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第一次乘机记
“自从你跟我说这事之后,我就一直在想,冯逸的钱都去哪了呢?”赵雪峰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我以前都只是猜测,并没有确认。当我从陈佑南的口里听到沈豪和冯逸以前的关系之后,我几乎就可以确认我的猜测了。”
赵天佑有些迷惑地想了一阵,突然想到了什么,“老爸,你不会是说……”
“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不然无法解释他跟沈豪为什么突然会闹得那么僵。冯逸我不大了解,但是沈豪这个人我研究很深,他绝不是一个会为了女人跟老友翻脸的人。”赵雪峰说到这里,又转头看了赵天佑一眼,“你再想想,他们俩要是真的为顾妙玲闹到这步田地的话。沈豪又怎么可能允许顾妙玲像你所说的那样,动不动去冯逸那里哭诉呢?”
赵天佑听到赵雪峰这么说完,闷着头想了一会,越想越觉得他老爹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他有个地方想不通,“老爸,如果冯逸跟沈豪关系真那么好,那沈豪为什么不直接帮着冯逸去特别事务局登记他的战斗守护灵呢?以沈家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啊。这样一来,他们家就多了一个御灵师帮衬,那竞选守护家族岂不是更胜券在握?”
“如果冯逸拥有的不是战斗守护灵,而是功能英灵呢?”赵雪峰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赵天佑愣住了,老半天之后,才不敢相信地说道:“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就***的大条。”
相对赵天佑的震惊,赵雪峰就显得平静得多,“你不要管到底是大条还是小条,关键是你自己要心中有数。”
赵天佑缓缓转过头,看向赵雪峰,“你不会又想要教我做什么坏事吧?”
“在你心中,你老爸真就这么无耻吗?”赵雪峰无奈地看着赵天佑,问道。
“从前不是。现在嘛,就难说了……是你自己以前跟我说的,人一当上官,就都不是人了。”
赵雪峰无奈地苦笑了一声,“沈豪暂时跟我们来说还算是盟友,冯逸跟我们之间也没有仇怨,我们自然不可能去对他不利。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你还可以帮帮他的忙。毕竟帮一个有功能英灵的人的忙。怎么说也算是个不错的投资。不过,一旦发现情况不对,情况超乎我们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外的话。你一定要及时置身事外,不要又做傻事。”
看到赵雪峰确实显得有些紧张,赵天佑便微微点点头。“嗯,放心吧,我没你想得那么义薄云天,不会像蜘蛛侠一样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的,该撤的时候果断会撤的。”
就目前来说,赵天佑跟冯逸的关系虽然还可以,但是远不到跟周建兵的关系,所以他也不可能真的去为他犯险。
第二天下课之后,赵天佑先去把他爸的事给办完了之后。便直奔周建兵家,将他老爸的推测跟他说了一遍。
听完赵天佑的话之后,周建兵站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想了约莫三分钟的样子,便很用力地点头,“我觉得你父亲的推测有九成把握。”
“这么说,你也相信冯逸应该有功能英灵?”赵天佑问道。
“当然……不过,我不赞成你父亲建议你就近观察他的做法。”周建兵说着。看着赵天佑,“你父亲之所以会提出这个建议,是因为他不是御灵师。要知道,一个御灵师,对于任何人有意的窥探都会有强烈的第六感。如果你现在真按照你父亲所说的去做。万一被冯逸察觉,反而不好。还不如等你从香江回来。实力有大幅提升之后,再来考虑这件事情更加恰当。”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赵天佑顿时笑了起来,“我去香江是给张扬搞守护灵的,我的实力能有什么成长?”
周建兵不动声色地说道:“谁知道呢,说不定能遇到什么奇遇呢。”
赵天佑还是不信地摇了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多奇遇,我又不是小说主角,什么奇遇都让我一个人得完了。”
这一次,周建兵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三天后,也就是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六日晚,赵天佑,陈梦琪和周建兵,刘馨雨,冯逸一行五人坐上了前往洪都机场。
让赵天佑感到很甜蜜的是,陈梦琪特地从锦江来送机,而让他感到不爽的是,陈梦琪是打着送刘馨雨的幌子来的。两个人在刘馨雨面前还不能暴露关系,只能在每一个方便的时刻偷偷地互送秋波。
除了甜蜜之外,赵天佑另外一个格外强烈的情绪,就是……开心!
飞机啊!这可是赵天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近距离亲眼瞧瞧真飞机的机会。要知道,做为一个一辈子从未出过远门的土鳖,飞机这玩意从前赵天佑只在电视上看过。而现在不但可以看到,而且还可以坐在上面,在万里无云的高空,在众生头顶潇洒地呼啸而过。
想想看,到时候一边伸手抚摸着那像棉花糖一样的朵朵白云,一边以一种造物者的高姿态俯瞰大地,那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兴奋得连胃都在抖的赵天佑,看到全车其他的人都在一边听歌,一边聊一些有的没的,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像他一样这么激动。
他于是不得不有些无趣地深吸一口气,强行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淡定样子,懒懒地靠在座位上,转过头看车窗外,幻想那一颗颗绿树变成一朵朵美丽的白云。
不一会,到了飞机场了。
一下车,赵天佑就被眼前的场景给震撼了一把,尼玛飞机场果然了不得,不是锦江的火车站可以比的。紧接下来的疑问就是,这进站口在哪啊?赵天佑很迫切的想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却又不敢让别人知道,也不敢大动作的东张西望,那样的话就太丢脸了。
他于是只能警惕地用眼角余光四处扫描进站口字样,但是扫来扫去没有扫到,只能乖乖地跟着周建兵等人走了。
谁知道周建兵他们也没找到进站口,而是来到了一个柜台前排队,这可把赵天佑难住了。这是搞什么名堂?最气人的是,明明有问题,还不敢问,只能憋在肚子里。
纠结了老半天之后,终于轮到赵天佑了。
“麻烦你把身份证和机票给我。”机场工作人员笑着对赵天佑说道。
“哦……”一听到这MM这么说,赵天佑顿时松了口气,“我说呢,原来是在这里提前检票啊。人家飞机场就是比火车站安排合理。在这里就把票给检了。到时候直接上飞机就好了。这样安排,就不会造成拥挤了。哪像火车站,一群人往上涌。就两个人在那检票,上个车跟逃难似的,太不高富帅了。”
这样想着。赵天佑如释重负地把机票和身份证递给那MM。
机场MM一脸认真地噼里啪啦盖了一阵章,然后把登机牌,机票和身份证还给赵天佑。
赵天佑接过登机牌看了看,有点发愣,这个是什么东西?
“先生,还有别的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机场MM看赵天佑站在那不走,便笑着问道。
“没有。”赵天佑马上摇头,然后飞快地闪开。
“怎么了?是不是座位不好啊?”在一旁的陈梦琪看到赵天佑一直闷着头在研究他的登机牌,便走过来问道。
“这东西干嘛用的?”赵天佑四周瞅了瞅。冯逸和周建兵走到十米开外聊天去了,刘馨雨还在队伍里排队,他于是赶紧凑到陈梦琪耳边,用极小极快的声音问道。
陈梦琪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傻瓜,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不要那么大声。”赵天佑都快哭出来了。他简直觉得陈梦琪说这话的时候,全洪都机场的人都听到了。
陈梦琪于是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小声道:“这个是登机牌,你要用它才能上飞机的。”
“我有飞机票,为什么还要登机牌?”赵天佑无比不解地问道。
“你看你的机票上有你的登机口和座位号吗?”陈梦琪指了指机票。问道,“光靠机票你知道到哪登机?知道坐哪?”
“哦。我明白了。”赵天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我等会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去登机了?”
陈梦琪摇摇头,说道:“还不行,你还得先过安检,安检完了才能登机。”
两人正说到这里的时候,拿完登机牌的刘馨雨便突然跳了出来,“你们两个神神秘秘在这聊什么?”
“我在跟陈梦琪吐槽这个登机牌背面的广告……”赵天佑赶紧把登机牌翻了过来,皱着眉头,“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了。”
就这样,赵天佑提前了解安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机会,就这么被刘馨雨破坏了,赵天佑因此一直惴惴不安,生怕自己在安检的时候丢什么丑,以至于连跟陈梦琪惜别的心情都没有了。
不过,好在在过安检的时候,赵天佑一直使劲研究前面几个人的过安检时的情形,所以没有出任何状况。
当经历千辛万苦,赵天佑终于坐上飞机的时候,他整个人这才顿时放松了下来,“尼玛,坐个飞机真不容易啊,跟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似的。”
他刚放松下来没有五分钟,飞机就起飞了。
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整个身体突然处于失重状态的时候,赵天佑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个极其强烈的念头,“不好,这飞机要掉。”
惊恐之下,赵天佑差点都把这话脱口而出了,好在当他看到刘馨雨和周建兵他们谈笑风生的时候,他把自己给控制住了。
“村哥,飞机哪有那么容易掉,你这么想,纯粹是因为你第一次坐飞机而产生的自然恐惧感而已。”
在这样的心理建设下,赵天佑总算挺过了起飞阶段。
当飞机爬升完毕,开始进入平稳飞行的时候,赵天佑才终于再次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失态。
然而,他刚放松不到三分钟,飞机就突然遇到了强烈气流,整个飞机都在强烈打抖,这下赵天佑真的罩不住了,两只手拼命地抓着扶手,整个人吓得脸都发白了。
刘馨雨见状,赶紧出言安慰道:“天佑,别害怕,这只是飞机遇到气流而已,没什么,很正常的。”
赵天佑强撑着拉着脸部肌肉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害怕呢?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赵天佑话音未落,就只听“啪”“啪”两声,座椅扶手被他当场捏爆。本章完,求顶求刷楼求经验你们说今天我能升到4级么@封流影@云是天上的海@我不叫海哥哥赵天佑强撑着拉着脸部肌肉笑了笑,“呵呵,我知道,我怎么可能害怕呢?又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赵天佑话音未落,就只听“啪”“啪”两声,座椅扶手被他当场捏爆。
第五节 真田十勇士与圆桌骑士
两个半小时之后,飞机终于安全抵达香江,在缴交了罚款之后,赵天佑耷拉着脑袋跟着周建兵等人走出机场。
一路上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没有说话,因为生怕一说话就忍不住爆笑起来。
然而,在前往酒店的车开了大概三分钟之后,刘馨雨终于还是忍不住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然后,就是周建兵和冯逸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天佑一言不发,只能满脸惭愧地缩在角落里。
虽然遭遇了这样的惨剧,不过总算不是一无所获,起码到了酒店之后,赵天佑终于有理由把她丢给冯逸,自己跟周建兵出去踩点了。
“诺,看到没有,那里就是香江会展中心,根据我们得到的线报,后天晚上他们就将在这栋大厦的楼顶交易。”到了地方之后,周建兵遥指一个地方,说道。
赵天佑在夜色中抬头眺望了一阵,突然莫名觉得这大楼好像有些熟悉,“奇怪,这大楼我怎么觉得看着那么熟呢?”
“这不奇怪。”周建兵笑了笑,说道,“无间道梁朝伟和刘德华摊牌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大厦的楼顶,不止如此,新警察故事里,成龙还有谢霆锋跟吴彦祖拼命的地方,同样是在这栋大厦的楼顶。”
“难怪。”赵天佑说着,有些感慨地摇摇头,“不过,这些走私集团怎么会选这么个地方交易呢?这也太招摇了吧?”
“谁知道呢。”周建兵耸了耸肩,“也许他们是无间道的影迷吧。”
赵天佑笑笑,“那今晚交易双方都是些什么人啊,特别事务局那边搞清楚没有啊?”“来头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特别事务局已经进入了甲级动员,所有没有执行任务,而又拥有a级以上级别守护灵的御灵师,包括我在内,一共有十二个人,全部到位,现在全都齐聚香江。”
听到周建兵这么说完,赵天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这一辈子真正亲眼见过的守护灵,迄今为止,也就只有自己的吕布而已,而现在竟然特别事务局一次就派来了十二个,这实在是……
“这种场面,真的适合我掺和吗?”赵天佑有些信心不足地答道。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周建兵派了派他的肩膀,宽慰道,“从走私集团手里浑水摸鱼,哪是那么容易的,非得要有虎口拔牙的精神才行。”
“那倒也是。”赵天佑点了点头,又问道,“不过,他们到底走私的什么守护灵啊,怎么特别事务局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
周建兵摇摇头,“谁知道呢?我现在不是特别事务局的核心成员,只不过是被临时征召而已,具体事情我也不知道这么多。”
赵天佑摸了摸后脑勺,又问道:“那今晚交易双方都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吧?”“出售方是欧罗巴国非常著名的一个守护灵走私组织,因为他们的十二位首领的守护灵全部都是圆桌骑士的关系,所以他们这个联盟常常被称为圆桌骑士团。这次来香江交易交易,是由他们的二号首领马萨尔带队,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四号首领戈登,五号首领古玛,六号首领丘吉尔,九号首领蒙顿,十一号首领切克。后面这五个人的守护灵全部都是a级守护灵,分别叫做加雷思,格拉海德,加荷里斯凯,珀西瓦尔。”周建兵说到这里顿了顿,“这五个人倒没什么,真正有来头的,是这个马萨尔,他的守护灵是兰斯洛特,s级。在整个欧罗巴国都是排得上号的。”
“兰斯洛特?”赵天佑想了一会,不屑地摇了摇头,“没听过,能有多牛?有比我的吕布更牛吗?”
“呵呵,守护灵这种东西,没有打过,谁都不知道谁更强。不过,在欧罗巴,兰斯洛特的名气,可一点也不比吕布小。圆桌骑士团的首领是亚瑟王,圆桌骑士团的第一勇士,就是这位兰斯洛特,传说他还是婴儿的时候,就因为父亲过世而被弃置湖边,被湖中的一群仙女养大,因而也被称为‘湖上骑士’。因为武艺高强,而且名声不错,他被亚瑟王很信任的任命为王后桂妮维亚的守护骑士。”听到周建兵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赵天佑不由得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然后,兰斯洛特就跟王后桂妮维亚私通起来了。”
赵天佑先是张大嘴巴,然后不敢相信地摇头道:“丫疯了吗?国王的老婆都敢搞?”“那倒也不算,他们俩还没到上床的程度,只是精神恋爱而已,顶多也就是没事拉拉小手,亲个嘴啥的。”
“那也很他妈夸张了好不好?”赵天佑愤慨地说道。
“亚瑟王当时也很愤怒,但是没有捉jiān在床,也不好公开惩罚。于是,亚瑟王便趁着他们两人在森林里幽会的时候,派出十二名骑士前去暗杀,却被兰斯洛特尽数杀死。兰斯洛特逃脱,桂妮维亚则被亚瑟王处以火刑。
然而对王后一往情深的兰斯洛特与战友强袭处刑场,硬生生劫走桂妮维亚,两人从英格兰渡海逃到了法兰西。后来因为教皇的调解,兰斯洛特把亚瑟王的老婆还是还给了他。但是亚瑟王气不过,还是带部队跑到法兰西来打他,结果给他国内一个野心家可乘之机,在后方造反,亚瑟王又赶紧跑回去跟那野心家一通乱打。
最后整个王国就这样在内战中分崩离析了。然后,兰斯洛特趁机还跑回英格兰,但是继续追求亚瑟王的老婆。可惜这时候王后做了修女,于是,痴心的兰斯洛特就也跑去做修道士了,以后两人就一生中都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听完周建兵的讲述,赵天佑不停地摇头道:“我倒,听了这么久,一点也没有听到这个兰斯洛特有多能打,光看出来他很会泡妞了……不过,你别说,从某些方面来说,他跟吕布还真是有点像……”
赵天佑本来还想继续吐槽一下,但是因为感受到吕布已经隐隐发出的怒意,他便识趣地住嘴了。
“你没有听到重点,重点是兰斯洛特做为一个骑士,能够追求国王的老婆,追完了被国王用举国之力追杀,却依然安然无恙,这难道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勇武吗?”周建兵说到这里,又顺口提了一句,“你知道吗?欧罗巴人发明的扑克牌上,j的意思就是侍卫和骑士的意思,而其中的梅花j,指的就是这位兰斯洛特,由此可见,欧罗巴人是多么推崇这位骑士了。而且,他用的武器叫做无毁之湖光,这可是传说中只有世上最强的骑士才能使用的剑。”
“既然说得这么牛,那你觉得你的太史慈有把握打过他吗?”赵天佑试探着问道。赵天佑的算盘很简单,自己的吕布肯定比太史慈牛,要是太史慈都打得过兰斯洛特,那他的吕布就更加能打得过了。
周建兵笑了笑,说道:“呵呵,守护灵的战斗,并不是他们两者之间的战斗,而是御灵师之间的战斗。所以真打起来,除了守护灵之外,更重要的因素,是御灵师的强弱,以及御灵师与守护灵之间的默契程度。而我从来没有跟马萨尔打过,所以你的问题,我还真答不出来。不过,大家都是s级守护灵,而且马萨尔在欧罗巴也是有座次的御灵师,我想真打起来,没有谁能说有必胜的把握吧,就看临场发挥了。”
没有得到答案的赵天佑无聊地舔了舔嘴巴,“好了,那你说说买方,买方都有些什么人?”
