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你是你就是你
当屠夫绑着小猪仔一边揉搓马杀鸡一边小心温柔安抚“放心，我不杀生。”的时候那可就放心吧，猪死定了！
李琦月坐起身，表情渐渐慌乱但还是牢牢记着自己人民警察护人民的职责，一挺胸抬手将重九斤护在身后，在她耳边小声安抚道“别怕。”
“嗯”
“真的不用怕，警察很快就会来救我们了。”
“诶。”
“再不济我们也是两个人，二对一未必没有赢面。”
“哦。”
“到时候你听我指挥。”
“好。”
重九斤瞥了眼李琦月那颤抖的仿佛触电的双手和惨白的脸色，她差一点就信了。
白衬衣向前探出身子越来越接近重九斤和李琦月两人，也许是因为终于到了自己的地盘，他整个人放松下来，多了几分笃定自信。
“司机先生你走错路了，我的目的地不是这儿，麻烦你尽快送我们回去。”李琦月不知道为什么抓捕小组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入职第一周就被点名参与这样的大案，她当时有多么骄傲现在就有多么害怕。
小警察明明很害怕却尽可能的维持镇定并努力说服自己一切还有转机的样子显然取悦了白衬衣和刺舌。
白衬衣的双眼几乎没有眼白存留全部被黑色占据，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
“没走错，欢迎来到我家做客，警察小姐。”话音刚落，出租车开始缓缓下降。
重九斤略显惊讶的瞥了眼身旁的小姐姐，脑海中快速捋了捋线团，这是警察的诱捕计划？
那现在被拆穿了不是更危险？
“你是警察？”没想到之前是自己感觉错了，这姐姐其实是个演技派，装害怕装的那么纯天然脸白手抖气息不稳跟真的似的，重九斤眼中隐隐闪烁着敬佩和惊奇的光芒。
谁知道白衬衣紧接着接就用手指着重九斤鼻子，嘴角上扬，露出揭露真相的自信微笑“对，就是你！”
“我？”这下不止是重九斤吃惊就连李琦月也吓了一跳，被诡声迷惑的神志都被吓清醒了几分。
“别装了，警察小姐，到现在还不愿意承认吗？”白衬衣司机越想越是这么回事，“你不就是警方为了诱捕派出的诱饵吗，你们这段时间做梦都想抓到我对吗，你没想到吧，我在烧烤店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看穿你了。”
这时的白衬衣已然没有了在烧烤店时刻意流露出的温和羞涩，神情中多了一丝压抑的疯狂“我本来不想和警察正面冲突，可是你偏要追上来，你一直和我聊天不就是想打探我的背景诱导我说出与案情有关的信息吗，你那时还不知道我的车可以屏蔽追踪监控信号吧，你以为凭你一个人能做什么，你太冲动了警察小姐。”
“......”重九斤简直想鼓掌，图鉴诚不欺我！
第一百零八页清清楚楚写着刺舌是一种低等寄生兽，自控力差且无法离开宿主单独存活......每隔七八年就必须更换一次宿主，因为它虽然可以强化宿主体质甚至共享战斗力，但被刺舌长期寄生会导致脑部神经受损，出现智弱，情绪管理失控，内分泌失调等等后遗症。
简而言之，刺舌的宿主使用寿命长不了。
这位白衬衣司机就算现在还没傻，也在变白痴的路上狂奔不止奔腾不息，离搞死自己恐怕也不远了。
李琦月已经听懵逼了，忽然不知道自己该为身份没暴露而庆幸还是为自己还不如一个工读高中生看起来像警察而哭泣。
咯噔一下，到了。
出租车停止下降，面前出现一道紧闭的铁门。
在重九斤和李琦月惊讶的目光中生锈的铁门嘎吱一声打开，走出一个至少两米五高，壮硕如巨熊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高压水枪。
这人的脸上遍布鸡蛋大小的角质球，就像是被按了一脸毛玻璃似的大头图钉，五官被夹在一起难以区分，双眼挤在厚实的角质球之中只剩下一点点缝隙。
说实话，重九斤很怀疑透过那样细小狭窄的缝缝能看见些什么。
白衬衣司机指了指重九斤和李琦月“开枪。”
壮汉一言不发开枪就喷，水雾喷射而出。
李琦月在被水雾喷中面部的一瞬间软倒在地。
重九斤原本以为是高压水枪的东西竟然只是花洒喷头，她还站着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呢。
“还要装吗？特制的特效麻醉剂喷了一身你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说不是警察？”
说着白衬衣又让壮汉呲了重九斤一枪。
这时候白衬衣司机已经有些慌了。
这样的抗药性普通警察也做不到，他用的药剂是从北寨黑市弄的禁药，只需要接触到皮肤就能迅速渗透血液，这样的剂量放倒四五头牛都不在话下，为什么这人还好好坐着一脸迷茫无辜的看着他？
为什么，难道这次买到了假药？
重九斤这回算是明白了，原来下了药，你早说啊，你不说我要怎么配合你演出？
重九斤思考两秒之后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倒在李琦月身边，她现在还没有发现失踪女孩的踪迹，无论身边那位是不是真女警反正已经倒地不起，这还没开始打呢队友就先损失一个。
身陷敌方大本营在没有摸清楚情况的前提下重九斤不想冒然行动，她的任务时限是三天，这才是第一天呢，不用着急。
白衬衣见对面那个‘女警’终于晕倒，心里松了一口气转头瞪了壮汉一眼“不是让你不要在药里兑太多水吗？”
等了一分钟，确定对方真的一动不动才转头朝里走，“阿雄，赶紧把人弄进去。”
被称作阿雄的壮汉一言不发的上前两步，将重九斤和李琦月提鸡崽一样提溜起来。
即使重九斤已经配合晕倒白衬衣也并没有完全放心，“把个子高那个送进正中那间柜子，她很可能是特警组调来的，上三层锁。”
第二道铁门打开，重九斤和李琦月被扔进不同隔间。
看着重九斤被关进笼子里白衬衣的不安才稍稍平复了一点，对着倒地不起的重九斤说道“这可是我刚定制的新货，你是第一个使用者，便宜你了。”
重九斤鼻息间充斥着浓烈的死灵气息，这间地下铁皮屋子死过人，还不止两三个。
第三十二章 为你唱歌
“弄醒她们。”
重九斤闻言在对方采取行动前先一步睁开眼坐了起来。
白衬衣愣了一下，隐隐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麻烦，“你是装晕？”
“不，不可能，一定是阿雄给浓缩麻醉药兑水的比例不对，麻醉效果才会失效那么快。”
白衬衣司机被自己说服镇定下来，皮笑肉不笑，“不愧是特警，好体魄。”
重九斤享受了与众不同的待遇，她被关在铁皮屋子的正中，一个整整焊接了三层的金属笼子。
刺舌越来越兴奋对宿主神志的影响也越来越明显，他脱了上衣取出遥控器似乎想到什么笑了笑，那张原本俊秀的脸庞正缓缓扭曲，“醒了也好，省的我费力唤醒。”
他朝前走了两步停在重九斤被关的笼子前手指按下其中一个键。
重九斤毫无防备之下只见两道光落下，紧接着手腕一阵冰凉，有什么东西套了上去，下一秒手臂被拉拽向上，她毫无防备的被拉到半空悬吊，手腕承受了整个身体所有重量。
“看看四周，亲爱的警察小姐，看见你要找的人了吗？”
他说着话拍拍手，环绕四周的黑色遮光布被拉开，露出一张张展示柜。
在重九斤被关的笼子四周一圈环绕着一整排透明柜子，四四方方长宽高都只有一米四左右，大部分被塞进去的人只能老老实实曲腿坐着或躺着不然就必须保持着弯腰驼背的姿势，用不上力，这设计显然是故意的。
“真可惜，你来的不是时候，不然就能看见它们被填满的美丽场景，有些报废有些被送走了。”
司机那自豪得意又略带遗憾的口吻就仿佛做了一件多么了不得的事，迫不及待的想要向人炫耀，含笑的嘴角也难掩遗憾。
柜子里关着人。
包括李琦月在内，一共有七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少年，看样子被折磨的不轻，浑身血污。
重九斤视线扫过每一个人，他们或是呆滞或是惊恐或是麻木的缩在柜子角落，一个满脸血污的女孩嘴巴开合不断喊着什么，双手疯狂的拍打。
“你听，是不是很安静？”白衬衣司机脸上露出极为得意的表情，这时已经全然看不出丝毫羞涩内敛，漆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动。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说错，刻意走到那女孩的面前，伸出手轻触玻璃，脸几乎隔着玻璃与女孩紧贴在一起。
他对着玻璃那头的女孩露出微笑，嘴角不断上扬。
“啊！啊啊！”女孩受到惊吓刺激跌倒在地手脚并用向后缩，“走开，走开，怪物！”
她的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呐喊对柜子外的人来说却像是一出哑剧。
司机兴奋极了，“这是特制的展示柜，隔音隔绝信号能够抗打击还防弹，就是喊破喉咙也不会带来任何噪音，完美的商品展示柜。”
重九斤一言不发，这次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旧地治安不好全世界都知道，星爆给地球文明带来的创伤从来没有愈合，主城区以外就是阳光照射下的阴影之地，是现有法律无法约束的地方，无论是新闻报道还是街坊邻里的八卦闲聊，重九斤不止一次听闻过发生在世界各地的惨事。
可听说的威力怎么可能比得上亲眼目睹，亲身经历。
有父母的维护在那场车祸之前重九斤生活中遇见过最坏的事也就是被人当街抢了钱包，抢劫犯跪下磕了一个响头后跑的无影无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有机会遇见这样的变态。
柜子里的人还活着，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重九斤闭上眼让自己尽快冷静下来，脑海中快速分析着任务信息，警方目前立案确定的失踪人数是十个，从这些有明显使用痕迹的空柜子来看，失踪人数应该远不止如此。
可是人呢？
重九斤来回数了三遍，不算李琦月柜子里只有六个人，其中有两个男孩根本不在警方的失踪名单上。
也就是说自己只找到四个失踪女孩，另外六个呢，已经死了吗？这是一间充满了怨念的屋子，滋生出怨灵不足为奇。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渐渐忽略了一开始见到重九斤时就莫名滋生的恐惧感。
与此同时那张脸逐渐变形露出不属于人类的寄生兽原本的模样，三角形的头部只有两颗黑豆一样的小眼睛，长长的舌头在空中甩来荡去向笼子内探去。
重九斤就这么直视着面前丑陋狰狞的寄生兽与人类的共生体形态。
“为什么？”重九斤瞥了一眼趴在司机身后打着呵欠站起来的小熊猫，她需要拖延一点时间，多了解一些情况。
任务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新的提示，看来单单找到失踪者不算是，至少也得确保他们脱离这个变态的控制。
长长的舌头即将贴上重九斤脸颊前忽然顿了顿。
注意到刺舌的迟疑，重九斤立刻追问道，“你为什么绑架这些人，为什么忽然加快了抓人的节奏？
你之前下手的对象都是流浪汉，孤儿或是特殊职业从业者，为什么忽然对城北的普通人出手，你明知道这样会引来警方注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既然我已经要死了，你至少让我做个明白鬼。”
人总是有倾诉欲的，无论是做了坏事还是好事，没有人分享会减少快感。
大约是一直以来自觉干了一番大事业，却苦于无法向任何人炫耀自己的功绩，重九斤忽然表现出的兴趣令他有了不吐不快的**。“这些可爱的女孩子总是能给我带来很多乐趣。
不仅如此，取乐之后还能赚钱，你说是不是很快乐的事，可惜这片地区马上就要拆迁开发，我就要离开荆楚，我是那么热爱这个城市在离开之前当然要送给它一个永远不会被遗忘的大礼包。”
司机那张看不出是人是兽的脸露出狰狞的微笑，口水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拉出一条条银丝“今天我准备干最后一票，接下来这些货处理掉我就离开，你本来可以躲过一劫的......”
