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山参的弟弟叫人参
马天瑶发现，这个倒霉的系统短短这么些天里，似乎真的变了很多，现在可以像个正常人已经和自己对话，好像连说话的口气也和人有些相像，她不禁好奇，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存在自己脑子里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学的这么快的？
同时又暗自惋惜，如果早遇到这个系统，凭自己和它的交情，高考时让系统替自己作弊，全国高考状元可就是自己了啊，到时候县里奖钱，市里奖房，电视台采访，企业资助，哈哈，想想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不过转念一想，凭自己和系统的交情……作弊可能有些难度，被多电几次倒是更容易些。
叹了口气，刚转身，她就看到马天柔正目不转睛的站在身后看着自己。
“姐，你刚在和谁说话？是不是藏男朋友了？”
“男……男朋友？”
“对啊，石小小说……恋爱的女人都喜欢叫男朋友小笨蛋，男的总喜欢叫女的小傻瓜。我听见你刚才叫谁笨蛋呢……”
“我晕……以后离她远点。”
马天瑶暗暗吐吐舌头，心说好悬，还好其他人听不见系统的声音，不然的话要让妹妹听到，怕是会以为碰到鬼了吧？
吃过晚饭，石小小估计觉得天天睡觉也不好意思了，主动提出要帮马天柔复习作业，结果等马天瑶收拾好厨房进去，一看之下，老血当场就喷了一米多。
石小小没有给马天柔辅导，倒是马天柔正认真的指着语文课本给石小小讲呢。
“你说的不对，这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不是写春的，而是写雪的。古诗你不能只看表面意思，得上下结合来看，它的上句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结合起来的意思就是北风席卷大地把白草都吹折，胡地八月就开始落雪了。正如忽然间宛如一夜春风吹来，好像是千树万树梨花盛开。
这是个比喻句，你明白吗？真笨！！！”
石小小连忙哦的一声表示听懂了，坐的端端正正，看的马天瑶差点崩溃了。
也不怪石小小，她们家有钱，又是独生女，父母生意又忙，爷爷虽然有空，但还秉承着艰苦朴素的生活作风，一闲下来就背着手捡破烂去了。
所以上学期间，根本就没人管她，他们家文化程度最高的就是他老爹，小学五年级文化而已。
整个上学生涯中，她基本都是在网吧、ktv这种地方度过的，你问她学习方面的可能她不知道，但你要问黑水县网吧哪家强，她绝对能给你写一份5000字的各大网吧综合情况分析报告！
摇了摇头，马天瑶悄悄关上门退了出去，回另外的屋子睡觉去了，山里唯一的好处就是，夏天白天虽然也热，但晚上降温很快，到凌晨以后，甚至要盖薄一点的被子，山风一吹，还有些凉飕飕的，用风吹屁屁凉来形容最为恰当。
等快睡着的时候，石小小的二次教育似乎结束了，她摸黑进来上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搂住马天瑶的脖颈嬉笑。
“哎……知道么，刚才小柔给我讲了一个神奇的故事，说在古代有一个叫山参的人非常厉害，我听完才发现，原来唐朝并不只有李白、白居易会写诗呢，还有山参呢！”
“山参？山参成精了？”
“呀？想不到你也不懂啊？来来来，我告诉啊，山参就是写《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的那位啊，咳，我给你朗诵一下这首诗昂，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黑暗中马天瑶整个人都不好了，掀开了她的魔爪问。
“这是山参写的？”
石小小嗯了一声。
“是的啊，我开始还以为小柔骗我呢，结果小柔把课文拿给我看了看，还真叫山参，你说说这古人，名字虽然不太正经，但人家这诗写的真不错啊。”
“《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作者叫山参？他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人参？”
“人参？这个书上没写啊，明天我问问小柔啊！”
“问小柔？明天我要把她吊起来打！！！”
……
凌晨四点，这次非常例外，可能是因为生物钟已经改过来了，也可能是因为石小小的鼾声打的太大，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对不起岑参……
叹了口气坐了起来，冷静了五分钟，正准备穿衣下床，系统的提示叮一下就来了。
【鉴于宿主小瑶身体各项指标均有提升，从今天开始，锻炼计划翻倍！】
“我次奥！！！”
刚冷静下来的马天瑶立刻不冷静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呲啦！
电的她精神抖擞，立刻从床上蹦了下去。
打开锻炼计划一看，五公里跑步已经变成了十公里！
推门下床，刚准备跑，她立刻就给跪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下雨。
“系统，今天下雨了，能不能不跑了？”
“经系统鉴别，今日雨量不影响跑步，请立刻开始跑步，系统放电准备中……”
“可这是山路啊，一下雨……”
呲啦！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跑还不行吗？”
马天瑶苦逼的跑步出门，山里的泥土路经过雨水浸泡，变的湿滑难走，她就这么一瘸一拐的冲进雨里，一边跑一边被电的啊啊啊大叫。
这时，金童穿着军装站在细雨里，正皱着眉看着手表，那群新兵正慢腾腾的集合。
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其中一个皮肤白皙的年轻新兵抱怨道。
“队长，今天下雨啊，要不训练就取消了吧？反正普通的训练对我们来说意义不大……”
金童看了看外面的细雨，他也有些意兴阑珊，毕竟，这个人说的对，普通的身体素质训练对他们来说意义并不是特别大，而且……他也有些讨厌雨。
就在他思索着要不要放弃训练的时候，突然听到啊啊啊的惨叫声，不光是她，其他新兵也听到了。
这些人齐齐的扭头去看，就看到远处的山道上一个瘦弱的身影正在蒙蒙细雨中因为山道湿滑泥泞而一瘸一拐的奔跑。
“我去……不是吧？”
“这个疯子下雨还来跑步？”
“md，被她害死了，根据队长这种不服输的性格推算，目测今天我们又要倒霉了……”
……
第十七章 人形探测器
这群人正在议论，金童皱着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扭过头来，朝着所有人大声喊道。www.uu234.net
“全体都有，向后转，跑步走！”
马天瑶今天的跑步量翻倍，但跑步结束后，她并没有觉得累，反而觉得身体格外的舒服，就好像洗了个热水澡，全身冒着蒸腾的白气。
来到柿子树前，她再次询问系统。
“系统，今天不用捶柿子树了吧？”
【不用！】
她心下一喜，这颗柿子树对于她们家来说还是非常珍贵的，要真给弄死了，估计得难过好几天。
结果，高兴不过一秒，系统的答复就让她给跪了。
【系统强训，目标前方三米处，怼石头五百次！】
“怼……怼石头？系统，你确定没给我开自残任务？”
【宿主请放心，本系统24小时为您保驾护航！】
马天瑶咽了口唾沫，心说自己身体素质提升了不少，这不靠谱的系统似乎还能给自己进行恢复，怼石头的时候只要不拼命，应该死不了吧。
朝前走了五步，眼前是一块2米多高的沟坎，外面的石灰岩常年风吹日晒，大多都土质化了，有些地方还长着杂草。
稍微看了一眼，她长吁了口气，心说还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其实她不知道，石灰石的摩尔硬度值是3，从风化f=2到坚固f=15，分为软岩，中硬岩和硬岩，具体看f值以及新鲜程度。
试探性的打了一拳，竟然打的最外面风化的石屑纷飞，这让她喜不自禁。
当初力量点从1到2，她几乎感觉不到，但从2到3，效果已经让她有些出乎意料了。但好景不长，等最外面那层风化严重的土质层掉光后，里面可就真成了坚硬的石头，等到打完500拳，尽管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拳头别使劲，但还是血不拉滋惨不忍睹。
这时候那群苦逼的新兵拉练经过这里，各个扭头看去，立刻嘴角就歪了。
“我擦……不捶树改捶石头了？”
“这女的有些不对劲啊，不会也和我们一样吧？”
“不可能，如果她有觉醒的资质，金队长怎么能看不出来。”
“话说金队长也太奇葩了，手无缚鸡之力，竟然觉醒了个可以甄别人有没有觉醒资质的能力。”
“是啊，恨死他了，跑到我家，非说我天生异能优等资质，让我接受特殊训练，我还以为自己从此天下无敌就牛b了，谁知道把我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天天跑步捶树，再就是接受二次教育……”
“金队长过来了，都小点声！”
众人发现金童停下脚步，立刻全体噤声。
金童此刻心里也是无比郁闷的，他原本在国内某特训大队做文职工作，没想到灵气复苏下，自己竟然意外的觉醒了，这本来是非常自豪的事。
这些年人类已经注意到了保护环境的重要性，所以环境质量大幅度提升，没想到从而竟然让某些dna特殊的人群产生了某方面的异变，刚开始发现的第一个人是听力大幅度提升，这人早上睡觉被吵醒，起来一看，竟然发现自己能听到两公里之外一个公园里的晨练声，他还以为自己是得了某种病，跑到医院去检查，然后就是专家会诊，接着这份病例就被引起了重视。
随后又有了第二个人，第三个人，人数虽然少，但依然呈现递增的趋势，而且这些人异变的能力也大小不同，当然，产生异变的这些人身份也不相同。
不过根据观察，这些人大部分都呈现年轻化，经过科学研究，证明这些人是因为dna异变导致的大脑二次成长，所以被称为觉醒者。
据统计，大部分的觉醒者都只是力量不同程度的增强而已，但也有比较特殊的，比如能控制火、水、金属的人，以及金童这种奇葩能力者。
金童觉醒的能力是通过肉眼，能判断出某个人是否有觉醒的可能，甚至能判断出这个人觉醒后的能力和资质！
这个鸡肋般的能力对他来说毫无用处，但对组织来说，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所以他立刻就被授予重任，前往全国各大高校，以兵源紧缺补招的方式，发觉具备觉醒能力的优秀者，完全成了一个人形探测器。
然后，他就跟着这群人，被伪装成大学生夏令营送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一是害怕这些人突然觉醒后利用自身能力对社会产生危害，二是害怕他们被其他国家谋杀或者右拐，三是想将这些人聚集在这里，好研究如何人为的催发他们提前觉醒。