“买方是统治东瀛国的六大家族之一真田家族。这次为了确保这次交易的成功,真田家族也是派出了最强战力,一共派出了五名御灵师,而这五名御灵师中,有四位守护灵是真田十勇士中的四位。而带队的正是家族中的第一御灵师真田青叶,他的御灵师,就是真田十勇士的主人——真田幸村……”
周建兵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赵天佑迫不及待地接口道:“真田幸村我知道,那是东瀛战国牛人。在德川家康几乎已经确定夺得天下的情况下,还差点在大阪冬之阵中帮丰臣家翻盘的超级牛人。”
“没错。”周建兵点点头,说道,“虽然战胜了真田幸村,但是德川家康还是因为真田幸村在极端逆势中所展现的绝世武力以及超绝智慧,而将他赞誉为‘天下第一强兵’。如果说兰斯洛特只是空有勇武的话,那么真田幸村则是智勇双全的超级武将。不止如此,拥有真田幸村的真田青叶,也是东瀛国排名前三的御灵师,十分之强劲。为了对付他,就连我们特别事务局的局长修冷雨都亲自出马了。”
“特别事务局局长……”赵天佑这次真的惊呆了,他禁不住再一次疑惑地问道,“周大哥,你真觉得这种程度的大场面,我一个高中生适合出现吗?”
第六节 修冷雨的大棋
华夏历两千零七年四月七日凌晨,也就是赵天佑跟周建兵踩点完毕,刚刚回到酒店的时候,在距离他们所住酒店不到五百米开外的另外一个豪华酒店内,有两个身着东瀛传统服饰的男人正在房间内叙说着话。
这两个男人个头都不高,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七左右,如果只看他的脸,他的年纪看上去应该不算太老,约莫三十左右。
但是他格外清瘦的脸上,却透露出一股与他的年轻完全不相符的苍老。甚至于他的鬓角,都有几履白发,却又让人不能完全确定他的年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周建兵嘴中所说的真田青叶。而在他的脚下,跪着的,是一个比他还要矮些,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的男人。如果说前面这个男人只是清瘦的话,那么跪着的这个男人就只能用皮包骨来形容了。
这个男人叫做猿飞远河,他所拥有的守护灵猿飞佐助,当初就是真田十勇士之首,而这个猿飞远河,现在也是真田青叶的第一手下。
猿飞佐助这个守护灵,生前是居住在信州鸟居峠的山林中的隐士鹫尾左太夫之子,对于忍术拥有极高天赋,学习忍术三年,就达到免许皆传(日本各种武术流派弟子中最高水平的称呼)段位,所以精于侦查。
所以,这次到香江之后,猿飞远河自然是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了刺探情报的重任。而他在这个时候特地来找猿飞远河,就是想要向他报告自己侦查的结果的。
“这么说,华夏国特别事务局已经出手了?”
听完猿飞远河的报告之后,真田青叶神情自如地问道。
“是的,真田大人。”猿飞远河点点头,然后又继续报告道,“不过,华夏国特别事务局主要精华人物,全都在非洲跟亚美利坚争夺那里新发现的灵场,能够派遣过来的,最高也只有A级守护灵而已,以我方加上圆桌骑士团的实力,他们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猿飞远河的盘算是很明白的,真田家有真田青叶,圆桌骑士团有马萨尔,这两个都是有S级守护灵的存在,再加上两家扈从,也全都是A级以上的守护灵,总共九人。在这样豪华的阵容下,在主力基本都在非洲的情况下,就算华夏特别事务局倾巢出动,也不在话下。
对于猿飞远河的这种考量,真田青叶自然是清楚得很,不过他还是谨慎地说道:“其他人都不足为虑,唯独值得担心的,就只有修冷雨一人而已。”
“修冷雨?”猿飞远河的眼中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丝惊恐,“只不过是一个走私交易而已,那个老怪物还不至于亲自来吧?”
“孙子兵法说,多算胜,少算败,凡事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真田青叶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他从东瀛带来的茶水,“不管怎么说,我们这次交易的,都是一个S级守护灵,华夏国有任何反应都是不足为奇的。”
“虽说是S级守护灵没错,但是圆桌骑士团将那玩意拿在手里将近三十年,却都始终无法激活其中的守护灵。不然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甘心卖给我们?我们买到手,也不知道到底到底能不能激活啊。”猿飞远河说着,看了看真田青叶,“而且我们这次交易非常之机密,是由家主亲自跟马萨尔亲自接触的,情报应该不会外泄才对。”猿飞远河说着,顿了顿,看到真田青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便又继续说道,“我想,华夏国特别事务局这样重视地派人到香江来,应该是主要看到我们这么多御灵师突然齐聚香江,觉得这事非同寻常,并不是真的就知道我们两者交易的真相。”
“以参加拍卖会的名义,来给我们我们双方的交易做为掩护,是我们原本既定的策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个策略应该是有效的。不过,这件事事关重要,我们万万不可抱持任何侥幸的态度。”真田青叶说着,垂下头,看了看猿飞远河,“如果一旦失手,那么不仅要辜负家主的期望,我们这几个人也绝不可能平安回到东瀛的。”
听到真田青叶的话,猿飞远河不由得微微打了个冷颤,在走私交易中,买方或者卖方,甚至于买方卖方都尸骨无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虽然觉得失手的概率很低,但是再低的概率也是有的,这又怎么能让猿飞远河不感到恐惧呢?
想到这里,猿飞远河忍不住有些不满地抱怨道:“这个马萨尔,到底搞什么名堂,明明直接到京都交易就可以了,却偏偏要来香江,真是多此一举。”
“别做无谓的抱怨了,走私贸易都是在第三方的地盘上交易,这是国际惯例,你还是打醒十二分的精神继续侦查吧,有任何异动,随时回报。”
看到真田青叶将茶杯重新放下,猿飞远河便知道这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他于是恭敬地一低头,应道:“是。”
答完,便缓缓屈身站起,弯着腰面对着真田青叶小碎步倒退到门边,直到后脚碰到房门,才开门离去。
猿飞远河刚出门,真田青叶身边便闪现出一位同样身着和服的老人,他的身材同样不高,大约跟猿飞远河差不多,两边鬓角已经完全白掉,当他说起话来的时候,可以看到他的牙齿并不齐全。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副落寞的容貌之下,这老人身上自有一种威严之相。
威严通常来说是一种外放的气质,常常让人感到压迫。然而,这老人身上的威严却并不是那么压迫他人,更多的是一种让人无法轻视的感觉,也许称之为尊严更贴切吧。
“幸村老祖,眼下这情势您怎么看?”真田青叶侧过脸,用一种平等的口气对这老人问道。
原来这看上去有些落寞的老人,正是四百年前被德川家康称为“天下第一强兵”的真田幸村。
当他听完真田青叶的话之后,略微沉默了片刻,便答道:“如果能够成功地取得这枚魂玉的话,自然是最好不过。不过,如果事不可为的话,自我保全才是上策。”
“看来幸村老祖对于这次香江之行,是一如既往地悲观啊。”真田青叶重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缓缓道。
真田幸村淡淡地笑了笑,“想要得到最乐观的结果,从来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用最悲观的心态去看待这个世界……更何况这块魂玉,绝不简单只是一个S级守护灵而已。如果真田家真能得到这块魂玉,那么以真田家现在的基础,完全压制住其他五大家族,称霸东瀛,不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在这样美好的前景面前,再怎么谨慎和悲观,都是应当的。”
听到真田幸村这么说,真田青叶眼中顿时露出一丝精光,“正是因为对于家族如此重要,所以青叶从没有想过退让。这次香江之行,青叶决心已定,要么活着带着这块魂玉返回东瀛,要么就战死在香江。”
“如果战死就可以取胜,那么战死当然没有问题。但是,什么时候胜利可以由战死者获得呢?”
说到这里,真田幸村满怀沧桑地笑了笑,闭上双眼,静静地站在原地,再也不发一言。
就在真田幸村和真田青叶进行着这样的对话的同时,就在他们两人居住的酒店旁边不过五十米外,某个喧闹的酒吧内,穿着一身牛仔衫,带着牛仔帽的矮胖老年修冷雨正在某个角落里一个人默默地喝着啤酒。
刚喝了小半瓶的时候,就看见酒吧门再次被撞开,一个身形高大,金发碧眼的外国青年走了进来。
和修冷雨进来时,酒吧里女孩们纷纷转身的转身,闪开的闪开,装无视的装无视不同的是,当着外国青年走进这酒吧的时候,这些女孩纷纷抬头挺胸,试图将这金发碧眼的帅哥的视线往自己身上吸引。有些更夸张地,甚至还主动向他抛媚眼,甚至是做某种富有暗示意味的羞人动作。
然而,让她们失望的是,就好像她们对矮胖老头修冷雨的熟视无睹一样,这位外国帅哥也完全把她们当成了酒吧里污浊的空气,看也不看地就只朝着矮胖老头所在的角落走去。
“这么好一个帅哥,居然被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给糟蹋了,真是暴殄天物……”
在无数**的怨念中,这外国青年一屁股坐在了矮胖老头修冷雨的对面,张开嘴,露出他雪白的牙齿,笑道:“修局长,没想到你竟然会在这种地方约我见面啊。这儿人这么多,你就不怕走漏风声吗?再说了,这个酒吧距离真田青叶所住的酒店也未免太近了,他们甚至都不用特意去找,只要感到无聊下来喝一杯,就遇到你了。”
“我们中国人有句古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修冷雨将啤酒放下,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诺,这是你的钱。”
外国青年接过支票,很仔细地查看了一下数字,才小心翼翼地将支票揣进了怀中,然后毫不介意地拿起修冷雨刚放下的啤酒一饮而尽,喝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着对修冷雨说道:“华夏国的经济这些年确实是发展起来了啊,居然一次就可以出手如此阔绰,现在的亚美利坚可是很少有这样的大方的时候了,欧罗巴就更不用说了。”
第七节 灭绝计划
在这个酒吧里,除了修冷雨之外,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看上去阳光帅气的青年,就是当今世界最著名的守护灵走私团伙圆桌骑士团的首领之一马萨尔。
圆桌骑士团的老大是柯灵顿,那是一个大不列颠人,四十多岁,而老二就是这位普鲁士人马萨尔。按说大家都是一个团伙内的,应该是团结一致才对,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圆桌骑士团长年都分为两个派系,一个派系是以老大柯灵顿为首,另外一个派系自然就是以马萨尔为首了。两个派系谁也不服谁,之所以会走到一起组成一个团伙,纯粹是因为他们这群人刚好凑齐了圆桌十二骑士。
在古代的大不列颠,圆桌骑士的作用,就是用来寻找传说中的圣杯的。而他们这十二个人凑到一起,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可以寻找到传说中的圣杯。
据说,圣杯其实就是古代大不列颠某个伟大御灵师的秘宝,一旦得到,就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力量。这些年来,圆桌骑士团除了做守护灵走私之外,最主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圣杯。
而柯灵顿和马萨尔的关系,并不是一开始就那么不和的。
就和他们的守护灵亚瑟王与兰斯洛特的关系一样,两人起初是情如兄弟的,不然的话,也不会一起去搜集圆桌十二骑士的守护灵了。
他们之所以变得不和,是因为马萨尔的某个特殊爱好,如果那些酒吧女知道他的爱好的话,恐怕向他抛媚眼的人会减少到个位数了。
这位马萨尔先生的嗜好,就是寻找处女行房,并且在行房之夜,亲自喝下被自己戳破的处女膜脱落时带出的血液。
准确的说,这不算是一种嗜好,算是一种很诡异的信仰,马萨尔总是相信只要喝足一千九百九十九个这样的处女血液,就可以获得无上的力量。
虽说某种程度上来说,能够那么偏爱圆桌骑士团的人,肯定是会带点宗教狂热情绪的,柯灵顿也不例外。但是,他对马萨尔的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仰,一直都十分反感,只不过是碍于两人的兄弟情,强忍不发而已。直到,他发现他的这位兄弟,喝处女血喝到了自己十二岁的亲妹妹身上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了,两人在大不列颠的海上大打出手,差点都死在大西洋上。
不过,只是差点,没有真死,大战之后,两人决定分道扬镳。
然而,就在两人分开后不到一周,欧罗巴政府就通过另类的形式使得他们又再次联合了起来——欧罗巴特别事务局对他们发出带有强烈威胁意味的邀请函,强迫他们加入欧罗巴特别事务局,为欧罗巴政府效力。同时,还要求他们供出他们已经知道的关于圣杯的秘密。
无法无天,自由来去惯了的两人无法接受这种约束,最终不得不重新走回到一起。当他们对外宣布重组圆桌骑士团之后,欧罗巴政府便收回了他们的邀请函。因为他们知道,聚齐十二名圆桌骑士守护灵的圆桌骑士团,不那么好惹。
也有人说,欧罗巴政府之所以这么做,其实只是一种劝和的曲折方式而已。虽然圆桌骑士团不属于欧罗巴政府管辖,但是不管怎么说成员全都是欧罗巴人,也算是欧罗巴的重要外围战力了,要是他们分裂了,总体来说,也算是削弱了欧罗巴国御灵师的总体力量,这可不是欧罗巴政府喜闻乐见的。
“为了这笔钱,我向我国政府申请了超过三个月,差不多占到我们局里本季度特别经费的一半了。”修冷雨身在陷在酒吧的沙发里,淡淡地对马萨尔说道。
“只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S级守护灵的魂玉,值得你们付这么大价钱吗?”马萨尔有些奇怪地问道,“还要外加一个关于圣杯的秘密。”
“如果只是一个S级守护灵的魂玉,当然是不值得。”修冷雨又重新开了一瓶啤酒,“但是如果再加上一个真田青叶,还有四个真田家的一级战力,那又另当别论了。”
听到这里,马萨尔顿时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我真无法理解,你们华夏国跟东瀛国之间怎么老是那么分外眼红呢?干掉东瀛国五个顶级御灵师,对你们华夏国来说,有那么大意义吗?”
“不要说得好像你们普鲁士人和大不列颠人之间彼此有多待见一样。”修冷雨瞟了马萨尔一眼,“你们还是一个国家的人呢。”
马萨尔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有说话。
“更何况,我们这次动手,可不只是简简单单为了消灭真田家族五个御灵师。而是为了确保东瀛国的实力平衡。”修冷雨说到这里,喝了口啤酒,“真田家族最近十年风头太劲,已经在东瀛国六大家族中有拔尖的倾向了。如果任由他们再这么发展下去,让他们真的在东瀛国取得绝对优势,完全压制住其他五大家族,那对我们华夏国来说,可不是什么美事。首先,我们不希望我们的旁边有个意见太统一的国家。其次,全世界都知道,真田家族是六大家族里最**的。”
马萨尔感觉有些无趣地摇了摇头,“我们圆桌骑士团对于政治可没有丝毫的兴趣。说实在的,修局长,我真不是很能理解,以你这样超绝的能力,完全可以拉一支队伍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为什么却要这样为你们政府卖命呢?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聊吗?”
修冷雨看着马萨尔笑了笑,“你这算是在替你们圆桌骑士团招揽我吗?”