重九斤打断对方，“既然你要走不如我为你唱首歌吧？”
第三十三章 生死难猜
“真的就是这么巧，别的歌我不会，我就会一首临别送行歌曲。”重九斤说着已经跃跃欲试。
“我还没有说完，你唱什么歌？”司机看着重九斤被吊起来的双手松了一口气，心里的不安被抚平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总是因为她而莫名产生恐惧的愤怒。
“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吗，还是强撑着假装不害怕的样子？”
长长的舌头顺着铁笼的缝隙向内延伸贴着重九斤的脸颊，兴奋的喘着气。
舌头伸出那么长也没有影响他说话，每一个字都发音清楚。
“可惜了，你这样的皮相应该可以卖出不错的价钱，谁让你是警察呢，为了避免麻烦我只能把你解决掉。”
“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警察，你们总是像狗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追着不放，假装很正义的样子，我只是赚钱讨生活而已有什么错，丛林法则不就是这样吗，为什么总要盯着我不放呢？”
一直被误会是警察的重九斤并没有反驳司机，她瞥了一眼已经绕过寄生兽的小熊猫穿过铁门大摇大摆的在壮硕门卫阿雄面前走了出去。
那条超长舌头几乎碰上重九斤，这时阿雄忽然走了过来，取出一支看起来造型很别致的海螺递给司机。
重九斤正不明所以的时候海螺发声了。
“立刻转移。”
司机的舌头缩了回去扭曲的脸也缓缓恢复人形，回应道“我明天走，今天还有批货物需要处理，晚上就能交货。”
“立刻转移。”海螺内传来的声音还是那句话。
司机有些不耐，“我知道了，行程计划已经订好，最晚明天上午我就离开荆楚市。”
“坐标已暴露。”
海螺传来的声音经过处理听起来不像是人声，没有丁点情绪起伏，只是不断的重复简要信息。
司机闻言神色一变，猛地抬头看向重九斤表情极为凶狠，“没想到你的同事们竟然可以摸到这一片来。”
重九斤视线聚焦在司机手里的海螺上，他曾再三强调这里没有通讯网络信号，这个海螺很可能是出自外星球的特殊通讯器。
这段通话简短信息量却不少，重九斤在脑海中捋了捋，执行诱捕计划的警察已经追踪而来，这只寄生兽还有上线，有人给司机通风报讯。
“本来我想和你慢慢玩，现在没有时间了。”司机阴沉着脸，原本俊秀的面孔此时只剩下狰狞可怖，一步一步靠近囚笼，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舍不得享用他们？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损失了多少钱？我本来可以把他们卖给有需要的人，他们不需要今天死我也不需要匆匆忙忙离开，我可以在离开荆楚市之前享受美好的夜晚，这一切都是因今晚你的忽然出现而毁了。”
他就那么理所当然的说出这番话，面部不断扭曲变化，嘴巴越张越大露出刺舌共生体的本来面目。
玻璃柜子里的人看着从身体到头部全部变身的刺舌惊恐的向后缩发出尖叫，他们声嘶力竭吼出的声音被隔音的箱子挡的严严实实，仿佛玻璃柜里上演的一幕幕哑剧。
这可太好了。
这可不就是为自己准备的吗，不用担心会误伤无辜，至于已经死去的那些，重九斤却也顾忌不到那么多了。
不好意思，有怪莫怪吧，心里这么想着重九斤在寄生兽的长舌头再次探入囚笼意图攻击的时候唱了起来“......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
效果如何在开口之前就连重九斤自己也不知道，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对着活人唱镇魂曲，是不是能获得在垃圾场副本里的卓越效果她并不清楚。
万一不行......她也想好了应对方式。
结果是喜人的。
“灵能点数+1”
“灵能点数+1”
“灵能点数+1”
“.......”
这一连串的+1信息之后重九斤有些出神的想着，她真的很有必要去一次坟头蹦迪了，打扰公墓安息之地着实不好，这件事完结之后她就去向社长打听打听哪儿有乱葬岗。
刺舌被歌声震住了，那长长的舌头僵在半空中无处安放，表情变得极为痛苦。
李琦月醒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一只有着超长舌头的三角头人形怪物疯狂攻击被吊在笼子里毫无反抗能力的年轻女孩。
她听不见人鬼俱惊的镇魂曲，也听不见重九斤和司机的对话，只觉得是她害了这个无辜女孩，满心懊悔和自责。
李琦月疯狂的用肩背冲撞玻璃柜，可是别扭的站姿根本用不上力。
壮汉阿雄也被这忽如其来的歌声刺激的够呛。
他痛苦的双手抱头失去方向感一般原地打转，嗷嗷直叫，。
“去死！”
“去死吧！”
镇魂曲对死灵来说是送别接引的神曲，而对生灵来说无论物种，只要耳朵没聋，那就是妥妥的重度精神污染，让你发疯没商量。
“别唱了，你特么别唱了！”
“闭嘴！”
刺舌疯狂的喊着，终于无法再继续忍受。
控制囚笼释放电击。
被悬吊的重九斤迎接了一波强劲电流，悬吊的身子在半空中不断抽搐摇摆。
在电流释放的时候司机一心以为这次重九斤肯定会闭嘴无法再继续唱下去。
可谁知道，即使被电的前后左右抖抖颤，皮黑毛炸重九斤那要命的歌声也没停。
一个消瘦的身影被长舌鞭打，被电流攻击，嘴巴都抽抽了一开一合的，那模样看起来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李琦月被吓坏了，小姑娘那样子看上去是要不行了，她红着眼疯了一样撞击柜子呐喊，
“我是警察。”
“我才是警察啊！”
“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我才是警察。”李琦月只觉得重九斤是替她遭了罪。
这时刺舌已经濒临奔溃，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被电击后还能坚持歌唱，甚至唱的更加可怕。
他打开铁笼走了进去，嘴里喃喃着“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重九斤等的就是这个，这个笼子的初始设计肯定不是为了羁押劳烦而是某种特殊娱乐用品，能让人非常痛苦但短时间内并不致命。
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三层锁的牢固，司机不主动开打开，重九斤根本出不去。
她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抓住。
在司机走过来的一瞬，重九斤折断了大拇指将手顺利从锁拷中挣脱而出，身体向下坠落。
就是这个时候，重九斤抓住司机惊讶的一瞬，双手交叉勒住了司机的脖子锁死。
她骑在司机脖子上一手握住一边，双手反绞用力死死勒住不放，嘴里还不忘继续演唱，“......生死难猜......”
对寄生兽和人类的共生体来说，镇魂曲的打击效果自带双倍暴击效果，司机头部面孔扭曲不断在刺舌与人脸之间快速切换，
司机猛地向后仰倒同时伸出舌头勒住重九斤的脖子，借机迅速翻身。
只见寄生兽黑漆漆的双眼犹如一团阴影快速落下，长舌头伸出倒刺死死锁住，重九斤只看见刺舌满是尖利锯齿的嘴咬向她头部。
第三十四章 环网驻地球安全管理司
刺舌的嘴张大合拢，牙齿嵌入重九斤脖颈间的嫩肉刺破了大动脉，这时候他只需要轻轻吮吸，少女鲜甜可口的血液将源源不断的涌入他口中，女孩纤长的手臂将再无力抬起，四肢抽搐着瘫软，任由他为所欲为，成为他今晚享用的美味。
只是想想而已他就浑身兴奋的颤抖难抑。
可是
重九斤任由脖颈被咬破，就好似感觉不到一丝丝疼痛，死死锁紧刺舌共生体脖颈的手没有丝毫松动。
被这一记背压砸的五脏六腑全部移位，骨头也不知道要断几根，何况还被咬破了大动脉，正常来说人就算没死，那肯定也喘不上气了，可是重九斤不仅没撒手反而抓住机会掐住了刺舌的长舌头。
刺舌惊讶的保持同一个姿态，它想不明白他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咬住了猎物，明明已经刺穿了猎物命脉，为什么？
寄生兽的痛没人能懂，玻璃柜里的人看到的画面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看见一只狰狞丑陋的怪物把瘦弱少女摁在地上摔打摩擦，鲜血糊了一地一脸，还不要脸的用满是倒刺的舌头缠绕束缚。
恐惧，无奈，绝望，愤怒。
李琦月跪在玻璃柜前不断拍打，双目通红，涕泪之下。
重九斤死死扣住舌头将它缠绕在手臂上一圈又一圈，无论如何不撒手，冷静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要如何展开攻击。
镇魂曲寄生兽性状不稳定，司机不断在人类和共生体形态之间来回转变。
当寄生兽缩回司机体内，别人看不见重九斤却能看见那只疯狂叫嚣的丑陋刺舌。
意识力环绕在手中形成一柄尖刺猛地一刺，在旁观者看来这一击就是打空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
意识力刺刀扎入寄生兽灵魂之中，拔出的时候重九斤下意识转了一下手腕。
寄生兽黑漆漆的瞳孔缩小成睁眼状，脸上的表情定格在惊诧的一瞬。
他到死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死也想不通，到底谁才不是人，为什么重九斤明明一拳打空了，他怎么就死了呢，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生前最后一刻他最后一个念头竟然是为什么警察来的这么慢。
重九斤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疲惫，头疼欲裂，就像是有人用打蛋器在她的脑海里快速搅动，嗡嗡直响。
躺着平息了好一会儿她才推开倒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人。
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鼻子，虽然还瞪大着眼但已经没呼吸了。
重九斤出来的匆忙她也没想起来揣个锅铲菜刀做武器，只抓了条抹布，这会儿顺手将自己带来的白色抹布搭在司机脸上，轻声说道“安心去吧。”
她看向门边，壮汉阿雄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小熊猫引了出去，这铁皮屋子里只剩下包括她在内被抓来的人。
目前为止，任务成功的提示还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信息弹出。
重九斤起身摸了摸自己脖子，湿漉漉的全是血，她这会儿看上去整个一血娃娃，会走的那种。
这不，刚走到其中一个玻璃柜前就把被关着的男孩吓得够呛。
重九斤正想着要怎么打开玻璃柜的时候铁皮屋的门打开一条缝隙，忽然闪烁一阵刺眼强光，紧接着嘭咚一声壮汉阿雄四肢瘫软麻袋一样被丢到了地上。
走进来四个戴着全黑面具的人，重九斤警戒的看着对方深吸一口气，已经做好要开口嚎一嗓子的准备了，其中一人打开面罩“是我。”
“张队长？”
张远军看见浑身浴血满是伤口的重九斤向前两步“重同学你受伤了，要紧吗？”
“没事。”只是有点懵。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另外三个戴着面罩的人动作迅速的接管全场，清理案发现场，检查搬运尸体，
其中一个看了眼尸体，说道“是刺舌，一级寄生兽，未知星球生物，没有入境记录。”
她说完看了眼重九斤“你很不错。”
柜子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全晕了过去，被拖出来后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将他们拖出来的人说道“不同程度皮外伤，暂时没发现明显感染反应，需要带回去隔离检查。”
说着取出一个金属小方块扔在地上，那火柴盒大小的金属方块噼里啪啦一阵跳动变形成一个足以装的下四五人的超大行李箱。
他扔出来两个，直接将人装了进去。
“等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把他们带去哪儿？”重九斤虽然一脸懵，但是在没搞清楚对方身份之前她不可能允许这些人就这么带走李琦月等人。
她的任务完成提示还没出现呢。
戴着面具的三人齐刷刷的看向张队长，“你还没和她说？”
“也对，还在考察期。”
“不过这次她肯定过了。”
张远军看着重九斤笑了笑“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我除了是警察以外还是‘环网驻地球安全管理司’考察员，也是安管司行动组成员，这三位和我是一个小组的，从高到矮分别是李南丰，葛青岩，加里曼，你放心，我们都不是坏人。”
四人同时抬头对重九斤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白色的牙齿闪过一闪一闪亮晶晶。
拜托，你们是忘记自己戴着全黑只露嘴面具了吗？这嘴角向上露齿微笑的弧度更像坏人了。
“我收到消息你上了嫌疑人的车，立刻叫人赶过来救援，你这次虽然有些意气用事的冲动，但是结果不错。”
“警察马上就来了，我们会接管现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张队长看着那具尸体紧皱着眉，语气微顿“你现在可以晕一下，详细的事情等这边处理完毕再说。”
重九斤点点头，“这两人还有同伙，之前有人给他们报讯，有一部分失踪者被卖去了北寨，你们尽快确定。”