停下脚步后，他看了看眼前这些人，心里叹息，毕竟这些都只是普通学生，根本不是军人，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但想到组织交给的任务，他还是脸色冷漠了下来。
“我知道这些天你们对我安排的训练很有意见！其实我对你们意见更大！还好，只要等负责训练你们的教官到了，我们就再不相见！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虽然你们都有觉醒的可能，但现在，你们还只是普通人。实话告诉你们，现在我针对你们的训练，只是小儿科。等新教官来了之后，你们就会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不管是什么训练，为的都是尽快激发你们身体的潜能，达到觉醒的目的！”
一个人在队伍里举起了手。
“讲！”
“金队，我想问问，觉醒后是不是真的力大无穷，和电视里那样？或者能腾云驾雾能飞到天上去？”
“在你们没有觉醒之前，这些都是最高机密，进了青训营，你们别以为就高人一等，实话告诉你们，觉醒，除了强大的压力突破之外，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换句话说，你们这些人，在不久之后，命运将会发生完全相反的转变。
可以觉醒的，将会一飞冲天成为人中龙凤，而无法觉醒的，则会遣送原籍，该念书念书，该种地的种地！！！”
最后这句话，才是当头棒喝，这群人现在之所以能来，其实大部分都只是因为来这里是有相当高的福利待遇的。
如果被退回去，一切不但重归于零，更会耽误自己学业，甚至是未来的前途。
第十八章 决定下山
所以听完这话之后，人群立刻就安静下来了，金童轻轻哼了一声，朝所有人挥挥手，语气柔软了一些。
“好了，现在想继续训练的，接着跑步，不想训练的，可以回营地休息了！”
说完自己先跑起来了，这群人沉默了片刻，第一个跑了起来，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这一天早上，村里的孩子们格外的幸福，因为起床后发现，老天爷竟然开眼下起了小雨，不过，高兴不到一秒，各家的父母便齐齐的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起床，赶紧提上竹篓去地里给玉米苗追肥去！”
一瞬间，山雨蒙蒙的村子里怨气四溢，无数的小伙伴被父母连拉带拽的撵到玉米地里，提着小一些的竹篓，里面装点尿素，光脚在烂泥地里，苦逼兮兮的开始给玉米苗追肥。
最悲剧的是，他们想要朝马天瑶抱怨几句，结果发现今天马天瑶竟然没来。在马家玉米地的，赫然变成了马天瑶的妹妹马天柔和石小小。
这群小伙伴看到和自己一般大的马天柔也在地里，心里还稍微平衡了一点，怨气刚消一丁点，结果自家父母又骂开了。
“死孩子，动作快点，看看人家小柔，比你还小一岁呢，干活多利索……”
于是，这群孩子的怨气又爆发了一波。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或者说马天瑶自己都不知道，因为这个时候她还在做系统该死的任务，来个玉米苗追肥，完全是马天柔自己拉着石小小来的。
别看石小小懒，但对于马天柔的要求，一律是完全遵从。
只是来个玉米苗施肥，其实并不是马天柔懂事，而是大半夜的她跑去找姐姐，结果姐姐不在，于是就拉上了石小小，说是听到了玉米苗在集体哭诉，要求她去追肥。
石小小只当是陪着小丫头来雨中漫步了，光着脚丫踩在泥土里不亦乐乎。
马天柔提着心爱的桃型小背篓，一边给玉米苗追肥，一边还和这些玉米苗聊着天。
“哦，好好好，别生气，我这不是来了么……”
“别抢别抢，你们都有，我家肥料多着呢……”
“好了，不能吃太多尿素，不然会烧死的哦……”
……
此刻的马天瑶，站在三公里外的一棵椴树正呲牙咧嘴的和系统沟通。
“系统同志，我严重抗议最后一个日常锻炼任务！锄地不是锄的好好的么，为毛让我下雨天爬树啊？还这么高……”
【抗议无效！距离下一次放电倒计时五秒钟，五……四……】
“爬，马上爬……”
马天瑶无奈的抬头看了看几十米高的椴树，叹了口气，环手抱住树干，两脚吃力的一蹬，整个人像是蚯蚓一样朝上拱了多半米，正准备拱第二下的时候，因为下雨导致树干湿滑，哧溜，她整个人尴尬的从树干上滑了下来。
刚张开嘴准备吐槽，结果呲啦一下，她被电的一下子蹿到树上，再次爬了起来。
等做完任务回家，都早上9点多了，让她没想到的是，石小小不但醒了，而且还和妹妹给自己做了顿早饭。
刚坐下看到竹篓里剩下的肥料，她这才想起给玉米苗追肥的事。
“你俩不会是打算去地里追肥吧？”
“姐，我们都从地里回来了呢，肥料上过了。”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马天瑶笑着拿起一个黄瓜咬了一口，放到马天柔嘴巴下问。
“来，告诉姐姐，我家柔柔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关心姐姐了……”
马天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咳了咳对着黄瓜‘话筒’开口说。
“其实……其实我是睡觉的时候听到了玉米苗们可怜的呼唤声，才拉着小小姐去地里的呢……”
这话马天瑶和石小小显然是不信的，两人都翻了翻白眼，各自端起小米稀饭喝去了。
一边吃，马天瑶一边看着外面仍然淅淅沥沥的小雨皱起了眉。
系统只给了自己一周的时间，要是这小雨不停，别说卖出1000份白粥了，估计连摊位都支不起来。
山路难行，还下着小雨，要靠人将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之类的背下山，怕是不可能的了，石小小娇气，妹妹年纪小，自己一个人也难啊……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
石小小扒拉了两口稀饭，问向马天瑶。
“我本来打算今天把东西搬下山呢，结果下雨了，现在还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
“切……摆摊做买卖这事不能急，等小柔开学了再折腾也不迟……”
“等小柔开学？不不不……”
马天瑶连连摆手，心说我是不急，可tm系统急啊，这次惩罚是一天的特殊体验，她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特殊的体验，但她完全不想体验，一点不想！
“不能等到开学，最迟到明天就得把摊位支起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你怎么了？病危了？”
“呸，你才病危了呢！我是说……反正要摆摊，不如早点摆，早一天摆摊我们就能早一天有进账，年轻人嘛，就得……咳，总而言之，这个家我说了算，我宣布，明天下山摆摊！”
说完哼了一声，马天瑶背着手进屋拿了雨伞又出去了。
石小小端着饭碗连忙喊。
“喂，你又干嘛去啊？”
“我先去街道上租房子去，对了，你们在家收拾一下东西！最迟明天就要下山！”
说完头也不回的撑开伞走进雨里，停了停，把上翻的伞盖手动翻下来，这才加快了脚步。
今天逢单，集市不开，加上下雨，整个街道毫无生气，雨水下了一夜，将地上小贩遗留的垃圾和成了稀泥，黑的冒泡。
马天瑶的雨鞋上半部分烂了，所以不能趟太深的水，走到街道中心，就只能沿着两边的商铺台阶而行。
街道中心距离草甸子初中只有一公里左右，这一公里的范围内都是附近的住户，靠山吃山，这些住户基本上都将家里的房子改造过进行出租。
这里离初中比较近，很多像马天柔这样从山里过来读书的学生都会选择租住在这里，至于租金，基本上都差不多，一个月30到80都有。
当然，这钱只是一张床的价格而已，一般房间里会住三到六个学生不等，至于价格高低的区别，无非就是提供风扇，或者洗衣机给你免费清洗衣服、被褥等等。
至于厕所，对不起，全镇都没有马桶，清一色的屋外蹲马步式旱厕。
第十九章 租房（求推荐票）
一般的学生只要租下，基本都会住上三年，直到初中毕业去县城上高中为止。m.www.uu234.net
所以暑假里是这些租户最热闹的时间，初三毕业的学生退租，即将上初一的学生承租。
穿过菜市场，柏油路就变成石子路了，坑坑洼洼，马天瑶根本不敢尝试去踩，一脚下去，水坑绝对会直接淹没她的雨鞋。
所以她就跟进了地雷阵一样，小心翼翼的一边走，一边朝路边的房屋打量。
两边的住户都是本地镇子上的居民，几乎家家户户的大门口都挂着‘住宿临休’或者‘房屋出租’的牌子。
她大概盘算了一下，走到了介于街道和学校中间位置的地方，选了一家较新的三层小楼。
站在门道，她朝里面打量了一眼，看得出来，这家人的生活条件在这一片应该要好的多，连门道都是水磨石的。
门道左右两边各有一间房，挂着大红门帘，上面用金线绣着一对鸳鸯，正中还有个‘’字，好像是这家人布置的婚房。
再往里面看，却被一面贴了青色山水画的照壁挡住了，只能看到右侧铺的鹅暖石小路延伸进去。
马天瑶穿着雨鞋，有些害怕把人家干净的水磨石地面踩脏，站在门道喊了一声。
“有人吗？”
“谁啊？”
嘎吱！
她对面挂着鸳鸯的喜字木门打开，门帘被挑起一个角，一个中年妇女从里面探出脑袋。
“阿姨您好，我是租房子的，想问问你家还有空房子吗？”
“有有有！”
妇女笑了笑，又钻回房间了，似乎刚才没穿鞋，片刻后，传来了拖鞋哒啦哒啦的响声，再次出来朝马天瑶笑笑。
“呵呵，姑娘，走，进去看房去。”
马天瑶笑着嗯了一声，两人从右边绕过照壁，朝后院走了进去。
这家人的房屋结构中规中矩，前面是平房（北方农村多是这样，方便晾晒粮食），中间是庭院，靠右侧是厨房，最后面是三层小楼，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两层半，最上面一层只是架高的屋顶而已，里面只有一米多高，不能住人，多用来存放农用器具和杂物。
后面的三层小楼全用白瓷片贴了，看的出来，这家人即使在镇子上，也算是非富即贵了。
妇人推开后楼一层大门，里面左右各有一间屋子。
两个房间都锁着门，拿出一串钥匙打开了其中一间，里面是一张土炕，炕沿也贴了青色瓷片，地面虽然不是水磨石的，但也是水泥地面，干净整洁。
炕上放着三床被褥，全部卷起来堆在炕头，露出下面的竹席。屋子比较宽敞，土炕正对面是一个简易的塑料拼装衣柜，右侧一张长方形木桌靠墙，上面堆着一些书和两个老旧的台灯，下面是三个方形的木凳。
“姑娘，我家这楼上楼下房型一模一样，咱们就看这间，方便一些……”
“这间有人住啊？”
“没人住，这是土梁子村的三个学生，暑假都毕业了，这些被褥他们不要了，其他的桌椅板凳衣柜都是我家的。”
“哦……”
马天瑶朝房间四处看了看，本来想挑点毛病以便于砍价，结果看了五分钟，愣是啥毛病都没挑出来。
地面是水泥的，干净卫生，墙面刷的白灰，房间甚至还挂着落地窗帘，连灯都是讲究的吊灯。
似乎看出了马天瑶的心思，妇人笑着开口。
“我家这环境，绝对是草甸子镇最好的了，这房子是前年盖的，说实话，我儿子儿媳去外地打工了，要不是怕家里空落落的，给多少钱我都不会租的。”
