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武侠修真反派都想打死我TXT下载反派都想打死我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反派都想打死我全文阅读

作者:骗人     反派都想打死我txt下载     反派都想打死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 被吓死的女人

    司机大叔把车载音量关小,油腻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知道为什么虎笑岭两边的路灯不会开吗?只要路灯一开,路灯下就会浮现出一道道的鬼影,然后朝路过的车辆招手,当你的视线和‘它’对视时,脚就会不由自主的踩上刹车.....”

    吱呀。

    凌白的身体微微前倾,车子猛然停下。

    “我总是觉得有些诡异,要不我们绕下路吧。不多收你的钱。”司机大叔看了眼道路右侧的一条泥巴岔路,“走那条乡道绕一下吧?”

    讹钱?抢劫?还是真的害怕?

    凌白摇摇头,淡淡说道:“不用了,往前开。”

    “你不怕鬼?”司机大叔觉得此刻的气氛应该烘托到了极致,幽幽回答到。

    “不怕,我怕人。”

    “我怕,要么绕路,要么你下车,我不接你这单了。”司机大叔一听急眼了,见过胆子大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大的。百试百灵的这招今儿竟然不管用了。他不动声色的拿过手机,佯装看时间,在手机屏幕上输入了行字。

    “26块8,我扫你还是你扫我?”凌白看了眼计价表上的数字,打开微信笑眯眯问道。

    “小伙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要老是觉得别人是在害你。”司机大叔长叹了口气,在凌白手机上扫了下。

    叮,

    微信弹出消息显示扣款成功。

    凌白松开安全带准备下车,拉动车把手,副驾驶的车门却一动不动。

    “怎么不解锁?”他回头问道。

    此刻,司机的脸上已经是一片阴鸷,冷笑道:“下去?不行,我是为你好,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说着,挂挡起步,猛踩一脚油门,车子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地面声,车头偏离主干道,往旁边的泥径小路上飞驰而去。

    凌白面无表情的看着司机一系列的操作,透过窗外,见周围满是被推平的废墟平房,抬手一扬,朝司机的面门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司机的头直接撞在了车窗上,紧接着车窗破碎,他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出租车外边。

    无人控制方向盘,车子在泥地滑了两下瞬间失控撞在路旁的歪脖子树上。

    安全气囊弹出,司机被震的七荤八素,脸上满是猩红的血液。

    凌白毫发无伤,解锁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主驾驶的车门旁,司机半截身体凸出窗外,身体不停的抽搐,脸上写满了惊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需要给你叫辆救护车吗?”凌白嘴角上扬,从司机腿上拿过还亮着微光的手机。

    界面上显示的是微信的一个聊天群,群名叫做虔城的哥交流。

    最新的一条消息是个叫李文的发的,他说“拖住,马上到。”

    往上翻,是司机本人的消息,原话是‘遇上个楞的,李文别搞了,赶紧过来。’

    还有就是些不堪入目的荤话,他注意到,刚才司机播放的那条语音也是李文发的。”

    “你想要干什么?”司机张了张嘴,血水顺着脸颊落在他略微发紫的嘴唇上,厉声问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吧。”凌白抬手按住他脸上的伤口,淡淡说道:“抢劫?听你的口音是本地人。路塘村姓李的?李文是你什么人?他在语音里说的话是真的?”

    司机没有回话,咧嘴笑了笑,眼睛却瞟向凌白的后方。

    凌白眼皮微跳,感觉到背后一股劲风袭来,身体本能转身,并往后退了两步。

    一根木棍破空而来,当着他的头猛然劈下。

    他抬起左臂挡在头前,右手握拳往离他不到一米的一个青年砸去。

    啪。

    鸡蛋粗细的木棍从中间断裂开来,袭击的青年被凌白一拳轰飞了出去。

    青年倒在泥地里打了个滚,右侧脸颊已经塌陷下大片,眼神惊恐的看着面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凌白。

    “你是李文?”凌白把车上挂着的司机拎了出来,扔到青年面前的泥地上,问道,“人呢?”

    “什么.....什么人?”李文歪着嘴,口齿不清的回应。

    凌白摇摇头,一脚踹在他的头上,直接把他踹晕了过去。

    拿着司机的手机,他按了几个数字,拨通了报警电话。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要报警。有人抢劫,强奸。地址:凤凰镇虎笑岭,接近虎笑岭公交站右侧的小路上。对了,顺便再叫辆救护车。”

    凌白挂断电话,一脚把司机的头踩在泥土里,点了根烟,慢慢吸着。

    退出群聊界面,下一栏是李文和司机的私聊。

    , 18:57

    李文:看看,够不够骚?我已经把她绑起来了,待会儿让你也爽爽,这个蠢女人很怕死,我只是用刀子吓唬了她两下,就很配合的让我搞了。

    界面拉上,是几张图片。

    一个浑身**的白皙年轻女子躺在打倒的副驾驶座位上,双手反向绑在座位后。她别过头,乌黑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加上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真切她的脸。

    司机李顺回复,“**挺大,够劲,你在那等等我,有个客人,到机场的。”

    “两个王八蛋。”凌白紧皱着眉头,把手机踹在裤兜,顺着昏暗的小路往前走。

    道路两边是被推平的房子废墟,附近杳无人烟。

    得到拆迁安置的村名都搬到了市区,周围静谧无声,偶尔能听到外围主干道的汽车鸣笛声。

    走了大概两百多米,苍凉的月光下,反射出一辆出租车尾灯的红色光亮。

    走到近前,凌白拉了下车门,没锁,副驾驶安静的躺着一个衣无寸缕的年轻女子。

    她脸色苍白,瞳孔放大,死死的瞪视着前方。

    “死了?”凌白把手凑近她的鼻尖,已然没了气息。

    一阵阴风刮过,他觉得全身冰凉,一股刺骨的寒意遍袭全身,黑暗之中,仿佛有双阴森的眼睛在盯着他。

    凌白退后两步,往周围看了看,并没有任何异常。

    年轻女子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看她的表情,倒像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被活活吓死的..........

    嗡嗡,

    手机一阵震动,像是在给他示警。

17. 冷静

    苍凉的废墟,淡白色的月光洒下,冰冷的裸尸让周围的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嗡嗡,

    手机震动。

    凌白打开手机,是奶奶桂英发来的一个‘吃饭啦’的gif表情包。

    “嗯,马上就回。”迅速回了句消息,他抬眼看向前方的黑暗,身体涌现出一股暖意,让冰冷的身体不再那么僵硬。

    黑暗中响起一阵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磨牙。

    “魑魅魍魉,我就不信你是鬼。”凌白冷哼一声,飞身冲了上去,声音戛然而止。

    一道白影从他面前晃过。

    “嘿嘿嘿........”

    一阵若有若无的怪笑声响起。

    四处看去,周围空荡荡一片,除了堆积的砖块、钢筋,哪里有什么人影?

    凌白深吸了口气,往前走了两步,前面的土丘上郝然露出一具暗红色棺材。棺材板掀开一角,依稀能看清里面森然的白骨。

    “安置拆迁前迁坟应该为先,为什么还有棺材?难道是野坟?”

    他有些摸不准刚才晃过的白影是什么了,毕竟灵气复苏后的世界什么都可能发生。

    远处亮起一片强光,依稀能听到警笛鸣笛的声音。

    从棺材前退下,凌白回到出租车前。

    副驾驶的车窗上倒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凌白眼皮一跳,他看到背上趴着一个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的女人。车窗中,女人没有瞳孔的眼睛正目视着前方,咧嘴笑着。

    深吸了口,他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淡定的往肩头背上拍了拍,那个位置正好是女人的屁股。

    “舒服。”

    打了个哈欠,一道强光射来,车窗里的女人顿时消失不见,紧接着,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双手抱头,蹲下。”

    数道强光手电打在身上,刺的眼睛微微眯起,凌白双手抱头蹲了下去。

    五六个民警冲了过来,一人惊呼道:“你是凌白?”

    凌白抬头看向面前的民警,认出他是所里的一个正式民警,笑道:“葛新没来?”

    “他今晚不值班。”

    民警叫梅兴生,也是本地人,在镇上的派出所干了好些年了。年纪比凌白大些。

    “你怎么在这?”梅兴生示意凌白站起。他知道葛新和凌白的关系,也不敢太为难。

    “打车回家,出租车司机要抢劫,然后发现了另一个司机强奸了一个女乘客,所以我就报警了。”凌白摊手笑道。

    “他们可真够倒霉的。”上次学校的割喉案梅兴生也详细阅读了卷宗,一个觉醒传承的武者被他打断了一条腿,几根指骨断裂;王建鼻梁骨断裂,身上多处挫伤;现在泥地上躺着的两个昏死过去的家伙,估计也玄了。抢劫谁不好,非要抢劫一个能把觉醒武者传承的人锤翻的变态?

    还有,葛新的老同学是柯南附体了吗?连续两件案子都有他的身影。也要贯彻走到哪死到哪的精神?

    “梅师兄,发现一具女尸。”

    出租车前响起一位民警略微惶恐的声音。

    梅兴生深深的看了眼凌白,快步上前,眼前的一幕让他心里一颤。

    女尸表情狰狞,眼白深深凸起,黑色瞳孔中充斥着恐惧。难怪刚从警校毕业的学生不淡定了,哪怕是他看到,也不免觉得得慌。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惊吓才能有这样的表情?

    梅兴生不敢想象,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吩咐道:“保护好现场,通知所长,等区公安分局的人来了再说。”话刚说完,他连忙把视线从女尸上移开,转而看向脸色平静的凌白,“你现在暂时还不能走,请配合一下。”

    “我知道程序。”凌白淡淡笑道,从烟盒中摸出根烟递了过去,自己同样点燃一根。想到刚才车窗上倒映出的女人,心情不免有些沉重。他是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还是精神出了问题?

    梅兴生的心情和他差不多,镇上连续死人,他们派出所的民警压力也很大。重重的吸了口烟,他很想问凌白是不是武者,但话到嘴边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两人相顾无言。

    所里的民警技术有限,保护好现场后,就围在一起讨论发生的凶杀案。

    很快,区里的刑侦队、法医还有医院的救护车都来了。

    领头的是上次在镇派出所审讯室有过一面之缘的张承弼队长。

    张队长一眼就瞥见民警堆里的凌白,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上前询问道:“小凌是加入警队了?”

    梅兴生笑道:“还没有,凌白是此案的目击者。”

    “哦?”张承弼拍了拍凌白的肩膀,“说说看,怎么回事?”