“知道了，之后的可以交给我们处理，放心吧。”
“好。”重九斤很配合的回到笼子里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倒地眼睛一闭，和真晕也没什么区别。
她这边刚躺下不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厉呵，“警察，不许动！”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立刻放下武器！”
第三十五章 小黑屋关门
重九斤躺在地上感觉自己被抬起来送上担架，耳边有警察和安管司成员对话的声音，接着她就被送到了救护车里。
直到此刻安静躺着重九斤才有了“自己杀人了”的真实感受。
不是已经成阿飘的人类，也不是猫猫狗狗，而是具有智慧自我意识的鲜活生命在她手上被终结了。
重九斤的心情比自己预想的要更平静一些，这是你死我活的局面，寄生兽不死她的任务就完成不了，任务失败她很可能面临着安乐消散的结局，怎么选择在当下几乎不需要费心去思考。
仿佛想通了什么，她的意志又更坚定了一些。
“‘失踪的女孩’任务完成度70%
灵能点数+70，捕杀作恶寄生兽灵能点数+10
随机黑箱抽奖机会一次。”
重九斤这会儿还躺在救护车上，身旁全是医护人员，她担心抽中的物品突然出现在手中引起麻烦，可若是不抽的话将被视作自愿放弃，这不是坑人吗？
一秒之间重九斤的内心正做着激烈斗争时另一道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恭喜试炼者完成试炼新手第三阶段考核，系统将进行更新升级，升级期间暂停运行带来的使用不便请谅解。”
“哈？”
重九斤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脑内小黑屋忽然拉灯关门，光线收缩最终归零成一片黑暗。
再然后重九斤便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这次不用装，直接晕，真的晕。
身体无法动弹，可是重九斤的意识还在，她只觉得轻飘飘的仿佛回到了刚死那两天做阿飘的时候，只是这一次她的灵魂无法从身体里脱离，只能乖乖呆着等待。
救护车将她送到了第三医院。
“九斤？”
她听见罗一燕的声音，虽然看不见单从声音重九斤就能想到护士小姐姐此刻担忧疑惑又惊讶的表情。
“医生，她是怎么了？”
“身体初检没有大碍，脖颈被咬破但是没有伤及大动脉，可能是失血过多和轻微脑震荡造成的休克，休息一晚上明天应该可以醒。”
重九斤也希望明天就醒，可这得看系统更新情况，主动权就不在她这儿。
她尝试着多次呼叫死导一点音讯也没有，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要更新，还有那什么第三阶段考核是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开始的考核她怎么不知道？
一肚子疑问无处问，只能憋着。
重九斤躺在病床上，意识是清醒的，但是仪器检测不出来，她的身体一动不动毫无知觉，直到第二天依然没能醒过来。
这期间马修社长和张队长来了一次。
重九斤原本以为张队长会非常惊诧，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昨晚和重九斤对话过的，亲眼见过她生龙活虎的模样。
可没想到张队长的反应完全出乎意料。
“重同学，你比我预期的还要更加优秀。”
重九斤“......”即便这是事实，可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
“我听李琦月说了，你为了救她在嫌疑人误认为你是警察的时候不仅选择了默认，甚至为了拖延时间保护她和其他被掳走的受害人故意激怒对方，被严刑拷打也没有暴露她的身份并和罪犯进行殊死搏斗。
你之前说想要考警校我其实还心里还存着怀疑，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你是一个赤诚热血，善良正义的好孩子，我在你这个年纪做不到你这样，我佩服你。”
“......”开不了口的重九斤被震惊了，那天那个羞涩的圆脸小姐姐还真是警察啊？可她到底和张队长他们说什么了？
重九斤有一种自己和他们去的不是同一个现场的错觉，为什么剧情不一样？若不是她自己就是当事人没准也会被这感动荆楚最美见义勇为热心好市民的故事给感动的热泪盈眶。
“那天我赶到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对不对，你还是坚持将所有情报信息汇报完毕才晕倒......”张队长越说越觉得自己没看错人，可以为了儿时同伴调查十多年前的旧案，为了陌生女孩的安危愿意以身试险，多好的人啊。
可不就是是安管司需要的新鲜血液嘛。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争取奖励，你当时考警校体测不过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觉醒了天赋，以后只会越来越强大，加油吧，醒来后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通过了安管司的考察。”
马修社长就不一样了，他全程没怎么说话。
马修看着重九斤总觉得见义勇为这事儿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对了，北郊垃圾场的纵火案我已经办妥了，很快就会公示最新的调查结果，为那个孩子洗刷冤屈，你就放心吧。”
张队长说了那么多，这条对重九斤来说还真是一个好消息。
警局也派了人来慰问，重九斤见过的小李警官还代表警局送来了锦旗。
重九斤昏迷的第三天李琦月也来了，“今天我特意来告别的，重同学谢谢你，若不是你我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当警察，我要走了，我申请了警局的特招培训，我决定从文职转前线，这次去不知道要多久才会见面，谢谢你。”
重九斤“......”这是个美丽的误会，挺好的。
重九斤一直不醒也让医生很头疼，明明没有检查出任何致命伤害，可她偏偏没有丝毫苏醒迹象。
她意识很清醒，只是进不去小黑屋，但是意识力依然可以调动，躺着不能动也看不见是比死还无聊的事，
下意识的开始练习使用意识力，她回忆起当时用意识力化作武器攻击寄生兽和人类共生体的真灵的场景，意识力本身是无形的，它可以变换成任何一种形态。
没人拜访的时候重九斤就躺着学习怎么凝聚意识力，一天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第四天张队长又来了，这次他带来了安管司的人。
“你看看，医院这边查不出她为什么还不醒，会不会是寄生兽动用了特殊技能造成的暗伤？”
另一个声音很陌生，“你让开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重九斤只觉得一股温暖的光团出现，覆盖在她身体表层。
重九斤只觉得浑身暖洋洋怪痒痒的，这些光点仿佛是活的正试图向她体内钻，这怎么行？
她不确定自己身体的秘密会不会被这奇怪光能感应到，下意识的展开意识力挡住这层光进入。
“诶？”
艾丽娅疑惑的皱眉“本能抗拒探查？”
第三十六章 666
“怎么回事？”张队长声音拔高视线转向艾丽娅，“很严重吗，难道是电击造成的大脑损伤？”
“不是。”艾丽娅摇摇头“既然她的意识力还能形成本能防护抗拒外部探查正说明她没有大碍，可能是刚觉醒不久就遭遇激烈战斗消耗过大超过负荷，身体启动自我防御机制强制休养，休息够就好了。”
“那就好。”张队长刚松了一口气却看见艾丽娅丝毫没有收手的打算，“那你还在做什么？”
“这种情况通常会发生在高等级异人身上，虽然她身体可能没有大碍，但是一个刚刚觉醒不久的人意识力竟然能够形成隔绝防护，这很奇怪。
我想仔细看看。”
艾丽娅说着双手置于重九斤身体上方，手掌浮起一片暖光，光晕笼罩贴近重九斤试图进入她的身体，却只能紧贴着皮肤再无法向下，遭到强烈抗拒。
“抗拒反应竟然这么强烈？”艾丽娅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下子来了兴致。
原本无色的光晕转化成幽蓝色，她双臂展开，分别置于重九斤上下半身。
重九斤只觉得有一层好似果冻一样冰凉凉的东西压了上来，推也推不开。
张队长见此只觉得不妙“糟了，怎么忘了艾丽娅是个好奇宝宝。”
重九斤要不是还晕着可能会当场哭给这个姐姐看，怎么还死磕上了，那冰蓝色的光晕不断下压延展形成全方位包裹。
这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块巨大果冻封印了。
怎么办？
会不会被发现她其实根本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会不会被抓去实验室插满管子每天喂药做奇奇怪怪的实验？
完了，从小到大看过的各种影视作品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这会儿重九斤能想起来的全是主角经历凄惨的悲剧，画面鲜活，越想越可怕。
只恨自己丰富的看片儿经历。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想办法让这个人停止探查。
这念头刚冒出来重九斤耳边一阵蜂鸣
“系统更新完毕正在重启。”
“重启成功”
在提示信息飘过的一瞬重九斤脑内的小黑屋再次打开。
紧接着意识回笼她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重九斤睫毛快速眨动，猛地坐起身，艾丽娅的手被推开。
“醒了！”张队长惊喜不已。
重九斤再次经历了医生的一系列检查，确定无碍之后才被送回病房。
“你昏迷了四天，当时让你装晕谁知道你竟然真晕，还一晕就是四天。”
“不好意思，麻烦你们担心了。”
张队长指了指身边的人介绍道，“这位是艾丽娅斯图尔特，是我的同事。”
重九斤仰头微笑“你好。”她很快意识到这就是自己昏迷时用奇怪的光线照她的那个女人。
圆形银边眼镜，银色的长发，个子不高，身材非常纤细，白色风衣，胸前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笔，在三院假装医生恐怕也不会有人怀疑。
艾丽娅没有给重九斤丁点缓冲思考时间直接发问“你在昏迷期间能够控制意识力？”
“哈？”重九斤摇摇头“你在说什么？”
“你的意识力控制什么时候开始训练的？”
“哈？”
“你什么时候觉醒的天赋？”
“你觉醒的天赋是什么？”
艾丽娅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重九斤还真不是装傻充楞而是真的一脸懵，她对意识力的运用还停留在本能操控阶段，全凭感觉乱来一气，至于‘觉醒’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是很清楚。
艾丽娅注视着重九斤大有等不到答案就不转开视线的意思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女声“探望时间到了，病人需要休息。”
天籁啊！
护士果然是白衣天使。
重九斤笑眯眯的看着罗一燕走进病房，这下可算是拯救她与水火之中。
“艾丽娅是个学术派，书呆子一个没有恶意的，好好休息吧。”张队长将手里的果篮放下，“我明天再来通知你好消息，”
艾丽娅走之前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昏迷期间真的没有刻意控制意识力？”她一脸疑惑的样子显然被这个问题所困扰。
重九斤一脸茫然，“我不知道，这几天我隐约可以听见有人在身边说话但就是醒不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配合我检查一下意识力强度，还有你的觉醒天赋......”她还想说点什么被张队长拉着朝门口走去。
张队长被罗一燕的眼神催促着走出病房，“我们先走了。”
重九斤看得出艾丽娅并未完全打消疑虑，直到离开仍是一脸深思，但这关暂时算是挺过去了。
目送张队长离开重九斤松了一口气，她心知肚明张队长所谓的好消息就是她将被邀请加入‘环网驻地球安全管理司’，之前她可能还有些兴趣，现在却不确定了。
还得先向死导咨询之后再做决定，还有系统升级，一想到更新完成的信息提示她一下打起了精神，双眼神采奕奕。
她很想知道这次忽然的更新是怎么回事，整整四天时间的更新，以至于她有好几天没有做日常任务，会不会被扣分，更新之后会有什么改变？
重九斤想得入神，直到罗一燕敲了敲她的额头“想什么呢，这么专注？”
重九斤躺好“我有点头疼，想睡一会儿。”
“好，别想那么多，先休息吧，”
等罗一燕离开病房，重九斤闭上眼立刻进入重新开门的小黑屋。
系统升级了四天，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想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同。
姓名：重九斤
性别：女
称号：成熟的韭菜苗（试炼新手）
技能：暂无
健康状况；？（已死亡）
生前种族；人类
意识力强度；7（可增长）
生命力；4（10）
英灵；1（1）
副本：1（1）
特点：虽然是行尸走肉但是一般人看不出来（请注意你的生命力，当它们下降到零时假体会停止运转）
特长：日常见鬼
余额：18
小黑屋并没有变的宽敞，小黑板也一如往常，重九斤的视线定格在余额数值上，眼前一黑那心情相当于再死一次。
18！？这可不666嘛！
“死导你出来，我任务完成的奖励呢，我剩余的余额点数呢，怎么全没了?”
