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
其实阿木尔出现在这个地方绝对是个偶然,这件事情得从展新生的计策开始说起,当初为了打乱清君联盟的战线,草原青狼族的赫尔巴图和倭国泉奈酒原子被说动,其中泉奈还好说,倭人的势力本来就不大,这次倾巢而出,也就是在东陆的地面上为非作歹而已,但是征服了西域各国的青狼族就不同了,他们直接对北燕发动了非常猛烈的攻击,而这第一站就是刚刚建成不久的边市。
边市是中原人和草原人货物流通的聚集地,随着规模越来越大,此地聚集了很多的夏人和草原人,在大长老吉日木图和燕王白谯明的推动下,整个地方不敢说一片祥和,但是最起码还是很和平的,赫尔巴图之所以先袭击这个地方,一是因为富庶,其次在他看来,所有和夏人有勾结的草原人都是耻辱,自己有义务把他们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来恢复草原的名义。
一开始赫尔巴图的进攻算是很有效果,边市的人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来自草原上的攻击,因此损失惨重,不少人直接倒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至于夏人,那更是不必说,但是草原人向来性子比较烈,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的人大有人在,更何况自己的新家还被毁了,很多人直接就和青狼族的人干了起来,都是草原儿郎出身,自是杀得难解难分。本来大夏的人民想对来说是比较软弱的,但是这个情况很明显不适合用在北燕的人民身上,他们以前就是防御草原的第一力量,兵源不足的时候自己亲自上阵的时候也不再少数,所以第一次和草原人联手就抗住了青狼族洪水般的进攻,由于边市是双方共同努力的结果,所以当警示传到燕王府和金刀汗那边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狗蛋战云霄不在,玄甲门掌门战云翼亲自上阵,用玄甲门的重步兵给青狼族好好的上了一课,在边市这样城镇的地方,步兵的能力被无限的放大了,赫尔巴图的骑兵里边真真正正的草原人也就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是从西域各国招来的仆从兵,哪里见过这样的怪物,一时间被他们杀得乱了阵脚,然后被愤怒的边市军民剁成肉泥。
至于草原方面,吉日木图思考了很久,终于决定动用草原上最强大的力量赤那军还有新建的金狼卫,以赫尔巴图违背誓言的名义出兵,同时把这次指挥战斗的权利移交给已经长大成人的新任金刀汗阿木尔。能够入选赤那军和金狼卫的都是骑兵中的翘楚,赫尔巴图怕碰上这些人自是讨不到好处,几次战斗之后居然损失了万余名骑兵,想起战先生曾经告诉过自己,要是战事不顺利的话可以退入大夏腹地,以图后事,他才带着剩下的人马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西陵的地界,由于西陵人民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青狼族几乎陷入了断粮的尴尬境界,幸好他们碰到了准备回城的陈密一行人,陈密接到世子南宫瑾瑜的飞鸽传书,知道有这么一支来历非常诡异的友军,这才帮了他们一把。
阿木尔当然不打算放过在草原一次又一次生事的青狼族,不说把他们赶尽杀绝,最起码要让他们短时间内不能再兴风作浪,得到了白谯明他的许可,他带着草原的精锐马不停蹄的追赶,结果在西陵的地界上没有碰到赫尔巴图,但是却撞见了正在求援的自己的亲姐姐。
听到姐姐说完以后,阿木尔当场就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的姐姐,说句实话,在草原上相处了一年多,阿木尔可是对慕青峰这个姐夫很有好感,更不用说当年的夺狼大会,要不是自己的姐夫帮忙,现在坐在金刀汗位置上的说不定就是特木尔了。
雪莲儿披上象征指挥者的金狼披风,那个威风凛凛,叱咤草原的巾帼女英雄又回来了,要知道草原上的骑兵本来就对这个挽救草原于水火的女豪杰心生敬仰,所以当她接过指挥权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有异议。
雪莲儿知道慕青峰的情况非常的危急,所以没有做任何的停留直接带着所有人直奔罗雀谷,这些草原的精锐一身骑术出神入化,就算在马背上吃喝睡觉都不是问题,这才在慕青峰他们全军覆没之前看看追上,当那几十个残存的西陵铁骑看到无边的骑兵的时候,心里吓了一大跳,还以为这次自己死定了,知道他们中有人看到为首的未来陵王妃,才知道这是援军。
一开始看到昏倒在马背上的慕青峰还以他战死了,雪莲儿差点直接从马上摔下去,后来听那些骑兵说了个大概才知道事情的始末,其实雪莲儿也是一个爱惜百姓的人,听到南宫林轩如此下作的计策,内心自然是气愤无比。
听到雪莲儿要带着大军去救援自己剩下的袍泽,为首的小队长直接跪下来给雪莲儿磕了几个头,然后直接加入了救援的队伍,说句实话,要不是没有选择,谁会抛下自己的同袍独自逃生,现在自己有了强大无比的援军,自然要找那些禽兽讨个公道,所以才有了刚开始的一幕。
南宫林轩怎么想夜想不明白,儿子书信中本来应该是援军的草原人,怎么气势汹汹的冲着自己来了,西陵铁骑不是和草原人不共戴天么,当然这也是他不知道雪莲儿身份的原因。
赤那军还有金狼卫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就直接插进了南宫林轩的队伍,雪莲儿看到一路护送自己的西陵铁骑居然只剩下一百多浑身是伤的残兵,心中难受程度可想而知。手中的射日宝弓直接拉成满月,“九星赶月”虽然极耗自己的气力,但是这样的情况下就顾不得许多了。
感受到大地的震颤,没有见过大规模骑兵的南岳王府士兵瞬间就慌了手脚,尤其在连人数上面都不占优势的时候,傻子才会硬抗,他们可没有西陵铁骑那种誓死抗争的勇气。
南宫林轩看到这样的情况,二话不说,直接扭头就跑,他可不是那为了名誉而丢掉了性命的人,虽说南岳王府的基本是步兵组成,像自己这样的将领还是有良马代步的。
剩下的南岳王府的士兵可就是到了大霉了,先不说反抗了,区区三千人,在过万骑兵面前不值一提,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骑兵们杀得落花流水,剩下残存的骑兵第一次发现,原来曾经的敌人作为队友的话,是如此的可靠。
三千士兵虽然对于骑兵起不到任何阻碍的作用,但是多少延缓了他们追击的进程,因此南宫林轩这些人得以逃出生天,毕竟身为南岳的第一人,胯下的宝马怎么能是凡品。
雪莲儿其实非常想继续追击,但是她自己非常的清楚,经过了这么多天的赶路,不管是人力还是马力都有些吃不消了,还是把眼前这些杂鱼清理掉为先,要知道自己的弟弟前天才告诉自己,赫尔巴图的青狼族余孽可是还在西陵的地界呢。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昏迷已经的慕青峰猛然的端坐起来,自己记得的最后一个事情是被慕重山给打晕了,慕青峰又不傻,自然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想到他们可能全军覆没,慕青峰恨不得狠狠的捅自己一刀,但是回过神来才发现,周围怎么这么多草原人?
“呆子,你跟个木头一样的立在那里干什么,当马桩呢?还不快来吃饭?!”雪莲儿的声音总算把他从迷茫中给拉了回来,不过她哪里来的兵源呢。
“姐夫,好久不见啊,听说你被人围住,我姐拉着我赶路,我都三天三夜没睡觉了,幸亏赶上了,要不然费扒了我的皮不可,等你把那些伤害你的人消灭了,记得到时候请我吃你们大夏的特色哈。” 阿木尔嘴里叼着一块肉,伸出一个头憨笑着。
“你要是再多嘴,我就一刀砍了你,重新做回金刀汗,还不滚!”雪莲儿象征性的露出自己的小虎牙,吓得阿木尔一哆嗦,都说长姐如母,自己现在都是堂堂的金刀汗了,看到雪莲儿还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阿木尔?是赤那军么,吉日木图叔叔怎么会把这支部队借给你啊?”看到慌不择路的阿木尔,慕青峰就知道了这庞大骑兵的来源。
“你还不知道吧,南宫瑾瑜为了对抗大哥,纠结了草原的余孽青狼族还有倭国人,青狼族的人不死心,居然对我们的边市动手,结果被大哥和叔叔一顿大棒打的屁滚尿流,逃到了西陵地界,我弟弟是得了大哥的允许,才带兵追击的,哪里知道正好碰到我,才有了今天救你的机会,要不然我……”雪莲儿对于刚刚的千钧一发还是很在意的。
“西陵铁骑……还剩下多少人。”沉默了许久,慕青峰缓缓的问道。
“还有不到两百人,重伤者多达四五十,严将军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雪莲儿犹豫了一会,还是打算事情相告。
“此仇不报,我是不为人!”慕青峰咬碎了自己的嘴角,一字一句的说道。
对策
说对南岳王恨意满天,这是不假,可是慕青峰对自己的痛恨丝毫不在南岳王之下,要不是自己做出的带着百姓迁移的决定,天下之大,西陵铁骑哪里去不得,更让他寒心的是最后在罗雀谷,那些百姓居然弃自己而去,让那些为了他们断后而死的勇士白白牺牲。
“呆子,还在想白天的事情?”雪莲儿轻轻地给慕青峰按摩着,有一个如此善解人意的媳妇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但现在的慕青峰似乎没有心思去享受这个温存。
“莲儿,为了把那些百姓带离南宫林轩的残暴统治,我们西陵铁骑几乎全军覆没,最后他们却弃我们而去,我这样做是不是很傻,是不是没人在乎我们的牺牲?”在雪莲儿面前慕青峰不要掩饰,想到两千精锐只剩下百十人,慕青峰痛苦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恨不得把他们一根根扯下来,总好过现在心如刀绞。
雪莲儿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紧紧的抱着慕青峰,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胸前,希望自己能够安慰有些失神的心上人。一开始慕青峰还打算用力的挣开,可是闻着雪莲儿胸前的芳香,那个躁动的心似乎有些平静,眼前的这个女人注定要和自己走完一生,所以自己不必在她面前掩饰什么,想到这里,慕青峰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直接沉浸在雪莲儿的胸前,几丝悔恨的泪水从自己的眼角流落,都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慕青峰觉着自己已经到了伤心处了。
过了好久,雪莲儿才轻轻地说道:“呆子,不是所有人都不在意的,南临城的贾长老他们不是对你们感恩戴德么?刚刚我从他们的营地过来之前,看到他们正在给阵亡的骑士们跪地祈祷,还烧了不少的东西去祭奠他们,谁能说你们的牺牲没有意义呢?”
听到这件事情,慕青峰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是啊,不要在乎多少人不重视自己的牺牲,有人重视自己的所作所为就有意义。贾长老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慕青峰多少感到了一丝暖意,现在回想起来,在南宫林轩的威逼利诱下,他们似乎没有一个人离开,想要回到大凉州,到了最后关头,他们和南岳王的军队同归于尽也说不定。
“我无可论如何也要抓到南宫林轩,将士们的死总要有个交代。”慕青峰重新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只见他拉起了雪莲儿的小手,坐在火堆前,虽然同样是坐着,可是和刚刚那种发呆不同,慕青峰现在正急速开动自己的大脑,想要制定出一个合理的对策。
与此同时,慕重山和狗蛋正在一起喝酒,二人身上都有不少的伤,可是比起那些像严逯一样昏迷不醒的西陵铁骑,他们二人的状态要好的多,先不说慕重山,就是狗蛋最后都杀红了眼,手中的长刀不知道卷了多少个缺口,他现在一脸的杀气到现在都没有消退,就连最喜欢欺负他的三丫头今天都不敢上前找他,看似木讷的狗蛋,一旦生气起来真的是天地变色。
“好兄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要不是我闻着酒香,都找不到你了。”一个草原的彪形大汉直接坐在了慕重山的身旁,问也不问,直接从慕重山手上抢过了酒坛,仰起头就是一顿鲸吞牛饮。
慕重山没有丝毫恼怒的意思,或者说心里有一丝的安慰,眼前的这个豪爽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蛮牛族的首领图蒙,话说自从他们上次离开大夏在草原居住了一年多,慕重山就和这个没有多少城府的汉子成了至交好友,当然,慕重山的一身本事加上酒量过人,也是深深的吸引了图蒙这个人。
“今天的事情多谢了,要不是你,恐怕你得在我的坟前和我一起喝酒了。”等图蒙喝了过瘾以后,慕重山缓缓的说道。
“说那里的话,你我既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兄弟相称,这点举手之劳就不要挂在嘴边了,我们草原人没有你们大夏人的那么多规矩,你要是真的想感谢我,今晚不醉不归。”图蒙又把酒坛递给了慕重山,慕重山看着图蒙爽朗的笑容,突然觉着自己有个外族的朋友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于是他二话不说,直接举坛就饮。
“小兄弟,看你的岁数不大,酒量可是很好,能和慕大哥一起喝酒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草原人交朋友只看合不合胃口,年龄身份地位都是狗屁,我看你很顺眼,来,跟我走一个。”酒坛已经还给了慕重山,看样子他一时半会不打算换给自己,不过没有关系,草原人都是酒不离身,图蒙又曾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个水囊,不用问,里边装的一定是烈酒。
狗蛋看着眼前的这个大汉,心里不禁生出一丝好感,和这样没有花花肠子的人打交道正是自己所喜欢的,因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于是狗蛋也不矫情,直接又拿过一个酒坛,和图蒙对饮起来。
三个人都不说话,只是对着自己口中的美酒下力气,图蒙还好说,狗蛋和慕重山胸中的郁闷之气多少有些缓解了。
现在整个营地最闲的就是三丫头**鸢了,本来想找自己的哥哥聊聊天,但是看到自己的哥哥和未来的嫂子紧紧地抱在一起,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想要去找狗蛋,但是却发现他和慕重山正在和草原人喝酒,从脚底下的酒坛子来看,他们喝的相当不少,思来想去,三丫头还是觉着自己应该好好的睡一觉,才能弥补自己这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路。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慕青峰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了一起,自己从这一刻决定要找南宫林轩他们讨个公道,不单单是为了死去的西陵铁骑,从他对待百姓的态度来看,这样的人只要一天不死,大夏就一天不得安宁。
“姐夫,一大早把我们叫起来,可是有什么安排?”昨天没有仔细看,原来还是个小屁孩的阿木尔已经长成了一个帅小伙,虽然雪莲儿还没有正式嫁给慕青峰,但是关于他们二人的传奇事迹,在吉日木图和白谯明的刻意推动下,已经成了大夏和草原人的传奇。
“大家都是自己人,客套话我就不说了,这次阿木尔你们是为了消灭赫尔巴图这些青狼族的余孽,我们也要和南岳王的人讨个公道,所以这次们的目标是一致的。”虽然慕青峰是汉人,可是和雪莲儿还有阿木尔的关系摆在那里,所有的人都没有意见。
“我昨天听雪莲儿说过,赫尔巴图被你们打的有些溃不成军,所以逃到了我们西陵的的地界,但是我们西陵也算是个地大物博的地方,你们想这么漫无目的的搜寻怕也不是个办法,过万骑兵的粮草可不是一个小问题,尤其你们还不能像往常一样通过战争来获得自己的补给。”看到没有人有意见,慕青峰开始诉说自己的策略。
“我要是估计的没错的话,青狼族应该和南岳王府陈密的军队 会和在一起了,毕竟只有陈密那边才算有充足的粮草,再加上他们在我们西陵抢劫过,他们应该是赫尔巴图唯一的去处了,单单骑兵还是好说,要是步骑混合,怕是不好收拾。”慕青峰的话一阵见血,本来紧密的步兵方阵就不是很好对付,要是再加上旁边虎视眈眈草原骑兵,一个不小心,折在这里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等着慕青峰的下文。
“当然,他们这些人混合在一起也不是无往不利。不要忘了青狼族多是一些唯利是图的人,再加上赫尔巴图向来瞧不起大夏人,想要他们合作无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慕青峰指出了他们合作最大的问题。
“那公子你打算怎么办?”慕重山开口问道,进过了昨天的宣泄,他的状态很明显的好了不少。
“干我们一开始来到西陵就想干的事情,要知道当时西陵铁骑只有两千人,我们没有把握在他们重兵把守之下断了他们的粮道,这次不一样,阿木尔手下的金狼卫可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一万多人的精锐想必会让陈密头很痛的。”慕青峰的话语让慕重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要陈密的军队得不到补给,赫尔巴图他们要是能和夏人和平相处的话,太阳可就打西边出来了。
“姐夫,我们就断个粮道,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我们可是想要把他们全部歼灭的?”阿木尔不相信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这一个大问题。
“你慕大哥还没说完呢,都是金刀汗了,还这么毛毛躁躁!”雪莲儿只是瞪了阿木尔一眼,就让他乖乖的闭嘴。
“阿木尔,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记住,你们断了他们粮道以后,陈密他们一定会拜托赫尔巴图他们去追击你们,因为能够对付骑兵的只有骑兵,等他们出击以后你们就……”
“是不是就杀他们个落花流水?”阿木尔兴奋的说道。
“不,你们就玩命的跑!”慕青峰接下来的话差点让阿木尔跌倒在地上,明明体力马力占优势的自己却要跑,这是个什么道理?