“阿姨你一个人住啊？”
“是啊，我老伴走的早，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盖了房结了婚，没想到儿子儿媳也去外地打工了，一年就过年回来几天，要不把房子租出去，我怕自己死家里臭了都没人发现……”
“呵呵，阿姨你还年轻着呢，行，这房子我看上了，刚好我们三个女孩子住一间，您开个价。”
马天瑶笑着同意要租，抬头询价，听到马天瑶有三个人要住，这妇人也是一喜。
一般租房的都是单个学生，基本都是租床位，这个走了那个来了的，他们家是土炕，你让不认识的三个人挤一个炕上，谁愿意啊？
要是只租给一个人，这价格又不好开，所以他们家的房子虽然好，但根本不好租，只有那些刚巧是三个学生一起找地方的才合适。
她一个人住，又不敢租给三个男生，所以这就相当于限制了性别，又给房子出租增加了一层困难。
现在听到马天瑶一下子住进来三个人，怎么能不欣喜，不过随后又问道。
“你们三个人都是女的吧？”
“呵呵，当然都是女的，一个我妹妹，一个是村里的。”
马天瑶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一女两男或者两女一男怎么住？自己难道看起来像这么开放的人？
房东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开口报出价格。
“我们家这房租是每个月300，押一付三，押金500块，房租你就别给我讲价了，这样，水电费我都给你包了，洗衣机你也可以免费用。垃圾每天扔到院子垃圾桶就成，钥匙单独给你们每人一把……”
钥匙单独给一把，这个条件让马天瑶有些心动。在这里租房子的，几乎都不会给你钥匙，一是这些人害怕学生把钥匙丢了招致家里进贼。
二是嫌弃这些学生作息不规律打扰自家生活，所以学生来这里租房子住的，基本就看房东作息而定了。
早上开门倒是没问题，怕就怕有些房东晚上锁门早，或者偶尔学生生病之类回宿舍，碰到没钥匙而房东又不在，那可就倒了血霉了。
凡是在这里住的，几乎每天都有回来晚被关在外面砸门的，这不得不说是住宿学生难以言表的一种特别的痛。
马天瑶虽然各种满意，但钱不够啊，她现在能活动的资金总共就1000块，押金去掉500块，剩下500，就算交一个月租金也不行啊，毕竟系统还等着她开店卖白粥呢！
“阿姨……”
张了张嘴，她正准备和房东阿姨好好沟通一下，没想到照壁后面大门处传来了嘈杂的声响。
“有人吗？租房子！！！”
第二十章 哪里不对（求推荐票求收藏）
话音刚落，一对年轻的男女就从照壁后面绕到了中院，而且还在继续往里走，男的手里拿着伞，但两人还是被淋了一身雨。m.www.uu234.net
房东阿姨抬头隔着纱窗朝外看了一眼，掀开门帘走了出去，马天瑶自然也跟了上去。
“呵呵，你们租房子啊？”
房东阿姨笑着问了一句，马天瑶抬头看了一眼两人，这两人年龄都不大，约莫二十来岁，男的穿着花衬衫，背着双肩登山包，鼓鼓囊囊的。
女的穿着白色半透明纱裙，烫着卷发，手里提着一个白色的手包，上面绣着一朵盛开的荷花。
从这两人穿着来看，马天瑶几乎一眼就能确定，这女的肯定是外地来的，男的说本地话，女的却是普通话。
“嗯，租房。”
男的答应一声，女的则自顾自的先走到了刚才马天瑶看重的房间内参观去了。
“那你们先看看房？”
房东阿姨掏出钥匙想要打开对面那个房间，男的却是丝毫不理，跟着女人走进了马天瑶看上的房间。
“呵呵，你们要不看看这间房吧，其实都一样的。”
房东阿姨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马天瑶，随后委婉的劝这两位，男的摆摆手，不耐烦的开口道。
“既然一样，那看哪间有什么区别啊。”
说完走到女人身边，搂住她的腰露出笑脸小声问。
“亲爱的，这房子还不错吧。”
“嗯，虽然比不上城里的大酒店，但还是挺干净的，要不就租这间吧？”
“好，你喜欢就成！”
男的笑笑，在马天瑶和房东阿姨的注视下，竟然一点不害臊的亲了亲那女的，然后转头问房东阿姨。
“阿姨，这房子我们租了，多少钱一个月？”
房东阿姨尴尬的看了看马天瑶，此刻的马天瑶那叫一个火大，心说mmp的，平常这房子十天半个月也没个人租，今天下着雨，这么多家出租户，怎么偏偏就碰到了个抢房子的。
抢房子事小，耽误自己砍价谈条件事大啊！
当即脸色一冷，哼道。
“喂，租房子也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两人齐齐看向站在一旁的马天瑶，尤其是那女的，还把马天瑶从头到脚仔细看了看，眉宇之间全是轻蔑。
这不禁是她从城里来的优越感，更是因为对方穿的太土了，脚上是沾满泥巴的黑色雨鞋，裤子是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头发更奇葩，竟然是寸头。
“切……小姑娘，租房子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不是先来后到，再说了，就你这打扮，也不像能长租的人……”
这话说的虽然有些霸道，但不得不说这女的看人挺准，马天瑶还真没钱能长期租，正准备和房东阿姨商量一下先交一个月房租呢。
所以被这么一说，她虽然生气，但还真没法反驳了，倒是房东阿姨挺不好意思，笑着出来当和事佬开口劝道。
“呵呵，这小姑娘的确是先来的，要不……你们两位看看对面的房间吧，其实房间都是一样的。”
那女的一扬眉，顿时就不高兴了。
“不行，我就看上这间房了，今天我还非要这间房不可了，说吧，多少钱一个月。”
房东阿姨为难的看了看马天瑶，她倒是希望两边都能租出去，所以这眼神里就有了一丝希望马天瑶退让的意思了。
可是，这可能吗？
马天瑶嘴巴一咧，心说二大爷的灯笼，我租不起，你也别想占便宜！不就是比谁钱多么？来啊！
当即掏出三百块钱就要递给房东开口道。
“阿姨，这是我三百块，我第一个月房租，我也非租这间房！”
房东阿姨没说话呢，这女的噗嗤笑了，从手包里掏出一叠钱，数了四张红版递过去讥笑道。
“给，我出四百一个月！”
房东阿姨听到四百块就是一激动，她家这房子虽然硬件好，但价格也是最高的，村里差点的就算住四个人，一个月也不过150块，好一些的也不会要到三百。
正想收女的这四百块钱时，马天瑶又掏出两张毛爷爷。
“我出五百，告诉你，我最讨厌别人和我比钱多！这房子今天我还非租不可了！”
她嚣张，女的更嚣张，也一样继续掏钱加价。
“我出六百！”
“我七百！”
“我我我……我tm一千！来啊，乡巴佬阿伊土鳖公主！有种你就继续加！我还就不信了！”
女的撸起袖子，被马天瑶给惹毛了，掏出一千块递给房东阿姨，目露凶光的看向马天瑶。
马天瑶嘿嘿笑笑。
“呵呵，你赢了，这房子是押一付三，押金5000，总共你得出8000块！”
“8000怎么了？以为我没有么？土鳖！！！”
女的压下马天瑶，得意的又从手包里翻出了一叠钱，大概数了数递给了房东阿姨，房东阿姨都傻了，拿着钱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土鳖，见过这么多钱吗？有种你就继续和我抢啊！哼！”
“没见过。”
马天瑶笑着摇摇头，从手里数了三百递给房东阿姨道。
“呵呵，恭喜阿姨，既然这位美女喜欢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她吧，我要对面的房子，这是第一个月房租，您拿着，我先回去搬东西啦！”
把钱塞到房东阿姨手里，马天瑶笑嘻嘻的撑开伞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年轻男女。这女的看向马天瑶的背影低低自语。
“怎么……她怎么不继续出价了啊？邵平，这事……好像哪里不对啊……”
男的叫邵平，无奈的看了看傻乎乎的女朋友，心说尼玛到底谁是煞笔啊？叹了口气，然后又笑着看向房东阿姨。
“呵呵，阿姨，您这房子根本租不了1000一个月，刚才是我女朋友冲动了，这钱……”
房东阿姨还没说话呢，他女朋友梁燕先不答应了。
“租，怕什么啊，不就1000块一个月么？这比广省租房子便宜多了呢，阿姨，钱都收了，房间钥匙给我！”
房东阿姨赶紧把钥匙卸下来，然后腾腾腾从前面拿了一张租房合同，等女孩签了名字，她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第二十一章 半夜咳嗽声
马天瑶此刻心里大喜，没想到租房都能遇到这种傻逼，这下好了，帮着房东阿姨白赚这么多钱，她还怎么好意思收自己押金？她还有什么理由不给自己便宜点房租？她还有什么理由要让自己押一付三？
想着她都能笑出声来，撑着伞到了镇政府，找到摊位管理办公室，交了200块钱，填写了相关信息后，直接回家。
这小镇子上管理的比较松散，摆摊设点只要不影响主街道通行，你爱摆哪摆哪！但每天都会有人来查票，你得天天带着200块买来的‘资格证’才行，这玩意不记名不挂失，丢了就得重新交200块。
当然，也有按天算的票，一天10块钱，这种是没票的，人家来检查了，现场交钱，现场撕个单子给你。
她原来卖菜的时候就是按天交的。
准备妥当后，返回家中，一过十二点，不等系统提醒，她就起床晨练了，结果刚出门，突然想起反正是跑步呢，还不如顺道先带一批东西去租的房子。
于是回屋，把换洗的衣服和多余的被褥塞进了竹篓背下山去了。
房东阿姨睡在门道左边的房子里，听到敲门声，起初还吓的不敢开门，等马天瑶叫了一声后，这才起身去开门。
开门一看马天瑶的样子就傻了，虽然雨停了，但她背了一堆东西跑下山，早就累的汗如雨下。
“你你你……你大半夜这是……”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东西多，想着晚上凉快一点，就先搬一部分来，打扰您睡觉了！”
房东阿姨还算好讲话，摇了摇头，嘱咐她轻点，别打扰其他人休息，进房片刻后又出来了。
“给，今天你走的急，这是你房间钥匙，这是大门钥匙。”
“谢谢阿姨！”
马天瑶道谢接过钥匙，至于押一付三和500块押金，对方没提，她更不会提。
轻手轻脚的摸黑进了里面大厅，正准备找钥匙孔开门，接过马天瑶就石化了。
对面房间那对年轻男女此刻似乎正进行到关键时候，黑暗里女人压抑的呼吸声格外清晰，她面红耳赤的扭头看去，心说你二大爷的，估计这两个货觉得热，加上一楼没人，竟然连门都没关。
还好没开灯，加上有门帘挡着，不然太尼玛尴尬了。
她蹑手蹑脚的转过身，刚把钥匙伸进房门，突然恶趣味就来了，在黑暗里猛然咳嗽了一嗓子，刚进入巅峰的隔壁二人立刻停了动作，整个空气似乎都宁静了。
她心里坏笑着拧开了门把手，大摇大摆的进屋放东西，果然，身后传来了细不可闻的嘎吱声，显然是对面两人也臊的不行，起来关门了。
她坏笑着打开灯查看房间，果然，两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连桌椅摆放的位置、颜色都差不多，只是这边炕上没有别人用过的被褥之类。
