们和她不在一起住，我对于她进我家还私自拿存折的行为非常震惊！”
“我问她时，她理直气壮地说，他儿子也就是我丈夫，在今早上班途中遇到了从医院回来的邻居老大娘的女儿，知道我身体不好住院了之后，特意拐去离着单位比较近的他妈家。”
“把家里钥匙给了他妈，让他妈抽空来我家，取走存折。”
“就是担心我住院花光了家里的钱！”
“我心里拔凉拔凉的，以前的所谓感情好，合着就是建立在我的职位比他高、挣的钱比他多的基础上。”
“你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家人比邻居还不如，单位更是是非颠倒，我无论在单位还是在家里都没了容身的地方！”
“那我就死了吧，死给他们看。我死之前要留一封血书，写上对他们的控诉！”
何晓丽指了指自己的手腕：“把这里割开，蘸着自己的血，把他们的嘴脸都写上去！”
“看看单位领导还怎么一言堂诬陷我，那个不顾夫妻情意的男人还有哪个女人敢嫁给他，哈哈哈！”
此时的何晓丽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她有着一种对现实的绝望和我要用死来证明自己清白的疯狂。
宋康宁听了她的遭遇还真是同情她，但就这样采取结束生命的做法，宋康宁是非常不赞同的。
“何阿姨，你觉得你自杀了之后，那些人就会受到惩罚吗？”
“你写的那封血书就一定能够还你清白？”
“你活着的时候都没能做到的事情，懦弱地死了之后就能办成了？”
宋康宁看到何晓丽想要反驳的样子，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时间，接着说道：“你写的遗书很可能没被人发现，或者会被人丢掉。”
“甚至可能到了你丈夫的手里，将其毁掉。”
“何阿姨，你不要不相信啊。你丈夫是你的亲属，在医院处理你自杀的这件事时，他们最先要找的一定是他！”
“而他会怎样去做呢？如果你刚才说的他的表现都是实情的话，他一定会毁了你写的这封血书，因为那里面有对他不利的言辞。”
“看他目前不但冷落于你，而且在你生病之时也弃你于不顾，那么，你要是自己就这么痛快地死了，岂不是更称了他的意！”
“你儿子在你最需要人支持的时候，他只会嫌弃、埋怨你。你还能期望他会将你一直记在心里，恐怕没有几年连你的长相都不一定记得清楚了。”
“单位的同志于你非亲非故，你的自杀只会被她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怜你几句之外，你以为那个女职工、那个女组长、那个厂长以及那个上级领导，会心怀愧疚吗？”
“也许会，但参考着他们之前做过的事情，这几个人可能还会对你嗤笑不已……”
第39章 出院
听到宋康宁的分析，何晓丽傻眼了！
要是那样的话，自己不就白死了。m.www.uu234.net
尤其是好不容易鼓起的死了才能解脱的勇气，被宋康宁打断之后，再想提起来，她好像做不到了……
宋康宁做为局外人，给了她很好的建议：“何阿姨，你要勇敢地活下去！”
“但不是继续原来的命运，而是要一个全新的开始。”
“首先，去妇联，反应你丈夫在你得病之后对你不管不顾，甚至还转移财产的情况。”
“然后，你是否离婚，由你自己决定。”
“接下来，你应该去政府监察部门直接反应你在单位遭遇的那些问题。”
“哦，对了，如果人家下到你们单位调查实情，会有知情人站出来说出真话吗？”
何晓丽努力地想：“那个男职工肯定会作证的，因为我和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他自己本身也不想背那个污点。”
“车间里发生的事情，即使没人敢说实话，但他们可以查工作记录上的签字，签字人不是我。”
如此一说，何晓丽的心里敞亮了不少，她觉得自己很可能有救了。
道了谢，由于身心疲惫，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不到七点钟，宋善欢就来了医院。
