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吾辈昆虫,何惧一战?
“刚摔死的兔子,趁热吧。”净月提着兔耳朵,晃了晃。
树影斑驳,
凌白一动不动,
地上的影子,却微微的颤动了下。
嘭。
一只由黑气凝聚而成的拳头轰出,
净月直接被砸飞了出去。
“果然。”
凌白心中暗叹,
你说你吃弟弟多好,非要吃兔子。
弟弟吃完了,确实没办法,只能吃兔子。你也不能说是你摔死的啊....
诶....
净月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背后的一株老松咔擦一声断成了两截,轰然倒塌。
“好痛啊......”
他一脸茫然的向前走了两步,眼中噙着泪水,喃喃道:“师兄,你打我?”
说好的做彼此的天使,你却先去了洗脚城。
呵,
男人。
看他那傻愣的模样,凌白也有些困惑,难道这血肉和尚感知不到小萝莉的存在?
和尚修的是佛门正宗心法,对鬼魅的感应应该会很敏锐才对。
“净月师兄,我们都是出家人,不杀生,不吃肉,你一连犯了两次戒,你知道是多大的罪过吗?”凌白正色说道:“我打你,是不想让你继续错下去。”
打你,是爱你啊小傻瓜。
不然,下一秒你也要被摔成一只死兔子了。
“师兄教诲的是。可是,如今虔州闹饥荒,山下根本没有粮食,很多人都被饿死了。我们在山上吃了好几天的野果,身体虚弱,所以.....”净月叹了口气。
闹饥荒?
没饭吃?
凌白不由暗暗叫苦。
“就算饿死,我们也不能破戒啊。”
“师兄佛法远盛于我。”净月有些羞愧的埋下头。
“你也不必过于自责,我不怪你。”凌白上前勾住他的肩膀,大步往前走去。
山林间,曲径通幽。
杨仙岭的地势比阳岭的还要险峻,非常不好走,到处都是荆棘险坡。
不过,这对两人来说,却不算难事。
武者虽然烧钱,而且又苦又累,还随时可能面临被人一刀捅死的状况,
但是,
身体素质确实是更好了啊,
打灰机都能多打两个小时。
真好!
哗啦,
前方的树丛一阵颤动,一头半成年的野猪‘嗷嗷’的冲到主路上,不屑的看了眼两个勾肩搭背的和尚,撒腿向前狂奔而去。
凌白眼前一亮,
捡起块青石奋力砸了过去。
坚硬的青石破空而去,精准的落在了野猪的脑袋上。
“嗷~”
野猪脑颅都被猛烈的劲道震碎了,惨叫一声,轰然倒地。
“师兄,你不是说不能杀生吗?”净月一脸诧异。
“这是家猪,杀头家猪怎么能是杀生呢?家猪就是用来吃的。”凌白微微笑道,“再说,僧人的事情能叫杀生吗?这是超度,它的命太苦了,贫僧不过是送它轮回而已。”
“师兄佛法高深,远胜于我。”
净月不禁感叹,脸上也浮现出悲悯之色,道:“我们这便受些苦,把它的肉吃了吧,免得被秃鹫、孤狼啃食,遭受那皮肉之苦。”
“净月师兄高义。”
凌白赞叹。
两人相视一笑,步伐一致向前。
.....
两个虚伪的年轻僧人把野猪拖了回来,就地生火。
净月的剑法高超,数十道寒光闪过,野猪的尸体就已经分崩离析,一块块的野猪肉整整齐齐的掉落在铺好枯草的地上。
他收剑而立,满意的点点头。
凌白瞅了眼像是被冻肉切片机切成的猪肉,由衷赞叹,“真是好剑法。”
这家伙要是放在现代,没准能被季季红请去表演杂耍。
肯定吃香,
保不齐还得成为网红。
“师兄谬赞了。”净月微微一笑,看着地上一块凹陷下一圈的青石说道,“仅凭指力就能掏空一块坚硬的青石,并做成石锅的模样,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佩服佩服。”
“净月师兄说笑了。”
....
真不知道虚云禅师知道这两个人用烂陀寺的绝技做这样的事情,会不会气的从舍利子变回行将朽木的老和尚。
两人一阵商业互吹之后,开始把肉片放进石锅中。
青石中间被掏空,表面都被凌白用手掌心打磨的十分光滑,做成了一个精致的石锅。
拿到市场上,怎么也得卖个百来块吧。
把石锅架在堆砌起的石块上,
生火,
枯树枝被点燃,
一阵卡拉,卡拉的脆响,
火势熊熊,把两人的脸映照的通红。
很快,石锅里就响起‘嗤嗤’的响声,一阵阵的白烟冒起。
切成薄片的野猪肉贴在石壁上,慢慢的烫烧。
净月抽了抽鼻子,深吸了口气,“真香。”
“的确是,但好像少了些什么。”凌白抬头,眼睛瞟向前方树杈上的一个野蜂窝,“净月师兄,你的轻功比我好,费些力气弄点蜂蜜下来吃。”
“简单。”
净月微微一笑,白色僧袍轻摆,提剑向上,顷刻间便跃上树杈,将野蜂窝斩落。
嗡嗡嗡,
家园被毁,我们必将奋起反抗。
吾辈昆虫,何惧一战?
成堆的野蜂从蜂窝内钻出,密密麻麻的,把头顶的但半个天空都遮蔽了。
“白痴。”
凌白低声骂了句,风轻云淡的伸手向高温的石锅探去,夹起一片熟透的野猪肉丢进了嘴里。
与此同时,净月也落地了,长剑舞的密不透风,但凡是他靠近的地方,都有成片的野蜂断成两截落地死亡。
兴许是见他太凶悍,
部分野蜂调转枪头,朝正在美滋滋的吃着野猪肉的凌白冲了过来。
还是那句话,
吾辈昆虫,何惧一战?
呵,
人类。
受死!
在野蜂王内心的咆哮中,
野蜂儿子们热血沸腾的冲了上去,用它们小屁股上的钢针朝凌白裸露在外的各个地方扎了过去。
呵,
男人。
你们不是最喜欢给女人打针吗?
今天,野蜂儿子们也给你上上针眼。
接下来的场面,就有些惨不忍睹了。
凌白仍旧吃着野猪肉,野蜂儿子们小屁股上的钢针全部折断,身心都受到重创,掉在地上,委屈的想哭。
“石锅烫烧野猪肉好啦,师兄,快来吃啊。”
他看了眼衣决飘飘,剑光纵横的净月,心中嗤笑,“会达摩剑法又怎么样?再飘逸再潇洒再凌厉,还不是累的跟狗一样。而我,只需盘腿坐在地上,边吃肉边看你耍猴戏就好了。”
136. 秀儿
“是的,师兄。”
净月大声回应,听到‘肉’字,他眼睛里都冒起一层绿油油的光芒。
长剑如龙,斜挑而出。
丝丝剑气像是凛冬溢出的寒气,瞬息间便将周围的野蜂全部劈斩下来。
净月收剑,笑吟吟的上前。
凌白斜睨了眼地上的野蜂,脸皮微微抽动。
地上的野蜂并没有死,只是双翅全被斩了下来,仍旧在地上蠕动。
啪啪,
打脸来的如此之快,
是他不曾想,也不敢想的。
看来,净月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净月一屁股坐下,却不敢学凌白一般以肉掌去高温的石锅上拿肉。
他折了两根树枝当做筷子,笑眯眯的夹起肉片塞入口中。
呵,
饿......死鬼。
凌白瞟了他一眼,看他没有半分醒水的样子。无奈,自顾上前把远处的蜂窝拎了回来。
让你把蜂窝打下来,不是让你秀剑法,
是要吃蜂蜜啊小傻瓜,
秀秀秀,
掰了一大块蜜块下来,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微微用力,
一滴滴金黄色的蜂蜜落入石锅内,沾染在肉片上,顿时把肉片染成了金黄色。看起来色泽诱人,令人食指大动。
净月夹了块肉片放入口中,肥嫩的肉片夹杂着蜂蜜的清香在嘴里搅动。
“呼,真是人间美味。”
“师兄不仅佛法高深,没想到连厨艺也是如此超然。”
“就是差了点儿烈酒。”
.......
凌白听着他一个人瞎哔哔,手上也没闲着。
两人吃的飞快,很快就把肚子撑的浑圆,再也吃不动了。
净月摸着圆滚的肚子,瞥了眼还剩3/4的野猪肉,叹道:“没能超度掉这头野猪,贫僧实在是于心不忍。师兄,不如我们在此住上两天?”
“也好,佛语有云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超度它就是多耽误些时辰又如何?”
两人面色悲悯,摸着肚皮躺了下来。
不多时,
悠长的呼吸声响起。
两条咸鱼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睡的昏天暗地,八头牛都拉不起。
晚饭时间,
两人几乎是同时醒转。
生火,烧锅,吃肉,睡觉,一气呵成。
.......
一天过后,
经过不懈的努力,那头半成年的野猪终于被超度。
阳光正好,斑驳的光影从树杈分枝中穿透下来。
净月伸了个懒腰,气色恢复如常。
他受过饥荒的苦,知道肚皮贴后背是什么感受。
所以,他真的不想挨饿,更不想让弟弟挨饿。
凌住持翻了个身,也爬了起来。
两人直接往山下走,
一直呆在山上,不用多久可能就变成野人了,
人还是要有追求的,打不了快饿死的时候再上山找肉吃,顺便还能带几坛酒上来。
两人的脚力很快,太阳刚刚倾斜了一刻,他们便到了山脚下。
杨仙岭地处虔州城郊,
周围都是些小村落。
刚遭逢尸祸不久,侥幸活下来的百姓们又回到了这片生养的土地。
现在的虔州,人口基数少,再加上闹蝗灾,地里几乎是零收成。
很多人饿的只能吃树皮草根勉强度日。
“净月师兄,适逢饥荒,朝廷赈灾粮应该早就下来了吧?毕竟现在的虔州,人口并不算多。”
“虔州新任知府说是还在路上。”
“在路上是在哪儿?难道就看着虔州的百姓饿死?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山打猎。”
“再饿下去,别说山上的动物,树皮都能全部被啃光。而且,我担心......此举会激怒山林中的山精野怪。”
走在路上,两人不断交谈,沿路看到的村庄渺无人烟,一片破败荒凉之色。
有个别村子倒是有人,但都是已经死了几天的尸体。
把尸体火化后,
凌白的心情不由沉重下来,
秘境任务名是【人血馒头】,看来应该是和此次的饥荒有关。
具体如何才能破解任务走出秘境,还得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才行。
从郊外到虔州城内,以两人的脚力,花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
再次来到虔州,
凌白唏嘘不已。
站在古老厚重的城墙外,他仿佛又看见那两个仙风道骨的道人驾鹤而去。
眼皮微抬,
城墙上,除了稀稀落落的数十个官兵,再无他物。
进了城,凌白凭着记忆,直奔卖烟草的小铺子。
幸好,门是开的。
一个戴着毡帽的干巴瘦老头倚在门板上,叼着根烟枪,长吁短叹。他的肤色显得有些蜡黄,显然也是有一口没一口勒紧裤腰带过来的。
“老板,搞两斤烟丝。”凌白闻着烟味,神采奕奕,转而对净月抬抬手,“师兄,付钱。”
净月对钱财也没什么概念,从袖袍中摸出几两碎银放在了台上。
干巴瘦老头用那种看白痴的眼神斜了两人一眼,鼻孔哼出一缕白烟,有气无力的说道:“不收现钱,拿粮食来换。”
“我说老丈,这些碎银都能买多少粮食了,你抽烟抽傻了吧.....”凌白眼巴巴的看着烟在面前却抽不到,心里像是有几只热蚂蚁在跑来跑去。
“阿弥陀佛,施主,给烟还是给命?”