马萨尔马上大笑了起来,“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圆桌骑士团的话,那当然是我们的无上光荣。就算把团长让给你,我想柯灵顿那家伙也不会有任何意见的。”
“等我退休以后,可以考虑。”修冷雨笑笑,说道。
“一言为定。”马萨尔笑着拍了拍修冷雨的肩膀,“不过,在此之前,咱们还是要把这次交易完成好……你现在是不是也该把你掌握的关于圣杯的秘密告诉我了?这玩意对我们圆桌骑士团来说,可比钱更重要。要知道,如果只是为了钱,我们圆桌骑士可未必答应你们的这次交易。不管怎么说,黑吃黑可不算是什么好名声。”
修冷雨淡淡地笑着,看着马萨尔,“马萨尔,你可比我年轻多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们最初的约定吧?”
“当然没有,最初的约定是你们必须拿到魂玉,并且亲眼看到真田青叶的尸体,才能够把圣杯的秘密告诉我们。不过,你现在也可以稍微透露那么一丁点……”马萨尔说着用两根手指捏在一起,做出很小一点的样子,“以便于激励我们更加努力的为你们干活呀。”
修冷雨丝毫不为所动,“我觉得我刚才的那张支票已经够有激励的诚意了。”
看到修冷雨不像是会退让的样子,马萨尔也只能笑笑说道:“好吧,那就让我这个心急如焚的普鲁士人再等两天吧。”
接下来马萨尔又随口跟修冷雨扯了几句闲篇,就借口要回去安排,先走了。他前脚走,修冷雨后脚就也跟着离开了。
从酒吧出来,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之后,修冷雨来到了附近一个深夜咖啡馆,周建兵正在这里等他。
“怎么样,局长,马萨尔没看出什么破绽来吧?”
一看到修冷雨走进来,周建兵就赶紧问道。
“肯花十亿来做障眼法的人终究是不多的。”修冷雨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回答了周建兵的问题。
“那就好。”周建兵点点头,“以我们自己的人手,可以确保击败真田家族的那五个人,但是如果要确保全部击毙的话,恐怕还力有不逮。但是如果再加上马萨尔这群人的话,那就十拿九稳了。”
“也不要这么自信,真田青叶的实力不容小觑。”修冷雨谨慎地摇了摇头,“如果他一开始就准备好了随时逃跑的话,我们未必留得下他。”
“真田幸村在东瀛国守护灵中排名高至前五,再加上真田青叶自身的御灵师天赋也冠绝东瀛国,他的实力在东瀛国无论如何都跌不出前三。以这样的实力,怎么都应该有点心高气傲。我想,他不可能一开始就盘算着怎么跑吧?”周建兵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修冷雨再次摇了摇头,“四百年前,真田幸村和他的父亲因为不服从德川家康,被流放在山野之间整整十一年。十一年后伴随着丰臣家做最后一击,虽然真田幸村本人绽放出了异样的光芒,然而最终却依然是以战败作为结束。拥有一个这样的守护灵,真田青叶做事超乎我们所料的谨慎,又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呢?”
“嗯,我知道了。”周建兵郑重其事地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完事之后,马萨尔那边怎么交代?”
“什么怎么交代?”修冷雨奇怪地看着周建兵,反问道。
“圣杯的事啊?我们对圣杯的事根本一无所知,我们哪有什么秘密告诉他?”
修冷雨垂下眉头,一副原来是这种小事的表情,嘴上若无其事地说道:“死人是不需要交代的。”
“啊?”周建兵有些愣了,“这么做好吗?”
“今晚的事,少一个活人,少一个泄密的机会。”
第八节 巧遇
在来到香江之前,赵天佑从来没有住过宾馆,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
虽然自觉不一定有勇气真的去干,但是在来之前,赵天佑还是多次遐想过,如果在午夜时分,电话突然想起来的时候,该怎么应答的。
而此时,当他洗完澡躺倒在床上的时候,他依然在延续这种遐想。
是让她们先派几个人过来看看,然后假装不满意让她们回去呢?还是干脆就找个长得不错的给自己按按摩呢?
如果真的按摩了的话,那岂不是要脱衣服?隔着衣服按摩好像不大好吧?而且听说,按摩要搽精油什么的,穿衣服肯定没法按。
可是,如果把衣服脱了,那岂不是很容易冲动?强忍着好像对身体不好吧?但是如果那啥的话,万一以后被陈梦琪知道,不是会被分尸吗?最重要的是,本帅童子之身,居然给了一个应召女郎,那是不是太亏了?
可是如果这么高级的酒店,来的应该长得不错啊,要是是童颜**的,就更加没法挡了呀。哎呀,真是纠结死哥了。赵天佑有些烦恼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半了,自从回房到现在,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应该已经有电话了呀。
又过了半个小时,凌晨一点,电话还是没来,赵天佑有些迷惑了,难道这么高级的酒店,竟然连这种深夜温情电话的基本服务都没有吗?就连锦江,只要稍微大一点的酒店,都会提供这种服务呀。
再过了半个小时,凌晨一点半,电话依然没有来,赵天佑从迷惑和纠结变成愤慨了,他无比强烈的有一种身为被欺骗的消费者的感觉。太过分了,这么高级的酒店,这么晚居然电话都没有一个,还他妈几千块一个晚上,太尼玛坑爹了。香江人到底都是什么服务态度?他们就是这样发展经济的吗?连我们锦江都不如,太可恶了!
怒火中烧的赵天佑极力想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赶紧睡觉,明天还要跟刘馨雨四处去逛呢。然而,最终的结果是,他失败了,完全睡不着。
无可奈何之下,赵天佑只能从床上重新爬了起来,拿出从钱三明那敲诈来的那台笔记本上网。这个钟点自然不可能还是去跟什么网络上的人聊天了,他是要上网搜索一些香江**场所的资料的。好不容易出一趟远门,天不管地不管的,如果不出去见识一下,怎么对得起那么贵的机票钱?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发奋地通过互联网疯狂搜寻有关的信息。在花了整整半个小时之后,赵天佑终于锁定了他的目标——夜总会。
之所以会这样选择,赵天佑是自有他的道理的,酒吧夜店什么的,没什么好去的,内地也有,一个人去也没什么意思,万一没有看对眼的,孤单单地坐在那里喝闷酒简直太**丝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凄凉。
至于一楼一凤这种地方,又太过于直接和色情了,和赵天佑只有胆看,没有胆子真上的心情不大符合。
而夜总会就完全没有上述的这些缺点了,场面大,美女多,只要兜里有钱,肯定一堆美女涌来,最重要的是,没那么直接,稍微喝点酒,见识完就可以开溜。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到哪间夜总会去,这里就涉及到性价比和现场体验的观感了,这种东西完全看网上就有点不靠谱了,毕竟现在互联网上托太他妈多了。
思来想去,赵天佑还是觉得到QQ上问问香江本地的网友靠谱些。
赵天佑十三岁就开始混迹网络,五年来,从聊天室到到论坛,再到即时聊天工具,真正可以说是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在这个过程中,自然也很是积累了一批网友,这其中就有香江的。
开Q之后,刚好看到一个认识接近三年的香江网友在线,那人年纪比赵天佑大了差不多十岁,但是两人以平辈论交,说话本就随便,再加上赵天佑现在心里也急,所以也不多废话,直接就说,有个长辈要到香江来出差,问他香江什么夜总会靠谱。
对方首先当然是很惊讶,为什么对方长辈居然会问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这种问题。不过,这都被赵天佑随便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
然后,对方就以本地人的身份,很认真地向着赵天佑介绍了起来。
在香江,夜总会总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中式夜总会,或称中式酒楼夜总会,中式夜总会从西式夜总会演变而成。这种夜总会提供中式晚饭或饮宴,部分设有舞池供顾客跳舞,同时也会提供各种表演。香江几乎所有的大歌星,都曾经在这样的夜总会表演过,主要是唱流行歌曲,少数有粤剧,表演性质较为健康……
一听到健康两个字,赵天佑就马上截住对方的话头,让他说第二种。
至于第二种,就是东瀛式夜总会了,这种夜总会与舞厅相似,设有舞池,以妈妈桑作为领班,并由舞小姐陪伴客人跳舞喝酒耍乐。早期的这种夜总会并没有太强的**易色彩,所有**易都是客人和小姐在夜总会外完成,跟夜总会本身没有关系。而现在因为竞争激烈,夜总会已经完全向性服务方向发展了。
介绍听到这里,赵天佑想也不想,就在键盘上飞快地敲道:“就要这种。”
就在这位香江网友认真地开始向赵天佑推荐夜总会名字的时候,一个叫做“空谷幽兰”的女网友的头像突然闪了起来。
赵天佑一看,这还是个手机上网的,他本来打算不予搭理,都这个时候了,谁有心情搭理网友啊,就算是女的又怎么样?
不过,略过了几秒,赵天佑才突然想起来,这个不就是自己不久前在聊天室勾搭的那个忧郁型人妻么?算了,还是应付一下吧。
赵天佑这样想着按下了ctrt+alt+Z,将“空谷幽兰”的话弹了出来,“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上线呢。”
赵天佑马上将自己催眠之一个忧郁男,“呵呵,我不大喜欢在网络上聊天。”
“我也很少上,不过没想到你比我还少上。你现在在哪?”空谷幽兰问道。
“心情不是很好,到香江来散散心。”
这话说完,赵天佑自己都觉得特别满意,特别有范,一般**丝心情不好,也就只能到楼下买串烧烤,哥心情不好,就可以买张机票到香江来散心,什么叫高富帅,这就叫高富帅啊。
然而,空谷幽兰接下来的话,把赵天佑惊到了,“不会吧,你也在香江?”
赵天佑傻了一会,自然而然地问道:“也在?难道你在香江?”
“是啊,是不是很巧?”即使隔着互联网,赵天佑仿佛都能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妻脸上兴奋的表情。
赵天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都已经快两点了,“确实很巧,你来香江做什么的?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我可没有你那么悠闲,我到香江是来办事的。”空谷幽兰说道。
“哦。”
赵天佑这边说完,那边香江网友已经打出来了一个让他感到无比兴奋的名字——中国城夜总会。哇塞,这可是香江电影里,无数英雄豪杰出入过的地方,非去不可。
一看到这个名字,赵天佑顿时没有跟空谷幽兰聊天的心情,他飞快地写道:“有点困了,想睡了,希望下次上线的时候,还能像这样遇到你。我得承认这种奇妙的偶遇,总是让人感到兴奋的。”
“哦。”空谷幽兰看上去有点失望,“本来还想约你出来坐坐的呢,我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你们男人喜欢的地方才是。”
赵天佑本来正要退Q,看到她这么说,便忍不住回多一句,“男人喜欢的地方?你在哪?”
而空谷幽兰的回答,再次把赵天佑惊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中国城夜总会。”
这实在太诡异了,一个已婚妇女,因为什么原因,竟然会出入夜总会呢?赵天佑并不算是一个好奇心特别重的人,但是这样诡异的事,实在由不得赵天佑不好奇起来。
“你怎么会在那种东西?”终于,赵天佑忍不住又多问了一句。
“你来啊,你来了之后,我就告诉你。”空谷幽兰答道。
赵天佑只犹豫了片刻,便爽快地答道:“三十分钟内出现,你在什么包房?”
约过了三十秒,就在赵天佑有点不耐烦,想要再次发问的时候,空谷幽兰终于将她的包房号发来了。
赵天佑也不再废话,下Q,然后赶紧开始换衣服。
一边换衣服,赵天佑一边问道:“温侯大人,你既然都可以变身为孟获,想必应该有办法让我看起来显得沧桑一点吧?不用太老,只要像个二十八岁左右,整天伤春悲秋的文艺范二世祖就可以了。诶,对了,就跟毕小宇那货那模样就行了。”
“要达到你所说的程度,你只要穿得成熟一点,表情不要那么多变,说话走路不要那么快就可以了。”吕布在脑海里答道。
“真的假的?”赵天佑有些不信地问道。
“当然是真的,在夜总会那种灯光照耀下,如果发型和服饰处理得好,言行举止又配合到位的话,不要说二十八,就算是三十五,说不定也会有人信。”吕布说到这里,略微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说道,“因为你长得本来就很显老啊。”
原本还很开心的赵天佑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
第九节 已婚的处女
话说在另一边,在中国城夜总会某豪华包房内,有一位少妇正拿着手机靠在一个华美的沙发上,有些出神地笑着。
她叫做宋语晨,华夏国赣南省洪都市人,除此了本名之外,她还有个网名“空谷幽兰”。
她今年二十六岁,除了拥有接近完美的容颜以外,她的身材和气质也非常出众,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天然贵族般的优雅和高尚,在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高贵气质,更是使人倾倒。
至于不久前网络上的那次聊天室,那是宋语晨有生以来第一次前往那种地方。那天夜里之所以会突然到那种地方去,当然有好奇的成分,但是最重要的是因为寂寞和失落。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在那天的白天,医生正式对她和她的丈夫宣布,她的丈夫所患的是一种极为奇特的器质性阳痿,如果想要治愈的话,恐怕要等待着医学更加昌明。简单说,就是他们治不好这病。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她丈夫就独自一人失落地开着车在城市里四处乱转,而她则孤独地回家上网,百无聊赖之下,走进了那个聊天室。
宋语晨拥有一个家族公司,那是一个已经传承了近百年的家族公司,虽然并不算是什么特别大的生意,但是足以让她从小衣食无忧,以及接受良好的教育。从小到大,宋语晨就是在极为严苛的贵族式教育中成长起来了,这养成了她今天这样高贵典雅的气质,也养成了她洁身自好的品德,然而却也使得她的生命中缺少年轻人该有的适度刺激。
当她怀着好奇地心情走进聊天室之后,她被聊天室里那些人肆无忌惮的言语给震惊得一塌糊涂,刚开始还觉得有些惊奇刺激,但是很快便感到无聊,原来聊天室不过就是一群百无聊赖的人在寻求艳遇而已。
某种程度上说,宋语晨之所以来到这个聊天室,在潜意识里,未尝没有也想寻找艳遇的想法,毕竟对于一个新婚了整整三年的育龄女性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性生活,多少都会使得她对性有些渴望和遐想。
但是当看到这些人粗鄙不堪,或者是装腔作势的言语之后,她便实在是连半分兴趣都没有了。就在她要退出这个聊天室的时候,有个叫做“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进来了。
他的名字在那一片庸俗不堪的网名之中,显得那样气质不凡,以至于他刚一走进来,就把空谷幽兰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随后,抱着无所谓的心情跟他聊了几句之后,宋语晨被这个男人所展示的沧桑气息,以及率真的智慧给深深吸引。透过这个网名和对话,宋语晨在脑海中不断地描绘着这样一个男人形象——三十多岁接近四十岁,稍显凌乱的发型,不经意地随意搭配的衣服,却天然显得那样协调,甚至于有些精致。他必然是内敛的,如同最珍贵的宝石常常并不是闪着虚假而璀璨的光芒,他若无其事的掩藏了伤痛,目光常有的是穿透世事的空茫与淡然。
宋语晨本来还想跟他继续聊下去的,可惜那时候她的丈夫回来了,她不得不匆匆忙忙地结束这段刚开始的聊天。
也许恰恰是因为这段聊天在最具有幻想空间的时刻戛然而止,又或许是因为现实生活实在是太过枯燥。总之,她在之后的日子里,每当感到压抑或者不快的时候,就总是会想要再找这个曾经取名为“我不能悲伤地坐在你身旁”的男人聊聊天。
然而,很少上Q的她,一次一次上线,换来的是一次一次的失望,因为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上线。有好几次,宋语晨都想要给他留言,然而最终她没有,因为在她心里,她总是相信她和他之间,还会有另外一种美好的相遇的。
这样的想法,在正常的像她这样的女人脑海中,通常是不会有的。也只有像她这样从小就被保护得太好的女人,才会在二十六岁这样的年纪,依然愿意选择相信这样虚幻的东西。
而这想法,在某种程度上,甚至于成为了她在枯燥的现实生活的一种精神寄托。有关于这一点,倒是可以理解。每一个在现实中感到处处不快的人,都宁愿相信那些接触不到的东西。
而终于,在今天夜里,就在等待客户前来的路上,她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QQ,恰巧碰上了深夜上线的那个他。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觉得开心,那么当她知道他也在香江的时候,她那深埋心中致命的浪漫种子便无可救药的迅速发芽,并长成参天大树了。她相信这不是偶然,这一定是冥冥中的缘分。
如果不是因为有客人要来,她简直恨不得直接去她住的酒店楼下跟他一起找间安静点的酒吧,对饮到天明。
可惜,她这次来香江是有重要的事情,这个时候不能脱身,她于是鬼使神差地邀请他到这来,她本以为他肯定不会答应的,因为一个女生在这种地方出现,实在是太诡异了,怎么想都会觉得是一个无聊女人的无力骗局。
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真的要来。在看到他问她的包间号的时候,宋语晨简直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一直期待着再次与他相遇,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如此之快的以如此接近的方式见面。
在那一刻,她有些恐惧和犹豫,万一他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万一是个不堪入目的猥琐中年男,那该如何是好呢?