她先去找值班医生开具了出院证明，再去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才出现在宋康宁的面前。
宋康宁脱下病号服，换上宋善欢为她带来的衣服，闻着衣服上的艾草味，语调欢快：“妈妈这次用的艾叶比较多呀！”
宋善欢像是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眯了眼睛：“妈妈说，这一次要好好给你去去身上的晦气！”
刚要离开的宋康宁扫了眼已经按照医生的安排去做检查的何晓丽的空床，捡起墙角的那把水果刀，去医生办公室说明了昨夜的情况，这才略微放心地与宋善欢一起下了楼。
宋善欢主动说起家里的情况：“我们已经搬回爷爷家了，住在东厢房。”
“妈妈住在爸爸以前住的屋子，我和大姐住在隔壁，你嘛……”
宋康宁瞅了眼在那里卖关子的二姐：“东厢房一共三间，难道我自己一间屋子？”
宋善欢立刻回道：“臭美吧你，你要么和妈妈一间屋子，要么和我们一间屋子。”
宋康宁对于这样的安排，一点都不意外。
宋善欢接着说：“妈妈在家里准备好吃的，大姐在细细规整我们的衣服什么的。”
“小檬和小瑶也过去了，被婶婶强令在家里补写假期作业。”
等到两个人刚走到医院大门，宋康宁就看到宋爷爷站在那儿往她们的方向张望着。
她连忙紧走了几步，吃惊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宋爷爷笑呵呵地说道：“来接你回家。”
“看样子恢复得不错……”
宋善欢对自己故意没提前告诉妹妹爷爷来了的消息而造成的小效果挺满意的：“爷爷担心你昏迷了好几天，体力跟不上，要是坐公共汽车，下了车还要走十多分钟的路。”
“所以，让我家的灰灰拉着车来接你啦。”
第40章 爷爷的选择（一）
灰灰以前是宋爷爷工作的饲养场的一头用来运货的毛驴。m.www.uu234.net
后来饲养场军转民了，用的都是汽车运输，像驴车这种落后的运输工具，那是必须被淘汰的。
宋爷爷不忍心这头已经七岁，在饲养场与他们相处了四年的毛驴被卖掉，索性自己花钱买了下来，养在家中。
宋康宁走出医院大门口，就看到挨着墙根的灰灰正低着头吃苞米棒子。
她走过去，摸了摸灰灰的头，从衣兜里掏出张奶奶在临出院时又塞给自己的狗头枣一颗，送到它的嘴巴下面：“小灰灰，我请你吃好吃的。”
灰灰用嘴碰了碰狗头枣，就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还不忘抬眼温柔地看着宋康宁，用它那张驴脸蹭了蹭她还没收回去的手。
宋爷爷坐上车辕：“五福，你和小欢坐好，我们回家喽！”
宋爷爷不舍得抽打毛驴，在空中挥了个响鞭，毛驴听话得很，拉着车上了路。
宋康宁和宋善欢很自然地坐在驴车上，并不在意路人看过来的目光。
时间虽然还没到早上七点十五分，但对于一些离着工作单位比较远的职工，已经骑着自行车去单位上班的路上了。
凰城是幽北省的省会城市，位列全国第四大城市。
整座城市占地很广，不算四周所辖郊县，只城区面积就达一千平方公里。如果有人家住在城东，偏偏工作单位在城西的话，他骑着自行车就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
相应的凰城居住人口众多，即使在八年前就已经推行了计划生育政策，但仍旧有着六百万的户籍人口。
而宋康宁一家人就是这六百万凰城人中的一员。
别看他们没有住在城区，但却与其他大部分住在城乡接合部的人不同，宋家的所有人都是城市户口。
这事儿的缘由要说起来可谓时间久远了，那是在六十年代初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当兵的宋爷爷一路从炊事班长升到司务长再到团里主管后勤的处长。
