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3、50岁
李想紧紧地捏了捏李窦窦小朋友的嘴巴，把她的嘟嘟嘴捏的更加嘟起，再揪揪她的婴儿肥，说：“你哪里学来的这些？是不是三只小猪？以后不能让你看了。”
窦窦大惊，说是黑蛋蛋教她的，和三只小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李想说：“只有5块钱的关系？”
窦窦笑嘻嘻地抱住他的大腿，嘤嘤嘤，撒娇。
李想说：“下次见面，我找黑蛋蛋问问，打不死。”
窦窦附和道：“教坏小朋友，打不死！哼！”
李想从古琪静手里接过小熊饮料，拧开来，问小姐妹：“要喝水吗？”
师师说她要喝小熊，窦窦说她要喝大熊。李想懒得理会这个小兔子姐姐，把两瓶小熊饮料递给她们，坐在沙发上看走秀的网络直播。李秉云问他公益演唱会的事情，李想把与何浩全商量的想法告诉她。
窦窦和师师爬上沙发，挤在一起坐，捧着古琪静给她们的平板电脑，看起了三只小猪盖房子。刚才在舞台上看到“现实版”的三只小猪盖房子，这让她们对这三只可怜又可敬的小猪更加喜欢，迫切地想要看看它们那圆嘟嘟的可爱模样，于是缠着古琪静要平板电脑，最终在李想的默认下，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休息室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好，室内很安静，室外则不断有人经过，匆匆的脚步声、急促的说话声……由此可以想见外面忙碌的景象。
坐了许久，工作人员敲门进来，请李想和窦窦师师再次上场，这次是大人和小孩子混搭走秀。
“走吧~去去就来。”李想带着窦窦师师，再次登台。这次有他带着，小姐妹镇定多了，从容地走了一圈下来。李窦窦小朋友还差点走出了鸭子步，被李想捏了捏牵着的小手，予以警告，才继续走小碎步。
再之后，就是最终结束的时候，所有参加了本次走秀的模特们一起上台，小朋友们靠前，和现场的观众致谢告别。
下了台，李想反而更忙了，模特们纷纷找上来，请求合影。找窦窦师师的也很多。师师有点害怕，窦窦则高兴坏了，来者不拒，帅哥、美女、小朋友，照单全收。
脸都笑僵了，李想感觉自己像个提线木偶，觉得明星又叫偶像，这词用的真准，像木偶的人像。
忙活了一通，李想把小姐妹解救出来，带回休息室，刚坐下，才子佳人的老总带着一行高管来了，主要是感谢和问候，知道他们累，尤其是小朋友，所以没有多待，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他们一走，古琪静来到李想身边，小声说刚才余总给了两个大红包，拒绝不掉。
“说是给窦窦师师的。”
才子佳人的余总没有当着李想的面给，而是私下里给了古琪静，东西已经收下，李想不可能再退回去，就问：“里面是钱还是什么？”
古琪静看了一眼正在卸妆的李秉云，小声说：“是钱，每个包了5万块钱，说小朋友正好5岁。”
李想闻言，挺多的，但是还好，如果再多点，他可能真要退回去，但是5万嘛，咬咬牙收了。
才子佳人是李想第一个代言品牌，他们很会做人，双方的合作一直很愉快。
李想没再多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需要像李秉云这样卸妆，窦窦师师也不需要，她们完全是纯天然的，只需要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穿回原来的。
收拾完了后，和李秉云挥手道别，戴上手表，放好手机，出门，又向一路遇到的还没有离开的模特们告别，进了停车场，找到自家的车，车里坐着早在等候的李朝和向小园。
向小园坐在副驾驶位上，打开车门，来到后排坐下，把窦窦师师带在身边，捏捏这个，掐掐那个，亲了亲，夸奖她们今晚表现的真不错，萌萌哒，可爱极了。
李朝开车：“我们回家啦，都已经10点多了。”
盛京已经进入初冬，西伯利亚寒流南下，气温骤降，车里开了空调，车窗上起了白雾。
向小园一路上和小姐妹们聊天。快到家时，她对李想说：“那个女孩子怎么样了？”
李想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问：“哪个女孩子？”
向小园：“就是走秀的时候，摔倒的那个，当时站都站不起来。”
李想：“我带窦窦师师出来候场时，见到许多人围在一起，好像是有人在舞台上摔倒了，被人扶了回来，但是当时人多，我没看到，不知道伤的怎么样，听人说，没多久就送医院了。”
他还听到细细的哭声，但不知道是不是摔倒的女孩子在哭，所以没说。
向小园说：“网络上好多议论这件事的，希望不要给她带来心理阴影，好年轻的一个女孩子，只是不小心而已，滑了一下。”
李想知道的没向小园多，当时向小园全程看秀，而他在休息室里给窦窦师师做思想工作，以防两人害怕打退堂鼓。
回到家里，窦窦师师先应付了热情四射的猫啊狗啊，勤快地给它们的小盆里放满粮食和水，随后被向小园带去洗澡。
李想接到了苏美慧的电话，她先是关心询问今晚的走秀，夸奖窦窦师师表现的很不错，接着邀请李想带窦窦师师明天来她家吃晚饭，因为李进过生日。邀请的电话已经先一步给李朝和向小园打了，只是当时没有通知李想，现在补上，嗯，这是没话找话。
李想：“我肯定去的，蛋糕定了吗？没有的话，我们明天一起去定蛋糕。”
苏美慧说：“我爸不让买蛋糕，不喜欢吃，但过生日要有仪式感，所以定了一个，再说，窦窦师师来了要吃。”
李想问定了什么样的，苏美慧说，李诞想订一个寿桃状的，被她否决了，觉得太土，老掉牙，换了一个抹茶奶油蛋糕。
大伯李进很低调，以前过生日都没办过，这次是年满50岁，年过半百，意义不同，被李诞和苏美慧劝说了好久，才决定小小的办一场生日宴会，其实也就是两家人一起吃顿饭，请窦窦师师过去祝个寿、卖个萌、打个滚、撒个娇而已。
864、烦恼（2/3）
窦窦师师洗完澡，裹着浴巾，香喷喷地从浴室出来，准备回房间钻被窝里睡觉觉。看到李想站在门口，窦窦抬起小脑袋，哈了一声，嘀咕这里有只大象呢，径自从他跟前经过，推门进了房间，等师师也进去后，砰的一声，毫不犹豫地房门给关了，让想跟进去的李想碰了一鼻子灰。
跟在她们身后的向小园见状，笑着问李想：“你找窦窦师师有事？”
“本来有事的，现在没事了，好心情都没了。”他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间。
向小园推开公主房的门，里面立刻传来几声尖叫，两个光着小身子正在穿睡衣的小宝宝躲在了床后面，伸出个小脑袋瞧，瞧到是妈妈来了，这才放下心来，要是大象，她们可没脸见小朋友啦！
向小园觉得自己教的真不错，两个小妹妹很懂得保护自己，说：“快点穿上睡衣，不要冷到了。”
两个小宝宝穿好了，出来，向小园又说：“你们刚才表现的很对，女孩子换衣服的时候男孩子是不能进来的，哥哥也不能例外。但是呢，哥哥刚才找你们有事，你们招呼也不打，就把他关在门口，还差点撞到他的鼻子，他现在肯定很难过。”
师师立刻说：“小宝宝去安慰鸽鸽。”
向小园说：“好啊，窦窦去不去？”
“去鸭~”窦窦立刻跟着师师出门，先来到书房，踮起脚拧开把手，推开门，里面漆黑一片。落地窗前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把房间里遮蔽的黑布隆冬，师师立刻撒腿就跑，她怕黑，开门的窦窦本来还能镇定，见师师这么慌张跑了，啊的一声，踹了房门一脚，也撒腿布灵布灵地跑掉。
向小园把逃跑的她们拦住，告诉她们哥哥在卧室里。师师过去敲门，里面传来的李想的声音：“进来~”
师师踮起脚拧开门，先进去，窦窦跟上，砰的一声，随手把房门关上，落在后面的向小园差点被撞到鼻子。
李想靠坐在床头，放下书，看向这对小朋友，问：“要听我讲睡前故事。”
师师说：“对不起鸭鸽鸽。”
窦窦说：“对不起鸭大象。”
李想：一个鸽鸽，一个大象，都不是人。
他得知小姐妹的来意，原来是来慰问他的，心里有点点回暖，拿出两个红包，小姐妹一人一个，说：“这是今天你们参加走秀的奖励，收着吧，不要跟哥哥客气，谁跟我客气我跟谁急。”
窦窦嚯的一声，张大小嘴巴，惊叹地接过红包，眉开眼笑，拆开一看，嚯不得了鸭，好多钱钱，数了数，没数明白，问李想这是多少钱。
李想说：“100个5块钱。”
哎嘿嘿哈哈哈哈~~~窦窦迫不及待地大笑，爬上床，挣扎着爬到李想身上，要亲亲他。
师师却对红包什么兴趣，看到向小园推门进来，掉头就把钱交给了妈妈，让妈妈帮她保管。
向小园问她：“你这是哪里来的钱？”
师师指了指李想说是哥哥给的。
向小园问李想：“你给她们钱干嘛？”
窦窦紧张地说：“我打工啦，我打工啦的钱！”
她盯着妈妈脚边的师师看，对这个傻妹妹已经无语了，彻底放弃了，有钱了又给了妈妈，要是害的妈妈把她的钱钱也没收了怎么办？
好在，向小园这次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把钱乱丢。
乱丢？乱丢是不可能乱丢的，藏起来，藏在蒙奇奇的裤兜兜里。
董章沐纠结了好多天，上班没心思，走神，工作出了好几次差错，被领导批评。
晚上值班到9点半，收拾东西下班，李诞今晚没来，她得自己坐晚班的地铁回家。空旷的车厢里包括她，只有四个人，坐的最近的一个大叔频频看她，这让她有些紧张，一到站台，就匆匆下了车，回头看了看，好在那位大叔没有跟着下车，随即觉得自己太敏感，大惊小怪，自己吓自己。
回到家里，刚好收到李诞的信息，询问她有没有到家，董章沐回复他后，放下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把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夜已深，但是她不急着洗漱睡觉。她已经习惯了晚睡。
明天是李诞老爸的生日，她很早就知道了，发工资后买了一件礼物，给了李诞，请他转交。李诞当时开玩笑说，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老爸解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仿佛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膈应在董章沐的心里，让她这些天十分烦恼。
刚和李诞认识时，她很纯粹地喜欢他，觉得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很放松。现在，李诞的节目《吐槽大会》火了，连带着他本人也火了，已经有了商业活动，她开始有心理负担。
她只是个前台小妹而已，不聪明，没什么本事，也没有很大的抱负，每天过着自己的小日子，突然男朋友火了，成了名人，她一下子无所适从。李诞还是那个李诞，对她没有变，但是，李诞又不是从前那个李诞了，他身上的光芒越来越璀璨，她靠的太近，被晃的眼花。
她心生紧迫感，身边的同事也偷偷叮嘱她，要把人看牢，别弄丢了。她觉得李诞不是那样的人，她可以放心。她相信他，但是，她对自己没有信心。她只是个前台小妹而已，不聪明，没设么本事，也没有很大的抱负，只想找个男朋友，安安静静过好小日子，别无他求。
她开始给自己上紧发条，看书学习，想要攻读电视传媒，为此制定了一个又一个计划，盛京大学没有信心，能考进林业大学就很满足，和李诞一起学习成长，但是，一个又一个计划夭折。她从没这么讨厌过自己这么笨。
在认识李诞之前，偶尔有男生追她，有的条件很好，有的条件一般。她虽然不够聪明，经常被身边的人说天然呆，但是心思很敏感，能够感受到很多男生之所以追她，只是想逗她玩而已，觉得她傻乎乎的，一个前台小妹，好上手，并不是真心喜欢她。
她认识的一些漂亮女孩子，和她一样，没有太大的本事，也没有人脉，和她不同的是，她们很有抱负，没几天，她就见她们有男朋友开豪车接送，豪车不断换，男朋友也不断换。
在那么多追她的男生中，她选择了李诞，其实，他们认识没多久。她就是觉得这个人好搞笑，脸皮很厚，不管你理不理他，他都会笑嘻嘻地凑过来聊天。他很能说，渐渐的就让她喜欢上和他说话。她话不多，听他说话也觉得很有趣。
想着李诞，她就情不自禁地脸上露出微笑，想着李诞，她就开始了烦恼。