“你别告诉我你借着升级的名头扣完了我的点数？”
第三医院住院部六楼上下两层所有死灵瑟瑟发抖只觉得有一股诡异的含着怨气的威压横扫而来，鬼都吓哭了。
第三十七章 刺穿你灵魂的我的手指头
“试炼者，恭喜你通过第三阶段考核，系统更新后权限提高。”
“我的点数呢？”
“系统更新需要能量启动，磨刀不误砍柴工，请把目光放的更长远一些。”
重九斤只觉得血压向上暴涨。
“不可能，那只是你的错觉，你没有血压。”
忽然觉得喘不上气外交心绞痛。
“不可能，这也只是错觉，试炼者请你清醒一点。”
重九斤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行了，我人已经死了，你再折腾我心也死了，那就真一了百了，说吧这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说不清楚我不干了。”
人生怎么那么艰难呢？
重九斤四肢展开躺平大有你要是不说我就这么睡死坚决不起身的意思。
叮咚一声响，一道提示信息从重九斤眼前飘过，
“‘失踪的女孩’任务奖励随机黑箱抽奖机会发放，是否确认抽奖，三秒倒计时超时视作自愿放弃抽奖机会。”
小黑屋正中出现一个纯黑色的箱子。
可恶，这算是利诱吗？话还没说清楚呢。
“3....”
我像是那么不讲原则的人吗？
“2...”倒数计时还在继续。
你觉得一次抽奖就能打发我？
“1.5......”
重九斤盯着黑箱子，一本正经的皱眉“我妈说浪费可耻，我只是听妈妈的话不是不讲原则，你话还是要说清楚的。”嘴里絮叨的时候她手上动作飞快的探入黑箱孔洞中，随手一抓。
黑箱消失，重九斤手里多了两根连在一起的手指骨头。
‘死神的指骨（伪）：刺穿你的灵魂的我的手指头
一件年代久远不知道哪里出土的仿冒品，虽然不是真的死神骸骨但是选材精良做工考究，融入了铸造者之魂乃呕心沥血之作，积染了众多无辜者灵魂与鲜血而成铸成，或许可以还原死神亿万分之一的杀伤力呢’
重九斤看着手里曲起的食指和笔直竖起的中指眉尾微微扬起，点数都被清空了，还抽了个万圣节恶作剧玩具似的东西，糊弄谁呢？
死导开口介绍道，“这是传奇匠师已己身之魂献祭熔铸而成的死神骸骨其中一部分，不要小看它。”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重九斤却没什么兴致，随口说道“是不是需要拼凑成一幅骨架才能解封使用，现在就是个摆设？”
“不，你误会了，他穷尽一生最终献祭灵魂才得以打造出的作品只有一只手而已，你虽然只有两根手指骨却并不影响使用，这是非常适合你使用的武器，若是日后有机会凑齐五根手指头当然更好。
你运气真的很不错，这件指骨遗失许久，一直有人高价求购竟然被试炼者你抽中了。”
重九斤“......”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但是这段话透露了不少信息。“好，但你还是要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说重点。”
“系统升级后你的权限相应提高，我会回答你不超过权限范围内的问题。”
心里疑问太多反而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想了想她才问道，“第三阶段考核是什么，为什么忽然升级？”重九斤觉得这一点很可疑，她才刚刚开始试炼任务，系统拢共启动没几天，她连温饱阶段都还没混上怎么忽然就要更新。
重九斤瞅了瞅自己信息列表的称号栏，成熟的韭菜苗是什么意思，可不就是要被收割了嘛，就那么点灵能点数也下得去手，这样根本不符合可持续发展观啊。
“每个试炼者有不同的考核内容，会随环境变化做出相应变化，”
“真的还有其他试炼者？”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可忽然听见确切的答案，重九斤心里危机感陡生。
“是的，宇宙比地球人类所知的更大更广博，一个见习死神不够用，见习死神试炼者当然不止一个，但是请不要太过失望，在地球上你仍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这安慰一点用也没有，即使确定地球上只有自己，可已经冒头的危机感却并没有消减。
死导继续说道，“也不需要过于担心，每个星球同一时期只有一个试炼者资格，试炼新手时期受到保护不会被其他区域试炼者知晓，你暂时还是安全的。”
“你们是寰宇联盟下属的部门吗？为什么是我，你们的试炼者选拔是怎么进行的？”
“不是，每个试炼者被选中的原因不同，成为试炼者后的道路不同，生前物种也不同，可有一点是确定的，每个试炼者都是亡者，只有脱离了现有生灵生存规则才能成为试炼者。”
死导将第一个问题一语带过，看来没说的那部分仍然超出权限了，可她说的这些信息量已然不小，重九斤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我不问了，你直接说吧，在我的权限范围内可以知道的你全部告诉我。
我不希望哪天任务失败或是发生其他意外时我稀里糊涂就原地消散了。”
重九斤心累的很，年纪轻轻活不成也就算了，换种生存方式启动个系统还遇上个听起来不太靠谱怪里怪气的。
唉，这年头活着不容易，死了也不轻松不了，谁再对她说死了就解脱了她就跟谁急，全是瞎扯！
“每个试炼者配备一个见习死神试炼导师作为辅助，灵能点数不可转让赠与但是可以通过商场交易。
至于三段考核并没有固定内容，一般由系统自主审核，采样多次任务综合数据，标准很玄妙，勇气，意志力，行动力，魅力值等等都有可能成为考量标准，请试炼者自行体会。”
自行体会？
重九斤觉得自己找到了试炼者只能是亡者的原因，活人肯定会被气死的，直接找死人还省了一道工序，可不正合适嘛。
“你触发系统升级的原因可能是你在新手时期杀死并接引了生灵。”
“你是说寄生兽刺舌？”这是重九斤这段时间以来唯一造成实际死亡的案例。
“是的，在系统启动之初，不同的选择会带来不同的考核方式以及结果，曾有试炼者在知道生灵同样可以接引并获得灵能点数后开启猎杀之路，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也有人选择试炼失败也从未杀死过任何一个生灵，不同试炼者会做出不同选择。”
这种操作方式重九斤也设想过，只是没想到还真有人付诸实践，“那个试炼者最后成功了吗？”
第三十八章 气味不对
死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们的目标是可持续性发展，维护宇宙稳定和谐，方式方法可多种多样不拘一格。”
重九斤眯起眼，这个回答听起来很玄啊。
“试炼者，思想不能狭隘，没有生灵就没有死灵。死灵不会自然产生，死灵由生灵而来，没有生灵的世界最终只会走向灭亡，生态平衡很重要。”粉笔在小黑板上重重敲了两下，“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性，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维系可持续性发展的稳定，要塑造科学的可持续性发展观。”
也许是重九斤茫然兼不信任的小表情太过明显，死导特意又加了一句“地球有句古语‘羊毛出在羊身上’若是羊都没了自然也就没有羊毛了，现在明白了吗？”
大约是明白了。
“总而言之，地球因为星爆造成的突发变动改变了循序渐进的文明发展进程，你要做的就是履行见习死神试炼者的责任维护地球可持续发展，避免出现大规模破坏**件发生，简单来说就是维护生态平衡，鉴于试炼者目前实力有限，可以从身边小事做起。”
死神，生态平衡？
重九斤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这两个词能被连在一起使用，她竟然觉得死导说的还挺有道理。
“地球在短时间内出现大规模人类死亡，物种灭绝，新生物种，外来物种入侵，生态平衡达到危险临界点需要外力协助，你在恰好的时机死亡，按照地球人类文明的古语来说，这是命运的选择。”
“一开始怎么不说？”
“这个问题有重复内容，请参考之前的回答。”
重九斤大概明白死导说的还是权限问题，涉及到三段考核以及新手初期的任务完成方式走向。
重九斤还想再问点什么，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
小黑板再次被敲三下，“大致上这是目前你权限范围内可知关于试炼的内容，请认真完成任务获取灵能点数，学会爬再学走路，然后才能跑，这些都做到之后再思考你是不是可以飞。”
重九斤有一种被班主任盯上的错觉。
仔细思考了死导的话之后重九斤感觉自己琢磨出那么点意思来了，‘星际计生委’和‘大宇宙人口资源与环境发展’，死神管这个的，好像也毛病。
“还有问题吗？”
重九斤点点头，“我的点数呢，一更新就全吞了，你更新了些什么内容，值不值这个点啊？”别以为一本正经说一通宇宙大道理自己就能把切身利益给忘了，不可能！
“权限提高，日常任务可选范围扩大，任务完成基础奖励提高。”
都挺好的但重九斤并没有欢呼雀跃，反而生出一股不安感，事出反常必有妖，天上掉馅饼八成抹了毒药，好端端的忽然提高待遇，她要是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任务还好说，可明明就没有。
“不骄不躁，试炼者请继续保持这种警惕性。”
重九斤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居然还抓住这种机会夸她，怎么想都不对劲。
重九斤再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剩下的仍然是超出权限，多想无益，她决定暂时搁置，还是关心当下任务进展的好。
调出任务列表，
在已完成任务中翻查到‘失踪的女孩’任务完成度只有百分之七十，十个失踪女孩在出租车司机的家里只找到四个活着的，还有两个已经死了，剩下四个还没找到。
重九斤原本以为这种结果任务完成度不会很高，但现在看来因为制造失踪案的寄生兽被她杀死，算是捣毁了一个拐卖人口窝点，将完成度强行拉高了一部分。