生隙
那四个队长听到阿木尔的命令,直接四散开来,按照情报的指示前去断他们的粮草,金狼卫干这样的事情算的上是手到擒来,陈密的粮道还从来没有被截过,因此防范多少相比以前有些松懈,这下阿木尔的活动肯定会让他吃一个大亏的。
“大汗,我们这些人干什么?”等那四个将军离开营地以后,阿木尔的亲卫队长问道,听到自己的队长这样问,阿木尔笑着说道:“我们?当然是让那些人不得安宁了,要知道骚扰敌人又不是只有截断粮道这一件事情。”
当天晚上,阿木尔的骑兵就找到了陈密大营的所在处,和慕青峰设想的一样,赫尔巴图的剩下的骑兵真的和他们混在一起,不过多少还是有区别的,毕竟草原人和夏人彼此有一定的嫌隙,大营很明显的分成了两个部分,至于谁是谁,一眼就看的非常清楚。
“大汗,我们攻击哪一个?”这个亲卫队长也是个好战分子,只要有仗打就成,丝毫不顾及现在自己的兵力是处于劣势的。
“赫尔巴图再怎么逃跑还是我们草原的精锐,这种情况下我们和骑兵作战会很吃亏的,不如就让那些夏人来检验检验我们金狼卫的实力,我不相信到了现在我们还比不上吉日木图叔叔的赤那军。”阿木尔把第一次的目标放在了步兵大营陈密的身上。
由于不能再西陵的地界烧杀抢掠,那些南岳王的士兵多少有些无精打采,再加上这几天除了行军就是行军,从来没有受到过攻击,守职的士兵不少人倚着长枪睡着了,结果远处传来的马蹄声还没有完全的叫醒自己,就被从天而降的箭雨给夺去了性命。
马上骑射的功夫是大夏人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就算是大夏的第一精锐西陵铁骑也很难保证在如此高速的情况下射箭,阿木尔提前就把战斗的策略告诉了大家,三轮箭雨过后,他们直接拔出了雪亮的弯刀,撞破了陈密大营的营门。
有些迷糊的陈密被营门前传来的喊杀声给惊醒了,自己防备了这么多时间,敌人还是终于来了,等他急匆匆的带着卫队感到前边一看,确实大吃一惊,前来偷袭自己的根本不是印象中的西陵铁骑,而是草原人的打扮,难道青狼族反了自己?陈密马上把这个念头从自己的脑海中给赶了出去,青狼族现在的骑兵还需要自己养活,不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阿木尔的骑兵就像是一把尖刀,在陈密前营来回的进攻,不少营帐外的火把被装翻在地,导致一些兵营直接燃起了大火,不少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活活的烧死,但是阿木尔知道自己不能和陈密缠斗,一旦自己的骑兵被步兵减速,赫尔巴图再带着青狼族的骑兵前来支援,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陈密已经做好了让前营牺牲的准备,但是哪里知道,这些草原的骑兵丝毫没有扩大战果的意思,在前营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之后,一阵响亮的号角声想起之后,那些正在大肆进攻的骑兵如同潮水般退去,没有任何的迟疑,陈密的如意算盘在阿木尔决绝的撤退面前成了一个笑话,不过更让陈密生气的是就算自己这边打的天翻地覆,旁边的赫尔巴图却没有任何出兵的意思,从开始到结束,除了能听到他们营地那嘈杂的马蹄声,他们什么也没干。
“大汗,昨天晚上真是过瘾,没想到那些夏人居然没有任何的防备,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也组织不起来像样的攻击,大汉为什么不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呢?”经过了昨天晚上的战斗,阿木尔身边的这些近卫可是扬眉吐气多了,这些日子就是跟在赫尔巴图的屁股吃灰,没有战斗让这些骑兵憋得很难受。
“不,我们已经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阿木尔咬了一口手中的干粮,虽说不是什么美味,但是总算是能缓解肚中的饥饿。
“大汗,咱是不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我估摸着满打满算我们昨晚能干掉他们一千人顶多了,两千骑兵干掉一千步兵,怎么看到都算不上很大的成就吧?就算您怕没有成绩和您的姐姐交代,也不带这样的,到时候可别连累了我们哈。”队长的话语引起了周围休憩的骑兵的哄堂大笑,威风凛凛的金刀汗在他姐姐雪莲儿面前温顺的像只小猫。
“滚你奶奶的,我们草原的儿郎什么时候要靠嘴皮子来换取功劳了,我问你们昨天我们打成那样,身在咫尺的赫尔巴图为什么不攻击我们?”阿木尔骂完以后,接着对众人问道。
“大汗,虽说赫尔巴图被我们打得像丧家之犬,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他还是一个打仗的好手,我们骑兵作战最忌讳在黑夜中混战,乌漆嘛黑的谁分的清谁,再加上他们的装饰和我们差不多,万一要是被夏人的军队误伤,那可就连哭的的地方都没有了,依我看,他不出兵才是最好的办法。”队长倒是很有一番心得。
“你说的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是担心被误伤也好,保存实力也罢,赫尔巴图袖手旁观的事情已成定局,对面的夏人将军被偷袭了之后本来就窝火,再加上自己的友军居然隔岸观火,你们觉得他们二者合作的可能性是多少?”阿木尔的这句话让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金刀汗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冲着那些夏人去的,而是要在夏人和赫尔巴图之间制造裂隙,为自己断他们粮草争取时间。
“就算眼前他们为了公用的利益还要装作无事发生,等他们的粮草不记得时候,我不相信那个夏人将军会让自己饿着肚子去接济赫尔巴图。”想起自己的妙计,阿木尔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次自己可有在姐姐面前吹嘘的资本了。
与此同时,陈密真的像阿木尔所说的一样,为赫尔巴图的不出兵而大发雷霆,在他看来,只要赫尔巴图及时到来,自己全歼这支骑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大将军,青狼族的族长赫尔巴图在外边求见,你看……”亲卫带来的消息差点让陈密气炸了,昨天晚上看了一晚的戏还敢来找自己,真想把他一刀砍了,但是想到自己世子的书信,这是对付清君联盟的盟友,自己还是强压下了怒火。
“请他进来。”陈密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低声的说道。
“抱歉了,陈将军,昨天晚上你们收到攻击,可是天色实在是太暗,不适合我们骑兵进攻,希望陈将军不要介意,在下在这里给将军赔不是了。”赫尔巴图知道自己昨天晚上的决定虽然没有问题,但是多少有些对不起自己的盟友,因此一上来就放低姿态,毕竟自己的粮草还得指望他们呢。
看到赫尔巴图上来就放低了姿态,陈密心中的怒火倒是消减了不少,毕竟自己不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蛋子,赫尔巴图说的确实有道理,昨天要是位置互换,自己也不见得会在己方全是骑兵的情况下出兵。
“这件事情首领无需挂怀,昨天是我疏于防范了,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们身上。”既然赫尔巴图放低了姿态,自己也不好咄咄逼人,毕竟现在二者还是盟友。
“昨天晚上我们的大营受损,我怕那些骑兵会再度来袭,今天可否麻烦贵部的骑兵,为我们保驾护航?因为今天我们要修整营地。”陈密趁机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不是赫尔巴图故意不答应,要知道骑兵最擅长的可是进攻啊,要是把自己这几千骑兵用作防守,未免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但是昨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己确实有一定的责任,要是自己提前洒出斥候,说不定就不会这样了。
“好吧,既然昨天我们没有出力,今天一天的守卫工作就交给我们吧,我保证,要是阿木尔这个臭小子敢再来,我一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赫尔巴图一咬牙,答应了下来。
随着太阳逐渐的下山,夜幕再度笼罩,赫尔巴图为了不让昨天的事情在重演,把自己绝大部分的骑兵散了出去,为了防止误伤,他甚至还想一套区别敌我的方法,所有青狼族的骑兵都在自己的右臂上缠了一块白布,虽说作用不大,但是聊胜于无。
等阿木尔的斥候把情况告诉自己的金刀汗之后,阿木尔直接从马背上跳下来,对着周围的人说道:“所有人听令!今天晚上……”
阿木尔还没有说完,底下的人就发出一阵欢呼,要知道这些金狼卫都是些好战分子,根本不管敌人有多少,只要能让自己杀个痛快,什么都无所谓。
“睡觉!”等所有人的欢呼声过去,阿木尔的命令直接让自己的亲卫队长从马上掉了下来,所有人睡觉?这是哪门子的命令?
就当所有人以为阿木尔开玩笑的时候,他们却惊奇的发现,自己的金刀汗已经从马上拿下了毯子,躺在了上面。
华雍
赫尔巴图和陈密分兵这样的事情肯定瞒不过阿木尔的斥候,就当阿木尔对赫尔巴图的路线感到万分的惊奇,现在的他不是应该往西域撤退么,谁能想到他居然继续往西陵的腹地深处前进。
当日受到重伤昏迷的严逯终于清醒了过来,本来慕青峰是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东陆,可是考虑到他们的伤势,慕青峰还是让他们留在西陵,为了防止意外,慕青峰特意把那些还算健康的西陵铁骑留在他身边,多少也好有个照应。
严逯记得自己昏过去以前最后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被包围在南岳王数不尽的大军之中,现在自己还活着,难不成是世子真的接受了南宫林轩的条件?想到自己敬仰的世子为了自己这些伤兵而下跪,他就一阵怒火冲上心头,直接不顾还没有完全好的小腹,掀开营帐的帘子就冲了出去,出去以后看到数不尽的草原骑兵在自己眼前来来回回,吓得的他直接跑回营房里拿起长刀,这是又被草原的蛮夷俘虏了?
就当他打算和草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一个西陵铁骑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看到已经能够下床的严逯自然是欣喜万分,但是严逯二话不说,对着他就是一刀,幸亏严逯大伤初愈,手底下没有多少的力道,那个骑兵才堪堪躲过这一刀。
“大将军,你疯了?我是小三子啊?!”骑兵生气的喊道,他以为严逯受伤太重,到现在神志还不清楚。
“呸!我没有你这样向草原蛮子俯首帖耳的兄弟!”严逯认为小三子在满是草原人的队伍里还这么怡然自得,肯定是投降了。
听到这里才知道严逯为什么砍自己,小三子生气的把水盆扔到一旁,看着还想再冲上来的严逯,没好气的说道:“大将军真是威风,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砍东砍西,不过大将军可要小心,你说的这句草原蛮子的这句话,要是让未来的王妃听见了,可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草原人就是蛮子,蛮夷!老子这么叫了很多年了,不行啊,再说了,你小子贪生怕死,和未来的王妃有什么……”严逯说道一半就戛然而止,未来的陵王妃还有谁,当然是雪莲儿了,自己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在草原的地位可是位高权重,难不成……
想到自己可能又犯下错误来,严逯那张脸就变得各外的精彩,自己说草原人都是蛮子的这句话要是传到慕青峰的耳朵里边,不让自己去捡马粪才怪了。
“哟,大将军,您这是反应过来了?不打算砍死我这个投敌求生的二五仔了?”私下里严逯和西陵骑兵们的关系非常的好,所以小三子正在斜着眼睛看他。
“嘿嘿,三子,哥哥很开个玩笑呢,千万别介意,毕竟哥哥伤的很重,这刚起来脑袋还不是很清楚,说的都是胡话,都是胡话!”此时的严逯简直是换了一个人,至于手中的尖刀,早就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
等小三子说了以后严逯才知道,原来在自己昏睡的这几天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仅南岳王的军队被杀得丢盔卸甲,就连自己的世子已经前往东陆去找倭人算账了,只可惜算算日子,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先不说自己身上的伤,单单是想起阵亡的爱马,严逯就心痛不已。
自己在吃了一顿饱饭之后,感到力气多少有了几分,身为西陵铁骑的最高指挥者,不去见一下草原骑兵的最高统治者,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当严逯出现在大营之中的时候,阿木尔等人很是惊讶,他们看来,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是半会肯定是恢复不了的。
“那个,多谢兄弟的援手之恩。”犹豫了半天,严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未来王妃的弟弟,自己世子的小舅子。
阿木尔也知道了这个眼前的夏人将军为了保护自己的姐姐和姐夫所付出的牺牲,好汉在哪里都会受人尊敬,尤其是在英雄至上的草原人心中,这样的人是要写成牧歌,永世流传的的。
“将军哪里的话,要不是将军舍命相救,我姐姐和姐夫怕是现在没有机会和我见面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客套了吧?对了,将军是本地人士吧,能不能帮我看下,这些草原的叛徒这是打算去哪里?”阿木尔没有把严逯当外人,自己正好头痛赫尔巴图的目的,有了严逯的帮忙,想必会简单不少。
严逯听小三子说过,除了阿木尔以外,还有别的草原人在西陵,当然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善茬了,按照青狼族过往在大夏的行动,严逯认为他们很有必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等看到斥候传来的路线,严逯有些吃惊了,青狼族这么走分明是向着榕城前进啊,不过想到南岳王府军队的德行,就知道青狼族一定是被坑了,不知道陈密许给了青狼族什么好处,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往这个陷阱里跳,说句实话,要是严逯带着西陵铁骑去攻打榕城,知道守城的人是华雍,恐怕严逯连一刻钟都不会停留。
既然青狼族执意要往坑里跳,那么自己身为东道主,只好尽尽地主之宜,等他们跳下去之后,挖点土把他们埋了,毕竟这上万的骑兵要是在西陵地界肆虐,想要把他们赶出去可不是一是半会的事情。
“阿木尔兄弟,青狼族这是要进攻我们西陵的王城,你要是信的过我,就按我说的走,保证他们一个人也跑不了。”严逯看完地图以后,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思考了一会,阿木尔坚定的说道:“有劳严将军了!”