865、象棋里不能有车（3/3）
天刚蒙蒙亮，李进已经习惯性地醒了，起床，穿衣出门，来到厨房里，从橱柜里拿出自己的饭盒。前一天晚上，苗静娟会在饭盒里装满饭菜，或者是鸡翅、蒜香丝瓜、金黄土豆片，或者是西红柿炒蛋、滑炒香菇，加煎肉肠，或者是红烧大虾、丝瓜炒蛋、素三丝，每天都会变着花样，但不管怎么变，肯定有荤有素，搭配合理，还会准备一些水果，用一个橙色的棉布小包装着，草莓、小番茄、葡萄、火龙果，都是有助消化的。
李进拿出饭盒，却发现比平时轻了好多，掂量两下，打开来一看，空的，洗的干干净净。饭盒旁边的棉布小包也是瘪的，没有水果在里面。
厨房门口传来脚步声，苗静娟说道，起这么早，你忘了吗？今天你休假，你50岁生日。
李进这才想起来，他今天休假了，出租车昨晚交给了4s店做保养，下午才能开回来。
他放下饭盒，从厨房里出来，在餐厅里茫然地站了一会儿，一闲下来，不知道干什么。
苗静娟昨晚特地把李进的闹钟关了，为了让他今天多睡一会儿，但是闹钟可以关掉，生物钟却无法关掉，她一醒来，就发现他已经起床了。
屋外的晨曦越来越亮，安安静静的，连小虫子的叫声都没有。苗静娟让李进到小区里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李进点点头，出门了。苗静娟又叮嘱他，别忘了回家，7点钟吃早饭。
往常比李进还忙的电梯，现在却空闲起来，一架停在12楼，一架停在一楼，李进只等了一会儿，电梯就到了，电梯里空无一人，他进去，来到一楼，户外有淡淡的白皙的雾霭，起雾了，预示今天会是个大晴天。
小区被笼罩在一层朦朦胧胧的纱雾中，眼前的一切都恍恍惚惚，虚无缥缈，石凳看不到了，亭子也看不到了，走到哪里，才能看到哪里，路边花坛里的矮冬青和萼距花湿漉漉的，不是被雨淋的，而是被雾气滋润的。
周围听不到什么声音，不论是人还是动物，这个时候都在睡梦中，这样的时候，加上这样的雾天，让李进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难得闲庭信步乱逛，漫无目的。
太阳渐渐出来，晨光驱散晨雾，李诞和苏美慧也起床了，没多久，李进也回来了。苗静娟在厨房里，却仿佛有心灵感应，他才刚到门口，她就主动开了门，说：“你头发都湿了，擦一擦。”
她把一条干毛巾递给李进。
李进接过来，脱掉鞋子，穿上棉布拖鞋，回身把门关上，擦干净头发。
苏美慧过来说：“爸，我来给你梳理一下头发，今天过生日，要有仪式感。”
李诞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刚从卫生间里出来，插话道：“姐你别手痒，咱爸今天过生日，不能剪头发。”
苏美慧说：“你的头发又长了，该剪了，去，到我房间里把剪刀拿来。”
李诞一溜烟重新跑进了卫生间，很快梳了一个油光滑亮的大背头出来，看的苏美慧直翻白眼。
一家人难得凑齐了，吃了顿早饭，接着出门。李诞开车，陪李进在路边的店里买了两捧白色的马蹄莲，又到另外的店里买了香烛、水果、素酒，来到陵园，找到两座墓碑，先打扫干净，接着李进拿出两捧白色马蹄莲，放在墓碑前，又把香烛点上，水果摆好，素酒撒了一杯，放了一杯。
完了后，一行人离开陵园，李诞和苏美慧今天安排行程，先去了医院，给李进和苗静娟做个全身体检，出来后，找家饭店吃了午饭，到商场里逛了逛，买了些冬天的衣服。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3点钟，没多久，门铃声响起来，窦窦师师来了，远远的就听到她们的嚷嚷叫的小奶音，李诞去开的门，窦窦看了他一眼，喊了声黑蛋蛋，冲到李进跟前，噗通一下，下跪，拜倒，大喊：“大伯生日快乐鸭~~~”
李进笑着把这个小不点扶起来，只是刚扶起这个，另一个又跪下了，连忙又去扶师师。
李诞啧啧称奇，说：“真有孝心，但没听说过生日要下跪祝生日快乐的吧？”
窦窦扭扭小屁股，得意地说：“黑蛋蛋读书少，黑蛋蛋不要说话啦~~”
苏美慧哈哈大笑，李诞黑着脸，他和窦窦可能天生八字不合，两人见面就会吵架。
李诞说：“肯定是你家小象说的吧，又乱教小孩子。”
窦窦说：“你猜猜看~”
李想把带来的礼物放下，对小姐妹说：“你们别和黑蛋蛋说话了，没有营养，快点，去把你们买的礼物送给大伯。”
师师立刻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交给李进，说这是送给他的礼物，是她自己买的，花的钱也是自己的。
窦窦也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个小盒子，交给李进，说这是她花了好多零花钱才买的，舍不得鸭，舍不得鸭，她当时都哭了。
李进笑呵呵地捏捏她的小脸蛋，李诞凑过来好奇地说：“是什么礼物？”
师师鼓励大伯现在就拆开来看看，李进拆开来，拿出了一只毛茸茸的小橘猫玩偶。
苏美慧和苗静娟夸奖说：“好可爱的小猫咪，谢谢师师的礼物。”
送的礼物得到肯定，师师高兴极了，说：“不用谢。”又问大伯：“大伯你喜欢吗？介是小猫咪，陪你哦。”
李进笑着点点头，摸摸她的小脑袋。
“还有小兔子姐姐的~”窦窦嚷嚷叫，她的礼物更精彩。
李诞：“来，看看豆子姐姐的，别送的是一颗豆子吧。”
李进拆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只毛茸茸的白色小兔子玩偶。
窦窦迫不及待地问：“大伯你喜欢吗？”
李进点头，窦窦说：“你喜欢你怎么不跳鸭？”
李诞说：“你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属兔子的吗？别傻啦，李窦窦小朋友。”
李想给窦窦撑场子，怼李诞：“李诞，这叫童趣，别看你年纪不大，怎么老气横秋的。”
李诞说：“小象，我正要找你算账。”
李想说：“我也正要找你算账。”
李诞：“你找算什么账？”
李想：“你在豆音里发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李诞哈哈大笑两声，得意地哼着歌走了。窦窦竖起手指头，做了个手枪的手势，朝李诞的屁股biu~biu了两声。
李想给大伯解释说：“窦窦师师送的礼物是贴在车上的，挡风玻璃前，这只兔子和小橘猫，都可以吸收太阳能，在车窗前晒了太阳，就可以动起来，小橘猫可以摇尾巴和晃脑袋，小兔子可以抖耳朵和挠痒痒。”
窦窦哈哈两声，把她的小兔子放到阳台的阳光下，那只小兔子果然开始抖耳朵和挠痒痒。
有了小孩子的家里，顿时生气勃勃，充满了欢声笑语。现在离做晚饭还早，李朝李进这对兄弟又开始下象棋，窦窦和师师站在一旁看，傻乎乎地给大伯加油。李朝问怎么不给爸爸加油，小姐妹说今天是大伯生日，寿星最大，比得过爸爸。
下了几句，李朝棋艺臭，连输，李想说：“我来，爸你休息休息去。”
窦窦点头说：“让大象来，大象有两下子。”
李想说：“我确实有两下子。”
李朝让开，李想坐过去，和李进收拾棋局，摆好棋子，说：“还是老规矩对不对？先拿掉车。”
李进下象棋有个怪癖，就是要先把车拿掉，棋局里不能有车。因为这个怪癖，基本没人愿意和他下棋，他就一个人在电脑上玩，对手的车他没办法，自己的车先送死。
866、欢声笑语
李进虽然在和李想下棋，但是依然惦记他在4s店里的出租车，让李诞去开回来。窦窦一听，立刻举手要求跟着去玩，师师是小尾巴，也要跟着去，于是李诞带着窦窦师师，苏美慧不放心，也加入了。四人出门，把车开了回来，下了车，窦窦却不愿意回家，而是说要找小区里的小朋友玩。
李诞说：“你可别找小朋友了，小朋友哪里敢和你玩？”
窦窦问：“为什么不敢和小姐姐玩？”
李诞说：“因为你用蛇吓唬他们！”
“是介个吗？”窦窦从裤兜里又掏出一条绿色的假蛇，递给李诞，看到把李诞吓一跳，得意地嘻嘻笑。
李诞：“你完蛋了窦窦，你这个小孩子屡教不改，没有小朋友会和你玩了，你自己玩小蛇吧。”
说完，他回家了。窦窦哼了一声，看到师师离她远远的，招手喊她过来。
师师说：“窦窦，我怕你的蛇。”
窦窦捏着小蛇的尾巴，挥来挥去，哈哈大笑，自个儿在小区里转悠，看到有小朋友就凑过去。没有黑蛋蛋说的那么吓人，小朋友看到她没有立即就跑掉，因为这些都是傻孩子，已经忘了她用小蛇吓唬他们的事，只有当她再次从兜里掏出小蛇来分享时，大家才一窝蜂地跑掉。
“不要跑鸭，不要跑鸭小朋友们~小朋友们，是姐姐鸭，哎嘿嘿啊哈哈哈~~~”
苏美慧见这个家伙像个小恶魔，把她捉回家，不让她逗小区里的小朋友们玩。
刚回到家，窦窦就被向小园收走了小蛇，捉过去立正站好，受教育！师师也跟过来旁听，时不时点头，说是介样的，妈妈说的对，窦窦你要听妈妈的话，你别淘气啦，之类的话。
李诞看了李窦窦小朋友一眼，嘿嘿冷笑，喊李想到房间里来。
“刚才我开车回来时，在小区里看到苏海峰。”李诞说。
李想：“苏海峰？这谁？”
李诞：“啧~你怎么傻里吧唧的。”
李想：“……噢，美慧姐的那个？”
李诞：“孺子可教，脑袋还没秀逗，就是那个家伙，这段时间经常来找我姐，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现在又来了，刚才看到他在小区里晃荡，估计很快就会把我姐喊下去。”
李想打开房门，往外面看了看，没看到苏美慧，关上门，对李诞说：“美慧姐没看到在家里。”
李诞说：“那可能已经被喊下去了。”
李想：“苏海峰来干嘛？”
李诞：“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走，我们下去看看，逮着他问问。那家伙，以前不要我妈我姐，现在涎着脸眼巴巴跑过来，看他不顺眼。”
两人出门，窦窦贴墙站着，听师师讲“懂规矩的小山羊波比”的故事，这是小园妈妈赋予她的权力，同时拿大眼睛瞅着出门的李想和李诞，眼巴巴的很想跟着去玩。如果只是师师在看着她，那肯定没用，她可以怂恿师师一起跟她去，但是妈妈在一旁虎视眈眈呢，她不敢轻举妄动。
李想和李诞刚出电梯，就看到回来的苏美慧。
“要吃饭了，你们还要出去？”苏美慧问道。
李诞说：“小象脑袋疼，我带他去诊所买点药。”
苏美慧关心地询问李想，李想无奈，只能说：“可能是昨晚冷了一下，有点疼而已，没关系，你回去吧，我们很快回来。”
苏美慧走了，李想毫不犹豫地给了李诞一巴掌：“你才脑袋疼，你该吃药了。”
李诞哈哈大笑：“别计较这些无关紧要的，我们快去找苏海峰，我姐都回来了，他可能已经走了。”
两人为防止苏海峰走掉，直接到小区出口等着，但是出口有好几个，他们最终没等到人，无功而返。
回到家里，师师正在餐厅帮忙打下手，窦窦也被教训完了，此刻正坐在小板凳上，和大伯李进下棋~
李诞稀罕，凑过去看，只见李窦窦小朋友捏起一个炮，说：“窦窦饿了，窦窦要吃啦，吃掉大伯的介个，介个，还有介个。”
她一个炮，连吃了李进的一个卒，一个炮，一个象。
“大伯你同意吗？”
李进笑呵呵地点头，任她为所欲为。
李窦窦又说：“小兔子姐姐没有吃饱，还要吃一个大象，介个是大象对不对，嘻嘻，吃掉他！我家的大象咧。”
她一个兵，把李进的一个象又给吃掉了。
李诞冷笑一声，走了，看多了降低智商。
窦窦看了他一眼，说：“大伯，肿么没有蛋蛋呢？”
李诞立刻回来，无言地瞪着她。小兔子姐姐不是吓大的，立刻回瞪，还吐舌头，扮鬼脸，略略略~~
李诞走掉，眼不见为净，看到李想和他姐正在往餐桌上端菜，一巴掌拍在李想肩膀上，说：“辛苦啦，小象，等会儿多吃点。”
苏美慧说：“李诞你干嘛呢，这么用力！你是打人还是打招呼。”
李想说：“姐你别担心，我和李诞都是这样的。”
话音一落，他一巴掌砰的一声拍在李诞胸前，颤两颤，把个人打的佝着身子，情不自禁地后退两步。
“蛋蛋哥哥你踩到小朋友啦~”身后响起师师的声音。
李诞连忙跳开：“对不起，对不起，师师，踩你脚了吗？”
师师俏生生地站在跟前，说：“踩到我的影子啦~”
李诞：“……”
他发现，自己被这对小姐妹吃的死死的，动弹不得。
“过来吃饭啦，别下棋啦。”苗静娟最后一个从厨房出来，喊对着干的李进和窦窦。
窦窦一听吃饭，立刻把手里的兵pia的一下放在棋盘上，小屁屁离开小板凳，站起来，说：“大伯，今天你过生日，窦窦不为难你，就放过你吧，哈！哈！哈！”
大笑三声后，转身布灵布灵跑去餐厅，踮起脚趴在餐桌边沿瞅上面的菜，哇哇个不停，流口水。
先吃饭，吃的差不多后，李诞关掉灯，苏美慧端着点燃了蜡烛的生日蛋糕出来，李想带着小朋友开始唱生日歌。