一道寒光迸现,
净月抽出长剑,剑锋直指老头的咽喉。
瘦老头一惊,被烟呛了两口,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凌白笑眯眯的上前,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声说道:“我师兄发怒了,发怒就要杀人的,你就随便给个几斤的烟丝过来抽,钱你也留着,不然你还想靠抽烟过活?”
老头斜了眼横在面前的长剑,冷笑道:“反正都要饿死,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来来来,砍死你大爷。”
唷,
还真遇上个不怕死的。
凌白楞了楞,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从袖袍里摸出块用枯草包好的野猪肉扔在了桌前。
肉已经有些发臭了,
但瘦老头眼睛却都是看直了,
抓起臭肉就放进嘴里啃,
吃的那叫一个酸爽。
“吼....唔.....”
从老头的喉咙里发出类似野兽的低吼声,
他就像个饿死鬼,没有味觉,没有嗅觉,只有对食物的渴望。
凌白见状,也没去提醒他肉除了变质外还夹杂着他的臭汗,光明正大的拿起那包烟丝走出了门外。
烟丝店窗口前,
净月目光幽幽的盯着出来的凌白。
137. 卖馒头的老头
从烟丝店出来,凌白若无其事的开始卷烟。
净月目光幽幽,眼中满是幽怨之色。
“师兄,你何时藏了肉?”
凌白手法老道的把烟卷好点燃,吸了两口,笑眯眯道:“我想着下山后可能会食物紧缺,特意留了块肉给你吃。”
“师兄.....”
“感谢的话不必多说,我们是师兄弟嘛。”
“师兄.....”
“无须感动。”
“师兄,可是,你把肉换成了烟丝啊。”
凌白摸出根卷好的烟在他面前晃了晃,“要不?来一口?那块只能吃一顿,这些烟丝够我们俩抽好些天了。”
“.......”净月。
两人继续向前。
城里死气沉沉,街道上人影都看不见几个。
毕竟,
走路是要耗费体力的,
不动,
才能保存实力,
万一,活下去了呢?
“师兄,我想讨碗饭吃。”净月摸了摸肚皮,有些无奈的说道。
“是化缘。”
凌白纠正他的说法。
“对,化缘。”
净月转头看向旁边一处大门紧闭的宅院。
“这是知府的府邸。”
凌白瞅了眼,微微蹙眉。
“如此甚好,知府定是有吃的。”净月摸着光头上前,用力的叩响了朱漆大门上的铜环。
咚咚,砰砰。
连续几声,
震的府邸外围的院墙都抖了三抖。
“净月师兄,保存体力啊。”凌白在旁劝解。
净月一想也是,随后一脚踹在了大门上。
轰的一声,
气派的朱漆大门轰然倒塌。
凌白默然无语,和这个堪比二哈的拆家能手在一起,人都要变的和他一样神经质了。
粉尘散尽,
府邸内,几个穿着青衫小帽的仆从有气无力的拖着干巴巴的身体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恶和尚,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府老爷的府邸,小心拿你们进牢房。”
“饿和尚?”另一人听到,眼前一黑,“我也好饿啊.....”
“.........”仆从一。
“..........”净月。
“.......”凌白。
“牢房管饭么?”净月想了想,问道。
饿的浑身无力的仆从一不得不惊叹净月的脑回路,他强挤出丝笑意,指点着净月说道:“先前,饥荒刚开始的时候,也有二愣子和你想的一样,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最后还来投案自首,说要进牢房吃顿饱饭。后来,你们猜,怎么着?”
凌白实力捧哏,装作好奇的问道:“怎么样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
仆从一晃了晃头,“他被其他犯人给吃了.........”
说到吃人,
净月的脸色不太好看,他揪住仆从一的衣领,沉声问道:“知府呢?让他出来,贫僧好好问问他,赈灾的粮食到底在哪。”
“大师请住手。”
前方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
迎面,
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八字须男子慢步走来。
他脸色惨白,眉宇间透着股阴郁之色,但整体上看起来气度不凡。
“你就是知府?”净月斜睨了他一眼。
“嗯,在下正是新调任的虔州知府祖宏博。”
祖宏博虽是知府,却并无半分倨傲之色,在两人面前,只以在下自居。
“城内百姓都快要饿死了,你却还在府内苟活?”净月冷哼了声,直言不讳的喝骂道。
“知府大人已经好些天没吃饭了,为了赈灾粮的事情愁的是焦头烂额,连米汤都舍不得喝,全部分给了我们......”
“住嘴!”
祖宏博扫了眼仆从一,满脸歉意的看向净月,低声道:“此事我会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几日能给?”
“最多两日。”
“那贫僧就再等你两日,两日过后,若是粮食还没到,我就砍了你的肉分给百姓吃了。”
“在下绝无怨言。”
祖知府态度诚恳,让净月骂无可骂,说了两句后愤愤的哼了声,拉起在旁默然无语的凌白向外走去。
走到街上,
净月皱着眉头问道:“师兄,刚才我的态度是不是太恶劣了?”
呵呵,
恶劣?哪里会....
凌白摇摇头。
府中的仆从说祖宏博几日未进食,并且一直在为赈灾粮的事情烦恼。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个为民请命的好官才对,
但从一开始,
他便看出祖宏博的异常。
祖宏博脸上化了妆,打了粉......他脸上的惨白之色,全是伪装出来的。
娘的,
要不是在大学时候学了几天化妆,还真容易被祖宏博蒙混过去。
作为亚洲三大邪术之一的化妆术,
清朝时期的水平远非17年能比。
听完凌白的分析,净月大惊,说着就要再进去砍人。
“别急,净月师兄,晚上我们再来。”
凌白淡笑了声,
在电视剧里他看过很多,心里有鬼的人一般都是晚上和某些隐藏在阴暗中的人一起商讨机密之事,主角这时恰好就听见他们把秘密和盘托出,一举粉碎敌人阴谋。
艺术起源于生活,
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
这帮二百五肯定也是要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说些悄悄话的。
.......
两人迅速离开。
在城中逛了大半圈,沿街的商贩,连面摊都撤了,经济一片萧条。
所幸,在前方一个拐角,碰见个买馒头的老叟。
老叟穿着锦衣,手上戴着玉石扳指,悠哉悠哉的坐在摇椅上。
这画风有些凌乱,
以致于净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他娘的是个卖馒头的。
“施主,馒头怎么卖?”
锦衣老叟斜了眼两位穿着寒酸僧袍的和尚,笑眯眯道:“10两银子一个。”
呵呵,
打劫啊,
10两银子能把你老婆都买下来吧。
净月憋着一肚子怒火,冷然拔剑。
“哟,还想抢啊?早就防备着你们这些刁民呢。”锦衣老叟干笑了声,身后的阴影处慢步走出两个大汉。
他们神态冷冽,步伐沉稳,气息悠长,一看就是内功小成的武者。
凌白向净月使了个眼色,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10两而已。师兄,我们买......半个。”
嘶,
锦衣老叟楞了楞,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买半个.....我还以为两个和尚多有钱呢....”
他上前两步,掀开摊前的白布,拿出个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馒头,掰下一半,递给了摸索半天才摸出5两碎银的净月。
另一半,
他拿在手上,
慢慢松手,
啪嗒,
在地上滚了两圈,
随后被一只黑色的靴子踩在了脚下。
138. 给我吃,我给你睡
一只黑色靴子重重的踏在粗粮馒头上,
然后,
不断挪动。
锦衣老叟抬起脚,拍了拍靴子上的粉尘,靴顶上的一块碧玉看着分外惹人注目。
净月冷着眼,
出奇的没有发飙。
在他眼里,糟蹋粮食的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半块馒头,老夫喂狗,狗都不吃。”锦衣老叟抖了抖锦衣,淡然笑道。
现在是逢饥荒,民不聊生。
以他的身份,坐在街头卖馒头,是别人不敢想象的事情。
呵呵,
别人怎么能懂呢?
看着这些蝼蚁为了填饱肚子而展现出的各种丑态,是多么惬意的一件事!
馒头的价钱不重要,
他,
只是想看看,那些快要饿死的人是怎样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的。
甚至,
有人饿疯了,竟然想要抢馒头。
他们是真疯了,
最后被身后的两个护卫生生的打死在面前。
这种感觉,
两个小和尚是不会懂的。
“我们走吧,师兄。”凌白笑了笑,没有理会自顾装逼的锦衣老叟,转而向着前方走去。
净月跟在身后,手里紧紧攥着半个粗粮馒头。
“凌白师兄,你吃吧。”
他拿起馒头,递给凌白。
凌白摇了摇头,没接。
开什么玩笑,
那里还有那么多的馒头,拿着半个馒头让来让去的,又不是孔融让梨,多没劲。
街边巷口站着一个丰腴的妇人,见到两人手中的馒头,快步走了上来。
她看着粗粮馒头,咽了咽口水,乞求道:“两位大师,能给我吃一口吗?我给你们睡。”
这么直接的吗?
街头站街的也只是会说声‘帅哥,有没有兴趣?便宜的呢,300!’
上来就直奔主题,
简直有些狂野啊。
凌白不由瞅了眼走过来的妇人,长着张圆脸,长的还算标致。哪怕是饿了好些天多少有些缩水,胸前也是鼓鼓囊囊的,非常丰腴。
见两人没反应,
她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能给我吃一口吗?我给你们睡。”
从她眼里,
能看到极其强烈的**,
但不是表现在对两个年轻和尚的**上,
而是净月手中的半个粗粮馒头。
额,
为了半个馒头,
甘愿奉献上身体?
这样的好事.......凌白是拒绝的。
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的医疗条件有些差,要是得了花柳艾滋的怎么办?谁知道先前她已经和多少人发生了交易呢......
想来几率应该不大,
和鸟儿的快乐相比,肚子显然更加重要。
不然哪有体力深入桃园?
净月楞了楞,木讷的伸出手。
妇人眼中闪过一道喜色,迫不及待的抢过粗粮馒头,塞入口里。
强行塞入,
她的嘴巴被撑的鼓鼓的,
喉咙里发出‘唔唔’‘唔唔’的声响。
“不要太深入了,会呛到的施主。”净月好心劝解。
妇人回以一个“没事,我可以”的眼神,继续吞咽着。
片刻,她把馒头吃完,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开始解上衣的扣子。
“大师,来吧,我给你睡。”
“.......”净月。
“去吧,师兄。”凌白促狭的笑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走吧,不必如此。”净月正气凛然的盯着妇人已经解开一半的衣裳,断然拒绝道。
“我吃了你的馒头,我给你睡,很公平。”妇人说着就要把半边衣襟扯了下来。
的确有些缩水,
但是不可否认,仍旧波涛汹涌。
“阿弥陀佛,女人再美,不过红粉骷髅,绚丽一时,终将枯槁,贫僧眼中无欲无求,你走吧施主。”净月目光淡然的看着妇人的胸前。
呼,
这个逼装的真爽。
净月发现,
跟着凌白久了,多少还是领悟了些人生真谛的。
假设撇过头不看,就代表自己心动了。
这是犯戒,
是对佛主不敬。
妇人犹豫片刻,最后终是转身离开了。
既然对方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她也没必要强行脱裤子放屁了。
妇人走后,
净月松了口气,有些紧张的看向凌白,问道:“师兄,刚才我的表现怎么样?”
“几近于完美,就是表情稍欠自然,下次注意。”
“是的,师兄。”
.....