最终,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把包厢号告诉了他。不过,她留了一手,那个包厢号并不真是她的包厢号,而是隔壁的包厢号。
她已经做好了盘算,如果对方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的话,就过去相见,如果相差太远,就劳烦即将来跟自己会面的交易方将对方劝离。
就在宋语晨刚刚把经理叫进来,把隔壁的包厢也定下来不久,一个干瘦,矮小,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的东瀛男人走了进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还乖乖跪在真田青叶脚下的猿飞远河。
“宋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进门,猿飞远河就非常礼貌地鞠躬致歉道。
“哪里,我也是刚到。”宋语晨收起刚才满脸幻想的少女状,站了起来,用一种非常成熟稳重的声音说道。
得到宋语晨谅解之后,猿飞远河才把头缓缓抬了起来,注视着站在面前的宋语晨,尽管他极力掩饰,但是他的眼中还是情不自禁地释放出一丝觊觎之色。
“宋小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美丽十倍,高雅百倍。此生能有机会跟宋小姐这样的没人相聚一堂,实在是终生无憾。”
猿飞远河说着,朝着宋语晨伸出手。
因为无论是他的相貌,还是他的神情,都让宋语晨十分的不喜欢,所以她其实并不想和他握手,但是念在马上要进行重要交易的份上,她还是勉为其难地将手在猿飞远河手上轻轻搭了一下,并且在他握住之前就赶紧抽了回来,礼貌地指着不远处的座位,笑道:“猿飞先生,请坐。”
宋语晨这种心情,完全地被猿飞远河感受到了,一丝愠意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但是很快又被谦恭的笑容取代。
而在两人低头各自坐下的瞬间,猿飞远河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脸上闪过一丝**的笑容。
“猿飞先生,不知道东西带来了没有?”一坐下,宋语晨就开门见山地问道。
猿飞远河笑了笑,“把宋小姐专程从赣南叫到香江来,怎么可能让宋小姐空手而回呢。”
说着,猿飞远河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瓶子,“诺,这就是我们真田家的疗伤圣药真田散。对于神魂受伤的御灵师有治疗的奇效,这种药即使在我们真田家也是极为珍贵的,一年产量不超过五十瓶。如果不是看在宋小姐的面子上,我可是绝对不会轻易出手的。”
“多谢猿飞远河先生。”宋语晨点点头,打开坤包,从里面拿出一张支票,“这是三千万,请您笑纳。”
猿飞远河并没有伸过手去接支票,而是将绿色瓶子收了起来,笑着摇头道:“不……我们真田家的疗伤圣药,可不是这点钱就可以买到的。”
“不是事先说好了三千万的吗?猿飞先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临时变卦的宋语晨,顿时有些急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正常来说,真田散这样珍贵的东西,我是绝无可能出手的。因为我也是御灵师,这东西在关键时刻,可是可以救我的命的。这样的药,家族给我的,也不过三瓶而已。卖给你一瓶,就等于是卖掉了一次自救的机会,而我之所以愿意答应宋小姐出售这瓶如此珍贵的药,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区区三千万而已。”
猿飞远河说着,站了起来,走到宋语晨身边,脸上露出淫邪的笑容。
“你想干什么?”宋语晨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这里可是香江,我们华夏人的地盘,外面可全是人。”
猿飞远河满不在乎地仰首笑了笑,“哈哈,宋小姐,看来我高看了你对你父亲的孝心,就像你低估了我猿飞远河做为御灵师的能力一样……你放心,我猿飞远河是守信的人,药我肯定会给你。不过,除了钱,你还要多拿一样东西来换。”
第十节 猥琐英雄救美计序
宋语晨的有个祖先名叫做宋可为,在一百多年前,曾经是华夏国最为卓越的一个御灵师之一,因为是平民出身的关系,在跟亚美利加国的一次重要功能英灵之战中被命令负责殿后。在一对十的情况下,还创下爆掉对方一个S级守护灵,两个A级守护灵的骄人战绩,当然本人也是在那次战斗中牺牲了。
说是为了收买人心也好,说是良心发现也好,总之,元老会因为宋可为的英烈,破例奖励给了宋可为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宋语晨的太爷爷的亲爹一个A级的守护灵,并且承诺永不收回。这其实也就等于说,这个守护灵为宋家私有了。
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在华夏国,只有四大世家,以及九大家族才有权力私有守护灵。任何人想要合法拥有守护灵,都必须将自己挂靠在其中任何一家之下,否则不但随时都可能被政府褫夺,而且还要时时担心被他人劫走。
而宋家的这个案例,哪怕是放眼整个华夏国,这也是绝无仅有的一例了。
不过,俗话说,君子之泽,五世而斩,到宋语晨这里不多不少,刚好五世,宋可为的英烈事迹到如今已经鲜有人知了,而宋家在十三家家族外可以合法私有一个守护英灵的事却是举世皆知的事,自然而然也就有些人会有些妒忌。
而由于这一百多年来,宋家诸代家主都比较平庸,传到宋语晨他父亲手里的时候,甚至于连家族的形式都无法保存,大家作鸟兽山,只剩下宋语晨父亲一个人守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了。在这种情况下,妒忌就难免要转化为谋夺。
正是为了保住做为家族荣耀的这个A级守护灵,他的父亲才冒险参与了一次南美的探险之旅,想要去发掘一个古代宝藏,从中分取战利品来提升自己的神魂之力,以增强自身的实力,喝阻那些企图抢夺他的家传守护灵的人。
然而,结果却是他们那个探险团队一到南美,就被当地的一个大型走私组织伏击,人被打了半死不说,还被人家绑架了。
在这种情况下,是宋语晨的丈夫帮助了她,是他出了高达八千万的巨资将宋语晨的父亲买了回来,而且还请了最好的医生为他父亲治好了伤势。只是那个受损太重的神魂,却是在他的能力与意愿的范围之外了。
宋语晨曾经试图取得华夏国政府的帮助,但是却遭到了非常冷漠的拒绝,理由非常冠冕堂皇,他们的守护灵是私有,所进行行为也是为了私利,并不是为国作战,华夏国政府没有道理为私斗买单。
而真实的理由却是,办事官员要求天价的贿赂金额——跟南美走私组织开出的赎金价格一样,八千万。
这个金额完全超过了宋语晨的丈夫的心理价位,以他的财力,如果再支出这么一笔钱的话,就很可能会使他的公司走向资金困难的地步。为了宋语晨的父亲,他已经花了太多的钱,实在不愿意再为这种毫无回报的事,继续做任何投资下去了。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已经跟他结婚的宋语晨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并不欠他们家的,刚好相反,是他们家欠了人家的。
就在宋语晨陷入绝望,以为父亲就要在这种日复一日的衰弱中去世的时候,一个跟他父亲一起在南美探险的朋友告诉她一个消息,他认识一个叫做猿飞远河的人,此人是东瀛国真田家族的人,曾经以四千万的价格卖给过他一瓶专门修复御灵师神魂的灵药真田散。
他父亲的朋友当初跟他父亲一样神魂受到重创,正是有了这瓶真田散,他才能够迅速恢复健康。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宋语晨马上就拜托他父亲的朋友帮助联络猿飞远河。终于,在半个月前,她和猿飞远河在网络上会面了。两人在一个视频会议中商定了交易的价格和地点,价格是跟他朋友一样的四千万,地点则是香江。
不过,宋语晨估算了一下,她就算变卖所有的家产,恐怕也只能凑到三千万,至于她丈夫,鉴于他的态度和两人目前有些冷淡的关系,她没打算再向他开口。
于是,宋语晨请求猿飞远河将价格降到三千万,出乎她意料的是,在听到她是为了救助父亲之后,猿飞远河很爽快地答应了这个价格。并且跟她说明了之所以在香江交易,是因为他近期将要到香江出席一个拍卖会。
眼下的事实证明,一切都是一个骗局,猿飞远河之所以那么爽快地决意降价,完全不是看在她的什么孝心,而是看上了她的姿色,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
而最重要的是,事情并不是从这时候才开始变成一个骗局,而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猿飞远河确实曾经出售过一瓶真田散给宋语晨父亲的那个朋友没错,但是那是因为他们俩之间有别的利益牵扯,而不是简单的金钱交易。
做为回报,宋语晨父亲的朋友不仅支付了四千万的现金,而且还承诺将帮助猿飞远河获得跟这四千万等值的收益。而这所谓的收益,就是宋语晨手中的三千万,以及她本人。
猿飞远河生性好色,即使是在以荒淫著称的东瀛国御灵师界,也被人送了个“贪淫猴”的外号。对于宋语晨父亲朋友的这个馈赠,他当然是甘之如饴了。
但是他考虑到对方的父亲也是御灵师的身份,碍于御灵师界同为御灵师,不得侵犯御灵师家属的潜规则,猿飞远河选择了这次来香江的机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这种交易。
这样的话,他不仅可以成功地赚到这三千万,将他生平从未见过的顶级美女宋语晨带回东瀛,关起来收为性奴,还可以因为行事周密,难以被人发现,而轻易逃脱真田家族的惩罚。
如果宋语晨不是那么急切地想要救助自己的父亲,又或者她在成长的过程中,多受到一些必要的挫折,那么她都不会那么轻率地决定相信他父亲的那个所谓朋友,背着自己的丈夫,以旅游为名,独自跑到香江来见这个她根本不摸底的东瀛人。
然而,现在一切都晚了,当宋语晨终于意识到危险,准备张开嗓子大喊救命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浑身酸软,不要没有办法高声喊话出来,甚至于连手指稍微动一下,都感觉无比费力。
这时候,宋语晨才看到猿飞远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再次将那个绿色瓶子拿了出来,并且已经打开了瓶子。
“卑……鄙……”
宋语晨这个时候自然终于知道这事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这个无耻的东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要真正进行交易。
就在这悔恨交加的情绪中,宋语晨感到意识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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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就在宋语晨几乎要完全失去知觉的时候,赵天佑刚刚从的士上走了下来。
他刚一下车,夜总会的门童就走上前,很热情地朝他点头微笑,不过赵天佑分明可以感觉得到这门童在表面热情下所隐藏着的高傲和冷漠。
对于这一点,赵天佑表示很理解,毕竟想要一个见惯了豪车来往的中国城夜总会门童,对于一个坐的士前来的顾客多么衷心欢迎,实在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不过,即使对方的热情是那么的虚伪,赵天佑还是谨记着周建兵教给他的信条——香江是笑贫不笑娼的地方,到高级场所消费,要习惯给人小费,不然的话,容易被人鄙视。
虽说被人鄙视对于赵天佑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但是今晚是来见世面的,太过猥琐总归不好,于是,赵天佑有些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一沓香江币。
每张一千香江币,总共一百张,是一下飞机就让周建兵帮他换好的,打车吃饭什么的,花掉了九百九十八块,所以现在只剩下九十九张一千的,以及一个放在口袋里的两块的硬币。
当看到赵天佑掏出这一叠钞票的时候,原本脸上只是职业性笑容的门童,脸上马上发生了一个微妙的变化,那因为职业而显得有些僵硬的笑容,在瞬时间变得无比真诚,哦,不,或许用虔诚会更贴切些。
在这一刻,赵天佑总算是真切地体验了一回,什么叫做顾客就是上帝。
略微犹豫了片刻之后,赵天佑终于还是没有去掏那个两块的硬币,而是抽出一张一千的香江币,很是随意地甩在门童手上,心里默念,“拿去买棺材吧。”
收到一千香江币之后,门童的腰马上弯得差点就够到赵天佑的屁股了,“老板,您是不是订了房间了?”
“我没有,不过我朋友帮我订了。”
赵天佑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夜总会门内走去。
当他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人的眼光都无比热情地盯着他,的钱。这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于是赶紧把钱塞回自己的口袋。
就在他刚把钱塞回口袋的那一刻,他看到有一对男女从他对面迎面走来。
那男的猥琐到跟八两金相差无几,要非说有什么区别,就是八两金比他要胖点,而那个女的,则……哇哦,这可不只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简直……尼玛不能用人类的语言来形容这种巨大的对比。
第十一节 各自惊奇
就在赵天佑心中腹诽着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这只能用风华绝代四个字来形容的年轻贵妇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他于是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对男女并不是别人,正是猿飞远河和宋语晨。
当意识到赵天佑的注意力朝着这边看来的时候,猿飞远河便马上露出一个凶狠的示威表情,试图吓退这个一看就是个流连欢场,贪生怕死的登徒子。
赵天佑当然不知道自己刻意装扮出来的沧桑造型,居然被猿飞远河看成是一个年轻的老嫖客,不然他肯定会忍不住暴怒地踹他一脚的。
但是就算如此,光是猿飞远河狠狠地瞪来的这一眼,就已经足以让赵天佑感到恼火了,你个风一吹就倒,又干又瘦,丑得说你像猴子都会被动物保护协会认为人身攻击的死矮子,居然敢瞪我?
不过,想着还有佳人在包房里等着,就暂且饶你一命,下次再让小爷看到,非把你打成受精卵重新发育不可。
怀着这样的心情,赵天佑狠狠地冲着猿飞远河哼了一声,然后快步朝着跟宋语晨约定的包厢走去。
等到他一走到包厢,就看到包厢里空空如也,完全搞不清状况的赵天佑,自然是要跟经理问情况了。
通常夜总会是不会透露客户的行踪的,但是也许是因为猿飞远河实在是长得太过猥琐了,连经理都不能忍受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带走像宋语晨这样的绝色美女。
于是,在稍作犹豫之后,客户经理说道:“订下这间房的客人刚刚跟他的一个朋友离开了,好像是身体不适。”
赵天佑愣了一会,下意识地问道:“那只……猴子?”
经理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正规的短跑国际赛事中,反应时小于零点一秒被定义为抢跑,也就是听到起跑枪声到身体作出反应所经历的时间不得低于零点一秒,否则就是犯规。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运动学家们认为正常人类的最快反应速度,就是零点一秒。以华夏国著名的某刘姓运动员为例,他的最快起跑速度就是零点一零八秒。
而此时此刻的赵天佑,在零点零九八秒之内,就整个人马上像一颗飞出炮膛的炮弹一般,朝着门外狂奔而去。
这样超越人类极限的反应速度,除了证明赵天佑这些天来的锻炼起了作用之外,更证明了另外一件事——每个男孩的心中都拥有一个英雄救美的梦,当这个梦变成现实的时候,他们身上总会爆发出平常所无法想象的惊人潜力。
当赵天佑用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中国城夜总会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一辆的士扬长而去。
“刚才上车的,是那只猴子吗?”赵天佑问门童。
门童点头哈腰地笑着道:“是的,就是那只猴子。”
一得到这答案,赵天佑也不再多问,拼命地拔腿向着那的士追去。
赵天佑虽然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刻苦训练,身体已经强壮了许多,但是要用两条腿追上一辆汽车,这就未免有点太过强人所难了。
眼看着越追越远,赵天佑正犹豫着是否要召唤吕布附体的时候,人类史上一项伟大的发明发挥了它的作用——红灯亮了!