那时的宋爷爷已经将近四十岁，他对权力没有多大的念想，只是一心想着如何为部队建设贡献自己的微薄力量。
六十年代初，全国上下的粮食供应都很紧张，更不用提肉食供应了。
一个月一般家庭能吃上一到二次肉就不错了，部队里同样面临着这个问题。
宋爷爷看着士兵们吃着粗粮馒头、高粱米饭就着没有油水的大炖菜，虽然能吃饱，但是高强度的训练体力还是跟不上，心里就跟着着急。
这是缺肉啊！
宋爷爷质朴得很，他自己也喜欢吃肉，不但香，而且有营养，更重要的是人吃下去才有力气。
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宋爷爷无私地向上级打了一份申请报告。
他想着在城郊建一个专门养猪、养鸡的饲养场，用来改善团里士兵们的伙食问题。
上级领导对于这个申请很动心，如果部队真的能够有常年稳定供应的猪肉、鸡肉，整个团的战斗力一定能够提高上去。
第41章 爷爷的选择（二）
团里为此专门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特意研究了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然后问题来了：如果饲养场建起来了，要用什么饲料来喂猪和鸡？现在人要吃饱饭都成问题，哪里还会有多余吃的东西留给牲畜和家禽！
总不能让士兵们扎紧裤腰带饿着肚子，把粮食挪给猪和鸡吃吧，那可就是本末倒置了。
不甘心让如此美好的设想落于空谈，宋爷爷自己去他们驻军的凰城周围转了好几天进行实地考察，然后回部队立了一个军令状。
他知道没有人愿意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请带队去凰城外南部的凤栖山山脚下建饲养场，然后他本人就留下来认认真真地当好“猪倌”。
另外，宋爷爷还特意强调了饲养场所需的一半饲料可以从凤栖山里“搜刮”，这样就大大降低了养猪和养鸡的成本。
团长和政委对于这种不计较个人得失的精神非常佩服，向宋爷爷许诺如果他能在约定时间内完成军令状内的第一阶段任务，就为他申请三等功。
部队出人出料建好了饲养场，宋爷爷就迫不及待地奔赴他的“战场”，为部队解决最基本也是最迫切的肉品供应问题了。
宋爷爷认为这是造福全团的光荣工作，所以当他这个正营级别的干部在某些人看傻子的目光中离开的时候，是意气风发的，是毫无功利之心的！
宋爷爷带上了后勤处与他关系最好，也同样没有太多“力争上游”心思的铁哥们关卫东，一干就是二十年。
期间，饲养场供应的对象也由宋爷爷所在的团变成了所在的师，这一经验还被军区在十多年前推广到其他地方部队。
几年前，全国大裁军，宋爷爷和关卫东听从安排脱下了军装。
这座饲养场也从部队后勤剥离出去，划归凰城畜牧局管理。
宋爷爷仍旧管理着饲养场，身份却转变为一名军转干部……
驴车一路走着，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多，有上班的、有上学的。
这几年进城的驴车、马车数量越来越少，有几名背着书包的小学生看得稀奇，就想往毛驴跟前凑。
宋爷爷只好大声提醒着，担心刮着碰着他们，或者有倒霉蛋被自家的倔驴踢了。
等到驴车出了城，进入到城乡接合部的土路上，人倒是少了，但车颠簸起来。
城乡接合部顾名思义就是城市与其周边郊县之间的过渡地带，也就是城市边缘地区。
这个地区居住的人员有些复杂，有在市里工作却没有住房的、有乡村里多余的劳动力去市里做临时工的，更多的则是外地来省会城市淘金挣钱的。
但他们总归是没房子住又不想花钱租房住的人，就在这个“三不管”的地带，用尽可能少的钱自己建了房子自己住。
他们中大多数的人对于此举是非常自豪的，各类人等就在这片地区扎下根安了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个人所建的房屋也越来越密集……