两人走到街尾的一处楼宇前。
这是一间酒楼,但现在显然是已经倒闭了,房檐上蛛网密布,多了些许荒败之意。
默契的跃上房顶,
二人躺在瓦砾上,静静等候锦衣老叟在外装逼完回家。
从他的靴子,
凌白已经看出他的身份非同寻常。
那双靴子,是官靴。
再加上那两个气息悠长,修为和他们不相上下的护卫,
老叟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必定和祖宏博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此事,恐怕有些棘手。”
凌白转了个身,看向同样侧着身体的净月。
两人相对而视,
空中的月牙洒落一层薄纱般的光辉,笼罩在他们身上。
从上推断,
老叟的身份不简单。
除了那两个护卫,祖宏博还有什么底牌,他们一概不知。
所以,知府府邸无异是龙潭虎穴。
净月明白他的意思,当下没有半分犹豫,道:“师兄,我们找几坛酒上山去吧。”
“也好,下面正是酒楼,拿上酒,我们这边动身,上山喝酒吃肉。”
咸鱼白立即同意。
两人在审时度势方面的造诣出奇的一致。
现在不比爆发尸祸的时候,前面没有大佬顶缸,硬着和锦衣老嗖他们干,只能是自寻死路。
与其送死,
不如留着这有用之身,多喝点酒吃点肉。
净月小心翼翼的揭开房瓦,扒了个窟窿出来,纵身跃下,凌白也紧接着跟上。
身轻如燕的落地,连丝毫声音都不曾发出。
凌白左右看了会儿,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大体能看清周围的事物。
他们现在身处酒楼的二楼,上面都是隔出来的雅间,除了桌椅屏风之外,并没有他们想要的酒坛。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师兄你先。”“师兄你先。”
.....
就在刚才落地的时候,凌白听见楼下传来轻微的‘咔擦’声,像是有东西在啃食骨头的声音。
看来,
净月也同样感知到了。
面对未知事物,两人一如既往的谨慎。
在净月看来,师兄修的是金刚不坏神功,趟雷的活理应交给他才对。
“好吧,划拳决定。”凌白伸出拳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139. 我劝你善良
“石头!”
“布!”
“请吧,净月师兄。”凌白做了个请的手势。
净月点点头,浑不在意的轻步走下楼梯。
咯吱,
咯吱。
越往下,
类似老鼠磨牙的那种声音就越加清晰。
净月收敛气息,隐在黑暗中,清冷的眸子直视前方。
黑暗中,
影影绰绰的一道黑影坐在一个人身上,正大口的啃食着她的身体。
净月楞了楞,脑海中浮现数年前的一些画面。
“哥,你把我吃了吧,吃了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我要你活下去.....”
弟弟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对着他挤出一丝笑容。
爹娘都饿死了,
他要带着弟弟活下去,
唯一的办法,
就是让他和自己成为一体。
弟弟的血,很甜,
他的嘴角,牙龈,都是猩红的血色,
就和面前那个人如出一辙。
“唔.....”
净月轻叹了声。
对面那道人影身体一阵颤抖,回过头,像是被发现偷糖吃的孩子,一脸惊恐。
“师兄,什么事?”
凌白走了下来,看到面前这一幕,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那个跨坐在女尸身上的小孩,是个活人。
“好好活下去,不管她是陌生人,还是亲人。记住,活下去。”净月沉默片刻,提着剑向门外走去。此时,他的眼中一片血色。
......
凌白上前几步,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孩的脑袋,随即跟了上去。
吃人这件事,
好像很容易勾起净月埋藏在心底的那件痛事。
刺痛心脏的感觉,的确不好受。
他多少能理解净月的心情,所以也没有阻拦。
不管锦衣老叟的身份是什么,都已经有一万个该死的理由。
走出街外,冷风萧瑟。
净月和尚白衣飘飘,手提三尺长剑,慢慢的向前走去。
迎面,
锦衣老叟背负双手,姿态超然的在两个护卫的簇拥下信步而来。身后,是两个抬着馒头摊子的小厮。
老叟老远注意到走来的净月,眼角浮现出一丝不屑。
要杀的他人,很多,但都死了。
这个也不会例外,
蝼蚁而已,
不接触到外面的大千世界,怎知恐怖二字如何书写?
他轻哼了声,斜眼看向净月,以俯视的姿态笑道:“小和尚,又来买馒头?”
“嗯,用贫僧手中长剑来换。”
净月清冷的话语传遍全场,简洁明了,似乎根本不想多说什么,冷漠中饱含了强大的自信。
“破铜烂铁而已。”锦衣老叟轻笑,勾了勾手指,右手边那个满脸髯须的护卫腾空而起,双袖展开,像是两有片乌云压过来了一般。他的手掌笼罩而下,向着净月的脑袋劈去。
“铁砂掌?”
劲风扑面,
净月然不动,手中长剑泛起一道寒光,斜挑而上。
铿锵,
宛若金石交击,
铁掌和长剑对上,碰撞出一连串火光。
髯须大汉身形剧震,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烂陀寺的降龙伏象功?”他眼中闪过一道讶色,随即大喊道:“遇上个硬茬,一起过来解决他、”
另一名护卫没有犹豫,抽出长刀,飞身上前。
长刀如虹,斩破虚妄,化成一道光束,向着净月劈去。
两人的修为和净月旗鼓相当,怕都是在小星位三阶左右。
面对夹击,
净月身姿飘然,长剑荡起一朵剑花,逼退长刀,随后向髯须大汉斜挑而去。
“放肆,竟敢看不起我们兄弟俩。”
小和尚的姿态着实惹怒了髯须大汉,他大吼一声,挥掌而出,如同蛟龙出海。
.....
“精彩啊。”
凌白叼着卷烟,一阵吞云吐雾。
这可比说书先生讲的江湖故事带感多了,毕竟,画面摆在眼前,还是3d立体,视觉效果简直好到爆炸。
他眯着眼看了片刻,净月浑身上下都带着股嚣张的狂霸之气,也就是常说的中王八气,以一敌二,确实是狂的没边了。
想想看,
大家同样都是实打修炼出来的,
凭什么你就能一打二三四五六七?不把人当人看了?
远处,
髯须大汉虽然迅疾无比,铁掌也虎虎生风,但是却无法快过长剑。
净月在降龙伏象功的加持下,剑光冲天,杀气森然,丝丝剑气从剑身溢出后,髯须大汉已经披头散发,半截长发被斩落下,发丝纷纷扬扬飘洒。
他的身体上更是出现两道可怖的伤口,虽然仅仅是被剑气稍稍擦中了而已,但是已经血流如注,伤口露出了森森白骨。
斯,
凌白倒吸口凉气,
当真是恐怖如斯啊。
除了修为、经验等因素,功法优劣占的比重可以说是非常高的。
那些用化腐朽为神奇,用烂大街的横劈竖砍所向无敌的人毕竟是少数。
芸芸众生中,
像髯须大汉这样的普通人才能叫做正常,
铁砂掌很牛,
但你就是没有我的达摩剑法牛。
不为什么,
因为我的祖师达摩很牛,所以他的功法也比铁砂掌牛。
然后,你自然而然是打不过的。
心里为两个护卫惋惜的同时,凌白叼着烟卷,慢悠悠的摇到锦衣老叟面前。
“老丈,馒头怎么卖?”他吐出口烟圈,呼在老叟红润的脸上。
这个动作是很不礼貌的,略显得轻佻。
霸道总裁用在灰姑娘身上,或许很适用;但若是你在追求一位和你相差不大的女性时,她就会很反感。
心里暗骂你是傻缺的同时,可能还要给你来上一巴掌。
此刻,
凌白轻佻的行为,轻而易举的攻略了锦衣老叟。
他陪着笑脸,谄媚的说道:“不用钱,大师喜欢拿去吃便是。”
“谁做的馒头?”
“是小人亲自做的。”
凌白微眯着眼,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
“噗通”一声,锦衣老叟跌倒在地。
“真的很难吃。”
锦衣老叟哎呦哎哟的摸着肚子从地上爬起,不断的点头哈腰,“是,是,真难吃,大师说的对。”
他趁着空闲斜睨了眼远处的情况,净月和尚在被两人合击的情况下,嘴角溢出丝鲜血。
见此一幕,
老叟大喜。
娘勒,
终于翻身了。
他正了正色,脸上重新浮现俯视众生的表情,轻笑道:
“小和尚,我劝你善良。”
140. 就不是小气的人
“小和尚,我劝你善良。”锦衣老叟脸上满是戏谑之色。
从如今的局势看,他的两个护卫显然是占据了上风。
有道是后来居上,
果然,从一时的失利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太过肤浅。
他,是个明主。
不戴有色眼镜看人。
老叟风轻云淡,姿态超然,就差说出‘你给我舔鞋底就放你一马’这样高逼格的话。
凌白抽了抽鼻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噗”
净月脸色冷然,以长剑横档在前,森然的剑气溢出抵挡横斩而来的长刀。
髯须大汉和另一名使长刀的护卫默契十足,抓住这波空隙,铁掌横贯而出。
净月顿时被那股强绝的内劲生猛的劈飞了出去,在天空中留下一大串的血花。
好特么现实的人啊,
凌白看了眼鼻孔望天的老叟,微微摇头,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我的存在感很低吗?都站在你面前了,也不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片刻?”
好气哦。
手掌不断攥紧,
老叟横在半空中,脸色憋成了酱紫色。
“大....大师.....放.....放......”
他口齿不清的求饶着,眼中满是惊恐。
凌白稍稍松了松手,留给老叟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回身看向后方,琢磨着是不是要上前帮忙。
做兄弟,就是这样。
不能刚动手的时候就冲上去助阵,
这会让人觉得是看不起他。
凌白深谙此中道理,他觉得,净月是可以的,必须给予充分的空间还有足够的时间,让他去证明自己。
吐两口血而已,多正常。
........
净月从地上翻滚而起,白色的僧袍上沾染上几朵梅花般的血渍。
“吼,”
宛若龙吟般的啸声直冲夜空,
他全力运转降龙伏象功,身体身边仿似有金龙咆哮。
没有什么多余的话语,他长剑斜挑,荡起丝丝剑气,直接劈了过去,剑气细如银针,却快似奔雷,眨眼斩在了髯须大汉的铁掌上。
“噗”
髯须大汉骇然,虽然只是一把普通的长剑,但是蕴含的力量不可想象,震的当场吐血,手掌上也是一片血肉模糊。
他的手掌自幼开始,苦练数十载,早可力断金石,是他最为强悍的武器。
降龙伏象功,果然是佛门无上的内功心法。
他只能归结于此,
论勤奋刻苦,他并不觉得会差。
“命运不公啊。”
长叹一声过后,
净月的长剑又上下翻飞而来,髯须大汉惶恐的天空中一个翻滚,根本不顾姿势极其不雅,就那样滚了出去。险而又险避过夺命一剑,乱发纷飞,他的颈项鲜血长流,一道伤口翻卷着,只差了一点点他的头颅就被斩下了。
眼皮沉重,髯须大汉坠落下高空。
净月冷漠无情,直劈而去,想要将他斩在半空中。
另一名护卫见状,提着长刀在地上拖行,划出一连串的火花,将追袭而来的长剑勉强挡住了,但他的身形也猛的一颤,口鼻溢血的栽倒在地。
“降龙伏象,恐怖如斯啊。”凌白掐着老叟的脖子,大加赞叹。
接下来,
已经毫无悬念了。
净月提剑上前,轻松的把两人的头颅割了下来。
“完了。”
锦衣老叟眼睁睁的看着两个贴身护卫的脑袋像切菜般的剁了下来,脖子喷射出大滩的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娘的,
老子要死了,
龟孙儿子死哪儿去了?
自从跟着儿子调来虔州,他在城内向来是横着走的。
当然,他已经脱离了调戏良家妇女这样的低级趣味。
以主宰者的视角看红尘中的百姓苦命挣扎,才是他最感兴趣也最享受的。
净月用地上死尸的衣服擦干净剑身上的血渍,快步走到两人身前。
“如何处置他?”