    凌白苦笑了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又重新复述了遍。

    “简直混账。现在的出租行业是该整顿了,气焰竟然如此嚣张。”张承弼气的浑身发抖。不多时,有队里的警员把处理好伤势已经苏醒的李文、李顺带了过来。

    “让他们把手机解锁。”张队长自顾走到前面的出租车前。专程从市区赶来的法医正在粗略的检查死者的死因。

    “死者身上没有明显致死伤口,生前受到暴力侵犯,阴(和谐)道壁受损情况得回到队里才能仔细检查。从死者的表情来看,很有可能是遭到强烈的惊吓致死,但也不排除被侵犯致死的可能。”法医起身,淡淡说道。

    “吓死?”张队皱了皱眉,首先排除了被侵犯致死的可能,因为死者的表情,根本不可能是在被侵犯的状态会表现出来的该有表情。“回去做出分析报告再说。”

    “手机解锁了。”一名年轻警员快步上前,先把一个递给了张队。

    张队迅速浏览着李文的短信、相册和各大社交软件,越往下看脸色越是铁青。他差点忍不住把手机给摔了。李文的手机里面几乎全是他给女乘客拍的照片,有果照、有偷怕裙底的、还有拍胸口大腿的;聊天内容更是不堪入目,被他侵犯过却不敢声张的女性足有十个手指之多。

    “队长,还要看吗?”年轻警员再次递过李顺的手机。

    “我看个屁。”张队狠狠瞪了眼他,愤然走到凌白以及凤凰镇的几位民警前。“辛苦了各位,案子现在就交给我们吧,你们可以先回去了。对了,小凌,这次要多谢你了。在你进入警队前,我会向上面申请给你颁发个好市民奖。”

    “那就多谢张队了。”没有奖金,拿个好市民奖本来也应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此刻凌白却笑不出来,他不经意间瞥见出租车的后视镜上,那个脸色惨白的女人正趴在他背上,咧嘴朝他诡异的笑着。

18. 中年夫妻的阴影

    午夜十二点。

    凌白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不是眨眨眼悠然醒来,而是直挺挺的醒过来的。眼帘‘咔嗒’睁开,好似诡异的提线木偶娃娃。

    眼前一片漆黑,手机上的时间清晰的显示00:00一个一切归零重新开始的时间。

    他很少会在凌晨惊醒,尤其是恰好正点。异样的情绪顿时从心底升腾而起,并瞬间弥漫至全身。

    从虎笑岭回到家,吃过晚饭,他收拾了件衣服来到了镇上唯一一家酒店开了个单间。

    恰在十二点整,冬日的冷月隐匿在槐树从背后,露出阴森诡异的面孔。月光在章江河面上投下一片倒影,光亮照亮着整个房间,活像一只苍白的纤细手掌,刺向房间薄薄的窗帘指向他。

    撇过头,一张面无表情的惨白面孔直勾勾的瞪视着他。

    她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凌白面前,两张脸间的距离不过是几公分,凌白甚至能看清楚她脸上的毛孔和一块块腐烂的碎肉。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谢谢提醒,我该起来练功了。”凌白脸皮抽了抽,吐出一口浊气,伸手按在面前那张惨白的脸上捏了捏。很真实的触感,僵硬且森寒。

    披头散发的女人脸上浮现起一抹愕然,没有瞳孔的眼球转了转,好像要从眼眶里挣脱出来。

    “我就不开灯了,别怕,不过别打扰我,我怕我会忍不住锤你的。”凌白咧嘴笑了笑,从裤兜里掏出一尊迷你的暗金色光头娃娃。

    光头娃娃体表镀着一层铜漆,脸上的表情冷峻,作双手合十状。

    惨白女人眼球翻动,畏惧的往后缩了缩。

    “你觉得我用这个砸你的头会怎么样?”凌白拿着铜人,在她眼前晃了晃。

    人影消失。

    天花板上垂落下一大片黑色的干枯头发,她伸长了脖子,直勾勾的看着床上的凌白。

    把铜人随手一扔。

    砰的一声,一个全身涂满铜漆的和尚突兀的出现在房间里。他朝凌白行了一礼,没有说话,纵身一跃就出现在了凌白面前,简单的挥拳,命中凌白的面门,把他砸飞了出去。

    “好痛啊。”

    凌白感觉脸上的骨头都被砸碎了一般,在铜人面前,他连丝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对方的速度、力量恰好压制他一截。正想着,铜人已经欺身而上,单手攥住他的脚踝,把他拎了起来,朝着天花板上狠狠的撞了过去。

    连带着伸长脖子的惨白女人都被牵连,脸上的腐肉大块的掉落,露出里面森寒的白骨。

    凌白整个人压在女人身上一起撞在了天花板上,随后重重砸在床上。

    ******

    隔壁房间,一对中年夫妻刚刚偃旗息鼓。妻子意犹未尽的用纸巾擦拭身下流出的乳白色水乳,抱怨道:“这次怎么这么快?”

    丈夫靠在略微有些发黄的床靠背上,点了根烟,一脸忧郁,“在工地上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出来,一时间没忍住。”

    “啊.....”

    隔壁响起凌白痛苦且又**的闷哼。

    “啊~啊~”

    持续不断的呻吟加上不时响起的床板碰撞声,让背后的白墙都有些颤抖起来。

    “瞧瞧人家多威猛。”妻子幽怨的瞪了眼疲软的丈夫,有些艳羡的盯着白色的墙壁,好像能穿透红砖看清隔壁房间的战况。“她应该会很满足吧。”她如是想到。

    “要不再来一次?”妻子有些按捺不住心底躁动的心绪,翻身跨坐在丈夫腿上,殷红的嘴唇慢慢的靠近下半身。

    “不要吧,明天工地上还有很多事呢。”丈夫一脸惊恐,连嘴上的烟都耷拉下来,垂头丧气。

    妻子不管不问,卖力且动情的动作着。

    五分钟后。

    “嘴巴都酸了,还是垂头丧气的,算了,睡觉了。”妻子钻进被窝,侧过身,脸色幽怨的开始睡觉。

    丈夫深深的叹了口气,重新点了根香烟吞云吐雾。

    隔壁房间断断续续的乒乓声持续了一晚,直到凌晨三四点才停下。

    第二天,两夫妻顶着黑眼圈从房间离开,路过隔壁时,妻子白了眼丈夫,埋怨道:“下次不来了,吊了我一晚上胃口,隔音太差了。”

    ********

    凌白一脸疲惫的睁开眼,看了眼手机,早上八点十五分。

    微信有数条未读消息。

    奶娘桂英连续发了几条搞怪的表情,大意是‘在哪儿’‘回话’之类的意思。

    最后一条终于打字了“彻夜未归不是好习惯,请予以改正,速度回家认错。”

    挣扎着爬起,昨晚被铜人折磨了大半夜,全身肌肉一阵酸痛,披散着头发的惨白女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砸不见了。

    “关键时刻,连个同甘共苦的女鬼都没有。”凌白叹了口气,默默的起了床。

    找到钥匙退了房。

    凌白走在回家的路上。

    街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整个小镇瞬间充满了生气。

    连接两岸的老浮桥上,渔民摆着新鲜的河鱼大声叫卖着,引来过路人的频频注目。

    “今天逢圩?”凌白记不太清楚农历的日子,随着人流慢步徜徉在圩镇上。

    如果说小镇是偏于一隅的僻静角落,那么,每逢圩日,镇上的热闹程度完全可以和市区的闹市相比。周围村子的农民在生活的许多方面都依赖于集市,他们把农场和手工业结合起来,进行多种经营,提供丰富的产品。

    人们把自家富余的大米、花生或水果等一些列的农作物挑上圩镇,找个显眼的位置坐下,换些现钱在镇上的商店买些糕点、吃食以及小孩的玩具。

    离农贸街越近,人流也就愈加汹涌。

    凌白在人群中穿梭着,不时看看卖假药的狗皮膏药,不时驻足观看卖菜刀的吹嘘他家菜刀的锋利之处。形形色色的东西别开生面,目不暇接。

    奶奶桂英坐在门口,面前摆着一个大红色的脸盆。白气袅袅的烟雾下是一只刚被割喉放血拔毛的土鸭。

    “我回来了。”凌白快步上前,蹲下身子看向奶奶,“今天什么日子还能吃上啤酒鸭?”

    “你还知道回来啊。”奶奶桂英放下手中的活计,瞪了眼凌白,“孙媳妇呢?在外面睡了一晚上就你一人回来?白瞎我大早上在市场买只公鸭了。”

19. 早课

    “什么孙媳妇啊。”凌白忍俊不禁的看了眼奶奶,笑道:“昨晚我在葛新家睡的。”

    “小鸽子?”奶奶桂英抬起头,挑眉说道:“那就更不行了,两个大男人成天睡一起让人家怎么找女朋友呢?”

    凌白连忙纠正,“不是成天,就昨天。”

    “一天也不行。又不是三岁小孩,都是正儿八经的年轻小伙,传出去了多不好。”

    “您教育的是,那这鸭子?”

    “放冰箱里头冻着,等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回来了再吃。

    “得勒。”

    凌白在奶奶这里碰壁后,想到爷爷那找点存在感。很不幸的是,今天逢圩,他老人家诊室里人满为患,压根不得空理会他。

    “得,我还是回店里吧。”吃过早饭,凌白在家转了圈发现毫无存在感后,和二老打了声招呼,直奔花店。

    路上,葛新打了个电话过来。

    “我说老白,你个衰崽是倒了血霉了吧?说真的,你家花店旁边那破庙太邪性了,我现在成天担心我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噼里啪啦一通话,隔着手机都能听出葛新此时情绪的激动。

    “怎么了?上香后是感冒了还是发烧了?还上升到人身安全的高度上了,瞧你那怂样,可别跟人说是镇上的民警。”凌白无情怼道。

    “你小子可不厚道,上回学校那被打的半死不活的俩可都招供了,说是你给打的。还有昨晚两司机,一个劲的说要投诉你。你说你气性怎么那么大呢?面对罪犯咱也得秉持着善良的本心,依法办事。”

    “投诉我?”凌白咧嘴笑道:“我现在又不是公务人员,投诉我什么?暴力执法?”

    “你就贫吧。说真的,你是不是觉醒武者传承了?”葛新问道。

    “是,前几天。”凌白没有否认,武者传承这种事情每天都在世界的各个角落发生,也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况且葛新还是他的死党,他既然问了凌白也不愿意去扯谎。

    “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不会一直这么倒霉。行了,所里还有事情我就先不跟你扯淡了。”

    葛新挂了电话,旁边几个穿着制服的中年人向他投去询问的目光。

    “嗯,这家伙的确是觉醒了武者传承。”葛新笑道。

    “那太好了,你和小凌是好朋友,说什么也得把他拉到警队来。”葛所拍了拍葛新的肩膀。有觉醒了武者传承的人在镇上当协警,对本地的治安会有相当大的助益,侧面也可以震慑下某些蠢蠢欲动的不法分子。

    “老葛,就怕你这小庙容不下这尊大佛啊。”张承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颇有些春风得意的葛所。

    葛所长年纪将近五十了,身材还相当壮实。听完张队的话后,不禁皱了皱眉头,回道:“他才刚觉醒武者传承,只能说是个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现在全国各地得到传承的普通人有多少?你数都数不清,入了警队有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源,为什么不来?那些武者修炼你也不是不知道,每天要消耗的天材地宝多不胜数。除了那些家底殷实的人,也就只有国家才有能力来扶持了。小凌家里不宽裕,来警队是最好的选择。还有,你也把情况反映下给上面,说不得给我抠出个转正的指标来,直接让小凌入编制。”

    “哪有那么简单?”张队无奈的叹了口气,“除非立了大功,否则想都别想,一切还得按程序来。局里对人才还是相当重视的,说什么你也得先把人给稳住了。”

    “行了,有我儿子在呢,他们两个穿同一条裤子,放心吧。”葛所笑了笑,拉起张队,说道:“中午上我家吃饭去,刚从市集上买了条新鲜的河鱼,你在区里可吃不上。”

    “亏你还吃得下。朱家村的那两人,祸害了多少女乘客?现在都没审出个确切的数字。”张队甩开葛所的手臂,有些不满的说道。

    葛所面子上也有些不好看,骂道:“你少跟我吹鼻子瞪眼的,拿领导身份压我是吧?我告诉你,弼马张,老子不吃这套。今天这饭你到底吃不吃?”