“另外四个女孩还活着吗？”
小黑板上浮出三个字，“不知道。”
从寄生兽话语中不难得知她们已经被送去了北寨，生也好死也罢，重九斤不打算就这么算了。
百分之百完成度的任务可以有额外奖励。
而且，尸体被盗案和这次的失踪案最终指向都是北寨，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关系。
明天见到张队长还得问问他这失踪案的调查结果。
躺了好几天，重九斤这边捋顺了思路睁开眼的一瞬，感觉到右手掌心多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抬起手一看，手指骨就在手心里握着，那中指还竖着呢，这算是直指灵魂的鄙视吗？
所以这要怎么用，打架的时候拿出来用中指戳别人吗？
就在重九斤纳闷的时候，眼睛蓦的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手，死神的手指骨渐渐隐没在她的掌心中，与她的手融为一体，明明没有流血也没有出现任何伤口重九斤有一种手掌被人剥开的感觉。
呼~呼呼~~
急速的喘气，直到手指骨彻底融入右手之中。
原本趴在重九斤右手边的小熊猫滋溜一下蹿起来，毛都炸了，浑身上下写满了“你休想用你的右手摸我，死也不行！”
看起来这一节假骨头还真的挺有用的，这次黑箱的奖励似乎还不错。
重九斤翻身下床先去了她爸的病房，去的路上跟个神经病似的反复看自己的右手，掌心手背翻转着看。
就在重九斤昏迷的这两天她妈已经被转到了vip特护病房，医院代表没有在这件事上忽悠她。
让重九斤更担心的还是老爹的伤情，反反复复情况一直不好，无法进行手术只能继续呆在重症监护室内。
保险和赔款还有卖房子的钱暂时还能撑一段时间。
重九斤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吸了两下鼻子，“你闻到了吗？”问完才想起来问死导也是白搭。
那股奇怪的气味，上一次自己在老爸病房前也嗅到了类似的气味，这次也是，这股味道很熟，还在哪里嗅到过？
重九斤皱着眉深呼吸，比上一次浓烈了，即使隔着重症监护室的玻璃也能嗅到。
重九斤随手拦住一个路过走廊的护士，“不好意思，你有闻到这里的怪味吗？”
“什么？”护士一脸莫名，“消毒水味？”
重九斤问了好几个路过的人，除了她以外没人能嗅到这股味道，更奇怪的是这气味并不是一直存在，而是一阵一阵的。
“这是怎么回事？”
重九斤仔细回忆自己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当记忆回到出租车司机家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在什么地方嗅到过类似的味道，虽然并不完全相同，但非常相似。
寄生兽吗？
可是，重九斤瞪大眼仔仔细细的用真灵瞳当x光扫射，并没有在她爸身上看见任何异常。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第三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拒绝
重九斤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一夜，除了把这层楼的死灵残魂吓得够呛之外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情况。
一晚上的时间那股特殊气味一共出现九次，每次不超过一分钟，最短的时候只有几秒。
一夜不睡对重九斤来说是常规操作，可事情并没有解决，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老爸...再给我一点时间。”
重九斤返回自己病房没多久张队长就来了，这次他直接进入正题。
“今天我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已经通过前期考察，有没有兴趣加入环网驻地球安全管理司探员培训班？”
虽然张队长用了疑问句，可是重九斤看得出他非常自信，恐怕压根就没想过有会被拒绝的可能。
“能先说说你们是干什么的吗？”
张队长把椅子拽过来坐下，从果篮里取出一个苹果在衬衣上蹭了蹭边吃边说，“自地球加入寰宇联盟，第一个环网接入口投入使用后，外星人开始出入地球，我们是刚刚开始发展的小地方，无论是地球公民的个人能力素质还是整体文明程度都相对落后。
为了确保在对外交流的同时能够保障自身安全，地球政府和寰宇联盟协作建立的环网驻地球安全管理司应运而生。”
“星爆在给地球带来毁灭星打击的同时也引起了地球环境的剧烈变化，至今全球仍有百分之七十的区域处于废墟状态，那些废土产生了奇妙的变化......”
重九斤“......”沉默是金，这种时候就听着就行了。
“因为地球环境变化，人类体质也出现了各种不同变化，我们称之为觉醒。”
“觉醒出现不同能力的人被称之为异人，这些都是常识，你考上大学之后，去学院里很容易能听到相关的事，会有课程专门教授相关内容。”
“我们部门主要负责牵涉到异人和外星人的案子。”
重九斤全程很淡定。
没办法，前一天她才听说了一个更牛逼更神秘的组织，她的震惊阙值被大幅度提高，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张队长说什么她都能完美的消化，不就是个地球本土特殊安保部门嘛。
重九斤那一幅镇定自若处变不惊的态度让张队长又多了几分欣赏，是个好苗子啊。
“例如你这次参与的失踪案，两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一个是外星与地球混血，另一人则是被外星寄生兽侵占了身体，我们日常需要处理的就是这些危险份子。”
“那些失踪女孩都找到了吗？”
“没有，被寄生兽侵占的那个已经死了，另一个直到现在也不肯开口，你不用担心会惹上麻烦，此类案件的犯罪嫌疑人由安管司全权负责，不用走警局的程序。”
“我当时听见那个司机说他们把人卖去了北寨，他本来想杀我，把我吊在笼子里的时候说了很多话，对了还有通风报讯的人你们查到了吗？”
“行了，你还没正式加入呢，案情进展我们有保密协定的，细节不能告诉你。”张队长嘴里咬着一大口苹果嘟囔道。
“我明白。”重九斤点点头，表示理解。
“如果你愿意加入安管司，现在签署定向协议，在大考的时候也会有酌情加分帮助，福利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好好干成为安管司正式探员，安管司对你日后的修行，学习，生活，甚至包括你父母在内所有人事物负责到底。”
“我有特别举荐名额，一年只能举荐特招一个人，不需要经过大考就能进入考察阶段，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听起来很不错的福利，若是一个多月前重九斤听见这些肯定兴奋激动坏了，可现在她需要考虑的更多。
“你们组织很庞大？”
“这是由寰宇联盟环网主导建设的安全部门，为了确保每一个接入环网的成员星球安全环网安管司遍布寰宇联盟，背景靠山很强硬。”
“无论是日常学习训练我们都配备了外星高科技设备，还有专业的指导教授，定期检查身体情况，帮助觉醒异人检测天赋，细化训练，更好的培养自身天赋......”
张远军这么说是为了加强重九斤的兴趣，拔高安管司的高度，显得更加高大上。
重九斤原本还被张队长所说的高福利待遇说的有些心动，别的不说，至少在安置父母这一点上就是当前她最需要的，可往下一听，心动立马被叫停。
这样专业的管理意味着她的身体状况甚至所谓修习进程长期处于被监管状态，还有各种外星人和觉醒的异人进进出出，一不小心她就可能暴露自己。
为此重九斤特意向死导求证。
一般人看不出来她身体有问题，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出来，被看出来异常也会导致一系列的麻烦，实在没有安全感。
这样的大型组织意味着人多眼杂嘴也杂，重九斤一个背着大秘密的人冒然加入恐怕不太好。
张队长信心满满的邀请遭到拒绝。
“你说什么，我可能没听清楚。”
“不好意思，我现在可能不适合加入安管司。”
“为什么？”张队长没想到会被拒绝。“你可能不清楚觉醒意味着什么，靠你自己一个人摸索会浪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我父母还昏迷不醒，这种人生大事没有他们参考我很难直接做决定。”
这绝对是瞎扯淡，这种借口谁信谁傻，就算重九斤说她生性不羁爱自由也比这个可信度高点，张队长还想继续劝说，脑海中划过一个念头。
“是马修对不对？”
诶？重九斤愣了一下，这关社长什么事？
重九斤这一愣反而让张远军误以为是欲言又止肯定了自己的猜想，“我就知道是他先下手为强了，你真的要跟着他干？”
跟着他干什么？重九斤知道张队长一定是误会了什么，但是她不说，继续保持一脸懵的沉默着。
“马修这家伙，我让他照看着点，他倒好竟然来挖墙脚。”张队长小声嘀嘀咕咕。
放下手里的苹果一脸严肃的看着重九斤，“你再慎重考虑看看，跟着马修是比较自由但是资源没有我们安管司稳定，你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
重九还什么都没说呢，张队长就把理由借口都给她安排的妥妥当当，让她由衷的想要说声谢谢。
“我已经考虑过了，跟着社长挺好的。”让重九斤感到好奇的是，张队长竟然默认马修社长拥有在安管司眼皮子底下挖墙脚成功的魅力，为什么？
此时此刻对挖墙脚一事一无所知的社长正在烧烤店串着肉和客户视讯“对，是的。”
“您女儿失踪的事已经有线索了，我会亲自去一趟北寨确定信息是否准确。”
“求求您，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面对对方因为哭泣而暗哑的嗓音马修平静的坦诚道，“我会尽力而为，但北寨是什么地方你心里也清楚，还是不要有过高的期待......”