虽然穷，但这些贴身用的东西，她还是有芥蒂的，当下铺好了自己带来的东西，轻轻又扭上了房门，站在对面的房间门口，又轻轻的咳了一声，随后还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面瞬间就传来了女人的尖叫，过了瘾的马天瑶坏笑着悄悄溜出了大门，又开始执行系统的锻炼任务去了。
这一天才算是马家凹村所有孩子最快乐的一天，玉米地的肥料已经追过了，下雨导致地里稀烂，锄草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有孩子终于可以美美的睡一觉了，马天瑶回家后，还差五公里要跑，索性又给背篓里装了点锅碗瓢盆之类的朝山下跑了。
花了三十分钟跑到租住的地方，这次有钥匙了，她轻手轻脚的打开门，然后摸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结果对面估计刚才听到敲门声吓坏了，打开门看了看没人，又热的不行，于是又开着门接着做运动了。
“咳！”
一声咳嗽，对面女人压抑的喘息立刻就变成哭泣了！
等房间两人穿好衣服鼓起勇气出来查看时，客厅里毛也没有，刚稳住心神，打开灯准备各自安慰对方，结果就看到地上留着一串泥脚印。
呈y字形，一边延续到他们房间门口，一边延续到对面的房间门口。
两人呼吸都急促了，站在屋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邵平……这……这怎么回事啊……不会有鬼吧？”
男的咽了口唾沫，脸色惨白的摇了摇头安慰对方。
“呵呵，应该……应该是房东阿姨刚才进来了吧……”
女的都哭了，憋着嘴冷怂的摇头。
“不……不可能是房东，她在前门住，就算进来，鞋上也不可能沾着泥啊……鬼，这地方肯定有鬼！”
这话说的男的哑口无言，他鼓足勇气敲了敲对面的房门，没人。
又捏了捏门把手，锁死了。
“邵平……要不咱们明天搬走吧，我害怕……”
“燕，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再说……咱俩除了来这里，是真没地方可去了。先进屋，这肯定是人搞的鬼，咱俩先别睡，看看到底是谁！”
女的害怕的嗯了一声，两人进屋，亮着灯，一个手里拿着凳子，一个手里拿着鞋子，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坐在门后，紧张兮兮的侧耳细听，一直听到了天色大亮……
搬完第二趟东西的马天瑶早就回家了，此刻正坐在厨房吃着香喷喷的小米粥，旁边的石小小难得起了个大早，一边唏哩呼噜的吃着小米粥一边建议。
“唉，我觉得你这小米粥熬的也不错，咱们不如两个一起买，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同意！”
马天柔举手表态，马天瑶都快哭了，违心的摇摇头强颜欢笑道。
“不行，炉灶只有一套，只能熬一种，要是两个同时熬，就要再添一套炉灶，这又是一笔开销。我租完房子交完摊位费就只剩五百块能动了，咱得防着没生意，不然钱花没了，生意再不好，到时候可就真得集体捡破烂去了。”
吃完饭，让马天瑶欣慰的是，这次石小小没去睡觉，马天柔也没去继续找仙人掌聊天，可能两人看到了她的决心，纷纷撩起袖子帮忙搬东西。
“来来来，这几块抹布我来拿！”
石小小抢先拿了抹布就走，马天柔不甘示弱，抓起一把筷子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马天瑶气的在后面骂，然后抱起熄灭的炉子直接塞到了石小小怀里。
“抱着，这就是我们吃饭的家伙，你要敢摔了它，我就摔了你！”
然后看向马天柔。
“你，把这些板凳拿着！”
第二十二章 冤家路窄
三人叮叮当当，背着一堆破烂家当，锁了屋门朝山下走，到了租住的地方，留下马天柔整理东西，她们两人又回去了一趟。www.uu234.net
等全部搬完东西，都过了中午饭点，三人决定奢侈一把，去街道上找了家面馆，一人一份肉丝拌面。
回去后房东阿姨可就不高兴了，在门道拦住三人。
“小瑶啊，我看你把炉子之类的都搬房间去了，咱这可不许生火做饭啊……万一发生火灾可就危险了……”
听到这话，马天柔立刻就做出了委屈的表情，噘着嘴，眼里泪水闪动的看着房东阿姨。
房东阿姨无奈，只能妥协退让。
“好吧，你们可以做饭，但不能在房间放炉子，听说容易中毒，也怪危险的，要做饭就把炉子放在院子里。”
“谢谢阿姨！”
马天柔立刻甜甜的叫了一声，房东阿姨见小女孩乖巧，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随后从口袋一阵掏，竟然掏出了一个方块形状的巧克力，显然已经半融化了，塞到马天柔手里道。
“呵呵，小丫头真可爱，这还是我儿子寄给我的呢，你拿着吃吧，以后有啥事就找阿姨啊。”
马天瑶本来想说自己是打算摆摊的，但听到房东竟然同意让自己在院子免费做饭，索性也就闭嘴了。
一切准备妥当，三人在房间里把东西又归置了一番，马天瑶注意到，对面的房门似乎锁了，那两位应该出去了。
石小小对于这地方倒是非常满意，因为这环境比马天瑶家强了百倍。
等到下午四点半，马天瑶扛着方桌，背着竹篓里的锅碗瓢盆，马天柔抱着四五个串起来的小凳子，石小小苦逼的抱着蜂窝煤炉子，三人朝着街道走去。
“天瑶，咱们明早开张多好啊，现在根本不可能有人的，这都啥时候了……”
镇子上也有人卖晚饭的，多是稀饭和馒头包子之类，大部分也都是支个摊子，放几个凳子，再弄个炉子，基本上都是附近的村民，谈不上什么手艺，顶多就是家常便饭。
不过晚上来吃饭的并不多，能来这里吃的，大部分都是镇子旁边住着懒的做饭的居民，或者是在街上开店做生意没条件做饭的商户老板。
因为摆摊的人不多，所以可供马天瑶摆摊的地方就多了，她想都没想，就把位置选在了街道西边线路车进出的车站旁边了。
这里又通往各个镇子和县城的小型线路班车，很多人去县城或者从县城办事回来，还是会选择吃口饭的。
当然，能想到这些的不止她一个，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摆了五家。
两家卖稀饭的，一家卖韭菜盒子的，一家卖馒头的，还有一家卖小笼包的。
这里卖稀饭的，大多都有好几种粥可供选择，让马天瑶意外的是，这两家卖稀饭的，其中一家竟然她还认识！
“咦？他们竟然也来卖稀饭了？”
“谁啊？”
石小小不明所以，顺着马天瑶的目光看去，发现一对年轻的男女自己并不认识，马天瑶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
“呵呵，住我们对门的，我实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能碰上，而且他瞄的竟然还和我们是同行？这尼玛还真是冤家路窄了……”
马天瑶还没来得及给石小小说着二位的故事，现在听到这两人竟然是住对门的，她也格外惊讶。
这两人显然也看到了过来的马天瑶，男的还好，给马天瑶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女的则哼了一声，撇过头去看风景了。
“姐，板凳放哪？”
“呵呵，我介绍一下，这二位是咱们对门的，来，就摆他们旁边，和我们的新邻居增进增进感情！”
马天瑶笑着把方桌支到了这二位旁边，马天柔摆弄板凳和碗筷，石小小则给炉子下塞了一叠干麦草，然后给蜂窝煤上撒了点盐。
点燃麦草，盐粒噼里啪啦的响起来，等这撮麦草烧干净，上面的蜂窝煤也着了，加盐烧煤是这里的老传统，绝对万无一失。
然后把炉盖扒开最大，加煤，三五分钟，炉子其死或生，就是这么简单。
至于熬稀饭的水，则需要去房东家提。米是马天瑶早就屯起来的我真香牌大米，给锅里加水、淘米煮米，盖上锅盖，只要三十分钟即可。
这有些类似古代摆摊卖茶水的，简单易做，但人人都需要，就卖个辛苦钱，所以价格不高，利润自然也不会高到哪里去。
凳子总共就五个，桌子更是只有一张，三个人站在旁边不敢坐，旁边的梁燕瞥了瞥，撅着嘴巴又把三人鄙视了一番。
索性大家都没生意，谁也笑话不了谁，摆在这里的摊位，自然卖的是坐车的客人。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辆县城来的线路车开进站里，一两分钟后，十来个男男女女从车里一窝蜂下来。
刚开始摆摊的那些人死气沉沉，此刻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立刻就诈尸了。
“韭菜盒子喽，刚出锅的韭菜盒子！”
“馒头，热腾腾的馒头，一块钱两个，大叔，您带几个回去？”
“黑米、白米、小米稀饭！快坐快坐！”
……
让马天瑶非常不爽的是，隔壁梁燕的摊位竟然开张了，而且一次还坐了三位客人，更让她郁闷的是，她实在不明白，自己昨晚就开始做准备摆摊了，这两个货可是运动了一晚上啊，怎么tm一转眼，两个人就变成了摊位老板了啊？而且还弄了好几样稀饭。
梁燕给客人盛好了饭，得意的看了看马天瑶。
“饿死了，来晚稀饭！”
这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个背包的男人，一屁股就坐在了马天瑶的摊位上，石小小激动的朝着梁燕做了个胜利的手势，颇有些还击的意思。
谁知道高兴不过三秒，就听到马天柔尴尬的开口道。
“那个……不好意思啊，饭还没熟，您要不等等？”
客人正想说话，旁边的梁燕噗的就笑了。
“呵呵，大哥，坐我们这边吃吧，我们这粥熟了，什么粥都有。”
石小小当场就要起身动手，马天瑶拉住了她，毕竟自己熬的粥没熟这是实话，就算留住客人也没饭给人家，倒不如大方一点。
第二十三章 石小小的能力
这个客人挪了挪屁股，坐到了旁边梁燕的摊位上，点了一份白米稀饭吃了起来。www.uu234.net
石小小被拉住胳膊，气的挣脱开来。
“天瑶，你怕什么，在这破地方，谁tm敢惹我？你就说吧，卸胳膊还是卸腿？我马上打电话摇人！”
要说这话还真不是石小小吹牛b，他家在草甸子镇可是出了名的豪强，家大业大，她又是唯一的宝贝女儿，父母宠到天上去了，她爷爷别看对她狠，可一旦她被人欺负了，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马天瑶还记得前些年念高一，两人都是刚去县里上学，人生地不熟的，结果才几天，石小小在网吧上网被一个小混混给欺负了。
她只是给石家打了个电话，没想到当天那家网吧就被围了，她亲眼看到打石小小那人跪在地上哭，三十好几的男人，哇哇哭……
不过……
只是因为一碗稀饭就摇人卸胳膊卸腿，这实在太……
马天瑶鄙视的问道。
“咳……你拿什么摇人？”
“废话！当然是手机啊！”
“有话费吗？”
“呃……”
石小小一愣，然后就蔫了，马天瑶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呵呵，咱才刚摆摊，饭都没熟呢你就要卸人家胳膊？那要摆个一年半年，你还不得把所有卖稀饭的竞争对手都弄死？”
“我就是看不惯这骚狐狸的样子！瞧她那得意的笑！笑个屁啊！！！”
“得了得了，快坐下吧，耐心等下一波客人，不着急！”
马天瑶拉着她重新坐下，这批人吃完饭后陆续散去，约莫又十来分钟后，又一辆线路车开进了车站。
噌！