接下来的流程由窦窦师师掌握，她们熟能生巧，已经过了5个生日了，对这一套很熟悉。
在窦窦的安排下，李进许了愿。
在师师的提醒下，李进吹灭了蜡烛。
在窦窦的催促下，李进拿起了餐刀切蛋糕。
在师师的关照下，李进把第一块蛋糕给了窦窦。
在窦窦的……emmm~她把蛋糕奶油抹在李进脸上，哈哈大笑。流程中断，苏美慧开始分蛋糕，这是师师的，这是小象的……
窦窦啊啊大叫，在家里仓惶而逃。她正被李诞“追杀”，脸上已经抹了好多奶油。
师师看了她们一眼，笑嘻嘻地站在椅子上，正在细心地往大伯脸上继续抹奶油，说要把他打扮成懂规矩的小山羊波比。
867、餐议（2/3）
天空很蓝，阳光明媚，街上的行人都已经穿上了冬衣，董章沐从地铁口出来，来到地面上，沐浴温暖的阳光，用手挡了挡光线，看到校门口朝她挥手的李诞，心情雀跃地走过去，今天李诞约她一同到学校里上课。
董章沐是上倒班，下午2点开始，一直到晚上9点，所以她上午是空闲的。
李诞上下打量后夸她今天真漂亮。今天，董章沐特地打扮了一下，因为陪李诞上课的话，肯定会见到不少同学，不能给他丢面子。
她胆子一向不大，和李诞来到教室时，心情忐忑不安。李诞心大，没有察觉到这点，只是在给她讲昨天过生日的情景，主要是控诉李窦窦小朋友的恶行，说那简直是一个小魔王，再长大点，李小象都要被她踩在脚底下，被玩死，所以他现在很忧心，不想失去小象这个兄弟。
找个座位坐下，果然很多人侧头或者回头打量董章沐，她心情不由紧张起来，好在老师进了教室，开始了上课。
“给你的。”李诞忽然在课桌上低了一封信。
“信？我的？”董章沐诧异地问道。什么人会给她写信？而且信在李诞手里？现在还有人写信？
李诞点点头，小声说：“昨天你给我爸送的礼物，他收了，很喜欢，晚上给你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我没看。”
董章沐稀奇地接过这封信，封口用胶水粘住了。她撕开来，拿出一张折叠成两半的纸张，纸张是那种很老式的信纸，有细细的红色横杠。董章沐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这种信纸了，打开折叠的信纸，上面是工整潇洒的手写的黑色字迹，看得出，写信人经常练字，不像现在的很多年轻人，习惯了键盘打字，写的一手不堪的狗爬汉字。
她挡住李诞的目光，侧过身子看信，没多久，眼睛湿润……
法国，巴黎。
每当进入一年的11月，法国就进入了当地人戏称的“文学奖月”。法国的文学奖特别多，有1500多种，平均每天要颁发4个奖项，其中，最富盛名的，是龚古尔文学奖和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这两个奖项公布结果的时间很相近，前者在11月初，后者在10月底，也就是说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在龚古尔文学奖之前。
今年，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已经公布结果，由萨尔瓦伊尔的长篇小说《别哭》荣获，另外一部在法国，甚至欧洲引起强烈争议的小说《屈服》，无缘大奖，这同样引起了广泛的争议。
既然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未能获得，现在，这本书的支持者只能把希望寄托于龚古尔文学奖，指望能斩获这项大奖。
在法国，文学和美食是其两大象征。法国的文学很有影响力，他们的法式西餐和华夏的中餐，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美食。
文学和美食，在法国一直紧密不可分。富凯饭店是许多作家午餐的首选之地，西班牙的雕塑家、意大利的画家和法国的小说家经常徘徊在穹顶餐厅，拉贝鲁斯饭店里的门厅里，悬挂着众多来过这里就餐的大作家的照片，而德鲁昂餐馆认为悬挂照片无法突出他们悠久的历史，在这家餐馆里，处处悬挂着从1900年迄今为止来过这里用餐的作家的肖像，肖像上还写明了他们的代表作品……这些历史悠久的老字号餐厅，都以大师们为荣。
德鲁昂餐馆是一家小餐厅，但是这里的美食很出名，达到了米其林二星，曾经达到过三星，据说当时被摘掉一颗星时，餐厅的老板为此羞愧自杀。
傍晚6点，位于香榭丽舍大道的德鲁昂餐馆陆续迎来准备用晚餐的客人。很多当地人在这里用过餐，转身来到隔壁的歌剧院，看一出歌剧后再回家。
龚古尔文学院的副院长塞西尔穿了一身西装礼服出现，在门口被等候的记者拦住，询问他今年要推荐的是一本什么书。
“您在报纸上为《屈服》喝彩，那么今年会推荐这本书吗？”
塞西尔停下脚步，说道：“不，我今年会推荐另一本书。”
“您要放弃《屈服》吗？”
“我只是更喜欢另一本。”
“是哪一本？”
“暂时保密。”
侍者把塞西尔引领到包房里，包房里已经到了9个人。他们都是龚古尔文学奖的评委，总共10人，入围名单和最终获奖名单，都将由这10人讨论和选择。
塞西尔环顾众人一眼，笑着说道：“到齐了。”
有个老头子接话道：“又是一年。”
“又是一年，我也许吃不了这里的美食了。”
侍者开始上菜，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头盘鱼子酱、龙虾和鹅肝酱、热盘烤野鹿肉等等，都是高营养高蛋白的食物，真是难为这些老头子了，正如刚才担心吃不了这些美食的老头子，看到眼前的美食，依然食指大动，难以忍住美食的诱惑，大快朵颐起来。
塞西尔一边享用美食，一边说：“刚才来饭店时，有记者问我这次会不会推荐韦勒贝克的《屈服》，你们有谁会推荐这本书吗？”
一位50多岁的女评委说道：“我并不喜欢这本书，不过，我会推荐。”
塞西尔说道：“一个人只能推荐一本书，你确定要用掉自己的名额？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这样？”
“当然，为什么不？”
塞西尔问：“我推荐给你的那本，你有什么看法？”
对方说：“就是那本来自华夏的《老人与海》？很优秀，但是我更想要更有矛盾和剧情张力的书。”
这时另外有人说：“我这次推荐《别哭》，尽管这本书已经获得了法兰西学院大奖，但是这不妨碍我的推荐。”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开始推荐自己看中的小说，这也是这顿晚餐的主要目的。他们要为今年的龚古尔文学奖，一人推荐一本小说。最初会产生10本，接着会剔除2本，最终留下8本进入候选名单，并走出餐馆，向外面等候良久的记者公布结果。
回去后，他们将花三天时间继续讨论剩余的8本候选小说，最终挑出唯一的一本，然后来到德鲁昂餐馆享用午餐，在中午1点钟，准时对外公布最终的获奖名单。
868、名单（3/3）
正餐用完后，接着是各式奶酪，甜点千层酥雪糕，自然少不了咖啡、巧克力和小甜饼。至于餐酒，有1983年酿制的名牌葡萄酒，另搭香槟。
在品尝甜点和饮酒的过程中，10个人把最终入围龚古尔文学奖的8本小说确定下来，然后由今年评委会的轮值会长塞西尔对外公布。不过，在这之前，他们要把餐费给结了。
餐馆的老板亲自前来，递上账单，塞西尔象征性地看了一眼，没错，还是两个法郎。
“老规矩，一人两毛钱。”塞西尔说道，从兜里摸出了两个硬币，放在餐桌上。
“这是我的。”
“两毛钱在这。”
“还有我的。”
“谁有零钱？给我找零钱，我这有一法郎。”
“明知道要用，却不带零钱来。”
……
这顿丰盛的晚餐，少说也要一万法郎。那瓶1983年的葡萄酒，单点的话，至少要3000法郎，但是老板亲自拿来的账单上，显示这顿晚餐只花费了两个法郎。
这是传统。1903年第一届龚古尔文学奖就是在这里公布的，当时评委会的人用餐时的餐费就是两法郎。之后一百多年时间里，不管货币如何贬值和升值，两法郎一直是这顿晚餐的价格，不管当事人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永远是这个价。
10个老头子一人出两毛钱，凑了一大把硬币，交给老板。
老板笑呵呵地收下后，问道：“这次入围的小说有《法兰西遗嘱》吗？”
塞西尔说道：“你很有眼光，莫里斯教授推荐了这本小说。”
老板高兴地说：“啊，那太好啦，我是这本书的忠实读者，常为香可丽的悲惨遭遇落泪。”
塞西尔说：“你真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看透了人生的本质。人从出生，到死亡，大声哭着来，暗自哭着去。哭泣是我们的命运，失望是常有的事，所以，我想告诉你，你高兴的太早了，《法兰西遗嘱》被推荐了，又被淘汰了。”
说完，他带着众人离开包房，来到餐馆的大厅里，面对集聚在这里的记者，开始公布今年入围龚古尔文学奖候选名单的作品。
每年的这一天晚上8点，欧洲的媒体记者都会涌进这家小餐馆，聚集在这里，一边享用法式西餐，一边等待楼上的龚古尔文学奖评委会公布入围的小说名单。这些人中，不仅有媒体记者，还有许多出版社的编辑，期盼出版的小说能够入围。但凡入围了这个奖项，小说的销量都会有大幅增长。在华夏，一本畅销书的销量要是不超过100万本，都不能称为畅销书，但是在法国，能达到10万本就已经不得了了，尤其对文学小说而言。法国的文学作品出版费用非常低，要交的税收更是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作家能拿到手的收入非常可观。至于像一些火爆的畅销小说，全球销量达到千万册的，那是时代的幸运儿，没有参考性。
法国拉鲁斯出版社的编辑就挤在德鲁昂餐馆里，这位30岁出头的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刚吃完一块牛排，就看到10个老头子从餐馆的二楼下来。平时楼上是开放的，但是今晚例外。众人要想知道结果，只能在一楼等待。
今年拉鲁斯出版社出版了好几本评论很好的小说，都有可能入围龚古尔文学奖，管理层对今年寄予厚望，认为8本入围小说中最少会有2本，乐观点的话，可能会有3-4本。不幸的是，最后的结果大失所望，万幸的是，总算是有一本入围，那就是来自华夏的《老人与海》。这本书他们之前也放在“可能获奖”的名单里，但只有这一本不负众望，其他的全军覆没。
塞西尔公布名单后，说道：“这就是今年入围龚古尔文学奖的8本小说，我知道你们肯定有很多疑问，噢，为什么是这本，为什么不是那本，对此我能说什么？我只能说，答案都在书里，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去找这8本书看吧。女生们，先生们，今晚到此结束，按照传统，三天后，中午1点钟，我们再次在这里不见不散，现在，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让开一条路，让我们这些快死掉的老头子离开，8点半，隔壁歌剧院的《善心女神》将要演出，这是我们今晚的既定节目，现在，还有5分钟，路上我们要跑两步。”
有人对他不回答问题就跑很不满意，嘀咕说，什么答案都在书里，明明是为了看歌剧，赶时间，真是没有责任心啊。
拉鲁斯出版社的编辑没听完塞西尔最后的话，立刻跑出餐馆，给出版社打电话，报告最新的情况，然后返回，回到自己的餐桌前，把最后的晚餐吃完，把杯子里的红酒饮干。
和他一样的记者编辑们不少，大家端起酒杯，遥相致意，相互询问今晚的收获，有的人高兴，有的人沮丧，有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对公布的8本小说评头论足。正如盛京人喜欢讨论政治，人人都是民间政治家，巴黎人喜欢讨论美食和文学，人人都是野生评论家。
巴黎晚上九点，盛京正是凌晨4点，不论是喜事还是哀事，都等太阳升起了再说吧。来自拉鲁斯出版社的一封邮件已经发到了李想、古琪静、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的邮箱里，只等天亮后，有人来打开惊喜。