第四十章 夜游北寨
“社长，我回来了。”
重九斤回到店里先和正串肉的马修打了个招呼，穿着衬衣马甲的社长叼着牙签笑了笑“老张打电话来对我一通抱怨，你把他拒了？”
“我觉得安管司可能不是很适合我。”
“我听说的理由可不是这样啊。”
重九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觉得社长的侦探社挺好的。”
“呵”马修点点头，“行，你要是身体没问题今天晚上营业结束我带你去个地方。”
“查案？”
“对啊，那个失踪的女孩还没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尸体被烧了，那也得把骨灰给委托人带回去，我们是一个负责任的侦探社，收了钱就得把事情办妥。”
“好。”
重九斤好奇的问了一句“社长，咱们是怎么收费的？”这么细致的服务，费用怕不是不低哦。
“看人吧。”
“诶？”难道不是看委托任务难度吗？
“穷的少收点，富的多收些，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主要还是看我心情。”
重九斤受教的点点头。
夜宵烧烤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重九斤和马修一直忙到后半夜。
凌晨两点，夜市的小店陆陆续续关门。
“走吧。”
马修把店门关上，带着重九斤去了店铺后门，后门边上放着两辆自行车。
“社长，我们去哪儿？”
“北寨。”
马修递给重九斤一个黑色背包“这里面有必备的装备，通讯器，追踪器，一会儿还能放自行车，先把通讯器戴好。”
“你昏迷住院这两天我去北寨探过风，可以确定失踪女孩被卖去了北寨，这段时间风声紧，应该还没有转手，如果女孩还活着现在应该还在北寨。”
重九斤这边刚把通讯器贴耳朵边上，那边马修已经率先骑了出去。
“喂喂，听得见吗？”耳边开始传来社长的声音。
“听得见”
“嗯。”马修嗯了一声继续“在家里建地下室的司机叫陈锋，他的助手叫李雄，这两人做人口买卖生意不是这几个月才开始的，只是以往作案没有这么频繁。
那个壮汉是外星偷渡客和人类女子繁育生下的孩子，混血儿出现觉醒天赋的可能性大但是风险也高，出现基因缺陷的概率也非常高。”
“李雄的脸和天生哑巴就是基因缺陷造成的，说起来也是个可怜孩子，在孤儿院经常被人欺负，后来和陈锋一起跑了，这两人消失了四五年的时间，之后就出现在荆楚，一个做了出租车司机一个做了铁匠，一直到现在。”
重九斤听得专注，马修说起这两人不太可能只是为了感慨这两人悲惨的童年，肯定还有后文。
“陈锋身上那只寄生兽被养的很肥，说实话你能侥幸逃脱运气不错，现场没有火烧痕迹，陈锋的死因报告上写着脑死亡。
那只寄生兽死在了陈锋体内，但是陈锋的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伤害，这事情真要调查起来多少有些麻烦。”
“老张这人有时候想太多，有时候又少根筋，想最多的就是找到他妹妹......这个时间点你确实不适合加入安管司，就安心在我侦探社好好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马修并没有任何继续深入打听的举动，反而说道“因为体内寄生兽与身体相斥在某些意外情况下突发脑死亡也是有可能的。”
重九斤蹬车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了眼骑在自己前边的社长，最后那句话她没理解错的话，就是明显的提醒和暗示了。
陈锋是自己脑死亡，不是她重九斤杀的，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无疑是最安全的做法。
这事算是说好了。
两辆自行车飞速疾驰在夜晚寂静的道路上，马修没有选择海滨大道，而是带着重九斤抄了小路。
骑了一小段重九斤才体会到这自行车的厉害。
不仅有微型引擎驱动还配有自动骑行系统，看着跟个复古老爷车似的，实际上快的能飞起。
一路骑行二十分钟左右，北寨已经不远了。
北寨，顾名思义，荆楚地界最北边的一个村寨，出了名的三不管地带。
北寨掐在荆楚城是边境，背靠旧地废墟，一路向北便是大片的荒野废土无人之地。
就像是蛮荒与城市之间燃烧的篝火，一面是城市文明一面是遭逢剧变后无人废土。
这里并不似重九斤原本所想象的那样阴暗潮湿肃冷萧瑟，相反，即使是在此刻原本应该是万籁俱寂的凌晨，远远看过去，也能瞧见北寨的灯火通明。
“进去之后你千万跟紧我，别多问也别乱说话，不要和任何陌生人打招呼，无论男女老少谁和你打招呼都别搭理，看见外貌奇形怪状的人也别盯着看，一定记住了。”
“嗯，明白。”装高冷嘛，这个她有先天优势
临近北寨，两人将自行车折叠收缩放进背包，最后三千米直接步行。
出现在重九斤眼前的是一座灯火通明的城堡，高耸的建筑物紧密拥挤在一起，环形高墙将整个城中村环抱在内，四面高耸的金属墙壁足有近十米高。
从外表看这就是个巨大的碉堡。
走进去的一瞬，重九斤眼睛一下睁大，只觉得自己眼睛没长够。
这里和荆楚市区截然不同。
房屋与房屋间紧挨着，霓虹闪烁，各种广告灯牌明明灭灭，分明已经是后半夜了却比荆楚的白天还要更热闹。
拥挤的房屋街道似乎让这里的空气流通困难，荆楚的九月夜间气温一向不高北寨的夜晚却意外的闷热，劣质香水的气味与汗液挥发的味道混杂经久不散。
道路两侧沿街站着各种拉客的男女，衣衫轻薄，野性妖娆，不一定美貌热情却是十足，对着路上来往行人抛着媚眼热情招呼。
重九斤紧跟着马修穿行在这弯弯绕绕的红灯一条街上，低着头目不斜视。
“不用不好意思，看看也不要紧。”马修回头看了重九斤一眼，笑道“你要是还没成年我就不能带你来了。”
社长这次误会了，重九斤目不斜视可不是因为不好意思看那些衣不蔽体的男女，而是
见鬼了啊！
从踏进北寨的那一刻起她就察觉到了异样，几乎凝实的怨气和浓烈的死灵气息扑面而来，这拥挤的街道上不仅活人多，死人也不少，真真是非常热闹了。
第四十一章 血色纱衣
血腥气、怨灵的特殊气息、劣质香水味，汗味混杂在一起的气味萦绕在重九斤鼻息间，她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股奇妙酸爽的气味。
重九斤原本就过分白皙没有血色的脸颊此时更是惨白中带着点青黑，一眼看过去她绝对是这条街上最不像活人的那一个，走路都打飘。
“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你没闻到吗？”重九斤歪着脑袋看向社长，吸了吸鼻子“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马修忽然想起老张提过重九斤觉醒的能力，这嗅觉难道真的这么灵？除了一些血腥气之外他并没有嗅到任何特殊气味。
重九斤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真幸运啊，你可以不用知道没穿袜子正在流血的香港脚王踩破臭鸡蛋后又喷了点劣质香水假装一切没发生是怎样奇妙的气味。”
“......呃，其实你不用描述的那么具体。”
“哦。”
“真的没关系？”
“没事，只是有些被熏的慌，我还能坚持住。”
马修点点头继续向前走。
道路两侧全是四五层高的楼房拥挤在一起，四四方方的小窗户透着亮光。
街道两侧的门店里里外外都坐着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浓厚的血腥气。
怨气四溢，却又被另一股力量压制，这地方给重九斤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正走着，
只听砰的一声，一个浑身浴血的人从二楼被扔下砸到地板上，哼哼唧唧两下没了声响，两个打着赤膊穿着拖鞋的人走了过来随手将人拽着拖走，一楼大门打开一个大妈走出来拎着拖把骂骂咧咧的打扫地上的血迹。
重九斤看楞了。
“这里很多赌场，那个人也许欠了钱还不上也可能是出老千被逮住，被抓去处理了。”
重九斤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
“不管吗？”
“呵，管？”马修笑了笑，“就算我现在救了他，不用等到明天，只要他还能站起来喘气一会儿就会爬到另一间赌馆借钱继续赌，当然，如果你要是愿意帮他报警，我是不介意的。”
“警察会来吗？”
“当然不会，警察进了北寨十有**只能横着出去，傻子才来。”
也是，重九斤抿紧干燥的唇舌，这座村寨的死气太浓郁，比太平间还要浓郁数倍。
哪里还用去什么公墓和乱葬岗，若是在这儿放声高歌镇魂曲想必收获一定杠杠的。
不过
重九斤看了看四周拥挤的人潮，看似闲散实则凶神恶煞的行人，她可能还没来得及唱完就得被锤得生命值跌破零下，危险系数太高，逃跑路线也不熟悉。
冒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开嗓妥妥是作死。
重九斤跟着马修一直走到街尾，一个穿着大红色纱衣的女子走过来牵住马修的手顺势依偎到他怀里“老板要不要喝一杯?”，这次社长竟然没有推开，而是眼神示意重九斤跟上。
看来是熟人。
马修顺势搂着那个女人的肩膀一起走进街尾一间酒馆。
红纱女子将人领到吧台角落，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等着“你迟到了。”
马修微笑着将叠成圆筒的钞票放进酒杯推到红色纱衣女子的面前，“我自罚一杯。”
红色纱衣女子挑眉，满脸堆笑的接过酒杯冲重九斤扬了扬下巴，“这位是？”
“我的助理，自己人。”
红纱女子这才开口说道“今天上午有一伙人来过，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没错，他们来北寨不久是生面孔，不过这段时间风头很盛，应该是赚了不少，没人知道他们的底细。”说到这儿她就停了继续笑眯眯的看着马修，手指在酒杯上转着圈圈。
马修再放了一卷捆好的钞票到酒杯中。
“他们还有一批货需要在这两天出掉，因为赶时间价格压的比较低，虽然风声紧但是愿意接手的大有人在，今晚他们中有人去消遣，这几人喜好很特殊，愿意招待他们的按摩馆可不多。”说着在空酒杯下压了一张纸。
“谢了。”
“谢谢惠顾。”红纱女子递给马修和重九斤两人分别一个飞吻转身飘然离去。
马修下巴朝红纱女子的背影扬了扬，“这是酒馆老板娘红纱，消息灵通的很。”
重九斤瞳孔中有金色纹路游走，目送老板娘的背影走远，她看见一身红色纱衣仿佛流动的赤红血丝飞扬缠绕在老板娘身周，形成一团血色人形。
那是老板娘的真灵形态。
要命哦，只一眼，意识力瞬间消耗过大疼的厉害，重九斤立刻闭眼用手掌压住双眼。
“你真没事？”
重九斤摇摇头，“她说的是陈锋的上家？”
“目前看来可能性很大。”马修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肃，“他们干的很可能不是普通的人口买卖，恐怕在北寨也是见不得光的生意。”
“那个女孩还活着吗？”
“有这个可能，不过，到底是福是祸不好说。”
这种情况下还活着真不一定就是幸运。
重九斤知道自己今天看见只不过是北寨的冰山一角而已，能够形成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怨气，这座村寨非正常死亡数目一定非常可怕。
马修社长将空酒杯放下，“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委托人把女儿找到。”
这一晚上暂时还没有遇上什么危险，但是重九斤却见识到了北寨的不同寻常。
重九斤隐隐觉着马修社长是故意的。
北寨与荆楚市区仿佛两个世界，明明就在一个城市内，可是在这个地方人命如草芥，没有警察也没有所谓正义。
就像是光鲜城市地下的下水管道，堵塞的排污口聚集着病菌和恶臭。
马修带着重九斤离开酒馆。
“有没有兴趣转转？”
重九斤很快意识到马修社长所说的转其实就是踩点，酒馆老板娘红纱给的信息只是印证了马修的推测。
马修对重九斤简单讲解了一下今天的计划，确定这些人的落脚地点，找到藏匿‘货物’的地方，如果顺利找到失踪的女孩无论对方是死是活都想办法带走，如果不顺利，那就再说。
计划可谓是非常简陋粗糙又随意，简单概括一下就四个字见机行事。
两个人缩在一栋房屋的墙角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盯着街道对面的一间时钟小旅馆后门屏息以待。
就差手里握着一台照相机了，特别像蹲点抓拍名人丑闻的狗仔，等的就是小旅馆门口手牵手走进去或是走出来的那精彩一瞬间。
“这一伙人不是北寨的土著，也不是荆楚人，我听按摩院的前台说其中一人的口音像是从南方过来的，几个人口音区别很大，目前可以确定是流窜各地作案的移动团伙。”