其实,早在赵天佑冲出中国城夜总会的那一刻,猿飞远河就已经注意到了。
刚开始他还没有在意,直到他看到赵天佑直奔着自己所坐的的士而来的时候,猿飞远河的表情才开始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他之所以会突然对这个他本来看不起的年轻人表示慎重,并不是因为他冲着自己的的士狂奔,而是他狂奔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
不止是一个酒色过度的登徒子不可能拥有这样的速度,即使是那些久经训练的专业人员,也很少有能够跑到这种速度的。最重要的是,从他的表情来看,这种剧烈的运动似乎并没有给他的身体造成太大的压力。
看来自己看走眼了,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而且,看起来他好像跟这个华夏妞认识……猿飞远河侧过脸看了看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地靠在自己身上的宋语晨。
只见此时的宋语晨原本盘好的赫本式盘发,在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微微有些凌乱,随着平缓的呼吸,她那高耸的胸部,在做工优良的旗袍下上下起伏。
这是宋语晨最喜欢的一套旗袍,每次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都会穿它。
旗袍不同于其他女性长裙,它没有任何多余的带蔓和褶皱,通体玲珑宛如一川飞瀑,流线型的简约,这样的衣服是很挑人的,如果身材不好的话,则会原形毕露。
而这套旗袍穿在宋语晨身上,则近乎完美的将她的头、颈、肩、臂、胸、腰、臀、腿以及手足所具有的众多曲线灵巧地营构出完美的整体,该纤细处婉约动人,该丰腴处盈润诱人,简直宛如一首风华绝代的唐诗宋词,风流蕴藉,韵外之致。
虽然宋语晨并没有任何诱人的动作,然而对于此时的猿飞远河来说,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已经是世上最致命的诱惑了。这诱惑从她紧扣的高领开始,艰难地流到她那高耸的胸口,然后再缓缓流淌到她盈盈可握的腰间,再次稍作停留,便奔向辽阔悠长,在旗袍下摆开叉中若隐若现的白皙长腿……
猿飞远河一路贪婪地浏览下来,只觉得宋语晨那颀长的颈,玲珑的臂,旖旎的胸,婀娜的腰,婉转的臀,亭亭的腿,无一处不是美不胜收,无一处不使天下男人发狂。
当他隐隐感受到宋语晨身上那温热的体温,再情不自禁地幻想到在这做工近乎完美的旗袍包裹之下,是那比这旗袍完美十倍的**,他整个人终于不住开始缓缓颤抖。
这颤抖不但是因为内心的冲动无法遏抑,更是对这个尾随在后的年轻男人的愤怒。
从你的跑步速度看,你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你很可能有非常了不得的背景,甚至于你自己就是个很有地位的年轻人,但是在这种时候,你居然想要跟我捣乱,那也就怪不得我猿飞远河心狠手辣了,管你是谁,杀无赦!
怀着这样愤慨的心情,在看到赵天佑距离自己的的士只有数十米之遥,而红灯完全没有要变绿的趋势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猿飞远河下车了。
下车之后,他回头挑衅似地看了赵天佑一眼,然后抱着宋语晨走进了附近两栋大厦之间一条深深的小巷。
这样的小巷在香江到处都是,阴暗,漫长,香江近乎一半的重案都是在这样的角落发生。
赵天佑平生斗过的殴,并不算太多,但是回头总结一下,基本上还没有吃过什么亏。
能够有这样骄人的战绩,完全是因为赵天佑说到底,还算是个有心眼的人,当然了,你要说狡猾倒也可以。
尽管此时他还因为马上就可以实现英雄救美这个梦想,而荷尔蒙猛烈飙升的亢奋状态,但是当他看到这只让他一看就生厌的死矮子,竟然从车上走下来,还挑衅式地看了一眼自己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不然,以他那样的个头和体重,正常来说,哪有跟自己对撼的勇气?
赵天佑于是稍稍放慢一点脚步,跟吕布沟通道:“说不定这家伙有什么后手,一旦有什么不对的话,记得马上附体。不过,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许再现形了。”
“是,老板。”吕布沉闷地答道。
在两人开始沟通的时候,赵天佑距离那条小巷就已经很近了,当两人沟通完毕的时候,赵天佑已经出现在那条小巷的出口了。
一到这,赵天佑就看到那只令人生厌的死猴子,阴险地笑着站在小巷的深处,而在他的身旁,正是看上去已经昏迷了的宋语晨。
“小子,想英雄救美是吗?来啊……”猿飞远河不屑地朝着赵天佑招了招手。
“来就来。”赵天佑做好了随时让吕布附体的准备之后,便二话不说,启动身体,朝着猿飞远河飞奔而去。
就像上次对付袁谋,赵天佑依然是左手直取猿飞远河的左眼。
而就像上次的袁谋一样,猿飞远河也并没有硬接,只是身形一闪,将腰间露出一个大空档。
反应速度不慢,可是在本帅这种顶级高手面前,死猴子你还是太嫩了呀。
赵天佑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早就准备好的右拳猛力向前一挥。以他今时今日的力量,就算当年的袁谋复生,硬挨这一拳,恐怕也要马上被打跪再低。
然而,就在赵天佑期待着他的重拳将这只讨厌的死猴子一拳打飞的情形出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他的右手根本挥不出去,低头一看,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只比他的手大上两倍的巨手。
赵天佑几乎是本能地马上就想到了原因。
不会吧?不是说御灵师很稀有么?世界这么大,怎么走到哪都遇到御灵师?
“就你这蝼蚁一样的凡人,竟然也想从高贵的御灵师身上占便宜?”
猿飞远河残忍地狞笑一声,右手一伸,就要朝着赵天佑的天灵盖猛击下去。
就在此时,随着一个声音响起,一道金光从赵天佑的大脑中冲天而去,“如果他是蝼蚁,那你就连天地间一颗尘埃都算不上。”
第十二节 地狱红莲
“怎么可能?”
光是从这冲天而起的金光,猿飞远河就可以知道,这个守护灵强横到完全超乎他的想象,打死他也想不通,怎么随便到香江街上,都能遇到个御灵师,而且还拥有一个一看气势就知道无比强大的守护灵?
除了这最初的震惊之外,猿飞远河根本没有任何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更不用说做任何动作了。
身为守护灵,拥有保护主人的本能,在这个危急时刻,吕布也顾不得赵天佑的什么禁令了,直接就现出身来,迎面一掌,就将猿飞远河拍得满脸是血的翻倒在地,动弹不得。
吕布有保护主人的本能,猿飞远河的守护灵猿飞佐助自然也有保护主人的本能,一看到猿飞远河遇袭,猿飞佐助马上松开赵天佑,拔出一把忍者刀,就扑了上来要护主。
只可惜,他的动作比吕布慢了半拍,当他扑到的时候,猿飞远河已经被吕布拍飞了。不过,猿飞佐助的动作却并没有停,而是继续向前。
就在他的忍者刀眼看就要劈到吕布身上的时候,吕布根本头都不回,只是一声大吼,“无知小辈,竟敢跟我动手?”
吕布这一声大吼,猿飞佐助就好像中了什么魔咒一般,竟然不再砍向吕布,而是动作一收,站在了吕布的身后不远处,满脸疑惑地看向吕布。
本来几乎处于绝望之境的赵天佑,突然看到吕布王八之气大盛,乐得都快崩溃了。
他第一次那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守护灵何等牛逼,仅仅一声大吼,就把猿飞远河这个造型相当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守护灵的家伙吓得待在原地。
赵天佑不知道,在两个级别相差太远的守护灵之间,弱者的那方会因为对对方本能的畏惧,而自然丧失战斗意志,这就是所谓的灵压了。
虽然吕布是个S级守护灵,可是猿飞佐助也是A级守护灵,两者之间只差一级,原本并不足以造成灵压的。
但是因为猿飞佐助的最突出能力是隐身和侦查,并不是战斗,他的正面战斗能力在守护灵中可以算是非常微弱的,大概也就跟个中等的B级守护灵差不多。而吕布即使是在S级守护灵中也是逆天级别的。
而最重要的是,从猿飞佐助的空洞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来,他是被抹去了灵识的。
正如吕布自己现身说法的鲜明案例一样,在这个世界,不只是御灵师可以换守护灵,守护灵同样可以更换御灵师。理论上来说,一个守护灵如果遇到了他认为更好的主人,他完全可以自行现身在现实世界中,接受新主人的血祭之后,就可以改换门庭。
正是为了防止这种风险,除了少数对自己极有信心的御灵师之外,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御灵师,都会选择将自己的守护灵的灵识和记忆都抹去。这样一来,守护灵就会完全丧失自我意识,彻底变成主人的奴隶。虽然因此将会带来能力上的一些退化,但是相对于可以完全掌控的好处来说,这点坏处可以忽略不计。
能够保留守护灵灵识和记忆的,通常只有两种御灵师,一种是神魂之力已经强大到可以完全压制住守护灵异动的超强御灵师,另外一种则是和守护灵之间拥有相当程度的认可度和默契的御灵师猿飞远河并不属于这两者之任何一种,他的守护灵是继承自家族的,并不是靠自己夺取,因此天生实力并算不上强大。
猿飞家族在东瀛在一百年前的历史上,曾经是比较强大的家族,是仅次于控制东瀛政局六大家族的存在,类似于华夏国九大家族式的位置。
而那时候,真田家族刚刚发迹,两个家族间曾经发生过争斗,而猿飞远河的守护灵猿飞佐助,在真田家寻获得了真田幸村这个守护灵之后,便曾经一度倒戈。这令猿飞家族非常愤恨,于是毁去猿飞佐助的灵识和记忆做为惩罚,同时也便于控制。
真田家族后来彻底战胜猿飞家族,并且将猿飞家族收为自己的附庸之后,便处死了那个决定毁去猿飞佐助灵识的猿飞家族族长。
但是,这种惩罚对于猿飞佐助来说,已经无补于事,他已经是一个失去了灵识和记忆的守护灵。
“你已经被抹去灵识和记忆,只是个只剩下本能的机器罢了。”
看着猿飞佐助那恐惧却又迷惑的表情,吕布很感慨地摇了摇头,说道。
“虽说我吕布与你本无往来,但是你能在数千年后依然保存元神,也算是机缘难得,本不该绝情杀你。但是既然你现在已经如同行尸走肉,那就由我吕布为你超度了吧。”
吕布说着,身形往空中一跃,朝着猿飞佐助扑去。
那猿飞佐助本能地举起忍者刀相拒,却被吕布一掌之下,就将他的忍者刀劈成两半,看得赵天佑是目瞪口呆。
一招之下,吕布便将猿飞佐助制住,然后只见他右手挟着猿飞佐助,双脚在地上一点,又跳到了赵天佑身边。
“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知道猿飞佐助此时已被吕布制住,但是看到他那比自己高了几乎一倍的体型,还有那浑身散发出的巨大气势,赵天佑还是心里一阵发虚,奇怪地问道。
“赶紧把手按住他的天灵盖。”
吕布怒说着,将猿飞佐助按着跪倒在地,将他的头也按低,低到赵天佑的手可以触碰到的地方。虽然不知道吕布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见他这么急,赵天佑也知道他现在没心情跟自己解释,只能是压抑着内心的发怵,将手按在了猿飞佐助的头顶。
赵天佑的手一触碰到猿飞佐助的头顶,就听到吕布又喊道:“默念八识圣王功口诀。”
赵天佑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赶紧开始仔细回忆起八识圣王功的口诀,好在八识圣王功的口诀在他来说是太熟悉的东西,很快就记起来了。
一记起来,赵天佑就开始按照吕布所说的默念起来。
他这一念,就突然觉得有犹如潮水般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涌入他的大脑,这东西虽然庞大之极,但是却一点也没有带给赵天佑冲击的痛苦。
刚好相反,赵天佑感觉到一种无比的愉悦的感觉,浑身上下通体都一阵阵发麻,仿佛在被世上最好的按摩师按摩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赵天佑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得了莫大的好处。
而紧接着,他就看到原本在他眼里跟真人无益的猿飞佐助,缓缓地变得有些不那么真实。
在这时候,原本瘫在地上不动的猿飞远河突然痛苦地抱着大脑在地上翻滚,在翻滚之中,他看到赵天佑的身上有九朵血红色的莲花在快速的旋转着。
这九朵莲花每旋转一下,猿飞佐助身上就淡一分。
“地狱红莲?怎么可能?”原本痛苦到近乎崩溃的猿飞远河,在看到赵天佑身上的莲花转动的时候,竟然神奇地坐了起来,艰难地朝着赵天佑,摆出一个跪拜的姿势。
吕布蔑视地看了猿飞远河一眼,“像你这种垃圾,有什么资格跪拜地狱红莲?”
只用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原本跟真人没有区别的猿飞佐助,就只透明得像是气泡一样。
而吕布这时候整个人也变得有些透明,“我支持不住了,把猿飞佐助消化掉之后,你的神魂强度将会有质的变化,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个菜鸟了。”
“哈?这么说,这些奔向我脑海的,就是念力?你从前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还有这么快捷的方法?”赵天佑又惊又喜地问道。
“现在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吕布说完这句话,又走到猿飞远河身边,伸出手摁住猿飞远河的头顶。
而赵天佑这时候发现,他眼前的猿飞佐助已经彻底消失了。
他再转头一看,猿飞远河老老实实地跪拜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甚至于连恐惧都忘记,整个人简直恍若一个雕塑一般。
“恳请上师,使我死于红莲。”猿飞远河抬头看着赵天佑,哀求道。
赵天佑有些迷惘地看向吕布,“这什么情况?”
“你这样污浊的人,不配得到地狱红莲的洗礼。”吕布说着,毫不怜悯地一掌拍在猿飞远河的头顶,他那原本就很瘦小的大脑,在这一掌之下,顿时分崩离析,原本跪着的躯体也顿时倒在了地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吕布才转过头,带着些神圣的表情对赵天佑说道:“在传说里,地狱红莲能洗清灵魂里隐藏最深的罪孽,那生生世世都无法逃脱的沉重感,能在那地狱红莲宛如花开般艳丽的火焰中得到彻底的解放。”
“这么牛?那我岂不是可以把和尚,神父的饭碗都抢光了?”赵天佑看了看自己身体内缓缓变冷的莲花,有些惊奇地说道。
他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赵天佑拿起来一看,是周建兵的电话,他于是赶紧接起来,装出一副被吵醒的模样,“周大哥,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快走!”周建兵在电话里一个字的废话没有,只说了两个字。
赵天佑一听到这里,也不多问,马上转身就抱起躺在一旁的宋语晨,朝着小巷外跑去。
第十三节 我要……
在赵天佑跟猿飞远河对战的那一刻,原本端坐在床上休息的真田青叶原本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有些不耐地自言自语道:“猿飞这家伙,实在是太不像话了,眼下这么重要的时刻,竟然还出去胡作非为,等他回来,非要好好教训一下不可……”
就在他自言自语到这里的时候,真田幸村突然现出身来,“猿飞远河完了……对方的气息超乎寻常的强。”
“S级……不可能是马萨尔,难道是修冷雨那个老家伙?”真田青叶从床上站了起来,看向站在床边的真田幸村。
两人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真田青叶直接打开酒店的窗户,从二十多层的高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当然了,不是直接跳到地上,而是跳到隔壁一栋不是不到二十层的大厦的楼顶,然后就像蜘蛛侠一样不断在各个楼顶之间跳跃着,而其运动标的,自然是以直线直指猿飞远河被爆掉的那间小巷。
不到三分钟,真田青叶就已经来到了小巷子里,而他所看到的,只有猿飞远河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猿飞佐助被灭了。”真田青叶并没有走近猿飞远河的尸体,而是站在小巷口,自言自语道。
很显然,相比起猿飞远河来,真田青叶更关心他的守护灵猿飞佐助。猿飞佐助虽然战斗力并不算太强,但是在侦察方面却拥有远超一般A级守护灵的天赋,在追踪,遁形等方面,甚至于大多数S级守护灵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像被灭了,很可能是被掳走了。因为如果是被灭的话,无论如何这里也应该留下一丝猿飞佐助残存的气息才对。但是这里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猿飞佐助的气息了。”
真田幸村又再次现出形来,站在小巷子里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些什么。
“出手的人是谁呢?”真田青叶不解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猿飞远河的尸体,“难道真是修冷雨那个老怪物?”