    “葛胖子,你再叫我外号信不信我翻脸了。”张队耿着脖子回击。

    葛新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纷纷退了出去。两人在里面口沫横飞、面红耳赤的继续争吵。

    走出会议室,葛新的心情却有些沉重。他了解凌白的脾气,现在花店没转让成,下月初的体能测试他恐怕不会来了,事情没有他爸想的那么简单。感情好是一回事,到哪里工作就是另一回事了,每个人的追求不一样。就比如说凌白让他去花店上班,他也不可能会同意一样。

    默默点了根烟吸了口气,葛新有些拿不准凌白的态度,尤其是在知道他觉醒了武者传承之后。现在觉醒了传承的武者都是香饽饽,连区分局也就才那么几个,如果所里有了凌白,镇上的治安状况可以缓和不少。

    不一会儿,葛所和张队勾肩搭背的从会议室里走出,两人都是眉开眼笑的,颇有几分惺惺相惜的姿态。

    葛新对此幕已经见怪不怪,他爸和张队吵了半辈子,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跟他妈比起来,两人倒是更像夫妻。

    ********

    凌白到店里开了门,昨天采购的鲜花还扣在派出所没拿回来,暂时也没什么事情要干。

    拿出手机,打开应用,日常任务已经刷新。

    [普通日常-【早课】,烂陀寺重现世间,且初次点燃香火。请前往宝殿诵读经文-《十小咒》十遍。]

    还真把我当和尚了?

    凌白看了眼任务内容,差点没把手机给扔出去。

    《十小咒》分为如意宝轮王陀罗尼、消灾吉祥神咒、功德宝山神咒、准提神咒、圣无量寿决定光明王陀罗尼、药师灌顶真言、观音灵感真言、七佛灭罪真言、往生咒、大吉祥天女咒”。念诵上十遍,天都要黑了吧?

    吐槽归吐槽,他可不想放过任何完成任务的机会,苍蝇腿小也是肉啊。况且,趴在身上的那个女鬼也是个隐患,诵读佛经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20. 老衲凌白

    凌白站在‘宝殿’门口,一脸惆怅。

    他刚才又试了遍,身体素质得到大幅度提升后,还是不能抬动那尊缺失了头颅的泥塑佛像。以他现在的力气少说也能抬动五六百斤的东西,佛像又不是纯金打造的,为什么会如此沉重呢?佛像的头颅去了哪里?到底是哪尊佛的金身?

    一系列的疑问,看来只有在进入秘境后才有可能得知了。

    在蒲团上坐下,凌白开始诵经。

    接受了日常任务后,他的脑海里自动多出了《十字咒》的相关记忆,自然而然就从嘴里念诵了出来。

    低沉、肃穆的佛音有如黄钟震荡,从宝殿中扩散而出。

    街头的赶集者,纷纷向烂陀寺内投来奇异的目光。

    袅袅佛音有如暮鼓晨钟般,让所有人的心灵都得到了一次洗涤,他们伫立在原地,不知不觉走到宝殿前的空地上,围成一堆,静静侧耳听着从庙宇中传出的真言。

    凌白如同一株老树般盘坐在蒲团上,紧闭双眸,不断的念诵着经文。原以为要耗费很长时间才能念完的经文,在刻意的说唱方式下,再加上刻意的烘托神秘气氛,加快语速,很快,他就念完了九遍《十字咒》。

    说来也是奇怪,随着不断的念诵经文,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流动似乎更加顺畅了,整个人的心境也更加平和。

    .....

    佛音戛然而止。

    空地上伫立的人们如梦方醒,惊疑不定的互相对视着。

    我在哪?我从哪里来?我要去哪里?

    “这破庙太邪乎了,差点就要把我骗进去吃了。”

    “是啊,好险。刚才我梦见已经死了多年的老伴在庙门口朝我招手。”

    “赶紧走,再不走里面的妖怪就要出来此人啦。”

    人群四散。

    从宝殿出来的凌白正好看见这么一幕,有些莫名其妙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连帅也吓人吗?”

    “小凌,你快过来。”花店门口的拐角处,隔壁面馆张大叔左手拎着菜刀,右手拿着两元店买的八卦镜,神色紧张的朝他大喊。

    “干嘛?”凌白有些奇怪的大步走了过去,疑惑道:“张叔,你把你的镇店之宝取下来干嘛?”

    “还不是为了救你小子。”老张戒备的看了眼他背后,确定没有任何异状后,这才松了口气,说道:“刚才我在面馆里听到有老和尚在念经,神经差点错乱。你也知道的,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是不可能会对女顾客产生不该有的想法的,而刚才,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我看到那位女顾客的脸了,真是羞涩死了......”

    “这和你拿刀出来有什么关系?”凌白还是不明白。

    “还不是为了救你小子。”老张面色激昂,眉宇间尽带豪气,“念经声停了之后,我想着出来看看,就看到你小子被鬼迷了心窍,幸亏我一声阳刚的大喝,加上八卦镜的照耀,尤其是手中利刃的杀气,多方面的作用下才让你迷途知返。”

    “杀气?切葱段的刀也有杀气?”凌白嗤笑了声,问道:“你说的女顾客什么样子?下次我倒是想要见见,能把你迷的七荤八素的女人肯定不同凡响。”

    “呵呵,我敢说是镇上最美的一个女人,她经常来我这里吃面,等下次来了我通知你。”

    “嗯,谢谢你的慷慨。”凌白笑了笑,开锁回到店里。

    老张跟了进来,拿着八卦镜对着他一言不发。

    “怎么?怕我鬼上身?”凌白坐下,抬眼看向两元店出品的崭新八卦镜。镜中的他阳光、帅气,双眼明亮,褐色的瞳孔充满了睿智的神色。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脖子上趴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她的嘴咧开,猩红的舌头搭在他胸前,口水不断往下流。

    “不是。”老张收回镜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要功到自然成。”

    “要烟就说要烟,瞧你那德性。”凌白摇摇头,拿出根金圣扔了过去。

    老张接过烟,横放在嘴唇上方,轻轻的嗅着烟草散发出来的香味,嘿嘿笑着转身离开。

    “念经都没用?还真是够难缠的。”凌白此刻忽然好渴望肩头上的女鬼能够说句话,哪怕是一句‘你很帅’也行啊。对方暂时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恶意,他也没有办法把她赶走,干脆就先随她去吧。

    嗡.

    手机震动。

    [你已完成日常任务【早课】,获得普通道具-僧衣]

    [僧衣:有一定程度的作用抵挡邪祟。材质轻便,冬暖夏凉,烂陀寺僧人标配服装。]

    [距离进入秘境还剩38:48:20,请提前做好准备。]

    临近进入秘境,凌白的心情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在裤兜里摸了摸,什么都没有。抬眼看去,在远处的花架上,一件黄色的僧衣静静躺在上面。

    “总感觉像是公司福利啊,衣服不会从工资里扣吧?”凌白上前把僧衣拿了下来,在面前比划了两下。僧衣的质地的确非常轻便,摸不出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只是感觉挺舒服的。直接把僧衣套上,他在桌前来回走动了几步,看起来像是拿着本什么功德书的行骗和尚。

    想了想,凌白把里面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单单把僧袍套了上去。

    走出店门外,冷空气扑面而来,现在的气温只有3度,他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

    “简直就是出门装逼必备神器啊。”摸了摸单薄的衣服,凌白不由轻声笑道。

    行头有了,他有些按捺不住出去溜达一圈的冲动。作为烂陀寺的弟子,一举一动代表的都是寺庙的形象,从今天起,树立起烂陀寺传人的身份非常重要。行骗...不是,度化世人已经迫在眉睫,要让全世界的人慕名前来烂陀寺烧香,首先得定下一个小目标,让全镇的人来烧香。

    第一个是葛新,第二个就是隔壁老张,逐个击破,瓦解镇上所有的顽固势力。

    想到这里,凌白当即行动起来,穿着黄色僧袍走到隔壁面馆门口。

    店里面数十道目光齐刷刷的瞪视着他,气氛一时间有些诡异。

    凌白莫名觉得有些羞耻,转过身深吸了口气,微笑着目视前方,“老衲凌白,乃是隔壁烂陀寺的住持,不知各位有没有兴趣移步求签问个姻缘?”

21. 不能打上气的球

    老张面馆人满为患,多是些附近村子来赶集的村民,年纪平均在50岁左右。

    他们迅速瞥了眼不伦不类的凌白,低着头不说话。原来嘈杂的环境硬是因为他的到来而沉寂下来。

    “各位乡亲,有什么难处都可以和我说啊。比如村子闹鬼,恶匪横行,寡妇敲门,甚至是山上的野猪进村捣乱,都可以告诉我。老衲隔壁烂陀寺住持凌白,给你们最贴心、最舒适的服务。”凌白走进面馆,腆着脸大声说道。

    “嘿,小凌,你干什么呢?”老张拿着菜刀从后厨走出,眼神不善的问道。

    “我来帮你活跃下气氛。”凌白尴尬的笑笑,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感觉到老张手上的刀似乎是有些蠢蠢欲动。

    老张往前跟进了两步,扬起菜刀,脸色凝重的直视着凌白的双眼,瓮声说道:“小凌,让叔看看,叔手里这把刀上斩妖邪,下斩鬼怪。让我砍上一刀,你脑袋里的恶鬼就会出来了。”

    “我有点事先走了。”凌白一个后撤,迅速消失在面馆。

    老张摸了摸手里的刀,自语道:“说了让我砍上一刀就好了,年轻人没事怎么就喜欢背着个鬼跑呢。”他抬起头,周围数十道目光诧异的看着他。

    “哈哈,乡亲们,这是本店推出的活跃气氛表演,谢谢大家的观看,没事的话我就去做面了。”他挠了挠头,打个哈哈,转身溜进了厨房。

    *****

    回到店里,凌白把战袍脱下,从刚才的情况来看,现在并不适合战袍外穿。镇上的人几乎都形成了共识,破庙碰不得,如果他强行让人信奉,最后的结果只是适得其反。

    从觉醒烂陀寺传承到现在不过几天时间,他确实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想了想,把僧衣重新套上,外边加了件针织衫,看起来正常了不少。既保温又不影响美观。

    出门在附近便利店拿了两条金圣,买了两斤苹果,凌白大步往中学走去。

    上回说要经常看看钟老师,现在正好得空。老人家无儿无女的,他离的近,陪着聊会儿天也挺好的。

    老远,他就看见钟老师搬了张凳子坐在校门口,抽着干巴巴的卷烟,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钟老师,天上有仙女吗?”凌白提着东西快步上前,笑问道。

    “有仙女不是很正常嘛?你小子不看新闻?”钟老师瞥了眼凌白,继续看向空中,“新闻上不是说,理论上大天位的高手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填海吗?她们不是仙女是什么?”

    凌白被噎的哑口无言,在普通人眼里,能够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已经是神仙级的人物了。把水果和烟放下,他顺着钟老师的视线往天上看去,苦笑道:“你也说了是理论上,现在哪有什么大天位的高手,从娘胎里修炼也来不及吧。”

    “谁说的准呢。”钟老师神秘莫测的笑笑,扒开塑料袋,往里瞅了眼,兀自说道:“你小子还挺有良心。”

    “万事都讲个因果。您当年种下的因,是今日得到的果。”凌白无时不刻不在安利烂陀寺。

    “我怕你是搞错对象了,你父母送你来上学,才是你的因吧,和老头子没半毛钱关系。”钟老师一针见血,“再说,我也没教你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体育老师而已。”

    “普通?普通的体育老师能在当年带领我们校队打到省联决赛?您的篮球执教水准可不是普通体育老师能有的。”

    “嘿嘿,可惜了,本来你是个好苗子,当年要不是你父母的坚持,说不定你能进省队。”

    “要进就进国家队,省队我是不会去的。”

    “放屁,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钟老师笑问道:“还打球吗?”

    凌白愣了愣,“早就不打了。”

    “可惜了。”钟老师再次说道。

    两人都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中,一时间相对无语。

    钟老师拿出一个透明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烟丝,撕纸卷了根递给凌白,“尝尝?”