石小小瞬间就从椅子上弹起来了！然后朝着下来的人群挥舞着手狂喊。
“喂，吃饭喽！营养又美味的白粥！！！”
旁边的梁燕看到这里，就如同被挑衅的斗鸡，哼了一声也跟着站了起来喊。
“黑米、白米、小米什么都有，喝一碗精神抖擞，喝两碗舒服一宿！”
石小小气的双手叉腰。
“我擦，顺口溜都用上了，欺负我没文化啊？我也会！”
她想了想，竟然脱口唱起来了。
“喝了咱的粥啊，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粥啊，滋阴壮阳嘴不臭，喝了咱的粥啊，见了皇帝不磕头！！！”
这次连马天瑶和马天柔姐妹两个都傻了！不光是她们，旁边路过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呵呵，这个挺有意思啊，来，给我盛碗白粥！”
一个戴眼镜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笑着坐了下来，石小小取得了第一回合的胜利，嚣张的朝旁边的梁燕挺了挺胸，这得意的笑，比刚才梁燕笑的还欠揍。
马天瑶这会已经得到了系统的提示，粥已经熟了，而且还是三品白粥，她揭开锅盖盛粥，香味立刻就飘了出来。
“嗯……这粥闻着不错啊……”
中年男人咽了口唾沫，食指大动，连筷子都不拿，端起来就喝。
“呦，真烫！”
他笑着擦了擦嘴，朝石小小竖了个大拇指夸赞。
“虽然烫，但真好吃啊！我经常在这边喝粥，怎么没见过你们啊，这粥真不错！”
“那当然，我家可是熬粥世家，我的祖爷爷的爷爷当年在宫里是专门给皇上熬粥的呢！现在也就是家道中落了，被逼的没办法才来街道摆摊卖粥，大叔您要觉得好，以后常来。”
“呦，怪不得你这粥味道好呢，今天算是来着了，再给我来一碗！”
大叔绕着碗边转圈喝，一口接一口的边聊边喝，喝完后又要了一碗，这下可把石小小得意坏了。
旁边路过的人看到这场景，要么是闻到味道，要么是觉得石小小这牛b吹的有意思，剩下的四个板凳瞬间就坐满了。
一喝起来，刚坐下这四个人也纷纷称赞，其中还有个驼背小老头挺可爱，竟然信了，认真的问石小小。
“姑娘，你家这白粥怕是有宫廷的秘方吧？”
石小小是顺杆爬，趁着人喝粥的间隙又开始第二场表演。
“那是必须的，没有点秘方之类的，怎么能给皇上熬粥？”
“呦，那可了不得了啊，那这秘方到底是啥啊？”
“秘方是……这怎么能告诉你们，不过我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我家这白粥啊，看起来只是白米做的，其实啊，这里面还有一百多种名贵的中草药！”
“一百多种？嚯……”
老头和石小小的对话显然引起了更多人的兴趣，刚开始人都抱着听笑话的心态，不过这牛吹的多了，有些人就开始慢慢的相信了。
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耳机的年轻小伙好奇的问。
“那这粥应该不便宜吧？”
显然，人在关心好与不好的同时，更关心的是价格，听到问价，吃粥的人都竖起了耳朵，就连马天瑶也都懵逼了。
她暗骂自己没经验，怎么把价格给忘了。
白粥在这里，一般都是一块钱，但遇到下雨天或者摆摊的人少了，也有卖一块五、两块的。
但问题是，石小小现在牛逼都吹出去了，一百多种中草药熬的粥，你要给人说卖一块钱，要么当别人是煞笔，要么当自己是煞笔。
所以这价格还真成问题了，你说八十、一百吧，估计普通人也接受不了。
所以要论石小小吹牛b的能力，马天瑶是服的。
这人刚问完，就见石小小一拍手，豪气干云的开口笑嚷道。
“这位大兄弟问的好！今天我们初来乍到，第一天卖粥，所以呢，不要998，也不要98，更不要9块8！前十碗免费喝！后面的一碗只要5块钱！！！”
“前十碗免费？呀，我这是第六碗啊？老板，赶紧再给我来一碗！”
“我也再来一碗！”
“我也要！”
……
免费的刺激，马上就让销售量增加到了第十碗，等到下一碗时，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妈狐疑的看着石小小问。
“姑娘，五块钱一碗……太贵了吧？你这白粥也不像加了一百多种中草药啊……”
石小小豪气干云的又是一摆手。
“阿姨，我们这白粥绝对值这个价，不相信您可以去隔壁买一碗一起喝，对比一下味道就知道了！”
第二十四章 人云亦云
一群人齐齐看向隔壁的梁燕，梁燕嘴上笑嘻嘻，心里mmp，你们卖粥老娘为毛躺着中枪？
之前的那位戴眼镜的男人吃完第二碗白粥，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掏出十块钱递给石小小。
“姑娘，你这粥不管放没放中草药，都值这个价，来，收钱！”
石小小义正言辞的摆摆手，一副视金钱如粪土的摆手拒绝。
“大叔，我们老祖宗教育我，从小就要说到做到，前十碗免费，那就绝对不能收钱，以后您常来就行！”
这大叔意外的愣了一下，不过仍然笑着递过钱。
“行，以后肯定来，这钱你拿着，给我打包两份，我带回去给老婆吃！”
“这个可以！小瑶，两份白粥打包！”
有了这个开头，之前犹豫的大妈也变的干脆了。
“姑娘，那给我也来一碗尝尝！这味道是挺香的，熬的也够浓，隔壁这粥太稀了，米也不好，味道跟白开水一样。”
梁燕瞪着眼睛心里又开始mmp了，你二大爷个灯笼锤子啊，有你这样的么？夸别人就算了，还非得踩着我？
马天瑶盛了一碗，石小小接过去递给对方，顺便又装了一波。
“阿姨，我们这粥都是用上等大米和山泉水熬的，五块钱已经是保本卖的了，你要嫌贵，明天来早点，吃前十碗，明天前十碗还是免费。”
“真的啊？那明天我早点过来。”
这时候第一波免费的人基本上喝光了，除了一个急着回家的没继续喝之外，其他人要么是真觉得好喝，要么是觉得不好意思吃白食，基本都花了五块钱喝了第二碗。
桌子坐不下，有些甚至蹲在路边喝，反倒是隔壁的梁燕郁闷非常，摊位上原本还有一个人，结果看到这边这么热闹，扭了扭屁股也坐过去了。
吃饭的人就有这毛病，哪里人多哪里去，所以马天瑶这个摊位，人是越聚越多，围的人听到里面吃的人不停夸这粥熬的好，也忍不住纷纷掏钱买，这就是典型的尝鲜心态，反正五块钱，哪怕吃亏上当也无所谓，大不了下次就不来了。
人聚的多了，就引起了四周开店铺的那些人的注意，等第三批下车的人过来，又引发了一个小高嘲。
半个小时功夫，这里竟然聚了三四十号人，除了五个幸运儿是坐着吃的，其他人全都是蹲在地上，即使这样，碗还不够，没吃的全都睁大了眼睛，挨个往过看。
这就要展示你个人的能力了，你得注意谁的碗快吃完了，谁吃的速度快，这样才能蹲在他后面，等着他的碗。
刚从摊子上吃了两碗的杨红，就是附近一家五金店的老板，此刻摸了摸肚子，实在吃不下了，又给自己家孩子提了三份。
听说老板带的打包袋不够了，热心的还专门自己店里给拿了一些。
此刻提着三份白粥，乐呵呵的朝自家店铺走去，刚走到门口，旁边的几家店铺老板凑过来问她。
“红红，那边围着这么多人干嘛呢？”
杨红笑着扬了扬手里的三份白粥。
“呵呵，吃稀饭呗，白粥！”
隔壁理发店老板孙媛更疑惑了，皱眉问。
“白粥？喝个白粥围这么多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白粥，我听围着的人说，这老板爷爷的爷爷是当年宫里的御厨，白粥都是用中草药熬的。”
“不会吧？肯定是骗人的！”
“不知道，反正这味道的确比我吃过的所有白粥都好吃。米香味特别强烈……”
“那这得多钱啊？估计不便宜吧！”
“他们今天第一次卖，前十份免费，后面的五块钱一碗，你要不信就去尝尝，反正五块钱也不贵。”
孙媛笑着点点头，不过心里头根本就不相信，她在这里开理发店，每天最少喝一碗白粥，从小到大喝了不知道多少份，吃过不知道多少家。
看着杨红提着白粥进屋，心说煞b，五块钱买碗白粥，你怕是钱多烧的吧？
……
五分钟后，孙媛提着四份白粥，一到店门口就笑的合不拢嘴，朝旁边其他店铺老板吹嘘。
“哈，这白粥简直太好喝了，你们是不知道，我刚偷偷问了，人家说啊，这卖粥的老板一家出过八个厨神，在以前的每个朝代都给宫里熬过粥，尤其是这白粥，熬的出神入化，药膳听过吗？这玩意就是啊！！！”
“啊？真的么？”
旁边几个老板又楞了，心说你二大爷的怎么和杨红刚才说的不一样啊。
孙媛得意的一昂头，彷佛石小小上身。
“那当然，我开店这么多年，什么时候撒过谎？”
其他老板纷纷蹙眉，心说你他瞄的上个月还吹牛b说要去外国继承你祖奶奶的一千亿资产呢……
孙媛砸吧了下嘴，朝着红云五金店里得意的笑笑，扬了扬手里的粥，朝其他开口打招呼。
“呵呵，各位先聊着，我进去先吃饭了。”
说完转身，又扭头过来笑道。
“呵呵，对了，你们要吃就赶紧去买，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到锅里好像不多了。”
杨红和孙媛两人都把这白粥夸上了天，所谓三人成虎，瞬间让其他老板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周老板，要不……咱也去尝尝吧？反正现在不忙。”
“切，去个毛啊，杨红和孙媛这两个女人的话你也信？她们攀比都快五年了，从比男人、比结婚排场、比生小孩，再到比旅游、比衣服、比打老公，现在杨红买了白粥，她孙媛能服气？你没见杨红买了3份，孙媛就买了4份？明显要压杨红一头啊。”
“说的也是啊……不过这个白粥好像真的挺好，你们摊子上围着那么多人……”
“切，一份白粥能好吃到哪去，要买你买，我反正不买，行了，你忙，我先回去了。”
周老板哼了一声，对于买白粥的事非常鄙夷，哼完之后径直回自己店铺去了。
王老板看了看他的背影，复杂的叹了口气，在门口点燃了一根烟，吸完后刚准备回店里，结果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街头白粥的摊位里面，一个满头大汗的胖子正举着钱高喊，
“给我来两份，打包带走啊！！！”
这tm不是周老板还能是谁？王老板瞪大眼睛骂道。
“阿西吧……你个周扒皮……说好的不吃呢？我曰！！！”
说完蹬蹬蹬一溜小跑，同时掏出口袋的十块钱高举着喊道。
“老板，给我也打包两份！”
第二十五章 一家欢喜
此刻的摊位上，人已经聚集的水泄不通，很多附近的老板看到碗筷不够，纷纷从自家拿了碗过去。顶 点 Ｘ ２３ Ｕ Ｓ
马天瑶带来的小桌子和五个凳子此刻完全失去了作用，马天柔从‘洗碗工’已经晋升为收银员了，看着五块、十块的票子一张张到了自己手里，她发誓，今天是她心脏跳动最快的一天。
刚开始的时候是马天瑶盛饭，结果等人多了起来后，石小小便把炉子上的锅放到了地上，催促马天瑶赶紧去再熬一锅。
等马天瑶提着锅回来熬上第二锅白粥，这才看到盛饭的石小小竟然光明正大的缩减了每一碗的量，而且缩的还不少。
此刻旁边的其他老板跟着也开心坏了，尤其是卖韭菜盒子的，一块钱一个，趁着人多搭着马天瑶的顺风车竟然卖出了一个小高峰，现做都来不及了。
不过有人高兴有人愁，另外两家卖稀饭的可就倒了霉了。最边上那家还凑合，人家种类多，而且卖的时间长，毕竟还是有老客户的。
有些人过来想去马天瑶摊位，结果碰到了被意味深长的打个招呼，自然就不好意思去别的摊了，只能去他家吃了。