“打一枪换个地方，警方很难抓住他们的把柄。”
“有人出来了。”重九斤看着后门被打开，一黑一白两个人前后脚走出后门。
这时马修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皮质小本。
重九斤脑海中飘过一条提示信息“发现看起来很破旧沾满了血迹和汗渍的社长手账，是否拾取？”
“否。”重九斤毫不犹豫的否了，开什么玩笑，她只剩下那么点点数，生存如此不易还玩什么手账簿子。
“这是？”
“悬赏通缉名单。”马修打开手账簿，翻到其中夹着好几张泛黄名片的页面，看看大头照再看看走出门的两人，笑了“怪不得觉得面熟，这个团伙中有两人是通缉犯，虽然做了面部微调仔细观察还是能发现相似之处。”
这两人显然是吃饱喝足玩够了，不仅走路摇摇晃晃脚步还很虚浮。
重九斤和马修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追踪
“失踪的女孩衍生任务：逃窜的人口贩子
任务目标：在十二小时内抓住或是猎杀通缉名录上至少三名涉案人员
任务描述：荆楚市北区连环失踪案的主犯仍然在逃，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意图甩卖被掳来的男孩女孩后逃之夭夭，天理昭昭报应不爽，请试炼者积极阻止犯罪嫌疑人的逃窜计划，令其伏法，若其不服可接引猎杀。
任务难度：一星半，逃窜罪犯同伙众多，窝藏地点隐蔽，存在无法预估的危险，需要小心敬慎。
任务奖励：你完成了才能知道，任务失败将被扣除5%现有点数，请谨慎选择”
“是否接受任务‘逃窜的人口贩子’？”
重九斤查看了弹出的任务信息，没怎么犹豫便接下了任务。
她的余额可没有给她足够的选择空间，系统升级，权限提高，听起来都挺高大上的，可至少目前为止重九斤并没有享受到任何实质性的好处，反而是自己随时会消失的紧迫感拉响了警报。
此行本来就要和社长去救人，那现在两个任务合二为一也没什么不好。
在重九斤选择确认接受任务之后，她的任务栏多了一项未完成任务，‘逃窜的人口贩子’，与此同时任务信息也重新刷新。
在任务信息下方多了一页内容，‘通缉名录’
与此次任务相关的通缉犯一共有六个，也就是说此时马修和重九斤跟着的这两个人至少还有四个同是通缉犯的同伙，更别说还有也许尚未被通缉的同伙。
2对6+n，自己这边还有小熊猫呢，而且任务要求抓住或是杀死至少三名通缉名单上的人，平均一下算一算己方只需要一对一就可以了，成功概率应该还是很大的......吧。
重九斤心里稍微有些打小鼓。
通缉名单有六名通缉犯的相关信息介绍，从姓名，性别，年龄到喜好，在地球上的犯罪记录，杀过多少人等等等一应俱全。
这几人的犯罪记录多到信息折叠了好几次全是省略号。
晃晃悠悠的两个人即使是喝醉了也并没有马虎大意。
马修放慢了脚步与前面的人拉开距离，提醒重九斤“仔细看这两人的站位。”
重九斤仔细看过去又被马修纠正，“眼神不要太直接。”
她随即调整了视线角度用余光瞟，社长继续讲解道
“这二人一前一后保持一定距离，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立刻混入人群从两个不同方向逃窜，再看他们的步子，虽然喝醉有些飘，实际上每一步迈出的距离一模一样，这有助于他们步测距离变化，不时左右上下的视线转移，随时都关注周边环境变化，练过的。”
“追踪这样的人一定不能靠太近，要学会隐藏收敛所有气息，关注杀意仇恨等等意图都必须藏的严严实实。
他们警惕性很高，一旦你进入他们认定的安全范围引起警觉，他们会迅速做出反制，有些通缉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他们会选择一劳永逸的麻烦解决方式。”马修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重九斤受教的点点头，收敛气息这一条她虽然有优势可还需要配合收敛气场，气息并不单单只是呼吸心跳那么简单。
时钟小旅馆后门的街道行人较少，沿街揽客的人更少，相对更加狭小的道路有多少人在走一眼就能看到底，一直跟在这两人身后会显得格外显眼。
“我们直接跟着肯定会被发现。”马修拐了个弯穿过右手边的巷道走到临街。“只要确定方向一致，不一定需要在同一条街上走。”
重九斤疑惑“这样我们怎么知道没有走错跟丢？”
“那就要靠专业装备了。”马修让重九斤把背包里的追踪眼镜取出来戴上。
“以后你都戴着，和个人终端连接激活后就能使用。”
重九斤戴上眼镜的一瞬，眼前出现可视屏幕。
“这和追踪器是一套设备，我已经设置锁定这两人，可以实时将坐标分享给你。”
“社长你什么时候放的追踪器？”
“他们离开小旅馆的时候那个小厮开门时打了个喷嚏差点被扇一巴掌还记得吗？”
“记得。”
“你知道一个喷嚏能打出多少唾沫星子和病毒吗？”
特制追踪器随着喷洒的唾沫成功洒在这两人的衣服裤子和头发上。
“这种追踪器的效果虽然只能持续一两个小时，但很适合类似今晚这样的短途追踪。”
重九斤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跟在两个嫌犯身后的小熊猫喊回来，有太妃糖跟着比较保险。
这两人走了十几分钟，特意在周边饶了几圈酒醒的差不多之后进了一栋铁门紧闭的四层建筑。
重九斤和马修这才从临街饶了回去。
两人戴着黑色棒球帽，眼镜，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衣裤，悄咪咪的窝在楼房夹角隐蔽处警惕的张望，怎么看怎么像是变态。
“我们要怎么进去？”
重九斤看向马修，并不确定下一步计划要怎么开展，社长是打算硬闯还是守株待兔？
四层建筑夹在两栋七层楼房的中间，非常窄，就像是顺着两栋楼房过道修起来的盒子。
目测向内延伸很长，这房子很可能只有正门一个入口，四周肯定布置了监控，走过去就会被纳入侦查范围。
“今天必须要确定那个女孩是不是还活着。”马修说着整了整帽子，戴上口罩。
“我从前门进去，你从后侧绕过前方监控，从楼顶那个烟囱滑进去，如果滑不进去那就在楼顶等我暗号。”
重九斤点点头，“社长你要闯进去？”
“不用闯，他们既然急着处理手上的货物，我只需要假装是买家就能混进去，到时候里应外合。”
马修说的那么笃定，墨夜却是半信半疑，对方又不是傻子大半夜有陌生人敲门说要买货他们就轻易信了？
马修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低着头敲响铁门。
重九斤看了眼社长自信笃定的背影身形一闪快步绕到房屋后侧，同时不忘叮嘱小熊猫“先去找那几个失踪的女孩，确认她们是不是还活着。”
第四十三章 有故事的骨小姐
重九斤错了，这伙人是不是真傻她不知道，但这门还真就轻易敲开了。
社长就这么走进去了。
重九斤趴在屋顶上只觉一阵阴风吹过，低头望了一眼烟囱口，明明能从正门进偏让她爬烟囱，“好吧，我就当这是策略。”
把背包束紧迈腿跨进去之前重九斤向下张望了一眼，这烟囱口黑漆漆一片看不见丁点光亮也感觉不到温度，看来应该是很久没用过了，多看几眼莫名有一种凝视深渊的错觉，明明这只是不到十米的矮烟囱而已。
下去之前重九斤抬头左右看了看，临近两栋屋子侧边竟然没有开窗只有红色砖面。
重九斤握紧烟道口双手双脚撑住烟道两壁慢慢向下滑动。
墙壁两侧手的触感并非干燥的烟灰而是粘腻的焦油质感，充斥着一股特殊的肉质焦糊气味，内壁空间有限她不用完全伸展双臂，双手必须曲起。
嘀嗒，嘀嗒，
明明应该很干燥的烟囱内壁却有不明液体向下滴落的声音，一下一下落到重九斤肩头。
重九斤向下挪移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视线直视前方尽可能保持身体平衡一动不动，空气仿佛凝固，后勃颈汗毛唰唰起立站好，四壁尽是黑暗，黑漆漆的密闭空间忽然寂静的可怕。
重九斤只觉得身后仿佛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身体负重骤然加大，双手双腿必须用力蹬住才没有直接掉下去。
月光掠过屋顶洒下冰冷微光，重九斤缓缓的转过头对上一双空洞漆黑的双眼。
一具斑驳焦黑的骸骨从后方将重九斤抱住靠在她背上，双手悄然向前环抱住她的腰腹，手脚并用逐渐收紧贴近。
怪不得感觉忽然重了许多。
即便已经不是见鬼两三次，可忽如其来这么一下重九斤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谁能想到爬个烟囱功夫不止见着还摸着了好几具骸骨。
下意识礼貌性的被吓了一跳，她毫不犹豫松开撑墙的手直接挺身环抱回去。
死人骸骨尖利的爪子僵硬的扣在重九斤背上被突如其来的热情拥抱搞懵了。
重九斤头部后仰微微拉开距离，骸骨以为机会来了，青黑的脸正要张嘴怼过去的时候她看见面前的人类竟然嘴角上扬露出诚恳的微笑？！
这特么什么鬼，这反应是正常的吗？
重九斤微笑着抬起右手捧住面前青黑骸骨的脸颊。
“不好意思打扰了......”
骸骨“......”
在死神的指骨碰触到骸骨的一瞬它张开嘴无声尖叫。
重九斤脑海中蓦然闪现许多场景画面。
燃烧的炉火，被在高温烤箱翻滚挣扎的女人，沾满烤箱四壁的油脂......
脑中画面闪回其实只有一瞬也许连一秒也不到，骸骨猛地向后一缩隐入烟囱石壁之中仿佛受到了巨大惊吓。
重九斤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这幅死人骨头就被吓跑了，她轻轻拍了拍烟囱内壁，“我没有恶意，要不要出来聊聊，如果你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我也许可以帮忙。”
一个余额不足的试炼者迫切需要各种任务奖励补充，重九斤决定主动争取客源以尽快获得更多灵能点数。
那副骸骨愣是不给丁点反应，一股左右晃动的阴风就仿佛剧烈摇头似的。
重九斤很无奈也很纳闷，不死心的观察内壁试图找出骸骨，刚才那一幕幕脑内闪回分明在说‘这是一个有故事的骨小姐’。
经历过货车司机的遗愿请求之后重九斤隐隐察觉，死灵主动提出的遗愿任务奖励可能会比普通日常任务更丰富，她托货车司机的福除了基础奖励外还收获了一个熊孩子副本一只小熊猫。
秉持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积极态度，重九斤觉着应该再主动试一试，她摸着烟囱内壁诚恳的呼唤“骨小姐，相识是缘有什么难处你不妨告诉我。”这大半夜的，一个妙龄少女趴烟囱里摸着满是死人骨头的石壁微笑着温柔低语的场景若是被看见，目击者怕不是要吓晕过去。
重九斤这时才看清楚烟囱内壁上满是与水泥灰混合在一起的骨架，手臂，大腿骨，头骨，有些被完全包裹有些则只是被包覆了一部分像是浮雕一样突出墙面。
数量很多，这里不止一具骸骨，准确的说这烟囱就是用死人骨架堆起来的。
正常情况下，忽然看见这种场景那肯定得是尖叫哭泣混合套餐，吓尿也不是不可能。
重九斤笑容加深，忽然有一种想要点开镇魂歌单给大家唱一首安眠小夜曲的冲动。
想了想可能存在的遗愿任务她犹豫了。
“骨小姐，骨小姐......真的没有遗愿吗，寻找凶手、安葬祭拜、拜访亲友、托管宠物等等等都可以哦。”
唉，重九斤这时候才意识到搭讪技术活，怎么说才能显出自己的诚恳真挚乐于助鬼呢？
骨小姐没理重九斤死导倒是给与了积极肯定“试炼者我虽然不知道搭讪技巧但是我欣赏你这种积极主动出击寻找任务的态度，请继续保持。”
重九斤眼见这一时半会是唤不出来啦，很是遗憾的摸了两把烟囱内壁，嵌在烟囱里的骨架们仿佛互相通过气似的，连怨气都收敛了。
想着自己还有另一件任务亟待完成才没有冲动的唱起歌。
“那我先下去了，你再考虑考虑。”
重九斤心里琢磨着自己在死灵眼中的恐怖指数怎么忽然暴涨了好大一截。
明明先出手拥抱的就是骨小姐，重九斤一上手她反而缩了，诶，手？
重九斤忽然意识到对方害怕的是什么，自己右手刚装上不久的‘死神指骨（伪）’还不能做到收放自如，刚才很可能不小心戳到了。
假的都这么厉害真的还得了？
重九斤一边还想着怎么开拓业务范围，一边向下挪动，双脚卡着烟囱内壁向下蹭。
当双脚踩住内壁时，石壁上的骨架忽然向内移动，重九斤脚下踩空突然失去平衡，撑开双手试图阻止下坠时一直装死的骨架竟然一个个活泼起来，有推的有踹的反正就是不给重九斤站稳的机会。
整个人愣是被散碎的骨架们给踹的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重九斤垂直降落在一楼大厅的壁炉正中心，一声巨响之下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重九斤缓缓抬起头，看见一脸诧异的通缉犯们和惊讶的马修社长。
乖巧微笑“你们可能不信但这是个意外......”