“不会。”真田幸村摇了摇头,“如果修冷雨真的来了的话,他肯定不会打草惊蛇的,今晚干这事的,另有其人。”
“没错。”真田青叶略想了想,点头道,“应该不是华夏人做的,这人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要掳走猿飞佐助。”
真田幸村本能地觉得真田青叶的推论有问题,但是他一下子又说不出问题到底在哪,所以他只能是保持沉默。
“猿飞佐助是我们家族中最优秀的侦察型守护灵,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找回来。”
在真田青叶这么说着的时候,真田幸村已经走到了猿飞远河的尸体旁,蹲了下来,仔细查看了一阵之后,他用手放在猿飞远河的头顶画了一个圆,就只见一道若隐若现的白光钻进了他的手掌心。
猿飞远河被赵天佑灭掉的这个小巷,是香江一个比较著名的办公区,在它的四周林立着密密麻麻的数百栋高楼大厦。
而在这诸多大厦之中,有一栋正对着这条小巷,约莫在百米开外的大厦,在三十六楼的走廊,有两个人正站在窗边,注视着这小巷里发生的一切。
这两人正是给赵天佑打电话的周建兵,以及还穿着睡衣的修冷雨。
“那家伙是在干什么?”
当看到真田幸村所做的动作,周建兵有些不解地问修冷雨。
修冷雨摸了摸他的圆肚子,淡淡地道:“那个小矮个就是号称真田家第一御灵师的真田青叶。那个蹲在尸体旁边的,应该就是他的守护灵真田幸村了。这是真田幸村的特技,这个特技在东瀛语里有个很奇怪的名字,后来被我们华夏人翻译成大家喜闻乐见的通俗名字——搜魂手。”
“局长,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他到底在干什么呀。”周建兵眼脸无力地耷拉了下来。
修冷雨挺了挺肚子,不满地瞟了周建兵一眼,“还以为不能再见面了,现在因为赵天佑这小子突然闯祸,才能够再次重逢。就算不显得特别兴奋,也不该是这副没有耐性的样子吧?”
周建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每当想到局长您很快就要退休,而我马上就要成为一个亡命天涯的逃犯,整个人就难免放松下了。”
“搜魂手是一种追捕的特技,他能够将守护灵留下的气息,像DNA和气味一样提留出来。当下次这个守护灵再次附体或者现身的时候,就会被他发现。”
听到修冷雨这么说,原本笑着的周建兵脸色顿时严肃起来,“有效距离有多远?”
“这个的话,就要看御灵师的功力了,以真田青叶来说,应该也就是三至五百米吧。”
周建兵略想了一会,点点头,“这样的话,明天绝对不能让赵天佑距离那个拍卖场超过五百米。”
说到这里,周建兵又转过头,看着修冷雨,“局长,要不,我干脆跟赵天佑挑明了,就说拍卖场有一伙东瀛人,如果被他们发现的话,就会很危险,这样你觉得如何?”
修冷雨略想了想,摇头道:“那倒不必,赵天佑只要不再让吕布附体或者现身,就不会被发现。而明天在拍卖场,只是一个普通的拍卖会而已,赵天佑没什么可能会突然让吕布附体,众目睽睽之下,现身就更不可能了。如果我们多此一举的提醒他的话,要是激起了这家伙的好奇心,反倒要去找那些东瀛人,那岂不是坏了大事?”
周建兵也想了想,点头道:“这倒也是,都这个时候,这小子竟然还闹这么一出。真告诉他,说不定他明天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周建兵说到这里,就看到小巷子门口已经停满了警车,而真田青叶和真田幸村都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应该是有人在他们所有人到来之前,就已经发现了猿飞远河的尸体,所以报警了。
“好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就当它不曾发生过,眼下这个时候,不能乱。后天晚上才是真正的关键时刻。”
看着窗外的警车,修冷雨收起悠闲的表情,用一种命令的口吻说道。
而周建兵也赶紧一个立正,行礼答道:“是,局长。”
十五分钟后,周建兵搭乘着的士回到了他们入住的酒店。一到酒店,周建兵二话不说,直奔赵天佑的房间。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跟那个东瀛人撞上?”
赵天佑一打开门,周建兵就闻到。
“我也不想啊,我……”赵天佑抓了抓脑袋,“是那家伙找我的麻烦……也不能这么说,但是也不能算是我找他的麻烦,唉,我这么跟你说吧,事情是这样的……”
等到赵天佑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完之后,周建兵顿时笑了起来,“你说得这事也太小说了。”
“我也觉得太他妈小说了,可是这事就是这么巧啊。”赵天佑摊开手,无奈地说道,“我原本只是因为第一次住酒店睡不着,所以想着去见见网友而已,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难不成你让我眼睁睁看着我的网友,被一个猥琐的东瀛人给掳走吗?”
“我看你不像是只想去见见而已,恐怕……”周建兵说到这里,嘿嘿笑了声。
赵天佑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这事可千万别让陈梦琪知道,不然的话……”
赵天佑说着,哀求地看着周建兵,周建兵仰头笑了笑,“放心吧,就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么能不明白?好了,这事也不能算你错,换成是我,我也会这么干的。对了,你明天去拍卖会吗?”
“我倒是很想去,可是我去不了。”赵天佑有些郁闷地耷拉下脑袋,“我得带着刘馨雨去玩,不能去。”
“我说,你到底喜欢那个啊?”周建兵听到这里,不禁笑了笑,问道。
“什么呀,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你难道忘了吗?冯逸这次带到香江来拍卖的画,就是刘馨雨他们家那幅珍藏的赝品。冯逸生怕刘馨雨在拍卖场看到,所以才特地让我把她带开的。”
“哦……难怪。”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周建兵顿时心中一宽。
而这时候,赵天佑又有些奇怪地问道:“诶,我说,我跟那个死矮子打架,为什么你能那么快就发现呢?”
“因为我感觉到了你的吕布和他的守护灵发出的气息啊。”周建兵答道,“你们打架的地方又没多远,这么近我要是都感觉不到,那也太废了。”
“啊?”赵天佑惊讶地张了张嘴,“我的守护灵一现身,你们就能感觉到?”
“不。”周建兵摇了摇头,“正常来说,守护灵只是现身的话,是不会被别的御灵师感觉到的。但是守护灵一旦战斗起来的话,就会被发现,因为它会爆发出战斗的气息。这就好像一把手枪,你把它插在腰上,谁都不知道你有。但是如果你拔出来开枪,别人当然就知道你有了。两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开枪之后,是人都知道你有枪。而守护灵战斗的话,只有御灵师才能感受到。”
“原来是这样。”赵天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我以后可得小心点了。”
“那你确实是需要小心点。”
周建兵刚说完这话,就看到赵天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然后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他于是说道:“好了,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晚安。”赵天佑马上说道。
周建兵朝着门口走去,刚要开门走的时候,又顺口问道:“对了,你救的那女孩人呢?”
“她后来醒了,我打电话给她一起来的朋友,让他们把他接回酒店去了。”赵天佑眼睛都不眨地说道。
“哦。”周建兵点点头,“那你真算做了一件好事了,晚安。”
就在周建兵刚关上门,赵天佑就长舒一口气,有些苦恼地缓缓走到洗手间。
门一打开,赵天佑就感到一团火热的身躯扑倒在自己身上,还发出一种让他近乎发狂的声音,“我要……”
第十四节 错失良机
这火热的身躯,除了宋语晨之外,不可能属于任何人。
她之所以会做出如此之失态的举动,完全是因为猿飞远河在夜总会给她闻的那些气体,最初的作用是模糊意识,而接下来的药效,则是强烈催情。
宋语晨的身体很好,各方面都很好,而且她已婚,对于**已经有足够的了解,但是却因为丈夫的性无能,从未成功过。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更是因为两人关系冷淡,而有整整三个月两个人甚至连肌肤之亲都不曾有过。她的身体,她的生理需求原本就已经到达是无比饥渴的程度。
而现在猿飞远河施给她的药物的催情效果再展现出来之后,她的完全无法自已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做为一个自认为纯洁的处男,做为一个已经有了心上人的痴情郎君,做为一个明显意识到对方是受到药物驱使的正直市民,赵天佑理所当然地认为,在这种投怀送抱的考验面前,他要做的,肯定是义正词严地拒绝——“你不要这样,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了。”
然而,当他真正说出话来的时候,却将这段话大大地省略了一番,“你……我……随便了……”
说完,赵天佑一把将已经意乱情迷的属宋语晨抱起,丢在了床上,然后紧跟着就扑了上去。
再然后,赵天佑手忙脚乱地扒着宋语晨的衣服,但是问题是宋语晨的衣服是旗袍,赵天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脱过旗袍,找了半天,都没搞清楚到底应该怎么脱,气得他差点就直接把这旗袍给撕了。
这时候,赵天佑特别理解为什么电影里的坏蛋,在凌辱女主的时候,都要暴力扯开女主的衣服,他原来以为那只是为了显示坏蛋的凶残,到现在设身处地,他才知道这真的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本能反应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赵天佑再怎么禽兽,也不想让自己的形象跟电影里凌辱女主的坏蛋一样,所以他还是忍耐着,一边口干舌燥地干咽口水……
奇怪,口干舌燥怎么还会有口水可咽?赵天佑自己也很不了解,但是确实觉得口干舌燥,也确实在吞口水,算了,不管他了。总之,他就是一边处于这么个状态,一边耐着性子去解宋语晨的旗袍。
等到赵天佑好不容易找到了旗袍侧边的扣子,解到一半,隐约看到宋语晨那白得晃眼的半球形物体在自己眼前出现的时候,却突然被宋语晨一把推倒。
你没看错,确实是推倒,最开始赵天佑是趴在宋语晨身上的,但是后来为了解旗袍扣子,就坐了起来,而现在宋语晨把他压在了身上,货真价实的反推倒。
一被推倒,宋语晨那半开的旗袍就有一小半耷拉了下来,将她一个近乎完美的胸部袒露出了一半在赵天佑的面前。当看到高耸起黑色镂花边的胸罩的边缘,那摄人心魄的深沟,赵天佑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就在这时候,表情一片迷乱的宋语晨主动地扑了上来,柔软温热的烈焰红唇,准确无误地抵在了赵天佑的唇上,一条像调皮的小香舌就直接入侵到赵天佑干涸的嘴中。
仿佛雨天甘霖一般,宋语晨口里充满清香味的液体,随着舌头的每一次挑动,一点点地注入到赵天佑那干燥的口腔。
赵天佑瞳孔瞬间放大三倍,面对着这样的侵犯,他有些不知道所以然,只能是被动地一口一口将宋语晨流入到嘴里的甘霖吞下。
直到他发现宋语晨的气息开始有些粗重,手已经在他的腰间胡乱摸索着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男子汉大丈夫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岂能一味被动?
他于是赶紧主动伸手去脱裤子。最搞笑的是,情急之下,他竟然发现自己连自己的皮带都知道怎么解了。
这下,赵天佑是真怒了,手中暗劲一用,直接将那皮带扯散,恶狠狠地甩在地板上,尼玛,就你一根八十块钱一条的破皮带也敢跟我较劲?
裤子很顺利地除下了,宋语晨仿佛也已经无法忍耐了,她将原本快遮到膝盖的旗袍提起来,再将那旗袍底下黑色的丝绸质的最后遮挡褪到左脚的脚脖子处。
当这一切完成,闭着双眼,表情迷乱,披头散发,嘴角还带着一丝口水的宋语晨完全化身成了一头发情的母兽。
她按照自己的本能寻找着方位,只等那坚实的存在一下将她多年空虚的裂缝填满。
然而,就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她又一次失望了。
因为,赵天佑同学身体的某个部位,在这个时刻,居然……没反应。
不可能!
当意识到这一刻,赵天佑简直惊得头发都竖起来了。即使是那样轻轻揉一下陈梦琪都会……现在都这种程度了,怎么可能?
宋语晨这时候眼睛缓缓张开,望向赵天佑的眼神失落而又绝望,她轻轻叹息一声,仿佛用光了最后的力气,整个人倒了下去。
“不,不,不,不,这绝对是个误会!”赵天佑赶紧跳了起来,拼命地挥动着手自我辩解。然而,腰间那条海绵体软趴趴地耷拉在那的事实,却让他觉得自己的辩解何其无力。
“你等我一下,再给我五分钟,哦,不,三分钟就可以了。”
赵天佑紧张地连吞三口口水,说道。
宋语晨没有理会他,有些无力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推开洗手间的门,打开花洒,任凭雨水洒在自己的身上。
她想用这雨水灭去自己身上这没完没了的欲火,然而事与愿违,当雨水将她的旗袍彻底浸湿的时候,她的**不但没有消灭,反而更加炽烈了。
她抬头看了看,赵天佑正坐在床上一脸紧张地跟他的小弟弟做深入沟通。
再次无奈地叹息一声之后,她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滑了下去。随着手中的动作,她一会儿是轻微一会儿又是粗重的喘息着。
随着呼吸的加剧,宋语晨手下的动作也加快了起来,右手的中指早就滑进了下身某个湿润得满是粘液的狭窄空间。
在那手指的一进一出之间让她的心跳加快,一阵阵因为兴奋而嘿呀的呻吟声也从她的嘴里叫了出来。
最后,她近乎无意识地拉过身边的卫生纸,放在嘴里咬紧,手指动作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快了起来。随着下身一阵阵很刺激的快感传来,她终于在那个既是快乐又是难受的高点上停了下来。
当一切结束,药物的催情效果终于在缓缓褪去,那趁着催情效果而彻底释放的心灵也缓缓关闭了起来,此时此刻,那熟悉的空虚,落寞和悲哀又再次降临宋语晨的心头。
她蜷缩着在花洒的雨水中,任那温热的水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也任那眼角同样温热的眼泪缓缓淌下。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赵天佑一脸兴奋地跑了进来,骄傲地挺起腰,“你看,我好了。”
如果是五分钟前,这当然是宋语晨的福音,她可以借着催情药物之名,好好享受这她一直渴求的鱼水之欢。
而在现在这个时候,她的**虽然尚未完全消失,但是任意妄为的勇气却是丧失殆尽了。
“你错失良机了。”宋语晨看着赵天佑,平静地说道,“我们都是。”
说完,宋语晨缓缓站了起来,走过赵天佑的身边,回到卧室的床上,一头栽了上去,再一个翻身,将被子盖在了身上。
“这……”赵天佑挺着他的骄傲来到宋语晨的床边,一脸无辜地指了指自己的腰间,“那我这个……你看……”
“如果你想霸王硬上弓的话,来吧,我不会告你的。”
躺在被子里的宋语晨自己都没想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说这么一句话,也许在潜意识里,她真的有那么一丝这样的渴望吧。
“真是太……不负责任了。”赵天佑有些难过地耷拉下脑袋,站在床边喃喃自语道。
看到赵天佑这样,宋语晨也说不清楚到底是失望还是高兴,也许更多的是觉得有趣吧。
“你和你网上的形象可实在差太远了。”宋语晨笑了笑,说道,“要不是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我也许真的还说很失望三个字也不一定。”
赵天佑很没有心情地看了宋语晨一眼,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确实是有点可笑,他于是走到一边把自己的裤子穿了起来。
等到裤子一套上,才发现皮带已经被扯烂丢在地上了。
“我的八十块钱的皮带。”赵天佑弯下腰,将皮带捡了起来,一脸心痛地自言自语道。
“我会赔你的,给你买一条最好的。”宋语晨说道。
赵天佑没好气地瞪了宋语晨一眼,“谁稀罕……话说,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你就这么躺在床上是什么意思?那我睡哪?”
“这么晚了,衣服又被你扯坏了,你不会这么狠心,把我赶到街上去吧?”宋语晨故作可怜地看了赵天佑一眼,说道。
赵天佑瞪了宋语晨一阵,垂下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说着,他就步履蹒跚地走向沙发。
就在这时候,他又听到宋语晨说道:“猿飞远河可是御灵师,你能够从他手里把我救下,这么说,你也是……”
第十五节 凭什么信你?
“你是什么人?”
虽然下半身的状态极为亢奋,但是赵天佑到底不是个被下半身完全主导的人,当他听到宋语晨这么问的时候,整个人顿时警觉起来,转过身,望向躺在床上的宋语晨。
宋语晨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手拢了拢被子,确定自己身体暴露的部分都被遮住之后,才盖着被子坐了起来。
当她的背靠在床上的靠背后,她才将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拂到脑后,不紧不慢地笑着对赵天佑说道:“看来你真的是。”
此时的宋语晨看起来从容淡定,十足一个熟谙世事,手段周圆的少妇模样,然而实际上在她现实的生活中,她周边的人对她的评语一致都是童心未眠,稚气未脱。
之所以会如此大的反差,不仅是因为赵天佑的年纪,更因为刚才赵天佑那手忙脚乱的一系列行为,给了宋语晨十足的优越感。
不管怎么说,她也比眼前这小子成熟多了。既然如此,那么在这少年面前装装沉稳老成,当然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以赵天佑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宋语晨的这种优越感。
对于一个十分钟前还在跟自己肉搏的女人,在十分钟后用这种多少都显得不那么敬重的口气跟自己说话,赵天佑多少都会有点不爽。尤其当想到这种不敬重,多少都跟自己没有成功地将她征服在胯下,就更容易让人情不自禁地有点想火冒三丈了。
“你知道我是个没有受到官方认证的御灵师吗?”