“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
呼,
锦衣老叟松了口气,果然还是掐着自己脖子的俊俏和尚心地善良啊。
“先割他两只耳朵再说。”
接下来凌白的话,让他如坠冰窖,背后泛起一股寒意。
人生真是,
大起大落啊........
净月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剑光贴着凌白的脸划了过去。
两小团肉呼呼的东西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锦衣老叟痛的整张脸都扭曲了,口中不时发出呜呜的哀嚎声。
**********
知府府邸,书房。
祖宏博坐在书桌后,脸色红润,眉宇间尽是得色,与先前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在他面前站着一对中年夫妇,男子着墨绿色道袍,慈眉善目;女子着席地罗裳长裙,脸色娇媚。
“大人,粮食已尽数换成珍珠玛瑙、珠宝玉器,另外还有幸购得一株千年人参。此番陈总督大寿,您必定可以在总督大人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仕途一片坦荡啊。”
“哦?”祖宏博大喜,珍珠玛瑙这些东西,太过俗气,但在之中掺杂了根千年人参就不一样了。
千年之久的人参,延年益寿不在话下,陈总督年岁已高,这礼物恰好正对他的胃口。
“此事还得多谢道长在背后运作。”
“应该的。”绿袍道人捻须淡笑。
“只是,却苦了虔州的百姓啊。”祖宏博起身,负手而立,眼中尽是悲悯之色。
绿袍道人楞了楞,
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什么坏事都干完了,最后还腆着脸心疼起百姓来了。
俏丽吗啊,
臭不要脸。
心里骂了声,
道人旋即释然,他还是知道这些当官的尿性的。
我是做了坏事,但我仍旧是心系百姓的父母官!谁都可以说我,但你们不行。
我是心疼你们的.....
“大人真是爱民如子,想来他们知道是给陈总督贺寿,也不会在意那些粮食的。”道人违心的说了句以前怎么也说不出口的话。
人嘛,总得学会长大。
长大,就是在对方对你还有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让他活在梦里。
说些奉承的话,不痛不痒,不过是浪费些口水罢了。
祖宏博自然也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想要听着场面话好不断暗示自己是个好人而已。
“呵呵,我已向朝廷递了折子,赈灾粮被劫,这可是头等大事。等上面的粮食再次下来,多少分些给穷苦的百姓,让他们都吃上顿饱饭,我祖宏博也不是小气的人。”
141. 谁才是主角
书房内一时间其乐融融。
祖宏博扫了眼道人旁边的少妇,半眯着眼说道:“我们先行用膳吧,吃过之后再筹划一二。”
“如此甚好。”
绿袍道人把祖宏博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暗骂。
你祖大人贪财恋权就算了,还敢觊觎本道的夫人?真是猪油蒙了心。
表面笑呵呵的和祖宏博客套了一番,一行人出了书房,在仆从的引领下,向院中水榭的一处七角凉亭走去。
知府府邸古色古香,水榭的亭子上篆刻着一行行圣人之言,三纲五常,伦理道德,发人深省。
这种装逼的境界常人很难企及,
就像很多老板的办公室摆满了各类书籍,但真上班的时候是根本没有时间去看书的。
哪怕是有时间,能够把书抱在手里看两眼的,也是极少数。
祖宏博就属于那种,把书放在办公室当装饰用的。
同僚上门拜访,见水榭的亭子上都篆刻了人生格言,必定发自肺腑的赞叹一声,“祖大人,您真是勤奋好学啊。”
这时,往往祖宏博就会风轻云淡的回一句,“圣人之言吾从不敢忘。”
绿袍道人和少妇对祖宏博的装逼之道是打心眼里佩服的紧,但两人不是一个频道上的,自然也不会多费唇舌去恭维他。
吃饭,
才最打紧。
“上菜吧。”祖宏博朝后方摆摆手,并吩咐:“去外面把家父请回来。”
仆从领命,屁颠颠的跑去了。
片刻,
一道道精致的菜式琳琅满目的摆满了石桌。
绿袍道人抚须淡笑,眼睛上瞟,不曾动筷。
知逼数,懂礼数,
是他的人生准则!
祖大人的父亲未归,他们先吃就是失了礼数。
.........
远处,院墙外一株槐树上。
凌白和净月坐在树干上,静静的看着水榭亭中的祖宏博等人,暗暗的吞咽口水。
“师兄真是料事如神,这狗官不仅面色红润,一副吃山珍海味吃吐的油腻样,还真的和人密谋在此商谈。”净月大为惊叹。
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凌白淡淡一笑,留给净月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脸。
他拿出根卷烟点燃,这么远的距离也不怕被发现,重重的吸了口,低声问道:“狗官面前的两人你可有看出虚实?”
“绿袍道人修为比我要强,至于妇人,则是比我弱上几分。”
“好,分配下作战任务。”凌白抖了下烟灰,笑道:“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师兄你待会儿就拖住道人和妇人,我便制住狗官,一举把他们拿下。”
“何人是兵何人是将?”
“自然是道人夫妇是将,狗官是兵。师兄你修为高深,当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的道理。”
“有理。”
净月深以为然。
凌白眯着眼抽了两口闷烟,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动静。
......
“大人,老爷不在,两名护卫和两小厮也不见踪迹。”
“不在街上能去哪儿?虔州的青楼早就关了.....老不死的........各家各户的去找,我就不信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
祖宏博冷哼了声,愤然将手中的木筷摔在石桌上。
回来报信的仆从吓的慑慑发抖,忙弓着腰灰溜溜的离去了。
绿袍道人闭着眼睛,假装小憩。这种‘当众辱骂父亲的家事’还是装作没听到为妙。
一时失言,
祖宏博不免有些尴尬。
等看清楚绿袍道仁夫妇的姿态后,嘴角不由微微上扬。
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会是种麻烦。
他的生母当年就是被他爹强占的,
准确的说,他算是个野种。
‘野种’的身份伴随了他二十三年,直到他高中探花。
“道长,我们先吃吧,家父应该有自己的安排,不必等了。”
想了想,祖宏博对面前两人笑了笑,抓起筷子开始吃菜。
木筷还未曾落在那一盘牛鞭上,却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几滴艳红色的鲜血溅射在他的长袍上。
祖宏博微微蹙眉,他稍稍有些洁癖。
正要发怒之际,绿袍道人惊呼道:“大人,这位......”
祖宏博斜眼看去,地上一颗人头怒目圆睁,正死死的瞪视着他。
“老不.....父....父亲.....”
他一个踉跄,从石凳上跌落下来,先前气定神闲的模样荡然无存。
“阿弥陀佛。”
一道梵音响起。
两个身着僧袍的僧人并肩而行,飘然而至。
“祖大人,先前你要说的是‘老不死’吧,想笑就笑,何必忍着呢?”凌白双手合十,脸上挂着一丝促狭的笑容,慢慢走到亭子前。
“是你们!”祖宏博从地上爬起,心中已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来知府府邸闹事,
真当这是南天门想闯就闯?
冷然拂袖,
他求助的看向对面的绿袍道人。
“道长....”
“道长.....”
....
连续呼喊了两声,绿袍道人才恍过神。
“两位道兄,佛道本是一家,贫道只是在此蹭饭,既然你们有事,贫道就先告辞了。”
说着,绿袍道人拉起妇人的手转身就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他先前还在想找个什么样的契机把祖宏博弄死,没想到事情比他想的还要简单。
祖大人啊祖大人,您的仇人太多了....感谢!
况且,两位僧人的气机让他感觉很不舒服,给他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大多数人都是自以为是,以貌取人而走向灭亡的。
他,
呵呵,
不会重蹈覆辙。
绿袍道人拉着妇人,走的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是刚参加完婚宴,打包带走了几盘剩菜生怕被同桌的人嗤笑一般,掩着头迅速离去。
祖宏博怔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佛本是道,既然同是一家,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吧。我们烂陀寺武僧尤为好客。”凌白微微一笑,往后退了一步,“师兄,上。”
听到烂陀寺三字,绿袍道人身形猛的颤了下,速度加快,竟直接拉着妇人腾跃而起。
“道兄请留步!”
净月低吼了声,一掌拍在七角亭的柱子上,整个亭子直接被拍飞,向着空中的绿袍道人而去。
这亭子是用极重的蛇纹木打造的,房梁上还盖着青砖琉璃瓦。
如此重的亭子,竟然直接被一掌拍飞了。
凌白抽了抽嘴角,“这特么的谁才是主角?主角光环都在别人身上?”
142. 伏象之力
算是半个佛门中人的凌白,多少对降龙伏象功有些了解。
净月这一掌,重若千钧,估摸着已经练成降龙伏象中的伏象之力。
嗯,
降龙之力,伏象之力,
一听就是主角标配。
凌白有种自己沦为背景图的错觉。
....
亭子斜飞而去,绿袍道人新生感应,回头看去,心中一惊,身体却很老实的做出相关的反应。
他袖袍鼓荡,手掌翻飞,迎着木亭拍了一掌。
嘭的一声巨响,木屑横飞。
内劲激荡之下,
绿袍道人身形一滞,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脚步不觉往后退了两步。
“道兄,误会啊,留下来吃饭就不必了,贫道还要赶着回家和夫人造娃,就不奉陪了行不行?”他苦着脸,兀自叹了口气,眉眼间尽是委屈之色。
趁着把绿袍道人拦下之际,净月已飞身上前,微微笑道:“造娃何须半分钟?吃完饭也不急。”
“贫道体虚多病,得回去熬药补身体,准备充足才能开始造娃。”绿袍道人陪着笑脸,笑嘻嘻的看了眼远处惊诧莫名的祖宏博,忽然正色,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位和我只是萍水相逢,贫道只是路过想讨碗水喝,却不曾想这位狗官竟然用大鱼大肉招待。虔州恰逢饥荒,身为父母官不体恤百姓,竟还如此浪费。诶,若不是贫道体虚多病,定当陪同道友将他五花大绑,送到菜市口去游街.......”
口沫横飞的说了片刻,见面前的和尚不为所动。
绿袍道人不由心中一颤,咬了下舌头逼出半口老血。
旁白的妇人见状,默契的挽住他的手臂,惊呼道:“夫君,你的身体.....”
“没事儿....既然道兄要强留贫道吃饭,贫道哪怕是拼着身死道消,也得让道兄高兴才是。”
说着,绿袍道人把妇人搂入怀中,一脸深情的看着她,眼角还拼命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唔?”
净月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一拳轰出。
一层的伏象之力,重逾千斤。
绿袍道人脸色微变,抬掌相迎。
“轰”
内劲浩荡,净月一拳将道人砸飞了出去,骨碎的声音清晰的传遍了整个院子。
绿袍道人挥掌的那条手臂也垂了下去,同时双腿已经变形,他的身体明显的发生了多处骨折。
“咳咳。”
他默然吐出口血,低声道:“贫道自诩不曾害过人,不想却被佛门中人恶意打杀,罢了罢了.......”
话说完,
道人两眼一闭,昏死过去。
妇人匍匐在旁,哭的黑天暗地,日月无光。
嘶,
净月吸了口可口的凉气,自语道:“难道真是贫僧打错人了?抱歉啊。”
说完,他转身走向水榭。
地上,绿袍道人眼角微微抽动了下,半眯着眼看着净月离去。
“夫君,走?”妇人压低声音问道。
“时机未到,继续哭。”他抿着嘴角,声如蚊呐。
妇人继续哭天抢地。
远处,正抽着烟望风的凌白见净月打了一拳就回来,不禁有些诧异。
按先前对两人的实力评估,怎么也能把净月打个半死才对,最后他才闪电登场以大帝之姿横推九万里,力挽狂澜。
赢的太轻松,真的很没意思的哦。
净月龙行虎步,走到祖宏博面前,一巴掌将他抽翻在地。
此刻,
祖宏博深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
竖子敢尔?
有胆量我们唇枪舌剑一番?