早上六点钟，天刚刚亮，天地间飘荡着浓浓的雾霭。几年前，盛京出现过雾霾，经过治理，现在已经见不到了。远处的天边，雾霭也不能挡住地面下透出来的红光，太阳还没有跳出地平线，但是古琪静知道，今天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一天。
她站在阳台上，简单地做了5分钟伸展运动，恋恋不舍地放弃眼前公园的晨景，来到厨房，准备做两个人的早餐。
今年10月份，她和男朋友买的新房子验收了，搬了进来。在盛京漂了4年，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一套房子，更重要的是，有了一个家。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短短4年就实现了别人十几年实现不了的梦想。她高中毕业后，步入社会，成了一名北漂，在这座大城市里挣扎奋斗，机缘巧合进入了蜜芽娱乐，又机缘巧合，跟了李想。她曾经的朋友，还住在“蜗居”里，过着“蚁族”般的生活。这让她一直绷着心中的弦，没敢放松，现在还远远不是享清闲的时候，为此，她报了夜校，学习英文，准备考大学本科。自从负责李想的文学事务后，她就开始和国外的出版社打交道，不会说英文，是个很大的短板。
和男朋友吃过早餐后，她开车来到工作室，见到了总是比她早一步的小夏和小张，打过招呼，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习惯性地先从处理邮件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看到了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昨晚发来的邮件，告知前一天《老人与海》以及《我是猫》这些作品的当日销量。这是例行邮件，对方每天都会告知她销量情况。
古琪静特别观察了《老人与海》的销量，昨天一天卖了2万册，要是欧洲市场能有国内市场的一半热度就好了。发生上次网络主播“沐雪”嘲笑丁丁书城宣传《老人与海》的标语后，丁丁书城就把宣传标语换了，尽量低调些，以免让一些对李想眼热的人找到攻击借口。
古琪静看到一封英文邮件静静地躺在邮箱里，点开后试着浏览翻译，太过吃力，看到发件人那里是熟悉的拉鲁斯出版社，起身来到办公室外，朝正在和小张说话的小夏说道：“小夏，有时间吗？帮我翻译一封英文邮件，是拉鲁斯出版社凌晨发来的。”
小夏立刻起身：“来啦。”
她把没吃完的早餐放下，喝了一口热饮，擦干净嘴巴，来到古琪静的办公室。她现在属于古琪静的下属，都属于文学业务板块。
“就是这封邮件，今天凌晨4点钟发来的。”古琪静把电脑笔记本转个头，让小夏仔细看看。
小夏盯着看了会儿，抬头对古琪静说：“小静姐，这是拉鲁斯出版社发来的，他们在信里说，哥哥的《老人与海》入围了龚古尔文学奖，三天后，法国时间中午1点钟，将会公布最终的获奖作品，让我们做好相应的准备。”
869、嘚瑟
小夏说完后，和古琪静对视良久，最后古琪静反应过来，高兴地说：“柳暗花明又一村，还以为这事没希望了，没想到绝处逢生，我们真的入围了！这是哥哥的第一个国际奖项，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她拿起手机，刚要给李想打电话，忽然停下动作，不确定地问小夏：“邮件确实是这么说的吧？”
可别闹个乌龙，空欢喜一场。
小夏又盯着邮件看了看，无比确定地说：“邮件里是这么写的，绝对没有错。”
古琪静说：“我给对方打个电话，你来和他们说，确定这件事。”
小夏说：“好，我应该没问题。”
她大学学过英文，过了6级，但是做题很厉害，口语交流有些差，进了工作室后，才开始着重锻炼英语口语。之前帮李想校对《老人与海》，让她得到了很大的锻炼，加上自己孜孜不倦的学习，口语水平提升很多。
古琪静用办公桌上的电话准备联系拉鲁斯出版社，忽然又停住了，想到现在这个时候，巴黎那边应该是凌晨1点左右，便重新放下了电话，转而用手机联系上了李想，三言两语说了事情，挂了电话后，忍不住对小夏说道：“这次是入围，三天后公布最终获奖结果，入围的书有8本，而获奖的只会有一本，希望哥哥的书能最终拿奖，这样《老人与海》的销量应该会有很大的增长吧。”
古琪静说：“销量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名誉，这能给哥哥带来很大的助力。现在的娱乐圈里，有谁拿过文学大奖？哥哥是唯一一个，地位立刻就会不一样。”
小夏说：“他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了不起，那会是什么？”
她心里涌现天王两个字，自从刘广仑退出娱乐圈后，华语乐坛就没有了公认的天王，形势很乱，群雄逐鹿。
不过，拿文学奖是一码事，成就天王是另一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李想获得国际文学奖，会让他的身份和地位很特别，但不能让他立刻成为华语乐坛上的天王人物，音乐最终要靠音乐说话。
古琪静说：“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也收到了邮件，不过，我们还是要电话告知他们，同时商量接下来的宣传方案。还要联系拉鲁斯出版社，当初我们双方约定，如果《老人与海》能够入围龚古尔文学奖，版税就要从5%提高到10%，现在这一条已经达成了，接下来就看能不能最终获奖，如果能，那么版税将进一步由10%提高到15%。”
她给丁丁书城的丁总打电话，说：“凌晨4点钟收到了拉鲁斯出版社发来的邮件，告诉我们《老人与海》入围了龚古尔文学奖，三天后，巴黎时间中午1点钟，将公布最终获奖的名单，对方叮嘱我们这边做好准备，我想，到时候可能李想是不是要去法国？”
丁总说：“我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刚知道这件事，李想去不去现场领奖，问一下他本人吧，没有特别走不开的事情，最好是去，之前我们一起去法国，塞西尔院长很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不能获奖了却不露面。”
古琪静说：“刚才我已经和他打了电话，等会儿他会到工作室，我再当面问他，另外就是，国内宣传的事情，我们要商量商量。”
丁总说：“之前撤掉的宣传标语全部拿出来，不仅要拿出来，而且要大张旗鼓，声势更大，标语更突出，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让全国人民都知道！”
之前被人嘲笑丁丁书城的标语，这让丁总觉得很憋屈，现在李想的《老人与海》这么争气，当然要扳回一城。
古琪静笑道：“我们也是这个意思，大张旗鼓。”
她正和丁总聊着，手机里又进来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显示是华夏书店的张总。
李想挂了古琪静的电话后，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地抖脚，忽然看到身边一双小短腿也抖了起来，抬头一看，李窦窦小朋友正在学他。
李想放下二郎腿，不再抖啊翘啊，忍不住心中瑟，说：“窦窦，哥哥好厉害，你想知道哥哥多牛逼吗？”
“蛤？”窦窦惊讶地问，没听过牛逼这个词。
师师也看了过来。
开车的向小园语气不善地说：“小象，你有胆子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李想：“我没那胆子，对不起妈，在窦窦师师面前不能说脏话，是我的错。”
窦窦伸出小巴掌说：“你的错你就要赔钱。”
李想把她的小巴掌拍掉：“别跟我钱啊钱的，多俗。”
窦窦就是个俗人，和李想聊天就喜欢聊钱，不是想要他的钱，就是怀疑他偷了她的钱。她嘤嘤嘤，说今天早上起床数钱，总感觉少了些，但是没有证据，钱太多了，算不清了，多了少了都搞不清楚，为此，她疑心疑鬼了一早上，各种偷瞄李想。
师师问李想：“鸽鸽，你哪里好厉害？”
要不怎么说师师受人喜欢呢，因为她总能恰当地捧人。李想说：“哥哥获奖了，文学奖。妈，我月初的时候不是去了一趟法国吗？当时是为了龚古尔文学奖，现在出结果了，我入围了候选名单，三天后就会公布最终结果，到时候就能知道有没有获奖。”
向小园问：“我儿子这么出色吗？”
李想：“当妈的出色，做儿子能不跟上？”
向小园说：“说的有道理，晚上我做个大餐给你吃。”
李想：“当女儿的要加油啦。”
师师不明觉厉，说她一直在加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她的鸽鸽太棒啦，她好崇拜她的鸽鸽，棒棒的。
窦窦不关心学习，只关心吃，说：“妈妈，让爸爸做晚饭吧，爸爸做的晚饭好好吃，我喜欢吃爸爸做的，妈妈做的不好吃。”
开车的向小园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朋友，已经不是第一次诋毁她的厨艺了，不久前就嫌弃她做的晚饭不好吃，让她跟小柚子的妈妈学习做饭，后来她呕心沥血，跟李朝学了几招绝活，以为收买了窦窦的胃，没想到还是遭到嫌弃。
看样子，随着她的厨艺提高，小朋友的胃口也在提高，已经跟不上发展了。
既然这样，征服不了她的胃，那就只能征服她的屁屁，打一顿吧。
870、起势（2/3）
李想来到工作室，手机仿佛瞬间连接了世界，电话开始响个不停，四面八方来电话，询问他获奖的事情。
白苏电话里说：“《老人与海》获得提名，我相信能最终获奖，另外七本书，我看过其中三本，和你不能比。”
李想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粗犷的女声，在叮嘱他这是最后一杯，猜测应该又是在酒屋里。
杨昆也打来了电话，其实，李想正准备提前一步给他去电话，主动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毕竟他为此付出了很多心血，当初和他一起到法国，找塞西尔沟通推荐。
杨昆说：“能够入围已经是了不起的成绩，放平心态，你是公众人物，要注意言行。”
李想猜想，杨昆可能是担心他会得意忘形，对外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所以才委婉地表达这样的意思。
黄佑怡更不用说，电话里夸奖李想真棒，李想心情欢快，立刻得意忘形，说：“我哪里都棒。”
然后她被黄佑怡在电话里训了一顿，挂了。
“大象，过来~~~”隔壁的三层红砖小楼传来许子同的声音，只见他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朝走在梧桐树下，准备进工作室的李想招手喊道。
李想过去，问：“你今天怎么有空闲在工作室呆着？”
许子同说：“昨天下午4点钟，才从东北回来，那边下大雪了，美。”
李想站在楼下，昂着脑袋和二楼的许子同说话。
“既然美，怎么没在那边多玩几天？”
许子同：“下午要去魔都，没时间呐。我问你，你真的获得了那个国际文学大奖，法国的龚古尔？”
李想说：“你搞错了。”
许子同一惊：“不是吧？？我搞错了？没这事？我刚看的新闻，你看，新闻上就是这么说的，不止一家，所有的都是这么说的，不会是闹了乌龙吧？”
李想说：“确实是龚古尔文学奖，但没有获奖，只是入围了名单，获奖要后天才公布，现在还不知道。”
许子同立刻翻看手机，说：“有些网站是说入围，有些直接说的获奖，这些新闻记者也太不严谨了。”
李想说：“自媒体吧，可能他们自己也没有搞清楚。”
许子同的话给李想提了个醒，现在新闻媒体的准入门槛低，自媒体发达，审稿没以前那么严，标准大大降低，新闻的严谨性大幅下降，有的媒体报道说是入围，但是有的直接说成了获奖，这会引起误会。
回到工作室，李想喊来古琪静，让她拟一份公告，把获奖的这件事解释清楚，尤其是入围，而不是获奖。
古琪静本来就在安排人写公告，李想作为公众人物，这种大事发生，工作室都需要对外发声，统一口径的。与此同时，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也在等待她这边拟定新闻通告，好三方保持一致。