第四十四章 划水躺赢
“哝，你要看的货，保证新鲜。”一个矮胖的光头男人从二楼走下来手上还牵着一根绳索，绳索另一头拽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
“身体健康，外貌清秀，这种好货你拉去荒野一个月你就能赚的盆满钵满”男人笑呵呵的说着“我们可都没舍得碰，便宜你了。”
“诶，这人是谁？”
光头男子终于发现气氛不太对，他的视线落在重九斤身上“这是谁？”
“......路过。”她站起身解释道“不一小心踩空，要不然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聊。”重九斤说着便要顺着烟囱爬回去。
重九斤不知道马修用了什么方式让这些人完全信任他的说辞和身份，但是显然她说的话没人买账。
原本发懵的四个通缉犯齐齐打了个冷颤，仿佛身周某种迷障被破除。
只听马修叹了口气，“我本来想演示一下比较温和的调查营救方法。”
“你是谁？”
回过神的通缉犯们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但是晚了。
马修社长忽然在重九斤视线范围内消失，也许只有不到一秒时间，再次出现的不是一个而是四个马修。
每一步跨出就多一个，马修一共走了四步，优哉游哉闲庭信步一般的走着却让人难以捕捉到移动轨迹。
biu~
消音的枪击声下马修微微侧头避开了朝他迎面而去的子弹。
“你到底是什么人？”
马修露得这一手令通缉犯们惊讶不安，连续开枪射击却一发未中。
躲子弹对马修来说就像是躲篮球一样轻松。
“呵呵，你们说呢？”
重九斤说不上来马修的动作是快还是慢，她能看清楚马修每一个分拆动作，甚至相比起几个通缉犯，社长的动作要更慢。
即便如此重九斤还是想不明白马修是如何做到的，每个动作拆开来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这些歪个头，侧个身，散个步老年人打太极慢动作回放似的姿势怎么就做到了精准闪避每一颗子弹的她怎么也看不透其中奥妙。
眼见着攻击马修毫无结果，其中有两人转向壁炉朝重九斤开枪。
重九斤看着银色的子弹朝自己飞射而来，完了，她可没有社长那样能够轻松惬意闪避子弹的能力，所以她一会儿要怎么对马修解释她脑门心中弹却还可以活蹦乱跳原地满血复活这件事？
就在重九斤苦恼的时候其中一个马修走到她身边挡住了子弹。
不仅不用解释还看了一场精彩好戏。
在马修的控制之下子弹竟然停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儿朝开枪的通缉犯一二三四反弹。
这违反科学常识的攻击方式令人耳目一新。
噗通几下通缉犯全部重伤倒地。
马修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五个歹徒被一网打尽。
这是马修一个人的表演重九斤全程划水，她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影响任务完成度或是直接判定任务不成功，毕竟她到目前为止没派上任何用场。
于是她很自觉的从背包里取出绳索将所有人全部捆上，用胶带把他们的嘴也一并堵上，一套流程迅速麻溜的仿佛做过好多次。
这样自己也算是出过一份力了吧。
“还有两个在楼上。”
这是小熊猫刚刚汇报的消息，楼上的两人意识到危险打算逃。
重九斤话音刚落眼前四个马修重新合并在一起。
“我们上楼去看看。”马修说着朝楼上走去。
马修步子迈的不大，看上去走的也不快，可重九斤知道那只是视觉上的错觉。
马修实际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这屋子二楼结构借鉴了监狱设计，一间间牢房并排足有整整十间。
生锈的金属栏杆上还染着一丝丝血迹。
这楼房经过特殊改造，内里就像是一间小型监狱，没有房间只有牢笼，每一层并排有十间铁笼牢房。
大部分都是空着的。
之前住着的人应该已经被送走或是卖出去了。
楼层走道负责守卫的人不见踪影，摇椅前后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椅子周边散落着被捏扁的空易拉罐，啤酒洒出的酒气弥漫整层楼。
这里的守卫显然是发现危险准备跑路了。
“还想躲？”
马修说着就从背包里抽出一把锅铲，看起来非常普通沉重黑漆漆的的铸铁锅铲。
重九斤这次真愣了，她的视线追随那把被社长抡起来甩出去的锅铲移动。
只听轰的一声响，老旧房屋薄薄的天花板被锅铲开了洞，震荡的能量将整破坏范围扩大了数倍，两个人同散落的碎石块一起掉了下来。
马修一步跨出去，没怎么费力又解决了两个顺便把扔出去的锅铲又捡起来。
他呼呼两下把锅铲上的灰吹开。
重九斤挑眉，“这是店里做牛肉炒饭用的铲子？”
马修点点头。
“这里人比我预计的要少，其他人很可能已经离开，剩下的只是几个小喽。”
“......”重九斤看了眼刚刚更新的通缉名录，这几人无一例外全是通缉犯，“社长谦虚了。”
“哪里，哪里，还行吧。”
重九斤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参与了一次全程划水的任务，享受了一回躺赢的待遇。
这让重九斤恍然间有一种自己抱了金大腿的感觉。
一想到自己即将获得的灵能点数，她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社长。
马修背过身长长舒了一口气摸出一颗药丸吞下，今天这一票消耗不少，年纪大了多来几次他还真吃不消，不过看重九斤的反应这波操作效果应该不错。
之前他犹豫着没出手挖墙角，可现在墙角自己跑来了，他当然要证明给对方看一下她没窝错地方。
重九斤哪里知道马修此时的痛，她用绳索将所有通缉犯拴紧扣在一起，接着再把牢房里关着的一个青年和两个女孩救了出来。
直到此刻任务还没有刷新成功提示，重九斤仔细想了想觉得很可能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离开北寨，仍然处于不确定的危险之中，通缉犯更是随时可能逃跑任务自然不能算完成。
“社长，我们要怎么出去？”重九斤数了数，通缉犯一共抓了七个，解救被拐卖的受害者四人，加上他们自己就是十三个人，要把这么多人带出北寨自行车哪怕是全自动的似乎也不太靠谱。
马修笑了笑，“这不是问题。”
第四十五章 礼物
“我去找辆车，你看着他们。”
“哦。”重九斤目送马修离开后视线回到眼前被绳索拴在一起的通缉犯们。
不知道是这房子静音效果好还是这周边的邻居已经对枪声习以为常，连续的枪声和天花板垮塌的声音也没能引来丝毫多余注意力，没有来敲门的邻居更没有上门问询的
重九斤端了凳子坐在一边看着通缉名录的资料一一对照观察，这伙人中有七个是通缉犯，都在华夏通缉名单上常年挂名。
罪行包括但不限于烧杀掳掠，说起来也算是不折不扣的悍匪，可是在马修社长手上这几人全部一招倒。
太顺利了，从找到通缉犯再到追踪潜入救出失踪的女孩抓住犯案人员，整个过程顺利的让重九斤深感不真实。
成功来的太突然有点不适应。
这次的任务难度标注是一星半，这是她接过的任务中难度最大的一次，比‘燃烧的垃圾场’副本的难度还要多了半颗星，可到现在除了爬烟囱时遇见了一个骨小姐和一群碎骨头，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危险。
一星半的难度危险系数就这样的表现？
对得起这个评估吗？
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任务成功的通知信息，可能是因为还没有离开北寨是原因，可重九斤仍然无法完全放心。
重九斤希望任务如此顺利的原因真的是因为马修社长实力碾压通缉犯。
“死导，你知道马修社长觉醒的天赋能力是什么吗？”重九斤此时回忆起几个通缉犯当时的反应状态分明就是神志不清。
死导分析道“催眠，魅惑，类似精神控制系能力，可以在短时间内通过语言等方式达到欺骗迷惑的目的，你可以通过练习意识力学习达到类似效果。”
通缉犯和被解救的受害者都晕着，只有那个被光头牵下来的女孩是清醒的。
“把你们关在这儿的坏人只有这些吗？”
“别怕，我们是来救你们的，很快就安全了。”
女孩不断向后缩，浑身颤抖额头冷汗密布，低着头瑟缩着不愿意开口。
“你妈妈委托我和社长来找你，她一直没有放弃，别怕。”重九斤的安慰并没有令女孩完全放松，她微微抬头仍然缩着下巴，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嘴唇颤抖几下却猛地低下头埋进膝盖中，剧烈左右摇晃头部。
女孩这样的反应更令重九斤疑惑。
她小心翼翼的左右张望，并没有发现任何人，活的和死的都没看见，怨气倒是非常浓烈，那根烟囱并不是这座房屋唯一有死灵环绕的地方。
总觉得这整个案子透着奇怪。
重九暂时压下心里的疑惑，抬起手指随意的在通缉犯脑袋上转着点数，“点兵点将......”点数的手指停了下来，“就是你了。”
右手靠近这位通缉犯，意识力集中在食指和中指，轻轻碰触到对方额头。
光头男人的眼睛猛地睁开，凶狠冷厉的眼神瞪视着重九斤。
重九斤的视线向上缓缓移动直至额头上方那黑黝黝的枪管，冰冷的触感抵着额头。
面前这光头男手上的绳索不知所踪双手重获自由，手里握着一把迷你手枪抵着重九斤的额头，咬牙冷哼。
重九斤和光头男子此刻同时抵着对方的额头不过一个用的是枪一个用的是手指。
光头男子忽然笑了“你准备怎么威胁反抗我，用你的指甲戳破我的头皮还是等你的同伴回来？”
他说着便试图站起来。
重九斤有意识的控制死神指骨。
意识力聚集到指尖，光头男子脸上愤怒嚣张的笑容逐渐僵硬，这是他不曾预料到的情况。
被捆绑的男男女女，满屋子的鲜血......当指尖触及到真灵时重九斤脑海中再次出现一幕幕闪回。
与此同时她用力了向前推了一下。
其实不是不可以躲开，也不是不能一巴掌拍掉重九斤的手，毕竟她本人的三脚猫业余格斗功夫在面对实战经验丰富的悍匪时毫无优势，可光头就那么梗着脖子向上顶，‘你以为我怕你啊’的凶狠神情迅速因为痛苦而扭曲。
“啊”
重九斤顺势用力一戳，死神指骨延伸贯穿光头男子的额头从后脑勺穿出，她轻声说道“安息吧。”
咔哒一声指骨仿佛给光头男子上锁一般，痛苦的吼声戛然而止，光头男子因为痛苦而脸部变形扭曲，张嘴大口大口喘气呼喊却没有丁点声音发出。
光头男子的痛苦肉眼可见。
白色的骨头直接穿过肉身载体对灵魂直接攻击的武器，现在重九斤相信自己可能真抽中了一个大奖，而不是糊弄人的破烂玩意儿。
“地下车库有辆小货车，我们可以用那辆车把他们都运出去。”听见马修的脚步声，重九斤立刻收回手。
这时光头男子已经晕死过去，一动不动的被挤在众人之间，与之前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重九斤扭头看了眼现场唯一醒着的那个女孩，她发誓真的只是下意识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威胁或是恐吓的意思，女孩视线与她接触之后颤栗的更厉害了，一幅被吓坏的模样。
任务依然没有任何新的提示信息刷新。
在离开这栋建筑前重九斤回到壁炉边告别“我是真心的，你再仔细考虑一下。”
一辆黑色小货车安静的驶离北寨。
“收购尸体和失踪人员的是同一批人吗？”
马修侧头看了眼重九斤“你也这么想？”
“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两件事有些凑巧。”
“也许，但他们的头儿肯定已经跑了，留在这儿处理后续问题的都是小喽，剩下的事情警方自然回去跟进，我们只需要完成委托人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也是。
当天一大早，凌晨六点天还没亮，荆楚北区警局门口违规停放了一辆黑色小货车，货车车门上写着硕大的俩字儿‘礼物’，车门打开警局收获七个只穿着裤衩被捆成肉粽子的通缉犯。
据后来有路人说，当天早上警局一众上早班的警察被这写着‘礼物’的黑车吓的够呛，荷枪实弹围了两圈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