呵呵,
净月显然没有这种想法,说着又往他小腹上踹了脚。
一脚下去,
祖宏博捂着肚子,嘴里喷出一阵酸水。
画面多少有些少儿不宜,
至少,在凌白眼里,是这样的。
连哔哔都不哔哔两句上来就开打的净月让凌白很是无奈,大家分工这么明确,就不要抢着来好吗?
凌白叼着烟,又往后退了一步。
算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
“你胆敢殴打朝廷命命官?”祖宏博虽被打,却颇有文人的气节。他愤然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脸正气,呵斥道:“你是哪个寺庙的?信不信本官一声令下,让你无庙可归?”
“嗯?”
净月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甩手又是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打的祖宏博眼冒金星,脸颊都凹陷了下去。
他晃了晃脑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看着净月身材挺拔,容貌英俊的样子,根本不像是那种练过金钟罩铁布衫猛人啊,但是……他的表现却像极了一头凶兽,挨着就要骨断筋折啊!
文人气节.....暂时先搁置下,保命要紧。
“大师,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你提出,我一定改正。”
.....
“赈灾粮呢?”
“还未到。”
啪,
一巴掌。
“赈灾粮呢?”
“被我换成金银财宝,准备上贡给陈总督。”
啪,
一巴掌。
祖宏博哭丧着脸,说也是打不说也是打,到底想要做咩啊。
死扑街的喔生....
“说,在哪?”净月揪起他的衣领,淡淡问道。
“我带你去。”
祖宏博全然没了脾气。
凌白看的津津有味,但总觉得差点意思,嗯,一切好像太过顺利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他摸出根卷烟,放在鼻梁下细细闻嗅着烟丝的特有香味。
远处,
半眯着眼的绿袍道人眼前闪过一道诲光,嘿嘿一声,全身骨节劈啪作响,先前断裂的骨头全都复原。
他一个鲤鱼打挺,拉起妇人,如风般迅捷,腾跃而起,瞬息间消失在夜幕中。
呵,
有点意思。
凌白吐出口烟圈,喊道:“师兄,你的人跑了。”
净月松手,祖宏博像是全身散了架般跌倒在地,痛的龇牙咧嘴,旁边,他的老父亲睁着眼睛,咧着嘴正对他傻笑。
“阿弥陀佛,是贫僧大意了。”
净月朝凌白行了一礼,身形迅捷,像是吊威亚般腾空而起,追了过去。
“还真是不怕死。”
凌白嘀咕了声,伸了个懒腰,慢慢走到祖宏博前蹲下。
重重的吸了口烟,把即将燃烧殆尽的烟头摁在他歪斜的脸上,笑眯眯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带贫僧去取财物吧。”
143. 笑着笑着就哭了
冒着火星的烟头摁在祖宏博脸上,痛的他面孔都扭成了天津麻花。
烟灰跌落,
他又觉得有种淡淡的失落,
这种感觉,
像是儿时父亲用鞭子抽打他一般,
痛过之后,是无穷的回味。
鞭子刚从身上离开,凌空抽去,便又期待下一鞭子的到来。
同样,烟头被摁灭后,他又隐隐期待下一根烟头能摁在脸上。
“带我去拿那些用赈灾粮换取的财物。”凌白面无表情,揪着他的头发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祖宏博不敢点头,毕竟头发被人揪在手里,随便点头恐怕头皮都会被扯下来。
.....
在祖宏博的指引下,凌白顺利来到书房。
偌大的府邸竟连些护卫都不曾发现,实在是奇怪。
不过就算是有,普通人也难以伤及他分毫。
环顾四周,
书房的装潢十分考究,足以看出祖宏博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品味倒是达到了一定的境界。
把祖宏博放下,凌白踹了他一脚,沉声道:“东西呢?”
“您别急,都到这儿了,我还能耍什么把戏么。”
祖宏博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头皮,还有心情整了整衣襟,径直走向正前方的书架。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典籍,孔孟之道,君子之言,几乎占满了大半的书架。
余下竟还有些怪谈异志,
在一本《茅山风水术》旁边,是一方暗金色的香炉。
祖宏博转过身,面色淡然,抬手转动香炉。
咔擦,
机关触发的声响,
书架横移,露出一个密室。
祖宏博说着就要往里钻,
凌白一把将他攥住,意味深长的问道:“里面没机关吧?”
祖宏博脸色瞬间煞白,干笑道:“怎么会呢....大师,您就是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那就好。”
凌白揪着他的后背用他的身体挡在前面,慢慢的往前挪动,同时谨慎的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祖宏博暗自腹诽,又不是帝王墓,何必呢.....太怂了....
往前走了几步,确定没有暗器机关之类的东西后,凌白把他扔在一旁,自顾走向室内堆满的十多个大箱子前。
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珠光宝气,满满当当的,装满了翡翠珠宝。
“能带回去么?”
拿起一个玉镯戴在手上,感觉非常符合他的气质。
“大师,您喜欢都拿走。”祖宏博在后面点头哈腰,十分识趣。
“贫僧不爱钱财。”
凌白淡淡的回了声,又拿起一串珍珠项链。
清朝的东西虽然不具备什么收藏价值,但好歹能换上不少钱,这可比建设寺庙换香油值来的快多了。
一个是勤勤恳恳工作,
一个是中五百万,
凌白打心眼里还是希望选择后者的。
放心一夜暴富的小心思,他左右看了看,在一个箱子上还放着一个锦盒。
顺着凌白的目光,后方的祖宏博心里一惊,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下来。
那个锦盒里,
是价值最高的千年人参,可是能够续命的宝贝,
“大师啊大师,你可千万别贪啊.....否则......”他心里暗自嘀咕着,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凌白没注意到后方祖宏博的小表情,此刻,他的注意力全被锦盒中的东西吸引了。
浓郁的气血之力,
稠密的精气几乎都快要将整座密室溢满了。
千年人参,
呼,
长舒口气,
凌白转过身,目光淡然的看向祖宏博,“多谢施主,既已找到财物,贫僧就送你去西天极乐吧.......”
“你要过河拆桥?”
祖宏博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急剧变化。
“你可以这么理解,在死人面前,大家还是各自坦荡些好。”
凌白摇了摇头,在一片隆隆般的拳风中,祖宏博被打的倒飞了出去,一串血花洒落而下。
祖宏博倒砸在密室的墙上,两条手臂变形了,胸口凹陷下大块,脸色萎靡不振。
“秃驴......”
他愤愤骂了声,脸色变得无比狰狞,低吼道:“你也别想离开。”
话音刚落,密室的门突然关闭。
一道黑影从头顶的石壁中滑过,
密室内刮起一阵阴风。
“嗯?”
凌白神色有了丝波动,“养小鬼?”
“杀.....杀了他......”祖宏博吐出口血,狞笑着下令。
这个小鬼他用精血喂养了十多年,早已和他心意相通。
嘿嘿,他能够高中,也多亏了小鬼帮忙作弊。
在生活上,他早已把小鬼当作最亲密的人。
“呜...呜.......”
石壁上的黑影像是在回应祖宏博,周围的温度瞬间下降,冰冷刺骨。
一阵阴风刮过,
黑影迅速冲向凌白。
冲到近前,凌白才看清,原来这小鬼还真是个小鬼一个青面獠牙的小男孩。
他脸色森然,神色怨毒,全身都笼罩在鬼气之内。
哗,
正当他要钻进凌白体内时,
他蓦然怔在半空中,脸色慌乱,随后‘哇’的一声迅速弹开,缩在墙角慑慑发抖。
“怎么....怎么回事.....”还在吐着血的祖宏博莫名其妙,这是鬼见到鬼了?拜托,你是鬼啊,怎么会害怕一个人......
“阿弥陀佛,贫僧佛光庇护,万法不侵。”
凌白轻笑了声,转身走向锦盒,直接拿起那株千年人参就往嘴里塞去。
忽然,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起来。
“要出秘境了?”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
凌白心底大骂,连吞带咽,三下五除二就把人参吞进了肚子里。
他也懒的去理会被十二道戒疤惊退的小鬼和目光呆滞的祖宏博,打开箱子,捞起各种珍珠玛瑙就往身上挂。
这些可都是钱啊,
拿拿拿!通通带走!
.......
空间扭曲,光华一闪。
凌白猛然睁眼。
他躺在花店的办公椅上,身上除了僧袍,半件东西都没带过来。
呵呵,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暗叹了口气,
正准备起身之际,
胸腹内突然一片灼痛,像是一道道火焰在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
源源不断的精气不断冲击他的血肉,
整个人像是要爆炸一般。
“千年人参的效果在.....哈哈,被我吃了........”
凌白此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哪怕,身在炼狱之中,他还是很高兴。
一株50年份的灵芝就要6万8,千年人参值多少?
省了好多钱啊,
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
凌白忽然笑不出来了,身体像是要撕裂了........
144. 小星位三阶气血圆满(最后一章公众)
胸腹内一阵绞痛,滚烫的热流不断冲击着五脏六腑。
那是气血,是精气,是源源不断的生命机能。
千年人参中蕴含的精气如海,寻常人哪怕切下一根须茎含上半刻,也会补的七窍流血,一夜七次。
更何况,凌白是将整株人参给咽入了腹中。
如果说,先前五十年份的灵芝只是杯水车薪,像是隔着衣服摩擦,虽然很难受,但是还能忍受;千年人参就像是一粒万艾可,一瓶印度神油,用了之后光是隔着衣服摩擦完全就解决不了问题。
必须得深入,才能彻底的解决问题。
现在,
凌白就像是服用了一粒蓝色小药丸,
浑身上下仿佛有千万只蚂蚁般在血肉上撕咬,
难受,
硬的难受,
只想发泄出来....
吼,
血肉之中宛若有野兽在低吼,发出阵阵异啸声。
啸声如雷霆般响彻云霄,
地面都轻微的颤抖了两下。
旁边面馆,
老张夹着烟的手微微抖动,微眯着的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低声自语道:“气血翻涌,这小子这么快就达到了星位气血圆满吗?”
....
凌白全身上下都在承受着巨大痛楚,
血肉的撕裂,肺腑的撕裂,骨肉的撕裂,
任何地方,
全部在撕裂,
痛,
他倒在地上,
不停的来回翻滚。
头顶的十二道戒疤散发着微弱的佛光,将他护佑在内。
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撕裂的感觉才消停下来。
血肉重组,经脉重塑,
野兽的异啸声变微弱,
凌白睁动了下手臂,缓缓起身。
他现在,直接让小星位三阶的气血圆满,也就是直接横跨了三个小境界。
气血的圆满不代表修为的提升,但能够给武者带来的机能、精力却是不曾气血圆满的武者不敢想象的。
好比说,两头都是大水牛,一样的强壮,一样的精力充沛。
没被鞭打的水牛老老实实的耕田,但顶多耕两三个来回,就不行了。
被鞭打的水牛就不同了,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甚至,能把田给耕坏。
凌白,现在就是那头能把田都耕坏的水牛。
缓缓运转金刚不坏神功,体表顿时发出阵阵如同野兽般的异啸声。
很是满意的松了口气,从口袋里摸出盒烟,咬了根在嘴上,慢慢的吸着。
秘境出来的太快了,
而且,噩梦级的秘境好像并没什么危险。
他反倒是觉得和寻常时候没什么两样。
秘境内。
净月躺在地上,默默的咳着血,他的身上多处地方露出森然的白骨,像是被人用手掌生生的挖掉了血肉一般。
而在他的面前,
是两具冰冷的尸体。
一个是绿袍道人,一个是长裙妇人。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师兄......下次就看你了......”
净月抬头看向天上的繁星,眼皮越来越沉重,他好困,好想睡觉。
.......
阿嚏
凌白打了个喷嚏。
“也不知道净月师兄在秘境中可还好.....”