赵天佑彻底转过身,双手插在裤腰带里,这样可以让他看起来很酷,同时又保证裤子不会掉下去。
“没有受到官方认证的御灵师?”
无论怎样,宋语晨也算是出自御灵师世家的人,她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当她看到赵天佑的表情开始有些不善的时候,心里不由得便开始有些打起鼓来,心里没底,说话自然也就没有刚才底气那么足了,“你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的,我向你保证。”
“既然你能够知道御灵师,也能够知道不受官方认证的御灵师在被别人知道后有多危险。那么……你就该知道,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是多么巨大的威胁了。”赵天佑说着,走到宋语晨的脚边,坐了下来,看着她,问道,“既然如此,性命相关的事,就凭你轻飘飘一句话,你觉得我能相信你吗?”
“我……”
宋语晨被噎住了,赵天佑说得没错,民间御灵师在被寻常人知道身份之后,通常第一选择,就是干净利落地杀人灭口。这并不是因为他们天性多么嗜杀,而是他们实在无法承受身份泄露之后,来自官方以及民间各种或明或暗的打击,追杀。
宋语晨开始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多嘴了,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赵天佑从桌上拿过自己的手机,放在宋语晨面前,然后一脸冷酷地对宋语晨说道:“我既然救你,自然就不想杀你。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既然你能够认出我的身份,我就别无选择。我现在给你五分钟时间,你有五分钟的时间说服我。如果五分钟之后,你不能说服我,我就只能跟你说抱歉了……”
这下,宋语晨是真慌了,她脸色吓得煞白,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里转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话,“我……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向你保证。”
赵天佑看着梨花带雨的宋语晨,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还是无比确定,对于这样一个妩媚到近乎极致的性感少妇,自己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辣手摧花,他于是只能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打消了灭口的念头。
不过,他的嘴上可是半分也不饶,“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问,你答。”
宋语晨拼命地点头,“你问我什么都说,而且绝对说实话。”
“你真名叫什么?是哪里人?职业是什么?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是干什么的?你的家庭住址是什么……”赵天佑一口气问了十几个问题。
“我叫宋语晨,洪都人,我的职业是洪都丰裕酒业的总经理,我的丈夫叫做苏地锦,是洪都山河投资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我家住在洪都三阳区七百三十九号……”飞快地答到这里,宋语晨可怜兮兮地看着赵天佑,“对不起,后面的问题我记不住了,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
其实赵天佑很喜欢看她这副怕得要死的表情,这让他很有报复的快感,但是脸上却是装作很凶的样子瞪了她一眼,很不耐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跟这个猥琐的东瀛人在夜总会见面?”
“是因为我父亲……”宋语晨结结巴巴地花了大概五分钟左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原本就已经打消了灭口念头的赵天佑就更加死心了。
原来眼前这个性感少妇,竟然是个为了父亲下嫁富商的孝顺女,不仅如此,一听到有药可以把自己的父亲治好,竟然马上把家产给卖光了跑到香江来交易。
“真是个可怜的好女人啊,唯一的缺点,就是智商实在是太那啥了。”
赵天佑在心里这样感慨着,对宋语晨从原本纯粹**上的兴趣,逐渐转化为有些立体的观感。
“你这样实在是太不谨慎了。”赵天佑摇了摇头,说道,“好在是遇到了我,要不然的话,你说不定就成了那只东瀛猴子的性奴了。”
“谢谢上师!谢谢上师!”
原本看到宋语晨受惊吓的样子,赵天佑心里还是有些小双的,但是现在看到她这样忙不迭地点头哈腰,却又觉得有些无趣了。
他看了宋语晨一眼,说道:“不用吓成这样,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的。既然救了你,我就不会杀你……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各种背景我全都一清二楚,你要是出去刚胡乱说我的事情,我可不会对你客气。”
宋语晨双手握拳,满脸真诚地看着赵天佑,说道:“上师放心,我也是出自御灵师世家,我知道轻重的。而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宋语晨是绝不会做出卖救命恩人的事的。”
“行了,别老上师前,上师后的,弄得我都觉得自己是丧尸了,我有名字,我叫赵天佑。”赵天佑不耐地摆了摆手,说道。
“那我喊你……”宋语晨征询式地看着赵天佑。
“你就喊我天佑……”赵天佑略想了一下,“哥吧。”
“嗯,天佑哥,你放心,我绝不会出卖你的。”宋语晨说道。
赵天佑本来想就到这里为止的,但是当他看到宋语晨因为太激动的原因,又再次露出来的雪白大腿的时候,他又忍不住生出一个恶趣味。
“虽说对你的信用,我还是略微有点信心,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萍水相逢。我觉得我该从你身上拿点什么切实的保证,才会让我觉得更放心一些,你觉得呢?”
“从我身上拿点什么?”宋语晨愣了一会,看了看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前,有些犹豫地问道,“难道你真的非要……吗?”
赵天佑差一点就说“是”,但是一想到现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就是胁迫性的行为,就顿时觉得无趣了,“我没你想得那么低级,女方不自愿的行为,哥从来不屑为之。”
宋语晨松了口气地笑了笑,然后,她就听到赵天佑继续说道:“不过,为了表示诚意,luo照什么的,你留下几张,总是在情理之中的吧?”
“啊?”宋语晨惊骇的抬起头来,“这……”
“怎么?你觉得我的要求过分吗?”赵天佑反问道。
宋语晨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缓缓垂下头来,“不过份。”
“那你自己去洗手间解决吧。”赵天佑把手机递给宋语晨。
宋语晨没有说话,只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就到洗手间去了。
宋语晨一进洗手间之后,赵天佑整个人就瘫在了床上,开始仔细考虑,明天是不是应该跟周建兵商量一下宋语晨的这个事情,又或者是不是需要打个电话跟老爸汇报一下。
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事也算是个大事,万一宋语晨不可靠,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话,局面可能就会有所改变了。
想了好一阵之后,赵天佑最后打消了这个念头。
原因很简单,如果到时候他们俩一致的决定是,让自己把宋语晨干掉,那怎么办?怎么可能下得了手?万一到时候他们看自己下不了手,直接帮自己动手了,那岂不是……
虽然与宋语晨只是一面之缘,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也看得出来,宋语晨是个好女人,起码很有孝心。
好吧,说正经的吧,这些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当然是因为宋语晨是个超级大美女,而且还是个跟自己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而且她还住在洪都,跟她丈夫的夫妻生活又很不和谐。谁知道将来……
就在赵天佑的思路开始走向另外一条歧路的时候,满脸通红的宋语晨走了出来,满脸娇羞地把手机递给赵天佑之后,一下子就钻到被子里去了。
赵天佑接过手机,只看到第一张照片,鼻血就差点喷了出来。
哇塞,宋语晨的luo照拍得还真是太敬业,尺度之大,让赵天佑瞠目结舌,各种高难度姿势层出不穷,简直跟体操运动员有得一比了,再加上宋语晨欲拒还迎的娇羞表情,最重要的是,搭上她的完美身材和容貌,实在是……
当看到第十张的时候,赵天佑感觉自己腰间的某物简直硬得都要断掉了。
就在赵天佑有些开始无法克制他的兽欲的时候,陈梦琪一条短信飘然而来,“天佑,你睡了吗?睡不着,想你。”
“我的娘,女人的第六感有没有这么准啊?”
赵天佑在心里哀鸣了一声,又看了看钻进被子的宋语晨,最后恨恨地拍了床一下,终于还是狠下心离开了卧室。
第十六节 无巧不成书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边刚发白,被肉欲与情感冲突得已经神经衰弱了的赵天佑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卧室的床边,对着睡熟了的宋语晨发出了逐客令。
“可是……我还没睡醒呢……”
宋语晨睡眼朦胧地在被窝里翻着滚,只想着继续睡下去,完全忘记了眼下这个男人可是差点就想要她命的人。
智商真是这女人的致命弱点啊,赵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恐吓道:“我可不是一个人来香江的。如果被我同行的人发现,就算我想要留你的命,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我再睡……什么?”宋语晨猛然惊醒,突然跳了起来,“你是说?”
“你有五分钟时间梳洗打扮。”赵天佑有些无聊地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然后我的朋友就会来找我吃早餐。如果那时候你还在房间的话,他大概就会把你当早餐吃了。”
宋语晨再无睡意,飞快地冲到洗手间刷牙洗脸,再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头发和衣服,然后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当然了,临走之前,没有忘记给赵天佑深深地鞠个躬。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赵天佑突然有一种做梦一样的感觉,睡意袭人,身子一软,终于倒在了本就该属于他的大床上。
然而,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正睡得香甜的时候,赵天佑又被连续不断的门铃声给吵醒了。
赵天佑简直恨不得跳起来杀人,他一口气冲到门边,打开门恶狠狠地对门外的刘馨雨吼道:“你知不知道吵人睡觉是非常不人道的?”
“我……我只是想请你吃早餐而已。”刘馨雨委屈地嘟着嘴巴。
原本刘馨雨这样的表情也是蛮可爱的,只是在昨晚刚遭受那样猛烈轰击的赵天佑面前,缺失没多少威力。
不过,想到今天冯逸交给自己的任务,赵天佑也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用尽量温柔的口气说道:“我第一次住酒店,没有睡好,你自己去吃早餐吧。我睡醒了会找你的。”
赵天佑说着,就想关门,谁知道刘馨雨却是刺溜一下钻了进来,“没关系,本来我也不是很饿,我到你这玩会吧,你睡你的。”
赵天佑实在不明白,他这里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他因为严重缺乏睡眠,而神智极度不清醒,所以也懒得多想。心想,随便吧,只要让我睡觉,你想怎么样都行。
这样想着,赵天佑就把刘馨雨丢下,自己又趴在床上,闷头大睡起来。
就在赵天佑正要再次沉入梦乡的时候,刘馨雨的电话响了起来,“喂,爸爸……我在香江挺好的呀,又不是第一次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什么?香江有拍卖会……要不我去逛逛,看到顺眼的东西,买点孝敬您老呗……”
拍卖会?原本快睡着的赵天佑在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整个人一下子就醒了,他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刘馨雨身边,“馨雨,走吧,咱们赶紧吃早餐去吧,我今天可是安排了一整天满满的行程。”
“啊?你不是要睡觉吗?”刘馨雨不解地看着赵天佑。
“你在这煲电话粥都包了半天了,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哦,对不起哦。”
“没关系,走,吃早餐去吧。”
“好吧。”刘馨雨说着,接着在电话里跟他爸说道,“我要去吃早餐了,回头跟你电话。”
等到了餐厅,赵天佑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说着他来之前就安排的台词,无非是要去海洋公园,要去山顶,要去这里那里的,听得刘馨雨心花怒放的。
不过开心完,刘馨雨又有些烦恼地摸了摸头,说道:“但是……我爸爸说香江有个拍卖会,让我方便的话,过去看看也。”
“拍卖会啊?”赵天佑有些郁闷地耷拉下脑袋,“那是你们有钱人玩的玩意,我们这种穷人可去不起那地方,你要是想去那的话,我就只能自己去玩了。”
“这样啊。”刘馨雨稍微犹豫了一下,就马上说道,“那我不去拍卖会了,跟你去玩吧。反正我老爸的古董字画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次。”
“就是。”赵天佑连连点头。
吃过早餐,赵天佑才记起来自己还没刷牙洗脸,于是又回房间刷牙洗脸洗澡,换了身衣服,就跟着刘馨雨一起上街去玩了。
原本是说好去海洋公园的,但是很不巧的,在出发前往海洋公园的时候,搭乘的的士居然坏了,两个人于是只能满大街的去找的士,结果找了半天,的士没找到,倒让刘馨雨找到了一个硕大的广告横幅,横幅上写着“惊世名作——唐寅《钱塘行旅图》”几个大字。
在这个广告横幅下面写着诸如某某拍卖公司春拍之类的广告词。
刚开始,赵天佑还没察觉,等到他发现刘馨雨一动不动的盯着某处的时候,他便也顺着刘馨雨的视线看了过去,等到他也看到那个广告横幅的时候,他顿时傻了——原来,的士居然刚好把他们俩落在了那间拍卖会场的门口不远处。
赵天佑很想把刘馨雨拦住,但是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拦住她。最终,他只能无奈地跟着刘馨雨走了过去。
一般来说,古玩行的规矩是,一切纯靠眼力,无论是私下交易,还是拍卖,全都是不保真的,也就是说,如果你眼力不行,花上几千万,在正规的拍卖行买个赝品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当然了,为了确保拍卖行的信誉,很多拍卖行都会在作品上拍之前做各种鉴定,来避免自己拍卖作品的保真性。
就好像今天的这家拍卖行,为了显得公正,还专门请了三位行内的专家在现场出席,在作品上拍之前,先请这三位专家鉴定,鉴定完毕,确认为真品之后,然后再在证明书上签字,证明这些作品都为真品,之后才开始拍卖。
这个看似公正的做法,其实不过是个很一般的商业伎俩而已,因为每幅作品的鉴定时间都是不过区区三分钟而已,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除非是特别拙劣的仿制品,不然不大可能被发现瑕疵。
而最重要的是,这三位专家都是收了拍卖方的钱的,除非是特别过分的情形,否则没可能打拍卖方的巴掌的。这也是为什么冯逸会有恃无恐的关系的。
然而,这一切随着刘馨雨的进来,完全被改观。
刘馨雨进到拍卖场之后,并没有直接闹场,因为他们家跟这个拍卖行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愿意把关系闹场,而是直接把旁边的工作人员喊了进来,直接报了她父亲的名字,让他们把负责人叫来。
就在赵天佑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同时有四个人注意到他,两个在暗,两个在明。
在暗的是藏身在某处,盯着场内的真田青叶及其属下的修冷雨以及周建兵。
在明的是冯逸,以及身为三个受邀专家之一的宋语晨。
当看到赵天佑出现的时候,四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同一个疑问,“怎么他会在这?”
而当赵天佑在等着拍卖行的主事人走过来的途中,有些百无聊赖地过程中,便自然而然地在场内四处张望着,想要找到冯逸。
结果,在他还没看到冯逸之前,他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宋语晨。
和宋语晨一样,赵天佑拥有着跟她一样的疑问,“她怎么会在这?”
就在赵天佑和宋语晨两个人都有些奇怪地彼此对视着的时候,没被赵天佑找到的冯逸已经走到了赵天佑身边。
“嗨,你们也来了?”冯逸先是若无其事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狠狠地扫了赵天佑一眼。
赵天佑有些理亏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赶紧说道:“冯大哥,我突然有点肚子痛,这里厕所在哪啊?你领我去下。”
“好,我带你去。”冯逸会意地很快点头。
不多时,两人从会场走了出来。
“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拦着她吗?怎么还是让她找来了?”一出来,冯逸就有些生气地问道。
“我艹,这真不是我的问题,这绝逼是命啊!”赵天佑很是委屈地苦着脸说道。
冯逸没好气地反问道:“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的问题?”
“你听我说,这件事是这样的……”等到赵天佑用最快的语速将这件事情讲清之后,冯逸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妈的,香江这个鸟屎大的地方,真是坏事……”
“那现在怎么办?情况会很严重吗?”赵天佑有些不摸底地问道。
“这当然了,拍卖行的老大并不知道我们上拍的是赝品,如果只是走过场的话,这三个专家也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如果刘馨雨去举报这件事,那拍卖行肯定是会认真对待的。到时候被他们请来的三个专家认真鉴定的话,那说不定就要看出破绽了。”冯逸说到这里,有些烦躁地喃喃自语道,“妈的,早知道这样,就该多准备一步。这三个专家,我只认识一个,另外一个宋语晨虽然也是洪都人,但是关系一般,那个苏文杰也是只有一面之缘。”
“你等下,你说什么?”虽然知道目前情况非常紧急,但是当听到冯逸提到宋语晨的名字的时候,赵天佑还是忍不住打断,问道,“那个……宋语晨也是三个专家之一?”