这一天，当人们按照往常的节奏，起床吃饭、上班工作时，新闻媒体迅速爆出新闻，说李想的《老人与海》入围国际文学大奖。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很快风靡网络，加上工作室和丁丁书城、华夏书店的宣传推动，到中午的时候，这个消息已经广而告之。
丁丁书城的人主动联系工作室，报告上午《老人与海》在国内的销量，单丁丁书城网站上的销售量。
对方说：“截至到刚刚12点，已经售出了2万册，这个数字还在加大，增长的速度也在加快，预计到零点，很可能突破10万册。”
昨天一天，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加起来也才卖了2万册，今天单单丁丁书城一个上午就卖了2万册，成绩确实很好。
这本书已经卖了三个多月，市场空间越来越小，加上又是纯文学小说，市场容量有限，但是现在忽然换发了第二春。
既然知道了丁丁书城的数字，古琪静干脆致电给华夏书店，询问半天的销量成绩，再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李想，让他高兴高兴。
她打电话给华夏书店的张总，说道：“提名效应已经在显现，丁丁书城的丁总刚才告诉我，上午书城卖了2万册《老人与海》，华夏书店这边的数据是多少？下午哥哥要接受媒体采访，我好作统计，有媒体问起来好回答。”
张总说：“上午很多电话打进来问我们李想获奖的事情，读者都很热情，也反映在了销量上，我半个小时前看的时候，销量是2.8万册，你等一下，不要挂电话，我现在问问截至到目前的数据。”
古琪静听到电话里传来张总和人说话的声音，没多久就听他说：“就这半个小时卖了5000册，加起来现在已经有3.3万册，几乎追上之前最高峰的时候了。我相信这不是顶点，我们的宣传效果还没有完全发力。”
华夏书店不像丁丁书城是纯网点，他们有很庞大复杂的线下系统，触角深入到华夏的三四线县城，真要发力，不是丁丁书城能比的，所以半天的销量比丁丁书城多出这么多，完全可以理解。
古琪静统计了两家书店《老人与海》的国内销量，到了下午5点，叫来小夏，给拉鲁斯出版社打电话，同时询问他们《老人与海》的销量情况。现在这个时候，巴黎时间是上午10点，只是，她太着急了，被告知欧洲的最新销量没有这么快统计出来，毕竟上午10点钟，几乎是一天的开始，要买书的人正在挑选或者正在去的路上，要等到这一天结束后，才会统计出数据。
古琪静把这事记在心里，第二天一早6点钟不到就醒来，在男朋友的询问声中，起床打开电脑，查看邮件，虽然英文邮件她看起来吃力，但是阿拉伯数字没问题。她看到邮件上写着《老人与海》在欧洲刚刚过去的一天时间里，售出了2万册。她不由神清气爽，兴奋地握拳对着空气挥舞。
门外站着她男朋友，见状，诧异地问：“有什么高兴的事吗？瞧把你乐成什么样了？”
古琪静一直是个不怎么外露内心世界的人，能让她兴奋地挥舞秀拳，肯定不是一般的喜事。
《老人与海》在法国上市了将近半个月，但是总销量只有6万多侧，远远比不上那本饱受争议的《屈服》，人家的上市一个月，销量已经达到了50万册。
不过，现在一天卖出去了2万册，相当于前天一天国内的销量，势头很不错。
她对男朋友解释，说这样这样，她男朋友笑道：“你太敬业了，周末大清早不睡懒觉，起这么早，就为了看一封法国发来的邮件，卖的多卖的少，数字都不会变，早看晚看都一样。”
他甚至有点吃醋，女朋友为另一个男人忧心到睡不着觉，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古琪静没有察觉男朋友的小心思，说道：“明天我要和哥哥去法国，要到大后天才回来，到时候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她男朋友说道：“你注意安全，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啊，在家里，不要喊李想哥哥吧，我总是会搞错，以为你是在说自己哥哥。”
古琪静说：“习惯了。”
871、书中只有……
“苗苗？准备好了吗？”
“今天她自己醒来的，不需要大人叫，吃饭也很快，特别听话，一直坐在阳台上打量你的车是不是来了。”
“那快下来吧，我在楼下等你们。”
“5分钟就到。”
一到周末，张引和前妻张倩会轮着来带女儿出去玩，不过，几次后，小朋友不高兴了，特别希望爸爸妈妈能够一起陪她玩，而不是爸爸在妈妈就不在，妈妈在爸爸就不在。上一个周末，轮到张引带苗苗出去玩，但是小姑娘这次坐在小椅子上不肯走，哭，因为她想要妈妈也一起，于是张引和张倩约定，在这周，两人都空出时间来，有了这次“约会”。
小朋友很高兴，蹦蹦跳跳，走到哪里都要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深怕他们会丢下她走掉。
“你不怕被认出来？”张倩见张引很自然地出现在公共场合，问道。
张引诧异地说：“谁会认识我？逛了这么久，没见谁上前来找我签名合影。”
张倩点点头，没说什么，带着苗苗来到图书馆，找了两本儿童绘本，让逛累了的小朋友坐下来看看儿童故事。
小朋友拍拍左右两边的凳子，让爸爸妈妈一起坐下，没有她的允许，不能离开。
“今天一天都陪你哦，爸爸妈妈不会走的，你放心吧。”张引说道，坐下来，百无聊赖，到图书馆里拿了两本书过来，给了张倩一本。
这是一本讲美食的书，虽然离婚了，但是他深知张倩的爱好。张倩看了看他，翻开装帧精美的图书，刚看了一页，抬头瞄了一眼张引在看的书，《老人与海》，问：“李想的？”
张引把目光从书中挪开，看向她，回答道：“家里买了一本，没看完，现在接着看，你也可以看，没有阅读门槛。”
张倩：“你是说我看不懂书，对吧？”
张引：“我分明说的是，你可以看懂。”
张倩：“《老人与海》我可以看懂，其他的书我就看不懂，对吧？名牌大学毕业的看不起我这个小二本？”
张引：“我没那个意思……不想和你吵，这里是图书馆。”
……
小李家里，窦窦嘻嘻哈哈地抱着一本《老人与海》跑进书房，跑到书桌边，踮起脚把书放在桌上，说：“大象，请你签个名。”
师师也学窦窦的样子，踮起脚把手里的另外一本《老人与海》放在书桌上，还推了推，让书离李想近一些：“鸽鸽，给妹妹签名吧。”
李想哈哈笑，问：“这么小就知道要多读书，读好书，真不愧是小园妈妈的小闺女。”
窦窦说：“妈妈给小闺女买的，让小闺女找大象签字。”
李想刚写下一个“李”字，闻言停顿，低头问窦窦：“妈妈给你们买的？不是你们自发来找我签字的？”
窦窦摇头，师师则答非所问，指着书说这里面有大鲨鱼，好大的鲨鱼。
她看到了书中的插画，好大一条大鲨鱼，还有好大一条马林鱼。
李想顿时意兴阑珊，本来准备龙飞凤舞签下名字，这下不想签字了，没有动力。
师师拱手道：“拜托拜托，鸽鸽，签个名吧。”
不能让小妹妹失望，于是李想在两本书的扉页上，写下了工整的楷体字：李想。
放下笔，把书一一交还给窦窦师师。窦窦捧着书，盯着签名看了又看，哈哈两声，布灵布灵地跑出去了，一边跑一边让妈妈指给她看，书里的钱在哪儿。
窦窦跑到向小园跟前，问：“妈妈，钱咧？钱咧？你可不能骗小朋友哦，小朋友打不过你，小朋友会哭的。”
向小园继续怂恿：“书中自有黄金屋，也就是说，书里面有很多钱很多钱，只要你读懂了书，就能赚到这么多钱，所以，窦窦，你要先看完读懂，才能找到书里的钱。”
之前向小园就是这么告诉窦窦的，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并用浅显易懂的话解释给她听，窦窦立刻来了劲，这才带头来找李想签字。
师师挤到妈妈跟前，问：“漂亮的小公主咧？”
向小园说：“书中自有颜如玉，和姐姐一样，要先读完看懂，你才能找到藏在书里的漂亮小公主，现在，你们先去。”
“看书！”师师信心坚定地去看书，和窦窦凑在一起，一边看书一边嘀嘀咕咕，很快朝向小园嚷嚷，说她们看不懂。
向小园偷懒，说：“那去找哥哥读给你们听。”
小姐妹立刻又抱起书，布灵布灵地爬楼梯，推开书房的门，跑进去，跑到书桌前，昂着小脑袋请李想给她们读书。
李想说：“我现在哪里有时间给你们读书，找妈妈去。”
小姐妹俩又跑到楼下，找到小园妈妈，请妈妈给她们读书。
向小园说：“妈妈要忙着学做菜，让小宝宝吃的喷喷香，没有时间，去找爸爸吧。”
小姐妹又跑去找李朝，李朝说：“爸爸马上要去饭店，没有时间给你们讲。”
窦窦想了想，和师师嘀嘀咕咕咬耳朵，最后又跑去找妈妈，说：“大象么有时间，爸爸要去小猪饭店，小宝宝不认识介么多字，师师也不认识。”
向小园说：“妈妈现在忙着做饭，没有时间给你们讲，也没时间教你们认字。”
窦窦跟在脚边，抱着书，希冀地说：“妈妈，小宝宝不要你讲故事，也不要你教认字，你介么忙，你可辛苦啦，小宝宝不要你讲，你把钱钱找出来就可以啦。”
师师小声插话：“姐姐，还有漂亮的小公主。”
窦窦：“对，还有漂亮的小公主！妈妈，你把钱钱和漂亮的小公主找出来就可以啦，好不好？”
不好！向小园把小姐妹赶出厨房，让她们去烦李想，而不是她这个快进入更年期的妈妈。
这对小朋友嘀嘀咕咕，不满地重新去找李想，缠在他脚边，吵的他一个头两个大，妈妈编的故事，却要儿子来实现，这不是为难他吗？？窦窦的还好说，师师的漂亮小公主上哪里弄过来？
李想无可奈何地杵在他跟前不走的小姐妹说：“这样好不好？哥哥明天要出差去工作，回来后我帮你们实现愿望。”
窦窦开心地问：“找到书里的钱钱吗？”
李想点头：“可以。”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师师问：“小公主也能找到吗？”
这个才是大问题。
李想捏着鼻子说：“也许可以吧。”
师师又问：“鸽鸽什么时候回来？”
李想：“后天回来，你们要抓紧时间，看完一本书，然后给我讲这本书说了什么。讲好了，才能有惊喜。可以不是哥哥的这本，可以换另外一本，随你们选。”
师师蹦蹦跳跳，开心不已。窦窦不信任他，强烈要求拉勾，骗人就是狗子。
872、他获奖了
李想的巴黎之行特地搞低调，只带了古琪静、小夏和小张，以及丁丁书城和华夏书店各一人，再者就是拉鲁斯出版社华夏分社的一名联络人员，总共七个人。
他们在出发的前两天，收到了龚古尔文学奖评委会发出的邀请，所以这趟巴黎之行顺理成章，但是为了避免大张旗鼓最后一无所获的尴尬，行程很低调，没有媒体记者知道他们这一天飞去了巴黎，媒体上只是说，李想已经飞赴了巴黎，准备龚古尔文学奖的最后事宜。
龚古尔文学奖评委会很穷，不可能报销任何的费用，所以全程都是李想自己出资。他们到底有多穷呢，看看这个大奖的奖金就知道。
龚古尔文学奖作为国际最顶尖的文学奖项之一，奖金毫无疑问是众奖中最低的，毫无疑问，因为它只有10欧元！微不足道。
再联系到10个评委在德鲁昂餐馆混吃混喝，一顿丰盛至极的晚餐却只花了2法郎，平均一个人两毛钱！可以知道这个评委会有多么精打细算。
仔细想想，其实情有可原。作为中立的文学奖，他们不像诺贝尔文学奖，有一个基金存放了一百多年，每年可以吃利息，也不像法兰西文学院小说大奖，有法国政府的财政支持。龚古尔文学奖没有任何的基金支持，也不接受任何的捐赠，10欧元是10个老头子自己掏腰包拿出来的，平均1人1欧元，你还想怎样？？！！
历史上，曾经有无数次有人提议设立基金会，或者提出捐赠奖金，以提高获奖作者的奖金，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优秀作家参与进来，但是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因为评委会百年来始终认为，每一个作家如果获得了龚古尔文学奖，可以带动书籍销量，由此获得的收入已经不菲，无须另外的奖金，除非评委会能够提供百万欧元。
这么微薄的奖金，却能够推动这个奖项闻名全球，由此可见评委会的权威性。
在国内媒体想要跟踪李想的行踪时，李想一行人已经到了巴黎，入住了预定的酒店。当天，李想便前往龚古尔文学院拜见塞西尔老先生，和他闲聊了一个多小时的文学，告辞离开，在他的建议下，来到德鲁昂餐馆用晚餐，一顿典型的法式西餐。