叹了口气,走出店门外。
街边,人流如织。
马上,就要到春节了。
外地打工的居民们都一一赶回,置办年货,打扫卫生,准备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是啊,要过年了,
自己好像忘了这茬。
旱魃隐匿人海,悄无声息,始终是个隐患。
但凤凰毕竟是个小地方,
凌白咸鱼的想着,像这样的魔王应该是要出去大城市找乐子才对,说不定他早就变幻了身形,到北上广包养小嫩模、小明星去了。
“该割韭菜了。”
他回头看了眼店旁的寺庙,稀稀落落的有几个香客在上香,妙光在旁低眉顺眼的说着些什么。
一切,似乎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也许,
不用多久,
他就能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做上ceo,比肩马老板了。
正沉浸在甜蜜幻想不可自拔时,肩头突然被人重重的拍了下。
“白日做梦呢?”
老张在旁边蹲了下来,顺着凌白飘忽的目光,看向了对面摆摊卖水果的大婶。
“人间.....至美啊。”他砸吧着嘴,感叹道。
“不是人间不值得?”
“不值得?我觉得是开心点,人间不值得。”
“这就是你口味独特的原因?”凌白斜睨了眼远处的水果摊大婶,默默的撇过了头。
“关爱中老年妇女是我辈男儿该做的。”
“哦。”
凌白无话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的气血圆满了?”老张看了眼凌白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嗯,是啊。叫某人给点他家和野草一样多的灵芝,可惜他不肯。还好啊,有人大方,送了我一株........”
“送你千年人参,还真是够大方的。”老张小声嘀咕。
嗡嗡,
手机像是得到宣泄般的颤抖。
祁彭勃的电话。
凌白直接掐断,这家伙打电话来就没什么好事。
嗡嗡,
祁彭勃锲而不舍的再次打来。
凌白再掐,
这次,老实了。
不断的试探下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讨人嫌。
凌白觉得勃还是很识趣的。
嗡,
微信弹出消息。
祁彭勃直接发来张照片。
照片是拍摄的另一个手机的微信页面。
聊天窗口中,有一行字:
“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我想告诉你,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跟你说: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你的未来我奉陪到底!!!(w)”
.....
凌白:(〃''〃)
这么中二的话是和谁说的,
祁彭勃发这段来是什么意思?嘲讽他单身,还是想炫耀什么?
正想回话,凌白眼角却瞥见对话框上的头像,和他的......一模一样。
再看备注:[凌大帅哥]
额,
.....
谁?
看了眼对方的头像,是个呆萌可爱的妹纸的自拍照。
似乎有些眼熟,
他退出到主界面,翻找了几圈。
嗯,是那个叫倪桃的女医学生,记得她的朋友当时还拿七度空间的姨妈巾请他来着。
手机在祁彭勃手里,难道说...........
凌白迅速的回了两字,“死了?”
“嗯。”祁彭勃也很高冷。
“哦。”
.....
对面一阵沉默。
“你就不好奇?”
“嗯。”
“可她喜欢你耶.......”
“哦。”
砰。
看着手机屏幕内的嗯嗯哦哦,祁彭勃用力的锤在面前的床铺上。
噗通一声闷响,木床被砸塌下来。
巩泰看了这边一眼,快速拿起小本子记录起来:上午,祁彭勃毁坏卫校木床........
145. 福尔摩斯丶勃,上线(求首订求月票)
天刚蒙蒙亮,祁彭勃躺在床上,两条露出腿毛的大腿夹着小猪佩奇的被褥,把半个头埋进在淘宝定制的二次元卡通枕头,不时扭动下躁动不安的身体。
特定的铃声响起把他从春天的梦中惊醒。
这是为灵专组特定设置的铃声《军中绿花》。
寒风飘飘落叶,
军队是一朵绿花
……
每每听到这两句令人潸然泪下的歌词,不管他做的是和哪个知心大姐共赴巫山的梦,都能及时的醒转过来。
这是出于强烈的使命感,责任感。
绿花响起,就说明组里有事。
对于组织上的事情,祁彭勃还是格外上心的。
匆匆洗漱完,随便沾了点冷水把乱糟糟的头发抚顺,下楼开上新买的野马,火速的赶往现场。
斜靠在舒软的真皮座椅上,祁彭勃按下车窗,点了根烟。
重重的吸了两口,昏沉的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夹着烟的左手搭在车窗上,惬意的抖了抖烟灰,他看着沿路两边低头玩着手机的青年男女,一时间有些兴奋起来。
事发地,又是卫校。
他最喜欢也熟悉的一个地方。
嗯,
最关键的是死的两个学生还是女的。
这更大的激发起了他寻找真凶的动力。在他看来,女人都是半个弱势群体,是水做的,需要男人去细心的呵护,在生理和心理上都要给予最诚挚的慰问。
刚上大一的女学生,正是花儿一般的年纪。她们本应该钻进车顶放着脉动的车里...
哦不,
是应该钻进图书馆占位置,然后美美的化个妆,出去逛街吃饭看电影,晚上回来牵手约会ktv唱歌,最后美美的到宾馆上睡上一觉才对。
这才是生活,
而不是被人...被鬼无情的摧残。
尤其是听到巩泰说,两个花儿一般的少女都是被吸食姨妈血而死的时候,
他凌乱了,
谁特么的还爱姨妈血?
不把姨妈巾当卫生巾了是嘛?
姨妈巾的功用就是吸食姨妈血,你说你没事抢人谋生的活计是闹哪样?
最关键的一点,祁彭勃不是很明白。吸姨妈血能把人吸死?
这个巩泰,说话也不说清楚。
匆忙的赶到卫校。
祁彭勃直接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停好车,熄火。
他下了车,先是摸出根软中华惬意的点了起来。
上午10点,
这个时候相对比较尴尬。有课的都在上课,没课的估计都窝在宿舍睡觉打游戏。
三三两两在校园里闲逛的,都是几个长的不是很如意的重量级少女。
祁彭勃兴趣缺缺的把烟摁灭,快步走入女生宿舍内。
宿管阿姨估摸着也认出了这个三天两头往女生宿舍闯的男人,也没阻拦,甚至还朝他甜甜的笑了笑。
说来真是邪性,最近学校死的女人……可真多。
宿管阿姨看了眼桌上的镜子,脸色不由沉了下来。
最近死的那些女学生,听说都长的挺漂亮的,还有个甚至是系花呢。
她真的很担心下一个轮到的会不会是自己,
所以,心里还是希望类似祁彭勃这样负责人的警员能够多来几趟,争取把校园内的变态尽快捉拿归案。
这样,她也就能安心了,不然大晚上的睡觉总是会神经质的以为有人在偷窥她……
……
上了楼,
巩泰和洛凝把两位女学生的事情重新陈诉了遍。
早上,派出所的同志来过,法医也做了相关的检查,确认死因是失血过多致死。
事关灵异事件,法医的结论祁彭勃他们只做参考,毕竟很多事情。不单单是科学就能解释的清楚的。
“尸体看了吗?”祁彭勃瞥了眼地上用白布覆盖住的两具尸体。
“还没呢,我们也才刚到,刚和警察同志做完交接。”洛凝微微笑道。
“对于女人的身体结构,你是最清楚的了,所以我们一致决定等到你来了再看。”
旁边,巩泰双手环胸,促狭的笑道。
哦,
祁彭勃理所应当的把巩泰的话当成了夸奖。
他,勃不起,
当的起这样的赞誉。
对于女人身体构造方面的造诣,在灵专组的雄性生物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带着骄傲,
带着自豪,
带着无人能比的自信,
祁彭勃像是即将加冕的帝皇,腰杆挺的笔直,闲庭若步的走到两具尸体前,
下蹲,
掀开一具尸体上的白布,
徐雅秀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面前。
她双眼睁的浑圆,眼球死命的凸起,瞳孔中满是恐惧,整张脸都显得苍白无比,是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
“据法医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可见的伤口,但身上所有的血液却全部空了。另外,在两位死者的身上都发现了吸过血的姨妈巾...所以,我和洛凝都认为,伤口就在需要姨妈巾的那张嘴上。”巩泰插着口袋,笑意盎然的说道。
面对死者,
不论是巩泰还是洛凝,都表现出了足够的轻松。
不是他们铁石心肠,
而是见过太多的死人,
他们,
已经麻木了。
况且,要是每见一次死人心情就变的格外差劲甚至是影响最基本的判断的话,灵异专案组也容不得这样的成员存在。
洛凝拢了下耳边的头发,给了巩泰一个鄙夷的眼神。
能把那个说成是嘴的家伙,真的是恶心的不行。
“哦。”
祁彭勃沉着脸,又掀开了另一块白布。
倪桃可爱的容颜显现,
她的神色相对来说要祥和的多。
祁彭勃不是很明白,甚至觉得有些奇怪。
这,不符合常理。
两人的死法一致,徐雅秀是受到恐怖的惊吓,而倪桃的样子完全就像是熟睡中安乐死了一般。
难道说,
那个爱吃姨妈血的变态,也会区别对待?
一个吓,
一个不吓,
胸大的吓,
胸小的不吓,
“鬼物应该是个女人。”祁彭勃直起身,脸色凝重的说道。
这么快就有头绪了?
巩泰和洛凝均是大感诧异。
祁彭勃此刻既认真又严肃,不像是开玩笑,真的是那种十分笃定然后成竹在胸的样子。
估摸着文与可再世也做不到他这般的有把握。
我就是福尔摩斯,
我就是柯南,
我早已洞悉你们的杀人动机了。
“怎么说?”巩泰饶有兴趣的问道。
“两具尸体的表情特征截然相反,一个受到惊吓,一个却安然若泰,这说明了什么?”祁彭勃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
“什么?”
眼见他装逼装的飞起,巩泰摁住想要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继续捧哏。
“呵呵,还没看出来吗?说起对女人的了解,三个洛凝也敌不过我一个祁彭勃。”
“我之所以能够认定鬼物是女的,关键点全在这儿。”
祁彭勃指了指洛凝掩藏在毛衣下的一马平川,笑道:
“女鬼也是个平胸,所以,她和死者倪桃心心相惜,没有吓唬她,而是让她安详的离去。至于胸大的徐雅秀,呵呵,女人的妒忌心啊,就算是变成鬼物也不曾收敛……”
“……”洛凝。
“……”巩泰。
“……”已经死亡的某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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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我要选李白?
根据死者胸大胸小来判断凶手性别,也真是够奇葩的了。
祁彭勃把巩泰和洛凝眼中的鄙夷尽收眼底,而后像个没事人一般打了个哈欠。
“有个线索估计你会很感兴趣,屏幕锁已经被破解了。”巩泰在心里鄙视了祁彭勃几百遍后,从旁边的木床上拿下一个塑料袋。
袋子里装着一部黑色的华为手机。
祁彭勃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看了几眼,脸色变得极为古怪。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凌白的电话。
.........
砰~
凌白的恩恩啊哦听的他是欲罢不能。
木床瞬间被掌力拍的粉碎。
巩泰在旁边小心的记录,某年某月某日祁彭勃又毁坏了某某东西,公家将不予以他报销的机会。
..........
最后,
凌白还是上路了,
绝对不是因为祁彭勃承诺的那两万块劳务费。
他是个有骨气的武者,要么就自己赚钱,要么.........就让别人送钱。
呵呵。
两万块,不少了,二建出场连个零头都没有,还算是给面子了。
凌白打车到了卫校,向司机大哥要了张发票,这个是算在两万块之外的车旅费,得向老勃报销的。
从裤兜摸了根烟出来点上,慢吞吞的朝女生宿舍走去。
....