第十七节 再造《钱塘行旅图》
“怎么?你认识?”
冯逸即有些期待,又有些奇怪地问道。
“呃……算是认识吧。”赵天佑有些尴尬地说道。
“关系怎么样?”冯逸又赶紧问道。
“呃……”赵天佑犹豫了片刻,又答道,“还可以吧。”
冯逸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赶紧说道:“那你赶紧给她打电话,把她约出来,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看到冯逸着急的模样,赵天佑赶紧把手机掏了出来,等到他把手机拿出来,准备拨号的时候,他才想起来一件事,“我……我好像没她的电话号码?”
冯逸呆了,“你不是说你认识她吗?怎么会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我们……”赵天佑自己都觉得这话说起来特别别扭,但是他还是不得不说道,“是网友。”
“网友?”冯逸很显然严重被雷到,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现实中完全没有见过面吗?”
“见过……”赵天佑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我没跟她要电话号码。”
“那你就去会场把她喊出来。”冯逸是真急了,脸都红了。
赵天佑看着面红耳赤的冯逸,“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一分钟后,赵天佑重新走回拍卖场,然后走到宋语晨面前,微笑着对她说道:“宋女士,外面好像有位先生找您。”
宋语晨愣了一下,搞不清楚赵天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又不敢拒绝,只能是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赵天佑走了出来。
等到到了拍卖场外没有人的地方,宋语晨局促地问道:“天佑哥,你……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对,我就是来找你的。”赵天佑点头道。
宋语晨一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啊?我……我没有跟任何人说……”
“你就放心吧,我不是为这事来找你的,我今天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我有个朋友托我帮他画了幅画……”赵天佑再次张望了一遍四周,然后才掐头去尾的把《钱塘行旅图》这事给说了出来。
听到赵天佑说完之后,宋语晨这才稍微有点安心下来,“原来是这事。”
不过,紧接下来,她又有些惊奇地看着赵天佑,“你竟然也能画画?”
赵天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相信我能画画,我还不相信你是什么鉴赏专家呢?”
“那怎么能一样,我看画的本事是祖传的。你也知道,御灵师都需要那种有灵气的东西来增加实力。所以,我们家从我太爷爷那辈开始,就入了这行。一方面固然是爱好,更重要的一方面却是为了收到好东西,吸收其中的念力增强神魂。”说到这里,宋语晨又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要不是因为这样只买不卖,消耗了我们家族太多的财力,我们家也不至于落魄到今天这步田地了。”
“行了,你就别再这顾影自怜了,说我的正事吧,这事到底你能不能想办法?”
宋语晨想了一会,说道:“这个事有点难办……虽然在我们三个人之中,以我的书画鉴赏能力最高,他们两位主要是精工杂项和瓷器的,但是他们毕竟都是有门道的人,如果作品的神韵不到的话,恐怕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
“我那个朋友说,其中有个人他认识,现在如果你也没问题的话,那就只剩下那个苏文杰了,你有办法搞定他吗?”赵天佑说到这里,又补充道,“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恐怕不行。”宋语晨摇了摇头,“苏文杰是个出了名的倔驴性子,不是光靠钱可以搞定的。不过,他的书画鉴赏能力在我们三个人之中是最差的,如果我们两个都说是真的,他大概也没有信心反对。但是,这里有个前提,那就是你们的那幅东西要真的能过得硬。”
“成,我知道了,那我先跟我朋友聊聊,到时候有什么再跟你沟通……诶,话说,你把手机号码给我留个吧,不然我真的很不方便联系你,昨天晚上刚想着记你家里电话来着。”
记下宋语晨电话之后,赵天佑就让她先回去了,毕竟她今天是来做鉴定专家的,离场太长时间不好。
宋语晨前脚刚回去,冯逸就从另外一侧的办公室走了出来,他一看到赵天佑,就忧心冲冲地说道:“我刚已经打听到了,拍卖行那边已经做决定了,将这幅《钱塘行旅图》推迟到上拍,今天下午四点先做鉴定再决定是否继续上拍。”
说到这里,冯逸又抬起头,看着赵天佑问道:“对了,你刚才跟宋语晨聊了吗?”
“聊了,她答应帮忙。”赵天佑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怎么样?我是你的福星吧?”
“那苏文杰呢?你有没有问宋语晨能不能搞定苏文杰?”冯逸又问道。
赵天佑摇了摇头,“宋语晨说她搞不定,不过,她说了,苏文杰在书画鉴赏上的能力比她和另外一个专家都差,只要他们俩说是真的,苏文杰应该不会说是假的吧?”
“事情恐怕没你想得那么乐观。”冯逸说到这里,长长舒了口气,“苏文杰是我学画的师兄,他的水平我很了解,你那幅画的水准恐怕过不了他那关。”
“是你师兄,那你怎么还不赶紧去公关下?”赵天佑奇怪地问道。
冯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是师兄,我才知道他这个人根本不吃公关这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赵天佑两手一摊,问道。
冯逸皱着眉头想了一会,重又看着赵天佑,问道:“你那天说你总觉得你的画没有神,这就是说你知道你的画的问题在哪。如果让你重新画一遍的话,你觉得你有可能挂得更好吗?”
冯逸这一问,几乎是本嫩的,赵天佑的脑海中就闪过四个字——生死静动。
而当这四个字出现在脑海中的时候,赵天佑突然觉得在心里存在着某种微妙的感觉,这感觉让他觉得他有把握创作出,而不是完全机械地临摹出一幅画来。
于是,他点头道:“我可以试试,不过,你得有明朝的纸张,还得要有各种做旧的工具,你这都有吗?”
“这你放心,我是吃这行饭的,这些东西我全都一应俱全,就算缺的,我也能马上给你弄来。”冯逸说着,一分钟也不浪费,马上拉着赵天佑往外走,“走,我们就到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马上开工。”
“那个……我是不是要跟刘馨雨说声啊。”
“哎呀,你放心吧,我会帮你遮挡的,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想她了,走,走,走。”
不多时,赵天佑便来到了拍卖行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冯逸在最短的时间给他准备好了所有的工具,丢下一句“你有六个小时,这次吃饭还是喝粥就全看你了。”就走了。
冯逸走后,赵天佑便盘坐在床上,开始进入禅定之境。
一进入禅定之境之后,赵天佑便再次将那天看到的《钱塘行旅图》的意境重现在脑海之中。
当那雄秀之气再次扑面而来,赵天佑却发现这次感受到了比从前不大相同的地方。
如果说那次在刘馨雨家,完全就是被这幅画的气势所震住的话,那么此时的赵天佑却觉得这幅画在雄秀的背后应该还隐藏着某种情绪。
正是这种情绪支撑着唐寅的画中拥有着赵天佑所无法模拟出来的已经。
这种情绪是什么呢?赵天佑百思不得其解,也许只有唐寅本人现身说法,才能让他得解了。但是这明显是不现实的,唐寅死了几百年了。
怎么办呢?赵天佑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办法,那就是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打电话把宋语晨喊了过来。
当走进房间之前,宋语晨只以为赵天佑还是想将他昨晚没有做完的事给做完,心里充满了无限的抵触。直到她走进房间,看到赵天佑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工具之后,才知道她误解了,心里也是顿时放松了许多,“你这是要干嘛?”
“我要画一幅可以从苏文杰那儿过关的画。”赵天佑说着,看了看表,“我只有四个小时了。”
“四个小时怎么可能做到呢?”宋语晨不相信地摇头道。
“准确的说我只有两个小时,因为我还要预留两个小时给我朋友做后期处理。”
“这绝不可能。”
“可不可能不用你说。我今天叫你来,是因为我对唐寅的了解,除了知道他点秋香以外,几乎一无所知,你是书画鉴赏大师,我想你应该对唐寅还是有所了解的,是吗?”
“何止是了解,简直是了如指掌,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唐寅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跟你画画有什么关系吗?”宋语晨不解地问道。
“非常重要。”赵天佑看着宋语晨,非常认真地说道,“我必须感觉到他的心,我要知道他在画这幅画的时候,他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状态。唯有如此,我才能够完美地呈现出他画中的意境。”
宋语晨听到这里,不由得失神,“你……真的可以做到吗?”
第十八节 画中真意
“能不能做到,就要看你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跟我说清楚这个人的身世了。我的脑中已经有了朦胧的感觉,我现在需要更加清晰的背景说明。”
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阵,终于还是踱着步子缓缓说了起来,“唐寅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要了解唐寅的话,有两首诗可以帮你的大忙。第一首就是被周星驰演的《唐伯虎点秋香》用过的一首诗,叫做《桃花庵歌》。这首歌一共有二十句,不过其精华,就是那部电影里用到的最前面四句,和最后面四句,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卖酒钱……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这诗倒是洒脱得很,跟这画的已经很像,但是我却总觉得这唐寅并不是真洒脱。”
当听到赵天佑这么说,宋语晨顿时露出很惊奇的样子,“你不是说你对他不了解吗?怎么听你的话,一点也不觉得你不了解?”
“我是从他的画里看出来的。”
“这么说,你倒是算他的知音了。”宋语晨叹了口气,又说道,“我接下来就要说他的第二首诗了,这是他临死前写的一首绝笔——生在阳间有散场,死归地府又何妨。阳间地府俱相似,只当飘流在异乡。”
一听到这诗,赵天佑便感到自己浑身上下蓦地一麻,那天看那真品时候,从那画里感受到的那种感觉再次出现在脑海之中。
而和那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不再是一种完全虚无的感觉,而是某种更具体的东西,一些虽然有些模糊,但是却真实存在的东西。那东西像是声音,又像是影像,也像是气味,总而言之,它就是带给赵天佑大脑某种具相的感知。
几乎是完全不会通过大脑,赵天佑自然而然地喃喃自语道:“唐寅的一生一定很坎坷,他一定曾经爱过一个人,然而那人却终于先她而去,他一定曾经有过很多报负,但是这个世界却碾碎了他所有的梦想。从那时候起,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他只有静,只有死,唯独在这画中才藏着他觉得必须要不顾一切保护的东西,他把他的生埋藏在这画里。只有在这画中,他才有生,死中求生。”
话说到这里,赵天佑脑海中猛然一片清明大开,那说不清是什么的感知在他脑海中游离奔波,他总想抓住,但是却总觉得力有不逮。几乎是本能地,他马上召唤吕布附体,他需要从吕布的那里获得更多的力量,让他整个人的精神能够更加专一。
不出意外,在得到吕布的加持之后,赵天佑很快就抓到了那神秘的感知,那感知终于完全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耳边,甚至于他的嗅觉世界里。
他那样清楚地看到,听到,嗅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他看到一个老者靠在一座桃花林的一个藤椅上,微微地闭着双眼,旁边是一个石桌,上面放着一壶刚沽来的村酒。
在他的身旁,有一曲清溪婉蜒流过,溪边几株野桃衰柳,一丘土坡,幽静之中又有几分萧瑟。在他的身后,是几间茅屋,全都挂着由他亲自题名的匾额——“学圃堂”、“梦墨亭”、“蛱蝶斋”。
旬刻之间,那老者倏然站了起来,大喊一声,“九娘,上笔墨来。”
然而,当他喊完,却不见那熟悉的笑脸出现在自己面前,这时候他才想起了,他的九娘已经离他而去了。
这个当年的苏州名妓,自从跟了他之后,卸尽粉黛,替他操持起了这个家。在苏州水灾那年,他的画一幅也卖不出去,家中衣食无着,全靠她苦心撑持,最终操劳过度,病入膏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还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承你不弃,要我作你妻子,我本想尽我心力理好家务,让你专心于诗画,成为大家。但我无福,无寿,又无能,我快死了,你以后要好好珍重。”
老者泪到眼角,却又大喝一声,仰天大笑了起来,大声唱道:“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他一边唱着,一边自己走到茅屋之中,铺出长案,奋然挥毫起来。
“天佑……哥,你怎么了?”
当宋语晨看到赵天佑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整整半个小时,到后来,甚至于渐渐泪如雨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扯着赵天佑的衣袖,问道。
她这一扯,赵天佑才终于醒转过来,他也没跟宋语晨说话,而是大步走到桌案旁,拿起准备好的毛笔,开始在纸张上垂头猛画了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宋语晨还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当他看到赵天佑三两笔就布了个大局的时候,眉头便不由得动了一声,“这……”
再过了片刻,等到赵天佑开始将整个画的结构铺陈了个大概的时候,宋语晨难以置信地摇头,“这不可能,这……这绝不可能!这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当赵天佑画到一半的时候,宋语晨整个人已经惊诧到跌坐在一旁了,她好像着魔了一般不断地摇着头,摇了恐怕一百遍不止,“难道他是唐伯虎复生吗?”
一个多小时后,就在冯逸前来取画的十五分钟前,赵天佑终于将毛笔往地上一扔,转头对宋语晨问道:“这画能过苏文杰的关吗?”
宋语晨站了起来,也不细看,只是站在那里微微扫了一眼,便喃喃自语道:“笔墨秀润峭利,景物清隽生动,工笔、写意趋于完美;布局茂密,皴染繁复,点景人马之工细,款题点画之精妙,难以言喻;而林木蓊郁,烟水迷茫近乎极致……这画不用赏鉴,没有人敢说它是赝品,因为……”
宋语晨说到这里,转过头,看着赵天佑,眼神禁不住有些迷离了起来,“这就是真迹。”
赵天佑失神地仰头笑了一声,浑身一软,直挺挺地朝着地上倒去,要不是宋语晨赶紧伸手将他扶住,他恐怕就要直接这样倒在地上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就连唐伯虎复生也未必能做到的事,你为什么竟然能够做到?”
等到将赵天佑扶到床上,宋语晨才第一次那样细致认真地看着这躺在床上的少年。
此时此刻,她心中原本对他毛躁肤浅的看法完全抛到九霄云外,所剩下的恐怕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情愫了。
宋语晨从小就受到家庭熏陶,对于艺术品,尤其是书画,极为痴迷,对于其他事都没有什么真正的兴趣。要说这世上有什么人真能从灵魂深处征服她,恐怕也就只有艺术造诣了。只可惜,她曾经遇到的那些所谓大师,要么是欺世盗名,要么是老态龙钟。
若论惊世绝伦,又有哪一个比得上眼前这个少年?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仅不老,而且还年轻得很,再细看他五官棱角,越看越觉得竟然还有三分玉树临风之意,更何况昨天夜里,两个人还曾……
想到这里,宋语晨心中不由得酸而且甜,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才好。
就在宋语晨在昏迷的赵天佑面前百般踌躇的时候,真田青叶已经来到了这酒店楼下。
“还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原来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真田青叶站在楼下,望着赵天佑所住的楼层,笑着自言自语道。
“少主,不如我们现在就冲进去,为猿飞远河报仇吧。”站在真田青叶旁边的另外一位属下说道。
真田青叶缓缓摇了头,“这里不是东瀛,这里是华夏国,而且……我们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不可因小失大。你盯着他,等到天黑,我们再动手。”
“是,少主。”那人谦恭地深深鞠了一躬,答道。
然后,真田青叶就扭过头,离开了。
而就在不远处的另外一间酒店的房间里,修冷雨和周建兵又再次会面了。
“赵家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省事的。”
周建兵刚一进门,就听到站在窗边注视着楼下的一切的修冷雨说道。
周建兵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这都是天意吧,上天不想让真田家的人多活一天。对了,还有圆桌骑士团那帮走私贼。”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修冷雨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周建兵,“我已经给马萨尔打电话了,说事情有变,让他今晚配合我们除掉真田家的人。他已经答应了。”
“那他另外那几个同伴呢?”周建兵问道。
“他会把他们留在酒店,自己一个人来。”修冷雨说到这,顿了顿,然后又继续说道,“这次交易本来就是我们私下和他谈好的,圆桌骑士团的老大并不知情,还以为他真是来老老实实跟真田家交易的。所以,他也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在其中的角色。反正只要他带钱回去,圆桌骑士团也没人会计较他到底把货卖给了谁,更不会有人关心买方是不是死了。”
周建兵轻松地笑了笑,说道:“就算有人计较也没关系,因为指责死人终归是件没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