    “老山烟抽不习惯。”凌白连连摆手,拿出自己的烟点燃一根,“您老没想过找个老伴?我奶奶认识挺多跳广场舞的老太太,可以给你介绍处处看。都是运动爱好者,你们之间应该会有共同话题的。”

    “都是运动爱好者?人家跳舞我打球的,我是该和她们讨论怎么打球吗?还不得把我当做老流氓挠破我的脸。”

    “打球?”凌白嘴角抽了抽,那能叫打球吗?球都干瘪没气了,还打不上气,能打吗?

    一老一少抽着烟东坎西扯,不多时,下课铃声响起。

    凌白看了眼手机,哟,一晃神都12点了。

    “得勒,我先回去吃饭了,不然我奶奶又要发表情包来摧残我了。”蹲了半天,凌白觉得腿有些发麻。起身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告辞,校门右侧树下的一道身影引起了她的注意。

    “干嘛?要回去就麻利的走,赖在我这也没饭给你吃。”钟老师提着凌白孝敬的水果香烟,顺着他的目光往前看,皱眉道:“那人是一个学生家长。她女儿被人给割喉了。”

    “嗯,听说过。”凌白认出树下的是被害人朱丽萍的母亲。

    朱丽萍的母亲站在树下,半个身子隐没在树干中,露出头安静的盯着校门看。

    “也是个可怜人啊。你说现在的学生气性怎么就那么大呢。”钟老师叹着气走进门卫室。

    与此同时,穿着清一色蓝白相间校服的学生脸上闪动着青春的笑脸,三两成群,嬉笑打闹,从四面八方蜂拥而出。

    钟老师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场面,只是略微扫了两眼,确保不会出现人群推搡引发的安全隐患后,就低着头开始观看今天的虔城早报。

    报纸的头版仍旧延续上一期,是对两名高手的武技做出详细的分析。

    钟老师津津有味的看着,就像是儿时蹲在贩卖盗版书的书摊前看武侠小说那样,神游其中的同时还偶尔要意淫下自己和主角有同样境遇的样子。

    远处,树下,朱丽萍的母亲潸然泪下,不由自主的走向学生人潮。

22. 请你用力打我

    放学和上学是两个概念。放学时,你会知道学生想要回家的积极性,上课前,你会知道学生对学习的积极性,两相比较之下,证明绝大多数学生还是更喜欢回家的。当然,回家或许仅限于吃饭,至于吃完饭还在不在家,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到第一个小胖学生飞快的从校门冲出,凌白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了脚,视线死死的盯着向人潮中走去的农妇。

    “叔叔,旁边就有垃圾桶,你的烟头为什么要扔地上?”小胖子径直跑到他面前,脆生生说道。

    “你该减肥了,小伙子。”凌白抬手放在小胖子的头上揉了揉,身形陡然加速,像头人形暴龙般往人潮冲了过去。

    “人家是女生。”小胖子不满的嘟囔,蹲下身子把踩熄的烟头捡起。

    嘭的一声闷响。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农妇不知什么时候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柴刀,奋力朝人群中砍去。她神色狰狞,脸上的皱纹随着用力的动作而紧绷。

    凌白飞身一脚把她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踹飞出几米开外。

    “有什么怨恨冲我来,他们还只是孩子。”他看了眼迅速爬起的农妇,眼中闪过一道异色。朱丽萍的母亲是普通的农妇,平里里都在田间劳作,力气比寻常人大可以理解,但她的速度就有些超乎常理了.......

    人潮迅速散开,学生们都看清了农妇手里锋利的柴刀,尤其是丽萍母亲挥刀劈向的几个学生更是感受颇深那人要杀死他们。不是开玩笑,不是拍电影,而是切切实实的要在他们身上扎出几个窟窿。

    他们惊魂未定的退到一边,失声大喊:“杀人啦。”

    校门的前排被堵住,导致后面源源不断涌出的人潮被堵住。校门口如嘈杂的菜市场般,人推人,人挤人,后面的学生伸长了脖子想往前面看;前面的学生双腿发麻不断往后退。

    此时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复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发生踩踏事件。

    与此同时,朱丽萍的母亲已经从地上爬起,手握着柴刀,双眼布满血丝,神色狰狞的瞪着凌白,用本地口音的方言呵斥道:“短命种,你克是想死?”

    凌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有本事就打死我。”

    “哇,好酷的大叔啊。”身后响起一句小声的赞叹声。一名娇小可爱的女学生眼冒星星,看着凌白的背影,喃喃说道。

    绝大部分人都看懂了现场的状况,包括刚才凌白飞身的那一脚,也深深烙印在了他们脑海中。有人挡在面前和凶徒对峙,他们慌乱的心顿时冷静了不少,不少人已经开始掏出手机录制起视频。

    凌白本来就是有意激怒朱丽萍的母亲,因为她的表现太出乎人的意料了。

    这时,农妇动了,身形如苍狼般迅敏,只是瞬息,就到了凌白的面前。

    这种速度压根没给他任何的反应时间,仅仅看到眼前一花,肩膀上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感。

    “啊!”

    人群尖叫。

    凌白看了眼砍在肩膀上的柴刀,反手一拳砸在农妇的右脸颊上。刚猛的拳力让她的脸颊迅速变形,整个人倒飞出去,砰的一声跌坐在地。

    “同学们不要惊慌,老衲是镇上烂陀寺的住持凌白,你们可以叫我凌哥哥,也可以叫我凌大师。我会保护好你们的安全的。”凌白看了眼肩头那一道细微的血痕,对朱丽萍母亲的实力已经有了个清晰的认知。

    从力道上来看,仅仅和正常壮年人持平;她唯一的优势就是速度,让他都避之不及的速度。对方给他造成的刀伤,相当于是用小刀轻轻划出的一道血痕,根本无伤大雅。所以,尽管他的速度不及,也完全不必担心。

    “何必呢?”凌白往前走了两步,微笑着看向农妇。

    宛若铁人般的凌白带给吴兰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她咧嘴笑了笑,严重变形的脸显得更加的恐怖。“短命种,你牙佬没有告诉你,少管闲事吗?我就不信你刀枪不入。”

    摸了摸略微有些卷口的柴刀,吴兰喉咙里发出一声有如野兽般的嘶吼,像条孤狼般高高跃起,凌空向下劈斩。

    “狼?”

    凌白眼皮微跳,站着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背后站着的是祖国的花朵,他躲过,后面的花朵就要被摧残了。

    吴兰高高跃起,凌白从她宽松的t恤里瞥见大号的红色胸罩和如奶牛般壮硕的**,但这都不是重点。在她结实的**中,纹绣着一只灰色的苍狼头颅。纹身师的手艺非常不错,狼头活灵活现,双眼赤红,眼眶滴血。

    “泣血孤狼。”

    脑海中刚想到这么一个词,头顶就是一声闷响。好像是拿着榔头在敲击椰子的声音。

    凌白的感受是除了痛没有别的感受。一股暴躁的情绪从心底陡然升腾而起,被柴刀猛然砸的微微低下的头颅抬起,嘴角微微上扬,揪住吴兰持刀的手臂用力一拧。

    咔擦一声脆响。

    吴兰的有如杀猪般的哀嚎声响起。

    “我让你打死我。你怎么就打不死呢?”

    凌白低声说着,手臂间青筋暴起,肌肉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对着她的小腹就是一拳。

    吴兰的背像虾米般弓起,嘴角溢出些许晶莹的口水。

    “打不死就换我。”

    他又是一个肘击,狠狠撞在吴兰奶牛般的**上。

    吴兰倒飞而出,口鼻溢血。

    凌白如飞般上前,对着她的面门就是一顿乱砸,毫无章法,更没有所谓的大师风范,如同互相撕扯的头发的两个女人,既泼妇又有种名莫名的喜感。

    “小凌,住手。”钟老师端着食盆从蜂拥的学生人群当中钻了出来,大声喊道。

    凌白意犹未尽的从吴兰身上爬起,地上的吴兰已经被打的口吐白沫,不成人形。

    “钟老师,中午吃什么菜?”他掏出烟盒,点燃根烟,重重的吸了口,笑着问道。

    钟老师没有理会他,上前看了眼被打成猪头的吴兰,手中的食盒差点打翻在地。

    “太惨了。”他转过身,欲言又止。人群中已经爆发出了一阵如雷鸣般的喝彩声。

23. 碰见请你吃棒棒糖的人就报警

    时间定格在12点15分。

    磨得异常锋利的柴刀静静躺在吴兰身边。

    刚才那一幕幕只有在电影上才能看到的画面,如石火电光般在学生们脑海中回荡。

    “叔叔你没事吧?”刚才捡烟头的小胖子快步走到凌白面前,吴兰砍他的那几刀她可都看见了。走到面前,她歪着头看向凌白,瞬间沉默下来,话到嘴里的关心生生变成了疑惑。“你是超人吗?”

    “超人?”凌白瞄了眼宽松针织衫下的肩膀,那道血痕已经结成了血痂,像是用红色水笔画上去的涂鸦。他把小胖子的头发揉乱,微微笑道:“超人哪有烂陀寺的住持厉害啊。”

    “对了,你的头发该剪了,男孩子不要留这么长的头发。我认识一个剃头匠,报我的名字打9.9折。”

    “我是女生。”小胖子嘟着嘴气鼓鼓回应。

    “啊?女生可不能这么胖,该减肥了。”凌白哈哈笑道。

    “不理你了。”小胖子冷哼了声,别过头,有些畏惧的看了眼远处躺倒的吴兰。

    其他学生和她的心情基本一致,学校也偶尔会发生打闹,但都仅限于相互推搡,互扇耳光,真拿刀出来砍人的还是少数。

    “大叔,你太厉害了,就像黄飞鸿。”

    “不是,是霍元甲。”

    “刚才那一脚我在电影上看到过,动作虽然没有李连杰那么优美,但还是能看出那招的影子。”

    .......

    学生们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至于已经被打倒的吴兰,压根就没人关注。

    “同学们,请注意你们的称呼,叫我凌大师或者凌哥哥。另外,刚才我用的那招不是黄飞鸿,也不是霍元甲,而是烂陀寺的武功《超级无敌炫酷飞天夺命连环必杀腿》,有时间可以叫上你们的七大姑八大婶来我的寺庙烧香还愿。”凌白转过身,环视面前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想了想,补充道:“地址就在农贸街深寒花店旁。”

    “说的是破庙吗?可是小时候听我妈妈说那庙闹鬼,小孩子去了会变成白痴。”

    “是啊,超恐怖的呢。听说小孩子去了以后考不上大学。”

    “糟了,已经12点20多了,再不回去我妈就要把我扔破庙去了。”

    人群四散,像是海水退潮了般,片刻间就走了七七八八的学生。

    “你怎么不回去吃饭?”凌白回头,见小胖子还站在原地,疑惑道。

    “谢谢哥哥。”小胖子深深的鞠了躬,脸上绽放出真挚且纯真的笑容。

    终于有个懂我的,天见可怜啊。

    凌白内心欢呼雀跃,有如万马奔腾。他决定要牢牢的把握住这个机会,强忍着缩回想掐掐小胖子那张肥脸的手,笑眯眯道:“不用谢,小妹妹真乖,哥哥带你去寺庙里吃棒棒糖,顺便了解下佛学的相关知识好吗?”

    小胖子头摇成了拨浪鼓,撇了撇嘴,“妈妈说碰见请吃棒棒糖的陌生人直接报警。”

    “有没有这么夸张?喂,别走啊。”

    小胖子两条腿像是加了小马达,火力全开,瞬间消失在凌白的视线范围内。他摇了摇头,冷不丁看见端着食盒的钟老师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我脸上有花?”