所以最倒霉的，就成了马天瑶隔壁摊位的邵平和女朋友梁燕二位，他们也是第一天摆摊，投资还是比较大的，不但买了拉东西的二手电动三轮车，还买了好几个炉子，煮着好几种稀饭，连筷子都是崭新的竹木筷。
刚开始客人多的时候梁燕还挺高兴，尤其是看到马天瑶开张不顺时。
只不过高兴不过三秒，现在完全反过来了，别人客人满座，甚至都蹲路边吃了，她这边却是一个人都没有。
“邵平，怎么办啊……”
“别急，做生意哪有天天都爆满的，这样的话人都去做生意了，这些人估计也就吃个新鲜，最迟明天就没人了。”
“可是咱们今天才卖了十三块钱啊……还剩这么多稀饭……”
“没事没事，呆会要是卖不完，我出钱都买了。”
“哼，你的钱不还是我的钱么！这女的怎么回事啊，租房子气我，摆摊也要气我，都快气死了！”
……
马天瑶这边第一锅刚卖完，第二锅就好了，看到冒着热气的白粥，早就等的不耐烦的众人一拥而上，这下都不在路边吃了，大部分都打包带回家了。
马天柔收钱，马天瑶打包，石小小倒是闲着了，一想这哪行啊？这么好装逼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当即扯开嗓子又喊了。
“各位父老乡亲，大声告诉我，我们的白粥好不好！！！”
“好！”
几个凑热闹的人喊了一嗓子，石小小立刻就上天了。
“哈哈，低调低调啊，电视上不是说过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啊，现在我再次宣布一个好消息，明天早上，还是这个位置，前十碗白粥免费，大家记住了，只免费前十碗哦！”
晚上九点，车站最后一趟车停运之后，附近的店铺也陆续关门了，人开始迅速的变少。
马天瑶刮干净锅里最后一滴米，笑着把打包袋递给最后一位客人。
“谢谢，您拿好啊。”
看着客人走了，石小小收起举在半空打招呼的手，得意的看了看马天瑶，往凳子上一坐。
“瞧见没？瞧见没？！！！今天姐够牛吧？再看看你们两个，刚才都干嘛呢？”
马天瑶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骂。
“我们两个？我们在看你静静的装b啊……不过……和你一起长大，我今天总算发现了你一个优点！”
“哈哈，那是你眼瘸，不然早就发现我更多的优点了，快，赶紧夸我五毛钱的……”
“呵呵，还别说，我发现你的确具有推广、宣传的特质，卖白粥委屈你了！你应该去卖老年人保健品，连脸盆、洗衣服都不用发，站着哔哔三分钟，保准一堆老爷爷老奶奶天天围着你。”
石小小骄傲的挺了挺胸，笑着昂昂头。
“哈哈，那绝对的，不过保健品害人，咱不卖。咱啊，就卖白粥。走，天柔，和姐姐去一加一超市大扫荡，我请客！”
说完霸气的搂着马天柔要走，走前还看了看旁边的梁燕，不阴不阳的笑了几声。
马天瑶笑着摇摇头，等两人去一加一超市了，这才想起来，他瞄的桌椅板凳乱七八糟都没收拾呢。
又等了三十多分钟，才看到石小小和马天柔提着两个大袋子过来了，隔着塑料袋一眼看上去，全是零食。
马天柔今天又不高兴了，因为去了一加一超市后，她发现吃遍小卖部的愿望还没实现，现在又多了一个吃遍超市的愿望。
两人来的时候，还真应了石小小说的，嘴里叼的是大大泡泡糖，心里头喊的是朗格里格朗，左边咯吱窝夹着红茶，右边咯吱窝夹着绿茶，衣服兜里还塞的辣条火腿肠。
来到摊位时，石小小没给马天瑶打招呼，倒先招呼起梁燕了。
“呦呵，还没卖完呢？这么晚了还不收摊啊？”
梁燕的脸立刻就憋紫了，起身要就撕逼硬钢，生生被邵平给拽住了。
石小小更得意了，接着开口调侃。
“呦呦呦呦呦……剩这么多稀饭啊，明天再卖可不太道德啊，要扔了也怪可惜的，哎呀，还真是有一丢丢小烦人啦……”
“老娘……老娘和你拼啦！别拉我！”
梁萍带着哭腔，终于压不住火要过来和石小小拼命了，结果石小小哼了一声，带着锅碗瓢盆走了……
马天瑶朝邵平不好意思的摊摊手，也提着收拾好的东西走了。
回到家，房东阿姨已经睡了，三人把东西收进房子，关上房门后连零食都顾不上了，直接上炕数钱。
马天柔把一堆钱从好几个口袋逃出来扔到炕上，然后抱着一包薯片，一边咔嚓吃着一边给姐姐报告。
“姐，刚才在超市我们总共花了一百二十三块五毛，小小姐说我和她都同意了，二比一，就不用征求你的意见了……”
马天瑶瞪了一眼妹妹，嘴里正在数着钱数，也顾不上骂，不过她还是有些心疼，毕竟穷怕了，好不容易有了钱，也不能这么造啊……
第二十六章 分钱
“你那边多少？”
“我这三百四……你呢？”
“我二百二……加上超市找的零钱……今天连本带利是……六百九十块？”
马天瑶皱了皱眉，石小小拍着钱自豪的笑道。
“嘿嘿，多亏了我吧，不然一碗一块钱，就算两锅卖光也就卖一百来块钱，扣除本钱，不算人工，最多也几十块钱利润。”
马天瑶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仍然在皱着眉算着账。
“六百九十块……五块钱一份，也就是一百三十八碗白粥，加上之前免费的十碗，咱们今天卖了一百四十八碗？这不对啊……明明卖了一百五十五碗啊……怎么会差这么多？”
“什么一三五、二八十的？你卖饭还数数啊？”
石小小调侃了一句，没想到马天瑶真的还嗯了一声，然后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被看的不好意思，石小小当场就炸毛了。
“看个蛋啊，我堂堂破烂大王家的独生女，百万资产继承人，岂会贪污你那十块八块的？”
马天柔见姐姐的目光又看向了自己，连忙把衣服的口袋舌头翻了出来。
“咳……呵呵，我不是说你们贪污了，我是说……八成是今天太乱，有几个人吃了没给钱。”
“会不会是你数错了？那么多人，那么忙，我就不信还还闲得蛋疼数着卖了多少碗？”
“我没蛋，所以不会疼，但我今天真数了，一百五十五碗，这个数绝对是不会错的。”
马天瑶坚定的摇摇头，心说废话，系统任务显示的数字岂能出错？
到现在为止，任务历时两天，白粥任务显示已售出一百五十五，剩余八百四十五份！
三人一阵沉默，而后石小小猛然起身骂道。
“我靠，我想起来了，今天的确有几个人神色慌张，怕真是没给钱提着白粥跑了，md，这帮孙子，要让我抓住，我非咬死他！”
正骂着，马天瑶还准备劝几句呢，谁知道这货突然蹲下，摆摆手开口道。
“好了，骂也骂了，现在该分钱了吧？”
“我尼玛……”
马天瑶直接就给跪了，点点头，重新把钱摊开。
“今天小小帮了大忙，就算技术入股了，天柔呢……也算帮了忙了，我先提一个分配方案，你们要同意，那就继续，如果有意见……我就当没听见。”
石小小和马天柔同时翻了翻白眼，马天瑶笑着开口继续说道。
“那行，今天总共收入六百九，你们花了一些，现在手里剩余大概五百六十块钱，我和小小各拿四，天柔就拿二吧。有意见吗你们？”
“哇塞，我能拿四成？真让我对你这个马扒皮刮目相看啊，以前吃个辣条都要把手指头嘬秃噜皮了，今天怎么这么大方？我还以为你给我按工资给呢！”
“亲姐妹明算账嘛，而且今天你的确出了牛劲了！该拿四成！既然都没意见，那咱就分钱？”
“分！！！”
三人摩拳擦掌，马天瑶把十块的整理成一堆，把五块的整理成一堆，然后开始分钱……
“我十块！”
“你五块！”
“我十块！”
“你五块！”
“我十块！”
“我十块！”
“我再十块！”
“我还十块！”
……
分着分着，石小小就怒了，按住马天瑶就是一通爆锤。
“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真当我没学过数学啊，你都拿了一百了，才给我十块，按刚才的分配方案，最少也得给我二十！！！”
最后，五百六十块钱分完，马天瑶和石小小每人分了200块，马天柔分得100块，各自把零头拿出来，作为备用资金。
有了200块进账，马天瑶心也不慌了，笑着把钱收了起来，看了看妹妹。
马天柔此刻喜滋滋的正抱着100块钱激动呢，从小到大，她拿过最多的钱也不超过十块，现在正规划着，等哪天有空了，先回村把小卖部的零食都吃一遍。
结果梦还没做完，只觉得手里一空，抬头一看，钱已经到了姐姐手里。
“姐，这……这是我的……”
“我知道，我又不拿，你害怕什么。我只是暂时先帮你保管一下，等你结婚了，再全部给你……”
“我曹……还有这么骚的操作？”
石小小眼睛都瞪大了，同时暗暗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这招！
马天柔眼泪汪汪的看着姐姐把钱又拿了回去，还没哭出来，姐姐就又秀了一把。
“拿着，别说姐姐不疼你啊，以后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舍不得花。”
马天瑶把超市找回来的五毛钱塞给了马天柔。
……
笑闹一阵，马天瑶认真的思索了一番，开口建议。
“明天卖完早场，咱们怕是得再添点炉灶和家具，都熬点粥，另外还有关于车的问题，电动三轮肯定是买不起了，靠咱们几个人背炉子扛桌子的，太累也没效率，以后东西多了，也背不过来。所以……”
靠在墙上吃薯片的石小小嗯嗯嗯的立刻点头插话。
“是得多做点粥，今天好多人买不上都走了呢，至于车的话，唉……要是没和我爷爷闹僵，我还能把家里收废品的电动三轮车借出来……对了，咱们先辛苦几天，等过几天干脆凑钱买一辆二手的，我爸以前买过，我知道哪里有卖的，很便宜的。”
“也行，那明天我先去买个蜂窝煤炉子和锅碗之类，还有一次性打包盒打包袋，一次性筷子之类的……”
……
三女分完钱，又聊了几句，马天柔可怜巴巴的捂着五毛钱躺着吃零食去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马天瑶帮她给肚子上拉了点被子。
石小小抱着一袋薯片，一边啃一边和马天瑶畅想着未来，结果累了一天，没聊几句，也打着呼睡着了。
一夜无话，可怜梁燕和邵平二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最后把剩下的粥这么处理了，这一晚两人在房间里再没心情折腾，自然也没吵着马天瑶三人。
现在要摆摊了，所以马天瑶把锻炼时间提前到凌晨2点，等锻炼结束回来，天已露白，她看了看对门，梁燕两人正收拾好东西正准备从房间出来。
“呵呵，早啊！”
第二十七章 半夜去哪了
马天瑶笑着朝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梁燕翻了翻白眼，低不可闻的哼了一声，倒是邵平尴尬的笑了笑。m.www.uu234.net
他也没想到就这么巧，两家人租房闹的不愉快，他瞄的竟然还是同行，而且最巧的竟然是两家人第一天摆摊还摆在了一起。
马天瑶也不理会，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进去后，当时她就给房间的两人给跪了。
原以为两人还在赖床呢，结果这两人不但起来了，而且早就洗涮完毕，正在收拾房间的锅碗瓢盆呢，看样子收拾好都准备出发了。
“我靠……什么鬼？你们能起这么早？我肯定是在做梦，等我再重新睡一会啊……”
“呵呵，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啊！今天我们要发发发！！！”