与此同时,榕城的华雍正忙得马不停蹄,先不说刚刚对付完南岳王的军队,就是单单榕城里的百姓就让自己有些焦头烂额,好在当年陵王战隅疆处理内政的时候自己没少帮忙,一切总算还在可控的范围之内,等世子平安的信鸽来到自己这里的时候,华雍可总算是长舒了一口,要知道华雍在知道了慕青峰的过往以后,对这个未来的陵王可是越看越中意,当日知道他被伏击,要不是自己的副手苦苦相劝,他真有带着飞熊军前去支援的意思,不过信鸽带来的另一个消息却让自己有些激动,就是一股规模不小的骑兵正奔着自己而来,想到自己都这个岁数了还能立下不小的功劳,华雍的脸上就忍不住笑起来,至于敌人会不会给自己或者说榕城造成什么意想不到的损伤,则完全不在考虑之内。
赫尔巴图一路急行军,花了差不多七天的时间才堪堪感到榕城附近,正如陈密所说的,坚壁清野下的西陵真是连一粒粮食都没有,要不是有陈密临行之前给自己的一半粮草,恐怕到这里都是个奢望,好在榕城尽在眼前,从雄伟的城墙来看,里边财富一定是多的惊人,都说骑兵不擅长攻坚战,这也是陈密不看好青狼族最大的原因,但是对于青狼族还有金狼卫这样的精锐这句话很显然不大合适,这些骑兵只要下了马就是凶狠无比的步兵,攻城略地不在话下,赫尔巴图甚至已经开始幻想打下榕城,自己在里边花天酒地的情形。
“传令下去,休整一天,打造攻城器械,明天开始,攻城!”虽然自己的粮草已经只撑不住十天了,但是给骑兵和战马休息的时间还是很有必要的,赫尔巴图可不打算带着一群疲惫不堪的战士去战斗。
“今天晚上一定要加强防守,这些夏狗正面打不过我们,说不定今天晚上回来偷袭我们,这个地方这空旷,正好适合我们骑兵进攻,他们要是敢来,就让他们尝尝我们马刀的厉害!”想到自己曾经被慕青峰偷袭过吃了大亏,赫尔巴图说道,不得不说,尽管战先生没有继续给他出谋划策,作为青狼族的首领,赫尔巴图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青狼族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会引起华雍他的主意,等斥候把消息传过来以后,经满风霜的老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笑意,华雍看着外边渐渐变黑的天色,喃喃自语道:“是时候让世人知道了,除了西陵铁骑这支锋利无比的矛,还有飞熊军这面无坚不摧的盾!”
赫尔巴图让自己的手下忙活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飞熊军的夜袭,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最起码连夜砍树,造出了不少的攻城器械,等这些云梯搭上榕城的墙头,想来没有几个夏人可以逃过自己的弯刀。
就当赫尔巴图打算召集众人做一番动员的时候,一个将领急匆匆的赶过来,“启禀首领,夏人的步兵在外边列出了军阵,我们该怎么办?”
听到这个消息,赫尔巴图差点没站住,对面的将领这是失心疯了,对抗成千上万的骑兵,不借助城池之力,居然敢和自己打野外?
等赫尔巴图急匆匆的赶到营外一看,夏人还真是出现在外边,大概有五千的步兵手持大盾,密集的站在前边的空旷之地上。
天敌
说句实话,赫尔巴图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步兵,居然选择和骑兵硬碰硬,难不成他们都是些生兵蛋子,不知道步兵碰上骑兵天生就处在下风?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就这么不动手似乎有点落了草原骑兵的面子,退一万步将,就算这些步兵有诈,在野外战斗也比在城池里好打一万倍。
“朝鲁,带着五千骑兵,给我冲击他们的军阵,我就不信他们能抗的住我们骑兵的进攻!”既然多说无益,何为巴图决定先让自己的副手进攻一下试试。
朝鲁带着五千精锐,奔着华雍的步兵方阵就冲了过去,按照以往的惯例,在冲锋的过程中他们就用出了自己最得意的技巧,齐射,一般来说这么密集的步兵方阵就是闭着眼睛也能够射到,哪里知道那些步兵只是把手中的大盾往头顶上一举,只听一阵叮叮当当,他们一以为傲的技巧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
这个时候朝鲁才发现自己的难受之处,这些步兵在这里是提前计划好了,这个距离自己的骑兵根本就打不到最高的马速,想要凭借马力来冲开他们的方阵看来是不可能了,而且从他们刚刚对付齐射的样子来看,他们对付骑兵似乎有些心得。
但是自己已经带队开始冲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停下来,要不然后边的骑兵会把自己踩成肉泥,要知道虽然眼前的步兵看起来有点怪异,但是朝鲁还是认为骑兵是步兵的天敌。
等撞到了他们的盾墙上朝鲁才知道,这些步兵对付骑兵不是有些心得,是很有心得,他们紧密的阵型再加上较重的盔甲,居然抗住了骑兵最为猛烈的第一波撞击,虽说有不少的士兵直接被撞的口吐鲜血或者当场毙命,但是却没有让防线崩溃,甚至说基本都没有变形,相对的,自己这边还有不少骑手被巨大的反震力直接给震下马,然后被战马活活踩死。但是华雍的飞熊军可没有打算停止,在抗住了第一波的冲锋之后,第二排第三排的士兵直接捅出了自己手中的长矛,密密麻麻的长矛让这些没有准备的骑兵可是到了大霉,相当多的人马直接被突然而来地长矛扎成了血葫芦,要知道草原上本来就缺铁,所以就算是将军一类的人物也都是穿着皮甲,没有钢铁的保护,飞熊军是一扎一个准,第一批撞到盾墙上骑兵没过多少时间就被扎的剩下不了多久了。但是朝鲁却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自己好歹也跟着首领赫尔巴图打了不少的战斗了,这样的情况虽然是第一次见,但是并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因为他发现第二次撞击的时候,阵线多少有些松动,其实这也难怪,毕竟遭受冲击的都是第一第二排的步兵,很少有人能够抗住一波又一波的冲击,当然,玄甲门的那些怪物除外。
第二队的冲击也是以失败告终,自己付出了和步兵差不多的代价,但是还没有打开缺口,这个时候就算在远处观战的赫尔巴图也看出了端倪,他赶紧让人传令朝鲁,绝对不能放松进攻的节奏,这五千骑兵就算伤亡很大,也必须吃掉这些步兵,因为从陈密的情报来看,这支怪模怪样的军队应该是榕城最精锐的防守力量了,只要击溃它们,榕城算是唾手可得。
但是第三波冲击到达的时候,本来严密的飞熊军居然变得松散起来,当然这并不是骑兵撞散了他们的阵线,而是华雍故意命令他们散开。
须发皆张的华雍觉着时间差不多了,大喊一声:“钩镰枪,上!”随着他的话音刚落,飞熊军里边就出现了一些拿着奇特武器,手持圆盾的士兵,他们右手的兵器肥肠奇怪,说是长枪吧,但是长度只有正常长枪的一半,而且与一般的长枪不同,长枪枪尖下边有一柄类似镰刀的兵刃,从泛着寒光的锋芒来看,切断四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些士兵几乎没有人是站着跑起来,而是俯下身子极快的贴近骑兵,等到了战马的身边,手中的钩镰枪直接伸到马腿的关节之处,然后狠狠的一拉,一阵血花过后,一条马腿就高高的飞了起来,失去前蹄的战马自然跌倒在地,那些猝不及防的骑手还没有来的及站起来就会被那些士兵用钩镰枪的枪尖给捅死,当然,有些骑手看到了这些飞熊军独特的作战方式,计谋,直接想用手中的弯刀砍死这人,但是草原的骑兵很少装备长矛长枪一类的武器,飞熊军有蹲的比较低,就算头顶上上的弯刀砍了过来,左手的盾牌也可以轻而易举的防住,一时间马腿乱飞,骑兵哀鸣,整个战局呈现了一边倒的形势,到了这个时候朝鲁和赫尔巴图才知道为什么夏人步兵方阵里没有弓箭手,原来他们训练的一切都是为了近身搏斗。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飞熊军就是为了专门对付骑兵而存在的,他们的兵器和训练全都是为了针对那些不定的天敌。首先,前边几排的士兵都是人高马大之流,他们每天训练的主要任务就是抗击打能力,要不然一般的人根本就受不了骑兵的撞击,后边的长矛手负责在大盾手抗住第一波攻击之后,他们要让自己手中的长矛尽可能的戳伤敌人,至于飞熊军的主力就是这些钩镰枪的士卒了,他们除了进行必要的日常训练外,对自己手中这奇特的武器费了很大力气,甚至华雍为了让他们熟悉战马的身体构造,直接专门找了老练的屠夫来给他们讲解如何能够又快又准的切断马腿。上次在北伐战争里边,华雍敢在平地上生抗骑兵,不是没有道理的,当然这一切都是他算计好了的,从二者之间的距离,再到杀散第一波第二波的骑兵,用他们和战马的尸体作为路障来减缓后续骑兵的速度,面对这么老谋深算的华雍,这就是严逯打死都不愿意和他交手的原因。
这样的战况让赫尔巴图惊掉了下巴,自己骑兵进攻步兵,伤亡居然比步兵还高?这些士卒难道不怕被撞死么?当然这件事情也不能怪赫尔巴图不知道,当年那几个部落联合进攻华雍的飞熊军,哪里会想到被他用这种战术杀了个丢盔卸甲,虽说他们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精锐,比不过金狼卫和赤那军,但是两倍于敌人数量的骑兵还被步兵打得大败而归,终归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事后那几个部落对于这次进攻闭口不言,所有也就没有草原人知道大夏还有这么一支骑兵的天敌了。
才没过多少时间,朝鲁的五千骑兵就损失了一千多人,除了刚开始冲锋的时候带走了一些飞熊军的性命,这场战斗真的一点遮羞布都没有了。
赫尔巴图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载僵持下去会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前方的人马已经搅成一团,就算自己把剩下的骑兵再压上去也是无济于事,如此混乱的战场根本就提不起战马的速度,自己手底课就剩下这点本钱了,要是全没有了的话,自己可就再也没哟立足之地了。
“吹号角,让朝鲁他们撤回来!”脸色铁青的赫尔巴图终归还是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最起码现在撤退还能保住自己的有生力量。
朝鲁身上也带了不少的伤,毕竟对方这样的阵仗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好歹听到了首领撤退的命令,他一拉马缰,大喊一声:“撤!”,说句实话,对于这个炼狱,他一刻钟也不想呆了。
华雍看着眼前的骑兵像丧家之犬一样仓皇撤退,并没有下令继续追击,就算自己再怎么针对骑兵训练,在行军速度上,二者的差距还是不可能弥补的,不过眼前的收获颇丰,先不说对他们的士气造成了巨大的打击,单单是眼前这些战马的尸体就会让自己大餐一顿,、
看着不远处正在不紧不慢把战马的尸体往回拖的飞熊军,赫尔巴图的牙齿都快咬断了,但是在没有想出应对的方法之前,在贸然发动攻击,怕是徒增伤亡。不过不进攻这么干耗着也不是什么事情,毕竟自己的粮草已经捉襟见肘了,这个时候赫尔巴图才猛然反应过来,原来陈密让自己前来攻打榕城根本是没安好心,他知道自己的这支部队无论如何也打不下有飞熊军守卫的城池,他给自己的一半粮草完全是用来买自己这一万骑兵的命的。
“哈哈,老夫守了城池这么多年,终于又有机会让草原的蛮子吃个大亏了,幸亏老夫没有放弃飞熊军对骑兵的训练,等世子回来,老夫我可要狮子大开口了,凭什么西陵铁骑就能享受我们西陵的最高待遇,严逯那个小子要是跟在战场上相见,老夫保证他输的连裤子都给吓掉了。”打败了草原铁骑的第一次进攻,华雍的心情好得很。
“将军,那我们接下来……”看到自己的将军心情很好,副手赶忙问道、
“当然继续了,老夫刚刚在前线看的很清楚,他们的战马根本称不上健壮,想必军中的粮草很是紧张,不用粮草做饵,他们要是心生退意。四散逃走,再要收拾他们可就麻烦了。传令下去,让运粮队按照计划出动,记住,一旦发现敌人进攻,直接撤退,不要和敌人交手!”老谋深算这四个字用在华雍身上是非常的得体,因为没有外人知道,
“鬼谋”战先生出现之前,华雍老将军是整个军中最有计谋的人。
转机
现在的赫尔巴图算的上是焦头烂额,自己现在处在进退两难的情况,继续进攻吧,未必打得过华雍的飞熊军,昨天的一仗彻底的改变了自己对大夏步兵的印象,撤退吧,那自己辛辛苦苦在西域打下的基础就会付之东流,但是相比之下,赫尔巴图居然有点倾向撤退,其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有这种想法,但是没有办法,相比进攻,赫尔巴图还是对撤退的把握更大一些,就在自己首鼠两端的时候,一个骑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大汗,大汗,你快出来看看。”骑兵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赫尔巴图皱起了眉头,难不成夏人有进攻了?自己草原的精骑在夏人眼里就这么不堪一击?打算和夏人拼个你死我活的赫尔巴图,冲出营帐以后却愣住了。
只见眼前放着十几车粮草,周围的骑兵们一副洋洋自得神情。
“你们截了夏人的粮草?”赫尔巴图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大军最大的不安因素就是粮草不足,现在居然有人能够截到夏人的补给?里边的粮食不会被下了毒吧?现在的赫尔木图有些惊弓之鸟,什么事情都不敢相信。
“首领放心,这些粮草绝对没有问题,我已经找人试过了,说来也是有意思,我带着一队骑兵在外巡逻,突然碰到一对夏人的运粮队,看到我们发起冲锋以后,他们就像丧家之犬一样四散逃跑,连粮草都没来得及烧掉,考虑到我们现在的情况,我没有继续追击他们,还往首领恕罪啊。”嘴上说着恕罪,但是他脸上兴高采烈的样子谁都可以看见。
知道了眼前的粮食没有问题,赫尔巴图哪里舍得训斥他,要知道就算是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会做出不一样的决定,只是唯一的美中不足,只有十几车粮食,对于还剩下好几千骑兵的青狼族来说,未免有点太车水杯薪了。
“干的好,巴音,等我们打下了榕城,里边的战利品你先挑|!”尽管知道自己打下榕城非常的困难,但是赫尔巴图不介意先给他们画一个大饼充饥。
“那我就多些首领了!从今天起我和弟兄们就加把劲,争取再给大火搞些粮草!”巴音把自己的胸膛拍的砰砰作响,好像华雍每天会把粮草送上门一样。
=等修整完毕以后,赫尔巴图试探性的做了几次攻击,毕竟攻城器械已经做好了,放着不用有些可惜,在说了,自己现在粮草有些不足,能够消耗些人命也是好的,当然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口的,要不然军心非得受到很大的打击不可。
看到榕城前边华雍的飞熊军居然没有出现,赫尔巴图心中居然有些高兴,自己纵横草原十数年,第一次会对步兵产生恐惧,其实道理很简单,虽说华雍的飞熊军虽然对付骑兵尤其是草原的轻骑兵颇有心得,但是毕竟在人数上不占优势,而且像昨天那样的缠斗是非常好体力的,一时半会他们很难恢复到昨天的状态。
当然,这不代表榕城是好攻打的,先不说榕城作为西陵的王城,城防有多么的坚固,单单是坚壁清野吸引而来的其他地方的军队就不在少数,好在榕城家大业大,就算是收纳了五六倍多的人口,榕城依旧撑得下去。
赫尔巴图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代价之后,连城墙边都没有摸到。原因无他,城墙的箭雨是在是太密集了,自己也组织过剩下的骑兵对着城墙攒射,但是看起来效果不是很好,虽说给守军造成了一定的伤亡,但是从箭支射出来的密集程度来看,远远地没有达到自己预期的效果。
当云梯搭上榕城的城墙时候,悲剧才真正的开始,要是说刚刚的箭雨有些没有准头的话,=现在榕城的守军自上而下往下扔石头可是一扔一个准,人脑袋大小的石头砸上就是一条人命,更不用说上边还有滚烫的金汁从上边倒下来,金汁是什么东西从它的恶臭就可以知道二三,更加恐怖的是,被金汁烫伤的人,就算当场没有死亡,最后也会应为病菌感染,全身溃烂而死,天知道粪便里边含了多少要命的东西。
看到自己的进攻无功而返,连一个登上城墙的人都没有,赫尔巴图才知道榕城这个铁王八有多么的难啃,甚至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感觉,自己宁愿和飞熊军在干上一仗也不愿意继续啃这个城池了,和飞熊军正面相对多少还能带走一些夏人的性命,自己的攻城看起来好像只有青狼族的人在白白送死。
等青狼族鸣金收兵,恐怕今天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巴音又成功的抢回了十几车粮草,这次粮草车上明显有放火烧的痕迹,要不是巴音速度快,恐怕这些粮草都抢不回来了。就连巴音都不大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昨天说今天再去捞一笔完全是为了安慰周围的士兵而已。
“首领,这不会有诈吧?都已经这样了,夏人居然还往榕城送粮食?难道他们昨天的士兵没有告诉他们的将军粮草被劫了么?”巴音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
“这些夏狗执行坚壁清野的政策,想来里边的人员压力非常大,就算他们在怎么准备,也不可能准备充足的粮食,所以一定是从周边的地方调来粮。”赫尔巴图分析道,当然他不知道榕城里边的真实情况,事实是就算他们围城三个月,榕城也不见得会缺粮,要知道当时慕青峰发布命令,那些来榕城的人,带的最多的就是粮食。
“那他们为什么不一次多运一点,非要这么一天来回搞这么多次呢?”巴音接着问道、
“用你的马脑袋想想,我们是骑兵,还是草原最精锐的骑兵,他们一次性运来太多,和直接送给我们有什么区别,别看那个什么飞熊军在正面和我们打一张,我们要是专心打劫粮草,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个倒不是赫尔巴图吹牛,飞熊军再怎么厉害也是步兵而已,轮机动力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骑兵的。
“那我们就这样十几车十几车的打劫,有点不够啊,这点粮食,说句实话一人分一小把就不错了,首领,你得像个办法啊。”看到周围没有外人,巴音说道。
“我当然知道,明天,你带着一队人不要暴露行踪,给我跟着他们看看,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的运的粮草,我就不信那个存放粮草的地方和榕城一样难啃!”赫尔巴图所图非小,既然十几车十几车打劫不能满足自己的胃口,那么自己直接从源头动手就是了。
此时的华雍正在听那些运粮兵汇报,知道了草原人又一次抢得了自己的粮草,他的老脸上就浮现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对面的草原人可以一定要聪明一点啊,希望你们能够成功找我存放粮草的地方,要不然可白白浪费了我给你的好几次十几车粮食啊。”华雍看着远方,喃喃自语道。
所以剩下的着一段日子赫尔巴图佯攻榕城是假,探索聚粮地才是真,经过自己斥候多次的探查,终于探明白了在离这二百里外的山脚下,有一个用来装载粮草的小城,从斥候的情报来看,里边聚集了大量的粮草,只要自己能够拿下这个地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边自己都不用为补给担心了,而且据斥候所报,那个地方的城池和榕城相比小的多。因此看起来里边也没有多少的驻军。
“等我得到了充分的补给,看我不把这西陵给你们搅个底朝天!我就不信所有的聚集地都和榕城一样难啃!”赫尔巴图恶狠狠地想到,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从陈密那里得到的粮食已经被消耗的一干二净,自己是在是没有办法了。赫尔巴图甚至有些懊悔,为什么自己不从一开始就主动出击呢。
等次日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赫尔巴图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大声的喊道:“草原的勇士,青狼族的兄弟们,我们为了恢复自己的名誉来到这片充满罪恶的土地上,本来想要我们的马蹄践踏在夏狗的躯体身上,但是这些胆小卑鄙的夏狗害怕我们的天威,根本不敢和我们正面作对,打算活活的耗死我们,我们怎么能被他们如此卑劣的计谋打败。”赫尔巴图倒是会说话,自己明明拿榕城的防守一点办法没有,到他嘴里就是夏人伟站不出了。
“但是我们的青狼神没有抛弃我们,就在昨天,我们知道了夏人储藏粮食的地方,只要我们拿下这个地方,就再也不会受到粮草的困扰,到时候整个大夏都是我们狩猎的牧场,为了我们的明天,兄弟们,冲啊!”赫尔巴图大声的喊道。
“冲!”下边的人一片附和声、
“青狼保佑!”赫尔巴图再次喊道。
“青狼保佑!”