    “你还是那么招女学生喜欢,不愧是我教过最杰出的学生。”钟老师的表情充斥着羡慕、自豪以及深深的无奈。

    “我也不想的,哪怕我在脸上划两道疤,也阻挡不了别人对我的喜爱。”凌白闻言,脸色一黯,连身形都萧索了不少。他抬起头,一脸迷茫的看向钟老师,“对了,我什么时候成您最杰出的学生了?前两天见面不还说我差劲的要死吗?”

    “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招蜂引蝶最杰出。”钟老师笑眯眯回道。

    “得,还是夸奖,我不听,我不听。”凌白走到吴兰面前,重重的在她腿骨上踩了脚,“装什么死?说吧,你胸口上的纹身怎么回事?”

    吴兰像是触电般弹起,脸上的表情痛苦且狰狞,“粪鸡筷,短命种子,你不得好死。”

    “请不要夹杂方言在普通话里,我感觉很别扭。”凌白眉头微蹙,一脸严肃的说道。

    “你和那个该死的学生一样。他杀了我的女儿,毁了我的家庭,都怪他,都怪这学校的学生.......”

    看着歇斯底里的吴兰,凌白直接打断道,“这不是你报复的理由,他们也不是你报复的对象。我很理解你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少在这惺惺作态。”吴兰暴躁的扭动着水桶般的身体,眼中闪动着仇恨的目光。

    “懒得跟你废话,纹身的事情我自己会去查清楚的。”凌白看向远处,葛新和几个所里的民警骑着警用摩托车飞驰而来。

    葛新下了车,看清校门口站着的凌白时,眼神变得异常古怪。

    “老白,怎么又是你?你就不能给我们减轻点工作量吗?”他看了眼地上被打的遍体鳞伤的吴兰,抱怨道。

    他才刚下班,手里的饭盒都还没焐热,就接到报警电话,说中学门口有人砍人,他放下饭盒带了人立马就赶了过来。学校历来都是比较敏感的安全地块,对于学生的教育和安全问题,不仅教育部重视,全国各地的群众都在看着,所以他们的压力相对也较大。

    “还没给你减轻工作量?人都给你拿下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上次让你派人盯住他,没把我的话放心上吧?要不是我正好来看望钟老师撞见这事,学生出了问题你爸脸上可不好看,受处分还是小事,关键是怕学生家长指着你爸鼻子来骂,到时候所里谁能抬得起头?”凌白轻哼了声,拿出香烟,散了几根出去。

    葛新看了眼地上森寒的柴刀,一股凉意从背后升起。凌白说的没错,吴兰只要随便在学校砍伤砍死几个,必定会在全国引起轩然大波。他知道凌白说的还算委婉了,出了这么档子事,他爸铁定要被撤职。

    自觉理亏,他看向旁边站着的钟老师,眼睛一亮,忙转移话题,笑道:“钟老师,还记得我吗?”

24. 狼性

    钟老师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低声问道:“你觉得天空好看还是你好看?”

    葛新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快速回道:“当然是天空好看了,纯净无暇,一望无际。”

    “那就是了,你长的不好看我怎么记得起你是谁呢。”钟老师端着食盒走回门卫室,留给葛新一个高冷的背影。

    “什么时候连钟老师也看脸了?他不是有教无类么。”葛新暗自嘀咕了声,打定主意回去好好饬饬自己,当年他也是烟花烫、爆炸头,引领潮流的时尚先锋派。走出校门,谁不知道他‘爆炸头小新’的威名?

    “先跟我回去录口供吧。”葛新看了眼凌白,理直气壮的冷声哼道。

    “是,小新警官。”凌白促狭的笑笑,上前锤了他肩膀一拳。

    “痛。”葛新气的跳脚,几步跨坐上摩托,斜眼瞪了凌白一眼,“有本事走路追上我,武者不是万能的,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看看我座下的战车,时速能达到120km/h,哈哈。”

    他狂笑了声,排烟管冒出一阵黑色的烟雾,片刻间消失在了马路牙子上。

    “白痴,谁规定武者就要徒步的?我又不是草上飞。”凌白摇头失笑,上了旁边一只实习民警的摩托,慢慢悠悠的摇回了派出所。

    *******

    凤凰镇派出所因为凌白的到来再次热闹起来。

    连续三天送犯人进号子,所里的民警都把凌白当成了自家同事。凌白不想久留,录完口供把扣押在这的花材领了出来,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奶奶桂英的表情包已经快把他微信轰炸的闪退了。

    凌白走后。

    由葛所亲自下场组织的审讯小组立马对农妇吴兰进行了审讯。

    吴兰带着手铐,神色萎靡的半靠在椅子上,面色冷漠的扫视着审讯室内如临大敌的民警们。她身上的几处伤口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随行的卫生所骨科医生赵利民附在葛所耳边细声低语,“葛所,犯人在送来的时候多处骨节移位,腿骨断裂,伤势非常严重。正当我想要为她接骨的时候,你猜怎么着,她身上的伤势正以飞快的速度在愈合。这简直就是医学界上的奇迹。”

    葛所皱了皱眉,看了眼半死不活的吴兰,惊疑不定的回道:“难道她是武者?”

    “我无法断定。”赵利民如实回答。

    葛所暗暗点头,等赵利民退到一边,猛的一拍桌子,喝道:“吴兰,你知道你犯了什么事吗?”

    吴兰神色轻蔑的看着他,并不回话。

    葛所气结,正要拿出多年未曾使用的压箱底审问秘技,面前的吴兰突然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对准他的肩头重重咬下。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以致于审讯室的民警都没反应过来。

    就连葛所都是惊诧不已,肩头上的撕裂痛感让他神经绷紧,立刻做出了相对的反应,一个膝肘把趴在身上的吴兰顶开,发反应过来的民警已经把失心疯的吴兰死死按住。

    葛所喘了口粗气,灵活的从地上爬起,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左肩,上面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吴兰头朝下被按在地上,嘴里还死死咬着一小块带血的皮肉。她嘿嘿笑着,宛若野兽般的开始咀嚼肉块。

    “疯了疯了,连我老葛的肉都有人想吃了,难道我是金蝉子转世不成?”葛所不冷不热的讲了个笑话。

    此刻,审讯室内没人能笑得出来,吴兰的血腥残忍刷新了他们对人的原有认知,面前的农妇,不像人,倒更像是头野兽。

    “先关起来,严加看守,我得打个电话给张承弼那老家伙。”葛所龇牙咧嘴的吩咐,一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旁边吓的面无人色的赵利民医生缓了口气,上前查看葛所的伤势。

    “喂,老弼,你赶紧带人来一趟,镇上又出事了。”直接挂了电话,他看向赵利民,轻声问道:“老赵,没什么问题吧?”

    “理论上来讲是没有。”赵利民沉思片刻,回到。

    “实际上来讲呢?”葛所有些不满。

    “嗯,实际上来讲最怕的是伤口会感染,你还是先跟我回卫生所检查下比较好。”赵利民双手环胸,看着地上的吴兰说道。

    “就卫生所的条件能检查出什么,我还是去市人民医院更稳妥些。”葛所挺着稍微有些凸起的肚子,说道:“先给我涂点碘伏什么的暂时包一下,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刚才她的速度比我在警校训练时还要快,她在家种田又不是在田里训练百米跨栏,一定有问题。”

    “不好吧?要不让我先研究下她。”赵利民对吴兰所表现出来的自愈能力十分有兴趣。

    “你研究个屁。”葛所有些无语,现在镇上的人个个都膨胀成什么样子了,一个卫生所的骨科医生信誓旦旦的说要搞人体研究写学术论文,像什么样子。

    赵利民讪讪笑道:“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你别看我是骨科医生,其实我对人体基因结构组成方面的研究还是颇有心得的.....”

    葛所瞪了他一眼。

    “好吧。”赵利民叹了口气,从随身背着的医药箱拿出碘伏给葛所的伤口简单消毒。

    “不好了,犯人身体在抽搐。”一只实习民警惊慌失措的喊道。

    “没事,有我呢。”赵利民医生从容且自信的微笑上前,看了眼奋力挣扎的吴兰后,脸色变的无比凝重。

    “赵医生,拿出你过硬的专业,赶紧处理啊。”葛所站在后面没看见具体情况,催促道。

    “你看......她的身体机能退化了。”赵利民失声大喊。

    吴兰嘴角流诞,身体不断抽搐。她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皱成一团,像是行将朽木的老太太。

    “犯人休克了。”实习民警再次惊呼。

    “我知道。”赵利民白了他一眼,蹲下身子,慌忙给吴兰做心胸复苏。

    手掌按压在吴兰的胸口,一股阴冷的气息瞬间席卷了赵利民全身,他打了个寒颤,喝道:“把她的衣服脱了,快!”

25. 后遗症

    赵利民行医多年,还从没碰到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他的双手好像被寒冰冻住了,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直哆嗦。

    “快把她衣服脱了。”

    看着嘴唇都被冻成绛紫色的赵医生,几只实习警员毫不犹豫,立即执行命令,手法娴熟的把吴兰的t恤鲁到了头上。

    超大号的红色胸罩下是干瘪萎缩成两团的‘奶牛’,年轻又经验不足的实习警员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赵利民目不斜视,在医院他见过的‘奶牛’比吃过的盐还要多,早已经练就一副超越常人的‘柳下惠’体质。他面色凝重,视线停留在吴兰的左胸口上。

    一只狰狞的狼头眼眶泣血,作咆哮状,和吴兰干瘪的肌肤相比,狼头纹身可以说是璀璨夺目的,也就是网友常说的‘亮瞎24k钛合金狗眼’那种亮度。

    “狼头纹身在吞噬犯人的生命精气。”赵利民脑海中不由自主联想到这句话。但很快,他就把自己这个荒唐的想法给扼杀了,作为一名卫生所的优秀医生,第一时间想的竟然不是病症,而是玄而又玄不着边际的东西。他感到深深的惭愧,活动了下手指,发现僵硬的身体有所缓解,连忙又抬手往大红胸罩上按压了下去。

    肌肤还是一样冰冷刺骨,但相比开始已经好了很多,他已经能够完成心肺复苏的基本操作。

    “咳咳,”

    吴兰哇的吐出一口黑色的污血,整个人像是苍老了数十岁。她自顾看了眼皮包骨的身体,神色漠然,似乎早已料到这般结果。

    “到底是怎么回事?”葛所上前,冷声质问道。

    吴兰心如死灰般半闭着眼睛,缄口不言。

    葛所无奈,面对这样的犯人他也是束手无策,总不能拖下去打吧。再说,以吴兰现在的状态来看,她也不怕挨揍。轻叹了口气,他让几只实习民警把吴兰的衣服穿上带了下去。他拿起电话,急匆匆的出了审讯室。

    ********

    凌白借助派出所旁边小卖部老板家的板车,把一应鲜花材料推回了花店放好,回到了家里。

    爷爷凌天扶穿着显眼的白大褂,叼着黑色烟斗,淡淡的吞吐着烟雾,站在门口活动身体。他的动作非常轻便,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这是一个七十出头的小老头。

    “爷爷,我回来了。”凌白快步上前,笑着说道。

    “先把这句话收回去,你站远一点,等我锻炼完再说。”凌天扶赶忙拉住要往里闯的凌白,把他推到门口,笑眯眯说道:“马上好,别急。”

    说完,他拖着烟斗,使劲吸了两口,惬意的伸了个懒腰。

    “抽烟什么时候成了锻炼项目了?您是又背着奶奶专程抽烟解乏来的吧。”凌白站到远处,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奶奶不喜欢看到我抽烟,但心里实在按捺不住,你别管了,赶紧到小卖部去买块口香糖。”凌天扶吩咐道。

    “办法倒是挺足的。”凌白小声说了句,随后快步走向五十米开外的一家便利店买了口香糖回来。

    一老一少蹲在门口,开始嚼口香糖。

    “小白,闻闻,口气清新不?”凌天扶哈了口气,有些紧张的问道。

    “要不再嚼一块?”凌白有些不确定,同为老烟枪的他鼻子已经对烟味不感冒了。

    凌天扶深以为然,又拿出两块口香糖放在嘴里。

    ......