第42章 不喜欢
由于城乡接合部特殊的地理位置，导致相邻的凰城和凤栖县都忽略了对它的综合管理，因此这里的社会治安并不好！
但宋爷爷家是在城乡接合部的最南边，凤栖山山脚下的饲养场旁，那里因为早被打下了归属部队的标记，还真没有小混混和地痞敢来这一片闹事。www.uu234.net
宋康宁就这样坐在一颠一颠前行的驴车里，用带着未来记忆略有沧桑的神情看着路边稀稀落落的个人随意搭建的房屋。
十年后，随着凰城的发展和外来人口的激增，城市开始向周边扩展，这片地方终于纳入了凰城的管理。
但是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没能如愿晋升为“城市人”，因为他们并没有这里的户口……
驴车在十多分钟后，停在了宋爷爷家的大门口，宋善欢和宋康宁利落地跳下车。
刚进到院子里时，宋奶奶已经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宋善欢和宋康宁齐齐叫道：“奶奶！”
宋奶奶看着宋善欢嗯了一声算是应下，再把目光移到宋康宁身上从头扫到脚，板着脸训道：
“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偏偏在该躲的时候不知道躲开，让人打晕了不说，还要让长辈们跟着着急上火！”
宋康宁从记事时起，宋奶奶对她就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小小的她已经意识到了奶奶不喜欢自己。
宋康宁很倔强，她一贯是谁对她好，她就对谁好，不会像其他小孩子那样撒娇求喜欢。
等到长大了些，她和宋奶奶之间就逐渐形成了这种除了打招呼几乎不说别的闲话的很特别的相处模式。
宋善欢听到宋奶奶责备的话，连忙解释：“奶奶，当时张大龙是从背后袭击的五福，她根本看不到……”
话还没说完，就听宋爷爷在大门外喊道：“老婆子，赶紧过来帮我卸车！”
宋奶奶明白这是老伴不想让自己再说下去，有些不高兴地应了声：“来了！”
宋善欢一见宋奶奶走向院门，赶紧拉着宋康宁进了屋子。
屋内的宋善娟显然也听到了刚才宋奶奶说的话，缝好衣服上的扣子，打好结，用剪刀剪了线头。
边收针线，边柔声安慰着：“奶奶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五福不要介意！”
宋康宁不在意地挑起眉：“当然不介意，奶奶对我的态度总比对关奶奶的态度要好。”
宋善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这话千万不要让奶奶听到，不然她保管不是刚才的态度了……”
大门外，宋爷爷正低声埋怨着：“你说你，孩子刚出院，你就这样说，好吗？”
宋奶奶撇了下嘴，但也压低了声音：“那我这个做长辈的还说不得了！”
“难道不是吗？因为她的事，你和我、显才俩口子和瑛子不都担惊受怕的，还要求人转院……”
宋爷爷已经把车卸了下来：“你呀！”
“是不是因为我让瑛子和孩子们回来住，你不高兴，所以把气往孩子身上撒啊？”
第43章 不对路子
宋奶奶斜眼看着老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既然同意了，就不会反悔！”
“我只是说这个孩子一惹麻烦就是大麻烦……”
宋爷爷却不认为老伴说的是真话：“大儿媳从来不是占便宜的人，她昨天给了我们饭伙钱，还特意说明每个月都会交。www.uu234.net”
“我呢，之所以坚决给她退回去一多半，还不是因为大儿子家特殊的情况。”
“平安呢，我是不相信他会杀人，但他人我们现在根本找不到，他家里想靠他都靠不了。”
“我们总不能看着儿媳妇一个人撑着，要是累倒了，那三个孩子怎么办呢？”
“况且三个孩子都面临着高考，考上了大学，总不能不供，总不能因为没钱上大学就毁了孩子一辈子的前程！”