陨落
看着不远处慌乱无比的青狼族,阿木尔非常的惊讶,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遇到草原的叛徒,话说自己现在在的地方可是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预想。
“严将军,难不成你有千里眼和顺风耳?知道赫尔巴图回来这个地方,还是这副模样?”阿木尔很好奇当初为什么严逯直接让自己来罗雀谷。
令阿木尔惊奇的是严逯摇了摇头:“金刀汗兄弟,我没有千里眼和顺风耳,有的是对自己战友的信任,我不知道赫尔巴图会去哪里,会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他只要进攻我们的榕城,一定会被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收拾掉,他的飞熊军,天生就是骑兵的克星,只要赫尔巴图战败,他一定会离开西陵寻求帮助,而罗雀谷是他们的必经之路。”
事关飞熊军的机密,当然不好说的太过于直白,但是阿木尔也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眼前消灭到赫尔巴图才是最关键的事情,只要青狼族从此消失,草原上就会安稳很多。
当阿木尔带着金狼卫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开始,赫尔巴图就知道自己全完了,为了离开西陵地界,自己把战马宰杀的剩下的还不到三百匹了,没有了战马的骑兵,甚至还不如一个久经沙场的步兵,更别说现在士兵们的士气已经跌倒了谷底,恐怕现在就是真的青狼神现世也不会起太大的作用了。
“首领,现在趁着他们还没有发动进攻,您现在赶紧骑上快马原路返回,凭首领的本事,回到西域不是什么难事,我和兄弟们给你在这里打掩护。”朝鲁看到金狼卫还没有进攻的意思,认为这是赫尔巴图离开这里的最后机会了。
青狼族的人就算被打击的很厉害,但是对于赫尔巴图还是很有忠心的,一个骑手直接从自己的马上跳了下来,被马缰递给了朝鲁,朝鲁也不推辞,这是他们战马中为数不多还有脚力的一个了。
看着周围人的眼神,赫尔巴图直接翻身上马,曾几何时,自己上马的时候是来指挥千军万马的,青狼族硕大的名头几乎就是靠着自己手中的弯刀和周边的勇士取得的,现在自己居然要沦落为靠抛弃左膀右臂来逃生?朝鲁的眼睛里边闪烁着一股死意,当日巴音给自己挡了那一刀后,劝自己离开的时候也是这种样子。
“青狼族的兄弟们,是时候让对面的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草原人了,我们青狼族要用自己的弯刀,书写自己的传奇!”刚刚说完,赫尔巴图一夹马腹,直接冲了出去。与其成为丧家之犬到处被人追逐,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好歹不堕了自己草原枭雄的名义。
赫尔巴图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朝鲁根本没有想到自己的首领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但是在他内心的的深处,尽管自己愿意承认,相比一个仓皇而逃的草原人,还是眼前的这个一往无前的首领更加顺眼一些。
也许是被赫尔巴图那种一往无前的精神所带动,除了几十个已经完全放弃斗志的青狼族士兵以外,剩下的人都想着阿木尔的金狼卫冲了过去,这就是草原人的秉性,宁肯死在冲锋的路上,也绝不活在求饶的地上。
草原人是最敬重好汉的,虽说敌我双方立场认,但这不代表阿木尔不会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属于勇士的死法,要是他们一开始扭头就跑的好,自己是不介意让手下把他们射成筛子的,但是他们选择了正面冲锋,作为新任的金刀汗,自己必须给他们应该有的尊重。
“给他们一个体面,则图。”阿木尔对着自己的亲兵队长说道。
则图带着一个千队对冲了过去,虽然则图自己很讨厌这个让草原三番五次陷入混乱的男人,但是赫尔巴图最后的举动还是赢得了自己尊重。
双方只是一个照面,青狼族的骑兵就折损大半,当然这是必然的事情,最近一直在奔波,得不到补给的青狼族怎么会是养精蓄锐的金狼卫的对手。虽说赫尔巴图勇猛无比的砍死了两个金狼卫,但是后背上拿到深可见骨的刀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朝鲁的左臂被一个骑兵的弯刀直接砍断,但是他却丝毫不在乎,等待着下一次的冲锋,虽然眼前的这几十个人哥哥带伤,但是他们眼中的战意谁到看的出来。
“青狼族,冲锋!!”没想到再次发起攻击的居然是赫尔巴图,说句实话,不光是阿木尔,就连严逯也对他们肃然起敬,说句心里话,看到这个样子的青狼族,阿木尔不是没有想过放他们的离开,但是赫尔巴图明显看出了阿木尔的意图,通过敌人的怜悯而活,这是对他最大的侮辱,所以,赫尔巴图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冲了过来。
则图看阿木尔不说话,就知道他打算成全赫尔巴图勇士的名声,于是带着自己的千人队再次发动了进攻,这次短暂的交锋之后,青狼族只剩下一个浑身是刀伤的赫尔巴图了,尤其是右腿的那一刀,几乎都快砍断了他的腿骨,至于朝鲁,他被一个金狼卫捅穿了自己的小腹,知道求生无望的他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紧紧的抱住对面的骑兵一起跌落在地上,然后二者一切被无数的马蹄踏成肉泥。
赫尔巴图知道现在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下一次的进攻就是青狼族最后一次的冲锋了,和在南临城的时候不一样,青狼族已经没有什么后备的力量了,不过这样也好,与其变成摇尾乞怜的狗,不如作战冲锋而死的狼。
“青狼族!杀!”赫尔巴图感觉自己口中的鲜血快压不住,于是自己狠狠的吐了一口,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开始人生最后的一次冲锋。
在砍死一个金狼卫之后,浑身上下插着好几把弯刀的赫尔巴图终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这个草原的枭雄就此陨落,从今以后,青狼族只会成为草原人口中世代相传的故事。
看着地上不曾闭眼的赫尔巴图,阿木尔低声的说道:“好好的安葬他吧,用我们草原人最高的礼节。”不管赫尔巴图生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最后一刻都赢得了自己的尊重。
等他们收拾好赫尔巴图的尸体,阿木尔觉着自己是该离开了,虽说自己接受了姐姐和北燕王白谯明的要求前来帮忙,但是赫尔巴图一死,自己就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毕竟通过那些平民的表现来看,大夏和草原人的仇恨一时半晌是不会解开的,自己的部队要是在这里逗留,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阿木尔带着自己的金狼卫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走到了西陵的边界,这个时候严逯才知道为什么自己敬仰的慕大统领会和会蛮牛族的首领图蒙成为好朋友,草原人的豪爽正对自己这样的军旅之人的脾气,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已经和阿木尔的亲兵队长图则成为了好兄弟。
“严将军,不要送了,就到这里吧。”阿木尔拉住了马缰,对着严逯说道在往前走就是北燕的地盘了,虽说自己的世子和北燕王亲如兄弟,但是有些事还是避嫌的好。
“好,正好我也要回去重新训练我们的的西陵铁骑,那我就不送了,后会有期。”严逯重重的一抱拳,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要在战场上相见。
“严将军等一下,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阿木尔拦住了打算离开的严逯。
看到严逯满脸的疑问,阿木尔笑着从自己的马背上跳了下来,“身为骑兵的统帅,怎么可能没有良马代步,我这匹追风在草原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马,要是严将军不嫌弃的话,就 收下吧。”
阿木尔这话可就是谦虚的过头了,他是谁,草原上威风凛凛的金刀汗,胯下坐骑可是进过千挑万选的,说句实话,这匹马鼻严逯当日的坐骑强了百倍。
听到这消息严逯的腿几乎都站不住了,自己不爱金钱美女,不喜欢高官厚禄,但是就是对宝马情有独钟,看到眼前这匹万中挑一的追风,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等严逯反应过来,追风的马缰已经在自己的手里了,严逯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马缰,谁要是和他抢严逯一定会和他拼命。
看到严逯如此紧张自己的爱马,阿木尔也不担心它会受到不好的待遇,当他抬起头来,发现那些剩下的西陵骑兵都用火辣辣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些人和严逯一个德行,就是喜欢宝马。
则图知道自己的大汗在想什么,于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让几个千夫长下了马,把自己的爱马交给那些如饥似渴的西陵骑兵,反正草原人一般都有三到四匹坐骑,所说送出去自己最好的一匹有点心疼,但是结个善缘也算是两全其美吧。
“严将军,这匹追风是我答谢你帮我消灭青狼族的报酬,当然这里还有我姐夫的一份礼物,”阿木尔继续说道。
“世子也有礼物?”严逯把目光从追风上移开。
‘当然,我姐姐就要和姐夫成亲了,这个做小舅子的两手空空似乎说不过去,等严将军选好了人员,西陵铁骑的战马我们草原人出了,就当是我姐姐的嫁妆吧!”
阿木尔的话语让严逯呆若木鸡。
东陆
要知道骑兵的组建,最关键的就是战马的问题,从某种意义说,这些战马比骑兵本身还要珍贵,毕竟大夏这个国家产马的地方不多,当年陵王战隅疆为了搞到西陵铁骑的战马,可没少花心思和财力,飞熊军之所以只有五千人,其中很大的原因就在这里,这也是华雍最不满意的地方,在这个老将看来,大夏就是应该以步兵为主。
看着眼前这个汉子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阿木尔和周围的骑兵都善意的笑了起来,但是不管是严逯还是那些刚得了好马的西陵铁骑,只要能让他们回复昔日的荣光,别说笑话他,就是让他们脱光了衣服给大家跳舞都行。
其实这三千战马就算对草原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但是阿木尔思前想后觉着这还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先不说自己和慕青峰的亲戚关系,这短短几年日子里,自己所在的草原通过边市获得的好处简直是难以估量,其实以前草原人进攻大夏,来边境打秋风,很大的原因是自己日常的生活品难以维持,像茶叶,生铁,盐巴这样的东西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自从北燕的即翼关开了边市,这样的情况就大大的缓解了,再说边市里边的夏人和草原人在经过青狼族的进攻以后,关系变得极为融洽,毕竟共同上过战场的人想不成为兄弟都难,这不,大战过后,边市那边居然出现了草原人和大夏人通婚这样的事情,再加上慕青峰成为陵王统治一隅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所以这三千战马接个善缘还是非常值得。
就在赫尔巴图进攻北燕失利,被打到西陵避难的时候,泉奈酒原子和武田原郎也再此踏上了东陆的土地,这次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就是家康明并没有出兵,当泉奈的使者来到家康的领地的时候,家康明在听完皇女的计划以后罕见的沉默了,要知道以往他可是最支持皇族的事情了,就连他的亲哥哥家康成都感到困惑。
等打发走了使者,家康明才把自己的哥哥带到密室,说出了自己不出兵的原因,在和慕青峰相处一定的时间之后,越发的觉着大夏是一个庞然大物,平时不显山不漏水,一旦真的惹怒了它,恐怕到时候就算跑回倭国都不一定安全。
“弟弟,这不是你的风范啊,以前就算事情不明智,只要是泉奈酒原子的意见你都会接受,难道说你不喜欢这个女子了?”听家康明说完以后,他的哥哥还是提出了疑问。
“因为,这个女人会把倭人带上毁灭之路,我不想等我死后,后代连个祭奠的地方都没有。”当然,家康明没有说出来自己从发现泉奈酒原子喜欢上慕青峰那一刻开始就心如死灰,再也不抱任何的念想。
“大哥,我们先静观其变,要是泉奈他们成功的打下了东陆,成为那里的主人,那么她必定瞧不上倭国这弹丸之地;话说回来,她们要是这次还战败了,那么我们也就不用客气,倭国是该换个皇帝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家康明口中的寒意让家康成都感觉到了,不过这才是他愿意看到的景象,毕竟,自己以后的事业还要靠他来继承,一开始总是担心家康明过于软弱难当大任,自从家康明自大夏回来以后,杀伐果断,非常符合自己的期望,听到他居然打算对自己一直恋恋不舍的皇女下手,身为最高统治者的家康成不知道有多高兴。
慕青峰和雪莲儿带着赤那军马不停蹄的往东陆赶,骑兵就这个好处,只要有充足的的粮草,行军速度绝对快的令人发指,慕青峰到不担心在行军的路上消耗太多的粮草,毕竟自己在东陆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别的不说,最起码自己此行的目的地通博城的人民绝对会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不过说到这里,慕青峰对赤那军这支部队更加的好奇了,先不说他们的骑术和装备丝毫不在西陵铁骑之下,单单从他们对慕青峰这个夏人的命令言听计从就非常的令人诧异,等慕青峰把这个疑惑告诉雪莲儿莞尔一笑,悄声的说道:“呆子,这支赤那军其实就是我的私兵,吉日木图叔叔怕我和你成亲以后受到欺负,特意送给我壮胆的!怎么样,你怕不怕?”