    嘴里索然无味后,两人并肩而行,上楼,坐下,默不作声开始吃饭。

    奶奶狐疑的看了眼两人,问道:“平常吃饭前不都是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吗?怎么一个个都猴急的吃上饭了?”

    凌天扶夹起一块南瓜,飞快的放入嘴巴里嚼了两下,这才笑道:“饿了。”

    凌白悄然竖了个大拇指,配合的说道:“真的饿了。”

    早上的公鸭此时已经被做成了色香味俱全的啤酒鸭,凌白夹了块到碗里,疑惑道:“不是带孙媳妇回来才会拿出来吃吗?”

    “到时候就吃不了了,就当你带人回来过吧。”奶奶桂英咧嘴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凌白默然无语,他听出奶奶话语中的无奈和期盼。临近老年,半只脚已经踩在黄土里,最希望看到就是他能成家。可惜,这种事强求不来。

    如果非要算的话,趴在背上的女鬼暂时应该可以客串一下。

    嗡,

    手机震动。

    是葛新打来的电话。

    “喂。”

    “别喂了,赶紧过来一趟,吴兰身体出状况了,我爸刚才被她咬了一口,见鬼。”葛新的声音透着焦急,满满的覆盖在手机屏幕上。

    “好,知道了。”

    放下手机,凌白脸色有些凝重。他有些想不明白,吴兰被他的都快生活不能自理,怎么还有能力伤害到葛新他爸?葛新说话又急,也没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状况了,凭借短短一句话他也猜不出个所以然。

    迅速扒了两口饭,凌白火速下了楼。

    “这孩子,找孙媳妇要是这么上心就好了。”老太太叹了口气,发现凌天扶并没接话,不由瞪了他一眼,“你也上点心,和你的病人多聊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白这孩子多好多帅啊,现在的姑娘家都喜欢这类型。”

    凌天扶眼前一亮,放下碗筷,笑道:“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一个........”

    .......

    凤凰镇派出所。

    葛新站在会议室门口抽着闷烟。

    凌白和出门巡视的几个民警打了声招呼,上前问道:“吴兰人呢?”

    “在里边呢,区里的张队和我爸在讨论案情。”葛新见凌白来了,顿时放轻松了不少,起身拉着他走进会议室。

    葛所肩头包着纱布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张承弼脸色凝重的坐在一边,过道地上平躺着的是吴兰,余下还有多名刑侦队的民警站在角落里。

    “怎么回事?”会议室的气氛有些压抑,凌白看了眼地上的吴兰,眼皮一跳。

    “赵医生,你来说。”葛所弹了下烟灰,沉声说道。

    卫生所的赵利民隐在刑侦队几位民警后边,凌白第一时间并没有发现他。

    “赵叔?”凌白诧异的问道,“你一个骨科医生在这干嘛?”

    爷爷凌天扶在镇上的卫生所也干了十多年,他对卫生所的医生都十分熟悉。

    “我是葛所聘请的顾问,你小子怎么也来了?我还以为是啥大人物呢。”赵利民有些傻眼,原本准备好的腹稿,在见到凌白的那一霎那,全部丢回给了小学语文老师。

26. 你是我的情郎啊

    赵利民兴致缺缺,精简的把事情的经过讲完,退到一边,脸色有些幽怨。

    凌白皱了皱眉,蹲在吴兰身边,拉起她的衣服朝胸口看了眼狼头纹身没有了。纹身消失后,她的身体状况变的更加差劲了,连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做不到。

    “派人去温州街老狼纹身抓人吧,吴兰在学校门口表现出的惊人速度应该和她胸口的那个狼头纹身有关。”

    凌白得出的结论让会议室的氛围瞬间热烈起来。

    “你说的东西太不可思议了,完全脱离了原有的科学认知范畴。”赵利民第一个站出来反驳,尽管凌白的爷爷是他很尊敬的一位前辈,但在事实的真相面前,他还是坚持自己的主观想法。

    “现在的武者一拳可以打碎几百斤的巨石,你可以用科学来解释一下吗?”凌白微微笑道。

    赵利民默然无语,灵气复苏给世界带来的变化,是毋庸置疑的,一个普通的纹身能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伟力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包括他在内,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如果真像凌白说的那样,那个给吴兰纹身的纹身师到底有多恐怖?他在身上纹条青龙,是不是就能行云布雨了?

    “这事我要上报给市局,面对恐怖的超能力量人群,我们这些拿着手枪的普通人根本不是对手。”张队苦笑道。在区分队倒是有几个培养的武者,修为都在中星位。他尚且不清楚纹身师的信息,贸然实施抓捕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

    “嗯,还是稳妥些好。像吴兰这样放在人群里一大把的普通农妇在获得纹身的力量后,都能超越常理,纹身师本人肯定更加的难缠。”凌白认同张队的想法。

    “张队,网上出现了大量有关学校门口砍人事情的视频,现在已经有登顶热搜第一的趋势了。”一只普通的实习民警把玩着手机,脸色凝重的说道。

    张承弼哦了一声,接过手机。

    那只实习民警手机上里的视频是微博一个普通用户上传的,标题是“小镇中学惊现砍人事件”,下方的评论数已经过万。点开视频。画面显示的是学校放学时的场景,正中间一个穿着单件针织衫的青年飞快的朝人潮中跑去,持刀砍向学生的农妇直接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紧接着就响起学生们的惊呼声。

    这个视频只拍摄了短短的十多秒,画质也低于常规,但张队还是一眼认出了显眼的凌白和大冬天穿着t恤的吴兰。吴兰手里的柴刀寒光闪动,看着分外触目惊心。

    他不敢想象,屠刀砍在学生身上后,会引发多么大的舆论浪潮。

    张队点开评论,基本清一色的都是对凌白的夸赞。

    小白兔非常白:“好阔怕,学生弟弟们好危险,嘤嘤嘤,大叔好帅。”

    萝莉好凶:“大叔真的是超级帅啊,一分钟内,我要知道他的全部信息。”

    .......

    匆匆扫了眼,评论内容对他这种中老年人打击太大,张队收回目光,斜眼看见凌白,神色有些复杂。

    其他人也纷纷打开手机,发现微博、抖音、微信朋友圈均是被学校门口的砍人视频占据了,其中流传的版本不下十个,各个视角的都有。

    最火的当属一条超过五分钟的高清长视频,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学生拍摄的,全程都没有手抖一下。

    凌白挡在学生面前,踹飞吴兰,被吴兰砍中肩膀,挥拳砸飞吴兰,被吴兰砍中脑袋,再次砸飞吴兰,最后冲上去暴揍,没有一帧画面遗漏。

    “太残暴了。”有只实习民警忍不住惊呼出声,正是第一个发现视频散播出去的青年。

    “嗯,的确挺残暴的。”张队朝他笑了笑,“开会玩手机,回去把本案的详细报告写出一份给我看。”

    “啊?是的,张队。”青年丧气的低下头。

    “你可是出风头了啊。”张队意味深长的对正在看视频的凌白说道。

    凌白随手在评论下浏览了遍,抬头看向张队,神色肃穆的说道:“我宁愿不想出这样的风头,学生是祖国的花朵,保护好他们是我们作为一个华夏人的职责。要是我不是凑巧在呢?这样的事情,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

    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看向凌白的眼神中充满了钦佩。

    凌白低下头,在视频下方迅速评论道:“那位帅哥我见过,是烂陀寺的凌大师。地址:虔城经济技术开发区凤凰镇农贸街深寒花店旁烂陀寺,上门拜访请自带线香,不用谢我。”

    也不管会不会有人在茫茫评论海里看见,收起手机,凌白转身出了会议室。

    *******

    丁萌兴致匆匆的坐上报社的采访专车。

    “吴哥,去凤凰中学。”

    “做采访吧?网上那视频好像有要火的迹象。现在的自媒体越来越多了,我们得赶紧出发,抢得第一手的采访资料。”司机吴哥皱眉说道。

    “嗯,你熟路吗?”丁萌翻找着背包中的镜子,问道。

    “那地不熟,我导航。”吴哥拿出手机开了导航,车门外印着‘虔城日报’的桑塔纳轰鸣着朝马路上飞驰而去。

    丁萌从化妆品堆里翻出镜子,对着镜子补妆。

    片刻后,她看眼镜中的自己,颇为满意的点点头。镜中的她,清澈明亮的瞳孔,细长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

    “嘻嘻,楚雨荨,山水有相逢,你就算是孙猴子又如何?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还骗人说自己是什么凌大师,大骗子,打人的时候真是帅爆了。”想到凌白在学校挺身而出时的身姿,丁萌眼睛笑开了花。

    在学校砍人视频发酵不久,报社新闻部就开了个小会。单独拿出视频来和新闻部的同事讲解,她一眼就认出那是前两天在公交车上碰见的凌白,当即向领导申请自己过来跟这个新闻。

    “小丁,瞧你那高兴的样子,怎么像是去会情郎啊?”司机吴哥看了眼后视镜,心中一颤,都说丁萌是虔城日报的颜值担当,果然是不假,这次能和她一起外出,也算是饱了眼福了。

    “对啊,视频里的男主就是我的情郎。”丁萌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露出两颗俏皮的小虎牙。

27. 车次已经看好

    桑塔纳一阵晃动,好几秒后才恢复平稳,继续向前行驶而去。

    “你可以再直接一点吗?这狗粮我不要吃,呸。”司机吴哥把住方向盘,眼睛差点掉在下巴上,“你们认识?”

    丁萌眨了眨眼睛,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娇羞,她沉思片刻,笑道:“当然认识,说了他是我的情郎,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也是,你家不也是凤凰镇的么。”

    “嗯,我是凤凰镇社前村的,就在机场附近。”

    “那每天上下班挺远的。”

    “还好吧。”

    两人在车上闲聊着,很快就到了视频地点凤凰中学。

    司机吴哥只负责开车,丁萌把录音笔、笔记本塞进包里,独自下了车。看了眼手表,现在是中午1点25,距离学生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她可以先去学校采访几个学生先。

    打定主意,丁萌背着黑色的小挎包,迈着修长的双腿走向学校。

    门卫室坐着的钟老师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早上刚出的虔城日报,嘴角不时扬起会心的微笑。

    “外来人员请登记。”他没有抬头,眼角余光已经瞥见了有人进来。

    丁萌愣了愣,亮出自己的记者证,对着钟老师甜甜笑道:“大爷,您好,我是虔城日报的编辑丁萌,想来学校对中午发生的事情做个采访,您看可以吗?”

    “丁萌?”钟老师捏住报纸边缘的双手猛的僵住,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上下打量了眼,浑浊的双眼一亮,脱口而出,“好标志的女娃娃。”

    丁萌穿着标准的ol职业装。灰色短裙下是套着肉色丝袜的修长大腿,上半身穿着白色的束身衬衫,胸前的丰满好像要把衬衫最上方的几颗纽扣撑开;精致的脸庞上化着淡淡的妆容,让人为之侧目。

    “谢谢,”丁萌扬了扬手中的工作证,笑问道:“大爷,我可以进去采访吗?”