一个穿着灰色僧衣,脑袋亮,还叼着根烟美滋滋抽着的和尚穿梭在校园里,画风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更让雄性学生恼怒的是,女生们都凑了上去。
“哇,好帅的和尚,嘤嘤嘤。”
“总算是知道唐僧取西经的时候怎么那么女妖精喜欢他了,原来好看的和尚是真的好看啊。”
“和尚,你去哪儿啊?”
“和尚,加个微信呗,嘻嘻。”
莫名其妙的撞见一大批下课的学生,凌白顷刻间就被众女生包围了。
一个女学生,怂,
两个女生生,怂,
一堆女学生,呵呵,解放天性,甚至还有个别女学生已经自报三围。
真的是.........好大啊。
“阿弥陀佛,贫僧从凤凰镇而来,往女生宿舍取经而去,还请各位小姐姐们行个方便。”凌白抖了抖烟灰,笑眯眯说道。
“嘤嘤嘤,好帅啊,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了。”
“哇卡卡,和尚,要不要来我们宿舍取精?”一个漂亮的女生极为大胆的贴了上来。
周围顿时爆发出哄堂大笑。
你很难想象的到,
平时矜持到抠鼻屎都要一个人躲到卫生间的女生会如此疯狂。
往往是人多的时候,有很多人就会做出非比寻常的举动。
你可以说她这是博眼球,
也可以说是尘封的勇气被激活了,
总之,
小心说话,
在国外,被女人轮、奸的男人不在少数。
“不要。”凌白不动声色的把手臂上蹭来蹭去的沉甸甸推开。
漂亮女生娇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掩嘴惊呼道:“和尚,刚才你摸我的胸了。”
哗众取宠,
呵,
女人。
凌白嘴角仍旧挂着淡淡的笑意。
他的确是触碰到了对方的沉甸甸,很软,很有弹性。
那是青春的味道。
“阿弥陀佛。”
他朗声念了句佛号,抬步向前。
越是计较争论,对方可能就会越兴奋。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你反抗啊,越是反抗我越是兴奋。”
...
这和抢占民女的恶霸其实是一个路子。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所以你越是叫,越是挣扎,对方就会越兴奋,说不定自己就**了。
平白无故的让人**,总觉得是亏得慌。
凌白不屑的做这种没有任何油水可捞的事情。你是**了,我钱没拿到爽又没爽到,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
漂亮女生还准备继续撩拨。
女生堆外围忽然想起一道中气十足的暴喝。
很国际范,
因为骂的是**!
几个黑人从外边挤了进来,领头的带着鸭舌帽,右耳带着闪瞎人眼的银色耳钉,全身上下潮范十足。
他拽的跟个二五八万的略微昂起头,斜睨着凌白,冷声道:“秃....撸....你....他娘的...做犀利东西......”
嗯?
凌白扫了他一眼,微微蹙眉。
这种蹩脚的南昌口音,是从哪里学来的?
现在,大多数的院校都有外国留学生。而且,那些黑人、白人的留学生个个都吃香的很,除了在学校受着比普通学生高人一等的待遇外,在私生活方面,跪舔的女生....呵呵。
新潮,
我的男友是黑人!
说出去面儿都大。
“切了佛,戳憋,戳母娘,一把僧死嫩切。”
标准、流利的南昌话从凌白性感的薄唇中吐出,把耳钉黑人骂的一脸懵逼。
“握....坐顾...拧真地...和嫩讲,嫩恰斋去吧。”耳钉黑人组织了下语言,脸涨得通红,回怼道。
“中国话都说不标准,还来留学?不知道我们的学生出国还得靠雅思、托福?你个二货,滚开。”凌白不屑的嗤笑了声,但也没真个打算和这帮子黑人计较。
跌份!
“李白,你怎么来了?”刚才那个漂亮女生上前搂住耳钉黑人的胳膊,一脸甜蜜的依偎在他身上。
“槽泥....嘿嘿。”黑人轻佻的摸了把她浑圆的屁股。
前面,
凌白忽然顿住脚步,
随后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那个耳钉黑人,问道:“你叫李白?”
“是啊....小子...我要揍你....敢欺负....我...的..女人....”耳钉黑人挽起袖子,露出黝黑又结实的肌肉,洋洋得意的晃了晃。
周围围住的女生顿时识趣的散了开来。
“那,你来打我啊,怂。”凌白站在原地,淡淡说道。
这种态度让耳钉黑人很不爽,
他想要看到对方气的跳脚的状态。
可惜,凌白表现的太平静了。
不过,
怕什么呢,
他们在华夏享受极高的特权,丢个钱包半个派出所都要为他们去找,而且,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至于打打人,就更不是问题了。
黑人冷笑了声,慢慢走到凌白面前。
足足高两个头的黑人站在那里,本身就是一种压迫感。
他喜欢俯视别人,喜欢学校的华夏女人背地里说‘黑人器大活好’。
“你......”
他缓缓扬扬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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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以后叫狗剩
黑人本来并不是优越的种族,
至少,在扎堆的白人里,他们是被戴上有色眼镜的。
现在,种族平等了,***也当上总统了。
黑人的地位似乎也随着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而水涨船高了。
嗯,
尤其在华夏。
外国友人是受保护的对象。
耳钉黑人的优越感不得不说是被惯出来的,
女生都喜欢他,因为黑人是黑又硬的代表,
男生也喜欢他,好像能和外国人说句话都是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
好在,
现在大多数人都渐渐习惯了街头上到处充斥着的蓝眼睛白皮肤或者是黑漆漆的外国人。
再见,也能做到淡然处之。
“你....秃.....”耳钉黑人扬起手,直接就是以吊打的高昂姿态扇了下去。
啪,
呼,
周围响起一片惊呼声。
黑人的手掌被凌白攥在半空中,不能动弹丝毫,而他的脸颊上多了道红色的掌印。
“是你先动手的,李白......”凌白嘴角上扬,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还特么敢叫李白,
怎么不叫猩猩呢,长那么黑。
凌白一动手,其他几个黑人小伙伴就冲了上来。
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把小刀。
“弄死你。”
他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几个跨步冲将上来。
“呵呵,这么猖狂的么?”凌白眼中闪过一道寒芒,侧身避过刀锋,攥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拧。
小刀落下,被他的右手接住。
噗,
刀子把对方的手掌直接洞穿,
啊.......
冲上来的黑人响起一阵杀猪般的惨叫。
凌白没去管他,而是再次跨步向前,一脚一个踹在其他两个黑人的裤裆上。
武者,
哪怕仅仅是小星位一阶的武者,
对付这些歪瓜烂枣也不用耗费多少气力。
就像是白起坑杀十万赵兵,他眉头都不带眨一下。
高度决定了视野。
在武者世界,凌白只是最底层的小鱼小虾,但面对普通人,说是超人都不过分。
地上,几个黑不溜秋的黑人蜷缩的像一只只中毒的黑虾米,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周围聚拢的女学生,个个傻眼。
凌白走到耳钉黑人面前,一把抽飞他的鸭舌帽,轻轻拍打着他的黑脸,笑道:“以后不准叫李白,听懂了吗?”
黑人手里插着刀,痛的龇牙咧嘴,哪还敢叫嚣,苦着脸回道:“晓得哦.....晓得了哦....”
“叫狗剩。”
“是,我是...狗剩.....”
“嗯。”凌白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缓缓起身。
转过身,背后那个漂亮女孩站在原地,两眼失神,她的脸上溅射到了几滴猩红的血液。
凌白从她身边路过,什么话都没说。
恋爱自由,跨越种族、年龄,她喜欢就随她去吧,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
总不可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谴责别人‘现在华夏男女比例失衡,你必须和华夏男人谈恋爱。’
不怕得艾滋就好,
得了别传染同校的男人就好,最好也别传染车顶放水的外来人士,
长此下去,估计整个虔州都要成为艾滋的天堂。
..........
祁彭勃坐在倪桃的书桌上,拿起一本《霸道总裁爱上我》,两条腿随意的晃动着。
几年前,他无助时,她救了他,他那时候觉得他对她有一点好感,却不知道,自己已经已经陷入爱情的深渊,那个散发着纯净气息的无辜眼神,令他沦陷。几年后,她在闺蜜榕衫介绍的工作下,无意中当上了他的女仆,他发现了,她就是几年前的她……她娇弱的靠在他怀里,他的心,乱了.....
“呵呵。”
祁彭勃扫了两眼,把书放下,娇声道:“他还没来,想他!”
想他想他想他~!
巩泰刷着快首,洛凝刷着抖阴,
两人默契的撇过头,不去看他。
“好无聊啊,在没有他的白天,想他想他想他!”祁彭勃托着腮帮,像是个被人抛弃的深闺怨妇。
咔,
门开了。
你的‘他’上线了。
“想谁呢?”凌白推门而入,第一眼看到就是祁彭勃无处安放的两条腿,然后是幽怨、惊诧、惊喜的脸庞。
“想你呗。”洛凝放下抖阴,抖了两下自己的阴,笑眯眯上前,打量着这个现实中的盛世美颜。
“哦。”
咔擦,
伴随着凌白这声‘哦’,祁彭勃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碎了。
哦哦嗯嗯嗯。
真的是好气哦。
大概的情况凌白都清楚了,简单看了下倪桃和徐雅秀的尸体,他转身直接向门外走去。
“干嘛去啊老凌。”祁彭勃跳下书桌,快步跟上。
“循着鬼气去找,难道你们的曾组长没教过你们吗?”
“嘿嘿,那不是等你到了才安心嘛,我们去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所以,要拉我垫背?”凌白横了他一眼。
祁彭勃讪笑了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从怀里摸出瓶牛眼泪抹在了眼睛上并向凌白递了过去。
“什么?”
“牛眼泪啊。”
“不需要吧。”
凌白眼眸中闪过一道金光,视线内,一缕黑色的雾气沿着走道一直前,在走道尽头的窗口消失不见。
“到窗口不见了,我们到外面去看下。”
“你能看见?”祁彭勃捂着嘴惊呼道。
“嗯。”
凌白没过多解释,也没有想要炫耀的意思。
能看见鬼气怨气尸气,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
就像每个人都会知道吃饭,难道还要跑到别人面前大声的吹嘘“我特么的会吃饭耶”吗?
很白痴的行为。
祁彭勃看着凌白的背影,嘴巴里像是塞了坨黄连般,再次看见手里那瓶珍贵的牛眼泪,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人与人之间,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你长的那么帅,不是你的错,
但是,
不让我装逼,
就过分了啊。
“老凌,等等我。”他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下了楼,路过宿管室,宿管阿姨满含笑意的目送着他们离开。
宿舍楼外,
黑压压的一群人挡在外边。
黑压压,是真的黑。
十几二十来个黑人握着钢管堵在门口,趾高气昂,一副‘湾仔一向我最大’的气势。
“什么情况?”祁彭勃一脸茫然。
“找你的。”凌白把他推向了一个身高一米九几的彪形黑人大汉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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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嗯,你处理下。
祁彭勃贴在人高马大的黑人怀里,多少显得有些娇羞。
呵呵,
好宽阔的胸膛。
黑人扭了下脖子,一把将他推开,眼中的嫌弃之色溢于言表。
意思是,哈批,莽批,给老子死滚。
他的目光始落在凌白身上。
僧衣,光头,丑批,
所有特征都完全符合‘狗剩’的描述。
嗯,
丑批,
他觉得狗剩说的很对,完全没有他们黑人的勇猛,白白嫩嫩的,倒像是个娘们,穿的衣服也像是女人的裙子,gay里gay气的。
“哈戳戳的,憨包。”
狠狠啐了口,他高喊了声,径直举着钢管向凌白的光头砸了下去。
敢打狗剩,
简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出门在外,最重要的就是团结。
黑人兄弟狗剩被欺负了,他的背后还有千千万万个狗蛋。
不讲道理,狠辣,
出手就是要开瓢,
完全不顾及将会产生的后果。
他是异国友人,法律制裁不了他们。
嘭~
钢管砸落,发出一声闷响。
凌白在钢管落下的瞬间考虑了很多种把对方打趴打残的方法,但最后都一一否决了。
因为他看到,女生宿舍楼外,除了黑人,还聚积了大片的土著。
庙里的香火有些跟不上进度,
也是时候收割一波韭菜过了好年了。
他双手合十,僧衣轻摆,神色安详,目视钢管落下,高僧范尽显。
钢管凹陷了下去,
黑人虎口剧震,渗出大片的血液。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凌白微微笑道。
上天给了他一副金刚不坏的皮囊,不就是让他能够人前显圣,装逼度化么.......该拿捏的还是要拿捏的。
“功....功夫.....?”