雪莲儿这句玩笑话慕青峰就当完全没有听见,还欺负她,就凭雪莲儿那个暴躁的脾气,成亲后不欺负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是吉日木图叔叔感觉自己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在担任草原的大长老有些力不从心了,虽然我不当劳什子的金刀汗了,但是我在草原还是颇有威信的,于是叔叔希望继承他的位置,至于赤那军,那是大长老的亲兵卫队,他们从很小的时候就学会服从命令,所以我才能问阿木尔要来帮你,不过我告诉你,要是你对他们不好,小心我的勇士们把你踩成肉泥!”雪莲儿说着说着就漏出了自己的小虎牙,示威般的对着慕青峰。
这下慕青峰就放心了,要知道要不是军情紧急在加上自己的西陵铁骑几乎是全军覆没,慕青峰是无论如何不会用草原人作为自己的部队,哪怕这些人是曾经的至交好友,但是如果他们是雪莲儿的私兵那就不同了,反正雪莲儿最后无论如何也不会害自己。
此时的东陆虽说没有打到一塌糊涂的地步,但是刚刚恢复一些生气的东陆万万没有想到倭人还会进行第二次进攻,要知道整个东陆最精锐的部队飞雷军已经随着上任陆王朱桀一同战死了,现在新任陆王朱策国只有保住几个大城不失的兵力了,当然,朱策国也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他继任东陆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迁都墨屏城,来到了以后可能开战的第一线。
不过东陆也不是没有一点进步,最起码沙通天把水军给搞得像模像样,原来的破虏号现在已经成为了旗舰,就算面对倭人最精锐的舰队也有一战之力。
在进行了又一次的骚扰之后,沙通天不是很满意,自己这次出动居然就找到倭人的一个小舰队而已,而且从他们的船只上来看,肯定不是倭人的精锐,毕竟根据自己的消息,武田原郎他们已经登陆了,但是蚂蚱再小也是肉,就算他们只是倭人的炮灰,也不能放他们过去,毕竟每一个到达东陆的倭人,都是一个祸患。
“妈的,又是这些废物,那些号称精锐的倭人为啥就不敢和老子一战!”就算成为了舰队的统帅,沙通天的脾气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
“义父,不要着急啊,饭得一口一口吃,倭人就算实力受损,他们现在的力量还不能小觑,毕竟我们东陆刚刚经历过一场大战啊。”说话的是沙通天当年就回来的小孩,为了纪念他的勇敢的父辈,沙通天他们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儿子,赐名陈破虏,陈破虏这个小子也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经历了多次的战斗,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水手,而且越来越有指挥着的样子,在海鲨队扩充的过程中,他曾经指挥着一艘刚刚下水的战舰和倭人的舰队在海上周旋了三天三夜,直到沙通天赶来,把他们全部消灭。
“老子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们刚刚在墨屏城被慕公子打的屁滚尿流,几乎是全军覆没,谁给他们的勇气再来犯我东陆!”沙通天狠狠的捶在护栏上,恶狠狠的说道。
“好了好了,义父还是不要在生气了,您要是是在气不过,等我们这次补给完毕了以后,我们干票大的如何?”陈破虏笑着安慰自己的义父。
“好,就听你小子的,我们补给完了以后,来个远程,是在不行我们再去一趟他们的老家,我就不信到现在倭人家里还能剩下多少士兵!”沙通天这句话完全可以当放屁,自己现在是个舰队,出行要不方便的多,哪能像当日一样说走就走。再说上次也是他们好运。要不是有陈破虏的父辈们牺牲,估计破虏号怕是要还给倭人了。
然而此时的通博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宁,一支大概两万人的倭人队伍,正在对着它发起猛攻,这支部队的指挥者不是别人,正是武田原郎的族兄,武田藤。
这支部队出现在通博城完全是武田原郎计划好的,武田原郎知道海鲨队的实力越来越强,这样下去对自己的海军终归是个威胁,整个东陆能够担负的起这么大的舰队的补给和修整的,只有东陆第一港的通博城了,而且上次自己攻打通博城,对周围的地势了解的非常清楚,最起码比墨屏城好大的多,只要夏人防备不够,很容易就打下来,而事实正如他所料,通博城的守军根本没想到倭人会从陆地来犯,一开始就吃了一个大亏。
打退了倭人不要命的三次攻击后,第二天的凌晨,终于有倭人攻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外边的倭人粉蜂拥而至,门口的那些守军一瞬间被杀的七零八落。
看着冲进来的倭人,新任的通博城城主赵太守虎目含泪,“难道我们东陆就这么完了?”
解围
失去了指挥官的倭人在赤那军的攻击下很快的溃不成军,再加上通博城人民的同仇敌忾,全军覆没是早晚的事情,赵太守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是何方的神圣,居然能都让自己的百姓这么的激动,直到身边的一个老兵告诉自己,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燕英王,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口中的大哥就是他啊。
这次赤那军在慕青峰的指挥下丝毫不留情,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些装素和大夏完全不同的人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慕青峰要求一个不留,自己照办就是了,不多一会,整个通博城的前边就成了修罗地狱,无数的倭人倒在他们的弯刀之下,不管是负隅顽抗还是跪地求饶,都躲不过那当头一刀。
就在赤那军和通博城的军民杀得正兴起的时候,沙通天他们终于出现在港口了,本来优哉游哉的沙通天看到通博城前边升起的浓烟,心下大叫不好,这个时候肯定不是意外走水导致,大白天的浓烟滚滚,除了倭人攻破了城池意外,没有别的解释。
“弟兄们,抄家伙,倭人打进通博城了,是条汉子的就跟我上,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让通博城落到倭人的手中!”沙通天其实知道自己的部队在海上是精锐中的精锐,可是论陆战,自己的海鲨队就没有那么突出了,毕竟自己的手下多数是普通的渔民,除了对大海熟悉意外,在军事上真的称不上精通。
不过自己的老窝受到攻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通博城的百姓不也是什么都不会,刚刚一样玩命的冲锋,所以在大船刚刚挺稳,沙通天带着海鲨队就嗷嗷的冲了下去,至于陈破虏则溜了个心眼,他把五分之一的士兵留在哥哥船上,万一事情不对,好歹有条退路。
沙通天现在内心像起了火一样,自己就生长在这通博城里边,现在通博城的防御力量自己是一清二楚,没有自己的海鲨队,小规模的敌人进攻倒是受得住,要是碰到倭人的大量军队围攻,肯定受不住,原因很简单,当初通博城在武田原郎的进攻之下,损失了太多的人口,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恢复过元气。
等沙通天冲到街道上以后直接愣住了,这是什么个情况,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草原骑兵在打扫战场,看着他们和通博城的百姓士兵有说有笑就知道他们不是敌人,沙通天心里可没有什么种族之分,只要是援兵就成,只是这新任的赵太守未免有点太手眼通天了吧?草原的人得欠他多少的人情才能做到这个地步,很快,沙通天就发现了自己的愚蠢,因为他看到了正在和赵太守交谈之中的慕青峰。
“公……公子!我是老沙,你怎么舍得回来了?!想死我老沙了!”沙通天怪叫着直接冲了过来,看到自己义父这个失态的样子,陈破虏不禁好奇的问道:“李大哥,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义父看到他就像看到亲爹一样。”
陈破虏的比喻也是恰到好处,那个被称为李大哥的老兵哈哈大笑,要是沙通天和慕青峰的年纪掉个个,还真是这种情况,笑完以后,他对陈破虏说道:“小将军,你知不知道,这个让倭人闻风丧胆的海鲨队,就是慕公子一手建立的,要是没有他,我们通博城在就变成倭人的囊中之物了,你说,队长看到自己的恩人能不激动么?”
沙通天的嗓门还是那么震耳欲聋,正在和赵太守商量事宜的慕青峰自然被引起了主意,这个憨厚的汉子经过这么多战事的磨砺,已经成为了一个海上的悍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愣头青了。
等沙通天来到慕青峰面前,就像新出门的小媳妇,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行个军礼,自己从来没有学过那玩意,想要拥抱一下,却又怕自己太失礼,结果自己就像个木头那样住在那里,惹得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慕青峰看到沙通天为难的样子也笑了几声,然后直接给他一个熊抱,对于这样的实心眼汉子还是不要太多的繁文缛节,再说慕青峰统兵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端过架子。
“老沙,够胆啊,我后来才听说,你带着破虏号居然把倭人的老家给截了,难怪到了后期,倭人的粮草不济啊。”慕青峰狠狠的拍了沙通天的后背几下。
“嘿嘿,公子,我老沙觉着有了破虏号干看着不是我们的风范,于是就找点事干,对了,黄粱那个小子在不在,我得再让他给我弄点床弩啥的,这玩意真是厉害,有好几次我和倭人交锋的时候,他们旗舰还没有考到我们船上就被射出几个大洞,有了这玩意,老子就是刀山火海都能走几波。”沙通天还是老样子,没说几句就开始吹牛了,但是他的话语却让慕青峰感到很是意外。
“老沙。我记得走之前给破虏号装上了足够多的床弩了,怎么还要,破虏号的甲板虽然比一般的船打的多,也不能全放那玩意吧?”慕青峰可不认为东西是越多越好。
“哈哈……原来也有世子不知道的地方,我们的海鲨队现在可不是只有‘破虏号’一艘船了,算上各种各样的船只,我们现在足足有二十几条海船!”
听到这给消息真把慕青峰吓了一跳,这才多久,海鲨队居然发展成了这个样子,现在可真是海上的巨鲨了,不过听到沙通天说完了以后,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渐附上了自己的心头。
“我说各位,要不然我们太守府叙话,这里满地的尸体,怕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赵太守的心情也是非常好,要知道不久以前,赵太守还打算和通博城同生共死呢。
“莲儿,我先和赵太守去商议点事情,赤那军就交给你了。”慕青峰回头对雪莲儿说道,说句实话,要是自己和雪莲儿都进了太守府,还真不一定有人指挥的了这些心高气傲的赤那军。
“狗蛋,你也留下,帮你未来的嫂子干点活,手脚麻利点哈!”慕青峰对快杀成一个血人的狗蛋说道,在经历了罗雀谷之战之后,狗蛋也变得成熟了很多,只是在慕青峰面前,看起来还是那个少不经事的少年。
当天晚上,所有人在广场上举行了一个盛大的晚会,一是为了庆祝通博城最终还是没有落到倭人手里,而是为了感谢这些就百姓与水火之中的草原勇士。
通博城是东陆最大的港口,各类海产自是丰富无比,吃惯了草原上的牛羊肉,第一次吃到如此细腻的鱼肉自然是赞不绝口,通博城的那些厨师为了答谢他们的救命之恩,都是下足了力气,如此一来赤那军吃的更是开心,唯一不足的就是自己常年生活在草原上,酒量太好,那些通博城的士兵还没同自己喝上几轮,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太守府里边自然也是热火朝天,沙通天看到了当日让自己的吃瘪的慕重山自然想要在酒席上找回自己的面子,虽然自己的酒量是整个海鲨队乃至通博城最好的,但是在内力深厚的慕重山面前依然不够看,慕重山这还没有怎么地的,沙通天两眼已经通红了。
“慕统领,再来!今天谁先倒下谁就是孬种!”尽管有些晕乎,但是沙通天可不想多了自己的面子,尤其是陈破虏等人还在后边大呼小叫。
慕重山看着眼前满满的酒杯一动没动,沙通天以为慕重山不行了,于是直接举起大碗开始往嘴里到,也不知道散出来多少,不过在沙通天看来慕重山一定是知难而退了。
“好!”周围人看到沙通天挑衅的把大碗底朝天的翻过来,不禁叫起好来,在大家看来,慕重山一定是被吓住了,要不然也不会一动不动。
慕重山突然大喝一声,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刚刚落地右脚直接把一个大酒坛子给挑了起来,酒坛还没有落地,桌子上的断日宝刀就出鞘了,一道寒芒闪过,酒坛子上的泥封直接被砍掉了,而坛中的酒不曾撒出来一滴。
慕重山右手回刀入鞘,左手稳稳的借助酒坛子,直接对着坛口就是一顿鲸吞牛饮,周围的人愣了好一会,才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先不说刚才拿一手精妙绝伦的武功,单单是这喝酒的姿态就让人折服,要知道通博城城里边可从来没有人能拿着酒坛子喝酒。
沙通天现在下巴都已经快掉下来,本来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能够找回面子的方法,哪里知道比起武艺,慕重山的酒量更加的让人发指。
过了好一会,慕重山才把酒坛子翻过来,看着没有一滴酒流下来,人群中又一次爆发出了欢呼声,这绝对是实打实的好汉。
听到下边嘈杂的声音,赵太守无奈的笑了笑:“本官御下不严,让世子见笑了。”
“太守哪里的话,沙将军是什么样的人说不定我比大人还要清楚,想当年……”慕青峰笑着回答道,整个大厅一片和谐。
就在通博城一片欢声笑语当中,在遥远的京都,一行人被拦了下来。
“你们来干什么的 ?”守门的士兵对着一个老者问道。
“在下是来走访亲戚的,还望将军放老朽一行人京城。”等老者抬起头来,赫然是李道灵那张老脸。
妖法
等过了一段时间后,所有人都趴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尤其是刚才那个嚣张无比的跟班还有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哥,两人捂住断掉的手腕简直是哭的撕心裂肺,由于天牢里边多少关着一些桀骜不信还有一些大奸大恶之徒,因此里边发生斗殴乃至人命问题都不罕见,在大厅的狱卒多数是眼不见心不烦,任由他们闹腾。
“老,老大。”被李道灵借上右手的囚犯再也不敢有丝毫的不敬,本来想给这个看起来有些不服的老头一个教训,哪里知道这个老头身手惊人,不到一会的时间就把十几个壮汉给打趴下了,要知道他们其中可不乏杀人犯之类的亡命徒,但是在刚刚的攻击中,他们表现还不如三岁的小孩,一个照面就倒下了。
“傻大个,我来问你,这个天牢里边都是关着什么样的人。”李道灵很享受着那个狗腿子的按摩,也许是在监狱里边久了,这个小子的力道正合适,看来把他的左手给接上是一件很明智的事情,有道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在这个地方,李道灵觉着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这就是卓弄月的计划,想要就出陵王战隅疆必须得进入天牢之中,既然天牢的防守算的上滴水不漏,那只好光明正大的犯点事情进去了,不论是狱卒还是南岳王府的 守军,都不曾冲凝真人李道灵的名字,自然不知道自己抓紧去的是个什么样的厉害角色。
“老大,我们这里多数关着的都是犯了一般罪的人,一般来说都是偷盗或者过失杀人之流,再往里的话就是一些重罪犯,他们不是江洋大盗就是亡命之徒,很是难对付,由于这些人多数是身怀本事,所以为了防止他们在一起窜通,不好对付,都是单人单间。至于再往里边那就是朝廷的通缉重犯了,在那里边的十有**都是准备株连九族的,而且越往里越重要。最近听说来了了不得的人物,最关在天牢里边最深的一层。”那个鼻青脸肿的老大赶忙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生怕说晚了又是一顿暴走。
听到这个囚犯这么说,李道灵就知道他口中的大人物一定是陵王战隅疆了,现在已经探明了他的位置,接下来就是等卓弄月把自己需要的东西带来了。
等差不多天黑的时候,稍加打扮的卓弄月出现在了天牢门口,守卫们看到这个漂亮的小娘子都咽了下口水,毕竟常年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苍蝇都是公的,当然,想到几天前因为违法乱纪被砍下的同袍人头,还是断了自己的那些不纯洁的念头。