    “学校规定,临近上课时间不允许除家长外的校外人员入内。”钟老师目光飞快的从丁萌的工作证上扫过,确定她就是报纸上多次出现过的编辑丁萌后,紧蹙着眉头,有些为难的说道,“要不你先采访我吧,中午的事情我也是目击者之一,而且,我也是凌白的中学老师。”

    “您之前是凤凰中学的老师?失敬了,您贵姓啊?”

    “免贵姓钟。”

    “钟老师,您说的凌白先生是?”丁萌一听,刚来就碰见了时间的目击者,登时乐不可支的从包里掏出了笔记本和笔。

    “先进来坐吧,小姑娘。”钟老师搬了张凳子擦了擦,邀请丁萌进门卫室里面。

    丁萌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开始了采访。

    “凌白就是中午见义勇为的杰出青年,我带过最好的一个学生。”钟老师喝了口水,开始讲述起事情的始末,只是对凌白和吴兰之间的战斗过程增加了些夸张的修辞手法。报纸看多了,里面出现过的招式几乎全被他用上了。

    “原来你不叫楚雨荨,而是叫凌白,竟然敢欺骗我。”丁萌恨得牙痒痒,脸上的笑意却更加灿烂,继续问道:“钟老师,可以多讲讲凌白学生时期的事情吗?我想给他写篇专访。”

    “可以,完全可以。”说到学生时期,钟老师不免一阵唏嘘,话匣子打开,慢慢倾吐而出。“凌白是我带过的最好的一个学生,他长得又帅,天赋又好,当年是非常有希望能进省篮球队,甚至是国家队的。据我所知,他不仅有爱心,过马路扶老奶奶,还非常善良.......”

    “讹,不好意思,打断您一下。”丁萌笑了笑,“您可以不用说场面话,想到什么说什么,我会择优选取内容的。”

    钟老师尴尬的挠挠头,顿时放松下来,卷了根老山烟,骂咧道:“这小子打球是个好手,就是太作,跟我说什么太多女孩子看他打球,会影响别人的学业,浑蛋玩意。”

    “原来他还是个运动爱好者。”丁萌忍俊不禁,马上抓住了重点,提问道:“他家住哪儿?”

    钟老师愣了愣,现在写新闻还要暴露住址了?

    “我是想上门拜访下,给他做个专访。”丁萌笑着解释。

    “这小子现在开了个花店,叫做深寒花店,就在农贸街那片,你到了就能找到了,很显眼的位置。”

    “他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呢?”

    “嗯,上回他和我提了下,现在只有爷爷奶奶在,父母好像是失踪了。”

    丁萌心里一紧,感觉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揪住了心脏。

    “他平时喜欢吃什么?什么时候出生的?星座是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场面一度失控。

    钟老师干咳了声,深深的看了眼‘中毒’的丁萌,幽幽说道:“我不是他爹,前面的三个问题都不知道。”

    “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孩?”丁萌眼前一亮,握紧了手里的黑色水笔,准备把他的话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据我所知,他好像不喜欢女孩子。”钟老师坏笑道,“上学那会,全校十之**的女娃子都被他迷得七荤八素,这小子楞是一个没看上。你说一百个里面总有个是好看的吧?但他楞是不拿正眼看人家,不是不喜欢女孩是什么呢?”

    “不喜欢女孩?”丁萌愣了愣,随后挺了挺胸,问道:“您觉得我有没有机会?”

    “够呛。”钟老师吸了口烟,笑眯眯回答。

    “好吧。”丁萌对这个答案有些失望,意兴阑珊的合上笔记本,起身说道:“谢谢您的配合钟老师,我想再去采访几个学生,听听他们对凌白的评价。”

    “嗯,去吧,在上课前回来就成。”钟老师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他闲暇时候都是看虔城日报打发时间,打心眼里还是喜欢文风霸气的编辑丁萌的,今天看到真人,发现还是个长的不错的女娃,顿时动了恻隐之心。采访个把学生,也出不了什么事情。

    丁萌微笑着致谢,拿上笔记本走出门卫室,快步朝校门内走去。

    钟老师探出头,朝着走远的丁萌大喊道:“姑娘,不要放弃,那傻小子就喜欢死缠烂打的,他心软。”确定自己如雷鸣般的吼声顺利传到丁萌耳中后,他惬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低声笑道:“小子,车次已经给你看好了,能不能上车就看你的了。”

28. 楚雨荨,我宣你

    深寒花店

    二十多平的边角商铺显得有些拥挤,尤其是十多扎新鲜花材入店后,更是显得‘人满为患’。此时哪怕是有客人上门,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可以站着了。

    凌白左右看了看,心想,“我得赶紧处理花材,等下来个大客户怎么办?”他腾出一个刚好可以过人的小走道,开始把包成粽子的鲜花从束缚中拯救开来。

    花材的处理非常简单。首先要把运送途中破损的鲜花挑出,但这种概率基本低于5%;花材也是分优劣中三等的,往往进货凌白都是要最优质的,花朵大根茎也漂亮,破损的只是少量。

    挑出不能用的,接下来就是修剪花枝,分类放在准备好的容器中。

    只要容器中有水,鲜花可以有半月左右的保鲜期。过了保鲜期如果还是滞销的话,就只能做成干花了。

    因为凌白花店干花也是滞销的状态,所以前几个月都在亏本。

    花店里响起啧啧声。

    凌白一边修剪花枝,一边回道:“要烟没有,要命一条。”

    老张叼着半根金圣,饶有趣味的盯着凌白背上,笑道:“瞧你那抠馊样,我这样的成功人士像是抽不起烟的人吗?面馆一天的流水堪比商业中心的小型超市。”

    “就是便利店。”凌白及时纠正。

    “我更喜欢叫小型的超市,这么形容并没有夸张的成分在。”老张吸了口烟,斜睨着凌白的后背,伸手上前似乎想要摸一摸。

    凌白非常敏感,早就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恶趣味的停留在他背上,连忙侧开身体,口中骂咧道:“我不搞断背。”

    老张乐呵呵的缩回手,四下张望,说道:“我在网上可都看见了,你小子可真能扛揍,就是打人的样子太蠢笨了,没有丝毫侠客该有的灵气。”

    “你有?”凌白斜了他一眼。

    “我自然也是没有的。但这不影响我对美好的事物的欣赏。比方说,经常来我面馆吃面的那个女客人,啧啧,灵气。”

    凌白心中一动,问道:“你是说她是武者?”

    老张连忙否认,“我是说长的灵气,嘿嘿。”

    “滚,麻利的滚。”凌白有种要掐死他顺便送去火葬场的冲动。

    “年轻人就是冲动。”老张啧啧的叹着气,顺手从被挑选出的破损香槟玫中抽了一支,摇头晃脑的走出了花店。

    “记账,20.”凌白头也不抬大喊。

    老张隐没在门前的身影一个趔趄,随后强行稳固住身形,让自己保持优雅的姿态,拈花走入面馆。

    ******

    凤凰中学

    丁萌采访几个代表性的学生,上课铃声正好响起,她心满意足的从学校出来。路过门卫室的时候,忍不住停了下来,问道:“钟老师,您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可别骗我哦。”

    “不骗,不骗,我打包票,骗人是小狗。”钟老师抽着老山烟,笑眯眯回应。他越看丁萌,越觉得满意。

    “那我走啦,下次来看您。”丁萌吐了吐舌头,心中踌躇满志,雄心万丈,仿佛已经看到把凌白拿下时的场景。

    接下来就该采访视频的正主了,如果按流程走的话采访就该回去了,满打满算,采访的时间也不能超过半个小时,可要是只待半个小时,会不会太亏了?

    丁萌心里想着策略,不知觉走到老款的桑塔纳面前,敲了敲车窗。

    布满粉尘的黑色车窗摇下,司机吴哥呼出口热气,问道:“搞定了吗?”

    “嗯,差不多了,我还要去采访下事件的主角凌白以及被抓的凶手,可能要耽误比较长的时间。”丁萌沉思片刻,笑道:“要不这样吴哥,你先回去吧。我采访完估摸着也到点下班了,就直接回家了,这儿离我家也不远。”

    司机吴哥暧昧的笑了笑,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发动车子,嘱咐丁萌注意安全后,沿着来前的路往市区开去。

    “大功告成。”丁萌握紧拳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两下,两颗小虎牙调皮的从嘴角显露出来。

    社前村属于凤凰镇的下辖村子,离镇上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四五公里。小时候她跟着妈妈也经常上圩赶集,十几年来,镇上都没什么变化,对此她也算是轻车熟路。

    丁萌不由感叹自己来镇上的次数太少,不然应该早就遇见凌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被她拿下了呢。

    现在是下午时间2点10分,街道上一片狼藉。香蕉果皮,废弃菜叶,还有数之不清的各种塑料袋。赶集的村民早已散去,各类小贩也在收拾着各自的行装,清点货物、收益,准备明天赶赴旁边镇的集市。

    镇上唯一的两个环卫早早的拉着装垃圾的推车,默默的行走在最脏乱的农贸区域。他们分散在两处,分工明确,各自拿着扫把把垃圾清理在一起,不时和熟悉的商家吹牛聊天,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丁萌第一次感受到偏僻小镇上的美好,嗯,准确的说,应该是长大后第一次。

    小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跟着长辈赶集,圩市上的新鲜事物是让她开心一整天的动力源泉。自从上小学,她就去了市区的虔城一小,初、高中是虔城三中,最后出了江省,在浙省上大学。

    毕业后更是不得空,直接回虔城进了报社,每天两点一线的奔波,早已丧失了逢圩时的热情。

    “什么时候可以写篇关于圩镇的相关文章。”丁萌看了眼回忆满满的儿时生态链,快步走到农贸街的街尾,终于看见角落里那家手写“深寒花店”字样的招牌。

    “连字都写的这么好看。”丁萌两只星星眼半眯着,笑道:“我就知道我不是因为他的颜值才喜欢他的。”

    走入花店,她一眼便看见蹲在地上修剪花枝的凌白。

    “楚雨荨,我带你去买衣服。”丁萌轻咳了声,眼睛一眨一眨的盯着凌白的身影。走在路上的时候她趁机上网查询了下楚雨荨这个名字,发现是好多年前一部神剧中的女主。剧中的相关吐槽梗她也全看了一遍,终于如愿找到让她风中凌乱过的‘美特斯邦威买衣服。’

29. 和丁萌的较量

    凌白把手上最后一扎粉玫修剪好,抬头看向丁萌,笑道:“这位姑娘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

    “不是你说的吗?”丁萌微微蹙眉。

    “我一件僧袍可以四季更迭来回的穿,还买什么衣服。”凌白心里想着,仍旧保持着花店营业主和寺庙住持该有的礼貌和热情,“姑娘是买花还是上香?”

    “花不买,我等着别人送。”丁萌上下打量着凌白的俊俏脸庞,惊叹他简直比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出落的帅。最后又一脸懵逼的回过神,我明明是喜欢他的才华的!

    “请施主跟我来。”凌白大喜,不买花就是上香啊,他也不管丁萌是不是自带了线香,颇为大方的从长桌抽屉里拿出半捆,迅速的脱下针织衫,露出里面黄湛湛的僧袍。角色转换完毕,他做了个请的手势,瞬间高僧附体,气度不凡的走向门外。

    丁萌怔在原地,她不是来做采访的吗?怎么感觉一直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不过,真的好帅啊,连穿僧袍的样子都帅过天际,简直是......太让人心动了。难道他喜欢角色扮演?我是不是应该在淘宝买件道袍穿?道姑配和尚,简直是绝配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丁萌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凌白站在歇火的香炉前,神色肃穆,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的他整个人宝相庄严。

    “施主,请上香。切记,上香一定要怀着虔诚的心,你的心愿才能上达天听。”

    “心愿?”丁萌眼前一亮,慌忙接过那半捆线香,嘀咕道:“是一根香一个愿望吗?”