哐当一声,钢管掉落在地,黑人睁大了眼睛,问道:“bruce lee?”
“是李小龙。”凌白纠正他的说法。
“哈儿!你说个锤子,你个死娃儿。”黑人想起狗剩的惨状,一口流利的四川话骂了起来。
团结就是力量,
他就不信,
他们这么多人,能够全部被打趴下。
功夫?
呵呵,不行。
一声令下,所有黑人像是煤炭般的举着钢管往凌白身上砸去。
嘭嘭嘭的一阵闷响。
钢管全弯。
黑人们:(^)
“在华夏你们也待了段时间了,应该听说过一句话,叫做礼尚往来吧。”凌白扫视了眼众人,脸上是满满的笑意,“你们的大礼贫僧收到,便也还你们一个大礼包吧。”
一直老神在在站在一边观战的祁彭勃心里一惊,忙向凌白看去。
真的把这群黑人打了,恐怕会引发不小的麻烦。
凌白瞪了他一眼。
祁彭勃:o(* ̄3 ̄)o
您随意吧。
凌白放下右掌,左手仍旧竖起合十,三两步上前,一脚踹在一个黑人的面门。
北顿时两眼一黑,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昏过去了。
斯,
周围的人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凌白的身影变的飘忽起来,在黑人堆中不断穿梭。
速度,是他的弱项,但那仅仅是在武者层面上,在普通人眼里,真的快到了极致。
他下手并不重,
基本上每个人都赏赐了一脚,把人打趴在地完事。
这里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学校高层的注意。
教务处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听到学生会的学生汇报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反了天了,
打国际友人,
真是.....丢华夏人的脸。
他梳着大背头,西装革履,人模狗样,气喘吁吁的赶到女生宿舍楼前,恰巧看到凌白一脚踢在一个黑人的下巴上,只听到一声咔擦的响声,那个同学就摔在了他的面前。
“教务....处长,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安保吗?我们被打了,我们要去投诉。”狗剩的黑人朋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快步溜到教务处长面前。
“惹麻烦了兄弟。”祁彭勃苦着脸对凌白说道。
“你处理一下。”凌白鄙夷的扫了眼那名教务处长,转身就走。
他心里真的有些愤怒了,
死了那么多同胞不见你跳出来跑上跑下,几个黑人被打了就跟个舔狗似的过来跪舔。
呵,
.......
“不能让他走,让你们华夏的警察抓他,我要让他坐牢。”狗剩朋友愤怒的对着教务处长咆哮。
祁彭勃看出凌白脸色不太好看,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尽管不知道缘由,但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
“是你要叫警察?”祁彭勃走到狗剩朋友面前,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被他这么一瞪,
狗剩朋友心里有些发慌,但还是咬着牙回道:“是,我要叫警察。”
祁彭勃不屑的扫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张队?有件事情需要你来处理下。”
“嗯,好。”
挂了电话,他看了眼教务处长,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
教务处长楞在原地,
恨铁不成钢?
爸爸教训儿子?
很怪异的感觉。
尽管有被侮辱的嫌疑,教务处长还是很从心的站在了原地,没有喊保安,更没有自顾冲上去逞英雄。
那种淡漠生命的眼神,让他心里发颤。
很快,分区的张承弼队长到了,手下还领着一帮刑侦队员。
当穿着警服的张队到场,
现场的气氛顿时变得肃穆起来。
他沉着脸,神色凝重的走到狗剩朋友面前。
“你要报警?”
刚在出任务的张队被祁彭勃一通电话叫过来,本来有些不爽。但听到是他们办案有人阻挠后,心情就更加恶劣了。
现在他的语气,自然算不上是和颜悦色。
狗剩朋友眼皮一跳,颤声说道:“是,有人殴打我们。”
“你们的钢管哪里来的?这是管制武器,我们有保留追究你们的权利。”张队扫了眼地上哀嚎的黑人和弯曲的钢管,神色越发凝重。
这些外国留学生,当真是无法无天。
呵呵,
广州那边的黑人更是肆无忌惮,吸d,艾滋。
总之,让人很难对他们产生好感。
好好的和谐社会,被他们弄的是乌烟瘴气。
“你确定还要报警吗?”
言下之意,
你要报警的话我先抓你。
老子看你很不爽。
这点眼力见,狗剩朋友还是有的。
他缩了缩脖子,低眉顺眼的小声说道:“不报了。”
“这就对了。”张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队员转身离开。
任谁,都看出来,他有些偏袒的意思。
但没人会傻逼的跳出来指着张承弼骂,“怎么不抓那两个华夏人。”
在这方面,大家还是统一一致对外的。
另外,
那个帅气的年轻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他随口的一句“嗯,你处理一下。”,身边的狗腿子就跳出来打了个电话,语气如出一辙,“有件事需要你来处理下。”
然后,
警察来了,看起来职位还不低,一通连消带打就把那些要闹事的黑人整懵逼了。
然后,大家也都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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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嗯?反派来了。
祁彭勃跟上凌白,没有说话。
俗话说伴君如....额,
鲁迅说做狗腿子就得.....额,
呸。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应该火上浇油。有时候,默默的陪伴,比再多的甜言蜜语都要来的实在。
两人并肩而行,一起抬头看天。
空中万里无云,难得的好天气。
那股鬼气从女生宿舍楼出来延伸到楼前的水泥路上,随后一直延伸开来,向校外而去。
出了校门,凌白脸色缓和不少。说实在的,他也没有多大的气性,纯粹是看那个狗剩黑人不爽。
“车呢?”
“什么车?”忽然被问及,祁彭勃美欧反应过来。
“你的车。”
“我的........我的车在女生宿舍楼前。”
祁彭勃重重拍了下大腿,他说怎么好像忘了些什么,感情是把车给落下了。
“白痴。”
祁彭勃走后,凌白点了根烟,站在校门口默默的抽着。
一阵吞云吐雾,周围又有聚拢大片女学生的趋势。
他干脆随她们去,该拍照的拍照,只要不干扰到他抽烟就好。
帅,在当今社会真的能当饭吃。
估计他现在只要拿个破碗扔在面前,随便笑笑,大把的钱就能进账。
凌白想到药店老板黎上对他的评价,‘中庸’二字,他很喜欢。
不管是极好还是极坏,处于任何状态的顶端,都会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危险,此时,中庸就显得顺眼多了。
你说怂也好,怕死也好,
中庸,对凌白来说真的算是极好的评价。
像现在流行的抖阴,其实也是两极分化,颜值高的扎堆,长的千奇百怪丑的有特色的也扎堆火起来。
‘火’代表的就是流量,有流量就能转化成银行卡余额。
在颜值上,凌白处于极好状态的顶峰,所以,他只能在性格上保持中庸,淡化自己的优势,稍微让自己不那么的显眼。
“好帅啊,嘤嘤嘤,心都要融化了。”
.....
赞美的言辞听在耳里,凌白面无表情。
二十多年,加上重生前还有十年,他听过各种版本的赞美,对此,早就免疫了。
视线在周围扫视了片刻,凌白咬着即将燃尽的香烟走向垃圾桶,最后吸了口,把烟摁灭在垃圾桶中间的铝质烟盒里。
“好有公德心哦,哇卡卡,这样的帅哥真的是三千年一遇啊。”一个胸大腿长的辣妹眨着星星眼,脸上春意盎然,任谁都能看出她想要献身的想法是有多强烈。
“狐狸精。”
“骚蹄子。”
.....
辣妹马上享受到了来自周围女性心底的谩骂。
公德心?
这又回到了颜值的重要性上了。
长的帅的,找垃圾桶摁烟头是有公德心;长的丑,找垃圾桶摁烟头就是矫情。
另外,三千年一遇这样的名头真的很傻缺。
“恩嗯嗯嗯.......”
伴随一阵跑车的轰鸣声。
一辆黑色野马吱呀一声停在凌白面前。
“上车。”祁彭勃摇下车窗,冲凌白抛了个媚眼。
又换车了?
凌白脸皮一阵抽动,难道他真的是最穷的武者?祁彭勃换车就像喝水一样简单,而且,他还仅仅是个星位武者。
凌白上车后。
祁彭勃感觉后背冒气一股寒意,似乎有股极强的怨气被带了上来。
他晃了晃脑袋,知道这肯定是幻觉,有佛门高僧坐镇,哪还有什么魑魅魍魉敢上他的车。
野马轰鸣,离弦而出。
“这车开起来不太舒服,下次得换辆911试试。”祁彭勃把着方向盘,从中控下方摸出一盒和天下扔到了凌白身上。
斯,
怨气似乎加重了。
他疑惑的往右边看去,只见副驾驶上坐着的凌白已经把和天下收了起来,并摸出一根红利群递向了他。
“..........”祁彭勃。
什么操作?
“你缺.....烟吗?”
凌白点了根利群没说话。
“储藏箱还有两条,拿去抽吧。”
呵,
凌白摇了摇头,自顾抽着烟。
祁彭勃也觉得这么说似乎像是侮辱了大佬,见凌白不想要,也不好意思强求。
强者,都是有尊严的,怎么会看的上他这点东西呢。
“有袋子吗?我装一下。”凌白抖了抖烟灰,咬着烟头打开储物箱把两条和天下拿了出来。
祁彭勃:(-灬-`)
..........
追寻着鬼气的踪迹,车子开到章江新区的一个小区边停了下来。
“江山里?”祁彭勃把车窗摇下,看了眼鬼气的方向,猛踩一脚油门,朝着小区内开去。
新区靠江的楼盘基本属于高档的小区,物业也是......牛气冲天。
但那仅仅是对普通人来说。
门卫看到野马的标志,没有询问,直接放行了。
“呵呵,老弟够灵气的啊。”
“嘿,上回拦下个开q5的少妇,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咱们都是小人物,真要闹,队长肯定是站在权势这边的。你觉得他还能为了我个小老头和那些富人干仗?”
“还是你看的通透啊。”
门卫室内,两个年级相当的保安看着驶入的野马,细声交谈着。
把车停在一边,两人下车,四处看了眼,随后朝着中间那栋最高的楼房走去。
鬼气停在28某个位置,
很显然,
那个鬼物就在上面。
事情比想象中的还要简单,简单到让人怀疑凶手的脑壳有问题。
凌白站在楼下,久久沉默。
“上去啊,把人或鬼拿下,一笔丰厚的奖金又要到手了。”祁彭勃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再叫几个人吧,把巩泰和洛凝也叫过来。”
“不用吧...有你在.....”
“打给他们。”凌白的话不容置喙。
“好。”
见他神色凝重,祁彭勃也意识到不对,拿出电话打给了巩泰。
挂断电话,他从裤兜里摸出盒还没拆的熊猫硬特规。
空气此刻有些凝滞,
红果果的炫富么?
凌白有种不想和他玩耍的冲动。
贫富差距太大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也,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凌白只好这么安慰自己脆弱的心灵,并顺手接过了祁彭勃手里的熊猫点燃。
“味道不错,除了两万的劳务费,再加两条熊猫没问题吧?毕竟,事情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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