石小小举起拳头，跟打了鸡血一样，旁边的马天柔嗯的一声，也举起了拳头喊了起来。
“发发发！！！”
马天瑶笑了笑，接过妹妹手里提着的竹篓，刚要出去，石小小抱着炉子跟在后面问。
“喂，你怎么起这么早？出去了？干嘛去了？”
“我说尿尿你信吗？”
“不信，我半夜醒来你就不在床上，老实交代，你到底干嘛去了？我可告诉你，偷东西是犯法的，你可……”
“你得了吧，我可不像你你！”
果然，石小小被说的哑口无言了，这事要说起来还有段故事，那会她两上高二，因为在县城住校，所以每周放假石小小都会从家拿点生活费，第一个月，每周200块，第二月每周300块，后面还在增加。
她家里人就毛了，尤其是她爷爷知道后，直接给她把每周的生活费调整到50块，理由是马天瑶每周才花5块钱，自己家孙女也应该艰苦朴素，50块钱已经足够多了。
一下子生活费锐减的石小小，当场就gg了。
50块钱，天天去网吧都不够，何况她还要下馆子唱k买衣服化妆品。
这没了钱，她就想起了歪门邪道，偷别人的钱，这肯定不敢啊，那就只能偷自己家的了。
结果周末回家，趁着爷爷外出捡破烂，父母都不在，她翻箱倒柜，钱一分没找到，爷爷这个月捡的垃圾倒是满地都是。
她也是个人才，当机立断，把一堆最值钱的紫铜破烂装在书包，背到县城一家收废品的店给卖掉了。
结果半个月后第二次回家，好巧不巧在她们家废品收购厂里，碰到了来交破烂的那家废品老板，两人这么一对视，瞬间都疯了。
这老板到最后都没搞明白，破烂王的女儿拿着自家破烂来县城卖给自己，自己再倒卖给破烂王，到底tmd是个什么鬼？
不过……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就这么偷了两三次，最终还是被爷爷给逮住了，马天瑶现在还记得，那tmd真是吊着打啊，之后她去看过一次石小小，那副惨样，以至于她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起偷盗之心。
这件事之后，石小小果然淑女了好几个月，但这事也成了马天瑶调侃她的终极杀招。每次抬杠时，只要一说这事，石小小立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不说话了。
从房间出来，锁好门，三人又把炉灶摆到了之前那地方，梁燕似乎在赌气，仍然倔强的把摊位摆在马天瑶旁边，当然，人家来的早，应该说马天瑶又摆在了人家旁边才更正确。
“嗨，这么巧啊。”
石小小朝着梁燕贱贱的打了个招呼，差点把梁燕都气吐血了，正想还以白眼，结果石小小把脸扭过去了。
“小小，来人了，快开始你的表演。”
“好嘞！”
石小小好像和梁燕杠上了，朝她挑衅的看了看，突然……
没错，真的是很突然，她就从腰间扯下了绑着的红色纱巾，在摊位前开始了摇摆……
随着她扭着秧歌舞着红色纱巾，竟然还唱上了……
“对面的大婶你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稀饭很精彩……很精彩，很精彩……”
这一招完全开大，直接让马天瑶、马天柔、梁燕几个人天雷滚滚，梁燕此刻彻底给跪了，心说尼玛卖个稀饭不至于这么拼吧？你开局直接王炸，我tm出啥？钢管舞还是脱衣舞？
马天柔很认真的站起来看着石小小，好半天后，严肃的扭头对姐姐说。
“姐，我觉得石爆炸以后肯定能出人头地的！”
“为啥？”
“因为她放飞自我的时候完全不要脸了，这种人如果不成功，那就真的没天理了。”
马天瑶肃然的点点头。
“嗯，我觉得你说得对！”
……
早上5点，第一锅白粥和梁燕的同时出锅，第一波客人便是附近的店铺老板，因为昨天知道这边前十碗免费，所以早早的就有人站在自家店铺门口等着，一看开锅了，立刻蜂拥而来。
“哎哎哎……都别挤，排队排队，别挤啊，谁把我挤怀孕了谁养我一辈子啊！！！”
石小小一边双手叉腰的大骂，一边指挥着这些人排队。
“好，第一碗啦……”
“第二碗……”
……
“第五碗……”
……
“大叔，你运气不错，刚好是第十碗免费，下一个就得付钱了，今天还是特价优惠，五块钱一碗，想吃的抓紧机会了，我们每天限量供应啊……”
……
就在第十碗结束第十一碗开始收费时，让石小小没想到的是，旁边的梁燕终于还击了。
“各位，我们这边还有免费白粥，前二十份免费，想吃的可以来这边哦，今天我们的白粥熬的特别稠特别香……”
别说，免费这一招百试百灵，君不见超市开业一分钱一个大白菜，老奶奶们能早上四五点去排队，君不见饭店开张第一天免费，食客们能吃到老板颤抖，君不见采摘园点赞免费摘，一天能把葡萄叶子都吃光……
所以梁燕喊完之后，立刻就有一大半排队的人被拉过去了，然后，梁燕终于可以得意的朝着石小小投去嘲讽的微笑了。
第二十八章 贱就是便宜
此刻，附近的店铺一家接一家开门，开店的老板以及他们的家属纷纷出来‘觅食’，五金店的老板杨红拉开卷闸门，给脸上拍了拍爽肤水，顺便斜着眼看了看隔壁正准备过去吃白粥的孙媛，叹着气朝屋里的老公抱怨。m.www.uu234.net
“唉……免费的白粥吃的人还真多啊，现在这人啊，再有钱也喜欢占便宜，不就五块钱么，吃碗白粥就能心疼死？”
这话显然是对她的死对头孙媛说的，果然，疾步赶路的孙媛脚步当即就顿了顿，然后一拐弯，朝着另外一条巷子走了。
口舌之争取得了胜利，让杨红开心的不得了，她哼着歌悠闲自得的朝着马天瑶的摊位走，到了之后，却是扫视了一下四周，心虚的坐到了梁燕的摊位前。
“老板，是不是免费啊？”
“当然，不过只有白粥免费，您吃什么？”
“废话，当然吃白粥啦。”
梁燕尴尬的笑笑，赶紧给她盛了一碗白粥，结果杨红刚把第一勺白粥塞进嘴里，身后孙媛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呦，杨老板这种身份也吃免费的白粥啊？唉，现在这人啊，再有钱也喜欢占便宜，不就五块钱么，吃碗白粥就能心疼死？”
杨红的脸立刻就红了，呸的一口把嘴里的粥吐出来，起身哼哼。
“我什么时候吃过免费的？我是因为……因为旁边人多，尝尝这边的味道怎么样！”
“呦？哪您尝的怎么样啊？”
“废话，没看到我都吐了？果然便宜没好货！哼，这种白粥只配喂猪。”
这话直接把梁燕给惹毛了，她咣的就把手里端着的碗摔了，指着杨红的鼻子骂道。
“你说谁的粥只配喂猪呢？你有种再说一遍！！！”
杨红话刚出口就知道遭了，不过事已至此，道歉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道歉，尤其是在孙媛面前。
当即悍妇属性彰显，额头青筋狂暴，双手叉腰骂道。
“我就说你了，怎么了？大家都说说，这粥能吃吗？熬的稠了就好吃吗？那你干脆煮成白米饭多好！！！”
怕？她怎么可能会怕，这个街道做生意的，她和谁没吵过架？从来没有败绩！更何况梁燕说的是普通话，一看就是外地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更何况她是比地头蛇还恐怖的地头泼妇！
再看邵平，就他那细胳膊细腿的，也不够自己几个巴掌抡的，所以一骂开，她就更霸气侧漏了。
不过这话倒真引起了梁燕摊位上其他客人的共鸣，一个老头嗯了一声放下勺子开口附和。
“是啊老板，你这白粥米放的太多了，人说喝粥喝粥，你这哪能喝，水再少点都能当米饭吃了，太干了……而且也没隔壁摊的白粥香……”
老头这么一掺和，吵是吵不起来了，趁着闹哄哄的，杨红骂骂咧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不知道是因为前十份免费，还是昨天晚上的回头客再来，总之，早上的客人要比昨晚的多的多。
马天瑶这边免费的已经卖完，人群没散，反而立刻把摊位就给围了，很快，石小小就找到了自己的工作定位，双手叉腰的站在饭桌上，是的，就是他们带来的饭桌，因为根本没人在饭桌上吃，如果你要坚持再饭桌上吃，很可能挤不到你跟前就没了。
她扯开嗓子摇身一变，成了维护秩序的了。
“都别挤，好好排队！”
“那个穿黄衣服的大爷，大爷！大爷！说你呢？后面那位姐姐给大爷说一下，我们这粥5块钱，不是1块钱，比较贱的是隔壁啊！”
坐干板凳正郁闷的梁燕蹭就跳起来骂了。
“骂谁呢？你骂谁呢！！！”
梁燕刚和杨红撕完，又要过来撕石小小，结果被刚才那个说大实话的老头给拦住了，老头笑眯眯的拉着她，端着免费的白粥给她解释。
“哈哈，姑娘，你是外地的吧？我们这把便宜的东西就叫贱，比如你这白粥卖的便宜，就可以说卖的很贱……”
梁燕都哭了，心说大爷你哪冒出来的，怎么哪都有你啊，贱就是便宜？我懂，可你tm这手趁机摸我胸是什么鬼？
石小小站在桌子上维护秩序，这时旁边卖馒头包子的孙三喜擦了擦手，拿了自家摊位前招徕客人的手持扩音器跑过去递给石小小。
“丫头，拿着喊，声大着呢……你会用吧？”
“呦，充电可录音插卡式大声公扬声器，这可是扬声器里的战斗机啊，大叔你挺懂啊？”
“呵呵，便宜的老坏，一咬牙就买了这个，看样子你也很懂啊？”
“那当然，我一岁的生日礼物就是这个，各式各样的都见过。我们家收破……咳，大叔谢了啊。”
石小小咳了咳，掩饰了一下尴尬，随后熟练的打开喇叭，朝着乱糟糟的食客大吼。
“排队排队，今天都别想浑水摸鱼啊，昨天我们发现好几个人竟然吃白食，趁乱不给钱！”
“喂，后面的大叔，不能插队啊！”
“我们的白粥采用的是深山有机大米，经过一百多道工序加工，每一粒都充满阳光的照射，每一粒都经过山泉水的灌溉，每一粒都吸收了日月精华，我们的大米……”
石小小拿着喇叭，终于展现了自己过人的天赋，用马天瑶的话说，那就是吹牛b都不带打草稿的，连排比句都用上了……
梁燕这边又开始生起了闷气，前二十碗免费倒是迅速的让客人坐满了，但二十碗白粥吃完后，摊位上瞬间就一个人没有了。
不但如此，还倒霉催的一大早和泼妇杨红吵了一架，此刻正气的肚子胀坐在摊位前，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憨笑着走过来，朝着凳子上一坐。
“老板，听说你这白粥免费吃是吧？？”
“今天……”
邵平刚皱眉准备拒绝，梁燕却是突然站起来拦住他，在耳边低语。
“免费就免费，一碗也就一块钱，先让咱们摊子有点人气再说。”
说完连忙盛了一碗白粥，笑着端了过去开口。
“呵呵，我们每天前二十碗免费，您运气不错，这是今天第一碗。”
这男的连忙道谢接了过去，吃了一口不住的点头夸赞。
“嗯，熬的真香啊，这米下的也够多，能管饱啊！”
“真的？”
“呵呵，太真了！好吃，我喜欢吃。”
“谢谢啊，那您就多吃点，第二碗也免费呢！不够我再给你盛！”
梁燕摆了两天摊，终于赢得了第一声夸奖，激动的内分泌都快失调了。
第二十九章 乞丐的绝技
这男的开始狼吞虎咽，并且认真的点点头，开口道。m.www.uu234.net
“那就谢谢老板了啊，刚好我那些兄弟还没吃，我都叫过来了啊。”
“行，都叫过来，给你们都免费！”
梁燕大方的笑道，结果随后，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这男的朝后一招手，大喊一声。
“兄弟们，出来吃饭啦！！！”
街道后面的巷子里，乌泱泱的突然涌出来十几个乞丐，各个蓬头垢面的似乎还老大不情愿。
一个个大摇大摆的挠头抓脚的走到梁燕摊位前，齐齐坐下，纷纷嘟囔抱怨。