从进门，到吃完，一直没有人打扰他，也没有人认出他。就当李想结账要走时，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穿着棕色马甲的中年法国人来到餐桌边，恭敬地递过账单，随后说有一种免单的方式，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尝试。
李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好奇地请对方讲。
对方先自我介绍，说他是这家餐馆的老板，随后说，德鲁昂餐馆热烈欢迎才华横溢的作家前来，尤其是首次来到这里用餐的文学家，而现在李想就是这样一位从神秘的东方而来的作家，所以，如果他愿意，餐馆想给他拍照留念，并且挂在餐馆的墙壁上，但是因为空间不多了，所以他的照片只能贴在一张大相框里，成为其中的第18张。
老板还指给李想看那张还有空位的大相框。老板要昂着头打量，而李想个子高，几乎可以平视。仔细打量后，他在这18张照片中认出了6位大作家。
老板似乎对这些留存的照片很自豪，不厌其烦地给李想介绍每一张是谁，他的代表作是什么，讲的什么，如数家珍。
李想耐着性子听完老板的介绍，最后让餐馆拍了一张照片，并贴在了相框里，然后在饭店众多食客的掌声中离开。他来到磨得光滑无比的石板路上，抬头看了看德鲁昂餐馆的招牌，目光前移，落在了隔壁“巴黎歌剧院”的牌坊上。这是老歌剧院，现在看，门面显得很小，门口的节目单上，闪现今晚演出的节目，只有两出，一出是《善心女神》，一出是《飞黄腾达》。
李想走上台阶，买了一张《善心女神》的门票，这是来之前塞西尔推荐他来看的。
第二天，李想等人在酒店用了早餐，按照既定行程，来到了拉鲁斯出版社在巴黎的总部参观。中午12点，进了出版社安排的餐厅，准备共进午餐。
出版社的社长安德鲁打开电视，电视上正在播报新闻，一位法国美女正拿着麦克风，对镜头说话。虽然听不懂法语，但是李想看到画面熟悉，很快就知道这是德鲁昂餐馆的门口，那块木头招牌就挂在镜头中，猜想应该是电视直播。
安德鲁对李想说道：“现在已经是12点，龚古尔文学奖评委会也正在享用丰盛的午餐，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将把杯中的香槟一口饮尽，擦干净嘴巴，整理自己的仪表，从餐桌前起身，来到大厅，面对全球的媒体记者公布今年的文学奖获奖作品。想，你是今年最大的热门，我预祝你心想事成。”
李想端起红酒，和他碰杯，说了声谢谢。
众人一边吃饭，一边听着电视上直播的声音，偶尔抬起头看一眼电视画面。
他们吃饭不比评委会的老头子，在12点40就结束了午餐，坐在原座位上，集体收看电视。服务员收拾餐具，端上刚泡的咖啡，放在餐桌上，退出房间，把门带上。没多久，电视上，一行身穿马甲和黑色粗呢大衣，手持文明杖的老头子从狭窄的楼梯下来，今年的轮值会长塞西尔走在最前头。尽管上了年纪，但是这些人气色很好，头发都做了精心梳理，也可能是刚刚过去的这顿午餐吃的很尽兴。用2法郎吃顿大餐，任谁都会很开心。
大厅里的餐桌已经挪开，空出了一大块地方，媒体记者们呈弧形围聚在一起，长枪短炮对准塞西尔等人。早有准备的观众们，在一个月前就抢先预定德鲁昂餐馆的座位，为的就是今天这顿午餐，在享用午餐的同时，能够见证龚古尔文学奖的结果宣布。
餐厅里挤满了人，餐馆外也围的水泄不通，人人伸长脖子往里面瞧。看不到的人，干脆站在大路边，拿出手机，就近看起了电视直播。
在李想的目光中，塞西尔这个老头子拄着文明杖，从评委会的众人中往前走了三步，站在正中央，面对马蜂窝似的话筒，开始说话。
古琪静不由紧张地握了握拳头，瞄了一眼李想，见他依然神色镇定，目光看着电视不动，也悄悄放松神情，听着电视上塞西尔说的法语。拉鲁斯出版社安排了专业的翻译人员，在给李想等人同步翻译。
法语不同于英语，英语说中文名字的时候，能够听出来，但是法语听不出来，李想直到见安德鲁等人猛然站起来，看着他热烈鼓掌才明白，他获奖了……
873、奖金（2/3）
傍晚时分，李想在众人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德鲁昂餐馆。餐馆的老板已经先一步得到了消息，站在门口等待，见到李想出现，笑着迎上来，说：“你是第一个获得龚古尔文学奖的华夏人，恭喜你。”
“谢谢，你的餐馆是我的福地。”李想和他握手，身边已经有记者聚拢过来，给他拍照。
“塞西尔先生他们已经在等待你了。”
李想带着古琪静等人步入餐馆内部，里面立刻一窝蜂地涌出媒体记者，争相采访。
餐馆的老板安排工作人员维持秩序，饶是这样，李想进去的路还是被堵住了，由两名膀大腰圆的戴着白色高帽子的厨师在前面开道，勉强来到了塞西尔等人面前。
“恭喜你，想，你实至名归。10个名额中，你获得了其中的8票，是近10年得票数最高的获奖作品。”塞西尔伸手和李想相握。
李想再次向他表示感谢，接着在塞西尔的介绍下，和评委会的另外三人认识。至于其他的6个人，人家已经放假了，因为工作在中午宣布结果以后已经结束，现在的活动是自愿行为，可参加可不参加。
塞西尔从粗呢大衣的内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皮夹，众目睽睽中，从皮夹中抽出了一张10欧元的纸票，交给李想，说：“这是龚古尔文学奖的奖金，10欧元。用华夏的话说，礼轻情意重，别看只有10欧元，但是有无数才华横溢的作者，愿意用他们毕生的才华换取，请你保管好，当然，你也可以直接用掉，比如在这里点上一杯红酒，杰克老板会很乐意为你打折，他很乐意你在这里消费。”
李想接过这张看起来普普通通的10欧元钞票，看起来和一般的纸钞一样，但其实还是有一些不一样，比如钞票的正反两面都有龚古尔文学奖的印章。
过往的历史上，大部分获奖作家会把这张钞票裱起来，装帧好，但也有一些放荡不羁的，直接花掉。比如德鲁昂餐馆，保存有5张类似的钞票，年代近的是欧元，久远一点的是法郎。这些都是过去有的作家在这里消费后，用刚获得的奖金支付了餐费。
听了塞西尔的话，德鲁昂餐馆的老板杰克希冀地看向李想。他很乐意李想在这里消费，用这张10欧元支付费用，甚至，他可以赋予这笔小钱更大的使用价值，用这张10欧元享受100欧元、1000欧元，乃至10000欧元的待遇。
李想笑道：“我18岁才开始写书，到现在刚才两年时间，我的文学生涯还很短暂，未来有无限可能，但是不管怎样，我都会记住今天，记住龚古尔文学奖，因为这是我荣获的第一个文学大奖，很有纪念意义。我会把这张10欧元的钞票裱起来，装帧好，挂在我的书房内，作为褒奖，也作为激励。”
李想此前获得过的奖项，就是《时代文学》颁发的最佳新人奖，那甚至不能称之为正宗的文学奖项，而是《时代文学》这本杂志内部评选出来的奖。
人挤人的德鲁昂餐馆内，李想双手拿着塞西尔递过来的10欧元钞票，让现场的众人拍照，并且回答了一些问题，这才离开。
回到酒店，接到数不清的信息，电话也一直响个没完。住了一晚，第二天，李想在拉鲁斯出版社的安排下，接受了来自法国、德国和英国等欧洲媒体的采访，有电视台，有报纸，中午参加了出版社张罗的庆功宴，下午参加在水石书店举行的签售会。
半个月前，李想在水石书店举行过一场签售会，当时参加的人寥寥无几，十分冷清。这次热闹了许多，不仅书店内排起了长队，等待签售的读者一直排到书店外，大冷天的在室外搓手跺脚，但是没人提前离开。
李想在签售会上见到了一些东方面孔的记者，以为是华夏赶来的，但没想到其中竟然有不少是来自扶桑和高丽的记者。
签售会一直忙到天黑，晚上6点，签售会结束。一直守候在水石书店的华夏记者赶紧过来，说道：“李想，讲两句吧，我们万里迢迢赶过来，就是为了拿到第一手采访资料，帮个忙。”
古琪静说：“哥哥忙了一下午，已经很累了，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回头再采访吧。”
这个回头再采访其实就是没得采访，回头就是回国了。如果回国采访的话，对方没必要特地追到这里来。
一个女记者说：“签售会2点钟开始的时候我就来了，哥哥确实很辛苦，今天应该签了将近2000本书，不过，我们也等了一下午，能不能稍微耽误一点点时间，就简短的问几个问题。”
古琪静说：“你们跑这么远来这里，只是问几个简短的问题吗？”
“我们当然想多采访一会儿，但是李想这不是很累了吗。”
李想说道：“我看你们也没吃饭，大家都饿着，要不这样，我请你们吧，我们边吃饭边聊，不作为正式的采访，不要录像什么的，就当闲聊，这样可以吗？我尽量不让你们白跑这一趟，大家都不容易。”
李想虽然很累了，但是想到这些人确实很辛苦，跑这么远，特地来采访他，不忍拒绝。
总共5名来自华夏的记者，闻言高兴不已，对李想的建议求之不得。
吃过晚饭，和这几名记者们分开，回到酒店，这趟法国之行的行程全部结束，载誉而归。
李想对身边的古琪静等人说：“忙了几天，就今晚有点时间，你们要去逛街的话，就自己安排吧，明天我们是9点钟的飞机，不要耽误了就行。”
古琪静问：“你不去走走吗？”
李想说：“我不去了，你们去吧。”
古琪静也不去，她就不是个喜欢逛街的人。
小张说：“今天挺累的，要不还是呆酒店里，早点睡吧，明天飞机十几个小时，辛苦。”
李想看了他一眼，朝他使眼色，却被他无视，似乎没看见？又似乎没明白？这怕不是个傻子，但肯定不是傻子，工作上做的有声有色，打理的井井有条，不然不会带他到巴黎来，但是，在感情上，李想已经发现，他恐怕真是个傻子。
李想回房间休息，给家里打电话，本来答应了今天到家的，因为临时增加的事情，又延期了行程，窦窦师师嗷嗷待哺，书里的钱钱和小公主还没给她们整出来呢。同时还要给女朋友汇报情况，女朋友说李小象来到资本主义世界，巴黎是纸醉金迷的魔都，怕迷失了心智，丢了魂，所以必须每天及时汇报思想动态，好除掉心魔。
见李想走了，小张说：“我们也走啦，小静姐，小夏，到我房间来喝茶吧，坐阳台上还能看巴黎夜景，不远处就是铁塔。”
小夏说：“铁塔很漂亮。”
古琪静语气强硬地对小张说：“你带着小夏逛街去，就算不购物，也必须去铁塔那儿转转。”
工作室里所有人都知道小张在追小夏，但是所有人都暗中替他捉急。
让小张带着小夏离开后，古琪静也回到房间，和男朋友开通了视频电话。
874、谁能忍得住？（3/3）
李想一行出发来到巴黎时，悄无声息，躲开了所有的记者媒体，但是回去的时候，被无数的记者和粉丝堵在机场。
去的时候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回来的时候无法做到这点，很容易查到行程，而且，当地就有华夏记者全程跟踪，想低调都不行。李想被堵在机场，接受媒体采访后才在地勤人员的帮助下离开。他第一时间回到家里，把手机关了，重要的人都已经给发了信息或者回了电话。
他躲在家里享受清闲，古琪静和留守在盛京的王银珍则忙开了，首先，许多媒体打电话来，请求采访；其次，要和拉鲁斯出版社商量全新的宣传方案，以及确定更改后的版税分成比例，当初李想和对方约定，如果入围龚古尔文学奖，那么分成比例从5%提升到10%，如果最终获奖，分成比例提升到15%；还有就是和丁丁书城、华夏书店确定全新的宣传方案，争取借助获奖的这股东风，再次掀起购书狂潮。
李想到家时，是下午4点半，家里除了狗、猫、变色龙，没有人。李朝估计在饭店，向小园到幼儿园接窦窦师师放学去了。但是他刚回家没多久，就听到有人按响门铃，打开一看，是李诞和苏美慧来了。
苏美慧笑意盈盈地送上恭喜，并对李诞说：“我就说了小象这时候回家了吧。”
李诞进屋，上下左右打量李想，啧啧称奇道：“小象你挺厉害的嘛，奖杯在哪里？给我看看，开开眼界。”
李想把两人迎进屋里，关上门，说：“我很想让你开开眼界，但是龚古尔文学奖没有奖杯。”
李诞说：“没有奖杯？那证书呢？给我看看。”
李想：“证书也没有。”
李诞：“那有什么？”
李想：“10块钱，欧元。”
李诞立刻笑呵呵地苏美慧说：“姐，无凭无据，我很怀疑李小象是糊弄人的，其实他没拿奖，但是为了装x，骗人说拿了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美慧打断：“李诞，你真小心眼，嫉妒心作祟。”
说完不理他，弯腰低头，把在脚边撒娇卖萌耳朵唐姆小猫抱在怀里，揉揉捏捏，问李想：“那10块钱呢？给我看看。”
李想拿出钱包，从中抽出那张有龚古尔文学奖印章的欧元，递给苏美慧看。