搜查完了她所带的东西,除了白布包着一些粮食,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知道这个女子是来看他的父亲,这些守卫也不认为这个女子会闹出什么事情。
“父亲,月儿来看你了。”卓弄月出现在牢门口,惹得那些好色之徒食指大动,尤其是一些强奸犯,简直眼睛都变红了。
“都给老子闭嘴,再有一个人说话,老子就申请去你的牢房,给你松松筋骨!”那个监狱老大一听是这个老人的女儿,不讨好魔鬼更待何时。
“狄老虎,你一个帮会首领这里冲什么大尾巴狼?老子就是说了你能怎么地?还能把我吊给咬了去?老子玩过的女人不下好几十,还有不少十几岁的小妞,反正就要秋后问斩了,害怕什么?!”不远处的一个单人牢房的匪徒正在叫嚣着。
听到他夸耀自己的功绩,不论是卓弄月还是李道灵脸上都浮现了怒气,尤其是李道灵,他是打心眼里讨厌这些采花大盗,既然他这么求死,看来自己下一步的计划就更做的问心无愧了。
“父亲,女儿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再关三天就可以出去了,到时候我们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说着卓弄月伸出自己的小手,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放心,为父在这里很是安全,没有人能够伤害我的,到时候多备几身行头,要知道我们可有很多的路要赶的。”李道理不动神色的握了一下卓弄月的小手,自然感觉得到掌心的一样,就在这一瞬之间,一把钥匙顺势滑进了李道灵的袖口。
“好了,父亲大人多保重,女儿告退。”说完以后,卓弄月转身离开,后边的那个死刑犯还在不知死活的叫嚣着:“小娘子,等等我啊,不和大爷来这牢房里快活快活,大爷保证你满意!”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找个找个机会给你好好的教训他一下,让他那张臭嘴再也不能放臭屁!”狄老虎一脸讨好的看着李道灵。
“不用你出手,我自会让这种人渣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秋后问斩实在是太便宜他了。”虽然李道灵说的不紧不慢,但是整个牢房里的人都是噤若寒蝉,说句实话李道灵手上的人命不下百条,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一旦杀气外放,岂是这些宵小之徒能够承受的。
狄老虎好歹也算是曾经的黑帮之主,多少有些见识,从李道灵杀气外放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眼前的这个老人绝对不简单,他一定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老者,还有刚才来看他的女儿,很明显不是什么简单的女子,原因很简单,在这种鱼龙混杂污秽不堪之地,被那个淫贼这样的侮辱,她表现出来的居然是愤怒而不是害怕,要知道那个淫贼身上可是有几条人命的,一般的良家子女看到他腿都发软了,哪里还来得及愤怒。
不管这个老头做什么,自己一定不要多管闲事,省的殃及池鱼,不知道为什么,狄老虎感觉那个采花贼活不过今晚了。
最近几天的战事变化非常的大,自从青狼族全军覆没以后,战争的形势越来越对南宫瑾瑜不利了,因此战先生也没有时间去找陵王叙旧了,因为他不想看到陵王的眼睛。
等牢房的狱卒查完房间之后,随着铁门咣当一声的关上,没过多久,整个牢房就是鼾声一片。李道灵的手指快如闪电,房间里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点中昏穴,一个个的倒地不起。等所有人都确定昏迷以后,李道灵才拿出自己胸膛中藏着的钥匙,直接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只见李道灵脚步像花猫一样,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那个采花贼的身旁,采花贼听到响声,看到有个人正在开自己的牢房,不禁心下大喜,不知道这是哪里的江湖朋友前来就自己了。就当他走上前去,发现是那个老者的时候,还没有来的及喊出声,就被李道灵势如闪电的在喉间砍了一下,瞬间击碎了他的喉间软骨,让他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采花贼捂着自己的喉咙不住地后退,他那里想到眼前的这个老人出手会如此的狠辣,从他的眼光来看,今天自己是死定了。
李道灵缓缓的走进房间,直接飞起一脚,踢碎了采花贼的下体,看着他身体完城虾米的样子就知道他疼成了什么地步,这也是为什么李道灵上来就废了他说话能力的原因。
采花贼下身的剧痛让他脸色变得惨白,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打死自己也不会在白天说出那样的话语,李道灵看着采花贼不住抽搐的身体,最终还是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给他了一个痛快。
“李道长?你怎么在这里?”当李道灵出现在战隅疆眼前的时候,战隅疆简直是惊讶的合不上嘴了,本来以为来的是战先生,没成想等到了自己儿子的师父。
“王爷,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先赶紧把这身衣服换上,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再说。”李道灵说着把卓弄月给自己包粮食的白布给丢了过去,顺便用自己的钥匙打开了牢门。
等第二天一早,狱卒按照惯例巡视牢房的时候,却发现李道灵所在的那家牢房所有人都昏迷不醒,等走到深处发现陵王早已不见影踪的时候,直接吓得大喊起来:“陵王逃跑了!快去禀报!”
硕大的钟声直接在京城想起,听到这个声音刚刚躺下的战先生猛地一个机灵做了起来,这个钟声自己曾经吩咐过,只有一种情况能够敲响,就是天牢出事了。
等战先生带着自己的卫队来到空空如也的牢房面前,整个人都快疯了,前几天的酒壶还摆在哪里,但是陵王已经不知所终。
“赵将军!昨天可有人从监狱出去?!”战先生头上开始冒汗了,要是让陵王回到西陵,局势就会对自己这边更加的不利。
“启禀先生,末将敢用人头担保,昨天宵禁以后,连一只鸟都没有从天牢飞出去过,末将要是有半点谎言,甘受军法处置!”赵将军自然知道陵王这个人多么的重要,要是让南宫瑾瑜知道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恐怕赵将军有十颗脑袋都不够砍。
难道陵王会妖法,从天窗这么小的洞里飞出去?
换装
战先生知道南宫瑾瑜手下的这个赵将军,是非常严谨的一个人,要不然南宫瑾瑜也不会让他来守这个天牢,既然他说绝对没有人出去,那么就是应该没有人出去,突然,战先生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陵王根本没有离开这里。
看着里边乌泱泱的囚犯,战先生还没有说什么就听到手下有人禀报,“启禀战先生,远处的死囚室发现一个被杀死的囚犯。”
“那个囚犯的衣服可还在?”战先生已经猜到了陵王在哪里,看来天牢里变一定混进了了不得的人物,才能想出这样移花接木的手段。
“先生高明,那个囚徒已经被扒光了,而且尸体还被稻草盖住了,要不是他漏出一条腿在外边,我真发现不了。”那个发现情况的狱卒得意洋洋的说道。
“赵将军,麻烦你把所有的士兵都调到前庭,然后让这个天牢的典狱长拿着名册,我要一个一个的清点,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看到穿着死囚衣服的陵王,还有多出来的乱党。”战先生总算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情况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好。
偌大的天牢有非常多的囚徒,所以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工程,赵将军所有的人手加上天牢的狱卒才堪堪够人手,本来那些囚徒还想搞点事情,但是自从赵将军亲手捅死了三个闹事的大盗之后,所有的囚徒都乖乖的蹲下,不敢再捋虎须,因为他们发现这些军人和以往的与足不同,说杀人就杀人,一点都不含糊。
整个清点的过程非常的花时间,整整过了一个半时辰才清点完了,等下边的士兵前来汇报,并没有发现陵王的时候,战先生的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难道自己算计了半天,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先生,这……”赵将军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要知道陵王逃脱,自己肯定是难辞其咎。
“再给我筛查一遍,这次你和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查!”战先生不死心,他怕陵王收买了那些狱卒,故意装作看不见。
由于要一个人一个人查验,这次花的时间更加久远,等快查完的时候,天色都开始变暗了,陪同一起查验的人甚至有些懊恼,这天牢关着这么多人干什么,看样子不到天黑自己是不用休息了,但是前边两位上司铁青的脸色告诉自己,还是不要碰着个霉头了。
随着剩下的人越来越少,战先生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虽然他不愿意相信,但是陵王逃脱的概率已经越来越大了,等最后一个囚犯查完以后,战先生还是一无所获。
“回去禀报陛下,加强城防,许进不许出!”战先生最后无奈的说出这句话,虽然这样会给京城带来不少的麻烦,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就算陵王离开这个天牢,他也一定不会离开这个京城,只要自己挨家挨户的搜查,一定可以找到他。
等回到御书房把这件事情告诉南宫瑾瑜以后,想来不动神色南宫瑾瑜实在是气昏头了,直接拿起桌子上的热茶泼到了战先生的身上,就算自己的胸口火辣辣的疼,但是战先生却一点也不敢动,虽说自己没有多大的责任,但是现在还不是分辨的时候。
南宫瑾瑜像个疯子一样,把眼前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闻风赶来的聂莺儿看到这一幕也不敢相劝,只好静静的等他发泄完毕。
等差不多过了有两盏茶的时候,南宫瑾瑜终于喘着粗气的坐了下来,陵王跑了,这对自己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要是他回到了西陵,自己就再也没有要挟慕青峰的臭骂了。
“先生,我们该怎么做?”南宫瑾瑜缓过神来,问向战先生。现在的南宫瑾瑜多少已经缓过来,知道想要解决这件事情还得靠战先生出谋划策,所以看到战先生胸膛的水渍,多少有些不大好意思。
好在战先生不是一个在意小节的人,就算胸口还有点痛疼,但是对这件事情自己不打算计较,思考了一会,他缓缓的说道:“陛下,虽然我不知道陵王战隅疆是怎么离开天牢的,但是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没有离开京城,是在不行我们就先关闭城门,然后逐门逐户的搜查。”
“这样就能把陵王给抓回来么?”南宫瑾瑜抬起头来,只要能够抓住陵王,他不介意吧京城搜一个天翻地覆。
“这是我们最后的办法了,但是请恕在下直言,就算我们这样做,也不一定能够保证抓住陵王。”战先生还是提前给南宫瑾瑜说明厉害的好,省的到时候再出什么意外。
“既然如此,交给先生了,只要能找到陵王,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南宫瑾瑜听到战先生都不能保证成功,多少有些颓废之色。
那么陵王到底在哪里呢?此时的陵王,正出现在棋仙子卓弄月的房中,“这位想必就是名闻天下的棋仙子吧?这招瞒天过海,本王实在是佩服。”
“小小计谋而已不足挂齿,倒是委屈王爷在天牢里这么多日子了。”看着眼前这个威武无比的王爷,卓弄月倒是有些拘谨,不是因为他的地位,而是考虑到自己以后可能要改口称他为父亲。
原来昨天晚上李道灵杀了那个采花贼,就出陵王以后,正如战先生所料,根本没有离开天牢,因为赵将军在前门的防守实在是太严密了,他们两个人直接躲在一间单人牢房里,至于那个采花贼,是卓弄月故意交代要这么放的,以战先生的聪明程度不可能会想不到他们藏在囚犯当中,接下来就是就整个计划最画龙点睛的一笔了,卓弄月给李道灵用来包粮食的白布,里边确实风这一套衣服,不过不是囚犯的,而是狱卒的。
就在战先生命令所有的囚犯去前庭集合,按个核查身份的时候,陵王乘机换上了狱卒的衣服,混进了大部队,所以就算是战先生和赵将军把整个囚犯人群检查的在仔细,也不会有任何的发现,所谓的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陵王穿着狱卒的衣服一支跟在战先生他们身后,就算战先生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陵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等战先生失望的宣布散场,陵王就大摇大摆的离开天牢,前往卓弄月所在的地方。
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如此的知书达理,陵王心中想到,这要是自己的儿媳该多好,毕竟是出身画心坊,陵王居然在卓弄月的身上看到了故去王妃江云萦的影子,其实陵王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当年慕重山可是把她慕青峰之间的恩恩怨怨说的清清楚楚,再加上这次来救自己,大名鼎鼎的棋仙子要是没有别的想法,陵王是不信的。
“仙子接下来打算干什么?”陵王和蔼的说道。
“王爷还是叫我小月儿或者是弄月吧,仙子这个称谓实在是担不起。”卓弄月笑着说道:“至于现在,当然是想办法把我那个身陷囹圄的老父亲给捞出来了,他毕竟犯得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这几天应该是全城戒严了,王爷得好好打扮一番了。”
“那依弄月的想法,应该把本王,不是,把我打扮成什么样子呢?”陵王知道卓弄月胸有成竹,于是不急不慢的问道。
“李道长虽说是江湖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和王爷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等明天我把父亲带回来,不如让他离开,由王爷扮演我的父亲如何?”卓弄月笑嘻嘻的说道,就连战先生接下来的搜捕都做好了对策,真是不愧一算计著称的棋仙子。
等完成了所有的步骤,李道灵还在天牢里不急不慢的等着,那两次搜查以后战先生急冲冲的离开就知道陵王成功的混入了狱卒的队伍,接下来只要等着卓弄月把自己弄出去,然后给陵王一个身份,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到了第二天,卓弄月按照约定前来提人,本来从天牢提人是个很麻烦的事情,但是由于昨天战先生已经把天牢翻了一个底朝天,确定陵王不在这里以后,就把赵将军他们所有的南岳王府的人都抽走了,对于天牢已经不伤心了,所以卓弄月在缴纳了足够的钱财以后,很轻松的把李道灵给接了出来。
“小月儿,真有你的,居然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成功的把陵王就出来,我还以为要杀一个天翻地覆呢。”离开了天牢,李道灵由衷的感叹道,他越来越觉着自己的徒弟真是好命,有了这么个贤惠聪明的媳妇,以后想要吃亏可是太难了。
没过多久,他们二人就会到了客栈,看着卓弄月把李道灵给扶回来以后,陵王直接关上了房间的大门,三个人算是正式见面了,只要在离开这个京城,就算万事大吉了。
“得。老道我还是换身衣服吧,省的到时候被人怀疑,”李道灵说着就脱下了自己的上衣,换好了早已准备好的江湖术士的衣服,“你们两个正好联络一下感情,反正小月儿你这声父亲大人早晚是要叫的,不如现在练习一下。对了,我说王爷,我觉着你回去以后,直接把我们的棋仙子收为义女,然后嫁给你儿子我徒弟如何?”
“李道长此言甚合我心意,就这么办了。”陵王战隅疆一口答应下来。
运兵
听到陵王这样的笑声,李道灵也跟着笑了起来,看来陵王对卓弄月也是很有好感,自己只是随口一试,他就把自己的意图暴露的一清二楚。
但是当事人卓弄月倒是能了一个大花脸,而且陵王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所以这个足智多谋的小仙女到不知道说什么了。等两位长辈笑的差不多了,卓弄月直接推开了旁边的窗户,有些嗔怒的说道:“师父,你赶紧从这里消失!要是让人看到这里多了一个人,我们的戏就没法在演了?!”