宋奶奶叹了口气：“我是心疼钱，但大事上不会糊涂的。”
“我就是……”
她到底没有说出心里所想的话，而换成了：“我就是天生跟那孩子不对路子，就是不喜欢她！”
“行啦，我们俩身子骨还硬实着呢，补贴给她们娘几个一些。”
“想来显才俩口子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在西厢房的一间屋子里写假期作业的宋佳瑶看到对面屋子多了的人影，把笔往炕桌上一丢，就跑到对面去。
“呀，真的是五福回来了！”
“来，让姐看看……这脸有红似白滴，恢复得不错！”
随后跟过来的宋佳檬，对着正在搞怪的妹妹很无奈：“小瑶，你的作业写完了多少？”
“小心咱妈下班回来检查，发现你没完成她一早定下来的量，惩罚你呦。”
宋佳瑶撅起嘴：“那好，我先去写作业。”
“哎，为什么就我自己开学了是高二啊，不然的话，我可以借鉴借鉴你们的假期作业啊。”
宋善欢呵呵笑起来：“小瑶，你居然想抄作业……”
她的话尾音扬得高高的，似有下一刻就告状的架势。
但彼此熟悉的宋佳瑶才不担心她会告状呢，立刻笑嘻嘻地否认道：“我没说要抄，我说的是借鉴！”
说完，就跑回了西厢房，接着跟假期作业死磕。
宋佳檬跟宋康宁姐妹仨聊了几句，也回去接着补作业去了。
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略有稚嫩的歌声：“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
刚刚坐在炕沿上的宋康宁站起身，从窗户向外望去，果然是隔壁关家的外孙子小宝，手里正拿着他姥爷的大蒲扇，左右扭着身子一摇一晃地走着！
上小学五年级的小宝虽然过了淘狗嫌的年纪，但他仍旧是个淘气包。
此刻一路从外面走进来的他，小眼睛已经看到了屋子里的宋康宁，一转身像子弹似的射进屋子里：“五福姐！”
“你这没事啊，我昨天还听姥爷和姥姥说你好像住院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宋康宁伸手划拉了下他的锅盖头：“小宝，《济公》去年就演完了。”
第44章 喜欢的电视剧
“你怎么逮着机会就唱这首主题歌啊？”
“话说你这一唱就唱了半年多，听得我的耳朵都生茧子了！”
小宝卡巴卡巴小眼睛：“五福姐，你才听我唱过几次啊，你从去年到今年除了假期也没回来几次呀！”
宋康宁笑了，这小子越来越鬼头了，看来是跟他表哥学的：“小宝，难得你这歌唱的还是不在调门上啊。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看着他撅起的嘴巴，才慢悠悠地给了他肯定：“不过，你的动作和表情越来越逼真了。”
小宝马上笑得露出了牙花子：“我也觉得我学得挺像的。”
“我就是喜欢这部电视剧”，说到兴起又很有表现欲地唱上两句，“无烦无恼无忧愁，世态炎凉皆看破……”
“不像我妈喜欢那个山口百惠，还学着电视里演的样子织了幸子衫。”
宋善娟也喜欢逗小宝：“《血疑》挺好的，我也喜欢看呀！”
小宝一挥手，把手中的蒲扇差点没扔了：“我怎么忘了，娟姐一定喜欢看那个整天哭唧唧的剧啊，我大娘的幸子衫还是你教会的呢！”
宋善娟用手虚点了他几下：“你等着，我见到你大娘，就告诉她，小宝说了……”
小宝没等她说完，拔腿就往屋外跑：“哎呀，我要回家了！”
在厨房里择好了菜、腌好了带鱼、拌好了肉馅的郑婵瑛，走进院子里正巧看到飞奔而出的小宝：“小宝，晚上来吃饭啊，有你爱吃的炸肉丸子。”
小宝的脚步没停，回了句：“谢谢，大娘，我不来了，晚上姥姥给我**腿吃。”
夏天的窗户都是都是开着的，为了空气流通，有些凉风。
宋佳瑶听到了对面几人谈论各自喜欢的电视剧，哪里还坐得住，小宝跑了，她进来了。
人还走到屋子里，声音先传进来了：“我喜欢看《射雕英雄传》，我特别喜欢精灵古怪的黄蓉了！”