苏美慧放下唐姆小猫，小心地接过这张10块钱，仿佛担心一用力就弄坏掉了。她翻来覆去地打量，问：“这是真的钱吗？能花出去吗？”
李想笑道：“当然能花出去，就是普通的一张纸币。”
苏美慧说：“这可不普通，我帮你裱起来，装帧好，挂在书房里。”
她心灵手巧，什么都会做，当即帮李想做。
下午5点钟，窦窦师师放学回来，这对小姐妹已经知道李大象回家了，进门就嚷嚷哥哥，小书包都没来得及放下，匆匆爬楼梯，冲进书房里，真的看到李大象在里面，除了李大象，还有黑蛋蛋，还有美慧姐姐。
“哈~~”窦窦昂着小脑袋，先看了一眼黑蛋蛋，接着跑到李想跟前，蹦蹦跳跳，求抱抱。
李想弯腰，先把师师抱起来，再拎着窦窦到沙发上放下，两个小朋友他抱起来也很吃力。
几天没见，小姐妹分外想念李大象，缠在他身边不走，向小园提醒她们，她们才想起来把小书包放下。
向小园对苏美慧和李诞说：“晚上到这里吃饭。”
李诞说：“谢谢婶婶，听说你的厨艺提高了好多，做的饭菜香喷喷，十分可口，早就想尝尝了。”
这话向小园十分爱听，不像李窦窦小朋友，只会挑刺，不会夸奖她这个当妈妈的。
向小园更加热情地留李诞和苏美慧在这里吃晚饭，怎么着也要见识一下她高涨的厨艺啊，再借她们之口，传出去，以修补被窦窦打击的心。
李诞把向小园哄开心了，又哄师师，说她有个了不起的哥哥，厉害啊厉害啊，把师师哄的眉开眼笑，然后又对窦窦说：“窦窦你看墙上挂着的是什么？”
窦窦顺着李诞的手势看过去，见到墙上挂了一张看不懂的东西，说：“没有小姐姐画的好看。”
李诞对苏美慧叹口气，用怒其不争的语气说：“这不是画，这是钱，你喜欢的。”
“蛤？”窦窦惊奇地站在沙发上，昂着小脑袋，双手撑在沙发后背，踮起小脚打量那所谓的钱：“黑蛋蛋你骗伦。”
李诞：“真的不骗你，那是10块钱，也就是两个5块钱，你不信问美慧姐姐，问你大象哥哥。”
苏美慧说这确实是钱，李想也说这是钱，是欧元。
李诞解释说：“欧元就是更贵的钱，一个5块钱，相当于10个5块钱，墙上挂的这张，相当于20个5块钱。”
“哇~~~~”窦窦惊叹道，和李诞聊起墙上挂的这10块钱怎么就相当于20个5块钱，她小兔子姐姐算数是不大好，但是没蠢到这种地步，那是不是黑蛋蛋蠢到家了？
他们庸俗地聊钱，师师则在撒娇，说她跑了步，jiojio疼，让大象哥哥按摩按摩。
幼儿园冬季运动会要开始了，各路小朋友踊跃报名，窦窦师师报了好多个项目，其中少不了跑步。今天，小雯老师带她们到操场上跑步锻炼，开始为运动会做准备，争取拿个好名次。这个运动会，去年窦窦师师参加过一次，并且拿了奖。她们赛跑没拿到名次，但是拔河拿到了小班第一名。拔河有4个人的，有10个人的，还有20个人和30个人的。窦窦师师和戴淑玲、吴有胜参加4人拔河比赛，拿到了小班第一名，越级挑战时，输给了中班的一组小朋友。
李想帮小李老师脱掉拖鞋，拿起她那双包在印满了小心心袜子的小脚，捏了捏，手感虽然没有窦窦的馒头脚那么圆润和富有弹性，但是，真的好小只吖！好迷你。
“舒服吗？”李想问，小李老师笑眯眯地点头，有哥的孩子像块宝。
李想问：“你们都报名了哪些运动项目？”
师师开始给他讲，只是她讲不清，项目太多，她只知道名字，不知道具体怎么玩，而光名字很难猜到这项目是什么运动，比如“海底捞月”、“倒挂猴子”。
李想：这都什么啊~~
窦窦忽然凑过来，笑嘻嘻地对李想说：“鸽鸽，书里的钱钱窦窦不要啦。”
李想：“真的？这么懂事了？”
窦窦小手指向墙壁，说：“哥哥你把那10块钱给窦窦吧。”
说完，情难自禁，在沙发上蹦蹦蹦蹦哒，要不是不会飞，她早就飞起来，把墙上挂着的10块钱抢走！这么明目张胆的诱惑小兔子姐姐，就像狐狸与乌鸦，乌鸦叼着一块肥肥的肉，狐狸哪能忍得住？谁又能忍得住？？？
875、我不是一个人
吃晚饭的时候，李诞夸向小园的厨艺顶呱呱，这让向小园开心不已。窦窦疑惑地揪揪婴儿肥，很想跟这个黑蛋蛋讲讲道理，明明妈妈做的晚饭没有爸爸的好吃，差好多，她是饿了，要不然她才不吃！
师师和窦窦有心灵感应，立即放下小勺子，侧过小身子，咬耳朵，悄悄告诉她，不要说话，妈妈会揪她的小脸蛋。
窦窦一惊，大眼睛瞄了瞄妈妈，妈妈笑的好开心，没有注意到她，啊，有个妹妹真好啊，她差点就倒大霉啦。
小朋友很识相，乖乖低头吃饭，努力给哥哥夹菜，给美慧姐姐夹菜，叮嘱她们多吃点。
苏美慧欣慰地说：“窦窦越来越懂事了。”
窦窦开心不已，哼哧哼哧说：“美慧姐姐，你都瘦啦，你要多吃点！哥哥你也是，你也瘦了呢，你真辛苦鸭，你不回家的时候欺负伦了吗？”
李想刚有点感动，听到最后这句，感动荡然无存，感觉自己想动手。
师师站起身来，夹了一块肉肉，放在李想碗里，说：“鸽鸽你吃肉肉，你瘦啦，你都抱不动宝宝啦。”
李想又不想动手了，心里只剩下感动，把这块代表爱的肉肉吃掉，说：“哥哥是偶像，要保持身材，必须注意饮食，不能使劲吃肉肉，那会变胖，万一变成了你蛋蛋哥哥这样的身材，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李诞把刚夹起来的狮子头吃进嘴里，狠狠的，冷冷地看着李小象嚼，仿佛嚼的是大象肉，心中原本激荡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想扔筷子，想砸碗，想动手，想和他拼命！为什么要欺负一个老实人？！！！安安静静吃顿饭都不允许吗？？？要打架是吧？？？以为有帮手大王就会害怕吗？？？
向小园训李想：“人家李诞安安静静的吃饭，哪里招你惹你了，你要这么说他，有没有点礼貌。”
窦窦低头用勺子舀饭吃，小声说：“赔钱~”
李朝也说李想，两兄弟感情好也不能这么说话。
李诞笑呵呵地说：“叔、婶，你们不要怪小象，之前你们没在家的时候，我问他要获奖奖杯看，他说没有，我又问那获奖证书呢，他说也没有，我就担心他嘛，不小心说他不会是假冒获奖吧，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怎么能这么想小象呢，别人不了解他，我还能不理解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能是我这句话伤了小象的心，所以他说什么都没有错，你们不要怪他。”
师师敬佩地看着李诞。
李想心中冷笑，对表里不一的李诞表示不屑，对李朝和向小园说：“爸、妈，李诞说的对，我们从小一块长大，什么话不能说嘛，他很了解我，我也很了解他，他就是个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人，经常说话不经过脑子，别人跟他说话也不需要经过脑子。刚才我的话不好听是真的，那是因为我没经过脑子，不过你们放心，在外面，对别人，我说话做事绝对会经过脑子的，在家里，对窦窦说话，我也是经过脑子的。”
窦窦一边埋头吃饭，一边嘀咕说她没有脑子，她只有瓜子，脑袋瓜子。
李诞恨的牙痒痒，表面上装作风轻云淡，笑眯眯地说：“小象说的对，说句心里话，小象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成绩，我非常欣慰，跟着沾光。小象，告诉你一个真相。”
李想毫不感兴趣，根本不想搭话，不用猜，肯定是怼他的话。
他不感兴趣，但是有人感兴趣，窦窦放下小勺子，好奇地说：“蛋蛋哥哥你有话就放。”
李诞见大家都若有若无地竖起耳朵等他说话，得意地说：“其实，我不是一个人！”
“蛤？”窦窦嘴巴上沾着好几粒饭粒没吃下去，但是她已经吃了一斤。
苏美慧说：“李诞，不要乱开玩笑。”
李朝笑着说：“有点意思。”
向小园也好笑地说：“李诞你继续讲啊。”
她是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只是一般人不知道而已。窦窦师师很清楚这点，这个妈妈啊~她经常晚上不仅不给小宝宝讲睡前故事，还总是找各种理由让小宝宝轮流给她讲故事！还有那个爸爸！讲的故事不仅不好听，而且经常讲着讲着自己睡着啦~小宝宝却睁着大眼睛看他睡觉觉！那哪里是给小宝宝讲故事啊，分明是自己讲给自己听的。
师师说：“宝宝害怕。”
不是一个人，那就是鬼咯，是鬼小李老师都害怕。
师师可怜兮兮地对李想说：“鸽鸽，你抱抱我好不好？”
几天没见大象哥哥，小李老师正处在撒娇高峰期，有借口要抓住借口撒，没有借口要创造借口撒。
李想摸摸小妹妹的脑袋，让她不要害怕，因为黑蛋蛋玩不出什么花样。
李诞嘿嘿笑，说：“我不是一个人，我是一具无名男尸，5年前，因为赌博欠下一屁股债，导致老婆离我而去，债主天天催债，但我没钱还，后来赌场老板把我宰了，大卸八块，装麻袋里，沉在狗狗大湖里！5年了，我的尸体都不浮，我就服你！李小象！你说你怎么这么优秀呢！”
众人大惊，李想放下筷子，鼓掌，赞叹道：“李诞，你这记马屁拍的我好爽。”
李诞说：“你高兴就好，等会儿，吃完饭，我要直播，你记得来做客噢~”
果然，马屁不是不花钱就能享受的。
窦窦对黑蛋蛋的这个故事大失所望，都没听懂呢~继续吃饭，嘀嘀咕咕，开始自己编排故事。在她的故事里，黑蛋蛋开始遭遇各种倒霉事，最倒霉的一件就是在狗狗大湖里游泳时，遭遇了嘎嘎和lady gaga，然后发生了一系列惨不忍睹的暗黑故事……
吃完晚饭，窦窦立刻举手提议，一起去看哥哥赚回来的10块钱！
那10块钱就像挂在树梢的一块肉，不把它吃到嘴里，树底下的这只小狐狸寝食难安，彻夜难眠。
下了餐桌，李诞搂着李想的肩膀，说：“小象，我为了奉承你，给你面子，把自己的面子丢地上踩了又踩，你等会儿上我的直播间，能不能多待一会儿，讲讲我的好话。”
李想痛快地说：“好啊，你刚才在饭桌上的话我听了很感动，讲你的好话完全没问题，我们现在就来吗？”
李诞：“可以啊，你这么热情，我就提前半个小时开播呗，今天我们争取在线人数突破1000万。”
李想吓一跳，说：“要脚踏实地，别好高骛远。”
李诞说：“我已经是脚踏实地，保守估计，你是不知道自己的能量，现在这个时候，全世界有谁能采访到你？除了我，还有谁？就！问！还！有！谁！要不然，你以为我眼巴巴的来你家，就为了奉承你？你算老几啊，要我奉承？打不死你！”
说着说着，就开始怼李想，李想一听，擦咧，看样子不打一架不叫小李家兄弟。
876、选择
工作室里，王银珍把李想出差这几天的工作汇报了一下，古琪静敲门进来，说有记者来了，请求采访。
李想说：“不是说了吗？暂时不接受采访。”
记者来的太多，李想根本不可能一一接待，更不可能一一接受采访。他只能挑选其中几个。这工作昨天古琪静和王银珍已经在做了。
古琪静说：“是央视的一个栏目，《开讲啦》。”
李想说：“请他到办公室来。”
古琪静很快把人请了来，李想一看，嚯，竟然是《开讲啦》的主持人贝尚原，还以为是普通工作人员呢。他起身和贝尚原握手，把人迎进来，坐沙发上。王银珍泡好茶，送到对方手里。
李想其实不认识贝尚原，但是这人很有名气，在华夏主持人圈子里，属于新生代中的佼佼者。他主持的访谈节目《开讲啦》，反响很好，很受年轻人的喜欢。
贝尚原说：“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李想，我对你很钦佩，一直想找机会拜访，今天突然来，没打搅你吧？”
李想说：“哪里，我这里很欢迎你们到来。”
贝尚原说明来意，想请李想参加《开讲啦》的录制，具体哪一期，由李想自己定，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参加，主题也可以由他自己来定。
贝尚原说：“你是青年的榜样，在文学，在音乐上，都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就，大家很想了解你，听听你的看法，肯定能给广大的年轻人不少启发，这是很有意义的一件事。”
李想只是稍微想了一想，就同意了。这档节目不掉档次，邀请参加的嘉宾都是很有名望的。
完成了此行的目的，贝尚原和李想待了会儿，见来了新的客人才告辞离开。这回来的是米国希尔出版集团的华夏负责人埃尔顿西塞，上一次他来工作室找李想，要求代理《老人与海》在美洲的出版和销售业务，版税是10年5%，李想没有同意，对方放下狠话，说李想如果后悔了，可以找他。
李想没有去找对方，对方再次主动找上门来。
古琪静把人带进来，埃尔顿看到李想，热情地和他握手，而且还来了个兄弟抱，祝贺他的书获得龚古尔文学奖，恭维他才华横溢。