“你看看,你看看,终归还是和你亲,我这师父除了做了几天黑牢,没有享受过女儿的一天孝顺,倒是你,第一天出来就被女儿侍奉的舒舒服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李道灵一边笑着说道一边来到了窗户旁边。
“快走,快走,不要打扰我们妇女两个好好的联络感情。”陵王也趁机开起了玩笑,于是李道灵一个白眼,直接从窗外翻了出去,消失在嘈杂的小巷之中。
就在李道灵出去不久之后,整个京城按照战先生的意思开始了从头到尾的搜查,至于客栈自是重中之重,没过多少时间,一队全副武装的南岳王的士兵就出现在陵王他们落脚的地方。
“老板,最近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来这里,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为首的队长一脸的凶相,毕竟赵将军倒了霉,自己这些做下属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陵王的画像机会都快摁倒老板脸上去了。
“官……官爷,绝对没有,小老儿拿性命担保,绝对没有见到画上的人啊,来这里的都是四方的过客,怎会有通缉犯不知死活的来这里啊。”老板都快哭出来了。
“你的担保算个屁,老子要一个个查验,最好和你说的一样,要不然大爷我的刀可是不讲情面!”队长没有理会老板的话语,直接让手底下的人把所有的客人从房间里赶了出来,自然包括化了妆的陵王和卓弄月,这两个人一个身经百战的一方诸侯,一个是胆色异于常人的女中豪杰,这点小场面当然不在乎了。
“最近新来的人是哪个?”看着大厅里边不少的人,队长有些没有耐心了,还是按照时间的顺序,多少排查起来能轻松不少。
“是这对父女,他的父亲刚刚从天牢放出来,”老板赶忙解释道,倒不是他对卓弄月特别的上心,毕竟前天他们父女把那个纨绔收拾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的。
听到这个人是从天牢里出来的,小队长直接拔出了自己的腰刀冲了上去,但是来到陵王面前,顿时泄了气,这个老人和画中的通缉犯一点也不像么。
倒不是卓弄月化妆的功夫和雪莲儿一样高超,只是当时的画师在给陵王画画之时,记录的是他那种威武霸气的神情,就算陵王没有开口,那种威严都可以忍感觉到,眼前的陵王把自己的锐气和气势全部都收了起来,看起来真的和平民百姓没有差别,再加上发型的改变,脸上皱纹的刻画,那个小队长能够认出来才是怪事。
“妈的,让老子白高兴一场,还以为有一场天大的富贵落到自己的头上了呢。”小队长骂骂咧咧的把武器收回刀鞘,“所有人都给我站好了,老子要一个个检查。”
就在战先生把京城翻了个天翻地覆,民不聊生的时候。慕青峰带着赤那军乘坐海鲨队的战舰,悄然的来到了倭人的后方。尽管这一路上没有碰到倭人,发生过战斗,慕青峰还是决定修整一天,因为就算赤那军是目前草原第一骑兵,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大海的他们理所当然的晕船了,经过了几天的颠簸,战斗力可是下降了不少,更不用说在船舱里的战马了,要不是它们是经过千挑万选的亮驹,就是当场病死几头也毫不稀奇。
不过赤那军的表现肯定比一般没有做过船的人要好的多,毕竟马屁股上也不是平稳不动的,只不过一个左右颠簸,一个是前后颠簸。
“呆子,幸亏现在倭人没有发现我们,要不然可有好看的了。”看到自己的亲卫成了这个样子,雪莲儿有些生气的说道。
“放心吧,莲儿,我特意选了个离着倭人挺远的地方登陆,他们除非是脑子有病,否则绝对不会花这么多的精力来这里的。”慕青峰安慰道,至于沙通天,在他们把赤那军放下以后,就离开,倒不是他们不想参战,而是慕青峰许诺,只要沙通天能够把倭人的舰队搅得鸡犬不宁,那么自己就做主再送他们十架威力无比的床弩,听到这个条件,沙通天恨不得直接杀到倭国本土去。
看到沙通天那个样子,慕青峰多少有些担心他会因为焦急而被倭人抓住破绽,正要嘱咐几句,却发现了有条不紊正在指挥的陈破虏,在船上的这几天,慕青峰听说了沙通天这个义子的事情,看起来自己不用多担心了。
赤那军是骑兵在陆地上就有先天的优势,要知道只要他们休息过来,几百里的路程都是小意思,泉奈酒原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朝思暮想又咬牙切齿的慕青峰就在自己的后边。
此时的泉奈,按照武田原郎的计策,把自己军队分成了两部分,一半由自己直接统领,剩下的一半人则打散成十几二十个千人队,对周围的城镇进行扫荡,所到之处简直是寸草不生,由于东陆刚刚经历过大战,朱策国实在没有那个兵力防守的面面俱到,在告急文书像雪花一样传递到墨屏城的时候,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这群背信弃义的小人,我大哥才刚刚放他们一条生路,哪知道他们转眼就撕毁盟约,真是该死!”朱策国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
自己不是没有想过向大哥慕青峰请愿,可是听到西陵传来的一系列变故,自己的大哥居然成为了西陵世子,朱策国还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认为自己这次应该自己度过这个难关,要不然会让父亲朱桀的在天之灵笑话,但是他那里想到倭人会采用这样卑鄙无耻的对策,居然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来让自己出兵,朱策国派出的数支部队都中了泉奈酒原子大部队的埋伏,损失殆尽,这样下去,过不了多少时间,自己手头就没有可以的兵力了。
就在朱策国还在思考的时候,泉奈酒原子看着眼前还在做殊死搏斗的东陆士兵,忍不住发出了得意的笑声,算上今天这一支队伍,自己消灭了大概快三千人,这些人虽然都是悍不畏死,可是没有优秀的将领指挥,只是白白送死而已,毕竟自己的两万大军,不论从人数上还是装备上都是东陆不可逾越的一座大山。
不过令泉奈惊讶的是,战斗进行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出现一个跪地求饶或者说投降的夏人,这多少让她有些意外,自己还打算用这些投降的士兵作为肉盾,将来攻打墨屏城的时候好减少点伤亡,这下自己的愿望全部落空了。
眼前的这支队伍又中了埋伏,人数在集聚的下降,没过多少时间就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为首的将军浑身是伤,还没有倒下已经是个奇迹了,更让惊讶的是从他的脸庞来看,他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对面的夏人,我们公主殿下敬你是个汉子,只要你投降,我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武田原郎在得到了泉奈的指示之后,大声的喊到,周围的倭人也停止了进攻,把这百十号人紧紧的包围在中央。
“放你奶奶的屁!小爷我何时要你们倭人这些杂碎可怜了?!”没想到这个小将军是张口就骂,没有丝毫求饶的意思。
“这位小兄弟,你们的陆王一看就没有安好心,让你带着这个千人队在没有后院的情况下就来进攻,分明是想拿你的生命来拖延时间,这点你怎么就看不出来呢?看你年纪轻轻,以后还有大把的时候可以逍遥,何必把忠心消耗在一个根本不在乎你的主子身上呢?”泉奈推开武田原郎,对着下面的小将军说道。
“哈哈哈啊哈,你个倭人的臭**,还称什么皇女?怕是你们那种衣服都穿不起的皇女吧?想要离间我们的感情,真是可笑,你知不知道,这次出击陆王是无论如何也不让我出击的,是我以死相逼才搞到了这次机会,因为我的父亲死在了你们攻打墨屏城的战役里,不杀光你们这些杂碎,我枉为人子!”趁着说话时候,小赵将军看见对面的倭人没有防备,直接丢出了自己手中的长枪,泉奈哪里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还冥顽不灵,要不是武田原郎眼疾手快,用手中的长刀格挡了一下,恐怕今天就得交代在这里了,饶是如此,长枪还是在泉奈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武田!给我把这些不知好歹的夏狗杀得一个不剩!”泉奈疯狂的喊道,一点没有刚刚淡定的样子。
汇集
虽说草原上的人也干过烧杀抢掠的事情,不过身为第一精锐的赤那军,很显然瞧不起这样的行为,再加上在边市呆的时间也不算短,对大夏的人多少有了几分好感,所以看到这一幕,那些骑兵下手分外的狠辣,丝毫不留情面。
“发什么呆啊!赶紧集合!”虽然水户是这么大声的喊着,但是对于突如其来的骑兵,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过他这一声大喊到吧自己给暴露出来了,几个正在砍杀的骑兵发现了装束不一样的水户,直接抛下手头的倭人,冲了过来。
这几个人中就有这个百人队的百夫长,既然身为这支队伍的指挥者,他胯下的战马自然是最好的,水户还没有说什么,就感觉到一股巨力从自己前胸传来,然后整个人直接飞了起来,听着空中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很明显他的肋骨全被撞断了。
落地之后的水户像个破麻袋一样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然后再也不动了,刚才那一下是在是太狠了,人还没有落地,早已没有了呼吸。
冈田本来还想组织一下进攻,但是看到水户的悲惨下场,直接把到了嘴边的话语给咽了下去,现在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趁着那些骑兵的注意力都在别人身上,冈田直接低下头钻进了旁边屋子里,躲在衣柜里像一个瑟瑟发抖的老鼠。
战斗结束的非常之快,倭人还没有来的及组织有效的抵抗,就被赤那军杀得是七零八落,很多人被战马撞飞,落地之后直接被踩死,那些打算反抗的倭人直接就是当头一刀,鲜血像喷泉一样撒的满街都是。
有些倭人发觉事情不妙,赶紧跪地投降,只可惜这次他们的对手不是慕青峰的西陵铁骑,而是以铁血冷酷著称的赤那军,按照他们军中的规矩,除非主将发话,否则一概不留俘虏,当然话说回来,今天要是慕青峰指挥,看到这个村庄被糟蹋成这种样子,估计也不会留下活口。
两百倭人士兵连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就被消灭的干干净净,当然,并不是赤那军那么厉害,所有的人都找得到,在倭人被杀得溃不成军的时候,刚刚被屠虐的百姓直接爆发了,他们把那些想逃跑倭人直接给拦住,赤手空拳的扑了上去,虽说一个百姓的战斗力确实不高,但是架不住人多,倭人士兵被愤怒的村民活活给打死了十几个。
等着一切尘埃落定,赤那军准备离开的时候,村长带着一干百姓,密密麻麻的给他们跪了一地,虽然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夏人,但是无论如何,他们都是把自己从水深火热里边给救出来,给他们磕个头,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
其实本来赤那军只是想把这些倭人杀干净而已,对于这些大夏的村民丝毫不在意,可以说他们的死活和自己无关,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们多少有些动容,感受到他们诚挚的谢意,赤那军的队长对着他们重重的一抱拳,然后直接策马离开,赶往下一个地方。
冈田在这个没有人的屋子里躲到大半夜才敢悄悄的出来,当然,赤那军已经早早的离开了,但是周围的村民收拾残局却花了很长的时间,要是这个时候被他们发现,那些愤怒的村名不把冈田煮着吃了才是怪事呢。
等离开了这个村落,冈田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马不停蹄往泉奈那边赶路,这个消息越早传到大本营那里,就能越早的处理这个问题。
很可惜的是,并不是只有冈田和水户的队伍遭到了伏击,那些周边的倭人小分队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出了像冈田这样提前藏起来的,剩下的几乎都被赤那军消灭,导致这样的结果出了赤那军本身就是一流的军队意外,还和泉奈的战术指定有很大的关系。
东陆兵少这是事实,朱策国确实没有足够的军队来防守所有的城镇,因此从早些日子来看,泉奈的这种围点打援的战术非常的成功,最起码消耗掉了东陆很多的有生力量,但是她却没有考虑到援兵的问题,尤其是东陆新来的援兵还是骑兵,这一下可就击中她的要害了。
虽然冈田还没有回来,但是泉奈多多少少嗅到了不好的气息,按照往常,最起码碟友一部分人来给汇报自己成果,顺便把赃物给寄存一下,但是这已经过了三天了,没有一支小分队前来找自己报道,泉奈这要是还不起疑,就愧对皇女这个位置了。
就在泉奈一步步掉进慕青峰的陷阱之中的时候,卓弄月和陵王终于成功的离开了京城,再搜不了这么多天,甚至是挨家挨户的搜查,搞得民怨鼎沸,战先生还是一无所获,考虑到木已成舟,为了不让事情进一步恶化,战先生只好下令停止搜索,在他看来,陵王一定是逃之夭夭了,只是战先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陵王到底去哪里了?
“王爷,没想到战先生居然过了这么久才撤回了搜查的命令。”卓弄月笑着说道,对于此行很快的能够把陵王救出来,她自是看心无比。
“怎么?离开了京城,就不认我这个父亲了?要知道我的妻子可是当年待你像亲生女儿一样的江云萦,接着叫我父亲不算过分吧,反正以后都得改口,不如接着叫我父亲算了。”陵王战隅疆也没有想到自己有能重见天日的一天,于是打趣道。
“得得得得,你们两父女先别光急着认亲了,还是想想我们应该去哪里吧?要知道虽然那小子取得了不小的战绩,但是战争谁胜谁负还不好说。”李道灵挥了挥手中信鸽传来的消息,话说自从救出陵王,自己这个德高望重的真人就像一个路人一样。
听到李道灵这么说,陵王战隅疆沉思了一会,缓缓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贤惠西陵的榕城。”
听到陵王这么说,李道灵多少有些意外,为何陵王不去帮助自己的宝贝徒弟,反而打算回到西陵的枢纽,总不至于陵王闹了白天打算和自己的儿子争权吧?
“道长不要看青峰他一帆风顺,其实局面并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好,要知道他现在带的是草原的骑兵,之所以会取得这么大的战绩很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兵种相克,但是从他在南临城的表现来看,这个小子是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人,南宫林轩的这个老狐狸不会看不出来,要知道南岳王府虽然战败,但是实力还是没有受到巨大的打击,只要他派手下的大将陈密再度袭击西陵,到时候青峰肯定会到处救火,这么来来回回,就是铁打的骑兵都扛不住,所以,我们必须给青峰制造一个安定无忧的大后方。”陵王不亏是久经沙场的人,一眼就看到慕青峰的软肋,当然慕青峰的所作所为很符合自己的心意,因为他真的把西陵的人民当成自己的子民来看的。
“那王爷打算怎么办?南岳王南宫林轩可不是个善茬啊。”李道灵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和他掰掰腕子啊,要知道四王之首的陵王要是对付不了位列第二的南岳王,我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还有华雍不是一直不服老么,只要他能把陈密的军队干掉,我就让西陵铁骑给他们训练半年。”陵王早已经做好了打算。
当冈田把自己被赤那军打的全军覆没的消息给带回来的时候,泉奈终于知道自己的不安是来自哪里了,能够调动草原骑兵的夏人,除了慕青峰还有谁,要知道当年雪莲儿对自己的打击泉奈可是历历在目,只是她没有想到,慕青峰没有去和南宫瑾瑜交手,反倒是先拿自己最突破口,尽管武田原郎在自己的耳边说着,但是她已经心不在焉,在泉奈内心的最深处,她甚至在想,这次,慕青峰还会放过自己么?