宋康宁和宋善娟、宋善欢相互看了一眼，都乐出了声。
宋善欢看着兴冲冲而来的宋佳瑶，挤咕挤咕眼睛：“小瑶，你怎么又过来了，不写作业了？”
宋佳瑶哼了一声：“我说几句话就回去。”
“我买了好几大张翁美玲的不干胶，可好看了，你们要是喜欢，可以从里面选一小张。”
宋善欢故意逗趣道：“你有好几大张，就给我们一小张，你真大方！”
“上一次你买不干胶的钱不够，还从五福手里拿了两角钱呢。”
宋佳瑶摸了下脸，有些不好意思：“那就每个人可以选两小张。”
一直代替母亲监督宋佳瑶的宋佳檬，蹬蹬蹬地走追进来：“你说说你多大了，买不干胶都是小学生和初中生才干的事情，你怎么这么幼稚！”
宋佳瑶一掐腰：“我就是喜欢啊，你不是也有喜欢的吗？”
“你喜欢的是张国荣啊……”
宋佳檬一把捂住妹妹的嘴，但还是晚了一步，脸登时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宋善欢却没注意宋佳檬的神情，接着话茬说道：“张国荣长得是挺帅的！”
第45章 喜欢的专业
宋佳檬本来是一直没与外人说过的，但此刻却不想别人误会而开了口：“我不是因为他长得帅，我只是喜欢听他唱的那首《与谁共鸣》。m.www.uu234.net”
宋康宁记起来这位三堂姐确实声明过她不没有喜欢的偶像，也不追偶像的。
不过想起未来记忆中这位带着忧郁眼神的优雅男子最终选择了自杀了此一生，还是挺让人惋惜的。
宋佳瑶终于拿掉了嘴上的魔爪，大大喘了口气，迸发出对演艺界动态无比关注的热情，根本无暇计较刚才的小事情：“张国荣不就是和谭咏麟一直在粤港争霸的那个人嘛！”
“我们班上有迷张国荣，也有迷谭咏麟的，她们之间经常打嘴架。”
宋康宁笑呵呵地看着四堂姐，她说的这种情况在自己班级里也有，但并不普遍，只有那么几名同学热衷于此，远远达不到十年、二十年之后的年轻人的那种狂热！
宋佳瑶越说越兴起：“不过我听过谭咏麟的那首《朋友》，确实挺好听的。”
“繁星流动，和你同路，从不相识……人生如梦，朋友如雾，难得知心……你为了我，我为了你，共赴患难绝望里紧握你手，朋友……”
她从头到手哼唱了一遍，两眼亮亮的，看来是真的喜欢表演或者演唱。
宋康宁率先鼓起掌来：“四姐，你唱的真好听！”
“其实我觉得你将来唱歌要比做演员好……”
宋善娟却不赞同地打断了妹妹的话：“五福，不要乱说，婶婶不会同意小瑶去做那一行的！”
宋康宁眨眨眼睛，她真的觉得宋佳瑶的嗓音清亮高亢，而且她本人在这方面也有天赋，任何歌曲只要听上两三回，就可以演唱出来，从不跑调，如果加以专业训练是可以走向成功的！
总比她将来做演员一路走得磕磕绊绊的要好，更重要的是宋康宁实在不愿意让宋佳瑶的幸福再毁在那个男演员手里！
“大姐，我不是乱说话。”
“我们现在高三了，四姐也高二了，都即将面临着高考报专业的问题。”
“总要选择一个自己喜欢还比较有前途的专业吧，如果一味地按照长辈的意愿去报志愿，那么以后大半辈子都要去做自己不喜欢、没有热情的工作，岂不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
郑婵瑛刚才走到院子里，与小宝说了一句话后又想起厨房里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做，连忙回去三下五除二做完。
这才得空来孩子们的屋子里看看出院的小女儿，正好听到宋康宁的这番话。
“五福，你这是对自己要报考的大学专业有想法了？”
宋康宁听到郑婵瑛的问话，立刻摇头：“妈妈，这个我还没考虑好呢。”
“等定下来，我一定告诉你呀。”
郑婵瑛又看向大女儿、二女儿：“那你们呢？”
宋善娟看宋善欢没什么反应，就答道：“妈妈，我以后想做老师。”
郑婵瑛没想到平时最不显山不露水的大女儿反而是三个孩子中最先对自己以后职业有了想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