    “理论上这么点香只能有一个。”

    “那我再去买几箱过来吧。”丁萌睁大了眼睛,一脸嫌弃的看了眼手中的线香。

    “额.....”

    凌白有种心境被打乱的错觉,连连摆手,“不必,临时抱佛脚就不灵了。”

    “好吧。”丁萌有些遗憾的撇撇嘴,抬眼向四处打量,儿时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小丁点,记住妈妈的话,路过这间寺庙的时候千万不能回头看,会被妖怪拖走吃掉的,你这么一丁点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小丁点,闭上眼睛,妖怪很可怕的,张着血盆大口,流着比趵突泉还要多的口水,它看见你看它,就会把你丢进嘴巴里去,到时候你就见不到可爱的妈妈啦。”

    .....

    每当这个时候,她的眼睛都会被遮上,被妈妈火速抱着离开。

    童年的剪影其实并不能因为一道宽厚的手掌覆盖就遮蔽,毕竟手掌闭合的再拢,也是稍有缝隙的。

    记忆重叠,丁萌有了片刻的犹豫。

    “凌白会不会就是妈妈说的那个吃人的妖怪?不然哪有人能长的这么帅的......”

    “施主?”凌白依葫芦画瓢学着陈冠希老师的阳光温暖大帅脸般的笑容,对丁萌微微笑道:“开始吧,心诚则灵。”

    丁萌心中一颤,咬咬牙,心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老娘拼了。”

    凌白贴心的从僧袍里摸出打火机帮她点燃整把线香,全程都保持着陈冠希式笑容。

    “第一个愿望,和凌白散步;第二个愿望,和凌白去土耳其;第三个愿望,亲凌白一口.......第五十六个愿望,凌白亲我一口......”

    整整65根线香,丁萌每嘀咕一声就对着烂陀寺的宝殿拜一拜,顺手插上一根。

    [愿力加持:上香的少女执念惊人,香火燃烧旺盛,你已获得香油值+6500,]

    手机震动。

    凌白目瞪口呆的看了眼应用消息,丁萌一根线香值100?摇钱树啊。登时,他把等的不耐烦的糟糕心情抛到了九霄云外,笑眯眯问道:“还有心愿没和佛祖说嘛?我现在去拉一车过来。”

    “不是说临时抱佛脚不灵吗?”丁萌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乌黑的瞳孔转了转,“没事儿,我会常来的。”

    听到前半句话正待辩解的凌白等到丁萌说完后,如同吃了一剂强效定心丸,看向丁萌的目光也顺眼多了。

    “女施主,你与我佛有缘,老衲深感欣慰,记得常来哦。”凌白笑着说道。这次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而不是敷衍式的阳光笑容。

    丁萌咧嘴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双手合十,朝凌白行了一礼,“有劳凌大师了。”说完,她自己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笑弯了腰,泪光点缀在乌黑的瞳孔上,褶褶生辉,耀人双目。

    凌白一时间没有get到她的点,也只好陪着干笑了两声。女人的思维太逆向超前放空了,要不是丁萌的香油转化值高的离谱,他肯定扭头就走了,太恐怖。

    丁萌直起腰,拍了拍胸前的丰满,笑道:“凌大师,我们先回你花店吧。我还有任务没完成呢。”

    “任务?”凌白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她就快要撑破衣扣的酥胸,脑海中顿时浮现吴兰大红胸罩下结实肌肉的影响。他吓了一个哆嗦,匆忙移开视线,淡淡说道:“现在我以花店老板的身份和丁小姐提个建议,女孩子的胸肌不必练那么结实。我本人也是个健身爱好者,胸肌练的非常匀称美观,有兴趣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丁萌皱了皱眉,歪着头逐字理解了遍凌白说的话。内心深处响起如女巫、如魔鬼、如地狱三头犬般张狂的大笑声,“他是在说我的胸大吗?他刚才在看我的胸?他盯着我的胸看呢。哇,老娘好像就快要把他拿下了。”

    “好啊,今晚我们就可以交流下。”她甜甜笑道。

    凌白楞了楞,他刚刚只是客套下而已啊,说‘下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是真的要在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下次’啊。能不能不要回答的这么随性?凌大师的夜晚很恐怖的啦,万一背上趴着的那位吃醋了怎么办?

    “哈哈,我忽然想起晚上还有点事,恐怕今天不行。”凌白朝她抱歉的笑笑。

    “没事啊,我等你,我家就在社前村。不过太晚了,你可要负责把我送回去哦,毕竟我也是个非常柔弱的小女子。”丁萌眨了眨眼睛,悄悄的把手臂贴在凌白的身上蹭了下。

30. 今晚三更,不见不散

    嗡,

    凌白闻到来自莫名次元的铜臭味。

    您尾号5578账户1月23日14:56完成代付交易人民币,余额。

    “原来万元户真的能走路带风。”收到转账,凌白心情大好,也没计较丁萌的揩油,腰杆挺的笔直,回到花店。

    丁萌跟在后面掩嘴偷笑,“钟老师说的果然没错,死缠烂打这招凌白连一丝招架之力都没有,刚才我摸到他的小肉肉了,好舒服啊,好好摸。”

    凌白仍旧沉浸在‘万元户’的喜悦当中,他忍不住又拿出手机瞄了眼银行信息,打开烂陀寺应用,香油值已经有7500点了。

    抽奖。

    我要抽奖。

    心里一万个声音在哀嚎,强迫的**正在等待奖励的滋润。

    在客户面前玩手机是很不礼貌的,尤其丁萌还是个大客户。凌白用残存的理智控制住了如发羊癫疯般想要抽奖的手指,对着丁萌,摆出一个已经快要笑抽筋的笑脸,“在花店,我就不称施主了,丁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在哪?

    我是谁?

    我要干什么?

    丁萌拍拍脑门,总算想起报社还有艰巨的任务在她身上。果然,恋爱中的女人一定是会丧失理智的,她刚才都在干什么?不行,必须把生活和工作区分开来。

    “凌先生你好,我是丁萌,虔城日报的编辑。针对凤凰中学中午发生的砍人事件我想给您做个专访。”丁萌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反客为主的从桌子后拉了两张凳子出来。

    “好的,没问题。”凌白礼貌的请丁萌坐下,微笑问道:“丁小姐喜欢喝红茶还是绿茶,我们可以边喝边聊。”

    “白开水就好,谢谢。”丁萌掏出笔记本和笔,迅速进入状态。

    “不好意思,白开水没有。”凌白突然想起。

    “没关系,绿茶也行,我个人比较喜欢龙井。”丁萌在说完后发现有点奇怪,他刚才好像在说他这没有白开水。

    凌白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是啊,没有白开水怎么喝绿茶啊,我为什么要问一个这么白痴的问题?就是为了显得我很抠吗?

    不行,在大客户面前该有的面子还是要撑起来的。

    他站起身,三两步飞奔出门,朝着老张的面馆吼道:“张叔,赶紧来两碗面汤,我有大客户。”

    趴在桌上打瞌睡的老张一个激灵惊醒,“什么?有人要吃面.....吃面汤?”

    “嗯,要热的,清淡点,做好有龙井的香味飘散,记账。”凌白飞快交代完,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店里。

    老张捏了捏下巴,“不就是让我泡茶吗?”

    ........

    “凌先生,请问当时是什么让你奋不顾身的冲上去的?”

    “是责任,是爱。”

    “从视频内容来看,歹徒曾砍中你肩膀和头部两刀,但你事后好像并没有任何异状。嗯,也就是,你没有流血。”

    “我皮比较厚,但脸皮比较薄,很幸运的是对方没有砍中我的脸。”凌白笑了笑。

    “现在网络上对你的行为基本全是赞誉,但也些相左的声音发出。有人质疑,你对歹徒下手太重,对方已经丧失行凶能力,却遭到你的....暴打....嗯,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是你的过激行为?还是说,你有暴力倾向呢?”

    “在我的角度看来,歹徒极其危险,她随时有可能对学生发动致命的攻击。为了学生,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随他们去吧。另外,我是个非常爱好和平的人,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会让别人先打我的,从视频中也能看出这点。”

    ......

    ......

    “好的,感谢你的配合。”丁萌起身伸出娇小白皙的手掌,朝凌白甜甜笑道。

    凌白也大方的伸出手贴了上去。

    “哇,好温暖。好宽厚的手掌。”手掌相互接触,她的手掌好像被包裹在一团温暖的阳光当中,完全把她的心融化在了开面。丁萌腿有点软,脸上布满红晕。

    “丁小姐?”凌白微微皱眉,他抽了抽手,发现被对方紧紧攥住。

    “哟,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老张端着一个水壶走了进来,刚好看见两人的手在相互撕扯,大有赤身肉搏的视觉效应。

    “的确挺不是时候的。”凌白黑着脸,瓮声说道。采访都结束了还来干什么?

    “这位是?”老张浑然没有避退的觉悟,看见丁萌的时候眼前一亮。

    “我是虔城日报的编辑丁萌,你好。”丁萌缩回握住凌白的手向老张伸去,临到半空又迅速收回。不行,我不能和别人握手的,不然凌白肯定要吃醋的。

    “漂亮的姑娘。”老张哈哈笑了声,把手上的两只杯子放在桌上,“喝杯茶吧丁姑娘,小凌特意为你点的。”

    白色的烟雾从壶嘴里袅袅升起,水流如柱,像是撒尿般精准的落在杯子里。一股淡淡的.....葱花味瞬间充斥在整个花店里。

    透明的玻璃杯顷刻间注满了带点暗黄的透明液体,几根青翠的葱花调皮的在杯中翻腾。

    “请喝面汤,小凌特意为你点的。”老张端起杯子递到丁萌面前。

    “咳咳,我不是说龙井味道的.....”凌白瞪了他一眼。

    “没错啊,我特意加了十几克龙井进去,你闻闻,是不是有龙井的淡淡香味?很符合你的需求啊。”老张促狭的笑道。

    “你耍我啊?”

    “你小子敢凶我?”

    “怎么?”凌白撸起袖子,露出精壮的手臂。

    “自己说要面汤的嘛。这个人真是奇怪,诶。”老张仰天长叹,随后在凌白的背上重重拍了下。

    “你们别吵了。我感觉面汤的味道也很好啊。”丁萌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呼出一口热气,笑道。

    “听见没有?人姑娘说好喝。”老张哼了声,又在凌白背上狠狠拍了两下。

    “别趁机揩油啊你。”凌白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老张,这个家伙总在他背上摸来摸去的干什么,他已经表明了立场不搞断背啊。连摸他三下什么意思?是让晚上三更去找他?

    “回去了,好心没好报哦。”老张晃着脑袋往外走去。他的步伐很慢,每一步迈出都像是蕴含独特的神韵。本是颓然的双眼划过一道精光,锐利的眼神穿过花店的玻璃门,看着倒映在玻璃上的丁萌和凌白。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0353/ 第一时间欣赏反派都想打死我最新章节! 作者:骗人所写的《反派都想打死我》为转载作品,反派都想打死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反派都想打死我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反派都想打死我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反派都想打死我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反派都想打死我介绍:
人命无常,朝存夕亡,如石火电光。
最近很多人扬言要打死我。
他们频频上新闻,一个说自己是魔教教主,一个说自己是神级反派,还有一个说他反派系统加身......诸如此类的神经病让我烦不胜烦,我只能每天躲在店里面不敢露头。
直到有一天,我的头发掉光,浑身都是腱子肉......
反派都想打死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反派都想打死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反派都想打死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