赤那军不愧是草原的精锐,外边的倭人小分队几乎被杀得一个不剩,就当他们再也找不到倭人的时候,那些百夫长不约而同的记起了行动之前,慕青峰是怎么样嘱咐自己的。他们直接拨转马头,赶往集合地点。
慕青峰这一招可是把倭人坑苦了,泉奈知道对面的骑兵都是百人队以后,直接把倭人集合在一起,甚至还故意放出几百人的诱饵,希望他们来攻击,哪里知道哪些骑兵一转眼的功夫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自己的精心设计直接成了一个笑话。
既然自己这样四散骚扰被骑兵的战术给完全的克制,那么泉奈打算直接集结重兵给碾压过去,等自己靠着这万人的步兵打下一个城池,在慢慢的和他们耗,泉奈就不相信,这些骑兵的补给是无穷无尽的。
当然,泉奈的这些谋划全在慕青峰的算计之内,等泉奈把大军集结完毕的时候,赤那军也出现来在他们的后方。
“你要是敢硬来,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泉奈看起来倒不是怎么很惊慌,当然她有底气也是有原因的,对面骑兵不过三千,要是直接冲击自己的大营,凭借密集的阵型,就算自己这边伤亡惨重,但是一定可以吃下这些骑兵,毕竟这里不是平原,地形对自己来说还算有利。
终章
当泉奈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准备和慕青峰拼一个鱼死网破的时候,她却惊讶的发现,那些草原人在离着自己还有几里的地方停下来了,所有人整齐的排成一排,没有丝毫前进的意思,而他们之中的慕青峰和雪莲儿,正在队伍的最前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莫不是自己的军阵太盛,慕青峰怕伤亡过高而故意不行动?这个念头才一出现,就被泉奈酒原子自己否决了,自己和慕青峰打交道的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会因为敌军的阵容而退缩,墨屏城一战彻底的让泉奈见识到了大夏人的坚韧。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两军对垒,但是谁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尤其是慕青峰的赤那军,那副松懈的样子简直不想来打仗的,要不是深知慕青峰的为人,泉奈真的会忍不住先动手。
双方僵持了好一段时间,知道太阳已经到达了最高点,正午的阳光多少有些毒辣,双方已经站了快两个时辰了,但是谁都没有活动。
慕青峰抬头看看天空,觉着时间产不多了,于是对赤那军的人说道:“兄弟们分成三个千人队,”听到慕青峰这样的安排,都以为要杀个痛快了,但是接下来的命令差点让他们从马背上掉下来。
“第一队警戒,剩下的人原地休息,吃点干粮填饱肚子。”本来以为慕青峰是开玩笑,但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下了马,开始拿出干粮开始大吃特吃。
赤那军最大的优点就是服从命令,既然慕青峰已经做出了表率,自己跟着干就是了,哈图力作为赤那军的大将军,自然担任第一个执勤的人,剩下的骑兵在雪莲儿的示意下,直接下马开始休息,话说干耗了一上午可不是什么人都扛得住的。
慕青峰这边惬意无比,泉奈那边就到了大霉了,要知道为了防备慕青峰的进攻,她特意选择了这个地方,为了对付他们骑兵的冲锋,泉奈甚至连营寨都没有来的及立,因为她怕在自己立营的时候,会遭到骑兵的突击,毕竟按照情报,慕青峰的骑兵可离着自己不远了。
没有想到对面的骑兵居然没有进攻,而是开始修整了,这下可就把自己的计划全部打乱了,进攻吧,对面都是骑兵,只要翻身上马就可以作战,而且步兵冲骑兵的阵营是自己找死;不进攻吧,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对面的人就算干耗了一上午也是在马背上,自己的人可是整整站了一上午啊。就在泉奈进退维谷的时候,对面的哈图力得到了慕青峰的指示,开始出击了,看着这一千人冲了过来,泉奈甚至有些窃喜,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我可以把这些骑兵全部吃掉,就当自己认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的时候,赤那军的做法却让自己几乎气炸了。
只见这些骑兵把马力催到最大,突然就掏出了马鞍上的弓箭,对着倭人的阵营就是一顿箭雨,要知道为了防备骑兵冲击,泉奈可是把阵型集结的非常密集,再加上倭人天生少甲,这一波进攻之后,倒下的倭人足足有数百人。
更让人生气的是在射完了这波箭雨以后,为首的哈图力直接拨转了马头,一个迂回又重新往回赶,丝毫没有冲击地阵的感觉,泉奈不是没有想过用弓箭还击,可是自己这方面全是步兵,没有马力想借,根本就射不到那么远,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哈图力兜了一个圈子以后有回来了,不用说又是一顿箭雨。
泉奈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慕青峰会采用如此不要脸的战术,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消灭掉了自己一千多人,而对方却无一伤亡,而且泉奈也看出了慕青峰的打算,准备用这样的疲兵战术活生生的耗死自己,因为她发现,第一支赤那军回到后方以后,已经吃完饭的第二只骑兵已经做好了突击的准备。
原来慕青峰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出正面对抗的打算,在他心里,这才是骑兵能够发挥自己最大本事的方式,除了在大规模的战役中,它们不得不担任冲锋杀敌的重任以外,对付这些纯种的步兵,自己绝对可以做到不伤一兵一卒就让对面溃不成军,当泉奈不一城池为依托,妄想通过以兵换兵的方式阻拦自己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的失败。话说回来,要是慕青峰和泉奈的地位掉个个,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可以对付骑兵的方法。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都到了下午了,慕青峰这边的赤那军已经进攻了三个轮回了,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骑兵出现伤亡,而且由于他们的轮休制度,这三千人和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一样的精神饱满,对面阵营那一地的尸体充分说明了他们的箭术是多么的高超。
至于泉奈那边,那就要多惨有多惨了,自己白白损失了两千人不说,连对面骑兵的马毛都没有摸到,更不用说还击了,再说为了防止他们进攻,这一整天几乎是水米未进,很多人的体力已经抗住不了,不管是士气还是战斗力都直线下降。
“传令下去,让一半人的人后撤半里,原地休息,剩下的人继续坚守。”泉奈铁青着脸下大了这个命令,要知道她说的好听,说是轮休,可是这一半纯粹就是当人肉沙包的,除了送死什么也干不了,这样唯一做的好处就是让自己的部队最起码一半人可以得到休息,要不然第二天能够打仗的人怕是找不出来了。
这要是一般地部队恐怕在泉奈下命令的那一刻就哗变了,但是这是泉奈的父皇心腹卫队,对于皇家的忠诚毋庸置疑,就算知道泉奈的打算也没有一个人反对,他们只是拖着疲惫的身躯默默的承受着对面骑兵的进攻。
就在赤那军分成三个千人队在不停的进攻的时候,慕青峰正在火堆旁边愣愣的看着信鸽传来的消息。上面是师父李道灵的亲笔信,信上就写了两件事请,第一,他的父亲陵王战隅疆已经被就出来了,现在正在西陵主持大局,防止南宫林轩的反扑,自己要是解决了东陆的事情,赶紧回西陵认祖归宗;第二件事就是告诉自己的这个傻徒弟,这次能把陵王救出来,全靠棋仙子卓弄月的神机妙算,要是懂得报恩的话,就把这个小仙女给娶了,让人家的一片苦心有个着落。
本来第一件事情是件好事,慕青峰现在害怕的就是南岳那边突然动手,要知道西陵除了榕城的华雍以外,还真没有什么能够独挡一面的大将,但是看到第二件事情以后,慕青峰不知道怎么对雪莲儿开口,对卓弄月没有感情那是假的,上次一别,就算是傻子都看的出卓弄月对自己余情未了,这次把自己的父亲救出来她居功至伟,再不给人家一个交代,慕青峰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呆子,从刚刚起你就一直发呆,信里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么?”雪莲儿看着慕青峰有些心不在焉,担心的问道。
“哈图力将军他们的进攻次序已经安排好了么?”慕青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想转移话题。
“你是不是傻了?白天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要知道对面全是步兵,根本拿我们没有办法,你还担心什么,等下,是不是出事了?”雪莲儿很快反应过来。
“我的亲生父亲,陵王战隅疆已经成功被人救出来了,现在已经回到了西陵。”慕青峰缓缓的说道。
“这是好事啊,我们不是一开始还在谋划要是敌人用陵王的性命要挟你怎么办?这下后顾之忧全没了,你还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你应该怎么面对这个让你母亲送死的,离开你十几年的父亲?”雪莲儿看着慕青峰不说话,还以为说道了他的要害。
“这个事情你不能怪你的父亲,当时那种情况谁都没有料到,要知道战场可不是一个讲情理的地方,要是我们两个处在那种境界,我一定会要求去的,因为我知道这是最佳的选择,至于他多少年没来看过你,那你更就怨不得他了,要知道陵王根本不知道有你这个孩子在是啊,你看看慕大哥把你的消息传给陵王以后,他几乎是再用自己的性命保全你,要不是为了救你而擅自出兵,恐怕你们夏人的老皇帝也没有动他的心思……”
就在雪莲儿在劝说慕青峰的时候,他淡淡的说了一句:“人是棋仙子卓弄月救出来的,据说当时相当的凶险,差一点他们三个人就出不来了。”
雪莲儿的话语戛然而止,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傻,既然慕青峰承认了自己陵王世子的身份,当然也就消除了对陵王的误会,原来他刚刚就不是在担心父子关系这件事情。
雪莲儿想到那个温婉可人的棋仙子,脸色不由得沉下来,看自己情郎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完全把她忘记,不知道雪莲儿想到了什么,她的的小脸变得通红。
“你打算怎办办?”过了良久雪莲儿缓缓的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此时的慕青峰哪里还有一丝镇定自若的样子,现在的他真的是心乱如麻。想要给卓弄月一个答复,却又怕伤了雪莲儿的心。
“呆子,你爱不爱我?”雪莲儿突然话锋一转,让慕青峰措手不及。
“爱,非常爱,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甚至是我的生命。”慕青峰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非常的明确,要不然自己也不会为了救她而失去自己的左臂。
“那你喜不喜欢棋仙子卓弄月。”接下来问题慕青峰已经预料到了,但是怎么回答就是个问题了,思考了好长时间,慕青峰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喜欢。”
说完以后慕青峰就知道事情不妙,雪莲儿那明亮的大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泪水,很快顺着眼角留了下来,再坚强的女人都不能在知道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挂着另一个女人时不动神色。
没有预想的嚎啕大哭或者暴跳如雷,雪莲儿只是流着眼泪默默的看着慕青峰,看到她这个样子,慕青峰恨不得给自己两刀,自己和雪莲儿好不容易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雨在一起,没有想到最后时刻出了这样的问题,慕青峰不是没有想过骗骗雪莲儿,可是想到卓弄月曾经为了自己差点殒命,还有往日的点点滴滴,撒谎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雪莲儿足足哭了半个多时辰,她的两个眼睛已经有些发肿了,从来没有见过雪莲儿这个样子的慕青峰彻底的慌了手脚,他知道草原人对待感情的态度,自己这次怕是真的伤她伤的非常深,等雪莲儿慢慢的平静下来,慕青峰缓缓的把她抱在怀中,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放心,我虽然喜欢棋仙子,可是我今生只会娶你一个,等会了西陵,我会想办法和她说明白的。”
“不,你可以娶她。”怀中的答案让慕青峰直接呆若木鸡,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看到慕青峰这个样子,雪莲儿忍不住掐了他一下,“曾我知道她曾经为你挡过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辈子不可能和她分的开了,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么?就是当年在断崖,你宁肯废了左手也不放开我的时候,一个人肯甘心为你付出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那这辈子你们都会就趁不清的,你要是刚刚说不喜欢我才会瞧不起你。”
听到这个答案,慕青峰简直是喜出望外,自己从来没有想过雪莲儿会如此的大方。
“呆子,你先别高兴的太早,要知道我虽然答应了,可是你要在对什么阿猫阿狗的到处留情,小心我和卓妹妹砍了你那祸害人的东西。”
虽然打算和棋仙子共侍一夫,但是雪莲儿还是留了个心眼的,自己一定得是大房才成,其实关于这个问题她想过好久,不论慕青峰以后是北燕的英王还是西陵的陵王,后边一定少不了不少人挤破脑袋往他的后宫钻,既然如此,还不如先给自己找个强力的盟友,依照卓弄月柔水一般的性格,肯定会和自己合的来。
“雪莲儿,我……我……”慕青峰是真的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还不快亲亲我这个通情达理的老婆?”雪莲儿笑着说道。
慕青峰直接把嘴凑了上去,想要一亲芳泽,没想到一个大耳瓜子直接扇的他眼冒金星,还没有来的问为什么,小腹要害之处就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
看着满地打滚的慕青峰,雪莲儿笑着说道:“呆子,刚刚拿一巴掌是我替妹妹打的,你居然让她等了那么久,至于这一脚吗,是你到处沾花惹草的教训,再有下次,小心我让你断后!”
扬长而去的雪莲儿丝毫不理会地上的慕青峰,她打算今晚到倭人的营地出出气。
第二天大家都好奇的看着不敢骑马的慕青峰,知道原委的哈图力强忍着笑意,生怕忍不住给笑出声来,倒时候慕青峰会更加的尴尬。
就在慕青峰在打情骂俏的这段时间里,泉奈死的心都有了,昨天一天下来,自己的兵力损失了至少两成,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几天自己就被彻底的消灭掉。
等到了白天,慕青峰的赤那军和昨天一模一样,分成三个队伍轮番的进攻,搞得倭人是鸡犬不宁,昨天一天都没有休息好,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士气低落的令人难以想象。
在又损失了几百人之后,武田原郎终于开口了,:“殿下,给我三千人,你们剩下的人先走吧,等休息好了再来接应我们。”
武田原郎嘴上说着是断后,实际上是打算用自己和三千士兵的性命给倭国留下一丝元气,这两万大军要是全数抹在这里,倭国皇族就彻底完了。
“可是……”泉奈怎么想不到问题打算干什么。
“没有什么可是,皇族的血脉不能断在这里!”武田原郎充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坚定,他是真的不打算活了。
看到这个样子的武田原郎,泉奈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只有想办法拖住这些骑兵,倭国才有一丝活命的机会,至于攻占东陆,早已成了个笑话。
等慕青峰发现对面的安排以后,对哈图力说道:“通知弟兄们,放缓攻击的频率,让他们撤退。”
话还没说完,慕青峰就感到耳朵一阵剧疼,然后是一阵冷若冰霜的话语,“怎么,我们两个人还伺候不了你,你打算把手伸到外域了?我早看你和那个倭国皇女关系不正常了。”
“疼!疼!疼!夫人有话好说,切莫冲动,你再使劲为夫就要成了一只耳了。”慕青峰连连告饶的样子惹得周围人哄堂大笑,没想到威风凛凛的陵王世子居然是个惧内的家伙。
等雪莲儿出够了气,慕青峰才揉着快掉下来的耳朵,缓缓地解释为什么这做。从倭人的军队分成两截以后,他就知道倭人打算丢卒保车了,要知道这些断后的死忠之士,完全不会在意自己性命,这样的部队最是可怕,他们要是不要命的冲过来多少会对赤那军造成不小的伤害,所以我们干脆给他们一个喘息的机会,等他们的锐气稍微衰减的时候,我们直接越过它们,把那些逃窜的倭人解决掉,到时候这些人的坚守就没有意义,他们就会不攻自破。
听到这个计划,就连赤那军都有些可怜倭人,慕青峰这是要感激杀绝啊。
“呆子,你打算……”雪莲儿不知道该什么好。
“我给过他们机会,既然这么不识好歹,我还是以绝后患的好。”慕青峰这个时候恢复那种冷酷是的样子,和刚才判若两人。
三天之后,慕青峰的赤那军追上了疲惫不堪的倭人军队,直接冲了进去杀得是血流成河,泉奈看到自己逃脱无望,直接拔刀自刎,后边的武田原郎在得知军队全灭以后,自杀明志,三千军队星散,自此,倭人全军覆没。
等这些消息传到京城以后,南宫瑾瑜看着偌大的地图良久没有说话。
“先生,外援已经全部没有了,我们该怎么办?”
“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南岳还有王爷,还有陈密大将军。”战先生破天荒的没有叫他陛下。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南宫瑾瑜自言自语道,随即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恶狠狠的神色,“就算这样,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三月,南宫瑾瑜率军撤离京城,走之前一把大火把这座闻名已久的古城烧成白地,大火整整少了五天,死伤群众无数。
四月,南宫瑾瑜率军阻截清君联盟,盟军军心不齐,加上没有大将坐镇,大败而归。与此同时,回来的唐无忧在上虚宫何道阳的帮助下,在摘星楼和唐尽生大战一场,最后用废掉右手的代价,成功击杀唐尽生。
五月,万毒门巫全在南宫瑾瑜和战先生的安排下,在东陆边界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大屠杀,被瘟疫所杀的人不下万人,万春谷谷主一行人急忙前往,没想到中了埋伏,除了肖曼圣重伤而归,无一生还,自此,万春谷和五毒门势不两立。
六月,陵王世子慕青峰认祖归宗,改名战青峰,同月,娶草原明珠雪莲儿和棋仙子卓弄月为妻,正式接任陵王之位,老陵王战隅疆退居二线。
至此为止,大夏正式分为两派,二者之间的腥风血雨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