李想笑着说：“谢谢你，埃尔顿先生，请坐，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埃尔顿坐下来，大肚腩仿佛一个大水袋，沉甸甸地挺着，说：“我想我已经融入了华夏，我现在更对茶有兴趣。”
王银珍给他泡了一杯茶，李想问：“你今天来是？”
埃尔顿说：“是这样的，想，我已经表达过，希尔出版集团很希望代理《老人与海》的业务，现在这本书获得了文学大奖，我们应该加快达成共识，尽快让这本书在美洲出版，你可能不知道，那边的读者已经在翘首以盼，每天都有好几百个电话打进来，询问我们为什么还不出版这本书，所以，市场推着我来了。”
李想暗中撇撇嘴。
“你之前已经表达过这层意思，我们之所以没有达成共识，是因为你提供的版税条件没达到我的要求。”
埃尔顿说：“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这次再次来访。想，我不和你绕弯子，10年10%的版税比例，这是我们能拿出来最有诚意的条件，就当是祝贺你获奖的礼物。”
李想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拉鲁斯出版社的条件。”
埃尔顿问：“3年10%吗？我说过，想，3年对你来说，其实不是有利条件，这会让我们无法更长远、更全面为你的书制定宣传出版计划，对我们双方都是伤害。”
李想说：“年限是问题之一，但是可以商量，最主要的是版税比例，拉鲁斯出版社现在提供的版税比例是15%。”
埃尔顿大声说道：“他们疯了！”
李想等他平静下来后说道：“他们当然没有疯，这本书值得这样的条件。”
埃尔顿说：“想，相信我，拉鲁斯出版社一开始完全不相信你能获奖，我和他们交流过，他们跟我说过，最多你入围提名，那样3年10%，也是可以接受的。他们是因为和你打赌输了，才不得已给你这么高的版税比例，现在他们无比后悔，因为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这个歪果仁好会挑拨离间，要不是在巴黎的时候和拉鲁斯出版社有过深入交流，李想可能半信半疑。
“我看过他们的宣传和出版计划，看不出他们有消极怠工的意思，而且，协议上有约定前三批印刷的新书数量。”
埃尔顿问：“是多少？”
李想说：“这个保密，不能对你讲。埃尔顿先生，如果你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那就应该提高你的报价。”
埃尔顿说：“你想要比肩拉鲁斯出版社的条件？3年15%？”
李想说：“你们能提供吗？”
埃尔顿开始叫苦，诉说各种苦楚，见李想不搭话，最后知道这些招数没用，沉吟片刻后说道：“给我半天时间，我需要和总部商量。”
李想点点头说：“好，那我等你好消息，不过，我要提醒你，时间不多了，请抓紧。”
埃尔顿起身说：“不，你一定要等我。”
他匆匆离去，古琪静说麦格劳出版社的人半个小时后也会到。
李想笑着对她和王银珍说：“看好戏啦。”
王银珍笑道：“当初这两家出版社共进退，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这种默契。”
下午三点钟，李想接到埃尔顿的电话，说总部已经答应了15%的版税比例，但是年限必须最少5年，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拿着协议来工作室签署。
李想说：“5年没问题。”
埃尔顿大大地松了口气，笑着说：“想，听到你说没问题，我终于松了口气，我以为你是石头做的，咬住什么都不放松。”
李想笑道：“不过，15%有问题。”
埃尔顿停顿了片刻，可能被噎了一下，问道：“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李想说：“在你上午离开之后，麦格劳出版社的汤姆先生来了。”
埃尔顿气急败坏地说：“见鬼！他来干嘛！”
李想说：“还能干嘛，当然是商量《老人与海》在美洲出版的事情，而且，我们有了共识。”
埃尔顿：“不不不！想，你不能和他签约，是我先找上你的，在同等条件下，你应该优先选择我。”
李想：“你先不要激动，先生，你也听到了，我说的是共识，而不是签约。”
埃尔顿高兴地说：“想，你会为你机智收获一笔巨款的。”
李想笑道：“你们要奖励我签字费吗？”
埃尔顿咳嗽一声，说：“想，签字费会有的，但是恐怕不会是巨款，我的意思是，希尔出版集团能够为你带来更多的版税收入，这将会是一笔巨款，比麦格劳出版社多的多。”
李想说：“我可能不这么看，先生，就目前来看，根据你们双方给出的版税比例，麦格劳出版社无疑将为我带来更多的收入。”
埃尔顿急忙给李想介绍希尔出版集团的优势，李想打断他说：“我当然相信希尔出版集团的能量，但是麦格劳也不差，而且他们在版税比例上，比你们更高，埃尔顿先生，直说了吧，他们给了我16%的版税比例。”
埃尔顿这回是真的气急败坏，和李想确认再三后，最终相信了他的话。李想不大可能骗他，挂了电话他就能问希尔出版集团的死汤姆。
最后，埃尔顿咬牙说道：“想，你再等我两个小时，我向总部请示，你千万不要急着和汤姆签约。”
李想说：“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过，先生，你们必须给出高于16%的比例才行，因为我答应了汤姆先生，在同等条件下，我会优先选择他，所以，给你提个醒。”
李想不爽埃尔顿上一次的态度，所以这次没给面子，除非他们给出更高的版税比例，否则不会选择他。
877、你其实不了解我
埃尔顿心里痛恨汤姆，打电话质问他，当初说好了共进退，为什么背后偷奸耍滑。
汤姆说：“你一面让我和你共进退，一面又背着我去找李想，不止一次。是你使诈在先，埃尔顿，别把别人当成傻子，这件事我是被你连累的。本来5%就能拿下，是你胃口太大，执意要压李想。现在好啦，16%的版税比例，我被总部骂的狗血喷头，但又不能让《老人与海》旁落别人之手。他们骂我的那些话，我想全部送给你，但是看在多年的朋友份上，我不想对你说脏话，你好自为之吧。”
埃尔顿颓然，拿起电话，给总部汇报，想要抓住最后一个机会，但是总部不可能答应超过16%的版税比例，并且质问他，为什么这件事弄成这样，一地鸡毛。
“你要为此负责，埃尔顿，监察部门会对你做尽职调查。”
李想最终和米国的麦格劳出版社签署了《老人与海》的出版协议。对方大出血，李想为了让他们不那么难过，答应以后的新书优先选择他们。
这天，在商量海外出版事宜时，古琪静说：“一切刚起步，我们要委派一名工作人员到米国，和华夏书店的人一起，先把那边的出版和销售事宜铺开来，也是起到督促麦格劳出版社的作用。”
李想问：“派谁去？”
古琪静沉吟，现在工作室里人员不多，不到30个人，其中一半负责音乐事务，另外一半才是负责文学事务的。要派人到米国常驻一年，肯定不能是已婚人士，除非对方的小孩已经独立自主了，否则脱不开身。处在恋爱中的年轻人估计也不行，异地相思之苦不是谁都能承受的，搞不好导致人家分手。
排除这两项，那么可选择的余地就很小了。
古琪静说：“小张是个不错的人选，男生，胆子大，人也机灵。”
小张机灵？李想心想，这个家伙是爱情白痴。如果他像小张，黄佑怡那样的女神小可爱，下辈子都追不到。
李想说：“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他未必愿意，你先问问他吧。”
小张正在追求小夏，哪里会愿意去米国常驻一年。一年后，黄花菜都凉了。
冬天天黑的早，傍晚6点钟，天色昏沉，大学城里越发的安静，寒风吹动路边的梧桐和樟树，枝叶扑簌，行人很少，就连大学里肆无忌惮的情侣也不出来了。
工作室，小张和小夏最后两个离开，来到大学城的一家西餐厅里，一起吃过晚饭后，才搭乘相反的地铁回家。
以前，很多次，都是小夏乘坐的地铁先到，小张目送她上车，透过车窗，朝站在过道上的她笑呵呵地挥手告别。
这一次，是小张的地铁先到。小夏目送小张上车，看到他站在过道上，透过车窗朝她挥手告别。
地铁开走后，小张用目光搜索空座位，坐下来后才想到，刚才是不是应该陪小夏一起等车，旋即记在了心里，叮嘱下次一定要考虑到。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小夏主动邀请小张一起吃晚饭。小张兴奋的不行，说：“木木西餐厅出了一款牛排新品，我们去尝尝。”
小夏说：“不去木木西餐厅了，每次都是那里，今天我们换个地方，你跟我来。”
小张每次邀请小夏吃饭，总是在大学城的木木西餐厅，或者隔壁的中餐厅，从不会带她去别的地方。
小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还在说木木西餐厅挺好吃的，不过换家店也不错。
小夏带着小张到了一家萍乡菜馆，找到靠窗的座位坐下，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询问：“小夏今天想吃点什么？”
小夏说：“莲花血鸭来一份，但是要微辣，我朋友吃不了那么辣。”
小张说他可以的，小夏：“你吃不了太辣，别逞强。”
点好了菜，小张好奇地问：“你经常来这里吗？以前没发现你能吃辣。”
小夏心想那是因为你太粗心大意了。
“你知道我的口味吗？”
小张想了想说：“牛排？”
小夏摇头，没让他再猜，说：“我老家是湘西，那边地势低洼，水塘很多，常年天气湿冷，所以当地人很喜欢吃辣，吃辣才能体热，抵抗湿气，我从小吃辣。”
小张：“啊，以前真没发现，我还以为你不能吃辣的。”
小夏有点哭笑不得。
“你还以为我很喜欢吃西餐对不对？”
小张愣了愣，惊讶地问：“你不喜欢吃西餐？”
小夏说：“其实不喜欢。”
小张愣住，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小夏很喜欢吃西餐，所以每次总带她到大学城的木木西餐厅。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吃西餐……你为什么从来不说？”
小夏抬起头，和端菜上来的服务员笑了笑。这是一盘鱼，名字叫手撕腊鱼，是萍乡菜中的名菜。
“我以为你喜欢西餐。”
小张：“……”
小夏说：“其实你对我并不了解，对吗？”
小张有点慌，这好像是两人第一次说的这么直白。虽然喜欢小夏一个夏天又一个秋天和冬天了，但是他根本没表白过，甚至，连那层意思都没在语言上清晰表达过。
他只做，从来不说。
小张心里纠结了许久，思考要不要大胆说了一句“那请你给我一个了解你的机会”。
“这是莲花血鸭，你可以尝一尝，太辣吃不了的话，就吃别的，别吃这个。”小夏打算他的思绪，给他介绍桌上的一道道萍乡菜，每一道都有一个小故事。
萍乡不属于湘西地界，但是萍乡菜很符合小夏的口味，吃过一次后，就喜欢上了这种火辣的味道。
小张被辣的直喘气，一边又停不下来，真的很好吃。
吃完饭，两人没有急着离开，倒了两杯茶水，休息一会儿。刚吃了辣菜，不能运动，最好是静坐下来，不然肚子会疼。
小夏说：“工作室要派一个人去米国，待一年，你知道这事吗？”
小张诧异地看向她，以为她知道了，说：“你也听说了？我拒绝了。”
小夏诧异。
“你拒绝了？小静姐原本是想让你去吗？”
小张辣的难受，嘴巴一直在呼气，一口把茶杯里的水喝掉，又倒了一杯，说：“问过我，但是我拒绝了。”
小夏沉默，许久后说道：“我同意了。”
小张问：“同意什么？”
小夏低头，摆弄身前的瓷茶杯：“我同意了去米国常驻一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许久没有听到小张的声音，但是可以感觉到，他就在眼前。
小夏继续说：“我觉得那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我自学了一年多的英语，为的就是能有这样一个机会，现在机会来了，我想把握住。”
小夏是个有报复的女孩子，不然不会主动接受去米国的任务。当初李想翻译《老人与海》，周佳怡不肯做打字员，小夏主动申请，不嫌累和繁琐，经常晚上加班校对。这本书能这么快出版发行，她有很大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