“老大，这才几点啊就把我们叫起来，就只为吃一口白粥啊？”
“是啊老大，这也太不划算了吧，再说了……白粥有啥好吃的？”
“我刚还做梦梦见娶媳妇呢，就被你给叫醒了，唉……”
……
“都别吵吵了，老子给你们弄了免费的早饭，你们竟然还不领情，不想吃的都滚！我武凌凌拿你们当兄弟才请你们吃饭，都给我老实坐好！”
这群乞丐似乎挺怕这男子的，被这么一嚷嚷，果然各个都老实了很多，齐齐把目光盯向了旁边的摊位。
“老大……这旁边同样是卖白粥的，咋就这么多人啊？”
“是啊老大，咱们要不去旁边这摊子吃吧，你瞧这人，乌泱泱的，肯定好吃……”
“去个毛，旁边一碗白粥五块，这家免费吃！要去旁边你掏钱啊？”
武凌凌瞪了一眼，所有人又不说话了。
“老板，还愣着干嘛？赶紧盛饭啊，我这些兄弟都饿了！”
武凌凌敲了敲桌子，邵平和梁燕同时懵逼了，梁燕面红耳赤的站起身，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一群脏不拉几的乞丐坐在你摊子上，这还做个毛的生意？
“老板？赶紧盛饭啊？你不是说免费的吗？不会反悔了吧？”
“这这这……你们……你们……”
让他们这么多乞丐在自家摊位上吃饭？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梁燕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武凌凌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个年轻乞丐拍桌子怒骂。
“我曹，你tm快点啊，老子大清早跑来喝稀饭你还磨磨蹭蹭的，还做不做生意了？”
做生意？梁燕整个人都斯巴达了，做你妹的生意啊？你们一群吃白食的乞丐也叫生意？回过神来当即就怒了。
“不卖，今天我不卖早点了，你们想吃去隔壁摊子！！！”
说完，梁燕还真重新气鼓鼓的坐回去了，邵平在后面看了看这些乞丐，想说什么，又不敢言语，尴尬的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
气氛瞬间僵了起来，武凌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目光清冷的看向梁燕，冷声喝问。
“老板，我就问一句，今天你承诺的免费白粥还给不给我们吃了？”
“不给！我今天就是把这些白粥倒了也不会给你们这些臭死人的乞丐！！！”
梁燕同样回瞪向武凌凌，一副宁为粥死，不为人亡的架势。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足足半分钟，武凌凌收回眼神，哈哈笑道。
“好，好，很好！”
笑完朝旁边一个最脏的乞丐使了个眼色，这乞丐嬉笑着起身朝梁燕慢慢走了过去。
“你……你要干什么！打人可是犯法的！邵平！！！”
看到脏呼呼的乞丐靠近，梁燕有些急了，拉了拉身后的邵平，结果男朋友邵平脚底下好像生了根，一动不动，她想要躲到邵平身后，却发现邵平竟然躲在她身后。
小乞丐嘻嘻笑着走到她旁边，伸出脏不拉几的手眼看就要摸到她脸蛋上了，这时，身后的武凌凌咳了一声，淡淡开口教训道。
“咳，注意形象，我们可是有素质的专业乞丐，只吃饭，不吃豆腐！”
小乞丐回头讪讪的笑笑，随后咽了口唾沫，在自己裤裆使劲揉了一把，然后朝邵平瞥了一眼，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接着，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小乞丐给大家来了一手绝活！！！
他竟然不怕烫，将右手就这么伸进了梁燕熬煮白粥的大锅里，然后扭头朝梁燕色眯眯的笑笑，手这么在锅里一搅，整个锅里立刻就从白变黑了……
他这手拔出来倒是干净了许多，这还没完，接着他又把左手插到了挨着的小米粥锅里搅了搅……
吸了口痰，又吐到了最后一个黑米粥锅里。
一番动作，导致梁燕熬煮的三锅粥全部壮烈，这一副场景，可把梁燕给逼急了，她先是颤抖的红了眼睛，随后啊的一嗓子就坐在地上哭了。
哭声之凄惨，把旁边停着的电瓶车报警器都给震响了，呜呜……呜呜的配合着她一起哭……
武凌凌估计也没见过这架势，顿时就朝四周扫了一圈，乞丐也是男人啊，一群男人把一个女人给欺负哭了，这传出去太臊得慌，所以梁燕一哭，他立刻就朝这群乞丐打了各个招呼撤了。
他讲风度，小弟们可不讲，三个小弟跑过去问邵平。
“诶，你这粥还要不？不要就给我们吧，不能浪费啊……”
说完三个人一人抱着一锅粥，嬉皮笑脸的就跑了，只留下哭哭啼啼的梁燕和不停劝她的邵平……
石小小朝这边看了看，这一次并没有趁机嘲讽，也没有得意的讥笑，而是鄙夷的看向邵平，狠狠的呸了一口，自顾自的低声骂道。
“这也叫男人？真tm废物！”
马天瑶摊位上第二锅已经卖完了，时间才不过早上八点，第三锅正在煮，她就一个炉子一个锅，只能这样，所以就导致熬煮的时候出现空档，有些客人等不及，也会去旁边老张家吃，他们家是老字号，在街道上卖粥卖了十几年，虽然口感香味比不上马天瑶的三品白粥，但还是积累了不少老顾客。
老张毕竟是过来人，和老伴李婶两人经营早点摊，见过风风雨雨，看到马天瑶摊位爆红，自家没生意，并不着急，反倒是笑嘻嘻的趁机休息起来。
从早上五点开始卖第一碗，一直卖到早上九点，三锅粥完毕，再没法熬了，一过九点，太阳毒起来，人便都找凉快的地方猫着了，即使顶着大太阳出来赶集的，也不会再去喝粥。
“收摊吧……”
“嗯……”
第三十章 隔壁有人哭
马天瑶提议得到了石小小和马天柔的赞同，三人收拾起来，并且都有意无意的偷瞄旁边的梁燕。www.uu234.net
梁燕之前哭的惨烈，但后面就不说话了，坐在凳子上发了一早上呆，任凭邵平怎么喊她都不应声。
“要说起来……这女的好像挺倒霉的……”
石小小嘀咕一句，马天瑶默默的点点头，小镇上这群乞丐是做生意的老板最害怕的，他们往往一过来就是一群，要钱要饭你都得给，不然就是刚才这个下场，梁燕是外地人，不懂这个罢了。
叹了口气，马天瑶背着竹篓提着方桌朝房子去了。
三人回到房子，放下东西后算了算今天的收益，顿时都眉开眼笑起来……
“早上可以啊，竟然卖了两百二十二份白粥！”
“你又数数了？”
“咳……顺便就那么一数，不过今天的账目是对的，没人蹭白食。”
马天瑶笑笑，系统的任务数已经变成了六百二十三份！而剩余的时间还有四天，她不光能早上卖，晚上也可以卖，所以几乎闭着眼睛都能完成这个任务！
伸了伸手，马天柔噘着嘴把口袋的钱乖乖递了出去，哗啦啦，马天瑶第三次熟练的把钱数了数。
“嗯，扣除十份免费的，今天收入一千零六十块，这钱就不分了，趁着中午没事，我去采购点东西，车是买不起了，先买两个炉子和锅碗瓢盆。”
“同意，不过……咱中午能不能用公款吃点好的？”
石小小提议，马天柔立刻认真的点头附和。
“嗯，我觉得小小姐说的有理。”
马天瑶摸着下巴点点头，现在有了闲钱了，是得改善一下几个人伙食了，白粥虽好，但天天吃，也难免跟猪食差不多。
早上十点半，三个人在房间里换了衣服出来，一起出门，刚走到门厅就听到里屋梁燕的房间里传来哭喊声。
“还在哭啊……”
“废话，那些乞丐这么欺负人，要是我摊上了，比她哭的还凶……”
马天瑶撇撇嘴，心说你摊上了你肯定不哭，你第一时间绝对会找你爷爷告状吧？
石小小噘着嘴又骂起邵平来。
“这男的也太怂了，女朋友被欺负成这样，竟然一声不吭，我要找这样的男朋友，第一时间先把他打死！”
“对，我也把他打死！”
马天柔认真的附和一句，马天瑶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训斥。
“你要敢找男朋友，我先把你打死！走吧，吃饭去！”
三人出门，还是当天石小小找的那家饭店，一个人点一个肉菜，又奢侈的叫了三瓶冰饮料，吃饱喝足，马天瑶拿着早上的收入去采购东西了。
草甸子镇的街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除了老百姓的日常所需之外，还有数家卖康帅傅、362度、阿达迪斯、莱克、营养快钱之类的。
马天瑶要买的锅碗瓢盆在两元店基本都有，炉子则要去日用杂货店，蜂窝煤的话出租屋旁边好几家都有送煤的电话。
花了一百多块钱，采购了一套廉价的炉灶，又给石小小和马天柔两人买了拖鞋和牙刷牙膏毛巾之类。
回到出租屋，刚到后院的客厅，就听到隔壁梁燕呜呜呜的哭声，她心说这女的也太能哭了吧，虽说今天损失了三锅稀饭，但对于动辄出手能给房东5000块押金的人来说，好像也不算什么吧？不至于哭了大半天还不消停吧？
进了房间，就看到马天柔和石小小二人屏息凝神的把耳朵贴在墙上，正认真的听着，不禁气急呵斥。
“喂，你两个还有没有同情心了？人家梨花带雨，你们嗑着瓜子听热闹啊？”
石小小扔了手里拿着的瓜子，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隔壁好像在吵架！”
“真的假的？小两口吵架了？”
马天瑶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蹿上炕，也把耳朵贴在墙上，不过随后又骂开了。
“喂，傻不傻，两个房间又没挨着，贴着墙能听个毛啊，还不如站门口听呢……”
说完径直下炕，石小小和马天柔对望一眼，同时尴尬的咳嗽起来，跟着也下了炕。
走到门口，马天瑶正贴在门上听，石小小把门拉开，认真的问她。
“打开门是不是能听的更清楚一点？”
马天瑶：……
打开门，对面的啜泣声果然清晰了很多。
马天柔却脱了鞋拿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对面房间门口，把半个脸都贴到了门上，石小小挠了挠头小声嘀咕。
“好像……在那边听更清楚啊……”
说完学着马天柔，脱了鞋拿在手里也小跑过去，马天瑶紧随其后，三个人挨着排，各自拿着鞋分上中下贴在梁燕的房门上听。
“原来她在给别人打电话啊，怪不得我听的叽里咕噜的……”
“嘘！”
石小小说了一句，立马被马天瑶阻止了。
只听见房间里梁燕似乎正在给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哭，时而啜泣，时而嚎啕，时而含混不清的说几句家乡话。
她语速较快，马天瑶只能听出个别词，不过即使这样，也让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呜呜呜……吵架……不活了……”
“不要我了……呜呜呜……都欺负我……”
“照顾……对不起……死了吧……”
……
随着这些词冒出的越来越多，石小小和马天瑶都觉得事情严重了，虽然不能全听懂她的家乡话，但联系起来，傻子都知道她这是要寻死啊！
“我曹，三锅稀饭不至于寻死觅活的吧！”
“还废什么话，赶紧救人啊！”
马天瑶骂了一句，对着门咣当就是一脚，结果农村这种自己做的的实木门果然够结实，她现在力量远大于常人，楞是没踢开，正准备踢第二脚，石小小疑惑的捏住门把手转动了一下。
咔哒……
门开了……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